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月下江寒溪)为您整理制作 《田园医女娉婷传》 作者:妖娆小桃 本书标签:种田 励志 乡村 宠文 爽文 专情 001她重生了 楚国四十一年,冬,滨州,古苏镇沈家村爪山。 “娉婷……娉婷……娉婷……你在哪儿?”一个中年人急吼吼的喊叫声。 “娉婷,沈娉婷,沈娉婷……”嘈嘈杂杂的声音响起。 沈娉婷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环视四周一看,心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好冷啊! 四周白雪覆盖,而她穿着一袭破棉袄,还赤着脚,趴在雪地上,身上好冷。 她的头好晕,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个儿科医生,不是在医院连续加班了两天吗,领导看她辛苦给安排放假一天,她好好的在家睡觉呢。 怎么一觉醒来,自己竟然是睡在雪地上了,不,不是睡,是趴在雪地上,尼玛,旁边还有呼呼的冷风吹过? 这儿是哪里?是哪里啊?再一看自己的身体和手,全缩水了!居然是一具萝莉的身体!她猜测九岁或者十岁的样子! 娉婷?他们是她的家人吗?且试试看回应一下!如果是就好了!她绝对不能冻死!她要找到回家的路,穿越回去!一定! “娉婷……娉婷……娉婷……”那声音由远及近。 “我在这儿……”沈娉婷尽量让自己喊的声音响一点。 “土根,你瞧,是你家闺女,她在那边的大松树下。你们也真是的,这么个大冷天,如何让她出来寻什么野菜呢?”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声响起。 “我……我家娘子稀罕吃野菜,所以……”沈土根叹了口气,心中却道,蓝氏太不厚道了,这当娘怎么当的? 沈土根走到了沈娉婷身边,伸手把女儿抱在怀里,“好了,娉婷,不要害怕,爹马上带你回家。” 沈娉婷冻得直哆嗦,还好现在雪停了,但是她身上还是发冷。 沈土根把女儿背在身上,往家里走去,一同出来找沈娉婷的老乡都摇了摇头。 沈娉婷,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硬是被沈土根的娘子蓝氏折腾的像只陀螺,这么小的年纪,从六岁起就帮着家里劳动了。 沈娉婷觉得很累,在父亲宽厚的后背上靠着甜甜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四姐,四姐,陪我玩。”一道稚气的女声响起。 沈娉婷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看自己盖着打着无数补丁的破被子一条,脚底都能进风了,好冷,那窗关了等于没有关,北风呼呼的吹着。 她适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八九岁样子的娇媚小萝莉,只是小萝莉怎么看着傻乎乎的,就连那笑容也傻傻的,鼻子还流着两管鼻涕。 四姐?傻萝莉喊她四姐,也就是说她上头还有三个? 这是个超生家庭啊! 再一看房屋,家具简陋,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穿越回去? “四姐,给你吃。”傻萝莉那脏兮兮的小手拿出了两个泥团,“这是二嫂家做的肉团子,可好吃了!”说完傻萝莉把其中一个泥团放到她自己的嘴巴里咬啊咬。 沈娉婷看不下去了,伸手过来一拍拍掉了傻萝莉手里捏着的泥团,粉碎落地。 “四姐,这是二嫂给我吃的,很好吃的,真的,呜呜,四姐不喜欢我了!”傻萝莉那好看的一双凤眼里顿时落下了泪珠儿。 “这不是肉团子,是泥土做的,是泥土做的,你不能吃,你知道吗?”沈娉婷心酸,这个妹妹看来是很喜欢粘着原身沈娉婷的,可是现在,她姐姐的灵魂不知道去哪儿了? 对于沈娉婷的解释,傻萝莉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沈娉婷无奈,只好起身,可桌子上连杯茶水也没有,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她皱眉骂道,“死丫头,都醒来了,还不给老娘去干活,你在这儿和一个傻子说什么话?” “傻子?她?”沈娉婷怜惜的目光定格在傻萝莉的身上。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她又是谁?我又是谁?”沈娉婷很想知道,于是她下了土炕,一个趔趄,差点儿摔着了,幸好她稳住了脚步,她上前拉住那个中年妇人的手,急切的问道。 “这是沈家村,我是你娘,她是你五妹沈婉婷,你是不是故意装失忆,不想给老娘去干活啊?”蓝氏训斥道。 “好了,娘子,你不要再吵四丫头了,她的身子才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现在冬天也没有什么活好干,你就让她歇一会儿吧,好吗?”沈土根是个老实头,所以他说话好声好气的。 “爹……爹……你陪我玩……”沈婉婷刚才因为害怕蓝氏的咒骂,在看到沈土根进来后,她起身走到沈土根面前,傻乎乎的拉着沈土根的手,撒娇着说道。 “五丫头,你好好陪着你四姐,爹还有事想和你娘说呢。娉婷,这是一碗野菜粥,你赶快喝了吧,都一天没有进食了。”沈土根刚才进屋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只缺口的小碗。 沈娉婷饿的要死,已经不在乎是什么粥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蓝氏气死了,再看着一脸傻气的幺女,心中一片凄苦,三年前,好好的一个女儿发了一次高烧,就成了这个鬼样子,沈婉婷都已经九岁了,还是孩童的心智,往后她的归宿可怎么办? “走走,去你四姐姐那边,别看着我!”蓝氏一脸嫌恶的看着沈婉婷。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蓝氏不耐烦的看着沈土根,当初她就不该嫁给沈土根,他除了有一把子力气,家里值钱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奈何蓝氏娘家那娘是她继母,怎么会把她嫁去好人家呢? “等娉婷的身子养好之后,你再让她干活吧,好吗?”沈土根瞅了瞅正狼吞虎咽吃野菜粥的沈娉婷,他压低声音和蓝氏说道。 “不准,明天就得去干活!家里总不能养闲人吧!”蓝氏瞪了一眼沈娉婷,但是沈娉婷就当自己没有看到,一脸淡定。 沈娉婷心想,还好,这个身体的爹还是不错的。 这个娘,她怎么瞧着像是她的后妈啊! “四姐……”沈婉婷笑呵呵的流出了口水。 “厄……五妹,你能不笑吗?算了,你还是笑着好看。”沈娉婷皱了皱眉,把最后一勺野菜粥给了沈婉婷吃。 沈婉婷也确实饿了,张嘴就是一口,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往嘴巴里舔了舔,一脸可爱的模样。 如果沈婉婷不傻,该有多好? 虽然她是医生,可是这是在古代,人家古代人弄的是中医,她的西医在古代顶个屁用,沈娉婷越想越郁闷。 “娘子,邻居们都说咱们对四丫头太苛刻了,你就不能疼疼她,她也是你的女儿啊!”沈土根劝说道。 “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不假,可是——可是她总要嫁人的!咱们得为她准备嫁妆,人家男方还要看她做家务的能力,能不能干好农活?你是个大老爷们,懂个屁!”蓝氏恼了,她本来就看不起沈土根,她又是个心大的,还特别的重男轻女,自然对沈娉婷和沈婉婷看不上眼了。 在农村,男孩子就等于家里有了劳力,女孩子等同于赔钱货! “我是没有你懂,可我知道娉婷的身子骨弱,在雪地里冻了那么长的时间……”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沈土根皱了皱眉,他希望可以说服蓝氏。 “这个家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蓝氏昂首挺胸站着,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愤怒道。 “你……是你做主。”沈土根见自家娘子这阵势,知道做再多也没有用了,他歉意的眼神瞅了瞅沈娉婷。 沈娉婷心中叹了口气,她这个娘可真强势啊,这个爹啊,人是憨厚,可惜是个怕老婆的,哎! 这穿越的什么人家啊? 蓝氏见自己占了上风,立即笑了笑,心情极好,扭头看向沈娉婷,清了清嗓子说道;“四丫头,明儿一早起来给大家做早饭,听到没有?” “听到了。”形势比人强,算了,暂时示弱吧。沈娉婷点点头,一如既往的乖巧胆小。 “瞧瞧,四丫头都没有意见,你着急什么?”蓝氏对沈土根说道,蓝氏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的沈娉婷心中郁闷。 沈土根没再说话,他是个闷葫芦性子,总是说不过泼辣的蓝氏,于是他说了声,我去给猪喂食。 “哼!”蓝氏看着沈土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不屑,人太老实,又没有本事,哎,她这辈子只能指望第三个儿子沈平郎了,等他考上了状元,当了官,去皇帝老儿那边给她当娘的讨个诰命夫人来当当。 “娘……嘻嘻……”沈婉婷傻笑着,伸手在玩自己的头发,还把枯黄的长发往自个儿嘴巴里咬着,吓得沈娉婷忙去阻止。 “五妹不可以吃头发。乖,乖,五妹,不可以吃头发,四姐给你讲故事好吗?”沈娉婷在吃了一碗野菜粥后,感觉好点了,于是也有心情哄沈婉婷了。 “嗯嗯……四姐,故事可以吃吗?我想吃吃。”沈婉婷伸手抓住了沈娉婷的手指开始往她嘴巴里吮吸,吓得沈娉婷马上把手指掰了回来。 “五妹,不可以,手指上全是细菌,不可以把手指往嘴巴里塞哦!”沈娉婷唇角抽了抽,想她在医院里当医生,一天不知道要洗手多少次呢。 蓝氏听了沈娉婷的话,若有所思,突然她眸光一闪,疾步走向沈娉婷,把沈娉婷的衣襟突然拉开一角。 “娘,你这是做什么?”沈娉婷察觉蓝氏那冰冷的手指触及在她的香肩上,起了一丝颤栗感,她急切的质问道。 ------题外话------ 小桃的新文,本文走清新种田路线,走过,路过的宝贝们,希望乃们给个收藏,照顾照顾咱这个新人O(∩_∩)O~谢谢。 002家庭关系 当蓝氏看到沈娉婷右肩上的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痣后,瞬间她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因为沈娉婷说的词语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细菌是什么东西? 啊!她刚才一定是说了细菌两字,才引起了蓝氏的怀疑的!算了,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留心!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她还记得古代如果鬼附身,是要架起火堆烧了她的! 不,不要,死了多可惜啊! 不能死,她要找到回家的路! 她的高薪,她的铁饭碗,她的车子,她的房子,她的……一切的一切,她都好想要。 最可恨的是她二十六的芳华,在现代,忙着工作,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啊! 穿越太坑爹! 蓝氏拿走了桌上的碗和勺子,冷睨了沈娉婷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沈家养了你,你应该知恩图报,而不是偷懒!哼!” 蓝氏一发话,沈婉婷立即畏缩在沈娉婷的身边了。 等蓝氏走了,沈娉婷伸手去摸了摸沈婉婷的手,“五妹,乖啊,别担心,有四姐在,别怕。” 沈娉婷估计沈婉婷听不懂她说的话,这不,沈婉婷还在冲着自己傻笑呢。 “五妹,你的傻病能治好就好了,哎。”算了,先别同情五妹了,她先要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起来。 沈婉婷很听沈娉婷的话,一下午都粘在了沈娉婷身边,听沈娉婷掰一些童话故事。 “四妹,你好点了吗?”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此人正是沈平郎,沈土根和他娘子蓝氏生的第三子,在私塾念书,他聪明好学,对沈娉婷和沈婉婷都很好。 沈娉婷和沈婉婷的名字还是沈平郎取的,他今年十一岁,不然沈娉婷姐妹俩的名字肯定是什么荷花啊,梅花啊,什么四娘,五娘啥的! “好多了,谢谢三哥。”沈娉婷的视线落在沈平郎的脸上。 咦,长相貌似还不错哦。 光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很奇怪,这农家小子,居然骨子里流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虽然他衣衫褴褛,可是那股子气质真是如芝兰玉树,有一种雍容的华美感。 也许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哎呀!她胡思乱想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见过美男! 沈娉婷笑了笑,表示感谢。 而沈婉婷对着沈平郎流口水,傻乎乎的喊道,“三哥,你真好看。” “五妹也好看。”沈平郎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伸手摸了摸沈婉婷的脑袋,笑着说道,笑容如朝阳一样美丽耀眼。 “这是我晌午吃饭的时候,娘给我烙的玉米饼,家里不容易,可娘她……算了,这是我吃剩下的半张,你和五妹如果嫌弃,就分了吃了吧,我……我回屋念书去,不然娘又该唠叨了!”沈平郎扭头看了看屋外的方向,防止蓝氏突然出现。 “好的,谢谢三哥。”沈娉婷点点头。 “三哥,三哥,你说你有空会陪我玩的。”沈婉婷伸手拉住了沈平郎的袖子。 “婉婷乖,等三哥有空了,一准儿陪你玩抓蛐蛐儿,好吗?”沈平郎安抚了两句,转身走了出去。 “好的,好的!”沈婉婷很开心,还拍手鼓掌。 过了严冬,整整四个月,沈娉婷不声不响的跟原身一样努力干活,做牛做马,终于适应了这儿的生活环境,也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现代了! 为此,她努力去和这个家融合。 当然她也把沈家的关系理了个清清楚楚。 沈娉婷上头是有三个哥哥,除了两个哥哥娶亲,第三个哥哥叫沈平郎,前面介绍过了,大年夜一过,他十二岁了! 大哥,沈虎郎,二十四岁,娶妻顾氏,二十一岁,顾芙蓉,有子,叫小石头,五岁。大名沈石头。 二哥,沈安郎,二十三岁,娶妻周氏,周西施,二十岁,两人膝下无子无女,两人成婚一年,现在暂时还没有孩子。 祖母,戴氏,名叫戴十一娘,今年五十三岁!祖父,名叫沈万青,三年前亡! 五妹,沈婉婷,九岁,是个傻子。沈娉婷自己十岁! 家里的条件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 据说沈土根年轻的时候救过京城的一个贵人,贵人临走的时候赏赐了一些财物,只是时间一长,加上沈土根的父亲得了病,要吃药,所以花费了很多银钱,如此——家里的日子日益艰难。 “四丫头,你坐在石墩上想什么呢?”二嫂周氏刚从菜园子里择了一篮子菜回来。 “二嫂,你叫我?”沈娉婷微笑着问道。 “嗯,我去烧火,你来炒菜,可以吗?那个……我今天有点儿脚酸……所以……”周氏特意伸手扶了扶腰。 “好的。”沈娉婷点点头。 她早就知道了,周氏是想偷懒,故意这么说的,好吧,正好她也不想烧火,炒菜还算拿手。 她虽然平常不爱干家务(现代,她家里有请钟点工做饭),但是偶尔喜欢炒几个小菜,放假的时候还会翻翻菜谱,做几道大菜,做出来的味道还算不错。 她见篮子里有韭菜、空心菜、青辣椒,还有豆角,野菜。 临近午时,她们俩就来到了厨房。 看到厨房里还有一些新鲜的肉,想来应该是昨日蓝氏买的肉剩下的。她眼珠一转,心里有主意了,今日中午就做四菜一汤吧,蒜茸空心菜、韭菜炒肉丝、青椒炒肉丝、干煸豆角,野菜鸡蛋汤。 周氏坐在灶下烧火,偶尔站起来,看着沈娉婷麻利地切肉、炒菜,她微微一愣,貌似四丫头的刀功比她好呢。 沈娉婷手里一直在忙活着。她想着要往肉里拌些湿淀粉,淀粉呢?没有淀粉?就用面粉代替吧!还好,家里几天前卖掉了砍的几捆柴禾,家里买了面粉和米,再加上沈土根和村里人一起上山打猎猎到了几只豹子,卖掉了,分了银钱,这几天家里的日子比较好过了点。 周氏觉得奇怪,四丫头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把面粉往肉里拌啊?”周氏疑惑道。 沈娉婷淡定的说道,“这样拌一拌,炒出来的肉就会很嫩,连祖母都能咬的动。” “是吗?”周氏有点不相信,也不知道她这么个新式烧菜法烧出来的菜能不能吃? 不过,她可是记得婆婆不让动面粉的,本来想提醒沈娉婷的,可她就是不高兴提醒,谁让婆婆老是爱在她面前唠叨说她干农活及不上四丫头之类的话,听着真是心中郁闷。 等她们把饭菜做好了,一家人都手拿着镰刀和锄头回来了。 就连沈平郎也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平郎,坐,读书是不是很辛苦啊,多吃点饭菜,瞧你瘦的。”蓝氏笑眯眯的看着她最为宠爱的三儿子沈平郎,她殷勤的把韭菜炒肉丝往沈平郎的碗里头夹。 “娘……爹和大哥,二哥他们才辛苦,我……我还好。”沈平郎有点受不住蓝氏那热乎的劲儿,腼腆的含笑道。 “爹……爹……菜菜好好吃。”沈婉婷左手拿拿筷子,又把筷子放下,伸手去抓野菜鸡蛋汤里的野菜叶子。 “五妹——不可以……”沈娉婷想要阻止,但是已经迟了。 但是沈婉婷的一只纤细小手已经完全没入了那碗野菜鸡蛋汤里。 “啊!”显然是沈婉婷的手被热气腾腾的野菜鸡蛋汤给烫着了! “啪……”蓝氏见此,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沈婉婷那张娇媚的小脸上。“傻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子!傻子!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沈娉婷看见沈婉婷哇哇大哭,立即伸手把沈婉婷揽在怀里,“婉婷,那是大家要吃的菜汤,不可以用手去抓,再说很烫的,你不知道烫吗?”沈娉婷一边心疼的落泪,一边把沈婉婷那手往自己嘴边呵气吹着。 ------题外话------ 求收藏O(∩_∩)O~谢谢啦! 003空间出现 “哇哇……四姐……好痛……”沈婉婷的手被热腾腾的野菜鸡蛋汤一烫,那手指钻心的疼起来,有点红,有点麻。 “快跟我过来,快点!”沈娉婷拉着沈婉婷去了院子里水井的地方,吊了一桶冰冷的井水,用瓢舀水,泼在了沈婉婷手指上。 “呼呼……”沈婉婷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委屈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娉婷。 “没事儿,明天就好了。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吃饭。”沈娉婷拉着沈婉婷的手走回堂屋。 “对了,五妹要乖乖哦,不可以再把你的小手放大家吃的菜碗里,你记住了吗?”沈娉婷抬眼看着她被蓝氏打了的脸颊,非常心疼,于是她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嘱咐道。 “嗯……”沈婉婷笑了笑,漂亮的脸上还有泪痕,沈娉婷用自己的袖子去帮沈婉婷擦脸。 * 蓝氏一看沈娉婷拉着沈婉婷的手,进了堂屋,还往长条凳上一坐,她顿时恼了。 “你个傻子,今儿没的吃饭!”蓝氏很后悔自己生了个傻子女儿。 “娘子——”沈土根皱了皱眉,想劝说两句,可又怕蓝氏骂他,马上撇了撇嘴,什么也没有说。 蓝氏犀利的眼神瞪了沈土根,沈土根把自己的脑袋低了再低。 沈娉婷心中哀叹,自己这个爹是个憨厚的,可惜是个怕老婆的。 “娘,我已经说过五妹的,她往后吃饭的时候,不会再和刚才那样了。”沈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然后她侧目看向沈婉婷,问道,“对不对啊,五妹?” “娘,我知道了。”沈婉婷害怕的眼神看向蓝氏,大概整个家里,蓝氏是沈婉婷最为害怕的人。 “哼!”蓝氏白了沈娉婷一眼。“吃吧!” 沈娉婷选择无视掉,接着她看了看大家吃剩下的残羹冷炙,秀眉蹙了蹙,什么也没有说,淡定的端起碗,拿起筷子,扒拉了个精光。 “对了,今儿这菜挺好吃的,可我怎么吃着好像有面粉的味儿?”大嫂顾氏皱了皱眉说道。 “面粉?安郎家的,怎么回事?”蓝氏一想确实这菜的味道不对劲儿,她马上虎着脸质问二儿子沈安郎的妻子周氏。 “我……娘,这菜不是我烧的,是四妹烧的菜,我烧的火。至于面粉味儿,我怎么懂?你问她!”周氏早就等着这一出了,这不,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娉婷。 沈娉婷只好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她对蓝氏说道,“娘,我想弄一点面粉进去调拌一下,可以让肉丝吃起来更加鲜美。然后我们祖母也能咬的动,娘,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吃呢?” “啪……”蓝氏火大的甩了沈娉婷一个耳光,“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面粉很贵啊!” 周氏心中冷笑,就是知道面粉贵,我才不提醒的。 顾氏冷眼看了看,心道,婆婆就知道偏心她自己生的孩子,没准儿这是被她发现了,才故意在大家面前演一场戏呢,谁不知道婆婆最是疼爱三儿子沈平郎了,沈娉婷在肉丝里放面粉,还不定是她授意的呢! 沈虎郎见顾氏给自己使眼色,他就闷头吃饭,不管这事儿。 沈安郎是个懒惰的,反正家里出多大的事儿,他也就装糊涂,啥也不管。 沈娉婷的祖母戴氏正在给曾孙子沈石头喂饭,沈石头是顾氏所出,圆圆的小脸,头发被剃成了桃子形状,红扑扑的脸蛋,小石头的地位和沈平郎一样,蓝氏很喜欢这个长孙,对他有求必应。 更别提戴氏了,戴氏一把年纪呢,还亲自喂沈石头吃食呢。 “烟娘,我还没死呢,这好好的吃顿饭,你把两个孩子都打了,算什么回事?”戴氏觉得自己的权威在这个家一点都不显了,可不是她心疼两个孙女,因为戴氏也是个重男轻女的!烟娘是蓝氏的闺名。 “可我已经用了面粉,再说只是一点点。”沈娉婷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脸,她自从穿越以来,在这个家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努力调整到最佳状态,蓝氏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终于她不再怀疑她了,可是今天这一巴掌把她心中所有的愤怒都给打出来了。 理直气壮的话语,提高了分贝的声音,让沈娉婷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这不是现代,人有傲气,也不顶用,她在这儿无亲无故,她能去哪儿? “一点点?一点点,你知道面粉多少文一斤吗?”蓝氏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戳沈娉婷的额头,震怒道。 沈娉婷记得古代的肉食比较贵,这面粉能有多贵? “十五文一斤!”顾氏已经给出了答案,“娘,四妹又不是故意的——” 顾氏假意想帮沈娉婷说话,实际是她故意帮了个倒忙。 “对,十五文一斤,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家里这么困难,老大要修房,老二要求孕,老三要念书,咱们家哪一处不使银钱啊?你真是猪脑子!是不是和这个傻子在一起久了,所以——把你的脑子也变傻了?嗯?”蓝氏叽里呱啦的数落了沈娉婷一通。 沈娉婷心中那个气,她在现代,吃肉馒头对吧,肉馅吃掉,馒头皮扔掉,可现在呢,没有得她蓝氏的同意,她就偷用了一点儿面粉,却要被蓝氏如此数落,简直气死她了! “对,我是猪脑子,那你是什么?猪脑子她娘!”沈娉婷气愤不已,这不,也不装柔弱了,冲着蓝氏恶声恶气的骂道。 “啪!”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但是沈娉婷躲的快,一转眼,她就闪躲开了。 “你……哎呦呦,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这个死丫头,枉费我好心好意的养你了,原来我养了一条白眼狼儿!”蓝氏气势汹汹的想要上前来甩巴掌。 “娘,四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别生她的气了。”沈平郎见家人没有一个站起来为沈娉婷说话,他倏然站了起来,柔声劝说蓝氏道。 沈平郎还偷偷的使了个眼色让沈娉婷赶紧逃,不然肯定再次挨打。 许是沈平郎的劝阻有效果,反正蓝氏没有追出来。沈娉婷没有逃回卧房,而是去了她经常干活累了之后散步的小河边。 小河很清澈,里面有一尾尾小鱼儿在里边游来游去。 河岸边长着绿色的野草和不知名的小花儿,空气清新,让人嗅着全身舒爽。 她经常坐的岩石下有一朵花,很亮,像发光体一样,吸引着她去看。 她低头拨开那朵白色的小花,花瓣下是一块嫩绿色的小石头,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她一看就喜欢上了这块小石头。 小石头放在掌心,忽然掌心里有一丝钻心的痛。 她一瞬间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突然如置身仙境之中,但见蓝天白云,花草树木,以及有原木搭建的二层竹楼,古色古香的,题名为寻荷小筑。 远处山上森林碧翠,黑松声动。而在近处接近山脚下,一个二层的木质中国古代楼阁呈现了出来,在楼阁的旁边是一方池塘,池塘之中绽放着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娇艳欲滴。 而顺着池塘向上看去,一条细长的瀑布从山崖之处跌落湖底,再缓缓流入池塘。 而这片山和她的寻荷小筑之间有一大块黑颜色的土地,上面光秃秃的,等待主人去开垦。 “主人,莲仙在此恭候已久。”忽然那朵蓝色莲花变身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你是莲花仙子?”沈娉婷先是一吓,后来见她没有恶意,接下来她惊艳了一把,实在是这个小女孩太漂亮了。 “嗯,你在说我漂亮。”她好像有读心术。 “你真厉害。”沈娉婷点点头。 “我们花仙没有男女之分,我想当男孩的时候,就是男孩,我想当女孩的时候就是女孩!主人,这是随身空间,我在这儿等了三千年了!等主人来开启空间。”声音清脆悦耳。 “那你还是变成女孩和我相处吧。”沈娉婷唇角抽了抽,你还真像孙悟空呢。 “虽然我不是孙悟空,但是我能保护你,主人,我回去池塘修炼了,你想叫我的时候,叫我莲仙三声,我会出来见你的,还有那边一汪灵泉,倘若女子喝了,可以美容养颜,憨傻之人喝的多了,人会变得聪明……”莲仙说完,立即变成一道轻烟,飘入池塘,再次变成一朵蓝色莲花。 沈娉婷听了心花怒放,莲仙的意思是只要让沈婉婷多喝点灵泉水,往后沈婉婷会变得聪明。 只是怎么把灵泉带出去? 算了,回头带个竹筒进来随身空间里取灵泉,把灵泉给带回去。 “娉婷……娉婷……”外面有人在喊她?算了,下次再进来随身空间就是了! 听声音应该是沈平郎的声音。 沈娉婷急了,怎么出去啊? “主人,你说出去,随身空间就会把你变出去的,别急!”莲仙那甜美的嗓音响起。 “谢谢莲仙!”沈娉婷照做之后,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朵莲花的花瓣。 “四妹,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可把我急死了!”沈平郎站在不远处,蹲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急吼吼的冲着她说话,语气虽然急,可见他是真的关心她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累。”沈娉婷伸手也拔了一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咬了咬,一股青草味儿。 “往后我会跟娘说说,让她少配点活儿给你。”沈平郎柔声说道。 “三哥,你别去说了,说了就是去给我帮倒忙了!”沈娉婷摇摇头,死活不让他帮。 “那……那好吧!”沈平郎点点头。 “四姐……四姐……三哥……”沈婉婷小跑着朝他们方向走来 “四姐……啊……”沈婉婷摔了一跤。 “汪汪汪……”一条体形高大,毛发黑亮的狼犬冲着沈婉婷吐着湿漉漉的舌头,那龇牙咧嘴的样儿让沈平郎这个书生也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五妹——”沈娉婷看着这一幕,那心啊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儿,双腿不由得发软了。 ------题外话------ 求收藏O(∩_∩)O~ 004娉婷训侄 004 眼看那条狼犬就要袭击沈婉婷了,沈娉婷闭着眼睛冲了上去,她想既然莲仙说会保护她的,那她不如试试看,能否用自己的生死把莲仙给引出来。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阵淡淡的莲花清香飘过,那条狼犬的眼神立即痴呆了一下,见此,沈娉婷立马拉着沈婉婷离开那条狼犬十丈之远。 “三哥,危险!快点儿跑……”沈娉婷急急呼唤他。 “哎!马上来!”沈平郎点点头,他生平第一次跑的这般快! “奇怪,那条狼犬是陈富贵家的,平时可凶悍了,今儿个怎么痴呆了?”沈平郎觉得这是一件怪事儿。 “三哥,甭管那条狼犬了,咱们的五妹能脱险,就是一件大喜事儿。”沈娉婷笑眯眯的说道。 “说的对。”沈平郎忙不迭的点点头。 “三哥,四姐,大黑好吓人。”沈婉婷害怕的往沈平郎的身边靠,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连平时的傻笑表情也没有了。 “不用怕,我们马上带你回去。”沈平郎抬手摸了摸沈婉婷的后脑勺,软语说道。 “三哥说的对。”沈娉婷松了口气,她猜测是莲仙在帮助他们了。 “四妹,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娘和咱们说了,她想把咱们的五妹给送走。”沈平郎皱了皱眉告诉她。 “什么?五妹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让她给送走呢?”沈娉婷听了勃然大怒。 莲仙在空间里听了,也很震惊,刚才那个傻姑娘,亲娘要抛弃她吗? “是啊。”沈娉婷突然听到莲仙的话,愣了一下后,她马上回答道,当然莲仙说的话,只有沈娉婷一人听的到,沈平郎和沈婉婷是听不到的。 “四妹,你在和谁说话啊?”沈平郎四处张望了一下,觉得很奇怪,于是他皱眉疑惑道。 “我……我是想和你说啦,那个……娘说的是真的吗?她想把五妹送走?”一个傻子离开了亲人,她能去哪里? “嗯,确实是这样的,可是祖母和大哥他们都没有意见,可我想着五妹好得是人啊,怎么……怎么能送走呢!五妹这样的情况哪家会欢迎?不是我做三哥的贬低自家妹妹,实在是她这情况……情况太过特殊。”沈平郎叹了口气说道。 “那咱们爹的意思呢?”难道他们都舍得把亲生女儿给送走吗?那沈土根心中怎么想? “你应该晓得咱们爹一团泥一样的性格,随便咱们娘怎么捏来着,他都只会附和,哎,五妹这样的情况,可怎么办才好呢?”沈平郎心疼的眼神瞅了瞅跟着他们一块走的沈婉婷,说道。 “对了,娘刚才有没有和你说,她想把咱们五妹送去哪儿?”沈娉婷心中计较了下,绝对不可以让蓝氏把沈婉婷送走。 “还没有说好,她说等下她要去刘媒婆家一趟。”沈平郎转述道。 “三哥,我且问你,你想不想把咱们五妹送走?”沈娉婷认真的眼神看向他俊美的轮廓。 “我……我当然不想,你也知道咱们五妹那个样子,去了外边,指不定还有没有活路呢。虽然在家里,大家都不喜欢她,可是谁都不会去伤害她……”沈平郎摇摇头解释道。 “你能这么想的话,我觉得把五妹留在家里还有希望!对了,我希望到时候三哥可以配合我,这样吧!等明天娘的心情好点了,在她不生我的气的时候,我去和她说,你在一旁给敲敲边鼓,你答应吗?”沈娉婷宛如清泉一样清澈的眼神看向沈平郎。 沈平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拉着五妹先进屋去,我稍后进去,省的被咱们娘知道了,又该骂你们贪玩了。”沈平郎说道。“我好给你们挡着些!” “好的,谢谢三哥。”沈娉婷冲着他笑了,还做了个鬼脸,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五妹,不要把狗尾巴草往你嘴巴里塞,四姐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草是不能吃的,好不好?乖哦!真不能吃,吃了,你的肚子会疼的!”沈娉婷耐心的哄道,过去在现代是哄患儿张开嘴巴瞧舌苔的儿科医生,现在呢就当是在幼儿园带小朋友的老师吧。 “傻姑姑,傻姑姑……”小包子沈石头坐在门槛上和隔壁家张三郎的儿子张狗剩在一起玩丢沙包的游戏,两个小孩子玩了一会儿,瞧见门口走进来的沈娉婷和沈婉婷,沈石头骂道。 沈石头那小孩子已经被家人宠溺的无法无天了。 所以他也跟着大人叫沈婉婷傻子,什么傻姑姑的称呼,张狗剩还说,“石头,你家傻姑姑长的真好看,我长大后,可以娶你家傻姑姑了,你呢往后要喊我一声五姑父来着,哈哈……”张狗剩比沈石头大两岁,今年七岁,这两人都很调皮,所以能玩在一起。 “哈哈,傻子姑父!哈哈哈……”沈石头听了捧腹大笑。 “你才傻呢,沈石头,你直接喊我姑父得了!哈哈……”两个稚气孩童哈哈哈的大笑着。 “张狗剩,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婉婷是不懂这种胡话的,可是沈娉婷听的懂啊,八成是张狗剩听了村里谁胡扯的,不然一个孩童怎么能懂娶或者嫁呢? “你凶什么凶,你这个臭丫头,这么凶,肯定没人要你!啦啦啦!”张狗剩也不和沈石头玩丢沙包的游戏了,他站了起来,冲着沈娉婷骂道,还哼了小曲儿,简直把沈娉婷气得要吐血了。 沈婉婷是傻子又能如何,他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她?现在就连一个小孩子也能来欺负沈婉婷。 沈平郎也已经走了进来。 当然沈平郎也听见了这样侮辱人的话语,是以,他恼羞成怒,脸色铁青,正想上前去教训张狗剩一顿,却被沈娉婷一个眼色给制止住了。 “三哥,不可,张狗剩还是一个孩子,你倘若打了他,他往后就会不再辱骂咱们五妹了吗?”沈娉婷摇摇头,本来沈家和张家因为后院替了一堵墙占了地儿,两家两个月前还为此吵过架呢,也就两个孩子不去记这些大人的事情,张狗剩还是和沈石头一起玩呢。 张狗剩一看沈平郎那阴沉的俊脸,立即拔腿就跑了,连他带来玩的沙包也不拿了。 “石头,她再傻,也是你的五姑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怎么能联合外人一起辱骂你的五姑姑呢?”沈娉婷只觉得胸臆之间集结着一股子怨气,这不,她眼神一冷,尖声训斥沈石头。 沈石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训,孩子嘛,唯一的法宝就是哭吼了! “哇……哇……四姑姑训我了……娘……娘……娘……四姑姑坏坏……她训斥我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第一次写种田文,写的如果不好,希望读者宝贝们给指点一下,谢谢! 005你没有错 顾氏在听到沈石头哇哇大哭后,慌忙把正在做的针线活往簸箩里一丢,她手忙脚乱的掀开竹帘子,往屋外冲去。 “小石头?小石头?告诉娘,怎么回事儿?”顾氏一向把唯一的儿子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着,现在她见沈石头这般哭泣,心都要碎了。 “娘……娘……四姑姑她欺负我……哇哇……”沈石头见他的娘顾氏走了过来,立即伸出手指指着沈娉婷骂道。 “娘,还有……还有那个傻姑姑也欺负我,就因为她们俩,张狗剩也不和我玩了,呜呜……哇哇哇……” 沈石头哭的好不伤心,这下可把顾氏给惹恼了,她疼在心尖尖上的儿子,怎么可以被欺负? 顾氏瞬间勃然大怒,冷声呵斥道:“四妹啊,你是怎么当人家姑姑的啊?” “大嫂,你误会了,我没有欺负小石头,我只是在劝说他不要联合外人一道辱骂咱们五妹——”沈娉婷见顾氏气势汹汹的过来,她沉着冷静的解释道。 “娘,你别听四姑姑的,我只是说傻姑姑!难道她不傻吗?我都知道不能吃泥巴的,你们看看傻姑姑又在吃泥巴了!”沈石头也不哭了,他鄙夷的眼神看向沈婉婷。 “她当然是傻子,全家人都知道,你没有错。”顾氏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对。 然后顾氏转身对沈娉婷说道,“四妹,小石头好得是你的亲侄儿,我都舍不得训斥他一星半点的,你倒是厉害,彻底越过了我这当娘的,去训斥咱家小石头了,我倒是要问问咱们娘,她这教养的什么好女儿啊?” “大嫂,我怎么就不能训斥小石头了,再说也算不上训斥,我只是跟他说一声,我是在教他小孩子要懂礼数罢了,五妹再怎么不好,还是他的五姑姑呢,他不叫一声五姑姑也就算了,怎么能联合外人一道欺负五妹呢?大嫂,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小石头,可我也是极喜欢小石头的,我作为他的四姑姑,看见他有点小错误,我怎么就不能纠正他了?” 沈娉婷尽量措辞委婉一些,虽然她心中真的很气愤,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古代女子一旦出嫁去了夫家,娘家人的支持也很重要,所以她也不想把自己和娘家人的关系搞僵。 “说起礼数!四妹——我还是你大嫂呢,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那咱们到娘跟前去评评理儿。”顾氏非常生气,她一向以为自己为沈家辛辛苦苦的生下了男孩,那是要受家里人尊敬的,可沈娉婷这个坏丫头不仅仅欺负小石头,还指桑骂槐的指责她没有教养好小石头,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她只知道小石头是男孩,那就要受到家里的尊重。 “大嫂,四妹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沈平郎耐着性子想要和顾氏解释,可是顾氏不听啊。 但见顾氏双手叉腰,一声狮子吼,把梧桐树上的鸟儿也给惊飞了。 “娘——有人欺负你的宝贝孙子了!娘——娘——”顾氏扯开了喉咙喊着。 蓝氏正在后院那边给蚕豆施肥,这会子听到大儿媳哭天抢地的喊叫声,当即也不施肥了,扔了手中的农具,起身就往前院跑。 “傻子,你个坏傻子,是不是你欺负咱们家小石头了?”蓝氏的眼里迸射而出的恼意把沈婉婷吓的往沈娉婷身后躲闪。 “四姐……四姐……我……我好怕……”沈婉婷害怕的瑟瑟发抖。 “娘,你冤枉五妹了,五妹她没有欺负小石头,是小石头他骂——”沈娉婷想要辩解。 “你是想说小石头欺负她一个当姑姑的?嗯?”蓝氏凶狠的眼神睨了一眼沈娉婷,一脸不信的样子。 “娘,是真的!”沈娉婷不希望蓝氏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沈婉婷。 “呸!她一个傻子怎么就不能陪小石头玩玩了?让小石头说几句怎么了?小石头是我们沈家的希望,是沈家往后的依仗,她一个傻子顶什么用?还有你,四丫头,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所以我晌午的时候说你几句,你就胆敢跑出去了?嗯?你要真不想呆在家里,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在家里给老娘浪费粮食!” 蓝氏走到沈娉婷面前,伸手就把沈婉婷拉了出来,指着沈娉婷的鼻子骂道。 “娘,四妹没有恶意的,四妹刚才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娘,四妹和五妹,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呢?”沈平郎看着蓝氏那凶悍的模样,心中纳闷,说道。 “女孩子是泼出去的水,能和男孩子一样吗?平郎,你别掺合这件事情,回你屋去看书!”蓝氏见是自己最为喜爱的儿子和自己说话,语气柔了一下,训斥道。 “是的,娘。”沈平郎冲着沈娉婷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去了他的屋子。 沈平郎知道蓝氏的性子,他如果越是帮着沈娉婷和沈婉婷,那么蓝氏对她们的惩罚更厉害,所以他干脆不管了。 沈娉婷点点头,知道沈平郎刚才看着自己那无奈的眼神。 “娘,你看小石头的眼睛都哭的红了,哎呀,我家小石头没人疼,娘啊,我看我还是带着我家小石头回去我娘家住几日吧。”顾氏眼看蓝氏没怎么发落沈娉婷和沈婉婷,于是火上浇油的说道。 “谁让你把我乖孙子带回娘家了,就在这儿好好的住着,哪里都不许去!你先带小石头洗脸,厨房里我烙了玉米饼子,你等下拿给他吃。”蓝氏瞪了顾氏一眼,心中埋怨,这个眼皮子浅的大媳妇儿看着就来气,生了一个小石头后,那肚子瘪的咋没有一点儿动静呢? “四丫头,现在你给我过来!”蓝氏见沈娉婷不过去,于是她伸手过去拉沈娉婷的耳朵。 沈娉婷疼的龇牙咧嘴。 莲仙在随身空间里问沈娉婷,“主人,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这个恶妇?” 沈娉婷不敢说话回答莲仙,怕被蓝氏听到了怀疑,她马上猛摇头。 “娘,你不要拉四姐的耳朵!”沈婉婷见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四姐沈娉婷被蓝氏揪耳朵,立即走了过来,朝着蓝氏磕头认错。 “娘,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四姐会痛痛……娘,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娘,求你,求求你,四姐会痛痛的……呜呜……”沈婉婷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在表达了,甚至像个孩子一样在嚎啕大哭,她记得刚才小石头一哭,他的娘顾氏就会搂着他安抚的。 沈婉婷一边说,一边蹲下去,双手去抱着蓝氏的双脚,苦苦的哀求着,小脸上泪如雨下。 沈娉婷瞧着心酸,她闭上眼,任凭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瞅着厨房的方向,瞧见顾氏正勾起一抹得瑟的笑容望着她看呢。 当即沈娉婷气死了,扯开了喉咙对沈婉婷说道,“五妹,你又没有错,你不要哭!不许哭!听到没有!” “本来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你给送走,现在看来,一定要把你这个傻子给送走了!”蓝氏觉得沈婉婷是整个沈家的耻辱,所以一定要把沈婉婷给送走了!否则家无宁日。 006傻子问题 “娘,你说什么?你说你要把五妹给送走?为什么?”沈娉婷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你没有看到你五妹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吗?再说了,难道你觉得我们沈家能无条件养一个吃闲饭的傻丫头?”蓝氏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剜了一眼沈娉婷,恶狠狠的寒声说道。 “娘,我可以教五妹,可以带五妹一起下地干活的,娘,求求你,不要让五妹离开这个家,好吗?”沈娉婷泪眼婆娑的央求着蓝氏。 “你五妹的事儿你甭管,死一边去!”蓝氏听也不想听,伸手把沈娉婷给推开了。 随身空间里的莲仙想要帮忙她去整蓝氏,却被沈娉婷给制止了。 “娘,如果你要把五妹送走,你就连我也一起送走吧!”沈娉婷狠狠心,对着蓝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给她磕了七八个响头,洁白的额头都磕的有点儿血冒出来了。 “娘子——怎么回事?”沈土根此刻肩膀上扛着锄头,他从地里回来了,才一进屋,就瞧见两个女儿哭着下跪着,于是问道。 “我决定了,要把五丫头送走,你没有意见吧?”蓝氏冷飕飕的眼神睇了沈土根一眼,寒意逼人,她的意思是你沈土根要是有意见,我跟你拼了。 “五丫头毕竟是我和你的亲生女儿……”血缘的牵绊,让沈土根有点儿舍不得。 “可她是个傻子!往后婚嫁都是一个大难题!”蓝氏厉色道。 “这……这……”沈土根低头,一瞬间没了主意,在这个家,蓝氏最是专制。 沈土根的亲娘戴氏曾经暗地里批评他,别太耳根子软,媳妇儿应该管管的。 可是沈土根还就是个怕老婆的,蓝氏一瞪眼,他那一家之主形同虚设了。 “什么这这这的,你给我进屋去,反正五丫头的事儿你别管!”蓝氏叉腰,指着沈土根的鼻子骂道。 沈娉婷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爹根本就不顶用。 罢了,先解困再说。 “主人,你心中说什么,我都听的到,你快说,我马上帮你搞定。”随身空间里的莲仙说道。 “你设法让大嫂她跌一脚,跌的痛一点……”沈娉婷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那顾氏还耀武扬威着呢。 “好的,没有问题!”莲仙答应了。 顾氏的鼻尖在嗅到了一阵清新的莲花清香后,她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摔了个大马趴。 “好痛……呜呜……”顾氏的手里还牵着小石头的手呢,好家伙,她这么一摔,把她自己的儿子也给摔着了。 “哎呦呦,我的乖孙子呀,好你个顾氏,你怎么照顾我孙子的呀!”沈石头被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此刻痛的哇哇大哭。 他一哭把沈土根和蓝氏的心都给哭碎了。 “我的乖孙子啊,哪里痛,哪里痛?告诉祖母。”蓝氏立即不管下跪在地的沈娉婷和沈婉婷了,直接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她快速的蹲下身,去把哭闹的小石头给抱了起来,还柔声哄着。 “小石头乖乖啊,是你娘不好。”说完,蓝氏盯着顾氏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十足。 “娘,我自己还摔着呢?我可是小石头的亲生母亲,难道刚才那一跤是我要推的吗?”顾氏觉得婆婆蓝氏太不讲理了。 “我不管小石头是怎么跌倒在地的,我只知道小石头他现在哭了,膝盖上还这么大一个口子,你这个娘当的也太差劲了,倘若再有下次,你直接回娘家吧,不要再留在我们沈家了!滚!” 蓝氏着实生气,这个儿媳妇,她是不太愿意聘娶回来的,实在是婆婆喜欢,又是婆婆的远房亲戚,再说当时还是她的婆婆戴氏当家,她瞧着大儿子沈虎郎还算喜欢顾氏的情况下,她就答应了。 对于蓝氏的冷脸,顾氏心中气愤,可是因为孝道,她不能对着这个老太婆去骂,只能自己痛苦的爬起来,刚才那诡异的摔一跤真的跌的她全身骨头都痛了,好似散了架一样。 “顾氏,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蓝氏抱着小石头紧紧的,不肯松开半分。 沈石头见祖母这么疼自己,而且连娘都不反抗,顿时觉得祖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然后又开始哇哇大哭了。 “小石头,不哭,不哭,祖父抱抱,好吗?”沈土根怕周围邻居听到媳妇的哭声,怕露的一个苛刻儿媳的名声,再来又怕影响三儿沈平郎说亲,所以马上上前想要从蓝氏的手里把沈石头给接过去,不许小石头哭。 “你可要抱好了,可别像某些人,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怎么当娘的?”蓝氏不满的睨了一眼大儿媳顾氏,抱怨道。 “娘,小石头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自己去推他呢,你讲讲理行不行?”顾氏听了蓝氏的抱怨,心中气得要死,于是她一时没有忍住,就和婆婆顶嘴了。 “放肆,好你个顾氏!连你婆婆说的话,你都敢顶嘴,你胆儿也太大了吧!”蓝氏嘴里呵斥道。 顾氏怕自己被蓝氏给赶回娘家去,于是她闷声低着头不说话。 蓝氏见她默不作声,便伸手拍了拍孙子,让他别哭,在扭头看着四闺女沈娉婷姐妹俩还下跪着,于是让她们起来。 蓝氏瞄了一眼红着眼眶的沈婉婷,心中划过一丝歉疚,总归是自己的亲女儿,她叹了口气,视线在看向沈娉婷。 只见沈娉婷站在原地细细的舀了几瓢井水用来洗脸和洗手,再去墙角那边拿点草灰往额头磕碰处流血的地方抹了点儿,适才再去帮沈婉婷洗脸和洗手。 见此,蓝氏不由撇了撇嘴,又叮嘱道:“四丫头,那猪也该喂了,你赶紧将山芋藤给切了,混些糟糠给煮上,你大哥和你二哥再过阵子也应该要回来了,若是饭菜还没好,老娘今儿可饶不了你!” “顾氏,今儿个老娘看在你是小石头他亲娘的份上,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蓝氏冷眼暼了一眼顾氏,冷斥道。 顾氏点点头,也不敢和刚才那样顶嘴,转身一瘸一拐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沈土根在听说蚕豆地儿那边的施肥那活计还没有弄好,他就把手里的沈石头塞给了蓝氏,说是去给蚕豆施肥。 蓝氏抱着沈石头,她低头看手中的金孙子又有要哭的架势,连忙又哄了两声,外头如今天热,乡下虫子么又多,没过一会儿功夫,沈石头雪白的脸上就被叮了一个小的红色疙瘩子,瞧着像是芒痱子咬的。 蓝氏的那个心啊,心疼得直抽抽,小孩子更是难受得越哭越大声,令她心里也有些烦了起来,也没看两个女儿一眼,转身进屋里去了。 沈娉婷心情抑郁,在把沈婉婷哄开心了之后,连忙从外头院子后的柴房里抱了一捆去年留下的麦秆抱进厨房里头。 在腰上系着一条打了无数个补丁的蓝布围裙,弯腰将灶里的柴灰拨了一些出来,将灶堂清空了,挽了两把麦秆,圈成一个八字形,拿了火折子点火,适才塞进了灶堂里头! 将火点燃了,又折了一把干柴塞进灶里头。 沈娉婷这才起身打水洗了锅,又装了半锅水,将锅又放到了灶间的大耳朵洞上,火苗不时从锅沿边窜上来,这会儿她却是忙得很,外头圈里还有两只猪正嘎里嘎里的饿的叫着欢呢。 除了两只猪,还有鸡鸭鹅等着她喂。 “主人,你在这个家简直是做牛做马,你想不想离开?”莲仙问她。 “我离开了这个家,没有谋生技能的我,能去哪儿?”她在现代还能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在这个破落的古代,她只能去有钱人家当婢女了,可是当婢女不是她想做的,况且没有人生安全。 “四姐……”沈婉婷在叫她? 可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沈娉婷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厨房外面。 见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她继续烧火。 沈娉婷人小,力气也不大,只能装了小半锅水,踩在凳子上去弄。 又拿瓢再舀了水往锅里倒,眼见着有大半锅了,她这才跳下凳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拿了专门喂猪的桶,从厨房边的小间里装了些糟糠和野草梗子弄进去,拿一根细竹棍搅了搅,又吃力的提回厨房,颤巍巍的倒进了锅中。 把猪食弄好之后,她才提着猪食桶走去猪圈的方向……才喂到一半,又听到了二嫂周氏的尖着嗓子的训斥声以及沈婉婷的哭声。 “二嫂……你别打我……二嫂……你别打我!”是沈婉婷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的木簪子不见了,肯定是你这个傻子偷的!你个傻子,恶心的傻子!还我木簪子!” ------题外话------ 求收藏O(∩_∩)O~谢谢 007簪子风波 沈娉婷听到沈婉婷的哭声后,匆匆忙忙喂了猪食后,赶紧拎着猪食桶走去了前院。 “四姐……四姐……我没有拿……我真的没有拿……”沈婉婷呜呜的哭泣着,手上被周氏拿着藤条在抽打出了伤痕。 “二嫂,你可能冤枉了五妹,你——”沈娉婷想要帮沈婉婷解释,但是周氏哪里肯听她的话,手中的藤条已经打向沈婉婷的后背上了。 沈娉婷刚想上去帮沈婉婷挡住那抽打,却嗅到了莲花的清香,但见周氏手中的藤条反方向的去打起周氏来了。 周氏吓的哇哇大叫,她心想这也太邪门了吧! 明明她自己控制住了藤条的方向和力度,怎么那藤条似长了眼睛一般,不往沈婉婷身上打,却来打她呢? 周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四妹,你怎么可以欺负你二嫂?”一道含着怒火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但见沈娉婷的二哥沈安郎扛着铁楸,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瞪着沈娉婷。 沈娉婷注意到沈安郎那扛着的铁楸上没有泥土,就知道这厮肯定去偷懒了。 “我没有欺负二嫂,二哥,是二嫂在欺负五妹,你瞧瞧咱们五妹身上都被二嫂抽打出了伤痕……”沈娉婷恼怒着解释道,怎么这个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把沈婉婷当家人看待呢,好得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那是傻子自己弄的,和我家娘子有什么关系?”沈安郎走到周氏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甭怕,他会撑腰的。 “把木簪子还给我。傻子,你听到没有!”周氏一瞧自己相公帮着自己,她马上把腰杆儿挺直了,恶狠狠的冲着沈婉婷辱骂道。 “没有……我没有拿簪子……呜呜……”沈婉婷眼中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刚瞧见你从我们的屋子前绕了绕,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这个傻子,居然还偷我的木簪子,你个傻子太坏了,爹——娘——你们的傻闺女偷我的木簪子了——”周氏瞧见蓝氏抱着小石头站在堂屋里,探出头来望他们,于是她扯开喉咙喊道。 “周氏,你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她拿了?”蓝氏拍了拍小石头,给他喂了几口水后,抬头看向周氏问道。 “我……我确定就是你们的傻闺女偷我的木簪子的。”周氏很肯定的说道。 沈娉婷心中着急,这么个审问法有个屁用,还不是被周氏给定了五妹盗窃的罪名。 沈娉婷心想五妹平时都不懂打扮,要她一个破簪子做什么? 只是木簪子也能卖个几文钱,难道是二哥又去赌博赌输了银钱,偷木簪子去抵债了? “二嫂,你一共丢了几支木簪子?”沈娉婷冷静的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周氏白了沈娉婷一眼,恼声道。不过,还是回答了,“一共有五支木簪子,都是桃木做的。现在一支也没有了。肯定是这个傻子偷的!上回我戴了桃木簪子,她还痴痴的看呢……” 桃木木质细腻,木体清香。做簪子戴在发髻上,轻轻走动的时候,隐隐约约有淡淡的桃木清香。 “娘,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沈婉婷一屁一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是你偷的,你快把你二嫂的木簪子拿出来。”沈安郎急吼吼的上前想要去逼供了。 “不是我,不是我……”沈婉婷猛摇头,一直往后退,退着退着倒向了后头的墙壁上。 “娘,希望娘给我做主。”周氏委屈的喊道,她不经意的抬头,看见沈石头,心中怨恨,她和沈安郎成亲很久了,怎么自己这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做什么主啊!她一小孩子又不需要戴簪子的,你瞎说的吧,别是你自己把木簪子给弄丢了,却赖在她的头上。”蓝氏早就想让沈安郎把周氏给休了,因为周氏不会生孩子,所以蓝氏这回才帮着沈婉婷说话。 蓝氏冷笑着讥讽道。 沈娉婷觉得蓝氏这话说的对,确实,沈婉婷才九岁,还没有及笄,根本不需要木簪子戴,那么她要木簪子做什么? “二嫂,你还是回屋去找找吧,别是你自己给弄丢了,误会了五妹。”沈娉婷见蓝氏冷着脸抱着小石头往戴氏的屋子里去了,她拉了拉沈婉婷,柔声劝说沈婉婷别哭,然后对周氏说道。 周氏一想对啊,沈婉婷还没有及笄,她确实不需要用什么簪子挽发啊,那么她的几支木簪子去哪了?难道是? 眼看周氏那眼神冷飕飕的看向自己,沈安郎吓了一跳,马上想甩了铁楸往门外跑。 但是周氏眼明手快,一下子给逮住了沈安郎。 “相公,是不是你又赌输了银钱,把我的桃木簪子给拿去抵押了?”周氏瞪了沈安郎一眼,凶巴巴的问道。 “怎么……怎么可能?不是傻子偷的吗?和我有什么干系?”沈安郎决定死不承认。 “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肯定是你做的!我可是记得三天前,你有偷拿过我私下里存的二十文钱!”周氏觉得嫁给沈安郎简直是倒大霉了,沈安郎比她还能偷懒,气死她了。 “我……哎呀,你这个凶娘们,拿藤条抽打我做什么?”沈安郎还想反抗呢,谁知道周氏的藤条抽打的力度很大,把他打的龇牙咧嘴的疼。 “四姐……我……我害怕!”沈婉婷躲在沈娉婷身后,畏畏缩缩的说道。 “婉婷,这是二哥和二嫂之间的私事,我们管不着,我先带你回屋去,走吧。”沈娉婷拉着沈婉婷赶紧走,因为她知道沈安郎好面子,这会子他被自己媳妇儿打,肯定是不乐意被人瞧见的。 到了沈娉婷和沈婉婷的屋子里后,沈娉婷重新帮沈婉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再穿针引线的帮沈婉婷的衣服上打补丁,本来沈娉婷初穿越来的时候,啥也不会,可几个月下来,她的针线活功夫突飞猛进,这会子打个补丁什么的难不倒她。 沈娉婷和沈婉婷都没有出嫁,平时沈婉婷又粘着她,所以姐妹俩睡同一间屋子,屋子的地方很小,八平方米左右吧,还不如沈娉婷现代的公寓里的一个卫生间,她那卫生间都有十平方米左右吧。 一间屋子原本放着炕,后来沈娉婷说不需要炕,她穿越之前是在南方的某个城市,家里是习惯睡床的。所以她和沈土根说了一声后,用木头搭了一张简易的床。 床上铺满了稻草,再放了被褥,被褥里装的是旧棉花。 她捡了一个竹筒,在竹筒养上了一枝野海棠花,粉色的点点花瓣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增添了一点儿温馨的气氛。 两人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沈娉婷听到母亲蓝氏在叫自己去炒菜,适才想起晚饭已经做好了,这菜还没有炒呢,于是她嘱咐沈婉婷就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沈婉婷很乖,拿着沈娉婷刚才为了逗她用稻草编织的一只蝴蝶正在把玩,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容。 沈娉婷用家里腌制的咸菜和菜干头,分别做了咸菜炒肉丝,菜干头炒鸡蛋,清炒韭菜,蒜泥空心菜,凉拌黄瓜片儿,红烧茭白,这六个菜一家子吃正好,可是轮到沈婉婷吃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 “五妹,我偷偷藏了点红烧茭白放在了碗底,上面用米饭遮盖着,你快点儿吃。”沈娉婷把一碗饭端给沈婉婷吃。 沈婉婷确实饿坏了,风卷残云一般把那碗饭给吃掉了。 沈娉婷伸手摸了摸沈婉婷的脸,“小馋猫,你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四姐,你这儿还疼吗?我给你呼呼……”沈婉婷伸出手指指着沈娉婷额头上磕碰处的伤痕,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问道。 “之前疼,现在不疼了。”沈娉婷帮沈婉婷打来了热水,等她洗脸擦身后,就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带着碗筷和木盆走了出去。 沈虎郎看着自家媳妇儿顾氏躺在床上的衰样子,忍不住训斥道,“还好小石头没事儿,倘若有事,我他妈休了你。” 沈虎郎那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啊!自己娘子摔的这么疼,连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不过,他是一个大孝子,特别听蓝氏的话。 “你都不关心我,呜呜……我那是自己愿意摔的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跤了?莫名其妙的要死!”顾氏拿着帕子捂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对了,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四妹有点古怪?以前她是不敢和咱们娘起争执的……”顾氏对沈娉婷产生了怀疑。 “你胡说什么?我祖母初一十五都去爪山的观音庙里烧香的,家里没有什么邪物,反正你不要瞎说,自己来吓自己,小石头人呢?”沈虎郎虎着脸训斥道,忽然想起小石头了。 “还不是你娘认为我照顾不力吗?她自个儿要带着小石头一起睡了。”顾氏撇了撇嘴,对于婆婆蓝氏,打心眼里怨恨。 她伤成这样,家里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还是在娘家的时候好,她随便一哭,家里都有人可着劲儿的来询问,来关心她。 “芙蓉,小石头跟着咱们娘去睡也好,正好我们亲热亲热。”沈虎郎嘿嘿笑着,弯腰俯首去亲了亲顾氏,让顾氏羞红了脸。 “嗯……”顾氏点点头,“可我今天真摔疼了,你能不能改日那什么?”说到这儿,顾氏的脸更红了。 可是沈虎郎不让她说话了,翻身就压了上去…… 沈安郎的日子可没有沈虎郎滋润,瞧瞧,沈安郎一个人被媳妇儿周氏训着打地铺睡觉呢。 沈娉婷乘着夜晚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她进去了随身空间。 她对莲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可是莲仙说那是她应该做的。 接着莲仙又给她说了一些随身空间的功能,沈娉婷听了眉眼染笑。 原来还有医书啊,太好了,可她看了几页后,就犯困。 喝了空间的灵泉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又把空间灵泉带在了瓶子里捎带了一点儿出来。她准备把灵泉混在沈婉婷的食物里,到时候给沈婉婷吃,希望真的能让沈婉婷变聪明一点。 再过五天就要到寒食节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去地里拔浆麦草,为的是用浆麦草做青团子,用来自己吃,或者祭祀祖先。 沈娉婷在割了山芋藤之后,就和沈婉婷一起去割浆麦草。 用浆麦草的汁拌进面粉里,再包裹进豆沙馅儿。那种味道,就像是春天的味道。 绿绿的松软的皮儿,不甜不腻,带有清淡却悠长的青草香气,有一点儿黏,却不粘牙齿,再加上清甜的豆沙,入口即溶,简直让人停不了口。 沈娉婷心想古代的青团子真是原汁原味啊,估计很好吃,不由得更勤快的去割浆麦草了。 再看见小河岸边有嫩绿色的马齿苋,心中更是期待能吃到马齿苋炒鸡蛋。 在挑了一篮子郁郁葱葱的马齿苋后,两人才回去。 “蓝婶子啊,就是她吗?长的挺好看的呀,你们——你们真舍得把她送走?让她去给李旺财家那老瘸子当童养媳?”沈家门槛边,站着一个笑着说话的中年妇女,她此刻的手指正指着沈婉婷在和蓝氏说话。 ------题外话------ 求收藏,谢谢,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么么么O(∩_∩)O~ 008蚂蚱事件 你们——你们真舍得把她送走?让她去给李旺财家那老瘸子当童养媳?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娉婷听了之后,脸色倏然一白,再转头看看面露稚气笑容的沈婉婷。 娘她真要把婉婷给送走吗? 不,不要! “娘,你和水家大嫂在说什么?”沈娉婷假装没有听到似的拉着沈婉婷的手,两人一同笑着走到蓝氏的面前。 “哎呀,蓝婶子,你家娉婷丫头长的可真水灵呐……”水家大嫂笑眯眯的说道。 沈娉婷见娘似乎想要回避她想要将沈婉婷送走的事情,她可不会如她的意。 “是啊,是啊。”蓝氏打着哈哈,就是不理会沈娉婷的问话。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我回头去和李旺财家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水家大嫂笑着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了沈家。 “娘……娘……我和四姐一起割到了马齿苋,娘……娘……是你爱吃的。”沈婉婷对蓝氏说道,脸上闪现的光芒点缀的她那一张小脸更加的夺目有光彩。 蓝氏叹了口气,想着要把沈婉婷送走,现在又听着她那稚气讨好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噙着泪光。 “快晌午了,进屋去吃饭吧。”蓝氏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在沈娉婷看来勉强的很。 “娘……你是不是想把婉婷送去当童养媳?”沈娉婷担心的问道。 “你听谁说的?”蓝氏皱了皱眉,眼底一抹厉色闪过。 “我……我刚才都听到了。”沈娉婷让沈婉婷先进屋,她走到蓝氏身边,低头摩挲着手指,心中担心,不由急急的问道。 “你忘记我之前的嘱咐了吗?五丫头的事情,你少管!”蓝氏听到沈娉婷小脸上的忧色,冷色着警告道。 “可是五妹终究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不管?”沈娉婷忍不住脱口而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她才九岁,可是不妨碍定亲,当然,你也一样!”蓝氏说完这话,就走去她婆婆戴氏的屋子里去抱小石头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说她沈娉婷也可能和五妹沈婉婷一样被蓝氏胡乱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四妹——快点儿,今天我和罗云翔在私塾附近的一个池塘里钓了三条鲫鱼,最大的条三斤重呢,另外两条一斤多重。刚才二嫂给咱们烧了鲫鱼汤,等下你可要多吃点。”沈平郎对着沈娉婷说道。 新鲜的鲫鱼汤吗? 可是按照这个家的人口,她吃的到吗?沈娉婷很怀疑。 “五妹,不能吃泥巴,你怎么又把我说的给忘记了?”沈娉婷很无奈,沈婉婷简直是前说后忘记。 那空间灵泉也掺在给她吃的饭菜里了,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沈婉婷还是傻兮兮的?真是奇怪。 “四姐……泥巴很好吃,香香的……”沈婉婷还在玩泥巴,捏成了一个个疙瘩,往嘴巴里塞。 “这是泥巴,再怎么香,你也不能把泥巴疙瘩往你嘴巴里吃,听到了吗?”沈娉婷无奈的提醒道。 “嗯。”沈婉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晌午吃饭的时候,蓝氏破天荒的给沈婉婷的碗里夹了马齿苋炒鸡蛋。 “娘……娘你真好。”沈婉婷笑眯眯的对着蓝氏傻笑。 蓝氏笑的很不自然,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娉婷见蓝氏今天对沈婉婷特别的和颜悦色,心中更加担心,沈婉婷什么时候会被送走去当什么老瘸子的童养媳! 戴氏大概是知道蓝氏想要把沈婉婷送走的打算的,本想开口训蓝氏几句,可一想儿子孙子面前的,蓝氏又好面子,这事儿还是单独找个机会说说她吧。 晌午吃了饭,大家都下地干活去了,除了顾氏在家养伤,戴氏在家带小石头。 蓝氏正准备拿着扁担挑着衣服担子出去洗衣服,却听见婆婆戴氏的声音。 “蓝氏,你怎么突然对五丫头那么好了?”戴氏一边拿着布老虎逗小石头玩,一边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蓝氏。 “娘,你若不和我提,我还想和你提呢,我这次是有事情想和你打个商量。”蓝氏对戴氏说道。 “你是不是想把五丫头送走?”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戴氏一猜就猜到了。 “我……娘……你也知道,五丫头这脑子不大好使,等她再大些,恐怕那亲事不好说。水家大嫂和我说的李旺财家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他爹虽然是瘸子,可瘫在床上,我们五丫头过去只要过去吃吃喝喝就可以了,不用干活的。我们还能得到三两银子的好处……”蓝氏说的吐沫横飞,戴氏听的频频皱眉。 虽然戴氏不喜欢沈婉婷,可小时候的沈婉婷也曾经养在戴氏跟前,所以戴氏现在听了蓝氏的这个打算,心中生了一丝怒意。 “那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她狠心送走,还是咱们全村都知道的一个脾气非常暴躁的老瘸子,我说你,你是被猪油闷了心了吗?你还是不是五丫头的亲生母亲?”戴氏觉得把沈婉婷送去李旺财家的老瘸子爹当童养媳,马上反对道。 “我就因为是五丫头的亲生母亲,我才不得不为她多考虑几分,她不比娉婷,她这个不会,那个不懂,现在她能值三两银钱,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蓝氏努力辩解道。 “孩子是你和土根生的,你等晚上土根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的和他商量吧。”戴氏可不想掺合上去管这档子事情。 “娘……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我把五丫头送走?”蓝氏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个儿的意思!哼!出去吧,我乏了,小石头,你跟着你祖母出去吧。”戴氏年岁大上去,精神头愈发的不好了,晌午一过就很嗜睡。 蓝氏从戴氏住的屋子里出来,手里抱着小石头,扭头对着戴氏住的屋子冷哼了一声。 * 沈娉婷是带着沈婉婷去了爪山下面的一块湿地附近去割猪草了。 “四姐……那个好怕……怕……红鬼!”沈婉婷尖叫了一声,把沈娉婷吓了一跳。 沈娉婷急忙扔下手里握着的镰刀,走到沈婉婷身边,适才一看湿地那汪水池里有龙虾。 红鬼?哦,原来古代人还不知道龙虾可以吃,看它们挥舞钳子的威武样子,所以才有乡野村民送了个红鬼的外号给龙虾。 沈娉婷见是龙虾,心中松了一口气。 “婉婷,你别怕,有四姐在呢。”沈娉婷心想今儿可以吃十三香龙虾了。 沈娉婷让沈婉婷闭上眼睛,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钓鱼竿,再让莲仙帮忙抓了青蛙,剥了一只青蛙腿下来,用来钓龙虾。 沈娉婷记得小时候在农村也钓过龙虾的。 那个时候带一个网抄、一根小竹子和饵料。 小竹子一端绑一根1米多的细丝线,细丝线上绑一些龙虾爱吃的青蛙腿、黄鳝肠子等腥气重的饵料就可以开钓了。 把饵投入水中,静等,观察。虾比较呆,等它夹住饵时,一手轻轻提起竿子,一手拿网抄潜入水下,当虾快要离开水面时,从下方抄起,两手同时动作,一般不会失手。 沈娉婷一下子钓了一小竹筐龙虾。 沈婉婷看着那有钳子挥舞着的龙虾吓的往后倒退。 “五妹!不要怕,这个叫做龙虾,可以吃的,回头四姐给你做十三香龙虾。”沈娉婷一想还真的有了饿肚子的感觉。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沈娉婷一边把钓鱼竿和钓到的龙虾收拾好,才拉着沈婉婷的手一道回去。 路上,遇到沈娉婷的大伯父的娘子苗氏。 苗氏见沈娉婷她们割的猪草多,就想问沈娉婷讨半筐。 “大伯母,我家就两只肥猪,这点猪草还不够它们吃呢,我怎么好把猪草匀给你?”沈娉婷摇摇头笑道。 “一个傻子,一个小气鬼!哼!不匀就不匀,你啊小气吧啦的,往后到了婆家一定吃亏!”苗氏气呼呼的先走了。 “婉婷,咱们别理她,走吧。”沈娉婷对于无理取闹的大伯母没有任何好感。 沈娉婷和沈婉婷手拉手一起往家里走去。 谁知在半道上,有三五个小孩子坐在村口人家搓洗衣服的青石板附近的野草丛里抓蚂蚱。 “蚂蚱?”沈娉婷在看到蚂蚱的第一眼,想起了前世去乡村农家乐吃的椒盐蚂蚱,她记得将清洗过的蚂蚱倒进翻滚的热油锅,滤油、放佐料、爆炒,几道看似简单的工序后,一道香喷喷的椒盐蚂蚱就做好了。 “这么多蚂蚱,你们可以送给我一些吗?”沈娉婷大感兴趣的问道。 “凭什么送给你?”为首的一个孩子是宫举人家的长子,他今年十三岁,他举人老爹给他取的名字还是很好听的,他叫宫彦风,这会子他第一次听到有女娃子喜欢要蚂蚱玩,不由得的,他那双如清泉般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儿兴味。 沈娉婷抬头打量了一下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小美男宫彦风—— 只见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想不到乡野之中还有如此美男子,沈娉婷叹了口气,自己这么个豆芽菜的身板,往后找个相公,如果能和宫彦风一样帅气该有多好?哎,自己才十岁的年纪,怎么已经想着成亲了,哎呀,羞羞羞…… 沈娉婷不由得红了红小脸,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却听到沈婉婷在和自己说话。 “四姐……那虫虫……我……怕怕……”沈婉婷畏畏缩缩的伸手拉着沈娉婷,她躲在沈娉婷的身后瞅着那些男孩们手里捧着的竹筐子里装着的蚂蚱,小声的嘀咕着。 “五妹不要怕,那个叫做蚂蚱,可以吃吃的,不要怕啦!”沈娉婷伸手拍了拍沈婉婷的小手,柔柔的眼神看向她,让她别害怕。 “可以吃?”宫彦风不相信。 “嗯,真的可以吃,不信,我教你个法子,然后你匀我半筐子蚂蚱可好?”沈娉婷灵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儿狡黠,笑道。 “傻子抢我的竹筐了,快点帮忙打傻子!”沈娉婷还在和宫彦风说话呢,她的五妹沈婉婷却被宫彦风的小伙伴们用拳头揍了。 “是她动了杨浪的竹筐子,杨浪揍你五妹也是理所当然。”宫彦风一本正经的训斥着沈娉婷。 “去你妈的狗屎理由!”闻言,沈娉婷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对宫彦风的好印象转为零分,她急吼吼的冲着宫彦风破口大骂道。 ------题外话------ 喜欢这文的亲,记得点击放入书架哦,这样第一时间就知道本文的更新情况了,谢谢收藏O(∩_∩)O~么么么。 009挑拨离间 宫彦风一时之间傻眼了,这小丫头居然骂人! “你……你……你骂我?”宫彦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眉梢微动,雅致的一如画卷上清香淡雅的山水水墨画,其风姿秀稳,绝代风华,清雅出尘,堪称昆仑美玉般的小美男啊! 虽然很俊美!可是品行太恶劣!打零分!打零分!往死里打零分! “我……我就是骂你了怎么着!以后见一次骂一次。”气死她了,沈娉婷口不择言的骂道。 “骂我?”宫彦风没有想到沈土根家的四丫头这小嘴儿这么厉害,居然敢骂人?太可恶了! “对,我就是骂你,讨厌鬼!”沈娉婷不怕死的娇声斥道。 “死丫头,你敢骂咱们彦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宫彦风的爹宫举人,名叫宫书阑,是沈家村最有声望的人,他好比是山沟沟里飞出的一只金凤凰。所以沈家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很崇拜和敬重那宫举人,再说宫举人还开了全村第一家私塾,惠及村民。 而且杨浪他们几个和宫彦风的关系极好,所以此刻杨浪见沈娉婷辱骂宫彦风,他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四姐……四姐……呜呜……”沈婉婷这个倒霉孩纸,被一只大的芒痱子给咬了一口,于是额头上冒出一个大包。 沈娉婷慌忙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点儿灵泉涂抹在沈婉婷的额头上,片刻之间,沈婉婷的额头上再次恢复成平坦光洁的模样,皮肤还显得白皙了一点儿。 莲仙施了一点儿小法术,所以宫彦风等人都没有发现沈娉婷往随身空间里取灵泉的动作。 “死丫头,让你横!”那帮孩子之中,杨浪伸出长腿把沈娉婷的竹筐一踢,给弄翻了,那些个龙虾得了自由,一只只爬出来了。 “红鬼——”杨浪皱了皱眉,手一哆嗦,这死丫头钓了一竹筐的红鬼做什么?“你拿红鬼做什么?” “我不告诉你!臭小子!该死的,你给我滚开!滚啦!”沈娉婷气得快要吐血了,她的龙虾大餐呀,你们别一个个跑啊。 “沈家四丫头!”宫彦风见沈娉婷看着那些草地上乱爬的龙虾急的抓狂,想要安慰两句,却看见沈娉婷那小丫头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宫彦风只好闭嘴。 “滚开!五妹,不怕怕,我们不带红鬼回去了,改天四姐再去那边钓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不要怕,五妹最乖了。”沈娉婷气愤之下,还得转身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沈婉婷。 “杨浪,沈屏男,傅琰雪……快点儿帮忙把红鬼抓到沈家四丫头的竹筐子里去!”宫彦风想起沈家的家境不太好,自己这一怒害的她遭殃,他心中有点儿内疚了,于是他朝着杨浪他们嘱咐道。 杨浪他们傻眼了,凭什么啊?他们很怕红鬼的好不好? 但是宫彦风在这群孩子当中,似乎很有威信,他这么一发话,杨浪他们虽然不太乐意,可还是苦着脸弯腰去抓龙虾了。 但是龙虾爬走了太多,捡回来的时候仅剩下十来只了。 沈娉婷心疼死了!于是她那眼神盯着杨浪他们格外的妖冶狠戾。 “沈家四丫头,我这筐蚂蚱全给你了,你带回去吧,下次告诉我……告诉我那烧蚂蚱的法子吧。”宫彦风见她眼眶里气的落泪了,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心中有愧,不该帮忙杨浪他们欺负沈家那个傻子, “不要你假好心!混蛋!宫彦风,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会讨厌你的!还有你们,我也讨厌你们!滚!”沈娉婷把他递给她的竹筐,推开,冲着他还有杨浪他们大发雷霆。 她说她会讨厌他一辈子? 宫彦风也被她气得冒火了,把他的竹筐扔在地上,对着沈娉婷吼道,“死丫头,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这样冲我发火,行,你讨厌我吧,那我祝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对,沈家两个丫头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杨浪他们也马上帮腔道,本来帮忙抓红鬼,已经累死了,沈家那个死丫头不道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这么野蛮,简直太过分了! “好,我祝你们往后成亲了,生的孩子没屁眼儿!”沈娉婷气得咬牙切齿,这帮小屁孩气死她了,不由得也下死力诅咒道。 “四姐……怕怕……”沈婉婷第一次看到沈娉婷发飙,马上吓得不敢哭了,那双噙着泪光的杏眸可怜巴巴的盯着沈娉婷瞧。 沈娉婷皱了皱眉,“我们回去吧。” 她再转身睨了杨浪他们一眼,“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宫彦风听到沈娉婷这脱口而出的歇后语,眼底划过一抹震惊,这歇后语啊,昨晚自家老爹才教过自己呢,她一个小丫头怎么知道歇后语? 宫彦风越来越觉得沈家四丫头愈加的与众不同。 “沈娉婷!”这是宫彦风第一次喊女孩子的闺名,不由得小脸上泛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干什么?”沈娉婷把竹筐重新背在身后,再拉好了沈婉婷的小手,扭头剜了宫彦风一眼,恼火道。 “你刚才说的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谁教你的?”宫彦风这厮求知欲很强。 “就不告诉你!五妹咱们回去!”沈娉婷懒得理睬他,抓住沈婉婷的小手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彦风表哥,你可真卑鄙,诅咒那沈家四丫头一辈子嫁不出去,人家变成老姑娘了可怎么办哦?”傅琰雪扒拉着额前的几缕碎发,取笑他。 “她不会变成老姑娘的!”宫彦风握拳抵唇含笑,他淡蓝色的修长身影如松如竹,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你怎么知道?”沈屏南觉得奇怪,好奇心之下,他扬了扬眉问道。 “秘密!”宫彦风一手放在身后,另外一手勾握成拳抵在唇边,忽而放了下来,伸手拔了一根翠绿的狗尾巴草,嘻嘻笑着拨弄道,他那泛着玉质光泽的指尖,轻轻的拂过狗尾巴草,电光火石的碰触间,透露出超然世俗的风骨,美不胜收,绝然千秋。 “对了,你们不要再欺负那傻子了!”临回家前,宫彦风嘱咐杨浪,沈屏南,傅琰雪等人。 不要再欺负那傻子吗? 为什么? 杨浪他们点点头,至于原因,他们没敢问,他们心中清楚宫彦风的实力不容小觑。 所有人都当宫彦风是个书生,其实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三年前,十岁的宫彦风独自在爪山原始森林里逮了一只小野猪回来。从此,杨浪他们更是佩服宫彦风了。 * 沈娉婷气呼呼的带着沈婉婷回去了。 沈婉婷知道沈娉婷心情不好,没敢说话,只是一只手指放在嘴里吮吸。 “五妹,不能吃手指!”沈娉婷柔声说道。 “嗯……”沈婉婷点点头,双手抱着一箩筐的猪草,裂开嘴傻呵呵的笑着。 沈娉婷唇角勾了勾,伸手拉着沈婉婷一起进屋。 蓝氏瞧见沈娉婷手里拿着一竹筐红鬼,愣了愣,忽然大怒道,“你把这玩意儿弄回来做啥?” “娘,我知道娘为这个家操劳,很是辛苦,我才想为娘弄点好吃的。”沈娉婷讨好的笑道,她知道蓝氏是这个家最具决策力的人,虽然她不喜欢自己,但是起码要让她不讨厌自己。 形势比人强,她应该考虑的,不是吗? 沈娉婷知道在这古代,十三香龙虾是做不像了,因为调料不全啊,但是红烧龙虾应该可以吧。 蓝氏在吃了沈娉婷精心烹制的红烧龙虾后,赞不绝口,看着沈娉婷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哎呀,我说祖母啊,你瞧瞧咱们四妹,可真是娘的好闺女,知道孝顺娘,可她啊一定是太忙了,忘记给祖母你烧一点儿好吃的了,是吧,四妹?”沈娉婷的大嫂顾氏见婆婆蓝氏对沈娉婷和颜悦色了,心中暗恼,她就是见不得沈娉婷的日子好过,于是她在瞧了瞧曾祖母戴氏的阴沉脸色后,马上挑拨离间的说道。 ------题外话------ 二更到! 注意:某些东西是杜撰的,架空滴,大家看文愉快哈,表较真啊。当然,小桃非常欢迎指点如何写种田文,小桃第一次写种田文,不太懂,谢谢大家收藏。 谢谢读者宝贝们关心,这个阶段虽然难,小桃会努力挺过去的!谢谢! 010给我去死 眼看祖母戴氏的脸色愈加的阴沉,沈娉婷心道遭了,修长的手指掐了掐掌心,她蹙了蹙眉。 沈娉婷对于大嫂顾氏这种挑拨离间的说法,心中一恼,可又不能明面上和她撕破脸,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沈娉婷盈盈一笑站了起来。 “大嫂你这话真好玩,这盘红鬼的数量虽然少,可大家不都吃到了吗?再说了,我怎么会忘记给咱们祖母敬孝心,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祖母的年纪大了,不可多吃太油腻的食物吗?如此,我才为咱们祖母准备了我亲自绣的抹额。”沈娉婷心道随身空间太妙了,加上莲仙的帮助,这抹额马上就变出来了。 于是沈娉婷马上从怀里掏出抹额来。 “针脚细密,颜色不错,四丫头有心了。”祖母戴氏在看到沈娉婷递过来的抹额后,终于脸色阴转晴了。 “我怎么觉得四丫头的针线功夫没有这么好的,不会是从哪里得来糊弄咱们祖母的吧?”二嫂周氏可见不得沈娉婷八面玲珑的样子,笑着说道,然笑意未达眼底。 “周氏,不要污蔑你五妹,这布料是我前些日子给你五妹的。”蓝氏一边喂给沈石头吃饭,一边对周氏训斥道。 “娘……她是你的亲闺女,我这个媳妇儿是不是摆设啊?我随便说句话都不行啊?”周氏心中郁闷,一下子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啪嗒一声摔在桌子上,倏然站了起来,一丝儿恼怒倏然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娘——你别生气——二嫂啊她不是有意的,她那是关心我啦!”沈娉婷心道你周氏不仁,那也别怪我沈娉婷无义。 “怎么?你胆儿大了去,胆敢和我顶嘴了?”蓝氏心中愤怒,她的女儿不过是给她弄点儿好吃的吃食,她周氏当人儿媳妇的,咋就眼皮子如此浅薄? “没……娘……媳妇不敢。”周氏郁郁的眼神睇了沈安郎一眼。 沈安郎因为自己偷拿了周氏的桃木簪,适才见周氏朝着自己递眼色,他马上站了起来,给蓝氏做了作揖,赔笑着恭维道。 “娘,我媳妇儿还年轻,啥也不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请你多担待……” “坐下吧,我也不是刻薄之人,现在咱们家就小石头一个孩子,安郎啊,你和周氏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是不是那方面应该努力点儿?”蓝氏冷睨了一眼周氏,意味深长的训斥道。 “是……是……娘说的是!我和我媳妇儿会在那方面加把劲儿的。”沈安郎面上答应,其实心中愤怒,他媳妇儿周氏因为他之前偷拿了她的桃木簪,已经好几日不跟他亲热了,他一个男人怎么有本事把娃给生出来? 当然这话沈安郎是不敢说的,当然他也没脸说出来。 沈娉婷见蓝氏帮着她,心中暗道还好自己的路线是对的,自己要在沈家过的好,讨好蓝氏,让蓝氏开心,那她也能过的舒心一点儿。 沈婉婷一晚上都很乖,也许是沈娉婷嘱咐了有了效果,反正沈婉婷乖乖地在一边吃饭,也没有和上次那样用手指去抓饭了,也许是那空间灵泉的作用,至于如何,沈娉婷也说不上来。 晚上,沈娉婷再次进入随身空间。 “莲仙,这本医书上的字,是她认识我,我不认识她,唉。”沈娉婷把上古医书翻了几页后,无奈的对莲仙说道。 “这样吧,你把那灵树上结的灵果吃了,就能看懂这些医书上的文字了!”莲仙扬手一拂,但见那晶莹剔透的灵果立即飞到了莲仙的掌心上。 沈娉婷马上接过来,往嘴巴里一扔,好家伙,顿时脑子抽痛起来,她直喊着,“好痛啊,好痛啊!” “你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莲仙秀眉一皱,柔声说道。 莲仙的话不假,沈娉婷一会儿就舒服了,而且拿起医书,她惊奇的发现,这些繁体字立马变成了她现代认识的简体字,简直是自动翻译啊,灵果太给力了! “主人,那边有仓库,你等这里的稻子和蔬果成熟后,就可以收获了放那边的仓库里了。”莲仙解释道。 “谢谢你莲仙,我需要你帮助的地方还很多。”沈娉婷一时高兴,竟然吧唧一声亲在了莲仙的粉嫩小脸上。 “谢谢主人的香吻。”莲仙开心的感激道,“因为主人,莲仙的法术又精进了一层。”说完,莲仙幻化成了一朵莲花,摇曳在池塘里,风吹起,馨香飘。 “嘻嘻……”沈娉婷点点头笑了,转身去了寻荷小筑。 寻荷小筑里家具全齐,特别是那张舒服的雕花大床,让沈娉婷开心了很久,再有一间书房。 书房里有各种武功秘籍类的书籍。 不过,沈娉婷知道食多嚼不烂的理儿,也只是选择了一本写如何练习轻功的《踏雪无痕》。 好吧,她就是为了打不过,起码躲的快的道理去学的。 只是才看了一会儿,就听到随身空间外头沈婉婷在哇哇大哭,没法子,她只能出了随身空间。 沈娉婷假装睡觉被吵醒,然后见沈婉婷是做恶梦了,她的双手在掐她自己的脖子呢,可把沈娉婷吓坏了,赶紧去把沈婉婷的那两只作恶的手给掰开。 “五妹!五妹!醒醒!醒醒啊!你刚才做噩梦了!”沈娉婷把沈婉婷拍醒。 “四姐,呜呜……刚才我梦到有人要掐死我,说我是傻子,还说要把我送走,呜呜……”沈婉婷嘤嘤哭泣着。 “只是做噩梦,别害怕,只要四姐在,你就不会被送走,四姐一定会护着你的,好了,五妹最乖了哦,乖乖睡觉吧!”沈娉婷起身去用干布蘸了点儿水打湿了才帮着沈婉婷擦脸上的泪痕。 在沈娉婷轻轻的哼了一声摇篮曲后,沈婉婷终于安静下来,酣然入睡了。 沈娉婷打了个哈欠松了口气。 “小石头……小石头……你别吓祖母啊!怎么怎么……怎么这额头这么烫啊!”忽然从蓝氏的房屋里传出来一道尖锐的凄厉喊声。 沈家一家人全被吵醒了,更别说沈娉婷了,她好不容易才入睡呢,这会子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啊? “娘……娘……咱们小石头怎么了?”顾氏闻言,也来不及穿外衫,胡乱套了白色中衣,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那速度连沈虎郎都是及不上的。 “小石头的额头很烫,可能是发热了!”蓝氏有点儿自责,睡觉前自己贪嘴,吃了两个香瓜,小石头想吃,她还给他吃了一半,后来她睡觉了,她自己睡的又太沉,所以小石头蹬掉薄毯,导致肚脐眼着凉。 发热? 顾氏瞬间傻眼了,是啊,发热,他们沈家村因为发热而夭折的小孩子还少吗? 还有还有家里的五妹,可不就是发热后变成了傻子了吗? 不,不,不,她的小石头不能变成傻子的,绝不,不可以,不可以! 顾氏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伸出手指冲着蓝氏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小石头的祖母的?啊,这儿还有瓜皮,你这个害人精的祖母,明知道咱们小石头体质偏寒,你咋给他临睡前吃瓜呢!我的小石头啊,你要是这么走了。娘可怎么办哦!呜呜……”顾氏一边辱骂,一边哭喊,捶胸顿足的活像死了亲爹一样痛苦。 沈娉婷也跟着过来了,只是她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所以她不敢提出什么医治的方法,因为她大哥沈虎郎已经去村头屠家喊屠郎中来给小石头诊治了。 “冷……冷……祖母……我冷……”小石头昏昏沉沉的样子,嘴巴里直喊着我冷,祖母…… “小石头,别怕,娘抱你,娘抱着你哈,不冷,不冷!”顾氏像发了疯的神经病一样,力道极大的从婆婆蓝氏的手中抢到了小石头,嘴里念念有词。 “冷的话,不是应该给小石头盖被子吗?”周氏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心中恶毒的期待着沈石头死掉好了,真是的,她一看到小石头,就想起自己老怀不上的破事儿。 盖被子?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小孩子发热,不是应该散热降温吗? 沈婉婷站在沈娉婷一旁,张嘴打着哈欠。 蓝氏看到了打哈欠的沈婉婷,她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她一把将沈婉婷给拖了过去,狠狠的两个巴掌甩向沈婉婷的小脸。 “死傻子!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根头子!是你害的咱们小石头发热,你个死傻子!咱们沈家的倒霉事儿全是你给带来的,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马上给我去死!”蓝氏发了狠的伸出手指去揪着沈婉婷的长发。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谢谢O(∩_∩)O~加油,谢谢鼓励,谢谢指点! 011家中太乱 沈婉婷的长发被狠心发火的蓝氏给扯去了一小撮,顿时她的头皮上被渗出了血珠。 “娘,你不可以这么对五妹,小石头他发热和咱们五妹没有关系啊!”沈娉婷被蓝氏的发疯一般扯沈婉婷那头发的事儿给吓坏了,愣了一会儿,回神后马上上前去劝阻正在发飙的蓝氏。 “四妹,娘说的对,小石头发热了还就是这个死傻子造的孽!”顾氏口不择言的吼道。 此刻小石头的身上还盖上了被子,把他包裹的像只小粽子一样。 “你们这是无理取闹,小石头他是腹部着凉才会这样发热的!”沈娉婷走到大嫂顾氏跟前,乘机快速的帮小石头把脉,还好,症状尚轻,死不了的。 沈娉婷定了定心,她知道蓝氏和顾氏现在都把脏水往沈婉婷身上泼去了。 “你懂什么?你是大夫吗?”顾氏恶狠狠的眼神睇了沈娉婷一眼,怒道。 “四丫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戴氏最是宝贝沈石头这个曾孙子,于是她此刻在周氏的搀扶下从门口走进了屋子里。 “娘,你怎么起来了?”沈土根忙上前去搀扶他老娘戴氏。 “我若是不来,这家里指不定该怎么乱糟糟呢!小石头病成这样,你们当长辈的不着急,尽晓得吵架,你们眼里心里还有我这曾孙子吗?”戴氏气死了,恨不得拿一条鞭子,一个挨一个甩下去。 “娘,我们……”蓝氏没有想到这个死老太婆逮住了这么一个机会刺她一顿,想解释发现解释不了。 顾氏可顾不得她们婆媳斗了,她把小石头捂的紧紧的。 “瞧瞧五丫头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四丫头,你先带五丫头去我房里抹点膏药在伤处吧。”戴氏看着沈婉婷头皮上在流血,心中划过一丝心疼,忍不住说道。 “谢谢祖母。”沈娉婷马上拉着沈婉婷去了戴氏的屋子里。 “嗯。”戴氏摆摆手,随后戴氏从顾氏的手里把哼哼唧唧喊我冷的小石头给抱在怀里。 “安郎,你脚程快,你且去瞧瞧你大哥咋还不喊来屠郎中?”沈土根马上发话道。 “好的,我马上去。”沈安郎马上答应了,正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他大哥沈虎郎已经把气喘吁吁的屠郎中给带到了家门口。 “祖母,爹,娘,大嫂,屠郎中来了,咱们小石头有救了。”沈安郎扯开嗓子对着里屋喊道。 沈虎郎拿着一盏灯笼在前头给屠郎中引路,很快等屠郎中给沈石头把脉后给开了一些草药。 “栀子?黄莲都是苦物啊,小石头吃的下吗?”沈平郎接过药方念了一遍后说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老夫行医数十年,小儿高热又不是第一次治疗,那也要看他能否熬的过去了,你们好生轮流照顾着他!对了,不要捂太热,被子拿开,额头上给他搭一条冷帕。行了,就是这么着,老夫该说的都说了。”这话一说完,屠郎中打了哈欠,显然他困了想睡觉了。 “屠郎中,麻烦你了,请收下。”沈土根去柜子里找出十六文钱来递给屠郎中。 “乡里乡亲的,给个十文钱就可以了!”屠郎中把其中的六文钱还给了沈郎中。 沈安郎得了父亲吩咐把屠郎中给送了回去。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沈安郎被他媳妇儿周氏训斥了一顿。 “小石头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干系,你着什么急啊?他又不是咱俩的孩子。”周氏心中恼火,就因为大嫂得了男孩儿,那说话不要太硬气啊,母凭子贵说的可不就是她大嫂顾氏吗? “可小石头是咱俩的侄子啊。他不是还喊你婶婶吗?”沈安郎不乐意了,再怎么说沈石头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让他见死不救,他可做不到。 “可我就是讨厌大嫂,你都不知道她平时有多不要脸,我不过是不想洗衣服,她就背后在娘的面前,或者在咱们祖母的面前说我爱偷懒……”周氏把顾氏数落自己的话跟他相公沈安郎说了一箩筐。 “简直太过分了!”沈安郎很气愤,恼声道。 “是啊,我才巴不得小石头死了算了!”周氏恶毒的说道。 谁知周氏一说出口,她的嘴巴就让沈安郎给伸手捂住了。 “你说这话太丧尽天良了,不许说。”沈安郎闻言立即瞪了周氏一眼。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就盼望着那小混蛋死掉!死掉!死翘翘!”周氏因为自己老是怀不上,特别讨厌看到沈石头的存在。 “啪!”沈安郎太过气愤,一巴掌甩在了周氏娇嫩的脸上,周氏平日里爱偷懒,娇生惯养,对相公沈安郎呼来喝去,她还从未想到沈安郎会为了一个他的生病的侄子而甩自己耳光。 沈安郎打完耳光就后悔了,完蛋了,他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娘子肯定不搭理自己了。 “你打我!沈安郎!你竟然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你个没心肝的臭男人!你打呀,你打呀!”周氏非常气愤,眼泪婆娑的冲着沈安郎吼道,还一边把脸凑过去。 沈安郎哪里敢再打啊,心中还心疼了呢,毕竟是原配夫妻,拜过堂的,两人曾经也是甜言蜜语,恩恩爱爱过来的,这会子,沈安郎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我……我……对不起……”沈安郎想要认错。 但是周氏不乐意了,她啊,一想起自己因为老怀不上孩子,而使得自己在婆婆面前老是矮大嫂顾氏一截,再加上刚才沈安郎他出手甩自己耳光了,气得火冒三丈,一脸怒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沈安郎。 一鼓作气之下,周氏啥也不顾了,没有修剪的手指长长尖尖的去掐沈安郎的肩膀,死死的掐,直到掐出红痕为止,沈安郎闭上眼,他喜欢周氏,喜欢的不得了,任凭她掐,是的,他刚才不应该打她耳光的。 但是周氏掐了还不过瘾,就想用牙齿去咬他,但是沈安郎忽然制止住了她。 “娘子,别咬了,我这皮糙,又厚,会把你牙齿咬疼的。”沈安郎一把抱住了周氏,道歉了后,又小心翼翼的赔笑道。 “哼!除非你让我打一耳光试试看!”周氏恼怒,实在是她心中气不平啊。 沈安郎想摇头,后来一想自己真要休了周氏,他打哪里去讨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所以他点点头应了。 周氏在打了他一个巴掌后,算是气消了点儿。 这二房的风波刚停歇了,蓝氏的屋子里又有了动静,“小石头啊,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怎么额头越来越烫了?” 沈土根也急死了,刚才明明已经按照药方煎药了,还把汤汁喂给小石头吃的。 小石头吃了也退热的,怎么才一个时辰,小石头的身上如此之烫? 沈娉婷坚持不让沈婉婷跟着自己去蓝氏的屋子,只说让沈婉婷在床上歇息。 沈婉婷点点头,她是知道的,整个家里只有四姐和三哥待她好,所以四姐沈婉婷的话,她的很听的。 顾氏这下更疯狂了,指着蓝氏辱骂的更凶了,更别提顾氏了,还有戴氏,她也很心疼曾孙子小石头的,这下子,婆婆和大儿媳齐齐上阵骂蓝氏。 蓝氏正不知道怎么对付的时候,就看见沈娉婷走了进来。 “死丫头,全家都在急小石头的病,你咋才起来,你——” 沈娉婷见蓝氏似乎要开口骂她,马上说道,“要想小石头退热,那就得听我的,否则小石头能不能退,还是一个大问题!” “你有办法?”蓝氏也顾不得了,她只是想要让小石头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于是她马上问沈娉婷。 “娘,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啥?”顾氏哭红的双眸如盯着仇人一样看向沈娉婷。 “我是小丫头没错,可我刚才梦到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说有一种退热快的法子——”沈娉婷想着自己如果出手救小石头,担心会被家人怀疑,不如用迷信吧,反正古代人都很迷信的。 “真的吗?那你快说!”戴氏本来不相信的,可是沈娉婷提到了做梦,白胡子老神仙,这让信佛的戴氏相信了大半。 “四丫头,你有把握吗?”沈虎郎伸手摸了摸沈石头的额头,那温度灼烫的吓人,他适才问沈娉婷。 “但问大哥,你想不想咱们小石头蹦蹦跳跳的,开开心心的喊你一声爹?”沈娉婷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严肃的反问道。 “好了,我相信四丫头的话,祖母准你试试看。还有,平郎,你再去一趟屠大夫家,去把屠大夫给喊来。”戴氏想着可以双管齐下,是以,她才如此嘱咐沈平郎。 沈娉婷松了口气,“你们放心吧,老神仙不会骗我的!” “把小石头的衣服脱掉,散热,然后去端一盆热水过来,用帕子浸了热水,帮小石头擦身体,大嫂这活计你来干,他是你的孩子,力度方面,你自个儿掌控好!娘,额头上的冷帕子再换一条!快点儿……”沈娉婷一边沉着冷静的指挥着,一边偷偷从随身空间里弄了一点儿灵泉拍在了小石头的掌心里。 小石头顿时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只是他还在哭闹着,在沈娉婷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用灵泉摩挲了一会儿后,加上大家的努力,等到屠大夫来的时候,小石头已经出汗了,还睡的沉沉的。 “他已经退热了,对了,这用热水擦身的法子,你们怎么想到的?”屠大夫敏锐的观察到了,于是他问道。 “是我家四丫头想到的。”沈土根笑道,因为小石头缓过来了,他当祖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你家四丫头?”屠大夫似乎看到了继承他衣钵的人,他那眼光看向沈娉婷贼亮贼亮的。 “嗯。”沈娉婷对着他笑了笑。 “沈家四丫头,可愿意跟着老夫学医?”屠大夫的娘子早逝,儿子凭着高超的医术去了太医院,但是他不想跟着儿子去京城享福,硬是要隐居在乡野之间。 “我家四丫头?她还那么小,大字不识一个,怎么成?”沈土根摇了摇头。 “不需要识字的,只要记性好,我多多教导,她总能学成的,再说如果你们家小石头再有这样的情况,她也方便帮忙瞧病啊,你们意下如何?”屠大夫伸手摸了摸胡子笑道。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适才打量起屠大夫来,哎呀,仔细一看,她估摸着这位屠大夫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现在年纪大了,留着一把黑胡须,活脱脱一个美髯公啊。 “娉婷,那你就跟着屠大夫学习医术吧,这样家里人谁若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也好给我们瞧病。”蓝氏答应的爽快,因为等女儿学会了医术,那也是能赚银钱,为家里添加收入的。 “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屠大夫见沈娉婷也点头了,适才高兴的答应了,连第二次上门看诊的诊费都没要。 经过小石头发热这事儿,沈娉婷和家里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所以她的处境也变得好些了,有时候蓝氏对她说话也能用和颜悦色的态度了。 眼看明天就是寒食节了,于是家家户户都预备了青团子。 他们准备带上青团子和祭祀果品,明天呢好去上坟给祖先扫墓来着。 “沈叔,你家四丫头人呢?”沈娉婷正陪着蓝氏一起用面粉、浆麦草和豆沙馅做青团子呢,远远的听到一个清润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 那人在和他的父亲打听她! 糟了,不会是她的死对头吧?沈娉婷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那日她和他针锋相对的画面,他不会是来上门找茬的吧?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么么么O(∩_∩)O~ 012龙虾风波 “我家四丫头在屋里跟她娘一起做青团子呢。”沈土根对宫举人的长子宫彦风的印象极好,此刻他和宫彦风解释道。 蓝氏也听到了外头宫彦风的声音,于是她问沈娉婷。 “怎么脸色这么差?你该不会是和人家吵架了吧?”蓝氏不由得担心道。 “娘,瞧你说的,我……我才没有和他吵架。”沈娉婷这话回答的心虚。 “真的没有和他吵架吗?”蓝氏连青团子也不包了,双手叉腰冷睨着沈娉婷。 “娘,我没有和他吵架,你看他不是在门口等我出去吗?”沈娉婷笑了笑说道。 “四丫头,宫公子他找你。”沈土根在外头喊道。 “喂,四丫头,你记得和宫公子好好说话,听见没?”蓝氏一想宫公子身份贵重,能亲自到自家门前来,再加上他找的是自家四丫头,蓝氏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盘。 倘若自家四丫头能和宫公子配上姻缘该有多好? “娘……青团子好了没?”沈婉婷眼馋着流着哈喇子走了进来。 “还没有烧熟,不能吃。你坐在那儿掰玉米粒吧。”蓝氏看着傻乎乎的女儿,冷了脸哼道。 沈婉婷嗯了一声,咧嘴傻笑,乖乖地坐在矮凳上掰玉米了。 * 沈娉婷走到了门外,看见手里捧着一只竹筐的宫彦风,她愣了一下。 “四丫头,宫公子说有事儿找你。”沈土根正用磨刀石在磨剪子和菜刀,一边磨菜刀,一边抬头说道。 “你找我有事儿?”沈娉婷咬唇,半响才问道。 “怎么没点儿礼数呢,沈娉婷!快喊宫公子。”想不到一向老实的沈土根也冲着沈娉婷发火了,瞧瞧,都直呼沈娉婷大名了。 或许是宫举人在整个沈家村的声望吧!沈土根这些村民对宫举人很是敬重。 “沈叔,别吵她,我比娉婷妹妹大上几岁,让她喊我彦风哥哥就好了。”宫彦风见沈娉婷冲着自己磨牙的样子,觉得她很有意思,于是他清越的出声去阻止沈土根吵沈娉婷。 彦风哥哥?好肉麻? 沈娉婷闷声不响,她才不愿意喊呢,之前他还诅咒自己和五妹一辈子嫁不出去呢,哼。 沈土根还想发话训斥沈娉婷,却被宫彦风抢先说了。 “沈叔,是我之前不对,这是我给娉婷妹妹的赔礼。”宫彦风把竹筐递给了沈娉婷,沈娉婷垂眸一看,见竹筐里面装着龙虾。 她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一喜。 上回给蓝氏做了一盘红烧龙虾,她自己没有吃多少,这会子看见这么多,一时激动,就说道,“哦,这么多?你去钓的吗?” 宫彦风见沈娉婷愿意同自己说话,眉梢舒展,“嗯,我找杨浪他们一起钓的。” “爹,我能收下吗?”沈娉婷问沈土根。 沈土根本来是不想让沈娉婷收下的,可一想自己娘子蓝氏喜欢吃啊,于是点头让沈娉婷收下了。 “宫公子,这是我家娘子腌制的咸菜,你给带回去一些。”沈土根起身去古井口吊了一桶井水净手后,去厨房的一只菜瓮里取出早先腌制好的咸菜来。 腌制的咸菜是用新鲜采摘的雪里蕻做的,吃着很爽口,整个沈家村,就数蓝氏腌制的咸菜最是美味了。 宫彦风闻言双眸一亮,接过了干荷叶包的一扎咸菜。 他虽然不知道沈娉婷为什么要抓红鬼,但是那次杨浪弄翻她的竹筐,她那么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再加上他几日来心中惦记,就在大早上和杨浪他们一起去湿地那边弄了一竹筐来,他想亲自上门道歉。 他当时事后想着,自己是读书人,怎么可以和村妇一样冲动无知,胡乱去诅咒两个姑娘嫁不出去呢,内疚之下,就有了这一趟沈家之行。 “谢谢沈叔,竹筐甭急着还我,我呢还有事,先告辞了。”宫彦风朝着沈土根说道。 沈娉婷在看到宫彦风朝着她做鬼脸的时候,她正想说什么,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咋回事?如何亲自送龙虾来了?”沈土根问她。 沈娉婷巴拉巴拉的说了那天和宫彦风是如何结下梁子的…… “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儿小事啊?”沈土根闻言呵呵笑了。 “爹……”沈娉婷撒娇道,皱了皱眉,能是小事吗?那混蛋可是诅咒自己和五妹一辈子嫁不出去呢。 “那些都是戏言,作不得真的!呵呵……四丫头,你以后见了宫公子,你记得要尊敬一点,别一声不吭的,起码要喊人啊,喊个称呼有那么难吗?”沈土根继续磨剪子的动作,兹啦兹啦的声音响起。 “爹,我答应就是了。”该死的宫彦风,你这是故意的吗?害的我被自己爹训斥。 咱们的梁子结定了! * “娘,今天又能做红烧龙虾给你吃了。”经过沈娉婷的努力,全家已经把红鬼改名唤做龙虾了。 “真的吗?”蓝氏惊喜道。 “嗯,刚才宫彦风送来了一竹筐的龙虾。咱们家今日有口福了。”沈娉婷对蓝氏看了看那竹筐。 “好多呢,你祖母他们肯定该高兴坏了,啊,还有小石头也肯定高兴。”蓝氏微笑着点点头,让沈娉婷赶紧去杀龙虾做龙虾大餐。 处理龙虾,最关键的是两点——去除虾肠和虾腮,这是龙虾身上最脏的两个地方。 首先,要制服龙虾。用手死死的捏住龙虾的背部,这样它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夹不到手了。 然后用小刷子把龙虾的通身在流水下刷洗一遍(也可以把钳子、爪子剪去再刷)。 龙虾的尾部分三片,捏住中间的一片,向左用劲掰一下,再向右用劲掰一下。掰时能听到轻微的“啪”声,然后轻轻一拉,龙虾肠子就可以拽出来扔掉了。 然后用剪刀将所有的虾钳子、爪子全部剪掉。虾头两腮部的硬壳,从下方用剪刀剪半片下来,小心不要剪到最里面的包裹虾黄的一层薄膜。 头部的壳去掉半片后,腮也就漏了出来。 用剪刀的尖把腮挑出,然后把腮与爪子连接的根部一起剪去。 腮是最藏细菌的地方,必须剪掉。 最后再用清水冲洗,等待下锅即可。经过上述处理后,龙虾剩下的部分就全是精华了,然后可以放心的享用龙虾的美味了。 沈石头见四姑姑沈娉婷蹲在井口附近的岩石上处理龙虾,觉得好玩,就一路小跑走了过来,蹲在一旁想要看她杀龙虾。 “四姑姑,这龙虾的个头好大……”许是因为沈娉婷救了他,他现在对沈娉婷也比以前热络了。 “小石头,快别蹲这儿玩!你走远点儿。”沈娉婷忙着呢,哪里有空陪小石头玩呢。“去那边玩你的木陀螺!”她催促他。 “四姑姑——”沈石头手里拿着木陀螺,这是沈娉婷得空了用木头削了帮他做的。 “小石头快走开,这龙虾凶悍着呢,会咬你的。”沈娉婷见沈石头把她给他做的木陀螺给扔了,却去抓了一只深红色的龙虾把玩,这个鲁莽的举止可把沈娉婷吓坏了。 “啊——四姑姑——痛死了——”好吧,沈娉婷话音刚落,小石头的一个手指儿瞬间被龙虾的大钳子给夹住了。 沈石头吓的嚎啕大哭。 这龙虾也是个嚣张的,死不肯放开。 “小石头,别害怕,你要听四姑姑的话,你快点儿把手放入水盆里,龙虾就不夹你了,乖,听话。”沈娉婷耐心的劝说他,她当然不希望他要龙虾的钳子夹的时间过长而害的指头失去知觉。 “小石头呀,你怎么了?”蓝氏和顾氏都听到了沈石头那大嗓门的哭吼声。 “哎呀,我的乖孙子,咋了?啊,四丫头,你是死人吗?小石头的手指儿被龙虾钳子给夹住了,你怎么不搭理,就让他一人哭着只把手放在水盆里,你咋的这么铁石心肠呢……”蓝氏冲着沈娉婷一顿数落。 “娘,你看四妹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讨厌我家小石头啊?”顾氏一把将小石头给抱了起来,小石头的手指已经被龙虾钳子给放开了,应该是那龙虾到了水里自动放开的。 可顾氏还不依不饶的想要骂沈娉婷。 “大嫂,我不是故意的,是小石头要在这边玩,我先前还劝了他的,不信,你问小石头。”沈娉婷觉得顾氏这女人太神经质了,小石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她就想着怎么整自己,见天的想在蓝氏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娘,你别冤枉四姑姑,呜呜……呜呜……我这里痛痛……”沈石头含糊其辞的哭着,小孩子嘛一疼就只知道哭了。 “你看小石头都疼成这样了,还在为你四丫头开脱呢!娘!小石头太可怜了,这么小,前几日还发高热呢,现在还被一只龙虾欺负,我真是心疼小石头啊!”顾氏那眼泪就好比那水龙头,顿时泪眼婆娑。 “娘……痛……痛……”小石头还把手指自然的放自己嘴里吮吸了。 “小石头,你是男孩子,别哭了,四姑姑保证你马上就不疼了。”沈娉婷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大嫂顾氏真是对这事儿不依不饶啊,连蓝氏都没怎么说她,她当大嫂的倒是先出口训斥她了。 沈娉婷站了起来,想要去抱小石头,却被顾氏伸手用力的把沈娉婷给推开。 沈娉婷如果不是有莲仙暗中保护,她这一跤跌到下去,肯定得摔的骨折,她想不到顾氏竟是这般歹毒。 “大嫂,这么多只龙虾,我可管不住它们的钳子,再说了,小石头又没有受伤,你做什么对我那么凶悍?我刚才吧还被你一推,如果不是我自己给稳住了脚步,我怕是已经摔成瘸子了!”沈娉婷觉得自己不能忍的时候,那就偶尔爆发一下好了。 “娘……呜呜……你的女儿可是要被你大儿媳给摔成瘸子了,往后你女儿我若是变成了瘸子,怕是没人要了吧?”沈娉婷氤氲着眼泪,吸了吸鼻子,有意无意的提醒蓝氏,你女儿我长相不错,你可不能薄待了我!必须和我统一战线哦。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谢谢O(∩_∩)O~么么么 推荐朋友文:【重生之农门贵女】第八个字母 这是一个现代女屌丝,杠上古代男屌丝的故事。 这是一个贪财女杠上守财奴王爷的故事。 当无耻撞上腹黑。 013婆媳掐架 顾氏没有想到沈娉婷敢这么编排自己,本来小石头发高热那晚,她那么凶巴巴的辱骂婆婆蓝氏,蓝氏肯定心中对她有了一丝芥蒂,现在她又听沈娉婷这么说,她真担心蓝氏会变着法子刁难和折磨自己。 于是她掀了掀眼皮子,尽量让自己笑的温柔一点儿,说道。 “四妹,你可不要瞎说,我可没有推你,你刚才不是没有摔倒吗?”顾氏很庆幸刚才沈娉婷没有摔倒。 “好你个顾氏,老娘的闺女自己可以训斥,你如何能逾矩训斥老娘的四丫头,你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蓝氏皱了皱眉,朝着地儿吐了一口口水,呸了一声后,双手叉腰,恼怒着骂那顾氏道。 “娘……”沈娉婷不再说什么,只是哀怨的眼神瞅了瞅蓝氏。 “四丫头——”蓝氏以为沈娉婷想要帮顾氏说情,于是她横了她一眼。 “娘,大嫂为了这个家很辛苦的,她还要带小石头呢,算了,我被她训斥两句也没什么,古人不是说,长嫂如母吗,这长辈训斥我,也是应该的……”沈娉婷抬手抹了抹脸,佯装擦泪珠,淡淡的带着委屈的神色,说道。 “顾氏,今儿个你太过分了,小石头他又没有受伤,你瞧瞧他的手指儿好着呢!莫要再无理取闹!”蓝氏端出了婆婆的架子训斥顾氏道。 “我哪里有无理取闹?”顾氏担心蓝氏记得那晚小石头发高热那天她骂她的事儿,马上口气软了几分。 “娘……呼呼……”小石头还在顾氏的怀里哭呢,顾氏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是放在心尖上疼着的,现在见小石头哭的一双眼睛如此红肿,活像两只核桃似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四丫头,你听听,你侄子还哭着呢!”顾氏心疼死了,再看向沈娉婷的眼神淬了毒一样,让沈娉婷觉得是一条毒蛇在盯着自己瞧,冷冰冰的目光,阴森森的可怕着。 “小石头——”沈婉婷听到哭声从堂屋那边跑了出来,她手上此刻还沾着玉米粒呢。 顾氏一看自己在沈娉婷身上讨不到半分便宜,心想不如把错怪在傻子身上好了,这样婆婆等下兴许能饶过自己。 “娘,这个傻子肯定是个祸害,就因为有她在,咱们小石头才老是有个病痛小伤什么的,她啊就是不旺咱们沈家,不如,咱们把她给人了吧?”顾氏是知晓沈婉婷不得蓝氏的喜欢的,于是顾氏大言不惭的指着沈婉婷说道。 沈娉婷暗叫不好,她本来就担心沈婉婷被蓝氏给送走,这个可恶的顾氏还嫌这事儿不够乱,竟然当着蓝氏的面给提了出来,简直太卑鄙了。 “大嫂!你还是人吗?五妹又碍着你哪里了?她那么小,你想把她送走,不是要饿死她吗?对了,你刚才推我,现在你还嫌弃五妹,我看啊,你是不是没有把咱们娘——你的婆婆给放在眼里啊?我和五妹再怎么不好,也还是从你婆婆的肚子里给爬出来的呢!你顾氏算个什么东西!”沈娉婷兴许是急了,脑子一热,把顾氏给吼着骂了。 蓝氏一想对啊,两个女儿都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再怎么傻,再怎么不好,她做什么要让别人家的女儿去欺负自己的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自然指的就是顾氏。 “我算个什么东西?哎呀,你这是对大嫂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顾氏慌忙把手里已经停止哭闹的沈石头放在地上,然后她一个箭步窜到沈娉婷面前,她的目的就是想出手去打沈娉婷的脸,但是希望落空了! 顾氏哪里是沈娉婷的对手啊,沈娉婷在去了随身空间以后,身子愈加的轻盈,所以她闪躲的很快,于是顾氏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巧合的是,顾氏的这一个巴掌给狠狠的甩在她的婆婆蓝氏的脸上。 “顾芙蓉!你作死啊!居然敢打老娘!”蓝氏自从嫁给了沈土根,那可是彪悍加泼辣,把沈土根拿捏的牢牢的,可这回,她竟然被自己的大儿媳顾氏给打了一个耳光,她那老脸上疼的都发烫发麻了,这不,她一气之下,把顾氏的全名给喊了出来,可见气急了。 蓝氏当即啪啪啪的连着揍了顾氏四个巴掌,把顾氏差点儿打成了猪头脸。 沈娉婷心道打的好,打的妙! 沈婉婷看着这状况,她有点害怕,她往沈娉婷的身后躲去。 沈石头还是一个孩子,在看到自己娘被祖母揍,当即吓的哇哇大哭。 但是两个女人忙着掐架都视而不见他的哭声,沈娉婷是懒得管,沈婉婷是不懂怎么安抚小孩子。 *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顾氏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手太贱,居然去甩了婆婆一巴掌,而且还打出了五指印,这力道还蛮大的。 现在蓝氏虽然打了她解恨,可难保她不对自己怀恨在心,婆婆拿捏媳妇,刁难媳妇在乡下可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办? 等下沈虎郎知晓了,肯定得骂死自己,因为她错在先,谁让自己手贱误打了婆婆呢? 哎呀?现在怎么办?顾氏心中有点慌乱。 于是她一股脑儿把错误往傻子沈婉婷身上推去。 “都是你,你这个傻子,是你们使得我们沈家运道不好,才让我们家起了祸乱,死傻子,臭傻子,贱傻子!”顾氏伸手把沈婉婷给圈住在自己怀里,一手绕住沈婉婷的脖子,一手去拧沈婉婷的胳膊,发狂似的捏着。 沈婉婷因为脖子被顾氏给制住了,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四姐……娘……疼……我疼……”沈婉婷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沈娉婷和蓝氏。 蓝氏心中一痛,沈婉婷再怎么傻,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曾经也很疼爱的,如果不是她发热后变傻了,她哪里会那么厌弃她呢,这会子她见沈婉婷被顾氏这么制住,先是一愣,再是也冒火了,她走到顾氏面前,想去把沈婉婷给救下来。“你着魔了吗?这是你小姑子啊,快点儿放开她!” “娘,你护着这个傻子做什么?你不是要把这个傻子给送走吗?既然你现在又不想把她给送走了,那我帮你解决她!”顾氏喉咙一响,嘲讽的眼神睇向蓝氏,她恼道,此刻,顾氏那手更用力去掐沈婉婷了。 “娘……疼……”沈婉婷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很快连话也不能说了。 沈娉婷赶紧上前去把顾氏圈住沈婉婷那脖颈的手给使劲的掰开。 这才让沈婉婷得了空气,待她粗喘了一口气儿,她可怜巴巴的朝着蓝氏喊道,“娘……娘……疼……呼呼……” 沈娉婷抱住了沈婉婷,“婉婷,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她一边安抚沈婉婷,一边用愠怒的眼神盯着顾氏看。 顾氏则被沈娉婷那阴森森的眼神给看的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连着说话都有点儿结结巴巴了,“不……不就是个傻子吗?”之前不是谁都可以欺负沈婉婷吗? 蓝氏听了,埋怨老天不公,多么标致漂亮的女儿,怎么是个傻子呢,五丫头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啊? “五丫头,快过来给娘瞧瞧,伤着了没有?”蓝氏也担心了,再加上心中歉疚,她想从沈娉婷的怀里去把沈婉婷给拉过来,于是她红着眼眶儿催促道。 沈婉婷想过去让她看,可她又有点害怕,是的,她记起之前自己被蓝氏揪头发的回忆了。 “娘,五妹和我到底是不是娘你亲生的啊!”沈娉婷冲着蓝氏怒吼着。 “你胡说什么?你和你五妹当然是我亲生的!”蓝氏被沈娉婷这恼怒的质问也弄的冒火了。 “既然是你生的,那为什么不管家人还是外人,都可以辱骂咱们五妹是傻子?”沈娉婷气得烧红了的眼眸冷睨着蓝氏,如果不是她自己先看不起五妹,那怎么会导致自己家人,外人都看不起五妹呢? “你瞎说啥?你快给五丫头顺顺气儿!对,还要给五丫头喝口水!”蓝氏心急如焚,眼看着沈婉婷那苍白的小脸,她多少是有些许担心的,于是她吼道。 “娘,大嫂,四妹,五妹怎么回事儿?”刚从私塾回家的沈平郎,手里拿着一本书籍,他大老远就听到自家院子里的哭闹声了,瞧瞧,他正迈着凌乱的脚步从门口那儿奔了过来,此刻,他一进屋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三哥……你快抱抱五妹……”沈娉婷在瞧见沈平郎回来后,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催道。 “三哥……我疼……”沈婉婷在嗅到沈平郎身上熟悉的淡墨清香后,一下就将小脸埋进她三哥的胸膛里,流着眼泪说道。 沈平郎身上的淡墨清香给人以舒适的安全感,这精瘦的胸膛能让沈婉婷感觉安心。 蓝氏伸了手过去,沈婉婷却抗拒的样子,不由心中酸楚,看她在三儿怀里五丫头瘦弱的小身板儿,这才察觉这个女儿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而她却老辱骂她傻子,心中抑郁,再加上脸上的巴掌印很疼,手不由得颤抖了下。 这下蓝氏看向顾氏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儿狠辣和阴毒。 “娘……娘……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五妹她……”顾氏还想狡辩,但是还没有等顾氏说完,沈娉婷伸出她的手掌狠狠的甩在了顾氏的脸上。 “你打我?沈娉婷,你算老几?”顾氏本来以为自己放下身段,语气软几分,婆婆蓝氏肯定会看在孙子小石头的份上把今儿这事给揭过去的,可是沈娉婷从中破坏不算,还伸手甩她巴掌,这下把顾氏气得脸儿铁青。 “大嫂,你又欺负我们五妹了,是不?”沈平郎安抚着沈婉婷,再眼神凌厉的睇向顾氏,拔高了语调质问她。 “我……我哪里有欺负她?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瞧着我做啥?”顾氏还想狡辩。 “顾芙蓉,你真是不要脸啊,刚做了还不认账!你恶心不恶心啊!”沈娉婷也是气急了,再加上三哥沈平郎确定站在自己和五妹的一个战线上,她立即朝着顾氏骂道。 “顾芙蓉啊,等虎郎从地里回来了,待我问问他,要不要重新给咱们小石头找个娘啊?”蓝氏着实生气啊,她这被顾氏甩巴掌的脸上此刻还疼着呢,她白了顾氏一眼不屑道。 顾氏闻言,瞧了瞧门口,猜度着沈虎郎应该快回了,于是眼珠转了转。她呢是怕被沈虎郎休了无处可去,于是她一手摸着自己被沈娉婷打的发疼的脸颊,一边一屁(和谐)股儿坐在地上,使劲的拍着她的大腿猛的哭喊了起来,“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娘子被你妹妹弟弟联合你老娘打我欺负我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可怜了我的小石头哎……” 沈石头一看自己娘顾氏这般哭喊着,他害怕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立马张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 014孝顺问题 沈婉婷见小石头哭的嗓子都哑了,她瞧着心疼,于是她走到小石头跟前,用她自己袖子去帮小石头擦泪,哄道,“小石头……不哭哭……” 沈娉婷想要阻止,心道大嫂那么厌恶咱们,你还去管小石头做什么,没事惹一身骚,沈娉婷觉得没那必要。 “你个傻子,用你的脏袖子碰小石头做啥,死一边去!”顾氏撒泼的冲着沈婉婷骂道,把沈婉婷吓的躲沈娉婷身后去了。 这句骂完之后,她又再次表演刚才坐地上那猛拍大腿哭喊的戏码。 “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娘子被你妹妹弟弟联合你老娘打我欺负我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可怜了我的小石头哎……” 沈娉婷蹙眉,顾氏啊,你咋就不能演个新鲜一点的嘛?听的我耳朵都出老茧了。 “你再喊,看我不把你的嘴巴用绣花针给缝起来!”蓝氏被顾氏给气的快要吐血了。 许是这吵架哭闹的声音太响,惹得有隔壁邻居隔墙眺望,更有譬如关系亲近的大伯沈金根两口子也来沈家看。 “弟妹啊,咋回事?”沈金根的娘子苗氏走过来问道。 “一点儿小事而已。”毕竟是家丑,蓝氏不想家丑外扬,所以她摇摇头,嘴巴闭的似那河蚌。 苗氏心中冷哼一声,这弟妹平时太好强,这回她闭口不谈家事,她再瞅了瞅顾氏那张猪头脸,她心中明白了几分,八成是弟妹蓝氏和顾氏婆媳两个掐架了。 不过苗氏面上却笑劝着蓝氏,“好了,大侄媳妇好得帮你生了大胖孙子,她要有啥错,你就饶了她吧,瞧瞧她脸儿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我们先回去吧。”沈金根见弟妹不想说,他也拎的清,赶紧叫自己娘子苗氏一起回去,别去掺合弟弟一家的家务事。 苗氏想看热闹还不想走呢,沈金根硬是把苗氏给拖了回去。 苗氏说顾氏哭的像小花猫? 沈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顾氏这猪头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小花猫吧。 爱看热闹的苗氏被沈金根带走后,蓝氏抬头瞧见有邻居偷窥,立即泼辣的冲着左邻右舍喊话道,“看啥子看?杀千刀的,都给我滚!” 恰在这时候,沈虎郎用扁担挑着担子从门口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沈安郎,周氏以及戴氏。 沈安郎夫妇是跟着戴氏去庙里拜菩萨求子的,这回家就一条路,于是半道上遇上了一起回来。 “烟娘,你们这是咋回事?”戴氏把手里放着香烛和祭品的竹篮子往身后的周氏手里一塞,她冷着脸质问起蓝氏来。 “她没当我是她婆婆,一点也不尊敬我,我给罚了!”蓝氏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沈安郎和他娘子周氏站在戴氏身后,闻言,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娘和大嫂掐架了? 沈虎郎闻言,阴沉着脸看向自己娘子戴氏,再又看到哭红着眼睛的小石头,可心疼了,马上把手里的扁担挑子一扔,他剜了一眼还在拍大腿哭泣叫骂的顾氏一眼,质问她。 “儿子哭这么厉害,你咋不管管?嗯?” “我还能怎么管,你弟,你妹,你娘他们一道欺负我。我哪里有空去管咱们小石头。”顾氏把猪头脸别过去,此刻她还委屈着呢,她想浪费了那么多眼泪,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 沈虎郎是个孝顺的,所以他一听这话,立即朝着顾氏急急吼道。 “放屁!我弟他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有礼数,他怎么可能欺负你?还有,娉婷最是温柔乖巧,婉婷她纯真可爱,我娘她为家辛苦操劳,她虽然说话嗓门大,可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欺负你?我看啊一定是你做错了事情惹的咱们娘不高兴了吧?顾氏,你快点儿给娘道歉!” “我才没有做错什么?祖母,你听听你大孙子说的话,他现在欺负我!祖母——”顾氏朝着戴氏喊道。 戴氏刚想过去,却听见沈虎郎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在说话,“祖母,你今儿累了,先回屋歇着去,饭菜做好了,让娘送你屋去。” “是啊,娘,你先去歇着吧。”蓝氏也不想戴氏这老糊涂给掺合进来,于是想要去搀扶着戴氏,让她进屋去。 可戴氏不肯,小石头哭哭啼啼的要曾祖母抱抱,戴氏见了他的眼泪更是心疼了,忙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心儿肝儿”的喊个不停。 什么?他是她的相公,他数落了她几句怎么了,这顾氏用的着恶人先告状吗? 沈虎郎如同被狗咬了一口似的,立马跳了起来,他刚听到顾氏当面告刁状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要一巴掌抽过去,张嘴呵斥。 “我祖母一把年纪了,你还让她操心这事儿,你个没良心的蠢货,懂不懂孝顺,你再说,看我不打你?”沈虎郎操起扁担就要去打顾氏。 蓝氏见大儿子这么为自己出气,心中舒畅,可是沈土根一回来,这戏儿就唱不下去了。 “虎郎,你给我住手,媳妇儿娶回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住手!”沈土根刚去把磨刀石给还掉,这甫一回来就听到儿子媳妇吵架,他忙走进院子去劝道。 “虎郎家的,还愣着做啥?地上凉,快些儿起来!”沈土根催顾氏别坐地上。 顾氏听公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一暖,马上嗯了一声,利索的起身了。 “沈虎郎,听到没有?爹刚说了让你娶我是用来疼的!懂不?”有了沈土根那句话,顾氏立即气焰嚣张。 “娘,你的脸怎么回事儿?”沈平郎适才注意到蓝氏的脸不太对劲。 “你问你大嫂!哼!”蓝氏横了顾氏一眼,暴怒道。 “沈虎郎,你给我听着,我这脸伤还是你娘的杰作呢!”眼看沈虎郎的脸色阴沉,顾氏立即咬牙切齿反驳。 “她是我娘,也就是你娘,娘做错了什么,你说说就可以了,怎么可以打娘,你居然还唧唧歪歪的死不道歉!” 顾氏心中害怕,看沈虎郎那吃人的眼神该不会是要打自己吧?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祝周末愉快。 015略施小计 顾氏真怕相公沈虎郎为了孝道,等下打自己,于是她心中计较了下。 倘若自己被休,娘家也困难着,没得给她依仗,罢了,自己能屈能伸就是了,好得祖母是向着自己的。 这么一想后,顾氏哀怨的看了一眼戴氏,唤道,“祖母,你瞧你大孙子……呜呜……” “虎郎,你爹都已经说了,祖母瞧着你娘和你媳妇的脸都伤了,道歉了这事儿可以揭过去了,不然再怎么争吵下去,今儿个大家午饭都甭想吃了!”戴氏自然瞧见了顾氏求救的眼神,于是马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虎郎,高声斥道。 蓝氏心中暗恼,这么好的整治顾氏的机会,就被老糊涂给糊弄过去了,算了,往后再找机会拿捏就是了。 “娘,芙蓉年纪轻,不懂事,还望娘别介意,往后还望娘多多提点。”顾氏得了戴氏的眼神暗示,立即转身朝着蓝氏说道,虽然是在道歉,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敷衍。 “哼!”蓝氏心中还火着呢。 沈娉婷知道这场婆媳掐架的戏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故而她很快收拾了情绪,走去井口那边清洗龙虾,熟能生巧,没一会儿就处置好了龙虾。 因为龙虾的量很多,分了晌午和晚上两次才吃完。 清明节一过,水家大嫂就上门来问蓝氏,想好了没? 蓝氏很纠结,只说再考虑考虑。 夜晚,沈娉婷起来如厕,忽然听到父母房间里有些许的吵闹声,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去偷听。 “娘子,五丫头是我和你的亲生女儿,如何舍得她去给那老瘸子当童养媳呢?”沈土根声音拔高了几许。 “那怎么办?再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那脑子,你也知道的,不可能变得和四丫头一样聪明!乘着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咱家能得一份聘礼,你有什么不赞同的,除了未来的五女婿年龄大些,其他也没什么啊?”蓝氏想着水家大嫂说男方愿意出三两银子当聘礼,她就想说服沈土根。 “如果李旺财家真是个好地方,人家还不是上赶着去,现在却愿意出三两银子来聘咱们的傻女儿,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沈土根觉得这一点很可疑。 “但是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这三两银子可解决眼下不少难事呢,可以买猪崽,可以建新房……”蓝氏在脑海里勾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 “咱们五丫头才九岁啊,这么小的年纪,我不舍得,还是等她再大一点吧,好吗?”沈土根摇摇头不赞成。 “相公,这事儿我已经答应水家大嫂了,五日后,她就带着李家的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蓝氏咬咬牙冷着脸说道。 “你这混娘们,你疯了不成,这么大的事情,你咋能一个人决定!”沈土根脸色大变,倏然翻身坐起,冲着她吼道。 “吼也没用,我已经答应了!”蓝氏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沈土根。 “啪!”沈土根伸手甩了蓝氏一巴掌,眼神凌厉,含冰染霜。 “你打我?沈土根!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蓝氏气得流眼泪了,她为了这个家能过的好一点,她容易吗?她也不舍得五丫头去李家啊,可是家里这境况,愈加的穷困了,她不得不这么做啊。 “明儿我就亲自去一趟李家退亲!”沈土根看到蓝氏眼里的泪光,心抽疼了,毕竟是自己疼着的娘子,他不舍得骂她,可他还是想把沈婉婷留下。 “相公,我……我已经收了一两银子的定金了……你退不成的……”蓝氏呜咽道。 “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五丫头的亲娘……”沈土根气得老泪纵横。 然后两口子抱在一起哭。 “烟娘,咱们不能这样,咱们穷,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即使她是个傻子,我也不愿意她受委屈,明儿我去一趟镇上,我去把贵人之前给我的玉佩给当了吧!当的银子,咱们去还给李家,往后我们努力挣钱,再把那玉佩给赎回来!”沈土根沉吟了半响后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也不舍得五丫头,可是……可是咱们家这样的困境……”蓝氏瞅了瞅打了无数补丁的薄被,眼眶再一次红了。 沈娉婷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瞬间潸然泪下。 怎么办?万一那李家蛮狠,那么五妹焉能解困? 不成,她不能让五妹落得去当童养媳的境地。 沈娉婷窸窸窣窣的摸回自己房间,如何都睡不着。 忽然想到了沈平郎曾经和她说过的楚国的户籍制度,男子六岁能立户,女子八岁能立女户。 眼看家里太乱,一堆麻烦事儿,她还是带着五妹出去立女户另过日子吧。 * 两日后。 “娘……你看五妹的脸……”周氏正在和蓝氏一起在厨房烙玉米饼子,她不经意的瞅了一眼正在灶膛边烧火的沈婉婷,适才发现她脸上的异样,顿时吓道。 “怎么……怎么回事?”蓝氏也被吓了一跳,五丫头昨儿脸上还只是几个小红点呢,怎么今儿红点变成小疙瘩了,还颈部都有?这是咋的了? “娘,我这脸上擦了花粉好看吗?”沈婉婷记得四姐告诉过自己这是让自己美容养颜的花粉,她就拿来涂抹了一点儿在自个儿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沈娉婷适才从菜园子里摘了空心菜和苋菜挽着篮子回来,这会子站门口偷听婆媳对话。 “娘,不对劲啊,你瞧五妹的胳膊上也全是这种红色的小疙瘩,咱们要不要喊郎中来瞧她?”周氏虽然不待见沈婉婷,可一想沈婉婷每次都热情的喊自己二嫂,于公于私,她得在面上做出一副好二嫂的模样来,起码能让婆婆蓝氏高看自己一眼。 “娘,二嫂,你们在说什么?”沈娉婷笑盈盈的挎着菜篮子走进了厨房。 “四丫头你过来,给我瞧瞧你的脸!”蓝氏在望见沈娉婷脸上冒出的小红点后,她倏然脸色大变,急急催促。 ------题外话------ 女主和妹妹快要出去单过了,O(∩_∩)O哈哈~亲们看了记得收藏啊,抽空出来冒个泡泡吧。 本文基本是早上10点更新。 016碗筷烧掉 蓝氏本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摸沈娉婷的脸蛋,可一听沈娉婷喊疼,马上住手了。 “四丫头,你脸上的红点怎么回事?” “娘,你别担心,我没觉得脸不舒服。”沈娉婷盈盈一笑,一边把菜篮子放在地上,搬来一张小矮凳,开始拣菜,把苋菜的根须剪掉。 蓝氏见沈娉婷这么说也就稍稍安心了些。 她将视线调向沈婉婷的脸上,心中着实担心,这么个样子,会不会有问题? * 今天沈土根去了镇上把玉佩给当了,当了五两银子。 回来的时候,也瞧见沈婉婷脸上的红疙瘩了。 “五丫头这脸怎么全是红疙瘩?”沈土根不放心,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想去找郎中。 “爹,没事儿,五妹这病不用找大夫,明天就会好的。”沈娉婷笃定的说道。 “好了,相公,既然四丫头都这么说了,你还信不过吗?”蓝氏想省诊费,就赶紧附和了。 “信的过。”沈土根点点头,因为四丫头现在跟着屠大夫学医呢,她说的话他自然相信的。 “爹,快些吃饭吧,今天二嫂做了马齿苋炒鸡蛋,可好吃了。”沈娉婷瞅着周氏,刻意这么说道,反正她已经和大嫂顾氏闹翻了,不介意在离开这个家之前,在蓝氏面前给大嫂顾氏上点儿眼药,让她心中添堵,她也是极乐意的。 “嗯,味道不错。”蓝氏点点头笑了。 周氏一听蓝氏这话,不由得冲着沈娉婷投去感激的一瞥。 沈娉婷笑容清浅,继续夹菜给自己吃。 顾氏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心中暗恼,再抬眼看到沈娉婷脸上的小红点,冷笑道,“四丫头,你这脸上的小红点怎么我瞧着越来越密呢?别明天和五丫头的脸儿一样,都成红疙瘩。” “啪!”蓝氏啪的一声扔了碗筷,狠狠的瞪了顾氏一眼,“胡说八道!吃你的饭,顾家的女儿如何这般没教养!” 戴氏今儿不在桌上吃晚饭,所以此刻蓝氏才爆发了心中的怨愤,那顾氏打她的一巴掌,昨儿才淡去呢,你说蓝氏能不恨这顾氏吗? 顾氏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相公沈虎郎的脚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脚背,示意她不许顶撞。 “娘,算了,大嫂又不是故意的!”周氏假意笑道,如此好的打击大嫂的机会,她焉能放过? “哼,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小姑子啊,不关心就算了,还诅咒来着?”蓝氏横了顾氏一眼,越发不喜欢了。 沈娉婷淡定一笑,未在说话。 “你说什么?你真的把玉佩给当了?”蓝氏还以为沈土根说着玩的? “嗯,我想把五丫头留在家里,咱们虽穷,但是还不至于到卖女儿的地步!”沈土根让蓝氏陪着自己一起去一趟李家。 “那好吧。”蓝氏流着泪点点头,其实她也不舍得把亲生女儿送走。 次日一早,蓝氏去买了一头小猪崽回来,据说是大乱刚过,物价开始便宜了,一头小猪崽也就三十五文钱,原本要卖六十七文钱的。 猪圈里原有两头大猪,现在添了一头小猪崽,蓝氏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沈娉婷刚割了猪草回来,她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娘。 “啊——四丫头——你——你的脸!”蓝氏被沈娉婷脸上的红疙瘩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了?我又不是鬼,你害怕什么?”沈娉婷刻意的走到蓝氏身边,笑盈盈的说道。 “你……你的脸怎么和五丫头一样了?”蓝氏心中担忧,越想越害怕。 “我……我和五妹怎么一样了?娘,你在说啥?”沈娉婷佯装不知。 “娘……娘……茅房好臭……五丫头占着茅坑好一会儿了,我都去喊了五回了,她也不起来,我尿急啊!哎呀,我先回房里去上马桶!”周氏急急忙忙的冲着蓝氏说了这话后,慌慌张张的朝着自己屋子里奔去了,显然她真的很急。 “娘,我去看看五妹!”沈娉婷皱了皱眉,那药那么猛嘛? “我和你一道去瞧瞧!”蓝氏也跟着去了茅房的方向。 大老远两人就嗅到了臭气熏天的味儿,蓝氏马上说道,“五丫头,娘想起来还有事儿,你过去看看五丫头吧。” 蓝氏说完,忙抬手捂着鼻孔奔着回去了。 到了晌午,蓝氏见沈婉婷还老呆茅房,顿时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娘,四妹五妹人呢?”沈虎郎瞅了瞅餐桌上怎么少了两妹妹,关心的问道。 “在屋子里换衣服吧!”蓝氏道。 “虎郎,今儿五妹很奇怪,一上午都在拉肚子,还老说肚子痛痛,别是那什么痢疾吧?那可是要传染的!我听说绿草村曾经有一户人家就是因为老娘得了痢疾,一家人全被传染……然后……”顾氏越想越害怕,忙把小石头抱紧在怀里。 “大嫂,你别胡乱诅咒!”沈平郎再也忍不住了,朝着顾氏吼道,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两个妹妹和顾氏正面起冲突。 “三弟!我……我也是猜的啊……她……她不是腹痛……老拉肚子吗……”顾氏本想大声训斥,可一想沈平郎在家里的地位,马上像蔫巴巴的黄菜叶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娘,我已经给五妹收拾干净了。”沈娉婷笑着拉着沈婉婷的手走了进来准备吃饭。 “把手放开!”蓝氏凶巴巴的冲着沈娉婷吼道。 “娘?”沈娉婷不解。 “听不懂吗?”蓝氏瞪了沈娉婷一眼,沈娉婷于是不得不松开了手。 “四姐,我……我肚子又痛痛了……呜呜……”沈婉婷再次哭闹起来。 “娘,我出去喊屠大夫来帮五妹瞧瞧吧!”沈安郎不忍心自己妹妹那么难受。 “安郎,听娘的。”周氏立即阻止。 “如果真是你们大嫂所猜测的那样,这事儿绝不可外扬!”蓝氏脸色倏然大变,立即起身去把沈婉婷平日里用的饭碗勺子筷子全给用破布稻草包裹了起来,然后打了火折子点火烧掉。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把五妹的碗筷烧了,五妹等下用什么吃饭?难道再用手抓?”沈平郎站起来恼声质问。 “你吃完了回你房里读书去,其他的事儿甭管!”蓝氏也不回答,只铁青着一张脸恼怒的朝着沈平郎叮嘱道,接着她催促沈娉婷道。 “四丫头,你带着五丫头快点儿跟我去柴房!你还愣着做啥,快点!跟上!”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 017不是猫狗 柴房可是单独的一间,就在菜园子边上啊,难道蓝氏想要把五妹给关在柴房里? “娘,你喊我带着五妹去柴房做什么?”沈娉婷在瞧着蓝氏那铁青的脸色后,大着胆子问道。 “闭嘴!去了就知道了!”蓝氏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娉婷。 沈娉婷黛眉紧蹙,知道蓝氏的脾气暴躁,所以她也就不说话了,乖乖的听着。 然后侧目瞧了瞧沈婉婷脸上红色的疙瘩,心中有点内疚,暗道,五妹,对不起,四姐也没有办法,这是四姐能光明正大的从这个家带你离开的唯一的途径。 “四丫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蓝氏双手叉腰,催促道。 “哦。”沈娉婷点点头,伸手搀扶着沈婉婷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沈平郎追了过来,在蓝氏身后喊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是想把五妹给关起来自生自灭吗?娘,这事儿还没确定呢,你万万不可武断!”沈平郎自然是想去请郎中给五妹瞧病。 “平郎,娘刚才怎么说的,你忘记了吗?”蓝氏只这一句就让重孝道的沈平郎给闭嘴了。 “我没忘记,那我回房念书去。”沈平郎吶声道。 沈娉婷递了个眼神给沈平郎,让他宽心回去。 沈平郎点点头,转身走去了他房间的方向。 “四姐,我肚子痛——啊——”沈婉婷忽然开始吐了。 “娘,你看五妹这样,我要不要去喊我师傅过来瞧上一瞧?”沈娉婷哀求的说道。 “不准去,听到没有!”蓝氏冲着沈娉婷咆哮道。 “嗯。”沈娉婷点点头,心中暗叹,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是为了自己和五妹的未来,往后婚姻自己决定,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 到了柴房门口,蓝氏把沈婉婷推入柴房后,直接给锁上了。 关上柴房门的一霎那,蓝氏泪如雨下。 “娘……你为什么关我……肚子痛痛……呜呜……”沈婉婷疼的在烂泥地上滚来滚去,打着补丁的衣服全是尘土,看的沈娉婷潸然泪下,她是不是做错了,她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娘,我们还是找个大夫给五妹瞧上一瞧吧!”沈娉婷心道,只委屈五妹一晚就好,虽然有点残忍,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烟娘,出啥事了?”戴氏听到哭声,皱了皱眉,小石头才刚午睡呢。 她一脸不悦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顾氏,就让顾氏搀扶着她跟着一道来了。 “娘,五丫头今儿又吐又泻的,她应该是染上了痢疾!”蓝氏抬手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痢疾?你不要胡说!”戴氏闻言脸色大变,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了下,她急忙呵斥蓝氏小声点。“你确定?” “祖母,你忘记了吗?绿草村那户人家……”顾氏马上提醒她。 “这么说咱们家五丫头很可能得的是这种痢疾?”戴氏震惊道。 “嗯,你看五丫头的脸!再让姐妹俩呆在一块儿,咱们四丫头肯定也会被传染的!然后我们大家——”虽然蓝氏没有把这话给说下去,但是戴氏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娘,五丫头是我生的,我没法子做决定,我只能把她关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说完,戴氏呜呜哭泣了起来。 “祖母,五妹之前的脸就是从小红点开始的,现在你瞧咱们四妹,那脸上的小红点,我瞧着还是让我相公去屠大夫家走一趟吧。”顾氏说道,心想,这下两个讨人厌的小姑子死定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当初五丫头那脸上的红点我还瞧过呢,现在四丫头也这样,这么说很可能是痢疾?烟娘,这事儿必须听我的!这么着吧,郎中也甭请了,就让两丫头都呆在柴房里自生自灭吧!嗯,就这样!”戴氏一想到痢疾是会传染的,而且很可能自己一条老命就这么没了,当即做了决定了。 “祖母,我是你的亲孙女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爹——爹——祖母要把我关起来啊!”沈娉婷心中暗叫太好了,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出分家事宜了。 不过,演戏嘛,总要演全套的! 沈土根还在用菜刀切山芋藤呢,这会子听到沈娉婷那尖叫声,赶紧扔了菜刀,急匆匆过来。 “娘,你不能把两个孩子关起来,这两人明明只是生病,你们做什么说是痢疾?”沈土根在听了母亲和妻子的解释后,马上反驳道。 “怎么不能关起来,如果再让她们和我待在一块儿,我们一定也会被传染上的。”戴氏气愤的骂道,“土根,你是不是我生的,娘这么一把年纪了,死了不要紧,咱们家的小石头咋办?” “这……这……”沈土根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一边是老娘施压,一边是妻子执意,再加上装聋作哑的大儿媳妇,他忽然觉得鸭梨山大。 “爹,就听娘的吧,先把我和五妹关一阵子,如果真的是痢疾,我也认了。”沈娉婷说完,默默的流着眼泪,从蓝氏的手里接过锁,打开柴房的门,自己走了进去,然后让蓝氏来锁门。 蓝氏在瞄了一眼戴氏的脸色后,当即就去锁了。 “四丫头,你给我带五丫头出来!”沈土根隔着门板吼道。 “爹,你是好爹,但是我们俩不能害了小侄子!也就几天而已,我想我和五妹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沈娉婷背对着他们,靠在门板上,一边落泪一边说道。 “四姐……我好烫……”原来沈婉婷开始发烧了,那额头上的热度热的惊人! 顾氏一听,心中害怕,之前她只是猜测,现在她更是确定了,五丫头这回肯定是得了痢疾。 “五妹,四姐帮你呼呼就不烫了,乖啊。”沈娉婷担心沈婉婷被那药效折腾,于是暗暗的从随身空间里取了一滴灵泉洒在她的掌心上,缓解那药效。 “五妹,你不要担心,有四姐陪你呢!”沈娉婷抱着沈婉婷说道。 这样懂事的四丫头,连沈土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四丫头,五丫头,爹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妹俩的病给治好了!” “土根,那病治不好的,即使砸锅卖铁也治不好的!”戴氏斩钉截铁的训斥道。 “娘,你不能那么过分,她们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沈土根第一次违背孝道,顶撞戴氏。 “你敢顶撞我?那好,我不要呆在你家了,马上收拾铺盖卷儿,我住金根家里去!”戴氏把搀扶着自己臂弯的顾氏的手狠狠的甩开,冲着沈土根劈头盖脸的骂道。 “娘,我求你,是儿子做错了,你别和儿子置气啊!”沈土根是个孝子,一听母亲要住大哥沈金根家里去,他当即扑通一声下跪磕头了。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啊,土根,那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两孩子,我们沈家可容不下!顾氏,赶紧的搀扶我回屋去!”戴氏铁青着斥道。 顾氏为了讨好戴氏,当即就上前去把顾氏搀扶着进她屋去了。 等到戴氏被顾氏搀扶进屋里后,沈土根说要去给沈婉婷请郎中。 “你疯了吗?这是痢疾,倘若让村人知晓,咱们家所有人可还有活路?”蓝氏伸手用力抓住了沈土根的手腕,恼声道。 “那你想怎么处置她们?”沈土根倏然起身,怒道。 “自然是把她们隔离开来,每日送点吃的,让其自生自灭!”蓝氏流泪道。 “自生自灭!你还有没有良心?”沈土根一气之下,伸手甩了蓝氏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你又打我……沈土根……我恨你!”蓝氏走去柴房那边,阴森森的眼神盯着沈娉婷看,那眼神看的沈娉婷心中直打鼓。 蓝氏临走前取走了锁,沈土根想去抢,却被蓝氏说道,“你说服我之前,你先把你娘给说服了吧!” 沈土根想起刚才戴氏的决定,他顿时无精打采了,眼神歉意的看着柴房的方向,转身偷偷的去厨房把玉米饼子给拿了两个出来,从木门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爹……我不怨你……只求爹将来怜悯我和五妹。”沈娉婷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不起。”沈土根唉声叹气,不一会儿在蓝氏的催促下,他才离开。 蓝氏是知道沈土根偷拿了两块玉米饼子,按照以往,她早就大发雷霆了,但是今天,她一点也不发火,她知道两个女儿得了痢疾那种传染病,离死亡不远了。 晚上的时候,沈平郎听说了两个妹妹被隔离在柴房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他去找蓝氏理论,但是被蓝氏以孝道那顶大帽子给扣了下来,他只能偷偷的给姐妹俩送了点吃食。 沈安郎心疼两个妹妹,还想让媳妇周氏去妹妹们之前住的房里打包一些换洗的衣物,他打算偷偷送去柴房那里。 “沈安郎,你别那么愚蠢,祖母和娘都准备放弃妹妹们了,你别自作主张,反而惹来一身骚,痢疾可不是一般的毛病,那是会传染的!”周氏实在怕死,所以她冒火道。 “我不管,两个都是我的妹妹。你不去的话,我自个儿去!”沈安郎也不管周氏乐意不乐意,自己打算那么做了。 周氏不放心,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沈安郎一道去了。 沈娉婷在拿到沈安郎夫妻俩送来的包袱后,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催他们快走。 二哥二嫂的这份情,她记下了。 “胡闹!怎么会是痢疾呢!祖母,娘,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是不信的!”沈虎郎从蓝氏的手里强行抢来了钥匙,打算去把两个妹妹给放出来。 “啪!”戴氏一个巴掌打在了沈虎郎脸上,这是戴氏最疼爱的大孙子啊,从小都是宠着惯着他的,她这次还是第一次打他。 “祖母,那不是两只狗啊猫的,那是两条人命啊!祖母,我求你,娘,我也求你,我求求你们,我赞成爹的话,就算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把妹妹们的毛病给瞧好了!”沈虎郎火冒三丈的说了后,再扑通一跪,他立即咚咚咚的朝着戴氏磕了好几个响头。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好多啊,谢谢,有花有钻有评价票,好开心,谢谢,小桃是专职写文的,所以努力存稿去,O(∩_∩)O~ 018烧死被赶 “痢疾是能治好的吗?不要异想天开了!”戴氏摇摇头,一脸坚决。 “虎郎,你说砸锅卖铁就砸锅卖铁吗?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无病无灾便是天大的造化了,你咋不懂呢?”蓝氏叹了口气,斥道。 “娘……可是……”沈虎郎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氏一个厉色的眼神给阻止了。 “土根,你也不要存着去请郎中的思想了,咱们家虽然可以凑钱去救四丫头和五丫头,可是你想一想,这姐妹俩得了痢疾的事儿一旦传扬出去,远的不说,单说咱们平郎的婚事,往后谁还愿意嫁给他?家里有人得过痢疾,人家怕还来不及呢,有谁敢上门来说亲?你别忘记你还有小石头,总有一日,小石头成年了,得说亲吧?嗯?”戴氏捏了捏额头上带着的黑色绣彩色蝙蝠的抹额,意味深长的说道。 “娘,即使你说的对,那我们也不能把四丫头,五丫头当成猫狗一样关起来,自生自灭吧?”沈土根不舍得啊。 “土根,你瞧虎郎都已经答应了这事儿,你还和为娘拧着做什么?我又不是饿死她们,我只是说把她们关起来,不能让村里人晓得咱们家两丫头得了痢疾,知道不?”戴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土根。 沈土根不答应,想转身跨出门槛去请郎中,却听见戴氏扑通一声下跪在地。 “土根我儿,娘也是没有办法,这两孩子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那是痢疾,痢疾啊!你咋不明白娘的心呢,娘为了这个家求你了,也求你们了!”戴氏一把年纪了,说了几句,就开始喘了起来。 “娘……”沈土根见戴氏跪自己,立马把她搀扶着起来。 “你答应了吗?”戴氏还在逼他。 “我……我答应了。”孝道当前,他唯有忍痛答应。 沈虎郎见爹都答应了,心中顿觉悲愤,但是不好对着长辈发火,于是回去自己屋后,他就冲着顾氏发火了。 顾氏没有想到两个小姑子被关,连累自己挨骂,心中恼火,于是她对沈虎郎说道,“又不是我给关的,你有本事找祖母和你娘去!” “还不就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什么绿草村的某户人家老娘得了痢疾,传染给全家,全家都死,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她们是你的小姑子啊,你怎么可以胡编乱造,挑拨离间,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沈虎郎碍于顾氏为自己生了孩子,平日里夫妻感情还算好,这会子他伸出拳头,想揍她,却看见她泪水涟涟的脸颊,他却下不了手。 “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不就是说了实话吗?难道说实话也不可以?沈虎郎,这么些年来,我对你掏心挖肺的好着,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你倒是打啊,打我啊!”顾氏吃准了沈虎郎不敢打自己,于是她火大的吼他。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人家小夫妻一成亲就分家了,你瞧咱们家,兄弟两个都成亲了,居然还一起过,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那魄力?没有那魄力,你就甭对着我发脾气!” 没用的男人这话儿彻底把沈虎郎给惹毛了!他还真的一巴掌打在了顾氏的脸上,顾氏那脸儿好了没多久啊,这下子脸上立马现了一个巴掌印啊,疼的顾氏哇哇大哭。 “你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呜呜……刚成亲那会儿,你还对我允诺说你会待我好一辈子的,可是现在,沈虎郎,你骗了我,你骗了我!”顾氏抬手捂着被打巴掌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你自己太过分,哪里有做大嫂的这般薄待小姑子的,更何况还是胡乱说痢疾,这郎中都没来得及请,你说你有没有错。一开始不是你和我娘他们说的吗,说咱们五妹得了痢疾,那话能乱说吗?”沈虎郎心中不痛快,再次一扬手打上了她的另外一边脸,于是使得顾氏两边的脸都肿了。 “呜呜……你又打我……我和你拼了……”顾氏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想去打他。 只是顾氏哪里是自己男人的对手,没两下,顾氏就又挨揍了。 “你再哭?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哭什么哭,你给我睡觉!”沈虎郎朝着哭泣的顾氏吼道。 顾氏一开始窸窸窣窣的准备脱衣服睡觉,可是双颊的红肿让她心中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 她遭这个罪过都是沈娉婷姐妹俩的错,如果不是她们,她哪里会被沈虎郎如此对待,此仇不报,她难消心头之恨。 * “相公,什么味儿好难闻,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周氏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睡在身边的沈安郎。 “你去看看。”沈安郎正酣睡呢。 周氏被男人一吩咐,只得起床披衣爬到窗口去看,这一看不得了,“相公,相公,相公,不好了,柴房着火了。” “你说哪里着火?”沈安郎一听着火,马上赤着上半身披了一件外衫问周氏。 “遭了,两个小姑子都还在柴房里呢!我们快过去看看,你去提水。”周氏大惊,心中不敢去想,难道是祖母的注意,想要烧死她们吗? 沈安郎一惊,猛地跑到门口,赫然看见柴房那个方向此刻竟火光一片,火势看起来不小,那红彤彤一大团的火光。他头皮瞬间一麻。 什么也顾不得了,拔腿便往柴房飞奔而去。 周氏还想着去井口吊水,然后大声喊道,“柴房失火了,柴房失火了!” 这几天来没下雨,天比较干燥,今夜又有风。 火借风势,此刻早吞没了整座柴房,边火甚至已经燃着了近旁的菜园子。 火舌卷着燃烧的茅草和竹枝四处飘舞,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 隔了三丈余步远,都能感觉到熊熊火势烤灼着皮肤的那种灼热。 周氏一喊,把全家都喊醒了,蓝氏哭喊着,沈平郎想要冲进柴房去救两个妹妹,被蓝氏给死命的抱住了。 沈平郎的一双眼被火光染透,显铁红色。 他奋力挣扎的推开抱住自己的蓝氏,不顾一切的继续往柴房那门的方向冲,靠近之时,火星迅速溅燃了他的头发,他丝毫不觉,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冲进去,把还在里边的两个妹妹给设法抢救出来。 “你给我出来。里边太危险了!平郎,你给我出来!”蓝氏是把沈平郎当命根子来疼的,兴许是她的母爱天性作祟,她一跃上前,去扯住了沈平郎。 她只知道沈平郎是整个沈家的希望,谁都可以有事,但是沈平郎绝对不可以有事。 “平郎!平郎,不要!啊!”顿时一根木梁从上面嘎吱一声掉了下来,似要砸在了沈平郎的身上,蓝氏迅速的把沈平郎推开,她自己脚下却收不住势,扑跌在了地上,那截带火的木梁不偏不倚,正砸中了她的后背。 火苗迅速透过薄衫燃到了她的皮肤,蓝氏疼的哇哇惨叫,被这一幕震惊的家人顿时回过了神,慌忙用铁锹挑开了木梁,将地上的蓝氏和沈平郎双双的抢了出去。 沈安郎嘱咐周氏把蓝氏搀扶去屋子里休息。 沈平郎已经跟着两个兄长在沈土根的指挥下,不停的从近旁的池塘里挑水过来泼灭火。 戴氏也在顾氏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赶来,在看见冲天的火光后,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哇哇大哭,拍着大腿哭喊着,“我的两孙女啊,苦命的孩子呀,你们怎么就想不开呢……呜呜……” 好吧,老糊涂戴氏还以为两丫头自己点火烧自己呢! 顾氏心中冷笑,一把火能一次解决两个眼中钉,自己真是聪明。 忽然沈石头撒着欢的走了过来,笑的特别开心,“娘,这红光好大好漂亮。” “你给我闭嘴!”沈虎郎听了儿子沈石头的话,顿时脸色铁青,训斥道。 “儿子说几句怎么了,你吵他做什么?”顾氏见儿子被沈虎郎骂的眼圈都红了,好像要哭的样子,她顿时不舍得了,忙把沈石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你们俩都别吵了,一起泼水救人,四丫头。五丫头,娉婷。婉婷,你们说句话啊,你们在哪儿?”沈土根的嗓子都喊哑了。 周氏把蓝氏送回房后,再次匆匆忙忙跑来帮忙打水救火了。 就连左邻右舍,村民们也瞧见了那火光,都拿着水盆水桶来帮忙了。 此刻沈娉婷带着被火熏的昏迷的沈婉婷躲在随身空间里避祸呢。 “主人,你的家人在喊你,你要不要出去?”莲仙问沈娉婷。 “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等他们扑灭了火再说吧。”沈娉婷喝了一口空间灵泉,顿时觉得清冽甘甜,心中郁结的怨气顿时一扫而光。 “对了,我妹妹这样昏迷不会有事吧?”沈娉婷不放心道。 “你就安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她陷入沉睡状态,你带她进来一次随身空间也好,往后让她吃了随身空间里的生长的灵药后,她会慢慢变聪明的。”莲仙笃定的说道。 “莲仙,谢谢你的帮助。”沈娉婷朝她感谢道。 “主人,你不必感谢我。你现在可以带你妹妹出去了,他们已经扑灭了火。”莲仙催促道。 “嗯。”沈娉婷于是带着沈婉婷出去了随身空间,在莲仙的帮助下,两人都趴在地上,仿佛奄奄一息的样子。 “爹,谢天谢地,四妹和五妹都还活着。”沈虎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太好了,我的两个妹妹都还活着,娘子,谢谢你那么灵的鼻子,不然我们不一定来得及赶到柴房这儿灭火。”沈安郎伸出一双猿臂拥住了周氏,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相公,妹妹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周氏抬手抹眼泪。她想她虽然讨厌两小姑子,可她并不希望她们去死。 沈平郎直接不顾男女大妨,想要去抱沈婉婷。 却被沈娉婷推开了。 “四妹,你为何想不开,要把自己和五妹给自焚呢?”沈平郎心疼的说道。 “是啊,四丫头,你怎么可以自己放火烧自己和五丫头呢?”沈土根也以为她们想自己烧死自己。 “爹,三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知道吗?这一场火是人为的!是她,是顾芙蓉要放火烧死我们姐妹俩啊!如果不是我想到柴房里有一口水缸,里面只有一点水,我把我和五妹的衣服都打湿了,才避过了这场祸事!”沈娉婷娓娓道来。 “爹,三弟,四妹这是血口喷人!”顾氏脸色大变,她不曾想到两人这般命大。 “顾氏温婉贤良,如何做下这等蛇蝎心肠之事!四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休怪祖母不顾祖孙之情。”戴氏见顾氏被冤枉,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脸色倏然铁青,立即拔高了语调,训斥道。 “爹,大哥,二哥,三哥,我说的是真的!”沈娉婷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自己爱带着妹妹贪玩,去了柴房玩过家家,这会子居然诬陷你大嫂纵火,真是太过分了!往后你们俩也不要姓沈了,从此滚出沈家,滚的远远的!”戴氏火冒三丈的吼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 019分家改姓 沈娉婷闻言冷笑,这是戴氏想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然后名正言顺的把她们给赶出去。 好吧!反正这个家,她也不想呆了。 “祖母,你这是想赶我和五妹走吗?”沈娉婷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会子,脸上黑漆一片,全是灰烬。心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离开沈家,是否值得? “娘,你不可以这么做!”沈土根想要反驳。 “爹,我和五妹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希望爹怜悯我和五妹!倘若我和五妹还在这儿,谁知道下一场火一来,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说完沈娉婷把脸上的灰烬抹去,那张脸一半被烧烂了。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沈娉婷那狰狞的脸。 “爹,你如果还把我和五妹当成是你的女儿,那么我们求你,让我们走吧!”沈娉婷朝着沈土根下跪,一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姐俩呆在外面如何过日子?”沈土根质问她。 “爹,你一定要让我和五妹出去住,我们呆在家里会被大嫂弄死的,现在是烧死,明日说不定就是毒死了!我们不要爹娘养活,我可以带着五妹一起捡柴,再不挤,我还能抓龙虾去卖……爹……我一定能养活自己和五妹的……”沈娉婷一边使劲的哭诉,一边心中默念,这次一定要正大光明的离开这个乱糟糟的家。 “爹,往后你就当没有生过我和五妹两个女儿,我决定带着五妹出去自立门户,从此我们生死都和沈家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沈娉婷流泪道。 “你……四丫头……你脾气太倔了,这事儿容我和你祖母再商量一下。”沈土根看着戴氏那铁青的脸色,为难道。 “爹……求你了……”沈娉婷给他磕头。 蓝氏在屋里躺着,还不知道沈娉婷被火伤的毁了容貌的事情。 周氏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娉婷,心道,女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一张脸吗?这大嫂可真是毒蝎心肠,所有人都认为是沈娉婷放火烧自己和妹妹,但是偏周氏相信这火肯定不是沈娉婷放的,一定是顾氏容不下沈家姐妹才去纵的火。 顾氏在听到戴氏那番话后,心中恨不得拍手叫好,对,只要两个小姑滚出去,她在沈家的日子才会好过。 沈平郎怎么也不会想到沈娉婷会变成这副模样。 “四妹——你别磕头了——你快起来。”沈平郎伸手想去摸沈娉婷的脸。 沈娉婷侧头闪躲着,当然要躲,这脸上那狰狞的烧伤痕迹是假的,被他一摸,可不就穿帮了? 她还是很宝贝自己的一张漂亮小脸蛋的。 沈安郎痛苦的眼神睇了一眼沈娉婷,心中埋怨自己,如果自己救火的快一点,四妹的脸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虎郎走到顾氏身边,不顾她怀里还抱着小石头呢,当着众人的面,扬手甩了她一巴掌,顾氏被他打懵了。 小石头被吓哭了,顾氏才回神,接着她哭天抢地的喊着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样子,似乎在说戴氏太过分,戴氏有点儿心虚,明目张胆的赶不行,那就分家吧。 “土根,就按娘说的办,明儿你去请里正来一趟,分家算了,你看虎郎安郎都已经成亲了,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戴氏清咳了几声,对沈土根说道。 顾氏本来还很担心自己会被罚,或者被家人押送去县衙蹲大牢,可现在一瞧,祖母还是向着自己的,自己这回肯定没事,非但没事,也许还能捞个分家单过的好处。 沈家三兄弟心想分家了,两个妹妹总比被赶出去强,于是也就没有意见了。 周氏心想分家的话,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好事啊,她也不用老是被婆婆蓝氏盯着生孩子了。 在村民们面前说是分家,可是等村民们都散去之后,戴氏冷眼盯着沈娉婷说道,“你俩得的肯定是痢疾,分家出去单过后,你们姐妹俩再也不许姓沈!” 痢疾这等传染病若是死在外头还好,倘若还搁着沈家的姓,往后平郎和小石头说亲也不好说,所以必须让她们改姓!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土根当然不赞成。这不让姓沈,不就是变相的把两孩子给逐出家门吗? “土根,不要质疑我的话,你看五丫头高烧不退,身上还有红疙瘩,刚才夜色之中,别人肯定没有注意到,可我们自家人是清楚的,我们万不可因为两丫头得了痢疾,从此无法在沈家村立足啊!我不管,这事儿就得听我老婆子的!”戴氏斩钉截铁的发话道。 戴氏心中想的好着呢,明面上是分家单过,实际上是真正的驱逐四丫头和五丫头。 “可是……”沈土根还想反对呢。 但是戴氏忽然大吼一声,“土根,你当我是你亲娘的话,你就给我答应!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整个沈家,不是我讨厌她们,你明白吗?” “是的,娘。”沈土根哀叹道。 沈娉婷知道沈土根是个憨厚的,可就是做不了主,不管是在戴氏面前,还是在蓝氏面前,他永远只能做个听话的人。 罢了,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五妹出去单住了。 * 第二天,戴氏就逼着沈土根去把村里的沈里正请来。 沈里正离沈土根家住的远,所以他昨儿没来救火。此刻在听了戴氏说的分家的事情后,很是同情两个女娃子。 “里正伯伯,我和五妹想要自立门户,然后改姓白。”沈娉婷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回终于可以用回自己在现代的姓氏了。 “四姐,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沈婉婷在用了灵泉后,脑子清醒了许多。 戴氏怀疑的目光盯着沈婉婷瞧,奇怪,往常五丫头说话可是疙疙瘩瘩的,今儿这话说的还挺顺溜呢。 但是怀疑归怀疑,她拉着沈里正去她的屋子里,把自己的意思小声的告诉了沈里正,沈里正皱了皱眉,但还是一字一句的给写了下来。 “沈里正,既然四丫头和五丫头已经赞成,这就让双方在契书上按上拇指印吧。”戴氏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四丫头和五丫头愿意自己离开沈家,这是最好的处置结果了。 “祖母,怎么什么都不给四妹和五妹呢?”沈平郎是识字的,他一看沈里正那契书上草拟的文字后,立即火冒三丈的质问道。 “是你四妹和五妹说从此她们改姓白了!既然不再是沈家的子孙,那么我又何必把我们沈家的财产给她们呢!”戴氏一脸严肃的说道。 “三哥,你不要再说了。”沈娉婷示意沈平郎不要说了,她想她只要分家出去单过,就一定能带着五妹过好日子。至于钱财什么的,她可以自己用双手去赚出来的。 蓝氏已经被周氏搀扶着走了过来,恰好听到沈娉婷她们想要改姓的事情,气的马上扯开喉咙骂道,“两个不孝女,我就当从没有生养过你们!滚!你们一文钱都甭想拿到!” “娘……”沈婉婷畏惧的躲在了沈娉婷的身后。 “五妹不怕,有四姐在呢。”与其被不明不白的婚配,还不如自己当家作主,将来运气好,或许能给五妹寻个好归宿。沈娉婷伸手抱住了沈婉婷,开口安抚她。 沈里正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皱了皱眉,想起了三十年前沈老六痨病死后无人居住的那间破屋了。 还有村人都不要耕的半亩地,因为那地儿靠近爪山,平时还有野兽下来吞吃那半亩地里的农作物。 沈里正劝说了一番无果,实在是戴氏和蓝氏一致不肯给沈娉婷姐妹俩屋子和田地,他没法子,担心外村人笑话他办事不公平,他擅自做主把沈老六那间破屋和那没人要的半亩地全给了沈家姐妹俩。 “破屋附近有一方池塘也归你们姐妹俩了。现在就给你们另立女户。”沈里正说道。 “还有,一个脸上烧伤,一个发烧,都是要银钱医治的,你们好得是她的家人,再出点儿银钱吧。我看大家都不容易,那就出个一百文钱吧。”他同情的眼神睨了睨沈家姐妹俩,再扭头去和戴氏,蓝氏说。 “一百文给两头白眼狼?不准!”戴氏摇摇头。 “我们家生活艰难,实在那不出那么多的银钱。”蓝氏抹泪道,其实是心疼银钱。 “那五十文总有吧?”沈里正也火了,这家人真是抠门啊! “五十文钱,我出了!”沈土根恼羞成怒的睇了他娘和妻子一眼,吼道。 “你们不要看着我,四丫头的脸要治,婉婷那病也得医,就这么办吧,沈里正,回头我把五十文给你。”沈土根下定了决心。 蓝氏想要阻止,最后一想罢了,两个孩子得了那痢疾,也活不长久的,希望她们死之前过的好一点吧。 戴氏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逼沈土根了,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沈老六那屋子座落在爪山脚下,也就是沈家村村尾。 沈家村背后就是爪山,村尾那边少有人家居住,那破屋邻近在山林下,据说深山里有狼与野猪等凶猛野兽,因此村里人一般就是入山采些药草砍些柴都只敢在爪山外围而已,并不敢踏入爪山深处。 那破屋自从沈老六那老光棍得了痨病死后,村民们怕传染,都不敢去占那屋子,更有人深夜听到那破屋晚上有鬼叫声,人云亦云后,大家更是不敢靠近了。 破屋逢着下雨天还漏雨,那门还摇摇晃晃的,轻轻地一推就可以进去了,有门也跟没有差不多,沈娉婷把从周氏拿里借来的扫帚搁在墙角后,拉着沈婉婷进屋里了。 “婉婷,以后我们不再姓沈,改姓白,我叫白娉婷,你叫白婉婷,现在起你直接喊我姐姐,明白吗?”白娉婷对着白婉婷说道。 “嗯……我叫白婉婷……啊……”忽然白婉婷瞧见一个人影在破屋门口闪现,害怕的尖叫了起来,死命的抱住了白娉婷。 ------题外话------ 五一愉快!谢谢点击放入书架收藏和阅读!么么么O(∩_∩)O哈哈~小桃小时候生活在爪山那边的O(∩_∩)O~那时候在农村里呆过一段日子,小桃会抓龙虾,会抓蛇,会挑马齿苋,会喂鸡……哈哈,童年的生活好开心,亲们可以和小桃分享你的童年时光吗?小桃欢迎亲来评论区留言呵呵 020雪中送炭 “婉婷,不要害怕,那是我师傅。”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淡笑道。 “嗯……”白婉婷点点头。 “师傅,你怎么来了?”白娉婷看向带着斗笠的屠大夫,见他手里还捧着一只竹篮子,里面装了一个米袋子和腊肉,她疑惑的问道。 “来看看你们姐妹俩,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很担心,所以……”屠大夫的脸上被草药汁涂满了,显然是匆忙出门的,这下也怪不得白婉婷会害怕他的脸了。 “其实这样也好,我往后能和婉婷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带着妹妹勤劳致富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眼神里闪现着不可忽视的神采。 屠大夫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再瞄了一眼她脸上,笑了笑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师傅,一切都瞒不过你。”白娉婷笑道,白娉婷的脸上此刻用了一块帕子蒙着,只露出一双美眸。 “这间破屋太过简陋,师傅帮你修缮一下,估摸着三五天就能修缮好了,这几天,你和你妹妹先委屈一下呆在这儿吧,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一袋米,还有半块腊肉。你别和师傅推辞,收下吧。”屠大夫把一筐东西递给白娉婷,一脸和蔼的说道。 “谢谢,婉婷不怕,我师傅是好人,你和我一起来谢谢他。对了,师傅,等我们赚了,我们一定会还你的。”白娉婷拉住了白婉婷的手,两人一起向屠大夫致谢。 落落大方的收下了,她知道自己这穷苦的状况,如果此刻拒收,那就显得她太矫情了。 “别客气,现在物价低了些,米和面粉都便宜了。”屠大夫淡笑道。 白娉婷点点头,是啊,之前她刚穿来的时候是乱世,他们楚国正在和西凉国打战,三个月前,经过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带领五十万楚国铁骑军和西凉国大军勇猛厮杀,将敌军打的节节败退后,西凉国皇帝害怕了,把自己的亲闺女橘梗公主送来了和亲,接着两国签订十年不战的一系列条约,终于免去了战乱。 楚康帝见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赢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龙颜大悦,金口一开免田税三年,全国百姓兴高采烈,经济渐渐复苏。 农民们安心种地,商家也不哄抬物价,譬如面粉等物的价格也一一回落,百姓的日子也渐渐地好过了。 屠大夫说他明天带了工具帮忙她们姐妹俩来修缮破屋,现在他还有事先回去了。 白娉婷等屠大夫走了之后,正想收拾这破屋呢,却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她,于是她推开门去看是谁。 白婉婷许是累了,倚靠着墙头坐在小凳子上昏昏欲睡了。 “娉婷,你出来一下。”这声音是张狗剩的娘张氏在喊她。 “张婶?”白娉婷愣了一下。 “这是我家里破掉了的碗和筷子,还有勺子,虽然有了缺口,但是还是可以用的。厄……总比去买来……显的划算……希望你别嫌弃……”张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旧物,她怕白娉婷嫌弃。 “张婶,瞧你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送来餐具,我就不用自己去买了,谢谢。”白娉婷朝着张氏福礼道。 “跟我谢什么,之前我儿子狗剩咳嗽,吃了你给开的药方,三天就好了,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你知道的,我和你娘的关系不太好,如果我对你好一点,她肯定心中有芥蒂的。哎呀,这马上该晌午了,我先回去做午饭,回头再来找你说。” 张氏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接着沈里正的妻子霍氏送来了铁铲,菜油和盐巴。 沈平郎偷偷的把自己私藏的十文钱给了她,没坐一会儿就溜了,连话都没有说,白娉婷猜测,这是他偷偷帮人写书信攒下来的私房钱。 沈虎郎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偷偷的把一捆柴扔在了破屋门口,人就走了。 沈安郎让周氏送来了篮子和一只破枕头,还有一把缺了一口的茶壶。 周氏怕蓝氏知晓,直接扔在池塘边,人就跑了,但是白娉婷看见了她的背影。 沈安郎自己则偷偷的塞给了白娉婷一个火折子,只说让她有事找他,别去管娘和祖母,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沈土根把五十文钱给她们拿来了,还捎带了她们穿过的几件旧衣服和鞋袜。 “四丫头,这个五十文是按照沈里正的要求给你们俩的,这个另外五十文是爹的一点儿心意,往后你哪处都得使银钱,省着点用……”沈土根说完鼻子酸了酸。 “谢谢爹,你赶快回去吧,让她们知道了不好。”白娉婷已经不想叫娘和祖母了,那样极品的两个人,让她觉得她们没有资格被她叫。 “好的,我抽空会过来看你的,五丫头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沈土根老泪纵横的说道。 “爹,你不嘱咐,我也会那么做的。”白娉婷笑道,“对了,爹,你往后还是直呼我和婉婷的名字吧,倘若你还四丫头,五丫头的喊着,她们若知道了,少不得会和你置气的。” “好的,那爹先回去了。”沈土根说完哀叹了一声,才转身回去。 看着墙角收拾起来的他们送来的物品,白娉婷笑了,那一双充满神彩的眼睛像是泼墨的天空,纤长如蝶翼的睫毛,自然的卷曲,完美的为这如墨的眸子增添了一份别致的清丽。 “娉婷妹妹,这是我娘让我送给你们姐妹俩的两床棉被!”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是旧的,希望你别嫌弃。” “宫彦风?”白娉婷适才抬头,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厄,不嫌弃,不嫌弃。” “哦,对了,替我谢谢你娘。”白娉婷伸手接过了两床棉被,暗忖他这算是雪中送炭吗? “别客气,对了,你们姐妹俩要求分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看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看来我不必担心了。”宫彦风淡笑道。“你脸上的伤,可有希望治好?” 对于他的关心,白娉婷淡淡一笑,“我一点也不想治。”本来就是假的,治个毛啊? “姐姐,我饿了。”白婉婷摸了摸肚皮憨憨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 “行,姐姐给你做饭去。”白娉婷想起了师傅送给自己的米,笑道。 “这里有三十五文钱,是我上次帮人抓了两条赤练蛇,剥了蛇皮卖的银钱,连我爹娘都不知晓,嗯,你做饭吧,我先回去了。”宫彦风也不等白娉婷拒绝,直接把三十五文钱连同荷包一道塞到了白娉婷的手里,转身就跑了。 速度太快,让白娉婷还都来不及还。 “谢谢!”白娉婷把双手做成喇叭的姿势,大声喊道,她相信他听的到。 宫彦风确实听到了,但是他只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转身。 “婉婷,你先在小凳子上坐一会,姐姐马上给你做饭。”白娉婷柔声说道。 破屋侧门那有一座简易的灶膛,她去池塘淘了米,再摘了一把池塘里野生的莼菜,打算熬莼菜粥,只一袋米必须省着点用。 对了,她有随身空间,但是空间里必须带种子进去,那她还是等到了赶集的时候,去镇上买种子然后放入空间,让种子在空间里发芽生长吧。 好在这儿有野生的莼菜,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吧,在现代一斤莼菜的价格可比猪肉还贵呢。 莼菜,它鲜嫩滑腻,用来调羹作汤,清香浓郁,被视为宴席上的珍贵食品,营养丰富,含有大量丙种维生素、蛋白质和微量铁质,具有美容、健胃、强身、防癌等功效。 她拿出了沈安郎偷着塞给自己的火折子,去池塘旁边找了一些干芦苇,抱去简易厨房里,把干芦苇团成一团,引火烧了,加上沈虎郎送来的一捆柴,至少能顶个三四天用。 一口大锅已经用干芦苇擦干净了,还去十里之外的一口古井里挑来了水,放在水缸里备用。 一下子干这么多活,白娉婷的额头热的都冒汗了,忽然一阵阵凉风吹来,竟然是白婉婷在用破芭蕉扇帮她扇风。 白娉婷看到白婉婷对自己这么好,忍不住眼眶红了,她想虽然白婉婷傻,可是她知道对自己好呢。 于是白娉婷转头抱了抱白婉婷,“婉婷,你不用帮我扇风,我不热,你去坐凳子上等我,好吃的莼菜粥马上就好,乖哦!” “好吃?嗯嗯。”白婉婷乖乖地放下了破芭蕉扇跑去了一边,往地上一蹲,开始玩泥巴。 白娉婷摇了摇头,颇是心酸,心道,什么时候婉婷的智力能恢复正常呢? “主人不要急,你妹妹一定会好起来的!”莲仙的声音倏然响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想后,白娉婷笑了。 把水和米按一定的比例放入大锅里后,直到噼啪噼啪的烧火的声音响起,白娉婷再揭开锅盖,把洗干净的莼菜,用沸水烫一下,沥干,才放了进去。 把莼菜的味道熬出来后,简陋的破屋内立即香飘四溢了。 在破屋内吃了莼菜粥后,白娉婷刷碗筷后,开始收拾这个破屋。 虽然有些怕这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地方,不过心里却是来到古代之后,第一次真正的踏实了起来。 从此,她不用害怕自己和婉婷被戴氏或者蓝氏胡乱婚配给别人了,不用去干很多很多累死人的活计了,虽然日子清苦,但是不必受委屈,无论如何,这都是幸福的开始。 这破屋靠近爪山,再加上地方又大,整个人站在这儿可以听到周围呼呼的风响声以及后面山林里传来的乌鸦的叫声。 等赚了银钱后,第一桩事情就是破屋翻瓦房,此刻白娉婷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她算了算自己和婉婷的家当,爹给了一百文,沈平郎给了十文钱,宫彦风三十五文钱,统共一百四十五文钱。 一百四十五文钱,且看她如何发家致富? ------题外话------ 劳动节愉快!记得点击放入书架收藏哦,谢谢O(∩_∩)O~小桃觉得抓蛇是技术活,小桃小时候吃过蛇肉,那味道鲜美啊!据说吃蛇肉对皮肤好,呵呵,童年的回忆,一直觉得在乡下生活的小孩子很幸福,昨天五一小桃带宝宝去了乡下,宝宝说乡下真好玩,当然农家菜也很好吃,宝宝亲手拔的青菜和采摘的蚕豆,他玩的很开心,小桃呢还去帮外婆家采茶了O(∩_∩)O~ 021蛇皮商机 池塘里的莼菜是不是可以在赶集的时候拿去卖? 嗯,这个主意不错,只能先想着做点小本生意,不然自己和婉婷真要被饿死。 行医?她是会医术,偏偏是西医,在这个破落的古代没有什么鸟用,那她还是踏踏实实的跟着屠大夫学中医吧,至少将来还能做铃医赚赚银钱养家糊口。 * 顾氏以为四丫头和五丫头离开了沈家,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但是相反,她干的活计更多了,除了要照顾小石头,还要帮着干家里的农活。 目前她和周氏一家还没有分开,还是跟着公公婆婆祖母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然这做午饭和做晚饭都得她们妯娌俩个轮着做。 周氏得了做午饭的活,顾氏得了做晚饭的活计,本来这些活计都是四丫头一个人做的,现在让两个妯娌分担,此时此刻,爱偷懒的周氏恨死了顾氏,如果不是顾氏这个蛇蝎妇,她哪里用的着亲自去菜园子摘了菜过后,还要亲手洗干净了,再下锅烧啊炒啊,炒菜做饭都她一个人挑了,这不,周氏一边做午饭,一边心中骂顾氏欺人太甚,蛇蝎毒妇什么的。 顾氏抱着沈石头往厨房里来拿早上蓝氏给沈石头炖的鸡蛋羹,可她找来找去都不见鸡蛋羹的影子,当下火大的质问周氏,是不是她给偷吃了? “大嫂,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吃娘给小石头做的鸡蛋羹!”周氏很郁闷,她压根就没吃,那是祖母在说了咸菜粥不好吃,她才建议祖母吃鸡蛋羹的,恰好厨房里的窝巢(方言:用稻草编的类似用来保暖的一种厨具用品)里放了一碗鸡蛋羹。 周氏为了讨好祖母戴氏,就用那碗鸡蛋羹端过去了,反正她看见婆婆蓝氏用了两只草鸡蛋炖了两碗鸡蛋羹的,想必一碗是给沈石头吃,另外一碗肯定是给祖母吃的吧。 但是周氏不曾料到,蓝氏炖两碗鸡蛋羹是因为,一碗蓝氏自己补身子吃,之前她不是救火的时候伤了背部吗,另外一碗确实是给沈石头吃的,压根就没有戴氏的份。 “不是你吃的,那是给谁吃的?”顾氏气死了,这个周氏别看长的漂亮,可她一肚子坏水呢,之前她还联合两个死丫头欺负自己。 周氏对于顾氏的质问,冷笑道。 “自然不是我!那碗鸡蛋羹被咱们祖母吃了,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问祖母!” “什么?你竟然给祖母吃了,你让我们小石头吃什么?”顾氏觉得周氏是在欺负自己。 “娘……我要吃鸡蛋羹……呜呜……”沈石头见没有鸡蛋羹吃,就哇哇大哭起来。 “祖母……祖母……”周氏可不害怕,反正那碗鸡蛋羹不是自己吃的。 于是周氏扯开了喉咙喊了一通,还真的把戴氏从屋里喊了出来。 “什么事情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戴氏满脸不悦的来到了厨房。 “祖母,大嫂她嫌你吃掉了鸡蛋羹不跟她说一声。我还解释来着,那鸡蛋羹本来就是咱们娘炖了想孝敬你的。”周氏转了转漂亮的眼珠子,赶紧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脸色柔和了下说道,来个恶人先告状,倒是让顾氏措手不及。 “二弟妹,你在撒谎!我可听娘说那鸡蛋羹是要给我们家小石头吃的啊。”顾氏气死了,又不能对着祖母发火,所以她眼光狠戾的看向周氏,声音拔高道。 “顾芙蓉,难道我就没有吃鸡蛋羹的资格吗?”戴氏心中那个火大啊,她是全家里年纪最年长的,吃一碗鸡蛋羹还要经过小辈们批准吗? 面对戴氏这般不满的质问,顾氏没敢有反对意见,闷闷不乐的抱走了哭闹不休的小石头。 戴氏见鸡蛋羹的风波平息,转头对着周氏冷道,“你就不会说是你刚才吃了那碗鸡蛋羹吗?” “祖母,不是我吃的,我为什么要承认。”周氏虽然懒惰,可个性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这也是让戴氏喜欢不起她来的原因。 “哼……”戴氏冷哼了一声,甩开了周氏的搀扶,出了厨房的门,往她自己的屋子走去。 周氏在她背后吐了一口唾沫,“这个偏心眼的死老太婆,求求阎王爷收了她吧。” 戴氏回屋后心中直念叨家门不幸,土根夫妻俩真是眼拙,咋就给安郎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呢! 顾氏本想去蓝氏面前哭诉一番,但是一想自己之前得罪了婆婆蓝氏好几次了,她肯定会借机训斥自己一番的,算了,她改天再找机会整一下二弟妹好了。 * 白娉婷瞧了瞧破屋,心中叹气,不一会儿又燃起了斗志,以后这儿便是自己的家了,她应该和婉婷一起好好收拾这个家。 “婉婷,你和姐姐一起来锄草好吗?”白娉婷冲着白婉婷招招手,让她一起来干活。 “嗯。”白婉婷点点头,她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简易的农活还是会干的。 两姐妹把破屋里头的零星的杂草清除干净,再用扫帚扫落下蜘蛛网,看的屋子里变得整洁了,她才把干芦苇铺在木床上。 她最后把张婶他们送来的物品都一一归置好。 白婉婷大概累了在打瞌睡呢,白娉婷让她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等到晚饭做好了,她说她再喊她起来吃。 白娉婷望着妹妹甜美的睡容,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她想她往后一定能带着妹妹过上好日子的。 破屋里头是处置好了,那破屋外头还没有弄好呢,依稀可见的竹篱笆已经在日晒雨淋下变的破损不堪了。 院里倒是宽敞得厉害,比半个沈家还要大上一半吧,但是还长着野草,野草的高度可达她的腰部。 东边处堆着一个草棚,四面空荡荡的,头顶上破了个缺角,四周是竹头柱子,从外面瞧,依稀能看到灶膛的影儿,刚才莼菜粥就是用那灶膛烧的。 而破屋后则有一方猪圈,虽然陈旧,可猪槽什么的都是具备的。 野草长这么高,有蛇虫怎么办? “主人,等你学会了武功,你就不会害怕蛇虫了。”莲仙的声音及时的响起。 “嗯,但是我是第一次住这种破屋子,心里头还是有点害怕的。”白娉婷老实的回答道。 “要我帮你抓吗?”莲仙问道。 “好啊。”白娉婷答应了。 在莲仙的帮助下,蛇虫爬光,白娉婷顺利的把院子里的野草给处置干净了。 白娉婷在锄草的时候,看见烂泥地里有蚯蚓,就抓了几条出来,准备用蚯蚓做饵,去池塘那边钓一些龙虾上来,再不济还可以去池塘里摸一点儿螺蛳,一般池塘边长满了青苔的岩石下面可是会粘着很多螺蛳的。 再捞一点莼菜和屠大夫给的腊肉切一点点肉末儿下来就可以做腊肉莼菜汤。 刚过清明,这池塘边还有野蒜生长,拔来一些可清炒着吃。 池塘旁的榕树的朽木上长满了黑木耳,可做凉拌黑木耳,这可是纯天然的,比前世在饭店里吃的可好上太多了。 农村里基本家家户户都有在吃,所以如果她想卖黑木耳赚钱,就有点儿不太现实了,这东西一般两三文钱可以买好多了。 等等,宫彦风说抓了两条赤炼蛇卖了三十五文钱,这个比较赚的快吧。 再者她在现代不是用的手袋还是蛇皮做的吗? 如此,抓蛇卖蛇皮,蛇皮包、蛇皮箱、蛇皮服装、蛇皮鼓等,蛇肉卖饭馆里也可赚银钱,真是一举两得。 不过,在古代蛇皮一般都是入药。 沈平郎下了私塾的课后,来偷着看望她们姐妹俩,在听说了白娉婷说想去抓蛇赚银钱后,他开始是反对的,可架不住白娉婷巧舌如簧的把他给说服了。 说服他的理由是作为男子,更应该努力赚银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他沈平郎往后总要娶妻生子吧,那么是不是应该攒够老婆本? “念书考科举,那也得有运道啊,倘若失败,岂不是还得回来当个农夫种地?你忘记绿草村那个黄秀才了,考到了中年,还是个秀才,哎,家里穷的叮当响……” “嗯,娉婷妹妹说的有道理。”好吧,书呆子沈平郎被白娉婷给说服了。 两人约好后天一早一起去爪山里抓蛇。 沈平郎被白娉婷拉着一起吃了她做的早饭,沈平郎大赞好吃,把白娉婷乐的满脸笑容,白婉婷因为沈平郎来了也很开心,胃口很好。 沈平郎吃了离开,白婉婷还乐的笑不拢嘴。 “瞧你,三哥来了一次,你就那么开心。”白娉婷一边打热水来让她洗脚,一边笑道。 “三哥……三哥好……”白婉婷还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简单浅显的说了一个好字。 这话一说完,白娉婷瞬间热泪盈眶,是啊,那个家里三哥是对她们俩最好的。 忽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但见一个瘸子模样的老男人猫着腰走了进来,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题外话------ 且看下一章女主如何彪悍惩那老瘸子男,哈哈,期待吧,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么么么,O(∩_∩)O哈哈~节日愉快。凉拌马齿苋(也叫马兰头)香干的味道真不错,比如文中说的马齿苋炒鸡蛋也是很好吃的,大家没有吃过的可以自己下厨做着吃试试看哦O(∩_∩)O~ 022进山抓蛇 白娉婷一看那个老男人一瘸一瘸的走了进来,立即神色大变。 心中暗道,莫非此人就是之前和婉婷说亲的那个李旺财家的老瘸子? 李老瘸知道自己被说了一门亲事,据说女方是沈家的五丫头,介绍人说她长的可标致了。 今儿借着夜色一看,果然漂亮啊,再看了一眼另外一个蒙着帕子的女娃子,哦,那该是被火烧伤的沈家四丫头吧? 今晚他运气不错,一下得两。 “你是谁?这么晚来我们家做什么?”白娉婷见白婉婷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立即冷声斥道 她倒是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搞不定的时候,莲仙肯定会来帮自己的。 “四姐,我可是你未来的五妹夫,你对我那么凶做什么?”一边邪笑无耻的说着,一边李老瘸那手已经伸向了白婉婷小脸的方向。 “喂,那亲事早就退了,你别来纠缠了!”白娉婷记得爹说过用玉佩去镇上的当铺当了银钱,然后他已经去李家退亲了的。 “什么早就退了,我说没退就没退。”此刻娇小柔弱的白婉婷在李老瘸的眼里好比是那娇艳欲滴的月季花,稀罕的很呢。 “走,跟我回去给我当娘子!”李老瘸已经上前来拉着白婉婷柔嫩的小手了,他刚想摸的时候,就被白娉婷顺手拿起刚才洗过了的洗脚水往李老瘸的身上一倒。 因为水温已经变温,基本伤不到李老瘸一点儿,但是他的衣服全被淋湿倒是真的。 李老瘸见软的不行,他就想对白婉婷霸王硬上弓了。 白娉婷可不会让他如意,咬咬牙操起沈里正的妻子霍氏送来的铁铲往李老瘸的臀线上一砸,好家伙,疼的李老瘸龇牙咧嘴,可他还不死心,还想施那淫威,可惜他那一只瘸脚限制了他的攻击力,很快他败落下风,方才愤恨不甘的落荒而逃。 “婉婷,别哭了,那李老瘸已经被你姐姐我打跑了,不怕,不怕!”白娉婷抱着白婉婷柔声安抚道。 白婉婷在白娉婷的轻声安抚下,渐渐地睡着了。 白娉婷在帮着白婉婷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之后,才进入随身空间。 她想了想今晚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还会发生,毕竟自己和婉婷都是小姑娘,村里那些打光棍的怪大叔肯定会来她们家门口晃悠的,而且这是村尾,比较偏僻,不然也不会有今晚李老瘸这一出了。 看来学习武功和学习医术都很重要。 莲仙见白娉婷想学武功,就让她去寻荷小筑的二楼书房里挑了一些武功秘籍看。 《神针秘籍》这本不错,中医不是要学穴位的吗? 好,就先学神针秘籍。 多次饮用灵泉,白娉婷的记忆力愈加的好,这次一本厚厚的《神针秘籍》背的不说滚瓜烂熟,也有小成了。 咦,什么味儿那么香? 哦,是她上次吃了香瓜扔进随身空间的种子,之前看着发芽,现在居然已经开着嫩黄色的小花了。 “主人,你多带些种子进来,因为这里产出的蔬果比外头的好吃,之前你一直帮家里劳作,忽视了空间的妙用……”莲仙提醒道。 “谢谢莲仙,这次赶集,我一定去多买些蔬果的种子来。”白娉婷笑道。 眼看着进来随身空间好一会儿了,白娉婷忙出了随身空间,然后在白婉婷的身边睡下。 太阳渐渐东升,火红色的光柔柔的照在人身上,村子中的房舍四处已经冒出炊烟来。 白娉婷已经起了个大早开始做早饭了。 早饭很简单,用昨晚在水缸里泡的黑木耳做了木耳马齿苋粥,马齿苋是在院子里的泥土地里长着的,昨儿她处置野草的时候,全给挑了出来,切碎了放在菜瓮里备用。 白婉婷已经起来了,她正在拿着两人昨晚换洗的衣服拿去池塘边用皂角洗,然后再用棒槌打,再放入水中漂洗…… 白娉婷一抬头看见白婉婷姿势优美的用棒槌打衣服的样子,唇角逸出幸福的笑容。 早饭过后,屠大夫拿着修缮房屋的工具来破屋这儿了。 “娉婷,我只能简单的帮忙修缮一下,等你们姐妹俩啥时有银钱了,干脆破屋翻那新屋,呵呵……”屠大夫一边干活一边笑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的!”白娉婷笑了。 白婉婷坐在院子里挑拣莼菜,偶尔抬头对着白娉婷他们傻笑。 屠大夫开始干活了,白娉婷搬了一张小凳子在边上和白婉婷一起挑拣莼菜,另外还给屠大夫帮忙传个工具什么的。 “娉婷妹妹,修房子的活儿怎么能少了我和我爹呢?”杨浪笑嘻嘻的说道,但见他从路口那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来做什么?”白娉婷可没有忘记自己和杨浪他们结下的梁子。 “我是来帮忙的,你如果让屠大夫一人弄,那要好长时间才能弄好,我把我爹也给叫来了。”杨浪指着身后拿着工具的杨贺东说道。 他说他是来帮忙的,白娉婷微微一愣神,她忽然觉得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明明上回他和她结下了梁子,现在她落难,他倒是肯伸出援手来了。 杨贺东是村里的木匠,这会子能来帮忙,白娉婷和屠大夫自然是感激不尽。 再加上张狗剩的爹张飞郎也来了,于是这修缮破屋的任务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搞定了。 “谢谢你们。”白娉婷朝着他们感谢道,白婉婷也跟着傻笑着表示谢意。 “别谢,乡里乡亲的,谁没个困难事啊。”张飞郎憨憨的笑了,他其实和沈土根一个类型,都是妻奴,特别的听老婆的话。 这次来帮忙,自然也是张氏授意张飞郎来的。 村民们的纯朴让白娉婷感慨良多,自己怎么就坑爹的穿越到蓝氏那个混乱的家呢? “娉婷,往后这里不会漏雨了,你和你妹妹可以安心的住着了!”屠大夫笑盈盈的说道。 “谢谢师傅。”白娉婷感激道。“师傅,你留下来吃晚饭吧。” “娉婷,先别急着叫我吃饭,现在我给你看一张穴位图,我跟你说一下,你赶快辨认。”屠大夫说着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张穴位图来,然后一一指给她看。 白娉婷认的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认全了。白婉婷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很乖的样子,屠大夫心中叹息这烧了脑子可不好治啊。 “对了,那些药味名字你记住了吗?比如白芷,枇杷,人参,人发,卜芥,儿茶,八角,丁香,刀豆,三七,三棱,干姜,干漆,广白,广丹……”一口气报了很多,他问白娉婷。 白娉婷一一点头,然后她跟着重复了一下。 “好的,这是一本医书,你平时多看看,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快则一个月回来,慢则三个月回来,在这期间,你有什么事情想求人帮忙的话,记得去找沈里正说,他欠我一个人情,他一定会帮你的。”说完,屠大夫把一本泛黄的医书递给白娉婷看。 屠大夫也不留下来吃晚饭,交代完这些后,他就回去了。 白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屠大夫这一走竟然没再回来过。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她曾经让莲仙帮忙掐算,莲仙只用一句有缘即会相见就打发她了,让她颇为郁闷。 次日一早,沈平郎过来了,还给白娉婷姐妹俩顺了一块玉米饼来。 “娘烙的玉米饼,我顺了一张,给。”沈平郎也不管白娉婷严词拒绝,他转了方向直接给塞到了白婉婷的手里,白婉婷傻笑着接了过去。 “饿了吃……”白婉婷傻笑道。 “我带着竹筐咱们一起进山去抓蛇。”白娉婷担心又出李老瘸突然进屋那种事情,真是不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所以她干脆把白婉婷带上,跟着沈平郎一起进山去了。 沈平郎伸手抓住了白婉婷的手,他怕白婉婷摔跤,很体贴的一手护着,一手拿着棍子帮忙拨开枯枝或者野草。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小心着些,这脚底下踩仔细了,别踩着小石子给摔了。”沈平郎柔声提醒着。 “嗯,三哥你自己也小心些。”白娉婷笑道。 爪山丛林众多,野杜鹃,紫玉兰,雏菊等花儿争妍斗艳,鼻翼轻轻一嗅间,就能嗅到阵阵花香。 “紫玉兰,好美的紫玉兰。我得摘些回去。”白娉婷想起紫玉兰的用途,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紫玉兰的功效,治头痛、腰痛、脑痛、鼻炎等症可用作镇痛剂,树皮含有辛夷箭毒,有麻痹运动神经末梢的作用。 有了紫玉兰可配出麻痹药来,好对付那些心怀叵测的混账渣子。 “娉婷妹妹,要我帮你吗?”沈平郎笑着问道。 “不用,我够的着。”白娉婷踮起脚尖去摘那枝桠上的紫玉兰。 忽然白婉婷似看到了什么东西,吓的尖叫了起来。 “绳子……动……怕……” “嘶!”那红黑相间的绳子扭动了起来,三角形的头上一双眼睛泛着寒光,嘴里还在不停的吐着舌头。 “火赤炼!来的还真及时!”白娉婷虽然很害怕,可一下就不担心了,她想她倘若被咬了的话,反正有随身空间里的灵泉,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娉婷妹妹,要抓吗?” 被沈平郎一提醒,白娉婷猛点头,当然要抓,抓了好卖银钱啊! “你照顾婉婷,我去抓!”沈平郎果断道。 白娉婷点点头,走过去把白婉婷搂在怀里。 不过见沈平郎捉着这条红黑相间的蛇,却是令白娉婷和白婉婷浑身鸡皮疙瘩乱窜了起来。 毕竟火赤炼看着挺丑挺可怕的。 “别害怕,我已经抓住了,你跟我说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怎么这回见了真的蛇,反而害怕了呢。”沈平郎俊眉一蹙,眼露诧异的问道。 “三哥,我刚才是有些害怕的,可想着这蛇皮能卖银钱,旁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人一旦没了畏惧,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达成?”白娉婷拿出准备好的袋子,等沈平郎把火赤炼放入袋子里。 “娉婷妹妹……”但见三五个少年越过野草草丛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少年轻轻一笑,声线如穿透迷雾的清泉般一样动听迷人。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票票留言,谢谢,好有动力,所以小桃多更点O(∩_∩)O哈哈~ 023蜈蚣鸟蛋 “宫彦风?杨浪……” 白娉婷想起自己赚钱的点子还是从宫彦风这儿学来的,她马上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和宫彦风他们一个个打了个招呼。 “嘿嘿,别那么客气。”宫彦风微笑着说道。 “沈平郎,你带你两妹妹来山里头做什么?”夏猫问道,他的哥哥夏柳和沈平郎是一起上私塾的,所以大家平日里关系不错。 沈平郎正想解释呢,却听到白娉婷已经开了口。 “抓蛇。”白娉婷甩了甩袋子笑道。 “是想赚银钱?”宫彦风马上猜到了白娉婷的用意。 “嗯,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可不就最缺银钱吗?”白娉婷笑道,她忙拉住白婉婷的手,让她别害怕,大家都一个村上的,他们肯定不会伤害她的。 “说的对,娉婷妹妹,我刚才抓了两条菜花蛇全给你吧。”杨浪平时虽然很调皮,可他心地善良,这不,白娉婷才说了一句话,杨浪就想慷慨的全给她了。 “别,你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白娉婷婉拒了。 “你脸上的伤,我听说京城里有名医可以治好的……”宫彦风欲言又止道。 “不就一张脸面吗,我不在乎,将来我真如你所言嫁不出去的话,我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岂不更好?”白娉婷笑着摇摇头,蒙着帕子的脸只露一双清澈的眸子。 “对不起,我不该诅咒你的。”宫彦风面色一窘,满怀歉意的说道。 “没事儿,我不也诅咒你了吗?再说真要诅咒成真的话,大家都不用辛辛苦苦干活了,老天爷啊,我诅咒你给我下黄金雨,你觉得可能吗?”说完,白娉婷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本来都是一个村上的,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一会儿就一笑泯恩仇了。 几人一起往草丛里钻去,白娉婷看见有蘑菇木耳什么的全给摘了放篮子里。 这可是纯天然的,不像现代那些蘑菇,多半是人工培植的。 也合该她运气好,还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找到了一只个头大的人参。 她乘着他们都去抓蛇,白婉婷认真的在采蘑菇,她把人参迅速的扔随身空间里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抓了几条菜花蛇后又一起换了个地方抓。 越往前走,周围的树木便越发葱郁了起来,四周一片青草与泥土的气息,不过周围就是虫多得很,幸亏来时白娉婷帮白婉婷做了准备,在她头上戴了破旧的草编帽,身上衣裳裹得很严实,因此也没怎么被毛毛虫之类的虫子爬到。 而她和沈平郎几人是完全不在意,杨浪很是大胆,他居然抓了虫子放在掌心玩,看得白娉婷唇角猛抽。 “三哥,你爬树做什么?”白娉婷吓了一跳,真害怕他从那么高的香樟树上跌下来。 “掏鸟窝,里头有几个鸟蛋,你和婉婷没有什么荤腥吃。所以我想……”虽然沈平郎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是白娉婷都明白了。 “谢谢三哥。可是那样太危险了,你快点下来。”白娉婷催促道。 白婉婷也在下面说,“三哥,别……掉……”她担心沈平郎从树上给掉下来。 “不碍事的,我爬树的功夫好着呢。”农村的孩子,谁不会爬树啊,爬的快的比那小猴子还利索呢。 哧溜一下从树杈上爬了下来,可把白娉婷担心坏了。 “婉婷妹妹,把篮子给我。”沈平郎从白婉婷的手里接过篮子,篮子里已经装满了野菜,他把八个鸟蛋轻柔的放在野菜上,然后咧嘴笑着再把篮子递还给了白婉婷。 白婉婷傻乎乎的笑着说道:“三哥……谢……谢……” “三哥,不吃鸟蛋又不会死,下次不许爬那么高给我们掏鸟蛋了。”白娉婷皱了皱眉,她责怪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心疼。 “你三哥的爬树功夫可好了,我们几个是极不上的。”杨浪笑道。 “那也不行,倘若我三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坏了手,可还怎么拿毛笔写字啊?”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娇斥道。 沈平郎闻言心中一窒,是啊,他倒是欠考虑了,原来她是在心疼自己,哎,这个招人疼的丫头。 忽然沈平郎笑了,他伸手拉了拉白娉婷的小手,拿她的小手在他自己脸上轻轻地拂了拂,柔声说道,“我知道错了,娉婷妹妹别生气了,可好?你要不打我两下?” 宫彦风和杨浪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是有妹妹的人,怎么别人家的妹妹那么懂事温柔,如何自家的妹妹却老是烦自己要求抓兔子啊,抓野鸡,拔野鸡毛做什么毽子啦? 嗯,还是别人家的妹妹好。 “我没生气。”白娉婷见到他眼中的真诚,忙说道,然后把手给收了回来,“我打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母夜叉!” “嘿嘿……”沈平郎见她这么说,肯定是不生气了,于是笑了。 “娉婷妹妹站着别动!”宫彦风陡然出声,吓得白娉婷抬头瞅着他看。 宫彦风拿着铁铲啪的一声把一只大蜈蚣给打死了,那大蜈蚣离白娉婷的双脚大约三十厘米的地方爬着。 “个头大吧?呵呵,死了正好拿去卖给回春堂药铺。”宫彦风笑着说道,说完还伸手去铲了那条大蜈蚣在白娉婷眼前晃悠。 “个头是很大。”喵了个咪,宫彦风你脑子真灵活。白娉婷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白婉婷害怕的躲在了沈平郎的身后,显然她是极为害怕蜈蚣的。 “三哥,快到晌午了,我们下山吧。”白娉婷担心白婉婷饿肚子。 “嗯,好啊!今儿咱们收获不错。”一下子抓了四条火赤练蛇,一条菜花蛇,一条金环蛇,数了数后,沈平郎喜滋滋的笑道。 宫彦风他们自己带了干粮,所以还要继续在山里抓蛇或者采点野果子回去。 下山的路比较不好走,特别是这次白娉婷还带了一篮子的蘑菇木耳野菜什么的,所以走走停停很慢。 山脚下不远处的房舍远远看去就跟鸟笼似的,家家户户的屋顶那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来。 沈平郎先把娉婷姐妹俩送回破屋那边。 “三哥,你把这些蛇都给了我们,你回去后如何交代?”白娉婷不想占他的便宜。 “你们比我更需要银钱。”沈平郎笑着拒绝道。 忽然推推搡搡之际,其中一只袋子的口子松了,那金环蛇嗖的游了出来,一下子咬在了白婉婷的手腕上,顿时白婉婷啊的惨叫一声。 “婉婷妹妹,婉婷妹妹……”沈平郎吓的脸都白了,还以为白婉婷被毒蛇咬了,毕竟金环蛇有毒。 白娉婷也担心白婉婷,赶紧背过身去假哭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灵泉来。 “三哥……”也许是灵泉消毒起了效果,白婉婷脸色苍白的醒来了。 “婉婷,你没事就好,刚才你可把三哥给吓死了。对了,娉婷妹妹,我可是听说金环蛇有毒的,现在可怎么办?”虽然白婉婷醒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我有师傅留下来的解毒药,无妨的。”白娉婷撒谎道。 “那好的,我先回去了。我改天再来瞧你们,对了,明天可以去赶集了,不过我不方便去,你们可以跟着张狗剩的娘一起去赶集,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回头我去跟张婶说一声。”沈平郎对白娉婷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三哥……”白婉婷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 “婉婷,三哥刚说了他一有空就来瞅我们,走吧,咱们俩一起去池塘边洗菜。”白娉婷伸手去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笑道。 等沈平郎回去后,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起把野菜蘑菇洗了,再把腊肉割了一点儿下来,加上沈平郎弄来的鸟蛋。正好可以做,水煮鸟蛋,野菜炒蘑菇,木耳炒腊肉丝,莼菜木耳汤。 沈平郎从白娉婷家出来后,路过张狗剩家和张狗剩的娘张氏说了一声,让她明天带着白娉婷一道去镇上赶集,张氏笑着答应了,直说沈平郎是个心善的。 “三叔?”小石头正坐在家门口玩沙包,自然的张狗剩也在一边和小石头一道玩,小石头看见沈平郎回来,抬头朝着沈平郎喊道。 “这么吵?堂屋里都有谁啊?”沈平郎问小石头。 “是一个老太太,厄,还有一个老瘸子。”小石头拿着沙包往上抛了抛,没好气的说道,“长的可难看了。” 一个老瘸子? 沈家村的老瘸子? 难道是之前和婉婷妹妹配了亲的李老瘸? 沈平郎的脚步还没有踏入堂屋,远远的就听见了从堂屋里头传来的争吵声。 “都是你们那个杀千刀的闺女儿,你瞧瞧,我们好好的老瘸,这屁(和谐)股上到现在还疼着呢!你们是怎么教养你们那不要脸的闺女的,自己勾引了咱们老瘸不说,还用铁铲打这儿,杀千刀的母夜叉吗?哎呦呦,这让咱们老瘸往后还怎么下地干活啊?” “她们已经和我们分家另外单过了,对了,她们现在改姓白!你要找人算账,肯定要找她们!”这声音一听就是蓝氏的,此刻她正火冒三丈的和李老瘸的娘汪氏对骂呢。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收藏放入书架O(∩_∩)O~么么么乃们谁小时候爬树了?话说小桃家的外婆家是在山里的,那儿有一大片杨梅树,小桃去采杨梅的话,肯定是要爬树的。期待6月的杨梅上市哈哈。古代是吃鸟蛋没什么的,反正架空了,现代不建议吃鸟蛋,感觉太残忍了。 024蓝氏丢脸 “我呸!那两闺女再怎么改姓氏也是从你蓝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吧?对不对?我跟你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沈家得给我们李家赔银钱!我们老瘸也是我疼在心坎上宝贝疙瘩呀,你那两闺女真不是人,两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汪氏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对着蓝氏,凶巴巴的骂道。 “说够了没!”这个死老太婆居然骂他两个妹妹,坏他两个妹妹的名声,简直太可恨了。 所以沈平郎再也听不下去了,板着脸愤怒的出声训斥汪氏,就连蓝氏也被突然出现的沈平郎给吓了一跳。 “你这个嘴上没毛的臭小子做什么冲我发火,难道我骂错了?”汪氏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蓝氏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你不可理喻。”沈平郎憋红了脸骂了一句,却怎么也骂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毕竟他读的圣贤书比较多。 “平郎,你的午饭搁在锅里,你让你二嫂帮你盛一下,这事儿我会处置。”蓝氏心中气的要死,好你个四丫头分家出去单过了,还给她惹是生非,居然拿了铁铲去打李老瘸那儿,疯了不是? “娘,可是……”虽然他很饿,可是他更担心这个汪婆子被母亲蓝氏带去找娉婷她们,于是他神色犹豫道。 “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蓝氏白了沈平郎一眼。 沈平郎念及母亲蓝氏为了救自己不被火烧到,特地用她自己的背挡住了那燃烧的木梁,这份恩情他心中记住了,所以蓝氏这么一训斥,沈平郎只好无奈答应了。 厨房那边,周氏已经把沈平郎的午饭用粗瓷碗给盛了出来。 “谢谢二嫂。”沈平郎接过碗筷,随便扒拉了一口,无精打采的吃着。 “三弟,你不开心?”周氏正想盛了午饭给祖母戴氏送去屋里,这会子她见沈平郎皱眉,于是好奇道。 “嗯,我担心娉婷她们有麻烦。”沈平郎用筷子指了指堂屋的放心,说道。 “什么麻烦?二弟妹,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你咋不喊我们?”顾氏拉着小石头的手走了进来,问周氏。 周氏本想细问沈平郎,可一看顾氏来了,就没继续问。 她和顾氏不对盘,懒得敷衍,只斜眼看了她一眼道,“你掐点掐的可真准时。”说完周氏端着碗筷走去了戴氏那屋子的方向。 沈平郎也讨厌顾氏,所以他对顾氏采取不搭理的方式。 顾氏见沈平郎的碗里有几片猪肉丝,立即训斥了,“有些人什么也不干,竟然好意思吃猪肉丝,哎呦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平郎抬起头,冷眼睇了她一眼,说道,“有些人成天想着害人,天知道她晚上睡觉是不是会害怕鬼敲门?” 说完这话,沈平郎也不等她回话,就把碗筷收起来往洗碗盆里一扔,转身走了,真是把顾氏气的肝疼。 “哼,一辈子考不上状元!不要脸!”顾氏小声骂道,她是不敢大声骂的,在沈家,谁不知道沈平郎是祖母戴氏,婆婆蓝氏摆脱贫困的希望。 “娘,我饿了。”沈石头拍了拍肚皮,撒娇道。 顾氏这才去厨房里给沈石头盛了饭菜过来,但是都是剩下的,因为沈土根,沈虎郎,沈安郎他们都已经吃过了,顾氏是今儿早上带小石头去了一趟她大姐家才回来晚了,晌午的饭没顾上吃。 她大姐那儿的境况也不好,所以她才匆忙带着小石头回来吃了,哪曾想竟然是锅巴。 这下顾氏气愤了,等周氏从祖母那儿回来,她就质问周氏了。 “二弟妹,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这午饭烧的可真尴尬……”顾氏唧唧歪歪的说道。 “今个儿的午饭可不是我烧的,你自去问娘!”周氏看了顾氏就倒胃口,当即把戴氏的碗筷放在洗碗盆里后,低头去切了一只洗好的山芋,掰下一半,往嘴里生吃起来。 “难道我冤枉你了,你这个懒货,肯定是你贪吃了,赖在了娘的身上,你还要不要脸了,老是贪吃我们娘俩的东西,呜呜……”顾芙蓉被她那话一揶,立即撒泼哭喊了。 “什么事情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午睡了?”戴氏听到了来自堂屋和厨房那边的争吵声,顿时头昏脑涨的从屋子里蹒跚着走了出来。 “娘,我有事要和他们出去一趟,你给管管你那两个孙媳妇!”蓝氏因为被汪氏给缠住了,没法子,只得把汪氏带去白娉婷那儿。 “嗯。”戴氏不情不愿的答应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沈平郎在自己屋子里看书,自然也听到了两边的争吵声,不过他最在意的是蓝氏说要把汪氏和李老瘸带去娉婷姐妹那边,是以,他马上把书籍合上,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想去给白娉婷通风报信。 白娉婷一听说蓝氏带着汪氏她们要来找自己算账,她马上把昨晚发生的差点遭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沈平郎听。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沈平郎听的脸色铁青,愤慨道。 “三哥,这事儿必须找爹,你帮我去跑一趟,倘若不好好解决掉,以后一定后患无穷,我和婉婷往后也不好说亲。”白娉婷皱了皱眉,如果这事儿一旦认下,不管勾引不勾引的,她和婉婷的名节可就全毁在李老瘸的手里了。 不成,她不能让自己和婉婷的名节被无耻卑鄙的李老瘸给毁了。 “婉婷,别动,姐姐在你脸上画点儿东西。”该死的,刚用了空间灵泉让婉婷恢复了一点美貌,没有想到,居然还得扮丑。 白娉婷心中气愤,可也没法子,应付汪氏母子要紧。 果不其然等沈平郎抄另外一条小路走了后,蓝氏带着汪氏母子来了。 “这就是我那分了家的四丫头和五丫头家。你们进去吧,我可不想看到她们。”蓝氏担心自己被传染上痢疾,于是冷着脸说道。 “你当然要一起过去,她们不是你的女儿吗?”汪氏可不想放蓝氏走,她催促她一起进去。 蓝氏自然不肯,“别,是你要找她们,要不是我想见她们!” “她们可是你的亲生闺女,你这么怕她们,是不是她们得了什么传染病啊?你们故意把她们姐妹俩赶出来的?”汪氏从蓝氏那大变的脸色上察觉出了端倪,故意试探道。 “放屁,休要胡说,只是分家罢了,是她们姐妹俩自己想要立女户的,和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蓝氏愤怒的甩开了汪氏的手,恼怒的说道。 “你敢骂我?老娘跟你拼了!”汪氏在年轻时不仅仅是沈家村有名的泼妇,还是一枚超级彪悍的母老虎,李老瘸的爹李三最是害怕汪氏了,平时李三见了汪氏就是如耗子见了猫咪。 白娉婷出来的时候,看见蓝氏和汪氏已经在青草地上扭打起来了,你扇我耳光,我扯你头发,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白娉婷本想上前去帮,后来一想算了,让蓝氏吃点苦头也好,反正爹他们会赶过来的。 李老瘸自然是帮他母亲汪氏的,这不,李老瘸那个不要脸的老光棍居然上前去扯蓝氏的裤腰带。 好在沈平郎带着他爹沈土根急急跑过来了。 沈土根气的一锄头打在李老瘸的瘸腿上,疼的李老瘸眼泪直流。 汪氏当即火冒三丈。 “沈土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汪氏那双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恼羞成怒的质问沈土根。 “是你儿子不要脸,深更半夜想要奸污我闺女,现在他这个畜生光天化日之下还抽走了我娘子的裤腰带,你说他是不是个畜生?”沈土根心中那个火啊,忙过去把头发凌乱,衣服被扯乱的蓝氏给搀扶起身。 蓝氏这会子正气的在收紧裤腰带呢,她心中火的要死,这个不要脸的李老瘸胆敢这么对自己,真他娘遭雷劈的东西! 沈平郎忙去把蓝氏给劝说了,让她跟着自己先回去,“娘,我担心你,才去喊了爹。” “我看你是担心她们吧。”蓝氏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是丢了一辈子的脸面。 于是她充满怨恨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如果不是这个令人厌恶的死丫头,她今儿也不会被这个老瘸子给扯走了裤腰带,简直丢死人了! “平郎,你先搀扶你娘回家去!”沈土根对着沈平郎吩咐道。 “不许走,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你那闺女昨晚打了我儿子,他伤的可不轻,你们总得赔点儿银钱吧?”汪氏可不是省油的灯,此刻见李老瘸疼的一张老脸苍白,心中抽疼死了,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儿子,她可宠他了,是以惯的无法无天,如果不是这瘸腿,这亲事可早就说上了,偏偏出现了沈家毁亲的事儿,这能不让她郁闷加冒火吗? 白娉婷一听汪氏要讹银钱,唇角勾了勾,走到汪氏身边说道,“你们李家想要娶我妹妹可要想清楚,这副容貌还要吗?” 白娉婷转身去把白婉婷给拉了出来,她把遮掩在白婉婷脸上的帕子拿开。 “一场大火不仅仅烧毁了我的容貌,我婉婷妹妹也……”白娉婷抽噎着说道。 “啊!鬼啊!这么丑,娘,我不要了,我们让沈家赔银钱吧!”李老瘸被白婉婷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恶心得早饭都给吐出来了。 “对,我们李家不要这么丑的儿媳妇,现在我要你们沈家给我李家赔银钱。”汪氏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转身去对沈土根说道。 “没钱!”蓝氏气的冲着汪氏吼道,她心中气汪氏不依不饶,更气白娉婷惹是生非。 没曾想汪氏一听,立即怒火高燃,哎呦呦,她的力气大着呢,当即从沈土根的手中抢走了那把锄头。 但见她发狠着抡起锄头打向蓝氏的腰肢,好家伙,蓝氏倒霉催的被打的摔了大马趴还不算,鼻子碰地儿塌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谢谢乃们的钻花等礼物,谢谢。 虐虐极品渣娘帮女主出出气O(∩_∩)O~ 025赶集卖蛇 “相公,我……我的鼻梁……好像断……断了……呜呜……”蓝氏捂着流血的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沈平郎没有想到蓝氏会被汪氏这等欺负,一张俊脸倏然铁青,他想要上前去理论,却被沈土根叫住了。 沈土根捡起地上的锄头,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汪氏,说道,“咱们去沈里正那儿辨个是非曲直,你敢不敢跟我去?” “去就去,谁怕谁?”汪氏还想打肿脸充胖子。 “娘……疼……疼死了……”李老瘸的腿开始钻心的疼,让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杀千刀的!”汪氏又想上前打架,被沈土根给虎着脸吓住了。 “要么公了要么私了!你看着办!”沈土根呸了一声说道。 汪氏担心自己儿子的腿废掉,当即搀扶着李老瘸离开了破屋打算找郎中去。 * “死丫头,看见我被打,你很开心吗?”蓝氏愤恨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也不看蓝氏一眼,既然母女缘分已尽,她便不想再和蓝氏说话了。 “娘……”白婉婷扭头看了一眼蓝氏,怯生生的喊道。 “都怪你这个傻子,你个祸头子,我上辈子一定造孽了,才会生了你们这两只白眼狼!”蓝氏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 “娘,妹妹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要再骂她们了。”沈平郎劝说道。 “难道你娘我不可怜?”蓝氏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话毕,“啪”的一声打在了沈平郎的左脸上,带着十足的力道,蓝氏这次的怨气一股恼儿的发泄了出来。 “娘——你——”沈平郎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氏,这是蓝氏第一次打他。 “你要真当我是娘,往后就不要再同这两只白眼狼来往!哼!”蓝氏愤怒的剜了一眼沈平郎,然后转身走了。 “娉婷,你娘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她……就这脾气,平郎,快走吧。”沈土根走到白娉婷身边低声解释道。 白娉婷点点头,啥也没说。 沈平郎叹了口气,然后马上跟上沈土根的脚步,他背着手,给白娉婷比了一个五的姿势。 “三哥他?”白婉婷不懂沈平郎的手势。 “三哥的意思是让咱们这五天乖乖的,他五天后得空来瞧咱们。”白娉婷一下就悟到了。 * 话说蓝氏回去后,见到顾氏上前来告周氏的状,当即一巴掌甩上了顾氏的脸蛋。 原来在蓝氏带着汪氏母子去了娉婷姐妹俩的破屋后,戴氏本以为劝阻了妯娌俩的争吵,便以为没事了,她就回房去歇息了。 没有料到妯娌俩会因为一点小争执再次起了挣脱。 顾氏偏说周氏就会偷懒不会生孩子什么的,于是妯娌俩一言不合可不就再次吵起来了吗? 等蓝氏他们回来,顾氏以为得了理儿了就去蓝氏面前告状了,却没有想到蓝氏会直接甩了一巴掌给她。 顾氏气的嚎啕大哭,直说要带着沈石头回娘家去住。 “你要滚回娘家!现在就滚!”蓝氏今儿吃着亏呢,她心中不痛快,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痛快。 顾氏哪里受过这等气啊,抽泣着哭了半响见没人理会,而且突然之间刚蹲在地上玩蚂蚁的小石头也不见了,于是顾氏慌了神,也顾不上哭闹了。 “哎呀,小石头咋不见了?”顾氏吓坏了,还以为小石头和绿草村的一个可怜小孩子一样掉粪坑里或者池塘里死掉了呢。 “娘……我在这儿……”但见沈石头刚从张狗剩家回来,“娘,我和你说了的,狗剩找我玩,你那个时候正在和二婶吵呢。” “顾氏,你是不是不会照顾孩子啊?不会照顾可以,现在就给我滚出我们沈家!”蓝氏去墙角抹了点草灰在自己鼻子上,这会子横眉冷眼睇着顾氏训斥呢。 “娘……出什么事情了?”沈虎郎挑着两担柴禾从门外走了进来,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娘……你……你的鼻子怎么了?”沈虎郎急的把扁担一扔就往蓝氏的跟前凑。 “你娘被汪氏那个死老婆子欺负了,我刚和三郎回来的时候在想着怎么治治那个死老婆子?”沈土根解释道。 两个清清白白的闺女差点儿被李老瘸那个狗东西给糟蹋了,幸好娉婷机灵。 “对,一定要李家那狗东西被人唾弃!”蓝氏气呼呼的说道。 “顾氏,你照顾好小石头,我和爹娘三弟一起去堂屋商量怎么处置这事儿。”沈虎郎朝着顾氏使了个眼色。 顾氏马上嗯了一声赶紧抱着小石头往自己屋子里跑去。 她现在算知道了这个家除非婆婆蓝氏死了才有她的好日子过。 * 白娉婷等沈土根他们走后,安抚了白婉婷几句,开始收拾今天早上去山里头弄的野菜蘑菇木耳什么的。 把所有的木耳聚集在一起用篮子掂量了下,估摸着三五斤肯定有的。 这东西捂久了怕坏了,倒不如晒干,该吃时再拿水泡发就好了,到时候做个凉拌清炒什么的都很好吃。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张狗剩的娘张氏就来破屋那边准备叫白娉婷了,可谁知白娉婷早就和妹妹白婉婷一起用早饭了。 张氏瞄了一眼两人的吃食是木耳粥,心道,娉婷这孩子倒是会过日子的,这东西不难摘,而且混在粥里熬着烧也很好吃。 但是村人多半是用做炒菜或者做汤吃的,很少像白娉婷那样用木耳来熬粥吃的。 白娉婷不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就让她跟着一道去赶集了。 对于这个集,张氏很重视,她已经攒了一个多月的草鸡蛋,还有她编的竹筐子,正准备拿到镇上卖呢。 蓝氏也想去赶集,可是鼻子塌了怪难看的,于是就嘱咐沈土根和沈虎郎父子俩去赶集,该为家里添点什么,都一一嘱咐了的。 “爹,娘,我也想去赶集,小石头可以让祖母给看一会儿。”顾氏也想去镇上,于是讪笑着说道。 “你呆在家,哪里都不许去!”蓝氏白了她一眼,冷道。 蓝氏不赞成,顾氏心中更是怨恨蓝氏了。 “让他们小夫妻一道去吧,我去地里干活去。”沈土根柔声说道,“我去地里陪你一道干活。” “嗯。”蓝氏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沈土根去厨房那边挑了干稻草过来把几只白鹅的爪子给仔细绑住了,加一筐鹅蛋递给沈虎郎让他拿好了,他嘱咐沈虎郎尽量卖个好价钱。 顾氏把沈石头抱去了祖母戴氏那里,央着她看一会儿,戴氏答应了。 顾氏急忙回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补丁少的衣服,再簪了一朵半新半旧的粉色绢花簪在发鬓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年轻了不少。 顾氏抱了一坛子自己做的辣椒酱跟上沈虎郎的脚步一起去了镇上。 沈家村离古苏镇上约有十四公里路,大约要走上一个时辰吧。 白娉婷拉着白婉婷一道走有点慢,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镇上,张氏虽然心中担心好摊位被人抢走,可也没有办法,她实在心疼这两孩子,于是她说慢一点也没事,只要把手头的东西卖掉换些银钱就好了。 乡下人赶集出来的都很早,此刻他们才到镇上呢,那天边才刚现光亮而已!镇上好些人已经背着背篓等物开始准备找起摆摊的位置来了。 张氏带着娉婷姐妹俩钻进人群中,四处望了望,周围几乎摆摊的卖的都是自家生产的东西,譬如禽蛋蔬菜等物。 “张婶,你别顾着我们,等下我们在前头的万年桥那边汇合,谁先到谁先等可好?”白娉婷睨了一眼周围,都是卖家禽之类的摊位,自己和三哥抓的蛇想要卖掉,在这儿还不一定找的到买主。 那还是去药铺主动上门推销吧。 “掌柜的,这儿收蛇吗?”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的手走到了云潭药铺门口。 药铺的生意很好,所以掌柜的没空理会白娉婷。 白娉婷心中着急,忽然看见掌柜的在对一个病人说煎药的方法,掌柜的说了五遍,那病人还没有记住,急的掌柜的要跳脚了。 “掌柜的,我有办法让他记住如何煎药。”白娉婷清脆的嗓音一如江南的烟雨绵柔动听,让人忍不住扭头看向门口。 “什么方法,你且过来说来让我知道。”掌柜的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很简单啊。你派一个伙计随着他去他家里直接现场操作一次煎药过程就可以了,再让他出点你伙计的跑腿费不就行了吗。”白娉婷笑道。 “行,就这么办。”掌柜的觉得派人去一趟比较省事。 病人点点头觉得这样好,他也答应给伙计跑腿费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提呢,往后都可以这样办。”掌柜乐的眉开眼笑。“小姑娘,你袋子里装的都是蛇吗?” “你们药铺收蛇皮吗?我这儿一共六条蛇。”她是不敢杀的,于是她笑着问掌柜的。 “收,有多少收多少,必须是活的,哎呀,这蛇不怎么灵活哇。”掌柜的看了看还在袋子里游动着的蛇,挑剔道。 “那六条拢共多少?”白娉婷是想赶紧脱手了,不灵活?那她暗中弄点灵泉在这些蛇的身上。 “十五文一条,六条的话一共九十文。我们药铺开门做生意可是童叟无欺的,你放心,给你的价格绝对公道。”掌柜的见白娉婷神色犹豫,于是说道。 “太少了,我这么鲜活的蛇好得可以卖个高价的!婉婷,我们换一家药铺去碰碰运气!” “别走,一百二十文,不能再多了!”掌柜的急忙喊住她们。 拿了一百二十文率先要去买蔬果种子,买了种子之后还要买布做新衣服。 还要买猪肉,面粉盐巴,小鸡仔等等,一下子就花掉了七十文钱,剩余五十文存起来。 按理她可以把这些物品扔随身空间里,可路人和白婉婷都瞧着,她不能那么做,只能辛苦自己和婉婷一起把物品放竹篓子里背在身后。 张氏已经在万年桥桥堍等她们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沈虎郎和顾氏夫妻俩。 白娉婷看见沈虎郎的手上还留着被捆着爪子的一只白鹅,她估摸着肯定没有卖出去。 顾氏的手里还抱着一只坛子,很显然也没有卖出去坛子里的东西。 可她瞧见白娉婷和白婉婷背上的篓子里都装满了物品,她顿时妒忌死了。 “四妹,五妹,你们也来赶集吗?”她故意上前喊道,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去撞白婉婷,因为白婉婷的竹篓子里背着漂亮的布匹,顾氏这么一撞上去,那辣酱的坛子摔坏了不说,那布匹上也沾满了辣酱。 “哎呦,五妹,你怎么走路的嘛!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辣椒酱啊,这下子全撒了,你必须赔我……”顾氏故意恼声吼道,惹的路人纷纷侧目。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O(∩_∩)O~么么么,女主开始努力赚钱了,加油。求留言,表潜水啦,乃们一个个出来透个气鼓励小桃吧,O(∩_∩)O~每天早上10点更新哦。 026彻底决裂 “哎呦,五妹,你怎么走路的嘛!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辣椒酱啊,这下子全洒了,你必须赔我……”顾氏故意恼声吼道,惹的路人纷纷侧目。 白婉婷被顾氏这么蛮狠的指责,吓得哇哇大哭,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娉婷见白婉婷只知道哭,厉眼一扫顾氏,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辣椒酱洒了也是你自己的过失,休要赖在别人的身上!” 沈虎郎一看自己媳妇儿做下这种诬赖人的事情,对方还是自己的妹妹,当即火冒三丈。 “顾氏,看我不砸死你!”沈虎郎气愤的弯腰去捡路边的石头想要砸顾氏。 “大哥,不可!万一砸死了,你可要一命抵一命的!”顾氏是该死,可是如果沈虎郎因为顾氏而招来杀身之祸,那就太不划算了。 张氏也被这一幕吓坏了,忙上前劝说道,“你们好得是一家人,即使分家了,不还在一个村上吗,好好相处吧。” “四妹,对不起,这布匹脏了,你……你拿回去洗洗吧,辣椒酱的银钱也不必赔了。”面对白娉婷的时候,沈虎郎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嗯,只能这样了。”白娉婷死死的瞪着顾氏的脸,她恨的牙痒痒,可也不能直接去揍顾氏,毕竟大哥沈虎郎对自己不错。 沈虎郎于是拽着顾氏在前头走,一阵莲花清香飘过,顾氏走着走着竟然被一块石头绊脚了。 “杀千刀的臭男人,都怪你,让我快点走,快点回去,你瞧瞧,就因为你,我给崴脚了,你快点弯腰背我!”顾氏气的俏脸发白,伸手死命的拽住了沈虎郎的一只脚,催促道。 沈虎郎皱了皱眉,不得不弯腰去搀扶他,可是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媳妇儿,这让他很为难,他真的做不到。 “哼,你不是有脚吗?自己走路。”沈虎郎本来就气的不得了,现在见顾氏对自己颐指气使,心中更加愤怒了,忍不住烦乱吼道。 “你,好你个没良心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嫁你这种没用的男人……”顾氏气的眼泪汪汪,爆粗口骂他。 惹得周围的路人频频注目。 “行了,甭哭了,吵死了!”沈虎郎大发雷霆,可见今天他真是教这顾氏给气坏了。 被沈虎郎这大嗓门一吼,顾氏立即止住了哭声,不情不愿的一瘸一拐的跟上沈虎郎的脚步。 白娉婷知道顾氏崴脚肯定是因为莲仙看不惯她的做法才故意整那顾氏的。 路过沈家门口的时候,蓝氏已经在门口等着沈虎郎他们回来了,她在瞧见沈虎郎手里还拎着一只白鹅后,心情有点郁闷。 再加上不远处走来的白娉婷姐妹俩,她是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 因为她看见娉婷姐妹俩背后的那竹篓子里放满了物品,而且白娉婷的手里还抱着一只竹筐,里面有嫩黄色的鸡仔子,买这么多东西,那得花多少银钱啊。 难道是沈土根暗地里给那两白眼狼塞银钱了? “不许走,把竹篓子里的东西给我留下!”蓝氏一手扶着腰,一边疾步跨到白娉婷身边去呵斥道。 “我凭什么要把竹篓子里的东西给你留下?这是我自个儿赚了银钱买的!可没有拿你一文钱!”白娉婷气愤的指责蓝氏道。 “虎郎他娘,真是娉婷赶集的时候卖掉了蛇,换了银钱买的这些东西。”张氏帮忙解释道。 “死丫头会抓蛇吗?骗我吧!哼!不用你解释,这死丫头肯定糊弄她爹骗了银钱去买这么一堆东西了!”蓝氏死不相信。 恰巧沈平郎从私塾下学回来,他听到了张氏的解释,见蓝氏不相信,于是他也忙开口解释,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之后,蓝氏更是要的理直气壮了。 “其中四条蛇是平郎去抓的,那你把四条蛇的银钱给我。”蓝氏狠狠的剜了一眼沈平郎,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把四条蛇全给了白娉婷这只小白眼狼,简直气死她了。 “娘,那是我之前给她们的,我咋能出尔反尔?”沈平郎气愤的对蓝氏说道。 “你又没有和我们分家,怎能把你抓的蛇去给了她们俩,我不管,这两只竹篓里的东西都得给我留下,否则,你们俩那破屋也不要住了。我肯定要把那房契收回的。”蓝氏冷着脸威胁道。 “娘,五丫头还把我的辣酱坛子给摔坏了呢,都是虎郎太心软,说什么都不要她们赔偿哇。”顾氏故意曲解道。 “你胡说什么,那坛子根本就是你自己弄坏掉的!”沈虎郎恼声斥她说道。 “谁说是我弄坏掉的,沈虎郎,你和我到底是不是夫妻一体啊?”顾氏气的心口都疼了。 “三哥,这是剩余的五十文钱,你且拿去交差,我和婉婷的事情,你以后甭管了!”白娉婷气呼呼的把剩余的五十文钱连同荷包一道扔给沈平郎,然后她拉着白婉婷想走了。 “四条蛇怎么都得八十文钱吧?五十文钱怎么够?你故意不给,对不对?”蓝氏脸色登时变了,伸手就想打白娉婷。 白娉婷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干脆拉着白婉婷的手往大槐树旁一躲,好吧,一巴掌打在了槐树树干上,惹的蓝氏的手钻心的疼。 “你不配做我和婉婷的娘。三哥,往后你别来帮我抓蛇了。我决定了,我和婉婷以后自力更生!哼!今儿五十文钱就当花银钱买个教训!”白娉婷冷冷的眼神睇着蓝氏他们看,心中冷笑,看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蓝氏母女情深了。 “你——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喊我娘吗?”蓝氏从沈平郎的手里抢过荷包,还特地用手指捏了捏荷包,然后狠戾的眼神刮了一眼沈平郎。 “平郎,以后不许上山去抓蛇,给我好好的念书,这农活有你爹和你哥哥嫂嫂们做,这我们一家想要过好日子可都仰仗你金榜题名了。”蓝氏见沈平郎想要上前去追白娉婷姐妹俩,当下伸手大力抓住了沈平郎的袖子,冷声警告道。 “娘,但是你刚才那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沈平郎第一次讨厌蓝氏,怎么能这么逼迫自己的女儿呢? “平郎,不可对娘这般无礼。”沈虎郎是个大孝子,虽然他不苟同蓝氏刚才那种恶劣的强盗途径,可是一想家里实在太穷了,再加上他想娉婷姐妹俩到底是娘生的女儿,合该对娘孝顺的,这么一来,沈虎郎就劝说了。 “大哥,你这是愚孝,算了,我和你们说了,我回房做功课去!”沈平郎甩了甩手里的书本,一路奔跑着回去了他住的屋子。 沈平郎一边奔跑,一边想起白娉婷临走时看着他那冰冷的目光,让他心疼到了极点。 都怪自己没用,如果他强大了,是不是就能护住妹妹们,让一家人没有矛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有了这个信念后,沈平郎愈加的勤恳努力了,平时还想着去地里帮忙干活,自从出了这事后,他比往常更是上进了。 白娉婷带着妹妹回去后,把竹篓子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出来,一一归类放好。 小鸡仔也放在了她自己用石头搭的简易鸡棚里。 “娉婷妹妹,你在家吗?”杨浪手里拎着篮子远远的喊道。 “杨浪哥哥,你找我?”白娉婷正在教白婉婷如何揉面粉团呢。 “嗯,这是我从爪山那边采的野桑葚。”杨浪笑嘻嘻的把篮子递给了她。 白娉婷垂眸看着紫黑色的野桑葚被翠绿的桑叶遮盖着,心中好一阵激动,今儿她可以做桑葚酱了。 桑葚酱如果洒上灵泉,是不是可以保鲜?那么是不是也算一种商机呢? 毕竟蛇不是经常能抓很多条的。 “谢谢你杨浪哥哥,你真是大好人。”白娉婷心道她以前还说杨浪是大坏蛋呢,没有想到杨浪总是帮助自己,她真是挺过意不去的。 “我们今儿包饺子,你留下来吃水饺吧。”没有东西可以谢他,她就想起自己晚上想做水饺的事情。 “是肉馅的吗?”杨浪一听她说吃水饺,他马上激动的问道。 “嗯,是木耳肉馅的。”白娉婷已经伸手去拿着擀面杖,把光滑的面团切成切成大小均等的剂子,按扁,接着一手捏着面皮边缘,一边旋转面皮一边用另一手滚动擀面杖,将面皮擀薄。 成为中间厚边缘薄,厚度适宜的饺子皮。 “好的,好的,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杨浪很开心,因为他家也难得碰荤腥的,平常比如烧带荤腥的菜,就咸菜炒肉丝而言,里头放多少根猪肉丝都能清清楚楚的数出来的。 “去帮我把水缸挑满!”白娉婷想了想,有现成的劳动力,那就使唤吧,反正杨浪还自愿来着。 可谁晓得就因为杨浪帮着她去挑水了,巧合的被杨浪的大嫂陈氏给瞧见了。 陈氏把这事儿告诉了杨浪的母亲马氏。 马氏听着当即震怒,等杨浪回去后,马氏把杨浪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是两个孤女,被爹娘赶出来的,你平时送点东西也就罢了,还去帮她们挑水,你傻啊你!”马氏觉得自己杨浪是自己家的劳动力,怎么好去帮别人? “娘,我知道了,我往后会注意分寸的。”杨浪点点头,但是一想起刚才的美味水饺,他决定把这话当耳边风。 “娘,小剪连着七天拉稀了,现在脸上全是红疙瘩,会不会有事啊?”马氏的二儿媳王氏从自己房间里抱着孩子走出来,她垂眸看着怀里才两个月的小儿子杨小剪,担心的和马氏说道。 ------题外话------ 谢谢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谢谢钻等礼物,么么么 荐殇蝶儿新文《重生之独宠商业女王》 她——凤悠然,小学八年毕业,初中四年,高中足足上了五年,最后才好死不活的考上了一个民办本科的兽医专业,当之无愧的家族耻辱,让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书香世家情何以堪。作为嫡系的女儿,还好她上面还有个姐姐,否则凤家几辈子人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风悠然至死才明白,她一直崇拜敬重的姐姐才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自己暗恋了二十年的男人成为了她的姐夫,父母以她为傲,家族以她为荣,她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一点点的尊严。 一场阴谋让她重新回到了小时候,暗香袭人,媚骨迷人眼,这次她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可怜虫,她要强大…… 027空间土地 “这可怎么办?听说屠大夫出远门了,现在去镇上找大夫帮小剪瞧病也来不及吧。这么晚了!药铺里的坐堂大夫指不定已经睡觉了呢。”马氏看着小孙子杨小剪那一脸的红色疙瘩,简直心急如焚。 “睡觉?睡觉也要把他给喊起来!”王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这是第二胎了,前面一胎是个闺女,好不容易得了个男孩,能不金贵吗? 杨浪一听这话,忽然想起白娉婷跟屠大夫学过医术,于是他也没有细想,直接把这事儿给提了出来。 “你说什么?让白娉婷来帮你小侄子诊治?她才跟屠大夫学了一段日子而已,真能行吗?”马氏不放心,挑眉质疑道。 “娘,小剪这样哭闹,晚上咱们全家都甭想睡觉了,还是听三弟的,让他辛苦跑一趟去把那丫头给叫来给咱们小剪瞧病。”王氏做起事来爽利,绝不拖泥带水。 杨浪也担心小侄子的病,也不等马氏开口,急匆匆的提着灯笼跑出去了。 杨浪去敲门的时候,白娉婷正在裁衣,她想为妹妹做新衣服。 虽然没有学过缝衣服,但是张狗剩的娘张氏跟她说了,以后不懂的时候可以去问她。 白娉婷开门一看是杨浪,在听了杨郎说的他小侄子的情况后,马上带着白婉婷一起跟去了,她不希望李老瘸闯屋采花的事情再度重演,所以到哪儿都带上白婉婷。 杨浪带着娉婷姐妹俩去了杨家。 马氏看着这么个瘦弱的丫头,心中很怀疑,想要阻止她给她的金孙子瞧病。 “娘,你阻止娉婷妹妹做什么?小剪的命要紧,你让娉婷妹妹过来瞧瞧小剪吧。”王氏红着眼眶伸手招呼白娉婷走过去。 白娉婷让杨浪陪婉婷玩一会儿,婉婷很乖,就站在旁边拿着杨浪给她的一只沙包在捏来捏去。 白娉婷见王氏那浓郁的母爱,心中一片动容,她想她一定要把小剪给治好了。 杨小剪那粉嫩的脸上遍布小的红疙瘩,看着挺可怜的。小孩子脸上也许痒痒吧,他的小手不停的去抓痒痒。 白娉婷让王氏抓住小剪的双手,然后她轻柔的掰开杨小剪的嘴巴瞧了瞧舌苔,把脉之后,接着摸了摸他的肚皮,看了看王氏递过来的尿布,上面积的耙耙,稀薄而微呈绿色,有酸味但不臭。 看来是小剪脸蛋上的红疙瘩(即湿疹)引起了腹泻。 现在开了药方,还要去拿药,根本不能缓解小剪的痛苦。 湿疹主要是因为身体里有湿,风湿在体表形成温热,湿邪和热邪相争外发到皮肤,出现这种皮肤的病,如果挟带着风,就出现另一症状痒了。 母亲的身体里湿气重,就会随着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那湿疹就带在孩子身上了。 “把一个土豆切开,用切面擦患处,一日三次。”白娉婷让杨浪去厨房找来了土豆,说了方法。 这个方法也是她现代的时候给亲戚朋友介绍过的,貌似有缓解湿疹的好处。 王氏性急的拿了切好的土豆片的切面去涂抹小剪的脸,小剪可能抗拒有人碰触他的脸蛋,所以他哭闹了。 白娉婷在小剪哭哭啼啼的时候,在他掌心涂抹了一滴空间灵泉,小剪马上不哭了,可能是舒服了,然后他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心里十分感激白娉婷。 马氏问诊费:“多少铜钱?” 白娉婷摇头,笑答:“乡里乡亲的怎能收钱?” 她以后是要靠这个赚钱的,若是别人,她会收钱,只是这家人对她很好,绝对不能收钱的。 马氏之前还不让杨浪给白氏姐妹挑水,只是这一件事,对白氏姐妹的态度就转变了。 “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们当菜吃” 她从自家今日刚从地里挖的原本挑去集市卖的几根莴苣里选了最大的两根,打掉泥土,送给了白娉婷。 还让杨浪把娉婷姐妹俩给送回去。 等白婉婷睡下后,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对着莲仙说了声谢谢。 “你那遭雷劈的大嫂,我真看不惯,算了,不提那糟心的事儿了,你把《神针秘籍》学的怎么样了?”莲仙问道。 “略有小成,只是没有称手的兵器。”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你等一下。”忽然莲仙对着白娉婷在爪山里挖到的人参吹了一口气,人参立即慢慢变小变尖,变成了白光闪闪的银针。 “这……这……”妈呀,孙悟空的定海神针吗? “以后这参针就可以当你的兵器了,谁欺负你,你用这个扎他,准保让对方疼的没治。可伤人也可救人!”莲仙把参针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很开心,倘若再次碰到李老瘸上门侮辱的事儿,那她直接用参针刺他。 白娉婷把白天赶集时买的蔬果种子种了下去,还浇了空间灵泉。 上次看见灵泉旁的香瓜开花了,这次竟已经结了瓜,她摘下来品尝了一个,汁水多还很甜呢。 等她把香瓜都摘了下来,放在仓库里后,忽然她听到莲仙在说,“主人,那儿有金光闪闪的东西,你去看看,是不是随身空间升级了?” 只见远处森林附近出现了一块一米见方的小型土地。 这块土地没有田垄,只是平坦坦的一块,和周围那些普通的黑颜色的土地一眼就能分得清楚,而且红的颜色非常耀眼,湿润璀璨,好似地表都泛着水润的淡光,折射出夺目的鲜红光芒。 “是红土地!能种东西吗?啊,还是试试看吧!”白娉婷兴奋的绕着这块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去把刚才吃了留下的香瓜种子取来,种了两颗下去。刚刚种好,就从红土地里冒出嫩绿的芽来。 这片红土地实在是太小了,现在播下香瓜种子只是做个试验而已。 “主人,红土地里的植物生长速度是黑土地的两倍,你赚到了。”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白娉婷也高兴的笑了。 如果香瓜收获快的话,她可以不用去抓蛇,直接把香瓜等水果做成果酱卖出去,对了,还要去烧制漂亮的瓷器装着,然后卖相好看点,肯定有很多人买的。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呆了两个时辰,用竹筒多装了一些灵泉出来。 她想着明天做早饭的时候,把灵泉放在粥里,希望白婉婷可以变得聪明一点。 次日一早,白娉婷起床做饭后,张氏就上门来问白娉婷要不要猪仔,说她家的老母猪昨儿晚上下了五只小猪仔。 “张婶,那我买一只,你给我便宜点。”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还不是看你和婉婷可怜,如果是旁人,我才懒得特地上门说呢。”张氏也笑道。 白娉婷见张氏答应了,于是用二十文钱买了一只小猪仔,她想等着过年的时候,这小猪仔该很大了。 白娉婷从张氏家抱回了一只小猪仔放在猪圈里养着,又去割了猪草,混着米汤一道放在猪槽里喂小猪仔吃。 午饭后,听到外面一阵嘀嘀嗒嗒的声音,想来是下雨了。 白娉婷忙出门看,幸好雨才刚下,也只是毛毛雨,墙边堆的柴火及松丛只淋湿了外面一层。 白娉婷本来打算进爪山去采摘桑葚果的,现在一看下雨了,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干脆不去了,留在家里教妹妹写字。 先从简单的数字教起,虽然白婉婷学的很吃力,可是她很认真,一个时辰学会了一个一字怎么写。 白娉婷是拿树枝烧了枝头黑,然后在地上划拉着写,白婉婷也跟着用树枝写,虽然歪歪扭扭的,可是白娉婷见她想学,心中一乐,更是细心教她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自己练习写字后,她就去拿屠大夫留下的医书看看。 雨势渐小,白娉婷正想去给小鸡仔喂食,忽然听到有人喊救命。 “救命啊!救命啊!” “婉婷,你别出来,姐姐出去看看咋回事?”白娉婷皱了皱眉,嘱咐白婉婷,白婉婷点点头答应。 这声音听着好凄惨。 白娉婷匆忙走了出去,却听见喊叫声是从自家的池塘那边传来的,于是她急忙跑了过去看看。 “夏麦?”这不是夏猫七岁的弟弟吗? “救命……”但见夏麦在水里拼命的挣扎。 周围没有大人来,看来只能她出手去救了。 “主人,你不用下水,你用轻功试试看。”莲仙提醒道。 “好的!我马上去救他,否则他会被淹死的。”白娉婷担心道。 忽然一道洁白的身影轻盈飞起,徐徐降落在水面,迅速的把夏麦给提了上来,顿时衣角带起水花四渐。 “死丫头,你居然欺负我家夏麦!”一道愤怒的苍老声音传来,白娉婷扭头一看,暗道,遭了,竟然是夏麦的祖母误会她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O(∩_∩)O~么么,小桃好希望自己也有一个空间,哎呦呦,真是太美妙了。 028夏麦生病 “我没有欺负夏麦,我是在救他,不信你问夏麦。”白娉婷见夏麦的祖母万氏误会自己了,她赶紧解释道。 “夏麦,她说的可是真的?”万氏不相信的问道。 “确实是真的,是娉婷姐姐救了我。”夏麦见自己平安了,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沈家四丫头真救了她的宝贝孙子! 万氏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讪讪的笑着赔礼道。“我……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搭救了我家夏麦。” “不碍事的,只是你要嘱咐夏麦别一个人靠近池塘,也幸好我家就在附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娉婷皱了皱眉告诫道。 等一老一小走了之后,她再去鸡棚那边喂鸡食。 想着做晚饭还早,白娉婷就想起了昨儿杨浪送的一篮子桑葚果来。 她先将桑葚洗净沥干去梗,加入糖腌制2小时,腌制出水的桑葚放入锅中小火慢慢煮制,且不停用锅铲翻动和按压。熬至汁水快干时加入糖搅拌均匀即可,这烧火的工作就让白婉婷去做了。 在成品前,加了几滴空间灵泉,顿时果香四溢,让人嗅了食指大动。 “婉婷,你吃吃看。”白娉婷用勺子舀了一勺给白婉婷吃。 “姐姐,好吃。”白婉婷笑着说道。 连婉婷都觉得好吃,这可比卖蛇好多了,希望能赚一点银钱。 白娉婷想着明日一早去村头的傅琰雪家问一下瓷器的定制。 “姐姐,我还想吃。”白婉婷拿着空空的勺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吧,这一小碗全给婉婷吃。”白娉婷柔声笑道,她伸手去帮白婉婷整理了一下头发。 白婉婷高兴的咯咯咯笑了出来。 晚饭用杨浪母亲马氏送的莴苣笋做了凉拌莴苣笋丝,再用木耳炒了猪肉丝,再做了一道莼菜汤。 姐妹俩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 晚饭吃完,夏猫夏麦兄弟俩送来了一篮子青菜和生菜,说是谢谢白娉婷之前从池塘里救了夏麦。 “娉婷妹妹,夏麦说你是凌空飞起来去救他的?是真的吗?”夏猫好奇的问道。 “厄,是啊,是我师傅教了我一点轻功的皮毛。”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啊,只是皮毛啊。”夏猫颇为失望。 “嗯。”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在实话实说。 “夏猫,谢谢你们送我蔬菜。”终于不用天天吃木耳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别客气,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会被我爹娘给骂死了。”看护不力,岂不是要被父母给骂死?夏猫瞪了一眼弟弟夏麦,转而对白娉婷笑道。 “这倒是,你弟弟可真调皮,对了,他已经七岁了,是不是应该让他学会凫水!”白娉婷建议道。 “娉婷妹妹说的对。回头我来教夏麦凫水。这次幸好你救了他,好险。”夏猫感激道。 “二哥,那傻子在对我笑。”夏麦见白婉婷对着自己笑,下意识的说道。 “夏麦,不可以骂婉婷妹妹为傻子,她只是生了病,不是傻子,听到没有?”夏猫见白娉婷的脸色倏然阴沉,立即侧目冲着自家弟弟扬声呵斥道。 “可是……可是你们以前不都说她是傻子吗?”夏麦撅着嘴巴不甘愿的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没有看到婉婷妹妹不流口水了吗?”夏猫指出异同点说道。 经过夏猫一提醒,白娉婷仔细观察白婉婷,还真的发现她不流口水了,而且也不怎么傻笑了,难道是空间灵泉发挥了作用? 这么说她要不要在空间里种植上药草,让药草有了灵气,再熬药给婉婷吃? “嗯,我错了,娉婷姐姐,婉婷姐姐,你们别生气。”夏猫低着头道歉了。 “没关系,下不为例就是了。”白娉婷听他道歉,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天色不早了,我和弟弟回去了。”夏猫接过白娉婷递给他的空篮子,拉着夏麦的手回去了。 白娉婷等他们走后栓上门,吹灭了烛火准备睡觉。 等白婉婷睡着后,白娉婷才进入随身空间。 她在随身空间里的温泉水里泡了个澡,再出来时,肌肤滑腻了不少,比先前的那种面黄肌瘦简直好太多了。 傅琰雪的父亲傅宝根一听白娉婷要定制瓷器,就说了瓷器这活儿精细,而且白娉婷的要求有点高,白娉婷要求烧制微型的瓷器,他觉得难度大。 “傅叔,这是我画的图纸,你瞧着可以的话,帮我先烧制五个样品吧。”白娉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图样递给傅宝根瞧。 “先烧制一个吧,我实在没有把握能烧制的出来。”毕竟他平日里烧制的都是大件的粗瓷。“只是价钱方面……”他欲言又止。 “傅叔,十五个铜板是大件粗瓷的价格,我就只定制一个,能否便宜一点?”白娉婷微笑着讨价还价。 “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多收,你给十个铜板吧,那价格可不能再往下降了。”傅宝根拿起图纸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白娉婷,说道。 “好的,谢谢傅叔。”白娉婷踌躇了下答应了。“那我和妹妹先回去了,我三天后来拿成品。” 桑葚果酱放在随身空间里是可以保鲜的,她现在是应该去山里采更多的桑葚果,在问了杨浪后,知道爪山哪边有桑葚果后,她就说想自己和妹妹一道去爪山里采,杨浪一想爪山里野兽多,心中大抵不放心,就喊上宫彦风,傅琰雪一起跟着白娉婷姐妹俩也去采桑葚顺便抓蛇。 “杨浪,夏猫怎么没来?”白娉婷觉得奇怪,上回不是一起进爪山去抓蛇的吗? “他啊在家照顾弟弟,昨儿个晚上他弟弟啊高烧不退,嘴里还老说胡话,今儿一早夏猫他爹带着夏麦去了镇上看大夫抓药,我们来的时候在村口遇上了,他忙着在家照顾夏麦呢,才没有空和我们一起进爪山抓蛇采桑葚果呢。”杨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给告诉了白娉婷听。 夏麦高烧不退? 难道是因为昨日下午落了池塘的缘故? 杨浪这么一说,倒是让白娉婷有点儿担心了。 “娉婷妹妹,就是那棵桑树,我们快过去。”杨浪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一个成人高的桑树,催促道。 白娉婷等人一听这话,都很兴奋,就连白婉婷也高兴的赶紧跟上姐姐的脚步,往野桑树的方向走去。 夏家。 “好冷……好冷……祖母……我好冷……”夏麦盖了三床被子还在口中喊冷。 “夏麦,祖母在呢,祖母在呢,祖母马上喂你吃药,你别害怕,祖母在的,祖母在的。”夏麦的祖母万氏一手拉着夏麦的小手,一手还拿着帕子在摸眼泪。 万氏伸手探了探夏麦的额头,这孩子还烧着呢,咋办呢? “祖母,药煎好了。”夏麦的大姐夏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了过来。 夏家有四个孩子,依次是,老大夏樱,老二夏柳(和沈平郎一道私塾里念书),老三夏猫,老四夏麦。 夏家人口简单,有祖父夏春江,祖母万氏,夏父夏大郎,夏母陶氏。 万氏一见大孙女煎好了药,赶紧伸手去把夏麦给搀扶起来。 “苦……我不要吃药……不吃……我就不吃……”夏麦半开着眼帘,接着直接闭上眼,哭闹道。 “夏麦,你吃了药就会好的,回春堂的甄大夫可是咱们古苏镇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他开的药不苦的!你快吃了吧,夏麦,就算祖母求你了。”万氏一边红着眼眶,抹泪劝说道。 “不要吃……不要吃……”夏麦嫌药苦。 “夏麦最乖了,你快点喝药,等你身子好了,三哥带你去山上采桑葚果吃好不好?”夏猫柔声劝说道。 “我们夏麦最乖了,快些喝药吧,莫要让祖母担心了。”夏樱也可着劲儿在劝说呢。 “夏麦,祖母的心肝宝贝儿,快些喝药吧,你喝了药,祖母趴地上给你当马骑,好不好?”万氏可是最稀罕这个幺孙了。 恰好夏大郎挑着两筐子白菜从地里回来,隔大老远就听到夏麦的哭闹声以及自己娘万氏宠溺的劝吃药声,顿时气的恼羞成怒。 “夏麦,你不吃药是不会退烧的,娘,把药汤给我!我来喂他!”夏大郎把扁担往地上一砸,火冒三丈的疾跨进屋,朝着木床上的方向走去。 “相公,好好说话,孩子还病着呢。”在厨房炒菜的陶氏探出头来高声说道。 “就是病了,才不能惯着!不吃药,那烧如何能退?”夏大郎这话算是在回答陶氏。 陶氏了解夏大郎的火爆脾气,立马丢了炒菜的铲子,急急忙忙的跟过来了。 * 夏大郎自然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可是遇到这孩子生病的时候,他最是心急如焚,他恨不得夏麦这发烧烧在他自己身上,他宁愿孩子的身体好好的,也不愿夏麦去遭这份罪。 夏大郎素来是火爆脾气,这会子二话不说,伸手去捏夏麦的鼻子,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汤给灌入了夏麦的嘴巴里。 夏猫和夏樱看着不忍心,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心道爹这哪里是喂药,分明是在灌药! “相公——不可——”陶氏压根来不及阻止这种粗暴的喂药方式。 万氏见夏麦服下了汤药,顿时松了口气。 谁料才一会儿的功夫,夏麦刚吞下去的汤药噗的一声全被他给吐了出来,还吐在了他盖着的被子上。 ------题外话------ 明天开始还是早上10点更新,一般都是这个时间!呵呵,谢谢大家收藏,祝愿大家节日快乐!你给自己妈妈送礼物了吗?或者送鲜花了吗? 029请神婆来 “相公,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给夏麦喂药就不能好好喂吗?”陶氏心疼夏麦受这服药的罪,更恼火这被子被吐的湿漉漉的,等下还怎么再让夏麦盖呢? 昨儿刚下雨,今天还是阴天,太阳的影儿都见不着,这个时候若拿出去晒,肯定是晒不干的,陶氏能不生气吗? “娘子,我错了,你可不许生我气啊。”夏大郎和妻子陶氏的感情很好,所以陶氏这么一说,夏大郎马上道歉了。 万氏已经习惯了儿子儿媳的甜蜜相处方式了,所以此刻见他们这样,她已然见怪不怪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也是心疼孩子啊!”陶氏摇摇头说道。 “这样吧!把我床上那床被子抱来给咱们夏麦盖上,夏樱你再去给你弟煎一碗药汤来,这烧不退掉可就太闹心了。”万氏皱了皱眉说道。 “娘,怎能用你的被子,我那柜子里有新的,回头再给夏樱买新的就是了,夏樱你说呢?”陶氏说道。 “好的,祖母。”夏樱对万氏点点头说道。 “娘,我懂。”夏樱转眸看向母亲陶氏,她二话没说答应了。 夏樱是个乖巧温顺的姑娘,很听长辈的话,今儿她已经十五了。 虽然夏樱长在农家,皮肤略微黑了那么一点,可她长的很美丽,就像三月枝头绽放的樱花,眉目如画,娇若天颜,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樱桃小嘴娇艳欲滴。 楚国的少女十六岁及笄可论婚嫁。 夏樱才十五岁,那来说亲的媒婆们可差点儿踩破了夏家的门槛了。 但是夏大郎夫妇很疼夏樱,希望能给夏樱挑个好人家,当然也希望聘礼多一点,这样家里也好多点补贴,毕竟家里还要供老二夏柳念私塾呢。 待夏樱去了厨房那边煎药后,陶氏去了自己房里,抱来了一床新棉被,本来这新棉被是想给夏樱当嫁妆的,这会子只能救急了。 “娘,你一定累了,你午饭后去房里歇一会儿吧,夏麦这儿,我来看着。”陶氏见万氏已经开始打哈欠了,知道她劳累了一上午,便善解人意道。 陶氏和万氏的婆媳关系不错,整个沈家村算是独一份的。 “嗯。只是大郎啊,这喂药可不能再如此粗鲁了!”万氏还是不放心夏麦吃药的事情,于是她特地嘱咐儿子道。 “娘,你放心,夏麦吃药的事情我负责。”陶氏柔柔一笑,笑容温婉,似那栀子花,清香怡人。 “娘,我知道,刚才我太急了点儿,可我就希望这小兔崽子早点把烧给退了啊。等下我就让我娘子给夏麦喂药。你老甭担心了。”夏大郎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自责道。 “娘,你快点儿去吃午饭,吃了午饭给我好好的歇着。你年岁大了,可折腾不得。”陶氏笑着去搀扶万氏起身。 “好的。”万氏也是极喜欢这个儿媳的,陶氏做事勤快,农活干的好,嘴巴又甜,善解人意的很,比起其他人家的儿媳妇,陶氏是极好的。 祖父夏春江是个驼背的老头,他是走街串巷卖绕绕糖的小贩,这门手艺还是祖传的。 但是夏大郎不太想学,他说宁愿干农活,也不想做那绕绕糖。 倒是夏猫那孩子挺喜欢学制绕绕糖的手艺,所以夏春江在几个孩子里,最是喜欢夏猫。 “祖父,净手。”夏樱已经伸手去接过了夏春江手里的绕绕糖担子,也为他准备了洗手的水,这是夏春江的习惯,每次从外头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净手。 “夏樱,你弟那烧可退了?”夏春江担心的眼神瞅了瞅屋子的方向。 “刚被劝喝了药,哎,娘摸了夏麦的额头,还……还烫着呢。”夏樱红着眼眶说道。 夏樱这话说完,夏春江更是着急了。 “这样吧,我去绿草村请藤郎中来瞧瞧。”夏春江刚净手,也顾不上喝口水,就要出门去绿草村请郎中。 “祖父,你年纪大,腿脚不灵便,脚程比不得我快,还是我去绿草村跑一趟吧!”夏柳皱眉说道,他刚下了私塾,这会子才见祖父要出门,他赶紧出声阻止道。 “成,那你赶紧去一趟绿草村!”夏春江点点头,催促他道。 “好的,我马上去。”夏柳颔首道。 藤郎中被请来瞧了夏麦,把脉后,另开了一副药方,再让夏柳跟着去了藤郎中的家,拿了几包药。 吃晚饭的时候,夏麦睁开了眼睛,只说肚子不舒服,想拉,可坐在马桶上怎么也拉不下来,整个人病恹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在吃了藤郎中开的药后,夏麦的烧是退了,可次日黎明的时候,陶氏听到夏麦梦呓的声音。倏然被惊醒。 她马上着急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顿时陶氏被夏麦的烧给吓白了脸。 因为夏麦的额头非常的烫。 陶氏急的大喊,“夏麦,夏麦,娘在呢,你要喝水吗?” 声音很大惊醒了全家人。 夏柳正要起床去私塾,这回听到夏麦又发烧了,口中小声咕哝道,“怎么回事?前头还好好的呢!” “算了,我今儿不去私塾了,在家陪夏麦。”夏柳心疼夏麦受发烧的罪,烦恼道。 “夏柳,夏麦会好起来的,你吃了早饭就去私塾,家里有爹娘我可以照顾夏麦的,哦,还有夏猫和祖母。今天祖父也在,你就放心吧。”夏樱见夏柳愁眉不展,于是她关切道。 “哦,那好吧。”夏柳心想,私塾的课也不能落下,罢了,回来再瞧夏柳就是了。 夏柳刚出家门,夏樱就听到母亲陶氏在喊她了。 “夏樱,你再去把藤郎中开的药煎一下。”陶氏在屋里催道。 “好的,我马上去煎药!”夏樱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刚端着一碗玉米粥进屋想喂给夏麦吃,可一听母亲的话后,顿时急道。 “孩子好点了吗?”万氏一起来,就往夏麦躺的屋子里奔来。 “娘,夏麦又发烧了,嘴里还一个劲的说水……水……现下可怎么办?”陶氏急的直掉泪。 “昨儿晚上不是退烧了吗?怎么今天又烧了?会不会是中邪了?”万氏皱眉道,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莫不是夏麦是去了鬼屋那边? 万氏所谓的鬼屋就是现在白娉婷姐妹俩住的那个破屋。 “中邪?娘的意思是要请神婆?”陶氏下意识的接话茬。 “看咱们夏麦这等情形,不去请神婆不行呐!”万氏叹了口气,忽然她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倏然起身说道。“我亲自去请牛神婆。” 牛神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职业神婆。 “娘,牛神婆的收费很贵的,而且我觉得她的话不太可信!”陶氏觉得牛神婆的名声是花钱吹嘘出来的,她不太相信,因为陶氏的母亲沈氏就是临死前不去瞧病,偏偏相信什么神婆,然后家人为她请了神婆做法烧纸钱什么的,最后还是去了,享年才二十三岁。 “再贵也要请,咱们村王老三家的孙子不就是牛神婆看好的吗!”万氏已经下了决定,坚持道。 “娘——”陶氏还想阻止。 “我已经决定了,事不宜迟,我马上走一趟牛神婆家,你们先吃早饭吧,我回来再吃。”万氏当机立断,说道。 “娘子,咱们娘说的有理儿,那王老三家的孙子确实是牛神婆给瞧好的,现在咱们夏麦吃药不管用,还是听娘的吧,娘疼爱夏麦,肯定不会害了咱们夏麦的。” 夏大郎知道陶氏心中的结,遂他安慰道。 “嗯,也只能暂且一信了。”陶氏自然清楚王老三家孙子被牛神婆治愈的事情,可是她担心别是王老三为了贪财和那牛神婆一道搞的圈套骗村人的,此刻陶氏也是半信半疑。 “这样吧,娘子,藤郎中开的药还给夏麦照吃,牛神婆若来了,也让她试试。”夏大郎想了想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陶氏点点头。 等夏家人都吃了早饭后,万氏带着牛神婆回来了。 牛神婆今年四十有三,头上带着乌黑绣芙蓉的抹额,头发整齐的被梳在后脑勺编成一个发髻,发髻上簪着观音柳式样的桃木簪。 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据说牛神婆做神婆之前是做过媒婆的。 牛神婆在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念了一堆叽里呱啦的咒语。 然后她伸手去摸了摸夏麦的额头。 最后点了一炷清香,掐算了几下后,她很有把握的对夏家人说道夏麦反复发烧的原因是因为夏麦这孩子被水鬼给附身了。 接着牛神婆嘱咐夏大郎去买什么什么祭品,还要准备蔬果猪肉什么的祭祀水鬼才行。 说务必要把附身在夏麦身上的水鬼赶走,夏麦的烧才会退掉。 陶氏伺候了婆婆万氏用了早饭后,悄悄的跟万氏打听,“娘,你花了多少银钱把她给请来?” “一百文!”万氏冲着陶氏伸出了两只手。 “啊!”陶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本她估摸着顶多六十文左右,却没有想到牛神婆要价那么贵。 “啊什么?只要咱们夏麦身子骨康健,这银钱嘛大家能再挣回来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万氏手一收,继续拿着筷子扒拉了几口玉米粥说道。 “嗯。”陶氏心中郁闷,她看着那个牛神婆就想起把她母亲治死的裴神婆来,可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忧虑。 * 白娉婷喂了猪仔后,抬头见太阳出来了,就想着把被子给晒一晒,于是和白婉婷出来在门前的两棵大树之间牵了一条绳子。 刚把被子抱出来,晒上晾衣绳后,就看见夏猫拎着一只木桶满头大汗的奔跑着过来。 “夏猫,你拿着个木桶做什么?”白娉婷觉得奇怪,这要打水也不该往她们这儿来啊,因为村里的水井可不在这边。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周末愉快!每天早上10点更新 推荐魔莲新文《盛宠神偷嫡妃》这是一个美女神偷与腹黑妖孽太子算计与反算计的坑爹小爱恋,强强联手,极致宠文+爽文+轻松斗文! 耍疯卖萌,无耻狡猾,人称花痴草包,这是她。 沉鱼落雁,腹黑妖孽,人称玉面美人,这是他。 当人人避之不及的花痴草包大小姐和美艳妖孽的全能太子凑成了一对,只能说一句,傻了吧你! 030夜祭水鬼 “牛神婆说了要在你家这边的池塘里取水,才能把我弟身上的水鬼给赶跑。”夏猫气喘吁吁的说道,这话他才说完,他就已经奔去池塘那边,弯腰用木桶舀水了。 “水鬼?我们在这儿住好几日了——”也不见什么水鬼啊?你们别不是被牛神婆给骗了吧?白娉婷正想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完,可夏猫太过着急,他都顾不上回答白娉婷,慌慌张张的拎着装满池塘水的木桶急急跑了,自然夏猫没有听到白娉婷后来说了什么? 天啊,古人都这么迷信吗? 在白娉婷的印象中神婆都是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姐姐,我饿了。”白婉婷的双手下垂,放在肚皮上,小脸上的期待样让白娉婷想起了可怜兮兮的流浪猫乞讨样。 “好的,早上锅里有剩下的木耳粥,你自去吃吧。”白娉婷笑道。 等白婉婷吃完玉米粥后,姐妹俩扛着锄头,挎着篮子一道去了爪山脚下的半亩地劳作。 沈里正当初把这半亩地的田契给了白娉婷收着,所以白娉婷趁着自己此刻有空就想着把那半亩地给收拾了,然后好种上农作物。 她们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那半亩地的田埂上。 半亩地周边没有沟渠,只有相邻的田地。 * 白娉婷正想叫白婉婷一块儿锄草呢,忽然白婉婷被一只灰黄色的田鼠给吓的花容失色。 “姐姐……怕……”白婉婷指着突然间从邻家田里窜出来的田鼠尖叫道。 “婉婷,别怕!”白娉婷立马射出神针,一下就刺中了田鼠,还是活的,那尾巴可怜巴巴的摇着呢。 白娉婷把田鼠放在篮子里,她垂眸看着田鼠就想起做田鼠干! 在现代,她知道冬天吃活田鼠、夏天吃田鼠干之分,因为冬天田鼠肥美,适宜活吃;夏天田鼠较瘦,所以晒成田鼠干。 她记得,宁化老鼠干,实为田鼠干,系由人工捕捉的田鼠加工制成。 田鼠抓来先去毛,再去肠肚,洗净后用谷壳或米糖熏烤,待烤成酱黄色即可。 田鼠干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含蛋白质高,营养丰富。尤具补肾之功,对小孩子尿床症具有显著疗效,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婉婷,今晚姐姐给你做烤田鼠吃!”白娉婷想起以前去的一家餐馆,那家餐馆的红烧田鼠可谓一大美味,慕名而去吃的人络绎不绝。 “是吃肉吗?”白婉婷嘴巴馋了,闻言,她立即两眼放光。 “嗯。婉婷乖乖,跟着姐姐一块儿把这地里的野草锄掉好吗?”白娉婷笑着哄道。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姐妹合力,其利断金,很快这半亩地的野草都被她们给除掉了。 “婉婷,咱们还要一起翻地。”白娉婷示范了一下翻地的动作,白婉婷说知道了。 但见白婉婷马上吐了一口吐沫在她的掌心里,然后搓了搓,再去握锄头,就这样她开始认真翻地了。 白娉婷不喜欢这种不卫生的握锄头的方法,就直接握着锄头的柄,手上用力,然后她开始一下一下的翻地了。 只是这半亩地的土地实在贫瘠,许是靠着爪山,地里竟然有岩石和沙土,白娉婷心道怪不得那些人在这半亩地里怎么种都种不出农作物出来。 “主人,你试试把空间灵泉洒一点在这土地上,看看能否让这贫瘠的土地变的肥沃一些?”莲仙的声音传入白娉婷耳中,自然白婉婷是听不到的。 白娉婷照着莲仙说的做了。 不一会儿岩石变得松软,沙土里爬出了蚯蚓,半个时辰后,这半块土地一下子变了样。 下午,白娉婷在和附近一家人商量后,把附近的一条沟渠的水用竹管引到了自己那半亩地里,这样她省去了挑水的麻烦。 那家人也正好是白娉婷认识的,是杨浪家。 “婉婷,过几日我去问下有关水稻秧苗的价格,等买到了秧苗,咱们一起插秧。”白娉婷笑道。 “嗯……插秧我会的……”白婉婷点点头。 白娉婷闻言笑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过着舒畅。 两人正说说笑笑的一起收晒的木耳干呢,陡然听到熟悉的男声响起。 “四丫头,五丫头,这是两块白糕,你们吃吧,如果好吃,我下回去了镇上,再给你们捎来。”沈土根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谢谢爹。”白娉婷微笑着感激道。 “和爹也太生份了吧,回头我再劝劝你娘和你祖母,你们两个女娃儿总单住在外面不是个事儿!”沈土根把手里用荷叶包着的两片方方正正的白糕递给了白婉婷。 沈土根还想着让姐妹俩搬回沈家去住。 “爹,都已经这样了,甭劝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吗?起码我和婉婷都很开心!”白娉婷笑道。 “哎。”沈土根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两个女儿是很歉疚的,忽然他问姐妹俩道,“你们俩恨爹吗?” “爹……最好……”白婉婷笑眯眯的接了过去。 “五丫头……”沈土根听了白婉婷说这句话,顿时热泪盈眶。 “爹,我不恨你,你有难处,我理解的。”白娉婷柔声说道,然后给沈土根去倒了一杯水来。 “四丫头,辛苦你了,小小年纪除了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五丫头。对了,我给你的银钱有没有全用光了?若是短了什么,只管问我拿,只是不许让你娘她们知晓。我今儿身上只余二十文,你且先拿着,不许拒绝!”沈土根喝了几口水,放下碗,说道。 他摸了摸自己贴身的荷包,里面有他私自攒下的二十枚铜钱全给翻了出来,他强塞到白娉婷的掌心里。 面对父亲斩钉截铁的话语,白娉婷想拒绝,但是忍住了,想着自己以后总能靠医术赚钱养活自己和婉婷的,爹给的银钱,也能还了的,那就权当自己借了爹的。 “谢谢爹,等我挣了银钱,我会还你的。”白娉婷知道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沈家还要供三哥念私塾呢。 “四丫头,你是我闺女,不用还!倘若再说还银钱什么的话,爹可是要生气的。对了,前面那池塘据说有水鬼,你和婉婷还是别靠近那池塘了,我啊听别人说夏家那孩子自从掉了这池塘里,晚上回去后就一直烧,到了今天也没有好……”沈土根关切的嘱咐道。 “好的,爹,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婉婷的。你快点儿回去吧。”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白婉婷恋恋不舍的看着沈土根离开,“爹……爹怎么走了……” “爹当然要回去,这儿只能住我和婉婷,其他人谁也不能住,婉婷明白吗?”白娉婷伸手摸了摸白婉婷的头,笑着哄道。 白婉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吃了晚饭过后,白娉婷给白婉婷打来了热水准备洗脚,忽然听到门外不远处传来叽里呱啦的念佛经的声音。 白娉婷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谁啊? 于是她透过门的缝隙,看见夏麦的祖母万氏嘴里念念有词,万氏的身边还站着夏麦的父亲夏大郎,夏大郎手里一手提着一盏灯笼,一手提着一只木桶。 “姐姐?”白婉婷已经洗好了脚,开口喊道。 “嘘——”白娉婷扭头冲着白婉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让白婉婷也过来一道透过门缝里瞧池塘那边的动静。 池塘边。 “娘,这么做有用吗?”夏大郎看的半信半疑。 “不许多问!照着牛神婆的话做!”万氏厉色斥道。 万氏说完,就从夏大郎另外一只手里接过了木桶,但见木桶里装了一尾从集市买来的鲤鱼。 鲤鱼太滑,万氏好一会儿才抓了那尾鲤鱼,接着万氏把鲤鱼放进了池塘里,口中直念道,“水鬼大人,求你放了我家夏麦吧,求求你了……让我家夏麦早点退烧吧……” 哀求了半响,万氏开始点香烛,接着她把来前折好的锡箔元宝点了火折子烧了。 然后万氏虔诚的朝着池塘拜了三拜,又抢过夏大郎手里的灯笼,催促夏大郎也赶紧拜水鬼大人。 接着万氏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置放着几叠小菜,有清炒黄豆芽,一块红烧肉,百叶丝炒青菜,蒜泥空心菜。 再倒上了一壶黄酒,随后往池塘里一倒。 “娘,我们能回去了吗?”夏大郎担心还在发烧的夏麦,于是他催促道。 “嗯,等水鬼大人吃了这些菜就可以回去了。”万氏一边说一边把碟子里装的菜全给倒入了池塘。 万氏再次虔诚的朝着池塘拜了三拜,当然也不忘记催促儿子夏大郎也拜了三拜,适才母子俩急急的打着灯笼赶回家去。 “姐姐……我困了……”白婉婷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好的,咱们先歇息吧。”白娉婷说完就去拴好了门,然后拉着白婉婷的手一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且说万氏和夏大郎匆匆忙忙回去后,却看见陶氏和牛神婆正在为什么事情争的面红耳赤呢。 “怎么回事?”万氏上前急切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收藏放入书架,O(∩_∩)O~么么么,陶氏和牛神婆为了什么事情起争执呢?且听下章分解! 推荐文阁的种田文《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 什么是成功的穿越女? 一,斗得过极品;二,耍得了阴谋;三,能赚钱能镇宅。四,能……最最最重要的是,嫁人得自己做得了主。 三餐不济?不要! 一穷二白?不怕! 穿越女的口号就是,脱贫再治富,富了奔小康,做地主做土豪不是梦想! 罗青果穿越了,光荣的穿在三代贫农之家。 爹懦弱,娘老实,奶奶泼辣爷爷偏心,叔伯唯利是图,姑姑见钱眼开。周围还有一堆各有打算的远亲近邻。 为着她的土豪梦想,罗青果只能挽了袖子拿起笔,哪里出事戳哪里。 031锡箔仙水 “老婶子,你这媳妇儿真抠门,我不过是让她再温壶黄酒给老神仙吃吃,她还唧唧歪歪的不肯呢。”牛神婆瞪了陶氏一眼说道。 “陶氏,快去温一壶黄酒来。”万氏担心陶氏得罪了牛神婆,马上冲着牛神婆赔笑着道歉,“牛神婆,你可得多包涵,我这儿媳妇年轻轻的不懂事儿,你有什么吩咐还是同我老婆子说吧。” “嗯,这样的,我呢喊我的几个老姐妹一道给你家夏麦诵诵经,这样好让夏麦那可怜孩子早点退烧。我也是为你家夏麦好啊!哎,好人难做啊!”牛神婆冷暼了一眼陶氏,她煞有介事的说道。 “哦,好的,好的!”万氏一口答应了。 “老婶子,这是我刚才做法求了老神仙拿来的仙水,你亲自去喂夏麦服下,这样今晚他也能尽快退烧。”牛神婆见万氏答应,她脸色好转,适才笑着把手里的一只竹筒递给了万氏。 “娘,这东西不要给夏麦吃!这根本不是什么仙水,那是用锡箔灰兑的水!”陶氏正好手中提着那壶温好了的黄酒走了过来,咋一听到牛神婆的话,立即开口阻止道。 牛神婆闻言,心中恼怒,但是她伪装的好,还能处变不惊的盯着陶氏瞧。 陶氏刚才偷偷看见牛神婆把燃尽了的锡箔洒了点在井水里,这会子居然当仙水来欺骗她婆婆万氏,这个该死的老虔婆太可恶了! “大胆陶氏?你敢污蔑仙人?难道你想让夏麦那孩子马上被水鬼带走?”牛神婆闻言眸光一闪,瞬间脸色大变,愤怒冲着陶氏咆哮道。 夏麦被水鬼带走? 不行,绝对不行! 万氏当即被牛神婆这话吓的双腿发软,全身直打哆嗦。 “求求你,牛神婆,你说是仙水,就是仙水,我们怎敢污蔑仙人,陶氏,你速向牛神婆道歉。”万氏赶紧伸手去拉着儿媳妇陶氏的袖子,催促陶氏跟牛神婆道歉。 “娘,我不道歉,我说的是真的。”陶氏不相信,总觉得牛神婆在骗人。 “你要认我是你娘的话,立即,马上给我去跟牛神婆道歉!”万氏见陶氏不肯认错,当下就大发雷霆,冷着脸朝陶氏吼道。 “娘,我娘子可能照顾夏麦太辛苦了,且让她先回房里歇着吧,牛神婆,我娘子因为担心孩子的病,所以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夏大郎可不想娘子和他娘有什么嫌隙,于是他走了过来代替陶氏和牛神婆道歉道。 牛神婆见有台阶下了,马上就坡下驴,眼皮掀了掀对夏大郎说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娘子计较了。” “谢谢牛神婆。”夏大郎松了口气。 陶氏见这母子俩分明都是糊涂虫,心中气得要死,可怜没人信自己,于是气得跑去自己房里,趴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娘,你别和祖母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夏樱在洗好了碗筷之后,瞥眼见到母亲似乎和祖母他们起了争执,她心中担心母亲陶氏,赶紧去敲陶氏的房门。 陶氏想着自己在孩子面前掉泪太难看了,就用丝帕抹掉了泪痕,才去门口开门。 “娘,你哭了?”夏樱关上门,抬头看向陶氏,关切道。 “被你看出来了,哎。”陶氏叹了口气。 “娘,你红着眼眶,谁都能看出来。是不是祖母欺负你了?”夏樱伸手挽着陶氏的手一起挨着床沿坐着。 “不是你祖母欺负我,而是我说了真话,没人相信。”陶氏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祖母欺负你?”夏樱愣了一下,那娘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和祖母起了争执。 “是我看穿了牛神婆的把戏,可家里没人信我!”陶氏忧伤的说道。 “什么?让夏麦喝兑了锡箔灰的水?”夏樱听了陶氏的解释,顿时秀眉紧蹙。 “嗯,所以我才气啊,一气不就和他们起争执了吗?可就是没人听我的。”陶氏越想越心酸。 “好了,娘,我有办法,等下我去和祖母说让我晚上照顾夏麦,然后我偷偷的把那锡箔灰水给倒掉,你看成吗?”夏樱美目流转,计上心头。 “也只能这么办了,你行事小心些,切不可让你祖母,牛神婆她们知晓。”陶氏叮嘱夏樱道。 “我明白的。娘,你连着劳累几日了,好好歇一歇吧。夏麦那儿还有我照顾呢。”夏樱很是孝顺,此刻她劝说陶氏道。 “嗯,你快去夏麦房间,别让那个牛神婆那个老虔婆得逞。明儿一早,我自出去打听本事好的大夫,请人家过来帮咱们夏麦瞧病。”陶氏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在夏樱的耳边说道。 “好的,娘,那我先去夏麦的房间了。”夏樱说完,转身出了陶氏的房间。 夏樱出来的时候,耳边听到堂屋那传来牛神婆以及其他老太婆嗡嗡嗡的念经声,直听的脑袋疼。 夏樱皱了皱眉,走去了堂屋门口。 却见堂屋内摆了两张八仙桌,但见一桌祭品,另外一桌念经的老妇们。 祭品包括瓜果糖果糕点什么的,还有一杯又一杯的黄酒连着摆放在那桌上。 然后点了一对蜡烛,蜡烛的中间置放着香炉,香炉里插了一炷冒着袅袅青烟的清香。 桌子下方摆放着干稻草做的蒲团。 另外一张八仙桌围坐着牛神婆以及她的一些老姐妹们,她们的手上不是捻着佛珠,就是口中念念有词,要么就是敲木鱼,还有打着叮叮叮的铜铃声响起。 模糊听着好像是在念地藏经,抑或是金刚经,总之夏樱听的迷迷糊糊。 忽然夏樱听到自己祖母万氏在问牛神婆,“牛神婆,这香点着如何弯了?” “哎呀,我掐算了下,是你家有人属蛇冲撞了老神仙!如果不化解的话,老神仙可就请不来,那就无法镇压水鬼了!你家夏麦或许还有生命危险!”牛神婆皱了皱眉,冷色恐吓道。 “牛神婆,银钱无论多少,麻烦你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帮我们破解了啊!对了,我家夏樱就是属蛇的。”万氏一听急死了,赶紧祈求道。 “你让你孙女过来,去把这张红纸片,贴在那个正南方向的酒杯下面,即可化解!”牛神婆停下折锡箔元宝的动作,扬手指着夏樱的方向催促道,另外空着的一只手递给万氏一张红纸片。 “夏樱,快点过来!”万氏点点头,于是她忙把门口站着的夏樱喊了过去。 “祖母?你叫我?”夏樱眨了眨眼睛问道。 “嗯,把这张红纸片贴在那张八仙桌的正南方向的酒杯下面。”万氏把牛神婆交代的话语同夏樱说了一遍。 夏樱听了唇角抽了抽,然后照做了。 “祖母,我去照顾夏麦,让爹也去歇一歇。”夏樱对万氏说道。 “好孩子,你去吧,对了,桌子上的仙水记得给夏麦吃。可不能自作主张给倒了,那可是你弟的救命仙水,记住了吗?”万氏想起陶氏的反对,马上警告夏樱道。 “祖母,你就放心吧,我一准儿劝夏麦服下仙水。”夏樱答应的干脆,倒是让万氏信了几分。 “如此,你快去吧,今儿晚上牛神婆还要帮忙念经超度在池塘边淹死的那些鬼魂呢。”万氏伸手摸了摸夏樱的头发,柔声催促道。 “祖母,你要累的话,且去歇着吧,这儿反正有牛神婆看着呢!”夏樱皱了皱眉,因为刚才她听到牛神婆让万氏下跪在蒲团上向老神仙祈祷夏麦身体健康。 夏樱心疼祖母,她祖母年岁大了,这么折腾下去,她一把老骨头一定吃不消吧。 “不成,夏麦在池塘那边出事,我也有责任,我可不能让夏麦有事,我相信只要我诚心祈求,老神仙一定会帮忙赶走水鬼的。”万氏眼神坚定的说道,“为了夏麦,我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夏樱见劝说无效,就赶紧说去夏麦房间换班照顾,让爹夏大郎去歇息。 万氏点点头,她则转身去蒲团那边下跪,给所谓的“老神仙”祈祷。 夏樱去夏麦的房间,说服夏大郎,夏猫,夏柳,夏春江他们去房间里歇息,她说独自留下来照顾夏麦。 他们那几人也委实累了,就都答应了。 等他们一一离开房间,夏樱第一桩事情就是把仙水往夏麦的一条被子上一倒,顿时被子被弄湿了一角,她把那一角折起,那么那条被子还可以盖。 夏樱心道这样就可以证明夏麦服下了仙水,可是他吃不进去,自己给吐了出来。 夏樱喂夏麦喝了一点水,夏麦就这几日的功夫,人也消瘦了不少,看的夏樱这个当姐姐的可心疼了。 夏樱瞅了瞅窗外的夜色,期待早点天亮,好让母亲尽快为夏麦寻个本事好的大夫。 第二日,陶氏做好了一家子的早饭。 在看见牛神婆还在自己家,心中颇为郁闷。 她心想好吧,她尽量无视在她家骗吃骗喝的牛神婆,于是她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和万氏说她是去小溪边洗衣服来着。 “陶婶,你家大晚上的怎么有念经声?”杨浪的大嫂陈氏好奇的跟陶氏打听道。 “我家夏麦反复发烧,老退不下去。所以我婆婆请了牛神婆……”陶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氏。 “什么?你想自己去请大夫来给你家夏麦瞧病?”陈氏愣了一下问道,她还以为陶氏此刻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出来是来小溪边洗衣服呢。 “是啊,我担心我婆婆阻止,才给想了这么个让你笑话的法子,我发愁哎,我家夏麦连着三日还没有退烧,我这心里不好受,恨不得是我自个儿来发烧,让夏麦那孩子可以活蹦乱跳的笑着,哎……”陶氏一说这话,她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 “对了,住在村尾的娉婷丫头之前随着咱们村屠大夫学过医术,前几日啊,我小侄子拉稀的毛病就是让她给看好的……”陈氏见陶氏伤心,她很是同情,于是她就把白娉婷治杨小剪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本文,O(∩_∩)O~么么么,这个请神婆喝仙水的事情的素材取自小桃身边的一位朋友的孩子的故事,呵呵 推荐蝶恋花花恋蝶新坑《带着农场玩穿越》 她只不过玩玩QQ农场而已,干嘛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 草屋?家中无粮?父亲病卧?母亲懦弱?兄弟姐妹一群? 老天爷不带你这样坑人! 欲哭无泪的程筱筱气得直跳脚,无奈只好卷起袖子来种田。 咦?QQ农场跟着玩穿越? 可以种田?可以养牧场? 从此,年仅十六岁的程筱筱带领自己的家人踏上创业富家的道路。 婆上门?帅哥出现?程筱筱不耐烦挥挥手,没空招呼,本姑娘要种田! 032得到诊费 “她年纪那么小,真有那等医术?”陶氏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家里请过好几个郎中了,这会子,连迷信都弄上了。 “当然是真的!”陈氏笑着说道。 “谢谢你,陈妹子,我马上去村尾找那娉婷丫头救治我们家夏麦。”陶氏决定暂且信她一信。 当白娉婷看见陶氏挑着一担子脏衣服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你是娉婷丫头吗?”陶氏见白娉婷不说话,于是她瞅着她蒙着帕子的脸问道。 “是的,你是?”白娉婷和陶氏不太熟,这不,她问道。 “我是来求医的……”陶氏迅速的把自家夏麦生病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娉婷听了陶氏的话,再联想夜晚瞧见夏家人来池塘边祭拜水鬼的事情,她倏然脸色大变道,“你们难道真的给夏麦吃了所谓的仙水?” “没有,我已经嘱咐我闺女偷偷给倒掉了。所以能否请你走一趟?”陶氏希望白娉婷立即去一趟夏家。 “好的,不过,我得带上我妹妹一道去,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白娉婷到哪儿都要带上白婉婷。 陶氏见白娉婷答应了,至于她还带上她妹子,她也没反对,答应了。 “陶婶,你衣服不洗吗?”白娉婷低头瞧见了陶氏拿来当借口的脏衣服。 “等下再洗吧。”陶氏担心夏麦。 “陶婶,我和妹妹帮你一道洗,就去那边的池塘。人多洗起来快的!如果你还带脏衣服回去,你婆婆会认为你喜欢骗她的!”白娉婷笑着说道,可是她见陶氏迟疑,于是她又加了一句,“池塘里保证没有水鬼。” “我相信。”陶氏点点头,既然牛神婆在装神弄鬼,那么池塘里肯定是没有水鬼的。 在娉婷姐妹俩的帮助下,陶氏带来的那两担脏衣服很快就洗干净了。 谁知白娉婷跟着陶氏到了夏家,竟然被万氏给阻止进门。 “陶氏,她瞧着十岁呢,且那屠大夫也没有教她多长时间,我估摸着她不行,我看啊还是莫要让她进屋了。再说了,若是她让牛神婆瞧见了,指不定惹的牛神婆和老神仙生气的。”万氏看着白娉婷,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娉婷丫头还把杨家的小孩子给治好了,我们就让她也给夏麦试试看吧!”陶氏哽咽着哀求道。 “真要试的话,还是等牛神婆回去了再说吧。”爱孙心切,万氏皱了皱眉。 万氏这句话代表她妥协了一半。 “娉婷丫头,对不住,要不,晚点,我让夏猫去村尾那边喊你过来给夏麦诊脉?”陶氏看着万氏转身进屋了,她歉意的一笑,为难道。 “没关系的,我和夏猫也算相熟,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到时候你让夏猫来喊我,我肯定来的。我现在先和我妹回去了。”白娉婷对陶氏说道。 “娉婷丫头,等一下。”陶氏让白娉婷姐妹俩在门口等一下,她转身进屋去拿了一小篓子皂角给白娉婷,“我刚才在你们家那边用掉了两个皂角,现在我送你们一小篓子,这篓子也别还我了,就当赠送给你们了。” 古时,皂荚角含有皂素,生物碱,使用时将黑皮去掉,瓤砸碎,用开水冲泡,待产生泡沫后,再浸泡衣服搓洗,能达到很好的去污效果。 “别推辞,我家后院种了整一株皂角树呢!”陶氏让白娉婷别推辞。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送我这么多皂角。”白娉婷不好意思了。 “你和你妹妹不是帮着我洗衣服了吗,好了,我还要去照顾夏麦,就不送你们了,回去的路上小心。”陶氏说完,就急匆匆的进屋去了。 等娉婷姐妹俩回去后,陶氏去屋里瞧了夏麦,却发现夏麦的病情更加严重,小脸瘦削了不少,喂他吃食也给吃什么吐什么,一点胃口也没有,房间里窗门紧闭,空气不畅通,且还点着安神香。 陶氏想去开窗,却被牛神婆扬手阻止了。“夏麦这孩子身子骨娇弱,吹不得风。” 陶氏别过脸去不理睬她。 “牛神婆,怎么夏麦还没有退烧啊?”夏麦的祖父夏春江都有点怀疑牛神婆说话的真实性了。 “哎呀,我可是已经帮你们家请了各路神仙,这会子水鬼大人已经离开你们家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安心喂饭给夏麦吃,夏麦的烧肯定能退的!”牛神婆很有把握的说道,连眼睛都不眨一眨的。 “真的吗?”万氏也有点不太相信了,因为夏麦貌似病的更严重了。 “当然是真的。”牛神婆信誓旦旦的说道。 牛神婆说完这话就拿着从夏家收的一百五十文钱,眉开眼笑的走了。 “祖母……祖母……夏麦晕倒了……”夏麦的屋子里传来了夏樱的喊叫声。 “夏猫——夏猫——你快去村尾把娉婷丫头喊来,快去!”陶氏的脸都吓白了,她一手捂住了自己胸口,另外一手指着村尾的方向,急催道。 “娘,我马上去!”夏猫点头飞奔出去。 万氏早已被急的晕倒了,夏春江看着老妻晕倒,慌忙上前去掐万氏的人中。 终于万氏幽幽转醒,口中只唤着,“夏麦,夏麦他怎么样了?” “娘,我搀扶你去瞧瞧夏麦。”陶氏拿着帕子抹泪后立即上前去搀扶万氏。 “夏麦……祖母的乖孙子呀……”万氏嘴里唤着,眼中满是泪光。 “夏麦怎么样了?”陶氏紧张兮兮的上前问夏樱道。 “夏麦还晕着,身上发烫,四肢……僵……僵……”夏樱看着面前的祖母和母亲,叹气道。 “什么?”万氏当即吓的双腿发软,人往后仰,幸好被陶氏给搀扶住了。 “娘……娘……你别吓我啊……爹……娘又晕倒了……”这下全家都乱了,说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给万氏掐人中,给万氏倒水,搀扶万氏的,呼唤万氏的。 夏樱看着爹娘祖父忙的焦头烂额,自己也烦恼着,且心急如焚,她那脖子伸的长长的跟长颈鹿似的,她期待的眼神看向门口的方向。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跟着夏猫跑过来的时候,万氏才醒来,她当时正在嚎啕大哭,好似家里死了人似的。 白娉婷皱了皱眉,夏麦还没死呢,怎么搞的像哭丧一样? “婉婷,这儿可不许乱跑,你跟着夏猫哥哥玩。”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夏猫去给白婉婷拿来了一把花生米给白婉婷吃着解闷,他自己则紧张的盯着夏麦的床榻方向看着。 白娉婷上前去帮夏麦诊脉,眼神一凛,心道,夏麦这孩子也太遭罪了,本是普通的发烧,非要折腾成高烧不退,现在还晕倒了。 “应该是落水着凉了,陶婶,倒热水拿汗巾来。”白娉婷朝着陶氏喊道。 “解开夏麦的衣服,用汗巾蘸了热水帮夏麦擦身,快点!夏猫,你去做!”毕竟男女有别,虽然说自己才十岁,可是白娉婷不想以后被人拿着这事说闲话。 “啊,好的,好的。”夏猫连声答应着接过了白娉婷绞干了的汗巾,他用力的去帮夏麦擦身,一下一下的很认真。 “娉婷丫头,这样子夏麦会着凉的!”陶氏心疼儿子,于是忍不住说道。 “发烧了就是要让患儿散热!少穿点更利于退烧!”白娉婷在看见夏麦床上的两床棉被后唇角抽了抽,然后振振有词的说道。 “夏樱姐姐,劳烦你去开窗!”白娉婷对夏樱说道。 “可是……可是……这……这开了窗的话……夏麦……”夏樱担心弟弟的身子,迟疑道。 “你们到底想不想夏麦醒过来?”白娉婷见自己没有威势,夏家人不听自己的,于是她又说道,“你开了窗,夏麦肯定能醒!” 白娉婷这么说后,夏樱二话没说就走去推开紧闭的窗棱了。 白娉婷乘机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点儿灵泉摩挲在夏麦的额头上,夏家人都注意去开窗了,没人注意白娉婷手上的动作。 果然如白娉婷所言,夏麦醒了,还退烧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乖孙子终于醒了。”万氏可激动了,上前抱着夏麦激动的大吼,眼泪鼻涕覆盖了一脸。 “夏麦,你要急死爹娘吗?呜呜……”这个时候,陶氏也忍不住趴在夏大郎肩头上嚎啕大哭了。 “娘子,别伤心了,夏麦退烧了就好。”夏大郎安抚她道。 “夏麦,你醒来了就好。”祖父夏春江松了口气。 “祖父,祖母,爹,娘,大姐,三哥,娉婷姐姐……”夏麦醒来后,挨个叫人,见他吐字清晰,众人皆松了口气。 “谢谢你,娉婷丫头,之前我误会了你,你别往心里去。对了,多少诊费?”万氏感激道。 “我没有生气,乡里乡亲的,我只是帮点小忙,之前陶婶已经给了我一小篓子皂角了,诊费我不收了,所以你们别和我客气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她要的是口碑好,等口碑好了,自然会有人相信自己的医术,将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找她瞧病。 “怎能让你白忙一通?之前我们请郎中,请神婆,买祭品花费了三百文都没把夏麦给看好,现在你莫要同我们客气了,这是三十文钱,你且拿去,应该的,不许拒绝。”夏春江说着就要往荷包里摸铜板出来。 “娉婷妹妹,你收下吧。你们姐妹俩的日子可不好过,别拒绝了。”夏猫微笑道。 “好的,谢谢,那我意思一下,就收个十文钱吧。”白娉婷见夏家人一个个坚持,收下了穿越异世以来的第一笔诊金。 “娉婷丫头,往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找我帮忙。”夏春江笑着允诺道,这个孩子实诚,他瞧着不错。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回去自家的时候,却看见自家附近的池塘边围着一群村民,奇怪的是,他们都朝着一只水桶里丢铜板。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O(∩_∩)O~么么么,村民们为什么往水桶里丢铜板?且看下章分解呵呵。 推荐:《残王的鬼妃》捏花一笑,女强,穿越。 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俊美和才华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世人称:无颜鬼女配一个残疾皇子,世间绝配。 洞房花烛夜,凤冠红衣,红罗暖帐,龙凤红烛,加上一个红面女子,真是再无什么比这个更加喜庆。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闪着寒光。性感的薄唇拉扯出一个冷笑,如腊月寒冬的风霜撩过。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红盖头落下那一瞬间,两双冰冷的眸子相对,她是傻子? 033揭穿骗局 白娉婷蹙眉,心中觉得奇怪,于是她拉着妹妹白婉婷走了过去,却看见张氏也在一旁,她手里正捏着铜板想往水桶里丢铜板。 “张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娉婷疑惑不解的问道。 “牛神婆和我们说这池塘里有水鬼,让我们每家每户出五文钱捐资去买米面供奉水鬼。她说不然还会有小孩子落水……”张氏低声在白娉婷的耳边说道。 白娉婷闻言满头黑线,这是牛神婆在用迷信活动骗人钱财了。 “这两丫头是谁家的?”牛神婆从水桶旁边走了过来,瞧见白娉婷姐妹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丢铜板在水桶里,于是她不悦的问张氏道,因为她瞧见张氏似乎和白娉婷姐妹俩关系不错。 “是沈土根家的闺女儿,现在分家住在那间破屋里!”张氏笑着说道。 “你们姐妹俩住的和水鬼大人这么近,那你们一定要出五文钱的。”牛神婆催促着白娉婷她们取铜板出来。 “可是我不相信有水鬼大人啊。”白娉婷纯真的眼神盯着牛神婆说道。“要不,请牛神婆去帮咱们喊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上一见,大家也好见了水鬼大人好好祈求,请他多多关照我们啊!” 经过白娉婷这么一说,在场的村民也觉得理所当然,哦,我把铜板拿出来了,谁知道这铜板是不是真的去买米面供奉给那水鬼大人? “牛神婆,我们要见水鬼大人,劳烦你去请他!”村民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们要拜见水鬼大人!” “怎么还不去请?莫不是牛神婆你在糊弄我们?” “厄……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牛神婆佯装掐指一算,瞎掰道。 “你怎知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妹妹问的对,你咋晓得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呢?这样吧,咱们让牛神婆亲自去池塘里邀请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见?”忽然宫彦风的声音响起,他瞅了瞅白娉婷,高声和村民们说道。 “对的,我们要见上一见,这给了铜钱,谁知道你到时候给不给水鬼大人买米面什么的供奉他,别水鬼大人被你骗了,然后他生气了又来勾小孩子的魂魄,让咱们村的小孩子一个个的高烧不退!”许是大家都知道了夏麦家请牛神婆去驱赶水鬼的传闻。 其实大家都不愿丢铜板,可是牛神婆说的神乎其神,让大家都不敢不给,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水鬼大人勾了溺死。 牛神婆愤恨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心中恼怒,可又不能承认自己喊不来水鬼,她只一个劲的念叨,说水鬼大人的水府不是她这等平凡人可以去拜访的。 村民们本来就是将信将疑,此刻一听白娉婷说的对,有胆大的村民已经伸手去推牛神婆了,美其名曰是让牛神婆去帮他们邀请水鬼大人上岸,好让大家一起参拜参拜。 牛神婆也倒霉,脚下一滑,踩到了青苔,一下给滑进了池塘里,扑通的挣扎着。 “救命啊,救命啊!”牛神婆歇斯底里的喊道,她在水中急的脸色发白,可怜她一把老骨头快要淹死了。 “哎呀,牛神婆,你不是和水鬼大人关系不错吗?说你有办法让水鬼大人不来勾孩子们的魂魄的,怎么自己落了水,那水鬼大人反而不管你了?”最是喜欢八卦的秋生他娘捂嘴嘲笑她道。 其余人一看牛神婆在池塘里挣扎的样子,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原来牛神婆一直都在装神弄鬼,而这池塘压根就没有什么水鬼。 最后还是白娉婷看不过去,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一根竹竿,顺了给牛神婆,让她就着竹竿,爬了上岸。 上岸后,村民们非常唾弃牛神婆,之前对她热乎的紧,此刻一个个恨不得骂死她。 牛神婆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她没有料到白娉婷会出手救自己。 “我错了,呜呜。娉婷丫头,谢谢你救了我。”牛神婆伏地痛哭道。 “牛神婆,希望你把你在夏家骗到的银钱如数归还给夏家,也算全了我救你的一番心意。”白娉婷淡笑道,“还有,往后,你别用装神弄鬼这一招去糊弄人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气不被人识破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往后一定改邪归正。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牛神婆站起来,抹泪说道,见全村人都鄙夷的眼神瞅着自己,她不得不灰溜溜的跑了。 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已经有人想用拳头去招呼她了,但是她也是个倒霉的,才跑没多久,就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立即摔了个狗吃屎,可把大家给笑坏了。 牛神婆气得肝疼肺疼,一路气到了家里,后来白娉婷听夏猫说牛神婆来归还银钱了,只是牛神婆看起来似乎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经此一事,村民们发现白娉婷比其他十岁的孩子还要来的聪慧,都纷纷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那用帕子遮盖着的小脸,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惜容貌尽毁,还带着一个傻子妹妹,往后这亲事可不好办啊。 “宫彦风,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还不走?”白娉婷见村民们在牛神婆溜跑了之后, “我上次卖蛇赚了银钱,大部分交给了我娘,留了一小部分买了吃的,这是桔干蜜饯,给你和婉婷妹妹吃。”宫彦风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脑袋,白娉婷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的往后一退,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想要高攀他宫举人家。 “桔干蜜饯我收下了,那个……麻烦你以后别摸我脑袋。”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 “哎……”宫彦风点点头,心中倍觉失落的走了。 宫彦风因为她拒绝他碰触自己,他貌似很伤心? 好奇怪! 但是白娉婷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才十岁呢,许是自己多想了。 宫彦风是宫举人家的宝贝疙瘩,她的家庭和他的家庭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宫彦风对她来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两日后,白娉婷带着妹妹去傅宝根那儿取到了自己定制的粗瓷杯。 “釉质还行,上面的花纹也很讨喜,谢谢傅叔,你辛苦了!”白娉婷拿到了成品,心中一阵激动,这么漂亮的粗瓷杯,倘若在里面装上桑葚果酱,看着觉得赏心悦目的很呢。 “我还担心你失望呢。”傅宝根憨憨的笑了笑。 “我没失望,我还想再订个十只。三日后,我来取,你看可以吗?”白娉婷心想自己定制粗瓷杯花去一百文钱,等三日后赶集,去镇上的大酒楼推销掉这十只粗瓷杯里装着的桑葚果酱,倘若卖二十文一只,就相当于自己白赚了一百文钱。 傅宝根见白娉婷付银钱很爽快,他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了,不过,他一开始担心白娉婷家里没有那么多银钱,可又一想乡里乡亲的,就当帮她一个忙吧,这小姑娘带着个傻子妹妹一起过日子挺不容易的。 从傅家回来,白娉婷姐妹俩经过了沈土根家,她本想马上走,可忽然看见她们大哥沈虎郎急匆匆的出来。 “大哥?”娉婷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四妹,五妹?抱歉,我得马上去帮我娘子找郎中。”沈虎郎疲惫的脸上显得很是焦急。 “哦。”白娉婷也没有多问,对于沈虎郎的妻子顾氏,她没有好感,不,更多的是厌恶吧。 忽然沈虎郎想起自己四妹曾跟着屠大夫学过医术,前些日子不是还治好了小石头的毛病吗?再后来又听说杨家小孙子的湿疹也是她给治好的。 既然自家四妹懂医术,他何必舍近求远? “四妹,等一下。”沈虎郎忽然出声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白娉婷。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的厉害。 “大哥?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面对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大嫂她病了,吃什么吐什么,我……我很担心,我记得你略懂医术,你……你能不能随我进去给她把脉瞧瞧?”沈虎郎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倏然想起顾氏放的那场火,她冷淡的摇摇头,“大哥,你知道的,顾氏她想烧死我。” “四妹,顾氏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代替她跟你道歉。还有,她是小石头的亲娘,也是我沈虎郎的娘子,她千错万错,可她依旧是小石头的亲娘,我沈虎郎的娘子,也是你的大嫂,还望四妹看在我和小石头的面子上,你且通融通融,去给她瞧瞧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好?”沈虎郎走到白娉婷面前, “大哥,你不要为难我了。”白娉婷摇摇头,决定硬起心肠,不管顾氏得什么毛病,她冷声拒绝道。 “四妹……”沈虎郎希冀的眼神盯着她瞧,他希望她答应帮忙诊顾氏之疾。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么么么,希望看文的宝贝们出来冒个泡泡啊 今天某人和小桃一道生日,呵呵,祝愿亲爱的生日快乐O(∩_∩)O~越长越美丽,天天开心。 034祖母偏心 沈虎郎还想说什么,但是白娉婷已经拉着白婉婷走了。 沈虎郎心中恼怒,可也没有办法,毕竟顾氏真的做错了。 白娉婷走了二十来步后,不由得脑海里回想起,祖母戴氏狠狠出言要赶走她们姐妹俩的时候,沈虎郎拼命求情的样子,还有小石头软糯的声音喊自己四姑姑的样子。 倏然转身。 当沈虎郎倍觉焦急的时候,却看见白娉婷拉着妹妹白婉婷急急的奔了过来。 “大哥,你带我进去。我去给顾氏诊脉。”白娉婷心道,既然已经顺利分家,自己莫要和一些小人一般见识了,且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去瞧瞧吧。 “谢谢四妹。”沈虎郎满脸的感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顾氏看见沈虎郎带着白娉婷姐妹俩进屋,她一瞬间就火气上涌。 “相公,你找她们俩来做什么!”顾氏冷瞥了白娉婷姐妹俩一眼斥道。 “你让我去帮你请郎中,我正好遇着四妹,她不是懂医术吗?我就想让她给你诊治一下。”沈虎郎走到顾氏的床前,柔声劝道。 白娉婷见顾氏不想自己来诊治,她淡淡一笑对沈虎郎说道。 “大哥,既然她不信任我的医术,我看我还是带着婉婷回去吧。大哥你们另请高明。” 白娉婷心道自己本来就不想来沈家,如果不是看着大哥那满脸的焦色,她才懒得见这可恶卑鄙的顾氏呢。 顾氏一想请郎中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于是她就冷着脸说道,“你来都来了,就给我看看吧。” “四妹,你大嫂说话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沈虎郎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氏,然后对白娉婷好言相劝道。 白娉婷心道罢了,反正就当训练一下自己的医术吧,且看看这个顾氏到底怎么了。 谁知一把脉,再问了问顾氏最近的小日子啥时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又怀孕了?”顾氏见白娉婷问自己这个月几时来的小日子,她马上好奇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顾氏欣喜若狂,这一刻她瞧着白娉婷也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了。 “谢谢你四妹!”顾氏激动道。 “芙蓉,真是太好了。”沈虎郎一脸喜气的说道,他的视线定格在顾芙蓉的肚皮上,心中狂喜。 “四妹,谢谢你,这里是我给你大嫂买的两包蜜饯,现在给你一包,算是一点儿谢意。”沈虎郎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了一包蜜饯来。 “大哥,这么客气做什么?”白娉婷一点也不想要,只想快点离开沈家。 “给你,你就拿着,我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沈虎郎也不去管顾氏那张倏然愠色的脸,固执的非要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一包蜜饯塞到了白娉婷的手里。 “谢谢大哥!”白娉婷知道倘若自己再推辞,沈虎郎一定会不开心的。 白娉婷从顾氏他们的屋子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戴氏正好拉着小石头的手从门口进来。 “谁准许你们回来的?”戴氏满脸的嫌弃。 “祖母,是我叫了四妹,让她给我媳妇诊脉的。”沈虎郎赶紧走到戴氏身边解释道。 “你不会喊别的大夫吗?”戴氏还是责怪沈虎郎自作主张。 “恰好碰到了四妹……就……”沈虎郎耐着性子说道。 自始至终,白娉婷都未曾开口,就连白婉婷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戴氏和沈石头。 “大哥,我和婉婷先回去了。”白娉婷觉得自己站在这个院子里,都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寒之感。 这就是她的亲祖母啊! 一点也不顾祖孙情谊,嘴巴一张,当真把她们姐妹俩给赶了出去。 “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自己得了那种病,别想着祸害咱们!”戴氏恼声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进这个家门,只是因为大哥叫我来替顾氏诊脉,你以为我和婉婷真想回来吗?你别做梦了!我们俩就算吃糠咽咸菜梗子,我和婉婷也不会回来了,说到祸害,你们可真是误会婉婷了,我和婉婷去山里抓蛇的时候,婉婷被蛇一咬,中了蛇毒后,她那什么痢疾已经全好了。”白娉婷冷冷道,说完她伸手去把白婉婷脸上遮掩容貌的帕子给扯了下来。 沈虎郎和戴氏当场愣了一下。 “怎么?怎么?不丑?还变得好看了?”沈虎郎先是一愣,接着激动的高兴道。 “祖母,傻子姑姑的脸上没有红疙瘩了。”就连沈石头也诧异的说道。 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心想不是痢疾吗? 怎么这脸突然变好了? 那自己做主把四丫头,五丫头给赶出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之前村民们已经有风言风语在说她这个当祖母的太坏了,如何让年纪那么小的两个孩子分家出去单住? 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厄……你们既然好了,要不,就回来吧,别……别住那间破屋了,两个女娃子单独住那儿,毕竟太……太危险了。”戴氏踌躇了半响说道。 “谢谢祖母,不过,我和婉婷已经习惯了。”白娉婷冷眼睇了戴氏一眼,伸手拉住了白婉婷的手,一块儿走出了沈家大门。 “爹,傻子姑姑那张脸真好看。”沈石头对自己爹沈虎郎说道。 “小石头!你可以说你五姑姑好看,但是绝对不能说你五姑姑是傻子!听到没有!”沈虎郎扭头看着两抹纤细的身影愈行愈远,心中划过一丝酸楚。 四妹和五妹难道要一直住在村尾那间破屋吗? “我……我听到了。”沈石头第一次见爹对自己那么凶。 沈虎郎眼神一瞪,凶巴巴的样子让沈石头畏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虎郎,怎么和孩子说话的?小石头还小呢!切莫吓坏了他!对了,你媳妇儿生啥病了?”戴氏赶紧把小石头搂在怀里,不许沈虎郎对小石头发火。 “祖母,男孩子必须严加管教,不能一味的宠溺的!”沈虎郎是知道的,自己的儿子小石头简直是他祖母的宝贝疙瘩,怎么也不许骂一句或者打上一下的。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爱怎么宠溺就怎么宠溺!你管不着!”戴氏凶巴巴的说道。 “祖母——你可不是只有一个宝贝疙瘩,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刚四丫头诊断我又怀上了。”顾氏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眼角眉梢染着梨花般的浅笑。 “真……真的吗?你又怀上了?”戴氏真是高兴坏了,然后她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 “是真的,祖母,小石头他可能有妹妹了!”顾氏希望儿女双全。 “错,是小石头马上有弟弟了!”戴氏那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啊。 “祖母,你们在说啥?”周氏刚从秋生他娘那边借着一个花样子准备给自己绣个帕子。 “你又去哪里串门子了?整天懒的要死,也不晓得给你婆婆大嫂她们分担一点家务……”戴氏因为周氏不孕,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好了,祖母,二弟妹也是喜欢热闹啊,你甭说她了,她年轻轻的一直闷在家里也无聊啊,兴许等怀上了就定性了。”顾氏虽然在帮着周氏开脱,可是字字句句在暗指周氏不会生。 周氏是个明白人,哪能听不明白啊,她冷嘲热讽道,“大哥,你的福气真好。哼!” 沈虎郎皱了皱眉,心知二弟妹不孕的事儿,所以他冷眼扫了顾氏一眼,意思是让她住口。 接着,周氏不情不愿的走去了厨房,是的,今日她负责做一家人的午饭。 戴氏见周氏生气,再瞅了瞅顾氏,顾氏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她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讨好的笑道,“祖母,二弟妹就是这种脾气,你可别和她一般计较。” “她,哎!她啥时能和你一样,这肚皮争气点儿才好啊!”戴氏叹了口气。 “祖母,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沈虎郎瞪了顾氏一眼,心说二弟那边的事儿,你去瞎掺合做什么? “香火问题,能不急吗?你给我好生悠着点,你待你媳妇好点,别老说她的不是,嗯?”戴氏嘱咐沈虎郎。 沈虎郎嗯了一声,心说,自己祖母的眼中看到的都是顾氏,这顾氏可比自己的大孙子还好。 周氏正忙着在烧火做饭呢,忽然听到戴氏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你大嫂怀孕了,你等下加一道土豆炒肉丝。” “祖母,肉丝没有了!”周氏气死了,心中妒忌的要死,这什么待遇,不就是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吗? “什么?肉丝没有了?可不能亏待了我的宝贝小孙子,我马上给你银钱,你呢现在跑一趟村口王屠夫家,立马去他家割三两猪肉回来。”戴氏难得爽利的自掏腰包,她走过来给了周氏五个铜板,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最近送的鲜花等礼物,谢谢留言,谢谢收藏阅读O(∩_∩)O~么么么 035顾氏偷鸡 周氏接着五个铜板,顿时觉得这铜板烫手的很。 “怎么还不去?”戴氏见周氏半响没有动静,便又催促道。 “好的,祖母,我马上就去!”周氏心中郁闷,但是想着今天中午能吃土豆炒肉丝,自己也能沾那孕妇的光,就给答应了。 “嗯,你快去吧,这儿烧火有我呢,我先帮你看着。你年轻轻的脚程快。记得甭遇到了就唠嗑,你记得快点回家!”周氏自顾自的坐在灶膛前往里添柴禾。 周氏点点头马上出门去村口王屠夫家割猪肉了。 *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回去,晌午两人简单的吃了两碗莼菜粥。 下午两人又去爪山找桑葚果采摘。 爪山上不仅仅有野果,还有药草。 只是野外生存,三三两两不成气候,全是金银花啊,野菊花、马齿苋、黄葵、野芙蓉、龙胆草等常见草药,清热解毒类的。 乡下人家,少有吃药,小毛小病,沾着草药多半能好。 她记得小说有写扯一把草药煮水喝就能治病呢。 白娉婷一样采了一些,都未伤根,带着土挖出来,这些要移植到随身空间去种,若能在随身空间长成气候,可换钱,也是一笔收入吧,当然亦能治病救人,那是更棒了。 白婉婷笑嘻嘻的跟在她身边,这儿抓一把野菜,那边采一朵野花,笑的欢呢。 白娉婷想她和婉婷的身体都需要一些温补的药材,这些都不合适,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 再往里走,竟然发现有杏鲍菇!虽然只是一小片,白娉婷几下就采了个净光,喜滋滋地心说今晚能做道鲜美的杏鲍菇田鼠干汤了。 又采到一些拇指大的草莓,姐妹俩分了吃,并挖了一株放在背篓里,外围的物产已经不多,可但凡是能吃的果子之类的稀罕物,都被上山捡柴的孩子们采光了。 白娉婷有些失望,如果真要采到好物,恐怕要进中围才行,那地方深,怕迷路,下回拜托杨浪哥哥一道来才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白婉婷好像有些累,脸色微微发青,白娉婷中午吃的少,这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捡了些柴,扯了几把野菜,就带着白婉婷回家了。 晚饭做了清炒野菜,杏鲍菇田鼠干汤,汤汁鲜美,白婉婷今晚多吃了一碗饭,看的白娉婷好开心,心想把妹妹养胖了,也是高兴事儿一件。 晚上趁着白婉婷睡觉了,白娉婷跑去柴房取了铁锹与锄头,溜到随身空间去了,种植药草什么的白娉婷不懂,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她啊就像种花一样挖个小坑儿,把枝枝草草的栽种进去,再浇些空间灵泉,又把晚饭做剩下的杏鲍菇挑了一朵极小的,她可不会培育菌类,也像种花一样浇了一点空间灵泉,她思索着不知道能不能活? 活不活的暂且不考虑,反正不活也没什么损失。 觉得口渴,她就从仓库里抱着一只香瓜出来,用灵泉洗干净了,砸开了分成两半,一半留着带出去给婉婷吃,另外一半吃进她自己肚子里,她顿时觉得浑身有了劲儿。 吃完香瓜继续埋头种药草。 白娉婷伸伸懒腰,感觉蹲久了,腰酸死了。 又跳到随身空间的池塘里洗了个澡,空间的温度是暖的,池水也是暖的,一身的不舒服全都洗掉了,她心说这个随身空间真是个宝物。 白娉婷开心的在池塘里游了一圈,在莲仙提醒她该练武的时候,她才不情不愿的上岸穿衣。 练了几套针法结束后,她灵光一闪,马上出了随身空间,把厨房大缸打满了空间灵泉水,她希望白婉婷的傻病早点好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躺回床上去睡觉。 等白娉婷从傅宝根那儿取到了粗瓷杯后,正好次日是赶集的日子。 白娉婷一大清早就带着妹妹白婉婷去赶集,两人穿戴干净了,然后在脸上画了几个麻子,实在是姐妹俩的容貌美丽,怕去了镇上招来地痞无赖,因此白娉婷想到了扮丑解决。 到了一家仙鹤来酒楼里。 掌柜的一听说两个乡下来的丫头有好东西卖给自己,他顿时来了兴趣。 掌柜的姓冯,东家曾经交代他每个月都要加一道新菜,好让顾客有回头率。 是以,冯掌柜一听说白娉婷姐妹俩带来了好东西,自然高兴不已。 再一看雪白的粗瓷杯里盛满了紫黑色的桑葚果酱,颜色娇艳,让人瞧着食指大动,吃在嘴里香甜可口。 “冯掌柜,你品尝一下,不好吃不要钱。”白娉婷微笑推销道。 “嗯,好吃,真好吃。这些桑葚果酱我全要了,你说个价吧,呵呵,我小孙女肯定爱吃。”之前冯掌柜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食材,现在一看是桑葚果酱,虽然有些许失望,可一想自己的小孙女特别爱吃甜食,当即开口全要了。 “我和我妹妹亲自采摘再亲手做的,这样吧,算便宜点,拢共三百文。”白娉婷以为冯掌柜会还价呢,当即把价格往高里喊。 “三百文?有点贵啊,不过,这么好吃的美味绝对值这个价!”冯掌柜很爽快的付了银钱。 白娉婷闻言,激动死了,本来胡乱喊的,却没有想到冯掌柜这么爽快答应。 有了三百文钱,今天可以买米面了,还能把上回去傅家定制的粗瓷杯的银钱一百文全给赚出来,还有多余的,简直是太棒了。 冯掌柜还和白娉婷说好了,十天之后再来送桑葚果酱的事情,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白婉婷看见酒楼里有人吃烤鸭,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了。 白娉婷知道她饿了,想了想在酒楼里吃烤鸭实在太贵,还不如自己去集市买只鸭子做烤鸭吃。 白婉婷很乖,没有任性,当即答应了白娉婷这主意儿。 姐妹俩买了米面鸭子等物后,才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 回家已经是过了晌午了。 白娉婷拿出刚才镇上买的白糕,她和白婉婷一人一块吃了起来。 待吃完白糕,白娉婷开始杀鸭子,处理拔毛这一步骤。 “四妹,你在杀鸭子啊?”忽然一道让白娉婷听着厌恶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来人正是顾氏,她不是怀孕了吗? 现在她在沈家的日子过的很是舒适,不用下地干活,是以,她才有时间出来串门。 白娉婷一看顾氏那张讨人厌的笑脸,心中就有气儿。 “嗯,是杀鸭子啊。”白娉婷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说道。 “四妹,你知道我现在又怀了你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你能匀一点给你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吃吗?”顾氏恶心的伸手扶了扶她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陪着笑脸说道。 “小侄子?我记得我和婉婷已经不是沈家人了吧!”白娉婷低头继续拔鸭子身上的毛,压根就当顾氏不存在。“所以,我哪里来的小侄子?” 但是顾氏很会刷存在感。 她走近了几步,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 “四妹,你难道不想回来沈家吗?往后婚嫁也好些,难道你想和五妹一辈子当老姑婆?”顾氏觉得两个小孤女想要求一门好亲事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她的意思是白娉婷应该乘机讨好她顾氏。 “我和五妹当一辈子老姑婆也和你顾芙蓉无关,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白娉婷冷笑道。 对于白娉婷口中的驱赶话语,顾氏心中多少是愤怒的,可是她想为了鸭子肉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四妹,你看沈家真是穷啊,这自己家是有养鸭子的,可那是都拿来卖银钱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四妹你杀鸭子证明你能赚银钱了,对不对,四妹,你就匀一点给我吧,我这不是怀孕了吗,嘴巴不由自主的开始馋了,好不好嘛?”顾氏决定走死缠烂打的路线。 她觉得今天串门子走到村尾,竟然有如此好运气瞧见了白娉婷在杀鸭子。 “不匀!倘若我匀了一半鸭子肉给你,我和婉婷明天吃什么?反正不匀!”白娉婷被顾氏的无耻,气的破口大骂。 “哼,不匀就不匀,那我走了。”顾氏心中愤怒,不过,在看到不远处在路边觅食的小鸡时,顿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白婉婷拿着扫帚出来扫地上鸭毛的时候,瞧见顾氏临走的时候貌似手里抱着一团黄颜色的东西。 “娉婷姐姐……刚才大嫂……拿着一团黄……黄……”白婉婷还是不会表述。 黄?一团?难道是小鸡? 但是白娉婷起身一数小鸡的数量,顿时明白了,刚才顾氏临走前肯定偷了她们家的小鸡。 该死的顾氏,太可恶了! 不过,现在去沈家要那小鸡,八成是要不回来的,指不定那顾氏会在戴氏和蓝氏面前倒打一耙骂她诬陷顾氏呢。 “主人,顾氏太可恨了。”夜晚,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莲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是可恨,可她是我大哥的妻子,我真不能拿她怎么办?”白娉婷叹气道。 “主人,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暗中在那小鸡身上下了泻药,谁吃谁倒霉!”莲仙讨好道。 “莲仙,不好吧,万一那小鸡被我三哥他们吃了怎么办?”白娉婷闻言吓死了。 “你那大嫂哪里舍得把小鸡分给旁人吃,没准儿她啊这个时候正勤奔茅房拉的畅快呢!”莲仙捂嘴笑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阅读O(∩_∩)O~么么么,顾氏拉肚子,胎儿会不会落掉呢?且看下章分解,O(∩_∩)O~ 036姐妹插秧 “嗯,你这主意不错。”白娉婷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反正拉稀拉不死人的。 莲仙得了白娉婷的表扬,顿时开心的笑了,“主人,你上回种的药材都长高了!你看!” 白娉婷点点头,忽而她又担心道,“不会有虫子咬吧?” “不会咬的!这里是随身空间,害虫进不来,不是还有我莲仙在吗?”莲仙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白娉婷闻言笑了。 因为药材长得实在是太快了,才收一茬,第二天又长出来了,草莓慢些,采一次要好几日才再结果,好像空间对药材有奇效,其它作物都不如药材长的迅速,可空间还有个妙处就是里面的蔬果,无论是长在土里,还是采下来的,都不会坏掉,具有保鲜的功能。 杏鲍菇居然也活了,还有越长越好的趋势。 红土地上的两株香瓜苗也已经长叶子开花了,也许明后天就能收获香瓜了。 上次在黑土地种植的蔬菜水果也都可以收获了。 空心菜,卷心菜,白菜,茄子,番茄,茭白,土豆等等蔬菜,还有苹果,柠檬,香蕉,葡萄等等,一样样的水果在阳光下瞧着仿佛被沐浴着一层金芒,特别的让人有食欲。 白娉婷把这些蔬果都收拾起来放入空间仓库,忙了一个时辰,在空间池塘里洗了个澡才出了空间去睡觉。 次日一早,白娉婷起来做早饭,因为家里有面粉,她包了韭菜肉馅的饺子。 “四妹在家吗?”一道熟悉的清越男声响起。 “是三哥?”白娉婷愣了一下,然后让白婉婷去帮沈平郎开门。 “好香的味儿,你们这是在吃饺子吗?”沈平郎眼馋的瞧着白娉婷那只缺口的瓷碗里剩余的两只饺子,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沈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才做饺子吃。 四妹五妹分家出来之后,这日子反而过的更好了,沈平郎心中一阵感慨。 “三哥,我亲手做的韭菜肉馅的水饺,你也来一碗吧。”白娉婷笑着一边说一边已经起身去帮沈平郎盛了一碗水饺过来。 沈平郎看了婉拒了。 他说道,“四妹,你和五妹这日子过的不太容易,不用给我盛这么一碗,让我尝一个水饺就够了。其余你们留着晌午吃。” “三哥,我做的多,不差这一碗,你乘热快吃吧。”白娉婷催促道。 沈平郎于是也不再和她客气了,即使早上出来的时候吃了一张玉米饼,此刻这一碗水饺也被他吃的碗底朝天。 “真好吃。”沈平郎笑着夸奖道。 “那是三哥很久没吃肉了。所以才觉得我做的水饺好吃。”其实是加了空间灵泉,那么这碗水饺的味道能不鲜美吗? 白娉婷的解释也算合理,于是沈平郎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是我代人写书信赚的二十文钱,全给你,你拿去买新的被褥吧。等秋天来了,天气渐寒,你们现在睡的那床薄被太薄太破了。”沈平郎是知道白娉婷姐妹俩被赶出沈家的时候,这些薄被什么的都是别人家里不要的送给她们的。 “谢谢三哥,你自己到时候想去念书院,肯定得要不少学费,你自己攒起来吧,回头没准儿你缺呢。”白娉婷想着自己和妹妹的日子已经缓过来了,于是她笑着拒绝了,重新把那钱袋子塞回了沈平郎的手里。 “四妹,你甭和我客气了。快收下。我上不上书院无所谓,大不了我和大哥二哥一样种田而已。”沈平郎坚持道。 “那可不行,你以后考了状元当官了,我和婉婷还能沾光呢。婉婷,对吗?”白娉婷看着白婉婷笑道。 “对。”白婉婷冲着他们点点头,此刻她已经收下碗筷去刷洗干净了。 “四妹,那这样吧,我把二十文钱放在你这儿存着,我想要的时候再来取,你说好吗?”沈平郎这是变相的想要帮助白婉婷姐妹俩。 “好的。”白娉婷知道自己倘若再不答应沈平郎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这就对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告诉你们一件好笑的事情。昨儿大嫂不知从哪得来了一只小鸡。亲自下厨做了一碗小鸡炖蘑菇汤吃,后来晚上闹肚子折腾的茅房臭气熏天。”沈平郎告诉她们道。 “她这么拉稀,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白娉婷问道。 “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没事。她的身体好的很,拉个三天三夜也没事的。”沈平郎一脸厌恶的说道,因为顾氏纵火一事,让沈平郎对顾氏很是恼恨。 沈平郎却不知道顾氏昨晚拉稀折腾了一夜,此刻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身子不舒服,要沈虎郎去请郎中呢。 “噗嗤……”三哥太彪悍了吧。 沈平郎见白娉婷笑了出声,他抬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这张嘴是不是太恶毒了?” “三哥是个实诚人。”白娉婷淡淡一笑,雅如墨菊。 “我已经从大哥那儿得知你们俩的身体恢复了,我很高兴,对了,我和大哥商量好了,想找个祖母和娘都高兴的时候,提一提,把你们俩重新给接回去,你们说好吗?”沈平郎特意过来问娉婷姐妹俩的意思。 “三哥,我们不想回去那个家。”白娉婷看了看白婉婷,在看见白婉婷眼中的惊恐后,白娉婷马上拒绝了。 “不想回去?为什么?”沈平郎一想到两个妹妹长大后,总要说亲的,没有家庭做后盾,那还怎么说亲?会不会找不到好归宿? “三哥,顾氏见不得我好,另外你祖母和你娘都是希望我和婉婷死在外头的,我和婉婷何必回去讨那个嫌呢!”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罢了,你说的也对,那我和大哥说一声,让他别白费心思了。”沈平郎叹了口气。 “三哥,你说状元,榜眼,探花的妹妹会嫁不出去吗?”白娉婷笑眯眯的提醒他。 “还是四妹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三哥知道了,三哥一准儿好好念书,希望将来中个状元。”沈平郎被白娉婷一说,顿时全身得了劲儿,此刻他神采飞扬的说道。 “这就对了,三哥,你上私塾是不是要迟到了?”白娉婷看了看外头冉冉升起的太阳说道。 “哎呀,真要迟到了。那我回头再来瞧你们!”沈平郎点点头,匆忙疾步跨出了门槛走了。 “婉婷,三哥走了,咱们把被子抱到外面去晒晒吧。”白娉婷走到床榻边,扭头冲着白婉婷喊道。 白婉婷答应了,赶紧走了过去,一人一床被子抱了出去。 白娉婷看着晒在晒衣绳子上的两条破被,心中酸溜溜的,她倒是忘记要给自己和婉婷准备两床厚一点的被子了。 晒了被子之后,娉婷姐妹俩去沈里正那儿买了秧苗,准备给那半亩地插秧。 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一些秧苗,让沈里正叫人帮忙送去了爪山脚下的那半亩地。 一开始插秧还不会,毕竟白娉婷以前在大城市长大,后来隔壁田里杨浪的母亲马氏让杨浪别在自己家插秧了,让杨浪过去教白娉婷姐妹俩插秧。 今天是五月初一,白娉婷发现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种两季稻。他们一直是五月种稻呢。 村民们带着斗笠弯着腰,卷着裤腿站在刚能淹没小腿肚的水田里插秧。 水田的底层是经过村民们翻了两到三遍的土,然后存上水就泡成泥了,插秧时水田里有大概有十厘米深的水。 村民们拿起抛入水田的小捆秧苗,解开,放入左手开始插秧。 每个人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迅速地插着秧,在右手插秧的同时,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同时迅速地从一把秧苗当中“分秧”(就是分出一小撮,然后让右手插秧田),村民插秧时一边插一边往后退,能插的宽度大概有一米多宽。 “你们插秧时还要注意脚在田里尽量少挪动,因为脚挪动得多,脚印就多,踩出的泥坑也就多,而如果一株秧苗正好插在泥坑里或是边缘,就有可能下漂到水面上,那么脚印的位置就会少一株秧苗。”杨浪讲的很仔细,不厌其烦的指正娉婷姐妹俩插秧的时候所犯的错误。 “插秧时有时会有浑身柔软的蚂蝗附在小腿肚上吸血,胆子小的人会害怕。当然,我是属于那种胆子大的!”杨浪说道。 “杨浪哥哥,你回去帮马婶他们插秧吧,我自己可以教我妹妹怎么插秧。”因为杨浪家人口多,那田自然比白娉婷家多,白娉婷也不好意思叨扰杨浪太长时间的。 杨浪点点头,准备走去自己家的田里,忽然他觉得自己小腿上似被什么东西一咬,倏然疼的脸色大变。 ------题外话------ 明天或者后天争取让婉婷不傻,O(∩_∩)O哈哈~谢谢阅读收藏和冒泡泡的宝贝们O(∩_∩)O哈哈~每天早上10点更新哦。 037傻子不傻 “杨浪——”马氏急的把手里捏着的秧苗也给扔了,忙踩着泥土奔了过来。“杨浪,怎么样?疼吗?” “娉婷,你是大夫,你快点给我们杨郎瞧瞧。”马氏一急,一抬眼瞧见白娉婷那一脸忧色,她马上催促道。 “嗯,嗯。”白娉婷忙点点头,然后嘱咐白婉婷小心点儿,别让蚂蝗给咬了。 “杨浪哥哥,给我看看,哦,你这是被蚂蝗咬了,你等会儿,我去那边采草药给你敷上。”白娉婷对杨浪说道。 杨浪点点头,坐在田埂上等她。 马氏见白娉婷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 白娉婷去附近帮他采了药草,然后在上面洒了点空间灵泉揉成团,弄出了药草汁再涂抹在杨浪的被咬处。 “娉婷丫头,谢谢你。”马氏感激道。“回头我给你诊金。” “刚才杨浪哥哥还教我们插秧呢,别客气了,呵呵,算两相抵消了吧。”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娉婷丫头,前面半里坡老张头也被蚂蝗咬了,你去看看!”走过田埂边的秋生他娘急喊她。 “好的,我马上去。”白娉婷赶紧扔下手中的秧苗跟着秋生他娘跑了过去,临走之时嘱咐马氏看一会儿白婉婷。 “娉婷姐姐,我祖父被蚂蝗咬了,我怎么喊也喊不醒,你快帮忙瞧瞧!”老张头的孙女张蔷薇一脸紧张的说道,她那桃心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好的,我马上瞧瞧。”白娉婷点点头。“蔷薇妹妹别急。” 白娉婷把脉后再问了张蔷薇几句,然后下了定论说张蔷薇的祖父老张头这是空腹来插秧,后来被蚂蝗吸血才导致晕倒的低血糖而已。 白娉婷用力摇醒了老张头,见他目光还算清明,知道他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我祖父要紧不?”张蔷薇催问着。 “没事儿,吃块糖就好了。”白娉婷掏出一块本来哄白婉婷吃的糖来给老张头吃。 “谢谢娉婷姐姐,我家里穷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样吧,家里有一窝兔子,我想送一只给你,请你务必收下。”张蔷薇笑着说道。 “谢谢蔷薇妹妹的心意。还是不要了吧,乡里乡亲的,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白娉婷婉拒道。 “那可不行,你一定得收下!” “好吧。”白娉婷得了一只小兔子,也博得了好名声。 白娉婷抱着那只小兔子回去的时候,杨浪正好把白婉婷送回家。 白婉婷看见了兔子很开心,然后白娉婷让杨浪帮忙折腾弄了一个兔窝,才让他回家。 晚上,白娉婷等白婉婷睡觉后,她溜进了随身空间。 越过池塘,白娉婷看向那块只有一米见方的红色土地走去。 白娉婷看着眼前的东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只见那一块红色的土地上,架着两个瓜秧,每个瓜秧上面都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而那椭圆形的散发着甜味的香瓜立刻夺走了她的视线。 最最惊讶的不是瓜秧变成了晶莹的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奇怪植物,而是那些果实! 因为,那些果实竟然都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般的紫色。 在那紫色的表面,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流动着的液体,简直有如水晶般透明光亮! “太棒了,这果子长的好像人参!” 白娉婷急忙摘了一个紫色香瓜都没有洗直接咬了一口,顿时香甜的汁液在她嘴角溢了开来。 吃到嘴里,仿佛吃了参片一样,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最让白娉婷诧异的是,这香瓜的瓤,竟然一颗颗的种子也都是紫色的! 由于随身空间内的气候适宜,所以这香瓜还清凉爽口,咬一口仿佛大夏天吃了一块放在冰箱的西瓜般清爽,非常美味。 当一口香瓜下咽,那特有的溶化感觉顺着喉咙一闪而入,可以感觉着滑到了胃里,而一股和香瓜的清爽相反的暖流却从胃里弥漫开,顿时让白娉婷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恭喜主人种出能治傻病的灵气紫瓜!”莲仙恭喜她。 白娉婷激动得看着这块只有一米见方的灵气土地,竟然能够种的出如此蕴含灵气的果实,实在是让她欣喜若狂。 还能治傻病!那么婉婷有救了! “灵气紫瓜?真的能治傻病吗?”白娉婷愣了一下。 “这是一种吸食了药草精华的水果,比真正的灵芝还要来的珍贵!”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你,莲仙,太好了,婉婷的傻病能治了。”白娉婷激动的泪如雨下。 白娉婷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又练了一个时辰针法后出去空间。 次日清晨,白婉婷比白娉婷先起床,看见了地上放着的灵气紫瓜,吓的喊醒了白娉婷。 “姐姐……姐姐……醒醒……” “婉婷叫我做什么?”白娉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那个……怕怕……”白婉婷眼露惊恐之色。 “那是可以给你治病的,你快点去吃吧。”白娉婷柔声劝说道。 “我没有病。”白婉婷说着摇摇头道。 “可是大家喊你傻子啊,你吃了那个紫瓜,你就不傻了,姐姐说的是真的!”白娉婷起身穿衣,一边催促白婉婷吃那紫瓜。 白婉婷这才乖乖的去咬一口灵气紫瓜。 白娉婷注意到白婉婷吃完后头痛的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白娉婷看的心惊胆战,于是焦急问莲仙这是怎么回事?她之前吃的时候不是啥事也没有吗?怎么婉婷会这样? 莲仙告诉白娉婷说个人体质不同,然后还说灵气紫瓜的药效在白婉婷体内开始发挥作用了。 果然白婉婷在痛了一个时辰后,脑子恢复了正常。 “姐姐,我之前拖累你了,往后我会努力做的更好,让赶我们出来的祖母、娘和顾氏后悔!”白婉婷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之前村人骂她傻子,家人看不起她害她的片段,她的眼里满是泪水。 “婉婷,你……你这是好了吗?”白娉婷激动的直掉眼泪。 “姐姐,我全好了,以后你不用走哪儿都带上我,我……我以后绝对不会拖累你!”白婉婷拉着白娉婷的手,泪流满面的说道。 “你不傻了就好,我们现在都别哭了。今儿个咱们吃些好的庆祝一下。”白娉婷已经穿好衣服,要去淘米做早饭了。 “好的,姐姐。”白婉婷娇媚的脸上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白娉婷午饭后和白婉婷一起去山上采桑葚果,然后弄回来一起做桑葚果酱。 傅家那边定制的二十个粗瓷杯也已经做好了。 因为和冯掌柜说好了日子要去送桑葚果酱的,所以她这次准备的充足了一些。 到了约定的日子,娉婷姐妹俩一道去了仙鹤来酒楼里。 冯掌柜二话没说收下了,还付了银钱,只是脸色不太好,他也没说下次要预定的事情,这让白娉婷很担心莫非马上就断了一条财路。 于是白娉婷踌躇了下上前问道,“冯掌柜,可是有什么心事?” “家有七十岁老父,数年前患疟,病根未除,每至夏秋则发。哎!”冯掌柜叹了口气说道。 “那请郎中瞧了吗?”白婉婷问道。 “请了,但是久治不愈。”冯掌柜和老父亲厚,如今见老父身体每况愈下,心情郁结。 “冯掌柜,我姐姐略懂医术,要不,让我姐姐去给你爹瞧瞧病?”白婉婷笑着说道。 “这……这能行吗?”年纪也太小了吧?冯掌柜自然不信。 “哎呀,这不是娉婷丫头吗?上回谢谢你。”咋见老张头挑着自家种的青菜往仙鹤来酒楼这边进来,他是送青菜来的,此刻他开口和白娉婷打了招呼。 老张头平日里和冯掌柜关系不错,于是就把白娉婷救治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掌柜半信半疑,但是他想不如让她试试吧,然后亲自领着白娉婷去了后院,让她给自己老父冯老根瞧病。 “吾自去冬至丁亥春,忽病呕吐战振,筋脉掣痛,愈后屡发……”冯老根缓缓说道。 “小便的颜色?大便怎么样?”白娉婷皱了皱眉问道。 “吾……吾……”冯老根看了看冯掌柜,意思是让儿子代回答。 “白姑娘,我想起来了,我爹他小便黄赤,大便干少!”冯掌柜说道。 “面有红光,谓是肝郁化火,火逆犯作呕,胃阴不足,故小便黄赤,大便干少也。我诊了下,尔父脉虚涩少神,舌苔白腐而浓,此中焦虚寒,浊阴聚胃也。我开个方子,你且给你老父煎了服下!” 以姜制半夏为主,佐参、苓、附子、干姜、生姜、桂枝、芍药、乌梅、草果仁,一剂即甚效。 继去乌梅加浓朴,连进十余剂,每剂附子用至三钱,胃口开而病愈。 白娉婷连着几日去那仙鹤来酒楼帮冯老根把脉,有时候还亲自煎药,比冯掌柜这个亲生的儿子伺候老父还要来的用心。 冯掌柜见白娉婷那么认真,心中感动。 半月后,冯老根痊愈,冯掌柜感激白娉婷,特意多加了诊金。 于是白娉婷收到了最多的一笔诊金——两百文钱。 然后冯掌柜说再想预定二十只粗瓷杯装的桑葚果酱。 白娉婷高兴的答应了,白婉婷也跟着开心,她觉得姐姐很能干。 汪氏今儿也来镇上赶集,她瞧见娉婷姐妹俩,就想起自家瘫痪在床的儿子李老瘸,本来他还能下床走路,如今真的瘫痪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汪氏心中又气又恨。 适才见白婉婷笑容正常,说话条理清晰,顿时觉得沈家人欺骗自己,于是她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双手叉腰,泼妇骂街的指着娉婷姐妹俩骂了起来。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本文O(∩_∩)O~么么么 荐何俊桦《将门农女》: 她穿越而来,却重生到刚被抄家被贬,一切还没有发生之时,她的穿越,难道就是为了再次体验一番前身上一世的悲剧吗? 不,她绝不认命,哪怕这是命,她也要逆天而行,改了这天命…… 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退婚,种田,经商,学武,养儿子,寻找儿子他爹,追查前世被渣男一家灭门的真相,调教保护家人一个都不能少,低调发财强大才是王道。 昔日的娇娇大家闺秀,经过三年的淬炼,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成为了江湖上名列前五的神秘高手。 于是乎,她悲催了,面对原本众多妖孽的,腹黑的,冷酷的,狡猾的,呆萌的各色美男,还没有等她来挑选,魔头来了…… 038怒持镰刀 “你们这两个小娼妇,给我站住!”汪氏伸出手指指着娉婷姐妹俩,急吼吼骂道。 小娼妇? 白娉婷气得小脸儿铁青,气得恨不得上前抓破汪氏那脸。 白婉婷那双漂亮的杏眼怒瞪着汪氏,反驳道,“你裤腰带都掉下来了,此时还骂人,你羞不羞啊!” 汪氏这才发现自己中邪?怎么怎么裤腰带掉了? 白娉婷闻言捂脸,急忙伸手拉着白婉婷闪人,她唇角抽了抽,莲仙啊莲仙,你能别那么彪悍吗? 顿时周围所有人都对汪氏指指点点,弄的汪氏老脸上好不害臊,当即提了裤子跑的跟兔儿似的飞快。 “哈哈哈……”白婉婷想起刚才汪氏那样子乐的捧腹大笑。 “姐姐,你说她怎么没把裤腰带系好呢?”白婉婷又说道。 “是啊,是啊。”白娉婷点点头附和道,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是莲仙所为? 一时之间沈家村汪氏掉裤腰带的丑闻响彻十里八乡,于是村民们又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这么巧。”杨浪挑着两篓子青翠碧绿的莴苣笋正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杨浪哥哥。”娉婷姐妹俩都笑着和杨浪打招呼了。 “你这莴苣没有卖掉吗?”白娉婷问道。 “是的,集市那儿卖莴苣笋的人很多,所以我想到万年桥那边等买主。”杨浪皱了皱眉说道。 “姐姐,要不我们买两棵莴苣笋带回去做饭吃,你说好吗?”白婉婷见杨浪愁眉苦脸,心思单纯的她想帮忙,她说道。 “好的,不过,咱们还是用个好方法帮杨浪全部卖掉莴苣笋吧。”白娉婷小声的在白婉婷的耳边说道。 “还是姐姐脑子灵活。”白婉婷点点头赞道。 姐妹俩一合计,觉得仙鹤来酒楼里肯定需要蔬菜供应,而且上回不是瞧见老张头挑了青菜去仙鹤来酒楼里吗? 杨浪听她们这么一说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跟着娉婷姐妹俩去了仙鹤来酒楼。 白娉婷找到冯掌柜说明了来意,冯掌柜一看杨浪家种的莴苣笋又大又粗,叶子碧绿,一看极其满意,他当即做主全要了。 杨浪一下得了一百文钱,他出了仙鹤来酒楼,他开心的笑了,一直朝着白娉婷姐妹俩道谢。 “不要谢我们,是你家种的莴苣笋让冯掌柜瞧中了。”白娉婷笑道。 “我姐姐说的对,杨浪哥哥不用谢我们。”白婉婷吐字清晰的说道。 刚才杨浪着急卖不掉莴苣笋,一时之间没有注意白婉婷的转变。 此刻他一见白婉婷说话条理清晰,当即愣了下,他指着白婉婷问白娉婷道,“你……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不傻了吗?” “嗯,被我治好了!”白娉婷呵呵笑道。 “娉婷妹妹的医术好生厉害。”杨浪诧异道。 “嘻嘻,婉婷妹妹不傻了,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婆家。”杨浪实事求是的说道。 “杨浪哥哥,你别胡说,我还小着呢。”白婉婷闻言,小脸羞红道。 “呵呵……”白娉婷但笑不语。 “娉婷妹妹,你医术这么好,应该开医馆赚银钱。”杨浪感叹道。 “嗯,杨浪哥哥说的对。”白婉婷笑道。 “我是有这么个想法。”白娉婷答道,但是开医馆也是要本钱的,还不如做铃医? 是的,她接下来要和婉婷一起努力赚钱,然后茅草屋变成青瓦房,她和婉婷都成为地主婆,姐妹俩再挑个好夫婿。 杨浪为了表示谢意请她们吃了糖葫芦。 白娉婷咬着糖葫芦想着这玩意儿也不难做的,她空间里有草莓,不如用草莓做糖葫芦吃? 马上爪山上的桑葚要没有了,她必须想着多几条赚钱的门路才好。 两日后,沈土根一家知道了白婉婷不傻的消息,沈土根想着要把两个女儿给接回来住。 蓝氏一听白婉婷不傻,而且那痢疾也好了,这嫁女儿相当于赢得彩礼钱,当即也赞成沈土根的说法,她决定自己跟着沈土根去村尾那儿把两个女儿给接回来。 把娉婷姐妹俩赶出去的事情,让戴氏本来有点后悔,毕竟被村民们指着脊梁骨骂她刻薄孙女,她这老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于是就答应了沈土根的决定。 顾氏心想,如果白娉婷姐妹俩回来,那么她们俩的那点儿家产可不就变成沈家的了,那么她也可以伸手拿了,怎么想怎么开心? 周氏想着白娉婷姐妹俩回来沈家的话,她又可以借机偷懒不用干农活做饭了,自然满口答应。 沈家三兄弟肯定答应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啊,哪能一直单住在外面。 但是沈平郎想着之前他问白娉婷要不要回来沈家的问题,都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所以沈平郎觉得这次爹娘一道去村尾把娉婷姐妹俩带回来有点悬,八成是无功而返。 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沈土根会和蓝氏一道出现在自家门口。 “爹?你们怎么来了?”直接忽略蓝氏,白娉婷笑着和沈土根打招呼。 对于白娉婷的疏离,蓝氏已经感觉到了。 “我们听说婉婷的傻病被你给治好了,所以我和你娘一道来看看婉婷。”沈土根侧目扫了一眼蓝氏,他是希望蓝氏说几句软话,别吓着娉婷姐妹俩。 “对啊,娘也听说了五丫头的傻病好了,五丫头人呢?”蓝氏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白娉婷。 “上回张蔷薇送了一只小兔子给我们,这会子婉婷在拿青草喂小兔子呢。”白娉婷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衣服,起身对他们说道。 “带我们去瞧瞧。”沈土根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起身带他们去兔舍那边看白婉婷喂小兔子。 “婉婷,娘的可怜闺女呀,呜呜……”蓝氏一看白婉婷果然不再是傻乎乎的样子了,一想那么多彩礼,当即开始演戏了,她热情的扑了上去,伸手把白婉婷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着。 “娘?你抱的我太紧了!”白婉婷皱了皱眉。 “婉婷,你不傻了,真的不傻了,真是太好了。”蓝氏那个激动啊,上下左右的打量白婉婷,她似乎没有看到白婉婷眼中的疏离和厌恶。 “是姐姐医治好我的。”白婉婷解释道。 然后她伸手推开蓝氏的怀抱,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娘,我衣服上沾了青草和兔毛,脏,所以你还是别抱我了,免得污了你的衣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蓝氏气死了,感情她温馨戏路表现的不对吗?按照她脑海里的剧情走向,白婉婷不是该对着她说,“娘,娘,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娘,你以前不都是嫌我脏的吗?”白婉婷反问蓝氏,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看的白娉婷心中偷笑。 白娉婷心想现在的婉婷已经变聪明了,蓝氏再想糊弄婉婷可太难了。 “哎呀,以前是以前吗?那个时候你还小,还老是流鼻涕,娘爱干净,所以才那么说的,娘那么想你回去,你就跟娘走吧,还有你四姐,你们一起跟着爹娘回去吧。是吧,相公?”蓝氏递了个眼色给沈土根。 沈土根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蓝氏动不动就责骂五丫头的情形,顿时有点后悔,倘若再把娉婷姐妹俩带回去,娘子能对娉婷姐妹俩好吗? “是的。”但是沈土根是妻管严,在沈家,也一向是蓝氏做主,是以,他这会子只能这么搭腔。 “婉婷,你跟着他们回去吧,我反正是不回去的!”白娉婷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她对于蓝氏为什么这么热情,心中大抵是明白的,不就是想把婉婷配个人,然后她好得那男方给的彩礼钱吗? “五丫头,你瞧你四姐都已经答应了,你还是跟娘回去吧,你住这儿,委实太可怜了。”蓝氏今儿特能流泪,瞧瞧,说到这儿,她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落,看的白娉婷满脸黑线。 “可我现在姓白,不姓沈!我不会回去的!爹,娘,你们自己回去吧!”白婉婷摇摇头,回去沈家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苦日子,她现在又不傻,怎么会上当? “爹,看来婉婷真的不想回去,她啊宁愿跟着我过可怜的日子,所以——你们还是自己回去吧。”白娉婷冷着脸看着唱做俱佳的蓝氏,别开视线去瞧着沈土根说道。 “一定是你在婉婷面前胡说八道,一定是你,你这个死丫头,我今儿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蓝氏越想越气,冲动动怒的想要动手打白娉婷。 白娉婷看见蓝氏一肚子气呢,别的母亲都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蓝氏的眼里就看的到利益。 于是白娉婷怒从中来,转身疾跑去墙角拿起一把镰刀来,怒气冲冲的跑向蓝氏站的方向。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拿着镰刀想对我做什么,做什么?”蓝氏吓的语无伦次,面如土色,嘴巴张的大大的,她害怕的步步后退。 ------题外话------ 哎呦呦,矛盾升级当中。 走过路过给个收藏评论,谢谢。 推荐楼雪儿完结V文《极品娇农妇》可在潇湘首页搜楼雪儿就能搜到这文了! 现代白富美穿越成为古代懒惰农妇阿绣。 阿绣有个老实的相公,可是被官府抓去当兵打仗了。 家里还有一个疼爱一双小姑子的婆婆。 家徒四壁,每顿吃青草野菜,日子过的真苦逼! 且大嫂和二嫂还来时不时的刁难,母亲姜氏风韵犹存还想给她找后爹,突然有一日,老实的相公平步青云,帅气的荣归故里了,只是…他的出现给了阿绣一个惊天大霹雳! 尼玛?相公要休她?以前胡乱救的美男们还来捣乱,这日子还怎么过? 且看现代白富美如何在古代当农妇发家致富斗小人,觅真爱! 此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欢迎亲们跳坑。 039妯娌相斗 这回连沈土根也被白娉婷这野蛮的举动给吓着了。 “娉婷,娉婷,她是你娘啊,不可,不可!”沈土根真是怕闹出人命啊,慌张的想要上前去夺白娉婷手里握着的那把磨的锋利的镰刀。 “死丫头,你别过来!”蓝氏来之前没有想到白娉婷敢拿着镰刀砍她,所以她这会子瞧见她这等阵势,哪里敢再骂啊,逃还来不及呢。 “相公,我……我……我先回去了……这死丫头发疯了……”蓝氏一边跑一边骂。 如果不是沈土根上前去抢白娉婷手中的镰刀,怕是蓝氏已经被伤着了。 白婉婷也被刚才白娉婷那气势汹汹的挥着镰刀的模样吓坏了。 “姐姐,若不是爹阻止,你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白婉婷记得上回镇上戏班子唱戏的说唱什么杀人要偿命,她可是记住了。 “爹,我和婉婷肯定是不想回去沈家的,请你理解。”白娉婷也没有真想拿镰刀砍那蓝氏,实在是蓝氏太过分太恶心,见到她,她就倒胃口。 “娉婷,爹知道了,哎。但是你也不能拿镰刀真去砍你娘啊,好得十月怀胎,你在她肚皮里呆过啊!”沈土根担心的劝说道。 好险啊,刚才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爹,所以我没有真的砍她,刚婉婷也说了杀人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你放心吧,我没那么笨!”白娉婷解释道,然后伸手过去把镰刀重新拿回来,转身去放在墙角,反正恶心娘已经被她吓跑。 “娉婷啊,刚才你可吓死爹了。算了,往后爹不再提让你回沈家的事情了,可是你和婉婷往后总要说亲的,没有父母在身边,这亲事可不好说啊!”沈土根忧愁道。 “爹,刚才对不起,实在是她太过分。然后我们现在年纪还小,等我们及笄了再讨论这事好了!”白娉婷这话是想说,爹啊,我和妹妹已经被赶出沈家,婚事我们自主了。 沈土根叹了口气,“娉婷,对不起,是爹没有本事。害你们姐妹俩吃苦受罪了。” “爹,我不怨你,你先回去吧,没准儿你回去的迟了,她等下又该说你了。”白娉婷说道。 “好的,我先回去,娉婷,你妹妹好不容易不傻了,你好好教教她,这是爹私下里藏的十文钱,你给你妹妹加点荤腥,好得让她长长个子……”沈土根望着白婉婷,侧身对白娉婷嘱咐道。 “爹,你也不容易,这十文钱你拿回去吧!”白娉婷闻言,摇摇头拒绝了,她心中感慨爹是好爹,只可惜在沈家做不了主。 “傻丫头,爹说了给你们的,可不许拒绝,那个……我先回去了。”沈土根往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了娉婷姐妹俩一眼,说道。 “爹……”白婉婷喊了一声,眸里泪光点点。 “爹得空了再来瞧你们,你要听你姐姐的话。”沈土根嘱咐道。 “嗯。”白婉婷点点头。 沈土根回去后,就听见蓝氏在房里等他。 “你看你那闺女,居然拿着镰刀想砍嫡亲的娘,真是没王法了,我呸连畜生还不如!”蓝氏气呼呼的说道。 “好了,烟娘。你如果当初善待两个孩子,她今天也不会是这种态度了!”沈土根拿起草绳开始编草鞋,他的草鞋坏了,以前都是白娉婷帮忙编织的,可现在他是指望不了两个儿媳妇了,一个怀孕了,一个懒得要命。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蓝氏忍不住反驳他。她想一定是白娉婷姐妹俩在沈土根面前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对自己说的。 “你难道还做对了?孩子本来只是脑子不好,你不是打就是骂,你有当她是自己孩子吗?再说四丫头,那么冷的大雪天,你让她去爪山里找野菜,我说你还把她们当你亲生的孩子吗?我看你就像是后母!”沈土根虎着脸好一番说教。 “你甭在我面前提两只小白眼狼!”蓝氏愤恨的一拍旁边的桌子怒道。 “不提就不提,我去门口编草鞋去!”沈土根和她拗气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蓝氏看着被嘭的扯上的门板气得嗓子眼儿直冒火,恨不得想把白娉婷姐妹俩狠狠的骂上一顿。 “爹,四妹和五妹什么时候回来?”周氏挎着竹篮从菜园子里摘了韭菜,空心菜,青菜回来,咋一瞧见公公蹲在院子的石墩上编草鞋,关心道。 “她们不会回来了。”沈土根头也不回的说道。 什么?她们不回来了?这么说她还得辛苦努力的干活,还不能偷懒! 周氏皱了皱眉,她是一点也不想烧饭给大嫂顾氏吃。 “为什么不回来?”周氏奇怪道。 “让她们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她们回来了,你周氏好偷懒吗?”哐当一声,但见蓝氏推开门冲着周氏怒斥道。 “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氏马上解释,心道自己真倒霉,恰好是撞上婆婆生气的时候。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做什么?再不去做,回头你大嫂又该饿了,哎呀,你这肚皮怎么老没有动静?”蓝氏不悦道,她的视线瞄向周氏的肚皮。 “娘,娘,我马上去做饭。”周氏一想蓝氏戳中自己的痛处——不孕,周氏立马心中恼火,于是她快着敷衍道。 此刻顾氏正从门外回来,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长的杏眼桃腮,身子瘦弱,她身上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衣裙,泪眼婆娑的走了进来。 蓝氏挑眉,顾氏回趟娘家,怎么把她七妹也带了过来? “娘,这是我家七娘,她和家里人有了一些矛盾,正好我怀孕了,小石头需要人照顾,所以我让七娘过来帮忙看几天,过几日我再送七娘回去。”顾氏笑眯眯的说道。 蓝氏心中恼道,你一张口人就带来了,你怎么就不想想这家里多添一张嘴啊? 于是蓝氏的脸色更不好了,本来在白娉婷那儿受了气,这回见大儿媳还带了顾七娘回来,简直气死了,但是她一想到顾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蓝氏那口气只好给憋在心里头,冷哼了一声扯着猪草和半盆子猪食去喂猪了。 顾七娘瞧着姐姐顾芙蓉一眼,眼眶又红了,伸手扯了扯顾芙蓉的袖子。 “二姐,你婆婆好像不太欢迎我来,我……我还是去大姐家躲躲吧。”顾七娘小声的对顾芙蓉说道。 “大姐家房子小,哪里像我们家有一间空房子呢,倘若四丫头五丫头回来了,你也好和她们挤一挤的。”顾芙蓉安慰顾七娘道。 周氏在厨房那边忙的昏天黑地,回头听见顾氏带着她娘家七妹往厨房这边走来,气得想杀人。 不就肚皮里多了一块肉吗?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她还不敢把自己妹妹往家里带呢。 “二弟妹,今儿午饭吃什么菜啊?”顾氏揽着顾七娘的手走到了厨房门口。 周氏不吱声,实在是她心中有怨气,不想搭理顾氏。 “二弟妹,你在听我说话吗?”顾氏见二弟妹周氏不给自己面子,而且还是在自家七妹面前,顿时有点恼了,质问她。 “大嫂,你自己没有眼睛不会看吗?”周氏立即啪的一声把手中切肉丝的刀子往砧板上一扔,反驳她。 “你凶巴巴的朝着我吼什么?我还是孕妇呢!”顾氏挺了挺尚未隆起的小腹,双手叉腰,训斥道。“再说我还是你大嫂呢,你有没有规矩了?” “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说话嗓门儿大吗?顾芙蓉,你别以为自己怀孕了就当自己是公主了,门儿都没有!要做我烧的饭,给我闭嘴!不想吃的话,你自己下厨!”周氏也数度被顾氏给气的冒火了,这回直接把系在身上的围裙给扯了一来,一把扔在顾氏的脸上。 顾氏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二姐,你和她好得是一家人,可……可不能……”顾七娘担心顾氏和她妯娌打起来,怕伤了她腹内的胎儿,于是顾七娘柔声劝说道。 “什么一家人?有一家人说话的时候这么凶巴巴的吗?人家还怀孕着呢。”顾氏瞪着正要走出厨房的周氏一眼,想走过去扬手扇周氏耳光。 周氏身子轻盈,顾氏如何是她的对手,周氏在发现顾氏的企图后,伸手抡起一个耳光甩向顾氏,顾氏那脸儿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周氏跩跩的冷笑道,“有种你去祖母面前告状啊!哼!晌午这饭你自己做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氏一听心中窝火,她哪里能忍,迅速转身弯腰去拿灶膛里烧的火红的火夹。 接着顾氏脸色铁青的握着火夹的一头追着周氏跑了出去,吓的顾七娘忙上前去劝。 “二姐,二姐,二姐,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跑啊!”顾七娘记得她娘说过怀孕的妇人要安胎可不能这么快跑啊,指不定会掉孩子的啊,于是她追在顾氏身后急急唤道。 ------题外话------ 沈家村大喇叭!妯娌两个快要打起来了!女主在哪呢?女主,女主,你快粗来看好戏啊!O(∩_∩)O~哈哈哈!大家看文开心啊,记得收藏留言哇,小桃是专职作者,坑品很好的。 推荐《名门之一品贵女》,作者:西迟湄 一朝穿越成了望族叶家千金叶容华。 父亡母改嫁,祖母阴狠,伯父凉薄,伯母面慈心苦,堂姐骄横跋扈,庶妹狠毒。 最可气是改嫁的亲娘也来凑一脚! 叶容华笑靥如花,欠我的都还来,吃了我的都吐出来。 嫁人? 本姑娘右有万贯,左有良田,为何要去争那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上天厚爱好不容易让她重活了一回,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 040肚子好痛 “二姐,二姐……”顾七娘跑的气喘吁吁的上前扯住了她二姐顾氏的衣袖,说道。 “二姐,二姐,你别这样啊,真要闹出人命来的!”顾七娘胆小啊,她见顾氏发疯真被吓坏了,瞧瞧她拉顾氏衣袖的手越发的颤抖了。 “七娘,你管二姐的事做什么?你给我闪开!”顾氏心中怒意如熊熊大火,快要吞没她的理智了。“放手!七娘!听到没有!不许阻止我!”顾氏见顾七娘不放手,干脆把顾七娘使劲的一推,于是顾七娘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儿摔倒呢。 沈土根本来还在石墩上编草鞋呢,这会子瞧见顾氏发疯一样的手里拿着发烫发红的火夹往周氏的身上打过去,当即沈土根吓的腿都软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愣在当场,双手发抖。 “爹,爹,大嫂她杀人了!爹……”周氏大喊大叫着。 “顾氏,你给我住手!”沈土根听到周氏尖叫声,适才回神,他忙把手里头编着一半的草鞋往地上一丢,忙起身冲着顾氏高声吼道。“给我住手!给我住手!她可是你二弟妹啊!” “爹——救命啊——大嫂要杀我!”周氏可不是个笨的,她这会子手里拿着扁担防身呢,她看见公爹沈土根在呵斥顾氏,就赶紧想要躲到沈土根身后去。 但是顾氏岂能让周氏如愿。 “爹,是二弟妹拿着扁担要打我……呜呜……呜呜……呜呜……”顾氏一边嚎哭一边手里的火夹不给放下,紧接着她假装说好烫,然后她失手似的把火夹给扔了出去。 周氏的大腿倏然被被砸中,导致被火夹给烫了一下,于是周氏啊的尖叫起来!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疼死我了!”周氏疼的龇牙咧嘴,眼眶都红了,弯腰伸手去摸着她那受伤的腿。 因为疼痛,她更是憎恨顾氏,她气的咬牙切齿,她愤怒的抡起扁担就往顾氏的肚子上打去。 你肚子里不就因为一块肉的存在而被祖母婆婆她们看重吗?今儿我腿受伤,你顾氏也别想好过!顾氏,我跟你拼了! 就这么个想法在周氏的脑海里瞬间成形。 顾七娘想上前去帮顾氏挡着已经来不及了,顾氏腹部受打,一下子往后一仰,瘫软在地上。 “好痛……爹……孩子……我的孩子……”顾氏急着唤沈土根,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哀嚎道。 沈土根一想顾氏肚子里可是他的亲孙子啊,他想斥责周氏,却发现周氏瘸着腿,一手撑着墙壁,痛的直流眼泪。 “爹,我的腿若是瘸了,这家里可没有人给大家做饭了!”周氏歇斯底里的吼道。 许是院子里的动静太大,在猪圈那边喂猪食的蓝氏也听到了,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的时候,大儿媳顾氏哼哼唧唧的疼着躺在地上,旁边顾七娘在搀扶顾氏起身。 二儿媳则双手抱着受伤的腿倚着墙壁嚎啕大哭。 今天早上戴氏带着小石头去走亲戚了,说晌午会回来,此刻家里就蓝氏老夫妻、顾氏周氏妯娌俩和顾七娘。 “相公,你现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郎中啊!”蓝氏虽然火冒三丈,可一想顾氏的身子底子好,又是因为之前争执过,她对顾氏是有着嫌隙的,更没有紧张兮兮的上前去搀扶顾氏。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请郎中。”沈土根一想蓝氏提醒的对啊,他马上转身出门去请郎中了。 “七娘,你还不快快扶着你二姐去她房里歇着?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哪儿干啥子啊?”蓝氏见沈土根出门了,心中更是恼火了,妯娌俩个都是不省心的,她于是端出婆婆的架子,然后板着一张脸说道。 “好的,好的!”顾七娘点点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二姐这么不省心。 “我说顾氏啊!你一天到晚不干活,你还这么多事?倘若孩子掉了,老娘准叫虎郎休了你!”蓝氏对顾氏多有不满,这不,她对顾氏发火道。 “娘,我的腿……腿可能要瘸了!”周氏红着眼眶扯了扯裙摆,露出被火夹伤到的部分,周氏冷冰冰的目光盯着顾氏看。 “顾氏,你这个搅事精,我沈家讨了你进门,一日没有安宁过!若是这次孩子有什么差池,你还是滚回顾家去吧!”蓝氏双手叉腰,手指指着顾氏骂道。 在蓝氏的眼中,顾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虽然周氏干农活爱偷懒,且还没有怀上,但是她一张嘴很能讨蓝氏的喜欢,所以此刻,周氏还算占了上风。 周氏那狰狞的烫伤处让顾氏心虚死了。 可顾氏一想自己还腹痛了呢,马上反驳道,“娘,你真偏心!是二弟妹她不讲理,我只是教训一下她!” “教训?我是婆婆还是你是婆婆?”蓝氏恼怒的朝着顾氏骂道。“你二弟妹哪里不好,怎得需要你这个当大嫂的来出手教训,顾家怎得如此没有教养,你给老娘闭嘴,再多舌,老娘定让虎郎休了你,再讨一个!” 顾氏被蓝氏这么一训斥,马上委屈的直掉眼泪,垂头丧气的搭着顾七娘的肩膀往自己住的房间里走去。 “哎呀,疼死我了,这个死老婆子,什么时候死了干净!”顾氏肚子腹痛着,一边还有精力在咒骂。 “二姐,你别骂,让你家婆婆晓得了不好的!”顾七娘被顾氏这句咒骂话儿给吓的赶紧伸手去捂住顾氏的嘴巴。 “你把手给我拿开!我还怀着身孕呢,她啊现在就知道护着那个不会下蛋的女人,气死我了,哎呀,真疼死我了!”顾氏哼哼唧唧的再次疼了起来。 “二姐,二姐……你咋的了……”顾七娘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还是黄花闺女呢,哪里懂? “七娘,快点扶我去马桶那儿,我的肚子好痛……好痛……”顾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哦!”顾七娘马上利索的上前去搀扶顾氏往马桶那边走去,再掀好帘子,顾七娘才退了出来。 顾七娘朝着窗外张望,希望沈土根快点把郎中给请来。 周氏疼的脸色泛白,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晕倒了,可把蓝氏吓的够呛。 她也不顾手上还沾着猪食呢,弯腰就去把周氏给搀扶起来,然后步履蹒跚的把周氏扶着坐在地上,靠在墙角边。 她心中紧张,急忙伸手推了推周氏,可周氏没有任何知觉,她怎么推她,周氏都没有啥动静。 这下蓝氏吓得面色死灰,她伸出手指去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周氏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呢! 且说沈土根胡乱冲出去后,自然是去为着找郎中,本想去找白娉婷,但是一想蓝氏早上刚和白娉婷吵过,气的白娉婷拿镰刀出来招呼她,他只能摇摇头,加快脚步,改变方向往绿草村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遇到了才出诊回绿草村的藤郎中。 沈土根激动死了,他心急如焚的拖着藤郎中往沈家村走,他急急地催促着他快走快走。 藤郎中可累着呢,他愠怒道,“你别催,你越催我越走不快!” “哎,哎,我……我这不是心急吗?谁晓得她们妯娌两个会打起来啊!”沈土根一脸苦恼的说道。 藤郎中疑惑道,“我听说你的闺女师从屠郎中,你咋还叫我去给你的两个儿媳妇瞧病?” “哎,我那闺女和我娘子闹了点儿矛盾,哎呀,别提了,家丑不可外扬!”沈土根叹气道。 接着沈土根又加了一句。 “藤郎中,你放心,诊金不会少给你的,求你快点,我其中一个儿媳妇还怀着身孕呢!” 如此催促,为人父母,藤郎中也是明白的,于是他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土根,你请郎中做什么?谁生病了?” 正巧,沈土根的娘戴氏带着孙子沈石头走亲戚回来,在沈家大门口给碰到了。 “是……是她们妯娌两个打起来了!”沈土根见戴氏问起,忙回答道。 “什么?妯娌俩个打起来了?这个不会下蛋的周氏,吃了豹子胆了,我的曾孙子呀!”戴氏急吼吼的哭了起来,老脸上一脸怒色,拉着沈石头的手就往屋里奔去。 “周氏,你给我滚出来!” “周氏,你生不出来,也想让旁人生不出来吗?” “周氏,你这个不要脸的,伤了我的宝贝曾孙子,老婆子要你的狗命!” “周氏,你滚出来啊,你在里头做缩头乌龟吗?快点儿给老婆子我滚出来……” “……” 戴氏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但是周氏此刻晕倒了没有听见这气死人的话。 挎着药箱的藤郎中,面色尴尬,这户人家怎么一点也不顾忌他一个外人在场呢? 还是沈土根想到了,忙快走几步,跑到戴氏身边,低声提醒道,“娘,这藤郎中还在这呢,你这是想让藤郎中瞧笑话吗?” “再说,今天这妯娌两个都有错,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那二儿媳的腿被大儿媳拿着的火夹给伤到了,她……她有可能会变成瘸子!”沈土根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始末。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本文!要不要多多折磨下顾氏?让顾氏过几天再流产啥的?哈哈哈,虐个渣女好开心! 第五蓝邪《重生之帝宫妃》前世,她是天下人唾骂的妖妃,却没有人知道,她一心为了帮助心爱的男人谋权篡位,甘愿背负着祸国殃民的罪名; 兵临城下之时,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怀中却拥着自己的嫡亲姐姐,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纳兰雪,要怪就怪你太愚蠢,像个傻瓜一样被我们利用!”胞姐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我纳兰雪发誓,若有来世,我定化为厉鬼,要你们生不如死!” 再睁开眼睛,一切仿若南柯一梦,时光回到了十年前,可前世的怨气却是刻骨铭心。 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定是要那些背叛她、出卖她的人付出代价。 041婆媳之间 “什么?瘸子?你说周氏变成了瘸子?”糟糕,这事儿搞大了!如果周氏在自己家被顾氏弄成了瘸子,那么周氏的娘家人知道了这事儿,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么一想,戴氏顿时觉得此事万分棘手,她的眼皮儿一跳一跳的,心中不由地慌了。 “娘,咱们快点让藤郎中去瞧瞧她们,别耽搁了治疗。”沈土根催促道。 “嗯,你说的对,娘给忘记了。藤郎中啊,劳烦你快点去给我大孙媳妇诊治诊治。”戴氏一听对啊,她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 也不知道大孙媳妇的这一胎能否保住?戴氏那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担忧呢。 顾七娘看见戴氏,沈土根带着藤郎中站在门外,忙转身对顾氏说道,“二姐,郎中请来了。” “好的,好的,你快去引他进来瞧瞧!”此刻顾氏疼的脸色吓白,毫无血色,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抹眼泪呢。 “祖母……”顾氏咋一瞧见戴氏,立即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顾氏!你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怎么遇事没个轻重?”戴氏忍不住数落道,如果周氏变成了瘸子,这周氏的娘家人那边真不好交代。 “我……我……谁叫二弟妹太过分了……她……她对我凶巴巴的……”顾氏见一向偏疼自己的祖母竟然如此斥责自己,心中大略知道戴氏许是从沈土根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 顾氏心中盘算着这一次一定要借此机会分家,她可不想和那个懒妯娌周氏处在一个屋檐下。 “顾氏,休要胡言乱语,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你再胡乱污蔑人,小心我让虎郎休了你!此刻险些出了人命,你还往你二弟妹身上泼脏水,你这样的儿媳,我沈土根不要也罢!”沈土根气道。 “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我是冤枉的……明明是二弟妹在厨房先动的手,我家七娘也是瞧见了的!”顾氏见公爹朝着自己发火,她马上使了个眼色给顾七娘,她示意七娘帮腔。 顾七娘迟疑了一下,她正想开口,却看到沈土根那铁青的脸色,顿时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了。 沈土根真是被顾氏给惹毛了,前头她纵火想谋害两小姑子,这次还伤自家妯娌变成瘸子,沈土根一向憨厚老实,此刻也是倔脾气上来了,他也不顾藤郎中在场,伸出手指指着顾氏的鼻子,愤怒的咆哮道。 “周氏一向是被你欺负的份,你当我不知晓吗?这会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谎,我告诉你,我虽然在院子里蹲着编草鞋,可你们妯娌俩的对话,我可是听的明明白白!顾七娘,你说,你二姐是不是在撒谎?” “我……我……我不……我……”顾七娘被沈土根那倔脾气儿吓的全身直哆嗦。 沈土根以往给顾氏的感觉是温吞水一样的人,每次都是被婆婆蓝氏压榨得可怜男形象,这一次沈土根突然这种改变,让顾氏心中吃惊不小。 “土根,先让藤郎中把脉了再说。”戴氏也窝火着呢,心道这个顾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沈石头见大人们争吵,害怕的躲在戴氏的怀抱里,也不敢抬头看他娘顾氏。 藤郎中马上上前去帮顾氏诊脉,问道,“刚才可是腹部受伤?” “嗯,现在感觉腹痛,然后下身有感觉在流血呢,前面我蹲马桶的时候,有血块物流出,这孩子是不是没了?呜呜!”顾氏说着痛哭流涕起来。 “老夫能摸到脉搏,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只要你卧床保胎,一定可顺利临盆。”藤郎中伸手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说道。 “藤郎中说的可是真的?”戴氏闻言松了口气。 “自然是真的,这样吧,我给你大孙媳妇开一副保胎药,你们且注意了让她好生歇着,卧床保胎可不能下床,倘若你腹部再受压或者你受刺激,则胎元不健,或直接损伤胎元,均会使胎元不固而发生胎漏。”藤郎中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藤郎中的话拿现代话讲就是你要保胎,否则先兆流产! “多谢藤郎中。”戴氏连声说谢,好得顾氏肚子里的曾孙子给保住了。 “藤郎中,烦劳你再去瞧瞧我那二儿媳,刚才她大腿上被火夹给烫着伤到了。”沈土根听见蓝氏来门口等着了。 蓝氏心中焦急,因为周氏醒来后就喊痛,眼泪鼻涕流个没完,她着实担心,万一周氏瘸了,家里的农活又少了一个人干。 “好的,我这就随你们去瞧瞧。”藤郎中点点头,然后沈土根马上帮着他拿着医箱往周氏的屋子走去。 “爹,对不起,大嫂她要不要紧?”周氏见戴氏抱着沈石头也跟着藤郎中他们进屋了,她也不敢去问藤郎中,只敢看向沈土根问道。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啥子?你放心,你大嫂她没事儿,只你的腿瞧着伤的不轻,你现在先让藤郎中瞧瞧你受伤的地儿。”沈土根摇摇头说道。 周氏早已让蓝氏帮忙在裙子上剪出一个洞,露出那伤处,毕竟藤郎中是男子,总要避嫌的,适才这么做的。 “没事,一点外伤,抹点药膏,喝点药汤,几日后就没事了!”藤郎中很笃定的说道。 沈土根和蓝氏闻言都松了口气。 戴氏心想,还好,只是小伤。 沈土根在得了藤郎中开的两张药方,付了诊金后,客客气气的把藤郎中送到了门口,还嘱咐他别把沈家的家丑给说出去。 藤郎中点点头,他说自己那嘴肯定像那蚌壳一样撬不开的。所以他说让沈土根务必放心。 沈土根于是连声感谢。 白娉婷自然不清楚她的两个大嫂在家斗起来了。她此刻忙着做草莓酱呢,她想着做完草莓酱还要看医书呢。 粗瓷杯之前订制好的,只要做好草莓酱装进去,就可以等拿去仙鹤来酒楼那儿卖银钱了。 白娉婷望着妹妹刺绣的样子,唇角勾了勾笑了。 她觉得白婉婷在女红方面很有天分。 比如白娉婷自己绣一片树叶,她瞧着绣着像根树枝,但是白婉婷一手绣工就不得了,树叶被她绣的栩栩如生,好似在风中摇曳似的青翠欲滴。 白娉婷想着家里有上次赶集的时候买的布匹,然后她给动手描了花样子,跟白婉婷解说了一遍色块,这边绣什么颜色,那边绣什么颜色,白婉婷一听就懂,白娉婷心想果然空间灵药疗效好啊,婉婷不笨,还变得聪颖好学了。 “姐姐,晌午了,我们午饭吃什么?”白婉婷放下劈了一半的丝线,抬头看向看医书的白娉婷,笑道。 “木耳猪肉丝盖浇饭,咱们尝尝鲜!”白娉婷把看到一半的医书折了一角放在桌子上,起身系上围裙说道。 “好的,姐姐的厨艺最好了。”白婉婷笑盈盈的赞美道。 “呵呵,婉婷你是小馋猫。”白娉婷迈步往灶膛那边走去,扭头戏谑道。 “姐姐也是小馋猫!”白婉婷眨了眨眼睛说道。 然后姐妹俩相视一笑。 这边姐妹相处愉快,然而沈家那边—— 蓝氏窝在厨房里,把菜剁的稀巴烂,实在是心中有气啊,就因为她的婆婆戴氏主张给沈虎郎娶了顾氏,瞧瞧顾氏这个搅事精闯的祸事一件连着一件,真真是气死她了。 沈虎郎和沈安郎去蓝氏娘家帮忙造房子挑石块去了,说晚上回来。 沈平郎去了私塾,晌午那顿是在私塾那边吃了。 现在周氏腿上有伤,戴氏一把老骨头了帮忙带着小石头已经不错了,沈土根忙着帮两个儿媳妇煎药,于是做午饭的任务就落在了蓝氏的身上了。 许是许久不曾做饭,今日好不容易做上一顿,蓝氏的手艺生疏了不说,还被婆婆戴氏一直嫌弃个不停,她心中不免有几分怨气。 “这饭做的夹生了,吃在嘴里硬硬的。”戴氏因为顾氏和周氏妯娌俩吵架相斗,于是看着蓝氏更不顺眼了,她认为蓝氏不会管教儿媳妇,于是戴氏接着她做饭做的不好吃,逮着借口训斥道。 蓝氏哪里受的了这种闲气,而且是在丈夫面前,平日里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这会子就因为自己做饭不好吃,被戴氏这个死老太婆给训斥了,她心中气的直冒火。 于是蓝氏瞬间冷着脸色怒道:“倘若娘觉得我煮饭不好吃,那你自个儿煮呗!” 蓝氏嫁到沈家二十多年,连生几个男孩,沈家父母极为喜欢,以往都供祖宗似将她供着,却不料将她脾气也养了出来。 而且沈土根父亲活着的时候,一般来说家里是戴氏做主,如今蓝氏这么个嚣张的反应,倒是让戴氏讶异了半响,她年纪再大,她还是她蓝氏的婆婆呢,这蓝氏怎得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 若非今日妯娌两个缺乏管教让戴氏心中对这个儿媳妇生了不满,肯定能体谅着她为这个家生儿育女,下地干活极为辛苦,怎么说她都会对她宽容几分的,可现在蓝氏这种顶撞她的态度,教戴氏气的咬牙,猛的一摞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甩在桌上—— ------题外话------ 如果让顾氏大月份流产,怎么样?求留言,求收藏O(∩_∩)O~推荐两个朋友的文,大家去看看收藏吧。谢谢。 友情推荐:《将门妖妃》文/梨小唯 三栖巨星,风华绝代;一朝穿越,沦为乞丐。她,腹黑无良逆天下。 天煞孤星,妖邪附体;雄踞一方,翻云覆雨。他,霸道狂傲扫苍穹。 天才萌宝,无敌兽宠;男强女强,双洁宠文。《将门妖妃》求收藏~ 友情推荐:《重生之打脸女王》文/夏虫语,http://www。xxsy。net/info/567840。html独一无二的打脸系统——重生!打脸!有系统!发家!致富!靠异能! 042给我闭嘴 “土根,你看看你媳妇儿,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敢顶撞我了,她是不是嫌我呆在这个家碍着她了,她是不是想要我早点去阎罗王那里陪你父亲啊,呜呜,我的命好苦啊!”戴氏又气又恨又恼,真的嗓子一吼,全给哭出来了,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流着。 “沈土根,我哪点对不起你老娘了,我缺她吃的,缺她穿的了吗?我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的为你生儿育女,每天天不亮起床,就是为了操持这个家,我容易吗我?”蓝氏气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此刻她非要沈土根表态。 “沈土根,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响啊!”蓝氏催促道。 “哇……哇……”谁料蓝氏吼声太大,倒是把小石头给吓哭了。 “小石头来,曾祖母抱抱!别哭了,男孩子掉金豆豆太丑了!你看看你怎么个态度?把孩子也给吓哭了?怎么当人祖母的?”戴氏一看沈石头被吓哭,忙伸手把沈石头给抱进她的怀里哄劝道。“小石头不哭,曾祖母喜欢你,乖乖不哭……” “哇……祖母凶……哇……哇……”沈石头把哭的花脸猫似的小脸给埋在曾祖母的胸口,一边哭一边说祖母凶。 蓝氏气死了,她平时疼这小石头跟着疼眼珠子似的,这会子瞧见沈石头哭了竟然只往戴氏的怀里钻,她这心中真是不好受。 “小石头,快到祖母身边来!”蓝氏伸手去拉沈石头,却被戴氏发火了骂了。 “蓝烟娘,你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怎么好对小石头这么凶呢,小孩子家家的,瞧见你这么凶狠,他会害怕的,你懂不懂!”戴氏火冒三丈,反正她把小石头抱的牢牢的,就是不想让蓝氏把小石头给抱过去。 小石头一个劲儿把蓝氏的手给推开,“臭祖母,坏祖母,滚开!” 平时戴氏带小石头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小石头和戴氏比较亲,何况隔着两代呢,戴氏又那么疼宠小石头。 “叫我滚开,谁教你这句坏话的!”蓝氏心中气的一把子火在胸臆之间蹭蹭蹭的往上窜。 蓝氏气得脸色铁青,吓的小石头哆哆嗦嗦的,不敢乱动,然后小石头再次放声大哭。 这下子戴氏被小石头给哭毛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蓝氏的错,她站起来,一张老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 戴氏想要扬手去抽蓝氏嘴巴的时候,沈土根递了个眼色给周氏,让她帮忙劝劝。 “娘,祖母,这事儿是我和大嫂的错,你们……你们……能不吵吗?”周氏坐在板凳上吃饭遇到这等情形好比如坐针毡的感觉,此刻见公公暗示,她马上说道。 “不吵?你年轻轻的懂个屁!你给我闭嘴!”戴氏冲着周氏发火道。 “哦,好吧……那个……爹……娘……我吃好了……腿疼……我先回房歇息去了……”周氏说道。 “嗯,你且回房歇息去吧!走路当心点!”沈土根嘱咐道。 周氏点点头,然后她放下碗筷,拄着棍子,蹒跚的走了出去。 “娘,烟娘,你们别吵了,我听的耳朵疼,烟娘,你要不想做饭的话,我来做吧,娘,你可不许训斥烟娘了,她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起来去干农活,烟娘,咱娘年纪大了,你就安生些吧,让咱娘多享几年清福可好?我给你们下跪了!” 沈土根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对着老娘和妻子下跪了,把两人都给吓坏了,更别提小石头了,刚停哭没有多久,他又给哭上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古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冲着我们两个女人下跪干啥子,起来!快起来啊!”戴氏恼火的拍案而起骂道。 “娘,你知道什么是家和万事兴吗?我真是不想你和烟娘婆媳俩吵吵闹闹的,咱们家可不能乱!”沈土根也是没法子了,亲娘和妻子都逼他,你说他能干嘛? “你……你……算了……哼……”戴氏虽然有气,可也不舍得儿子下跪,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了。 沈土根适才起身不跪了。 蓝氏则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土根,心道,没用的男人!她真是后悔嫁给他! 沈土根心想自己扑通一跪,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吧? 只是这表面上的解决,让蓝氏和戴氏两人之间的嫌隙更加深了。 “小石头不哭哭,曾祖母带你去房间里吃桃酥。”。戴氏见小石头还在哭,忙缓了缓脸色安抚道。 “嗯,我要吃香喷喷的桃酥。”小石头被戴氏拉着小手走出了堂屋。 “沈土根,你长能耐了是不是?”蓝氏心中还是在生沈土根的气。 “烟娘,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晓得吗?我对你可一直是死心塌地的,今个娘挑剔你做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干嘛去顶撞她?她年纪大了,说话爱唠叨,你就不能体谅她吗?”沈土根劝说道。 “要怎么体谅她?她刚才那种挑剔的态度,哪里是把我当儿媳妇看待,是下人还差不多,我说沈土根啊,我还有句话当着你娘没说呢,她要真想吃好吃的菜,就给我自己下地干活赚银钱去,那我随便她说,可她那一把老骨头干的动啥,咱供着她有吃的有喝的,她竟然冲我那种态度,她真当自己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了,想给我这当儿媳的立规矩吗?” 蓝氏此刻双手撑在八仙桌上,目光凌厉道。 “烟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咱娘年纪大了,有些话,你别去听,若是她真的训斥你了,你也当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好吗?”沈土根扬手挠了挠后脑勺,烦躁道。 “哼,我先去刷碗洗锅了,这周氏一被伤腿,怕是好几日不能干活了。”蓝氏冷道。 “那我来刷碗筷洗锅吧,烟娘你且去房里歇息会儿。下午等你歇好了,咱们去地里种山芋吧。”沈土根柔声劝说道。 “哎,只能这样了,都怪顾氏那个搅事精。”蓝氏点点头。 沈土根松了口气,婆媳之间的这场战争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顾氏则让顾七娘盛了饭菜,然后姐妹俩一块儿在屋里吃了,堂屋这边吃饭发生的争吵的情形,顾氏那边还不晓得,但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吵架声。 “二姐,是不是你婆婆在发火?”顾七娘夹着菜站着吃呢,眼神瞟了瞟窗外,侧身对躺在床上的顾氏说道。 “随便她们怎么吵,和我无关!”顾氏愤懑道。 “她好得是你婆婆,而且她待你不错的,你是没有看见大姐那个婆婆,动不动就要辱骂咱们大姐的,可怜大姐软趴趴的性子被她婆婆吃的死死的,哎。”顾七娘感叹道。 “我如果不是得了祖母的眼缘,指不定婆婆怎么整我呢,还有啊,我还为沈家生了小石头,男孩子金贵着呢,他们怎么都得对我好点,顺着我点,可今天那个周氏太过分了,哎,不说这个周氏,一说她我就来气。”顾氏气呼呼的说道,鼓着腮帮子像只青蛙似的。 “好了,二姐,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许再发火了,你忘记藤郎中临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了吗?”顾七娘为这个行事鲁莽的姐姐在心中担忧,按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二姐和婆家的关系搞的这般僵,她顾七娘哪里还有脸面留在这儿? “嗯,知道了,我这不心烦吗?”顾氏恼道。 “二姐,要不我……我先回去吧……” “你回去做什么?你如果回去,娘肯定会为了彩礼把你给卖掉的,你反正已经决定在我这儿留几日了,你就安心呆着吧,再说了,我这儿也需要人照顾。”顾氏一想自己如果听从藤郎中的话,卧床保胎,那么肯定要让人伺候自己,婆婆蓝氏和自己不对盘,她肯定会找借口乘机奚落自己的。 “那好吧,我留下来。”顾七娘答应了,然后伸手去收拾碗筷,“二姐,我先把碗筷送去厨房。” “嗯。”顾氏点点头,心中担忧七娘在沈家也许会受委屈。 顾氏觉得有点腹痛,眉头皱了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此刻她的心中对周氏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顾七娘进去厨房的时候看见沈土根在刷碗筷洗锅子当即要去抢活儿,她笑道,“伯父,我来刷碗筷,你去那边歇一会儿抽个旱烟啥的。” “这怎么好意思?七娘可是咱家的客人,行了,你去把我刚才煎好的药汤给你二姐送去!”沈土根摇摇头笑道。 顾七娘见沈土根对自己客气,心中一宽松,她之前还以为沈家人讨厌自己呢,现在看来,自己误会人家了。 顾七娘拿着药碗装了药汤后送进了顾氏的房里。 “二姐,你公公真好。如果我未来的婆家,有这么好的公公就好了。”很显然,顾七娘对沈土根的印象不错。 顾氏一听顾七娘这话,不由地心中一动,七娘今年十三岁,比沈平郎大上一岁,若是能让七娘做自己的妯娌,她就能照顾七娘,而且姐妹俩还能一起对付氏,岂不是一箭双雕? ------题外话------ 顾氏想让顾七娘当三弟媳,真是痴心妄想啊!这个顾氏怎么看怎么讨厌!所以小桃想安排她大月份流产?话说大月份流产会不会很残忍?求留言求收藏。 友情推荐简红装《腹黑郡主要休夫》 一朝穿越,穿成了个女扮男装的脑残世子不说!并且还不学无术,作奸犯科?!这什么世道?不像话! 容亲王府上,冤家貌美如花,人神共愤!呵呵,算了,看在这么多娇艳美色的份上,这个混账世子的恶名--她担了! 可那什么?那谁谁好看不好惹?还统统冷嘲热讽不待见她?弃她如敝屐扬言要打要杀?!K,那要来干嘛?休掉!统统休掉! 哼,想她容浅,输人不输阵! 她不过狗血穿越,没心没肺,却不想惹上了他们几个八字不合的对头冤家 043虎郎震怒 “嗯,是不错,可惜在婆婆面前,他做不得主!”顾氏叹了口气说道。 顾七娘垂眸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药汤,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才给顾氏喝。 “好难喝,真苦!”顾氏蹙眉说道。 “二姐,你就吃吧,吃了才能把我的小侄子保住啊!”顾七娘笑眯眯柔声劝说道。 “对,你说的对!”顾氏点点头,她觉得顾七娘这话在理儿。 顾氏捏着鼻子接过黑乎乎的药汤给喝了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了,她又让顾七娘帮忙去倒茶。 顾七娘帮忙倒了一杯粗茶,然后坐在床沿等着顾氏喝好了再去接碗。 “七娘,你把绣绷上我绣了一半的芙蓉花,你给绣完,二姐乏了,想歇一会儿。”顾氏说道。 “好的,二姐。”顾七娘在家也是惯会做女红的,如今拿起绣绷来刺绣也是很娴熟的。 沈土根刷好了碗筷,洗好了锅,再净了手后,他去房里瞧瞧蓝氏,见蓝氏睡着了,他没有喊醒她,他想今儿发生太多事情了,烟娘肯定很累,就让烟娘歇一会儿吧,反正种山芋一个人也能完成的。 白娉婷把木耳肉丝炒出来后倒在雪白的米饭上,再撒些葱花做点缀。 “姐姐,这饭菜好香啊!”白婉婷笑盈盈的说道。 “婉婷品尝下。”白娉婷把木耳肉丝放在白婉婷的面前。 白婉婷猴急的直接拿手去抓饭了。 “婉婷,这不是手抓饭!记得要用筷子!”白娉婷把一双竹筷子递给了白婉婷。 “姐姐,我错了。”白婉婷接过竹筷,说道。 “甭道歉了,下回记住了就好,咱们先吃了午饭,然后去张蔷薇家抱一只老黑狗养着。”白娉婷心想上次张蔷薇给了自己一只小兔子,这次她想去买一只老黑狗看家护院。 如果自己出去做铃医,妹妹留在家里,也好让老黑狗帮忙保护,一旦有歹人出现,老黑狗咬上去,也好吓吓那歹人。 “她家的老黑狗年老体衰,抱回来养着不是浪费吃食吗?按我说的,还不如去张婶家抱养一只小黑狗养着,养大了,还有情谊在呢,更能听我们的话。”白娉婷不解道。 “妹妹,这你就错了,如果我把张蔷薇家的老黑狗的腿疾给治好了,它肯定更卖力的帮咱们看家护院了。”白娉婷有自己的主张。 “好的,既然姐姐这么说,我同意了。”白婉婷点点头,然后扒拉了一口又一口饭菜,连叹好吃。 “慢点吃,咱不着急!”白娉婷慢条斯理的吃着,她吃相优雅。 黑色的木耳搭配樱桃红的猪肉丝,又有青葱的衬托,更是让人有食欲了。 更别提加了空间灵泉,这木耳猪肉丝盖浇饭美味飘香的很呐。 “姐姐,吃完了。”白婉婷已经吃的碗底朝天了。 “我也吃完了。”白娉婷莞尔一笑。 白婉婷争着要刷碗,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张蔷薇咋一瞧见白娉婷姐妹俩来自己家买那只瘸了一条腿的老黑狗,讶异了老半响。 “娉婷姐姐,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张蔷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是真的,我想买你家那只会看家护院的老黑狗,怎么?蔷薇妹妹是舍不得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才不是呢,你要真想要,给个三文钱抱走吧。”张蔷薇也没有多要钱。 三文钱? 白娉婷心想古代乡下养条狗可不便宜,狗崽还算精贵的,抵得上一斤猪肉的价格了。 “这样吧,我给你六文钱,我可不好意思占你的便宜。”白娉婷笑道。 “蔷薇妹妹,我姐姐说的对,六文钱买你家这条老黑狗。你就收下吧,咱们都一个村的,我和姐姐知道你家的情况。”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张蔷薇自小父母双亡,她自小是有祖父老张头带大的。 张蔷薇今年八岁,家里贫穷,从五岁起就帮着老张头干农活了,祖孙俩的感情极好。 “那好吧,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道谢。 “老黑,跟着娉婷姐姐,婉婷姐姐回去吧,你如果想蔷薇了,记得回来瞧我。”张蔷薇弯腰蹲下去摸了摸老黑狗的头。 老黑狗无精打采的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蔷薇,你家老黑狗是不是这几天特没有精神?”白娉婷问道。 “是的,老是趴在院子里晒太阳。越来越懒,而且吃的也少,好像是生病了,祖父说老黑可能年纪大了生病了。”张蔷薇似乎对这条老黑狗的感情很深,她哽咽着说道。 “是的,我听你祖父说起过,说你们家快要养不起这条老黑狗了,想把它送走。上回就在镇上打听买主了。”白娉婷想起了上次在村口遇到老张头发愁呢。 “是的,我们家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再多留着它几日,也许会饿死它的,如今它又生着病——怕是命不久矣。”张蔷薇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蔷薇妹妹,你别担心,我姐姐医术好,一定能把老黑给治好的。”白婉婷对于自家姐姐的医术非常自信。 “真的吗?娉婷姐姐?你有办法?”张蔷薇闻言,激动的问道。 “我还不知晓呢,我只医人,没有医过狗啊!不过可以试试看的。”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她本来是想权当自己做件好事,一来帮老张头解决烦心事,二来也好买了老黑狗帮自家看家护院。 因为上次老张头帮忙说服了冯掌柜,自己才能把冯老根的病情给医治好的。 “娉婷姐姐,这狗本来是我祖父省吃俭用帮我买的玩伴,如果不是它病了,而且年纪也大了,我真是不舍得卖给你,希望你好好待它。”张蔷薇说着抹泪道。 “好的,这样吧,我再添两文钱,你去张婶家抱一只小黑狗养着吧,也能当你玩伴,而且吃的也少。”白娉婷见不得她落泪,心软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张蔷薇摇摇头。 “别不好意思,收下吧,蔷薇妹妹,我和姐姐带着老黑回去了。”白婉婷把八个铜板递给了张蔷薇。 “老黑,去了娉婷姐姐,婉婷姐姐家,一定要乖啊,记得看家护院!”张蔷薇对老黑狗说道。 老黑狗似听懂了一样,朝着张蔷薇摇了摇尾巴。 一开始,白娉婷让老黑狗跟着自己走,它还恋着旧主不肯走呢。 后来还是莲仙聪明,直接用兽语和老黑狗说了一声,老黑狗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白娉婷姐妹俩回去了。 沈虎郎和沈安郎从舅舅家造房子挑石块回来,恰好看见蓝氏在舀井水舀米做饭,他们俩瞬间愣了一下,因为自从他们兄弟俩娶媳妇后,可是好久没有看见蓝氏做饭了。 一般都是兄弟俩的媳妇儿轮着做饭的。 “娘,怎么是你在淘米?”沈虎郎去井口吊了一桶水出来后,准备让二弟沈安郎和自己一道洗手。 “虎郎,你真应该管管你那搅事精媳妇,这怀着身孕呢,还不在家安生的保胎,居然和你二弟妹吵起来了,吵架了也就算了,你知道吗?虎郎,你那好媳妇哦居然拿着烧红的火夹去砸周氏那腿——”蓝氏气愤的把淘米篮往木盆里一扔,倏然起身骂道。 “娘,你……你说什么?我媳妇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处?”沈安郎一听这话,再也淡定不了了,他急问道。 “娘,你——你说顾氏惹下了祸事,对吗?”沈虎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闻言脸色骤然铁青。 “对,那好媳妇可不就是个搅事精吗?一天到晚不干活,尽知道给我惹事,瞧瞧,你二弟妹现在腿上伤着呢,这晚饭啊还不得我做!”蓝氏心中那个气啊,自己做的饭还被婆婆戴氏嫌弃,她可郁闷了。 “拿火夹砸二弟妹?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沈虎郎只觉得胸臆之间闷着一口气,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阴沉沉的可怕。 “大哥,你这是去干什么?”沈安郎一瞧沈虎郎手里拿着一根竹条,顿时吓白了脸,高声阻止道。 “二弟,对不住了,我现在进去教训她!”沈虎郎手持竹条,跨步往顾氏和他的房里走去。 “虎郎,虎郎,你二弟妹只是受了点儿轻伤,没事的!”周氏虽然不想劝阻,无奈顾氏的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她于是出声阻止道。 “大哥,大嫂怀着身孕呢,你不能这么干的,你说说她就好了,不能打人啊!”沈安郎听蓝氏说自己媳妇周氏只不过是小伤,就匆忙追赶上去拉住沈虎郎,怕他鲁莽行事,影响他和顾氏之间的夫妻感情。 “你甭管,上回她对四丫头五丫头做那般下作的事情,今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沈虎郎挥挥手中的竹条,咬牙切齿道。 “二姐夫?” 顾七娘瞧见沈虎郎手持竹条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讶异道。 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的身后还跟着蓝氏和沈安郎,顾七娘愣了一下,在听见沈虎郎啪啪啪的去打顾氏的屁股后,她适才回神想要上前去阻止,可为时已晚。 “二姐夫,不要啊!”顾七娘急切喊道。 “沈虎郎——你——你打我?我——我——我不要跟你过了!”顾氏本来侧身躺着闭目养神,但是她在感觉到自己臀线那火辣辣的疼后,立即愤怒的一拍床板,火冒三丈吼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友情提醒:目前正值夏季,孩子很容易感冒导致扁桃体发炎。因此,空调房间与室外温差不可太大,温度不可调得太低,一般不要低于25摄氏度。将要外出时,先开门在门口适应半分钟,随后再出去。居室空气要保持新鲜流通,相对湿度在45,~55,。有些宝宝大汗后嫌热,喜欢冷水冲头,这时千万要管住孩子,因为皮肤受凉,毛孔突然闭合,导致体温调节失衡,迅速发病! 044少女情怀 “你不要跟我过,我还不想和你过呢!你也不看看你那是什么德行,好端端的怀孕了不安胎,做什么去拿火夹伤二弟妹?”沈虎郎觉得自己娘说的对,这个顾氏压根就是一个搅事精。 沈虎郎板着一张俊脸还想挥着竹条打顾氏,但是被顾七娘伸手死死的给攥住了。 “二姐夫,二姐她还怀着身孕呢!她再有错,还是小石头的亲娘,你的娘子,二姐夫,求求你快住手!若是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顾七娘眼泛泪光的看着沈虎郎说道。 “这是我和你二姐之间的事情,你瞎掺合个什么劲儿!”沈虎郎虎目一瞠寒声道。 “沈虎郎,你要敢打,你就打死我算了,让小石头没有亲娘,你好重新娶一个了,呜呜……”顾氏气的拍床大哭。 蓝氏一想顾氏还怀着孩子呢,忙上前去阻止沈虎郎,劝道,“虎郎,藤郎中交代了让她卧床保胎的,你别打她了,免得刺激她不利于胎儿存活。” 倒不是蓝氏有多稀罕顾氏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怕一不小心出人命,那自家大儿子可是要吃官司的,所以她才要阻止。 “大哥,我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大伤,你甭这么对大嫂了,她还怀着孩子呢!”沈安郎也怕大哥去打出人命,于是他也上前去劝阻了。 “二姐夫,二姐她一下午很乖的,没有下床过,你就饶了她吧。”顾七娘担心顾氏会被沈虎郎休掉。 “你们都别管,都给我滚出去!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沈虎郎愤怒着,他感觉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 “沈虎郎,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娘子啊,是你两个孩子的娘,你怎能这么对我?”顾氏气的嚎啕大哭。 “出什么事儿了?”戴氏拉着小石头的手出现在门口。 戴氏一看自己大孙子沈虎郎手里拿着竹条站在顾氏面前,而那顾氏哭哭啼啼的样子特惹人心疼,戴氏气的脸色骤然大变,再看沈虎郎手中的竹条似要再次去打顾氏了,戴氏一个箭步窜过去,使出蛮力去抢沈虎郎手中的竹条。 沈虎郎气的想推开护短的戴氏,但是戴氏好得是他的祖母,他也不能不讲孝道的去夺她手中的竹条。 戴氏拿到竹条后对着沈虎郎的腰肢连打了三下。一边打一边骂道。 “她怀着身孕呢,你打她了,伤到了胎儿怎么办?你越活越浑了,这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沈虎郎只能阴沉着脸硬生生的挨着这打,他知道祖母这话说的对,可是他对于顾氏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沈虎郎冷飕飕的目光盯着顾氏看,顾氏被他看的心虚,她的哭声不由地更大了。 “祖母……呜呜……祖母……你的好孙子欺负我……呜呜……”顾氏抹泪说道。 “娘……呜呜……”沈石头看他的爹沈虎郎被打,被吓哭了。 “好了,小石头不哭,曾祖母抱抱。”戴氏见沈石头哭,马上把手里持着的竹条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抱小石头,拿手绢给小石头擦眼泪,还柔声哄道。 “顾氏如今怀上了孩子,就应该让她好生卧床保胎歇着。蓝氏,虎郎,安郎,你们都给我出来!”戴氏抱着小石头走出了房,去了院子里。 顾七娘见这几人一个个呼啦走了出去,顿时松了口气,眼泪也停了。 “二姐,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二姐夫怎得那么凶啊?”顾七娘小声递嘀咕道。 “七娘,你别担心,你二姐夫其实疼着我呢,他那是做做样子给他二弟瞧的!但是他刚才真的打的我好疼。啊呀呀,疼死了,七娘,你快帮二姐揉一下。”顾氏红肿着眼眶喊道。 “二姐,要我说,你中午和你二弟妹那一架吵的太不划算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掉了,可不得被娘给骂死!还得罪了婆家人——哎,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顾七娘还是觉得自家二姐就是冲动鲁莽,其实吧,顾七娘心中还是觉得二姐夫骂的有几分对的,自家二姐还就是个搅事精,当然她和二姐是自家人,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七娘,你等回家后,可不许和咱娘说二姐家的事情,听到没?”顾氏偏头看向顾七娘警告道。 “好的。”顾七娘点点头答应了。 院子里,戴氏正想训斥沈虎郎呢,却看见沈土根挎着竹篮,扛着锄头进来院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土根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虎郎他太凶狠,竟然拿着竹条去打他媳妇。我这不正在训斥他吗?”戴氏面色阴沉道。 “娘,甭训斥他了,虎郎做的对,顾氏身为大嫂,没有做大嫂的腔调,整天就知道斤斤计较,烦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沈土根冷冷的瞥了一眼顾氏的屋子说道。 戴氏被沈土根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脸面,毕竟是在两个孙子以及蓝氏面前,她冷着脸,拉着小石头气呼呼的回房了。 连蓝氏做好了晚饭,戴氏都推说没胃口不肯吃。 “相公,婆婆不肯吃饭,要不,你把晚饭端去她屋里劝她吃吃?”蓝氏恼道。 “一把老骨头了作个什么劲儿?”沈土根是觉得自己那老娘偏心过头了,对顾氏比对嫡亲的孙子还要好。 说是这么说,重视孝道的沈土根还是皱了皱眉伸手接了碗筷把饭端去了戴氏的屋里去了。 沈安郎周氏两口子的屋里。 “相公,你是不知道那屋那个有多狠毒,竟然拿着烧红的火夹往我大腿上砸,我当时可疼了,气不过才拿扁担去打她肚子的,哪里料到她的命那么好,孩子居然没掉,简直气死我了!”周氏心中愤怒,告诉给沈安郎听。 “娘子,你咋能那么做,大嫂肚子的孩子生出来可是要喊你二婶的,你差点做错了事情,还怎么说,你良心被狗吞了吗?”沈安郎被她那话气的忍不住吼她。 “对,我的良心是被狗吞了,那咱俩和离算了!”周氏气死了,这事情本来错不在她,可是自己相公却说她错了。 “和离?我找谁生娃去?不准!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沈安郎见周氏生气的别过脸去,马上上前去抱住她的柳腰,嘴巴贴在她的耳垂上,呼出的灼热气息让周氏好一阵脸红心跳。 “讨厌!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时候和咱爹咱娘提分家了,如果再住一处,没准儿顾氏她那个搅事精又得和我闹腾。”周氏说道。 “她不敢再闹腾了,刚大哥拿着竹条抽她了!她啊哭的惨兮兮的!如果不是祖母拦着,大哥那凶狠的样儿,八成要把她打成残废的。”沈安郎为了宽媳妇的心,只好把事儿往严重的地步说。 “真的吗?大哥这人貌似还不错呢!可惜娶了个搅事精。”周氏想起沈虎郎的长相和为人,忍不住感慨道。 “那是两人的缘分,怎能可惜呢!好了,快把饭菜吃掉,吃好了,回头我把碗筷拿去给娘洗掉。”沈安郎笑道。 经过沈安郎的一番苦心劝解,周氏算是释怀了,只是她知道自己和顾氏在沈家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沈虎郎看见顾七娘端着空碗和筷子出来,正想去接呢,不经意间碰到了顾七娘那只柔软的小手,温热小巧,他顿时有点脸红了。 顾七娘抬头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抽回手,她假意没有碰触到似的,淡笑着道了声,“二姐夫,二姐今儿让我留在这儿照顾她几日,她说让你给我安排住处。” “这样吧,我家之前四妹和五妹的房间里如今堆了一些杂物,但是不影响你住那儿,那屋还是有床和被子的,今儿你就住那间屋子吧。”沈虎郎缓了缓脸色,指着白娉婷姐妹俩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说道,他心中暗道,七娘长的可真水灵,五年前的顾氏,也是这般的水灵啊,可惜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呢? 顾七娘点点头答应了,于是沈虎郎微笑着帮着把那屋子打扫了一遍,还体贴的帮她点了艾草熏蚊子,做完这一切,他才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晚上沈虎郎陪小石头玩了一会儿骑马脖子游戏后,看看夜深了,就让小石头去戴氏的房里歇着了。 沈平郎听说了他两个嫂子早上相斗的事情,直叹娉婷妹妹聪明,不回来住是对的。 次日清晨,顾七娘瞧见沈平郎坐在屋檐下掰玉米的样子很认真又很优雅,特别是从侧面看,沈平郎那侧脸轮廓很是俊美,看的顾七娘忘记是去帮顾氏倒马桶了,就那么直愣愣的傻站着。 沈平郎昨儿回来的晚,没有注意家里来了一位娇客。 “你是?你是大嫂娘家的七妹?”沈平郎不经意的抬头,此刻他瞧见对面的顾七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他不由的俊脸一红,接着他那宛如清泉般的嗓音响起问道。 他昨晚一回来就进屋了,所以不清楚顾七娘来了沈家照顾她二姐。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收藏点击放入书架。本文会尽量避免狗血,尽量创新,O(∩_∩)O~求建议,因为小桃第一次写种田文,如果写的不好,还请大家谅解,谢谢。 045马氏之疾 顾七娘闻言红着小脸,羞涩的点点头,她心想二姐夫的三弟长的真好看。 她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咳……咳……咳……”蓝氏挑着洗好的衣服从小河边回来家里,咋一瞧见顾七娘像盯着猎物似的眼神看自家的宝贝三儿子,她哪里还能淡定,马上假装咳嗽提醒。 “娘,你回来了?”沈平郎忙放下手里掰好的玉米棒,起身去帮蓝氏拿扁担放好。 “你怎么还没有去私塾?”蓝氏觉得奇怪,往常这个时候沈平郎可已经去私塾了。 “娘,今儿早上先生有事,让我们晌午吃了午饭去私塾,所以我看着玉米没有人掰,我就想帮你掰。”本来这活儿是白娉婷或者周氏干的,但是现在一个被赶出家门,一个身上有伤,可不就成了蓝氏的活计了吗? “我来掰玉米棒,你还是回你房里去念书吧,咱家可盼着出一个状元郎呢!”蓝氏摇摇头说道,其实她言下之意是说给顾七娘听的,你这只癞蛤蟆休想吃咱家沈平郎的天鹅肉。 顾七娘闻言心中一恼,心想自己刚才真是魔怔了,自己可比那沈平郎大一岁呢,甭胡思乱想了,咱倒马桶去。 好死不死的蓝氏这话被屋里歇着的顾氏给听见了,心中把蓝氏恨的牙痒痒。 本来顾氏的娘要把顾七娘早早许配出去收点彩礼钱,但是被顾氏给劝住了,说沈家村有好后生,不一定非得说那么远,而且对方还是死了娘子的商人,让顾七娘去当什么填房来着。 等顾七娘刷洗好马桶回去顾氏的房里。顾氏瞎扯了一番,忍不丁的问顾七娘,“七娘,你觉得你二姐夫的三弟怎么样?” “他?他挺好的。”顾七娘少女情怀,低着头红着小脸说道。 “如果让你嫁给三弟,和二姐做妯娌呢?”顾氏笑着问道。 “这……你婆婆不会答应的……”顾七娘低声叹气道。 “只要你想,我就有法子让她答应。”顾氏笑道。 “二姐,我还没有及笄呢。”顾七娘心道十六岁才能算及笄,二姐这么想是不是太早了。 “罢了,咱们从长计议。”顾氏想想也是,说道。 “二姐,可不许打趣七娘。”顾七娘拿着绣绷继续绣花,一边陪顾氏说话。 蓝氏等沈平郎回屋去看书后,她去猪圈那边找沈虎郎说话。 猪圈里的猪嘎哩嘎哩的叫唤不停,旁边的池塘里还养了一群大白鹅嘎嘎嘎的叫着。 沈虎郎切了山芋藤再拌好了猪食,然后倒在猪圈里的猪槽里。 “虎郎!” 沈虎郎扭头看见蓝氏在唤自己? “娘?什么事情?”沈虎郎问道。 “对了,你媳妇娘家的顾七娘什么时候走?”蓝氏脸色不悦的问道。 “我听顾氏说要留七娘多住几日陪她解闷照顾她,怎么了?可是顾七娘惹祸了?”沈虎郎担心的问道。 “不是顾七娘惹祸,而是我担心顾七娘和你三弟,刚才啊,我瞧见……”蓝氏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沈虎郎。 “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亲上加亲啊!”沈虎郎觉得七娘配三弟挺好的。 “你真蠢,等你三弟中了状元,怎能有个不得力的岳家,那往后你三弟的仕途岂不完蛋?”蓝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冷道。 “娘说的有理,回头我会劝说娘子把七娘给送回顾家的。”沈虎郎点点头,倘若三弟当官发财,自己这一房也能得不少好处,此刻他自然认为娘说的对。 “嗯,你找个机会和顾氏说,好声劝着她,可不能再拿竹条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得委屈。”蓝氏完全是为了宝贝孙子,适才劝说道。 “娘,我那不是气她惹事吗?哎,我当初就不该听祖母的,怎生娶了她呢?”沈虎郎抱怨道。 “甭提了,两口子过日子还不就是磕磕碰碰的,你猪食喂完了,你和你爹一道去把地里的油菜花收一下。”蓝氏说道。 油菜的花期基本上到三月底就结束了,差不多五月的时候,菜籽成熟了,农家就会打菜籽,打完菜籽的田(地)里一般都不会空着,会种上其他庄稼如小麦、生姜什么的。到这些小季节庄稼收完了,差不多又使第二轮油菜开始栽种的时候了。 此刻蓝氏让沈虎郎跟着沈土根去田地收油菜,也是为了收光后,在地里做上其他农作物,比如小麦。 “好的,娘,我知道了,你且忙你的事情去吧。”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 蓝氏松了口气,只要虎郎劝说她媳妇让她七妹回去,可省下她不少心思了。 话说白娉婷姐妹俩把老黑狗带回家里后,白娉婷去随身空间里采了草药,碾碎了包扎在老黑狗的瘸腿上。 此刻老黑狗懒洋洋的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白婉婷搬着一张矮凳坐在老黑狗旁边绣荷包上的花样,是白娉婷画的油菜花花样。 “姐姐,按照咱们这个赚银钱的方法,也不知道啥时能和杨浪哥哥家那样住上瓦房?”白婉婷笑着说道。 “放心吧,只要咱们姐妹俩勤劳致富,一准儿能把茅草房变成青瓦房。”白娉婷把自己在池塘里钓的鲫鱼放进装了水的木盆里。 “姐姐,说的有道理。对了,姐姐,今个儿咱们晌午吃啥?鲫鱼?”白婉婷见姐姐在杀鲫鱼于是问道。 “嗯,你想吃红烧鲫鱼还是鲫鱼莼菜汤?”白娉婷笑道,心想,这古代的鲫鱼可是不曾受工业废料污染的,烧了吃一准儿味道鲜美。 “鲫鱼莼菜汤,就像姐姐说的有营养来着。你这样杀它,好残忍。”白婉婷皱了皱眉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不这么杀?咱俩吃啥子鱼汤?” 杀鲫鱼一共有三个步骤。第一步,先刮鱼鳞,从鱼尾开始慢慢刮干净。 第二步,挖去鱼鳃。 第三步,剖开鱼肚,取出内脏。 一定要注意不要碰碎苦胆,否则鱼肉会很苦的。 但是也有解救办法,就是在碰到苦胆的鱼肉身上用盐好好搓洗一下,这样鱼肉就不会再苦了。 当然白娉婷聪明着呢,杀鲫鱼没有杀破苦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杨浪满头大汗的跑来,一脸慌张的说道。 “杨浪哥哥?”白娉婷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我娘这几日面色菜黄,还老是打嗝呕吐,我担心她的身体,就想带她去看郎中,可她还不答应,我就想着你的医术好,想让你帮忙去瞧瞧,你放心,我会给你诊金的。”杨浪快言快语的说道。 “行了,你先带我过去瞧瞧,婉婷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她偏头看向白婉婷问道。 “姐姐,可以的,这晴天白日的不会有坏人来的,你放心吧。”白婉婷笑着说道。 如此白娉婷拿着自己做的药箱匆忙跟着杨浪疾步走向杨家。 当白娉婷到了杨家的时候,杨浪的娘马氏正在给杨浪缝补衣服。 “娉婷丫头?你怎么会来我家?”马氏咋一瞧见白娉婷愣了一下。 “是杨浪喊我来给你把脉的。”白娉婷淡淡一笑解释道。 “娘不是说没病吗?你休要大惊小怪!”马氏宠溺的瞪了一眼杨浪,她心知这个儿子很孝顺,其实也没有多生气。 “娘,娉婷妹妹都来了,你就让她把个脉,如果诊断出来你身子康健,那我们全家都好放心了,好了,你甭说我,我这也是心疼娘你啊!”杨浪嬉皮笑脸的说道。 白娉婷见马氏答应让自己帮着把脉了,于是放下身上挎着的药箱,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最近身倦乏力,而色晦滞,怯冷四肢不温,脘腹隐痛不止,呃逆呕吐?还伴有食欲不振大便溏泄,小便清长?”白娉婷笑盈盈的问道。 “娉婷丫头简直神人,是啊,是啊!”马氏猛点头。 “这就对了,这是脾胃虚寒症,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到时候让杨浪去镇上的药铺里去抓药,回头煎一碗水分三次服!”白娉婷看马氏舌苔白滑,舌质淡,脉沉细无力虚缓,于是笑道。 “娉婷妹妹,我娘这个病要不要紧?”杨浪担心的问道。 “不碍事的。只要吃药就能调理好的。”白娉婷解释道。 “娉婷妹妹,那诊金多少?”杨浪问道。 “乡里乡亲的,怎么好意思?不用给了,我先回去。婉婷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白娉婷担心妹妹的安危。 “这样吧,娉婷丫头,咱家的油菜花田出了菜油,你拿回去两斤,也好烧菜吃吃。”马氏让杨浪去厨房里取来了一小桶菜油。 “我都说不收费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还是不要了吧!”白娉婷想要拒绝。 “娉婷妹妹。收下吧,我帮你拎去你家。”杨浪和他娘一样坚持要白娉婷收下。 白娉婷感谢了一番只得收下,然后杨浪把她送回家,只是才到家门口,忽然瞧见白婉婷拿着一根木棍在骂人。 “我是小娼妇的话,你就是老娼妇,滚!我这辈子都不会去你家当童养媳的!”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希望大家好好照顾家里的小包子!现在这季节乃扁桃体炎高发期哦。 推荐希斓晴/文《一战成婚之醉后逃妻》首推求收 叶铭寒,高贵霸气,皇权般的存在,M市的掌控者。 谁可知,高贵的叶大少夜夜咬牙切齿只为一个女人。 谁可知,霸气的叶大少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也只为了一个女人。 谁可知,未婚的叶大少此生此世最悔恨的就是那晚没有做任何措施!让项晚妍怀孕了! “爹地你每天晚上都会把房间的门关上,然后在房里打妈咪,小铮和姐姐每晚都听见妈咪在骂爹地是混蛋,那么用力是不是想她死掉!爹地你是个混蛋!” 男人的脸瞬间沉黑,“小铮只听见妈咪在喊,难道没听见妈咪喊得很高兴?” 046怒揍汪氏 白娉婷听到白婉婷这么骂人,心中大怒,难道是汪氏在婉婷面前说什么污秽不堪的话了。 再加上老黑狗在汪汪汪的叫着,她心中很是担忧,这会子老黑狗还没有好全,也不晓得能否帮上婉婷的忙。 联想到上回汪氏当街骂她们姐妹俩的事情,白娉婷立即把药箱往杨浪的手里一塞,她急匆匆的往地上捡了好几块小石头。 “小娼妇,你娘可是和水家嫂子说好的,后来你娘也赞成的,私下里收了彩礼钱,难道你想赖不成?”汪氏气愤的咆哮道。 白婉婷一听汪氏这话,猜测这话的真实程度,莫非真是那个卑鄙的娘有暗中收了银钱想把自己卖给汪氏家当童养媳? 这么一想后,白婉婷恼火了,棍子一操,准备去沈家找蓝氏兴师问罪了。 “婉婷?怎么回事?她怎么在我们家?”白娉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急切问道。 “她说咱们娘收了李家的彩礼钱,她说让我跟她去她家当童养媳。”白婉婷解释道。 “我娘真的收了你李家给的彩礼钱?真的还是假的?”白娉婷不相信,她记得上次汪氏和蓝氏可是吵过一架的,两人不太可能说上话吧? 虽然蓝氏不待见她和婉婷,可是这种丢自己面子的事情,依她对蓝氏的了解,蓝氏肯定不会再和汪氏接触的。 那么此刻汪氏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肯定是来欺骗她们姐妹俩,让她们姐妹俩去误会蓝氏,然后和蓝氏闹起来,她汪氏就可以看笑话了,好毒的一计啊! 白娉婷想通了个中的道道后,瞬间一张脸阴沉沉的。她眼神冰冷的盯着汪氏看,说道。 “你如果欺骗我妹妹,也许能让她相信,但是你来骗我,就错了,之前你们母子和我爹娘可是发生过争执的!婉婷,操棍子来揍她!”这个汪氏卑鄙无耻,太欠揍了。白娉婷虎躯一震,朝着白婉婷吼道。 “好的,揍她!”白婉婷虽然力气小,可这棍子打上汪氏的身上,那可是实打实的,疼的汪氏慌忙闪躲。 但是她闪躲也没有用,因为白娉婷手里抓着的一把石头全给打上她的身上去了,锐利的石头扎破了她的胳膊肉,嗤拉一声疼的她哭喊起来。 杨浪一看汪氏那德行,也感觉恶心,放下药箱和菜油桶,他想要上去帮忙,却看见白娉婷扬手阻止了。 白娉婷是不想杨浪牵扯进这场是非,适才阻止的。 杨浪点点头,站在门外望风。 汪氏一看自己竟然会败在两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去扯白婉婷的长发。 白娉婷的头发被汪氏的手一扯,扯的她头皮发疼,她当即恼了,扬手抢过白婉婷手中拿着的棍子,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棍子狠狠的打在汪氏的脸上,哎呦呦,汪氏那好端端的一只门牙被打落了下来,顿时汪氏的嘴巴里鲜血直流。 “姐姐……这……”白婉婷一看汪氏的嘴巴流那么多鲜血吓的小脸煞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这个汪氏活该被揍,她谅汪氏不敢将她被打一事给说出去。 倘若汪氏说出去了,那么谁会相信两孩子会打她一个大人啊? “小娼妇,好……好恨的想(心:汪氏门牙被打落,所以说话漏风了!)”汪氏一手抚着自己的嘴巴,一手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白娉婷骂道。 “我再狠毒也比不上你这个老娼妇!我告诉你,往后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你当你是谁啊?你当你儿子是谁啊?一个瘸腿了的猥琐的要死的老男人也配得上我这鲜花一样的好妹妹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你要是再不滚的话,我不介意再用我这棍子好好的招待你!”白娉婷特意将招待两字的读音说的很重。 “你……你……你……你狗娘养的小娼妇……你……你……”汪氏气的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朝着白娉婷破口大骂道。 “我怎么了我?你想吃棍子?”白娉婷扬了扬手中的棍子,高声讥讽道。 “你——啊——”汪氏没有料到白娉婷这个死丫头真的再打了她一棍,她怕再挨揍,马上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了白娉婷家。 “不要脸,滚!”白婉婷冲着汪氏的背影大声吼道。 院门口,受伤的老黑狗冲着汪氏汪汪汪吠着。 “娉婷妹妹,你刚才好霸气!”杨浪一脸崇拜的说道。 “对啊,姐姐,杨浪哥哥说的对,姐姐你真霸气!”白婉婷冲着白娉婷翘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哪有霸气啊?只是气不过那个泼妇对你那么凶,还胡乱挑拨离间。杨浪哥哥,我们姐妹俩今个让你看笑话了。”白娉婷笑了笑说道。 白娉婷舀了水净手后才从去把药箱放好,再从杨浪的手里接过菜油桶。 “那汪氏乃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你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对付她才更有效果,没觉得看笑话,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我还想上前去踹她两脚呢,没事儿,倘若汪氏出去胡说八道,我帮你作证,是她先欺负你们的。”杨浪很仗义的说道。 “谢谢你杨浪哥哥。”白娉婷白婉婷一起笑道。 “不必客气,你回头把装油的木桶还来我家好了,现在我先回去了。”杨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婉婷,汪氏她来咱家多久了?她没对你怎么样吧?”白娉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来了就一会儿,我和她起了争执,然后你就回来了,咱家的老黑狗啥时身子恢复了,兴许能配上大用场了。”白婉婷走到老黑狗身边,蹲下身子去摸了摸老黑狗的脑袋笑道。 “我还以为那个老泼妇欺负你了,刚才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没事就好。”白娉婷欣慰的松了口气。 “姐姐,晌午了,我饿了。”白婉婷双手放在肚子上,撒娇道。 “好吧,我给婉婷做饭去。”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到灶台边,她就把早上杀好的鲫鱼洗净沥干,莼菜去杂质,洗净,沥干切碎,起锅倒入菜油,差不多用中火烧热,把鱼两面煎黄,加入黄酒,烧出香味,随即加入盐巴、灵泉水烧沸约莫一刻钟,最后放入莼菜,再烧沸约莫10分钟即成。 白娉婷看着有空心菜,就炒了蒜泥空心菜,另外还烧了鸡蛋炒韭菜。 香喷喷的饭菜吃的姐妹俩很是开心,下午因为下雨了,姐妹俩没有出去。 晚上白娉婷乘着白婉婷睡觉的时候,她进去了一趟随身空间。 “主人,你其实白天不用棍子打汪氏的,你用神针就可以让,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啊!”莲仙提醒道。 “多谢提醒。对了,莲仙,我明日想让你在暗中保护我妹妹,我想独自去镇上赶集,好卖掉空间里的蔬菜,怕婉婷瞧见了问起,我不方便回答。”白娉婷拜托道。 “多大点事儿,你让老黑看着不就行了吗?”莲仙笑着说道。 “可是老黑有腿疾啊!”白娉婷解释道。 “你把空间灵泉给它喝,让它快点恢复就好了,就可以帮你看家护院了,还能保护你妹妹,没准儿还能上山咬野猪。”莲仙建议道。 “谢谢莲仙给我出好点子。”白娉婷一想莲仙说的对啊,于是就答应了。 她出去随身空间,把老黑给弄醒,哄着老黑喝了一碗空间灵泉。 老黑汪汪汪抗议了几声也只好喝了。 不过,它一喝下去空间灵泉,精神气儿十足,可能它身体舒畅了,还起身绕着白娉婷摇了摇尾巴。 白娉婷心想明日老黑这腿疾或许好了,那她先回屋睡觉去吧。 果然第二日一早,白婉婷过来和白娉婷说,“姐姐,姐姐,老黑的腿好了,它能自己下池塘凫水了。” 白娉婷闻言但笑不语。 今个儿又是赶集的日子,白娉婷让白婉婷呆在家里,她想反正老黑狗现在恢复健康了,也有力气对抗歹人了,于是她也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呆在家里做绣活了。 白娉婷半道上把随身空间里摘的一篮子草莓和一篮子杏鲍菇拿出去卖银钱。 杏鲍菇在仙鹤来酒楼里被顾客一抢而光,白娉婷得了银钱后,白娉婷把草莓送给冯掌柜,说不收钱,感谢她让自己在酒楼卖杏鲍菇。 冯掌柜听她说还有杏鲍菇,当即预订了十斤,这让白娉婷感觉到卖杏鲍菇也是一个好商机,当即答应了。 “这么好的草莓,怎么能不要钱呢,我都要了,给你一百文,你看行吗?”冯掌柜说着就要把一百文钱给白娉婷。 “哪里需要那么多,我不好占你便宜的,五十文就行。”白娉婷淡淡笑道。 白娉婷要的是交情,哪能每次都收那么多钱? “娉婷妹妹!这么巧!”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注意出门涂抹防晒霜,多喝白开水,把自己和家人都照顾好哦。节日来临,大家都要健健康康的出去玩儿O(∩_∩)O~ 047看不起她 “彦风哥哥?这么巧?你今日也是来赶集的吗?”白娉婷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我今日跟着娘赶集出来,是想买好一点的纸张和颜料用来作画。最近我爹教了我水墨画技。”宫彦风笑道,他说话的声音似那和风细雨。 “那怎么没有瞧见你娘?”白娉婷觉得奇怪,如何是他一个人?“你娘难道已经先回去了?” “我娘去对面那家糕点铺买帮我买马蹄糕了,让我在附近等她,我刚瞧见你,就和你打招呼了!”宫彦风解释道。 “彦风,你在和谁说话?”但见一袭蓝布衣裙的中年妇女捧着一盒糕点走了过来。 “我在和娉婷妹妹说话,她就是上次把夏猫的弟弟夏麦的病治好的沈家四丫头。娉婷妹妹,这是我娘。”宫彦风介绍道。 宫彦风的话让左氏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娉婷。 一张鹅蛋脸,黛眉水眸,鼻翼挺直,唇如点樱,头发乌黑,只是这身材太过纤瘦,臀小,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左氏再看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再一想这沈家四丫头可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她回去得嘱咐宫彦风以后少和沈家四丫头来往。 她主要是担心被村人瞧见了说闲话,往后宫彦风年纪一大不好说亲事,没准儿这沈家四丫头会赖在宫彦风身上呢。 自家宫彦风如此优秀,将来中个状元也是可能的,做个皇帝的东床快婿也绰绰有余,如何能和一个小农女扯上关系,往后一定要让宫彦风避开这小农女。 刚才她远远的瞧见自己儿子和沈家四丫头有说有笑的样子的时候,心中一突,怕儿子被这沈家四丫头勾去了心。 也怪宫彦风对白娉婷的印象很好,时不时的在宫家父母面前提起,所以左氏才这么担心。 其实左氏还真是瞎担心,白娉婷才十岁,还有六年才及笄可论嫁,这会子她想的太远了。 只是她也不能此刻挑明了,只能想着尽快让两人减少接触的法子。 “沈家四丫头,我和彦风还要去买别的东西,就此别过。”左氏冷着脸说道。 白娉婷看着左氏不太满意自己的眼神,心中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哦,好的,宫婶,彦风哥哥慢走。”白娉婷有礼貌的淡笑道。 她想,就算宫彦风愿意娶她,她还不乐意呢,古代最是讲究门当户对了,她没有必要攀高枝,自己又不是不会赚钱,她的目标很简单,治病救人赚钱养家,茅草屋变成青瓦房,最后当个逍遥自在的地主婆,挑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且疼她宠她的好夫婿一起过甜蜜的生活。 她还有六年的时间好去奋斗,她想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即使将来自己找不到对的那个人,那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去找一个不对的人。 在现代,她就是这么想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希望古代能圆她这个梦。 当然未来婆婆绝对不能看不起自己,单看左氏刚才打量自己的眼神,就让白娉婷觉得特不舒服,在左氏的眼中,白娉婷觉得自己好似想贪她们宫家的家产似的。 撇了撇嘴,白娉婷决定买些生活用品就回去。 只是走在路上,瞧见云潭药铺门口有人在和掌柜的争吵。 “我家小姐吃了你家的药,这都半个多月了,那脸上的红点子如何还没有消退,你们是不是卖给我假药了?”一个长的粗壮的仆妇吼声震天的骂那掌柜的。 “你这药铺怕是要草菅人命,还不给我把药钱给还来,对,要赔双倍!” 掌柜的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他镇定的对那仆妇解释道,“本药铺一向是童叟无欺,绝对货真价实,莫非是你家小姐请的郎中不好,开错了药方?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掌柜的这等说辞让周围的人都略略点头,这云潭药铺的兰掌柜确实为人正直,童叟无欺,自然认识他的人都帮腔道,“莫不是你家为你家小姐请了个庸医看病?” “对,肯定是找了个庸医,这会子才会责怪咱们兰掌柜卖假药,我们和兰掌柜可都是相识的,他的人品可是信的过的,莫要来讹诈才是?” “对对对,没准儿是来讹诈兰掌柜呢!” “……” 白娉婷觉得好奇,于是拉了一个面善的老者问道,“如此争吵,到底所谓何事,老丈可否告知小女?” “古苏镇首富风家嫡出二小姐据说得了红疹,郎中开了药方,这药材是在兰掌柜这儿抓的,如今红疹未退,风家人怀疑兰掌柜卖假药。”老者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说道。 “那为何不让那郎中再给瞧瞧?”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据说那郎中乃游方郎中,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老者说道。 那也就是说也可能那个游方郎中是骗子,兰掌柜兴许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讹诈的,兰掌柜的为人,大家都是晓得的!”经常来云潭药铺看病的人纷纷说那仆妇是在讹诈。 这下子舆论全往兰掌柜那边一边倒,仆妇顿时气得跺跺脚,转身轻轻松松的搬起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起,她这是想砸兰掌柜的店铺。 众人一看这仆妇竟然有这等神力,纷纷退避,就怕被石头砸到。 于是云潭药铺门前,除了路过的白娉婷和那仆妇没有旁人了。 兰掌柜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药铺真是诚信第一,从不卖假药,你家小姐莫不是真被庸医误诊了?” “分明是你家药铺卖我假药,如今竟把责任推到郎中身上,你这人真真可恶!今儿我就和你拼了!”仆妇举起手上的大石头就想砸往兰掌柜的身上。 但见兰掌柜纹丝不动,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大婶,我兰某人开药铺贵在童叟无欺。你家小姐的红疹也不是一个郎中会治,不如让我云潭药铺的坐堂郎中马上随你走一趟贵府如何?” “谁晓得你们会不会沆瀣一气?不成!”那仆妇摇摇头不相信。 白娉婷心想红疹也不是太难治,只是她听说风家人难缠,所以她不想多做逗留,转身就想离开。 “这不是娉婷丫头吗,上回多谢你治好了我家夏麦的病,我这儿还有一串绕绕糖没有卖掉。现在送给你吃吧。”夏麦的祖父夏春江驼着背跳着货担走了过来和白娉婷打招呼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先前我已经收了诊金的,夏麦他爷爷,你走街串巷,一把年纪了还在当货郎卖绕绕糖挺不容易的,还是别给我吃了,你把这串绕绕糖带回去给夏麦吃吧。”白娉婷见夏春江如此热情,她只好感激道。 “喂,小姑娘,你会医术吗?”那仆妇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白娉婷。 白娉婷生怕自己惹上富贵人家倒霉。且看刚才这仆妇想砸兰掌柜那份粗鲁劲儿,她就不想去风府触这霉头。 “娉婷丫头的医术可好了,当初我家孙子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夏春江主要是好心,想帮白娉婷揽生意,适才笑着说道。 闻言,那仆妇顿时两眼发亮,马上把手中高举的石头给砸在了地上,拍了拍双手,大跨步走到白娉婷面前笑着说道。“娉婷小丫头,劳驾你走一趟吧!” “我……我怕是没本事治好你家小姐的!”还没有等她这句话说完,那仆妇已经把白娉婷扛在肩膀上了。 夏春江一想难道是刚才那话让自己害了娉婷丫头? “兰掌柜,那丫头要不要紧?”夏春江走街串巷倒是也认得兰掌柜的。 “风家虽然蛮狠,但是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的。”兰掌柜若有所思道。 “你刚才所言当真,那叫娉婷的丫头真会治病?”兰掌柜瞧着白娉婷很眼熟,前不久,他记得这丫头貌似来他的药铺卖过蛇! “当真……”接着夏春江把绕绕糖的担子挑进了药铺,跟兰掌柜唠嗑。 “那你就不用发愁了,兴许娉婷丫头真能治好风二小姐也不一定,你没看见刚才她并没有跟咱们求救吗?”兰掌柜精明的说道。 夏春江觉得兰掌柜吩咐的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放心的挑起担子回家了。 话说白娉婷被那仆妇扛走后,一开始是有几分恼意,可反过来一想自己或许能捞一笔,好把自己家的茅草屋改造成青瓦房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那仆妇讶异道,如果是平常女子,早就吓的大喊大叫了。 “你只是着急你家小姐的病情,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喊我屈婶即可,你猜对了,我不会害你,只是我实在担心二小姐病情,才要将你扛在肩上,却忘记问你是否答应前往?”屈婶忙把白娉婷放了下来,也恰好已经到了风府门口。 风家是古苏镇首富,府邸占地面积大,就连府邸门口的两只镇宅大狮子也很是威武霸气。 白娉婷跟着屈氏走进了风府,府内花木扶疏,怪石嶙峋,亭台楼阁,真真奢华精致。 “屈婶,为何带着一个穷酸的小丫头回来?本少爷让你重新帮二妹请的郎中此时在哪呢?”风府大少爷风少恒一脸不屑的站在风二小姐的雪灵居门口,寒声斥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夏天来临,白天容易犯困,大家晚上要早点歇息,好好爱自己O(∩_∩)O~ 推荐好友楼雪儿的完结V文《极品娇农妇》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可在潇湘首页搜作者名楼雪儿就能搜到这文了。 该文内容简介:现代白富美穿越成为古代懒惰农妇阿绣。阿绣有个老实的相公,家徒四壁,且大嫂和二嫂还来时不时的刁难,突然有一日,老实的相公平步青云,帅气的荣归故里了,只是给了阿绣一个惊天大霹雳,要休她?这日子还怎么过?且看现代白富美如何在古代当农妇发家致富斗小人,觅真爱,幸福结局一对一!欢迎大家跳坑。 048诊金翻倍 “大少爷,这便是奴婢在云潭药铺门口请来的郎中!”屈氏刚才在街上对着别人很横,这会子在风家大少爷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战战兢兢的站着。 “她一个小丫头?你说是郎中?”风少恒委实不相信,他抬眼看向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一身的穷酸样儿,再看看她也没有挎药箱,哪里可能是郎中?“屈婶,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白娉婷抬眼看去,见风少恒长的一脸络腮胡子,瞧着年约二十三岁,一袭白衣翩跹的俊朗身影,玉冠束发,阳光透过海棠花花枝,洒在他略显清瘦的俊脸上,透着一丝温润,但是他眼角的鄙夷覆盖了那一丝温润。 白娉婷看屈婶为难,在看那风家大少爷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愤怒,道,“公子不信娉婷,娉婷离开便是。” “慢着!”有意思,这小丫头年纪尚幼,口气倒是不小。 “大少爷,是……是奴婢硬把娉婷姑娘扛来的。”屈婶看着风少恒似要发怒的征兆,心中担忧,转眸看向白娉婷,冲着风少恒歉意道。 风少恒愣了一下,居然是扛来。 接着屈氏把刚才夏春江说的救治了他孙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风少恒半信半疑。 “我看我还是走吧。”白娉婷心想自己不趟这浑水了。 “既然来了,就进去帮我二妹瞧病吧。”风少恒又道,“如若讲的在理,诊金翻倍。” 诊金翻倍? 白娉婷闻言笑了笑,道,“好,请问二小姐何在?” “屈氏,你带她进去给二小姐瞧病。”风少恒说道。 屈氏点头,然后把白娉婷带到了风家二小姐风少蓉的房间里。 “看她年纪这么小,如何会是郎中?”风少蓉不相信。 “医术不分年龄。”白娉婷回答的不卑不亢。 “你们先下去吧。”风少蓉闻言唇角微勾,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婉转动听的很。 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们皆训练有素的告退。 白娉婷扭头看着关闭的房门,她笑着说道,“风二小姐,你能摘下面纱吗?我想看看你脸上的红疹。” 风少蓉轻轻颔首,然后抬手揭下了面纱,问道,“可瞧清楚了,但请开个药方吧!”语气疏离客气。 “你就是脸上有这种红色小点,其他地方还有吗?请详细说清楚部位,不要隐瞒,否则将延误治疗。” “就只有我的脸上有。” “对了,你能把上次那个郎中开的药方拿出来给我瞧瞧吗?”白娉婷笑道。 “好。”风少蓉点头。 在看了前一个郎中给风少榕开的药方后,白娉婷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风少蓉狐疑道。 “这郎中的药方没有错,错在你,是你不想痊愈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穷酸的臭丫头休要糊弄本小姐,来人哪——”风少蓉正气得想要喊人把白娉婷赶出府去的时候,却听见白娉婷那银铃般的笑声。 “不许笑!”风二小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风二小姐你根本就没有病!”白娉婷笑的云淡风轻。 “没病?放肆,你根本不懂医术,给我滚!”风少蓉道。 “你脸上的红疙瘩是一种花粉导致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而且你经常使用这种花粉遮你容貌的话,不肖三个月,你一定容貌尽毁!”白娉婷善意的提醒道。 “今儿我诊金不要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庸医?她要是庸医的话,这古苏镇的郎中们都好去刷马桶了。 “不许走!”风少蓉没有想到白娉婷竟有此等能耐,于是她叫唤道。 “对不起,是我小看你了!你的医术果然高明,对了,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脸是因为用了花粉才过敏的?”风少蓉好奇的问道。 “急性发病时皮肤出现红斑,不久发生密集的针尖大小的丘疹、丘疱疹或小水泡,自觉很痒或烧灼感。好发于后背、肘窝、颈部、胸背部、腰部、女性乳一房下部、小儿头面部及臀部。这种病往往成批发生,一批消退,一批再发。而风二小姐你脸上的红点子很小,密集度也不高,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也同我说了,你只有脸上才有……”白娉婷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让风少蓉听的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你小小年纪,竟是这等本事,适才抱歉,我小瞧你了。”风少蓉缓和了下脸色笑道。 “无妨,只要诊金别少就是了。”白娉婷见她放下了小姐架子,且亲切的和自己道歉,她便打趣道。 “自然是少不得你的,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劳烦你帮忙。”风少蓉让白娉婷挨近自己小声嘱咐道。 “就为了这事,你才假装脸上的红疹老不见好,然后你兄长才要屈婶问罪云潭药铺卖假药?”白娉婷好奇道。 “嗯,实在是不想成亲,谁知道对方长的好看不好看,万一对方长的不周正,品行不好呢?”风少蓉说道。 “那你为何不和你父母兄长说清楚,不妨让他们先打听那人的人品,只怕你这种法子会让他们更为了你的脸发愁。”白娉婷觉得风少蓉应该和她的家人沟通。 “少蓉,你怎么不早说,我和你爹,还有你兄长担心死了。”忽然门被推开,走来风家父母以及风少恒。 “爹,娘,大哥,我错了,我怕自己和大姐一样胡乱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风少蓉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你大姐那是心甘情愿的,谁说她胡乱嫁人的?哎呀,也怪少雅她没事老往家里跑,她啊一准儿在你面前说你大姐夫讨了几房小妾了吧?”风母戈氏破涕为笑道。 “嗯。”风少蓉点点头。 “你的未婚夫可是经过我们仔细打听的,绝对好,不会骗你的。”戈氏说道。 “你这位小郎中倒是有点本事,屈婶,你陪她去账房那儿取二两银子,且把她送回去吧。”风老爷慈眉善目,笑容爽朗,大约是风少蓉没病被白娉婷揭穿了,他适才赞道。 “多谢风老爷赏。但是我其实没做什么,连药方都没有开,给十个铜板意思一下,算做我的辛苦费即可。”白娉婷摇摇头,虽然很动心,一下给二两银子,可是她不想无功不受禄。 二两银子对风府还真不算啥,不过屈氏是清楚的,她知道这二两银子对一些穷苦人家意味着什么,见白娉婷如此婉拒,她便劝道。 “我们风老爷自从大小姐出嫁后,只二小姐承欢膝下,如今你让咱家老爷开心,这二两银子,你可得收下。” “刚才本少爷说过的,只要你说的在理,诊金翻倍。”许久不出声的风少恒淡淡道。 “如此,我便收下了,多谢。”白娉婷见他们都这么说了,知道再婉拒,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于是她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风二小姐还打赏了一些精致的糕点,还让丫鬟用绸缎布给包着递给了白娉婷。 “遭了,奴婢倒是误会那兰掌柜了。”屈氏忽然说道。 “既如此,你便送送小郎中,再去兰掌柜那儿道个谦吧。罢了,为表慎重,还是少恒亲自去一趟吧!”风老爷想了想说道。 风少恒嗯了一声。 “风老爷,你甭喊我小郎中,我姓白,名字叫做白娉婷。大家都喊我娉婷。”白娉婷听到小郎中三个字唇角抽了抽,在现代医院里,她听习惯了白医生,白大夫,突然之间听到别人喊她小郎中,她觉得好生别扭。 风家人笑着点头了。 白娉婷走出风家大门,四下张望,心说刚来的时候自己记得是从东边来的,此时应该是从东边回去吧? “你去哪儿,娉婷姑娘,我送你一程便是!”风少恒突然一个提气一跃,背脊挺直,如松如竹的站在她的面前。 “大胡子?”白娉婷还不知道风少恒的名字,下意识的小声嘀咕道。 但是学武的人的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他脸色倏然阴沉,“我叫风少恒。” “哦,大胡子有名字。”白娉婷开始泛起了迷糊。 忽然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她的面前,唇角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风少恒!” “哦,风少恒,好名字!”白娉婷忽然想起之前他瞧见自己时他那鄙夷的表情,她又道,“风大少爷,娉婷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说了送你一程!”说完,风少恒伸手抓起她的小手,往旁边梧桐树下系着的雪花骢跃背而上。 白娉婷只听的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放我下来,大胡子!快点放我下来!大胡子!”白娉婷抓狂了。 一路上,白娉婷气得要死。 只是风少恒还真老实,真的把白娉婷扔街上,然后他骑马去了云潭药铺致歉了。 白娉婷气得要死,心想得教训他一下。 “主人,这个叫风少恒的欺负你,要不要今晚让他拉肚子?”莲仙隔着随身空间问道。 “好的,最好拉个三天三夜!”白娉婷没心没肺道。 “没问题!”莲仙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回去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做好了午饭在等着她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是我炒的蛋炒饭,你吃吃看,好吃不?”白婉婷笑眯眯的说道。 雪白的米饭加上腊肉丁,黄灿灿的鸡蛋,还有点缀的嫩绿葱花,格外的诱人。 “好吃,婉婷好棒!”白娉婷朝着白婉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道。 于是姐妹俩开开心心的一道用了午饭。 爪山。 古树参天的羊肠小道上此刻有两匹骏马哒哒哒的跑着,马背上的主人分别是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收藏,提前祝愿大家粽子节快乐!O(∩_∩)O~谢谢之前大家送的钻花等礼物。 推荐烟茫新文《鬼瞳兽妃》 内容简介:前世,她被薄幸郎害得全家灭门,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乱刀剁成肉泥。重生后,一双黑瞳慑人心魄,驭人驯兽,翻天覆地,掀起血雨腥风! 这一世,她发誓将所有害她负她欺她之人斩尽杀绝。揭开伪善二叔的真面目,让贪婪的老太君吐出不义之财,扳倒大小仇家。 不怕死的只管来挑,她越战越勇,最后矛头指向圣座之上的九五至尊! “鬼瞳”百年一现,她食蛇丹,驯百兽,容颜绝丽。身边一蛇一狐两只兽宠,助她倾覆天下! 传言,只要得她为妻,便可得天下!各国皇子、王子、帝王、将相纷纷逐鹿,为美人还是为江山? 049急需医治 骑着黑马的男子,他十七岁左右。 一头乌黑如瀑的黑色长发被用绸带松松的绾起,绝美的脸庞上一双美丽桃花眼点缀其上,眉如墨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 一身紫色的锦袍,一把白色的折扇插在腰间,腰间束一根琉璃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即使骑在马上,也能感受到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路边的白丁香花花瓣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绝美风姿,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另外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也约莫十七岁的年纪,他一袭冰蓝色的长袍着身,袖口用苏绣针法缝制出一片又一片的竹叶,宛如脆嫩的新生,身材颀长,英姿勃勃,马术娴熟,武功深不可测。 他有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张润扬,你给我骑慢点,再这么飙下去,这马儿真要被你给折腾死了!”楚秀弦慵懒含笑道,当然他手下持马鞭的动作可没有减慢,有越来越快的迹象。 “楚秀弦,你明明知晓我今日心情不好,非要约我来看爪山什么摩崖石刻,十里丁香,我怎么没觉得好看呢?”骑着白马的男子,恼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勒住了马缰绳。 张润扬重新把马儿骑了回来,然后和楚秀弦并排而行。 “这爪山的十里丁香虽然不出名,但是只有爪山这儿有白丁香,五色丁香,其他地儿可没有。单说摩崖石刻吧,爪山这儿还有秦朝遗迹,你不是喜欢捣鼓石刻吗,不如拓印一份回去闲时拿出来瞧瞧?”楚秀弦笑着戏谑道。 “也好,你说的摩崖石刻到底在哪儿?”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润扬,你这脸上咋没有一丝笑容呢?好得我辛辛苦苦的陪你来爪山一趟不容易啊,不说日理万机之中抽空,那也是非常非常忙的。求你笑一个来着,行不?”楚秀弦的俊脸上闪耀着夺目的笑容。 “我不是卖笑的。”张润扬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卖笑的,本——我算服了你了,每次我逗你笑,你一点都不给面子,啥时能出现一个绝代佳人能让你冰块脸露出笑容来就好了。”楚秀弦清了清嗓子说道。 “别,女人是麻烦。”张润扬摇摇头。 “你不懂了吧?女人是解语花,真不明白你啊都十七了,竟然还不想男女之事,会不会那方面不行啊?”楚秀弦刻意的扫了扫某人愈加冰冷的脸蛋,调侃道。 “楚秀弦,你真的很闲!”张润扬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全天下也就只有你张润扬敢瞪我,敢大呼我的名字,润扬,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楚秀弦倒没有因为张润扬的态度而生气,他反而好奇的问道。 “不喜欢叫做女人的东西!”张润扬白了他一眼,清冽的眼神瞄向近旁的十里丁香。 “好,算我没说。你这人好生无趣!”楚秀弦气得双腿一夹马腹,马鞭一甩,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如行云流水一般,顿时那马儿快速的往前扬蹄奔驰而去。 “秀弦,慢点!没准儿前面有断崖,小心!”张润扬急急吼道。 楚秀弦扭头冲着张润扬做了一个鬼脸。“知道了,我们小心些。对了,这条路越来越不好走,不如咱们把马儿放在半山坡吃草,先爬山上去看看摩崖石刻,等太阳落山再回来骑马回去,你意下如何?” “嗯。”张润扬轻轻颔首。 穿过十里丁香,便是荆棘密布的山坡,继续往上攀登,一路上怪石嶙峋,头顶还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啾啾啾的叫唤个不停。 半个时辰后,两人爬到了山顶远眺。 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中,有大自然清新甘冽的空气;有叮咚作响的山泉;有飞流直下的瀑布;更有寻古探幽的沟涧、山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制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奇观。而爪山中的几处摩崖石刻因是秦朝遗迹更令人神往。 摩崖石刻附近的一线天据说有仙人踪迹,当然这只是传说。 张润扬拿着竹筒去盛了溪水回来,用一个两寸宽的浅鬃排笔沾了溪水,轻轻将宣纸刷在石碑上,动作纯熟,很快就将整张宣纸平平展展地压印在石碑上…… “润扬,你都弄了很长时间了,饿不饿?我可是饿了,你的轻功好,不如你去抓一只野鸡来,咱们烤了吃吧!”楚秀弦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株松树上,等着张润扬回话。 “好的。”张润扬整理好了随身携带的拓印工具,随后答道。 还没等张润扬起身,就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真扫兴,竟然下雨了,刚还好好的天气呢!罢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楚秀弦决定下山。 “嗯。”张润扬赞成。 两人飞快的往山下赶去,但是架不住雨势大,一会儿的功夫,天上的雨水想补上之前数日未下的遗憾似的以倾盆之势往下倒,落在地上溅起大大的水花,若是质量不好的油纸伞不用一会儿准破了。 雨越来越大,山顶的泥石流也越来越大,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就要被泥石流淹没,或者冲下去了。 “糟了,山体松动,秀弦小心!”张润扬上前去想挡住从山顶滑下来的石头,但是速度太快,他还是迟了一步。 “啊!好痛!”楚秀弦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里蔓延出来的痛楚,一下一下的钝痛,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双腿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疼的他脸色扭曲的动弹不得。 “秀弦,秀弦!”张润扬着急,瞬间脸色一白,上前去想要推开那块大石头,奈何雨越来越大。 张润扬湿透了全身的衣物,但是他一点也不气馁,就在楚秀弦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张润扬使出全身的内力,移走了那块大石头。 “润扬,我的脚不能动了,好痛,好痛!不,我不要做个废人,不要,我不要做个废人!”楚秀弦哭吼着,原本俊美的脸上闪现出狰狞之色。 “我……我的双腿……废人……我是废人!”楚秀弦发狂似的语无伦次吼着,吼的嗓子都哑了。 “秀弦,你不是废人,我发誓,我一定能找到医术好的郎中治好你的双腿的!而且,我保证你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一定可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的毅力!现在我马上背你去找附近的村里找郎中帮你治疗双腿。”张润扬心中焦急,更担心楚秀弦自暴自弃,于是他斩钉截铁的冲着他发誓道。 “润扬,你别白费功夫了,光我体内的寒毒,也不是一朝一惜能治好的,我……我从此怕是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了!”楚秀弦吼过之后,便是一脸的颓废,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许脸上都有,此刻他的脸上湿漉漉的。 “秀弦,你是我张润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医术好的郎中把你的双腿给治好!让你重新站立起来”张润扬伸手按住他发狂捶击岩石石壁的举动,朗声大吼,他眼神坚定的盯着楚秀弦看。 “润扬……我……”接下来楚秀弦疼的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完整。 张润扬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身子,推了推,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皱了皱眉,心道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医术好的郎中来给楚秀弦治病。 张润扬心急如焚,此刻也顾不得平时颇为宝贝的拓印工具了,而是立马弯腰把楚秀弦给背上了自己的后背。 然后冒雨一步一步颤巍巍的下山。 平时一个时辰肯定能下山了,但是张润扬因为背着一个人,又是暴雨,这会子他下山的速度反而慢了,又怕摔着楚秀弦,更是小心翼翼了,走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才看见一个披着蓑衣的老者挎着菜篮子在前头走着。 “敢问这位老人家,这附近可有郎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张润扬也不指望医术好不好了,急切问道。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张润扬见对方迟疑,马上又强调了一句。 张润扬他们遇到的老者恰巧是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 “你们是?”老张头抬头狐疑道。 “我们刚才在爪山半山腰遭遇泥石流,我的朋友被石头压断了双腿。急需医治,还请老人家告诉在下附近可有郎中?” “郎中?有倒是有,只是她还是一个年纪才十岁的小姑娘,只怕她不一定能治好你朋友的双腿。”老张头一看张润扬后背上的男子伤势很重,闭着双眸怕是马上要死的样子,他心道,算了,他还是别给娉婷丫头惹麻烦了。 “老人家,你快告诉我那个小姑娘现住何处?”张润扬听了心中激动,此刻哪管郎中年纪,急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点击放入书架,O(∩_∩)O~小桃坑品不错的,欢迎读者宝贝们跳坑,体验清新种田风的一对一完美旅程,酷暑将至,大家多喝开水,注意防晒哦。 推好友文:《重生之名门毒妻》八戒抛绣球 文风大胆新颖,乃是暗黑系重口味虐杀,女王忠犬养成文! 虐渣无底线,宠主角无底裤! 本文无节操,无下限,无三观,绝对吊炸天的爽文!——有胆你就来! 可在潇湘首页搜作者名:八戒抛绣球,就能搜到这文了,谢谢。 050医治,搅事精闯祸(高潮必看) “现住沈家村村尾,你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约莫七八里路便到了。”老张头打量了一下张润扬,见他相貌堂堂,双眸清明,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便说道。 “烦劳老丈好人做到底,能帮在下引路吗?在下一定厚谢。”张润扬满怀感激道。 “厚谢就不必了,若是娉婷丫头治不好你朋友的腿疾,你可不许欺负她。”老张头摇摇头说道,其实让两个年轻男子去找白娉婷,老张头还是很担心的,所以他方才皱着眉头这么说。 “如此甚好,多谢老丈!”张润扬见老张头答应了,心中激动。“在下姓张,老丈如何称呼?” “也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啊!”老张头笑呵呵的说道。 张润扬点点头,他本来就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此刻压根没有一丝变化,唯一的表情可能就是眼底那一抹浓郁的紧张一闪而过了。是的。他在为自己唯一的好友的伤势而担心。 雨下得真大,树木都被它锤弯了腰! 张润扬许是背的时间长了,他有点儿体力不支了,快要倒下的样子。 好在快到了白娉婷家附近了。 “就是前面那个茅草屋,再走一点儿路就到了。”老张头咳了几声说道。 “嗯!”张润扬闻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下巴,吃了一口雨水,许是口渴了吧。 白娉婷正在和白婉婷吃晚饭呢,就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白娉婷一想今天下午的那一场雨下的可很大,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泥石流那种遭遇,古代一下雨,就容易造成旱涝,然后泥石流什么的。 “姐姐,要不要我去开门?”白婉婷问白娉婷,她放心碗筷,问道。 “别,还是放老黑去瞧瞧吧!”白娉婷担心别是汪氏那个泼妇带人来找茬,那就完蛋了,所以她说道。 “老黑……老黑……”白婉婷扔了一根骨头给老黑,老黑马上甩了甩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汪汪汪的叫唤道。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有人求医,快点儿开门!快点儿开门!”门外那人的叫唤声苍老之中带着一丝儿熟悉。 到底是谁呢? 白娉婷愣了一下。 “是我,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快点儿开门,人命关天呢!”老张头使劲的帮着张润扬去敲白娉婷家的大门。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一听老张头的声音不对劲啊,当即心中紧张,然后忙放下了门栓,把门打开了。 谁料老黑狗看见陌生人前来敲门,骤然汪汪汪的乱吠了一通。 “老黑,是我!”老张头呵斥了一声,那老黑立即软了下来,见是旧主人,他立即摇头摆尾的抬起狗头,看着老张头,一脸亲热的样子。 “张爷爷,这人是谁啊?”白娉婷看了看门口那个站在雨中弯着腰背人的男子,她狐疑着问老张头。 “是两个来游山玩水的人,雨势过大,山体滑坡,山顶那飞下来的石头砸了他的朋友,他想求你给医治。”老张头想起张润扬的拜托,他和白娉婷说道。 “张爷爷,他们两个男的,我和妹妹两女的,不太方便吧!”白娉婷担心村里人议论,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 “姐姐,如果这两男的敢欺负咱们俩,我们就放狗咬他!”白婉婷笑嘻嘻的说道。 “婉婷真聪明。”白娉婷点点头。 “嘻嘻……”白婉婷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的狗头,老黑很享受的摇了摇尾巴,伸出粉色的舌头去舔了舔白婉婷的手。 张润扬粗粗打量了一下白娉婷,见白娉婷长的娇俏可爱,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郎中啊。 “老丈,你莫不是糊弄在下吧?”张润扬迟疑了半响,问老张头。 “没有欺骗你,娉婷丫头是我们沈家村出了名的郎中。你不让你的朋友被娉婷丫头看看,娉婷丫头如何去医治她?”老张头说道。 “好的,你说的有理。还请娉婷姑娘医治在下的朋友。”张润扬虽然不相信,可是天色渐晚,而且楚秀弦已经昏迷,倘若还在雨水里行路,他担心会对楚秀弦的伤势不利的。 白娉婷见张润扬的口气有点儿敷衍,似乎不太信任她的医术,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把他们迎进了屋子内。 “屋子里有点儿乱,我和妹妹才刚用晚饭。”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我担心蔷薇丫头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先回去了。这张公子二人,你看着能治就成,不能治就留人家一晚,雨夜天给人行一个方便吧。我瞧着那两人的衣着料子不错,肯定不是平凡人,你且小心行事,如果对方蛮狠,你让老黑上去咬,就是了,现在我先回去了。”老张头拉着白娉婷的手,低声窃窃私语。 虽然老张头的声音很轻,但是武功高强的张润扬耳力极好,已经听到了老张头和白娉婷的对话。 张润扬唇角抽了抽,他难道长的像一个大恶人吗? 等白娉婷把老张头送出房门外之后,白娉婷才转身看着张润扬。 整个人虽然狼狈之极,但是他似乎和他背上的年轻男子的关系似乎非常好,因为就这么一段时间,他明明背的很累,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背上的年轻男子依旧还背在张润扬的后背上。 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公子既已知晓我的名字,那公子你的名字呢?” “弓长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快点帮我朋友瞧瞧他的双腿!”张润扬焦急的催促道。 “张公子,就算要我帮你看你的朋友的腿伤,你是不是应该态度好一点?”白娉婷气呼呼的说道。 “你——”张润扬大抵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执拗的女子。 张润扬皱了皱眉,心中担忧,心想这丫头才十岁,她那医术灵不灵啊? 见他脸色狐疑,白娉婷淡淡道。“倘若张公子不信本人的医术,尽可现在离开!娉婷就不远送了!” “你——”张润扬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扬手想揍白娉婷,忽然发现不能上前去揍,因为如果真的揍了的话,他想白娉婷一定会让那条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老黑狗来咬他的。 “我怎么了?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的朋友看腿伤,要看的话,请张公子你务必有个好态度,听到没!”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说道。 “在下有错,还请娉婷姑娘帮我的好友治伤,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娉婷姑娘饶恕。”张润扬心想自己不能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更何况楚秀弦的腿伤等不得。 “这还差不多,你赶快把你朋友放在那张木榻上,让我来瞧瞧他的腿伤。”白娉婷适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指着窗边的木榻说道。 这个木榻还是白娉婷自己画了图样,找杨浪的父亲杨贺东打的一张木榻。 张润扬见木榻上铺着一床打着补丁的被子,他的唇角抽了抽,心道秀弦天潢贵胄的躯体,今儿还是头一回睡打着补丁的被子呢。 “姐姐,你过来!”白婉婷觉得这个姓张的年轻男子给人一种冷冰冰的严肃的感觉,她瞧着就害怕。 “婉婷?”白娉婷疑惑了。 “姐姐,这人好凶啊,要不要让老黑咬他?”白婉婷小声问道。 “他?他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肯定不是坏人,你不用让老黑咬他了。”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是吗?那么凶,姐姐,你可要担心点,我看那个姓张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白婉婷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对。”白娉婷点点头,但是她心中担心那伤了双腿的年轻男子,千万别死在自己家里,那可就太晦气了。 “主人,你的医术那么好!他肯定死不了的!”小蜻蜓用只有白娉婷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白娉婷一想也对啊,她不是有随身空间吗? “你们姐妹俩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张润扬心想自己心急如焚,可眼前这个小郎中却一点也不紧张,这让他心中更加质疑白娉婷的医术。 “没说啥。对了,婉婷,给这位张公子去盛一碗饭。”白娉婷听到了张润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于是扭头冲着白婉婷嘱咐道。 “姐姐,只剩一点米饭了。”白婉婷不情不愿的走去厨房,然后解开锅盖,恼声喊道。 “你给他做蛋炒饭吧!”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哦。”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张润扬闻言俊脸一红,他肚子倒是真饿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小郎中观察如此细微体贴,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傻愣着做什么?你把他的裤腿折起来,让我瞧瞧伤势啊!”白娉婷心想这人好生无礼,那么盯着自己看,还好自己是穿越女,倘若是古代的女子,早就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把他的裤腿折起来?你——你是女子!”张润扬心道太子殿下的大白腿能让你看吗? “我还没有及笄,不算做女子,我还是小孩子,麻烦张公子你速速把你朋友的裤腿给折起来,不然不方便我察看伤势,你明白吗?”白娉婷的言下之意是让他配合。 张润扬一听白娉婷说的对啊,是自己多想了。 “你等一会。”张润扬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然后低头去伸手帮楚秀弦拉起了袍角,再折起了裤腿,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大腿。 白娉婷一看伤者腿上的皮肤,她就猜测伤者必定是养尊处优的人,白嫩细滑。 “咳——”张润扬见白娉婷这么不知羞的盯着楚秀弦看,马上自己清咳几声提醒道。 “哎呀,你咳嗽了?可是染了风寒?”白娉婷抬起头瞅了一眼张润扬。 怎料此话一出,张润扬气得唇角抽了抽。 “我的身子好着呢!”张润扬冷冷道,“那个……你倒底会不会医术?” “我当然会医术,我如果不会医术,老张头何必把你们带到我家门口来!”白娉婷反驳道,但是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戴上自己制作的白纱手套,再垂眸查看了楚秀弦的伤势,脸色愈加的凝重。 “喂,你朋友他除了受了腿伤,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疾病,你刚才没告诉我?”白娉婷在帮楚秀弦把脉后,忍不丁问道。 “怎么说?”张润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马上反问道。 “你这朋友除了腿伤严重之外,还有寒毒入侵五脏六腑!”白娉婷面色严肃的告诉他。 “你——你真厉害。”此刻,张润扬终于点点头,叹道。 “不是我厉害,是脉象告诉我的。”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那秀弦他的腿伤,你能治吗?”张润扬马上急道。 “能治的,只是他的腿伤伤的很严重,最快的速度也要三个月才能好,倘若伤口愈合迟缓的话,怎么也得半年吧!”白娉婷摘下手上戴着白纱手套,淡淡道。 “什么?要三个月?就不能快点?”张润扬心想秀弦在爪山这边养伤,只怕这不是好兆头。 “那他的双腿会不会变瘸?”他又急切道。 “不会变瘸的,你放心吧!”白娉婷说道。 “我现在先用解毒丸护住他的心脉,你呢,也别急,我说能治好你朋友的腿,一准儿能治好,你别担心了!” “如此,多谢娉婷姑娘。”张润扬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还在下的倾盆大雨,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那两匹马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冲到悬崖下面去了? 白娉婷瞧着张润扬眉间一缕忧色,唇角勾了勾问道,“可是饿了?” “嗯。”张润扬没有多余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但是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他那态度的好转了。 “姐姐,我做好了蛋炒饭。”白婉婷端着一碗蛋炒饭走了过来。 “你端给张公子吃吧。”白娉婷转身去柜子里取出她无聊的时候做的药丸出来。 “我不饿。”张润扬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小姑娘端着一碗饭给自己,而且小姑娘的脸上毫无笑意,他也是好面子的,这不,他拒绝道。 “给!”白婉婷把碗筷塞到他的手里,“不吃的话,我倒给我家老黑吃了!”白婉婷伸手指了指老黑狗的方向。 张润扬一看这个家很是家境贫寒,又听到白婉婷是激他吃下饭,那般说他,他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心中感激。 他想他遇到了两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我吃,我吃。”张润扬适才不讲那一套虚礼了。 张润扬低头看着粗瓷碗里装着的蛋炒饭,眼神有点湿润,但是只一闪而过,他优雅的落座在长条凳上扒拉着蛋炒饭,吃相很是好看,白娉婷猜测这位姓张的公子和那伤者一样大有来历。 “婉婷,去给我倒一盆水来。”白娉婷嘱咐道。“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凉!” “好的,你等会儿。”白婉婷答应了。 张润扬可能真的饿极了,一下全吃光了,竟然还红着俊脸问白婉婷,“还……还有吗?” “没有了。”白婉婷一想之前张润扬对着她姐姐凶巴巴乱吼的样子,她说道。 “婉婷,去把白糕拿给张公子吃,他是一个大男人,吃一碗蛋炒饭怎么够?”白娉婷说道。 “姐姐,那块白糕,你还说要送给杨浪哥哥吃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白婉婷不乐意了。 “是,我是说过的,要送给杨浪哥哥吃,但是现在这位公子还饿着呢,你就去厨房的窝巢里拿给他吃吧。想必他从爪山上把他朋友背下来,一定耗费了不少力气吧。”白娉婷柔声说道。 张润扬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么穷的人家赖着他要银钱。可白娉婷却主动给他吃食,这倒是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男人,背人的力气还是有的,既然你们是准备把白糕送人的,就莫要给我吃了。”张润扬婉拒道。 “你吃吧,你肚子还在叫呢。”白娉婷捂嘴笑道。 “倒是被你们看笑话了。”张润扬面色尴尬,但是这次没有拒绝,当真接过了白婉婷递来的白糕。 “姐姐,我去刷碗,整理厨房。”白婉婷很勤快,一会儿就把白娉婷需要的热水给打了一盆过来。 张润扬吃了白糕之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主动和白娉婷说起了自己的姓名。 “张润扬好名字啊,对了,我叫白娉婷,我妹妹叫做白婉婷,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白娉婷指着昏迷的楚秀弦问道。 “他名叫楚秀弦。”张润扬本来不想说,可是一想这对姐妹俩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倒是多了一分信任。 “嗯,名字挺韩剧的。”白娉婷兀自嘀咕了一声,咋不叫金秀贤? “什么?什么挺含蓄的?”张润扬闻言俊眉挑了挑,狐疑道,对于楚秀弦的名字挺含蓄,他真心不知道啥意思? “呵呵,是好听的意思,我们这儿的俚语。”白娉婷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想用俚语糊弄一下他。 张润扬摇摇头,心道,楚国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张润扬在看见白娉婷拿着湿帕子帮楚秀弦擦大腿,他赶忙抢了过来。 “你还未出阁,这种影响你名节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张润扬伸手快速的抢过了白娉婷手里拿着的湿帕子。 “好的。”白娉婷心想这个张润扬还算拎的清。 张润扬让白娉婷背过身去,拿起绞干水的帕子在楚秀弦的身上擦了一遍。 张润扬发愁,他心想楚秀弦什么时候能好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好长时间了,张润扬还没有搞定? “怎么还没有好?”白娉婷不由得问出声。 “马上好,马上好!”张润扬忙不迭说道,手里的帕子一下给收了回来,扔水盆里放着。 白娉婷见他累的满头大汗,就让他先歇着。 “哈秋……哈秋……”张润扬许是淋雨了,这会子打喷嚏了。 白娉婷起身端起水盆,然后转身对张润扬说道,“你守着你朋友,如果他有喊人名字,你且答应,不要去管他喊谁。” 白娉婷如此交代一番后才走去了厨房。 “姐姐,那两人明日会离开吗?”白婉婷走近白娉婷身边,轻轻问道。 “他朋友的伤势严重,只怕会多留几日在这儿。”白娉婷心中想着这事儿放现代,肯定没有人管,但是现在是在古代,她和妹妹还都是姑娘家,往后可是要说亲的,还真不方便让他们住这儿。 “姐姐,你拿着生姜做什么?”白婉婷见姐姐在拍碎生姜煮饭,疑惑道。 “烧姜汤给那人去去寒气,免得他淋雨染了风寒传给咱们。”白娉婷想着自己和妹妹的身体不算太强健,自然要早早预防。 “你说的在理。”白婉婷点点头。 张润扬搬了一张长条凳子坐在楚秀弦身边,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今天很累,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入睡,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楚秀弦的伤势了。 刚才那个小郎中说了楚秀弦的伤势非常严重,这让他很是苦恼。 本来楚秀弦是因为觉得他心情不好,他才带着自己来爪山游玩的,谁晓得会遇上泥石流呢。 现在楚秀弦弄成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这是姜汤,你喝了,能去寒气!”白娉婷淡笑着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送到了他的手中。 张润扬愣了一下,半响没有回神,心道,这个小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不由地多了几分敬意,之前他对她的态度是有点凶,现在人家不计前嫌,还能对他这么好。 张润扬的视线胶粘在她的一双小巧温润的手上,许是这个小姑娘经常做农活,这手指上有茧。 “怎么不接姜汤?”白娉婷疑惑道。 “哦,好的,谢谢。”张润扬诚恳的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白娉婷莞尔一笑。 等张润扬把那碗姜汤一饮而尽,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因为我家就只有我和妹妹住,所以这房间没有多余的,你和你朋友今晚只能暂住在堂屋了。” “好,多少银钱?”张润扬心想这个小姑娘带着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心中定了个价位,给个二两银钱应该差不多了吧? “五十文吧。”白娉婷说道。 “五十文,是不是太……”张润扬呆了三秒。 “太贵了吗?”白娉婷俏脸一板,难道她开价太高。 “不是太贵。是——是太便宜了,我想给你二两银子。”张润扬心想自己和楚秀弦住这儿吃的住的,差不多这个数了,可这小姑娘一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相反她对自己说的是五十文。 “二两银子太多了,使不得。”白娉婷推拒道。 “给你了,你就拿,不要拒绝了!”张润扬神色严肃道。 “谢谢。”白娉婷也不推拒了,心想这人给银钱这么爽快,她一定好好治他的好友那伤。 “嗯。”张润扬显然话不多,只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再次飘向昏迷不醒的楚秀弦。 “对了,我朋友什么时候能醒?”张润扬急道。 “最快明天凌晨应该醒了吧。你不必忧心,我说他有治就肯定有治的!”白娉婷柔声笑道。 “多谢娉婷姑娘,在下感激不尽。”张润扬闻言拱拱手说道。 “夜深了,你也眯一会儿,倘若你的朋友提前醒来,你记得大声喊我。”白娉婷微笑着嘱咐道。 “如此有劳了。”张润扬点点头,然后真的从他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白娉婷笑着收下了,接着她也不和他多说,伸手从张润扬的手里拿回了碗和勺子,转身走去厨房放好。 白娉婷再去院子里打了热水到她和婉婷的卧室里洗脚。 “姐姐,你真让那两男人住我们家?”白婉婷瞅了瞅堂屋的方向,然后放上帘子,推门上门栓,问白娉婷。 “是啊,人家给了二两银子,咱们是不是得提供住宿?”白娉婷把刚才张润扬给的二两银子递到了白婉婷的掌心。 白婉婷特意用牙齿咬了咬,“姐姐,是真的。”她垂眸看着掌心的碎银,笑容甜美道。 “当然是真的,那二位公子穿着体面,不像是一般人,咱们自个儿注意分寸就是了。”白娉婷一边洗脚一边说道。 “姐姐说的有道理。”白婉婷点点头。 夜色如水。 张润扬打着瞌睡,忽然听到楚秀弦迷迷糊糊的喊声,“我要喝……喝水……水……水……” 张润扬听到楚秀弦的声音后,倏然睁开眼睛。 “秀弦,要喝水吗?”张润扬俯首在楚秀弦的耳边问道。 “水……水……渴……”楚秀弦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的,我马上给你倒水。”张润扬马上起身,大跨步往八仙桌的方向走去,伸手拿了一只茶壶倒了水出来。 凉水? 张润扬俊眉一皱,催动内力,立即把茶杯里的水给加热了一下。 再用茶壶里的凉水兑成温水,他才利索的端起茶杯疾步走向楚秀弦的身边。 他把楚秀弦的后脑勺给托了起来,再把茶杯里的水喂进他的嘴巴里。 楚秀弦那干裂的嘴巴沾了一点水后,适才滋润了许多,但是脸色还是很苍白,且眼睛还闭着。 张润扬见楚秀弦已经喝了水,他便想把他的身子放平,不料他发现楚秀弦的体温不太对劲,怎么那么烫? 当即张润扬满面焦色,伸手再一探楚秀弦的额头,不得了,烫的能煎荷包蛋了。 脸色倏然大变! “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娉婷姑娘!”张润扬那是扯开了嗓门在吼,自然是一声高过一声。 白娉婷刚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睡了没一会儿,所以她咋一听见张润扬的喊声,她马上披衣起床。 “姐姐?”白婉婷也被张润扬的吼声给吵醒了。 “不碍事的,你安心睡觉,姐姐去看看就来。”白娉婷给白婉婷掖好被角,她心道,那位公子的伤势严重,许是发烧了吧。 “来了。来了,甭喊了!我妹妹都被你的大嗓门给吵醒了!”白娉婷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心道,她刚才都应声了,可这厮还那般大吼。 “你刚才给他把脉后,怎生不给我朋友开药方?”张润扬暗怪自己粗心,竟然把开药方这茬给忘记了。 “天色昏暗,我就算给你开了药方,试问那么晚,又是下暴雨,你来得及去古苏镇镇上的药铺跑一趟抓药吗?”白娉婷心中暗骂,这人怎么又和初见那样的态度了,凶巴巴的死冰块脸。 “那你也不能不开药方!”张润扬觉得这都是白娉婷的错。 “我——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说明天一早等他醒来,我就给他开药方,你着急什么?你又不是郎中,做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还有!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朋友把脉?”白娉婷觉得张润扬的态度太恶劣了。 “我当然着急,他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治好他,我一定会杀了你!”张润扬心急加上生气,立即铁青着俊脸吼道。 “你——那你带着你的伤者朋友,立即滚出我家,那二两银子不要也罢!”白娉婷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这个当郎中的难道还要听他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的话吗? 说着白娉婷就想转身去卧室那边取出刚才放好的二两银子了。 “过来!”张润扬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指着楚秀弦说道。“马上把脉!否则小心你的小细脖子!”随后他比了个切的手势。 该死的混蛋! 白娉婷心中暗暗恼道,可又一想许是张润扬担心楚秀弦的伤势,才对自己这么凶的,她应该宽容一些,不管如何,他只是言语上的激励,并没有对自己真的动手动脚打。 白娉婷接着冷哼了一声,转身去给楚秀弦把脉,再探了探楚秀弦的额头,然后伸手扒开他的嘴巴看舌苔。 “只是发烧而已。你不必着急,我去打冷水过来,蘸了冷水的帕子覆盖在他的额头上降温即可,然后你多灌他喝水,让他退烧就是了,明儿一早他会醒来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这么确定?”张润扬有点质疑她,于是他不悦道。 “倘若不信,尽可带着你朋友走人,恕不挽留!”白娉婷也是有脾气的,她脸色一冷,指着院子门口的方向说道。 “你——”张润扬发现自己遇到白娉婷这样的小丫头,第一次发现自己词穷了不止一次。 “我不叫你,我叫白娉婷!”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我去打冷水过来,你记得喂他喝水!” 张润扬嗯了一声,心知白娉婷说的对,可心中却还是担心楚秀弦的安危。 白娉婷才不去管张润扬的想法呢。 此刻雨还没有停,白娉婷带着斗笠,披上蓑衣去井里打冷水。 雨势太大,井水涨了,一下就能舀到,但是水太浑了,白娉婷不敢用。 等等,自己真是和张润扬吵了一架后,自己咋变得迟钝了,她是不是可以用随身空间里的灵泉代替呢。 这么一想后,她跑去厨房里,从水缸里倒了水出来,因为里面打的就是空间灵泉。 “打盆冷水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张润扬自己心急如焚,可是白娉婷却一点也不着急,她这般慢慢吞吞的样子简直再一次惹恼了张润扬。 “你到底想不想你的好友退烧!”白娉婷闻言不耐烦的回答道。 “我当然想。”张润扬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做什么凶巴巴的冲我吼!我跟你说这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白娉婷恼道。 “哼!”张润扬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你说不过我了,对不对?”白娉婷把蘸着冷毛巾覆在楚秀弦的额头上。 “我——”张润扬干脆不说话了,其实他心中明白,若论口才,他真不是白娉婷的对手。 “张润扬,这半个时辰一换的帕子,你自己注意着,这盆冷水就放在这边了,你反正等给帕子重新蘸冷水绞干水分了覆在你朋友的额头上即可,我呢回房歇着去,你有事再喊我吧!”白娉婷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冷冷吩咐道。 实在是张润扬方才那态度不好,让人听着就来气。 等白娉婷回屋睡觉去后,张润扬小心谨慎的盯着楚秀弦,扭头看向更漏(又称漏刻、漏壶),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过去了,烧还是没有退点,反而更烫了。 这下张润扬更是冒火了,再次扯了嗓门大喊白娉婷的名字。 白娉婷觉得自己要被张润扬给整疯了。 好吧,好吧,且看在二两银子的份上,她白娉婷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不和张润扬一般计较。 白娉婷再次披衣起床,白婉婷说道,“姐姐,明日一早让他们离开吧,今夜我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完整。” “婉婷,姐姐也希望他们马上走,可是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白娉婷打了个呵欠说道。“再者说那人真的伤的很严重。” “嗯。”白婉婷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白娉婷走去堂屋,一脸愠色,道,“张润扬,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秀弦的额头还是很烫!”张润扬俊眉一挑说道。 “所以才要降温!你刚才那么大声喊我就为了这事儿?”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你那下三滥的医术!你压根就是一个庸医!”张润扬见她质问,心中因为紧张楚秀弦的病情,忍不住吼她了。 “他那是感染了风寒!” “你就是一个庸医!” “好,我是庸医,行啊,我是庸医!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带着你的朋友一道滚!老黑,送客!”白娉婷真是被张润扬气的火冒三丈了,怒道。 老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老黑在白娉婷这儿吃的好,每天吃着灵泉做的饭菜,老黑变得非常有灵性,没准儿白娉婷说一句骂人的话,老黑也能汪汪汪跟着来段人狗二重唱呢。 老黑本来窝在墙角已经睡觉了,偏偏张润扬那厮吼的太响,此刻老黑是醒着的。 老黑一听主人吩咐,当即腾的一声跃起,冲向张润扬的方向汪汪汪的乱吠着。 “水……水……”楚秀弦又想喝水了。 “怎么又想喝水?”张润扬问道。 “你不想他退烧,就别给他喝啊!”白娉婷暗骂混蛋,居然敢骂她是庸医,如果不是怕坐牢牵连婉婷,她真是想让老黑咬他。 张润扬他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老黑,打住,不用叫了!”白娉婷高声喊道。 “你再叫我庸医,信不信我让老黑立即送你见阎罗王去!”白娉婷扔下这句话后就走开了。 “我……我会害怕一条笨狗吗?”张润扬觉得这丫头太笨了。 吃了空间灵泉的狗会是一条笨狗吗? 老黑果然听懂了张润扬的话,雄健的身体立即一跃爬上张润扬的身上,那乌黑的爪子已经攀住了张润扬的肩膀。 刺啦一声老黑的狗牙还咬了一口张润扬的手臂,顿时张润扬的手臂血流如注。 白娉婷一看老黑惹祸了,立即大声斥道,“老黑,不可!”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白娉婷自知理亏,面对张润扬铁青的脸色,她只能撕下自己中衣的一角,想给张润扬包扎。 张润扬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 “对不起,我……我家的老黑只是太紧张……太紧张我了!”白娉婷叹了口气,哀怨的口气说道。 “哼!滚开!”张润扬气愤道,这老黑狗咬一口手臂可疼了,但是他是男人,自然不会流泪。但是脸色瑜伽的难看,看着白娉婷的目光,好似来自北极冰川。 “我家老黑咬的,我一定要给你包扎伤口!”白娉婷很坚持。 张润扬的眉毛拱成了川字形,但是他倒是没有再抗拒了。 白娉婷心中松了口气,伤口的地方用空间灵泉清洗了一遍,适才熟练的包扎好伤口。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老黑会真的咬你。”白娉婷诚恳道歉着。 “哼!”张润扬不给她好脸色。 白娉婷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黑,尼玛,老黑,你咋不咬死他算了! 老黑摇了摇尾巴,好似再说,我如果咬死了张润扬。咱们一家可还有活路? 白娉婷再去帮楚秀弦把脉,换了一条又一条湿帕子,一个时辰后,终于楚秀弦的烧退了,人也没有总迷糊的喊水……水了。 “我累了先回房歇着去,你朋友他已经退烧了,你也靠在长条凳上歇着睡觉吧!”白娉婷不等张润扬回答,人已经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张润扬垂眸看着手臂伤处绑着的蝴蝶结,先是唇角抽了抽,接着皱了皱眉,然后按照白娉婷的话,整个人躺在长条凳上歇息睡觉了。 昨日下午的一场暴雨只是对爪山的山体有些影响,爪山附近的几个村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第二日太阳高照,照样热的要命。 辰时(大概早上七点的样子!),白娉婷起来梳洗一番后,淘米熬粥。 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这米得多舀一碗。 再切了个山芋,切成薄片,准备熬山芋粥吃。 “姐姐,家里米不多了,要不,我去杨浪哥哥家借一点?”白婉婷瞧了瞧瘪瘪的米袋子说道。 “等雨停了,你自去一趟。”白娉婷点点头,“不用借,就用买的。” 白婉婷点头答应了,她再瞅了瞅堂屋的方向问白娉婷。 “姐姐,那受伤的人怎么还不醒来?” “会醒的,这事儿咱不着急。”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该着急那人没醒来的是张润扬,干她姐妹俩何事? 白娉婷拿起干柴和稻草团成一团用火折子点了烧了放进土灶里。 等锅烧烫了,揉了几个面粉疙瘩,加了几个鸡蛋,放了点菜油进去,摊了四张玉米饼子出来。 古代农村里的人起来的都很早,所以这个时候,也就白娉婷家烟囱里冒着炊烟。 张润扬是被香喷喷的玉米饼子的香味给闻醒的,许是昨晚他吃的少,今天他一张眼瞧见玉米饼子,顿时觉得很有食欲。 “润……润扬……这是哪儿?”忽然楚秀弦的手指在动,嘴巴张了张,眼睛缓缓睁开,一看茅草遮盖的竹顶,狐疑道。 “这是爪山附近的沈家村小郎中家里。”张润扬倏然听到好友楚秀弦的声音,顿时心中松了口气,果然被白娉婷给说中了,秀弦他早上会醒来的。 “小郎中?你的意思是我……我的双腿还有救?”楚秀弦激动的去握住张润扬的手问道。 “嗯。”张润扬简单的嗯了一声。 张润扬见楚秀弦眉头舒展,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正巧白娉婷端着一碗山芋粥走了过来,不经意的抬头望见张润扬那一抹淡淡的浅笑,顿时张大了嘴巴,她心道,这个男人也会笑吗? 而且男人长的很俊美,笑起来很好看,说他如芝兰玉树也不为过。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臭冰块脸!老黑昨儿咋没有咬死他呢! 他不是冰块吗?居然也会笑? 不对。 他是石头,还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白娉婷甩了甩头,脑子有点乱乱的! 哎呀,她干嘛去在意一个男人的笑容,她才十岁好不好!离及笄还早呢。 只一瞬间白娉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娉婷如往常一样的淡淡语气,“山芋粥,你喂你朋友吃吧。” 张润扬闻言,抬头看向白娉婷,见她一袭打了补丁的鹅黄纱裙,心下暗道,昨儿他只给了二两银子,他是不是给的太少了,小郎中家里太穷了吧。 可又一想这小郎中太凶,还让老黑狗咬了自己。心中不由地有一股子闷气。 “他还没有漱口呢。”张润扬想着楚秀弦那等洁癖,皱眉说道。 “你去厨房那边的架子上取一根杨柳枝让你朋友含嘴里漱口。”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还真的很爱干净呢。 古代最早的牙齿洁具是杨柳枝,那时候,把杨柳枝泡在水里,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很方便的牙刷,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个来源。 当然白娉婷也可以建议他们用盐巴漱口,但是盐巴很贵,自然她自己都用杨柳枝漱口了。 “杨柳枝?”张润扬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点点头答应了,他想出门在外,凑合着用用吧,等回宫了再用盐漱口。 张润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刚还担心楚秀弦不习惯呢,现在见他点头,他才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谢谢你,小郎中。”楚秀弦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双腿很痛,可这会子他竟然通体舒畅,丹田之内似有一股真气似的。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心道,那是因为她给他用了空间灵泉的作用,“不客气,你别喊我小郎中了,我的名字叫白娉婷。” “白娉婷?好名字。”楚秀弦心道这小郎中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这神情气度不像一般的农家女,他淡淡含笑道,“白姑娘,昨晚有劳了。”他似要起身致谢。 “不必客气,你那朋友很担心你,冲着我发了不少脾气,你应该谢他,我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而已。”白娉婷笑道。 “那也是白姑娘的医术好,我那朋友脾气臭,你甭和他一般见识。”楚秀弦感激道。 “我胸襟广阔,肯定不和你朋友一般见识。”白娉婷说道。 胸襟广阔? 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本就迷人的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 白娉婷心道,真是没天理,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想想自己,骨瘦如柴,在那沈家做牛做马,好吧,现在分家了,她还是得用双手勤劳致富,罢了,罢了,自己这么辛苦努力,一定能成为逍遥富贵地主婆的。 “白姑娘——” “停——你还是和你朋友一样喊我娉婷姑娘吧!”白娉婷面色难堪,因为楚秀弦的皮肤比自己白,她心中有点小妒忌的。 “好。”楚秀弦哪里清楚她心中怎么想,一点头便答应了。 就在楚秀弦和白娉婷说话的时候,张润扬漱口之后,拿着杨柳枝过来了。 白娉婷不再停留,想起家里还有许多活记没有干。 现在雨停了,她家的小鸡应该喂食,再放出来,在院子里溜溜。 猪还没有喂食,现在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嘶鸣声。 白婉婷已经撑着油纸伞往杨浪家的方向去了。 白娉婷很欣慰,因为白婉婷现在基本能独当一面了,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了。 白娉婷捏了一把小米放在簸箕里,走到院子里,去把鸡棚里的小鸡一只只放出来。然后把嫩黄的小米一下一下的洒出来,让小鸡们去琢。 再到厨房里去拿了刷锅水混合着剁碎了的山芋藤和猪草一道搅拌,洒了点玉米面进去,再使劲的搅搅,直到糊状了才提着装猪食的木桶前去猪圈那边,弯腰全把猪食倒入猪槽里,引得猪们嘎哩嘎哩的叫的欢,显然猪们也知道有食物吃了。 “娉婷丫头,昨儿那受伤的人可醒了?”远处走来一老少。 “今日一早醒的。”白娉婷说道。 老的是老张头,小的叫张蔷薇,白娉婷都认识。 “张爷爷,你们家也不富裕,我看你还是把青菜拿回去吧!”白娉婷见老张头拿着一篮子青菜,笑眯眯的冲老张头说道。 老张头咳了几声说道,“你一直有帮我瞧病,这一篮子青菜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家里穷,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 “对啊,我祖父说的对,娉婷姐姐你就别客气了,你快收下吧。”张蔷薇微笑着帮腔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娉婷皱了皱眉。 “不许拒绝!娉婷姐姐,你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人。”张蔷薇那小丫头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瞅着白娉婷。 白娉婷只好笑着收下了。 老张头和张蔷薇一道去屋子里看了那楚秀弦。 楚秀弦一听是老张头指定张润扬去找白娉婷医治的,当即连声道谢。 “不用谢我,只是天意如此,不然为什么那么晚,我没遇到旁人,却遇到你们俩了呢!对了,娉婷丫头的医术很好,楚公子,你一定能再次站起来走路的。”老张头安慰道,笑声温和,这让楚秀弦觉得这儿的村民很是淳朴,没有了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龌蹉。 “润扬,给他些银子,谢谢老丈指路之恩。”楚秀弦对张润扬说道。 “给我银子?不要,不要,我当时给你们引路,不是为了银子,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老张头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 楚秀弦叹了口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的亲兄弟没有一个不想杀死他,可这乡下老汉却如此单纯善良。 “张爷爷家里生活清苦,如果你们真的想帮他,不如走之前买一些米面什么的给他,这样他也不能拒绝。”白娉婷等老张头戴着他孙女离开后,她和楚秀弦说道。 “好主意,多谢。”楚秀弦点点头。 “不客气。”白娉婷淡淡笑道。 “张润扬,这是方子,劳烦你走一趟镇上去那云潭药铺抓药。”白娉婷刷刷的挥笔写好了方子。 “你手里拿的是毛笔吗?”张润扬好奇的问道。 “不是毛笔,是我自己做的鹅毛笔!”白娉婷闻言解释道,她是因为使不习惯古代的毛笔,才想到了弄鹅毛笔代替。 “你自己还会做鹅毛笔?”张润扬不由地大感兴趣,就连楚秀弦也很感兴趣。 “自然会做。你们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狐疑道。 “只是觉得你这鹅毛笔用起来很方便。”楚秀弦说道。 “就是因为用着方便,我才要用的!”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对了,今儿中午没有什么菜了,我呢现在去菜园子里割一点韭菜,空心菜回来。”白娉婷笑着说道。 “什么?韭菜?空心菜?你当秀弦是兔子吗?”张润扬不由地想起楚秀弦可是顿顿离不得肉味的。 “我可没有当他是兔子,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白娉婷摇摇头解释了。 “润扬,给她银子,让她给我们去做好吃的,必须是荤菜!”楚秀弦忍不住吩咐道。 “好吧,倘若你们想吃猪肉或者牛肉,那就给我银子,我去村上的王屠夫家买回来就是了!”白娉婷对两人说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二人面面相觑。 “我身边带的银两不多,昨儿给你二两后,还剩下十两银子了!”张润扬说道,“再给你一两银子够吗?剩余的银两,我想等他的腿伤好了,好带他回去做为回家的盘缠。” “嗯。”白娉婷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利索的接了银子。 张润扬很是诧异,她不是该拒绝吗?怎么答应了? “润扬,你刚才是不是太吝啬了,小郎中又是帮我治伤又是给我们弄吃的,你咋统共才给了三两?”楚秀弦想起白娉婷衣服上那一堆的补丁,不悦的说道。 “润扬,你不知道,三两银子对她们百姓来说真不少了。”张润扬解释道。 “罢了,若是她当真能治好我的双腿,我一定重重谢她。”楚秀弦说道。 张润扬闻言点点头,其实心中大抵还是不太相信白娉婷有多厉害的医术。 只是此时楚秀弦受了腿伤,不好移动,他才没有带他去镇上求医。 但是刚才听白娉婷的意思,她给了他一张药方,让他去镇上云潭药铺抓药。 张润扬一想自己没有坐骑去镇上,这来回一趟路上可得耽搁不少时辰呢。 于是张润扬去厨房土灶那边问白娉婷。 “现在路上泥泞不能行走,周围可有马车相雇?”因为昨日下午突下暴雨,这路上泥泞,张润扬觉得去一趟不好行走。 “没有,大家出行要么靠双脚,要么坐牛车,骑毛驴,昨日下过暴雨,路上是不太好走,可这方子不抓药,你那好友的伤可怎么办呢?”白娉婷睨了一眼他手中的药方。 “行,我就用双脚走着去。”张润扬很硬气,直接这么说了。 “好吧。”白娉婷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润扬拿出哨子朝着门口一吹,可搞半天,那坐骑就是不出现,张润扬心想马儿肯定凶多吉少了,不由地眉间掠过一抹轻愁。 白婉婷已经从杨浪家里买了两斤米回来,多了她拿不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只老黑狗。 “姐姐,买了两斤,我去装米缸里。等赶集的日子,咱们再去镇上买。”白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的米倒入米缸里。 “也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白面呢。”白娉婷倒不担心吃食问题,她还可以去随身空间里弄点蔬菜出来。 “那人想吃大荤,我得马上去一趟王屠夫家割一些猪肉回来,你呆在家里,照顾那个受伤的楚公子。反正他想喝水,你就给他倒水。”白娉婷心想楚秀弦双腿受伤,啥事也不能做,所以他是放心白婉婷一个人在家的。 白娉婷交代完毕后就挎着篮子出去了。 王屠夫家在村口,他卖的猪肉新鲜,价格又很公道,所以沈家村的人都喜欢去王屠夫家割猪肉。 白娉婷花了十六个铜板买了一斤猪肉回来。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地里打了猪草的蓝氏回来。 蓝氏见白娉婷挎着篮子路过,就当没有瞧见她似的,那眼神瞧着像看陌生人。这让蓝氏有点儿失落,虽然女儿被赶出去了,可白娉婷大抵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去的。她张了张嘴喊道。 “四丫头,站住。” 白娉婷直接无视,那么偏心眼的娘,她是懒得理睬了。 “四丫头,你等一下!”蓝氏见白娉婷不停步,当即只好自己走了上去。 当蓝氏看见白娉婷手中提着一斤猪肉时,眼馋死了,家里已经三天没有沾荤了。 “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冷冷道。 “我还是你娘呢,你那是什么态度,别人家的母女吵架之后马上就好的,你怎么就不理人呢?”蓝氏这人真贱,居然忘记了之前白娉婷拿着镰刀想要砍她的样子了。 “别人家的娘会嫌弃闺女得了痢疾给关起来吗?别人家的娘会在大雪天让闺女上山挖野菜吗?别人家的娘会打自己闺女吗?别人家的娘会把亲生闺女赶出家门吗?赶出去也就罢了,还不闻不问?你算是我哪门子亲娘!”白娉婷已经对亲情不抱希望了。 “你……四丫头……你也知道咱家人口多,生计艰难哪。”蓝氏的目光盯着白娉婷挎着篮子里的猪肉,她寻思着怎么让白娉婷匀一些过来。 “就前些日子,我们家又帮你三哥缴了私塾的学费,这一家子的生计更是举步维艰了。就你爹和你三个哥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猪肉了,哎……”蓝氏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瞟着白娉婷,她期待白娉婷主动说出匀出一些猪肉来给他们吃。 但是她等了很久,白娉婷只是默默无语,就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白娉婷突然说道。 “这不是我给自己和妹妹割的猪肉,家里来了贵人,这是帮贵人割的猪肉。”白娉婷淡淡解释道,心想这个娘真是眼皮子浅,怪不得沈家一直发不了才,有这么个当家人能发财才怪。 “你唬我呢?你和五丫头住那么破的屋子,会有什么贵人来啊?莫不是你爹私下里塞银钱给你了?所以你才有银钱去王屠夫家割猪肉?”蓝氏觉得白娉婷的解释一点也不靠谱。 “不是的,你不要冤枉爹!我那割猪肉的钱真是贵人给的!”白娉婷拔高了音调说道。 “就凭你一个小孩子,能赚那么多钱去买猪肉吃,别不是你偷了人家的银钱?倒时候甭牵连了咱们沈家的名声!”蓝氏担心白娉婷去偷银钱割猪肉。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真的是贵人给的银钱!罢了,你不相信也就算了!我懒得和你理论,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置呢!”白娉婷头一甩,操起篮子就走。 却不料蓝氏心中气急加妒忌。 气的是白娉婷对她这个当娘的不孝态度,妒忌的是白娉婷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居然一割猪肉就弄了有一斤多,她心中着实愤怒。 “我哪里侮辱你了,一准儿是你偷了别人家的银钱,你这死丫头片子,真是把我和你爹的老脸都给丢光了!看我不打你!”蓝氏手里拿着割着猪草的镰刀呢。 此刻蓝氏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张牙舞爪的一如一只母螃蟹,白娉婷一想自己可不是没有兵器,她有神针在手,还怕蓝氏一个渣娘吗? 渣娘蓝氏,你他妈受死吧。 不行,蓝氏如果被自己杀死了,自己没准儿被查出来。那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蓝氏这种恶人,自然会有恶人去磨。 白娉婷暗中发射了一枚神针去扎蓝氏的肩膀。 蓝氏倏然疼痛,等白娉婷快速的收回那枚神针后,可把蓝氏气的够呛。 许是道路泥泞,没有几个村人路过,就算有相识的路人经过,乡里乡亲的也不见得会去劝说,毕竟人家蓝氏和白娉婷好得是母女,虽然白娉婷立了女户,可她总归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给爬出来的。 蓝氏想拿打猪草的镰刀威胁白娉婷,不料白娉婷的神针如有神力相助似的击落了蓝氏手中的镰刀。 “我让你匀几两猪肉怎么了?你就和五丫头两个人,能吃的掉一斤猪肉吗?怎么那么小气吧啦的?非要撒谎说家里来了贵人?你这丫头真是不打不成气候,我这当娘的真是又苦又累不讨好……”见自己的镰刀被击落,于是蓝氏气的破口大骂。 闻言,白娉婷气的火冒三丈,我和婉婷两个人怎么吃不掉一斤猪肉了,就不许我腌着做腊肉吗? 白娉婷一下子跨到蓝氏跟前,她瞬间就变了脸色。“我就不匀猪肉,有本事你自己去割,我反正是不会匀给你的!” “我就算匀给别人,也不会匀给你这种偏心眼的渣滓娘!”白娉婷冷嘲热讽的骂道。 “我真是倒霉催的养了一只白眼儿狼!”蓝氏顿时也不痛快了,跟着冷笑了一声将脸垮了下来。 她自个儿生的闺女儿,她让她匀几两猪肉居然还不愿意了,自己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她居然这般骂她,渣滓娘? 她辛辛苦苦的拉拔她四丫头长大,她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凶巴巴的吼她?不尊敬自己?现在还骂她渣滓娘? 她难道一点也不想想往后及笄婚嫁的时候,难道不需要娘家人撑腰? 她四丫头咋的这么不孝不敬,她眼里有她这个当娘的吗? 蓝氏这会子气的要死! 一想到这儿,蓝氏一下子脸色板得更紧了,母女俩越吵越是火大,若是平常,白娉婷早就一甩头懒得理会蓝氏闪人了,可是今儿个蓝氏又是辱骂自己又是胡说八道说她偷别人的银钱,这口气真是难消! 可如今为的是自己的脸面,也是自己不想和沈家往后有纠缠,干脆和她彻底崩了。 她要是这一步软了,往后就只有被渣滓娘卖掉的命! 母女俩原本心中都窝着火,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自然是越说越是火大。 白娉婷想着蓝氏偏心恶心,而蓝氏想着自己今儿只是问她匀点儿猪肉,可她呢,非旦不答应,还想和自己争吵,还想挥拳打自己,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不孝顺的女儿,真是反了她了。 两人各自都有气,越说越是火大,这会儿天气又闷热,这样说着说着,火气也跟着越涨越大。 白娉婷心中气的要死,打就打,怕个毛! 蓝氏心想我是你老娘,你还真打的出手,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两人最后扭成一团,撕打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了烂泥。 白娉婷一想自己这打人的名声倘若传出去,非但对自己影响不好,往后一定累及婉婷的名声,当即瞧着四周没有人路过,就狠狠的用神针刺了蓝氏的昏睡穴。 白娉婷见蓝氏终于安静的闭眼了。 她松了口气,拜托莲仙把蓝氏弄沈家院子里去。 莲仙点点头,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莲仙把蓝氏送去了沈家院子里。 白娉婷则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瞧着四下无人后,她闪身溜进了随身空间里。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的温泉池里快速洗了个澡后,再把衣服脱下来洗干净。 “主人,事情办妥了,你那个渣滓娘,我已经扔沈家院子里了。”莲仙回来禀报道。 “你做的很好。”白娉婷捂嘴笑道。“对了,你有办法让我的衣服变干吗?” “可以,你等会儿。”莲仙伸出手掌在白娉婷后背输了一股真气,顿时白娉婷那湿漉漉的衣服全干了。 “莲仙,你的功夫真好,佩服之极!”白娉婷笑道。 莲仙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身眨眼之间变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 白娉婷带着猪肉和摘了空间里的一些蔬菜走出了随身空间。 运气不错,倒是没有人发现,白娉婷马上挎着篮子跑回了家。 白婉婷已经在淘米了,楚秀弦闭目养神躺在榻上。 白婉婷见白娉婷回来,笑道,“姐姐,你怎么还买了这么多蔬菜?”她有点诧异,因为其中几样菜,家里的自由地里并没有种。 “问人家买的。”白娉婷含糊其辞道。 白婉婷哦了一声点点头,心道又有好吃的,她也就没有多问。 “那人刚睡吗?”白娉婷指着堂屋的方向问白婉婷。 “他才没有睡着呢,不过这个人比那个凶巴巴的人好相处多了,刚才他还夸奖我写的字好呢。”白婉婷乐滋滋的样子,显然是被表扬了。 “婉婷,你写了什么字给他看?”白娉婷放下菜篮子开始择菜剁碎。 “就是你教我的阿拉伯算术了,我把他给考倒了,呵呵,他还说我聪明。”白婉婷心情很好,瞧瞧她此刻说的眉飞色舞呢。 “婉婷,以后休要在陌生人面前显摆,听到没有?”白娉婷知道白婉婷是想摆脱别人对她傻子的印象,适才这么说道。 “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她脾气很好,被白娉婷说两句,也是不会回嘴的。 白娉婷见白婉婷乖乖的答应了,就不再多说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土灶烧火,她自己把等下要烧的菜都切好剁碎。 午饭很是丰盛,有萝卜红烧肉,青菜肉丝汤,爆炒南瓜片,辣椒土豆丝,红烧鲫鱼。 空间灵泉烧制,那个滋味美啊,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白婉婷放了几块肉埋在老黑的饭里,又浇了一些红烧肉汁,老黑吃得呼拉呼拉的,甩着尾巴示好。吃饱了头一回没溜走,呆在白婉婷身边不停的蹭着。 楚秀弦觉得这农家饭菜比宫里的御厨烧出来的还要好吃,胃口一好,一连吃了两碗。 他还大赞白娉婷的厨艺极好。 白娉婷淡淡一笑,心道,这可是空间菜加空间灵泉的作用。 张润扬回来的时候正好三人吃的差不多了。 “我把药抓齐了。”张润扬拿着扎好的一包包药放在八仙桌上对白娉婷说道。 “嗯,是不是你问了坐堂大夫?这药有没有开错啊?”白娉婷淡淡问道。 “你——你怎么知晓?”张润扬被白娉婷突然这个猜测给吓了一跳。 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厉害了,连他拿着抓药的药方去问了坐堂大夫也知道。 “因为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这回我一定相信你,希望你别生气。”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白娉婷接过药包转身去了厨房,打算煎药。 “婉婷姑娘,我的午饭呢?”张润扬是真的饿了。 “我姐姐心肠好,帮你留着呢,你啊不要再对我姐姐凶了,听到没有,不然午饭没的吃!”白婉婷一想到昨晚张润扬高声吼姐姐起来去把脉的事情,她就有意见。 “对不起。”张润扬忙道歉,他在确认那张药方开的正确后,心中是真的很愧疚,他昨晚真的误会白娉婷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应该对我姐姐说对不起,才是对的!”白婉婷说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 张润扬在吃了萝卜红烧肉后,大赞味道鲜美,还问白婉婷还有吗? “没了,全吃光了,再有,也是晚饭才能吃!”白婉婷不悦道,这个男人脸皮真厚,吃了碗底朝天后现在却还嫌不够,委实可恶。 张润扬吞了几口白饭,脸色冰冷的但是没有说话吼白婉婷。 白婉婷心道终于为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当白婉婷把这桩小插曲说给白娉婷听的时候,白娉婷只淡淡一笑,“婉婷,那是人家出了银钱让你姐姐我买猪肉吃的,你以后可不许那般无礼,听到没有?” “好的,我听到了。”白婉婷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煎药之后,给楚秀弦端了过去。 楚秀弦闻着那难闻的药味皱了皱眉。 “秀弦,良药苦口利于病!”张润扬在一旁劝说道。 等楚秀弦捏着鼻子喝下了药汤后,白娉婷递给楚秀弦一个草莓。 楚秀弦吃了草莓后还想再要。 “其他草莓,我姐姐要卖钱的。”白婉婷解释道。 “婉婷说的没错。”白娉婷点点头。 “那我全买了,你有多少草莓,我都要的。”楚秀弦回味着舌尖上的美味,笃定的说道。 “草莓是良性水果,你如今身中寒毒可不能多食。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你的身体不适宜多吃,刚刚给你吃一个草莓,也是想帮你过那药味。”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好的。”楚秀弦则心中一惊,暗道幸好娉婷姑娘提醒。 “娉婷姑娘觉得我这寒毒能治好吗?”这话不自觉的有点儿紧张。 “能治。”白娉婷肯定的说道。 “倘若我这寒毒被你治好了,我一定重重酬谢你。”楚秀弦许诺道。 “我尽量会把你的腿伤和寒毒一道治好,你且在这安心养伤吧。”白娉婷说道,“只是我这儿就我和妹妹二人,我们又年幼,怕是不好多留你们。这样吧,三日后,你们另外去镇上找个空院子租下来,然后我每隔几日去镇上给你瞧病,你意下如何?” “只是秀弦的双腿伤成这样,如何移动?”张润扬的意思是不想搬走。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白婉婷则一语道破天机。“姐姐,我看是他想在我家蹭饭吃,你不知道,刚才他把剩余的饭菜全给吃个精光了。” 张润扬闻言俊脸倏然一红。 楚秀弦则哈哈大笑,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张润扬除了冷酷严肃之外的表情,顿时愉悦道。 “那也是你姐姐的厨艺好,你们且放心,等我的人来了,我自会让人多付些银钱给你们,定不会多沾你们的便宜的!”他堂堂皇族贵胄怎么好意思去占老百姓的便宜? 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对视一笑。 “两位还是听听我的建议吧,不管如何在这村子里,总是有些不方便的。”白娉婷又不能直接赶他们走。 “无妨,润扬会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的!”楚秀弦那炫彩夺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说道。 张润扬配合的点点头。“还请娉婷姑娘放心,你和你妹妹的名声一定不会被牵累的。” 白娉婷自然是似信非信。 下午,白娉婷看医书,白婉婷绣手帕。 只是自张润扬突然出去一个时辰后,张润扬带了沈家村的沈里正过来。 沈里正还对白娉婷说,“娉婷丫头,你有福了,你可一定要照顾这两位爷,如果有什么缺的,你们来我家取便是,不要钱的。” 也不知道张润扬对沈里正说了什么,反正白娉婷看沈里正对张润扬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就很狐疑,她不由地猜测张润扬他们的身份。 但是只一会儿,白娉婷就摇摇头笑了,笑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关于对方的来历,她只是医者,去乱猜做什么? 张润扬觉得奇怪,心道难道这姐妹俩不好奇吗? 沈里正对自己和秀弦这般恭敬,可她们二人却一点也没有多问? “看着我们姐妹俩做什么?”白娉婷白了张润扬一眼,放下手中的医书,问道。 “没……没看什么。”张润扬忙摇摇头,背着手走去了院子里看小鸡们觅食,感受农家小院的宁静。 “娉婷姑娘,听你妹妹说她会算术是你教的。”楚秀弦见白娉婷毫不惊奇自己和张润扬的身份,偏这一份沉着冷静就让他很佩服,于是他玩味的问道。 “确实是我教的。”白娉婷也不否认。 “倘若用你的算账方法处理账务可省事很多。”上午他测试了一下白婉婷,发现她算的又快又好。 白娉婷扫了一眼白婉婷,心中暗道,婉婷啊婉婷,咱们要低调好不好? 白婉婷被白娉婷的目光一扫,立即低头,她心知自己今儿做错了,不应该卖弄算术的。 “那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一个农家女既懂医术,又懂算术,可真是极为少见吶,倘若她是男子,这样的人才,他应该竭力延揽的,只可惜是个女子! 白娉婷不知道楚秀弦心中的叹息。 “年幼之时遇到了一个游方和尚,我给那和尚吃了一只山芋,他一高兴把算术教给我了。”白娉婷胡乱掰道。 “那和尚后来可有遇见?”张润扬好奇道。 “没有,不曾遇到。”白娉婷摇摇头。 “真羡慕你竟有如此奇遇,没准儿是个神仙呢!”楚秀弦想起皇祖父喜欢炼仙丹求遇仙人,他此刻感叹道。 白娉婷也不解释,她是知道的,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 “张润扬,去端热水过来,你帮你朋友擦身!”白娉婷一想时辰差不多了,于是她使唤道。 楚秀弦闻言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使唤张润扬干活啊。 他以为张润扬会拒绝的,但是张润扬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娉婷又说道,“把你双腿上的伤口消毒过后,再敷药,外敷内服之后,你的双腿能好的快些。” 白娉婷见楚秀弦皱了皱眉头,知道双腿的伤处在他一翻身后扯痛了。 张润扬端来了热水,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离开了堂屋,两人去了院子里,一个去把放养在外头的小鸡给赶进鸡棚,一个去厨房舀米缸里的米淘米做饭。 且说蓝氏被莲仙扔在沈家院子里后没有及时醒来。 蓝氏的大儿媳顾氏因为顾七娘被沈虎郎发火送了回去后,她心中对顾氏简直是怀恨在心。 她虽然答应听藤郎中的话在家里保胎,可是身边没有人伺候,大抵是不舒服的,连喝水都要自己起来倒。 这会子一茶壶的水全喝完了。 顾氏再口渴,只能自己走出房间去喊二弟媳周氏烧热水喝了,可是不巧,周氏昨日一早和沈安郎回去了周氏的娘家奔丧,是说周氏的姨父死了。 所以此刻顾氏只能自己起来烧热水喝,本想喊祖母戴氏烧热水,可戴氏年纪大了,很久不烧饭烧水了。 顾氏阴沉着一张脸,扶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慢慢地走出卧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顾氏低头一看,啊,是浑身沾了泥土的婆婆蓝氏。 怎么睡在地上呢?还脸上身上全是泥土? 莫不是死了? 于是顾氏慢慢的弯腰,伸手去探了探蓝氏的鼻息,还好还好,有气儿出来。 既然蓝氏没事,那她不如乘此机会出出胸口的恶气。 顾氏瞧着四下无人,去墙角拿了一根木棒就打在婆婆蓝氏的身上。 谁知打了两下,就把蓝氏给打醒了。 蓝氏先是狐疑了一下,不是自己在和白眼狼四丫头打架吗?怎么自己一下子到了自己院子里,而且还是大儿媳拿着木棒在打自己的样子。 顾氏一看蓝氏醒来,忙害怕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棒,假装一手上前去搀扶起蓝氏,她假意关心道,“娘,你没事吧?咋好端端的躺在地上呢?” 蓝氏看顾氏一脸关切的样子有点疑惑,刚才她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可是顾氏手中拿着的木棒? “你用木棒打我了?”蓝氏一边询问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顾氏看。 顾氏心中一慌,心道,难道自己刚才打她,被她给瞧见了吗?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娘,瞧你说的,我只是去把墙角的木棒扶好了,怎么好去打你呢,你可是虎郎的亲娘,还是我婆婆,我怎么舍得呢?”顾氏开始睁眼说瞎话。 “你真的没打?”蓝氏不相信,自己身上明明挨了两棒,她自己又没有老糊涂,肯定是这个卑鄙的顾氏在撒谎。 “我真的没打,娘,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顾氏睫毛轻颤,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凄凄惨惨的好似被冤枉的样子。 “哼,你这是猫哭耗子,你以为我傻吗?我挨着两棒子!你以为我会白挨?把木棒给我!”蓝氏此刻已经借力站了起来,而且她本身又是干农活的,自然有一把子力气,这顾氏自从怀孕后,整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干农活,养的娇滴滴的。 “娘,给你木棒做什么?我这是要放去墙角的。”顾氏被蓝氏那凌厉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摔跤了,她强调道。“我真没有打你,娘,你可能是产生了幻觉。” “放屁,你当老娘是傻子吗?有你这样的人当人儿媳妇的吗?不尊敬婆婆还用木棒打婆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我如不是看在孙子小石头的份上,早让虎郎休了你了!”蓝氏真是气得肝疼,前头和四丫头打架,这会子还碰到一个黑心肝的大儿媳,这让她心中冒火的要命。 如果此刻顾氏跟她好好道歉,她倒是会看在小石头和未出生的孙子面前,她会选择原谅她的,可是这个顾氏真不是一般的卑鄙,竟然黑心肝的死不认账。 可恨! 蓝氏的心中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顾氏觉得自己和蓝氏那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这个死老太婆骂自己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蹄子! 怎么可以这样骂她? 她为他们沈家生下了第一个长孙——沈石头! 现在她又有了身孕,没准儿又是一个男胎,可是他们呢,就说这个婆婆蓝氏,她对自己不好就算了,还去沈虎郎面前说让他把她的妹妹顾七娘赶回去,这是什么婆婆啊?真当顾家的人好欺负吗? 罢了,她早就不想和这个死老太婆住在一起了,不如分家算了! 她还是很想自己当家作主的,谁要被这个死老太婆给压着啊! 顾氏这么一想后,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如今被蓝氏辱骂之后,顾氏粗喘了几口气后,冷笑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骂我也就算了,你骂我的娘可就不对了!” 顾氏说完也不等蓝氏回应,干脆把握在掌心的木棒再次打上了蓝氏的腰肢。 哎呦呦,蓝氏的这条老腰被顾氏打了一下后,顿时痛的似折了腰一样。 蓝氏心中那个气啊,前头被自己生的闺女揍,现在又被自己的大儿媳打,她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于是蓝氏凶狠的上前去抓顾氏的长发,还想抢顾氏手中的木棒。 “我怀着身孕呢,你咋抓我头发,不要脸的死老太婆,恶心的死老太婆!杀千刀的死老太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顾氏终究是这些日子太过养尊处优了,怎么也打不过蓝氏,连木棒都被蓝氏给抢了去。 一听顾氏怀着身孕,蓝氏一想这个女人可恶,但是孙子是无辜的,所以她一抢到顾氏手中的棍子后,她就把棍子远远的往远处一扔。 这个时候家里都没有人,两个妇人打的难分难舍。 戴氏带着小石头去邻居家串门回来,瞧见院子里乱糟糟的两人,大斥一声,“给我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小石头看见自己娘和祖母打了起来,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如果蓝氏不是顾念着顾氏怀着身孕,肯定会往死里打的,此刻她抓住了顾氏的长发,扯落了一大把下来,顾氏被疼的嗷嗷惨叫。 戴氏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脑门儿一阵阵的疼,眼前发黑,指着院中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顿时恼羞成怒,骂道,“蓝烟娘,你当不当芙蓉是你大儿媳啊,她还怀着身孕呢,如何能这么伤她,你这个女人,等土根回来,我定让土根休你回娘家!哼!” “休我回娘家?哼!你吃我的,住我的,还帮这个外姓人,你个老虔婆!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蓝氏心中气愤,这个婆婆戴氏一向偏心眼,就是偏这个大孙媳妇顾氏,当初她就反对让虎郎去那顾氏,如果不是戴氏坚持,家里哪里能为多了一个顾氏,而闹的鸡飞狗跳呢? 戴氏哪里料到蓝氏对自己如此愤怒,而且还骂她,她活了大半辈子,这身子都快埋入半截黄土的人了,她真是气得伸出手指都颤抖了。 “祖母,是这个死老太婆欺负我,呜呜……祖母……”顾氏见祖母戴氏回来了,忙大喊告黑状了。 倘若顾氏一开始把蓝氏搀扶起来,不去用木棒打蓝氏,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偏偏顾氏还就是个搅事精,小肚鸡肠的女人。 “祖母顶个屁用,你嫁给我们虎郎,你侍奉公婆了吗?每天不是挑事儿,就是干黑心肝的事儿,你这种儿媳妇,我可不敢要!我要是被休,你也捞不到好!”这话自然是蓝氏对顾氏训斥的。 “你们,你们……”戴氏气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老脸铁青了此刻竟一句话也气的说不出来。 蓝氏一大早起来忙的很,二儿子和二儿媳去奔丧了,沈土根和沈虎郎挑着榨出来的菜油挑去镇上的粮油铺子卖了。沈平郎去私塾念书,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此一来,家里就少了做饭和干农活的人,今个儿一大早她急着出去打猪草就怕猪食没有着落,还怕明天又下雨,地里的活儿来不及干,此刻还没有来得及喂猪呢。 此刻猪圈里已经燥动不安了起来,不时发出猪叫的嘎哩声,院子中地上全是鸡屎,到这个时辰了,太阳正好的时候,可屋里的毛竹子却还未拿出来晒,竹子可以用来扎扫帚的! 本来她急着赶回来是想扫鸡屎和喂猪食的,但是因为半道上遇到了白娉婷打了起来,这才误了时辰。 谁能料到自己莫名其妙回来后,就被顾氏打,心中那口气此刻还郁结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让蓝氏倍儿难受。 这会子两人滚做一团,身上都沾了些鸡屎烂泥,浑身狼狈。 “老虔婆,你莫要管我教训儿媳妇,你给我死开!”蓝氏本就对戴氏心中存了恨意,于是愠怒着骂道。 “祖母,你不要打我娘!”沈石头虽然五岁,可他心中明白他娘的肚子里怀了弟弟,所以他上前去护着顾氏,他把顾氏护在身后。 “小石头,你给我让开!”蓝氏气死了,这孩子的心长的可真偏,明明是他娘先打她啊。 “小石头,是你娘先打祖母我的!”蓝氏气的吐血,阴沉着脸色大怒道,她许是力气太大,一伸手竟把小石头给推倒了,小石头如果不是被顾氏给伸手护着,这小石头的后脑勺若着地,定然非死即伤啊。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小石头被欺负,顾氏最是气愤!此刻顾氏那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恨的光芒…… ------题外话------ 今天六一上架,祝读者宝贝们节日愉快,小桃求月票求鲜花求评价票各种求O(∩_∩)O~明日开始小桃当万更党了!呵呵,谢谢你们的礼物! 求月票,别让这文光秃秃的没有月票啊,求月票鼓励,谢谢! 051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死老太婆,你推我儿子,你不作死不会死啊!”顾氏抱着小石头,承受到了一阵锥心之痛,眼神冰冷含着怒意看向蓝氏,骂道。 “那可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下的了手?”顾氏见蓝氏还那么横,于是她又一边哭一边吼。 戴氏也没有想到蓝氏这么狠毒,连嫡亲的孙子都给下手推,简直太没良心了。 “你——我一定要让土根休了你这个恶妇!”戴氏愤怒的吼道。 “老虔婆,作死,滚!”蓝氏今儿受到的气儿一股脑儿快要爆炸了,死命的吼,手中的木棒直接打向戴氏。 没曾想戴氏一把老骨头哪里承受的住蓝氏这狠狠一木棒的打啊,当即脖子一歪,头后一仰晕厥过去了。 蓝氏一看不好,自己把婆婆给气晕了,等下沈土根回来指不定会怎么恼火自己呢。 虽然沈土根好拿捏,可是他那倔脾气一上来,她可是很难招架的。 沈土根和大儿子回来的时候,饿的饥肠辘辘的,手里还有没有销掉的一桶菜油。 到这个时间点儿了,屋里还冷冷清清的没做饭,沈土根脸色铁青,先是示意沈虎郎上前将这两个女人分开,自己又忙大踏步去把孙子沈石头给抱在手里,好声好气的哄着,谁料沈石头被刚一吓一吼的,没出息的吓尿裤子了,这会子眼眶里还在扑簌簌的掉泪呢。 刚站在门口一股鸡屎臭气就扑面而。 沈土根见老娘晕倒在地,马上把孙子沈石头给放了下地,他匆忙去把老娘戴氏给搀扶起来。 沈土根见戴氏昏迷,口中还在说胡话,“哎呦呦,土根啊休了她……休了她这个恶妇啊……土根啊……娘命苦……命苦……” 闻言,沈土根顿时心中一怒,差点儿一口老血都给喷出来! 沈土根上前去搀扶着戴氏,也顾不得戴氏身上的鸡屎泥巴会沾到自己身上。 他瞪着蓝氏二人便板着脸厉声呵斥道:“你们婆媳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屋里乱糟糟的也不收拾?还气的祖母这般?平日里的孝道去哪儿?” 沈土根这会子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那头蓝氏一见形势不妙,立即哎呀呀喊痛,乘着顾氏一手拉着小石头,她乘机狠狠踩了顾氏一脚,顾氏刚唤了一声疼,那头沈虎郎便脸色阴鸷的狠狠一巴掌甩在顾氏小脸上,让她疼的龇牙咧嘴,泣不成声,小石头瞧见了这等暴力,吓得嘴巴张的老大,他好似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又被她给气死了,她刚拿木棒打我,对了,你们带去的菜油没有全卖掉吗?” 蓝氏一边说自己和顾氏为什么翻脸的事情,一边关心菜油有没有销出去? 但是看沈土根那铁青的脸色,蓝氏心中有点怵。因为觉得恐惧,所以蓝氏的唇角不自然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来。 “你还笑的出来,娘都气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光顾着教训儿媳妇?”很显然,这话是沈土根瞧见自家娘戴氏那样子很心疼,这会子,他在训斥她了。 “我怎么啦?相公,那是她年老体弱,自己摔了晕厥的,而且刚才顾氏死缠着打我,我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才没有功夫去管你娘的,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呸!她还就是故意的!老虔婆一日不死,她蓝氏就没有真正当家作主的权利。 一想到这儿,蓝氏的脸色变了变,看到孙子张大着嘴巴傻了似的,上前去哄,却被顾氏给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咱们小石头没有那么凶悍的祖母!” “虎郎,你看她是什么态度?”蓝氏也不自己动手收拾顾氏了,只是叹了口气,转眸看向沈虎郎,冷嗤道。 蓝氏见沈土根额头上渗满了汗珠,连忙就要打了水给他洗,可是她刚刚才回来,周氏去奔丧了还没有回家,厨房里连火都没生,到这会儿还没有热水。 只能将就着去厨房水缸里打了一盆凉水过来,让沈土根洗脸洗手。 从厨房里出来,蓝氏喊沈虎郎冲洗一下身子去汗,一边喊着一边看顾氏和沈虎郎吵嘴,沈虎郎气不过,当即又甩了她一巴掌给打了过去! “好了,她还怀着身孕呢!”蓝氏也没说不继续打,只是挑怀孕的事儿说。 “你这个搅事精,今儿看我不打死你!”沈虎郎气的真想休了顾氏,如不是此刻顾氏怀了他的骨血。 闻言,蓝氏的脸上便露出一抹狰狞之色。 顾氏今儿竟然敢以下犯上跟她这婆婆对打,再不好好整她,真要无法无天了,全没有王法了,平日就是全家惯着她,才使得她愈加的蛮狠无礼,祸事越闯越多! 而且她有身孕,沈虎郎又不舍得狠狠教训,这不,顾氏那小贱蹄子这回涨胆子了。敢冲着自己这个婆婆动手了!真是活腻歪了! 一想到这些,蓝氏便是怒不可遏,伸手指着顾氏道:“虎郎,你等平郎回来,让他帮你写一份休书,你摁个手印直接休了顾氏吧!回头娘再给你讨一门漂亮媳妇儿!” 沈虎郎毕竟和顾氏几年的夫妻情分在,今日看到自个儿媳妇竟然跟自己老娘打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虎郎,你还愣着做什么!休了她算了!”蓝氏越想越气。 “沈虎郎,你要敢休我,我就带着你肚子里的种去改嫁别人!”顾氏这会子也是气疯了,连这等气话都说出来了。 “顾芙蓉!你咋不要脸子,连这等话也说出来了?”沈虎郎闻言大怒。 顾氏刚被沈虎郎甩了一耳光,觉得胸口闷,气的肝疼,一时间连喘气都有些费力,可听到蓝氏要送她回娘家的话,顿时又怕又气,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力气,她冲到蓝氏面前,不要命的连着甩了蓝氏好几个巴掌。 蓝氏哪里能吃亏啊!她可是干农活很有力气的,此刻怀孕的顾氏哪里是她的对手,她三下五除二就给拿住了顾氏的手,空的另外一手直接甩了巴掌上去。 顾氏被直接打的脸成猪头脸,肿了起来。 “你这死老太婆,自己做不成像样的好婆婆,偏指责我的不是——”顾氏骂道,可才骂了一半,蓝氏听着就更火了。 “混账的小蹄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蓝氏又想冲上去揍顾氏。 顾氏这会子也横了心,她虽然也怕蓝氏,但今日跟蓝氏打过一场,上次也得罪过蓝氏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好过,没准儿还会被蓝氏刁难穿小鞋什么的,此刻倒不如撕破脸皮儿闹将开来,说不得沈土根可怜她,再加上祖母戴氏喜欢自己,没准儿主动提出分家! 听到顾氏竟然敢如此骂自己,蓝氏险些又一个巴掌飞过去揍顾氏。 但是一想顾氏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的,她真要再打,别把她打的流产了,那么她蓝氏可就变成沈家的大罪人了。 在古代,子嗣问题可是家中头等大事。 沈土根的眼神愈加的阴鸷,蓝氏收敛些怒意,伸出手指指着顾氏,扬声骂道。 “你这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老娘今儿非得把你整回顾家去!虎郎,去租一辆牛车把她给我送回顾家去!我一定要顾家给我个说法,气死我了!我这婆婆当的也太没有面子了,哪里有儿媳妇如此顶撞婆婆的?虎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蓝氏叉腰喊道。 “好了,我娘被你气的晕倒了,我还得去找四丫头过来给娘瞧瞧呢,你先别发火了,快去烧火做午饭吧!”沈土根刚才洗手之后已经把戴氏给搀扶进了屋子里去。 “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不许去喊那只小白眼狼!”蓝氏恼怒的阻止道。 “为什么不让我去喊?”沈土根隐约觉得蓝氏这阻止的太快了些。 “今儿她这个不孝女在外头的小路上把我骂了,打了!”蓝氏一想起这等戳心窝子的事情,不由地气的浑身发抖。 “你胡说什么?娉婷那丫头才十岁的年纪,如何打的过你,被你打还差不多,要不,一定是你对着四丫头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沈土根是知道四丫头是个秉性纯良的,莫不是蓝氏逼急了她,她肯定不会先动手的。 就像上次她拿着镰刀,也是被蓝氏给气的。 “相公,你竟然不相信我?”蓝氏气的瞠目结舌。 “爹,肯定是娘撒谎,娘如果被四丫头打,哪里还有力气打我呢?”顾氏忍不住煽风点火说道。 沈土根一听顾氏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语,心中更是确定了蓝氏又去欺负四丫头了。 “蓝烟娘,你怎生如此的坏,别人再不喜欢闺女,也没有关起来赶出去,现如今还打上了,你是四丫头的后母来着还是你生性就是凶残的女人!我真是看透了你,罢了,我看你最近太过劳累,你且回你娘家去好好歇歇吧!虎郎,你送你娘去你舅舅家一趟!” 沈土根已经对蓝氏彻底的失望了,心中老觉得对不起被赶出家门的两个女儿,如今蓝氏还想驱赶大着肚子的儿媳妇,还气的他娘晕倒,真真是个恶妇,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讨了她当娘子。 蓝氏一听沈土根把她的闺名都气的喊出来了,心中大抵明白自己这次让沈土根失望了,转眸一瞧顾氏闻言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哪里能服气。 她刚想出手,就被眼疾手快的沈土根给抬手阻止了。 “大儿媳妇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咱家虎郎的骨肉,如何能赶回去,这若是让乡亲们晓得了,不得笑话咱们家刻薄儿媳,往后谁还敢把闺女嫁给我们平郎?”沈土根高声怒斥道,令蓝氏猛生怒气,可又觉得沈土根说的在理。 “可是——可是倘若咱们平郎金榜题名,怎么会在沈家村找适龄女子成亲呢?怎么着也得是个贵女!”蓝氏痴心妄想的说道。 “蓝烟娘,人家难道说亲之前不会来沈家村打听吗?你还要不要这张脸面了!”沈土根怨怒的眼神盯着蓝氏看,训斥道。 “沈土根!我嫁给你就是被你骂的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管不着,我只要我的平郎娶上光耀门楣的贵女媳妇!”蓝氏怒道。 “贵女媳妇?你痴心妄想吧你!”沈土根不认为沈平郎想高攀,于是他嗤笑道。 “爹,娘,甭吵了。咱家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沈虎郎虽说气头上想要把顾氏给休了,可一看哭的泪眼汪汪的小石头,他的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我是很想你和顾氏好好过日子,可拿顾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吗?虎郎,今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把你媳妇儿还是送去你丈母娘家安胎吧,我们沈家还真供不住她这尊大佛!”蓝氏已经被顾氏气的胸闷气喘了。 “娘——”沈虎郎还想说什么。 不料顾氏却道,“我这肚子里怀的是虎郎的骨肉,凭什么赶我回去娘家?”顾氏可不想回去顾家安胎。 “婆媳两个吵成这样,那大儿媳妇,你还是回去亲家那儿住两日,回头我让虎郎去接你回来住!”沈土根觉得两个女人吵嘴相当于耳边有三百只鸭子在嘎嘎叫。 蓝氏见沈土根这么说,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小石头还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小石头直说着我要去外婆家,我要去外婆家。 “小石头,你去了只能添乱!”沈虎郎摇摇头,再说他想过几天会去把顾氏给接回来的。 “祖父——”小石头见求他爹沈虎郎没用,就去抱住沈土根的大腿。 “小石头,你听话,你娘也就去你外祖家个三五日就回来了,你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吧,祖父给你去买绕绕糖吃,你说好吗?”沈土根缓和了下脸色努力哄沈石头。 小石头只能点点头了,他其实是知道的,在家里吃的好,去外祖家,表哥表姐他们肯定会抢自己的玩具和吃食的,罢了,那就呆在家里吧。 “娘——”小石头又跑到顾氏身边,一声娘喊的顾氏心疼死了,其实她也不想回去娘家,可是如果不回去,这几天她甭想看到婆婆的好脸色了。 “好了,小石头乖,娘去你外祖家呆个几日就回来了。”顾氏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后脑勺柔声劝说道。 “娘……娘……”沈石头很是粘人,这会子一听顾氏要去外祖家住几日,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男孩子家家的,不许掉泪!”沈虎郎虎着脸训斥道,自从沈石头跟着祖母戴氏一道后,这小石头动不动就哭。 别的孩子五岁该启蒙的时候,他还不会数数,尽知道瞎玩。 可又不能去说戴氏不尽心,毕竟是戴氏在辛辛苦苦的帮忙带孩子的。 等把顾氏送去顾家后,沈虎郎寻思着让沈平郎每天抽半个时辰教教小石头。 沈石头被他爹沈虎郎一训斥,刚停歇的哭声再次哇哇大哭。 “好了,小石头,别哭了!虎郎,你先去租一辆牛车,让你媳妇收拾了东西在天黑之前送去亲家那儿!”沈土根觉得儿媳妇顾氏和妻子蓝氏好像是天敌似的,上次吵过,这次又吵,真是有够烦的。 真要让虎郎休妻,回头让虎郎再娶,那新妇能待小石头好吗? “爹,我知道了。”沈虎郎答应了。 “虎郎,你等吃了午饭去吧,现在我就去做午饭!”蓝氏心疼儿子饿肚子于是说道。 “嗯。”沈虎郎嗯了一声,一水抱着小石头,另外一手伸手去拉顾氏的手一道回去房里, 沈土根一想戴氏还晕着,去绿草村喊藤郎中的话太远了,不如去问四丫头愿不愿意过来一趟瞧瞧她祖母? 可一想四丫头未必肯,自己去求了,反而让四丫头心中有怨气,之前就是戴氏做主把四丫头和五丫头赶出家门的。 罢了,最后沈土根还是咬咬牙去了绿草村,把藤郎中给喊了过来。 藤郎中给戴氏把脉之后开了药方,说戴氏年纪大了,不能多受刺激,之前怒火攻心才导致她晕倒的。 藤郎中再给顾氏把脉,说胎儿没事好着呢,沈土根父子俩适才松了口气。 等藤郎中走后,戴氏还没有醒来,但是还在口中说胡话,说“作孽啊,怎么打起来了,我不活了,我跟着老头子去了算了!” 沈土根闻言眼眶湿润了。 不一会儿,沈土根的兄长沈金根和他的娘子苗氏也来了。 “弟弟啊,咱娘怎么好端端的请大夫了?”沈金根皱了皱眉说道。 沈土根叹了气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是啊,我说弟弟啊,是不是弟妹不会侍奉咱们娘啊?瞧瞧娘都瘦了呢!”苗氏心想你个戴氏稀罕小儿子,把什么好的都留给沈土根一家,却不去住我大房那边,简直太气愤了。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在我们家吃的可好了,总比去别人家吃糠咽菜好吧?”沈土根闻言心中不舒服了,恼道。 “弟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娘住在你们家,你看你媳妇对娘那个态度,不如让娘住我们家去吧,一年轮一次,到时候和里正说一声。”沈金根和苗氏对看一眼,说道。 苗氏一想这个主意好,到底男人和自己是一个战线的,她眉梢一动,看了看戴氏的屋子,心想老虔婆肯定有棺材本的,如果把老虔婆骗去住自己家,自己再甜言蜜语哄着,肯定能把老虔婆的棺材本给骗过来。 这么一寻思,苗氏马上笑盈盈的说道,“弟弟啊,你不如听你兄长的,就让咱们娘去咱们家呆一年吧,这样你家里也不会有矛盾了,如此大家见不着面还吵什么呢?” 沈土根一听这话怎么不对劲啊? “嫂子,当初咱们两家分家的时候,娘可是说了的,娘要跟着我们过,你现在这般做决定,等下娘醒来也未必肯,不如等娘醒了再做决定。”沈土根也不是个糊涂的,马上说道。 苗氏看了看自家男人沈金根一眼,示意他赶紧说话。 沈金根轻咳了两声对沈土根说道,“弟弟,咱们可是铁打着骨头连着筋。可不能因为咱们娘住你家给生分了。你瞧娘和弟妹这相处不来,弟妹又那么好强,倘若娘呆在你家,这弟妹还怎么当家作主啊?” 沈金根这话本来是想戴氏昏睡不可能听的到的,他却没有想到戴氏已经听到了。 戴氏眼睛一睁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头子啊,我还是跟着你去吧,这家里容不下我了,呜呜……”哭的好不伤心。 “娘……娘……瞧你说的……”沈金根没有想到戴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 “你们都是白眼儿狼,我真是白生养你们了,你们这等不孝顺的混蛋胚子,我瞎眼了我,呜呜……老头子,你还是把我接了去吧……呜呜……”戴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让沈家老兄弟俩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苗氏一看形势不妙啊! 老虔婆用眼泪攻势,对自己这一房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娘,你看弟妹和你吵吵闹闹的,这娘你的心里兴许还存着疙瘩,不如去我和金根那儿住几日,再回来就是了!”苗氏脑子一转,想了一个迂回战术。 “苗氏,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小算盘吗?你不就是瞧中我的那点儿棺材本吗?”戴氏的话颇为犀利,一下不留情面的给说出来了。 “你——娘——你胡说什么?”苗氏没有想到老虔婆会拆穿自己的想法。 “我胡说?你当我是老糊涂不成?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以为我不晓得吗?”戴氏冷笑两声。 苗氏翻了翻白眼,知道今天是哄不了老虔婆了,还不如默不作声,省的惹怒了老虔婆,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戴氏见苗氏不吭声,她想蓝氏如果被自己哼个几句马上歇了声,自己何至于会被气晕厥,想来想去,还是蓝氏厉害,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认输了。 “土根,午饭做好了!”但闻外头蓝氏冲着沈土根喊道。 “娘,我去端午饭给你吃。”沈土根冲着戴氏软语道。 “弟弟啊,你们午饭咋才吃啊?”沈金根诧异道。 “兄长嫂子要不一起来吃?”沈土根点点头,然后问道。 沈金根想拒绝呢,但是苗氏的嘴巴快,一下就答应了。 蓝氏正在堂屋摆碗筷,忽然见大房夫妻俩一道过来?心道难道吃?心中很是介意。 于是蓝氏为难道,“哎呀,土根,你也真是的,大哥大嫂来了咋不和我吱一声,这午饭啊平郎安郎他们不在,我给少做了,这……” 苗氏气死了,这个弟妹居然先这么说了,倘若再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可就太丢面子了。 “弟妹,没事儿,我和你嫂子都已经在家吃过了,你们先吃吧,吃好了,好好照顾咱们娘,她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容易。有什么事情儿,还是多多顺着她吧!”沈金根说道。 “多多顺着他?你是没有看到啊!顺着她的后果就是我那儿媳妇踩在我的脸上,让我好生没有面子!你们是知道的!虎郎他媳妇就是咱们娘下的决定非要聘那顾家女,哎!”蓝氏说道。 蓝氏的意思是你大房是不是太过分了?大房的手是不是想伸到他们二房里来? “还有啊,我说嫂子,你是不知道咱们娘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了,你应该清楚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我和土根有时候还真难招架她呢,如果你们可接手她,我和土根可开心了!”蓝氏心道你们不是想要老虔婆的棺材本吗?我让你们拿,只要你们有本事拿! “蓝氏,不要胡说!”沈土根担心蓝氏这话让戴氏给听到了,少不得又有一番嘴舌。 “爹,娘,大伯,大伯母。”沈虎郎拉着小石头的手走了进来。 小石头许是心情不好,耷拉着小脑袋,一个也没有喊,他的眼眶红红的哭着像两只桃子似的。 沈金根知道自己和苗氏再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既然戴氏和弟弟都不赞成他的提议,他也只能回去了,当然还要拉上不肯走的娘子苗氏。 “娘子,走吧,咱们家还有事儿呢!”沈金根是惯会看眼色的,他简直是把苗氏给拖走的。 其实苗氏还不想走呢,对于二房发生的事情,她很想知道。 “弟妹他们又没有赶我们,做什么走啊?”苗氏心中恼怒,可现在是在沈土根家,她又不方便发作,于是伸手扯了扯沈金根的袖子,不悦道。 “你妇人之见,懂个屁!”沈金根喉咙一响,苗氏只能跟着走了。 苗氏皱了皱眉,银牙暗咬,走出院门外的时候,瞅着沈土根家睇了一眼,心道。 戴氏那个老虔婆啥时被蓝氏气死了就好了! “扭头看什么?”沈金根觉得苗氏那眼神多少有点古怪,于是他问道。 “没什么,相公,咱们赶快回去吧!”苗氏说道。 “嗯,对了,你刚才有些话说的可太过分了?你不会真的在惦记咱们娘的棺材本吧?”沈金根马上问道。 “哪有?你听你娘瞎说。我是那种人吗?”苗氏见沈金根怀疑,马上心中一凛,心道,别被识破了啊。 “不是,不是!”沈金根摇摇头肯定道。 沈土根等沈金根夫妻俩离开后,沈土根自个儿去土灶那边盛了一碗饭,再去餐桌上夹了一些菜,他端去了戴氏的屋子里。 “怎么又是夹生的饭菜啊?”戴氏没吃了几口皱眉道。 “娘,你就将就着吃吧。”沈土根担心戴氏又要发火责骂蓝氏,于是软语劝说道。 “我就说蓝氏她不肯真心实意的烧给我吃呢,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果然被我给料对了,我这都还没有死呢?她已经给我甩脸子了!现在又给我吃夹生的饭,真不是人啊……”戴氏口中骂蓝氏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娘,她也不容易,你就甭挑刺了!”沈土根劝说道。 “你就是耳根子软!”戴氏训斥道。 “娘,你责骂我可以,但是能不能别骂我媳妇,她真心不容易,这么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可都是她在费心操持呢!”沈土根劝说道。 “你别和我说这些!当初你如果听了我的话,娶了表妹,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烦心事情?”戴氏狠声说道,自然的又想起了之前她瞧的中的戴家表妹。 “娘,我都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沈土根突然觉得自家老娘除了啰嗦不说还很烦人,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头说说。 “娘这是悔恨呐,娘当初就该强硬一点,不该听你喜欢那个蓝烟娘,就许了的,哎!”戴氏越提越生气。 “娘,你消消气,你还是别说了,先把饭给吃下去吧!娘,如果你不好好吃,让我当儿子的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啊!”沈土根耐心的劝说道。 一开始戴氏还唠叨了一遍,最后还是被沈土根给劝服了。 等吃完午饭后,戴氏嘱咐沈土根说道,“你媳妇把我给气晕了,她好得到我跟前来道歉吧,怎么连吱个声都没有的?” “娘,你明知她的脾气,做什么强人所难呢?”沈土根一听戴氏所言,戴氏的意思是想让蓝氏给她道歉,可沈土根是知道的,蓝烟娘肯定是不赞成的。 “我哪里强人所难了?分明是你这当儿子的没有魄力!人家老娘被媳妇惹的发怒了,那当娘的一声令下,那儿子保准儿听了,就挥手去揍媳妇了。”戴氏把别人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只要烟娘不犯错误,我是不会去打的!”沈土根解释道。 “她会不犯错误吗?都犯了不知道多少错了?”戴氏吼道。 “娘,她是顾氏的婆婆,再怎么说烟娘还是个长辈,你说我去训斥她,打她,那小辈们会怎么想?”沈土根见戴氏不吃,只能一勺一勺的认真喂她。 “什么怎么想?那我还是你们长辈呢!”戴氏气得伸手一把拂开沈土根手中的勺子,怒道。 “娘,我就知道,和你说下去,就一定说不拢,罢了,我们还是别说了,你赶快吃了饭菜吧!”沈土根说道, “哼,我不吃了!”戴氏阴鸷着脸色,愠怒道。 “不吃?娘,你就吃吧,多少吃一点!你不吃,待会兄长嫂子来了肯定又得说我和我媳妇不孝顺你,又出幺蛾子把你给接到兄长家里去住。” “他们敢!”戴氏见沈土根提起忙说道,伸手一拍床板吼道。 这吼声之宏亮倒也不像生病之人。 “娘,他们就算敢,我也不会把娘送过去的,娘,我们这二房啊可离不开你。”沈土根柔声劝说道。 “现在知道我的优点了吧。还不好好待我,土根,真的听我的,让你媳妇到我面前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儿就完了。”戴氏可还没有死心,她就是想着怎么拿捏蓝氏。 沈土根见没有法子,只得为了戴氏吃下午饭,假意硬承下来,戴氏这才爽快的吃了晌午的饭。 沈土根好一番安抚戴氏,终于了午饭吃完后,戴氏许是觉得累了,一躺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 “爹,祖母她睡下了吗?”沈虎郎问沈土根道,接着把手松开,他让小石头走到沈土根身边去。 “小石头,爹有事儿出去办一下,你这几天都跟着你祖父好吗?”沈虎郎转而对小石头说道。 小石头点点头,但是还是不肯放手,口中依依不舍的喊着爹娘。 “去吧,小石头,你可要听你祖父的话,听到没有?”沈虎郎殷切的嘱咐着。 “哦。”沈石头心中还委屈着,他想为什么娘要去外祖家呢? 顾氏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院门口停着一辆牛车。 沈石头舍不得爹娘走,嘴里喊着爹娘,力气很大啊,他想挣脱沈土根的手,要跟着跑出去。 但是牛车已经离开好远一段路了。 沈土根最后和小石头说去夏麦家买一根绕绕糖吃,适才哄住了沈石头那哭声彪悍的娃。 顾氏和沈虎郎到了树山村顾家。 树山村一带全是种植了连绵不绝的梨花,因此一路上花香芬芳。 顾氏一开始闷不吭声,可见心中气着呢。 沈虎郎本来阴沉着脸,可一想等下去了岳母家,自己再板着个脸,就不好看了。 树山村的人都去梨花林附近的一个大池塘里面洗衣服淘米什么的。 这会子顾七娘正跳着一担子衣服在大池塘岸边岩石上用棒槌打衣服。 “二姐,二姐夫?你们怎么来了?”顾七娘只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立即扭头看到,见是她二姐顾芙蓉和二姐夫沈虎郎。 “是你二姐惦记你娘了,她想在娘家住几日。回头我再来接你二姐回去。”因为人多,沈虎郎只能扬起一抹笑容,冲着顾七娘笑道。 “七娘,那是你二姐夫吗?长的可真好看,那身胚啊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手!”旁边一个大婶说道。 “是啊,是啊,而且人长的俊俏,顾家二妮的福气真好啊!听说她婆婆对她很好的,自打顾家二妮啊生了男孩子,她婆婆和她祖母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这沈家啊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啊!”另外一个大婶貌似和顾家的关系不错,连顾家二妮在婆家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七娘皱了皱眉,不由得想起自己是被二姐的婆婆暗中给撵回来的事情,这沈家也未必如大婶们评论的那般好吧! 个人还是有个人的过法! 她顾七娘未必会找个差的婆家。 顾七娘答应了一声,就让顾芙蓉和沈虎郎先去顾家。 顾氏的娘戚氏正在家门口切山芋藤。 咋一瞧见二女儿和二女婿回来了,她愣了一下。 “二妮,二女婿,你们咋突然来了?”戚氏皱了皱眉说道。 “娘,我惦记你了,所以回来了。娘,弟媳妇人呢?”顾芙蓉问道 “你弟媳妇在后头喂猪呢!”戚氏抬手擦了一把汗,瞄了瞄猪棚的方向说道。 戚氏口中所说的弟媳妇是她第三个儿子的妻子郑氏,大名叫郑豆娘。 戚氏,戚八娘! 戚八娘家里全是女孩,她排行最末,是戚家第八个女孩。 后来戚氏和树山村的顾松成亲后,生下七个孩子,六女一男。 老大,顾荷花,许配给秦二郎了。(秦二郎,绿草村人氏) 老二,顾芙蓉,许配给沈虎郎了。 老三,顾一文,讨了郑豆娘为妻,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顾豆角,今年五岁,女儿,顾茭白,今年四岁。 老四,顾月季,给古苏镇王财主做第三房小妾,在王财主跟前颇为得宠,据说已经生下一个庶子。 老五,顾五妮,三岁夭折。 老六,顾秋心,马上要婚配了,目前找对象之中。 老七,顾七娘,十三岁,目前尚未婚配。 郑豆娘喂了猪之后,大老远就听到了戚氏的大嗓门。 “娘,什么事儿这么开心?”郑豆娘一张巧嘴惯会说话引人开心,在戚氏跟前颇为得宠。 “你二姐和你二姐夫来了,你去地里摘些豆角,空心菜,割一些韭菜,再去村东头张屠夫家割三两猪肉。”戚氏笑眯眯的说道。 “娘,我昨儿刚给咱们小茭白扯了两匹布做新衣衫,这会子手头可没有银钱啊,要不咱们等相公回来了,我问相公拿!”郑豆娘一听戚氏这话,是想让自己掏银钱买猪肉,她自然是不肯的。 凭什么她赚的银钱要去给大姑子吃啊?况且家里还有两个碍人眼的小姑子呢。 “罢了,弟妹,我这儿有五个铜板,你且去割三两猪肉回来。”沈虎郎知道自己和顾芙蓉突然出现在岳母家里,多少给人家添了不方便。 顾芙蓉被沈虎郎这个笨蛋给气死了,怎么这会子出声呢? 可是沈虎郎提都提了,总不能不把铜板拿出来吧。 “还是我的二女婿好,行了,郑氏快去快回。”戚氏瞧着沈虎郎那摸出铜板的潇洒姿势简直心中大赞,还是二女婿好,这么爽快大方,二妮儿给了他,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的,我知道了。二姐,二姐夫里边请。”拿到了五个铜板后,郑氏心中很开心,等下让张屠夫娘子再送点肉膘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炸点猪油出来。 顾芙蓉是了解郑氏的心情的,这摆明了是沾到了自己家的便宜了啊。 不行,她得在娘家多住几日,这样自己也好得把五个铜板给赚回来,不然自己可亏死了。 “娘,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顾秋心还有一个月就及笄了。眼看快太阳落山了,顾秋心跟着哥哥顾一文和爹顾松一道去地里干农活,此刻一回来瞧见了院门口的牛车,她适才问道。 顾秋心长的很漂亮,身段窈窕,活脱脱一朵空谷幽兰的样貌儿,是顾家所有女儿当中长相最为出挑的。 “是你二姐,二姐夫回来了。”戚氏笑眯眯的正在帮忙一道摆菜。 韭菜炒肉丝,咸菜猪肉丝,红烧土豆,炒青菜,蒜泥空心菜,野菜汤。 “二妮,你怀着身孕呢,多吃点!”顾松笑眯眯的劝说道。 “是啊,二姐,你多吃点,这样生出来的小外甥才胖嘟嘟的好看!”郑氏也马上接口说道。 “是的,二姐,你快点吃!”顾秋心也笑嘻嘻的说道。 顾七娘皱了皱眉,轮到自己吃的时候韭菜炒肉丝只有几条肉丝了。 再不下筷子可就没有了。 这么一大家子吃这么点菜还真是不够的,所以一下子就吃的盘底朝天了。 顾芙蓉看着这么个吃法,心中不由得后悔和蓝氏吵架了。 这一吵架自己回来顾家后,吃的方面不好,而且还要和秋心,七娘挤一个床睡觉。 戚氏一听顾芙蓉说了要吃了晚饭要住在娘家几日,当下就把顾芙蓉给拉到了她房里去训话。 “二妮,你是不是又和你婆婆闹矛盾了?”戚氏想起上次顾七娘回来后同自己说的二妮的婆婆对二妮有意见的事情。戚氏瞧着顾芙蓉的脸色,担心的问道。 “娘,瞧你说的,哪有啊。没有。没有的事情!”顾芙蓉哪里敢和她娘说自己和婆婆打起来的事情啊?而且还被送到娘家来安胎。 “真的没有?二妮!你可不能骗我?如果真是你那婆婆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去沈家村会会你婆婆,可不能教她欺负了我家闺女。”戚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你说的事情!你别瞎操心了!我看娘还是操心秋心的亲事吧,那丫头还有一个月就要及笄了。”顾芙蓉见戚氏说自己,忙转移话题说道。 “切,你六妹的事情才不急呢!她长的好看,这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总有人来上门提亲的,我就担心七娘那孩子……对了,二妮,你婆家不是有个小叔子吗?据说今年十二了,和我们七娘相差一岁,倒是可以先定亲,还能亲上加亲的。”戚氏说道。 “娘,这法子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也该知道,娘,这我那小叔子往后是要考状元的,咱们七娘只是农家女,如何配的上我那小叔子。” “娘,你别生气,不是我不愿意去说,是我那婆婆早已猜测出了那一层意思,所以那次才会让虎郎把七娘给送回来的。”顾芙蓉见戚氏听到配不上的问题,发现戚氏的脸色一沉,她赶紧解释道。 “那也是你没用,你是沈家大儿媳,往后沈家的权利还不得握在你的手心里啊?”戚氏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顾芙蓉看。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总要小叔子他自己喜欢七娘吧!而且你也知道我那婆婆也不怎么喜欢我,倒是祖母对我很好,娘,你就别多问了,我是真惦记你了,才想回来在娘家呆个几日,然后虎郎过几日会来接我回去的!”顾芙蓉解释道。 “那你到底要在娘家住几日啊?”戚氏问道,心中盘算着让已经出嫁的女儿回来住,是不是又多了一份开销? “大概三五日吧!”顾芙蓉猜测道,心想沈虎郎为了小石头想娘,肯定会早点来树山村接她的。 “什么?五六日?我说二妮啊,你可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了,怎么好住那么长日子,我看就住个三日,然后三日一到,让二女婿来我们家接你回去,你说好吗?”戚氏笑着问道。 “娘——那好吧。”其实顾芙蓉也不太想住在娘家,因为弟妹郑氏面上看着和善,其实这小心思多着呢,自己此刻怀着身孕肯定不是郑氏的对手! 顾芙蓉是暂时先答应了,但是她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晚上沈虎郎临走的时候,顾芙蓉特地低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我娘家接我回去?” “等我娘消了气再说吧,反正这儿是你娘家,亏待不了你的!”沈虎郎说道。 顾芙蓉很想说其实在你家吃的好,这儿能吃到猪肉丝,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夜晚,郑氏和顾一文的房里。 吹灭了烛火之后,郑氏狐疑的问顾一文,“相公,二姐怀孕呢不是说要保胎吗?怎么保胎住到咱家来了?该不是二姐被婆婆给撵回来的吧?” “我二姐头一胎就给他们沈家生了个孙子,现在你说这话,我觉得不太可信,肯定是你自己在心中瞎猜测。”顾一文拿着蒲扇扇了扇风说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沈家村打听打听,别是你二姐真的得罪了她婆婆!”郑氏说道。 “我说你能消停些吗?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还有两日就是端午节了!咱娘本来就要让大姐二姐他们回来一道热闹热闹的,没准儿端午节一过,二姐夫来接二姐回去了呢!”顾一文觉得郑氏自个儿在胡思乱想。 “好,偏你理由多!”郑氏忍不住用粉拳去捶了捶顾一文的胸膛说道。 “娘子,夜深了,不如我们一道就寝吧。”顾一文一把抓住了郑氏伸过来的手,坏坏笑道。 郑氏虽然已经有了一双儿女,可是这会子被顾一文一戏谑,她立即小脸绯红了。 很快蓝色蚊帐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脱中衣的声音…… “讨厌……” 顾家的条件不好,顾一文和郑氏的房间靠着戚氏和顾松的房间。 “你听听,两人这么要好!”戚氏听的老脸都红了。 “听啥子听?儿子儿媳关系好,你该高兴,闭眼,睡觉!”顾松闻言冲着戚氏吼了一句。 “你……哼!”戚氏气得也翻身睡觉了。 再隔壁房间连着是顾秋心和顾七娘的房间,今天一张大木床上还多了一个顾芙蓉。 顾芙蓉觉得太挤了,这会子很是想念家里那张舒适的小木床。 沈虎郎付了十个铜板给牛车的主人——秋生他爹,因为是一个村的,平时要十五个铜板,秋生他爹这次只收了沈虎郎十个铜板。 秋生他爹见沈虎郎要谢自己,他马上拒绝了。 “别谢我,要谢就去谢你家四丫头!” “是娉婷?”沈虎郎心中与有荣焉,他笑道。 “是的,我之前的咳疾,是你家四丫头给我看好的,她那日啊连诊费都没有收,那孩子我瞧着是个心善的!真不知道你祖母咋舍得把她姐妹俩给赶出来?”秋生他爹笑着解释他为什么只肯收十个铜板的原因。 沈虎郎一听娉婷丫头这么能干,心中倒是有点挂念两个妹子了,可一想现在天色晚了,自己不如明日去瞧瞧,正好把一些粽子叶送点过去,让娉婷和婉婷包粽子吃。 沈虎郎回去的时候,沈土根还没有睡觉,披着衣服坐在门槛上抽旱烟。 “爹?这么晚了,你咋还没有睡觉呢?” “睡不着,在想今儿这事。哎,也不知道你娘和你祖母这是怎么了?两人以前可没有那么不对盘啊,今儿你娘居然把你祖母气得病了。”沈土根叹了口气说道。 “娘可能是被顾氏气着了吧。”沈虎郎负手而立,说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娘的脾气,不提你娘了,对了,你把你媳妇送回顾家,亲家公亲家母有没有什么话问你?”沈土根担心的问道,毕竟顾氏怀着虎郎的骨肉呢。 “岳父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岳母她拉着顾氏去了房里问话。”沈虎郎想了想答复道。 “好了,等端午节过了,且看着你娘她的气消了,你再去把顾氏给带回来吧,总是住在娘家会被旁人看笑话的!你到时候去的时候和顾氏好好说说,你也甭冲她发脾气,你们俩毕竟有两个孩子的,你呢也别去听你娘瞎说,什么休妻再娶,这个想法万万不能有,哪个做后娘的能对前头妻子生的孩子好啊!”沈土根对沈虎郎说道。 “爹,你放心吧!我也是知道的,娘其实也疼小石头的,只是顾氏那个搅事精儿让她烦心了,等顾氏生下孩子,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沈虎郎心中也怨顾氏喜欢惹事,本来好端端的两个妹子在家里多好多热闹啊,比如说吧,自己从地里干了农活回来,娉婷妹妹会端上一杯粗茶给自己喝,还会把他要穿的草鞋给编好,哪里像顾氏一生了儿子之后,好似跟二弟妹学了,越发的懒了,懒了还不算,还喜欢占便宜。占便宜了不算,还发展到用木棒去打婆婆了,真真是没有王法了! “虎郎,还有两日便是端午节了,你明儿一早给你娉婷妹妹送一些粽子叶和糯米过去,她和婉婷两个女孩子不容易,这事儿甭叫你娘她们晓得,知道不?”沈土根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看院子里头,低声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月票,万更走起!月票在哪儿?小桃咬着手帕求月票。 052暗窃银耳环,卖蛋黄肉粽 “爹,你就放心吧,娘和祖母那边,我保证不让她们知晓!”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 “夜深了,你赶紧进屋去歇着吧,今儿你祖母身子骨不舒服,小石头就回你屋歇着吧!”沈土根说道。 “好的。”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又走进去几步,忽然沈虎郎扭头说道,“爹,你也早点歇息,这烟多抽了对你老的身子不好!” “嗯。”沈土根点点头,收起烟袋子,去自己和蓝氏的屋子里把小石头给抱了出来,让沈虎郎抱去他屋子里头歇着。 沈土根刚想进房间去休息,忽然听见自己老娘戴氏在屋子里在喊他。 “娘,娘,你啥事儿喊我?”沈土根以为戴氏晚上又哪里不舒服了? “土根,我口渴,给我倒一杯茶吃吃!”戴氏只觉得自己昏头昏脑的,嘴巴里干涩的很,有点苦苦的,她好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好的,好的,你甭乱动,我给你倒。”沈土根急忙说道。 等沈土根倒好了水送去戴氏床边,然后拿了一个打着补丁的荞麦皮枕头芯子靠在戴氏的身后。 戴氏喝了一杯茶之后还是喊着口干,身子难受。 沈土根着急了,伸手摸了摸他老娘的额头,顿时震惊,额头竟是这么烫。 “娘,你发烧了,你等会儿,我去绿草村请藤郎中过来一趟!”沈土根把茶杯放在八仙桌上后,对戴氏说道。 戴氏点点头,她这年纪,老了,总是怕死的,最好家里就住着一个郎中才好。 沈土根出了戴氏的屋子后,就去敲了沈虎郎的房门。 “爹?啥事?”沈虎狼听见了问道。 “你祖母好像发烧了,我马上要去一趟绿草村,去把藤郎中请来瞧瞧你祖母。你祖母那儿你去瞧瞧。”沈土根急切的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沈虎郎点点头。“爹,去绿草村太远了,你咋不去村尾让娉婷妹妹过来给咱们祖母瞧瞧?”沈虎郎是因为想起秋生他爹说的说四丫头的医术好,适才他提醒道。 “也是啊,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去村尾瞧瞧。”沈土根一想也对啊,如今老娘这么严重,兴许娉婷能念在往日的祖孙情义上会来家里瞧瞧她祖母的。 沈土根这么一想就马上急急跑去了村尾。 沈土根去的时候,白娉婷刚拴上院子的门栓。 “开门……四丫头开门……四丫头快些开门!”沈土根的声音又急又响。 白娉婷在屋子里都已经听到了,她心里担心莫不是爹是为了蓝氏的挑唆才跑来她们家质问自己的? 接着老黑狗的声音在听到敲门声后也汪汪汪的叫起来了。 “娉婷姑娘,这个时辰可是有人求医来了?”张润扬狐疑道。 “外头喊我的是我爹!”白娉婷解释道。 “你爹?”张润扬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沈里正和他说的有关娉婷姐妹俩和沈家分家,然后改姓做村尾破屋的事情,这会子,张润扬对娉婷姐妹俩很是同情。 “对的,是我爹!”白娉婷笑道。 “爹?什么事儿?”白婉婷也听到了沈土根的喊门声。 等院子的门打开后,沈土根看见白娉婷姐妹俩身后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呆愣之后,是怒气冲冲的上前去想要教训张润扬。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呆在女子的家中?”沈土根厉声质问道。 张润扬想要解释,但是白娉婷已经先一步解释了。 “爹,你误会他了,他的朋友受了重伤,现如今他陪着他朋友留在我们这儿医治养伤,等过一段时间,等他朋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们就会离开的。” “是的,爹,他们可没有欺负我们!”当然也不敢,家里还有一只看家护院的老黑狗呢!白婉婷笑嘻嘻的说道。 “伯父,你放心,我们只是来求医,没有旁的想法!”张润扬也不想沈土根误会自己,于是也薄唇轻启解释道。 躺在里屋的楚秀弦心道,可真是难为润扬了,平常让他开口多说几句,简直似要了他的命一样,今儿润扬居然自己主动说了。 难道冰山也有消融的时候? “怎么?里面还有一个?”沈土根听了女儿的话愣了一下。 “是的,爹,里面木榻上躺的是他张润扬的朋友。”白娉婷笑道。 “哦。”沈土根刚想举步走里头去张望一下,忽而想起戴氏额头那发烫的体温,他又说道,“四丫头,你祖母发烧了,你现在能随我去走一趟吗?” 戴氏发烧? “我记得祖母她的身子骨颇为硬朗,如何好端端的发烧了?”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沈土根把白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全说给白娉婷听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想顾氏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上次放火想烧死自己和婉婷,这次还想拿着木棒打蓝氏,真是胆大包天,不过,那也是蓝氏活该。 “四丫头,你能回去瞧瞧你祖母吗?”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 “爹,我教你退烧的法子,但是人,我是不会去看的,你也清楚,当初我是怎么被祖母她给赶出来的,爹,你莫要为难我了!”白娉婷自然是不想去的。 “那怎么行?你只教我给你祖母退烧的法子,具体她什么病症,可还是要你这个当郎中的去瞧瞧才清清楚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土根没有想到亲闺女连自己老爹的颜面也不给。 “爹,是祖母把我们姐妹俩赶出来的,虽说是分家,外头乡亲们可都看的清楚呢!爹,你就不要为难姐姐了!”白婉婷可没有忘记祖母那老虔婆在得知她们姐妹俩得的痢疾之后那种唯恐要传染,还怕被别人知道——总之她是不想姐姐去给那个老虔婆把脉瞧病的。 “你们这两丫头,怎么一点也不顾及孝道,如果不是天太晚了,我也不会跑来村尾叫四丫头过去的。”沈虎郎见姐妹俩都是对过去耿耿于怀的,心中恼火。 “爹,那行,我现在跟你去一趟,倘若祖母冲我发火,或者你媳妇冲我发火,你得帮我,我可不想帮个忙还惹一身骚。”白娉婷心想总归沈土根这个爹对自己姐妹俩是不错的,他都提出孝道这顶大帽子了,她怎么着都得去一次吧。 “婉婷,你留在家里,我先跟着爹去一趟看看祖母。”白娉婷转身去屋里取了药箱跟着沈土根走。 白婉婷撇了撇嘴,然后栓上门,冲张润扬说道,等下如果我姐姐一个时辰没有从沈家那边回来,你陪我去沈家,一道给我姐姐壮壮胆。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他马上答应了。 白娉婷跟着沈土根,一路疾跑。 忽然沈土根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如果不是白娉婷急忙伸手搀扶他,他肯定会摔跤的,这路上之前下了雨的,走起路上泥泞的很。 “爹,你小心点。”白娉婷柔声提醒道。 “嗯,我还不是着急你祖母的病吗?她一把年纪了还发烧,我总是担心的。四丫头,待会儿如果你祖母说话骂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总是你的长辈……”这样的话,沈土根唠叨了很长时间。 简直是一路唠叨到家里。 “爹,甭说了,咱们先进去看看祖母吧!”白娉婷心想什么长辈啊,哪里有那么恶劣的长辈,要把嫡亲的孙女给赶出去的? 呵呵,分家,现在却要求她来看她! 白娉婷瞅了瞅沈家的门楣,心想自己好多日子没有来这儿了,每次一跨入门槛,她就能想起那天火光冲天,她和妹妹婉婷差点死在火场里。 白娉婷心中的恨意愈加的深了几分。 “四丫头快点!”沈土根催促道,他扭头差点要过来拉她了。 “爹,你不要急!”白娉婷安抚道,然后屏气凝神不去想以往那些令人愤怒的事情。 走进戴氏的屋子里,沈虎郎正在伺候戴氏喝水。 “大哥。”白娉婷淡笑着喊了一声。 “婉婷妹妹来了正好。祖母这下可有救了。”沈虎郎一见到白娉婷顿时心中松了口气。 戴氏一看是白娉婷来了,而且白娉婷进屋也没有喊自己,顿时心中有点不高兴,可一想自己现在身体的毛病还要白娉婷给瞧,所以脸上只得表现出热络来。 “四丫头,长的越发的水灵了,多日不见,祖母可惦记你了。”戴氏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一听戴氏这么说,只是淡淡一笑,“还请祖母把手腕给我,我好搭脉瞧病!” “嗯。”戴氏一看白娉婷好似之前发生的那件赶她们姐妹俩离开的事情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她看着白娉婷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白娉婷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发怒,自己千万要顶住。 “娉婷妹妹,祖母之疾到底怎么样了?”沈虎郎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打了个呵欠说道。 “是啊,四丫头,你倒是说话啊!”戴氏见白娉婷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就连沈土根也马上问了。 “四丫头,你祖母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快和我们说啊!”说了好做准备啊!沈土根最后一句话可没有说出来。 “没事儿,祖母只是年纪大了,受不得一丁点儿刺激,依我看,还是按照藤郎中给的药方吃,还有退烧的法子还是和上次小石头发烧退烧的方法一样,用热水给她擦身。她若要吃茶,你们就给她喝吧。”白娉婷慢悠悠的说道。 白娉婷心道老虔婆的身子骨好的很,再活个二十来年都没有问题呢。 “四丫头,你娘此刻已经歇下了,不如你给你祖母擦身吧,你意下如何?”沈土根拉着白娉婷去了一边小声说道。 “那可不行,让娘晓得,准会说我抢了她伺疾的活计,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去把娘喊醒吧!”白娉婷心道,她反正是不会给老虔婆擦身的。 “这……这……”沈土根可不敢去把睡的正香的蓝氏喊醒。 “爹,你还是快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娉婷妹妹,祖母在喊你呢,你快过来。”沈虎郎过来说道。 “哦,我就来。”白娉婷心想老虔婆唤自己做什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白娉婷还是去了。 “四丫头,你还是和五丫头一道回来住吧。”戴氏一想自己年纪大了,有个病痛啥的,喊起郎中也方便。 白娉婷心中冷笑,这个老虔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作用吗? 可惜晚了! 白娉婷淡淡拒绝道,“祖母,我和婉婷已经在破屋里住习惯了,而且我娘和大嫂也不见得乐意我和婉婷回来。其实分家了,我们这样子客客气气的挺好的。”白娉婷云淡风轻的说道,沈虎郎,沈土根心想娉婷丫头是越发的有自己的主意了。 戴氏一看白娉婷这回答自己的说法,还真是油盐不进,心中气死了,可又不能和以前一样指责。 “娘,夜深了,我先把四丫头送去村尾那边。”沈土根对戴氏说道。 “爹,你放心去送吧,我会伺候好祖母的!”沈虎郎说道。 “虎郎,你娘呢?”戴氏一想自己当婆婆的发烧生病了,蓝氏这个当儿媳妇的死哪里去了? “我娘……我娘……我娘今天很累,让她好好歇一歇吧,祖母这儿,我来就可以了。”沈虎郎对戴氏说道。 “那怎么行?这婆婆病了,总得伺疾吧!”戴氏心想她正愁寻不到蓝氏的错处拿捏呢。 “娘,你就让烟娘歇一会吧。她今儿真的挺累的。”沈土根劝说道。 “爹,我自己一人回去就成了,这路上我认识。”白娉婷心想自己有莲仙帮助,自己走夜路一点也不害怕的。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姑娘家,还是黄花闺女呢,我可不放心。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把娉婷丫头送回去,娘这儿先让虎郎照顾着。” 沈土根说完这句话,就让白娉婷跟着自己走了。 白娉婷巴不得快点走呢。 戴氏一看白娉婷临走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鼻子冷哼一声道,“真是翅膀儿长硬了,连自家人都不喊了,什么德行!” “祖母,孙儿说句不中听的,当初你要赶娉婷姐妹俩离开,现在你又觉得娉婷妹妹的医术好,你就想让娉婷姐妹俩住回来,你以为她们俩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猫小狗吗?”沈虎郎见戴氏这么说,顿时有点怒了,说道。 “虎郎——你——哎呦呦——我的头晕乎乎的——我都这样了——你做为小辈还如此不顾孝道顶撞我!好,好你个沈虎郎,我看你才是翅膀长硬了。也想分家了是不是?”戴氏怒道。 “祖母息怒,祖母息怒!”沈虎郎见戴氏气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了,他马上说道。 “我呸,你分明是想气死我!”戴氏气哼哼道。 “祖母,是孙儿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对了,小石头一人住在我和顾氏的房间里,我过去瞧瞧他有没有蹬被子,好不好?”沈虎郎心想祖母可真是难缠,怪不得娘和祖母总能一言不合就能吵起来的。 “哼!你去看看小石头,可不能让小石头着凉了咳嗽。”说起小石头,戴氏那张老脸上的神色方才缓和了几分。 沈虎郎嗯了一声点点头,赶紧去推开房门往自己和顾氏的房里走去。 “虎郎?这么晚了?你咋才回来?”恰好蓝氏起来如厕,看见沈虎郎从戴氏的屋子里走出来。 “娘,我告诉你,祖母她——”沈虎郎怕戴氏听见说话声,他特地压低了嗓音说道。 “你祖母发烧了?严重不严重?”蓝氏也轻声问道,她心想莫不是老虔婆不行了?家里头马上要办丧事了? “还有,你爹去哪儿了?”难道是去镇上扯白布了? “祖母她好着呢,只是发烧,刚才娉婷妹妹来家里瞧过了,说没什么大碍的。”沈虎郎凑近蓝氏说道。 “什么?那死丫头来了?”蓝氏恨的咬牙切齿,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毒的闺女,竟然和自己拼命了,那打法,简直让她后悔自己生下了白娉婷,她倘若知晓白娉婷会和自己这么不对盘的话,当初她就应该把白娉婷给闷死在马桶里。 “娘,什么死丫头?你这话可真难听,她再怎么不好,她可是你的嫡亲女儿!”沈虎郎劝说到。 “罢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小心。”蓝氏一想戴氏生病发烧,没准儿会让自己去床前伺疾的。 如此,蓝氏偷懒了一次。 沈虎郎去了自己房间里看见沈石头把盖在身上的一床薄被全给踢开了,他赶紧去帮小石头盖上被子。 沈土根送了白娉婷回去后,他回来了,然后他让沈虎郎去陪小石头睡觉,自己留下来伺候着戴氏。 虽然有听白娉婷教的退烧法子,他蘸了冷水的帕子覆在戴氏的额头上,来回换了几次。 但是戴氏下半夜的体温不下降反而上升了。 “土根,四丫头不是说了吗?还有一种退烧的法子弄热水擦身,你去喊你媳妇起来,这婆婆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睡那么香?”戴氏自己被高烧折腾的睡不着,更不想让蓝氏轻松了。 沈土根听着戴氏这话心中气得要死。 沈土根心想娘啊娘。你既然生病了,怎么还有这力气冲我吼呢? 可是沈土根是沈家村有名的大孝子啊,所以他也没敢再违抗了,而是真的起身去喊蓝氏起来。 蓝氏这会子刚睡着呢,还梦到儿子沈平郎中了状元,然后请客吃饭,她正在吃红烧牛肉丝呢。 “叫什么叫!我刚夹着一筷子红烧牛肉丝呢,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让你给喊醒了!”蓝氏气得不得了,因为有好些日子没有吃到牛肉了。 古代鲜少有人吃牛肉,因为牛是作为耕牛来讲的。 “甭想吃啥子了,等咱们平郎高中了状元,你这个状元娘还不得有啥吃啥啊,好了!好了!甭想了!你还是快点起来去伺候咱们娘吧。”沈土根催促道。 “不是虎郎在伺疾吗?”蓝氏压根就不想起来去伺候。 “烟娘,你快起来吧,娘她发了高烧,一直退不了,四丫头说退烧的其中一个法子就是用热水擦身,我和虎郎可都是男人,去干这个活计不太方便吧,所以才要让你去!”沈土根解释道。 “那我也不去!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娘讨厌见到我呢!”蓝氏恼声说道,刻意的侧翻身,背对着他。 “烟娘,等下你擦身好了,再回屋来睡觉不是一样的吗?再说咱娘的棺材本不少呢,你如果把她伺候好了,回头娘高兴了,不是有利于咱们家吗?”没有办法了,沈土根才用这么损的法子去劝说。 蓝氏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可是她也很清楚戴氏非常不待见自己的。 “你如果还不想去的话,我只能去敲兄长嫂子的房门了,让嫂子到娘跟前去伺疾了!”沈土根再接再厉骗着道。 “土根,算了,让你兄长嫂子晓得了,又得多生一些事端了,罢了,被你娘训斥几句而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和她计较的!”蓝氏虽然这样说,可是她这是说给沈土根听的,说来说去,她还是想去把戴氏的棺材本给骗一点过来。 蓝氏被催促着起来后,套上外衫,跟着沈土根一道去戴氏屋子里。 戴氏一看蓝氏过来了,就哼哼唧唧的说哪里哪里不舒服,仿佛快要死掉似的。 蓝氏见戴氏这样,心中不由得埋怨,老虔婆咋不干脆死翘翘算了,她只要准备一副薄棺材就好了,从此她蓝氏就可以在沈家真正的当家作主了。 沈土根去把热水端来了。 蓝氏开始忙起来了,用干帕子沾了热水去帮戴氏擦身后,戴氏还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挑剔,一会儿说蓝氏手劲太狠,一会儿又说手劲都不使,是不是不想帮她擦身啊,总之那话儿一句比一句难听。 蓝氏心想都怪四丫头说什么用热水擦身呢,现在害的自己受累不说,还让戴氏这个老东西蹉跎自己。太可恶了!该死的小白眼狼! 不过,让戴氏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戴氏如何挑剔,蓝氏总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样柔顺的蓝氏倒是教戴氏觉得不习惯了。 见刁难了一个时辰,蓝氏坚持了下来,戴氏的烧也退了。 戴氏整个人一舒适,她就睡着了。 蓝氏对沈土根说你先去歇着吧。 沈土根也确实累了,就让蓝氏在戴氏的屋子里伺候着。 蓝氏一等戴氏睡着,就伸手去捏了戴氏的手,见戴氏没有醒来,她知道戴氏这是睡熟了。 于是蓝氏心想机会来了,于是她蹑手蹑脚的在戴氏的柜子里找那银耳环,她记得她嫁给沈土根的时候,戴氏允诺说会把她耳朵上戴的一对银耳环给她的,可是等她生了那么几个孩子了,连银耳环的影儿都没有见着。 “蓝氏……”戴氏忽然说梦话了,吓得戴氏的一只手塞在柜子里给锁了一下可疼死她了。 蓝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 蓝氏走到戴氏床边,轻轻地唤了声娘,可是戴氏没有响动,不一会儿蓝氏明白了自己只是听到了戴氏在说梦话。 于是蓝氏再次换个地方去找那对银耳环。 银耳环在哪呢? 怎么找不到呢?老虔婆到底放哪儿? 蓝氏好不容易在老虔婆的一件褂子里发现了一对银光闪闪的东西,是银耳环! 蓝氏把银耳环对着月光照了照,确定是她要寻找的那银耳环后,乘着戴氏睡的沉沉的,她马上把银耳环放入贴身收藏好。 蓝氏做完这件事情后,紧张的心情终于松弛了下来,然后倚靠在戴氏的木床床柱旁睡着了。 黎明时分,沈虎郎起床后,去戴氏屋子瞧见他娘倚靠床柱旁睡着了,心想,今日看来只能自己去做家里人的早饭了,等二弟妹他们奔丧回来,他就有吃的了,虽然二弟妹瞧着懒惰,可是烧的饭菜还算入的了口。 蓝氏是被戴氏放的屁熏醒的。 什么啊,臭死了? 等蓝氏睁开眼睛一看,戴氏已经醒来了,“蓝氏,我内急,快点搀扶我去马桶那儿!” “哦,哦!”蓝氏答应了。 “粗手粗脚的,瞧着把我都弄疼了!”戴氏怒道。 “娘……是我的不是……”蓝氏认错态度很好,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戴氏觉得眼前的蓝氏好像傻了似的,之前不这样啊,怎么蓝氏的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戴氏见蓝氏态度这么好,也没再训斥了。 蓝氏把戴氏搀扶着去马桶那边后,蓝氏捏起了鼻子往远处走,特地打开了窗。 等戴氏重新回到床上去后,蓝氏说去倒马桶。 “相公,你快起来,你快起来!”蓝氏去把沈土根喊起来。 “做什么?”沈土根不悦的问道。 沈土根是昨儿下半夜睡觉的,自然这大早上的困的很,此刻被蓝氏喊醒,他多少是有点恼怒的。 “你去倒你娘的马桶,我怕我看了会呕吐,你知道我喉咙口浅的!”蓝氏说道。 “好的。”沈土根点点头,他二话没说就起来,然后去把院子里的放着的马桶拿去茅坑那里倒掉再去池塘里洗刷,再放在院子里等太阳出来晒干。 沈虎郎烧了山芋粥,沈平郎吃了说味道挺好的。 “想不到大哥的手艺真不错。”沈平郎赞道。 “你小子懂得刷你大哥了,呵呵,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去私塾吧!”沈虎郎笑道。 蓝氏和沈虎郎轮流吃了后去戴氏跟前伺疾。 白娉婷那边。 “娉婷姑娘,你快去给秀弦瞧瞧,他的额头发烫,是不是又烧了!”一大清早,白娉婷就被张润扬喊醒,这次他懂礼数了,知道用敲门的方式了,而不是用大嗓门喊了。 “好的,我马上起床。”白娉婷一想黎明时分了,她也该起床了。 白娉婷简单梳洗后,她走去堂屋为楚秀弦把脉。再让楚秀弦张嘴,她看了看舌胎说道。 “是的,多给他喝点开水,再用之前的降温法,反正先把楚秀弦的体温给降下来再说。”白娉婷耐心的解释道。 “但问娉婷姑娘,秀弦之前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还会发烧的?”张润扬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楚秀弦的体内有寒毒存在,接连几日都会发烧的,等我把他需要服用的药丸给配置出来后,你们可以搬去镇上疗伤了。”白娉婷笑道。 “搬走?”楚秀弦可不想搬走,在这儿吃的好,住的好,还有老黑狗唱歌(汪汪汪)解闷,对他来说,那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是啊,我和婉婷两个姑娘家虽说还未及笄,但是这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白娉婷在看到楚秀弦腰间佩戴的一块盘龙玉佩后,心中想着这两人或多或少肯定和皇室有关,那么一旦和皇室有关,就相当于麻烦。 “娉婷姑娘,我们可以加银钱的!”楚秀弦递了个眼色给张润扬。 张润扬点点头附和道,“是的,娉婷姑娘,你放心,我们不会在你们家白吃白住的!” 白娉婷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呢,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白婉婷听到敲门声去开门,一看是大哥沈虎郎。 “婉婷妹妹,娉婷妹妹人呢?”沈虎郎问道。 “在吃早饭,大哥,你有事找姐姐吗?”白婉婷笑容甜美的问道。 沈虎郎发现多日不见这个五妹,她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娇嫩,好像是早晨初绽的荷花,娇艳欲滴。 “也没有什么事情,明天是端午节了,这是爹暗中嘱咐我给你们送的粽叶和糯米。”沈虎郎把竹篮子递给白婉婷。 “帮我们谢谢爹。”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婉婷,是大哥来了吗?”白娉婷已经听到了兄妹俩的说话声,于是她从堂屋那边走了出来。 “是的,大哥把粽子叶和糯米送来了。”白婉婷转身对着白娉婷扬了扬手中的竹篮子,笑着说道。 “大哥,我也有东西送你和爹吃,这是我和婉婷弄的腊肉干,你带一些回去。”白娉婷也不想老拿那边的东西。 沈虎郎推拒了,但是拗不过白娉婷姐妹俩坚持,最后沈虎郎准备拿着走了。 却听见堂屋方向有男人的说话声。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里头是谁?”沈虎郎脸色难看,因为他认为自己的两个妹妹应该清清白白的,是以,他质问道。 “里头是来求医的两个贵人。”白娉婷大大方方的解释道。 “昨儿爹也见过了的,沈里正也是知道这两人借住在我们家医治疗伤的。” “我进去瞧瞧。”沈虎郎听了她的解释,还是不放心,终究这两个妹妹涉世未深,他总是担心的。 等沈虎郎仔细打量了张润扬和楚秀弦后,才点点头说道,“嗯,反正如果他们俩欺负你,你叫来喊大哥二哥,一定拿着锄头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大哥,瞧你说的,我和婉婷至于识人不清吗?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大哥,谢谢你关心我们。”白娉婷闻言打心底里觉得暖心,她知道大嫂顾氏是坏的,但是大哥人不错。 “是啊,大哥,你就放心吧,姐姐聪明着呢。”白婉婷也笑着劝说道。 “祖母有疾,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我做呢。”沈虎郎说道。 “不是有二哥二嫂吗?”白娉婷疑惑道。 “她们去奔丧了,今儿晌午吃了午饭才回来。”沈虎郎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白娉婷送他走到路口。 等沈虎郎走了之后,白娉婷正准备回去呢,宫彦风叫住了她。 只见宫彦风手里拿着两只大粽子。 “彦风哥哥?”白娉婷心中有些许抵触,特别是上次在古苏镇上,宫彦风的娘左氏那眼中不屑她的意思,她是看的明白的。 “娉婷妹妹,这是我家裹的两只大肉粽,送给你和婉婷妹妹吃,一人一只正好。”宫彦风微笑道。 “谢谢彦风哥哥,我无功不受禄。”白娉婷摇摇头拒绝。 “怎么能不要呢,你还是收下吧!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你和婉婷妹妹难道不想端午节吃粽子吗?”宫彦风不明白白娉婷为什么拒绝他的好意,他其实还是瞒着娘偷偷拿出来的。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白娉婷坚持。 “可我都带来了,再说我是瞒着我娘偷偷拿出来的,真是肉馅的,我看着她裹的!你——你一定要收下!”宫彦风比她无赖,一下子直接把两只大肉粽放在路边的岩石上,然后扭头就走了。 白娉婷望着宫彦风那颀长的背影,眼睛微微有点湿润。 宫彦风已经这么做了,白娉婷也没有道理让两只大肉粽平白无故便宜了路人,于是把两只大肉粽拿了回去。 老黑狗瞧着大肉粽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给我吃,给我吃! 随身空间里的莲仙帮老黑翻译。“主人,老黑想吃两只大肉粽!” 白娉婷正发愁如何处理呢。 于是宫彦风送来的两只大肉粽给便宜了英俊帅气的老黑童鞋,老黑童鞋表示自己的好日子过的赛神仙。 白娉婷回到家里后,看着沈虎郎拿来的粽子和糯米,立即想到了自己快要乘着端午节发一笔小财啊。 白娉婷和白婉婷说了自己的打算,两姐妹开始分工合作。 一个去淘米,一个洗粽叶…… 张润扬,楚秀弦还是第一次瞧见裹粽子的过程,两人都饶有兴趣想要试着学裹粽子。 白娉婷可不答应,她说道,“家里粽叶不多,给你们尝试,可不就遭殃了,不成不成,还是我自己裹比较好。” 楚秀弦和张润扬瞧着两人裹粽子的步骤挺好玩的,还看的目不转睛呢。 包了两个时辰终于搞定了。 最后还要煮粽子。 白娉婷包了蛋黄肉粽,这得利于她上次赶集买了一小筐鸭蛋,今日恰好配上用场。 谁知煮好之后,楚秀弦说想品尝一只,然后白娉婷答应了,谁知他吃了之后赞不绝口,干脆说想全买下来。 “那不成,我要卖去仙鹤来酒楼的!”白娉婷心想这个时候的粽子一般是肉粽,枣粽居多,这两种馅料的粽子可不多见,她还想乘机去赚一笔呢,可楚秀弦却想占为己有,虽说想出银钱买。 “不卖?”楚秀弦愣住了。 “是啊,好东西你吃一两个足够了,其他的蛋黄肉粽,我要卖银钱的!”白娉婷说的振振有词。 “秀弦,反正娉婷姑娘会裹粽子,回头我去镇上多买些粽子叶和猪肉,鸭蛋什么的,这问题不就能解决了吗?”张润扬担心白娉婷无意之中得罪了楚秀弦,忙帮腔道。 等张润扬说完这话,楚秀弦适才注意到张润扬这厮在帮白娉婷说话。 “嗯,润扬说的对。”楚秀弦点点头。 白娉婷见楚秀弦终于打消了主意,心中松了口气,然后再去把锅里熬好的药拿去给楚秀弦喝。 楚秀弦觉得药汤苦,可一看白娉婷取笑的眼神,只得乖乖地喝了下去,自然又得了一个草莓当奖励。 下午,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起去古苏镇的仙鹤来酒楼推销蛋黄肉粽。 冯掌柜一听有双馅粽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用二两银子买了下来。 “太多了吧!一两银子够了。”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娉婷丫头,你之前可给我送了不少好吃的吃食,而且我爹还是你给医治好的,你不知道我爹现在可精神了,一顿午饭能吃两碗。”冯掌柜呵呵笑道。 “如此,你爹一准儿高寿,呵呵,恭喜。”白娉婷笑着再不推辞了,当真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二两银子。 “姐姐,你怎么真的收下二两银子了?”白婉婷觉得冯掌柜是故意多给她们的。 “那是冯掌柜的一片好心,他其实是希望我们别把好吃的东西去卖给别人,明白吗?”白娉婷自然清楚冯掌柜的用意,她收下了,也是借此机会告诉冯掌柜,她白娉婷一定长期和他合作。 “好的!我明白了,还是姐姐聪明!”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一男一女声音。 于是白娉婷姐妹俩徐徐转身。 “二哥,二嫂?”她们笑着打招呼道。 她们遇到的是奔丧回来的沈安郎和周氏夫妻俩。 于是四人一道结伴回去了沈家村,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且说顾氏顾芙蓉在树山村娘家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早上吃了野菜粥,顾芙蓉看着一碗野菜粥,虽说是粥,可野菜多米粒少。 顾芙蓉盼望着沈虎郎快点来接自己回去。 “七娘,你说二姐这大着肚子呢,她婆婆咋愿意让她住娘家?”顾秋心正和顾七娘在院子里掰玉米棒子,此刻两人一边掰一边闲聊。 “应该是二姐惦记咱们娘了吧!”顾七娘是晓得顾芙蓉在沈家的处境的。 “你说会不会是二姐和她婆婆闹矛盾了被撵回来的?”顾秋心这话虽然是压低着嗓音问的,但是还是被耳朵尖的顾芙蓉给听见了。 “哎呀,你小声点,莫要被房里的二姐给听到了。”顾七娘嘘了一声说道。 “二姐不是躺在床上安胎吗?我瞧着她听不见的,你倒是和六姐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二姐咋突然回来了,之前可也没有听说什么风声啊!”顾秋心挨近顾七娘问道。 “娘不是不让说吗?”顾七娘摇摇头。 “咱们娘肯定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和你又不是外人,你自是之前在二姐家住过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顾秋心隐约觉得二姐怀孕了还回娘家安胎这事儿多少有点透着古怪。 “你们俩再讨论什么?”顾芙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愠色的问道。 顾七娘见顾芙蓉隐约似有发火的征兆,马上住嘴了。 “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二姐,你是想喝水吗?我帮你去倒!”顾七娘一边说一边给六姐顾秋心使了个眼色,说道。 顾秋心点点头,心想自己和二姐顾芙蓉关系再不好,也还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马上笑了笑,“二姐,我和七娘没说什么,只是在猜你肚子里这次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顾七娘见六姐顾秋心这么说立即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两人没有掐架,否则她劝都来不及。 “哎呀,二妮回娘家了啊?几时回来的啊?”隔壁邻居童氏笑盈盈的说道。 “我昨儿来的,童娘子越发的俏丽了。”隔壁童氏是嫁了个二婚头。据说她是过气了的窑姐儿,赎身之后三十五了没有好去处,就一两银子跟了个鳏夫李三,那李三和顾家人关系不错,所以彼此也有些来往,平日里送点小菜什么的。 但是童氏好吃懒做,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扯。 就一会儿的功夫,顾芙蓉就招架不住了,她寻思着是不是要让人捎个口信给沈虎郎,好让虎郎来接自己。 “二妮啊,听说你和你二弟妹打起来了,是不是啊?”冷不丁的这话被童氏给问了出来。 “哎呀,你胡说什么,哪有的事情,我和二弟妹可是妯娌和睦,你不要偏听偏信啊,外头的传言做不得真的。”顾芙蓉闻言,一边解释一边瞪了一眼顾七娘,她以为是顾七娘给传出去的。 “嘿嘿……也可能我听错了,那什么……快晌午了,我得给我相公做饭去了。”童娘子扭着水蛇腰回屋去做饭了。 “呸,什么东西!”顾芙蓉气得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二姐,你甭气了,那个事儿真不是我说的,你可不能误会我!”顾七娘见顾芙蓉那般毒辣的眼神瞅着自己,顾七娘马上解释道。 “真不是你说的吗?”顾芙蓉还是不相信。 “哎呀,我的好二姐,我骗你做什么!”顾七娘把玉米棒子扔一旁,起身走到顾芙蓉身边笑道。 “你反正不许把我在沈家的事儿给说出去,即使是你六姐她们也不成,明白不?”顾芙蓉语气冰冷警告道。 “哎呀,我说七娘啊,娘让你和秋心一道儿掰玉米棒子,你咋尽拉着二姐唠家常呢?该不是想偷懒不干活吧?”弟媳郑氏拉着女儿顾茭白的小手往家门口走来。 郑氏的篮子里割着三两猪肉,这买猪肉的银钱还是她相公顾一文给的,顾一文说他二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吃的太差,郑氏可不舍得做红烧肉给大小姑子们吃,于是她就想到了弄猪肉丝。 “嫂子,瞧你说哪里去了?我这不是在宽慰二姐吗,她不是要安胎吗?娘出门前不是让好好照顾二姐吗?那我总得关照一下吧。”顾七娘心中冷笑,好你个郑氏,你就这么想着抢我和六姐的房间? 顾七娘是知晓的,郑氏一直在跟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朋友打听有没有适合顾秋心的婆家。 郑氏见顾七娘说的振振有词,也只是脸上笑着没说话,心中却想着,你们想吃我的猪肉丝,那也得先吞了我的唾沫星子再说。 晌午吃的土豆丝炒猪肉丝,让顾芙蓉差点倒胃口,因为她吃到了一根头发丝。 顾芙蓉把头发丝的事情和娘戚氏说了,戚氏却说把头发丝拿出来,吃猪肉丝或者土豆丝不就行了吗?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顾芙蓉下午午休睡在床上越想越后悔,这娘家可真不想呆,摆明了娘家人不怎么欢迎她啊。 回去的路上,周氏一听说白娉婷的医术有长进了,就拉着白娉婷到一边小声说话。 “二嫂,你说什么?”白娉婷顿觉诧异,问她要快点生娃的神奇药方。 “你不是郎中吗?你肯定知道怎么才能尽快怀孕吧?”周氏见白娉婷一脸懵懂的样子,于是红着小脸提醒道。 “我……我是郎中,可是二嫂,我还未及笄,你这生育方面的事情,不是得顺其自然吗?”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半响才答复道。 “那你肯定有什么好法子,娉婷妹妹,求求你快告诉我,我不能老让那个恶心的顾氏压在头上拉屎吧,你帮个忙吧,你说二嫂我可没有对你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周氏可能是迫切想要怀孕,于是伸手抓住了白娉婷的手臂,哭丧着小脸哀求道。 “二嫂,我回去后研究一下师傅留下的医书,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巧孕奇方。”白娉婷一想,也是啊,二嫂虽然懒惰了一点,可对她确实还算不错,于是她点点头答应了。 “娉婷妹妹啊,不如你现在就帮我把脉瞧瞧?”实在是太心急能否怀上了,周氏让白娉婷在路上就要帮她把脉。 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好的,别急。” 白婉婷走到她们跟前,问道,“姐姐,二嫂又没有生病,你给二嫂把脉做什么?” “呵呵,你以后就懂了。”周氏红着脸羞涩道。 白娉婷帮周氏把脉了下,说道,“二嫂,我从你脉象上看,你没有啥问题,好的很,肯定是你精神太过紧张了,平日里,你又喜欢和顾氏争强斗胜,她生了长孙,你这心里头肯定有压力,也许你有时候小日子还迟来一两日,你就会以为自己有了,后来小日子又来了,你又很沮丧,没准儿,你老想着这事,和我二哥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也不愉悦,如此一来,你的心里压力导致你迫切的想要怀孕,也许娘她们背地里说你,也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所以呢,你听我的,那些你们配的药方也不要去吃了,我瞧着都是骗人的。” 白娉婷接过周氏放在包袱里的药方拿出来看了之后给了个结论。 “娉婷妹妹,你的意思是我娘子她一切正常,只是她的心情太紧张了?所以她一直怀不上,对吗?”沈安郎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 “是的,所以二哥二嫂只要放松心情,你们很快会有小孩子的,放心吧。对了,那些郎中给你们开的药以后别再吃了!”白娉婷让周氏从路上坐着的大岩石上起身,噗嗤一声笑道。 “可是那些郎中却说是我娘子什么宫寒什么……有些话我也学不像……总之一堆大道理……然后花银钱配了一堆中药。”沈安郎心想娉婷妹妹毕竟学医术的日子尚浅,所以他有点儿担心,不吃药行不行? “二哥,你这是不相信你妹妹我的医术了?”白娉婷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笑问。 说了这话后,白娉婷又给沈安郎把脉,也确定沈安郎身体健康的,两人都适合备孕的。 “二哥,姐姐的医术在咱们沈家村那是一等一的好,你可别怀疑了。”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我也相信了吧。”沈安郎笑道。 “相公,我决定相信娉婷妹妹,我不想再被人骂做不会下蛋的女人了。”周氏挺了挺胸膛,斩钉截铁的冲着沈安郎说道。 “咱们回去后,就把那些药给扔了吧,我要听娉婷妹妹的!”周氏心想曾经和她一块儿长的同村女孩比她晚嫁的,都已经怀上孩子了,凭什么她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对了,二嫂,你回去后,如果祖母和娘倘若再说孩子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放在心头,抑郁了反而害自己,这期间我也会抽空让你去我那儿,我给你把脉,再帮你开些调理经血的药方的。”白娉婷想着当日火场的那一晚,后来二哥二嫂对自己的雪中送炭,所以她想她能帮就帮他们一把。 当然白娉婷也想看看大嫂顾氏顾芙蓉被二嫂周氏斗倒的那一日,是的,她很期盼,她相信当周氏有了身孕后,那顾氏的日子定当不好过吧。 ------题外话------ 万更求月票!O(∩_∩)O~希望亲们以各种方式支持万更,多谢,群么么。 本文更新时间:上架后每天早上8点更新【一般早上8点,有事情的话会延迟到晚上22点,一般评论区会有小桃的留言通知的!】 053折磨老娼妇,渣娘抢银钱(必看) 娉婷妹妹说会开些调经的药方给自己? 周氏闻言马上感激的道谢。 “二嫂,你和二哥待我好,我是晓得的。”白娉婷笑道。 “对了,今儿可不是赶集的日子,如何想到会去镇上的?”沈安郎好奇的问道。 “明天不是初五吗?端午节啦!”白娉婷笑着提醒道,抬手示意他们几个赶快走路,这会子已经太阳落山了。 “是啊,是啊!我娘家还给了我粽子叶呢,就搁在你二哥的背篓里,要不给你一些?”周氏伸手指着沈安郎背上背着的背篓笑道。 “不用客气了,既然是二嫂娘家送的,我和婉婷可不好意思拿。”白娉婷拒绝道。 “这算什么,我这背篓里多的是,给你们一些就是了,只是没有糯米!”沈安郎歉意道。“娉婷妹妹莫不是嫌弃二哥二嫂?” 白娉婷见盛情难却,只好收下。 白婉婷心想明天端午节又能吃姐姐裹的粽子了。 “这么多粽子叶啊?”白娉婷在看见篓子里那么多碧绿的粽子叶后问道。 “你二嫂娘家那边有一片竹林,里面有专门做为粽子叶的竹叶的。”沈安郎笑着解释道。 “这么多可以包好多粽子了!”白婉婷笑道。 “可不是吗?但是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肉去包肉粽啊。”周氏叹了口气。“每年只能吃白粽!” “不一定要包肉的!”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没准儿还能卖银钱!” 沈安郎夫妻俩一听可卖银钱,马上激动了。 “娉婷妹妹,你这话是何意思?”沈安郎和周氏狐疑的眼神瞅了瞅白娉婷。 “里面可以放枣子或者放水果啊!”白娉婷心想也许给二嫂他们出个做生意的点子,两口子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娉婷妹妹,你倒是把话说说清楚,我们俩笨嘴笨舌还笨脑子,烦劳你再说一遍可好?”周氏催促道。 “粽子可以分为甜粽子和咸粽子,对不?”白娉婷问道。 白婉婷看到白娉婷那自信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有一个聪明的姐姐可是好事一件。 “对的,对的,还有呢?”周氏马上又问道。 “甜粽子可分为水果粽,豆沙粽,枣子粽,香芋粽!咸粽子可分为肉粽,香菇粽,莲子棕,含有红绿丝的八宝粽等等!”白娉婷解释道。 “娉婷妹妹的意思是让我们除了裹肉粽子,还可以裹豆沙粽子或者裹香菇粽子。”周氏闻言眼前一亮,她人虽然懒,但是脑袋瓜儿还不算太笨。 “正是如此!”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谢谢娉婷妹妹给我们想了发财的点子。”沈安郎一想自己是家人眼中好吃懒做的样子,说不定这次娉婷妹妹提供的点子,或许能让自己和娘子走上致富的道路。 “二嫂,你会裹粽子吧?”白娉婷问道。 “自然会了。”周氏点点头。 “这就好办了,你们回去后,裹粽子之后去镇上卖卖看,恰好明天端午节是赶集的日子。倘若有人问起,你就剥开一只让问的人试吃,没准儿那人觉得好吃,买很多呢!”白娉婷笑道。 “我担心味道弄的不好吃。”周氏担忧道。 “记住别太甜或者别太咸就可以了!但是粽子里搭点肥肉的话,口感也比较好,你们不妨试试看吧!”白娉婷提醒道。 “嗯,我们俩试试看,回头若成功了,一定好好谢谢你。”周氏看了一眼沈安郎,转眸和白娉婷笑道。 “甭和我客气了,就到前面那个岔路口分开,我和婉婷就不从家里那边路过了。”白娉婷是知道的,蓝氏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没准儿蓝氏把自己当仇人看待呢。 “二哥二嫂,我们先回去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沈安郎和周氏等白娉婷姐妹俩从另外一条路上离开后,沈安郎对周氏说道,“娘子,也许真是我们发财的时机到了。” “相公,我们如果发财了,你就和咱们爹娘提提,咱俩分出去单住,我可不想和顾氏那个贱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周氏可没有忘记自己那腿伤。 “行了,知道了,你以为我愿意被娘老是耳提面命着要生孩子要生孩子的,可烦着呢。”沈安郎伸手拉住了周氏的手,炙热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你娘那是急的,刚才你也听咱们娉婷妹妹说了,她的意思还就是你我的身体好着呢,就是因为心情太紧张了,那么久了还怀不上。”周氏觉得今天听了白娉婷的一席话,顿时心中轻松了不少。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裹粽子,明儿也许真能卖个好价钱。”沈安郎一脸憧憬的说道。 “可是,你忘记了,咱俩没有糯米啊!”周氏愁眉苦脸道。 “这样吧,咱们去张狗剩家借一点,你觉得好吗?”沈安郎想了想说道。“哦,经过王屠夫家再去割点猪肉!” “那行,等下咱们去借的时候,交代张氏,甭跟咱娘声张。你说的对,家里有香菇呢,那我们还是裹香菇肉粽子吧!”周氏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那听娘子的。”沈安郎答应了。 晚饭之后,蓝氏觉得奇怪,怎么安郎两口子一吃了晚饭就跑自己屋子里,还把门关严实了,奇怪,这才刚吃呢,咋不去瞧瞧祖母,就在自己屋里了?弄的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忽而蓝氏笑了,不做坏事的话,她的孙子从哪来? 蓝氏丝毫不觉得自己脑海里想的东西猥琐,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 被蓝氏误会在房间里造人的小两口,此刻正在努力裹粽子呢。 周氏的手自然巧,这裹粽子是难不倒她的,但是沈安郎就不一样了,沈安郎学着学着就没有了耐性。 “娘子,我看咱俩不是做大财主的料,咱俩还是来一回合吧。”沈安郎指着木床的方向,坏坏的笑道。 “切,你想的美!我可是想着分家呢!那你先睡觉吧,我自己来裹!”周氏一想到自己当家作主的那股子气魄,一点也不懒了,倒是让沈安郎刮目相看。 “好的,还是娘子能坚持,那现在天热,我给娘子打芭蕉扇扇风,娘子意下如何?”沈安郎油腔滑调的戏谑道。 “你还不快点,我可真热死了!”周氏点点头。 小两口搭配默契,裹了一个半时辰就搞定了,然后等家人都睡着了去土灶那边烧。 沈土根今晚伺疾,所以发现了厨房那儿的动静,等一问两人是想勤劳致富后,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以后干这种事情别偷偷摸摸的就成。 早上还是周氏起来做饭,所以周氏很顺利的把昨晚烧好的粽子再放在土灶上热了一遍,顿时锅盖一打开,带着香菇猪肉味的粽叶清香扑鼻而来。 周氏大清早吃了早饭后,在大门上悬艾叶菖蒲,洒雄黄水等,做完那一切后,她适才跟着沈安郎背着粽子,背着菜油桶一道去赶集了。 今天是端午节。 古代端午节又称为女儿节,是说出嫁女归宁的日子。 沈石头因为祖母伺疾,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在衣服上佩香囊。其实也没有人管他,沈虎郎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去关注这个。 端午节小孩佩香囊,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实际是用于襟头点缀装饰。香囊内有朱砂、雄黄、香药,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色色,玲珑可爱。 但是顾家的两个小孩子就不一样了,衣服上都佩戴了香囊。 今天顾家很热闹,因为大女婿一家要来。 郑氏在看见一斤猪肉后,乘着其他人都在忙手头上的事情,她连忙小心翼翼的偷偷地割下一两猪肉藏在闲置的瓮里。她想可以等着大姐一家离开后,她明天好炒猪肉丝的,能沾点便宜就沾点儿。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郑氏又是个手脚麻利的,自然没有人发现。 戚氏的大女儿顾荷花和她相公秦二郎回来了。 秦二郎有把子力气,在附近的观音庙里负责给庙里的和尚们送自家种的蔬菜,闲时还去做矿工。 秦二郎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鼻翼高挺,一张厚嘴唇,据说是个大孝子,最是听寡妇娘的话,然后对他娘子顾荷花有时候一不顺心,就会拳打脚踢,而顾荷花已经给秦二郎生了一双儿女,一个男孩五岁,叫秦太阳,一个四岁女孩叫秦月亮。 秦二郎走到顾家院子门口的时候,恰好瞧见顾芙蓉从房间里出来。 “二妹,你和二妹夫来的可真早!”秦二郎粗声粗气的喊道。 “大姐夫。”顾芙蓉见到秦二郎身后跟着的顾荷花后,又唤了声,“大姐。” “二妹咋是你一个人在啊?二妹夫和小石头呢?”顾荷花一手拉一个孩子。 秦太阳和秦月亮都笑嘻嘻的喊二姨母。 被秦家人这么一问,顾芙蓉心中气恼,她如果不和婆婆蓝氏闹翻的话,自己肯定和沈虎郎带着小石头也端午节回来娘家吃饭了。 “我相公他有点事儿,今天可能来不了。”顾芙蓉面色尴尬道。 “二妹啊,莫不是你在沈家过的不好?”顾荷花拉着顾芙蓉到僻静处问道。 “哪有什么不好,挺好的。”顾芙蓉撒谎道。 “对了,我和相公来树山村的时候,路过镇上,看见你二弟妹他们在卖粽子,我看他们的生意很好,也不知道卖那么多粽子,能赚多少银钱?”顾荷花一脸艳羡的说道。 “卖粽子?”顾芙蓉愣了一下。 “是啊,不信你问你大姐夫。”顾荷花点点头确定道。 “二妹,你那二弟和二弟妹可不得了,说卖什么香菇肉粽,据说让人试吃,吃了之后那些富户的管家都说好吃,还买了呢!可把我和你大姐看的羡慕死了,本来我们想和你二弟二弟妹去打声招呼的,可看他们实在忙,我们俩就不去打扰他们卖粽子了!”秦二郎羡慕的说道。 居然卖粽子!周氏他们吗? 难道是蓝氏让他们去赶集的! 该死的老太婆!把她和沈虎郎的好差事给了别人,简直气死她了。 顾荷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二妮这脸色愈加的阴沉呢? 顾豆角和顾茭白看见表哥表妹来了,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孩子们碰到一处自然是一起玩了,好不热闹。 此刻,顾芙蓉一个人觉得这个端午节倍觉凄凉。 戚氏见秦二郎一家拿了不少糖果和麻饼,还偷偷的包了二十八个铜板孝敬自己,她顿时觉得大妮的这个相公她没有帮忙挑错。 再反观二女婿沈虎郎这都什么点了?居然连个人影儿也见不着? 莫不是二妮真和她的婆婆闹矛盾了?这次二妮突然来娘家住?难不成是被亲家母给撵回来的? 戚氏一想到这事情后,立即心中有点怒意,她好好的闺女儿,给了她沈家,而且还一举得男,现如今二妮那肚子很争气,又给怀上了,她亲家母怎好那么对待儿媳妇? 戚氏的老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她连手里的活计也不干了,直接把包白粽的活计扔给了儿媳和女儿她们。 戚氏见顾芙蓉一个人傻乎乎的看着院子里饲养的小鸡在发呆,于是她走了过去,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今儿可是端午节啊,二女婿他人呢?你不是和我保证说你住三四日就回来的啊,怎么今儿端午节了,我连二女婿的人影也见不着?可是你婆家对不起你了?还是你真的得罪了你的婆婆?” “娘!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儿!婆家对我挺好的!隔三差五我都有猪肉丝吃的,而且虎郎他也不让我下地干活,真对我挺好的!”顾芙蓉被戚氏一吓,差点儿吓破了胆子,她忙解释道,只是神情有点儿慌乱。 “真的挺好的吗?如果沈虎郎真的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和娘说,我们顾家的女儿万不可让人轻视了去!”戚氏觉得自己的女儿何等优秀,怎么就遇到了那样不堪的人家,这端午节也不来女方家里接怀孕的媳妇回去。 “娘——你不要误会!虎郎兴许忙着吧,你也知道大家最近正忙着抢收油菜花呢……”顾氏还真担心戚氏就那么闹过去,于是出声阻止道。 “我怎么误会了?走,今儿晌午吃了午饭,让你大姐大姐夫陪你去一趟那沈家,我也跟你们一道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婆婆到底要给我怎么个说法!”戚氏怒道。 “娘,不可鲁莽,兴许虎郎明天来接我回去呢。娘,今儿大家高高兴兴的,求你了,别为了我的事情去扫大家的兴致!”顾芙蓉其实也担心自己母亲戚氏去了沈家后和婆婆蓝氏打起来。 “哼,那老娘再等一日!”戚氏气道,她的眉毛都快要打结了。 且说周氏和沈安郎今儿端午节去赶集卖香菇肉粽赚了生平第一桶金——两百二十文钱。 “娘子,我上次偷了你的桃木簪子,还让你去误会了婉婷妹妹,这次我们买点松子糖去谢谢两个妹妹,你说好吗?”沈安郎笑着说道。 “我听你的。”周氏笑盈盈的,很显然她这次赶集很开心,因为用了白娉婷教的方法才赚了银钱,心中更是对白娉婷感激了。 “我看两个妹妹没有好看的衣裳,不如我们给扯两匹布,我亲手做两身衣服给她们穿穿吧。”周氏自己有了闲钱,也开始大方起来了。 周氏心想只要自己和白娉婷姐妹俩搞好关系,将来她一定能和相公过上好日子,在她眼中,白娉婷是个有出息的人。 “我看行,咱们一道去布店里挑几匹布,除了给两个妹妹各做一身衣服,我觉得还要给你做一身新衣服。”沈安郎的眼神柔柔的,看着周氏低着头一脸的羞涩。 “好的,我听你的!”周氏心中欢喜。 周氏挑了一匹粉色,一匹紫色,一匹鹅黄色的布。 “都很好看,我瞧着紫色的给你穿正好,粉色的给婉婷做,鹅黄色的给娉婷做。”沈安郎瞧了之后给了建议。 “呵呵,希望她们会喜欢。”梨花般的浅笑爬上周氏的眼角眉梢。 “肯定喜欢,我的两个妹妹可是好说话的。”沈安郎伸出手指在周氏的俏鼻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笑道。 “安郎,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吧,对了,这出来卖粽子的事情可是瞒着娘的,我们只是出来卖菜油,记住了吗?”周氏叮嘱道,她就担心沈安郎一开心给说漏嘴了。 “记住了!我会说菜油只卖掉了一桶。还有一桶没人要,咱们后来贱价卖了。就说只得了五十个铜板,到时候给娘算了!”沈安郎笑道。 “那可不成,哪能给那么多啊,你想啊,咱们往后可是要分家出去单过的,哪一处不得使银钱啊,我们得存起来,对,我们一定要存钱,我就不信我们俩还过的比那顾氏差劲了!”周氏现在是满脑子要赚钱分家出去单过,就像现代说的有了经济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好的,反正我是打死都不会和你分开的!”沈安郎点点头。 两人蜜里调油有说有笑的回去了沈家村。 “姐姐,今日端午节,咱家怎么不吃粽子啊?”白婉婷一大清早问道。 “为什么端午节一定要吃粽子呢!咱们就不能做别的好吃的?”白婉婷问道。 “什么好吃的?”张润扬从堂屋那边拿了空了的药碗过来,淡淡问道。 “吃五黄!”白娉婷想起现代端午节的习俗,嫣然浅笑道。 “五黄?何谓五黄?”除了张润扬不知道,躺在木榻上的楚秀弦也听的一头雾水。 端午节不是赛龙舟,吃粽子,插艾草菖蒲吗?怎么还有别的? “是啊,姐姐,你快说!”白婉婷笑着感兴趣的问道。 “错,除了吃五黄,还要吃五红!”白娉婷把手里摘的苋菜放了下来,抬头看向他们微笑道。 “你且说说看。”张润扬似乎很感兴趣。 “烤鸭,苋菜,红油鸭蛋,红鬼(即龙虾),雄黄酒,这是五红,五黄的一种说法是烧黄鱼,烧黄鳝,拌黄瓜,咸蛋黄,雄黄酒(也有说雄黄酒为黄豆芽烧豆腐干)寓意如意太平……”白娉婷娓娓道来,妙语如珠。 “你小小年纪倒是懂的甚多,只是何谓黄鳝?”张润扬的眼神扫了一眼堂屋的方向。 “就是像蛇没有鳞……这样吧,如果你胆子大,今晚我带你去田间捕黄鳝。”白娉婷一想鳝鱼的美味,不由得心中蠢蠢欲动,又一想张润扬的武功好,抓几条鳝鱼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不解道,“捕了吃吗?” “是啊,那味道可好吃了,你去不去嘛?”白娉婷白了他一眼,倘若他不肯去,那她晚上就带着老黑狗一道去田里转悠,兴许能逮几条回来吃吃。 “去的。”张润扬看到白娉婷那双期盼的眼,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的,今晚能不能大丰收且看你张润扬了!”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可是我担心秀弦今晚又会发烧。”张润扬瞅了瞅堂屋的方向。 “他今晚不会发烧的。我确定!”白娉婷起身,也不摘苋菜了,而是走去堂屋,给楚秀弦把脉了。 “娉婷姑娘,你的医术比那帮老头子厉害多了。”楚秀弦本来想说太医院的那帮老头子的,可后来还是改口了。 “得了吧,甭夸奖我了!说真的,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去镇上找好落脚处了啊?”白娉婷关心道。 “没找!”张润扬说道。 “没找?”白娉婷听了只觉得眼前一排乌鸦飞过,“为什么不找!” “你这儿吃的好,住的好!”楚秀弦觉得暂时不用费脑子去斗兄弟们,觉得暂且先过几日田园日子也不错。 “得了。算我没说,你把腿上的伤口给我瞧瞧,我要给你换药!”白娉婷淡淡道。 白娉婷心想莫不是自家的饭菜太有食欲了,才让两个贵人赖在这儿不走了? 楚秀弦非常配合,让白娉婷查看了伤势,白娉婷认真给他换了药。 楚秀弦观察白娉婷的侧脸轮廓,心道,这小郎中倘若长开了,必定是个大美人啊。 “喂,楚秀弦,你盯着我姐姐瞧做什么?”白婉婷见楚秀弦的目光不善,冷声质问道。 “没,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两个长大了一准儿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往后来提亲的媒婆一定踏破你家门槛。”楚秀弦慵懒的倚靠在木榻上,全身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质,他那手指交合在一起,白皙修长的十指,干净的如同出水莲,一尘不染。 楚秀弦这话一说让白婉婷讶异了半响,虽然还不太懂他那话的意思,但是一听媒婆两字就潜意识的红了脸。 “婉婷今年九岁,我今年十岁,要到十六岁才及笄,这成为大美人的时候还早呢!”白娉婷瞪了他们一眼说道。 一听到大美人三字,再配合白婉婷那红了的小脸,白娉婷心中有点儿忧虑。 白娉婷心道既然这样,她一定要设法让他们自行离开,赶是不好赶的,谁晓得他们背后的身份呢? “你还是想赶我和润扬走?”楚秀弦闭目养神道。 “怎么说是赶呢?”白娉婷觉得这厮不好对付,她声音艰涩道。虽然她确实很想让莲仙把他们给丢出去,但是不能啊,这两人不是普通人,且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也能猜测出几分。 “那你为什么总是提起这个问题?”闭目养神的男人问的云淡风轻,随意的让人打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怵意。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丫是我谁啊!”这话白娉婷可不敢真说出口,只能在心中默念。 白娉婷眼皮一跳,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她表面沉静,心里千回百转,沉吟几秒,白娉婷掩下眼帘,平静的说道。 “只是觉得我和婉婷都是姑娘家,你们毕竟是外男,所以——” “姑娘家?刚谁告诉我们你和你妹妹还未及笄?”楚秀弦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如江南烟雨,可听在白娉婷的耳朵里,多少有几分刺耳。 白娉婷缓缓的抬眸,打量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就仿佛在和她谈论天气一样的随意和云淡风轻。 但却让她心里有些兴味。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她将本能紧绷的身体放松,不答反问道,“是我告诉你我们姐妹俩还未及笄,但是你一定听过人言可畏吧?” 楚秀弦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慧黠灵动的秋水明眸。 白娉婷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不躲不闪,不慌不乱,神情平静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 这是第一个敢大胆和他对视的女娃。 “好,五日后,我会和润扬离开!”楚秀弦心道,确实也不能太久不回去,否则那帮人该怎么想他? 张润扬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有点儿失落。三日后,是不是吃不到美味的农家菜了? 白婉婷觉得无所谓,心想家里多了两个人,做事情总是不方便的。 白娉婷闻言淡淡一笑,道,“好。” 楚秀弦深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明笑意,却未出声,就这样兴味的看着她。 心中感叹,这个小郎中只可惜是个女娃! “满意了?”楚秀弦的口吻好似一个长辈在问话。 自己好像是他的小辈吗? 白娉婷眸底深处细微的波动尽入楚秀弦的眼中,他的唇轻轻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然后她笑道:“嗯。” “今晚有蛋黄肉粽吃吗?”楚秀弦问道。 “没有肉,没有糯米,没有粽子叶!”白娉婷笑道。 “我等下去沈里正家里取一些。”不等楚秀弦说话,张润扬回答道。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然后对他们说道,“我去弄午饭,你们稍等。” “婉婷,过来!”白娉婷冲着白婉婷喊道。 此刻,堂屋里就剩下张润扬和楚秀弦二人了。 “你说你把娉婷姑娘姐妹二人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楚秀弦问道。 “是的,两人的身世也是被赶出来的,简直和我如出一辙。”张润扬怜悯的眼神瞅了瞅厨房的方向说道。 “天底下竟然有那么狠毒的妇人!”张润扬想起顾氏纵火烧死姐妹俩的事儿,义愤填膺的骂道。 “是啊,润扬,临走之前帮小恩公做件她想做,但是她却不能做的事情。”楚秀弦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绝颜吗?”张润扬想起皇室秘药——可致胎儿在大月份时胎死腹中的药丸,孩子掉了,但是容颜娇艳。 “嗯。”楚秀弦手中执着一柄白色折扇,朗眉星目,唇边一抹淡笑,看似云淡风轻,但眼波流边间那一闪而逝的狡诈也自然不会让有心人忽视。 白娉婷并不知晓一个对她来说难以下手的决定在两个尊贵男人之间分分钟就给定了下来。 白娉婷去厨房做饭了,先是刷锅,刷锅留下来的水混合着山芋藤玉米面一道搅拌了做为猪食给猪们吃。 土灶里的火烧的旺旺的,火光照亮了白娉婷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 白婉婷走了过来,说道,“姐姐,我来烧火吧,这菜我也不太会烧。” “没有关系,是人总有第一次的!”白娉婷笑着安抚她道。 “也对!我做什么以为自己烧的不好吃呢!”白婉婷点点头,然后系上围裙,一手拿着饭铲开始炒菜了。 白娉婷心道,有空间灵泉炒菜不好吃才怪。 果不其然,就白婉婷那手烂厨艺居然让楚秀弦和张润扬吃的赞不绝口。 “真……真有那么好吃吗?”白婉婷还不信呢,此刻被两人一赞美,连说话都结巴了。 “嗯,确实很好吃!”楚秀弦再次确定道。 “姐姐,你听到了吗?”白婉婷激动死了,侧目看向白娉婷说道。 “听到了,听到了,他们都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呢!”白娉婷淡定的吃饭,心中担心着说道。 “娉婷姐姐——婉婷姐姐——”从门外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女声。 “是张蔷薇的声音。”白娉婷听了后说道。“唉,在呢。” “你们继续吃,我先出去看看!”白娉婷放下碗筷,快速的走着,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娉婷姐姐,这是我家裹的粽子,拢共四只,全是给你们吃的!我爷爷说其中两只是给那两个大哥哥的。”张蔷薇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指着堂屋的方向。 “好的,谢谢你和你爷爷,你稍等,我去拿几个我自己腌的咸鸭蛋给你们吃。”白娉婷可不希望自己白得了人家的好处。 白娉婷把张蔷薇给的粽子放去了厨房,又从放咸鸭蛋的瓮里取了五只咸鸭蛋给张蔷薇带回去。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说完就走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但见远处田埂上走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美少年,来人正是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 “三哥?你走的那么急?所谓何事?”白娉婷还以为沈平郎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今日私塾里给我们每人一只白米粽,我想你和婉婷可能吃不着,所以给你们送来了,反正……反正我也不爱吃这种糯米食物,你们俩分一半吃吧。”沈平郎一看到白娉婷,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米粽递给了白娉婷,一边说一边还不停的擦汗。 “三哥……三哥……你对我们真好……”白娉婷摸着还留着沈平郎体温的白米粽,眼眶一热,一颗清泪滴了下来。 “婉婷妹妹好了,你变傻了吗?你们是我沈平郎的妹妹,我哪能待你不好?”沈平郎虽然很馋,可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把好吃的留给自己的妹妹们吃。 “对了,你把粽叶剥掉后,沾了白糖吃可好吃了……”说完这话,沈平郎恋恋不舍的视线胶粘在白娉婷手里的白米粽上,他努力让自己别开视线。 “三哥,我和婉婷有的吃粽子的,刚才张蔷薇送来了她爷爷裹的粽子,这只白米粽你拿回去吧。”白娉婷闻言柔柔一笑道。 “娉婷妹妹,你又不听我了!”沈平郎有点生气呢。 “三哥,你……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我们有粽子吃,这个粽子既然是你们私塾发的每人一只,你就带回家去吃吧,再说心意最重要,你的心意,我和婉婷都领了!”白娉婷笑盈盈的把白米粽重新放在沈平郎的掌心。 白娉婷心道在沈家,三哥沈平郎待自己是极好的。 三哥年纪越来越大了,可不能老在私塾上学啊,如果能去书院念书就好了。 看来自己除了要努力赚钱养家,让茅草屋变成青瓦房,还有就是把三哥送入书院去念书,将来考科举也方便一些。 白娉婷暗暗下了决心,往后一定努力赚银钱,她一定要把三哥供去书院读书。 “三哥?”白婉婷见白娉婷许久不进屋,也出来瞧瞧,见是沈平郎,她马上笑眯眯的唤道。 沈平郎抬头看向白婉婷,说道,“婉婷妹妹,你看你姐姐就是不肯收下我送来的白米粽。” “三哥,刚才张蔷薇有送粽子来,这白米粽你自己吃吧。”白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两个小娼妇,今儿看老娘不教训你!”白娉婷姐妹俩正和沈平郎在说话呢,那边田埂边走来三个人,为首的是汪氏,她曾经想让白婉婷去当童养媳,后来被白娉婷打的门牙落下,因此说话都漏风的。 汪氏此番前来,也是想着其他人家端午节都聚在一起,肯定没有人管村尾白娉婷姐妹俩的闲事,所以她特意叫了她娘家的两个孔武有力的侄子一道过来揍白娉婷姐妹俩,手里还扛着锄头呢。 该死的老娼妇,居然这次还带了两个帮凶! “你骂我两个妹妹什么?”沈平郎此刻还没走呢,这会子一看汪氏那双手叉腰的泼妇架势,当即虎着一张俊脸呵斥道。 “乳臭未干的小东西,滚!”汪氏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骂道。 “老娼妇,今儿是端午节,你不在家过节,此番来寻衅滋事所谓何事?”白娉婷也不害怕,冷冷道。 “主人,这个老娼妇让她屁眼儿上生毒疮如何?”莲仙笑嘻嘻的在随身空间里说道。 “嗯。”白娉婷觉得可行,淡淡嗯了一声。 “我的门牙被你打落了,你以为我能忍吗?小娼妇,今儿个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人能救的了你!”汪氏因为带了两个帮手,说话特别的嚣张,态度蛮狠。 “哦?原来是找了两个帮手啊?”白娉婷捂嘴笑道,不就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吗。 白娉婷可没有忘记堂屋里有免费的保镖可以使唤呢。 “阿大,阿二,还愣着做什么?冲上去打这两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只要你们也打落了她俩的门牙,我回头给你们银钱去赌钱!”汪氏嚣张的笑着唆使两个侄子对着白娉婷姐妹俩动手。 “是!”阿大阿二都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那种壮汉的样子。 此刻他们齐声回答。 两人看着白娉婷姐妹俩姣好的姿色,微微一愣,都想着怎么两个小丫头长的这般好看,跟花骨朵儿似的。 “不许欺负我妹妹!”说时迟,那时快,沈平郎如视死如归的勇士一样挡在了白娉婷姐妹俩面前,怒声吼道。 “三哥,你退开,我和妹妹不会有事的,这老娼妇会找帮手,凭什么我们不能找帮手呢!”白娉婷冷笑道。 “张润扬,出来,有人欺负你们小恩公了!”白娉婷突然一声大吼。 于是张润扬催动内力,直接提气一跃,使用轻功飞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紧随而至的是老黑童鞋,它汪汪汪的叫唤着,露出森森的牙齿,一对乌溜溜的眼神凶巴巴的盯着三个大坏蛋。 堂屋里躺在木榻上的楚秀弦闻言唇角勾了勾,心道这娉婷小丫头倒是有点儿意思,竟然敢使唤张润扬,不过,张润扬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吗?这次怎么还出去的这般快? 楚秀弦皱了皱眉,外头那个老刁妇的嗓音真真难听,回头让人处理掉她好了,省的再来烦他的小恩公。 张润扬如行云流水的飞行姿势落在白娉婷的眼前,白娉婷愣了许久,哎,她心想,怎么人家张润扬能把轻功练的这般好看呢? “你……你是神仙?”汪氏见身穿一袭白衫的张润扬从天而降,还以为是神仙呢,立马吓的双腿发软,她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了。 神仙? 有冷冰冰的神仙吗? 不过张润扬这一身清冷的装扮还真的和神仙差不多呢! 白娉婷心中偷笑,貌似张润扬做帮手还挺厉害的。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冷着脸问道:“谁先来?” 张润扬伸手拿起一块石头,弹指之间捏的粉碎,顿时阿大阿二吓的要死,脸色灰白不堪。 他们俩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哪里是张润扬的对手。 汪氏见那块石头变成碎屑后,哪里还敢留在这儿,难道等着被这个白衣神仙收拾吗?不是,这是个白衣恶魔,她觉得自己逃还来不及呢。 “哎呦呦,老娼妇啊,怎么跑了呢?刚才你不是很横吗?”白娉婷冷笑道。 “小娼妇!你!你——等着瞧!”汪氏气的牙痒痒的,老脸上的两坨肉一抖一抖的。 “还敢骂人?”张润扬一听小娼妇二字,顿时心中恼怒,这个小郎中多好的丫头啊,怎么被这老贱妇骂成小娼妇了。 张润扬一阵掌风过去,汪氏那脸上啪啪啪作响,顿时汪氏被揍成了一只猪头脸。 “阿大,阿二,你们俩是死人吗?是死人吗?还不赶快帮我去打那两个小娼妇!”汪氏觉得自己受了欺负,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 汪氏吼的嗓子都哑了。 汪氏气的要死。 偏偏阿大阿二吓的跟软脚虾一样,就是不肯上前。 汪氏的脸异常的冷凝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土,顿时恶从胆边生,一把抓起泥土和着沙子就想洒向白娉婷姐妹俩。 白娉婷头一偏,伸手拉着白婉婷立即背对着汪氏,就险险避过了。 张润扬一见了老贱妇如此狠毒,干脆伸手一把抓住汪氏的衣襟,冷声吼道。 “今日天热,现在送你去池塘里凉快凉快!” 说完这话,张润扬的手一甩,一个优美的弧度后,汪氏如石子一样被张润扬丢入了池塘里。 现在还没有到酷暑,所以池塘里的水异常的阴冷。 阿大阿二见他们的姑妈被张润扬给丢进了池塘里,干脆吓的下跪磕头了。 “饶命啊,饶命啊!是我们姑妈她自作主张,和我们无关,还请好汉饶了我们!”阿大阿二可不想下池塘去陪他们的姑妈。 “真的?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张润扬俊眉一挑笑道。 “知道,知道。”阿大阿二答应了。 “那说说看!”张润扬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淡淡道,眼神里的冷漠可是骇然一片,让阿大阿二见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我……我们不该跟着姑妈来欺负两个小丫头。”阿大阿二见情势不妙,而且姑妈还在水里喊救命,难保他们俩不会被这个男人给丢下池塘去。 “救命啊——救命啊——”汪氏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救命啊,救命啊的喊了好一阵。 “喂,张润扬,这个老娼妇可不能死我这边的池塘里,回头让人编排这儿有人死了什么的,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白娉婷是想开医馆啊,所以她才这么说。 “嗯。”张润扬闻言淡淡颔首。 张润扬马上一个闪身,身子如树叶一样旋转着飘飞过去,一把把汪氏给捞了起来。 可怜汪氏一把老骨头被欺负的惨兮兮的,而且身上受了寒,这不,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全身冻得瑟瑟发抖。 谁料张润扬并没有把她放在地面上,而是又把汪氏给扔了下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扔了五次后,把汪氏折腾的奄奄一息。 白娉婷担心在自己家门口闹出人命,就让张润扬快点儿收手。 沈平郎被这一幕吓的两腿发软,心中更担心自己的两个妹妹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白婉婷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得罪张润扬,不然照着张润扬折磨汪氏的那情形后,她想自己如果是那汪氏,怕早就疯了。 “姑妈,姑妈——”阿大阿二以为他们的姑妈死了呢。 张润扬却对他们说道,“你们姑妈只是害怕,不会死的,你俩把她给抬回去吧,那边有块废弃的门板,哦,对了,记得付下十个铜板哦!”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张润扬你也太精明了吧,把她家不要的门板就这么卖掉了,门板虽然坏了,可是能劈掉了当柴烧的啊。 “十个铜板?太——太贵了吧!”阿大摇摇头。 “我——我没有十个铜板。”阿二是小气鬼,马上说没有。 “太贵!真的没有十个铜板?”张润扬打了个响指,唇角冷勾,眼神锐利的看着阿大阿二。 “我……我真的没有。”阿二马上捂紧了荷包。 “是太贵啊,就一个门板,就算新的也几个铜板,这给你十个铜板真心贵了。”阿大小心翼翼的辩解道。 “那好的,我再辛苦两次把你们俩送入池塘里凉快凉快,你们——意下如何?”张润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思考的样子,忽然唇角冷勾说道。 “送入池塘凉快凉快?”阿大和阿二立马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还不决定,那这样吧,我不开心了,二十个铜板吧,一人十个,这样应该很便宜吧?”张润扬步步逼近阿大阿二。说道。 “是……是很便宜!”阿大和阿二这下也不犹豫了,各自马上伸手哆哆嗦嗦的把铜板递给了张润扬。 张润扬快速的扫了一眼手掌心的铜板,一看二十个,嗯,对的。 白娉婷心道如果张润扬这厮去当商人,一定是个大奸商! 就这么个破门板居然一下赚了二十个铜板。 白婉婷心中对张润扬真是佩服的紧。 心想,这张润扬不仅仅让汪氏和她的两个侄子害怕,还自己得了二十个铜板,一举两得的事儿都让他做全了。 “回去后想去报官吗?”张润扬的眼神冰冷,说的话儿更是让阿大和阿二听着刺耳和心中产生了骇然之意。 “不——不——不会的。”两人闻言面面相觑,然后猛摇头。 “报官的话,非常欢迎,相信县官大老爷非常乐见大牢里多两个犯人的。”张润扬击掌道。 啪啪啪的掌声一响起,倒是把阿大和阿二刚想去报官的心思给掐灭了,他们俩又不是不想活了,去县衙的牢里还能平平安安出来吗? 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们还是别惹了,带着姑妈离开才是紧要的事儿。 于是阿大阿二仓促的用破门板抬着奄奄一息的汪氏回去了。 “她会不会死啊?”白娉婷担心出了人命。 “不会死的,我有分寸!”张润扬说道。“对了,他是谁?”张润扬指着沈平郎问道。 “我三哥。”白娉婷答道。 “哦,这二十个铜板给你们买绕绕糖吃。”张润扬把二十个铜板塞到白娉婷的掌心里。 买绕绕糖吃? 白娉婷和白婉婷对视了一下,心道,好吧,破门板还能发挥这个作用,两人各自唇角抽了抽。 张润扬也不等白娉婷回答,他的人就走去了堂屋里。 “三哥,你怎么发呆了?”白娉婷伸出五指在张润扬的眼中晃了晃。 “那——那个男人是谁?”沈平郎这才发现这个大问题。居然有外男住在两个妹妹家里,这还得了? 沈平郎方才脸色大变。“他……他太凶了!” “是带着他朋友来求医的!”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这人真是属于面冷心热型,三哥,你不知道,他那天刚来这儿,可凶了,现在他对我和婉婷的态度好多了。” “再怎么好,那也是外男,你和婉婷妹妹还要不要闺誉了?”沈平郎可操心了,这两个妹妹可都是他嫡亲的,他又不能不管。 “这事儿沈里正也是知晓的!三哥,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莞尔一笑,清澈的眼神看向沈平郎说道。 “是啊,三哥,你且放心吧,我和姐姐都精明着呢,对了,三哥,你要不要进屋去坐坐?”白婉婷笑着问道。 “不,我就不进去了!”沈平郎摇摇头,又说道,“祖母有疾,我还得吃了午饭去床前伺疾。” “怎么叫你去伺疾?娘咋不去伺疾?”白婉婷疑惑道。 “对啊,不是还有蓝氏吗?”白娉婷连娘都懒的提了,直接喊了个姓氏。 “娉婷妹妹,娘终究是你们俩的亲娘,你们好得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何能这般绝情?”沈平郎惋惜道。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婉婷妹妹是如何落到被赶出来的境地的,罢了,咱们不提往事了你,其实这样子真的挺好的,我和婉婷都过的不错!”白娉婷表示对现状很满意。 “爹娘连着伺疾都累了,大嫂被送回顾家安胎了,二哥二嫂今儿出门去赶集了此刻还没有回来,我们私塾下午正好先生有事,下午不用上学,所以我才想着去祖母那屋去伺疾。”沈平郎解释道。 “咦,顾氏还没有回来吗?”白娉婷倒是讶异了,顾氏不是又怀孕了吗?蓝氏如何会张口让顾氏住到娘家去的? “娘很生气,大哥去娘面前求了也没有用,大哥见娘不答应,也就歇了那心思,现在一有空就在家照顾小石头呢。”沈平郎解释道。 “哦。”原来顾氏也有倒霉的一日,但是这样子撵回娘家算什么? 那日顾氏想要烧死自己和婉婷,她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你都不知道,娘现在还喊着要让大哥休了大嫂呢,如果不是大嫂此刻身怀有孕,大嫂肯定要被休掉了……”沈平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俩。 休了顾氏?让大哥再娶一门新妇? 这个主意貌似不错啊! 白娉婷一想要不,祖母娘家那边来一个伺疾的,给大哥配配姻缘? 可是拆人姻缘的事情做了貌似不太道德啊。 白娉婷甩了甩头,暗斥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大哥倘若不喜欢顾氏,自然是会休了顾氏,休妻的事情和自己这个妹妹有啥干系? 白娉婷淡淡一笑,说道,“三哥,你等一会儿,我有一件好东西想送你。” “什么好东西?”沈平郎诧异道。 白娉婷马上飞奔着跑进屋子里去把她买的一支毛笔送给了沈平郎。 “狼毫,我和婉婷妹妹一道去买的,你喜欢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三哥,这颜色是我挑的,你快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白婉婷见沈平郎伸出手指摩挲了那支狼毫很久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由地担心的问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谢谢你们。”沈平郎笑着接受了。 “你赶快把白米粽带回去吧。”白娉婷催促道,她是想着这时辰已经晌午了,“三哥你进屋去,我马上给你盛饭。” “马上给我盛饭?别,别,别!我回去吃粽子就可以了。”沈平郎摇头笑着说道,他是清楚的两个妹妹的日子过的不算太好,所以他不能去占了她们的便宜。 等沈平郎回去后,白娉婷姐妹俩一道走去堂屋。 “你三哥回去了?咋不请他进来吃顿午饭吗?”楚秀弦可能是听张润扬说了,所以连他也知道沈平郎来过。 “他说回去吃粽子,咦,碗筷怎么收了?”白婉婷有注意到八仙桌上没有碗筷放着。 “嗯,反正你们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把碗筷都洗了。”张润扬一脸你表扬我的表情啊。 白娉婷点点头。心想,有人帮忙刷碗也好啊,起码自己省心了。 “润扬大哥,刚才你那轻功很棒啊,比我姐姐的轻功还要使得好。”白婉婷一激动给说漏嘴了。 “小恩公!你会轻功?”不止张润扬震惊,就连楚秀弦也震惊了,且听楚秀弦问道。 “嗯,我是会一点轻功啊。”白娉婷点点头,“是师傅教了一点点。”白娉婷笑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闻言,心中清楚很显然白娉婷不愿意讲太清楚,适才含糊其辞吧。 且说沈平郎回去后,看见二哥二嫂两人开开心心的站在门口好像在讨论什么? “二哥,二嫂!你们这么高兴是在说什么?”沈平郎走近笑着问道。 “哦,是三弟啊。”两人抬头见是沈平郎过来了,一道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平郎有注意到二哥的背篓里放着布匹一样的东西,用块黑布卷着。 “三弟,这是我和你二哥在赶集的时候买的白糕,给你吃一块吧。”周氏心道三弟沈平郎是个有出息的,自家这二房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倘若沈平郎高中榜首,往后自己这房的人也能跟着沾光是不? 沈平郎一听有白糕吃,当即笑着接了过去。 “你们三人怎么在门口说话,咋不进屋说话?”蓝氏正好挑着一担子衣服准备去小河边洗衣服呢,此刻瞧见三人在门口说话,不由地问道。 “平郎,这白糕从哪里来的?”蓝氏一瞧见白糕忙问道。 “是二嫂给我吃的。”沈平郎笑着就进屋去了,“娘,我先去祖母房里瞧瞧她。” “嗯。”蓝氏这算是回答沈平郎了。 “安郎,可是赶集赚了不少银钱?就算如此,也不能瞎买瞎用吧,家里不是有烙的玉米饼吗,咋还去买白糕?”蓝氏心中暗恼二儿子和二儿媳拿着她的银钱去买了白糕。 “娘,菜油只卖掉了一桶。还有一桶没人要,后来啊贱价卖了。只得了五十个铜板,你放心,你的银钱可一分也没有少!”沈安郎马上把五十个铜板递到了蓝氏的手里。 “那这买白糕的钱从哪里来的?”蓝氏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 “是那天去奔丧的时候,岳母给了的!”沈安郎马上扯谎道。 “是吗,我看未必吧,谁不晓得你那岳母家里比咱家的日子还不好过呢,会有闲钱给你们俩?骗我的吧?安郎,你到底藏了娘多少银钱啊,就不要和娘开玩笑了,还不快点给娘?”蓝氏猜测了下,接着哄道。 “是,我娘家是穷,但是这银钱真不是卖的菜油钱,这是我昨晚辛辛苦苦裹粽子得来的银钱,你不信的话,你问相公!”周氏被蓝氏那句话气着了! 什么叫你那岳母家里比咱家的日子还不好过呢,会有闲钱给你们俩?她这是看不起她们周家吗? “周氏——你——咦,安郎,你后背那篓子里装的是啥东西?”蓝氏本来想斥几声的,她忽然看见沈安郎那后背背着的篓子里有装的东西很奇怪。 “娘,没什么,我和娘子还有事儿,先进屋去了,你且去小河边洗衣服吧!”沈安郎担心蓝氏会追着他们小夫妻俩要银钱,于是他伸手拉着周氏的手就想往屋子里跑。 当然他更不想他和周氏扯的几匹布被蓝氏发现了而抢去。 “站住!”蓝氏是何等眼色的人,如何会猜不出背篓里拿长长的一包是啥东西呢? “这是什么?是布?还三匹?瞧这颜色如此鲜艳,可是安郎你给你媳妇儿扯的布?”蓝氏伸手利落的把包袱给抢了过来,一个抖落,三匹颜色鲜艳的布都给漏了出来。 周氏看着这一幕瞬间脸色大变,婆婆蓝氏会不会骂自己?会不会抢他们刚赚的银钱? “真是没有想到啊?我好端端的让你们给我去赶集卖菜油!你们这两个好吃懒做的死东西,居然不要脸的骗我银钱,还胡乱瞎买东西,我真真是气死了,还不快把卖菜油的银钱全还给我!还有,还有这三匹布都给我退回去换成银钱还给我!听到没有!沈安郎!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听到没有!”蓝氏认为自己的菜油钱被二儿子二儿媳给贪污了,于是她歇斯底里的指责辱骂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月票,小桃在作者后台能看到,几分几秒送的清清楚楚的,目前在整理名单,好多啊,本周内争取弄出来给大家瞧瞧哈哈。 万更走起,喜欢本文喜欢看万更的亲,请以各种方式支持作者万更,谢谢!祝愿大家看文开心!求月票——求月票——求评价票——点亮五颗星的评价票!每天八点,不见不散!爱乃们,滚去码字了O(∩_∩)O哈哈~ 054手腕骨折,空间新产品 蓝氏那凶巴巴的表情看的沈安郎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 “沈安郎,你听到没有!还不快把卖菜油的银钱全还给我!还有,还有这三匹布都给我退回去换成银钱还给我!听到没有!”蓝氏又在急吼吼的骂了,她的心中气的不得了,她觉得她是信任沈安郎夫妻俩才对他们那么好的,还把买菜油的事儿交托给他们小夫妻俩的,可现在呢?本该是她的卖菜油的银钱却大部分被这两口子给贪污了,太可恨了,她简直连杀他们的心都有了。 “娘——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我娘子真没有贪你的卖菜油的银钱!”沈安郎赶紧摇头解释。 “是啊,娘,我和相公真的没有想骗你的菜油钱,你别那么着急啊,一定要听我们俩解释啊!”周氏见蓝氏冒火的表情,心知婆婆误会自己和相公贪污了,她急切的说道。 “我才不想听你们俩胡搅蛮缠解释呢!得了吧,反正把该是我的银钱全还给我,一个铜板都不许少!”蓝氏愤恨道。 “不给就是不给!这是我昨晚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早上拿去集市上去卖的银钱,凭什么给你!”周氏把三匹布都抱在怀里,不许蓝氏给抢走。 “那三匹布是我的!是我的!”蓝氏和周氏推推搡搡的吵了起来,有越来越凶的趋势。 “是你的才怪!”周氏怒道,“明明是我的!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啊!”周氏见沈安郎不说话,急急催促道。 “娘!你真的误会我们俩了,我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老人家的事情。”沈安郎闻言帮腔道。 “放屁,你和你媳妇儿懒惰的要命,咋可能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你们俩要不要脸皮啊,还撒谎给老娘听,你俩的德行,我还不知晓吗?”蓝氏伸出手指,冲着他们俩越骂越过分。 “真是我熬夜裹粽子的!你这样子胡说八道有意思吗!就你那三桶菜油能卖多少银钱?说出来都笑死人!”周氏也怒了,火冒三丈反驳蓝氏道。 “你——你——好你个周氏,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跟我顶嘴了!你是不是不想在我沈家呆了?”蓝氏气的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伸手抓起一条扁担来,这扁担赶巧是要挑担子出去小河边洗衣服的,如今反被她拿来打周氏了。 周氏吓的匆忙躲闪到沈安郎的背后去,“相公,救命啊!娘她发疯要打我了,呜呜。” 周氏一边喊一边躲,但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还真不是了干惯了农活的蓝氏的对手。 周氏的声音和不远处猪圈里那两头猪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嘎哩嘎哩的叫唤着。 “娘子,小心!”沈安郎见周氏被他老娘打着了,他可心疼了,他忙伸手一捞把周氏给护到了他的怀里。 “啊——”周氏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原来是她因为想要躲闪周氏那狠毒的一扁担之打,脚下一滑给跌倒了,很不巧手掌着地手腕骨折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沈安郎见周氏发出如此可怕的惨叫声,焦急的上前去问道。 沈安郎想要搀扶周氏起身,却被周氏泪眼汪汪的眼神给吓坏了。 “相公……疼……”周氏一边哭一边说道。 “如何这般严重?”沈安郎吓了一跳,刚才骨折的声音咔嚓一声可把他吓坏了,此刻更是急的六神无主。 “她又没怎么样,安郎!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蓝氏其实心中也担心,可是一想周氏又没有身孕在身能怎么样? “娘——对你来说,她怎么样,是和你无关!可是她是我沈安郎这一辈子决定过一辈子的女人!倘若她的手有什么问题,你以后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哼!还有!周氏说的话是真的,爹也是知晓的,你如果不相信,自去问爹!”沈安郎被蓝氏气的脸色阴沉,他生平第一次为了周氏冲着蓝氏大声吼道。 “你吼我!”蓝氏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二儿子会为了一个外人而对自己发火,她委实弄不懂了,难道娘和儿子不是最亲的吗? “吼你还是轻的!如果你不是我亲娘,我真想踹你一脚!”沈安郎怒道。 “相公,好疼……我的手腕好疼……”周氏只觉得手腕处疼的厉害,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了。 “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娉婷妹妹!她懂医术,一准儿有法子医治你!”沈安郎也不和他老娘吵架了,他急忙弯腰,把周氏背在自己的后背上。 “呜呜……相公……疼死了……”周氏的哀嚎声渐行渐远了。 蓝氏看着地上散落的三匹布,顿时心中泛起了狐疑,难道真是自己误会安郎两口子了? 罢了,等晚上回来再问吧。 蓝氏看着两担子脏兮兮的衣服,寻思着赶快去小河边洗好了,她下午还要去自留地里除草呢。 到了小河边,已经有不少妇人姑娘蹲在青石台阶上洗衣服了。 “蓝妹子,听说你家闺女家里住了两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啊?”一起洗衣服的妇女可能是和蓝氏熟悉的,她笑着问道。 但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是挑事儿的。 “你胡说什么?”蓝氏气的连衣服都不洗了,双手叉腰做茶壶状的质问那个开口说话的妇人皮氏。 这妇人其实蓝氏也认识,先前这妇人是要说给沈土根当娘子的,但是后来因为沈土根嫌那妇人又矮又胖的,就给拒绝了。 那皮氏心中怀恨在心,反正关于沈家的丑事她乐于散播的很。 “你不要胡说!”蓝氏心道两个死丫头再怎么不好,总归是从自己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此刻蓝氏愤怒的眼神盯着皮氏瞧着。 周围的妇人姑娘们自然是清楚蓝氏和皮氏之间的仇恨的。 “我怎么胡说了?这可是大家都晓得的事情,你这个人家亲娘的居然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住在了你那个闺女家,莫非是想当小娼妇?”皮氏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子她瞧着蓝氏那愤怒的眼神,心中爽快极了。 凭什么你蓝氏嫁给了沈土根那个老实厚道的男人,凭什么她只能去嫁给一个独眼男人!简直气死她了,反正心中这口怨气她总是要说出来,她才能安心。 “你们说,你们倒是说说看,我这话是真还是假?”皮氏冷笑道。 “你放屁!老娘才不相信呢!老娘的两个女儿好着呢,清白着呢,两个小丫头片子能干嘛?你这个死贱人,我家的事情,你就那么喜欢说吗?也不嫌讲多了这舌头生毒疮啊!”蓝氏心想女儿们只能她可以骂,旁人可不容许骂和轻贱! 此刻,蓝氏全忘记了之前白娉婷拿着镰刀想要砍她的事儿了。 “好你个蓝氏,你居然敢骂我,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我这是提醒你要好好管教你那两个女儿,你还冲我这种态度,啊呀呀,这好人哪真是不好当哦!”皮氏怒气冲冲的说道。 蓝氏气的肝疼,这皮氏明摆着想要黑她沈家和她的两个闺女。 倘若两个闺女的名誉被毁,那两丫头还怎么找个好婆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氏本就因为周氏那小两口的气儿,此刻一股脑儿给全发泄了出来。 周围的妇人想劝架,可说了没几句就被蓝氏和皮氏辱骂了两句。 “杀千刀的东西,管我家的事情做啥子?”蓝氏骂道。 “谁管谁的舌头生烂疮!”皮氏不甘示弱的骂道。 两个泼妇对阵上来,周围的妇女们只能袖手旁观了,本来想管的也因为皮氏那句恶毒的诅咒给弄的不敢去管了。 谁曾想啊!蓝氏和皮氏骂着骂着竟然大打出手,让周围的妇人们想上前劝架,都不敢去劝。 没人劝架的结果就是战况愈演愈烈,两人在沾有水滴的青苔岩石上,脚下一不当心,两人都给滑了下去。 扑通一声溅起了无数雪白的水花。 两人都是会凫水的,所以只在小河里吞了一小口水就爬了上来。 蓝氏心里又气又恨,当即对着皮氏破口大骂,“我呸,你这老贱人!想淹死也不能拉我做垫背啊!” 皮氏呢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冲上前去抬手就抽了蓝氏好几个嘴巴子。 为此,蓝氏火冒三丈的和皮氏再次扭打起来了,你揪我头发,我掐你胳膊,反正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周围的妇女们都看的连衣服都不洗了,就那么看着蓝氏和皮氏打架。 最后以双方都脸上挂彩而告终。 “你臭不要脸的老贱人,是我家相公瞧不上你!又不是我瞧不上你!真真没见过这么喜欢倒贴的女人!”蓝氏那张嘴巴真毒,骂皮氏倒贴。 “倒贴个屁,我呸,就你那身板,能在床上折腾几个来回啊,土根娶了你,真是瞎了眼了!”皮氏也不怕周围的妇人嘲笑她,她确实在少女时代爱慕沈土根的。 “你——”蓝氏气的一张老脸又是红又是白,这个老不羞的,别是和沈土根曾经相好过吧?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回去问问沈土根! 皮氏的衣服早就洗好了,自然抱着一桶子衣服回去了。 “笑什么笑!没见过吵架吗?”蓝氏看见那些洗衣服的妇女们冲着自己笑,当即愤怒的吼道。 这么一吼,那些妇人们马上闭嘴了,不是继续洗衣服,就是埋头淘米了。 蓝氏胡乱把衣服洗干净后就马上挑着担子气势汹汹的往家赶了。 沈土根回来的时候,蓝氏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那一头乱发,脸上也洗干净了,抓伤处还用草木灰抹了,这会子她正在晾晒衣服。 “娘子,娘的屋子里可是平郎在伺疾?”沈土根一手拿着草帽在扇风,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笑着问道。 “嗯。”因为蓝氏还在生气,所以她此刻心中愤怒的很,恨不得再拿把菜刀去砍那皮氏。 这会子蓝氏回答沈土根都是敷衍的口吻。 等等,沈土根回来了! 那就是说她可以质问他了! “相公,你认为皮氏那个人怎么样?”蓝氏刻意压低了自己的怒气,平淡的口气问道。 “皮氏?还好吧,怎么了?你俩又吵架了?”沈土根愣了一下。 “还好?到底怎么好?可是她在床榻上跟你折腾了?你且告诉我啊!”蓝氏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土根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于是冷声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到底承认不承认?”好,还好?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 蓝氏觉得自己要疯了,难道沈土根真的和那皮氏曾经勾搭在一起吗? 这么一想后,蓝氏心中顿时烧起了一把怒火。 “烟娘,我根本就看不上那皮氏,你何必胡乱猜疑,坏了咱们之间的夫妻情分,真要别人两句话就给糊弄去了,我还是你男人吗?烟娘,休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咱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沈土根眉头一皱,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他是不清楚那个皮氏到底和蓝氏说什么话了,会让蓝氏如此震怒,连在床榻上折腾那样的话儿都给说出来了,幸好小石头不在场,否则让小孩子听到了,怎生是好? 蓝氏气的要死,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 “沈土根,你别骗我!”蓝氏觉得皮氏那眼神有点奇怪,而且今天她如此针对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严。 蓝氏有听说皮氏的男人在房事方面不怎么行,这当然也是道听途说的,没准儿皮氏真的倒贴给沈土根了也不一定。 毕竟沈土根当年有和皮氏说过亲事的。 就算后来蓝氏嫁进了沈家,她和婆婆戴氏吵架的时候,戴氏曾经还说她不及皮氏能干,那些话如今想来都是戳心窝子的疼啊。 沈土根仔细看了看蓝氏,他不知道今儿蓝氏到底犯了什么糊涂,居然胡乱怀疑他的操守。 “烟娘,我这把年纪了,能……能和你一周一次已经已经很不错了,你……你莫要怀疑我!我真的和那皮氏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再说你比她长的好看,我做什么放着自家漂亮的娘子不要而去找那不漂亮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土根努力解释道,他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他不过是和那皮氏在田埂上遇到了聊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到了蓝氏的口中,反而变成自己和皮氏勾搭了? 沈土根觉得自己那是又气又怒。 但是他终究不舍得去打蓝氏,他心中清楚蓝氏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不然那次蓝氏欺负了大儿媳顾氏,按照当时的愤怒程度,他是真想把蓝氏给撵回娘家去,但是最后还是愣住了,可不就是他对蓝氏死心塌地的爱吗? 沈土根看着四周没人,他见蓝氏还在生气,且别开脸不喜欢听他说话的样子,他红着一张老脸走到蓝氏面前,低头快速的亲了一下蓝氏的额头。 “娘子——我——我最是喜欢你了!你别误会,我就喜欢你,我只喜欢你!”说完沈土根的一张老脸简直红的不能再红了,这是他生平说过的第一句情话。 蓝氏刷的脸红了,可一想皮氏的话,赶紧伸手把沈土根给推开。 “你胡说什么?都一把年纪了!?”她心中是开心的,可是一想被人听到,两人的老脸往哪儿搁。 “我可没有胡说,是真的!”沈土根确定道。 “你真的没有骗我?”蓝氏倒是有点信了,是啊,她蓝氏可比皮氏好看多了,自己生的一张好相貌,自己的几个子女也都很好看的,沈土根怎么会去要一个长的丑的皮氏呢? “是真的!”沈土根点点头。 “对了,你这脸上怎么弄的?”他看了,伸手去摸那抓痕,他很是心疼。 “还不是我和那皮氏在小河边吵架弄出来的!”蓝氏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今天和那皮氏打架了?”沈土根一脸震惊。 “对啊,你说的没错!”蓝氏点点头。 “下次别去和人打架了,往后咱们的子女说亲的时候,对方若是问道有如此彪悍的母亲,那亲事没准儿告吹了!”沈土根扶额叹息。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那皮氏非要和我吵架,还侮辱了两个闺女的名声,我心中气不过,才去和那皮氏吵架,然后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了!不过,她的脸也被我给抓伤了!”蓝氏暗暗庆幸最近自己没有修建指甲。 沈土根闻言唇角抽了抽,忽而见蓝氏担心两个闺女的名声,心中一想,蓝氏的心中还是有两个亲闺女的,只是那两个闺女怕是和她不亲近了,哎,都是穷苦惹的祸。 他只盼着两个闺女往后能找个好婆家,从此过上好日子。 “擦了草木灰了吗?”沈土根问道。 “擦过了。你饿吗?土灶里我烙了几张玉米饼子,你去拿一张吃吃。我还得把衣服晾晒好呢!哦,对了,你昨儿有瞧见安郎两口子半夜裹粽子?” “嗯,他们小两口偷偷摸摸的在烧粽子呢,那会儿我正起夜,瞧见土灶这边有火光就跑过去看看了,哪里晓得会是他们两口子啊?怎么突然问这事儿?”沈土根觉得奇怪。 “我……我给闯祸了,哎呦呦,真是误会他们小两口了!”蓝氏一张老脸臊的慌,早知道自己应该问清楚的,可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贪自己拿卖菜油的银钱呢? “烟娘,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到底闯什么祸事了?”沈土根有点奇怪,蓝氏咋说这样的话? 然后蓝氏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 “我说烟娘啊,你好生糊涂!咱们安郎和他媳妇儿能不懒惰,那是好事啊,你怎么可以去冤枉他们?那么二儿媳的手腕怎么回事?真的只是摔的,不是你给打的?”因为蓝氏有打顾氏的前科在前,所以沈土根才会那么问。 “没!我只是想出手,她为了躲,自己给摔的手腕骨折了吧,当时咔嚓一声挺吓人的!”蓝氏心中犯怵,也开始担心周氏的手如果有事的话,这一日三餐的活计可不得弄在自己身上了吗?此时一想起,蓝氏暗暗责怪自己遇事儿太过冲动了。 “你怎么就不能和他们好好说说?做什么老是不是吵架就是打呢?你有点长辈的样子吗?”沈土根很生气,拂开蓝氏的手,怒道。 蓝氏忍不丁被他这么一吼,倒也没有出声,可能是她知道自己错了。 “两个闺女被咱们娘胡乱赶出去也就算了,你怎么好一错再错呢,咱们娘是老糊涂,你烟娘也是老糊涂吗?”沈土根不满的高声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啊!相公,相公——”蓝氏见沈土根走到井口去打水洗脸,忙跟着跑了过去说道。 “反正你那臭脾气得改改,我还想劝着两闺女能回来呢!烟娘啊,你想啊,我和你的年纪也要大上去了,两个闺女再有几年可是要及笄了,她俩单独住在村尾不是个事啊!”沈土根其实还心中存着把两闺女给喊回去住的心思。 蓝氏被他一提醒,在看见院子墙角放着的镰刀,她就想起自己被白娉婷差点要用镰刀砍的架势了。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那天她和我快变成冤家对头了!哼,她们不回来也好,我这儿还清净呢!”蓝氏怒道。 “你以为她们想回来吗?”沈土根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什么意思?”蓝氏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两个闺女觉得单住比较好!咱们一大家子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今儿还是端午呢!”沈土根叹了口气说道。 “我……”蓝氏一时语噎。 “明儿一早让虎郎去把大儿媳给接回来吧,你觉得呢?”沈土根一想顾氏是可恶,可是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沈家的骨血呢。 “不成!再让她在娘家多呆几日,好好的杀她的锐气!”蓝氏一想那日自己胡乱晕倒在院子里,顾氏不搀扶自己也就算了,还想拿着木棒打她,身为儿媳打婆婆,简直是以下犯上,过分之极。 “已经呆了三日了。”沈土根有点不赞成。 “相公——”蓝氏一个眼刀子飞来,让沈土根立马给闭嘴了。 “好,现在咱们娘病了,这事儿你给做主吧!”沈土根想着自己家里穷委屈她了,罢了,她要给顾氏立立规矩都随她吧。 “嗯,这还差不多。”蓝氏一想顾氏回来,可不得去割猪肉吗?这样让顾氏呆在娘家,她这儿可是好省下好几个铜板了。再一个,让顾氏去顾家,她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那天你怎么会躺在地上的,我听虎郎和我说,那日顾氏本来是起来想自己烧水的,可看见你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她才起了恶心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咋躺在地上?”沈土根狐疑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是你那好闺女欺负我!”蓝氏一想就来气,眼神冷冰冰的睇了沈土根一眼。 “是啊,那闺女可是从你的肚皮里爬出来的!这娘什么脾性,这当闺女的还不是随了做娘的!”沈土根点点头说道,这话还真是把蓝氏给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蓝氏生气了就扭头不去搭理沈土根了,沈土根知道她也就一会儿生气,等下肯定会来搭理自己的,这会子他也不劝了,只要不是他和她之间的感情问题,蓝氏肯定会气消了之后主动来搭理自己的。 且说沈安郎背着他媳妇儿周氏急匆匆的往白娉婷家奔去。 “相公,我疼……我的手往后不能用了……呜呜……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周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呸,我能不要你,尽瞎想!等下让娉婷妹妹医治,她的医术那么好,一准儿能治好你,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沈安郎心中愤怒,其实更多的气恼,自己亲娘怎的根后娘似的,他和自己媳妇赚的银钱,亲娘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来抢,还打人,是不是个人啊! 沈安郎的心中此刻对蓝氏充满了仇恨,更是心疼娘子的手万一以后不能做事了,这可怎生是好? 虽然沈安郎口头上在安慰周氏,可是他也不确定娉婷妹妹能否把周氏的手腕给医好?他心中的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如千万只蚂蚁一样在啃咬他的心脏,是的,担心,又夹杂着愤怒,他和周氏的感情好,这会子那手腕的伤就如伤在他的心尖上一样,如一把钝刀正一块一块的在他的心脏上剜肉。 “我……我受伤了……你让我哭一会儿也不成吗?沈安郎!你这个黑心肝的,你是不是嫌弃我成废物了,哇哇哇……”周氏一边骂一边哭。 沈安郎皱了皱眉,心道,希望周氏在痛骂自己的时候,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然太疼了,他真担心她会崩溃。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沈安郎疾步跑着,一路上有熟人瞧见问他出什么事情了,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在快到村尾的时候,他吼了几声,带着凄厉的意味。 白娉婷正巧在看屠郎中留给自己的医书呢,这会子听到沈安郎那般凄厉的吼声,硬生生的被吓了一跳。 “什么人?”楚秀弦听了淡淡道。 “是娉婷姑娘的兄长吧。”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姐姐,一定是出事了,二哥这叫声好像……”白婉婷没有说下去,但是白娉婷已经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白娉婷赶紧把手里捏着医书往桌子上一扔,飞身跑了出去,一着急还显摆了一下她的轻功。 雪白的衣裙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线,轻柔婉约,如行云流水,又如蛟龙过江,速度快如闪电。 张润扬看呆了,这小恩公的轻功咋的那么好?倘若让自己师傅瞧见了非得抢她去当关门弟子了。 楚秀弦眼眸微眯,如此轻功,却为女子,可惜可惜!倘若男子,为他所用,必定宏图大展。 白婉婷讶异的嘴巴张开,好似能装下一枚鸡蛋了。 “姐姐的轻功越发的好了,赞!” “你姐姐只是乡野农家女,如何会那轻功的?”张润扬忽然问道,其实他是担心有人在沈家村易容了女子等着楚秀弦上当污了名声。 “我姐姐会的东西可多了,自然是有师傅教的,难道你的功夫是无师自通吗?切!”白婉婷瞪了张润扬一眼。 张润扬倒没有生气,只是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敌方细作。 “润扬,你连一个小丫头也快说不过了!”楚秀弦笑眯眯的打趣道。 “我不善言辞,你又不是不知道。”张润扬说道。 白婉婷才不去管张楚二人在闲聊什么,她只是紧张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也急匆匆的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二哥?二嫂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出去的时候看到是哭的呼天抢地的二嫂周氏。 沈安郎见白娉婷飞了出来,顿时吃惊的眼神盯着她看,就连周氏也忘记了手腕骨折的痛苦。 “娉婷妹妹,你……你怎么会飞?”沈安郎问道。 “我跟着师傅学过一点。”白娉婷含糊其辞道,心道,反正师傅他老人家失踪了,自己这么说他也不会出来拆穿的。 “哦哦。”沈安郎听着点点头。 “娉婷妹妹,快点给你二嫂医治一下。”沈安郎见白娉婷走到自己跟前,他慌忙把周氏给放了下来。 周氏这下子回神了,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喊疼了。 “是手腕骨折!”白娉婷走到周氏身边,伸手去摸了摸周氏的手,皱了皱眉说道。 “可有什么好办法医治?”沈安郎急切问道。 “娉婷妹妹,我以后会不会不能干活?”周氏紧张兮兮的问道。 “放心,不是太难的事儿,我能治好的,保准二嫂往后能抱孩子,还能干农活,放心吧!”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真的?”周氏不相信。 “二嫂,我可不会骗你,行了,这儿阳光太热,咱们进屋去说吧!”白娉婷邀请他们俩进屋。 顺便问了一声如何会手腕受伤的? 于是沈安郎愤怒的把蓝氏抢银钱的过程给描述了一遍。 白娉婷听的唇角猛抽,就连白婉婷过来听到了,直说这什么娘啊,又是赶女儿,又是刻薄儿媳妇的。 “二哥甭气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她那是掉铜钱眼里的人吶!我看你们不如分家出来单过,兴许就没有那矛盾了。”白娉婷安慰后说道。 “我们也希望分家出来单过,但是爹和祖母肯定不赞成的!”沈安郎解释道。 “二哥,我觉得我和姐姐出来单过后,这小日子过的也还行呢!你和二嫂试试看去说服咱们爹,也许爹那边过了关,祖母那儿也不是问题了。”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嗯。”沈安郎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爹答应他们两口子分家出去单过。 “快点儿进来,外面日头太毒!”白娉婷走过去帮忙搀扶着周氏一道走进了堂屋。 沈安郎和周氏在看见堂屋里的两个大美男都愣了一下,马上问白娉婷。 “娉婷妹妹,咋回事儿?他们?他们是谁?” “是来求医的,沈里正也知道的,爹和大哥,三哥也知道这事儿,现在连你们也清楚了,坐吧,我去拿药箱过来!婉婷,去给二哥二嫂倒两杯玫瑰花茶!”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白娉婷的微笑暖洋洋的很有感染力,很快让周氏觉得自己的痛苦好像减少了几分似的。 白娉婷拿着药箱疾步走了过来,让周氏放松心情,她说她一定能帮她治好的,而且她那骨折不是太严重,只是错位,还算轻的。 “二嫂,放心吧,可以一次手法复位成功的,等下复位后我会用夹板固定就可以的。”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其实周氏这伤也有点是骨伤软组织损伤吧,也可用中药接骨散外敷治疗,那样好得快。 接骨散是白娉婷根据医书上的秘方配制的,由藏红花等多种名贵中药组成, 复位方法是让患者取坐位,前臂轻度旋前位,术者一手握患侧腕上,另一手拇指置于阳溪穴处,其余四指环握拇指,在牵引下使患腕尺偏,然后以拇指向掌侧、尺侧按压移位的骨折远端,即可复位。对复位后的固定,可在阳溪穴处放置一固定垫,然后用纸壳夹板固定腕关节伸直而略向尺偏,拇指于对掌位,固定范围包括前臂下1/3、远端掌横纹处,拇指掌指关节,新鲜或陈旧性骨折均可采用。 此刻因为身处古代,白娉婷又有随身空间傍身,所以随身空间里有不少她种植的药材。 首当其冲的还有灵泉。 这会子,白娉婷先是用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抹在她的掌心,让她觉得舒适了一下后。她才动手帮她复位。 “啊!”复位的一瞬间,周氏感觉到了疼痛,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把一旁看的沈安郎吓的一颗心给吊在了嗓子眼儿。 “娘子,你……你没事吧?”沈安郎苍白着一张俊脸,赶紧问道。 “二嫂,还疼不?”白娉婷关切的问道。 “就是有点疼,现在复位了之后好多了。”周氏感激的冲着白娉婷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她还对沈安郎说道。“我没事,还是娉婷妹妹的医术好。”此刻周氏觉得自己不孕的问题或者真能让白娉婷开了药方给调理好。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真的,我保证!”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嗯。”周氏点点头。 “你们俩是不是晌午的饭还没有吃啊?”白娉婷听到了沈安郎夫妻俩那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是……是的……”周氏羞赧道。 “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还没顾得上。”沈安郎苦笑着解释道。 “这样吧,我去给你们做个油菜花蛋炒饭吃吃!”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娉婷妹妹,也太麻烦你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吃吧。”沈安郎自然是不想麻烦白娉婷。 “二哥,你和自家妹子有啥客气的,你和二嫂又不是外人,行了,你俩先喝一口玫瑰花茶,我去厨房!”白娉婷热情的态度让两人倒是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但是一会儿,两人就表情轻松了。 沈安郎见楚秀弦和张润扬的气度优雅,不像是村野之人,心中存了几分怀疑,可是他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是以,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和娇妻四目相对,而周氏则因为有外男在,显得扭捏局促。 白婉婷见他们不太自在,就把他们带去了厨房,在厨房搬了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板凳让他们坐着,沈安郎二人适才敢说话了,刚才啊大气都不敢出。 白娉婷一看白婉婷把他们引到厨房去,马上明白了,于是笑道,“那二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二哥二嫂切莫害怕。” “只是不太习惯。”周氏讪笑道。 “娉婷妹妹,你弄的饭菜好香啊。”沈安郎忍不住笑道。 “自然是香的!这是清炒了一遍油菜花,再放了腊肉丁,蛋炒饭,组合在一起变成了油菜花蛋炒饭,应该很好吃的!你们俩可要多吃点。”白娉婷已经把美味可口的油菜花蛋炒饭装盘搬了出来。 “真好吃!”沈安郎和周氏品尝了之后赞不绝口。 沈安郎很细心,知道周氏一只手暂时不能动后,他就先用勺子喂周氏,等周氏吃完他才自己吃的。 “好吃就成,二嫂的手腕骨折了,这早期宜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可内服活血止痛汤。回头我给二嫂开了药方,二哥你去一趟镇上去抓药!”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多谢娉婷妹妹!”二人心中感动。 “娉婷妹妹,这是给你的诊金。”沈安郎掏出十个铜板给了白娉婷。 “不用了,你们是我的二哥二嫂,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们的银钱?快点儿收回去,不然我可翻脸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定要的,你俩住这破茅草屋,要多赚银钱,让茅草屋变成青瓦房,婉婷妹妹,你觉得二哥我说的有道理不?”沈安郎捂嘴笑道。 “二哥说的自然是对的!”白婉婷笑道。 “二哥,等我和妹妹把这茅草屋翻新变成青瓦房后,到时候也给你们留两间房间,一间给你们俩,一间给我的小侄子住,嘿嘿……”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娉婷妹妹,你真好。”周氏笑道。 “对了,我还要给二嫂开一副调经的药方,回头等她手腕好了,去抓也行。”白娉婷刷刷刷的用毛笔写好了两张方子。 沈安郎夫妇一脸感激的离开了。 “姐姐,这造青瓦房可需要不少银钱啊,咱俩现在存了多少银钱啊?”姐妹俩等沈安郎夫妇离开后,一道去了卧室讨论存银钱的事情。 “我仔细算了下,拢共十二两九十二文钱,还不够呢!这造青瓦房,加上人工费,吃饭费,怎么也得五十两左右的银钱吧!咱俩还是努力挣银子吧,你的绣帕卖的好,我呢行医救人,再卖菜卖水果卖药材,这日子一定能好起来的。”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我相信的,哈,姐姐,我困了,等下吃晚饭喊我。”白婉婷不雅的打了个呵欠说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这丫头今儿咋睡的那么快。 “主人,快些进入随身空间!”莲仙隔着随身空间在唤着白娉婷进去。 白娉婷心下一动,一闪身,就进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一进入随身空间,她就闻到了一股股淡淡的果香从远处飘来。 “哇。好香!好大!什么水果!好漂亮啊!”白娉婷忍不住赞道。 白娉婷顺着果香的方向望去,没想到那沿着红土地附近的岸一排排果树上的果子全都成熟了。 粉的白的桃,青黄的香蕉,还有那红色的樱桃,金色的芒果,紫色的葡萄挂满了葡萄架子。 谁看到过纯正的南方水果和纯正的北方水果紧挨着长的?没有吧?是的,这就是白娉婷的神奇随身空间。 “主人,你再往灵泉附近的草莓地看看!”莲仙那粉嫩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白娉婷傻眼了! 这是草莓?还是水蜜桃啊? 你见过有如水蜜桃一般大的草莓吗? 白娉婷伸手过去摘了一只大草莓,往灵泉里洗了洗,再放在嘴里咬。 草莓不再是草莓味,而是有了蜜桃的味道。 草莓的表层透着紫色的水晶般的光芒,让人远远闻着就很香。 “莲仙,这紫草莓真好吃,对了,是不是你让我妹妹突然睡觉的?然后让我进来随身空间对吗?”白娉婷脑子一转,猜测道。 “是的!主人,你的脑子真聪明!”莲仙点头证实了白娉婷的猜测。 “我先把这些成熟的水果摘下来放在仓库里,然后你赶快把我送到古苏镇的仙鹤来酒楼那边去,我想这些水果在酒楼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白娉婷乐不可支呢,一想到又有银钱进账,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容。 “好的,主人,你马上闭上眼睛!”莲仙点点头答应了。 到了古苏镇上,白娉婷才从一个僻静的地方走了出来,但是她怕有熟人认出自己,她在脸上快速的画了一个丑妆,适才敢挑着一担子水果走在大街上。 谁料一到大街上,还没有走去仙鹤来酒楼呢,就有路人问水果的价格。 白娉婷不敢多带,也只是敢从随身空间里带出两筐子水果,一筐是紫草莓,一筐是香蕉。 “这个是草莓嘛?好稀奇,这般大!怎么还是紫色的?能吃吗?”一个漂亮的丫鬟打扮的姑娘问白娉婷。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招呼道,“漂亮姐姐,你拿一个紫草莓吃吃看,好吃的话多买些!” “真的可以试吃吗?”旁边一位管家一样的中年男子问道。 “当然可以试吃!”白娉婷嫣然一笑。接着白娉婷主动把两个紫草莓递给他们吃。 两人吃了之后连声赞叹,然后都说要买。 “我就这么一筐紫草莓,不如你们俩一人一半吧!”白娉婷笑道。 漂亮丫鬟和那个中年管家无奈答应了。 各付了二两银子给白娉婷。 白娉婷摆摆手,她叹了一口气道,“二两银子的话,我还是拿去推荐给各大酒楼的掌柜的吧!小女子辛辛苦苦的种植这些草莓不容易啊?” 白娉婷觉得要赚钱,只能当一把奸商了,再说这漂亮丫鬟和中年管家都是很会捞银钱的样子,不敲一把太对不起自己大老远跑古苏镇上卖水果来了。 “三两银钱吧,不能再多了。”中年管家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想着自己把紫草莓献给县官大老爷能得到的好处,他咬了咬牙说道。 “你呢?”白娉婷也不答应,笑着问那漂亮丫鬟。 “三两银钱,不能再多了!你快点卖给我们吧,倘若时间一长没有人要,你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那漂亮丫鬟取笑道。 “错,我这紫草莓可以保鲜一个月,你们要买就买,不想买就甭阻碍我做别人的生意!”白娉婷假意不赞成了,她说道。“这样吧,咱们遇到,也算是有缘,你们两各自给我五两银子,你们意下如何?” “倘若不答应,那我们只能做不成这笔生意了。”白娉婷准备收着担子闪人了。 “十二两银子,我全要了!”忽然马蹄飞扬,尘土溅起,马背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娉婷说道。 “你全要了?咦?”大胡子?白娉婷咋一见到熟人,唇角抽了抽,说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风少恒,他一袭华贵的紫色锦缎长袍,包裹着修长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佩戴着一条蟒纹白玉带,正中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怎么不出声?哑巴了吗?可是不愿意卖?”风少恒勾了勾他那好看的薄唇,问道。 “卖,卖!卖!”白娉婷点头如捣蒜。 “不行,我先来的!”漂亮丫鬟马上不赞同了,她还想帮夫人买好吃的水果呢。 “十二两一文钱,我全要了!”中年管家不甘示弱的说道,只不过他呢小气,直接多加了一文钱。 “十三两银钱!”风少恒拍了拍马头,瞥了一眼白娉婷说道。 “十五两,不能再多了,我拢共才带十五两!”漂亮丫鬟差点要急的跳脚了。 “十六两银子,我全要了!我先来的,做买卖,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中年管家不高兴的说道。 “嗯,那行,让给你吧!”风少恒倨傲的扬了扬下巴,点头了。 漂亮丫鬟眼睁睁的看着中年管家买走了那一筐紫草莓,她最后在白娉婷的建议下尝了下香蕉后,她讨价还价付了三两银钱买走了。 白娉婷一下得了十九两银子,高兴的唇角弯弯,也不打算让风少恒认出来,她就想挑着空担子回去了。 “白娉婷!”风少恒突然冲着白娉婷的婀娜背影喊道。 白娉婷假装不认识。 “行了,甭装了,虽然你化了丑妆,但是我记得你的身形,小笼包还是那么小!”突然风少恒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翻身在她面前轻盈的落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戏谑道。 “你才小笼包,你全家都是小笼包!”白娉婷很是郁闷,她才十岁,当然是小笼包了,能怎么发育吗?真是的!无聊! 风少恒闻言一脸黑线,不过他没生气。 “对了,你能否给我开一副止泻的药方?”风少恒面有赧色。 白娉婷闻言恍然大悟,忽而想起莲仙的话,让风少恒腹泻个几天什么的。 “你最近一直有拉稀吗?”白娉婷也不管附近有路人经过,抬头问道。 “你给我小声点!是有拉的。”风少恒瞪了她一眼,他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那腹泻的话,任何郎中都可以治的啊。”白娉婷心道难道其他郎中治不了吗? “主人,可能我给他下的药太狠了,你没有发现大胡子瘦了很多吗?”莲仙提醒道。 那天风少恒把她丢大街上,她气的破口大骂,然后她发泄的话让莲仙听了说可以设法让他腹泻个三日三夜。 白娉婷一想自己闯祸了。 当即她答应给他开药方,然后嘱咐莲仙今儿去送灵泉于风少恒的茶杯里。 风少恒得了药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说他妹子风少蓉很惦记她,让她抽空去风府见风少蓉,白娉婷表面上给答应了。 当然去还是不去她说了算。 “今日我本来也是出来求医的,没想到还能在大街上遇到你。”风少恒说道。 “是很巧!对了,你赶快去抓药吧!”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风少恒轻轻颔首,翻身上马离开了。 白娉婷见他离开,马上寻了个僻静处钻入随身空间,让莲仙带她瞬间转移。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白婉婷还在睡觉。 白娉婷宠溺的笑了笑,把今天刚得的十九两银子和之前十二两九十二文放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离自己造青瓦房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三十一两九十二文!加油继续赚! 白娉婷开心的哼了几句英文歌曲,倒是把白婉婷给吵醒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白婉婷狐疑道。 “我在随便哼哼的!”白娉婷笑着说道,然后起身走出了卧室。 “娉婷姑娘,刚我喊你,你怎么没声儿?”张润扬皱了皱眉说道。 “我刚午睡了。啊,现在精神好多了,晚饭后,你陪我去抓黄鳝吧!现在我去准备工具!”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张润扬淡淡颔首。 白婉婷走了出来问张润扬和楚秀弦晚饭想吃什么,她去做,她现在在练习厨艺,所以她对做食物有很强的热度。 张润扬和楚秀弦面面相觑,然后说了几道菜。 相比楚秀弦的爱挑剔,张润扬可好多了,吃食不咋挑的。 且说顾氏顾芙蓉那边。 顾家中午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端午节的午饭,大家在一起嘻嘻笑笑的好不热闹。 男人们在一起喝个酒聊聊天。 姐妹几个一桌在一起唠家常就说起了老六顾秋心和老七顾七娘的婚事。 “二妮啊,听说你有一个小叔子,倒是和咱家七娘差不多岁数,可定亲了没有?”顾荷花关心的问道。 “大姐,我婆婆她心气儿高,这事儿往后可甭提了。”顾氏顾芙蓉苦笑道,心中更气沈虎郎咋不回来接自己回去呢? “切,我家姑娘非得配给她家一书呆子吗?”闻言,顾芙蓉的娘亲戚氏恼声说道。 “娘,如果七娘嫁给读书人,往后说不定是状元夫人呢,你就是状元丈母娘了,嘿嘿!”顾荷花笑嘻嘻的说道。 “大姐,你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这没戏儿的事情以后甭说了!”顾七娘忍不住出声说道。 “哎呦呦,大姐不过是开个玩笑啊!七娘,别生气了,我总是盼着咱们姐妹几个过的好的!”顾荷花被顾七娘一说,立马神情一僵。 “对了,秋心,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顾荷花身为长姐,她关心妹妹们的亲事。 “哎,娘说她会帮我相看相看的。”顾秋心轻轻垂眸,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嫁一个庄稼汉,可是她娘戚氏托人说的亲事大多是一个村的后生。 “对了,咱们古苏镇首富风家在招收丫鬟呢,秋心,你长的这么漂亮,要不要去试试看?”顾荷花想起自己家隔壁贾兰花就是去做了风家的丫鬟,每月的月钱也不少,平时跑个腿什么的,还能得赏银什么的。 “听说风家有位少爷长的可好看了,六姐,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顾七娘想起传闻笑道。 “对于伺候人,我宁愿干农活!”顾秋心摇摇头。 “秋心,秋心,你回房去换身衣服!”忽然戚氏急匆匆的走到顾秋心身边,俯首小声说道。 “娘,让我换衣服做什么?”顾秋心那双剪剪秋瞳泛着波光潋滟的光芒,只是眼底疾快的划过一抹怒色,她心想,娘难道又是让她突然被人相看?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月票!万更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喊的声嘶力竭! 戚氏让秋心换衣服去干吗?且看明天下章分解!O(∩_∩)O~ 好友推荐:《农家药膳师》作者风间云漪最新力作《香色满园之农妇要翻天》:摸个香炉都能玩穿越,身份农妇,未婚,还带娃!从单身贵族一下成为有娃人士,苏青媚表示太有挑战力了! 日子清减,受尽白眼,爹不疼,娘不爱,兄嫂不亲,姐妹不宁,苏青媚嘴角直抽仰天长啸: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所以苏青媚为自己立下人生第一目标——马上有钱,马上有房,马上有对象! 哦哦哦,应该是——种田养家,开铺子,闲来调香钓凯子,红红火火过日子! 055抓黄鳝,婆媳斗升级战 顾荷花觉得奇怪,刚才娘随便插话了两句去温壶酒就走开了一会儿,现在娘怎么拉着六妹秋心去换衣服? “娘,你倒是说清楚啊!”顾秋心直觉戚氏不会有好事让她去做。 “现在就带你去风家看看!”戚氏想着当状元丈母娘比较远,还不如顾着眼前的,当个首富公子的丈母娘也不错啊,这不,她刚一听顾荷花说起风家招收丫鬟的事情,她就动心了。 “娘,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到风家当丫鬟?”顾秋心不悦的问道。 “当丫鬟也很有前途啊,快点,咱们去换身干净衣服,现在就去!”戚氏可是个行动派。 “娘,我不要去当伺候人的丫鬟。你要想去,你就自个儿去!”顾秋心心高气傲,可不像戚氏那么爱慕虚荣。 “不去?你马上及笄了,你就不想为你自己谋个好前程?”戚氏觉得这个六闺女太傻了,她自个儿长这么漂亮的脸蛋子,不去风府当丫鬟简直太亏了,倘若她当了丫鬟,一定能被风府大少爷给瞧中了,做个良妾也是绰绰有余的。 “娘子,你说什么话呢?既然秋心不乐意,你就不要逼她了!”顾松见戚氏逼着女儿去换衣服,马上不高兴了,他斥道。 “我也是为了六妮好,你看看她这般俏生生的模样,难道就不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吗?”戚氏觉得顾送不懂她的一番苦心。 “你别辩解了,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吧,反正!我的一个闺女已经被你坑了去当什么小妾,现在连个过节,她也不能回来过,这当人小妾有啥子意思?秋心,你做的对,甭听你娘的话!坐下来吃饭!少搭理你娘!”顾松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冲着戚氏吼道,吼完之后,让顾秋心赶紧坐下来吃饭。 “什么叫少搭理你娘?顾松!你胆子不小!吃干饭的吗?”戚氏觉得顾松这话让自己在儿女面前给丢了面子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甭搭理你们娘,她啊就是喜欢瞎说!”顾松许是喝了些雄黄酒,今个的胆子特别大,让儿子和女婿瞧着觉得顾松挺爷们的。 “顾松,你——”戚氏气的胸口闷闷的,她正想发作呢。就被顾七娘给喊住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的脾气,咱爹现在喝了酒了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不能放在心上。”顾七娘体贴的劝说道。 “娘,既然六妮不愿意去,就算了吧。”顾芙蓉眼见顾秋心已经哭红了眼眶,不由地心疼道。 “二妮啊,难道你想六妮和你一样,往后找个糟糕的婆家吗?”戚氏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睇了顾芙蓉一眼,她心中可气着呢,那二女婿都三日了,还不来把怀着孕的二妮给接回去,她刚被顾松斥责后,正堵心呢,而顾芙蓉这个没眼色的,直接给撞到了枪口上。 “娘,当初这个婆家可是你给答应的,又不是我给答应的!现在你反倒嫌弃了!怎么有你那样的娘?六妮不想去当丫鬟,那就不想当吧,你何必逼着她呢?”顾芙蓉生气的说道,眼眶水汪汪的,此时此刻,她才觉得顾家比那沈家更烦人,起码在沈家,沈虎郎对自己不错,而且还祖母戴氏那么袒护自己。 “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就知道埋汰你娘我了?”戚氏觉得自己刚才丢了面子,现在顾芙蓉还这么说自己,她气的牙痒痒,更是语气冰冷的骂道。 “好了,娘,二妮怀着身孕呢,甭说她了,你也消消气,今儿可是端午节,你应该多吃饭少生气长命百岁哦!”身为长女,顾荷花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娘,你可不能生气,豆角,茭白去逗逗祖母开心。”郑氏很会做人,此刻她让她的一双儿女一道去哄戚氏。 “祖母……祖母……你要开心,我们喜欢你……”顾豆角和顾茭白两个粉嫩嫩的玉人儿童言童语的去哄戚氏了。 戚氏本就稀罕自己的孙子和孙女,自然什么气儿也没有了。 顾秋心心中松了口气。 顾秋心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嫁个自己喜欢的,可不能想其他姐姐一样,不是嫁给农夫,就是去做了小妾,反正她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倘若娘逼她,她就和她拼了。 顾秋心抬眼瞧了一眼戚氏,心道,希望这个娘别给她弄一门坏亲事。 上次娘听了许媒婆的话,说有个相貌好有钱有势的商人,说要找个填房,谁料她偷偷听到了对方的年龄,一听三十九了,当即拒绝了,后来还和娘吵了一架,随后娘就想到了七娘,可是七娘也不赞成,还跟着上次回娘家的二姐一道去了沈家,于是娘好几日不肯给她好脸色。 这次也不知道她又会受多少日的冷脸。 顾芙蓉在看到侄子顾豆角和侄女顾茭白在哄戚氏,她的心中不由地想起了沈石头,也不知道亲娘不在身边,小石头他过的好不好? 沈虎郎有没有照顾好他? 顾芙蓉想着想着就掉泪了。 晌午那顿饭她也没有吃多少,后来提前离席,最后还是顾七娘跟着她走回了卧室。 “二姐,你不开心?”顾七娘挨着顾芙蓉坐在床沿。 “是的,不开心。”顾芙蓉点点头,她也没隐瞒,她在沈家那点儿破事,顾七娘是清清楚楚的。 “二姐,要不要我去捎个口信给二姐夫,让他明儿来接你回去?你知道的,村头田婶的女婿和你大伯家是邻居吗?不如我去找田婶说说,让她的女婿帮忙捎口信给二姐夫,你看行吗?”顾七娘见顾芙蓉愁眉不展,于是她给出了个点子。 “嗯,只能这么办了,谢谢我的好七娘。”顾芙蓉点点头,勾了勾唇角,脸上有了一点儿笑容。 “二姐,那你先午睡吧,我现在就去田婶家。今儿端午节,她女儿女婿肯定回来。”顾七娘笃定的说道。 “对了,七娘,这事儿可不许说给咱们娘听,你知道她的脾气的。”顾芙蓉嘱咐道。 “知道了,我是那么笨的人吗?二姐,你放心,七娘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好了!”顾七娘笑道。 “好的。”顾芙蓉点点头,适才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脱了鞋子在床榻上睡觉了。 下午的时候,秦二郎带着顾荷花以及秦太阳和秦月亮两个孩子一道回去了。 郑氏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在自己家留着吃晚饭,否则今儿又要浪费不少米了。 郑氏想着家里还多了一张嘴——顾芙蓉。 郑氏觉得自己是该去和婆婆说道说道了,这二姐可不能老呆在自己家啊,这开销可吃罪不起啊。 这么一想后,郑氏就去找婆婆戚氏说了。 戚氏正坐在板凳上在用剪刀剪螺蛳屁眼儿,此刻一看郑氏跑过来,似乎有话要和自己说,她问道,“啥事儿?” “娘,二姐是不是在她的婆家受了欺负?”郑氏是个聪明的,没有直接说,二姐夫怎么还不来接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郑氏的目光凌厉的扫了儿媳郑氏一眼。 “我就是关心二姐,今儿看她晌午那顿饭吃的很少,所以我才要问问娘,莫不是二姐真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倘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带着家伙一起上她婆家去质问一番!我们家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郑氏伪装的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 “我的好儿媳啊,你简直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不太清楚,这二妮啊在咱家已经住了三日了,二女婿连个人影都没有,按理这端午节,他怎么都得来一趟吧?没有?连怀孕的娘子也不管了,真真是个黑心肝的!”戚氏说道,一边说一边差点儿要破口大骂了。 “娘,你别生气,这事儿,咱们要不要找人打听清楚啊?别我们家姑奶奶在沈家受了欺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郑氏挨近戚氏说道。 “你说的对,我们家的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样吧,明儿一早,你让顾一文,还有你娘家兄弟一陪我带着二妮一道去沈家,我倒是要去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戚氏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嗯,你说的对!”戚氏点点头。 郑氏见好就收,说了声要去喂猪食就走了。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搞定这事儿,走去喂猪食都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她的视线转向顾秋心和顾七娘住的房间,那两个小姑子啥时出嫁呢?她的顾豆角和顾茭白长大后可需要自己的房间了。 要不等顾七娘她们嫁掉后,把她们的房间中间一隔开,一间给顾豆角住,一间给顾茭白住。 夜幕降临,白娉婷家开始摆碗筷,准备开饭了。 因为家里添了两个贵客,所以吃食方面也精致了不少。 茭白炒小肉,蜜汁鲤鱼酥,芒果丁炒鸡蛋,清炒油菜花,口蘑莼菜汤,香瓜鸡蛋羹,一道道看着令人马上想大快朵颐。 白娉婷心道空间里的芒果和香瓜也上了餐桌,果然味道好极了。 白婉婷因为这桌菜是她自己烧的,所以她吃的最多。 张润扬和楚秀弦更是吃的狼吞虎咽,此时两人早就把平时的优雅用餐习惯给丢到脑后去了。 “婉婷姑娘,你的厨艺真好!”楚秀弦忍不住朝着白婉婷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 “嘿嘿……好吃就多赏点吧……我和姐姐想翻新屋呢!”白婉婷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娉婷差点儿喷饭,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这个丫头怎么好说出来呢? “要多少?”楚秀弦觉得这事儿不忙,银钱可以解决的事儿,再说这是小恩公家,他要报恩,送一套房子算个啥。 “婉婷,不可以!”白娉婷只想勤劳致富,再说还缺二十两左右的银钱,也不算太难,等她把银钱凑到了翻成青瓦房,青瓦房之后,她可以去镇上开医馆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我的小恩公,帮你这点忙不算啥!”楚秀弦的意思是让白娉婷不要和他客气。 “不过是几个银钱的事情!”张润扬点点头说道。 “真不需要你们多给银钱,我和婉婷能自己赚的,婉婷刚才是和你们俩开玩笑的!”白娉婷马上使了个眼色给白婉婷。 “是的,我刚才和你们说的玩的!我和姐姐有手有脚哪能老是靠别人啊!”白婉婷点点头,她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自己和姐姐的奋斗目标。 张润扬和楚秀弦见两人坚持不要,也只好作罢,为此,他们俩都高看了白娉婷姐妹俩一眼。 “你是想开医馆?”楚秀弦慵懒一笑,说道。 “是啊,悬壶济世,又能赚钱,可不就一举两得吗?”白娉婷也笑道。 “如此我给你先写个牌匾吧!也好算作我的谢意!”楚秀弦说着让白婉婷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白娉婷点点头笑了。“如此,多谢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这还是楚秀弦第一次开口留墨宝。 张润扬暗暗吃惊,小恩公居然能让楚秀弦留墨宝? 楚秀弦在墨宝方面可是出了名的吝啬。 但是这样也证明了白娉婷的为人得到了楚秀弦的肯定,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娉婷姑娘,先起个医馆名字吧!”楚秀弦催道。 “保和堂医馆!”白娉婷想了想自己姓白,和《新白娘子传奇》的白素贞倒是有几分渊源,不如用一个保和堂的名字吧。 “好名字!”楚秀弦轻赞了几分,便让张润扬拿好了纸张,他抬手拿着蘸了墨汁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快速的落笔了。 “笔锋峻拔,傲骨沉稳,字体笔力飞扬,令人叹为观止,秀弦你写得一手好字!”白娉婷接过墨宝后,赞不绝口。 “你喜欢便好,小心收着吧!”楚秀弦淡淡一笑。 白娉婷心道,这么好的墨宝倘若自己能返回现代就好了,也许能去拍卖行卖个好价钱。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优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若有似无之间夹着着几许优雅,可以让女子为他疯狂,让男子十分之嫉妒。 就算他浅浅的一抹微笑,似乎也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他欣长优雅,穿着华丽的黑色云缎锦衣,整个人都带着天生不凡的高贵霸气,即使他此刻躺在木榻之上,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强大气场。 这个楚秀弦人是长的好看,字也好看,可惜这个人的身份复杂尊贵,而且一定麻烦不少。 所以她希望张润扬赶紧带楚秀弦滚蛋。 当然嘴上她是不会那么说的。 白婉婷已经忙着去刷碗了,这会子净了手走了过来。 “姐姐,楚秀弦的字比我写的好看。”白婉婷高度赞扬。 “婉婷,你才刚起步,能写的那么好,不错了。”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肩膀,宠溺的笑道。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白婉婷那字简直是惨不忍睹,比狗爬还不如,但是也难怪,因为之前白婉婷据说是个傻子,后来被白娉婷给医治好了。 “张润扬,你皱眉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白娉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对。”张润扬第一次违心的说道,奇怪,他怎么会顺口说对的? 张润扬看着白娉婷和白婉婷姐妹情深的样子,不由地想起自己家那一堆混乱的兄弟姐妹关系。 “那就是了,哈哈……我得好好收藏着,回头等我开了医馆,我就让人去做个匾额,这字儿就用的着了,多谢秀弦你赠我墨宝!”白娉婷笑道,她想自己的毛笔字可见不得人,因为当儿科医生的缘故,写在病历卡上的字和天书差不多。 “娉婷姑娘,不必多礼!”楚秀弦摇摇头。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白娉婷点头说道。 “其实润扬的字比我写的好。”楚秀弦忽而看向张润扬笑道。 白娉婷闻言看向张润扬,张润扬面无表情,就当没有听到楚秀弦说的这句话。 “张润扬,今晚一起去抓黄鳝吧!”白娉婷想着纯天然的鲜美黄鳝肉,兴致勃勃的说道。 “嗯。”这是他之前答应的,罢了,就去抓抓吧。 “婉婷,帮秀弦煎药,我和张润扬一道去附近的田里抓黄鳝。”白娉婷已经走去了院子里带好了她之前准备了的钓鳝鱼的工具。 张润扬跟着白娉婷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皎洁,两人迅速往田埂附近走去。 “你抓过黄鳝吗?”张润扬问。 “小时候抓过。”白娉婷回答道,她现在呢实在是嘴馋。 张润扬点点头,说:“好。” 他真是回答的精简。 抓黄鳝先找位置,黄鳝常在洞口吐出一团不散的白沫。只要细心,很容易在附近找到另一个没有白沫的后门。下一步便是捉黄鳝了。 捉黄鳝的方法有三:一曰“出奇制胜”,二曰“引蛇出洞”,三曰“兵不厌诈”。 在找到两个洞口之后,立即用两只手堵住前门和后门,迅速地顺着洞沟向中间掏,就能出奇制胜地把黄鳝揪出来。用一颗针做成钩,拿一根麻绳穿着,只要把串着诱饵的钩一放进洞口,它黑乎乎的脑袋便冒了出来。 抖动着钩逗它,它的脑袋越伸越长,它终于咬住了钩,使劲一拉,它整个儿就从洞里出来了。 即使上了几回当,它仍然会贪食诱饵的。 黄鳝嘴馋,尤其是母鳝,刚产了崽,正缺营养。 因此,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可用布块把食指包住,再在上面涂点儿菜油什么的,伸进洞口,几乎就在同时,它一口咬住食指,便可轻易地将它抓住。 捉黄鳝要特别注意,它很滑,一出水面,就得迅速地用食指和中指掐住它,以免逃脱。 “你别说了!”张润扬见她说的滔滔不绝,阻止道,因为他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此刻他发觉有黄鳝在附近。 “哦。”白娉婷忙把手里的抓鳝鱼的工具给他,可他却摆摆手不需要。只是催动内力,一下给震开了洞穴。 白娉婷一看洞穴里有好多黄鳝,顿时乐了,忙把鱼篓递给张润扬。 张润扬速度奇快的帮忙抓了六条鳝鱼。 “还要抓吗?”张润扬抬头看了看夜色,他有点担心楚秀弦别又发烧了。 白娉婷看他心神不宁,就说够了,不用再抓了。 张润扬大跨步往前走,却听白娉婷说道,“张润扬,你既然着急他有没有发烧,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呢?真笨!”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谢谢。”张润扬被她骂笨,一点也没有生气。 手里还捧着鱼篓,他足尖轻点飞了起来,白娉婷捂嘴笑了,也跟着使出轻功来。 回去的时候,楚秀弦还没有睡,拿着白娉婷给白婉婷画的肖像画。 其实是简单的素描图,是用烧了的树枝的一头木炭画的。 “真是小恩公画的?”楚秀弦一脸惊叹的眼神看着木炭画说道。 “当然是我姐姐画的!”白婉婷点点头,然后把手指熬好的药汤递给他喝。 楚秀弦接过药汤,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得了一颗草莓。 “你姐姐真聪明,倘若是个男子,一定大有作为!”楚秀弦感叹。 哎,怎么不是男子呢?这是他发出的第N次感叹了。 “我姐姐说即使是女子,也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楚秀弦,你可别瞧不起女子!”白婉婷闻言,有点愠怒了。 楚秀弦苦笑,他发现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大胆,竟然都是直呼他名字的。 “楚秀弦,是不是你又在说我坏话?”恰好白娉婷和张润扬从门口走进来。 “没有。你们俩回来的倒是快。”楚秀弦瞧着张润扬手里有那鱼篓晃动,心道两人今晚收获颇丰。 “张润扬担心你别又发烧了,上赶着回来了,还是用轻功飞回来的!”白娉婷解释道。 “我没事,好的很,小恩公的药就是有奇效。”楚秀弦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是,我配出来的药方会错吗?”白娉婷扫了一眼张润扬,让张润扬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姐姐,黄鳝可捕捉到了?”白婉婷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问道。 “捕捉到了,一共六条。明天我做给你们做红烧鳝鱼,你们一定喜欢吃。”白娉婷笑道。 “你们小恩公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白婉婷嘻嘻笑道。 楚秀弦点点头也笑了,张润扬面无表情,但是心中是有期待的,他是知道的,白娉婷的厨艺不知道比白婉婷好了多少倍,不光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搭配的样式好看。 比如说一盘红烧肉装盘上,她是一定要撒上些翠绿的葱花做点缀的,还用胡萝卜雕了一朵花置放在盘子的边缘,真是又有创意又好吃。 白娉婷如果知道张润扬的想法一定要笑抽了,这是从现代饭馆里学来的。 顾家。 沈虎郎一得了口信就去租了一辆牛车奔去了树山村顾家。 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毕竟得到口信也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沈虎郎一见顾芙蓉就想上前去说话,却被丈母娘戚氏给拦着了。 “哎呀,二女婿啊,咋的现在才来?”戚氏不屑的盯着他看,心道,今儿端午节呢,这个二女婿人来了,咋的连礼物都不带点?当真是不把她这个丈母娘放在眼中呢。 “娘,是这样的,我娘子在娘家住了三日了,我和小石头都很想她回去,所以——娘,你看,是不是让娘子跟着我回去?”沈虎郎好声好气的说道。 “我呸,你看看你,真要想二妮,能在晚上到这儿,说出来都笑死了,别是二妮托人捎了口信给你,你才赶着过来的吧?”戚氏猜测道,因为以前沈虎郎都是白天来接二妮回去的。 “娘,既然相公来接我回去了,你就让她把我接回去啊,好不好嘛?娘——”顾芙蓉为了跟沈虎郎回去沈家,拉着她娘戚氏的袖子撒娇道。 “不成,我说不让回去就是不让回去!”戚氏觉得沈家刻薄了自家闺女。 “娘,要不再让我娘子在这儿多陪你几日?”沈虎郎见戚氏想留顾氏在顾家住,他只好这么说。 戚氏只是摆个谱,她哪里是真的想让出嫁的闺女在娘家多呆几日啊?根本不可能。 戚氏心道懂眼色的女婿的话,早就摸出银钱来孝敬她这个丈母娘了,然后她就可以松口让顾芙蓉跟着女婿回去了。 可现在,这个二女婿一看就是个笨蛋! 自家好看的闺女跟着这样的笨蛋,这未来的日子能好过吗? “不要,我要跟你回去!”顾芙蓉可是忍受不了顾家的饭菜那么难吃,而且荤菜少,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沈家。 戚氏见顾芙蓉这么急,心想罢了,这都已经生了一个儿子,现如今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还是让她回去吧,老是住在娘家,这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已经在猜测二妮是不是被赶出了婆家? “娘,你放心,我一准儿把你的宝贝闺女和外孙给照顾好了。”沈虎郎伸手去拉住顾氏的手,准备让顾氏跟着自己回去。 “二姐夫,这天色很晚了,你和二姐可是要现在回去?”顾秋心问道。 “要不,你们在这儿住一晚回去吧。”顾松说道。 “不了,爹娘,几日没有瞧着小石头,我怪想他的!我看我还是跟着相公一道回去吧!”顾芙蓉笑道,心里很开心,因为到了沈家,祖母戴氏又会给周氏铜板,让周氏烧肉丝给自己吃了。 她真是有一种母凭子贵的感觉。 顾七娘心想二姐这个时候是开心的吧?因为二姐是和二姐夫的感情不错,单看二姐夫瞧着二姐的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就晓得了。 顾秋心心中有点羡慕,她的良人在哪里? 顾一文和郑氏把沈虎郎两口子一道送到了树山村村口,还把一盏灯笼给了他们。 回来的时候郑氏骂郑一文浪费,“你把灯笼给他们做什么,好得三文钱买的!” “这黑漆漆的夜色,有盏灯笼照着踏实!”郑一文笑着说道,“回头我亲自做一个灯笼给你好了,可不许生气了!” “不生气!”好得以后可以省下一张嘴的吃食了,她郑氏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家。 傍晚的时候,因为周氏手腕骨折,所以晚饭自然是蓝氏做的。 蓝氏在烧菜的时候,心中一肚子怨气,她心想早知道自己不去质问沈安郎夫妻俩,现在倒是弄的她一个人忙死了,她周氏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一样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了。 心中不平衡,蓝氏烧的菜也不好吃了?为什么?因为她多倒了盐巴,今晚上的菜咸死人了。 戴氏现在身体好多了,也有精神气儿训话了。 “土根,这菜烧这么咸,你媳妇这是嫌弃我,厌烦我,她想要咸死我吗?”戴氏气道,别过脸去连沈土根喂的食物也不肯吃。 “娘,烟娘一个人又是择菜,又是烧菜,又是煮饭忙的很,你就体谅一下她吗,我等会和她说说,让她明天烧的淡点。”沈土根解释道。 “嗯!那你记得和蓝氏说,别把菜烧太咸了,哎,如果当初四丫头没有被赶出去,她烧的菜多好吃啊。”戴氏后悔了。 “娘,四丫头她是不肯回来了,你就想开些吧,人老了,你身子骨儿好,才是我们小辈的福!”沈土根想劝着戴氏吃几口饭菜。 可戴氏嫌烦,再加上最近生病,搞的她胃口不太好,所以她摆摆手说撤下去吧,“让蓝氏给我做一碗山芋粥吃吃吧。” “好的,我去厨房和她说一声,你等一会儿。”沈土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土根,那个山芋粥可不许太甜了!”戴氏嘱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沈土根笑着说道。 戴氏等沈土根走出房门后,忽然有了尿意,便想下床如厕。 等如厕之后,戴氏想起蓝氏那天曾经伺疾过的,她有点不放心。 戴氏走向放她的银耳环的柜子旁,伸手去拉开,却见里面的衣服撒乱,她的一对银耳环不翼而飞了。 蓝氏!一定是蓝氏干的! 土根父子几个不会那么做的! 戴氏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答应让沈土根娶这么一个坏胚子进家门呢! 戴氏气的要死,好不容易伸手够着柜子站了起来。 她的一张老脸气的铁青,脚步蹒跚的走向床榻前,一步一步走的颇为艰难,她的双脚好似灌了铅一样。 太气人了! 她伸手猛力的捶了捶床板,闭上眼,老泪纵横。 那是她死去的老伴沈万青努力攒了银钱帮她买的一对银耳环,当时生计艰难,她都没舍得卖,现在竟然被那贪财的二儿媳给窃了去,她心中只觉得有一把大火烧着她五脏六腑。 且说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还把戴氏觉得不好吃的,咸死人的饭菜给端去了厨房。 “相公,你娘吃完了吗?”此刻蓝氏正在刷洗碗筷。 “她觉得太咸不要吃了,现在她想吃山芋粥,你给她熬点山芋粥吃吃吧。”沈土根把戴氏房里拿出来的饭菜端在土灶上,说道。 “你娘可真爱挑剔,我做饭不是太夹生,就是太软不好吃,没有嚼劲儿,现在又嫌弃我做的菜太咸,她的花样儿可真多!”蓝氏心想自己累的半死,还被老虔婆说,这个老虔婆真是太卑鄙了,这摆明了是在刁难自己。 “好了,娘子,你就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了,好吗?”沈土根耐着性子柔声劝说道。 “我反正不来做,你娘那张嘴挑剔的要死,反正土灶里的火星子还没有灭,你再引把火烧一下就可以了。我去洗一只山芋切了片放锅里和饭粒一起熬的烂一点给她吃吧!”蓝氏一想婆婆戴氏那张嘴巴刁的不得了,还是让她儿子去做她的什么山芋粥吧,她是决定当甩手掌柜了。 “好,好,好,我来做山芋粥。”沈土根点点头。 “算了,你一天下来也很累的,这样吧,山芋粥我来做,但是等下她如果说不好吃,你就说是你亲自熬给她吃的,她肯定不会有意见了,如果她说好吃,你就说是我做的。”蓝氏想着沈土根对自己好,她也有点心疼,怕把沈土根累坏了,家里的地儿少一个人做农活。 沈土根点点头淡笑道,“还是娘子你会体贴我。” “你去烧火,我去洗山芋切山芋片!”蓝氏拿起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近来天气愈加的炎热,她就站在厨房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偏偏遇到老虔婆挑三拣四的,真当自己是有钱人家的老太太了。 蓝氏心中把戴氏恨的要死。 此刻她巴不得戴氏两眼一翻,两脚一伸猝死算了。 只要她在一日,她这当媳妇的没有好日子过。 蓝氏因为心中气愤,把山芋切的块儿很大,啪的一声把砧板都差点儿剁裂开了。 “娘子,有没有伤到手?”沈土根忙从土灶那边起身走了过来问道。 “没事儿,我刚才有点儿闪神,才差点切到手指了!”蓝氏这是在撒谎了,她的真实想法她可没敢说。 沈土根见山芋切的块儿小了点,倒也没有说什么,他把山芋块和一大碗水倒入锅里和着米饭一道熬着。 等山芋粥熬的粘稠后,他才出锅装碗里给戴氏端了过去。 到了院子里,沈土根瞧见小石头一个人在玩沙包,于是他问,“小石头,你咋一个人?你爹呢?” “我爹下午的时候得了娘让人捎来的口信,他说去给我把娘带回来。”沈石头抬头看向沈土根,可怜巴巴的说道。“祖父,我……我想我娘了。” “她是你娘,你想她是对的,好孩子,别坐地上玩,你去找你三叔教你学一些字吧。”沈土根指着沈平郎房间的方向说道。 “嗯。”沈石头收拾好沙包,点头答应了。 沈土根在看见沈石头走入沈平郎的房间里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是担心沈石头没有人管束着,会闯祸。 走进戴氏屋子里,沈土根发现戴氏的脸色不好。 “娘,你咋的了?我咋瞧着你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沈土根担心的问道。 “我身子好着呢,蓝氏给我煮的山芋粥呢?”戴氏此刻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正寻思着如何发作蓝氏的问题。 “我这不给娘端来了吗?娘,你吃吃看味道如何?可合你的心意吗?”沈土根先是用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适才放在戴氏的嘴巴里去。 谁料戴氏噗的一声给狠狠吐在了地上,吼声如雷。 “这么难吃的粥也好意思做给她婆婆吃?你让蓝氏立马给我过来!” “娘,这山芋粥是我做的。”沈土根真是担心婆媳俩等下别为了一点儿小事掐架,所以他马上解释道。 “明明不是你做的,你还想骗我吗?土根啊?你这是娶了媳妇,忘记了老娘啊,想我念着你对我的好,就这么跟着你们二房过日子,可你和你的媳妇是怎么对待我的?哎呦呦,老头子啊,土根他不管我的死活了,你就带着我一道去阴间吧,呜呜……”戴氏气愤的抬手猛拍床板,一边拍一边骂。 “娘……你别哭……娘……娘……”沈土根见自家娘又使出哭招了,他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可他觉得娘说的对,他是骗她了,这碗山芋粥确实是蓝氏熬的。 “土根啊,算了,你去把你兄长两口子给喊来,我想跟着他们过了,你家的事儿还是你和媳妇管吧,我是有心无力了!”戴氏假意以退为进说道。 “娘,哪能这么做,你为了咱们家辛苦操持,咱家能有这么几间土坯房也不容易啊。娘啊娘,你可别说去跟着兄长两口子过了。”沈土根听到戴氏这般威胁撒泼的话,蹙眉劝说道。 “那你倒是把你媳妇训斥一顿啊!你就只会在你娘我面前说说说,你真是一点也不孝顺!”戴氏越骂越伤人。 “娘,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婆媳关系本来就难处,你们俩咋不能互相退让一步呢?你想想你发烧的时候,是谁辛辛苦苦,担惊受怕的守了你一夜?蓝氏相比别的儿媳妇不错了,娘,不管多少,你给吃一点吧,身子要紧!”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可是戴氏冷哼了一声,压根就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我不吃,我就不要吃!”戴氏抢过了沈土根手里的瓷碗哐当一声给砸地上砸成碎片了。 “娘——你——”沈土根没有想到戴氏的怒火这么旺盛,而且还把粗瓷碗给砸了。 “我……我怎么了?土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亲娘看待?”戴氏这是要先训斥儿子了。 “娘,你听我说——”沈土根想要辩解。 忽然蓝氏走进了戴氏的屋子里,她是在院子里听了摔碗的声音,以为戴氏发病口吐白沫什么,沈土根吓得碎掉了碗,可又一听老虔婆中气十足的骂声,不由地心中震怒。 她不计前嫌的烧给老虔婆吃,老虔婆却是这么对待自己,还在相公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 该死的老虔婆,阎王爷咋不来早点派鬼差来收了她呢! “娘,你这是吼相公做什么?”蓝氏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粗瓷碗碎片,一边拾掇,一边问道。 “那山芋粥是你熬的吧?”戴氏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目光似淬了毒一样盯着蓝氏瞧着。 “不是。”蓝氏一想粗瓷碗碎掉,这事儿肯定不是相公做的,那就是老虔婆干的。 “不是?你还真会耍赖!那还有一件事情,我且问你,你们爹送我的一对银耳环去哪儿了?”戴氏冷笑道。 银耳环? 蓝氏见婆婆戴氏发现银耳环不见了,她不由地脸色一慌,可她强做镇定,她微微一笑,扬起下巴,也冷笑道,“既然是娘你的宝贝,自然是由娘你收着,没准儿是娘你的年纪大了,八成忘记了你那宝贝银耳环藏哪里了吧!” “放屁,我能不知道放哪里?肯定是你偷的,我生病之前还在那柜子里呢,可现在呢,那柜子里的衣物都乱了,你虽然遮掩,可是瞒不了我,柜子地上还有一根你的长发呢,这几日我这房间里,你也没有来打扫,那么,你如果那日不走到那柜子旁,如何会掉一根长头发在哪儿!” 姜还是老的辣! 刚才戴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就是看见了一根长头发,适才她气愤不已。 沈土根此刻一听娘戴氏的话方才晓得自己媳妇儿八成是动了歪脑筋了。 “娘子,娘的东西迟早是会传给咱们的,你还是拿出来还给娘吧!那副银耳环我也是知道的,是咱们爹送给娘的算作定情信物的。”沈土根现在不敢把事情给弄糟,只好先劝说蓝氏归还。 蓝氏死不承认,她正准备拿着那副银耳环和她的银手镯拿去镇上让银匠给熔了重新打一副好看的大一点粗一点的银手镯让自己戴在手腕上。 “不是我拿的!肯定是娘你给忘记放哪儿了,你自己还是仔细找找吧,莫要冤枉了我!”蓝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偷了之后,早已准备了这番说辞。 “谁冤枉你了?我这屋子里就你们几个来来往往的,难不成是其他人拿的,那要不要让土根去搜屋子啊?”戴氏见蓝氏不肯承认,愤怒的一拍床板,然后她下了床,也不管沈土根的劝阻,恼怒的骂道。 “我都说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咋就不相信呢!土根,还是你劝说一下咱们娘吧,我是真劝不了了!”蓝氏白了戴氏一眼,心想自己才不会傻的承认呢。 说完蓝氏就想拿着粗瓷碗离开戴氏的屋子。 但是戴氏费油的蜡,她吼了一声。 “蓝烟娘,把银耳环还给我!” “娘,你真是生病生糊涂了!”蓝氏镇定的转身,唇角勾了勾,笑容未达眼底,说道。 现在沈土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边是媳妇,一边是老娘! 只是接下来的局面让沈土根被吓傻了。 戴氏恼火的把蓝氏往地上一推,毫无防备的蓝氏立即被摔了一个狗吃屎,她倒霉催的手里还拿着一簸箕碎碗片呢,当即她的一只右手给伤着了,流血,可把沈土根给吓死了。 “娘……你……这是要出人命的!”沈土根急死了,等他定晴一看,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小伤,涂抹点草木灰就没事了。 沈土根忙去把娘子蓝氏给搀扶了起来。 “她不是好好的吗?出人命?能怎么样啊?她真要死了,头七一过,我就做主让你娶新妇进门,我瞧这那个寡居的任氏挺不错的!”戴氏见沈土根去搀扶蓝氏,恨的说了一通气话。 什么?这个死老虔婆说的什么鬼话! 死了头七一过,她就做主帮沈土根娶新妇进门! 蓝氏被婆婆戴氏这般狠辣的话语气的全身瑟瑟发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老虔婆,你是不是人啊,你能说句人话吗?我那么辛苦的伺疾,你竟然是这么对待我的!你作死啊!我跟你拼了!”蓝氏说道,她本就挂彩的脸庞此刻一片狰狞之色。 沈土根眼看老娘要被戴氏欺负,马上想要去阻止,但是为时已晚,蓝氏伸手狠辣的啪啪啪的连着打了婆婆戴氏八个耳光。 戴氏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更狠的是一颗牙齿也被打的松动了下来。 许是这边屋子里的动静闹的太大,沈安郎和他媳妇儿周氏都已经赶了过来。 沈平郎拉着沈石头的小手也往戴氏的屋子跑了过来。 “啊!祖母!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周氏率先开口,她被戴氏那一脸的血吓的倒退一步,差点儿摔倒了,也幸好沈安郎给扶住了一把。 “祖母——”沈安郎看着祖母戴氏那张脸肿的一边高一边低,而且嘴巴那边还在流血,他骤然尖叫出声。 “祖母,爹,娘,出啥子事情了?”沈平郎人未到声先到,等他拉着小石头一进屋,顿时俊脸吓白了。 “娘——娘——你要不要紧?”沈土根紧张兮兮的问道。 “今儿个,娘问你,这么忤逆婆婆的媳妇,你该怎么处置!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戴氏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推开沈土根的搀扶,自己蹒跚的走去床沿坐着,声嘶力竭的质问沈土根。 “沈土根,你要么把你娘送去你兄长家吧,我想嫂子一家一定很欢迎她去的!”蓝氏巴不得老虔婆滚远点呢。 “土根,你快做决定啊!”戴氏马上催促道。 “我……我……”沈土根犹豫不决。 “我说娘啊,你也一把老骨头了,你非要在我们家折腾的话,那你折腾好了,你也看到了,相公是听我的!你在二房乖乖的,我还和以前一样伺候你,但是你再冤枉我窃你什么银耳环,那我可是要和你老人家翻脸的!”蓝氏凶巴巴的吼道,她的手腕此刻还在流血呢。 沈平郎马上去拿来草木灰给蓝氏涂抹上,再拿帕子给包好了。 “还是我平郎对娘好,平郎,你先回你屋子里去,把小石头给带好了,现在我和你祖母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蓝氏嘱咐沈平郎别管这事儿。 沈平郎其实也不想管,对于他娘和祖母之间的那点子仇怨,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平郎,听你娘的,把小石头带好了!安郎,你和你媳妇也回你们屋里去!”沈土根皱了皱眉,声音冷道。 沈土根心中郁结,他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沈安郎小夫妻俩,沈平郎和小石头离开后,戴氏捂着发疼松动的牙齿,说话都漏风了。 “好你个土根,娘被你媳妇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帮娘,我没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你给我滚出去,当初这土坯房还有我出的十两银子呢,这家里的房契也在我的手上,现在你和蓝氏都给我滚出去!”戴氏可真是气急攻心了,她强撑着一股气儿,拼死要把蓝氏他们给赶出去。 沈土根一看戴氏那嘴巴流血的触目惊心的模样,他终于第一次硬起了心肠,对戴氏说道,“我会把蓝氏用麻绳子捆着撵回娘家去的!还请娘不要生气!” 蓝氏一听沈土根这话,顿时傻眼了! 刚才沈土根说什么来着?要把她给捆着? 捆着撵回娘家? 蓝氏气的要死,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接着便是疯狂的冷笑,说道,“沈土根,枉费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竟然为了你老娘要撵我,好啊,你有本事的话,还不如休了我呢!” 蓝氏笃定沈土根不会休了自己的! 沈土根确实不舍得休了发妻,他这么说只是想要他娘戴氏消消气罢了。 但是做做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瞧瞧,我家土根说要用麻绳捆着你撵回你娘家去了,哈哈!”戴氏终于心情松快了些。 沈土根松了口气,然后准备上前去搀扶戴氏往床上躺着。 “你别忙着搀扶我!你要说话说话,立即把她用麻绳子捆着撵回蓝家那儿去!”戴氏觉得解决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娘……你的伤要紧!”沈土根自然是想拖延时间。 但是戴氏逼的紧,沈土根只好答应了,于是不顾蓝氏的反抗,沈土根真的去院子里的墙角处找了一根粗麻绳进来,然后他想要拿着麻绳子去捆那蓝氏。 ------题外话------ 有关金币,鲜花,钻石,票票等打赏榜,小桃已经贴出来了,可在本文的章节目录里看到!谢谢送我月票和鲜花等礼物的读者宝贝们,努力保持万更回报乃们的热情,希望你们有月票的投月票鼓励小桃坚持天天万更,多谢!——求月票——O(∩_∩)O~ 056沈土根发狠,老黑狗蒙冤 蓝氏又不笨,她自然不会让沈土根真的拿着粗麻绳给捆了。 戴氏见蓝氏逃了出去,戴氏气的脸红脖子粗,直骂沈土根没用,不孝顺,没胆子等等。 沈土根被自己老娘这话一刺激,当即震怒,再一想她娘老是被蓝氏欺负,他自己也老是被欺压,这么几个因素凑一起,他胸腔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膨胀。 沈土根经常干农活,力气自然很大,而且蓝氏终究乃女流之辈,还真不是沈土根的对手。 于是蓝氏的双手双脚都被沈土根给捆着了,蓝氏气的乱骂了一阵。 “杀千刀的老混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你骂也没用,今儿就是要把你绑了送去岳母家!”沈土根铁青着脸色吼道。 “沈土根,你敢!”蓝氏怒道。 “土根,你还和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戴氏已经忍不下去了,催促沈土根快点把蓝氏绑去亲家那儿。 沈安郎和周氏在屋子里听到了爹娘的吵嘴声,以及祖母的催促声,面面相觑后,顿觉事态严重。 “娘子,爹娘吵嘴的厉害,你呆在屋里别出来,我出去瞧瞧!”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周氏点点头,心想最好吵的厉害点,这种恶婆婆被休了才好。 周氏一想自己和沈安郎什么时候像四丫头和五丫头一样自己分家出去单过就好了。 沈平郎在自己屋子里哄着小侄子沈石头睡觉后,本想也歇息了,可一听院子里的动静,他担心父母吵嘴的厉害把刚睡下的沈石头给吵醒了,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马上又把门给关上。 正巧沈安郎也出来了,他看见沈平郎还没有睡觉,顿时吃了一惊。 “平郎,你咋还没有睡?”沈安郎诧异道。 “我们一道去劝劝爹娘吧,总这么吵嘴不是个事儿!”沈平郎说道。 沈安郎点点头,两人马上奔去了前院。 还真的看见他们娘蓝氏像只待宰的猪一样被麻绳捆住了双手双脚。 蓝氏嘴里破口大骂沈土根是没用的男人,没骨气,竟知道护着老虔婆,有种让他跟着他老娘过一辈子。 沈土根气的全身发抖,一想两个闺女被赶出家门,如今老娘还被蓝氏打肿了脸,打落了牙齿,他本想护着她,可她呢越骂越是过分,让他冒火极了,恨不得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再骂啊!”沈土根狮子吼了。 “你就是没用的男人,谁跟了你倒霉一辈子!”蓝氏口不择言的骂道。 她话音一吼完,沈土根便想到了那日白娉婷说过的话,一辈子都不想回来沈家了! 该死的,都是这个恶妇,才让两个闺女视回来沈家如洪水猛兽。 此刻,他脸色瞬间大变,蓝氏话音刚落,他顿时抡起手掌,狠狠一耳光便朝蓝氏脑袋如闪电般的甩将了出去。 ‘啪’的一声剧响,蓝氏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她本来被绑着躺在破门板上呢,这会子她直挺挺的躺着和棺材里的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沈土根气急,此刻气的双眸泛着妖冶的红色,这个一向老实忠厚的男人像是一下子受了刺激发了疯般,没等沈安郎和沈平郎喊叫出声,他表情狰狞又大踏步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了蓝氏的大腿上! “爹,爹,不能打,不能打娘啊!”沈安郎一瞧着事情闹大发了,忙上前劝道。 “住手!住手!爹,不要打我娘!”沈平郎疾步跑上前去,想要阻止。 可沈土根被气疯了似的,冲着沈安郎兄弟俩瞪大了双眸,急切的吼道。 “都给我滚开!你娘为母不慈爱,为媳,打你们祖母,这样的女人,我不打,我打谁啊!”沈土根痛心的骂道,他和蓝氏的感情很好,此刻因为对蓝氏的所作所为忍耐到了极点,终于大爆发了! “爹,求求你了,这是生我们的娘啊!她已经被你打的昏厥过了,你就饶了她吧!”沈平郎上前去捉住沈土根的袖子,下跪哀求道。 “爹,三弟说的对,你麻绳也捆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求求爹,你不要——”沈安郎话还未说完,就被戴氏蹒跚的走出来训斥了。 “你们娘不孝顺我,难道你们也想不孝顺身为祖母的我吗?”戴氏顶着一张猪头脸出现,尖声呵斥道。 “祖母……我们……”沈平郎正想解释呢,但是戴氏可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要想孝顺祖母我,你们就给我在一旁看着,可不许说话!听到没有!”戴氏还刻意把捂在嘴巴上的手拿开,嘴角还有在流血呢。 她这是给他们这些小辈看看,是你们的娘欺负了身为祖母的我! 被戴氏这么一训斥,兄弟俩面面相觑,还想在劝说父亲别打他们娘蓝氏,可是压根就来不及。 沈土根操起一旁在屋檐下放着的小水缸里装满的雨水,他直接抱起小水缸,把里头的水全给倒在蓝氏身上。 泼的蓝氏噗的一声吐出了几口水,身子扭动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全被水打湿了,紧接着她疯狂大吼。 “沈土根,你个死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是不是真的和那皮氏好上了?想把我弄死啊!” “爹——住手——不要——”沈安郎兄弟俩大喊着。 谁知沈土根也不解释,直接伸手狠狠捉了她头发把她拎了起来! 接着沈土根又在蓝氏背脊上打了几下,嘴里大口喘着粗气:“老子娶了你,对你一心一意的好,你竟是这么对孩子们和我娘的!今儿非打死你!让你活着有啥子意思!如今沈家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你弄成这般,两个闺女去住那破屋,娘她有疾在身,你还打她耳光,她一把年纪了!你这样的媳妇,我是不要了!老子今儿一定要打死你!” 沈家兄弟俩看的惊呆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这声音是刚去树山村顾家把顾氏顾芙蓉接回来的沈虎郎,他刚搀扶着顾氏从那租了的牛车上下来。 顾氏看的震惊了,这是自她嫁给沈虎郎后,公公第一次打婆婆。 即使沈虎郎打自己,也没有打的这般严重的。 周氏在屋子里,听到公公那吼骂声,心中暗爽,心道,最好公公休了婆婆,家里好安静些,不过,一想起四丫头和五丫头能分家出去单过,而且日子过的越发的好,这让她心中好生羡慕。 “你们以后就当没有娘吧!”沈土根才不去管蓝氏的哭喊声呢。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了好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如何这般待我?呜呜……”蓝氏气的吐老血了。 顾氏瞧着蓝氏被打,幸灾乐祸着想,今个儿真是好日子,等婆婆死了,她就等着祖母做主,她就可以大房独大了,那边二房周氏甭想占到一丁点儿便宜。 没有娘是什么意思? 沈虎郎心道难道爹这是真要打死他们娘? 那可不行,娘再不好,还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娘啊! 沈虎郎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就上前将愤怒的显然气得不轻的沈土根给一把紧紧勒住,一边劝道:“爹啊爹,你若是真把娘打死了,自己也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啊!你们老两口,那之前的关系多好啊,如今有什么话,可得好好说道说道,爹啊,你可不许打我娘了。” “虎郎,你给我住口,是你爹在训斥你娘,不许你开口!”戴氏阻止道,今儿她是铁了心了,得把这么不孝敬自己还偷取自己拿银耳环的儿媳妇给撵出去,最好是休了,另外娶一个合她心意的,能孝敬自己的儿媳妇进门来好生伺候自己。 沈虎郎被祖母这等冷斥,脸色微微一变,心想蓝氏总归是自己的亲娘,他怎能不管呢。 “祖母,我娘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呢,非得喊打喊杀吗?”沈虎郎想了想再次劝道。 顾氏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许沈虎郎去帮腔,她可是瞧出来了,今儿个祖母要帮自己报仇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沈虎郎毕竟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沈虎郎甩开顾氏的手,他去抱住沈土根的双腿,祈求道。“爹,不要这样!娘已经受了重伤,你这样打她,娘会被你给打死的!” “相公——”顾氏想要说什么,却看见沈虎郎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她立即噤声了。 “虎郎,你媳妇有孕在身,要安胎,你且拉她进屋去!休要管这事儿!”沈土根既然主意已定,且他娘戴氏逼着他做决定,他心里此刻冒火着呢。 “土根,可不能因为小辈们的劝阻而把这个烂心肝的女人弄在家里搞的鸡犬不宁!”戴氏恶毒的说道,她就是想要换个儿媳妇。 “爹——”沈安郎想说什么,却被戴氏给呵斥住了。 “安郎,你娘打你祖母我,难道还是对的吗?孝道都不要了吗?”戴氏冷飕飕的语气让沈安郎后背发凉。 “祖母,娘对你可孝顺了,每天天不亮起来给咱们一家子做早饭,地里的活儿也没有落下,而且爹啊,当初说赶走两个妹妹的主意可不是娘一个人说了算,是祖母的意思,祖母开口把两个妹妹给赶了出去……”沈平郎帮腔道,不管如何,虽然娘有做下混账事情,可是沈平郎没有忘记蓝氏在火场里帮他挡住了那燃着的木梁,为此蓝氏伤了她自己的背脊。 戴氏一想沈平郎到底读过几年书的,连祖母的错处也给提出来了,真是太聪明了,不行,她得压制住,可不能让土根改了主意儿。 “我是说过赶,可我没有说关吧,而且谁还老欺负自家闺女,你看两个丫头住去村尾后,她们的日子不是过的很好吗?可看看咱们家,因为有这个祸害在,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孙媳妇怀孕在身,还打她,二孙媳妇还被她差点弄的双手不能干活,什么手腕骨折了,还有你们祖母我,你们且看看我这脸我嘴角的血,可都是你们娘亲自扇了耳光的……” 戴氏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顾氏听到银牙暗咬,心里愤怒,可不能表现出来,她低头站在沈虎郎身边当隐形人。 沈土根一听娘扒的事儿对啊,还都是蓝氏的错。 等等,又好像哪里不对。 可是还没有等沈土根反应过来,蓝氏已经气得又开骂了。 “沈土根!你这杀千刀的老混蛋!你真下的了手!呜呜呜……”蓝氏气的嚎啕大哭,双脚双手被麻绳困住了,竟如何都动弹不得,眼泪哗啦啦的流。 “我自嫁进沈家,下地干活,伺候公公婆婆,生儿育女,我哪件事情做的不好了,你非得这么作贱我……” “蓝烟娘!你还有脸说这番话,真是面子里子都不管不要了!我都替你害臊的紧!” “老混蛋,你今个要是打死我了,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蓝氏心中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蓝氏心中更是把戴氏恨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好,不打你也行,那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女人,我把你装进麻袋里发卖了人牙子那里去!”沈土根口不择言的气到,气的手指儿都颤抖了。 “爹,不行,不能把娘卖了!”沈虎郎不赞成。 “是啊,爹,我们外祖母知道了肯定会气死的!不成啊!”沈安郎也反对他们爹发卖娘去当奴。 蓝氏心想还好自己有几个儿子傍身,可那两个儿媳都是隔着肚皮的,巴不得看着自己倒霉呢。 这个顾氏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替她这个婆婆在公公面前说情。 还有那个周氏不就是骨折吗?又不是不能出来走路,居然也不出来给她说句公道话。 “沈土根,你要是真有胆子!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杀人偿命!你也活不长久!还有你,你这个老虔婆,我如果死了,一定天天晚上去你梦里吓你,对,吓死你……”蓝氏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闻言,沈土根心里实在是气得狠了,见到蓝氏这会儿还没个悔意,也不肯认错,顿时肝火更盛,狠狠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土根——休了她!”戴氏冷着脸催促道。 “爹,不许休了娘!”沈虎郎带头,另外两个兄弟自然也是这个意思,都点点头说道。 然后沈虎郎递了个眼色给顾氏,顾氏适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还请爹……不……不要休了娘!” 戴氏狠狠的瞄了一眼顾氏,顾氏立即低下了头,她是担心沈虎郎休自己啊,顾氏心道,祖母啊,对不起了。 闻言,沈土根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你说的对,一命抵一命的,我自己也划不来,虎郎,立即去给你娘收拾衣物,事不宜迟,我们连夜送她去你们外祖母家,让你们外祖母好好管教好她。” “安郎,去拿麻袋!”沈土根又说道。 麻袋? 拿着麻袋做什么? “还不快去!”沈土根见沈安郎磨磨蹭蹭的,他便催促道。 原本以为打了蓝氏一回沈土根,或者婆婆戴氏便该消了些气了,没料到他竟然此时深夜要送自己回去! 周氏在屋里听了吃了一惊,心道公公这次真是下了狠心了吗? 就连蓝氏也吓的脸色煞白,一脸的恐惧和深切的恨意,这恨意自然是针对婆婆戴氏的。 刚刚沈土根那句卖给人牙子什么发卖的话虽然令她痛心愤怒又接受不了。 但是她也知道那只是沈土根的一时气话而已。 等他气一消,他自然又会宠她爱她疼她当宝的。 可蓝氏没料准沈土根打了自己一回,现在竟然还要将自己送回娘家去! 有什么事儿关上门来闹一闹,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给甜言蜜语多哄上几回也就揭过去了。 可现在沈土根却要将她送回娘家去,那就不是普通的小事情了。 倘若沈土根不接自己回来,她自己回来不让她进入沈家咋办? 莫不是她就从此要在娘家一直就这么住下去,这个黑心肝的混账老东西,是想休了她?好娶别的女人吗?比如皮氏吗? “我不要回去娘家!相公,你不要这样对我!”她是真不想回去娘家,她的娘家有一个厉害的兄长和一个超级小气加坏心眼的嫂子,她回去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所以她才要哀求。 但是很显然,蓝氏的哀求此刻在沈土根的眼里就等于是狗屎! “安郎,磨蹭什么!快去拿麻袋来!”沈土根不搭理蓝氏的哀求。他只一个劲的催促沈安郎。 “爹,我知道了,我马上来!”沈安郎被自家爹一催促,立即去柴房里找来了麻袋。 当沈土根把发出杀猪般喊叫声的蓝氏给钻入麻袋里的时候,顾氏猛然想到牲口两字。 蓝氏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屈辱。 当即在困住自己的麻袋里挣扎。 “爹,你不能这般做!”沈平郎没有想到沈土根也有这边铁面无情的一日。 “我就要这么做!你管不着!”沈土根伸手拍了拍墙壁,冷吼道。 “她根本不配做你们几个的娘,也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媳妇!”沈土根说完这话,气的眼眶里流下了泪水。 “爹——”沈平郎上前去抱住了沈土根,不让他把他娘捆了装麻袋送去外祖母家! “休要废话!滚!”今儿沈土根心里所有的气全给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了。 沈平郎心想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回头去问娉婷妹妹讨个主意吧,因为他认为白娉婷聪明有办法。 顾氏见婆婆戴氏这等惨兮兮的模样,心道自己简直是最大的赢家,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祖母和婆婆一定忙着斗法吧。 顾氏垂眸冷笑,当初婆婆也说了要让沈虎郎休了自己,真是没有想到她简直是猜中了她自个儿的路,瞧瞧,是被捆着双手双脚如牲口一样被装进了麻袋里。 如果不是有人在场,顾氏真想叉腰狂笑。 沈土根点了一盏灯笼,嘱咐沈安郎和沈平郎在家好生照顾祖母,然后他把沈虎郎去接顾氏坐回来的牛车给安置了蓝氏。 “爹?”沈虎郎还想劝说沈土根改变主意,但是沈土根拒绝了。 戴氏心中爽快,她想把蓝氏这个祸害给送去亲家那儿吃点苦头也好,看她想回来,还不得像条狗一样的在自己面前伺候着? 幸好夜晚,也没有人瞧见这事儿,左邻右舍都是有围墙隔着,倒也没有人出来瞧热闹。 等沈土根,沈虎郎带着麻袋里的蓝氏离开后,戴氏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祖母,这么晚了,我扶着你回去歇息吧!”顾氏觉得戴氏一如既往的需要捧着,自己才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嗯,还是你对祖母最好。”戴氏满意的笑了笑,还伸手拍了拍顾氏的小手,就像刚才那一幕闹剧不存在似的。但是戴氏被蓝氏打肿了脸,所以此刻她心情一松快后就发觉老脸肿的厉害,而且牙齿松动了后,牙齿开始疼了。 顾氏笑的甜甜的,一边说着祖母小心,一边仔细搀扶着戴氏进屋去,这么殷勤的样子倒是愉悦了戴氏。 “大嫂,小石头在我屋里睡着,你给自己抱过去吧!”沈平郎实在见不得顾氏此刻还笑的出来。 真是越看顾氏越讨厌! “好的。”顾氏闻言脸色僵了僵,但是马上松开了戴氏的手,对戴氏说道,“祖母,我去领小石头回屋去,你自个儿走路慢点!” “嗯!”戴氏心道,沈安郎和沈平郎这两个孙子还不及一个顾氏好,瞧瞧顾氏那伶俐劲儿。戴氏寻思着得帮平郎这个孙子娶一门好拿捏的孙媳妇才行。 沈平郎见顾氏等在院子里,他转身立即去把沈石头给抱了出来,往顾氏的手上一扔。 然后沈平郎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沈安郎自然是因为周氏和顾氏的矛盾,自然连喊声大嫂都懒的喊,快速的转身往自己屋里去了。 周氏等沈安郎一进屋,就急切问道,“我听外面吵的凶,没敢出去。到底咋回事啊?” “爹太气愤了,用麻绳把咱们娘给捆住了双手双脚,给捆绑着塞进了麻袋里,这会子押送了娘去了咱们外祖母家。”沈安郎解释道。 “爹莫不是想休了你娘?”周氏脸上一脸诧异,心中实在高兴,如果把这事儿去说给娉婷姐妹俩听一定和自己一样开心吧。 “娘子,你难道很希望爹休了咱们娘?”沈安郎皱了皱眉头说道。 “怎么可能?我也只是胡乱瞎猜的!谁不知道咱们娘和咱们爹的感情那是好的蜜里调油啊!”周氏马上掩饰着眼底的得瑟,淡淡说道。 “你这话没错,说的是啊!行了,折腾了大半夜了,咱俩赶紧歇着吧,明儿一早,我们去娉婷妹妹家吃早饭去。”沈安郎心想娘被爹送去了外祖母家,自己的媳妇儿手受伤,顾氏怀孕要什么卧床保胎,那么唯一偷懒的法子就是去娉婷妹妹家蹭饭吃了。 “好的,我们明儿一早早些起来,我可是惦记娉婷妹妹的一手好厨艺呢!”这么一说,周氏也很兴奋了,马上去桌子旁吹灭了烛火。 “娘子,快点儿!”沈安郎催促道。 周氏羞涩的答应了,两人在床上黏糊了好一会儿才酣然入梦。 顾氏抱着小石头回去睡觉后,心中老不踏实,她想明天的早饭谁做给自己吃? 顾氏也就想了这问题一会儿就睡着了,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的睡了,此刻她睡的香甜。 沈虎郎跟着父亲沈土根坐上了牛车去了蓝氏的外祖家旺山村蓝家。 蓝烟娘的父亲蓝四江,五十八岁亡,死因,生了恶疾去年走的。 蓝氏的母亲乔氏,今年五十八岁,身体仍然健在。 大名叫乔沉香,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乔氏生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蓝枇杷,现年四十二岁, 娶妻丁氏,四十一岁,名叫丁香花,丁家村人氏,生有二子一女。 老大男孩,蓝金海。现年二十六岁。 老二男孩,蓝银海。现年二十四岁。 老三是闺女,名叫蓝皓兰。现年十二岁。 二女儿就是蓝氏,蓝烟娘。四十一岁。 排行第三的女儿,名叫蓝画娘。三十六岁。 她嫁给了本村一个走江湖的,叫陈大头。 当初乔氏死活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走江湖的,可是蓝画娘坚持,再加上后来私相授受,蓝四海气的不行,硬生生的把蓝画娘给赶出了家门,他从此就当没蓝画娘那个女儿。 后来蓝画娘泪眼汪汪的跟着陈大头一道离开了旺山村。 排行第四的女儿,名叫蓝蚌娘。十五岁,因为最小,所以乔氏最是惯她,宠的无法无天。 说完蓝家的家庭关系,再来说说蓝氏现在的处境。 乔氏没有想到大女婿会把蓝氏用这样的方式给送回来。 当时她已经睡着了,是因为沈土根让沈虎郎狠狠的拍门板才给叫醒的。 蓝烟娘的兄长蓝枇杷起来开门,咋一瞧见大妹夫和大外甥,他给吓了一跳。 “舅父,打扰了。”沈虎郎挤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爹沈土根还板着脸呢。 “大妹夫,这……这是……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蓝枇杷问道。 他见麻袋一动一动的,他好奇着呢。 “啥人啊?半夜三更不困觉来我家门口做什么?”乔氏许是也听到了敲门声,这会子她披着外衫走了出来。 “外祖母,是我和我爹,还有我娘!”沈虎郎回答道。 蓝氏一路上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这会子连说话都说不动了。 乔氏非常震惊,须臾,她想发火,但是一想沈土根一向老实忠厚,今儿他淡淡喊了一声娘后,就不怎么热情,难道是烟娘和他闹矛盾了? 待她仔细问了情况,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烟娘真干了这些事情?”乔氏还不知道两个外甥女改姓的事情。 “是的,我爹没有胡说。”沈虎郎点点头。 “大妹夫,你过几日来接烟娘回去啊?”蓝枇杷问道。 “让她先反省了几日再说,还请兄长和娘多多规劝,天色太晚了,今儿土根和你大外甥先行回去沈家村了!”沈土根并没有说几日来接。 蓝枇杷和他娘乔氏一对望,本还想再问什么,但是沈土根已经催促着沈虎郎一道赶着牛车,打着灯笼离开了。 “去把麻袋解开!”乔氏叹了口气,嘱咐儿子蓝枇杷道。 “还知道在麻袋上戳了几个洞给她透气呢,倒是心思巧的,哎。”蓝枇杷为蓝烟娘在沈家做的事情而感觉到了丢脸。 “行了,你先搀扶你大妹去我的房里歇息吧。这次打的可不轻呢!她咋就那么糊涂,把亲生的两闺女赶出去,打儿媳,扇她婆婆耳光,这样的女儿咋就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呢!”乔氏越想越伤心,禁不住泪眼婆娑。 “娘,我……”蓝氏见乔氏落泪,担心乔氏骂自己。 “别叫我娘!”乔氏抬手抹泪,气愤道。 蓝枇杷搀扶着蓝氏进去了乔氏的房间。 蓝枇杷走了之后,乔氏让蓝氏下跪。 “娘,我……我受伤呢……”蓝氏不肯下跪。 “我怎么教你的,你竟做下这等下贱的事儿来这么对待我的!幸好大女婿给我面子,没有大白天的把你弄来咱们旺山村,如果真是大白天把你送来这儿,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我让你下跪,你就给我下跪,那么多话做什么!”乔氏火冒三丈的伸手扬起,想要去打蓝氏耳光了。 蓝氏还想辩解,但是架不住乔氏威武,乔氏直接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于是蓝氏自动给跪下了。 乔氏也没说她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你给我跪,跪到明天天亮!” 乔氏说完这话,就往床榻上一躺。 冰凉的地皮让蓝氏想要爬起来,但是乔氏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冷笑道,“你要当我是你娘,就给我好好的反省!好好给我跪着!不许睡!” 可怜蓝氏跪着跪着给晕倒了。 乔氏一觉醒来见蓝氏躺地上睡觉了,下床去伸手一摸蓝氏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蓝氏今个一晚上可受了不少折腾,又是被打,又是被水泼,又是被她亲娘罚跪,这么个折腾法,不生病才怪。 乔氏一见她发烧,就心疼了,搀扶她起来让她躺床上睡觉了。 还拿了两条厚被子给蓝氏盖着发汗。 蓝氏一觉睡到早上烧是退了,就是全身绵软无力,蓝家人一大早都知道了大姑姑是被撵回来的,都懒的去看她。 蓝枇杷的娘子丁氏端了一碗玉米粥进来,然后眼神鄙夷的白了她一眼,之前丁氏就和蓝氏不对盘的,所以蓝氏嫁给沈土根后,就没怎么回来娘家。 “烟娘,咱家也没有什么好吃,只这玉米粥凑合一下吧。”丁氏把那碗薄薄的没有几粒玉米的稀粥嘭的放在桌上,然后白了她一眼准备走出去。 蓝烟娘坐起身子一瞧这名为玉米粥的玉米汤气得浑身发抖,她怒道,“嫂子,咱家今年的杨梅的大年,听说收成好,咋的买不起米面吗?” “今年的杨梅是大年,可是你也知道前几日不是下了暴雨吗?杨梅烂了一大半呢,这收成能好到哪里去?”丁氏心中冷笑,你一个出嫁了的姑奶奶深夜被你男人用麻袋子装着送了回来,还有脸问她做嫂子的讨好吃的?真是做梦! “那也不可能家里都吃玉米汤吧!”蓝氏看着那碗玉米粥面露蛮狠之色,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丁氏大打出手。 “你没有听说生病之人应该吃食清淡吗?娘可是和我们说了,你昨儿发烧生病呢,我这当嫂子的也是为了你好啊!”丁氏云淡风轻的说道,可这话怎么听在蓝氏的耳朵里怎么的刺眼呢。 “要吃,你吃!”蓝氏躺了一夜,精神气儿好了不少,此刻有一点儿力气,就下床发火,还把桌子上的玉米粥给往丁氏身上砸去,可丁氏躲的快,那玉米粥给泼向了一个拿着绣绷的小姑娘。 “娘,大清早的你在和大姑母说啥子话啊?”十二岁的蓝皓兰手中拿着绣绷,正在堂屋那边绣帕子,此刻听到祖母屋子里的吵架声,便好奇的跑过来瞧瞧。 却没有想到,她来的不是时候,一碗烫烫的玉米粒子汤给泼在了蓝皓兰的脸上,十二岁的小姑娘顿时捂着脸哇哇大哭。 蓝氏一想怎么是小侄女出来啊?她特别心虚,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呢?怎么去哄小侄女呢? 丁氏一看自家的小闺女哭的跟花脸猫似的,可心疼了。她马上抬起袖子去帮蓝皓兰擦脸上的玉米粒,一边擦一边安慰! 但是蓝皓兰哭的越来越伤心,这让丁氏很难过。 强大的母爱刺激的她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她立马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着蓝氏跑来。 蓝氏瞅着明晃晃的菜刀那锋利的切面,吓的步步后退,忙连声求饶,“嫂子——嫂子——咱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你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丁氏指着小闺女哭哭啼啼的样子,冷笑道。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皓兰会突然进来啊!我本来想拿起来喝掉的,谁晓得手一抖竟给泼出去了,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蓝氏苦哈哈的解释道。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婆婆收留你,可不是让你欺负小辈的!”丁氏心道今儿不修理你,当我嫂子是白当的吗? 敢欺负我家闺女,死一边儿去! 乔氏喂了猪食从后院走了过来,一看媳妇拿着菜刀要砍自己闺女,吓的双腿直哆嗦。 “丁氏,不可,不可!”乔氏忙开口阻止。 “好,看在娘的份上,我今儿饶了你,倘若下次再拿东西泼你小侄女,你等着我的大礼吧!”丁氏见婆婆阻止,心中气闷,但是她把大礼两字咬的很重。 蓝氏因为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她板着脸站着,愤怒的眼神盯着丁氏看。 乔氏见丁氏去把菜刀放好了,还把小孙女带了出去,乔氏忙冲着蓝氏训斥道。 “你自己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咋就不知道和娘家人处好关系,等你娘我去了地下见了你爹,我看你以后遇到事情娘家人不帮你出头,看你咋办?”乔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她看。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晓得皓兰那孩子恰好出现啊。”蓝氏解释道。 “烟娘!你甭和我狡辩,你给我下跪,好好反思一下什么是为母之道,什么是为媳之道,什么是为妻之道!先下跪两个时辰吧!”乔氏弯腰去拾掇地上的碎瓷片和木勺子,抬起头看向蓝氏训斥道。 “娘……我早饭还没有吃呢……这会子肚子饿的慌……”蓝氏的肚子此刻饿的咕咕叫。 “你不是不吃你嫂子给你端来的玉米粥吗?既然不吃,那就是不想吃!你这般糟践粮食,真不该是我老蓝家的闺女,说出去我都替你臊的慌!”乔氏起身,居高临下的骂道。 “娘……” “别喊我!下跪!必须下跪反省!”乔氏气得拍案而起,凶巴巴的眼神睇着蓝氏,吓的蓝氏只好下跪,蓝氏从小怕她娘发火,所以这次蓝氏还真是来重新学规矩了。 “是的,娘……”蓝氏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有把沈家的老虔婆毒死算了,也许这会子家里已经在哭丧了,然后她收着乡亲们来吊丧的份子钱…… “好好跪!彻底的反省!你自个儿错在哪儿!”乔氏冷着脸训斥,在看到蓝氏下跪后,又巴拉巴拉的好生训斥了一通。 蓝氏低头挨训,心中想着老虔婆戴氏死后自己该哭丧些什么内容?好引得乡亲们闻着落泪,大叹好媳妇的典型…… 乔氏见蓝氏规规矩矩的下跪着,心想,烟娘啊!娘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可千万别嫌娘凶悍啊! 且说白娉婷那边。池塘里,荷花芬芳,白娉婷坐在小船上,拿着自己制的鱼竿在钓鱼呢。 才发现有小鱼在咬着鱼饵,她就听见沈安郎夫妻俩疾步跑了过来,他们在喊她,声音太响了,鱼儿被吓跑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 白娉婷一听是二哥二嫂的声音,急忙扭头看向他们。 “二哥二嫂,这么早?你们这是?”白娉婷皱了皱眉,她心想这二哥两口子可是出了名的爱睡懒觉,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啊,娉婷妹妹,跟你说件事儿,咱们娘昨晚和祖母打架了!”周氏这话说的有点儿幸灾乐祸。 “打架?为什么?”白娉婷心道蓝氏和戴氏打架是为了什么呢? 然后周氏也不管沈安郎阻止,三下五除二的和白娉婷分享了昨晚的婆媳之战的战况。 白娉婷心想,婆媳矛盾一直存在的,只是爆发不爆发而已,她早料到沈家会出乱子的,所以才要设法带着婉婷分家改姓出来过好日子的。 “娉婷妹妹,我们俩还没有吃早饭,你这儿有剩余的早饭给我们吃吗?”沈安郎是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有的,二哥二嫂去厨房吧,婉婷在那儿,今儿有韭菜猪肉馅饺子吃,你们俩来的可真巧,我和妹妹可是一大清早起来肉面粉,捍饺子皮儿,拌韭菜猪肉馅——”白娉婷还没有说完呢,沈安郎已经拉着他媳妇周氏的手快速的冲去了厨房的方向。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继续伸出洁白修长的纤纤玉指晃了晃钓鱼竿,换个方向继续垂钓。 近来池塘里的鱼虾很多,多钓一些去卖给沈里正家,她记得沈里正最是爱吃红烧鱼了。 也多亏张润扬聪明,闲暇时候帮她做了这个小木船,瞧着派的用场很大呢。 “娉婷丫头,你家的老黑是不是把我家的两只小鸡给叼走了?”最靠近村尾的苏家,苏家有女,名唤苏宁,今年十八,因为长的丑,十八了还嫁不出去! 此刻苏宁气呼呼的跑到了白家,此刻看见白娉婷在池塘那里垂钓,她恼怒的质问道。 “不会啊,我家老黑顿顿吃饱,不可能去把你家的两只小鸡给叼走的,莫不是被别人给偷了去吃掉了?”白娉婷帮苏宁分析道。 “我呸,谁不知道你家老黑之前瘦的要死,那全身上下没一处好毛,可瞧老黑现在呢,那全身的皮毛啊贼亮贼亮的!”苏宁恨恨道,眼神在瞄了瞄白娉婷那张好看的小脸,心道,这个死丫头怎么越长越漂亮了,而且肌肤也比以前白了不少。 难道经常吃这池塘里钓的鱼能把她的皮肤养白? “老黑只是我伺弄的好,而且老黑它很乖的,它就是给我们家看家护院的!你可别把我家老黑看成是小偷,没准儿那偷小鸡的人是别人呢!我可听说最近不少人家被偷了小鸡呢,就我家也就老黑帮忙看家护院的,好得护住了小鸡!”白娉婷辩解道,她觉得自家老黑狗冤枉死了,几日前老黑还帮苏宁家去抓了一回耗子呢,这会子苏宁那丫头居然怀疑老黑叼走了她家的两只小鸡。 “你看老黑又去我家了,八成是去我家偷小鸡了吧,今儿你家老黑若是犯在我手里,你白娉婷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苏宁那死丫头摩拳擦掌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当即发狠着说道,说完这话,她方才拔腿就跑,显然她是想去打那老黑狗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么么么O(∩_∩)O~恭喜读者宝贝秋心自在含笑中升级为本文的解元大官人,呵呵。 周末愉快,大家玩的开心点。 057老黑狗为自己洗冤,顾氏挑拨离间 白娉婷此刻也顾不上钓鱼了!她觉得救自家老黑狗要紧,只是老黑狗此时去苏宁家附近做什么? 苏宁那粗鲁的坏心丫头会不会打死老黑?这么一想后,白娉婷扔了鱼竿就飞身跳上了岸,提起裙摆就往苏宁家跑去。 苏宁家是土坯房,院子一周圈了竹枝做的篱笆。 篱笆里叽叽喳喳的一群嫩黄色的小鸡在草丛里觅食,老黑狗粗壮的身子一跃跳了进去,把小鸡们都吓的四处闪躲,毕竟对于小鸡们来说,老黑狗可是庞然大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苏宁手持竹杖跑了过来,抬起竹杖就想去打老黑,可是老黑的身体灵敏度很高,汪汪汪的一声乱吠,它已飞身跃过了草丛,正对着一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鸡扑了过去。 “贱狗,你要敢吃,今儿我就捉了你往死理打,剥皮杀狗肉吃。”苏宁嘴里连声骂道,手里竹杖又飞了出去。 眼看老黑狗就要被打中,白娉婷适巧追来,她高声呵斥道,“苏宁,我家老黑是冤枉的,它不会吃你家的小鸡的!” “我呸!你说不吃就不吃啊?你是老黑狗的主人,这老黑狗就真能听你的话了吗?哎呦呦,这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你说出来也不怕笑死人!”苏宁捂嘴笑着说道。 “那咱们就用事实说话!我家老黑跑你家院子里来,肯定有原因的,你给它点时间,仔细观察看看它究竟想做什么,行不行?”白娉婷猜测老黑狗是来抓偷鸡贼的,可是大清早的,会有哪个不要脸的小偷来窃呢? “白娉婷,你莫要给你家老黑找借口了!我看老黑就是偷鸡贼!回头我一定要去找沈里正要求把你家老黑杀了割狗肉吃!”苏宁愤恨的眼神看向栖息在翠绿草丛里的老黑,她抱怨道。 “别吵!”白娉婷自从经常饮用了空间灵泉后,她极为的耳聪目明,她眼神一扫,隐约的瞧见一团棕黄色的大东西从翠绿的草丛里跑了出来。 然后老黑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咬住了那团黄色的东西。 咔嚓,脖子一扭,某棕黄色动物死翘翘也! 白娉婷定晴一看见是黄鼠狼,终于明白最近几户人家接连被偷小鸡了。原来黄鼠狼先生才是罪魁祸首。 喝过空间灵泉的老黑,真给她涨脸啊!白娉婷心中甚是满意之极。 “黄鼠狼?”连苏宁都吃了一惊。 “看见没有!是我家老黑在保护你家这群小鸡!苏宁,记得给咱老黑付保护费!否则再有黄鼠狼光顾你家,可别又来说你家小鸡被我家老黑给叼走!”白娉婷心中气的要死,自家老黑任劳任怨的给你家当劳模,你还好意思冤枉我家老黑,简直太不识抬举! 不狠狠要她一笔保护费,难消心头之恨! “只有三个铜板!”苏宁只得答应,她担心真要她家的小鸡被黄鼠狼全给叼走了,她爹肯定会打死她的。 白娉婷还以为苏宁会拒绝呢,没有料到苏宁竟然答应了。 “你给老黑吧,这算是你给老黑的保护费!”白娉婷冲着老黑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很快老黑轻盈一跳,从苏宁的掌心里叼住了三枚铜板,那速度又快又准,让看者叹为观止。 “娉婷丫头,那以后老黑狗还会来保护我家这群小鸡吗?”苏宁急切问道。 “会的,放心吧,老黑最是忠厚,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希望你下次甭说吃狗肉了!没准儿咱家老黑一生气不啃肉骨头,改啃人肉了,你又当如何?”白娉婷这话说的绵里藏针,其实也是在警告苏宁,不可再打老黑。 改啃人肉?这是什么意思? 苏宁气得银牙暗咬,可也没有办法,她还真担心自己被狗咬,于是只能冷着脸看白娉婷拎了一只黄鼠狼带着气焰嚣张的老黑狗一起离开。 白娉婷一路上回去的时候,伸手拍了拍老黑的头,心道,倒是一条见义勇为的好狗,可惜人家还误解了它。 等白娉婷把老黑带回去后,奖励了老黑两根大棒骨。 这几日因为张润扬,楚秀弦他们在,白娉婷总是去村头王屠夫家割猪肉,一来二往,就给认识了,每次去都带着老黑去,于是每次老黑都得了额外的奖励——大棒骨一根。 “娉婷妹妹,你咋抓了一只黄鼠狼回来,看着挺肥嫩的!”周氏看的眼馋死了,她兴奋的说道。 “二哥二嫂想吃黄鼠狼吗?”白娉婷见二哥沈安郎也目不转睛的瞧着黄鼠狼,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 “自然想,可我和你二嫂可没有娉婷妹妹的好运气,这出去一趟还能逮住一只黄鼠狼。”沈安郎忙不迭点点头。 “我可不会处置,这样吧,你和二嫂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半只,正好就着晚饭吃吃。”白娉婷笑道。 “好的。”沈安郎点点头,可是周氏心中却想着家里有顾氏在,倘若自己烧了黄鼠狼吃,那顾氏肯定会死皮赖脸的来讨的,哎,真是伤脑筋。 说话的瞬间,张润扬已经快速的帮忙拿了菜刀把黄鼠狼的尾巴给切了下来,按照他说的话是要给白娉婷做狼毫用,剥掉的黄鼠狼皮做衣服。 “张润扬,你好厉害!”白娉婷见他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帮她处理好了黄鼠狼。 “厉害啥?这如何烧可就看你的厨艺了!”张润扬被白娉婷一表扬嘿嘿傻笑。 白娉婷一下震惊了,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平时不苟言笑,这会子被自己一表扬,居然笑了,还笑的这般好看? “怎么了?你咋发呆呢?起来吧,我帮你去把那边的井水挑来洗干净黄鼠狼!”张润扬伸出沾着黄鼠狼血的在白娉婷的眼前晃了好几晃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位张公子很能干啊!像这种粗活都能干的很好,在贵族公子里头还真少见的很!”沈安郎可是爱听戏文的,他想戏文里头说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纨绔子弟,还头一次看到像张公子这样平易近人的还会干家务的公子哥儿,他不由得说道了起来。 “切,这有什么表扬的,他和他朋友在我家呆着,难道就该我伺候他们吗?我这是想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娉婷翻了翻白眼说道。 沈安郎一听娉婷妹妹说这话怎么有些像在说自己和周氏呢,于是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 “娉婷妹妹,可是觉得我和你二嫂懒惰?”沈安郎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难道你们俩很勤快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白娉婷简直无语了。 “娉婷妹妹,那你的意思是?”沈安郎不由得有些羞愧。 “娉婷妹妹,你是聪明人,你可知晓除了卖粽子外,还有什么发财良策?”周氏自从卖香菇肉粽赚了第一桶金后,更是对白娉婷看重了,这不,问的口气也很慎重和恭敬。 “也不难,我记得有一种吃食这边很少有人会做!”白娉婷想起自己这个时代还没有香肠,于是不如把这个卖香肠的点子提供给二哥二嫂帮助帮他们发家致富吧,毕竟他们是自己在这个架空时代的亲人,不曾害过自己。 “娉婷妹妹的意思是做了这种吃食拿去集市卖!”沈安郎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白娉婷点点头,她心道,做香肠的时候放点空间灵泉,那香肠的味儿一定口味好,卖的更好。 “娉婷妹妹,你且说说,到底怎么个发财的点子?”周氏很心急,马上问道。 “我那次在赶集的路上偶尔听见一个老人说的。就是先把大家经常丢弃的猪肠子洗干净,将平时不好下锅煮的零碎肉边角肉切成细条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还有呢,娉婷妹妹,你慢着点儿说,我好记下来!”周氏插嘴道。 “还有那个猪肠子具体怎么弄?”沈安郎问道。 “如果是新鲜的猪肠,则需要翻面用面粉、盐反复搓揉,还要用清水反复冲洗,将内部的油质彻底洗净,留下薄且透明的肠衣,才能使用。” “嗯,你继续说下去!”沈安郎点点头说道。 “那咱们接下去说,切成细条儿之后呢,再拌上盐花椒蒜泥姜米茴香末八角,弄成各种各样的口味,再将拌好的肉条灌进猪肠,隔三寸弄一个结,密封灌装。这时的猪肠包肉像竹节一样好看。最后用针扎孔,放出多余气泡,把做好的肠包肉挂在灶上烘干自然风干,都可。这样做出来的肠包肉可是比腊肉还醇香美味,颜色酥黄,样子圆溜溜,小巧易入口,做下酒菜是最合适不过。可贮存很久,熟制后食用,风味鲜美,醇厚浓郁,回味绵长,越嚼越香!” 白娉婷说的让人想马上吃了。 周氏瞧着从利益角度出发,觉得香肠用料都是边角料,制作工艺且简单,如果买的人多,代表真能发财致富,周氏想着想着脑海里勾勒出一幢漂亮的青瓦房,她不由得乐淘淘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笑意,顿时觉得幸福有奔头。 “娉婷妹妹,你这么一说,就让人倍儿有食欲!”沈安郎激动道。 “可是我们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多银钱买猪肉去做啊!”周氏不由得着急。 “你们上次不是卖香菇肉粽得了一些银钱吗?不如用那个银钱去王屠户家买猪肉和要一点丢弃的肠子,暂时先做一小部分,倘若这一小部分去酒楼卖的好,你们再做大做好,你们觉得呢?”白娉婷让沈安郎和周氏一道进屋去说话。 这早晨的太阳一出来就特别的闷热。 白婉婷给每人倒了粗茶,粗瓷碗里飘起的茶叶翠绿而如绿螺,分外好看。 此刻三人在一起商量怎么做,在哪里做香肠? “娉婷妹妹,能否在你这儿做香肠,然后我们拿去集市卖去,你也知道,我和婆婆大嫂祖母她们三人的关系不太好的。”周氏和白娉婷说道。 “是啊,如果在家里做香肠,大嫂那个人那么爱占便宜,她肯定也想分一杯羹的,祖母一发话,我们又不能违背。”沈安郎也是这个意思,想借用白娉婷这儿的厨房。 “娉婷妹妹,这样好了,回头等我和你二哥卖香肠赚了,我们给你五十文钱,你看成吗?”周氏咬咬牙说道,她相信白娉婷的点子好,一定能赚钱的,所以她大着胆子提出了五十文钱的借用土灶费。 “好的,不过,我这柴禾不多,需要你们俩勤快点去爪山上去砍柴的,你们俩能否做到?”白娉婷问道。 “当然可以,其实,娉婷妹妹,你们姐妹俩可以和我们夫妻俩一起合作做香肠这活计啊。”周氏又一想自己家万一亏损的话,还能有人一起分担。 “你看我的手腕骨折了,这做香肠的活儿,我可是有心无力,所以希望娉婷妹妹能一道帮帮我们!所以你加入的话最好了!” “要我和婉婷一起加入也行,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就需要五五分成了!你们且看你们俩是否赞成?”白娉婷没有想到周氏看着懒散其实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不过,这样好,大家亲兄弟明算账罢了,所以白娉婷也没有生气,淡淡一笑答应了,然后她提出了一个五五分成的条件。 沈安郎先是诧异,忽而觉得既然娉婷妹妹答应合作,那这等香肠买卖一定能比卖香菇肉粽更有赚头。 “行,我们俩答应五五分成。”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后,笑着决定道。 “好的,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下午你们就开始做香肠。”白娉婷想着自己想尽快盖青瓦房,可不就缺银钱吗?既然大家都想赚钱那不如一起赚吧。 白娉婷又瞄了瞄张润扬正在仔细洗干净黄鼠狼肉,心道,家里还有一个免费好用的劳力呢,那就乘早做香肠吧。 “这猪肉顶好是新鲜的,这样吧,我稍后就和婉婷去村头王屠夫家割点猪肉和猪大肠,这样做了,明天好去古苏镇上卖卖!”白娉婷见二哥二嫂听的认真,于是说道。 “好的,那我跟你二嫂在你这儿吃了早饭后,我们回去拿上回卖掉香菇肉粽的银钱,晌午的时候再过来。”沈安郎说道。 “好的,你们晌午也过来吃午饭吧。”白娉婷知道沈家此时肯定没有人做饭的,于是笑着邀请道。 “知道了,我们来的时候去地里摘点豇豆过来,我记得婉婷爱吃。”周氏笑着说道。 一直在旁听着他们说话,自始至终没有插嘴的白婉婷闻言,站出来笑道,“不用了,若是让大嫂他们晓得了,省不得又是一番误会,二嫂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回头我去自己地里摘一些豇豆就行。” “如此也好。”周氏答应了。 白娉婷见张润扬已经把黄鼠狼肉处理干净了,马上走过去,对张润扬说道,“你辛苦了,先去那边喝杯茶,我现在去烧黄鼠狼。” “娉婷,我们先回去拿银钱。”沈安郎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等你们拿了银钱过来,我也差不多烧好黄鼠狼肉了!”白娉婷笑道。 之前已经把黄鼠狼浸去血水。现在把黄鼠狼宰块,放滚水中燎一下,洗净,锅里放油,下配料炒,配料有大回,桂皮。山捺,花椒,姜。蒜头,辣椒,下肉肉炒,放酱油,糖,烧至收汁。放白芝麻装盘。 也不知道是空间灵泉的效果,还是黄鼠狼肉本身肉质鲜美,这道白芝麻黄鼠狼让人远远嗅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可不是吗?把楚秀弦的馋虫子都给勾出来了。 楚秀弦觉得自己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润扬,如果能把小恩公带走就好了。”楚秀弦忍不住低声对张润扬说道。 “她才十岁,侍妾?”张润扬皱了皱眉。 “我什么时候说让她给我做侍妾了?你明知道我的日子是刀光剑影,我哪舍得让咱们小恩公去当侍妾!我的意思是我想吃她做的一手好菜,可惜她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哎,不能带走,这心中有点失落啊!”楚秀弦慢悠悠的说道。 张润扬闻言松了口气。 “那你想怎么谢她?”张润扬问道。 “看她需要什么!”楚秀弦于木榻之上慵懒侧卧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托腮。 他身后垫着一个菱形的黑缎描金绣花枕头,满头的如墨乌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泻在他肩上,月白如雪的衣襟微微敞开一半,隐隐能看到他胸前的性感胸毛,真是性感诱人,让边上同为男人的张润扬差点喷鼻血,所以张润扬兀自别过脸去,不看这等妖孽。 “我看她最需要的是有个好归宿!”张润扬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是找个机会问她吧,到底需要什么?”他自是想知恩图报,适才这么说道。 楚秀弦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有三分邪魅,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浅浅的一个微笑让刚把一盘白芝麻黄鼠狼肉端了进来的白婉婷愣神了好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白婉婷就笑了,心中暗道,看来真是被姐姐说到了。 楚公子还真好看,但是好看的人华而不实,她想姐姐的话是不会错的。 楚秀弦见白婉婷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他也笑了笑。 “婉婷姑娘你这是给我送吃的?”楚秀弦鼻子嗅了嗅,香,确实香。 “是的,给你吃的!土灶那边还有,这一盘是给你和张润扬吃的!”白婉婷把白芝麻黄鼠狼肉放在八仙桌上后,转身去了厨房那边。 “姐姐,你是没有看见,刚才楚秀弦那个样子漂亮的和戏文里说的妖精似的。”白婉婷不知道怎么比喻,于是胡乱比喻了一个。 白娉婷点点头,确实如此,楚秀弦还就是一个妖精。 堂屋里那头,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把这边厨房的房听的一清二楚。 “妖精,你——”张润扬难得勾了勾唇。 楚秀弦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长的太美了,都忘记注重自己的形象问题了,他扶额,然后马上拢了拢袍子。 接下来是沈安郎夫妻俩来了,然后白娉婷和沈安郎夫妻俩一道去了村头王屠夫家。 王屠夫一听猪肠子有人买,而且一买那么多,又见是白娉婷,曾经王屠夫嗓子疼,白娉婷给他了一些金银花治嗓子泡茶喝,没曾想,就给治好了,再白娉婷接连几日来他这儿割猪肉,但是他给白娉婷的价钱都是低于别人的。 “暂且先割二十斤猪肉,再买一些猪肠子。”白娉婷说道, “好的,还需要些什么?”王屠夫笑着问道。 “够了,过几日再来买。”沈安郎摇摇头。 “安郎啊,你这个妹妹是个能干的,我那嗓子眼儿疼,还是她给瞧好的。”王屠夫爽朗的笑道。 “行了。王伯,不用每次把这事儿拿出来说,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丫头是个好的,往后谁娶了谁有福气啊。”王屠夫说道。 “王伯,承你吉言。”白娉婷很开心,顺便再要了一些板油,准备炸出油渣子,往后好和丝瓜一起烧做丝瓜汤吃,味道很不错的。 “娉婷妹妹!”但闻宫彦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娉婷抬起头看了看宫彦风。 “彦风哥哥?什么事儿?”白娉婷淡声问道,她可没有忽略掉宫彦风母亲左氏对自己的嫌弃。 “你来买猪肉吗?哦,还有你二哥和二嫂?”宫彦风也自然瞧见了白娉婷身后站着的沈安郎夫妻俩。 “宫公子。”沈安郎夫妇见宫举人的儿子宫彦风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笑着回礼道。 宫彦风皱了皱眉,白娉婷对自己这态度怎么看像敷衍呢? “不是,听说王屠夫家养了一头山羊,我过来帮娘买一桶山羊奶,她说要按照蒙古那边的法子做奶酪吃。”宫彦风摇摇头。 “山羊奶?”白娉婷一想自己在现代天天早上喝鲜奶,现在如果能喝上羊奶也好啊。 而且山羊养了,还可以杀羊肉,做冻羊羔吃。 白娉婷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但是一问王屠夫才知道山羊是母山羊,现在他不卖的,他说如果白娉婷想买的话,可以去杨浪家买。 杨浪家买了两只山羊,一公一母,母羊产下了几只小羊,之前那两只山芋是从羊市上买的。 据说母羊产了奶是要给杨浪的那个小侄子喝的。 “娉婷妹妹,你是要去买山羊?我记得我外祖家有的,要不我帮你去我外祖家问一下?”宫彦风这么问也纯粹是好心帮忙。 “主人,山羊奶哪里有咱们空间灵泉好啊?”莲仙嗤笑道。 白娉婷被莲仙一提醒,觉得莲仙说的对。 “不用麻烦了,谢谢彦风哥哥,我想和我二哥二嫂回去了。”白娉婷一想宫彦风的母亲左氏不屑她的眼神,她就不想宫彦风多说一句。 “娉婷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宫彦风觉得白娉婷对自己是采取敷衍的态度,他的声音不由得有一丝愠怒。 “我能对你有什么意见?”白娉婷觉得宫彦风这话问的奇怪。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以前见面的时候喊我彦风哥哥喊的可是很甜的。”宫彦风觉得白娉婷好像在渐渐地疏离自己。 “那是因为我们有女有别,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然后被有心人说些闲言碎语,一旦被你母亲听到,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彦风哥哥,我是女孩子,这闺誉可是顶顶重要的!”白娉婷解释道。 “好,你这张嘴巴越发的能说会道了,以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宫彦风显然被气的不轻。 但是他仔细一推敲白娉婷这话,顿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被他母亲听到闲言碎语,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难道娉婷妹妹和自己疏远是因为自己母亲对娉婷妹妹说了什么? 这么一想后,宫彦风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捧着一瓦罐鲜羊奶给了银钱就急切的往家赶,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白娉婷说,他就匆忙走了。 “娉婷妹妹,宫举人家的公子虽然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可太不懂礼数了!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就走了?”沈安郎说道。 “对啊,还以为宫举人教子有方呢,如今看来未必!”周氏因为手腕骨折,所以只有她手上空空如也,倒是沈安郎和白娉婷兄妹俩各自提着竹篮子,竹篮子底衬着鲜荷叶,上面放着猪肉和板油。 “啊要买杨梅啊!新鲜的杨梅!”一个从旺山村那边过来的农妇挑着八篮子杨梅坐在沈家村村口大香樟树下的石凳上,一边拿着大蒲扇扇风,一边大声吆喝着。 白娉婷看见杨梅,见其果实色泽鲜艳,想着它汁液多,甜酸适口,营养价值高。就想买点吧,正好带回去给两位贵公子吃,不然老是吃随身空间里的草莓,她担心他们会起疑心的。 于是白娉婷花了四十文钱把那农妇的八筐杨梅连筐全给买了下来。 农妇连声感谢,还说如果再要,请小姑娘提供地址,她可以直接采摘了送到她家。 白娉婷心想自己现在就需要她给帮忙挑到家里去,等白娉婷提出来要求后,那农妇爽快的答应了。 “你说的是真的?安郎两口子买了猪肉和八筐子杨梅给四丫头五丫头送去了,却独独不给我这个祖母吃?”戴氏一听大孙媳妇顾氏这么说后,气的脸色铁青。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在院子里晒竹子的时候听到秋生他娘说的。你该知道秋生他娘和个大喇叭似的喜欢到处乱讲的,也不知道怎么二弟妹两口子突然和那两丫头的关系突然那么亲近了,倒是越过了祖母你了。”顾氏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着。 顾氏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大房一房独大。 “哼,你别说了,等安郎两口子回来,我再好好说说他们!你呢,先回屋子里歇着去,啥事儿也别做,躺床上保胎最是要紧,你想吃什么让虎郎去做,对了,你爹采了枇杷在厨房里,你去端来一些剥给我吃吃,你再回床上躺着去。”戴氏一想没人在身边伺疾也不是个事儿。 顾氏一听祖母戴氏这话,本想拒绝,一想自己要想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么只能先和戴氏搞好关系了。 顾氏还真的去厨房拿来了一小筐白玉枇杷。 白玉枇杷果实大,椭圆形或高扁圆形,白玉枇杷果实重33g,大者可达36g,柔软多汁,风味甘甜,肉质细腻,好吃,就是剥起来麻烦。 顾氏心道剥个枇杷还不算麻烦,麻烦的是剥皮完手指指甲缝里黑又脏,洗又洗不掉。 可这会子祖母让自己帮着把枇杷剥皮,她如果不照着做,回头她肯定得恨上自己,这么一想后,顾氏郁闷的帮着戴氏把枇杷一个又一个的剥皮。 “嗯,好吃,真好吃,你全剥了吧,实在太好吃了。”戴氏一个接一个吃的很快,吃了果肉顺溜的全把果核给吐了出来。 顾氏剥的手都酸了,终于忍不住说道,“祖母,枇杷你吃了不少了,是不是待会儿吃,可别吃坏了肚子。” “既然知道我多吃会吃坏肚子,你咋不早点提醒我?”戴氏冷睨了她一眼,心道,她吃枇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听说过吃枇杷吃坏肚子的,于是脸色不悦了。 “祖母……我……”顾氏想解释,但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呢,戴氏就出声训斥道。 “行了,你是孕妇,早些回房歇息去吧!还有把你的双手洗洗!看着也太脏了,对了,你刚才给我剥枇杷皮的时候有没有洗手啊?”戴氏有点怀疑道。 “洗了,肯定洗了。祖母,你的吃食,我可不敢马虎!”顾氏觉得戴氏越老越难缠,早知道她就不来揭二房的短了。 “嗯,那你快回去吧,你这一胎坐的可不踏实,可别到处跑了。”戴氏警告道。 “好的,祖母。”顾氏在戴氏面前绝对假装的柔顺乖巧,这也是戴氏觉得她顺眼的原因之一。 顾氏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垂眸看着双手剥枇杷皮弄的手指都脏了,哎,都怪秋生他娘那张大嘴巴干嘛告诉自己嘛!杨梅,杨梅的,这二弟两口子明明知道她怀孕了,嘴巴想吃东西,也不给送一筐杨梅给自己,咋就全给了四丫头和五丫头呢? 沈虎郎因为昨晚跟着他爹沈土根送他娘去旺山村蓝家,后来父子俩回家晚了,这会子将近晌午了才起床。 “顾氏,你不在床上躺着到处乱跑做什么?你还想不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沈虎郎盯着正在井口吊了水洗手的顾氏,斥道。 “我当然要保住孩子,可是我一个人呆着闷啊,而且我如果不起来做早饭,祖母和三弟吃什么啊?还有小石头和我,以及肚子里的孩子。吃啥?”顾氏起身怒道。 本来顾氏就一肚子火呢! 她本来还想指望公公沈土根早上起来给大家伙儿做早饭呢,可是她辰时(大概北京时间早上七点)起床的时候,去厨房瞅了瞅,锅里压根没有粥,于是她肚子实在太饿,连张玉米饼都寻不到,她只能自己动手淘米熬粥,洗了山芋切了块扔锅里和粥一道熬。 她当时瞧着沈安郎两口子的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他们俩又在睡懒觉呢,却根本没有发现房间内早没有了那两人,因为他们跑去白娉婷那儿蹭饭吃了。 于是一大家子的早饭,都是顾氏一个人做的。 此刻顾氏被沈虎郎斥责,她的心情可差了。 差点儿要落泪了。 “哭啥子哭?我不就说你几句吗?”顾氏不像以往那样和他对骂,倒是让沈虎郎感到了吃惊。 “对啊,是几句,可我心中难过!你就不许我说吗?讨厌!”顾氏拿起干步擦了双手之后,就疾步跑去了自己房间。 “走慢点,你想摔死我儿子吗?”沈虎郎见顾氏跑的快,顿时怒道。 “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咱们未出世的孩子吗?”顾氏扭头问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虎郎想要解释,可一想顾氏这女人可不能给好脸色,一给她三分颜色,她啊就能开起染房来。 “你就是这个意思!沈虎郎,你不会和你爹一样吧,对娘子可以那般绝情!”顾氏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会和爹一样,但是我会比爹做的更绝情,休了算了!你——现在滚回去躺着,哪里都不许去兴风作浪,还有祖母跟前少去黏糊!”沈虎郎因为戴氏是自己的亲祖母,他是真不能开口去骂她老东西,那是极为不孝的。 所以他也只能规劝顾氏,但是顾氏未必肯听他的话。 顾氏嗯了一声,心中犯怵,故也不敢多说,赶紧推门进屋去床上躺着了,她也确实累坏了。 沈虎郎见顾氏进屋后,才去洗漱了后,再去厨房把锅里的山芋粥再烧火热一下,他才吃了点算作早饭。 张润扬,楚秀弦他们俩一看白娉婷她们带回来了猪肉,板油,还有八筐杨梅,顿时愣了一下。 “不是听说你们要做香肠吗?咋还买了杨梅?”楚秀弦疑惑道。 “是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喜欢吃杨梅吧。”周氏笑着说道。 “二嫂,你猜错了,我买杨梅是想做杨梅酒,甘草杨梅干,杨梅冰糕。你们只知道吃酸梅汤,却不知道杨梅还可以做别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什么是杨梅冰糕?这么热,吃了杨梅冰糕一定很是解暑!”楚秀弦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娉婷,问道。 就连白婉婷他们也很感兴致。 只是张润扬却说了一句很扫兴的话,“没有冰,你咋做杨梅冰糕。” “润扬,你不是会寒冰掌吗,随便对着一碗水催动内力就可以变成一碗冰了,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楚秀弦慵懒撩了撩他的后脑勺,笑如春风的说道。 白娉婷一想楚秀弦真聪明,这事儿也确实可以这么做,本来她还想让张润扬跑腿一趟去古苏镇上的大户人家买冰块呢。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了。 “娉婷妹妹,不是说好下午要做香肠的吗?”沈安郎觉得发财大计很重要啊,于是他在周氏的眼神暗示下,急忙提了出口。 “是的,下午做香肠,但是总要先把猪肠子处理一下,把那薄薄的一层肠子衣给弄下来吧,那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勤劳能干的二哥了,婉婷你去做午饭,二嫂,你另外一只手可以动吧,那就去帮婉婷那边的土灶烧火,我呢就动手做杨梅冰糕,倘若你们觉得好吃,我准备在你们去镇上赶集卖香肠的时候,去我卖杨梅冰糕了!” 白娉婷一一安排,被点到名的都只好点头,特别是周氏,本来她想偷懒一下的,可这会子,她还真不敢偷懒了。 白婉婷一想这次倒是相反了,以前都是周氏烧菜,她白婉婷烧火呢,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傻子啊,二嫂周氏让干嘛就干嘛,但是周氏除了人懒,就是没有对她做恶毒的事情,所以在白娉婷的劝说下,白婉婷对周氏还能客气的笑笑,倘若是大嫂顾氏来,白婉婷心想自己肯定要让老黑出去咬她,对咬她屁眼儿,看她还生不生的出孩子来! 白婉婷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和姐姐在火场里差点儿死掉,这一切都是拜那顾氏所赐。 白娉婷用水把杨梅洗干净,用淡盐水浸泡十分钟后再用水冲洗一下沥干备用。 “对了,吃午饭还早,那什么饭已经熟的差不多,另外一眼锅不如先让我用吧,回头等我弄好了杨梅冰糕,婉婷再过来炒菜吧。二嫂,婉婷你们现在且去歇一会儿!”白娉婷笑道,毕竟二嫂那手腕骨折着,看在二哥的份上,也不好折腾时间太长,不然生了兄妹嫌隙可就不好了。 在锅里倒入空间灵泉,白砂糖加热至糖完全融化后放备用,杨梅从中间切开后去核,用纱布包着捏碎,加入之前融化的糖水,再加入糖稀搅拌均匀,将搅拌好的杨梅汁倒入一个密封好的瓦罐内,木桶里大冰块中间挖个洞,把瓦罐塞入进去冷冻,盖上木桶盖,可媲美冰箱的功能呢。 然后每个半个时辰拿出来用筷子搅拌,这样重复三到四次,等出现大的颗粒就可以吃了。 白娉婷处理的差不多了,适才喊白婉婷,二嫂周氏过来烧菜。 午饭因为有了白芝麻黄鼠狼肉,只要再炒几个素菜就好了。 咸菜炒豇豆,蒸茄子,红烧茭白,莼菜炒木耳丝,野菜鸡蛋汤。 晌午大家吃的很开心,都说黄鼠狼肉好吃。 白娉婷也觉得这是正宗的野味儿,加上了空间灵泉的烧制,不好吃才怪呢。 下午白娉婷示范了怎么做香肠,但是因为周氏手腕骨折,这当学徒的任务就让沈安郎去当了。 沈安郎经过白娉婷讲解,本是聪明的脑袋瓜,只是因为好吃懒做罢了,如今因为沈家婆媳斗,他是因为周氏想分家搬出去单过,他才自个儿削了懒筋,瞧瞧他此刻学的还有模有样呢。 就连楚秀弦,张润扬瞧了都说做的跟白娉婷做的香肠一样好了。 白婉婷和周氏瞧着都很兴奋,特别是周氏还提议要不要马上煮几截香肠吃吃看。 但是白娉婷建议煎着吃味儿更佳。 等香喷喷的煎香肠出锅后,每人一小截,品尝了之后赞不绝口。 当下沈安郎激动的伸手抱住了周氏,他觉得自己和周氏只要听着娉婷妹妹的话,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周氏冲着白娉婷感激道,“娉婷妹妹,谢谢你教我们做香肠!” “谢啥?等你们真正赚到了银钱再说!对了,我已经把剩余的半只黄鼠狼给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瓦罐里,等下你们回去的时候一道带回去,再给你们俩一筐子杨梅,你们带回去吃吧。”白娉婷笑道。 “那可不行,杨梅是你自个儿出了银钱买的,我们咋好意思要,单说这半只黄鼠狼,我看我们还是不带回去了,家里那么多人,也不够吃,还不如留在这儿,我和娘子明日过来蹭饭吃呢!”沈安郎觉得自己应该和白娉婷姐妹俩多多相处。 “好的,但是要麻烦你们二位烧火刷碗。”白娉婷可不想让二哥二嫂的懒病再犯。 “没有问题,包在我们俩身上。”沈安郎点头答应了,就连周氏也说,“来这儿吃,我们本也该出分力。” “好的,说的好!”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二哥二嫂,这是一筐杨梅,外面我用黑布给罩住了,回头你们带回去若是让那顾氏或者戴氏瞧见,怕不好解释,所以这黑布好遮盖一下。”白婉婷细心的已经抱着一筐子用黑布遮盖的杨梅走了过来。 “好的,多谢两位妹妹。”沈安郎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接过那筐子杨梅,另外空着的一只手拉着周氏一道回去了。 “楚公子,张公子,我们先告辞了。”沈安郎许是和张楚二人处的熟了。这时候他临走还不忘记和他们说一声。 “你二哥是个有趣的人!”楚秀弦意味深长的对白娉婷说道。 “当然,我二哥对二嫂一心一意,这样的男人世上难求!”白娉婷觉得自己若是在这架空朝代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小日子就好了。 一心一意,世上难求吗? 楚秀弦的眸光闪了闪,唇角微勾,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的神彩。 张润扬心道,怎么和自己娘的想法一样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为此,他不由地怜悯起两人相同的身世,同样被赶,同样被亲人所不容……他看着白娉婷那张充满活力的小脸,若有所思。 “哦?如何世上难求了?”楚秀弦笑着戏谑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和你们俩说,那也是废话吧,呵呵,我就不和你们说了,眼下天色瞧着不好,别又下雨了,我去把晒在院子里的木耳干和雪里红(可腌做咸菜的)给收起来。对了,还有竹子呢!” “姐姐,那我出去把咱家的那群小鸡给赶进鸡棚里。”白婉婷马上说道。 “行,让老黑一道帮忙,有它在,那群小鸡不用你催,直接自己能跑进鸡棚。”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对啊!是这个理儿!”白婉婷点点头,当即对着老黑狗挥挥手。 等白娉婷姐妹俩去了外头,张润扬说道,“你说小恩公是否猜测出了你的身份?” “不是!”楚秀弦优雅的摇着折扇,摇摇头说道。 “你确定?”张润扬隐约觉得小恩公有点猜测出楚秀弦的身份了,可是说她猜测出来了吧,她还是敢大着胆子喊楚秀弦名字,喊的比自己还顺溜,可如果猜测不出来,为何每次都和楚秀弦那般保持距离,倒是她对自己,常常使唤着自己帮忙干活。真是好生奇怪。 “嗯。”楚秀弦觉得小恩公纯粹是性情中人,他不需要担心什么。 “张润扬,外头下大雨了,你快点儿出来帮忙收竹子!”白娉婷又在使唤张润扬了,这竹子晒了可是好做扫帚的。所以白娉婷才急着在下雨前要收拾进屋摆放好。 张润扬条件反射似的使出轻功飞了出去。 楚秀弦见张润扬这么一段路就就使出了轻功,唇角抽了抽,心道,润扬这小子还就是古道热肠的很,不过,也正因为润扬古道热肠,才能让自己在受伤的时候,千辛万苦的背着自己寻到了郎中帮自己医治,他心想,自己一旦那事儿成功,一定要好好报答张润扬。 且说沈安郎两口子回去后,戴氏就把沈安郎两口子给唤到了她屋子里质问。 “我说安郎两口子啊?赚了银钱也不晓得孝敬祖母我了,咋让人说你们今儿早上买了猪肉,杨梅去送给四丫头,五丫头吃了,我也不说猪肉,就说杨梅吧,难道我做为你们的祖母,我连吃你们买的杨梅的资格都没有吗?难道祖母我是你们的外人不成?”戴氏板着一张老脸,问道,这最后一句倒是显出了她的怒气。 周氏一想这老虔婆咋晓得那么多?她一想肯定是大嫂顾氏听了乡邻说了之后来老虔婆面前给自己上眼药来了,外人?这外人转个弯儿说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特别恭喜亲rainsai,亲99788,亲秋心自在含笑中升级为本文的贡士大官人,恭喜亲诗菲依,亲a3b888610626,亲小魔星,亲18501561151升级为本文的解元大官人,呵呵,解元还有,但今天题外话要帮友推荐。 好友推荐:《最强农家媳》良辰一夜 现代高级女工匠师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被夫家二两银子买来的小村妇。 相公身材魁梧健壮,腿废了! 房子破败不堪,柴米油盐样样空,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如此艰难,直把九娘从女强人逼成女汉子。 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摸鱼,养得相公呵呵笑。 斗得了婆婆,治得住妯娌,虐得极品哇哇叫。 靠着一技之长,带着相公走上康庄大道! 058孩子的教养问题,沈平郎求主意 沈安郎一听祖母这般质问自己的娘子,他心中虽有不悦,可是他作为孙儿辈,还真没有那个胆子去和戴氏叫板。 周氏一听老虔婆这么说自己,心道,你要是也像疼爱顾氏那般疼我,我岂会舍不得买一筐杨梅去孝敬你? 但是这种话,周氏不能当面说,倘若她真的说了出来,那戴氏这个老虔婆还不得可着劲儿的刁难自己。 “祖母,瞧你说的,我和安郎哪里有银钱去买猪肉和杨梅啊,那都是娉婷妹妹自己买的。”周氏想了想自己还是把买猪肉和买杨梅的事儿说在白娉婷身上,这样戴氏也不好说自己什么了。 “对啊,祖母,现在娉婷妹妹可了不起了,她现在不是懂那医术吗?有人求医上门给了诊金,她和婉婷妹妹的日子可是越过越好了。”沈安郎提起白娉婷如今的小日子,唇角的笑容不浅。 戴氏心想,四丫头和五丫头真是忘本了,既然自己过的好了,怎么可以忘记父母家人呢?怎么都得拿一筐杨梅来孝敬自己吧? “是啊,她的医术确实好的没话说,我本来的意思是让她带着五丫头回来住,你爹娘不是也去劝说她们回来吗?可是你不知道这两丫头的脾气大着呢,怎么也不肯回来的。”戴氏气得捏了捏喝茶的碗,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祖母,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已经分出去改姓单过了,这如果还回来,不是让村民们笑话吗?你也是知道的,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已经改姓白了。”沈安郎的意思是祖母你啊,少打娉婷妹妹那边东西的注意。 “哎,我当初哪里晓得痢疾会好的那么快啊?”戴氏觉得自己很倒霉,之前以为白娉婷姐妹俩得了不治之症,要传染的,她才做主把二人给赶了出去的。 “祖母,外面雨下的很大,我们从娉婷妹妹家回来的时候得了一点儿杨梅,我去洗了,给你老人家也尝尝,好吗?”周氏原本是不想把杨梅拿给戴氏吃的,可是戴氏已经提出来了,如果自己和沈安郎把杨梅洗干净之后,躲自己小屋里吃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就担心顾氏又使出诡计在祖母戴氏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真的吗?”戴氏还有点不太相信呢,她狐疑道。 “祖母,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真的!”周氏心想可不能让老虔婆折磨自己,于是嘴上吹嘘道,简直是阳奉阴违。 戴氏听到周氏这么说,顿时一抹笑容荡漾在唇角,她就说嘛她那么慈爱的祖母,哪个小辈不尊敬不喜欢自己?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的去洗杨梅,洗好了之后装盘拿过来给我吃。”戴氏催促道。 “祖母,孙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沈安郎心想娉婷妹妹一定不乐意自己买的杨梅给戴氏吃的,当初还就是戴氏开口,四妹和五妹才不得不分出去另外单过的。 “什么话?”戴氏皱了皱眉,她心道,我不过是吃你个杨梅吗?怎么这个沈安郎话那么多的? “祖母,这杨梅吃多了可是要酸牙齿的,据我所知你的牙齿——”沈安郎聪明的没有说下去,但是戴氏一下就明白了。 “嗯,你说的对,确实是这么回事,行了,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有孝敬我的心思,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以后买了东西可能藏着掖着,不给祖母吃,知道不?”戴氏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知道了,祖母,你放心,咱们以后买了好东西呀,第一个送你吃,对了,祖母啊,你的牙齿不好,是不是让娉婷妹妹来一趟瞅瞅你?”周氏嘴上热乎道。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别麻烦她了,才十岁的孩子,还要照顾九岁的妹子,真不容易呐,你们好生替我劝着她,让她没事儿带五丫头来沈家瞅瞅我,我这岁数大了,可不就希望儿孙辈们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吗?”戴氏觉得自己赶白娉婷姐妹出去的决定是错的。 “嗯,我们也这么想呢。”周氏瞥了一眼相公沈安郎,让他自己也跟着敷衍,她笑道。 “再有,你们俩这成亲的日子也那么长时间了,咋还没有动静?”戴氏很是担心二房的子嗣,她适才说道。 “哎,四丫头的医术虽然好,可是她才十岁,这女人生育方面的毛病,她会瞧吗?” “放心吧,祖母,娉婷妹妹厉害着呢。你放心,你一定能高高兴兴的抱上曾孙的!”沈安郎明白了周氏的目的,于是他也打起精神来和祖母戴氏说话,顺便敷衍了一遍。 “嗯,那自然好,行了,我这话说的也累了,想闭目养神歇一会儿,等下让你媳妇儿烧了晚饭,把饭菜送我屋里来吃吧,我就不去堂屋和你们一道吃了。”戴氏吩咐道 戴氏心想,自己的精神不太好,这大孙媳妇顾氏的厨艺虽好,可毕竟怀着沈家的骨血,而二孙媳妇虽然懒惰,可是烧的菜还是很好吃的,罢了,先对二房的态度好一点,自己这一日三餐也就有了着落。 最可恨的是儿子沈土根,自从那天他把蓝氏送回家里去后,他就闷闷不乐的,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大概是那蓝氏真是太伤他的心了吧。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是不是应该说服沈土根早点把蓝氏给休了? 周氏和沈安郎出了戴氏的屋子后,小两口瞧见沈土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爹?”沈安郎喊了一声。 “啥事儿?”沈土根问道。 “爹,什么时候去接我娘回来?”沈安郎问道。 “暂时不接,我的意思让你外祖母好好教训你母亲,有些话,你外祖母开口比我开口管用。”沈土根叹了口气,蓝氏的脾气,他哪能不了解呢,这么多年夫妻过来了。 “好的,你说的极是!”沈安郎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几天还是要去娉婷妹妹那儿蹭饭吃了。 “周氏,厨房里我给割了三两猪肉。等下你炒菜用吧!”沈土根对周氏说道。 “行了,爹,我晓得了。你先去洗洗脸吧。对了,我让安郎往你房里放了一盘子洗好的杨梅,是娉婷妹妹给的。” “好的,这晚饭还缺一些蔬菜,你们去自留地摘一些吧。”沈土根点点头,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来,再把蓑衣脱下来。放去了柴房。 沈土根原本想去戴氏的屋子里看看戴氏,可一想戴氏见了自己免不了又说一些让他别去接蓝氏,什么休了之类的话语。 戴氏是不知道沈土根压根不想休了蓝氏,此刻还在脑海里想着儿子休了蓝氏后,往后娶村里的哪个寡妇好?为什么是寡妇?因为未婚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嫁给已经当了祖父的沈土根呢? 沈安郎见周氏让自己打着油纸伞,忙问,“做什么?” “去摘菜!刚才咱们爹吩咐的,你给忘记了吗?难道你晚饭也想去娉婷妹妹家蹭饭吃?”周氏闻言,眼角抽了抽,说道。 “晚上就算了吧,咱们白天去。”沈安郎说道。 按理,周氏厨艺不错,让她做一日三餐也没什么,但是只要一想顾氏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么伤自家娘子,他嘴上不说,心中是有些怨恨的,一点都不恨的话,就太假了。 自己娘子的手腕骨折,他想能让周氏轻松点就轻松点吧。 鉴于此,他想着周氏这几日就只做晚上一顿好了,早饭午饭就让顾氏自己搞定吧。 所以沈安郎才要带着娘子周氏去白娉婷那儿蹭饭吃。 或许雨声太大,刚才沈土根父子俩的对话,在屋子里的戴氏没有听到。 周氏让沈安郎打了油纸伞,拿着竹篮子去自家的菜园子里去摘菜。 等摘了豇豆,萝卜,青菜,番茄后,她看着差不多了,就催着沈安郎一道回去了。 “娘子,今儿家里没有荤腥吗?”沈安郎跟着周氏去厨房打下手,看着周氏刚才准备的食材,皱了皱眉。 “有啊,爹不是说他今儿割了三两猪肉吗?”周氏把三两猪肉取了出来。 因为手腕骨折,所以她指挥沈安郎拿菜刀把三两猪肉切成细丝。 接着把豇豆去蒂洗干净,切成小段。 周氏去院子里的凤仙花花丛旁边折了一小撮青葱过来,让沈安郎把葱切片备用。 锅里放油,放入切好的葱花炝锅爆香,把肉丝放进去滑炒。 倒入切好的豇豆翻炒,快要熟的时候加盐调味,翻炒出锅。 萝卜切丝,把之前切好的肉丝放点油和盐腌一会儿。等热锅下油,放肉翻炒至八成熟,再放萝卜一起翻炒。加点水焖煮十分钟,放入盐适量,倒入葱段,拌匀即可上碟。 因为有了猪肉丝的自然清香,这萝卜炒肉丝的味道很香。 接下来沈安郎在周氏的指挥下,还炒青菜,做了番茄蛋花汤。 要知道沈安郎在家懒惰的程度不亚于现代那些整天对着电脑的宅男,古代没有方便面,沈安郎家里有祖母父母,自然吃食方面不用担心,可如今为了疼惜自己娘子,第一次下厨了。 蓝氏如果看见了这一幕肯定要骂周氏虐待她儿子了。 “娘子,你看我做的好吃吗?”沈安郎笑眯眯的问道。 “挺好的,除了淡那么一点点,你再放点盐进去。”周氏在沈安郎拿着木勺子舀了一点儿汤给她吃后,她说道。 “好的。”沈安郎对于周氏的挑剔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娘子,以后分家出去单过,一日三餐,我包了。” 周氏一听这话,再抬头看向沈安郎那深邃好看的眼瞳,浅笑道,“如此甚好。只可惜要分家不是那么好分的!”这声音很轻,但是两人站的近,所以沈安郎听的清清楚楚的。 “不努力,怎么知道好分不好分?娘子,相信我!”沈安郎柔声说道。 “咳……咳……二弟和二弟妹在说什么呢?”沈虎郎拉着沈石头的手走了进来。 “二叔,二婶。”沈石头在沈虎郎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许是沈石头被顾氏灌输了周氏爱偷懒,喜欢和他娘作对的坏话,或者背地里辱骂周氏的话,都让现在的沈石头觉得二婶就是蛇蝎心肠的代名词,所以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家二婶是坏蛋。 周氏觉得今天沈石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 他好像偷偷在看自己,而且很害怕的样子。 “大哥。”沈安郎和周氏都和他打招呼。 “二弟妹,厨房里可有什么烙好的玉米饼,小石头刚和我说她饿了。”沈虎郎笑着问周氏道。 “没有,不过,马上要吃饭了,这样吧,大嫂的晚饭,你给夹了饭菜端去她屋里吧。”周氏对沈虎郎说道。 “好的,我恰好也是这么想的!”沈虎郎自然明白周氏是不想和顾氏打照面,所以他也不勉强。 周氏帮沈虎郎盛了饭菜,把碗筷递给了沈虎郎。 “小石头,你饿的话,二婶也帮你盛一小碗,你吃饭,可好?”周氏也只是随便一问。 哪里料到沈石头竟然拒绝了,“我不要你这个贱人帮我盛!” 这话音刚落,沈虎郎的脸色大变,这话怎么听着是顾氏教的? 沈安郎则是愠怒道,“大哥,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教儿子的。” “二弟,你甭生气,我一定好好训斥这小兔崽子!”沈虎郎赶紧解释。“二弟妹!对不住了,这童言无忌,劳烦你别放在心上。” “大哥,这孩子才五岁啊,他已经这么会骂人了,真是好样的!”沈安郎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沈石头,你倒是说啊,你刚才那句骂人的话是谁教你的?”沈虎郎大声质问道。 “我不告诉你。”沈石头死不承认。 “不知道?看我怎么打死你!”沈虎郎心中气急,觉得自己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是曾祖母教你的,还是祖母教的,还是你娘教的?”沈虎郎质问道。 沈石头此刻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任凭沈虎郎怎么问都问不出口。 “算了,你不说,是吧?那这样好了,今儿晚饭没的吃!”沈虎郎抬手想揍小石头,但是一想揍了之后,小石头肯定要去找祖母告状的,那还不如逼小石头把教他说话之人给问出来。 “我……我饿了……哇哇哇哇……”沈石头一被沈虎郎呵斥,马上哇哇大哭了。 沈安郎和周氏面面相觑,沈安郎心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嫂教的吧。 周氏心中冷笑,大哥这是弄一出苦肉戏等着他们上当吗?“大哥,你还是别问了,小孩子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吧。” “那怎么成?小时候就喜欢骂人,以后可怎么办?你们谁也不许劝我!我今儿一定要他说出是谁教的这话?”沈虎郎真是希望别是顾氏教的,如果答案是祖母或者母亲,他都能接受一些。 “我……我说……是……是我娘教我的……呜呜……爹……你别打我……”沈石头说出来后,他的屁一股上立即挨揍了。 沈虎郎气得拳头紧握,又想拿着木棒去打顾氏,却被周氏给出声劝住了。 “大嫂,本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一点私事,你何必打一个小孩子呢!”周氏淡淡道,她是想清楚了,以后离大房的人远一点儿。 “这种人现在不打,以后耳根子软,容易被坏人哄骗去做坏事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他!”沈虎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安郎和周氏见沈虎郎坚持,也就不在说话了。 “时辰不早了,你把饭菜端去屋里吧,别饿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周氏催促沈虎郎把饭菜端去顾氏房里。 “谢谢二弟妹,小石头,我回头再和你算总账!”沈虎郎愤恨的眼神盯着沈石头看,冷声训斥道。 “哇……”沈石头又开始嚎啕大哭了。 恰好沈土根过来,他见沈石头在哭,急忙弯腰去抱小石头。 小石头见祖父抱自己了,更是哭的伤心了。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看我不削你一顿?”沈虎郎脸色阴沉道。 “行了。这吃晚饭的当口,你把孩子弄哭做啥子,你还不快点把晚饭拿去给你媳妇儿吃。”沈土根催促着。 “是的,爹。”沈虎郎见沈土根发话,他也只好答应了。 沈土根在沈虎郎端着饭菜走出了厨房后,他才从沈安郎两口子的只言片语里联成了一个小石头哭的理由。 “小石头,祖父和你说啊!你二婶和你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辱骂,听到没有?”沈土根心中气急,可面对沈石头这个小孩子,他真心发不了火。 沈土根心想,这好端端的孩子非得让母亲她们给教导出来一个没有礼数的小孩子,只是贱人二字,竟然是顾氏给教的! 看来顾氏去娘家几日并没有反省啊! “爹,你在想什么?”周氏笑着问道,“我是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你不要去说小石头了,快点儿乘热把饭菜给吃了吧!对了,这么晚了,三弟咋还没有回来?” “我没想什么!你们三弟可能去看四丫头五丫头了,至于小石头的教养问题,回头我自己带他的时候好好训导他吧。”沈土根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三个孩子个个秉性是好的,就比如二儿子沈安郎吧,人虽然懒惰,可他是极孝顺父母的。 “那我们先把饭菜端去堂屋吃饭吧!”周氏笑着张罗。 沈石头因为沈虎郎之前的训斥,又加上沈土根刚还说他,他小小年纪哪里经受的住这么多训斥,只哭声停了一会儿,他又哇啊哭出声来。 沈土根没法子,也顾不上吃饭,只好先让沈安郎和周氏先吃,他自个儿哄孙子了。 周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道,自己啥时生一个乖乖地不爱哭的儿子呢? 沈安郎伸手去握了下周氏手腕骨折的手,轻轻的捏了下说道,“娉婷妹妹说了,我们俩只是太紧张了,你不必担心的!” “嗯。”周氏点点头。 “先吃晚饭吧。品尝下我烧的饭菜好吃不?”沈安郎缩回了手,拿起筷子主动帮周氏夹了一筷子豇豆炒肉丝。 “好吃的。”周氏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她只觉得温馨弥漫在自己的周围,经久不散。 “没骗我?”沈安郎小心翼翼的观察她入口之后的神色。 “真的没有骗你。我刚才在厨房里就说过了,你做的很好!”周氏低头一笑,恰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 堂屋这边两人情意绵绵,顾氏和沈虎郎的房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且说沈虎郎端了饭菜去给那顾氏吃后,顾氏看见炒青菜和萝卜炒猪肉丝顿时不淡定了。 “咋叫我这个孕妇吃这种菜啊?又是青菜,又是萝卜的,这是当我兔子了吗?”顾氏板着俏脸说道。 “你又是嫌弃饭菜,可以回去树山村吃的,相信岳母和弟媳她们很乐意天天给你做红烧肉吃!”沈虎郎一听顾氏的话气得吐血了,想想二弟妹手腕骨折了还给大家做晚饭,可你顾氏呢,怀孕了躺在床上保胎是吧,那你能否安生一点,别人烧什么,你就吃什么?对不? 可你顾氏吃着人家辛辛苦苦炒的菜,你却还在这边大言不惭,还嫌弃食材来着,青菜,萝卜?这都是自家自留地里种的,你又是不爱吃,可以不吃,或者自个儿拿银钱出来,让他去买啊? 但是顾氏你霸占着银钱怎么也不肯拿出来! “沈虎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发表了一下我对今晚晚饭的看法吗,你就这么说我?还训斥我?”顾氏气得柳眉倒竖,怒吼道。 “你能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吗?我记得娉婷妹妹在确定你怀孕的时候和你说过,怀孕的时候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什么样的性格。”沈虎郎冲着顾氏说道。 “你不要和我提她!”顾氏一听沈虎郎又提起令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她真是没有丁点的好感。 “我就要提!你这人总想着自己好,你太自私了!你就不管孩子了!好好的孩子看看被你教成什么样儿了!是不是你教小石头骂二弟妹贱人了?还是你背后在咱们小石头面前经常骂二弟妹?”沈虎郎愤恨的眼神如喷火龙一样盯着顾氏,把顾氏看的怕死了。 顾氏瑟瑟发抖的往床角缩去,她担心沈虎郎和上回一样拿着竹杖打自己。 “我……我没有……”顾氏厚着脸皮死不承认。 “没有?你骗谁啊?”沈虎郎真是越看顾氏越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全家都期盼着顾氏这一胎是男胎,他真想一脚去踹破她的肚子!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顾氏担心沈虎郎不相信,还做出指天发誓的样子给沈虎郎瞧。 “别骗我了!你还是承认吧!小石头都已经说了!还就是你教的!”沈虎郎冷笑着伸手抓住了顾氏的手,呵斥道。 “是我教的,怎么了?我是小石头的娘!我教我儿子说话,难道也不可以吗?”顾氏见沈虎郎这么说,他立马变了脸色。 “对的话,正确的话,你自然可以教他,倘若是不好的话,你教个屁!”沈虎郎表情冷冷,眼眸深处似迸射出嗜血的光芒,他的声音透着阴森森的可怕诡异。 “你——你这么对我凶,做什么?不就是一句话吗,你有必要这么凶吗?”顾氏认为沈虎郎小题大做了。 “我凶,也比不得你卑鄙吧,你居然利用小孩子年幼无知,你竟然教唆他去骂二弟妹,亏得二弟妹大度不计较,若是遇到个和你一样心胸狭窄的女人,我看你怎么和人家对骂?好,这饭菜,你不吃就不吃!今儿你便饿一晚上吧!” 沈虎郎狠狠心,冷着脸瞪了顾氏一眼就把饭菜给端出去了,气得顾氏破口大骂,“死没良心的男人!我这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血啊,你让不让你儿子吃啊!” 谁知沈虎郎走到门口,冷笑着扭头说道,“我如果真的没有良心,早就把你顾氏给休了,另外娶一个漂亮小媳妇回来了,怎么还会和你凑合在一起呢?” “你——你沈虎郎——你太卑鄙了——你难道真想饿死我吗,饿死你儿子吗?”顾氏气得全身哆嗦,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拔高。 “你确定你这胎不是女儿?”沈虎郎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顾氏心中一阵发毛。 是啊,这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她咋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虽然藤郎中有替她把脉的时候,她有问过,说是男胎的可能性很大,可此刻她听到沈虎郎那么说,她心中又有点不确定了。 “就算是女胎,你也得给我吃饭吧?”顾氏气道。 “是你自己说的,你嫌弃吃这青菜萝卜啊!”沈虎郎彪悍的甩下这句话,就出去了,留给顾氏一个冷漠的背影。 “沈——虎——郎——你这个杀千刀的黑心肝的男人!”顾氏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怒火烧的支离破碎了。 “是谁给你那个胆子,好让你骂自家男人是杀千刀的!怎么我疼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那好,我不介意再次把你撵回树山村去的!”沈虎郎嘭的一声踢开门,脸色阴沉道。 “沈虎郎,我——”顾氏想骂却被沈虎郎杀死人的眼神吓的那话给卡在了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我什么我?”沈虎郎怒道。 “我跟你说,顾氏!这次我去接你回来是给你机会,你不要总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生了小石头,那好,我现在告诉你,确实一部分原因因为孩子,另外一部分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因为我护着你,你就和那二弟妹把关系搞僵吧!之前你和她打架,现在你又唆使那么小的孩子去骂二弟妹贱人,你啊真是越活越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虎郎的破口大骂让顾氏心中有了一丝愧疚,可也只是一丝儿,因为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呜呜——我怎么就瞎了眼了,上了那个媒婆的当,她把你夸的跟朵花似的,我现在觉得你还就是一坨狗屎!沈虎郎,你给我滚,你饿死我算了!你明天就等着提我收尸吧,一尸两命!”顾氏也是太过气愤了,直接把床头的一只茶盏给砸在门框上,哐当一声碎裂在地了。 沈虎郎见顾氏不知悔改,更是心烦了。 “怎么回事儿?你咋又和她吵起来了?咋不顾及她的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呢!”沈土根好不容易安抚了小石头,然后给小石头吃了晚饭,这会子他自己刚吃好,正想把小石头送来他们房间呢,却不料瞧见沈虎郎和顾氏正吵闹的不可开交呢。 “我就是因为顾及到她怀着我的骨肉,我才对她客气的,如果我再不客气的话,她可真要一尸两命了!”沈虎郎端着手里的饭菜,冷着脸扭头看了顾氏的屋子一眼,说道。 “虎郎,行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和她少说几句吧。”沈土根意兴阑珊的劝了几句,把小石头交给沈虎郎后,他转身返回了他住的屋子里。 一进入屋子,他瞧见了刚才沈安郎说的一盘子已经洗干净的杨梅,是四丫头买的吧? 想起四丫头,就想起两闺女被驱赶出沈家,分家改姓的事情来。 再看了看蓝氏经常梳妆用的一面小铜镜,此刻他不由得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蓝氏在岳母家过的怎么样了? 罢了,不想她了,也合该让她吃点苦头了。 沈土根捏了一颗杨梅放入嘴里,虽然很甜可是吃在嘴里竟是苦涩的。 哎,这两孩子啥时能再回来沈家呢? 沈安郎和周氏吃完晚饭后,周氏就让沈安郎去祖母戴氏的屋子里收拾碗筷拿出来。 “怎么样?她有没有嫌弃你做的饭菜不好吃?”周氏见沈安郎端着碗筷出来了,好奇的问道。 “我就直接和祖母说了,这饭菜还就是我做的,我娘子在一旁指导的,她知道你手腕骨折的事儿,所以她吃了之后没有吭声,可见也只有我有办法对付她了。行了,你就放心吧,如果顾氏出招,我就想法子让咱们大哥再把她撵去树山村娘家!”沈安郎低声在周氏耳边说道。 “嗯。”周氏觉得这种夫妻一心的感觉真好。 “咦,怎么三弟的屋子里还没有烛光啊?”沈安郎抬头瞅了瞅沈平郎的屋子方向,说道。 “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下我们记得给他留一扇门就好了。”周氏笑道。 “嗯。”沈安郎点点头。 两人对于沈虎郎和顾氏之间的争吵,两人选择无视。 他们口中所说的沈平郎此刻正在白娉婷家吃晚饭呢。 “三哥,你别客气,你多吃点,这是白芝麻黄鼠狼,味道可鲜着呢!”白婉婷笑盈盈的劝说道。 “我不客气,你们是我的亲妹妹,我和你们客气什么?每次来你们这儿,我总能吃到好东西。”沈平郎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赞不绝口。 “也就这几天而已,等堂屋里两位贵客离开后,这饭菜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丰盛了!”白娉婷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三个吃的饭菜好是因为沾了两位贵公子的光了。 “对了,娉婷妹妹,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娘被爹撵回娘家的事情了吧?”沈平郎踌躇了下,还是说了出口。 “是的,我有听二哥他们提起此事,你怎么突然和我提这事情的?”白娉婷好奇道。 “我想劝说爹去把娘给接回来,可是爹不愿意听我的,我——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讨个好主意的,你脑袋瓜比我灵光,所以……所以……娉婷妹妹……你能否帮我想一个尽快让爹娘和好的主意?”沈平郎疙疙瘩瘩的把请求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白娉婷对蓝氏的恨意。 “这……这不好吧,你明明知道我和那个娘已经算再不往来了,你还让我帮你想主意,哎,三哥啊,你不觉得你这是强人所难吗?”白娉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秋水的明眸盯着他看了许久说道。 “我……对不起。”沈平郎低下了头,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是我三哥,帮你出个主意,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装病,你说你想娘了,爹不就有了台阶了吗,那还不得马上去外祖母家把娘给接回来?”白娉婷想着蓝氏回去的话,沈家家斗会变得更加精彩的,或许二哥二嫂还能得利分出来也不一定。 “真的吗?”沈安郎没有想到自己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的法子在白娉婷这儿一下就有了,他甚为激动的问道。 “哎呦呦,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啊!”白娉婷捂嘴笑道。 “对啊,我也觉得姐姐说的法子好,只是三哥平日里身体极好,突然要生病有点难啊!而且倘若三哥生病,那么私塾那边的学业岂不是要被拖延,等身体好了去上私塾,三哥还能跟的上进度吗?”白婉婷担心的不无道理。 “这个倒是不急,三哥读书聪明,不碍事的!”白娉婷对沈平郎有信心。 “谢谢娉婷妹妹,你给我想的办法很好,只是我需要去淋雨吗?”沈平郎着急的想要马上去冲入雨帘里去淋雨。 “不必这么麻烦的,你回去后加装一番,到时候肯定要请郎中,你让爹来我们这一趟,我去帮你把脉,配合一下说你忧郁成疾什么的,你瞅着爹吧,他肯定连夜去外祖母家接娘回来的!”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那好的,我明白了!娉婷妹妹,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沈平郎对白娉婷感激道。 “不必谢我,你赶紧回去吧,这一路上小心,可要让老黑送你一程?”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无需如此,我自己能行!”沈平郎起身笑着告辞,还去堂屋那边说了声告辞,礼数方面非常周到,倒是给楚秀弦和张润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嘭嘭嘭……”沈平郎才刚走一会儿,就有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来了。白娉婷愣了一下,此刻下着小雨呢,谁会来敲门啊? “娉婷丫头在吗?” 白娉婷开门一看,啊,竟然是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张头。他手上抱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那个女孩正是张蔷薇。 “娉婷丫头,你快帮我看看蔷薇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身子这么烫,手脚抽筋了?”老张头急的满头大汗。 “张爷爷,你别急,我探着她的鼻息了,你别急,她只是发烧抽筋了。我们先帮她退烧,你别急,别急!”白娉婷马上让白娉婷去端热水和拿干布,她这是想帮张蔷薇退烧呢。 “主人,你别忘记使用你的空间灵泉啊!”莲仙在随身空间里喊着了。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是啊,这是架空时代,又没有西医条件,也幸好有个随身空间,她利索的跑去厨房水缸那边,之前打了空间灵泉在水缸里备上的,此刻只要取出来使用就可以了。 楚秀弦和张润扬此刻也帮不上忙,但是都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白娉婷喂了张蔷薇吃下空间灵泉后,但见张蔷薇幽幽转醒,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到老张头正在流眼泪,她马上也哭了出来。 “好了,咱家蔷薇福大命大,还不快点谢谢你娉婷姐姐!”老张头感激道。 “是蔷薇自己的造化好,有一个真心疼爱蔷薇的好爷爷!”白娉婷笑道,倘若别人非得急的团团转了,好在老张头还知道马上送来就医,仅仅这一点,就证明老张头是极为疼爱张蔷薇的。 若是现代,儿童发烧超过38度,一定要给他服退烧药,额头处贴降温贴,还可用退热凝胶滚珠涂抹太阳穴等穴位来降温退烧,当然还可以用其他的降温法。 但是这是在古代,一旦孩子发烧,有很多把脑子烧的傻掉,或者直接抽筋死掉的大有人在,所以孩子发烧,一定要小心。 “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此时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她感激道。 “娉婷丫头呀,我出来的急,你看这诊金能否我明日一早来付?”老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必了。”白娉婷没好意思要。她想以后自己应该制作出药丸来,直接卖药丸更方便了,什么退烧药,止咳散什么的? “一定要的,你和婉婷丫头还要攒嫁妆吧!”老张头此话一说,让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唇角抽了抽。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求月票—— 恭喜亲yx335555,亲xinijiang,亲xxpalia,亲闹小闹,亲achan3878升级为本文的解元大官人。谢谢呵呵。 推荐朋友的文《血瞳妖妃》文/猫咪悠悠 一双紫瞳淡漠而疏离,可以看透任何事物,却唯独看不清他的心。 为了给娘亲治病,她运用前世医学亲自出门配药,却不料顺道救了几个人就让她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神医,也招来了朵朵桃花。 神算的一句预言让她从“妖孽”成为了众国家争相抢夺的“福星”,给她带来的却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灾难。 059家有美狗一枚,乔氏忧女儿成弃妇 “大家都一个村的,你就意思一下吧,三个铜板就行了。”白娉婷闻言灿烂一笑道。 “三个铜板?那可不行,太少,太少。”老张头摇摇头,连声拒绝,“怎么也得十个铜板吧,倘若去镇上请郎中,或者其他郎中,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娉婷丫头,是乡里乡亲不错,可是你和你妹妹可都是要过日子的,我老张家可不幸占人便宜的!明儿一早,我再来。”老张头的性子很倔,他坚持要付诊金,白娉婷无奈笑了点点头。 “好的。”白娉婷说道,然后转身去拿了一筐子杨梅送给了老张头,“这是我买的杨梅,送一筐给你和蔷薇妹妹品尝。” “这么一大筐?怎么好意思?不成不成,就拿一碗就可以了!”老张头不贪心,他拒绝了。 “一碗怎么够?你不要和我们姐妹俩客气了,我可没有忘记你们端午节还给我们姐妹俩送来了粽子呢,礼尚往来,合该如此,你们莫要拒绝了!”白娉婷笑着说道,梨花般的浅笑绽放在美瓷白玉白的脸上。 “是啊!我姐姐都这么说了,你们若是不肯收,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姐妹俩?”白婉婷浅笑着帮腔道。 “谢谢娉婷姐姐。”张蔷薇感谢道。 “是啊,谢谢你,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俩的心地真好。”老张头差点要感激涕零了。 忽然老黑狗汪汪汪的冲着老张头叫了几声。 “老黑,你在娉婷丫头这儿长胖了,皮毛也光滑了许多,好,好,好……”老张头看到老黑正向他摇头摆尾,他佝偻着身子低头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笑容和蔼道。 老黑狗看着了旧主人,于是它特别黏糊的趴在老张头的边上。 “老黑,娉婷姐姐把你饲养的挺壮实的!”张蔷薇感激道。 “老黑挺好养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心道老黑是好样啊,每天喝那么多空间灵泉,难道是白喝的,简直是楚国第一贵狗。 等雨停了,老张头带着白娉婷送的一筐杨梅,拉着张蔷薇的小手一道离开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白送一筐杨梅?”白婉婷觉得白娉婷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知道明日一早老张头一定会把诊金和一些他自家种的蔬菜送来的,这样我送他们一筐杨梅,也就抵消了,明白吗?”白娉婷笑道。 “姐姐说的对,我们可不要占人便宜。”白婉婷闻言觉得白娉婷做的对。 “你们俩不觉得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损失吗?”楚秀弦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折扇的流苏,优雅含笑问道。 “这和损失没有关系。”白娉婷摇摇头。 “我和婉婷去收拾厨房。”白娉婷一看天色不早了。可刚才自己为了救治张蔷薇,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厨房。 是以,现在才想起,厨房里的碗筷还没有洗。 “她倒是个妙人儿。”楚秀弦若有所思的对张润扬说道。 “小恩公长大后一定了不起。”张润扬由衷的说道。 “嗯,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那帮老头子强多了,从医术上瞧,咱们根本看不出她是十岁的孩子!”楚秀弦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对了,你身上的寒毒是不是吃了小恩公开的药方好多了?”张润扬关心道。 “嗯,好多了,只是京城那边的人一定不希望我安全的回去吧,路上的暗杀埋伏肯定少不了!”楚秀弦扶额,颇为伤脑筋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担心咱们在这儿会连累小恩公。”张润扬皱了皱眉说道。 “如此,就提前离开吧,只是我还想好好谢谢她们呢!”楚秀弦不是那种不懂得报答的人,他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是该如此。”张润扬点头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闭目养神,开始睡觉了。 白娉婷等妹妹白婉婷睡着了之后,就马上溜进了随身空间。 进了随身空间,白娉婷就出现在了寻荷小筑附近的石子路与田地中间的过道上。她看着随身空间里光线充足的环境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一举手伸了个懒腰,就向后转去。她记得她那阵临走的时候可是用锄头种植了不少药材的。 “主人,你最近有点懒了,武功好几日不练了。”莲仙提醒道 “你也知道,家里这不是来了两个贵人吗?我不太方便练习武功,如果在随身空间里练习,又怕进来空间的时间太久,会让婉婷起疑心,所以还是等我重新把这茅草屋翻了新屋,那以后我们姐妹俩单独房间住开后,我进入随身空间的时间方可延长了。”白娉婷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主人真是辛苦了。”莲仙笑道,然后变成一个不倒翁的胖小孩样子逗白娉婷开心。 白娉婷和莲仙聊了几句后,她在空间里的温泉里泡了个澡,逛逛自己的地,除了灵芝,其它的是看不到的,但看到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叶子,就知道埋在地下的肯定是好东西了。 温泉旁边有一个美丽的湖,远远望去,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分外妖娆。 白娉婷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美丽的荡漾着氤氲之气的湖面,不由有些迷茫,又似自语的道:这湖如此美色,四季温暖,我要不要养鱼? “主人,这湖里本来就有草鱼,鲤鱼等品种,你不用费心养鱼。”忽然莲仙拿起一片树叶吹了一串好听的音符,顿时一尾又一尾的锦鲤自湖面上轻轻跃起忽而又落下。 “那这些鱼能吃吗?”白娉婷一想自己不用辛苦去池塘里钓鱼了,于是紧张的问道。 “可以吃。”莲仙笑道。 “那好的,我每天有空间的鱼吃了,等赶集的时候,我可以做熏鱼,卖卤菜了。对了,莲仙,你帮我一道把这些能采摘的金银花,田七,天麻,木莲,当归,党参等等都给我摘下来,我要去寻荷小筑的药室里制药丸。”白娉婷想着自己是要开医馆的,那医馆是不是应该具备药丸呢? 她觉得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有大量的药丸。 恰好寻荷小筑里有制药的那一套工具,比如捣药的石臼,石头棒槌,切药草的叶子刀等等,总之工具非常齐全。 “你咋一下子需要那么多药草,我采是快的,你做起来可没有那么快吧!”莲仙有点担心。 “没事儿,你先帮我采摘,我看大家最常见的毛病就是咳嗽风寒什么的,我最近想先做一些止咳的枇杷膏,或者药丸什么的吧。”白娉婷笑着回答道。 “如此,我先帮你去摘枇杷。”莲仙采摘下来的枇杷足有四大筐。 白娉婷心想等赶集的时候去把枇杷膏卖给药店里也能赚不少银钱。 这天气一热,住在茅草屋里就像在火炉里燃烧似的,她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青瓦房。 如今还剩下大约二十两,就可以把现在住的茅草屋翻新为青瓦房了。 这么一想后,她得更加努力赚银钱了。 鲜枇杷去皮核,榨汁。枇杷叶适量,枇杷核打碎取汁。两汁混和,加冰一糖适量,用文火熬膏,放置于瓦罐内密封保存,服用之时每次一匙,每日三次。此乃古方“枇杷膏”。有清热宁咳,清肺润喉,解渴和胃之功效。适用于肺热肺痿,咳嗽咯血。 吐血咳嗽。用紫苑(返魂草)、五味子炒过,共研为末,加蜜做成丸子,如芡子大。每次含化一丸,这也能治咳嗽。 白娉婷用了两个时辰用了二十瓦罐的枇杷膏以及十颗止咳丸。 量虽然少,但贵在精。 “主人,你还不出去歇息吗?等下马上天亮了!”莲仙提醒道。 “嗯,你说的对,我知道了!不过我得先把瓦罐放在随身空间里,这紫苑止咳丸,我可得随身携带着,没准儿遇到有人咳嗽,还能立即销售出去呢!”白娉婷对自己的药丸充满了信心。 “主人,不好,这空间在摇晃,你小心一点。”莲仙马上闪身站在白娉婷身侧,马上保护起白娉婷的安全呢,这莲仙绝对的忠城。 “怎么好好的,空间会突然摇晃呢?”白娉婷吓了一跳,莫不是随身空间要破损了?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心中惶恐。 “等一等,主人,空间这是在升级,目前你的随身空间是八级,所以你只能种植一些初级药草,而且药草的级别和成活率也低!”莲仙皱眉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次随身空间升级,我能捞到什么好处?”白娉婷觉得这是和自己的利益挂钩的问题,所以她才要仔细询问。 “升到九级,又有了一块红土地,但是这快红土地不是种植物的,而是自己会长出吃食的,你想着吧,让这红土地自动长什么树,什么花?就是只能长一种。”莲仙解释道。 “玫瑰花吧!是可以吃的那种玫瑰花!”白娉婷忽略了吃食二字,听到莲仙提示问什么花。 “玫瑰花?”莲仙唇角抽了抽,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做什么不点馒头树,面包树,鸡翅树,菌菇树?” “可我已经点了,再说玫瑰花不是很浪漫吗?你怎么想到馒头树的?”白娉婷觉得莲仙是在嘲讽她。 “馒头树上长了馒头出来,你和你妹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做饭了,这样多方便啊!”莲仙解释道。 “好的,下次我我知道了。”白娉婷笑着哄道。 “下次还不一定有奖励主动印象红土地呢!”莲仙不乐意的瞪了白娉婷一眼,说道。 “行了,你要真想吃馒头,我可以亲自用玫瑰花做馒头给你吃,包你吃了还想吃。”白娉婷捂嘴笑道。 “玫瑰花馒头?”莲仙听了嘴巴馋了。 “是的,可以用把玫瑰花打成玫瑰花粉,揉在面粉里,加糖等一系列配料,就可以做成玫瑰花馒头了。”白娉婷一说起吃食来滔滔不绝。 “而且玫瑰花也可以做成玫瑰花茶。” “是的,你做的玫瑰花茶确实很好吃。但是现在空间里有这么一大株玫瑰花,不知道你有何用处?”莲仙纳闷道。 “其实我刚才说的是药用玫瑰,其味甘微苦、性温,最明显的功效就是理气解郁、活血散淤和调经止痛。可缓和情绪、平衡内分泌、补血气,美颜护肤、对肝及胃有调理的作用、并可消除疲劳、改善体质,玫瑰花茶的味道清香幽雅,能令人缓和情绪、纾解抑郁。最重要的是它的养颜美容功效,常饮可去除皮肤上的黑斑,令皮肤嫩白自然,防皱纹也有帮助。我想着既然我能做枇杷膏,我为什么不能做出美容养颜的玉颜膏呢?”白娉婷想着自己要和婉婷过上好日子,还不得拼命赚钱啊,虽说当郎中为人瞧病有诊金拿,可是那些诊金还不如她卖出去的那些稀奇水果和药材给她带来的经济效益。 “主人果然聪明!”莲仙赞道。 “我也不是聪明,只是那茅草屋在夏天还好说,只不过是炎热而已,若是到了寒冷的冬天,那北风呼呼的从门缝里吹进来,我和我妹还不得冻坏了啊,所以当务之急是,我要和我妹妹努力赚银钱盖房子。”白娉婷和莲仙说着自己的目标,许是今晚白娉婷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会子在空间里她有点睡意了。 “主人,你先出去睡觉吧,你做的枇杷膏,放在空间里是可以保鲜的,你放心出去歇息吧!”莲仙觉得白娉婷很辛苦,这会子她催促白娉婷出去随身空间休息了。 白娉婷点点头,上前抱着莲仙感激的亲了一口。 “主人,你真热情!”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那个被张润扬从池塘里捞起来折腾的汪氏真的得了毒疮,最近她四处求医,你想不想赚她一笔?”她接着说道。 “汪氏?我才不医她呢!”白娉婷冷着脸拒绝了。 “如果你不医治她那臀部的毒疮的话,三个月内她一定不治身亡。”莲仙掐指一算到。 “我又不是菩萨,哪里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心肠,我只救该救之人!”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很有原则的。 莲仙点点头,然后送白娉婷出了随身空间。 她也是赞成的,汪氏那种心思歹毒之人,活在世上,真是浪费粮食。 白娉婷出去随身空间后,正是寅时。白婉婷还没有醒来,于是她在她身侧睡了下来。 等到清晨公鸡打鸣的时候,白婉婷起床了,侧目看见姐姐白娉婷睡的很沉,于是能轻手轻脚的起床也不去打扰她。 白婉婷梳洗之后,去井边打水淘米。 “婉婷姑娘,起来的挺早的吗?”张润扬刚刚一套拳法练完,此刻正和白婉婷说话。 “你不是比我还早吗?”白婉婷一边淘米,一边抬头睨了张润扬一眼。 “你姐姐呢?”张润扬瞅了瞅厨房的方向,见没有白娉婷的身影。 “我姐姐她最近太辛苦了,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反正我做的早饭,你和楚秀弦都喜欢吃的,对吧?”白婉婷扬眉浅笑道。 “对。”张润扬回答的言简意赅。 “婉婷姑娘,你们想不想回去你们的父母家?”楚秀弦被张润扬抱着出来,坐在院子里的藤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杂书,此刻扬了扬眉问道。 “不想,再说那边的日子未必有我和姐姐过的好!”白婉婷淘好了米,把米去倒入架着火的锅里烧着。 她还不舍得把刚才的淘米水倒掉呢,说要存着过几日洗头发用。 “怎么说?你和你姐姐都住村里人不要的破屋了,这有什么好的?”楚秀弦勾唇笑道。 “你说是破屋,它就永远是破屋了吗?”白婉婷瞪了他一眼,开始两只大山芋。 “你的意思是造房子?”楚秀弦看了一眼张润扬,然后问白婉婷。 “是啊,我们不就还缺二十两银子吗,等再凑够了二十两银子,我们这茅草屋就能翻新了,还是青瓦房的那一种,一准儿比沈家那边的土坯房子强。”白婉婷觉得生活很有奔头。 楚秀弦闻言和张润扬面面相觑,然后笑道,“你们两姐妹的志气可不小呢,还有你们二哥,三哥,我瞧着都不错。” “是啊,二哥对二嫂可真是一等一的专心,我二嫂嫁给我二哥可是一年多未曾有孕,我二哥对她依旧好的不得了,即使我祖母和娘背后怎么在二哥面前说二嫂的坏话,二哥从不舍得打我二嫂一下。再说我三哥,他是我们家最有学问的人,我姐姐说等我们赚了银钱一定要把三哥送去书院念书,以后金榜题名,我们姐妹俩也能跟着沾光。嘻嘻……” 白婉婷一谈起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亲人,她就成了话唠。 “婉婷,你怎么尽知道和他们闲聊,也不看看土灶上熬的白粥啊!”白娉婷已经起床了,此刻走到厨房里,见土灶上有东西在烧,可人却不在,当即白娉婷就发火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不是在洗山芋吗?”白婉婷毕竟年岁小,爱贪玩,所以此刻委屈可怜的样子,倒是让白娉婷不好过多责怪了。 “行了。我也不说你了!往后好好做事,万不可贪玩,你要知道咱们家现在住的茅草屋,一不小心起了火,咱俩唯一栖身的屋子可就马上变成一捧灰了!”白娉婷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白婉婷。 “是的,姐姐,我知道错了。”白婉婷点点头,虽然姐姐是对她第一次这般严厉,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白娉婷对自己好,才会那么责怪自己,也是在引导自己下一次自己不犯错。 这早上的一点小插曲在一声老黑狗凄厉的惨叫声里变得什么也不是了。 “老黑?”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昨儿老黑还很正常呢,怎么这次? 白娉婷已经闪身用轻功飞出了院子外头,张润扬轻功好也飞了出去。 忽然看见老黑对着躺在血泊里的老人凄厉的惨叫。 白娉婷当即愣住了,那个躺在血泊里的老人正是老张头,老张头的手里还捏着一个放着铜板的小荷包呢。 小荷包里的铜板还在,那么显然杀人者不是为财。 “张爷爷,你……你……你醒醒啊!”白娉婷急忙去探了探老张头的鼻息,还好,还好,尚有鼻息,也就是说还有救。 “张润扬!帮我把老张头扛进堂屋里去!”白娉婷拜托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只是在看到张润扬左肩上的毒镖后,顿时恼了。 这帮人为了那一件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老黑马上跟着跑了进来,寸步不离旧主的身边。 真是一条有情有义的狗。 楚秀弦见张润扬眉头紧锁,然后在白娉婷把那老张头肩膀上射的毒镖给拔了出来之后,他让张润扬把那毒镖呈来给自己瞧瞧。 两人用传音入密说话。 楚秀弦感叹道,“果然是他们!” 张润扬说道,“这次是老张头,下一次怕是小恩公了!”说完这话,张润扬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 “事不宜迟,今晚咱们便离开吧?”楚秀弦说道。 “嗯。”张润扬颔首。 白娉婷根本不知道张润扬和楚秀弦两人私下里用传音入密说上了话。 她和白婉婷压根就没有听到。 “姐姐,你看老黑那般伤心,这老张头会不会?”白婉婷担心道,毕竟她姐姐说了这是浸染了剧毒的毒镖,如今已入了二寸深的伤口,怕是老张头很难活命啊。 “你别乱说话,老张头一定要长命百岁,否则蔷薇妹妹就成孤儿了,那岂不是太可怜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哎。”白婉婷双手托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倒是张润扬被白娉婷使唤了好几回,换下血水倒掉啦。去端着热水过来,或者把剪刀消毒,总之张润扬被白娉婷使唤的团团转,可是张润扬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白娉婷给老张头喂了一点空间灵泉,再用空间里的人参切片吊了精神,他终于幽幽转醒。 “娉婷丫头,我……我……我……”老张头想说什么,似有什么重要的话语想对白娉婷说,只是他此刻嗓子嘶哑,说了一点儿说不出来。 白娉婷于是让老张头再次喝了一碗空间灵泉,他的精神气儿适才好了不少。 “张爷爷,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样子的?你肩膀上咋被了射了毒镖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带了铜板要想付给你诊金吗?后来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池塘附近的一棵大梧桐树上张望,我想呵斥几句,只是才发声儿,我就似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样痛死过去,一醒来就瞧着你们几个了。”老张头解释道。 “原来如此。”白娉婷点点头,余光瞟了瞟张楚二人,心道,那个射毒镖的人必定和张楚二人有莫大的关系。 张润扬见白娉婷在用眼角的余光看自己,顿时心中一凛,暗道,莫不是小恩公怀疑他们的来历了?可也不至于,且看她才十岁的样子,能知道什么? 他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老张头的肩膀上被白娉婷用楚秀弦那儿揩来的金疮药涂抹了一点儿在他伤处,再用纱布包扎起来。 白娉婷本来想留老张头吃早饭的,但是老张头说担心家里的孙女张蔷薇,他想马上回去一趟。 白娉婷担心老张头别又被毒镖给射了,于是拜托张润扬一路暗中相送老张头回去。 张润扬二话没说答应了。 老张头才走没一会儿,白娉婷洗洗手,准备和妹妹,楚秀弦一道吃早饭呢,却看见三哥沈平郎急切的跑了过来,他一进堂屋就郁闷的说道,“娉婷妹妹,你昨晚说的让我假装生病的法子一点也不奏效,我瞧着爹好似对咱们娘不在乎了!” “三哥,既然爹已经自己给出了决定,你就不要再想了,没准儿咱们爹的意思就是想让娘多陪外祖母几日吧!”白娉婷用的是陪。 “四丫头,你还是再给我支个招儿吧,我……我真不想爹和娘闹到这个地步!”沈平郎说道。 “那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祖母病危,要让娘回家来伺疾!这样的话,咱们爹为了孝道一定会去外祖家把娘给接回来的。”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说道。 “可是我今儿看祖母的气色好的很,哪里有可能生病啊?再说婆媳两个见面和敌人似的,我看这法子儿不行。”沈平郎觉得白娉婷这个计策不太好。 “不好的话,你自己想一个吧!”白娉婷无语了,有点不耐烦道。 “娉婷妹妹,我看咱们外祖母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和我一道走一趟吧,你呢晌午吃了饭陪我一起去外租母家去把娘给带回来好吗?”沈平郎走到白娉婷身边,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三哥!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你明明知道我们和娘的关系断的一清二楚了,你这么劝姐姐去旺山村,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白婉婷有点恼火了。 “婉婷妹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娉婷妹妹许久不见外祖母了,她一定也很想见外祖母吧?”沈平郎说道,他的眼神很真诚,倒是让白婉婷也不好分辨了。 “好吧,我也许久未见外祖母,舅父,舅母了,明儿一早,我就陪你去一趟旺山村!”白娉婷心想三哥待自己好,自己且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走一个过场吧。 成与不成,那她也算对得起三哥了。 沈平郎一听白娉婷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自己,他马上开心的笑了。 “那好,我这会子先去私塾了,我等下和私塾先生请明天的假,然后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咱俩一道去旺山村。”沈平郎还急着去上私塾呢,这会子才会这么说。 “好的,你且去吧。”白娉婷点点头。 “姐姐,你明明不乐意去,你干嘛要答应明天和三哥一道去啊!你对三哥真好!”白婉婷这话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了。 “我只是觉得三哥待我好,也待你好,他也是想对娘敬一份孝道,当初顾氏纵火的时候,娘曾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帮三哥挡住了那着了火的木梁,你让三哥和我们一样憎恨娘,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什么母子情深,而是因为三哥想做到知恩图报,你明白吗?”白娉婷笑着对白婉婷说道。 “我明白了。”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我真羡慕你三哥有一个好妹妹!”楚秀弦听了姐妹俩的对话,长叹一声感叹道,他自个儿身处宫闱之中,见多了兄弟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兄妹感情这般好的。 “不如我认你当我的义妹如何?”楚秀弦无视张润扬因为震惊而像根木头一样傻站在那儿盯着他的张目结舌样儿,他直接笑容慵懒问道。 “义妹?”意思是说她白娉婷往后又多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吗? “怎么?你不愿意?”楚秀弦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柔意,问道。 白娉婷定定的看着他,低低的笑了,他看中她的医术实力,更或者其他,但是白娉婷更看重他的为人,住在这儿这么几日,他没有一点贵公子的架子,而且他有时候兴致一来还会教婉婷作诗。 这样的人做个朋友不错,但是做为义兄,似乎——她正想拒绝的时候。 楚秀弦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放在了白娉婷的掌心上,他说道,“你把我的寒毒治好,已经是天大的一件功劳,这枚玉佩你受得,还有,我不介意未来有个娇俏聪明的小姑娘喊我哥哥,也好让我过一把哥哥的瘾!” “是的,你的寒毒已经大好了,可你的是双腿还需要一段日子的休养啊!可不会那么快好的!医者父母心,我倘若在收了你们给出的诊金后,我再收下这枚玉佩便是我贪心了!”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还伸手想要还给楚秀弦。 “本——宫——公子送出去的礼物焉能收回?”楚秀弦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被这么拒绝,心中颇为不爽。 “可……可是……”白娉婷可不敢收啊,蟠龙玉佩,肯定是皇室出身啊!皇室等于争权夺嫡!那就是麻烦,是麻烦,她哪里还敢痛痛快快的收下。 “别可是了,这是秀弦的心意,你收下吧。”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的,那我收下了。”白娉婷知道自己再婉拒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于是她接过了玉佩。 “玉佩都收下了,你喊我一声弦哥哥不为过吧?”楚秀弦心想有个聪明绝顶会医术的妹子也很好啊,于是他笑着说道。 白娉婷抬头看向楚秀弦,再看了一眼张润扬,见张润扬点点头,她迟疑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她想反正以后自己和他们不大可能见面的,楚秀弦要认自己当义妹,那就当一回吧,回头反正又不来往的。 “弦哥哥。”白娉婷淡淡的喊了一声,声音甜美。 “嗯,这还差不多。玉佩好生收着。”他说道。 楚秀弦的眼中掠过了满意的笑容,白娉婷的身上有他欣赏的特质,她比他的想象之中的她应该更聪明吧。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他不那么想。 女子应该聪明大气,能和他比肩天下,而白娉婷年纪还太小,如今才十岁的光景,却已经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那轻巧无双的轻功,都让人对她产生好奇,当然他对她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你家老黑狗在吗?”门口传来苏宁那丫头的声音。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想苏宁又来做什么? 于是白娉婷把玉佩收在袖子里,转身走去了门口,却看见苏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站在门口往堂屋的方向张望。 “苏宁?你找我家老黑狗做什么?”白娉婷觉得苏宁突然来找老黑狗,动机不纯呢。 谁料老黑狗因为前一次苏宁持着竹杖打自己,它这次雄赳赳气昂昂的跨去了门口,冲着苏宁汪汪汪的大喊着。 “老黑,你再帮我家抓黄鼠狼吧!”苏宁因为家里养的小鸡又被别的黄鼠狼给叼走了两只,她才来白娉婷这儿搬救兵。 “老黑它不答应,麻烦你另请高明吧!”白娉婷一想上次老黑蒙冤的事儿立即给拒绝了。 “你拒绝我?”苏宁火冒三丈的质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拒绝你?”白娉婷觉得苏宁这话问的可真好笑。 “因为我有缴保护费,不是你说的吗?缴了保护费之后,老黑才能来保护我家的那群小鸡啊!”苏宁把白娉婷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白娉婷叉腰狂笑。 “我随口说的话,你也信?就冲你当时想揍我家老黑的那恶毒心思,我也不会让我家老黑去帮你抓偷鸡贼的!”白娉婷冷嘲热讽道。 “不抓就不抓,你凶啥子凶,奇怪,怎么这里没有看见美男呢?”苏宁虽然嘴上在和白娉婷说话,可她的眼神却瞄着堂屋的方向。 白娉婷一猜测八成是乡亲们都晓得她家里来了两个好看的年轻男人,而且身份来历貌似尊贵的,所以自然有那些攀龙附凤的村民们让自家闺女到白娉婷家门口来晃悠几下。 白娉婷之前已经让老黑给赶了好几拨了。老黑也为此得了不少好处,那些少女来的时候,还给老黑带了烧熟的大棒骨呢。 但是老黑已经被空间灵泉给养的口味刁了,他不喜欢那些少女送来的大棒骨,所以自然村里那些想要有歪心思的少女的心思就彻底落空了。 “美男呢?不是说有美男吗?”苏宁做西子捧心状,她期待有美男出现。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我这儿美男没有,美狗倒是有一枚!” “你——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苏宁被白娉婷气的吐血了,但是她口才不如白娉婷,在老黑狗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她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白娉婷走回屋里去,见白婉婷他们已经在吃粥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饿的五脏庙空空如也。 恰巧沈安郎两口子又来蹭饭了,白娉婷让白婉婷再加了两副碗筷,于是大伙儿开开心心的吃起了早饭。 白家此刻在热闹的吃早饭,然沈家却没有人起来弄早饭。 顾氏早上起来饿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她起床梳洗之后,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令她感到郁闷的是,今天早上还是和昨日早上一样没有人做早饭,她气的要死。 沈虎郎带小石头去后院喂猪刚回来,他一瞧见顾氏那张阴沉的脸就问了。 “你大清早的脸上挂霜做什么?”沈虎郎忍不住斥道,他想自己是想要顾氏怀了娃之后能开开心心的,可是顾氏那张脸上不是恼怒便是霜染,如此,他不得不训斥她了。 “沈虎郎,你欺负我,然后你们一家都在欺负我!昨儿我也不说了,我昨日早上辛辛苦苦起来做早饭,你还不念我一声好,今天你看看那锅里什么也没有?你让我吃什么?你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吃什么?沈虎郎,我跟着你,这到底过的什么破日子啊?” 顾氏越想越气,于是她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不就是早饭吗?你别吵了,我来做给你吃?”沈虎郎担心这顾氏的哭声叫祖母听到了,肯定又得骂他,所以他才要上前去劝说。 “你做啊,你会做个屁!你昨儿为了孩子的一点小问题,就捏着我不放,还饿我肚子,害的我今儿早上全身无力,现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你沈虎郎算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我早和你说了,让你跟你爹说一声,咱俩分出去单过,你非要和他们搅合到一块儿,现在害的我连一顿像样的早饭也吃不上口……”顾氏一生气开始唠叨了,且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黑心肝的男人,我嫁给你瞎了眼了,总之一比一句难听。 “娘,你别说了,吵死了。”沈石头听多了也嫌烦了。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娘我发发牢骚怎么啦?”顾氏又虎着脸骂道。 本来嘛顾氏只是想发发牢骚,但是这种牢骚话听多了,是个人心中都很难受的。 “顾氏,我看你还是和我娘一样,自个儿回娘家住几日吧,顺道陪陪你父母他们,而且我相信岳母那么疼爱你,一定每天早上给你做可口的饭菜吃。”沈虎郎厉害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语让顾氏气的差点儿哭出声来。 “你——沈虎郎——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一嫁出来的姑奶奶能经常住娘家吗?”顾氏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自己,特别是沈虎郎对她不好之后,她更有这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是你嫌我配不上你,你昨儿不是说了吗?我沈虎郎在你眼里好比一坨狗屎,难道这话是我自己编排我自己吗?你不滚是吧?那这一日三餐该吃啥就吃啥!”沈虎郎觉得顾氏就是喜欢无理取闹,是个爱挑事儿的主。 “可现在我什么也没的吃!”顾氏差点儿要去摔了锅铲了。 “怎么会没的吃,窝巢里不是有爹烙的玉米饼子吗?”沈虎郎记得自己早上有吃过那玉米饼子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有了。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顾氏就是因为寻遍了厨房都没有看见可以吃的东西,方才闹将起来的。 “咦,真的没有了?难道是被祖母给拿去吃了?”沈虎郎想起祖母最是爱吃玉米饼子,所以他才这么猜测道。 “肯定是的!我就说嘛,我连吃的都没有,跟着你竟落到这般田地。”顾氏又要开始数落沈虎郎了。 “在我娘家虽然吃的不好,可也不至于一日三餐也吃不到吧?”顾氏心中越想越气,自个儿竟流下眼泪来了。 沈虎郎还觉得委屈呢,别的妇女怀孕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就她比旁人娇贵吗? 这个做不得,那个做不得,只能躺在床上保胎。 许是戴氏听到了沈虎郎和顾氏两口子的争吵声,她蹒跚着脚步走出了她住的屋子,故意咳了几声提醒他们。 “甭吵了,那玉米饼子我就拿了两张,虎郎,你给顾氏熬粥吃。小石头到曾祖母这儿来。”戴氏朝着沈石头催促道。 沈石头一见曾祖母喊自己,马上屁颠屁颠的飞奔了过去。 “曾祖母,我要吃杏仁酥。”沈石头想起祖父沈土根给曾祖母戴氏买了一盒子杏仁酥,他惦记着呢。 “好的,我的小馋猫,都给你吃。”戴氏可是真心喜欢小石头的,这回沈石头说想吃什么,她都乐意给的。 一老一小进那戴氏的屋子后,沈虎郎冲着顾氏吼了一句。 “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去煮粥。” “要多放点山芋,我喜欢吃甜的。”顾氏见自己闹了一会儿,沈虎郎还不得乖乖的听话,她顿时心情好了点。 “你再啰嗦,你就自己煮。”沈虎郎怒道。 顾氏见沈虎郎这么说,也只敢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敢破口大骂。 且说蓝氏在旺山村,被她娘乔氏逼着下跪了两天后,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这吃了早饭过后,她娘乔氏让她一道帮忙去山上采杨梅,她说啥都不肯去,只说很累,想好好歇一会。 这乔氏见二女婿沈土根几日不来接蓝氏回去,当心事情闹大了,双方面子上不好过,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蓝氏在娘家的日子过的如坐针毡。 “你这傻丫头,都多大个人了,非得和二女婿闹成这般,你婆婆年轻那会子就不是省油的灯,你若是要当家作主,也不可在你婆婆健在的时候发作啊,怎生这般憨傻?我说你啊,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二女婿都好几日了,连个人影儿都瞧不着,往年我们家杨梅季,他都会来帮忙的,可今年这次杨梅季,除了半夜把你送来,他之后竟不来了,莫不是他想休了你?”蓝氏的娘乔氏一边在打算放杨梅的篮子上铺好蕨菜叶子,一边唠叨着。 今年杨梅大年,所以杨梅卖的极好,这些竹条编制的篮子很受欢迎,乔氏瞄准了这个机会,就让家里人一道编竹篮,编好了之后铺上蕨菜叶子,因为十里八乡,乔氏的竹篮编制手艺最好,所以销量极好。这些日子,蓝家人不是在采杨梅,就是在家编竹篮子。 铺上蕨菜叶子后,可以把杨梅放置的更久一些,当然绿色的蕨菜叶子配上黑红色的杨梅也挺诱人的,卖相也好看些。 蓝氏坐在另一处长条凳前跟自己的老娘一起往竹篮里铺那蕨菜叶子。她心里头本来就烦,听着这话更是不耐,当下没忍住,她瞪了她乔氏一眼,“娘,拜托你少说两句行不,烦不烦啊!”该死的沈土根,难道真想休了自己? “我也是为你好,虽说我让你罚跪,但是你是我亲生的,我能不为你打算吗?”乔氏叹了口气,蓝烟娘是她的闺女,她总不希望她过的不如意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乔氏暗道,倘若沈土根不来接蓝烟娘回去,她要不要亲自把蓝烟娘给送回婆家去?让烟娘总这么呆在自己娘家不是个事儿啊。 “姐,马上夏天了,你说给我做的新肚兜呢?今天我去叶红家玩,隔壁小橘又笑话我了。”蓝氏的娘乔氏刚消停,门口的帘子一揭,却是小妹蓝蚌娘回来了,见着她委委屈屈的张口问道,眼眶儿却是红了一圈,“我里头穿的肚兜还是你在家里头的呢,花早就洗没了,刚才跟她们玩闹时被一拉扯看到,都笑我了。” 蓝氏的妹妹蓝蚌娘,今年十五岁,正是知道打扮的年纪,平日里就好些花啊粉啊衣服啊什么的。 这妹妹蓝蚌娘和蓝氏亲,蓝氏回来就是跟她在一个被窝里睡得聊天啊,她发现蓝蚌娘还穿着十几年前自己的那旧肚兜,便许诺等她下次回来,给她做一件新的。 可那是一周前的事了,那时候自己也以为自己只要住个两三天,相公就会过来接她回去了,到时候家里头做夏衫,弄点边角布料给妹妹蚌娘做件肚兜就是,可哪想到沈土根那混账男人竟然就把她晾了这么多天。 她想自己是硬气的,才不愿意自己没脸的回去,只能在娘家死皮赖脸的赖着,这么一来,别说蚌娘的新肚兜了,就她自己想做的夏衫还没着落呢。 刚被她娘乔氏念叨着要变成弃妇,这会儿又被小妹要新肚兜,蓝氏的脸色当下就有点不好看了,黑着脸说,“烦死了,你让娘给你银钱做件新的吧,我现在可没办法!”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和票票等礼物,谢谢,回头小桃会弄个打赏榜和上次一样专门开个章节来晒一晒的,呵呵,谢谢,昨日小桃把《重生之霸气千金》给修改完了,乃们可以正常阅读了,从霸气千金过来的读者,可以去看之前的V章了,谢谢你们的等待。 ——求月票——求月票——求各种打赏——咱努力万更哈——谢谢O(∩_∩)O~ 060极品娘嫂耍心机,俊男一道割麦子 蓝蚌娘处于豆蔻年华,只道姐姐嫁了好人家,家中宽裕,经常给她一些吃喝零碎,出手还算宽裕,所以这回姐姐回来也跟往常一样问她要东要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姐姐此刻的窘境,她在听到蓝烟娘冲着自己发脾气的话,她还当真了,随即她凑到她娘乔氏跟前去,“娘,姐说让你给我做新肚兜呢。” 乔氏平素节俭的很,一个铜板恨不得能两个铜板用,在她看来子女们有个蔽体的东西就够了,即使她很宠蓝蚌娘这个小女儿,她心中也认为,反正女儿以后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万一给添置好东西了,最后不还是要便宜别人家? 所以烟娘也好蚌娘也罢,往日在家里头穿的衣服都是家人穿剩下的,缝缝补补裁裁剪剪再穿,到最后洗的连布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更别提布上的花样了。 乔氏刚被女儿烟娘驳斥了一句,自己肚子里头也是窝火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呢。 她心中真是忧心沈土根想休了蓝烟娘。以前沈土根顶多让蓝烟娘住个两日就来接她回去了。 可是这次,莫说蓝烟娘深更半夜的来,就是那往日里最是孝顺的女婿在杨梅季里也没有上门来帮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前几日她瞒着女儿悄悄跑到沈家村去打听状况,一听说女婿一个人去下地干活了,她心中更担心了,这莫非真的要散伙过日子了? 一路上回来,她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默默的想了好一会儿,女儿这把年纪了,若是被休,焉能找到肯给彩礼钱多的好婆家,罢了,罢了,再有三日,沈土根不来接蓝氏回去的话,她就亲自把蓝氏送回去,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婿给不给她岳母面子?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好像有点丢脸。 乔氏那是一边想一边走回去的。 这几日儿媳已经对出嫁的姑奶奶住在自己家里,或多或少的表示了意见,显然是嫌弃出嫁的姑奶奶住在娘家的时间太长了吧,不光吃食上所花费的银钱,还有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这女儿在家住的时间长,总是有人会在背后议论的,没准儿烟娘回娘家久住这事儿还成了村民们背后的谈资呢。 若是让蓝烟娘再多住几日,儿媳丁氏肯定更冒火了。 所以她回家就赶紧撺掇着女儿自己回去,可没想到这女儿硬是要脸面,明着是想死扛到底的样子,让她真是毫无办法。 乔氏本来就在心疼蓝烟娘每天要吃自己不少东西,却又听到蓝蚌娘现在问她要东西,顿时就发作了,伸手抬起便是一个耳光打过去,不悦的吼骂道。“你个讨债鬼,肚兜又不是只你身上一件,不是还有很多吗,真是的!要什么新肚兜啊!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吗,居然那么讲究,再说了这肚兜是穿在里头的,要那般好看做啥子啊!你啊,真是糊涂了不成!老娘养你们这般大,你怎么就不懂得给老娘做件肚兜,尽知道要要要!”乔氏这话也有点影射蓝氏不孝顺的含义,但是蓝氏没搭话。 蓝蚌娘心中好委屈,她白白挨了这一巴掌,连脸都肿了小半边,当下哇的就哭着跑了出去,哭的好不伤心。 蓝烟娘坐在这里,知道她娘乔氏这是指桑骂槐的说给自己听,心里头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可是一想到她已经把婆婆得罪了,要是这边被亲娘赶出去,那可真的要带着破碗木棍去挨家挨户去讨饭了,所以就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她选择无视,只继续坐在那里编着竹篮子,铺上蕨菜叶子。 乔氏见蓝蚌娘哭跑了出去,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是一个劲的催着蓝烟娘快点编竹篮子。 “娘,我就两只手,快不出来的!”蓝氏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乔氏,冷嘲热讽道。 蓝氏一想着这几天连着编竹篮子,这手指的老茧也厚了不少,心中不由地想起在沈家虽然也辛苦,但是吧凡事都是沈土根给她挡了,轻松活计她干了,重活累活脏活都让沈土根去扛着了。 这会子,她竟有点想沈土根了。 她娘家的房子不如沈家的院子大,但就地上那些脏污,嫂子丁氏也不晓得打扫一遍? 现在她好似有点认床了,就娘家的草床,现在睡下去竟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那乌漆墨黑的被头就觉得恶心,勉强住了几日,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蓝烟娘心里头想着这个,又怕被她娘追问几时回去的事儿,她赶紧偏过头去,假装眼睛里飞进了小虫子。 “咦,什么东西那么香啊?”乔氏抬头嗅了嗅飘过来的味儿,问道。 “许是嫂子又在烧什么好吃的吧!”蓝氏淡淡敷衍道。 还真是被蓝氏给猜中了,丁氏正在给小闺女皓兰做炸猪排吃,所以满院子的飘着猪肉香。 丁氏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成家分出去单过了。 所以才十二岁的蓝皓兰跟着父亲蓝枇杷,母亲丁氏一道生活。 自然这小闺女的吃穿变得精致起来,因为丁氏认为要富养着,四年之后的后宫选秀,恰好小闺女蓝皓兰及笄,这么一想,她更是宠蓝皓兰了,即使家里穷,依旧让蓝皓兰吃穿都不错。 就连年长蓝皓兰三岁的小姑姑蓝蚌娘都是要十分羡慕蓝皓兰过的好日子。 在蓝皓兰身上,丁氏可真舍得花银钱呢。 “炸猪排骨的香味!”蓝氏心想自己有几顿没有占到荤腥了,不由地暗自吞了吞口水,但是这是娘家,她又不能去抢。 如此一来,蓝氏就想到了去偷。 等丁氏炸好了猪排之后走出了厨房,许是出去找小闺女了吧,于是蓝氏和她娘乔氏说想去厨房到点茶水吃吃吃,乔氏也没有细想,就给答应了。 等蓝氏进了厨房,找到了藏炸猪排骨的碗,直接偷了一块塞嘴里爽歪歪的吃了起来,但是拢共五快,就被她给偷吃了一块,这剩下的四块,让嫂子丁氏瞧见了,一准儿要说她偷吃。 可怜她几日没有吃大荤啊,这会子一沾这香喷喷的猪排,如此诱惑挡也挡不住,所以她一口气全给偷吃完了,猪排骨自然是有骨头的,那么剩下这些骨头怎么办呢? 蓝氏一想这些骨头可不能放在土灶这边。她捎带了那些骨头说去茅房如厕,然后如侧一结束,全把骨头给倒入了茅房处的粪坑里。 蓝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这一切回来后,继续挨着她娘乔氏住在长条凳上的另外一侧,又开始拿着竹条编制竹篮子,往里铺好蕨菜叶子。 等丁氏带着小闺女皓兰从外面回来,就想去给皓兰吃炸猪排骨,可她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有看到猪排骨的影儿,这下她气的不行,她一想蓝氏没回来之前,家里从不丢东西,可是这次竟然丢了好吃的猪排骨! “娘,莫不是你骗我,你自个儿把炸猪排给全吃掉了。”皓兰小心翼翼的猜到,可一看她娘杀人的目光后,她立马改了口,“娘,你说会不会是大姑姑给偷吃了?” “我也这么猜,这贱人,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连吃食都偷窃!看我怎么撵她?”丁氏被小闺女皓兰一说,心中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蓝氏正和乔氏在说三儿子沈平郎读书用功,将来有可能娶贵女的事情。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丁氏会气势汹汹的从厨房跑出来,且她还冲着蓝氏巴拉巴拉的一顿臭骂。 “你说我偷吃你炸的猪排骨?还真是笑话了!我又不是你丁氏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清楚你那炸好了的猪排骨放在什么地方?”蓝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你就撒谎吧你!我们家在你来之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窃的事情,如今你一来,竟然还出了偷排骨的事儿,真是太好笑了,娘啊,你给咱们评评理,这出嫁了的姑奶奶在娘家住的时间那么长了,我们供吃供喝的,你瞧瞧她的态度,既然没吃,你好好说就是了,做什么对着身为嫂子的我发火呢?”丁氏冷声笑道,身后的小闺女皓兰往角落里躲去,她是明白了每次娘和大姑姑吵架的时候,她一定要远离危险地带。 “你的意思是我偷拿了?那你有证据吗?娘,你说这嫂子怎的这般容不下人呢,我只是住几日而已,我又不是打算住在这儿一辈子,有这么冤枉人的吗?哦,冤枉了还不算,还要这种恶劣的态度赶我走,我说丁氏啊,你要脸不要脸啊!”蓝氏心中本来郁闷,此刻有人给自己发泄火气,她巴不得呢,这下一骂一大串。 “哎呦呦!你说谁不要脸呢!你现在住在我家里,吃我家的睡我家的,我倘若真冤枉你了,那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又没有说你真偷,你自己干嘛上赶着承认你给偷了我炸给皓兰吃的猪排骨!还有哦,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你还当你是这家里的大姑娘呢!我呸,不就是一个被男人穿过不要的烂鞋儿,你还当你万分金贵的很呢!” 蓝氏那弟媳妇儿丁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是从穷山沟的丁家村里头嫁进来的,家里头比蓝家或者顾家更穷不知道多少了,从小姐妹间都是打着长大的,故而彪悍骂人一样不落。 再说了,她一张大饼脸,长的虎背熊腰的,力气比她家男人还要大,所以一下就把蓝氏给打到在地,头发扯得七零八落,趁机还揪了她一个桃木簪子偷偷藏在腰间,然后叉着腰嘴里头不干不净的骂着。 丁氏平素还是怕这个大姑子的,门槛精的很,人嘛又厉害,婆家那边她也得势,所以在蓝氏面前都是低着头。可是这次蓝氏烟娘在家里住了好几日,连着杨梅季也不见沈家来人,她便估摸着烟娘八成要被沈土根给休了,顿时她的气势大涨。 这会儿,丁氏她虎躯一震将烟娘打翻在地,看着她披头乱发的样子,捂着腰间的桃木簪子分外得瑟。 乔氏为人节俭,但是说的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吝啬,媳妇儿进了门后,莫说是首饰,就连一枝桃木簪也被她扒的干干净净。 丁氏家里穷,好不容易陪嫁的零星几样银器进门后也被婆婆乔氏给收了,每日里就是弄几支茶叶梗插在耳洞里,头上也戴不起时下妇女们戴的手工绢花,她头上戴的都是山上采的什么栀子花,或者茉莉花什么的,她见着大姑子蓝烟娘手腕上戴着的金手镯什么的,她看的妒忌死了,好想捏碎了蓝氏的手腕,把金手镯夺取过来戴在自个儿手腕上就好了。 这会让夺了她一根桃木簪子,贪心猛的膨胀,琢磨着她还有几支模样上好的银簪,不如一并想办法谋了过来,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炸的猪排骨被大姑子那个贱人给偷吃掉了,她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蓝氏所为,另外一个小姑子蓝蚌娘害怕自己发火,她肯定是不敢的,所以排除一下,这偷猪排骨的窃贼一定是蓝烟娘。 乔氏见姑嫂两人吵架吵的厉害快要打起来了,此刻也顾不得去编手头的活计了,而是赶紧起身,想要走过来劝架。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娘,你不能偏心啊,她偷了我炸给皓兰吃的炸猪排骨啊,她这是偷窃,可她不承认呢!”丁氏气呼呼的说道,她的眼神冰冷的看着蓝氏,满怀恨意。 蓝氏跟她嫂子丁氏两个人一言不合,也不管乔氏在一旁劝架,直接就打上了,你抓我头发,我掐你脸庞! 皓兰见自己娘被大姑姑打,当即拿了一根小木棍赶紧就迈着步子开跑了出去,刚迈过门槛就见着丁氏被大姑姑蓝氏打倒在地。 丁氏没有妯娌,自然没有这等互打的事儿了,所以皓兰哪里见过这个,当下就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跑到了丁氏身边,抱着母亲不肯松手。 乔氏见姑嫂两个这般打,丁氏被打倒在地,而她的女儿蓝氏却没有半点悔意。 “烟娘,丁氏可是你的大嫂,你如何下的了手去揍她,你昏了头了吗?还是你的良心让狗给吞了,你大哥待你那么好,你嫂子再有什么错,你揭过就是了,做什么打人呢?”乔氏觉得蓝氏这次做的太过了。 “娘,我哪里有可能打晕她,分明是大嫂她装晕的!”蓝氏心道这招儿她又不是没有在沈家用过,此刻被她行家面前一分辨,可不就看出来分别来了吗? 没错!丁氏还就是装晕,她想她就是要让蓝氏被婆婆乔氏责骂。 “我让你白跪的吗?今儿你再跪,不,还要下跪一晚上!”乔氏气得发火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又要下跪一晚上?这怎么成? 泥地上冷冰冰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蓝氏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她迅速的弯腰假装去搀扶丁氏的样子,却乘机去捏丁氏的鼻子,要知道蓝氏这一捏带着恨意呢,所以捏的丁氏疼死了,还不敢叫出声来。 但是皓兰却发现了,她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把蓝氏给推开了。 “你刚才掐我娘!”十二岁的皓兰年纪小,但是她很伶俐。 “你胡说什么?”蓝氏白了皓兰一眼。 “我没有胡说!”皓兰走到祖母乔氏身边对乔氏说道,“祖母,刚才她捏我娘!” “小孩子不要瞎说。如果你娘真的被她捏了,那怎么半点也没动静,行了,小孩子不要撒谎了!”乔氏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我才没有撒谎,是真的!”皓兰见娘和死了没两样,顿时嚎啕大哭,然后如疯牛一般对着蓝氏冲了过去,蓝氏没有防备一个小孩子,就这么倒霉催的因为皓兰的冲击力太猛给摔倒了。 “皓兰丫头!你疯了吗?你咋可以推你姑姑?”乔氏训斥蓝皓兰说道。 “娘,娘,你要醒醒啊!娘!皓兰不能没有你!娘,娘!”蓝皓兰也不管祖母乔氏说什么,反正走到她娘丁氏身边去喊娘醒醒。 丁氏这才假装幽幽转醒的样子,再一看自家闺女皓兰那满脸的泪水,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发怒道,“娘醒了,皓兰不要怕。娘,你怎么可以纵容大姑子欺负你孙女儿,还有你,大姑子,你一个大人,怎么好和一个小孩子去计较,平日里咱们皓兰喊你姑姑是白喊的吗?” 接着丁氏假意摇摇晃晃的撑着手肘站起来,撩开眼前的头发将小闺女皓兰拥入怀里。 “谁和小孩子计较了!是她先推的我,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这个当娘的就来和我算账了啊,我才冤枉呢!娘,你瞧你的儿媳妇这是什么意思?我当姑奶奶的回来这儿也就相当于做客,有她这样对客人这种态度的吗?”蓝氏想了想辩解道,心中对丁氏又多了一丝恨意。 “丁氏!刚才确实是皓兰那孩子去推你大姑子的。”乔氏抬手抚着太阳穴,解释道。 “娘,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丁氏催促道。 “嗯!”正巧乔氏也有话同丁氏说,于是她过去了,蓝皓兰见母亲走进了另外一侧祖母的屋子,她正想跟过去呢,却被蓝氏给叫住了。 “皓兰,大姑姑平素对你那么好,你咋推我?”蓝氏闹不懂了,她真的对蓝皓兰挺不错的,反正她给妹妹蓝蚌娘的东西,她蓝皓兰一样也不会少的。 “世上只有娘最好,你又不是我娘。”皓兰因为蓝氏和自己母亲丁氏吵架,她不悦的说道。 蓝氏被皓兰的童言童语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原来搞了半天她对别人的好,人家只当自己是狗屎。 “你叫我单独聊几句?到底什么事儿?非得弄的神神秘秘的?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乔氏疑惑道。 “娘,大姑子究竟何时回去沈家?”丁氏跟着进了屋,等乔氏发话后,她阴沉着脸色劈头盖脸的就问道。 “我会好生劝说她早点回去的。”乔氏闻言,先是愣了愣,叹气道。 听到这话,丁氏却是冷笑了一声,“倘若那沈家不要她了,万一她要一直住咱们家可怎么办?” 丁氏心道以往杨梅季,沈家总还有人来帮忙的,不是沈土根,就是沈虎郎,沈安郎这两外甥或者沈娉婷这个外甥女,不过听说沈娉婷和那个傻子妹妹给分家出去单过了,这单过不单过的,莫不是和蓝氏有关? 之前她是有所耳闻自家大姑子刻薄两个亲闺女的事情的,此刻她看着蓝氏,她的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了。 乔氏听了儿媳妇丁氏的问话后,立即一愣,然后却是皱着眉打断了丁氏的话头,“不要胡说八道,烟娘住几日就会回去的!你就不要多心了!” 偶尔回几天娘家的女儿,跟要在娘家常住一辈子的女儿,那差别可大了去的,一旦烟娘成了弃妇,那些村民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喷死,哪里还有活路。 她虽然口上念叨着,但是心里头却没有当沈家真不要这媳妇儿了。毕竟她这女儿长得结在枝头上的鲜杨梅一般,迷人又水灵灵的! 虽然比不上那些容貌艳丽的大家闺秀,但是跟其它的农家女子比起来,那可是要高出许多截了,更别说会操持家务,田间干农活也是一等一的好。 “娘,你看看沈家这些日子的态度,咱们是不是应该有个对策?” 丁氏见婆婆拦了自己的开头,她勾唇冷笑,低声的靠在乔氏耳边说道,“平素啊大姑子回了娘家,没几天大姑爷或者大外甥他们就来接人了,可这次住到现在,碰上咱们这儿的杨梅季那般需要人手,他们沈家可有人影来过?根本没有!我听说嫁去沈家村的姐妹说起大姑爷,说他年纪虽然大,可瞧着俊着呢,还说他有个相好叫什么皮氏的,据说那皮氏啊曾经和咱们大姑子打过架的,有人曾经看见两人在田埂边说过话呢!娘,你该知道,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纱!这都不顾旁人的眼光一起在田埂边说话了,你敢说姑爷不动心?沈家现在可不比往常了,据说平郎那孩子很得私塾先生的看重,赞他读书聪明,将来他万一中了状元,好吧,先不说状元,那咱比如说他中了举人吧,那举人的亲爹,会没有媒婆上门去提亲吗,如此,姑爷没准儿就另外攀上一门好亲事了。” 丁氏这话虽然惊世骇俗,可也不是没有道理,自此乔氏听得心惊肉跳,更是忧心蓝氏变成弃妇,适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答应沈土根管教几日,自己反倒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了,万一女儿变成存货了,岂不是一等一的赔钱货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去找亲家婆婆说道说道,咱们家大白鹅生的鹅蛋拿八个出来,还有还有,挑一筐地鲜杨梅,我这就去一趟沈家。据说亲家婆婆还在生病呢,我且去探望一二,顺带说说让他们沈家早点派人来把烟娘给接回去。”乔氏觉得自己这次只能放点血了,八个鹅蛋加一筐地鲜。希望沈家能把蓝烟娘给早点接回去。 丁氏本来是要联合婆婆一道整治大姑子的,哪里想是帮大姑子去解困,听着乔氏这么一说,愣了片刻,咬咬牙,脸上假笑着,却是极快的抬手拉住了乔氏的袖子,“娘,不可,不可!太丢脸了吧。” “丢脸?何解?”乔氏担心蓝烟娘成弃妇呢,这会子,她心里头正烦着呢,问话就带了七分怒气。 “娘,你想着去求亲家婆婆,可你想想,那亲家婆婆往日可给过你好态度?”丁氏一边笑着问着,一边观察婆婆的脸色。 乔氏听了丁氏的话,不由得想起了往事,那次虎郎成亲,她因为带的礼物少,就被安排坐到他们邻居一桌去了,一点儿也不给她面子,让她当时的脸色都红的成煮熟的虾子了。 当初蓝烟娘出嫁,她要的彩礼很多,简直跟卖女儿似的,所以戴氏很是看不起她,往日就算沈家要办什么喜事,比如虎郎的媳妇顾氏生了大胖小子,她作为外祖母去贺喜,用草绳捆了一只家里养的鹅过去贺喜了,但可能是戴氏嫌弃她送的礼少,竟然安排她坐那边边角角的位置了,自此,亲家之间也有了些微的矛盾。 其实吧,戴氏和蓝氏之间的矛盾,有一部分便是当初乔氏要的彩礼多而开始了嫌隙。 换做平常人,被这般冷淡对待索性就不去了,可是乔氏是个脸皮厚的,想着沈家的满月宴的吃食比自家的油水足,所以她当场也不急着翻脸,高高兴兴的吃的肚子滚圆,临走还去女儿烟娘房里拿了大袋子,去把亲戚朋友邻居们吃剩下的倒冻(剩饭剩菜)给顺手带回去了,也不管人家高不高兴给她。 所以,这会儿她要是上门求人的话,人家会不会把她赶出来还真的很难说。 自家婆婆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实在爱贪小便宜的很! 譬如说,带去的礼物少,然后在那里吃的多,趁人不备袖子兜里头还会捎带几个,有时候更离谱的还能装盘直接带回家! 以戴氏那小气的做派,能和她对盘才怪了呢。 丁氏心道两亲家之间都是小气吧啦的,此刻,在自家婆婆面前,她在心里头不屑着,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敬,只是假意中肯的说道,“沈土根不来,外甥外甥女们也不来,本来就说明了有问题,我们如果上门去问,没准儿被人赶了出来,那么咱们大姑子的名声可就更难听了,万一将来被休了想改嫁也找不到更好的婆家吧。” “那可不行,你休要胡说!再等上两日吧,若姑爷还不来,外甥外甥女们也不来,那咱们就另外想辙。”乔氏想了想说道。 “什么辙?”你有什么办法?丁氏倒是很好奇,就乔氏那样的木瓜脑袋能想出啥好主意? “你刚才不是说改嫁吗?”乔氏低声提醒媳妇。 “娘,我的意思是假如,那你看,姑爷不是还没有休了咱们大姑子吗?我——我也只是随便打个比方!哪能真让大姑子改嫁啊!”丁氏摇摇头说道,她想她心中还就是这么想的,可她不能真说出来啊,若是让她相公蓝枇杷知道她劝说婆婆安排大姑子未和离而改嫁的话,她丁氏一定少不了蓝枇杷的一顿毒打的。 “什么假如?我看就这么办吧!这一直养着她,这让我们家多出一份口粮不说,我们家还会被村民们议论,还会累及将来蚌娘和皓兰的亲事。”这么一想,乔氏立即拍案决定了。 “娘,不可啊,万一教我相公知晓,我成了撺掇你了,我得阻止你。”丁氏假装不赞成的样子。 “这有什么?他沈土根瞧不上烟娘,咱们就帮烟娘挑个那种死了娘子的财主老爷,虽然年纪大一点,去做小妾,但是总比回去沈家,天天下地干活强吧?”乔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办妥此事,她现在倒是担心沈土根别突然来了。 “娘,你这回又能多收一次彩礼钱了!娘,你真是聪明,简直堪比诸葛孔明啊!”丁氏溜须拍马道,但是乔氏笑眯眯的听着还挺受用的。 之前蓝烟娘出嫁时,除了沈家村的沈家,还有许多人家来求娶。 镇上的米铺掌柜愿意出十九两银子的聘礼来求做填房,专门做死人生意的棺材铺老板也愿意出二十五两银子取蓝氏做小,最后还是蓝氏自己拿着剪刀威胁说要是不让嫁给沈土根,她就自个儿绞了头发去紫金庵做姑子去。 乔氏老两口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勉强才同意的,这会儿被儿媳妇丁氏一提点,方才回忆起往事来。 蓝烟娘当年是俏丽少女,那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小了,可这会儿她都成了半老徐娘了,自然没啥可挑选的,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再嫁个有钱的男人最合适不过。 别说她自己可以享福,那娘家人也可以沾光。 乔氏本来阴沉着脸儿,此刻一张老脸如拨云见月一样渐渐地恢复了喜悦之色。 她左思右想,越发的觉得这是条发财的好路子。 沈家虽然还算可以,但是沈家人这次太过分,不说端午节吧,你没个礼品就算了,还把她闺女弄麻袋里深更半夜撵来,好吧,说好管教几日,就来人把她给接回去的,可是这会子好几日过去了,沈家的人影都没有见着,简直太过分了! 就说亲家婆婆戴氏吧,她每次去烟娘家,那戴氏此次都防贼似的看着她,平素除了女儿孝敬的一点食物或者布匹外,竟然半点好处都沾不到,把女儿嫁给她们家,她乔氏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哎呀,我觉得不太妥当,娘,我看你还是打消了那个主意吧,回头姑爷来了,人不见了,咱们可怎么交代?大姑子可还是有几个孩子的,大的也都成家了,我看这事儿不成!”丁氏这么说是想在事发后,让他相公蓝枇杷知晓了,她好脱罪,哎呀,那是你娘非要这样,我当儿媳妇的劝阻了没有用啊。 “什么不成?你给我好生听着,你和她休要再闹了,你该知道,若是女人的一张脸弄了要不得的划痕,刀子痕什么的,这婆家就更不好找了!还有,你千万要闭嘴,不能漏了口风,谁面前都不许说!”乔氏马上嘱咐道。 “娘,我看我们还是别——”丁氏见目的达成,故意推三阻四的不赞成。 “你是婆婆,还是我是你婆婆?”乔氏见丁氏不赞成,马上又训斥道。 “当然……当然你老人家是我婆婆。”丁氏闻言心中偷笑,蓝烟娘,你也有被自己亲娘算计的一日,哈哈哈。 如果此刻周围只有丁氏一人,丁氏觉得自己一定哈哈大笑。 “对了,娘,你看这次大姑子手上戴的金手镯可真好看,也不知道今儿她咋没有带呢?”丁氏故意扯开话题,说道,其实她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我收着呢,你甭打她金器的主意!”乔氏冷笑道,这个儿媳妇真当她乔氏好糊弄吗,那金手镯本来就是她吩咐蓝氏帮自己打一副的。 “我知道了。”该死的老太婆,难道要她躺在棺材里了,她这个当儿媳的才能拿到金器和银器吗? “嗯,行了!你马上出去和烟娘客客气气的说说,姑嫂之间还是和乐一些比较好,听到没有,反正就这几日了,我晌午吃了午饭就去跑一趟张媒婆家。”乔氏觉得事不宜迟,还是要先给蓝氏找好下家再说。 蓝氏此刻舀了井水洗了一把脸,蓝蚌娘已经回来了,只是心情还不太好。 “姐,其实你在沈家过的很好,做什么回来呢?”蓝蚌娘和蓝氏的关系好,此刻她红着眼眶说道。 “你还小,等你嫁了人就懂了,行了,你甭哭了,等我回去沈家后,有做夏衫机会的时候,帮你做一个漂亮的肚兜就是了!”因为是唯一的妹妹,打小关系要好,而且自从二妹蓝画娘离开旺山村后,也就蓝蚌娘和蓝氏亲近了。 “嗯,谢谢姐。”蓝蚌娘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白娉婷看着沈安郎和周氏在自家非常勤快,吃了早饭后,两人一个刷碗筷,一个拿着鸡食盆子走去院子里喂小鸡了。 “行了,这些活计,我和婉婷能干,既然娘去了外祖母家,这家里的活计一定不少,你们俩回去帮帮爹吧!”白娉婷笑道。 “也好,那我们告辞了。”沈安郎拉着周氏的手一道亲亲热热的走了。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还要去割麦子呢!”白娉婷和白婉婷有之前分家得到的半亩地后,还自己去沈里正那儿租了一块麦子地,等割了麦子之后,一部分交租子,一部分自己挪做面粉,好做饺子,烙饼子啥的。 “就我们两人顶多割一会儿,不如喊上张润扬吧,还有楚秀弦,怎么样?”白婉婷觉得这两个富贵闲人留着还有点做农活的用处。 张润扬听了唇角猛抽,心道小恩公的妹子这胆子也忒大了,普天之下,敢叫楚秀弦去麦地里割麦子的大概白婉婷是第一个吧。 就连老黑狗也朝天叫了好几声汪汪汪,好像也挺高兴一道去割麦子的。 楚秀弦因为有了白娉婷配置的空间灵药,这吃了几贴药方之后,人是能站立起来了,只是有时候站立的时间长了一会儿,他就会觉得腿酸的。 “喂,你们的小恩公让你们一道去割麦子,去不去啊?”白婉婷一人赛手里一把镰刀,笑嘻嘻的说道。 “去,去,去!”楚秀弦那张俊美的脸蛋扭曲了很久,适才缓和了语气,无奈笑道。 “嗯。”张润扬很简单,只一个字嗯。 白娉婷本来想阻止两个贵公子去割麦子的,但是白婉婷这小妮子的说辞很对,“楚秀弦不能老躺着吧,你既然想让人家早点儿恢复,早点儿滚蛋,这就得适当的训练他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这割麦子不是很好的试探法子吗?” 白婉婷的意思是有了两个帮手,她和姐姐可以少干点活计,当然这种懒法子还是她从二嫂周氏的身上学到的。 白娉婷倒是被她给说服了,于是点点头,再带上草帽,手中拿着磨得锋利的镰刀,一行四人一狗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往白家租了的麦地那边去了。 路上的村人一看白家姐妹俩身后除了跟着一条美狗,居然还跟着两个俊美的一塌糊涂的美男子。 那些田间割麦子的老少妇女瞧着两个美男子,简直瞧的目不转睛。 “咳……咳……”楚秀弦觉得自己好像是珍兽园的狗熊一般被人围观,脸上笑的很不自然。 “那个……娉婷妹妹……”楚秀弦因为认下了白娉婷做义妹,此刻他走到白娉婷身边说道。 “什么?”白娉婷扭头睇了楚秀弦一眼。 “我能不能不当狗熊啊?”楚秀弦以眼神示意那些田间正停下来不割麦子,反而瞅着他看的老少妇女们,他唇角抽了好几抽,问道。 “狗熊力大无穷,你行吗?”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就连张润扬闻言,也勾了勾唇角。 “我……我也有力气的,算了,一道割麦子去!”本宫就当体验百姓生活吧!楚秀弦苦中作乐的想着。 一路上“麦浪翻滚,闪金光”的景象尽收眼底。路两旁,青油油的山,绿油油的岭,丰收的麦子望不到边。 一股麦香和青纱帐的味道扑面而来,真可谓“麦香飘万里,行人尽陶醉”。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也来割麦子啊!咦,这两位是?”一名蓝衣少年笑盈盈的看向白娉婷一行人,远远的从田埂上,朝着白娉婷白婉婷走过来,此时,他和她们热络的打着招呼呢。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谢谢O(∩_∩)O~么么么 美男来袭,秒杀——哈哈哈,谢谢大家支持,小桃努力万更,有月票的亲给小桃投月票鼓励哈!谢谢!有鲜花钻,小桃也开心的,呵呵。 061老黑狗酷又跩,外祖家待客之道 “他们俩是我的朋友,对了,杨浪哥哥,怎么只你一人前来割麦子?你家人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我家人去西边的麦地里抢割麦了。”杨浪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娉婷身后站着的张楚二人,心道,沈家村如何多了两个贵气的男子? 难道是传说之中的来求医的那两个贵公子,引得全村少女爱慕的两个美男? 白娉婷见杨浪也不说话,心中知晓他肯定是在猜测张楚二人为何一起割麦子的事儿,于是她解释道,“他的双腿大好了,所以让他练习一下,好看看恢复到啥程度了?” “如此甚好。”杨浪点点头,心中猜测这两纨绔公子哥八成没有割麦过,等下肯定会出丑的。 “杨浪……杨郎……”但见远处杨浪的娘马氏急的要死,她们一家在西边抢麦子,他却在和白娉婷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这不,她大声喊道。 “我就来!”杨浪点点头,心道可惜不能看他们出丑了,于是他和白娉婷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撒丫子跑了。 “杨浪哥哥跑那么快挺像兔子的。”白婉婷捂嘴笑道。 “还真的很像呢,没准儿去参加奥林匹克田径比赛能拿奖牌呢!”白娉婷有感而发的说道。 楚秀弦,张润扬二人压根没懂后面一句,但是田径两字倒是明白了。 “娉婷妹妹说的可是比赛?”楚秀弦疑惑道。 “是比赛,说的是一种跑步的比赛,比比谁在最短的时间内谁跑的最快!”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面面相觑了,但是又一头雾水的看向白娉婷,“你怎么知道的?” “一本杂书上写的,很可惜,现在那本杂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白娉婷糊弄道。 但是楚秀弦和张润扬还真的相信了。 “好了,一道去割麦子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到了属于白娉婷姐妹俩租的麦地里,白娉婷姐妹俩利索的拿着镰刀开始割麦子。 就连老黑的嘴里也叼着一把微型镰刀,这是白娉婷特意自己做的小镰刀,给老黑用的,老黑是一条聪明的狗,白娉婷指挥了一遍怎么割麦子后,它半个时辰后终于割的有模有样了,真心不比某人差劲。 楚秀弦和张润扬心中那个气愤啊,天杀的,两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一条老黑狗会割麦子,这说出去会不会笑死一拨人? “润扬,咱俩咋就比不上老黑呢?”楚秀弦叹气道。 “那是乡村的狗,会这些不算个啥!”张润扬没有拿镰刀的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哂笑道。 这狗还分哪儿的吗? 楚秀弦听了张润扬说的话,唇角抽了抽。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她又不能说老黑那是天天在喝空间灵泉,那是普通的草狗吗?不,那是一条有技能有狗屋的美狗,往后配种还需配好一点狼犬种吧。 老黑绝对是一条敬业的狗,瞧瞧它割麦子的速度,一拢一拢,彻底秒杀张楚二人! 隔壁麦地里割麦子的人彻底震惊了! 这年头,老黑狗也能当劳动力吗? 于是老黑狗又刷新了沈家村第一美狗的排行榜。 现在的老黑狗已经是沈家村知名度颇高的聪明狗! 老黑扭头瞧了瞧张楚二人,放下嘴里叼着的小镰刀,立即汪汪汪的冲着张楚二人发出藐视的犬吠声。 本宫真是越活越回到狗肚子里去了,太气人了,怎么可能比不过一只草狗呢! 草狗,你等着! 张润扬冷着脸杀人的冷寒目光盯着老黑,让老黑的两只黑耳朵抖了抖,老黑觉得张润扬杀气太重,立即双脚往后蹬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白娉婷一看张楚二人还和一条狗扛上了,不由得捂嘴直笑。 “姐姐,这两人跟个孩童似的,还不及我呢?”白婉婷低声在白娉婷耳边说道。 “行了,我去教教他们!”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娉婷妹妹,我们好像割的不太对!”楚秀弦指着自己割了之后剩下的麦茬,说道。 “你们俩肯定是第一次割麦子,能有这个效果不错了!”好吧,就当他们俩是医院刚分来的实习生,她这个副主任医师带带他们就是了。 这么想着后,白娉婷开始细心的告诉他们怎么怎么割麦子。 割麦子是个实打实的体力加技术活,拿镰刀把的长短,腰弯下的度数,镰刀放的高度,都是有讲究的。 腰身要朝沉甸甸的麦穗深深地弯下去,一手揽过几行麦子,一手挥起磨得雪亮的鐮刀,紧贴地皮,握刀把的手臂向后猛拽,金黃的麦子,便在鐮刀下一片片地倒下了,整齐地躺在一起。 麦子割下后要随手放成一排,这样便于装牛车时用木杈挑起来。 麦茬不能留的太深,不然容易扎着脚跟,影响点播玉米。 另外留下过深的麦茬,也容易招惹村民们笑话。 所以,割麦子时要尽量把腰弯下去,弯到最低,大概要九十度吧,这样镰刀才能贴住地面,割掉麦根,留下最浅的麦茬。 麦子高,好割,麦子稀,也好割。 长势好的麦子又稠又高,一镰刀下去,就一个小窝窝,割半天也不见往前走几步。 张楚二人第一次割麦子觉得有新鮮感,但随着无数次的弯腰,头顶太阳晒着,地里小虫咬着,麦叶也时不时地划破胳膊,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便越发感觉举步维艰。 端午之后的天气,空气闷热,特别是麦田里的热风,又脏又热。 白娉婷姐妹的这一块麦地的尽头是一条大路,路上有浓密的杨树。 楚秀弦每割一小会,就要站起来看看距离地头还有多远,因为割到地头那,就意味着可以到树荫下歇一会。 楚秀弦远望金灿灿麦田尽头的树荫,越发感觉自己割的慢,拼命地喝几口水,再抹几把汗,弯下腰割一小会,就忍不住直起腰看远处的树荫。 张润扬在一边割着麦,头也不抬地说:“不怕慢,就怕站。就你这样的割麦法,咱俩肯定不是老黑的对手!” 烈日像个火球,烤着大地,一切都是滚烫的,汗珠子一连串地往下落,掉在炙热的土地上,似乎滋的一声就蒸发啦。 张润扬许是割的太快,他那紧握鐮刀的手磨出了血泡,麦芒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紅印,裸露的胳膊,晒的发紫。 汗水流进眼里,涩涩地疼。 他第一次觉得这割麦子的活计真心比不过他每一次遇到的艰难险阻,他想他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从割麦子开始吧。 楚秀弦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终于超过了老黑狗割麦子的速度和质量,当即嘿嘿直笑,他就说嘛,他天之骄子,如何能输给一条草狗。 “快点快点,就这么一块麦地,割完了好回去吃饭。”白婉婷像个监工似的催促道。 白娉婷听了扬眉浅笑,心道,也就白婉婷敢这么说那两位优雅贵公子,若是换了她,她都懒得去说。 有句俗话:“蚕老一时,麦熟一响。” 意思就是说,蚕在一天之内就能老,麦子在一个响午就熟透啦。 麦子一熟,就要抢收。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割麦,不然起场大风,麦子就倒伏啦,下场大雨,麦子就发芽啦。所以在割麦时就突出一个字“抢”,要趁好天,赶紧把地里的麦子割完,因为麦收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是红日东升,上午时分几片乌云飘过来,西南风一刮,转眼间就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如果这场雨速战速决还算可以,胆敢连阴几天,地里的麦子就生芽啦。 所以此刻白婉婷才要催促他们赶紧割麦子! 白娉婷也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认真快捷的割麦子。 割完了麦子之后,还要挑麦子去打麦场上。 挑麦子更是卖力的活儿。两头箍上铁尖的扁担往麦捆中间一扎,挑起来就朝打麦场跑。 白娉婷帮他们一人一担子捆好了麦,就连老黑身上也担了一些,真真是物尽其用。 楚秀弦觉得干农活还不如练武呢,真太累了,可是前有张润扬卖力的挑担子,后有老黑驮着麦,这让他连歇口气都不敢耽搁。 此刻张润扬的肩膀已经红肿一块,他根本无法顾及,只知一个劲儿往前冲。 人累了也不能歇息,把麦捆放在地上会掉下麦粒,只能牙齿一咬硬着挺过去。 村里早熟的麦地开始割麦了,白娉婷看着村民们是这么弄的,乡亲们抱着一捆捆的麦子,翻着面在一块大石头上打,麦粒子四溅。 场院里,沈里正组织各家将自家的麦子收割完后聚在一起。怕捂了麦子,各自将自家的小麦分成几个麦垛排放,构成里外三层,几家几户组合起来就围成了一个大的圆圈,那一个个麦垛就组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 用牛拉碌碡的方式打麦子,或者用细长的连杆,反复敲打麦穗,而后将脱壳的麦子及麦麸,倒进风堡(一种木制的简易分离器)顶端的敞口,快速旋转肚中扇叶,麦子因自身重量,从肚下的漏口喷泻而出,轻飘的麦麸便被内里的风,从屁一股的空洞冲飞出去。 拉碌碡的牛很聪明的,倘若它想中途尿尿了,会停下来,然后主人就用木桶对着它小便的地方让它尿出来,尿完了之后它又继续乖乖地拉碌碡。 接下来,女人们便站在一根长凳上,端起扁平簸箕,迎风筛麦子,风停,便放下簸箕,双手叉腰,吹口哨唤风,风来,便又赶紧筛上几筛子。经风的几次分离,麦子已干净,将其装进口袋背回家。然后用椽子间搭一方形草棚,将麦秆装进去,可作为牛马的口粮。 若是需要留种的小麦不能用直接打,女人们就坐在麦垛的阴凉里,把镰刀刀刃向上倒过来,脚踩着镰刀的手把,两只手抓紧麦秸的穗子和中部。 顺着刀刃的方向去割掉麦穗,再用碌碡轻轻地滚动着打。这样,第二年的小麦种子就有保证了,割掉了麦穗的麦秸还有用处,将麦秸一缕一缕捆扎起来,用来修房顶或发展麦秸编织,比如麦秸做的席子。 每年的麦收结束后,家家户户一定要用当年新打的麦子磨成面粉,包一顿水饺吃,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憧憬着幸福的笑容。 白娉婷家里的那点儿麦子还得在场面上暴晒之后,才能去打麦子。 晌午吃了午饭后,白娉婷说让楚秀弦和张润扬在家歇歇算了,这种玉米的活儿就不劳驾他们俩了。 于是楚秀弦和张润扬二人松了口气,心道,这干农活还不如上战场呢,又热又累,但是也更体会了民间疾苦,往后在吃食方面变得不太讲究了。 白娉婷也让老黑狗在家歇息,还奖励了老黑狗两根大棒骨。 白娉婷早前就用药水泡了种子,等那麦秸刚从麦田里移走,然后她和妹妹白婉婷一人一个镢头在前面刨玉米坑,每人手里拿一个水瓢在后面紧随,一只手舀了水浇到坑窝里,另一只手从胯兜里取出两粒玉米粒子撒进坑里,然后用脚将周围的鲜土埋上。 在刚割过的麦茬地里,马上就会出现一行行被翻耕过的鲜土印痕。 偌大的沈家村麦地里,几百号人马洒落在金黄色的场院里或者麦田里,抑或是麦茬地里,亦收亦耕的场面好不热闹。 白娉婷和白婉婷两人种了玉米之后就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了。 回来之后,两人烧了水缸里的水烧了两锅,轮流提水去卧室的木盆里洗澡了。 洗澡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白婉婷发现自己在洗澡之后,全身变得轻松了不少。 而且自己的肌肤白皙如雪,一点也不像当初被戴氏她们赶出来分家的那会子。 头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在木桶水的倒影里,白婉婷发现自己美丽的如那枝头上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心里的惊喜让她好想和姐姐白娉婷说。 去厨房的时候,白娉婷正在炒菜,有竹笋炒肉,这竹笋一般是五月就没了,此刻六月初,自然白娉婷家的竹笋是在后院里的小竹林里洒了空间灵泉,才长出了八九寸高的竹笋。 把竹笋叶子剥光了,然后用开水过一遍,去点涩味,切成段,用油和猪肉小块炒了,可新鲜了。 张润扬和楚秀弦因为白天干了农活,这会子累的像条狗似的,但是看真正的狗老黑,却舒适的趴在地上啃大棒骨,大棒骨上的肉香喷喷的诱死人。 “老黑,吃饭,这是奖励你的!”白婉婷把一碗竹笋炒肉盖浇饭放在老黑狗的面前。 老黑发出幸福的汪汪汪犬吠声。 老黑暼了一眼张润扬和楚秀弦,好像在说,“我有美食吃,你们没的吃!” 跩什么啊!一只草狗罢了! 白娉婷招呼张楚二人吃晚饭。 晚饭很丰盛,有竹笋炒肉块,竹笋鸡蛋汤,炝土豆丝,凉拌黑木耳,蒜泥茄子,红烧鲫鱼,毛豆子煎蛋。 许是吃最后一顿了,楚秀弦吃的很慢,他想再次见到白娉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张润扬仔细把舌尖上的美味记在心灵深处,每当午夜梦回,能在睡梦之中回味一遍。 “咦,平时你们吃的很快的,怎么才吃那么一点儿?”白婉婷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你姐姐做的菜好吃,我必须慢慢品尝啊。”楚秀弦笑着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烧的菜不好吃?”白婉婷嘟起嘴儿问道。 “好吃,都好吃。”楚秀弦觉得自己好像变了,怎么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 “甭说了,乘热多吃点。”白娉婷伸手用她提倡的公筷给楚秀弦和张润扬夹着好多菜,在小碗里堆积如山。 张润扬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有说,埋头吃的津津有味。 楚秀弦见白婉婷在看自己,于是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给白婉婷看,导致好端端正在吃饭菜的白婉婷给噎着了。 “咳……咳……楚秀弦……你……你故意的!”白婉婷狠狠的瞪了楚秀弦一眼。 “婉婷姑娘,我只是舌头难受,不是故意的哦!”楚秀弦突然发现捉弄别人很好玩,于是他想没有骨头似的慵懒的倚靠在木榻上,好吧,是因为他不喜欢坐长条凳,那么木榻是他的唯一选择。 “不是故意的才怪!”白婉婷因为姐姐白娉婷的制止,只好勉强安静下来吃饭菜。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白娉婷可不希望自己妹妹得罪可能是大人物的那两位贵公子。 “知道了。”白婉婷小孩子脾气,气了一会儿,也就不气了,继续吃饭夹菜。 “娉婷妹妹,你咋不搭理我?”楚秀弦问白娉婷。 “吃完再说吧!”白娉婷给他这一句话,楚秀弦只好点点头。 因为白娉婷说的有道理。 “秀弦,吃饭。”张润扬催促道,再眼神提醒,他俩今晚必须离开白娉婷家。 “嗯。”楚秀弦淡淡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但是很温馨。 晚饭后,白婉婷去刷碗,白娉婷已经不再帮楚秀弦熬药了,而是给了他自己在随身空间里提前治好的药丸。 “解毒丸十粒,止咳丸十粒,这些都是常备之物,几日后,你们就要走了,我这就提前给你们,你们俩且好好收着。”白娉婷笑着说道。 楚秀弦这次没有让张润扬帮忙收着,而是自己把药瓶子塞怀里收着了。 白娉婷还和往常一样,在等白婉婷睡觉之前,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把之前师傅给她的医书,她慢慢的在心中默背一遍。 白娉婷今天白天下地干农活很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今儿个连随身空间都没有去。 大清早被不知名的鸟鸣声吵醒的时候,白婉婷已经起床准备要去淘米做早饭了。 “姐姐,姐姐——出大事了!”白婉婷忽然口中大喊着,手里还捏着一张字条和二十两银子。 “什么?地震了吗?山洪暴发了吗?老黑拐母狗了吗?”白娉婷兀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眶,震惊的看着白婉婷问道。 “姐姐,没有地震,没有山洪暴发,老黑没有拐母狗!是……是他们不见了?会不会有危险?”白婉婷听着这三个问句连连摇头。 “什么?他们不见了?”白娉婷闻言,咋一震惊道。 “嗯,你看看,这张字条!”白婉婷把字条给了白娉婷。 “留两间房间给我们住!”是楚秀弦的笔迹! “啊,这么说这二十两银子是想让我们把茅草屋翻新成青瓦屋,然后给他们他人留一间房间?”白婉婷听着姐姐念出字条上的字后,猜测道。 “应该是这个意思!”白娉婷心道,这两个人明着给银子,实则是在报恩啊!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白婉婷想起了老张头的伤势。 “不会的,他们俩都有高强武艺傍身的!”白娉婷摇摇头,让她放心。 “那就好,只是姐姐啊,这二十两银子咱们怎么还给他们啊?”白婉婷不太想收。 “给他们留两间屋子吧,不过,我觉得吧,他俩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个地儿的!”白娉婷觉得不要白不要,二十两银子嘛收下了,其实他们也不亏的,她可是天天空间灵泉美味菜烧给他们俩吃的。 “对,姐姐你说的有道理!”白婉婷点点头说道,于是白婉婷也觉得这二十两银子没有还回去的必要了,其实压根不知道怎么还?连他们何处露脚的地儿都不知晓呢。 “我先去做早饭,咱们不是说好一道去外祖母家吗?你可得快点儿起床,三哥可是说了咱们沈家村走到旺山村可还有一段路,这鬼天气很热的,咱们不如摘几片大荷叶戴在头上遮挡阳光吧?”白婉婷想起白娉婷答应沈平郎的话。 “也好,就这么办!”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早饭做的是玉米糊糊,白婉婷放了一点儿白娉婷做的玫瑰豆沙,甜甜的黏黏的味道又香又甜,酥滑之中泛着一抹胭脂色,真正的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姐妹俩正吃早饭的当口,沈平郎来了,自然沈安郎两口子也来了。 “二哥,二嫂,三哥?”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一道来这儿。 “是来蹭早饭吃,爹忙着割麦子,给我们做的都是烙饼子,我们都快吃烦了。”沈安郎一看到香喷喷的玫瑰豆沙玉米糊糊顿时两眼放光。 “二哥,二嫂,你们老这样来蹭饭不是个事儿。”白娉婷还以为他们的懒筋给捏掉了呢,搞了半天居然还在。 “娉婷妹妹,那是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和你二哥实在喜欢吃的紧!”周氏笑眯眯的已经自顾自去拿了三筷子,三只碗自然是沈安郎去厨房拿来的。 沈平郎倒是愣了一下,何时懒散的二哥二嫂突然和四妹,五妹处的这般好了? “那也不能老这样啊,若是等你们分出去单住了,这一日三餐,你们俩谁做啊?据我所知,你们俩的懒惰劲儿可是旗鼓相当!”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这两口子真当自己好欺负吗?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吗? 老这样来她们家蹭饭吃,她和婉婷还不得被他们给吃穷啊? “娉婷妹妹,你放心,我们得了你的好主意,一准儿好好报答你,那天就说好了的。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的!”沈安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是想撵你们,只是你们俩的懒筋真的抽掉不可,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你们总不能让你们的孩子瞧不起吧?”白娉婷同他们讲道理了。 “嗯,娉婷妹妹说的对,你这话,我爱听。”沈安郎一边吃的美滋滋的,一边笑眯眯的听白娉婷训话。 说也奇怪,沈安郎两口子被白娉婷这般训了,居然还能对白娉婷笑颜相对。 就连沈平郎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二哥二嫂居然还和孩子一样乖乖地挨着妹妹训导? “三哥,快点吃,吃完了,咱们还要去一趟外祖母那儿呢!”白娉婷微笑着催促道。 “好的。”沈平郎也不去探究那个问题了,吃玫瑰豆沙玉米糊糊的速度加快,一下子竟吃了个盘底朝天。 “你们去外祖母那儿做什么?是想把娘给带回来吗?”沈安郎停下了吃玉米糊糊的动作。 “嗯,我觉得让娘回来比较好,起码咱们一日三餐有了着落。”沈平郎很实际的说道。 本来他还指望大嫂做饭,可是大嫂怀孕,又被祖母戴氏护着,大嫂自然不会去做饭的,她若想吃,顶多做一点儿吃食给她自个儿补身子吃,比如水煮鸡蛋之类的简便吃食。 二嫂的手腕骨折,所以也不做饭了,变成和二哥一道来娉婷妹妹家蹭饭吃了。 祖母戴氏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太好,做饭也不利索了,所以沈平郎是不指望吃到祖母戴氏做的饭菜了。 他自己做的饭菜又不好吃,不是做夹生饭,就是做烂饭。 所以他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做饭的。 早饭毕,沈安郎两口子乖乖地刷碗筷离开后,白娉婷让沈平郎去租了一辆驴车,然后白娉婷,白婉婷,沈平郎坐上租来的驴车去了旺山村。 旺山村一路上经过的小山坡上都是一株株的杨梅树。 路上还有老婆婆守着几筐自己在杨梅树脚下捡的地鲜在叫卖。“啊要卖杨梅啊!一个铜板买十颗!” “张阿婆!”沈平郎热络的喊了一声。 “这不是烟娘家的三郎吗?”张阿婆停住了叫卖声,笑着和沈平郎打招呼了。 这个三郎是指沈平郎排行第三。 “是呢,张阿婆,地鲜卖的啊好?”沈平郎的唇角勾起如沐春风般的浅笑。 “刚来,还不知道。”张阿婆笑了笑,忽而她神秘叨叨的问沈平郎,“三郎,你身边的两个标致小姑娘是?” “是我两个妹妹啊,你咋不认识了?”沈平郎笑着问道。 “对啊,张阿婆,你不认识我了吗?”白娉婷上前问道。 “认识,认识,只是你太漂亮了,这皮肤白的跟牛奶似的,我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对了,这是你那傻子妹妹吧?也变得漂亮了。”张阿婆笑呵呵的说道。 白婉婷听到傻子妹妹四个字,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张阿婆,我的傻病全好了,是我姐姐医治的。” “真……真的吗?这傻病也能治?”张阿婆不太相信。 “对,我的婉婷妹妹已经不傻了。”沈平郎笑道。 “如此,恭喜你们了!”张阿婆也替他们开心,她是看着蓝氏长大的,所以也和蓝氏的几个孩子熟悉。 “哎呀,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我听我妹张媒婆说啊,你外祖母想让你们娘改嫁,说什么当老富户的小妾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事儿我也没敢说出去。只是今儿个我恰巧遇到你们,所以我才和你们说一声的!”张阿婆特地望了下四周,见鲜少有人路过,于是小声对他们兄妹三个说道。 “是……是真的吗?”白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外祖母这次玩真的,想让蓝氏一女二嫁? “嗯,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你们也是晓得的,你们那外祖母的脾气可教人难以忍受。”张阿婆提醒道。 “知道了,谢谢张阿婆。”沈平郎拱手作揖感谢道。 等兄妹三人告别了张阿婆后,白娉婷问沈平郎。 “三哥,张阿婆难道说的是真的?外祖母是想乘着爹不去接娘回去,把娘嫁给老富户当小妾?” 白婉婷皱了皱眉,心想爹这次难道是想休了娘吗? “张阿婆说的应该是真的,她不是那种爱说鸡毛蒜皮,爱搬弄是非的人!她的话可信的,再说她妹妹确实是在当媒婆!”沈平郎解释道。 “哎,咱们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亲戚呢?”白娉婷感叹道,感叹过后好似一群的乌鸦飞过额前哇哇叫。 虽然沈平郎没有听懂什么叫极品,但是大抵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姐姐,咱们空手去外祖母家,会不会被外祖母赶出来啊?”白娉婷临走时把买好的桃酥和核桃仁全放在了家里,临时改了主意不带来了。 “我和你当初被祖母赶出来的时候,外祖家的人干嘛去了?”说到底,这一次她也是为了沈平郎的请求而来,这种极品亲戚能少一个是一个。 “说的也是!”白婉婷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后,心中的一点儿歉意立即烟消云散了。 沈平郎也觉得没有必要带礼物来外祖母家,反正外祖母那儿,他们几个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大老远的蓝蚌娘就看见自己的侄子侄女们从驴车上下来了。 “平郎,娉婷,婉婷?”蓝蚌娘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虽然她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裙子,但是一点也无损属于她豆蔻年华的容貌。 “小姨。”白娉婷姐妹俩和沈平郎一道喊道。 “可把你们几个给盼来了!对了,你们爹咋没来呢?”蓝蚌娘欣喜道,心想等姐姐蓝烟娘回去后,她的新肚兜可就有着落了。 “爹……呵呵……爹忙着抢收麦子呢!这不我不是来了吗?还有我的两个妹妹!”沈平郎生平第一次撒谎,瞧瞧他那一张俊美的脸蛋倏然似飞上了两朵红云。 白娉婷心道这撒个谎言,三哥还会脸红,哎,都是被封建思想里的孔孟之道给教迂腐了。 “哦,这样啊,不过你们来了也好,刚好我要去附近的梨花地里挑小青菜,你们也和我一道去吧,回头咱们一起回去。”蓝蚌娘心想自己一个人得挑好一会儿才能做完了有空去玩耍,现在一下三人,她岂不是赚了。 “那怎么行?我们还没有给外祖母磕头呢!”白娉婷可不想去帮外祖家干免费的活计,所以她笑着拒绝了。 蓝蚌娘气死了,可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还比他们几个大些呢,她总不能压着他们一道去吧? “算了,你们不去就不去,那我自个儿去!”蓝蚌娘挎着竹篮子已经往梨花地的方向走去了。 这个旺山村不仅仅有杨梅,还有梨子,还有桃子,樱桃,每家每户都分得一点儿果树种植,这儿旺山村的蓝里正是个极聪明的人。 人家都是种植水稻小麦发展经济作物,而他却另辟蹊径,想到了果树经济。 白娉婷一行三人把驴车停在外祖母家的场面上,三人一道进屋去了。 那扇灰黑色的大门大敞着。 乔氏正在屋里头编着竹篮子,而蓝氏则蹲在一边给竹篮套双耳绳,是方便人套在脖子上爬在杨梅树上采摘的。 “外祖母,娘——”沈平郎一进屋,就笑着喊了一声。 “哎,你们咋来了?”乔氏抬头看向他们,笑道。 白娉婷白婉婷只得跟着沈平郎应景的喊了一声外祖母,娘,其实姐妹俩真心不想喊的,但是想着这是在三哥面前,就做做样子吧。 蓝氏本来认真的在套绳子,此刻一听儿子女儿们喊自己,顿时惊讶的扔下了手里的竹篮,她马上站了起来。 “平郎,是……是你爹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蓝氏心中好一阵幸福,她面露笑容道。 沈平郎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娘,事情是这样的,爹忙着抢收麦子,所以他这几天没有空来接你回去。”沈平郎帮沈土根解释道。 “抢收麦子,那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要叫你来喊我回去吗?”难道沈土根是这个意思? “这……”沈平郎犯难了。 “哼,是你们自己想来的吧?”外祖母一听这样的对话,而且看沈平郎为难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愤了,莫不是平郎自个儿要来的? “平郎,是你自己来的,对吗?”蓝氏心中气愤,脸色愠怒道。 当然她是在生沈土根的气。 “娘,我们几个想你早点回去。”沈平郎也没有否认,然后笑着说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心中说道,那是你想蓝氏回去沈家,跟着我们姐妹俩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丫头不是不待见我吗?咋也来了?”蓝氏因为没处撒气,于是冷冰冰的盯着她从没看顺眼的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是三哥要我们陪他来的!”白娉婷把事情解释清楚,这话的含义是,不是我和婉婷要来,实在是三哥拜托,我们才陪他来这一趟的。 果然蓝氏的眼神犀利之中带着一丝阴寒之色。 “你们俩这是来看我的笑话?”蓝氏劈头盖脸的责问道。 “娘,你别对娉婷妹妹她们那么凶!”沈平郎觉得蓝氏态度不好,他心道,这哪里是做母亲的对亲生女儿的态度啊? “我怎么凶了,她们是我的女儿,我说说她们怎么了?”蓝氏见自己最为倚重的儿子沈平郎也反对自己,顿时恼火了。 “哎呦呦,三郎娉婷婉婷他们可是难得的稀客,你就甭训他们了。”乔氏见蓝氏发火了,于是起身劝说道。 “娘,我家咋来稀客了?哎呦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未来的状元郎啊!”丁氏此刻从山上的杨梅树上摘了八篮子新鲜的杨梅下来,她一放下扁担,就笑着说道,丁氏这表面热络的一套可比蓝氏会做人多了。 “未来的状元郎?嘿嘿,舅母,可不要笑话我!我还只是在念私塾呢!”沈平郎摇摇头说道。 可是丁氏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疼如珠宝的小闺女蓝皓兰和沈平郎差不多年纪,如果沈平郎将来读书有了出息,中了举人啊或者状元探花什么的,她的皓兰就成了状元夫人,那她脸上可不就沾光了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蓝氏如何会不晓得丁氏所打的主意儿,她想就丁氏的闺女蓝皓兰配个农夫差不多,居然还想打他宝贝儿子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倘若皓兰真要死皮赖脸的嫁入沈家,她一定用婆婆的手段蹉跎死她! 她可是要选贵女当儿媳妇,给自己在乡亲们面前涨脸面的。 “在念私塾啊?我知道啊,对了,咱们皓兰自己写了几个字,一直念叨着想让她三表哥你给点评点评呢!”丁氏蹲在院子里的水缸里,用瓢舀了水放在木盆里,拿了十几粒杨梅出来洗洗干净,然后装盘在碗里递给沈平郎他们拿着吃。 白娉婷看了碗里装着的十几粒杨梅,不由得心中冷笑,这外祖家的待客之道简直让人一辈子难忘啊!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恭喜亲99788和亲秋心自在含笑中荣升为本文粉丝榜的会元大官人,谢谢支持,么么么。 小桃外婆家一大片的杨梅即将熟了,好期待吃啊O(∩_∩)O~ 求月票——求月票——月票放在手里会烂掉的,早点投了吧,小桃把老黑狗借你们使唤两天哦,呵呵。 062睚眦必报,沈平郎妙施苦肉计 “娉婷,婉婷,别客气,多吃点,那篮子里还有呢。”丁氏勾唇浅笑,颇为热络的说道。 就这么十几粒杨梅?好意思叫他们多吃点? 不过不吃白不吃。 白娉婷可不会客气,于是她跑去井边打了一桶水,叫妹妹婉婷一起洗洗手。 “吃杨梅还这等讲究?”丁氏觉得奇怪,一般人不都是直接拿手里吃了吗? 怎么娉婷丫头还要先用井水净了手才去拿杨梅吃? 丁氏哪里晓得白娉婷在现代当医生一天要洗无数次手的习惯呢。 是的,白娉婷可是有洁癖的。 白婉婷跟着白娉婷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洁癖。 外祖母乔氏见到娉婷婉婷两个丫头长的都很漂亮,心想着这两丫头就凭着这般好的姿色将来给财主老爷当良妾都没有问题啊。 白娉婷是不知道乔氏有这等想法,倘若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把乔氏给丢给老黑玩玩的。 “也不是讲究,只是我的一种习惯罢了,舅母你喜欢了便好。”白娉婷淡淡一笑道。 “哦,哦,对了,三郎,你给我家皓兰看看那字写的怎么样?”丁氏就是想让他们表哥表妹之间多多走动,也好将来有了青梅竹马的情谊,两家好说亲。 但是沈平郎不喜欢这个舅母,也许是因为蓝氏的缘故,反正他年幼时总是听到蓝氏有在暗地里骂丁氏贪得无厌什么的,总之话很难听。 也许就这样埋下了厌恶的种子,但是沈平郎自从人长大之后,就不会把喜厌之情放在脸上了,所以外人很难窥探一二。 沈平郎摇摇头笑道,“我那字儿,私塾先生还说笔力不足呢,算了吧,皓兰表妹还小,舅母别太着急,倘若真想让皓兰识字一些,倒是可以去镇上上那女子闺学,学出来了也是极有涵养的。” 沈平郎这话,傻子都听的出来是在拒绝丁氏了。 所以丁氏一听沈平郎这话后,心中大骂沈平郎不识抬举,好吧,你不要咱家闺女,咱还不舍得把闺女嫁给你这个穷书生呢! 但是丁氏也是惯做表面功夫的人,所以她此刻笑盈盈的说道。“是啊,咱们皓兰这年纪嘛还小,不着急。今儿你们三要不是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吃了晚饭回去?现在杨梅季,等下指不定还得让他们三人帮忙去采杨梅呢!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的。 白娉婷想要拒绝。 但是沈平郎显然许久不见亲娘,就答应丁氏了,说吃了晌午的饭再玩一会儿就走。 “舅母,我和妹妹先回去了。”白娉婷拒绝道。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乔氏有点不高兴了,怎么才来就要走呢? “回去晒麦子,晒了还要去打猪草。”白娉婷解释道。 “是啊,外祖母,我和姐姐可忙着呢,要先回去了。”白婉婷觉得在外祖家无趣的很。 “这晌午的饭都不吃一顿就走,你们俩是不是想让乡邻们取笑我这个舅母容不得你们吃顿午饭啊?”丁氏假意怒道,实则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一个个滚呢,还能省下不少粮食呢。 “是啊,留下来吃饭吧。”乔氏也催促道,其实她是担心左邻右舍瞧见了外甥女来一次连个午饭都没有迟到,肯定会有人嚼舌根的。 “那好吧,我们吃了晌午的饭就回去。”白娉婷点点头,心想此刻回去沈家村,怕是再吃上饭应该是晌午后的事情了。 回家了淘米做午饭可都是时间哪。 过了一会儿,去梨花地挑小青菜的蓝蚌娘回来了。 “娘,小青菜挑好了。”蓝蚌娘把一篮子小青菜混着泥土一下倒了出来。 “小青菜的根儿全是泥,你用剪刀剪掉了去洗洗。娉婷,婉婷,你俩一块儿去帮你们小姨。”乔氏笑着嘱咐道。 白娉婷白婉婷二人面面相觑,然后说道,“外祖母,我们还是别在这吃了,在这儿吃,我们要动手麻烦,还不如自个儿回家去吃呢。” “我姐姐说的对,外祖母,我和姐姐还是回去吧。”白婉婷心想自己可是要和姐姐看齐,她不想自己不是来做蓝家的奴隶的。 “烟娘,快点帮你妹妹一道去剪掉青菜根。”乔氏催促道。 “剪掉青菜根那是蚌娘的事儿,你咋叫我去?”蓝烟娘愤怒的反问道。 “老娘吩咐女儿去干活,你竟还这么问?有天理没?”乔氏被蓝烟娘的反问弄的一脸怒火。 “娘,大姑子这是摆架子呢,你想啊,等咱们是三郎中了状元,那大姑子可是尊贵的状元爷的娘,这身份这地位,可是别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丁氏面上则是在赞美蓝氏的身份提高了一个档次,其实是在嘲讽她不干活爱摆架子。 蓝氏可不是笨的,一下就听懂了,顿时气的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丁氏,这话说的还太早,几年之间,若是有什么变数呢?”蓝氏含糊的说道,其实她吧也不敢打包票说沈平郎会高中状元。 “娘,你看弟妹把杨梅挑回来了也没有啥事,不如就让她给蚌娘一道掰掉小青菜的根吧。”蓝氏心想我不好过,你丁氏也别想好过。 “你——”丁氏想要拒绝,但是乔氏一想蓝氏说的对,就冲着丁氏说道,“三个孩子可不是经常来的,你给下厨做几道好吃的菜吧。加一个荤菜啊。” “娘,我知道了。”丁氏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了。 再说丁氏也是有些惧怕乔氏的,只是此刻听到她说加个大荤,这家里哪里有什么荤菜啊? “那你快去厨房忙乎吧。”乔氏说着又低头去套竹筐上的绳子了。 “家里没有荤菜了。”丁氏没好气的说道。 “煎几个荷包蛋吧,下午让他们一道去山上和你采杨梅,这山上的杨梅多的卖不动了,听说村里来了一个老商人,专门来收杨梅的,就是价格太低。”乔氏见沈平郎在乖乖的听自己说话,于是把家里的处境说了一遍。 白娉婷心道,今年杨梅是大年,杨梅多了,自然价格卖不上去了。 不过如果把那么多杨梅做成杨梅冰糕的话,她拿去各大酒楼销售,或许能赚一大笔呢。 只是冰块这事儿有点难,之前张润扬在,这冰块的事儿就解决了,可现在? 白娉婷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风少恒家,他们家可是古苏镇第一首富,家里肯定有冬天窖藏的冰块的。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就想抓住杨梅这个商机了。 据白娉婷所知,这个时代的人也在夏天有吃酸梅汤的习惯,所以老商人此次来旺山村收杨梅,自然是为了做杨梅酸梅汤了。 “外祖母不要担心,一定能全部采摘下来卖掉的!”沈平郎笃定的说道。 “你甭安慰我了!也不知道你舅父他们啥时采摘好?”乔氏叹了口气,山上还有很多杨梅没采摘,她心中总是着急的。 如今田地少,靠的都是果树,果子卖的好,她们一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娘,大哥他们可是去了好一会儿了。”蓝氏见两个女儿坐张长条凳上,啥事情也不干,她真是越看她们越不顺眼。不过,这是在娘家,她也没好意思多去训斥两个闺女。此刻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乔氏说道。 “烟娘,你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好了!其他事儿甭管。”乔氏心中烦躁,越看蓝氏越不顺眼,沈土根也许真不来接了,她之前跟张媒婆去放了要让蓝氏改嫁的消息,希望能得到张媒婆早日答复。 “娘——”蓝氏瞪了乔氏一眼。 “在小辈面前,你当不当我是你的长辈?”乔氏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对蓝氏太好了,每天只下跪一两个时辰而已。 “你是我的娘,你当然是我的长辈!”蓝氏敷衍道,心中却把沈土根骂的要死。 好你个沈土根,真不来带我回去了吗? “嗯,这还差不多。三郎,娉婷,婉婷,你们现在先吃吃杨梅吧,等你们舅母把午饭做好了,你们留下来一道吃饭。”乔氏见三个孩子都默不作声,于是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的。”沈平郎点点头,然后坐在板凳上挨着乔氏说了一会儿话。 “表哥——表哥——”但见蓝皓兰从外头带着一束她采摘的栀子花走了进来。 叫的可真亲昵! 白娉婷想起古代的表哥表妹是可以联姻的,此刻蓝皓兰表示的亲切,是为何意?莫非从小就喜欢沈平郎? 不不不,她是成年人的思想,可他们两个年纪那么小,不会有那婚配的思想吧? “表妹。”沈平郎笑着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表哥,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蓝皓兰有点哀怨的说道。 “我功课繁忙。”沈平郎皱了皱眉,他这是委婉解释了。 “那也不能不来瞧我啊?”蓝皓兰撒娇的语气说道,还特地拿了一张板凳坐在沈平郎身侧。 这一幕瞧的蓝氏气的想上前去把两人分开,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啊! 毕竟这是在娘家,可不是她蓝氏做主说了算的。 “娉婷,婉婷过来帮个忙,让我歇一歇。”本来白娉婷和白婉婷两人在一旁说一些趣事,可突然被蓝蚌娘喊了一声,姐妹俩只得扭头回去看看蓝蚌娘。 白娉婷对这个蓝蚌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当初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有一次蓝蚌娘来沈家做客,把她三哥送给她的一只泥猴给摔坏了,事后蓝蚌娘还冤枉是白娉婷自己给摔坏了泥猴的,害的沈平郎三天没有搭理白娉婷,而白娉婷当时刚附身没多久,也没敢和她吵架,她怕一下子自己的性子改变太大,引来家人的猜疑,以为她孤魂野鬼附身啥的,她害怕被架在火堆上烧,就一直没敢报仇,今儿个倒是送来了给她白娉婷报仇的机会。 “我来就好了,婉婷妹妹坐那儿陪三哥,表姐他们聊聊吧。”白娉婷笑着已经走了过去。 白婉婷一看白娉婷给自己递了个眼色,心知姐姐突然答应,这事儿一定蹊跷。 但是她也没有说,只是随意敷衍着和蓝皓兰,沈平郎他们说话,但是目光时不时的看向白娉婷。 “娉婷丫头,还剩下这些了,就是根部还有点儿泥土,你用剪刀剪掉就可以了。”蓝蚌娘对她说道。 “是的,小姨。”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娉婷丫头还是和从前一样能干呢。”乔氏见白娉婷和蓝蚌娘在一起剪小青菜的根部,于是笑着说道。 “嗯。”蓝氏显得无精打采,她想这个女儿好似等于白生养了一次,瞧着她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比陌生人还不如啊。 白娉婷一边用剪刀把小青菜的根须剪掉,一边想着着怎么让蓝蚌娘吃点儿哑巴亏。 对了,蓝蚌娘嘴巴馋。 于是白娉婷故意和蓝蚌娘提起了自己有带一块马蹄糕,准备给表姐蓝皓兰吃,只是声音很小,蓝皓兰正和沈平郎说的起劲呢,所以这会子这边两人的话,她也没有注意到。 倘若她听到了,还不马上跟白娉婷要吗? “我还是你们的小姨呢,你咋不带给我吃?”蓝蚌娘不悦的瞪了白娉婷一眼。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你身上除了马蹄糕,还有没有带旁的好吃的?”蓝蚌娘艳羡的看了一眼蓝皓兰,然后她凑近了白娉婷问道。 蓝蚌娘是白娉婷的外祖母乔氏最小的女儿,所以颇为得宠,虽然她穿的不好,可是也是要干活的,但是乔氏从不舍得让蓝蚌娘干重活累活的。 在她们这种穷人家,蓝蚌娘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有时候蓝蚌娘和邻居家吵嘴,乔氏非但不训斥,还很护短呢,但是如果换做是蓝烟娘的话,肯定又得下跪了,其实吧,乔氏还就是偏心眼的。 “没有了。”白娉婷知道蓝蚌娘想到她身上来摸有没有带马蹄糕啦或者糖果什么的? 白娉婷一想自己身上还带着几十文银钱呢,万不可让她摸了去。 到时候想要要回来可就麻烦了。 白娉婷原本不过就是十岁的小萝莉,虽然现在她和婉婷分家出来住一起吃的条件改善了,可她以前在沈家她吃得并不算好,身高比蓝蚌娘高不了多少,被他这样一摸说不得便要让他将铜板给拽了去,这蓝家小姨哭功一流,要是东西给她要去了,恐怕是要不回来的,给大家瞧见,她更不要想再装自己怀里,尤其外祖母贪财的很。 一想到这儿,白娉婷想也没想就用力的推开了蓝蚌娘。 蓝蚌娘被她这样一推,刚刚也没有从她怀里摸到什么好东西,顿时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退了几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手拍着大腿对蓝氏告状起来了,一边说一边哭哭啼啼的。 “姐姐,你闺女打我,我还是她小姨呢,她咋那么凶悍,呜呜,娘,娉婷那死丫头打我,你得给我出气啊!嗷嗷嗷呜呜呜呜!” 谁也没有料到蓝蚌娘会越哭越大声。 白娉婷心道你哭吧,让泪水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看蓝蚌娘哭的好不伤心,跟死了亲爹娘似的。 顿时乔氏和蓝氏瞧着有些心疼,连忙两人丢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 乔氏是只许自己打骂自己生的孩子!别人可不许! 如今最小的闺女却被外甥女给欺负了,她脸色阴沉的看着白娉婷。 她平日是很惯蓝蚌娘的,这会儿一见她哭,顿时心疼得连忙哄她不止。 “娉婷丫头怀里是揣了什么宝贝东西,连摸也不好摸了?”乔氏一看自家小女儿被白娉婷给推倒,顿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这些日子蓝氏回娘家,没少将自己家里的事情说给她娘乔氏听着。 蓝氏说家里的一堆破事,提到最多次的便是白娉婷那个死丫头,她自己好几次在白娉婷手下吃过亏,被白娉婷算计过。 乔氏现在对于这个一向便没什么好印象的外甥女感觉更不好了,尤其是看她竟然敢伸手推自己亲生的小闺女,顿时脸色刷的一下就铁青了下来。 “死丫头,如今你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竟不顾辈分了?连你小姨也要欺负,你信不信老娘今儿打死你?”乔氏恨恨瞪了白娉婷一眼,柳眉倒竖,厉色的冲她骂道。 以往白娉婷可没少吃蓝蚌娘这个破小姨的苦头,并被她告过不少黑状而挨过蓝氏很多打,前头咱们也说了蓝氏对蓝蚌娘这个妹子是极好的。 白娉婷眼见到乔氏一来就坦护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闺女,心中不由地气恼。 好吧,你蓝蚌娘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白娉婷秀眉一蹙,顿时便露出痛色来:“娘,我……我好痛,小姨她打我,娘,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出一回气?” 白娉婷一边说一边泪眼婆娑的演绎,拿出当年在学校文艺汇演那时的表演激情,把个柔弱女扮演的入木三分。 她火冒三丈的指责蓝蚌娘说道,“娘,她还是我的小姨呢,竟然出手如此……如此狠毒……” 白娉婷理直气壮的胡掰一通,浑身颤抖着,她一点儿也没有心虚之意。 “姐姐,小姨怎么可以打你?天啊,这是把我们当亲戚吗?外祖母!小姨好狠的心啊!呜呜!”白婉婷马上默契的哭了出来,不一会儿白婉婷也满脸泪痕。 沈平郎看着这一幕,顿时气的要死! “外祖母,小姨是你亲生的,对不?我的娉婷妹妹是隔一代了,你就只想着护着小姨,不管事情的对与错了,对吧?哼,真是令人寒心,你们家这顿饭菜,我怕吃下去,我会恶心的吐出来的!” 沈平郎铿锵有力的骂道,他是看多了几次蓝蚌娘欺负白娉婷,白婉婷的事儿了,因为之前都是白娉婷姐妹俩躲开的,他还无从发作,因为从辈分上讲,他沈平郎可是要喊蓝蚌娘为小姨的。 此刻终于让沈平郎逮住了机会,这不,他痛斥了一番道。 “作为长辈欺负小辈!你这小姨当的还真很伟大呢!” 白娉婷看到蓝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想今儿看你咋护着你那好妹子。 蓝蚌娘则被白娉婷反咬一口气的咬牙切齿呢。 蓝皓兰见沈平郎都这么说了,为了自己能在沈平郎面前留个好印象,她于是帮腔道,“小姑姑,你这就做的不对了,表妹她是客人,你怎么好欺负表妹呢,哎。” “蓝皓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儿,你少管!”蓝蚌娘心中火大着呢,此刻见蓝皓兰这般说自己,顿时愠怒道。 “我……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蓝皓兰被小姑姑蓝蚌娘一瞪眼,脸色陡然一白。 毕竟蓝蚌娘比蓝皓兰大上几岁呢,这说话的嗓门儿又大,倒是把蓝皓兰给吓哭了。 丁氏听到自家女儿蓝皓兰的哭声后,扔下手里的锅铲飞快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皓兰,怎么回事儿?谁欺负了?快点儿告诉娘!”丁氏恼声问道。 可丁氏咋一瞧,咦,咋的两个外甥女也哭了?小姑子蓝蚌娘也在哭? “娘!是小姑姑骂我什么东西!呜呜……”蓝皓兰说了出来后,又开始哭哭啼啼的。 “舅母,小姨也欺负我呢,呜呜!”白娉婷见丁氏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乔氏,她马上再接再厉,给她铺了台阶,说道。 果然丁氏有了台阶就下,伸手指着蓝皓兰骂道。“你怎么当人小姨的?娉婷丫头难得来一回,你竟是这般欺负她,瞧瞧娉婷丫头的小脸儿都给哭花了呢!现如今,你欺负了你侄女不算,还要欺负你外甥女!你这样的姑娘,若是传出了啥恶毒的名声,我看你还嫁不嫁的出去!” 坐在地上的蓝蚌娘顿时愣了一下,没料到白娉婷会联合妹妹白婉婷,还使计让嫂子丁氏帮忙,一道这样污蔑自己,她平日坏心思有点儿,当然也没少这样诬陷过别人,可被人这样陷害还真是头一回,骤然吃了一惊,半晌竟然没有说得出话来。 蓝氏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因为沈平郎说的话很难听。 蓝氏顿时有些尴尬无比,这还是白娉婷头一回理直气壮告小姨蓝蚌娘的状,以往她是吃了她小姨不少亏,可她都不敢声张的。 也不知今天白娉婷到底想干啥? 竟然联合婉婷,还鼓动丁氏说出这样的话。 乔氏铁青着一张老脸走到白娉婷面前,想骂人却骂不出来,因为蓝家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邻居路过在门口站着看热闹了。 乔氏觉得自己今天特别丢脸,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好了,大家一家人,有啥好吵的,消停会儿吧!”乔氏训斥道。 “娘,我被小姨打了,你竟然什么话也不说,哎,算了,反正你已经不是我的娘了!我说这些也没有啥意思了!我外祖母,这午饭我也不想吃了,我马上带着婉婷回去了!”白娉婷拿出手绢抹了抹眼泪,说道。 蓝氏跟白娉婷的母女关系如今比陌生人还不如! 可蓝氏忽然被白娉婷这样一说,顿时如同被架在油锅里炸一样的煎熬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因为蓝家这边的左邻右舍还不知道娉婷姐妹俩被赶出家门分家改姓的事儿!她觉得这事儿被白娉婷给说出来,她觉得特别没面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那是你小姨啊,又不是敌人,她平时性子温和,哪里如你说的这般狠毒,兴许是她不小心碰到你,再说了,既然说到长辈和小辈的,你当小辈的怎么不尊敬一下你的小姨呢?你也真是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推他?你信不信我今儿打了你,回头你爹也不敢说我半句?” 沈平郎没有想到他娘蓝氏竟然是这么帮至亲的妹子,却不帮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闺女! 顿时,沈平郎失望! 不,沈平郎对蓝氏极度失望!他心中火辣辣的烧疼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自己亲生的孩子可以不顾! 却去袒护和她一奶同胞的妹子! 白娉婷刚刚说那句话本来就是为了让蓝氏难堪罢了! 她自然没有想过要那蓝氏真正帮自己撑腰去骂蓝蚌娘,当她听到蓝氏如此颠倒是非曲直的话儿,她冷笑了一声也不以为意:“娘也要回得去再说,小姨打我该不该我推开她,至于爹吗?我可是听说祖母她想要帮我们换个娘了!” 白娉婷这最后一句纯粹是猜的!但是居然还真被她给料准了! 戴氏还就是有这个换一个媳妇的想法呢! 白娉婷一句冷嘲热讽的话儿才让蓝氏想起自己如今还在娘家,沈土根没亲自来接她,她自个儿主动回去了怕遭耻笑! 她此刻被白娉婷这样一说,顿时便恼羞成怒,可也真不敢上前为这事儿打她。 一来沈平郎在面前,他和这个死丫头关系好着呢! 而且丁氏也在面前,丁氏最乐意看到她丢脸! 基于以上两点,蓝氏不能出手去打白娉婷。 这回沈土根发狠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主动来接她回去,她心里犯起怵来,否则若是换了平时家里头,她恐怕早一个耳光甩向白娉婷了。 蓝蚌娘坐在地上任乔氏拉了半天也不起来,却见自己破天荒没动手被白娉婷推了一下不说,她倒霉的还被丁氏狠狠的一顿奚落,她顿时勃然大怒,干脆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烂泥就朝白娉婷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来,嘴里骂道:“你这小娼妇,敢推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蓝蚌娘还未及笄,但是小娼妇这样的骂人的话,自然是从邻居啦家人啊那边听来的,此刻她用来骂白娉婷了。 这会儿一骂出来,白娉婷气的全身瑟瑟发抖,冲着蓝蚌娘吼道:“小娼妇?你骂谁呢?行啊,看谁打死谁?” 蓝蚌娘见白娉婷闪躲的快,她见那些石头烂泥不管用,于是恶向胆边生,拿起刚才剪小青菜的剪刀对准了白娉婷的心脏部位刺去。 白婉婷本来还担心呢,后来一想自己不必担心,因为姐姐的轻功极好。 白娉婷一想这可不行,自己若是被刺,小命可就交代在旺山村了,要死的话,还是别人去死吧! 谁会料到,生死攸关之时,沈平郎突然奔了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夺过了蓝蚌娘手里拿着的剪刀。只是剪刀的尖锐面刺到了沈平郎的掌心部位,顿时那鲜血汨汨的从沈平郎的掌心流了出来。 “平郎——”蓝氏看的双眸瞠大,一张脸吓得煞白。 “三哥——三哥——”白娉婷没有想到沈平郎会在危急时刻出手救自己。 “三哥,你不会有事的,姐姐懂医术的!”白婉婷泪眼纷飞的说道。 “三郎?”乔氏被沈平郎手掌上那么多血吓得晕厥了。 “娘——”蓝蚌娘适才发现自己真的闯祸了。 “表哥——”蓝皓兰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心想表哥这是要死了吗?咋流那么多鲜血? 沈平郎许是失血过多,竟然晕了过去。 顿时一屋子的人一道哭出声来,就连看热闹的邻居也凑过来瞧瞧,那些和蓝家关系好的邻居们,也有人抹泪哭沈平郎英年早逝。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要出人命了啊!我说小姑子啊,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平郎这孩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咋的下的了手,呜呜!我的好外甥啊!你好惨啊!”丁氏指责了蓝蚌娘几句后,她见大家都在哭,于是她也马上赶上大部队,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三哥还没死呢!你们都哭个屁!”白娉婷气死了,这一个个搞的像哭丧似的。“都不许哭!”就一点小伤而已,但是沈平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平郎,平郎……我的儿子啊!”蓝氏哭的更厉害了,于是她愤怒之下,就奔到蓝蚌娘的跟前,伸手对着蓝蚌娘的脸颊连着甩了七八个耳光。 “娘——娘——姐姐她发疯——她打我了!”蓝蚌娘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竟然会真的出手打自己。 “我打你还是轻的呢!若是我的平郎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进大牢吧!”蓝氏凶狠的眼神盯着蓝蚌娘说道,就是因为蓝蚌娘是她嫡亲的妹子,她才只是打了她几个耳光罢了。 但是白娉婷可不这样办。 “蓝蚌娘,刚才舅母说的对,你一定会一辈子嫁不出去,你当定了老姑娘!”白娉婷觉得精神折磨比任何一种折磨都来的难受。 “你胡说,你胡说!我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呢!”蓝蚌娘不相信,她捂着脸疯狂的乱喊着。 “不信你问舅母!还有,外头这么多人见着呢?哪里敢有人不要命的娶一个要拿剪刀剪外甥手的娘子!”白娉婷觉得古代的舆论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正所谓谣言猛于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啊,娉婷丫头说的对,看来咱家是要养个老姑娘了!”丁氏本来就看蓝蚌娘不顺眼,此刻自然是接着白娉婷的话头继续往下说了。 “婉婷,我们马上搀着三哥回去医治他的伤势,如果不及时救治,我怕三哥这只手可就废了,那他的状元梦可就破碎了!”白娉婷看着蓝氏冷笑道。 蓝氏本来是想阻止白娉婷带走沈平郎的,可这会子,她只能让白娉婷把沈平郎给带走,因为白娉婷懂医术。 “四丫头,你——你一定能救平郎吗?”蓝氏忽然走到白娉婷跟前,再问了一遍。 “嗯。”白娉婷嗯了一声,一脸疏离的模样。 “四丫头,对不起,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的手!”蓝氏泪如雨下的哀求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蓝氏竟然为了三哥那受伤的手,第一次对自己道歉? “你不说,我也会治好他的手的,只是罪魁祸首,还要劳驾你去处置一下。不过,你——你好像很难做到!婉婷,咱们快点儿离开这儿!”白娉婷不介意她们姐妹相残,反正对于白娉婷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姐姐,快点走吧,驴车在那儿等着呢!”白婉婷催促道。 “好的。”白娉婷懒得和蓝氏说了,直接和白婉婷一道搀扶着沈平郎坐上了驴车。 “姐姐,三哥不会有事吧?”白婉婷担心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有我在,三哥他不会有事的!”白娉婷皱了皱眉,三哥为什么这么做?假装的还真像! “水……”沈平郎哼哼唧唧的说道。 白娉婷只好让莲仙设法把白婉婷弄晕。 沈平郎被白娉婷掐了脸后,主动醒来! 他发现自己在一处简陋的驴车里,只是没人赶车,这驴车给停在了半道上。 “娉婷妹妹,你皱眉?可是在生我的气?”沈平郎笑着问道。 “我生气,你咋不递眼色给我,你的手真要被剪刀戳了咋办!”白娉婷没好气的虎着小脸瞪了他一眼。“居然还要我陪你演戏!” “我……我有把握的!”沈平郎弱弱的说道。 “幸好我机灵!对了,你那一手的血咋来的?”白娉婷觉得他明明是小伤,咋还弄的鲜血直流呢? “只是剪刀的尖尖触到了一点儿,我手里头正好捏了一把杨梅,捏的多了流了汁出来,人家慌乱之下一看可不就血多了吗?反正外祖母家,我是再也不会去了,娘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沈平郎这次是彻底寒心了。 “可是刚才她为了你那一点伤,她还第一次跟我道歉了,三哥,你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不同的!”白娉婷感叹蓝氏的偏心眼。 “我出了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怕等下来难收场,才要你和婉婷带着受伤的我回去医治然后离开的!”沈平郎扶额叹息道。 “想去外祖家的是你,突然想回来的人也是你,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你了!”白娉婷打量的目光看着沈平郎。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沈平郎淡淡道。 “你想证明什么?”白娉婷问道。 “我本来想证明娘又悔过之心,若是有,我就把她带回家,可是她仍旧——罢了,以后不要提她了,随便她和爹怎么办吧!”沈平郎无精打采道。 “对了,娉婷妹妹,你说祖母想要帮我们换一个娘,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我瞎掰的。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也知道的,咱们祖母和娘一直是不对盘的!”白娉婷淡淡道。 “我听说那日祖母和娘吵架的时候,祖母曾经想让爹休了娘呢!”沈平郎说道。 “三哥,别在我面前提这两人的破事了!”白娉婷不想听。 “好的,那你帮我包扎一下,我到驴子旁边去赶车吧。”沈平郎伸手把自己的手递给白娉婷。 “就一点小伤,用不着包扎的!”白娉婷垂眸看了一下他的手那里的伤,已经结疤了。 “三哥,你是不是在帮我向小姨报仇?”白娉婷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做什么那么聪明?”沈平郎点点头。 “因为你故意让邻居们认为小姨拿着剪刀刺外甥,风言风语一旦传出去,那么这样的女子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白娉婷不由地的重新审视了一下沈平郎,心道,这个三哥,比她想象之中精明多了,她此刻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猜测,这个三哥的性格和蓝氏沈土根都不像呢,会不会是抱养的? 不过不太可能啊!按照蓝氏那个贪财的样儿,肯定不会帮人养孩子的! 而且沈平郎的长相完全承袭了蓝氏的好相貌。 “一辈子嫁不出去还便宜了她!”沈平郎忽而神秘莫测的一笑,好像有话想和她说,却什么也没有说。 接着沈平郎去赶驴车了,白娉婷闭目养神。 到了沈家村村尾,白娉婷才把白婉婷喊醒。 “三哥?三哥呢?”白婉婷一醒来就喊三哥呢? 沈平郎从驴车上跳了下来,伸手递给白婉婷。 “婉婷妹妹,你三哥我没事儿,你姐姐的医术厉害着呢。”沈平郎冲着白婉婷笑道。 白婉婷马上搭着沈平郎的手跳了下来。 白娉婷则是自己飞了下来,到底轻功是有用的。 “三哥没事儿就好,也不知道小姨现在怎样了?”白婉婷猜测着蓝蚌娘在她们走后,究竟咋了? “应该被打的惨兮兮的吧!”白娉婷懒洋洋的一笑,伸手递给老黑一根早上熬熟的大棒骨,说道。 “我想依照娘的手段,小姨至少会断——”沈平郎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白娉婷姐妹俩大略猜的到是啥情形。 “娘……娘……娘……你醒醒啊!”蓝蚌娘在沈平郎和娉婷姐妹俩离开后,就去摇晃她娘乔氏的胳膊。 “推啥子推?我醒了!蚌娘,你这个死丫头!你——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三郎——三郎人呢?”乔氏一醒来瞧见蓝氏盯着自己看的恶毒的冰冷眼神,顿时心中犯怵了,但是只一会儿,她马上镇定的转而去骂蓝蚌娘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求月票——O(∩_∩)O~谢谢—— 063蚌娘倒霉,戴氏为沈土根相看俏寡妇 “娘……我冤枉的……我没有推三郎,他还是我亲外甥呢!我怎能去害他,是……一定是娉婷那死丫头在陷害我!”蓝蚌娘见自己姐姐蓝烟娘那吃人的眼神,她吓得大喊冤枉。 “蚌娘,你做了这样的错事,你还不承认!你这心是铁做不成!”蓝烟娘火气很大的骂道。 “姐,我真没有想拿剪刀去扎三郎,你误会我了啊!呜呜呜……”蓝蚌娘哭的泣不成声。 “烟娘,也许蚌娘真是没那扎三郎的意思,没准儿是娉婷那死丫头干的,你莫要误会了蚌娘啊,她可是你的嫡亲妹子啊!”乔氏更担心蓝蚌娘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呢。 “我知道是嫡亲的妹子,就因为她是我嫡亲的妹子,我才能容忍到此刻,娘,你给句话吧!”蓝烟娘冷冷一笑,那表情吓的周围的左邻右舍都纷纷退避。 “要知道考状元,这读书人的手何其重要,可你呢!你竟然做出出这种事情来?枉费我平日里对你那般好!蚌娘啊,你咋对的我起我?” “姐,我……我……”蓝蚌娘不知道自己如何说才能打消蓝烟娘对自己的恨意。 “我说小姑子啊,三郎的手可是出了不少血呢。”丁氏乐的她们姐妹俩反目成仇。 “丁氏,这事儿你给我少管!晌午的饭菜咋还没有做好?若是不想做,你就给我滚回丁家村去!”乔氏怒气冲冲的骂道。 “哼!”丁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之后,带着女儿蓝皓兰离开了堂屋,去了厨房忙着烧饭去了。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已经纷纷离开,这会子就剩下蓝家母女三人。 “娘,这次你可不许护着蚌娘!”蓝氏怒道,显然她是心疼自己儿子的,不然也不会发如此大火。 “我怎么护着她了?你反正训训就是了,如何还要上赶着逼她呢!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乔氏火冒三丈说道。 “我除了是姐姐之外,我还是三郎的娘!今儿,娘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蓝氏逼着说道。 “又没有死,交代什么?”乔氏心疼蓝蚌娘受伤,老脸极快的划过一抹怒色。 “你——有你这么当外祖母的吗?”蓝氏气的要飙老血了,她伸手指着乔氏怒斥道。 “我就是这么当的,你有意见吗?”乔氏谅她不敢自己主动回去沈家,于是乔氏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没有意见。”蓝氏心中窝火,但是一想自己这是在娘家,所以她收敛了一下。 等蓝枇杷挑着十筐杨梅回来后,蓝氏暂时和乔氏他们停了战火。只是晌午午饭后,蓝氏和蓝蚌娘竟然打了起来。 旁人劝还劝不来。 “怎么回事儿?我说烟娘,你咋连亲妹妹也打?”蓝枇杷上前去劝说。 “我的平郎今儿来瞧我,谁料她竟然狠毒的想用剪刀去戳平郎的手心,你要知道咱们平郎那般的出息,那是要考状元的啊,她可是平郎的小姨啊,她咋下的了手呢?”蓝氏一边哭,一边使出蛮力,去揪蓝蚌娘的长发。 乔氏本想劝说,但是被蓝烟娘骂了一句偏心眼,然后乔氏倒是束手束脚的不敢去劝了。 蓝烟娘难消心头之恨,她直接伸手拿着镰刀去把蓝蚌娘的一只小拇指给剁了下来。 当下蓝蚌娘疼的鬼哭狼嚎,呜呜痛哭。 “娘——我疼——我的手指儿!”蓝蚌娘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把乔氏气的再一次昏厥。 “你才知道疼啊!我的三郎被你戳了手心,前程都毁了!你还有脸和我这般说!当我非得在这儿住下去吗?”蓝氏本来就在娘家睡烦了,主要是娘家家里的床榻什么的简陋,譬如那个枕头,一看乌漆墨黑的,她就倒胃口。 “蚌娘,你的手指?”蓝枇杷震惊的一张嘴巴张的大大的。 “大哥,我的手指儿没了,我怎么办,呜呜……蓝烟娘,枉费我对你那么尊敬,你竟是这般对我,今儿我所受的伤,来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蓝蚌娘的眼眸里闪耀着火红的妖异之色。 蓝蚌娘的报答两字的音读的很重。 蓝枇杷一想当务之急是要去请大夫帮妹妹接续上那手指儿。 蓝枇杷去把丁氏叫来照顾娘乔氏和妹妹蓝蚌娘。 他问丁氏拿了一方手绢把蓝蚌娘的一截手指给包了起来。 蓝烟娘心中愤怒,只一个手指儿如何解气,可是真要去把蓝蚌娘的手心也戳一戳,她就算彻底和娘家闹掰了。 蓝蚌娘此刻如发狂的野兽,她看着蓝烟娘的眼神仇怨加愤怒,她断指上鲜血淋漓。她冷笑的持着镰刀跑到蓝烟娘跟前。 蓝烟娘一看蓝蚌娘眼神不对劲儿,她生怕自己的手指被蓝蚌娘弄掉,自然想逃了。 “你想逃?那可不行!”蓝蚌娘如猛虎一般扑向蓝烟娘的方向,于是两人翻滚着在地上打,蓝烟娘和发了力狠打的蓝蚌娘打斗,两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都别打了,当我死了不成?”乔氏已经被儿媳妇丁氏给使劲摇醒了。 乔氏一边看大姑子小姑子互相打斗,一边心中盘算,如果借此机会把蓝烟娘赶走的话,家里可又少了一张嘴吃饭了,怎么想怎么划算。 “娘,我的手指儿没了,呜呜……”蓝蚌娘哭的快断气了。 “蓝烟娘——你——你如此卑鄙,那是你的亲妹妹啊!”乔氏好不容易醒来,这下又气的晕过去了。 “嫂子,你别去喊我娘醒来了,我马上收拾包袱离开!还有,蓝蚌娘,倘若我的三郎没事儿就好,如果我的三郎有事儿,你的一双手,你给我等着!”蓝烟娘只要一想起沈平郎那满是鲜血的手,忍不住泪如雨下。 “我跟你拼了!”蓝蚌娘恨着蓝烟娘呢,压根不想死心呢!她马上撞了上来。 “拼个屁!”蓝烟娘毒辣着呢,拿起茶壶嘭的往地上一砸,拿了碎瓷片就要去扎蓝蚌娘的脸颊。 蓝蚌娘最是爱漂亮了,躲还来不及呢。 一路躲着,手指上的伤一路痛着。 蓝蚌娘忽然被地上一只板凳一绊脚,扑通一声跌倒了。 乔氏才懒的去搀扶呢,冷眼看着蓝蚌娘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 蓝烟娘迅速的整理了一下包袱,也不等她兄长蓝枇杷回来,她直接跑回去了。 等蓝枇杷把绿草村的藤郎中给请来后,藤郎中瞧了瞧蓝蚌娘那手的伤势,只遗憾的叹口气道,“接是能接上,只怕那小拇指只能当个摆设了。” 乔氏才醒来就听到藤郎中说的这等噩耗,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呜呜……”蓝蚌娘哭了一阵然后哈哈哈的大笑不止,藤郎中诊断说是蓝蚌娘被气疯了,伤了心智,怕是一辈子只能当个疯子了。 “疯子?”乔氏一想女儿变成了疯子,那以后岂不是连家里的农活也不能干了,还不能用嫁个好婆家? 乔氏想去找蓝烟娘算账的时候,蓝烟娘竟然提着包袱脚底抹油溜了。 “居然离开了?该死的!”乔氏气的怒火高升。 “祖母,有一位张媒婆在门口求见。”蓝皓兰正蹲在院子门口玩丢沙包呢,此刻那个戴着黑色绣蝙蝠牡丹的老婆子等在门口,她听了只好进来说给祖母乔氏听。 乔氏一听张媒婆在门口求见,顿时傻眼了,因为蓝烟娘已经跑掉了,那——那门老富户的亲事咋办? 乔氏只好心中谋算着如何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又能有银钱赚。 乔氏把张媒婆请进了自己屋子里细说。 “真的吗?那个老富户不嫌弃女方年龄,而且还愿意给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是——是真的吗?”乔氏激动的问道。 二十两银子可以让家里翻一栋新的土坯房子了。 “自然是真的,你家烟娘人呢?”张媒婆笑着问道。 “人……哎……别提了……她想念女婿已经回去了,罢了,你还是去回绝那个老富户吧。”乔氏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我说乔妹子,你咋那么笨呢?你反正是做丈母娘,嫁哪个女儿有啥区别呢?你看你家蚌娘水灵灵的一朵鲜花,也合该到了出嫁的年龄,而且我若是去和老富户说说,把彩礼钱加到六十两银钱,你还不瞅着不能把你家的旧房子翻新成青瓦房吗?”张媒婆闻言眼珠子一转,伸手笑着摆正了发髻上红色绢花的位置,又伸手去握住乔氏的手,笑盈盈的劝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蚌娘嫁给那个老富户?”乔氏闻言,不由地心中一动。 如果是之前说这个事情,她肯定是不赞成的,但是现在呢,蓝蚌娘已经是疯子了,若是能卖个六十两银子也不错啊。 这么一想后,乔氏答应了。 蓝蚌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装疯卖傻的刺激娘乔氏帮忙去跟蓝烟娘一家报仇辱骂,可搞了半天,她这个计策却成了乔氏丢弃的一枚棋子,只是这会子,乔氏让蓝蚌娘这枚棋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张媒婆笑着点点头,劝道,“是啊,你反正有个年轻的老富户当女婿,还愁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那闺女这几天精神头不太好,老是昏睡,你看这事儿能成吗?”乔氏怕男方发现蓝蚌娘是疯子,于是小声说道。 “能成,肯定能成,你想你家蚌娘那张标志的脸蛋,是个男人都喜欢的,你就放心吧,说句不好听的,你也甭生气,我就是说个比喻哈,你家蚌娘即使是个傻子疯子瞎子,这身子好相貌都在呢,人老富户要的就是年轻力壮的小娘子……”张媒婆隐晦的说道。 乔氏一想又有点不舍得了,“别,这相当于我卖女儿了。” “得了吧,乔妹子,大的是卖,小的也是卖,反正嫁女儿不就是多要点彩礼钱吗?咱们养闺女不就是这样吗?”张媒婆是见多了这样的女方人家,所以她无所谓的说道,此刻加了一点儿怂恿的意思。 “好的,好的,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办!”乔氏立马动心了。 “这还差不多。”张媒婆心想只要自己这件事儿办成,自己得到的好处应该有彩礼钱的一半吧。 “娘,娘……你说那个张媒婆干嘛打量我像看牲口的眼神?好……好可怕!”蓝皓兰和她娘丁氏说道。 “你以后看见那个张媒婆离她远点,她啊最喜欢给那些有钱的老男人找小妾,我看这次你小姑姑八成要被你祖母卖给哪个老男人了!”丁氏看着张媒婆喜滋滋的出了院子后,低声喟叹道。 “娘,你咋晓得?”蓝皓兰好奇的问道。 “你别问,我就是知道!”丁氏笑道。 “娘,那我要不要去告诉小姑姑?”蓝皓兰想了想说道。 “不许声张,这事儿我还说不准呢!万一不是,你这不是让你娘在你祖母面前落了个不是吗?你给我闭嘴,这事儿一字儿都不许透露,听到没有?”丁氏担心蓝皓兰说漏嘴儿。 “娘,我知道了!”蓝皓兰点点头答应了。 “知道了就好,行了,你去玩吧。我去给你小姑姑煎药。”丁氏心想依照自己对婆婆乔氏的了解,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她是不高兴帮小姑子煎药的,但是碍于她的相公蓝枇杷嘱咐,她还是煎药之后,才拿着杨梅篮子去山上采杨梅,不采不行,这都和那老商人说好了的,人家老商人一下子要二十篮子杨梅呢。 白娉婷问沈平郎和白婉婷,“晌午了,我给你们烙鸡蛋饼吧,这样快一点,你们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的,娉婷妹妹的厨艺肯定能做出不寻常的美味。”沈平郎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不快给忘却了。他这时候笑盈盈的说道。 “好的,那你们等着吧。”白娉婷笑着去厨房了。 “娉婷妹妹,你教教我,往后我自己也好方便弄一张鸡蛋饼吃吃。”沈平郎因为蓝氏暂时不在家,所以吃食方面自然不如以往精致的。 “好的,那我一边烙饼子,一边给你说步骤,你自个儿在心里头记下来吧。”白娉婷答应了。 白婉婷去把蒜苗和鸡蛋取来。 “咋还要准备蒜苗?”沈平郎好奇的问道。 “有了蒜苗加入,那么咱们吃鸡蛋饼的时候,那味儿就更香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蒜苗切碎备用,鸡蛋加盐打散,锅里烧热油转一圈,让油均匀的布满在整个锅底。 将打散的鸡蛋倒入,小火煎一会。 将蒜苗洒在鸡蛋的表面,再打散两个鸡蛋均匀的浇在蒜苗表面,待表面稍稍凝固后翻面煎熟即可。 “加上家里有买好的马蹄糕,咱们用马蹄糕配着鸡蛋饼吃,应该也能管饱的。”白娉婷笑道。 “好的,在娉婷妹妹这儿,我总能吃到好吃的。”沈平郎说道。 “对了,三哥,你的小伤,你要不要处理一下,省的让人晓得了是你在撒谎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婉婷妹妹提醒的好!还劳烦娉婷妹妹帮我包扎好。”沈平郎觉得有道理,但是只一会儿一张俊脸变得通红通红了。 “婉婷妹妹,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直接!”她居然说自己撒谎。 不过,她也没有说错,他确实撒谎了。 “三哥,你把吃剩下的鸡蛋饼和马蹄糕带回去吧!”白娉婷已经拿了荷叶帮沈平郎包好了鸡蛋饼和马蹄糕。 “好的。”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等沈平郎走了之后,等白婉婷午睡了,她才钻入随身空间里去。 白娉婷去了寻荷小筑二楼制药室里把枇杷膏又做了三十瓶。 “主人,你做这么多枇杷膏卖的掉吗?”莲仙觉得白娉婷这次做的太多了。 “放心吧,古苏镇的药房肯定会买的,你不用担心!”白娉婷对自己做出来的枇杷膏很有自信心。 莲仙觉得白娉婷说的很有自信心,也就不说了,她帮忙去空间田地里采枇杷去了。 白娉婷在看了第二块红土地生产出来的玫瑰花,比平常的玫瑰花又大有芬芳含香,白娉婷看了很是开心。 当即摘了一篮子玫瑰花去制药室做了玫瑰凝肌丸,是吃了可让女子美容养颜的药丸。 “主人,明天就要赶集了,你这是想要去卖玫瑰凝肌丸吗?”莲仙一看白娉婷用了一个精雕细琢的盒子才装了两颗玫瑰凝肌丸,不由地狐疑道。 “自然是要去卖药丸,我这是想多赚点青瓦房的装修费和家具费!”白娉婷合计了一下自己要造房子需要的银钱外,还需要装修费和买家具的费用。 比如家里的锅吧,就那么一口锅,她想好了,若是造了新房子,厨房最起码要弄两口大眼锅子,中间在砌一口小眼汤锅。 “主人这样未雨绸缪是对的。”莲仙连声赞叹道。 “行了,你甭赞叹了!”白娉婷噗嗤一声笑道。 白娉婷担心白婉婷提早醒来,急忙出去了随身空间,在看见白婉婷还睡着,才松了口气。 白娉婷看着外面阳光甚好,就把前几日采摘下的萝卜切成一片片的,放在场面上暴晒,等晒成了萝卜干再腌制。 “娉婷妹妹,你家的两个贵客走了吗?”杨浪背着一捆柴从白娉婷家经过,他见白娉婷在场面上晒萝卜干,于是他笑着问道。 “对啊,走了呢,你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扬了扬眉问道。 “我只是好奇,那两人到底从何处来啊?”杨浪站在门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初是下暴雨那天,老张头在爪山脚下遇到了他们俩,然后因为其中一个受了重伤来求医,老张头便说我是郎中,所以他们就寻来了。”白娉婷慢条细理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怎么像凭空冒出来似的?”杨浪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我咋知晓?”白娉婷摇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妖精变得,那两个人长的这般好看……”杨浪疑神疑鬼的猜测道。 “哈哈哈……杨浪你胡说什么?妖精能借住在我家,我和婉婷能安全?成了,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玩。”白娉婷摇摇头,忽而哈哈大笑。 许是两人说话声太大把正睡午觉的白婉婷给吵醒了。 “姐姐,杨浪哥哥,你们在说什么?”白婉婷提着裙摆跑了出来,一见到杨浪,她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在说楚公子和张公子是妖精。”白娉婷捂嘴笑道,“不是我说的,杨浪猜的。” “我也只是瞎猜罢了,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绿草村出现了一件怪事儿,说他们村的一户方姓人家院子里出现了一尊神奇的观音神像,据说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有了半寸高……”杨浪说的神乎其神,白娉婷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很可能那方姓人家为了出名儿,故意说这些透着诡异玄虚的事儿,当然也可能是别人瞎传的,总之,白娉婷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 倒是白婉婷觉得新鲜,她还想让杨郎领着去绿草村看看呢。 “杨浪哥哥,你带我去看看那神奇的观音像好不好?”白婉婷好奇的不得了。 “算了吧,有啥好看的!”白娉婷是不赞成去看的,万一那家人只是故弄玄虚呢? “去看看啊,别和那个牛神婆一样专门骗人钱财呢?”白婉婷想起姐姐说的牛神婆骗钱的事儿。 “那好吧,等明天咱们赶集回来了之后一道去绿草村方家瞧瞧。”白娉婷点点头,然后她说道。 “好的,明儿我赶集出来陪你们一道去绿草村瞧热闹去。”杨浪笑着说道。 “好。”白婉婷点点头。 “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的柴烧火呢,和你们一聊,差点把我娘交代要早点回去的事儿给忘记了。”杨浪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你先回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这是夏麦爷爷做的山楂糖,给你们一人一块。”杨浪从袖子里抖出两块用纸包着的山楂糖来。 “是山楂和绕绕糖做的吗?”白娉婷很感兴趣的问道。 “是啊,味道很好吃呢。”杨浪说着点点头。 白娉婷给妹妹婉婷分了一块,自己去了纸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糖果。她大赞好吃。 “真的很好吃,夏麦爷爷真聪明,之前还绕绕糖呢,现在居然是山楂糖了。”白娉婷笑着赞道,唇角勾出的笑容更是迷人夺目,杨浪觉得白娉婷笑起来像山上绽放的野栀子花一样。 “好吃。”白婉婷也觉得好吃。 等杨浪走了之后,白娉婷品味着自己嘴里的山楂糖,忽然想起自己可以做花生糖啊,家里没有花生,那她们去别人家买一些就是了。 做花生糖也不太难,而且花生嘛沈家村很多人种植的。 白娉婷这么一想后,就和白婉婷说了自己想做花生糖的意思,让她和自己一道去种花生的人家。 今年的花生要过一个月才收,现在她是去问去年产下的花生的价钱,她好买个几斤尝试着做做。 白娉婷姐妹俩去了傅琰雪家,他家正好有剩余的九斤花生。 白娉婷全给买了下来。 “姐姐,不划算啊,你竟花了四十五文钱买了九斤花生,又不是别人家没的买?”白婉婷觉得白娉婷这银钱花的有点冤枉了。 “全村种花生中的最好的人家就是傅家,所以买这家的花生,咱们不吃亏,个头大,果肉饱满喷香,这样做出来的花生糖才好吃。”白娉婷是从夏麦爷爷做的山楂糖里联想到了花生糖。 九斤花生拿在手里累死了,白娉婷就和白婉婷一人分了四斤,五斤的,本来吧白娉婷可以把花生丢随身空间里的,但是怕白婉婷问起花生如何不见了,那她到时候怎么回答呢。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路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去,却碰到了匆匆忙忙从旺山村蓝家徒步走回家的蓝氏。 “四丫头,五丫头!”蓝氏大老远就瞧见了白娉婷姐妹俩,她高声喊道。 只是她不曾想到,白娉婷和白婉婷都是闷声不响的样子。 “怎么?见了自家娘,你们就这种态度?”蓝氏气的想打他们,但是一想起白娉婷拿着镰刀的彪悍劲儿,她的心中只能打消了这种想法。 “我们已经脱离了沈家,别忘记分家改姓的事儿!婉婷,咱们走!”白娉婷催促白婉婷道。 白婉婷手里拿着四斤重的花生,此刻累的直不起腰来。 蓝氏这当娘的看到白婉婷小小年纪要干这等活,不由地有点儿心疼,于是她训斥白娉婷道。 “四丫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五丫头那么点小,你就让她拿那那么多斤花生了。” 白娉婷是知道的,蓝氏这么说无非是想从她们这儿分点花生罢了。 “我们在沈家的时候,身上背的东西可比现在背的花生还要多,哎,我和婉婷难道天生就该受累吗?”白娉婷反驳道,声音冷冷的。 蓝氏没有料到现在的白娉婷姐妹俩和自己比陌生人还不如,她心里头不由地有一阵失落。 “你——”蓝氏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娉婷和白婉婷懒得问蓝氏怎么从娘家回来了? 白娉婷可不想和蓝氏说话,于是她拉着白婉婷走的健步如飞, 蓝氏想喊住白娉婷姐妹俩,但是他发现这些都是徒劳,怎么也喊不住。 戴氏瞧着王媒婆带来的一个寡妇名叫水氏,长的杏眼桃腮,人水灵的很,据说三十九岁,男人死了两年,据说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女儿已经出嫁了,现在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王媒婆和水氏的关系好,在听说了戴氏想换个媳妇后,就和水氏主动说起了沈土根。 沈土根为人忠厚,沈家村人人知道,这个水氏也是知道的,她本来没敢答应,因为沈土根还没有把蓝氏给休了啊。 但是禁不住王媒婆那张嘴把沈家说的天花乱坠,而且还说戴氏这个婆婆不错,等水氏嫁过去了,戴氏还允诺打一副金耳环送给水氏戴呢。 晌午的时候,王媒婆带着水氏一道去了沈家。 沈土根当时刚喂好了猪要出去,他见王媒婆是来找自己母亲戴氏的,他也没有往自己的亲事上去想,只道是戴氏和王媒婆有什么私下里的事情罢了,所以他真没有注意。 水氏远远的一瞥沈土根,见他憨厚老实,家里的农活他干的有声有色的,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正派,不像村里那些老光棍看她的眼神带着猥琐的意思,她本来心里存了三分的心思,如今反而心思多了四分,成了七分。 等沈土根扛着锄头出门后,王媒婆偷偷的问水氏,“水大妹子,你说刚才那人怎么样?” “挺好的。”水氏低下头羞涩的说道。 “好就成,你还年轻,兴许还能再生一胎。”王媒婆低头看了看水氏的腹部,笑容满面的说道。 “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看上我,再说他和蓝氏还没有和离呢,我如此早做打算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为了我把前头那个女人给休了?”水氏再次抬起脸庞时,她的脸上似飞上了两朵红云。 “你长的比那女人年轻,还那么漂亮,沈土根肯定会择你而弃掉那个蓝氏。”王媒婆低声笑道。 “瞧你说的,呵呵……”水氏被王媒婆夸的开心,于是呵呵笑道。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戴氏的屋门口,在戴氏让她们进去后,戴氏打量着年轻的水氏。 水氏低眉顺眼的坐在凳子上,让戴氏看的很满意,她心目之中的对儿媳妇的要求可不就是要对方柔顺和低眉顺眼吗? “这小模样儿可真俊俏,只是配我家土根会不会太委屈你了,毕竟你俩的岁数差距摆在那里呢!”戴氏笑着说道。 “无妨的,只要品性纯良,愿意伺奉公公婆婆就好了。”戴氏这次就是要挑个自己满意的儿媳妇。 水氏心道,也不知道沈土根在床上能不能……这么一想后,水氏听王媒婆和戴氏说话,她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王媒婆说,“只等沈土根单身一人。” “那要等多久,还不如让水氏直接住进来呢。只是水氏她会答应吗?”戴氏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就想着干脆让水氏住家里,在传闻上,传到旺山村去,也好刺激刺激那个不要脸的蓝氏。 “什么?住进来?这……这不妥当吧!”虽然她水氏是想住沈家,毕竟沈家的屋子很大,看着宽敞明亮,她不由地起了那心思。 “有什么不妥当的,先和我住一个屋吧。”戴氏看着水氏简直是越看越喜欢。 王媒婆心道只要这事儿成了,自己得到的好处远不止十个铜板这么简单。 水氏可不敢没脸没皮的住下来,于是她坚持要跟着王媒婆离开。 如此一来,瞧着端庄秀丽的水氏,戴氏的心情好极了简直越看越喜欢。 只是水氏和王媒婆才准备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就瞧见了从旺山村蓝家匆忙赶回来的水氏和王媒婆。 王媒婆一身彪悍劲儿还真不是蓝氏的对手。 王媒婆瞪了一眼蓝氏,心中很瞧不起蓝氏,据说蓝氏是因为和她婆婆戴氏打架才被沈土根撵回旺山村娘家去的。 如何这会子她自己回来了? “王媒婆,你咋来了?这是吹的什么风啊?”蓝氏一看见王媒婆带着水氏从戴氏的屋子里跑出来,心中狐疑道。 难道娉婷那死丫头说的是真的? 戴氏想要让沈土根休了自己? 然后沈土根娶这个寡妇? 乡里乡亲的,蓝氏一猜就能猜中。 “没吹什么风,我和水氏先回去了。”王媒婆心想沈土根还没有给蓝氏写休书,她还是别带着水氏在蓝氏面前多晃了。 “她就是沈土根那娘子吗?我看她长的不好看,浑身都是一阵臭味儿。”水氏皱了皱鼻子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媒婆点点头。 “你们再说啥呢?”蓝氏心中窝火,看着戴氏的房间,那双眼眸差点儿要喷火了。 “没有说啥,那个……我们先回去了!”王媒婆看蓝氏眼神不善,于是她赶紧拉着王媒婆离开了。 “站住!”蓝氏越想岳不对劲,她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和这个女人去我婆婆的屋子里去干啥?” “没有干啥,你别胡说!水氏咱们走。”王媒婆怕生事端,于是催促道。 “嗯。”水氏点点头。 “不许走,王媒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来我家给沈土根说亲的?”但看年纪,蓝氏就怀疑是不是王媒婆想把水氏介绍给沈土根,此刻她才带着水氏来沈家相看? 这年纪一对上,蓝氏顿时气的血溅三尺。 “不要脸的老贱人,老贱人,我这还没有死呢,你们就想另娶新人!今儿我要和你这个老贱人拼了!”蓝氏也不去管家里有两陌生人在,她一边吼骂,一边冲着戴氏的屋子里骂道。 戴氏一听蓝氏的声音,心道不好,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蓝氏会突然回来。 王媒婆和水氏一看怕是沈家又发生婆媳大战了。于是两人赶紧闪人。 戴氏心中想着怎么敷衍蓝氏。 但是蓝氏已经冲进了戴氏的屋子,许是太过仓促,蓝氏手里的从旺山村带回来的衣物包袱可还捧手里呢。 “你胡说什么?王媒婆平时和我的关系就很好,她来瞧瞧我怎么了?难道你还不许了?你这是当人儿媳妇的样子吗?吵吵闹闹的算个怎么回事?”戴氏恼怒的指责她道。 “你这个老虔婆!该死的!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在外面别回来啊?居然已经托了王媒婆找了一寡妇,寡妇这样的年纪不配沈土根配谁?”蓝氏气的胸口疼。 对于蓝氏那劈头盖脸的指责,戴氏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再一想老虔婆一定是她生气了骂自己了。 不成,这个不要脸的儿媳妇,不会孝顺就算了,连伺候她的时候还能把她的一对银耳环拿走,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算我给土根再讨一房媳妇怎么了?难道还不让男人三妻四妾了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拿副德行,那般的粗鄙,像个做娘子的女人吗?总是和婆婆吵架!不懂礼数,你这样的媳妇,我可要不起,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休书什么的,我会让土根写好了,专门送去旺山村蓝家。”戴氏见到蓝氏一脸怒色,心中大抵是想起了那晚,蓝氏如何对待自己的事儿了,老脸上此刻一片怒色。 “你等我相公回来了,再决定,现在我一日是沈家的女主人,就还是!你这个老虔婆管不了!要管也是你去了棺材里,才好管的,我想你去了棺材里,我好好的哭一通为你在十里八乡的人面前为你涨涨脸的。”蓝氏这话说的让戴氏气的眼眸深处的怒火一簇簇的燃着,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蓝氏居然如此恶毒,她还没有死呢,她就老触自己霉头。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恭喜亲诗菲依升级为本文的贡士大官人。 求月票——O(∩_∩)O~——求月票—— 064巧治蛇胆疮,蓝氏戴氏大作战 “蓝烟娘,我是你的婆婆!你这般忤逆我,你等着,等着土根回来,让他好好的打你!今儿个,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不休你不成?”戴氏这次可是发了狠的,眼底冒着愤怒的光芒,双手气得直哆嗦。 “老虔婆,我不介意提前帮你准备寿衣的!”蓝氏这次是发了狠了。因为上次就已经和戴氏撕破脸了,这次不过是撕的更破碎罢了。 蓝烟娘在和自己说什么? 准备寿衣? 居然提到准备寿衣了,她就这么惹人嫌吗? 戴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蓝氏骂道。 “蓝氏!这样缺心眼的话,你竟然也说的出来,你还是个人吗?”戴氏气得老泪纵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老虔婆,我告诉你,沈土根如果真要和那寡妇在一起,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倒霉变太监吧!”蓝氏勃然大怒道,她对沈土根还带着念想,可是沈土根这狗屎的老娘居然想寻思着换儿媳,好吧,你有胆子换,我就有胆子折腾你。 “变太监?你这是什么意思?”戴氏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字面上的意思!怎么你很蠢?听不懂吗?”蓝氏伸手一拍桌子冲着戴氏狮子吼道。 “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沈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媳!”戴氏伸手想去推蓝氏,但是蓝氏是有备而来,想让蓝氏摔倒如何可能? 蓝氏和戴氏在戴氏的屋子里吵嘴,另外屋子的顾氏正在屋里养胎呢。 顾氏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一听到从戴氏的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她立即竖起了耳朵听。 咦,是婆婆蓝氏回来了吗? 她这个时候回来? 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争吵? 另娶儿媳? 啥意思! 但是不管如何,让蓝氏和戴氏吵起来,她得益是最多的。 碍于前两次经历,顾氏怕伤及自己胎儿,所以她忍住了自己心中想去看热闹的心思。 只是躲在屋子里听戴氏那边的屋子里传来的动静。 只是听了好一会儿,顾氏就不曾听到什么响动了? 莫非祖母被婆婆给气死了? 自己的大靠山会不会就这么倒了? 这么一想后,顾氏慌忙从床榻上起身,慌慌张张的披着外衫跑去了外头。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祖母戴氏的屋子。 “你以为我稀罕呆在你们沈家吗?老虔婆,你给我去死吧,死了沈家才会干净!”蓝氏已经不想再去奉承戴氏了,既然撕破了脸,那还伪装个屁。 “你——好你个蓝氏,当初我咋就耳根子软,让咱家土根娶了你呢,哎呦呦,那皮氏多好的女人啊,哎……老头子,你瞧瞧咱们土根的媳妇啊,真真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气死了,她也不想想当初她坐月子那会儿,我把她当老祖宗一样的供奉着,可她现在呢,像个啥?老头子,你还是带我去吧!让我去阴间陪你当一对鬼夫妻吧!”戴氏哇哇哇的哭了起来,一边拍大腿,一边像在吆喝似的乱喊一通。 蓝氏听到戴氏提起伺候她坐月子,不由得想起以往她坐月子的时候,戴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那时候刚生四丫头娉婷,因为是个女孩,戴氏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虽然蓝氏前头已经生了三个男孩了,但是戴氏稀罕孙子,于是做饭的时候,比如说咸菜炒肉丝吧,肉丝总共几条都能数数的清清楚楚,那一年蓝氏坐月子吃了三次咸菜炒肉丝,肉丝加起来吃了六条,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蓝氏后来生婉婷更是如此,她只是记得她在生下头一胎沈虎郎的时候,吃到了红烧鸡肉块。 “不要脸的女人呐,我家土根真是好苦的命啊!”戴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你能不能别哭了!吵死人了!你是想让别人知道咱家又吵架了吗?你是要想坍你儿子的台,那你就去坍,我就奉陪到底!”蓝氏恼羞成怒的骂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让你滚出去,让你滚出去,你听不懂吗?”戴氏越听蓝氏那话心中越是气愤。 她想寻常人家都是做婆婆的训斥儿媳妇,可他们沈家咋就倒过来了,这亲家母难道就没有好生规劝蓝氏要尊敬婆婆吗? 只是戴氏不知道蓝氏刚在娘家犯了大错误给逃回来了呢。 此刻蓝氏因为剁掉了嫡亲妹子的一根手指儿,心中自然是害怕的,但是一想自家沈平郎的掌心都还被蓝蚌娘所拿的剪刀给戳了一个伤口呢。 那么多的鲜血,只要她一想起来,就是让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到了极致。 “我当然听懂了!不过,我滚出去之前,我还是想奉劝一句婆婆,听说那个水氏和那些老光棍的关系很糊涂,你可别被王媒婆的一张巧嘴给骗了,到时候莫要人财两空!”蓝氏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含霜染冰的骂道。 “你放屁,滚!”戴氏拿起茶壶往地上一砸,哐当一声茶壶碎裂,让外头听墙角的顾氏吓死了。 居然吵这么厉害? 算了,自己还是别观战了,让祖母和婆婆晓得自己在窃听的话,没准儿蓝氏又得撺掇沈虎郎把自己撵回娘家去了。 于是顾氏也不敢偷听了,她赶快往自己屋子里逃去,许是她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木盆,恰恰木盆里有点水,于是她一踢那木盆,木盆里的水溅起,然后一下子洒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让屋子里吵架的婆媳俩给听到了。 “哎呦呦,真是没有想到,你也会听墙角啊?”蓝氏冷声嘲笑着顾氏。 戴氏一想自己被蓝氏这般辱骂,可顾氏只管自己听墙角也不出现来帮她,真是气死了,真是枉费自己平日里那般疼她了。 “娘,我才没有听呢,这不是刚刚尿急,想去上茅房吗?”顾氏可不会傻乎乎的承认的。 “真的?”这话是戴氏问的。 “祖母,我没有撒谎,是真的,我先不和你们说了,我……我真的内急!”顾氏赶紧假装要尿出来的感觉,匆匆忙忙的提着裙摆往茅房的方向跑去了。 “喂,你给我慢着点儿,这都怀上孩子了,还跑那么快做什么?”戴氏在顾氏后面喊道。 “祖母,我省的!”顾氏大声喊道。 恰在这时候,沈石头跟着父亲沈虎郎从田地里回来了。 沈石头手里还拿着麦穗呢。 “祖母回来了?”沈石头咋一瞧见蓝氏吓了一跳,赶紧往沈虎郎的身后躲去。 “小石头!你看见祖母我躲啥子躲?”蓝氏一见亲孙子突然变成和自己很陌生的样子,她气得要发火了。 “爹,我……我害怕……祖母会打我的!”沈石头想起了之前的往事,那天祖母蓝氏还推了自己,后来顾氏还说祖母最喜欢打人了,下次你看见你祖母要离她远一点什么的。 “娘,你回来了就好。小石头还是孩子,你……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沈虎郎心想八成是自己娘子顾氏又对沈石头灌输了什么话儿,不然沈石头不会说这些话的! “我还能说什么,这可是我自己的亲孙子啊!还有你,我说虎郎啊,好得你舅父家里最近是杨梅季,你也不来帮一帮他们,真是让娘的脸上都无光了。”蓝氏劈头盖脸的唠叨了几句。 “娘,我之前不是有和爹一道去给他们造土坯房帮忙的吗?”沈虎郎觉得自己家里的麦子都来不及抢收呢,他哪里还有空去外祖家帮忙采摘杨梅? “那你也不能一日也不去帮忙吧?”蓝氏怒道, “行了,娘,等我空了就去外祖家帮忙采摘杨梅。”沈虎郎把沈石头抱了起来,笑着对蓝氏答应道。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最近你还是甭去了,我记得家里这个时候也该抢收麦子了,这不,我急匆匆的给赶回来了,连晌午的饭还没有吃呢,家里可有什么吃的?”蓝氏一说到杨梅就想到了吃,想到了自己是饿着肚子简直是如逃荒一样逃回来的。 “娘,爹烙了玉米饼,还在窝巢里放的,你如果想吃放油锅里炸一下更好吃些。”沈虎郎想了想说道。 蓝氏一听有玉米饼,皱了皱眉,不过她一想有吃的总比什么也没的吃强吧。 “哎呦呦,我说蓝氏啊,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被你嫂子给赶回来的啊?”戴氏是知道蓝氏和她的嫂子丁氏不对盘的,所以戴氏这么猜也没有错。 蓝氏闻言不由得眼皮跳了跳,心道这个老虔婆倒是有两把刷子,居然猜测出了一半。 “你胡说什么?哼,我懒得和你这个半截子身体埋入黄土的老虔婆废话,我还饿着肚子呢。”蓝氏瞪了戴氏一眼,直接气得戴氏头疼肝疼,这是一个儿媳妇对家里婆婆的态度吗? 戴氏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后悔的肠子都清了,她如何会答应沈土根娶蓝氏这么糟糕的女人为妻呢? 戴氏一直站在门口,心中思绪万千,想着等沈土根回来,她想说服沈土根把蓝氏给休了。 沈虎郎觉得婆媳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去管,于是抱着小石头等着顾氏从茅房那边出来,一家三口进去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沈虎郎虽然疑惑娘蓝氏突然回来的原因,虽然说抢收小麦是个因素,但是蓝氏的目光闪烁,他猜测莫不是娘和外祖母家里谁给闹了矛盾,她给气得跑回了沈家? “相公,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咋心不在焉的?”顾氏重新躺在床上,想和沈虎郎说几句体己话,偏偏沈虎郎神游太虚不在状态。 不过,蓝氏这次回来简直是抱了必胜的决心。 她在吃了玉米饼后,觉得浑身有了力气,她拿着扫帚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还切了山芋藤混着玉米面儿,加了一点儿刷锅水搅拌了一下,放在猪食桶里,去猪圈那边喂猪。 沈土根一回家瞧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一点儿鸡屎的影子也没有瞧见,顿时诧异了。 他在看到蓝氏在喂猪的那副勤快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还是老丈母娘出马训斥的好,瞧瞧她一回来就干活,家里没有一点儿吵架声。 蓝氏一见沈土根回来,马上放下了猪食桶,走去水井那边吊水给沈土根擦脸上的汗珠。 沈土根没有拒绝,只是定定的眼神看着蓝氏。“你咋不等我去接?” “我担心家里的小麦你和虎郎他们来不及抢收,我才匆忙赶回来的。”瞧瞧蓝氏的借口可比我想你了什么的管用。 蓝氏温柔的笑容让沈土根几日来阴霾的心情好了许多,本来家里的事情少了一个蓝氏,他又当爹又当娘真的挺累的。 就单说做一日三餐吧,大儿媳怀孕在身,藤郎中交代了一定要卧床保胎,那她就不能下床去烧饭炒菜了。 二儿媳本就懒惰,这会子一有时间就和沈安郎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小动作,可是他看他们小两口的关系这么甜甜蜜蜜的,他做为公公,真不好去当面说她。 他老娘一把年纪了,炒菜什么的,能有头发掉菜里,你让大家还怎么吃菜? 为此,沈土根只能辛苦自己烧菜了。 这会子他瞧见蓝氏回来了,那些训斥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来,于是他和她的视线刚对到一处,沈土根就听见自家老娘戴氏在催促了。 “娘喊我,我去娘的房里去看看。回头咱俩再说。”沈土根这话是算原谅蓝氏了。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沈土根认为家里有人做一日三餐,让他吃的方面省心,他才好有力气儿干农活。 “对了,我刚回来,你娘可能不太待见我,如果你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不许和你娘顶嘴,她年岁大了,能多活几日都是家里人的福气,相公啊,莫要为了我和你娘去闹翻了,她终究是你的娘。”蓝氏假意温婉的说了这些话,让沈土根相信了蓝氏想要悔过自新了,所以他朝着蓝氏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了他娘戴氏的屋子里。 蓝氏看着戴氏的屋子,心中冷道,老虔婆,我和你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你想让你的儿子听你的话休妻再娶,那也要问过我答应不答应啊。 蓝氏觉得自己快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戴氏在沈土根面前上点眼药的。 反正沈土根一向好糊弄,只要她稍微示弱一点儿就成。 蓝氏拎着猪食桶从猪圈那边走回厨房的时候,听到从戴氏屋子里传来的母子争吵声,她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土根,你说什么?你不想把蓝氏给休了?为什么?”戴氏恼声说道。 “她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你让我这把岁数休妻,你让儿子媳妇女儿们怎么看我啊?”你真是老糊涂了!自然这最后一句话,沈土根可没敢骂出来。 “有啥关系,我反正看蓝氏不顺眼,你要么把蓝氏给我休了另娶,要么我跟着金根他们去过了!我就当没你沈土根这个儿子!”戴氏气得发飙了。 戴氏如何也没有想到沈土根居然也有忤逆自己的一日。 “娘,蓝氏那人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刚才她一回来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是不知道,自从我把她撵去岳母家之后,家里这么多人都没有人清理院子里的鸡,屎,一日三餐没人做,你说我们这个家离得开蓝氏吗?娘啊娘,你想想啊等咱们平郎说亲的时候,如果对方听说我有了三个儿子还休妻再娶,这可是会影响平郎的亲事的啊,娘,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的你最疼爱的孙子没有娘子啊!” 这话其实被沈土根说的夸大其词了一些。 “土根,你这是铁了心了不想把她给休了,对吧?”戴氏怒道。 “娘,我不会休了她的!”沈土根决定死扛到底。 沈土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激怒老娘,于是就不说了,转身就走出了戴氏的屋子,连戴氏在身后喊,他也假装没有听到。 戴氏实在想不通,那个不要脸的蓝氏到底给自己儿子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自己儿子着迷成那样,连她说了让他休妻再娶,他居然一口否决了。 戴氏越想越气,当即拿着锡箔香烛想去她老伴的坟墓前去哭一通。 戴氏是从后门出去的,所以沈家人都不知道戴氏吃晚饭的时候没在屋子里。 后来沈土根让沈安郎去戴氏的屋子里去送饭的时候没有瞧见戴氏,沈安郎在堂屋里一说,大家适才慌了神。 然后大家连饭都不吃了,匆匆忙忙的去找戴氏,然后连沈金根那边也去打听了一遍,沈金根的娘子苗氏说自己可没有看见婆婆戴氏往自己家来。 “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能去哪儿,难道是去坟墓前哭坟去了!”沈金根一听沈土根说了他和戴氏之间的矛盾后,猜测道。 “那好,咱们分头去找,我和大哥去坟头看看,蓝氏,虎郎,安郎你们去村上你们祖母爱去串门的人家瞧瞧。”沈土根快被老娘的失踪弄的焦头烂额了。 还别说,真是被沈金根给猜对了。 戴氏真的在沈万青的坟头哭坟呢。 “呜呜,你那个杀千刀的儿子对我一点也不好,为了个外人把我骂了,还让我不开心,相公啊,你当初应该走的时候把我一道带走的!呜呜……”戴氏哭红了眼眶说道。 “娘……娘……”沈土根忙上前去搀扶下跪着的戴氏,但是戴氏胳膊肘一甩,就是不让沈土根搀扶,很显然,戴氏在生沈土根的气呢。 “你别喊我娘了,我可没有福分当你的娘!你还是守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过一辈子吧!我今儿就死在坟头上了!”戴氏一脸不愿意回去的蛮狠样,还真是让沈金根和沈土根兄弟俩无奈。 沈金根和沈土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最后还是沈金根大着胆子强行把戴氏给拽了回去。 一路上戴氏哼哼唧唧的死活不肯走。 最后兄弟俩没有法子,只好挨个背戴氏,戴氏见两个儿子为了背自己着实辛苦,她也就不折腾乱哭一通了,其实戴氏哭着哭着自己也累了。 沈土根好不容易把戴氏哄着吃了几口饭菜后,戴氏旧话重提后,沈土根直接给了一句爽快话。 “娘,我一辈子就当一回新郎官,你要是不满意,你直接拿把菜刀把我砍了吧!”沈土根认为自己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没有必要为了娘亲的一句喜好就把为了沈家辛苦操持的蓝氏给休了的。 蓝氏了解战果后,背过身去冷笑连连。 暗道,老虔婆,你怎是我的对手?我连嫡亲妹子的手指都能剁的人,我还会害怕你这个老虔婆吗? 蓝蚌娘彻夜难眠,起身想要去如厕,不料却听见兄长嫂子在谈话,于是好奇心之下,她贴在墙根前听着。 不听还好,一听居然听到了她娘乔氏想要把她许配给一个老富户当填房的事情。 天呐,这个娘真是好恶毒!难道她之前都是假装对自己好吗? 她只是一个赚钱的棋子吗? 蓝蚌娘此刻彻底心寒。 蓝蚌娘正想回房去收拾衣物偷偷离开,不料乔氏看的紧,连房门都栓上了,更别提大门了。 蓝蚌娘想逃逃不出去,她气的牙痒痒,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是疯子了,乔氏丁氏都怕她突然出去给蓝家丢人现眼,于是把她看的很紧。 乔氏的目的就是要把蓝蚌娘给那老富户,六十两银子可是丰厚的彩礼钱啊,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三日后,缺了一颗牙,长的肥头大耳的老富户在张媒婆的陪同下来上门见老丈母娘了。 乔氏一看六十两银子,当即松口说答应这桩亲事了。 丁氏见婆婆乔氏拿了六十两银子顿时高兴的不得了。 心想拿了银钱好啊,老东西肯定会给自家造青瓦房的,因为婆婆就他相公一个儿子的。 丁氏越想越开心。 至于蓝蚌娘的心情就无人理会了。 蓝蚌娘想要装疯让老富户主动提出退亲,但是老富户拒绝了,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盯着蓝蚌娘就像盯着猎物似的。 蓝蚌娘心想自己落得这般地步都怪那白娉婷,如果不是白娉婷,自己如果十五的芳华就这般被亲生的娘为了丰厚的彩礼钱嫁给了一个即将踏入棺材的老富户呢? 蓝蚌娘对白娉婷的恨意,白娉婷是不清楚的。 白娉婷此刻纠结,因为大清早的有人来求医了。来的还是她爹沈土根。 “爹?这蛇胆疮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治,你还是去绿草村找藤郎中帮祖母治吧。”白娉婷是不想去沈家的。 “娉婷丫头,你就不能当你祖母是一个普通的病患吗?你难道救人的时候还要看人的出生和你的恩怨吗?你应该知道,其实自从你祖母把你赶出来之后,她是有心后悔的,后来不是让我来请你们姐妹俩搬回去住吗?你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一些,毕竟你祖母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沈土根希望白娉婷去救戴氏的命。 戴氏昨儿晚上不是在沈土根的爹沈万青的坟头上找到的吗?后来她被两个儿子带回去后,她全身发痒,一开始也没有注意,等黎明的时候,她说背上有刺痛,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是让沈土根去找个会挑蛇胆疮的帮忙挑掉。 等沈土根去了鲁大婆家,却听说鲁大婆去另外一个镇上坐月子的儿媳家带宝贝孙子去了,如此一来沈土根只好大清早来找白娉婷了。 “爹,你明知道我不想管沈家的事情,你为什么老是为难我呢?”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如果是一般的病患,你会医治吗?”沈土根撇了撇嘴问道。 “自然得医治,只是我和祖母的关系真是……我也不说了,反正爹你是知道的!”白娉婷说道。 “那这样吧,你就当你祖母是普通病患,我还是按照一般就诊的诊金付吧。”沈土根已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了二十个铜板给白娉婷。 “别——你明知道我不会收下的!”白娉婷叹气道。 “姐姐,你就去看最后一次吧。就算你开医馆,还不是赚人银钱,我想赚钱和祖母是不搭噶的吧?”白婉婷的意思是你干嘛放着能赚的银子不赚,傻了不成? “娉婷丫头!我觉得婉婷丫头说的对!”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你们祖母一直在喊身上痒,要不你跟着我看上一看吧,反正诊金一定付的。” “好的,爹,我就当是给普通人看病问诊吧,那你给的诊金,我是不会拒绝的。”白娉婷扬眉浅笑道。 “如此甚好!”沈土根还担心白娉婷拒绝去沈家给戴氏看蛇胆疮呢。 白娉婷慌忙吃了早饭,嘱咐白婉婷和老黑一道看家后,白娉婷跟着沈土根去了沈家。 蓝氏一看白娉婷又来沈家了,顿时脸色不太好,她还以为白娉婷是来蹭早饭吃的。 “有些人真是贪心,都说不来了,还一次次的来,真是不要脸皮!”蓝氏指桑骂槐的说道。 “对,爹,我贪心吗?”白娉婷刻意挽住沈土根的手,笑着问道。 “蓝氏,你给我消停些,是我去喊娉婷丫头过来给咱们娘瞧瞧身体的,你不许烦她!不然,你等着再去岳母家住几日吧!”沈土根狠狠的剜了蓝氏一眼,愠怒着训斥她。 “爹,算了,我不会和一条疯狗计较的!”白娉婷冷笑道,她反正已经和蓝氏之间掰的干干净净了,那她何必和她客气。 “疯狗?你骂我是疯狗?”蓝氏不笨哦,自然听的懂白娉婷在以牙还牙的还击。 “我有说你是疯狗吗?我又没有说,你还上赶着承认,哎,这年头,连句好好的话也不好说呢!爹,祖母是不是该等急了哈?”白娉婷瞅了瞅蓝氏那双手叉腰的经典母夜叉姿势,浅笑嫣然道。 “是的,走吧,你甭和你娘一般见识,她许是被你祖母训斥了几句,此刻她心情不好罢了。”沈土根解释道。 “嗯。”白娉婷心道,这沈家家斗最近一点也不精彩,她是不是应该加把火,让蓝氏,顾氏吃点苦头呢,她想她和婉婷在沈家所受的怨恨,她会一点一点的反击过去的。 戴氏瞧见白娉婷对她柔柔的微笑,顿时激动的伸手去拉住白娉婷如羊脂白玉一般滑嫩的小手。 戴氏瞧的出来自从娉婷丫头带着婉婷丫头搬出去另外居住后,这两个丫头过的比他们沈家人还要来的舒畅。 “娘,你先让娉婷丫头给你把脉吧。”沈土根好言好语相劝道。 白娉婷等着戴氏伸手给自己把脉,再看了看戴氏后背上的带状疱疹貌似红豆,且成对出现,戴氏说伴有阵阵刺痛。 “祖母,你这毛病就是你缺少运动,最近精神气儿不太好,你应该放宽心,还有得了这毛病,你尽量不要洗澡,这玩意儿一旦遇到了水,那可是会四处蔓延的,据说还有人就是生了蛇胆疮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蛇胆疮蔓延,后来死掉的。”白娉婷简单说了一遍,倒是把戴氏吓的不轻。 在现代,带状疱疹发病中老人居多。多因长期缺少运动、锻炼,熬夜、劳累、精神刺激、免疫力抵抗力低下、局部外伤、急慢性传染病、神经系统疾病、手术、化学品或者药物和中毒等、恶性肿瘤、病后虚弱等引发。 带状疱疹绝大部分发生在单侧,呈带状,出现神经痛及皮肤损害,不会影响生命。只有极少数免疫低下、年老体弱或肿瘤患者才会泛发,产生民间说法:“蛇缠腰,缠到一圈死翘翘!”,此类患者可能并发肺、脑等系统损害,才会危及生命,不出现并发症是不会危及生命的。 “娉婷丫头,你可一定要救我!”戴氏年纪越大,越是怕得毛病,这回真是被蛇胆疮吓坏了,虽然她有听说有人会挑蛇胆疮,还有什么草木灰涂抹,可是身体刺痛的情况下,她越是怕疼,于是这会子她是真心实意的在求白娉婷了。 “娉婷丫头,你可一定要救你的祖母啊!”沈土根还是担心白娉婷撒手不管了。 “爹,你就放心吧,祖母这毛病又不是什么难的,我一定治好。”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戴氏一听白娉婷丝毫不顾及自己之前对她们姐妹俩做的混账决定,她不由得心中内疚,然后她想了想,伸手让沈土根过去,让沈土根去把她的一个上着大锁的柜子打开。 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好看的黑色檀香木盒子来,四寸见方,雕工精致。 戴氏笑着把那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对银手镯。上面刻着花纹,里头写着戴氏的名字 “这是你们曾祖母留给我的一对银镯子,现在我把它们传给你和婉婷,你们一人一只,就当是祖母给你们添妆了。”戴氏一边说一边在回忆往昔自己和相公沈万青的甜蜜蜜的恩爱时光。 啊?祖母居然要把祖传的一对银镯子给她和婉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白娉婷觉得祖母戴氏一定老糊涂了。 “爹?祖母这是?”白娉婷侧首问沈土根。 “既然是你祖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回去后分给婉婷丫头一只。”沈土根的意思是让白娉婷收下。 白娉婷没有想到自己来一趟沈家,竟然会得到祖母的馈赠,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我错了,不该让你和婉婷年纪轻轻的出去单住的,希望你们别怪我!”戴氏年纪大了,很希望儿孙绕膝,但是眼看自己一个疾病一个疾病的生着,床榻前连个真正伺疾的人都没有。 两个儿媳都是明着暗着惦记着她的棺材钱。 孙子媳妇也没一个成的了大气的。 倒是她曾经最是不看好的两个孙女倒是没给她气受,如此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了愧疚之意。 再加上自己和蓝氏之间的关系破裂,她自然想要一个对她真心相互的人,那么白娉婷会医术成了她的首选。 “祖母,这太贵重了,我和婉婷不能收的。”白娉婷觉得这对银镯子是烫手山芋,真心拿不得。 “不能收的?无妨,祖母说你能收下,就能收下,谁若是有意见,且让他们自己来我面前说说。”本来这对银镯子她是打算等顾氏再生一个男孩给的,可是看了顾氏对蓝氏还存着顾忌,那时候她被蓝氏欺负,这个顾氏连个屁都不敢放,她不由得有点儿不喜了,可一想着毕竟虎郎那婚事是她给做主的,顾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当初也没有了解清楚哈。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罢了,既然祖母一定要送给她们姐妹俩银镯子,那她恭敬不如从命吧,反正爹也赞成她收下的。 反正祖母说了是给她和婉婷添妆的。 “娉婷丫头,你往后可要常来看祖母,祖母可没有旁的孙女,就你和婉婷两个啊。”戴氏这是想到自己老年时光了,她想自己能靠的住的也就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了。 白娉婷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笑着说道。“祖母,你的蛇胆疮吃了我开的药方,一准儿能好,只是你甭急,记得我给你说的禁忌,比如忌吃些辛辣及发物如,牛肉、羊肉、鱼肉、葱、姜、蒜、辣椒、醋等,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这丫头的医术真是越发的好了,这村上好几个老姐妹茶余饭后说起娉婷丫头你,可都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你的。”戴氏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爹,我给祖母开了治疗蛇胆疮的药方,葛根90g,柴胡10g……”白娉婷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然后递给了沈土根放好。 沈土根要塞给白娉婷银钱,白娉婷拒绝了,说往后还是别让她来沈家医治了,她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讨厌见到蓝氏。 沈土根只得点点头,“那我能不能把你祖母背去你那屋子治疗啊?” “爹,你真是大孝子!罢了,以后再让我医治,我一准儿收银钱!”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倒是把还在搓草绳的蓝氏气得要死。 等等,老虔婆怎么把那只藏的很好的精致檀香木盒子给了那个死丫头呢? “四丫头,等一下,你那小盒子打哪里来的?”蓝氏忍不住呵斥道。“莫不是自己拿的?如果是,可一定要还回去!” “祖母刚才和我说——她说——送我的!”白娉婷转身冷笑道,然后对着沈土根耸了耸肩,意思是说蓝氏就这样令她浑身上下不舒服,所以她真心不想来沈家。 “她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蓝氏记得自己在小石头的剃头酒(满月宴)上瞧见戴氏手上戴的一对银镯子呢,她以为老虔婆和自己二房住在一起,一定会把这对银镯子传给自己的,但是没有,此刻见白娉婷这么说,应该是这对她非常惦记的银镯子到了白娉婷的手里。 “为什么不可以?娘说了,这是娘给她的两个孙女添妆的首饰,你难道也想抢了不成?”沈土根冷哼一声嘲讽蓝氏道,他看着蓝氏的目光冰冷之中含着一丝愤怒,他想怪不得白娉婷姐妹俩不想看见蓝氏,原来讨厌一个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我哪里是想抢?我问一下不行啊?”蓝氏心中愤怒,可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和沈土根吵架,她担心自己又被沈土根发狠心给撵去旺山村蓝家。 “既然娘问完了,爹,那我可以走了吧?”白娉婷扬了扬手里的檀香木盒子,唇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她想蓝氏心心念念的东西,没有得到一定气得要死了吧。 “蓝烟娘,你给我死出来!”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白娉婷心道,此刻她如何会出现? 蓝烟娘一听这道女声,她下意识的往后倒退,脸色倏然惶恐,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害怕愤怒汇集到了她的心脏深处,只是她脚下滑,一退却给自己搓的草绳子给绊倒了,摔了一跤,跌的半边屁(禁词)股都疼了。 沈土根一看蓝烟娘那等反应,脸色狐疑,然后他正想开口的时候,他却见蓝烟娘迅速起身,跑去墙角迅速的拿了一把铁锨,脸色紧张的等着对方进来。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和票票,谢谢关心,宝宝好多了! 谢谢亲幽魅姬帮小桃抓虫,为什么有错处,是因为小桃白天在医院陪护肺炎住院的小宝宝,晚上换宝爸看护,小桃才能码字,码到凌晨两点多困的很,有什么错处希望大家帮忙抓虫,小桃抽空修改吧,谢谢大家,一定努力保持万更! 宠妻无度之千金太腹黑/蓝皓兰 http://www。/info/573643。html 父母被谋害葬身火海,至交好友夺权,亲人背叛,这一切对夜若霏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在一贯对她宠爱有加的丈夫手上死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为了夜氏,她发誓,若有来生,她定必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十倍尝还! 首推中,求收藏! 065结下梁子,主动推销法 “娘子,你那是做什么?”沈土根被蓝烟娘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能做什么?我就等着那贱人寻上门来!”蓝烟娘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呸了一声骂道。 白娉婷眼皮跳了跳,难道蓝氏突然回来沈家是和蓝蚌娘有莫大的关系? “贱人?你骂蚌娘是贱人?为什么?”沈土根觉得奇怪,他问道。 今天的蓝蚌娘竟然一袭火红色的红裙,鲜艳而招摇!料子是那种极好的锦缎,只是她现在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 只是蓝蚌娘来势汹汹,显然是想把蓝烟娘杀了的心都有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蓝氏姐妹俩如何这般争吵?而且且看蓝蚌娘眼底有着对蓝烟娘的强烈愤怒。 “你让我少了一个小拇指儿,你还骂我是贱人,蓝烟娘,你这个同胞姐姐当的好极了!”蓝蚌娘把自己受伤的一截手指儿给沈土根看了看。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的嫁给老男人的境地,今儿个我跟你拼了!”蓝蚌娘怒气冲冲的咆哮道。 “想跟我拼?你有那胆子吗?”蓝烟娘冷笑道,手里挥舞着那把铁锨,她正愁一腔怨气无处使呢。 “蚌娘——蚌娘——”蓝蚌娘的身后传来蓝枇杷的声音。 “蚌娘,快跟我回去。”蓝枇杷催促道,他想他娘已经收了聘礼了,可蓝蚌娘却执着着要来找蓝烟娘的麻烦,否则宁可死也不肯离开蓝家,还是拿着一把镰刀横在喉咙处的,如此威胁,把个乔氏弄的没法子,只能让蓝蚌娘的兄长蓝枇杷带着她一道来沈家。 可蓝枇杷一看姐妹俩这阵势,心中真是一惊,莫不是要打起来了? “还有你,白娉婷,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的!”蓝蚌娘歇斯底里的骂道。 蓝蚌娘自然也瞧见了白娉婷,白娉婷觉得自己这次是躺着也中枪呢。 白娉婷丝毫不惧怕她的话语,她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啊,我非常期待你让我不好过,不过呢,我不好过的时候,确是我明明可以帮那人接续手指,让他灵活自如,可那人根本就是一个蠢货,让别人接续了手指儿只会成为一个摆设而已!哎!嫁给老男人的日子确实挺让人同情的!” 白娉婷可没有当她是什么小姨,她冷笑着说道。 “你怎么能说这些!娉婷丫头!她是你的小姨!”蓝枇杷身为舅父,他忍不住出声劝说道。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小姨,我才要这么说,其他人我还懒得理会呢!”白娉婷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蓝枇杷被白娉婷气的语无伦次,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娉婷对蓝氏娘家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白娉婷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和妹妹婉婷被迫赶出家门,分家改姓那会儿,这个当舅舅,当小姨的死哪儿去了? “这是你们沈家的事情,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白娉婷一点也不想牵涉当中,她冷笑道。 “你想回去?这事儿可还没有完呢!”蓝蚌娘是来寻仇的,她恼羞成怒的眼神里夹杂着深深的怨恨。 “我不回去留在这儿做什么?和你打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白娉婷心想自己虽然打不过武功高手,但是对付蓝枇杷和蓝蚌娘,她觉得绰绰有余了。 “你这孩子,还是不是人了?怎么对着舅父和小姨喊打喊杀的?”蓝枇杷觉得自己舅老爷的面子都给丢尽了,此刻他愤怒道。 “娉婷丫头已经脱离我们沈家了,她往后姓白,所以兄长——蚌娘,你们莫要再针对娉婷丫头了。”沈土根自己精明乖巧的女儿被蓝枇杷说教,他心中划过一抹不悦,但是碍于亲戚关系,他也不好明说,此刻见白娉婷似恼了,怕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人生病了,他若是去请白娉婷过来瞧病,怕白娉婷会拒绝呢。 蓝氏一看蓝蚌娘还死在那儿,盯着白娉婷看,而且蓝蚌娘眼底的恨意就是针对白娉婷的,这样一来,蓝氏又放宽心了许多。 这会子,她压根忘记自己之前把嫡亲妹妹的手指儿给剁了的事情。 “死丫头,贱人,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我跟你们拼了!”谁都没有料到蓝蚌娘的手伸向她的荷包里,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小把石灰粉,风一吹,石灰粉飞到了蓝氏的眼睛里。 “什么东西?啊,是石灰粉!”蓝烟娘注意到眼睛不舒服后,嗅了嗅味儿,郎声大吼道。 白娉婷躲闪的快,蓝蚌娘手里的石灰粉自然伤不到白娉婷的。 白娉婷心想蓝蚌娘这个女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出手如此狠毒。 “土根,快带我去洗洗。”蓝氏被石灰粉眯了眼睛了。 此时,蓝蚌娘见她带来的石灰粉帮了自己大忙,她跟着兄长蓝枇杷离开沈家后,唇角勾起得瑟的笑容。 “娉婷丫头,这眼眶里沾了石灰粉该怎么办?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沈土根觉得自己还是要听白娉婷的话,毕竟白娉婷的医术好,他是她的父亲,不是吗? 于是他忍不住去问道。 若是生石灰进入眼睛,一不能用手揉眼睛;二不能直接用水冲洗,因为生石灰遇水会生成碱性的熟石灰同时产生热量,处理不当反而会灼伤眼睛。此时应用棉签或干净手绢将生石灰粉拨出,然后再用清水反复冲洗受伤的眼睛,至少要冲洗15分钟。冲洗后还应该及时就诊。 此刻在古代,白娉婷皱了皱眉对沈土根说道,“不能用水洗,否则一不小心会瞎的!” “知道了!”沈土根点点头。 白娉婷这么一说后,沈土根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让白娉婷先回去。 正好白娉婷也不想和他们多废话。 白娉婷回去后,沈土根问蓝烟娘有关蓝蚌娘和兄长为何找上门来的原因? “什么剁手指?”沈土根老早就想问了 蓝烟娘哪里敢说实话? 蓝烟娘此刻一声不坑的站在院子里冷汗直流。 “我刚才有注意到你妹妹的手指确实和她所言一样剁了手指。” “相公——我其实有难言之隐。”于是蓝氏对沈土根小声说道。 “你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土根在帮蓝氏的眼眶里滴了菜油后,他恼声问道。 蓝氏把自己的处境说的可怜巴巴的,沈土根见蓝氏可怜,也就什么也没有说,更何况沈平郎的一只手还是被蓝蚌娘给弄废掉的。 沈土根也不由的对蓝氏娘家人怨恨了起来。 自家沈平郎在私塾上学,那私塾老师可是说沈平郎天资聪颖,如今掌心被戳伤,也不晓得他的手能不能好? 一等沈平郎回来,沈土根就去了沈平郎的屋子里打听。 “平郎,怎么回事儿,你的掌心不是你摔的?而是蓝蚌娘给戳伤的?”沈土根心疼的视线定格在沈平郎缠着布条的手掌心上。 “不是,确实是她戳伤我的掌心的!”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这样的人刁钻蛮狠,幸好出嫁了,哎。你娘这次怕是得罪你外祖母了!”沈土根对沈平郎说道,眉头拱成一个川字型,且看这事儿把他给愁的。 “蓝家人都是爱占便宜的,这种关系断断掉算了!”沈平郎冷着脸说道,他这话倒是教沈土根非常意外。 “如何断掉呢?那蓝家可是你的外祖家!”沈土根摇摇头说道。 “反正我就当自己没有那样的外祖家!”沈平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样果断说话的沈平郎让沈土根有一瞬间的恍惚。 “土根——土根——” “是祖母在喊你了,爹,你快过去祖母屋子里瞧瞧吧。”沈平郎催促道。 沈土根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沈平郎心想这家里也够乱的,他啥时能去一个好书院念书呢?这家里的关系一团糟糕,弄的他的书都快读不好了。 “老虔婆,明明应该准备给我的银镯子,你竟然给了那两只小白眼狼,你真是老糊涂了!”蓝氏不怕死的正在和戴氏理论。 蓝氏的声音太响,自然也让刚回家的沈安郎两口子听到了。 更别提躺在屋子里木床上闭目养神的顾氏。 顾氏一听婆婆蓝氏在骂祖母戴氏把一对银镯子给了白娉婷姐妹俩, 顾氏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应该好好伺候戴氏,让戴氏主动把银镯子给自己的。 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顾氏心中把戴氏骂的狗血淋头。 “骂什么骂!我的银镯子,我这辈子想给谁就给谁!”戴氏拉开门帘,扯着嗓子对蓝氏训道。 蓝氏闻言气的牙痒痒的,可是毫无办法,只能回去厨房,将剁土豆块剁的镇天响。 沈土根本来想劝说,但是沈安郎两口子回来了,就问了他们几句。 “什么?明天赶集,你们要去集市卖香肠?”沈土根担心他们的货卖不出去。 “是娉婷妹妹的主意!还请爹不要声张!”沈安郎低声关照沈土根说道。 “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去说的!”沈土根说道。 “如此甚好。”沈安郎和他的娘子周氏对看了一眼,他说道。 “行了,你们去井口洗手,再把农具给收拾好。然后去堂屋吃饭。”沈土根笑着猜测道。 “好嘞。马上来。”周氏点点头笑道,她想公公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婆婆从蓝家回来了,所以他的脸上挂的笑容比较多。 一家人各有心思的吃了一顿午饭后,沈平郎说了一个决定,他说他要去白鹿书院念书。 “去白鹿书院念书?那一年可要出不少银钱哈。”蓝氏震惊道。 “三弟,你的手还能写吗?”周氏也是习惯性的问问,但是却招来了蓝氏劈头盖脸的咒骂。 “周氏,你这话能好好说嘛?什么叫你的手还能写吗?”蓝氏看着沈平郎那只受伤的手,可心疼死了,一听二儿媳如此问沈平郎,她当即恼火道,蓝氏认为周氏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沈平郎的手废掉呢,然后就不用去上书院念书了。 “我不是在好好说吗?”周氏气死了,可也不敢大嗓门那样说话,只是好声好气的复述了一遍。 周氏觉得自己这话没有问题啊,她只是担心小叔子去了书院把钱交上了,可是这手却还没有好,那如何写字呢? “娘,你别怪二嫂,二嫂也是一片好意。”沈平郎笑着打圆场说道。 “什么好意?她啊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连个蛋也生不出来。”蓝氏冷冷的瞥了一眼周氏,冷嘲热讽道。 周氏听了低下头,心中恼火,可是不敢去说过激的话顶撞婆婆。 沈平郎觉得自己这娘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平郎,爹答应了,你要去白鹿书院就去吧,只是我听说那儿能交上银钱的学生也未必入的了学,据说要考试通过才能进那白鹿书院的。”沈土根也听说了白鹿书院的各种好,就朝廷出的那些个状元郎大部分还都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呢。 “爹,我有把握的。”沈平郎坚定的说道。 “那好,爹支持你。”沈土根笑着说道。 蓝氏却在想一年要花多少银钱啊,白鹿书院可不比这边私塾的花费。 蓝氏紧锁眉头,本来应该端碗去厨房刷碗筷的,可现在她听了沈平郎的决定,不由地脸色怔怔的。 周氏心道如果沈平郎有了出息,自己二房也会跟着三房沾光的。 周氏在和沈安郎回去了他们自己的屋子后,周氏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周氏,你糊涂了不成,我们如果把香肠卖掉了,那得了的银钱可是要再做本钱的,你这样子全拿去资助平郎后,咱们的生意岂不是没了本钱? ”你别担心,你那娉婷妹妹脑子里好主意多着呢,反正我觉得小叔子一定会有前途的。“周氏心想着自己有一个和沈平郎差不多大的妹妹,如果自己对沈平郎有恩,回头沈平郎要娶亲的时候,她可以提提她的亲妹妹,也许沈平郎答应了,那么亲妹妹做自己的妯娌,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沈安郎是没有注意到周氏心中的这番打算,他只当是周氏想二房跟着沾光,才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你答应不答应?“周氏有点儿愠怒了。 ”我答应吧,哎,他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希望他过的好。“沈安郎点点头说道。 ”那你答应了就成,我困死了,我先躺着睡觉去了。“周氏开始睡午觉了。 沈安郎也在周氏旁边睡下了。 沈家人之中就只有沈安郎和周氏这对懒夫妻最是爱睡午觉了。 白娉婷从沈家出诊回来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在点着火折子引着麦秆烧火煮饭了。 ”婉婷,今儿中午想吃什么?“白娉婷笑着问道。 ”姐姐,我已经想好了,家里有腊肉,我就做腊肉炝土豆丝,韭菜炒蛋,清炒空心菜,青菜鸡蛋汤。“白婉婷报了一遍菜名。 ”也行,我先去水井旁洗手。“白娉婷一回家就惦记着洗手,她在现代的习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老黑狗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白娉婷面前,它的嘴巴里咬着一只大老鼠。 ”哇,老黑你好棒,居然抓了这么大一只老鼠。“白娉婷高兴的合不拢嘴。 白婉婷听了马上拿给老黑狗吃了一根大棒骨。 ”今天菜的味道都好淡,是不是家里头没盐巴了?“白娉婷品尝了几口菜问道。 ”确实没有盐巴了,今天全被我使光了,要不明儿赶集,咱们去古苏镇上买点儿?“白婉婷笑着问道。 ”这个主意好,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娉婷笑道。 ”对了,咱们有了楚秀弦他们给的银钱加上咱们自己存的银钱,这家里好盖一座新房子了,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白娉婷只要一想到自己这破屋翻成全村最漂亮的青瓦房后,那种感觉好的冒泡泡。 ”我听姐姐的!“白婉婷笑的眉眼弯弯。 ”那好吧,明天我们一道去镇上卖花生糖和枇杷膏,到时候中午咱们就在古苏镇随便吃点什么,下午去石匠那边看看石料。“白娉婷心想倘若房子造好了,再围个高一点的围墙,那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白婉婷点点头,对她来说,姐姐的决定无比正确。 等青瓦房落成,也差不多秋收了。 到了晚上,白娉婷在等白婉婷睡觉后,她快速的溜进了随身空间。 ”主人,空间奖励的红土地玫瑰已经大丰收了,你看。“莲仙指着不远处一大片的玫瑰花笑着说道。 ”好多的玫瑰花。“白娉婷激动的跑到玫瑰花田前面,笑道。 ”主人你看看玫瑰花可以做什么?明天你不是说是赶集吗?你要不要把玫瑰花拿出去卖?“莲仙笑着问道。 ”当然要拿出去买,只是我得换个方法卖。“白娉婷决定做一瓶玫瑰花露出来卖。 白娉婷因为不知道玫瑰花露的市场前景,所以只先敢做一瓶。 白娉婷巡视了一遍自己在空间里种植的蔬菜后,摘了一些成熟的蔬菜放入仓库。 因为明天一早还要早点起床去赶集,所以她在寻荷小筑的二楼药室里做了一瓶玫瑰花露后,就匆忙出了随身空间。 天蒙蒙亮,姐妹俩就起床了。 随便烙了几张玉米鸡蛋饼,算是两人的早餐了。 一大早起身烧了水梳洗了头发,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又开始清点起这一次姐妹俩赶集时要卖的东西来,看了看自己要卖的准备好的几蓝子花生糖,白娉婷小心的放在了中间,上头细心的拿干净的纱布遮了,又将白婉婷绣好的一些帕子等物裹在了白布中,细致放好了才搁了进去。 将早已经调好的玫瑰花露端了出来递给白婉婷,看她苦着脸喝过了,然后不久,白婉婷眉头不皱了,且还连声赞叹说好喝! 白娉婷忍不住哈哈笑出来了,顿时觉得这玫瑰花露兴许在古代也能卖个好价钱。 一杯玫瑰花露不过瘾,她见白婉婷三两下将另外一碗玫瑰花露喝尽了便把碗搁在桌子上。 兴许多喝了一些,白婉婷红着小脸,貌似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这玫瑰花露很好吃,只是哪里来的玫瑰花?我咋没有瞧见过?“ ”你那个时候脑子不太好,记性差吧,是这样的,我之前呢是在镇上买了一株花苗回来,就弄在池塘那边,就是那株和月季差不多的花儿。“白娉婷胡乱解释道,反正池塘那边是有一株红色的月季花,糊弄一下应该可以过关了吧? ”姐姐,我能再吃一块花生糖吗?“白婉婷有点嘴巴馋了。 ”嗯,反正厨房里还有剩余的,你赶紧吃上一块,咱俩还得去赶集呢!“白娉婷笑着宠溺道。 白娉婷忙又递了一小蓝子花生糖给她,看到白婉婷眼睛一亮的样子,不由脸上露出微笑来,心道古代真没有什么零嘴好吃的。 白婉婷拿了几块花生糖捏在掌心,低头看了笑了。 这糖吃多了,白娉婷担心白婉婷长蛀牙,白婉婷马上要换牙了,若是长了蛀牙可以马上换掉,可也说不准,这花生糖好吃着呢,有越吃越上瘾的感觉,别到时候一口烂牙齿,那可丑死了,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咋办。 虽说平日白婉婷看着懂事,但到底事实上还是个孩子,一沾着糖便没了节制,白娉婷又是宠着这个妹妹,少不得便要帮着她克制一些,因此虽然明知白婉婷喜欢吃甜食,但仍没有由了她的性子来,反倒控制着给她吃几颗。 这会子白婉婷接了小竹篮子,看到里头排着整整齐齐的花生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朝白娉婷递了过来:”姐姐,我拿一颗花生糖就好了,这东西咱们还要卖的,卖的多了,我还想姐姐给我买烤鸭吃呢!“ 两人摸索了一阵,瞧着外头的天色不早了,夏季本来白天就长,亮得早不说,黑得也晚。 虽说现在不用去出摊位,不过去了仙鹤来酒楼,白娉婷还想再买些东西,家里的盐巴还需要添置,就比如砂糖吧,约剩了还有大半罐子,虽说现在瞧着倒不少,但因为炒菜什么的,少不了砂糖这种调料,所以白娉婷更想要再买一些放在家里备着。 姐妹俩收拾了东西,白娉婷又锁了院门,二人一前一后便朝外头走,白婉婷的小嘴里还在吃着好吃的花生糖呢。 两人脚步也快,路过沈家时竟然意料之外的发现沈安郎两口子到这会儿竟然还没有走。 蓝氏正在弯腰扫地,沈安郎正在拿着大背篓装之前弄好的香肠,周氏昏昏欲睡的站在门边,显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蓝氏朝这边看过来时,就见到白娉婷姐妹俩一身的新衣服,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大声喝道:”都分家了,还来沈家门前做什么?拿了银镯子还不够,还想抢房子不成?“ 白娉婷无视她这样的骂人的话,只是冷声哼哼。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清晨时雾气重,天气嘛也凉,你们俩自个儿出去可该多穿件衣裳,若是受了风寒该难受了,我知道你们会说可以吃药,但是你们俩还是孩子呢,身体最是要紧了。你们这是要去赶集吧?“沈土根瞧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儿,他微笑道,还抬手分别拍了拍白娉婷和白婉婷的肩膀,那头蓝氏听了他这话直咬牙,却并不敢出声嘲讽,她是好不容易和沈土根和好,自然不想再变得生分起来。 ”是的,爹,我和婉婷打算去赶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蓝氏只是又瞪了白娉婷一眼,那头白婉婷连忙把手里还捏了一块的花生糖塞到了沈土根的嘴里来,忙笑道:”爹,这是姐姐做的花生糖,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沈土根还没有开口,那头蓝氏一听什么糖的便有些忍耐不住了,也要伸手过来拿:”什么好吃的东西藏着,也不给娘也尝一块。“ 沈土根一尝后,立即赞道,”真的好吃。“ 白婉婷一见蓝氏那抢的架势,有些烦躁的避让了开来,她手里就这几块花生糖了的,姐姐说什么蛀牙了不肯让自己吃多的,现在一看蓝氏要上前来抢,这还得了,忙伸手就想去推蓝氏。 蓝氏可是大人,而白婉婷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是蓝氏的对手。 ”想推我?真是不讲孝道!“蓝氏冷哼了一句。 ”那也是随了谁的榜样吧!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是孝道!“沈土根出声训斥了一下,倒是让那蓝氏给闭嘴了。 如果不是白娉婷伸手护着,白婉婷一准儿被蓝氏给推倒在地了。 沈安郎一看亲娘蓝氏那等做派,心道幸亏把香肠给用青草遮掩起来,否则真是不好和蓝氏交代。 周氏本来昏昏欲睡呢,这会子也被沈安郎给推醒了。 两人对沈土根和蓝氏说道,”爹娘,我们去赶集了。“ ”等等,你们把家里两只肥鸭子带去镇上卖掉吧。“蓝氏忙去拿草绳绑了两只鸭子的双脚,递给了沈安郎拿着。 ”娘,卖多少银钱一只啊?“沈安郎真是不想帮蓝氏卖。因为蓝氏会骂他贪污。 ”你看着办吧。“蓝氏眼珠转了转说道。 ”看着办?那可是最难办了,娘,不如这样吧,两只鸭子二十个铜板吧,你觉得怎么样?“沈安郎笑着问道。 ”嗯。不过!能让价儿提高下,也是好的!“蓝氏皱了皱眉说道。 ”反正二十个铜板,不然娘也一道去赶集吧!“沈安郎有点不耐烦了。 ”你——沈安郎——“蓝氏脸色愠怒。 ”那就二十个铜板吧,你娘等下还要和我去地里呢,怕是没有那个空闲去赶集的!“沈土根见母子俩之间说个话那么个冲法儿,于是他只好上前打圆场笑道。 周氏一面扯了扯沈安郎的袖子,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说道:”爹,时间不早了,我们俩跟妹妹们要去镇上赶集了。“等下若是走到一半,天亮了起来,太阳一出来热得浑身出汗难受的紧,再一想她可不想看婆婆蓝氏那张恶心的脸,所以才提议快点赶集去。 ”好的,你们赶快去吧!若是去的晚了,价钱也卖不上去!“沈土根点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周氏也笑着问白娉婷要了一块花生糖吃,直说味道真好。 然后白娉婷也不吝啬制作方法,一一说给周氏细听。 ”将3大勺蜂蜜、和白砂糖、菜油混合,用筷子稍微搅拌均匀……放到烧火的锅里,烧了一会儿,取出搅拌;再加柴烧旺,取出搅拌;最后再烧约莫一会儿,取出,拌匀,只要锅里面的白砂糖、蜂蜜、菜油全部融化,用筷子挑起一撮能拉出细长丝状即可……之后将熟花生仁倒入,用筷子搅拌均匀,找个小碗之类的,内壁稍稍涂油防粘,将裹糖的花生仁倒入,用勺子背面压实,待糖稍凉后,倒出,切块,就可食用……“白娉婷笑着说道。 ”说的很详细,回头等我的手腕好了,我亲自试试看如何做这好吃的花生糖。“周氏听了很感兴趣,奈何手腕还没有全好。 ”娉婷妹妹,听说咱们娘剁了小姨的手指儿,是真的吗?“沈安郎听到那个事情的时候还不相信,所以此刻他才会和白娉婷去打听。 ”确实是的。“白娉婷点点头。 ”居然是真的。“周氏瞅了瞅自己的手腕,心道还好还好,这个婆婆可真毒辣啊,自己一定要和沈安郎早点搬出去单过,再若是自己和那婆婆有啥矛盾,也不晓得自己这手腕啊保得住了? ”天都快亮了,今儿怕是占不到好位置卖香肠了!“沈安郎颇为担心道。 周氏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担心啊。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下子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占到好位置? 沈安郎两口子自己卖的是上回在白娉婷那边做的香肠,可沈土根还让他们带着一起卖的是沈家人攒了十来天的鸡蛋以及地里摘的一些空心菜、苋菜等物,卖这些东西的人多不胜数,若是去得晚了恐怕连位置都没有,周氏方才心急了。 白娉婷是无所谓的,反正冯掌柜那头之前就说好了,若是有什么好吃新奇的玩意儿都可以送去仙鹤来酒楼的。 不出意料之外的,那花生糖几乎所有吃过的人都喜欢! 冯掌柜自己也是爱吃,留了下来不说,还让白娉婷姐妹俩以后每次赶集都送一些来,冯掌柜出手大方,一下给了白娉婷姐妹俩三两银子。 从仙鹤来酒楼出来,白娉婷姐妹俩又去了云潭药铺,兰掌柜一瞧白娉婷做的枇杷膏,以及她说的功效,起先半信半疑,后来白娉婷想了个妙招,有来求诊的病人是在咳嗽的,直接让小二挖了一勺子枇杷膏推荐给那病人吃。 过了半个时辰,就在那病人以为自己上当的时候,他和白娉婷说自己的喉咙不痒了,感觉好多了。 也就感觉好多了这几个字,兰掌柜当即拍板全要了白娉婷带来推销的十来瓶枇杷膏。 白娉婷一下得了五两银子,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更别提白婉婷了。 白婉婷的财运也不错,她绣的帕子上头是白娉婷描的卡通花样,一共十条帕子竟然卖了一百个铜板,可把白婉婷高兴坏了。 白娉婷自然知晓为何卖的如此之好,因为别人都是绣什么花花草草的,而她让白婉婷另辟蹊径绣什么流氓兔,猪猪侠,机器猫,美羊羊,反正憨态可掬,让买的人买了回去给孩子当帕子用了。 ”娉婷丫头,可真巧啊,居然在这儿碰到你!“声音很爽快,是白娉婷认识的,风家的仆妇屈婶。 ”是啊,是挺巧的。“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心道这次风家又是谁生病了? 难道是大胡子病了? ”你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闻着很香呢!“屈氏低头看到了白娉婷的篮子里那玫瑰花露,不由地眼睛一亮问道。 ”玫瑰花露,美容养颜的!屈婶,你要不要买来吃吃?“白娉婷本来是开玩笑的。 没有料到屈氏品尝了一勺子,竟然真买了。直接给了白娉婷一两银子,然后再抓了一些中药就匆匆忙忙赶回去了,白娉婷猜测屈婶是帮风家少爷或者小姐买的。 白娉婷见自己带出来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和白婉婷一道去添置家里缺的调味料什么的。 白砂糖和盐巴买了不少,反正都一股脑儿往自己的背篓里装了。 ”姐姐,那边有烤鸭铺子,不如买一只烤鸭回去吃吃吧。“白婉婷看着烤的香喷喷的烤鸭馋了。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于是买了一只烤鸭用荷叶包好了放在背篓最底下,上头用调料遮掩,还买了一些家里没有种的蔬菜放在背篓里。 ”也不知道二哥二嫂卖香肠卖的如何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不如咱俩前去瞧瞧。“白娉婷一想自己和妹妹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沈安郎两口子那香肠生意如何? 白娉婷姐妹俩过去的时候,沈安郎两口子正在发愁,因为都过了一个时辰了,都没有人来买香肠。 此刻周氏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办?咱们买不出去啊,这下完蛋了,血本无归了,呜呜……“ ”哭个屁,上回娉婷妹妹不是鼓励我们要好好做吗,把身上的懒筋去掉,咱们也能发家致富的啊!“沈安郎耐着性子劝说道。 ”那你倒是想个辙啊,人家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连你娘让你卖的鸡蛋啊,蔬菜啊,以及两只鸭子全给卖掉了,如今这么多香肠却卖不掉。“周氏烦心了,扒拉着额前的头发,发火了。 ”二哥,二嫂。“白娉婷笑眯眯的走到了沈安郎两口子的面前。 白婉婷也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娉婷妹妹,我们做的香肠是不是有问题,居然卖不出去。“沈安郎赶紧问白娉婷,想求个好主意。 ”你们就这么卖?“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就这样摊在地上卖,谁晓得这香肠好吃不好吃?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周氏一看白娉婷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忙讪笑着问道。 ”让二哥花钱去附近的炊具店租一个烧热的小炉子,甭管银钱多少,先租来了就是!“白娉婷催促道。 ”好的!“沈安郎马上去了。 等租来了炉子,白娉婷帮忙烤香肠,顿时香喷喷的味儿把周围路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一个个上来问多少银子一根香肠。 白娉婷干脆说,”买三根香肠送一根,不贵不贵,十八文钱一根。“ 周氏一听价格这般贵,都抵得上猪肉钱了,真想上去捂白娉婷那嘴,那价格太贵了吧! 可下一瞬,周氏愣住了,因为那些人根本不觉得贵,一下子说要买的,要买的。 ”全都要了?好好好,那我这背篓也卖给你吧!“沈安郎高兴坏了,他没有想到轻轻松松就赚了六两银子。这最后一人是个中年管家模样的男人,竟然管剩下的香肠全要了。 周氏觉得幸福有奔头了。 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打听如何做香肠的法子? 白娉婷只说是家里秘传的,不可为外人道也,还请谅解。 ”安郎?“忽然那边乔氏正挑着六筐杨梅走了过来。 白娉婷一看外祖母乔氏,顿时想闪人了,这个乔氏会不会看见二哥二嫂卖考香肠赚了一笔银钱啊,所以她也想分一杯羹。 ”外祖母。“沈安郎两口子马上喊了一声,然后借口想遁了。 ”刚才你们说的烤香肠还有吗?给我吃吃。“乔氏大早上的出来就吃了一碗青菜粥,刚才瞧见他们烤的香肠香喷喷的,顿时把她的馋虫也给勾了出来。 ”已经全卖光了。“沈安郎笑着说道。 ”卖了不少银钱吧,你们也合该请我吃一顿好的,我可是你们的外祖母啊!“乔氏不要脸的讨吃的。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于是一道想转身离开。 ”外祖母,我和安郎还要早点回去,娘说了如果我们回去的晚了,这剁手指还是轻的!“周氏不怕死的说道。 ”剁手指?“乔氏一听这三个字,顿时火气骤涌,怒道。 ”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要按时回去,可不能被剁手指啊,外祖母,你是我们的亲外祖母,你舍得我们俩被娘给剁手指吗?“沈安郎一听娘子周氏这话说的虽然离谱,可是为了能不请客,撒谎一下也无妨。 乔氏冷笑道,”你们是不想请我吃饭吧?人家外祖母都是有外甥,外甥女孝敬的,你们几个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和婉婷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所以你是不是我们的外祖母和我们无关!婉婷,我们走!“白娉婷懒得敷衍乔氏,也不管周围有熟人,她笑容甜美的反击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一般早上十点更新。 066顾家六妮,盖房子 白婉婷觉得姐姐白娉婷说的对,她昂首挺胸冲着乔氏冷笑道,“外祖母,我姐姐说的对,我已经和姐姐被沈家赶出来,如今我和姐姐改姓白!你要真想让人请你吃饭,我想二哥二嫂一定非常乐意!” 周氏一听白婉婷这话,忍不住直翻白眼,她才不要请小气吧啦的乔氏请吃午饭呢,即使是一碗豆腐脑对周氏来说都是不划算的。 “哎呦呦,相公,我……我的肚子好疼,我们……我们还是先去找茅房吧。”周氏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竟然使出了尿遁法。 沈安郎一听媳妇儿这话,立马脑门一拍,貌似歉意的说道,“外祖母,真是抱歉呐,我媳妇这肚子疼的毛病,娉婷也是晓得的,所以我们俩现在可没有空请你老吃饭,还是改天吧!”沈安郎说完这话,快速的牵着周氏的手急匆匆的跑了。 乔氏气得老脸一黑,见白娉婷姐妹俩转身也要走,于是她绕到白娉婷姐妹俩跟前,冷笑道。 “怎么你们想跑?” “你错了,我们没必要跑,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用走的!”白娉婷拉过白婉婷的手,抑扬顿挫的冲着乔氏说道。 乔氏也是个撒泼的货,叉腰噼里啪啦的把白娉婷姐妹俩骂了一通。 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姐姐,她骂的太难听了,咱们还是快走吧。”白婉婷被乔氏的泼妇做派气得小脸都黑了。 “说的也是。”白娉婷对于乔氏的咒骂声无动于衷,拉着白婉婷的手拐进了一家馄饨铺子。 “小二,要两碗菜肉馄饨。”白娉婷笑着对小二说道。 “就不请我吃一碗?”白娉婷姐妹俩身后站着一个如玉美少年。 白婉婷抬头看了看姐姐,问道,“姐姐,咱们要不要再加一碗?” “不必了!”白娉婷摇摇头。 “娉婷妹妹,你也太吝啬了吧!”宫彦风没有想到白娉婷居然会拒绝。 “你老爹可是举人大老爷,难不成你吃的一碗菜肉馄饨还要我给请客,这是哪儿来的道理!”白娉婷只要一想起宫彦风的娘左氏不屑自己的眼神,她就对宫彦风没有好脸色。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离宫彦风远一点总没有错的,偏偏今天赶集,她们还碰到了宫彦风。 “好吧,我请客,你和婉婷妹妹的两碗菜肉馄饨,我请了!”宫彦风见白娉婷似在生自己的气,脸色黯然了下,然后又笑着说道。 小二一听立即又加了一碗菜肉馄饨。 宫彦风还跟着白娉婷姐妹俩往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家桃多多馄饨铺子的生意极好,一天能卖出两百碗馄饨呢。 而且在客人吃了十次馄饨后,会发放一碟掌柜的母亲亲手腌制的酸菜。 白娉婷一听桃多多馄饨铺子的掌柜的出了这么个新奇的招揽生意的点子真是和现代的营销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姐姐,那不是大嫂的娘家妹妹顾秋心吗?怎么被人拖着走呢,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白婉婷看见熟悉的人脸,便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一想自己和那顾秋心没什么交集,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她想起顾秋心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她决定帮她。 白娉婷还记得自己刚穿越附身在沈娉婷身上那会儿,顾秋心曾经有一次来沈家做客,她看见白娉婷被蓝氏骂的哭了,她瞧着不忍心,就上前柔声劝说了一会儿,还用她带着的一条丝帕帮她擦了眼泪,总之这个顾秋心不同于那个想谋害自己和妹妹的顾氏。 “怎么回事?怎么拖着走呢?”宫彦风好奇的说道。 于是白娉婷让白婉婷呆在桃多多馄饨铺子里,自己和宫彦风一道走了出去。 “娘,我不去,我真不要去,那个陈家棺材铺的掌柜的已经连着克死了三房妻子了,我去了肯定也会被克死的!”顾秋心是个倔脾气,她双脚着地,双手抱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嘴里坚持道。 “六妮啊,再往前走就是陈家棺材铺了,你是没有瞧见啊,那个陈掌柜虽然年逾不惑之年(指四十岁),可也是长的极为俊朗的,家里又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戚氏觉得这门亲事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个屁,方媒婆可是说了陈掌柜的第一任妻子有个二十三岁的儿子!我若是嫁过去,那就是去给人家当后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宁当农妇,也不当人后娘的!”虽然陈掌柜的条件千般好,万般好,但是顾秋心还是觉得不好。 “你嫁给农夫只能当个农妇!有啥好的,你且看看你二妮姐,她嫁去了沈家过的是啥日子?娘也是为你好啊,这陈掌柜没爹没娘,也就一个二十三岁的儿子在,这儿子也都成了家,碍不着你的!”戚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认为极好的一门亲事,可是她家六妮顾秋心怎么也不肯答应。 按理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个当娘的说了算! 可是顾秋心的爹顾松却说道,“这门亲事我瞧着也不妥当!”于是顾秋心得了她爹顾松的话,更是理直气壮了,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和她娘戚氏大吵大闹了! “怎么不妥当了?我瞧着妥当的很呢!如果是旁的姑娘,早就开心的不得了,哪里能像你这般竟然要死要活的!”戚氏觉得自己的女儿太愚蠢了,有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不去珍惜,竟然半道上让她难堪。 “娘,你也说了,如果是别的姑娘,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别的姑娘,你是我娘,我今儿就把话和你说清楚了,第一,你把八两银子给我退回去,倘若八两银子你不退回,那咱们去里正那儿把话给说清楚了,我也要学二姐的小姑子们和爹娘断了关系,往后我也不想姓顾了!”顾秋心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她的表情严肃。 “你,六妮,你年纪不小了,如今你十六了,正是你一辈子最好的年华,你怎能意气用事,我瞧着那陈掌柜是个憨厚之人,你且去他的铺子瞧瞧啊。”戚氏想着这个女儿长的这么漂亮,倘若白白嫁个农夫,她觉得自己生养个女儿可就太亏了。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要去,你自个儿去!”顾秋心只要想起四姐顾月季,她就心中害怕,她记得有一次顾月季回娘家时,她瞧见顾月季身上的青紫色伤痕,以及顾月季看似开心,实则落寞的样子,她在听了顾月季的倾诉,她才知道所谓的嫁的好,其实是徒有虚名,四姐顾月季过的只是吃穿不愁而已,但是她一点也不开心。 顾月季是嫁给了古苏镇王财主做第三房小妾,虽然她在王财主跟前颇为得宠,可是她过的一点也不好,连端午节那样的节日,她也不能回来,因为那个王财主不允许。 “什么叫我自个儿去?我如果和你那么年轻,我早——你个死丫头,连这么不孝的话也给说出来了,真是欠修理了!”戚氏闻言正想承认,忽而看见顾秋心那双慧黠灵动的水眸,方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她赶紧兜了回来,骂道。 “娘,求求你了,那个陈掌柜年纪太大,真不适合我,求你了,快把彩礼钱给退回去吧!”顾秋心见她娘还死命的拽住她往陈家棺材铺的方向走去。 棺材铺!这是发死人财的地方。 顾秋心自然不愿意去,适才被她娘骗了一会儿,被她聪明的发现了,她想回去树山村,但是她娘不让,这才一路上推推搡搡的。 “不退,不退,八两银子呢,你以为银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戚氏自然不肯把还没有捂热的银子给送回去。 “我肯定不会回去的!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顾秋心和她娘戚氏一路争执到了桃多多馄饨铺子附近。 两人争执的声音引起了白娉婷她们的注意。 宫彦风问白娉婷,“那位姑娘,你可认识?”他唇角挂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声音好比清泉甘露,好听的腻死人。 “认识,是我大哥的妻妹。”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拽的还很厉害呢,这样拽下去,还是在太阳暴晒之下,这位姑娘不久后一定会晕倒的。”宫彦风猜测道。 白娉婷暗道,又一个爱慕虚荣的娘。 “这是对亲生母女吗?”宫彦风淡淡问道,风吹起宫彦风 彦风那白的袍角,如梦如幻的感觉,更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嗯。”白娉婷点点头。 “你们母女俩在路上大吵大闹的难道不嫌丢脸吗?”宫彦风问道。 白娉婷站在宫彦风的身后。 “和你无关!”顾秋心闻言白了一眼宫彦风。 白娉婷见顾秋心这般气愤,噗嗤一声笑了,“可还记得我?” “四丫头?你咋会在这儿?”顾秋心对白娉婷还是有点印象的,刚白娉婷一说话,她就记起来了。 “今儿出来赶集,这不晌午我们饿了就想吃一碗菜肉馄饨来着,哪曾想会瞧见你们母女俩当街吵架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你是二妮家胆大无礼的小姑子?”戚氏因为顾氏对自己说了不少有关白娉婷姐妹俩的坏话,所以戚氏此时看白娉婷的母女带着一抹轻蔑之色。 “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已经分家改姓了!”白娉婷淡定的说道,嫣然一笑道。 “分家改姓?那你也是沈家人,对了,我家六妮的事儿,你可不要管!”戚氏怕白娉婷插手,于是警告道。 “我是不想管,不过,我呢说句公道话,既然她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何必为了一点儿彩礼钱葬送你家闺女的一生呢?据说棺材铺陈掌柜克妻,你这是想让你家闺女往火坑里跳吗?”白娉婷好声好气劝说道。 “谁说往火坑里跳了?那是一门很好的亲事,我们家秋心嫁过去就可以当当家主母。”戚氏信心十足的说道。 “怎么可能?人家那是有儿子的!儿子成亲有子,也就是说压根轮不到我去当当家主母,人家少奶奶早就掌权了,娘啊,你可不能因为方媒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就把你家闺女我给出卖了吧?”顾秋心见白娉婷提醒,马上打起精神来和自家娘戚氏努力周旋,她想设法打消戚氏让她嫁给棺材铺陈掌柜的想法。 “我看你家六妮姿色绝妙,就算嫁个状元也是绰绰有余的!”一直不说话的宫彦风对戚氏说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难道宫彦风看上了顾秋心? 宫彦风今年十三岁,顾秋心今年十六岁,两人相差三岁!不过,可以女大三,抱金砖呢。 这边白娉婷在脑补,那边顾秋心仔细打量着宫彦风,见这个如玉美少年肯帮腔,她不由得一愣,不过一会儿就笑了。 “真……你说真的吗?”戚氏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痴心梦想,可这会子她终于听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了。 “你,你是?”她又追问道。 “他是沈家村宫举人的儿子,叫宫彦风,今年十三岁!”白娉婷好心的把宫彦风的个人资料报了一遍。 宫彦风狠狠瞪了白娉婷一眼,心道坏丫头,这么快把他给出卖了? 十三岁?十六岁?相差三岁啊!再说宫举人家的门第如此之高,自家秋心可有机会? 戚氏愣怔在那儿。 “娘……娘……你看我是不是不用去陈掌柜那个铺子里去瞧瞧了?我……我想还是另择佳偶吧!”顾秋心见戚氏似乎被自己说动了,于是她再接再厉道。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你是我顾家出落的最为漂亮的姑娘,真要配个糟老头子可是太亏了!”其实戚氏觉得让自家闺女进宫选秀当个贵人妃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话她可没好意思说。 “娘?”顾秋心没有想到白娉婷和宫彦风两人一唱一和居然打消了她娘逼嫁的主意。 “只是八两银子可怎么办?”戚氏一想八两银子得拼着老命存很久呢。 “还能怎么办?回头我死命赚了银钱还你!”顾秋心一听她娘吊铜板眼里的感觉就气得想发火,但是好得忍住了,就担心戚氏别又反悔了。 “还我?你——就你?能行吗?”戚氏觉得天气太热,拿手扇着自己让自己凉快些。 “怎么不行了?你不让我试试看你咋知道我不行?”顾秋心心气儿高,被她老娘一刺激,干脆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行啊,那你倒是去给我立即赚个八两银子出来,否则一个月后!我让你嫁谁就嫁给谁!”戚氏仔细一思忖,自己家是农户,真要和举人老爷做亲戚,自己倒是高攀了,或许人家压根看不上自家姑娘,罢了,还是先给六妮一段日子,让她吃吃苦,回头她就晓得穷人家没有银钱的苦逼了。 “娘——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顾秋心心想自己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超爱银钱的娘呢? “只一个月,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你自己想辙吧,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本钱的,现在我去把桥头寄在人家的蔬菜赶紧去卖掉,日落之前,你必须回家!”说完这话,戚氏风风火火的走了。 顾秋心等戚氏走后,绷紧了许久的心弦顿时松懈了下来,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觉得自己没有投好胎! 更担心自己未来的归宿是自己的噩梦。 “不就八两银子吗?凭什么别人能赚?你顾秋心不能赚?”白娉婷拿出白婉婷绣给自己的流氓兔丝帕递给顾秋心擦脸上的泪痕。 “哎,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我给你递帕子,现在却换成是你给我递了!谢了,我这哭过之后觉得好多了!”顾秋心爽朗一笑,清媚动人的嗓音逸唇而出。 “娉婷丫头,宫公子,真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了!这位是?”来人是风少恒,白娉婷口中的大胡子。 顾秋心抬首一看,唇角含笑,心道,好俊的马上功夫,瞧他从马儿背上跳下来,离这么远,也能安稳着地呢,了不起啊。 “小女树山村人氏,名唤顾秋心。”顾秋心温婉含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穿着补丁的衣服而显得自卑。 风少恒不由得另眼相看。 农家女? 他侧眸看向身旁的素雅女子,一袭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夏风熏然,吹起她裙裾飞扬,如此粗俗的衣物一点掩不住她的脱俗绝美,如此出尘的气质,彷如绝尘而去的月昙仙子。 白娉婷观察着顾秋心,觉得她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农家女的粗鄙之气,反而有着一股不一样的气度,仿佛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又不是。 就凭她敢为了自己的幸福忤逆她那贪财的老娘,单凭这一点,白娉婷觉得自己顾秋心这个朋友值得相交。 “你呢?叫什么名字?”顾秋心不疾不徐的问道。 “风少恒!”他淡淡颔首,幽黑的星眸对上她那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眸,黑色像一个漩涡一样不停的席卷一切,美的惊心动魄,让她好一阵惊艳,不过她马上稳住了自己的心思。 风少恒?他难道是古苏镇首富风家的大少爷? 顾秋心毫不掩饰眼底的震惊。 “原来是风家大少爷。”顾秋心淡淡一笑,然后看向白娉婷,“你和宫少爷竟然都认识风大少,算是我有眼无珠了。” “怎么会呢?六妮姐现在不也认识风少恒了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甭叫我六妮姐,我可不是你亲姐姐,这样吧,咱们互相名字相称吧!”顾秋心已经被顾七娘姐姐长姐姐短喊烦了,所以她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那我请你吃一碗菜肉馄饨吧,我妹还在桃多多馄饨铺子里等我们呢!”白娉婷有心结交,于是笑道。 风少恒皱了皱眉,“咋不请我?” “也请的,不过,你那一顿得让宫彦风请,他有个举人老爹呢。这零花钱可比我赚的还多呢!哦,或者我请客,你风大少自己付银子!”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罢了,我有自己带铜板,顾姑娘的那一份,也算我请了。顾姑娘还请不要拒绝。”风少恒勾了勾唇角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了,心道大胡子还是很可爱的。 白婉婷见白娉婷宫彦风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再顾秋心和白婉婷聊了几句后,白婉婷才得知顾秋心的遭遇。 “不就八两银子吗,你真要赚不到八两银子,我可以借给你救救急!”白娉婷见顾秋心眉头不展,于是说道。 “别!我一定有办法自己赚到八两银子的!”顾秋心拒绝了白娉婷的帮助。 “你要赚银钱的话,恰好我风家在招丫鬟,一个月月钱一两银子,管吃管住,你如果急用,可以预先支取。”风少恒想起自家正在招聘丫鬟的事情,于是说道。 “我不做丫鬟的!”顾秋心暼了风少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风少恒,不一定非做丫鬟才能赚到八两银子,秋心可以做别的活赚银子!”白娉婷一听顾秋心不想做丫鬟,于是她说道。 “娉婷说的对,我只是想自己赚到了八两银子,好让我娘甭在插手我的婚事了!”顾秋心解释道。 “大家快吃吧,热腾腾的菜肉饺子哦,是韭菜猪肉馅的,当中还加了虾仁的!”白婉婷咬了一口后,笑眯眯的说道。 “婉婷,你不说,大家可都忘记吃了。”宫彦风对白婉婷柔声笑道。 “彦风哥哥,你那碗不吃的话,可以让我带回去的。”白婉婷吐了吐她粉嫩的舌头,俏皮的说道。 “让你带回去?那你吃的掉吗?”宫彦风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饶有兴味的问道。 “我给我家老黑打牙祭啊!”白婉婷说完之后,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 “你家老黑再养下去,非成一只大肥狗不说!”宫彦风有见过白娉婷家养的那只老黑狗,他瞧着那狗杀掉的话,狗肉一定很多。 “我看是彦风哥哥你肖想我家老黑的一身肥肉了吧!”白婉婷嘴快道。 “行了,都被你猜中了,不过,我要真杀了你家老黑,不是被你家老黑咬死,就是被娉婷妹妹骂死。”宫彦风若有所思的试探道。 “骂是不会骂的,但是会和你宫彦风老死不相往来!”白娉婷说道。 “别,别,别,我至于为了一只肥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僵吗?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对不?”宫彦风连声说道。 “彦风,吃馄饨吧,你那馄饨都烂掉了!”风少恒忍不住提醒道。 此刻别人还在优雅品味菜肉馄饨美味的时候,白娉婷和顾秋心早已吃了个碗底朝天。 “居然是一起吃完了!还真有默契!”白娉婷笑道。 “谁说不是呢!我那日听我二姐说你和婉婷被沈家赶出来的事情后,此次我遇到逼嫁一事,就想着大不了和你们一样,与顾家断了关系,另外立个女户就是了。”顾秋心吃了一碗菜肉馄饨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笑道。 “我们那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只能分家改姓,你和我们的情况不一样。”白婉婷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爹不太管事的,我大嫂巴不得我早点儿嫁出去,我娘是利益为重,我的幸福哪里有人关注啊?”顾秋心叹了口气。 “对了,我们要造新房子,你要不要来帮工?”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只是工钱不高的。”她又添了一句。 “不高也行,不过,我先要去家里拿一些我的衣服过来,然后才能去你们那儿。”顾秋心想了想,不用天天看见大嫂豆娘那板着的脸,不用听老娘碎碎念,那可比什么都强! “顾姑娘,倘若你一个月之内赚不到八两银子,你又当如何?”长久不说话的风少恒突然出声问道。 “赚不到八两?那我也不想被娘安排着随便嫁个男人过一辈子,我宁愿自毁容颜,当一辈子老姑婆算了!”顾秋心果断的说道,白娉婷猜测她这句话应该在她心底藏了很久了吧。所以此刻她说出来,一点也不见犹豫。 当一辈子老姑婆? 风少恒闻言唇角抽了抽,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没再说话,只是心中思量着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女如何在短短一个月内赚到八两银子? 大家吃完之后,各奔东西。 白娉婷姐妹俩看着要添置的物品差不多了,就一道去了村里一户石匠家里,准备谈买石头的事儿。 如今离种高粱还有一段时间,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成天往田地里钻的。 白娉婷去了石匠家里时,那石匠家里人老老少少都在,白娉婷阐述了自己的来意。 “两个铜板二十块小石头?”白娉婷觉得有点不划算。 “都是这个价钱。”石匠姓蔡,家里祖祖辈辈全是当石匠的。 “能不能便宜一些,一个铜板十五块石头,你说行不行?”白娉婷砍价了。 白婉婷答应人家不答应。 “还管晌午一顿吃的!”白娉婷加了一顿饭,希望蔡石匠可以答应。 那蔡石匠犹豫了一下,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价钱也说约一文铜钱十五块石头左右,约定了在白娉婷下一次赶集时交定金,那石匠这才笑容满面的将白娉婷姐妹俩送到了村口。 都是一个村的,蔡石匠知道白娉婷会医术,还救治了沈里正的两个朋友,(自然是沈里正帮忙圆谎的,否则白娉婷姐妹俩的名声怕被村民们传坏的)是以,他们认为白娉婷手头肯定有点银钱的。 但是也担心,万一只是个噱头,那就得不偿失了,为此蔡石匠想到了让白娉婷先交定金。 这头白娉婷姐妹俩前脚刚走,后头蔡家人便怕她反悔似的, 蔡石匠一家人便都运了石头朝白娉婷姐妹俩的那座破屋行去。 白娉婷和白婉婷刚到家,还在打着井水准备洗手洗脸呢,却看见小路上蔡家人全家出动,把石头给运了过来。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这古代人办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是现代,少不得还要打电话预约呢。 当蔡石匠说了一个理由后,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倒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石头和你们白家有缘分,想……想早点儿到你家来安家落户。” 蔡石匠说的一本正经,白婉婷早就背过身去笑的肚子都痛了。 白娉婷心中郁闷,可一想大家乡里乡亲的,人家冒着这样大的太阳将石头送了过来,也不好再让人送回去,因此便只好认了账。 白娉婷和蔡石匠预定了开工的日期,说是三日后开工正好,恰是夏至。 一确定日期,白娉婷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定制家具。 白娉婷去杨浪家,他父亲杨贺东是村里的木匠,她给选几样简易的家具图,让杨贺东帮忙做出来,价格谈了下,是七两银子,还附送一些木碗木筷,因为都是一个村的,杨贺东也不好开价太高。 白娉婷不敢弄太昂贵复杂的家具,只挑了一些简便的家具样式。 她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吧。 杨浪见白娉婷要造房子,愣了许久,他紧张兮兮的问道,“娉婷妹妹,你造青瓦房的话,至少要四十两银子吧,你那些银子从何而来?难不成去镇上借了印子钱?” “不是印子钱,你就放心吧,你还记得吗?沈里正的两个朋友曾经住我家里,我给他们治伤,所以也得了一些银钱,加上自己卖山货赚的银钱,加上平日里你们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我给诊治了之后,你们给的诊金,所以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已然凑够了建房子的银钱。”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就好,如果你不够的话,我私下里存了一点儿银钱,我可以借给你救救急的。”杨浪避开家人,假装送她出去的时候,小声和白娉婷说道。 “那还用不着,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杨浪哥哥你的好意。”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谢啥?我把你当我妹子看待啦,对了,你家要造新房子,家里是不是有些东西没处堆,可要放我屋子里堆一点?”杨浪关心道。 “不用不用!”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她有随身空间,根本不需要发愁这事情。 “好的,那你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杨浪说道。 “我肯定不会和杨浪哥哥你客气的!”白娉婷说道。 “好的,那你回去路上当心点儿!哦,对了,这是我家种的茄子,我给你两根,你带回去烧给婉婷妹妹吃,我记得她喜欢吃油焖茄子的。”杨浪带着白娉婷走他们家门口的菜地附近的田埂上,他去自留地里的茄子那垅上摘了两根茄子递给白娉婷。 “多了怕我嫂子们瞧出来,她们会数的!”杨浪解释道。 “有两根足够了,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我看你家里还有活计让你干呢!”白娉婷催促他赶快回去。 杨浪点点头。 白娉婷回去的时候,路过沈家门口,却看见蓝氏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给用扫帚轰了出来。 “想勾引我家土根,给我去死!”蓝氏突然把一桶猪尿给洒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白娉婷瞧清楚了,那个女人正是村里的俏寡妇水氏。 只是水氏怎么来沈家了。 “水氏,甭走,你给我好生呆着!”忽然一个老太婆追了出来,白娉婷知道这是祖母戴氏的声音。 白娉婷隐匿在一侧,她是怕她们瞧见她了,把她拉入婆媳之斗中。 “这个女人太凶悍了,我看我和土根哥没有缘分的。”水氏好比小白莲,楚楚可怜的哭着,那梨花带雨的眼泪瞧着让人分外怜惜。 “什么叫没有缘分,你放心!我一准儿让土根休了这个悍妇!”戴氏如今和蓝氏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 “老虔婆,你让相公休我?我就给你准备棺材!”蓝氏也是一个狠角色。 戴氏一想起之前听说的她剁了亲妹妹的手指的事情,她就心中犯怵,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水氏一瞅这个家太乱,而且蓝氏那么凶狠,自己半点好处也捞不到,于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拔腿就跑。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戴氏想骂蓝氏,却心中顾忌,然后转身走回去自己屋子里了。 蓝氏朝着戴氏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老虔婆,死了算了,活着也是浪费我沈家的口粮。” 等蓝氏回屋后,白娉婷才离开。 到了夏至,白娉婷拿出了腌制好的咸鸭蛋搭配粥吃起来。 才吃了早餐,蔡石匠就带着人来做工了。 这个时代建房子最主要的材料是木材,乡下穷人家往往用竹篾活着稀泥来做墙头,而白娉婷的意思是用瓦石或者青砖。 白娉婷和蔡石匠仔细交谈后,还说了要弄一个小院子,加围墙的那一种,再弄一个小厨房,茅房的话弄一个坚固点的。 商议下来,盖房子加围墙,总共花费三十两银子。 工人伙食费加上工钱总计三两,再加七两银子的家具费,这次盖房子一共花费四十两银子。 “对,我要五个房间。其中客房两间!”没错客房两间是给楚秀弦和张润扬留的,其实白娉婷知晓他们不会来的,那两人可都是大人物,应该忙的不得了吧。 “没问题。”蔡石匠有专门的蔡家班造房子,然后白娉婷只需负责一顿午饭就可以了,再烧些茶水供应。 白娉婷因为有了村尾破屋的地契,所以可以在地基上垒砌房子,沈里正那边也批准的。 白娉婷留了一间堂屋出来让蔡石匠们在里头吃喝,她自己则和白婉婷吃住都在卧室里。 “反正也就艰苦两三个月,回头等咱们的青瓦房落成,咱们可就住的宽敞了。”白娉婷憧憬着自己的新房子。 “娉婷,婉婷在吗?”门外传来一道好听温柔的女声。 “是秋心?”白娉婷急忙出门去迎接。 “秋心姐姐,你咋带了两个包袱?”白婉婷奇怪道。 “别提了,我本来想去二姐那儿住几天,可是二姐的婆婆,也就是你们那娘,凶巴巴的看的我吓死了。算了,我就想着还不如和你们一道挤挤呢!”顾秋心无奈的解释道。 “那可不行,一张床睡三人也太挤了,这样吧,我去张婶家把他们家的一间空屋子给借住个两三个月,直到咱们的房子落成,你们意下如何?”白娉婷想着挤着住一道,还不如租房子呢。 “可我身边没有银钱。”顾秋心笑着说道。 “没事儿,咱们是朋友,我请你住。但是呢,咱们还得抽空轮流给石匠们做午饭。”白娉婷见她承认没有银钱的时候,她丝毫不难为情,她觉得这个秋心是个妙人儿,于是笑着答应了。 “谢谢你们收留我,对了,这是我上次看到你给我擦眼泪的帕子,我依葫芦画瓢给绣了一只兔子,你们瞧瞧好看不?”顾秋心说的是那条绣着流氓兔的丝帕。 “挺好的,就是这只兔子太肥了!”白娉婷瞧着之后扑通一声笑了。 “我觉得胖着好看,不如以后绣的兔子起名叫胖胖兔如何?”白婉婷瞧着顾秋心的针线活是极好的,那针脚细密,把这只胖胖兔绣的栩栩如生。 “好,这主意好!”白娉婷点点头,“还可以有胖胖兔枇杷膏,可以当成一个品牌来经营,往后枇杷膏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 虽然白娉婷说的话,白婉婷和顾秋心不懂,但是两人都听懂了白娉婷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的,一定会越做越好的。 只是顾秋心前脚才到白娉婷这儿,那边蓝氏就跟了过来,她是听了秋生娘说的,说你家四丫头五丫头出息了,听蔡石匠说要造新房子呢,一造就是五间,还是配小厨房带茅房的那一种,真是羡慕死了,你有两个能干的闺女啊……哎呦呦,那还是青瓦房啊! 蓝氏本来不相信的,可她走到了村尾白娉婷家的场面上,瞧见蔡家班那群汉子忙的热火朝天的样子,蓝氏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了。 她觉得奇怪!白娉婷哪里来的造青瓦房的银钱?难道是沈土根暗地里塞给她的?或者是家里的老虔婆又暗中给了白娉婷姐妹俩什么好处?抑或是她们去偷的银钱?还是……她越想越生气! “两个死丫头,都给我滚出来!”蓝氏也不管蔡家班,还有顾秋心都在,反正她不管不顾的拉长了脸冲着白娉婷姐妹俩愤怒的咆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067老黑狗威武,京都咸阳太子府 白娉婷一听到蓝氏在门口叫骂,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蓝氏争执。 但是蓝氏这般咆哮,委实影响石匠们进行施工。 白婉婷想要跟着白娉婷一道去对付蓝氏,却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婉婷,你给我留在这儿,你和秋心在一块儿先把石匠们烧一锅茶水供应,我呢出去会会她!”白娉婷对白婉婷,秋心说道。 “姐姐,小心点儿,我看还是让老黑跟着吧!”白婉婷担心白娉婷在蓝氏面前讨不了好,所以她担心的说道。 “不碍事的。”白娉婷摇摇头,她若是怕了蓝氏,她的神针功夫就是白学的。 哎,这个蓝氏在自己手下吃了不少亏了,居然还来骂自己和婉婷,真是越来越欠抽了。 老黑是有灵性一般,见白婉婷伸手指着外面,老黑马上随着白娉婷飞奔了出去。 蓝氏见白娉婷终于出来了,冷着脸骂道。 “死丫头!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骂谁死丫头呢?”白娉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蓝氏那阴沉的脸看了一会儿,厉色的呵斥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蓝氏眼馋的看着那一块石头又一块石头垒砌而成的围墙,她心中着实有点后悔,她若早知道白娉婷和白婉婷那么能干,她怎么会目光短浅的答应婆婆戴氏把两个亲闺女赶出去呢!该死的,该死的痢疾! 四丫头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居然能把痢疾这么难的疾病给治好。 “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往后我和婉婷姓白和你们沈家没有一丁点关系!你在这儿骂的再多也是浪费口舌,你还不如多帮爹去田地里干干农活,兴许干的好了,爹也不会给三哥他们换个娘了!”白娉婷淡淡一笑,冷嘲热讽的说道。 本来白娉婷不想说这事情的,但是蓝氏偏要丢人现眼的来自家场面上找骂,那就是蓝氏自己蠢了,真要出啥问题和自己可是无关的。 给三哥他们换个娘? 蓝氏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她想这事儿可没有多少人知晓!白娉婷是如何知道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蓝氏斥责道。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相信祖母是非常赞成换一个儿媳妇的!哎,反正我是无所谓换与不换的!”白娉婷继续奚落她。 蓝氏越听越气,恼声骂道,“你说你造房子的银钱是从哪儿来的?” “自然是我和婉婷辛辛苦苦赚的!”白娉婷说道。 “我呸!一定是你们爹私下里给你们银钱了,你说,你爹到底给了你多少银钱?”蓝氏心想造那般好的青瓦房少说也得三十两银钱吧,那么这次沈土根究竟有没有想自己的小金库拿给这两个闺女用? “我爹可没有给我们银钱!你可不许冤枉爹!”白娉婷狠狠的白了蓝氏一眼,铿锵有力的冲着蓝氏怒道。 “你说没给就没给,我就非信你不可吗?”蓝氏还是不相信,她认为白娉婷说的都是鬼话。 “真的没给!你也不想想!爹自个儿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钱给我来造房子,你也不想想爹要为三哥愁娶老婆本,爹还要管大家伙儿的吃穿情况好不好?”白娉婷一桩桩的指出来。 “不是你爹给你的,那指不定是你去偷的呢!”蓝氏认为白娉婷肯定是偷了别人的银钱,不然哪里来造房子的银钱。 “我都说了不是我去偷来的,你还不信!罢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老黑去追那蓝氏,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白娉婷一想蓝氏气势汹汹的总来找茬,她如果不给蓝氏一点苦头吃吃,她真当她白娉婷是病猫了吗? 老黑一听白娉婷在吩咐,不由得精神旺盛,汪汪汪的冲着蓝氏吼了好几声。 蓝氏被老黑凶狠的眼神,以及深深的獠牙看的蓝氏除了嘴巴上骂外,连走动一步都不敢。 老黑狗一步步的靠近蓝氏,蓝氏吓的双腿直打哆嗦。 “死狗,滚开些,四丫头,你叫五丫头出来!” “你已经不是我和婉婷的娘了,我让婉婷出来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唱大戏的吗?好让我和婉婷看看丑角的下场吗?”白娉婷骂人不带脏字,但是还是可以把蓝氏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凸出。 “不是?再说不是?你也不瞅瞅你和五丫头可都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们和我这个当娘的能有什么疏离?”蓝氏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 且看白娉婷订购的这些石料都是极好的,她如果能匀一块回去也好啊。 但是白娉婷是知道蓝氏是喜欢占便宜的,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这儿在造房子可危险了。万一石头什么的掉了下来,轧到人身上,我可是不负责赔偿的,我已经和沈里正那儿打过招呼了的。” 听听白娉婷说的这般没心没肺的话,蓝氏只觉得心中郁闷的慌,她真真是想了一只白眼儿狼,倘若自己养的一条狗,那也是会跟自己摇头摆尾的吧?哪里像白娉婷白婉婷这样的女儿的,自己赚了银钱就盖房子了,也不照应照应一母同胞的兄长,眼看沈平郎要去念白鹿书院,这昂贵的学费真是让蓝氏心中直发愁。 “你真是没良心!你三哥想去上那白鹿书院,还缺几两银子呢,哎,你这种人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如此小气了,往后嫁去了婆家,看你婆婆怎么收拾你!”蓝氏说着说着气愤不已。 白娉婷只当是耳边风,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老黑狗见蓝氏说的吐沫横飞,还有很多唾沫星子喷到自己光滑的皮毛上,简直气得老黑狗想要一口咬死她。 白娉婷一看老黑狗鼻子上提,上唇拉开,露出牙齿,且两眼圆睁,目光锐利,耳朵向斜后方方向伸直,两前肢下伏,身体后坐,一脸攻击的模样,白娉婷心中猜测老黑狗也许是觉得蓝氏说的烦了。 蓝氏在娘家那会子,家里也是养过草狗的,如今她瞧见老黑狗冲着自己那一脸愤怒攻击的样儿,马上吓的后退了几步,心中后悔没有带把镰刀出来助威,此刻自己还得躲狗。 “啊呀呀,你别跑啊!”白婉婷担心姐姐被蓝氏欺负,于是拉着顾秋心的手一道走了出来。 蓝氏一看白婉婷这么说,简直咬碎了银牙,恨不得此刻地上有一条缝隙好让自己钻下去逃开老黑狗的追赶。 “老黑,回来!”白娉婷可不希望老黑狗去咬那蓝氏,她是担心蓝氏被狗咬的话,沈土根肯定会来求她医治她的,所以此刻她倒是希望蓝氏被吓跑就可以了。 “啊……”白婉婷傻眼了,因为她看见蓝氏被吓的尿裤子了。 原来蓝氏真是怕老黑咬自己,她弯腰想要拿石头砸老黑狗,但是老黑狗岂是傻子能让她就那么砸上? 所以老黑狗一个鲤鱼打挺躲开了蓝氏手中的石头,它的双蹄蹬向蓝氏的膝盖。 蓝氏一摔跤疼的龇牙咧嘴,眼看老黑狗越靠越近,她逃都来不及,一吓而已,竟然真吓得尿湿了裤子。 “死狗!两个死丫头!你们等着瞧!”蓝氏也顾不得自身此刻的狼狈,她赶紧起身回家去。 对于她的警告,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老黑狗好样的!今儿给你加一根大棒骨!”白娉婷弯腰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 “你们家老黑狗非常通人性!”顾秋心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老黑狗今天威武了。哈哈哈……”白婉婷因为刚才蓝氏尿裤子的事情,而捧腹大笑了。 “行了行了,甭说了,甭说了!咱们先去张婶家说一下租用一间房的事情。”白娉婷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姐姐的意思是我们三个都搬去张婶家住一段时间吗?”白婉婷问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其实,姐姐,我认为我们可以打地铺在地上睡啊,倘若去麻烦人家也不太好,而且你难道忘记了吗?张婶家隔壁还就是沈家呢!”白婉婷是一点也不想离沈家太近,这不,她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觉得,反正我在家是不挑的,随便睡床还是睡地铺,再苦再累的活儿,我都能行!”顾秋心是为了早日赚到八两银子豁出去了。 “那好吧,我们现在赶紧把卧室里添置一些稻草,然后铺上一条棉花胎,上面放一张草席,这样晚上也不至于着凉,等下咱们三抓阄决定睡床还是睡地铺吧!”白娉婷这个决定是很公平的,抓阄是也。 “啊?抓阄?”顾秋心不太赞成,“我看还是我睡地铺好了,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有睡过地铺。” 因为顾秋心的坚持,白娉婷和白婉婷也只好答应了。 晌午,顾秋心主动做饭了。 白娉婷一看她放的菜油少,炒出来的青菜味儿有点涩,就让她下次炒青菜的时候多放点菜油。 “我在家里,如果炒菜多放一点菜油,我娘或者嫂子都会说我浪费的!”顾秋心解释道。 “没事儿,你这是在我们家!菜油没有了,咱们可以赚钱买,我们吃的好了,身体才会健健康康的!秋心,你太瘦了,你应该多吃点!”白娉婷给顾秋心夹了一筷子梅菜扣肉。 今天因为要给施工的蔡家班烧饭,她们做了满满一大锅梅菜扣肉,还有炒青菜,蒜泥苋菜,木耳鸡蛋汤。 蔡家班的汉子们头一回遇到这么好的东家,所以干活特别卖力。 下午,白娉婷问了顾秋心的打算。 “如今就是想早点赚到八两银子,哎,这说的轻松。做起来可真难,对了,我听我二姐说你给你二哥二嫂他们出了不少赚银钱的点子,要不,你也给我想一个吧!”顾秋心笑着说道。 “我看你的针线功夫挺好的,你就没有想过除了在丝帕上绣东西,就没有想过绣其他的玩意儿吗?”白娉婷见她开口,倒是不拒绝,努力提醒她。 “我就想着靠一手好针线赚点银钱,可是你也知道,我拼死拼活的绣那么多条帕子,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赚到八两银子啊!”顾秋心发愁道。 “有了,你可以绣新奇的玩意儿在赶集的时候卖啊!”白娉婷一想古代不是没有玩偶卖吗?她看到的都是什么布老虎啊,小泥人什么的。 “新奇的玩意儿?你给我仔细说说?”顾秋心笑嘻嘻的挨近白娉婷问道。 “我去拿毛笔,在纸上给你画出来,婉婷,你去找几块零碎的丝缎,还有肉色的片布。”白娉婷笑着交代道。 白婉婷不知道姐姐白娉婷想做什么,但是她还是马上起身去把针线筐子找了过来。 “姐姐,我全给拿来了。”白婉婷说道,她的视线看向白娉婷,却见白娉婷在一张白纸上勾勾画画的。 顾秋心也很好奇,于是起身走到白娉婷身边,低头端详良久,忽而她的双眸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 “娉婷,娉婷,你的画画的可真好,你的意思是让我绣这个图样吗?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老鼠是这个样子的!呵呵……”顾秋心挨近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给顾秋心画了一只穿着红色裙子的老鼠,老鼠的手里拿着一只金元宝,金元宝上面写着四个字——恭喜发财。 “你有把握把老鼠娃娃给做出来吗?”白娉婷心想这也是帮她在绣帕子上面创新,也不知道顾秋心能否做出来? “有,我看着很喜欢,如果我做八个老鼠娃娃,一个卖一两银子,那我马上就有八两银子了!”顾秋心笑道。 “是不是卖的太贵了?”白婉婷很担心。 “不会的,物以稀为贵!就是要限量,才会卖的好!”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对了,娉婷啊,我可没有丝缎啊,云锦之类的都需要重新去买的。”刚开心了一阵子,顾秋心又有点儿担心了。 “我先帮你买齐了材料,回头等你赚了还给我,你意下如何?”白娉婷觉得顾秋心不是顾芙蓉,所以她才会帮她。 “好的,等我赚了,我一定还你。”顾秋心可不喜欢欠账。 “那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道去镇上买做老鼠娃娃的材料。”本来想叫老鼠公仔的,但是怕解释起来麻烦,干脆叫做老鼠娃娃了,白娉婷见顾秋心很感兴趣,于是松了口气。 “不过,我想先拿这些边角料缝个轮廓出来。”顾秋心饶有兴致的说道,她的视线还盯着白娉婷画的图纸呢。 第二日,白娉婷让顾秋心去布店里等自己,她说她去帮白婉婷买桃酥吃,实则是去僻静处拿出随身空间里的蔬菜,拿了一筐拿去仙鹤来酒楼卖。 白娉婷拿了卖蔬菜得来的三两银子,抽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摸出四个铜板,买了一斤桃酥和半斤麻饼。 顾秋心已经在布店里等急了,好不容易瞧见白娉婷过来,她忙笑着拉着白娉婷挑选丝缎。 白娉婷在她挑着的丝缎和云锦里选择了几种颜色鲜艳瞧着富贵的,花了一两银子。 “才这么点儿,居然花了一两银子。”顾秋心有点儿心疼银子了。 “没事儿,我还有呢。再说了,你把老鼠娃娃做出来赚了银钱,还怕还不出吗?人啊一定要有自信心,我相信你,你以后一定活的比你那些姐妹们都强!”白娉婷劝慰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就是了!”顾秋心说道。 “眼看晌午了,咱们快点走回去吧,我担心婉婷一个人忙不过来。”白娉婷在另外一家布店里买了两床被褥,适才看了看太阳火辣辣的,她喝了一口早上装在竹筒里的水,自己喝了一口,说道。 顾秋心也带了竹筒也抿了几口润润嗓子,然后回答道,“我还想早点回去呢,我下午就想先缝制出一个成品出来。”她兴致高昂的说道。 “你就不害怕失败吗?”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不会失败的,我对你画的创新的玩意儿非常有信心!”顾秋心笑道。 白娉婷但笑不语,因为她也不确定老鼠娃娃一旦面世,会不会有人来购买,这还是未知数呢。 晚上,白娉婷乘着白婉婷,顾秋心都睡着了之后,她才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你来随身空间的次数愈加的少了!”一看见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莲仙忍不住抱怨道。 “我家里最近忙着盖房子!我等房子落成,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我会天天来随身空间勤练武功的。”白娉婷觉得自己最近确实练武方面不太认真,反而制药方面倒是颇为精通。 白娉婷先是去泡了半个小时的温泉,然后就去将那可以采摘的杏鲍菇全部都摘了回来,空间里面有一处地方是非常热的,就像是有太阳在照射一样。 红土地上的灵气紫瓜越结越多,白娉婷想着可以保鲜。这个灵气紫瓜,她是不舍得卖的,特别是在知道了白婉婷那个傻病就是让灵气紫瓜给治好的后,她就想保存起来,回头若是婉婷又傻了,还能吃灵气紫瓜救救急。 随身空间里的金银花,板蓝根,白芷,橘梗,黄芩,苦参都长的极好。 白娉婷摘了一些板蓝根等药草放去储存中药材的仓库里,再去把空间里的辣椒,白菜等蔬菜收了放入蔬菜仓库里。 自然水果的话,还有水果仓库。反正分门别类的归置好。 “主人,苹果成熟了,得快点采摘啊!”莲仙在一旁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采摘!”白娉婷看着又大又红的苹果,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忙活了大半天,她也只是将一株苹果树的果子摘好,这些活看起来并不困难,可是做起来还是相当的有难度。这果树长得高大不说,果子也个个圆润饱满,不一会就得返回仓库一趟,所以白娉婷忙活了一晚上,才摘光了两株苹果树,剩下的果子依旧挂在枝头,冲白娉婷微笑着。 过几天赶集,再去把这些苹果销售掉,还能得一笔银钱呢。 白娉婷想着今天卧室里多了一个人在睡觉,是以,她也不敢在空间里久留,于是她快速溜了出去。 京都咸阳太子府。 六月夏至,沁园中的一众花木都带了绵延夏日,五彩缤纷的味道。 慕容闹捧着一只白瓷竹叶纹瓷罐进屋,将剥好的葡萄肉从装满冰块的瓮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捧到楚秀弦的桌上。看主子埋头看折子没空搭理,轻步退避到一旁。 楚秀弦浏览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心腹慕容闹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便知道是有事情和他说。 楚秀弦索性把折子放一边,拿过银签子插了一粒葡萄肉吃吃,勾了勾唇笑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你尽快选妃,各勋贵世家的闺秀,皆帮你罗列好了,还派了赏荷宴的请帖给那些备选的人家,想让你——”慕容闹怕自己说下去,自个儿被楚秀弦那无害的笑容给害死。 哎,他才回来没几日啊!哎,还是在沈家村的日子过的舒适。 “没兴趣!”楚秀弦心道。可他嘴上确说,“母后若是喜欢那么多人陪她热闹,本殿配合一下也无妨。” “启禀殿下,外面有位张公子求见!”门外有近侍小栗子喊道。 “你让张公子往瑶扇亭一见,先让本宫换身衣服!”莫不是八弟那方有动静了?楚秀弦皱了皱眉,然后薄唇轻启吩咐道。 “是的,太子殿下。”小栗子高声答应了。 “慕容闹,你先退下,母后那边,就让母后按她的意思办,本殿当儿子的可不能扫了她的兴致。”楚秀弦说道。 瑶扇亭。 伺候在一旁的貌美丫鬟一个个的盯着张润扬瞧着。 心道怎么冰块一般的冷酷男人,怎么一张脸儿长的如此好看呢?一个个的年轻的心蠢蠢欲动。 这个给端茶倒水,那个借故摇扇子,总之殷勤极了。 不过,张润扬不动声色的静站在海棠花树下。 按理说,咸阳城的海棠花应该早谢了,但是这是京都太子府,有专人伺候这些花草树木,太子风雅之人,是以,太子府的海棠花此刻开的正盛。 张润扬今日一袭翩然华丽的蓝色蚕丝软袍包裹着他颀长俊朗的身材,片片粉色的海棠花瓣徐徐的洒落在他身上,带着芳香飞掠而来。 “你可真是稀客,来人呐,上洞庭碧螺春!”楚秀弦走了过来,身后带着一干随从,果然阵势庞大。 “太吵。”张润扬简洁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楚秀弦挥了挥手,那些随从丫鬟什么的都下去了。 “说吧!可是八弟有动静了?”楚秀弦优美的指尖缓慢的转动着手中精致的白玉茶盏,盏内透明液体,映衬出一双幽暗如海,深不见底的黑眸。 “不是你八弟,是你燕王叔,我听说他在暗地里招兵买马!你不可不妨。”张润扬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瞧了瞧,在确认周围没人后,附耳说道。 “不会的,燕王叔对我视如己出,我小时候的骑射功夫可全都是他教我的,再说他和我父皇虽不是一母所出,可是……兄弟俩无数次合作无间,才把咱们楚国发展成现在这样强大的国家。”楚秀弦摇摇头说道。 “希望是我猜测错了。”张润扬皱了皱眉,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点到为止,然后和楚秀弦一道回顾了一遍在沈家村过的舒坦日子。 “好久没有一道去烟纱湖钓鱼了,不如现在一起垂钓去?”楚秀弦刚一说,就命人去拿了钓鱼的工具,两人一道用轻功飞去了太子府内后山处的烟纱湖。 张润扬点点头,他想有些话还是去烟纱湖那边谈比较好。 且说蓝氏被老黑狗吓的尿了裤子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换裤子了。 “奇怪?娘咋跑那么快啊?”周氏用了白娉婷给的药膏,那骨折的手腕好些了,可以干农活了,于是一向喜欢奴役人的蓝氏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周氏早上就被蓝氏吩咐切山芋藤了。 沈安郎在一边磨剪子,一边磨一边回答媳妇,“我咋晓得!” “不对啊,我瞧见你娘那裤子那儿湿漉漉的,别是尿湿了裤子?难道你娘生病了,不然一个正常的大人如何会尿裤子?”周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极了。 “嗯,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俩怎么去问呢?”沈安郎不太赞成。 “当然不能问,我去问的话,不是讨打吗?”周氏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傻。 “安郎,还要按照娉婷妹妹说的做香肠吗?”虽然赚了一笔,可是周氏还是觉得想多赚一些,她反正不会嫌弃赚银钱多的,能多赚点那就要多赚点。 “好的。我下午去割点猪肉,再去弄点猪大肠。”沈安郎因为赚了银钱,有了甜头,所以他很积极。 “嗯。相公啊,你要相信,咱们一定能和娉婷妹妹那样自己盖房子过上好日子的。”周氏说道。 “嗯,你先切山芋藤,我呢现在去村口王屠夫家割肉去!”沈安郎笑着说道。 蓝氏在自己屋子里换好了衣服裤子出来后,看见周氏切山芋藤的动作太慢,于是她忍不住斥道,“咋那么慢?马上晌午了,这午饭怕是都吃不上了。”没错,蓝氏的意思是让周氏做午饭。 “娘,大嫂的胎儿好的很,你咋不让她动动,你想啊,这生孩子一定要多走走才会生的快,哎,我是没有那福气了。只是大嫂的福气真是太好了,这一胎我瞧着一定是个男孩。”周氏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这好生养嘛确实要让顾氏多动动。”蓝氏听着有道理,而且她也是怀着折腾顾氏的心思呢,于是她转身走去敲顾氏的房间门。 顾氏哪里敢让她不进去,只好让蓝氏进屋去了。 蓝氏进去的时候,沈石头正在床榻边玩丢沙包的游戏。 沈石头如今看见蓝氏,他还是一脸害怕的样子。 “小石头,你这是什么表情?祖母难道会吃了你不成?你先出去玩会儿,我与你的娘有话要说!”蓝氏想让沈石头先出去。 但是沈石头害怕蓝氏,所以他不管蓝氏说什么,他都不动,还是低头玩着丢沙包的游戏。 “娘有什么话儿不能当着小石头的面讲呢?”顾氏一见蓝氏这样,更是不想让沈石头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这样的,反正你这胎儿也坐稳了,我看你还是下床来坐点儿轻便的活计吧!”蓝氏说道。 “什么?”顾氏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顾氏真是不想和蓝氏说话,可架不住沈虎郎甜言蜜语加棍棒威胁,所以顾氏表面热络的喊着蓝氏为娘,其实心中恨不得蓝氏马上去死。 “你这胎儿坐稳了,可以给大家伙儿做午饭了,只是让你做一顿午饭而已。早饭和晚饭让你二弟媳去做就可以了。”蓝氏心道一日三餐分配完毕,自己就可以轻松了。 “可是藤郎中说——”顾氏现在懒习惯了,自然不肯起床来做饭,于是把藤郎中给做了托词。 “我生过好几个孩子呢,怀孕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就你顾芙蓉怀了第二胎就娇贵上了?这活不干,那事情不愿意做,尽知道躺着,如果你还想继续躺的话,我是不介意让虎郎把你送回树山村去的。”蓝氏冷笑着说道,这语气啊更像是在威胁顾芙蓉了。 顾氏心中气死了,心道人家婆婆都巴不得儿媳妇好好安胎,多生几个,可是自己家里的这个婆婆却是各种刁难。 如果不是娘家那边吃的不好,她也不会回来沈家的。 “娘,藤郎中说要让我好好安胎的,还规定一定要卧床保胎的。”顾氏还想争执。 “算了吧,你甭多话了,就两条路,做午饭,或者回去树山村!”蓝氏狠狠的剜了一眼顾氏,反正她是看不上眼的,回头等自己给沈平郎挑媳妇的时候,她一定要把眼睛睁睁开,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一定要往好里挑,必须是个好拿捏的。 “娘,爹不是说了让你乖乖地睡床上吗?”沈石头看自己娘顾氏马上要起来,怕伤害她腹内的孩子,于是沈石头出声帮腔道。 “小石头,你娘都答应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蓝氏见自己孙子插话,她忍不住训斥道。 “祖母,娘不能干重活的,是祖父和爹说的。”沈石头坚持。 顾氏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暖,心道,这个儿子自己真是养对了。 “现在是我在当家作主,难道我还做不得主?”蓝氏一看沈石头这等阻止的摸样,顿时怒的面色铁青。 顾氏担心沈石头受伤,于是马上起身,说道,“娘,时辰不早了,我马上去厨房烧饭,只是小石头麻烦你看一下。”顾氏真是怕回去娘家,虽然她很想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歇息,但是蓝氏这般说话,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沈石头可不想被蓝氏照看,所以他摇摇头,嘴里直接呼喊道,“我就要娘,我就要娘嘛。” 他说着说着就哇哇大哭了,哭的蓝氏心烦了,于是蓝氏忍不住出口训斥道,“你是丫头片子吗?怎么就知道哭呢?” “小石头!乖哦,娘做了午饭就回来。”顾氏伸手抱了抱小石头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娘,你别去!以后等祖母死了,就是你最大了。”不知怎么的,小石头一怒之下,竟然把平日里顾氏和他说的心里话给漏说了出来。 等小石头一开口,顾氏意识到可能自己和小石头要倒霉了,她忙伸手去捂住了小石头的嘴巴,口中对着蓝氏说道。 “娘,小石头小孩子家家的,你甭和他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因为这话分明是你说的!”蓝氏可不傻,心想近些日子,因为她忙,然后戴氏生了蛇胆疮,自然的,沈石头就一直被顾氏带着。 “是你教他说的吧?”蓝氏冷眼睇着顾氏,问道。 “娘,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去教他这些话?不是的。娘啊,你误会我了!”顾氏死不承认。 “我有没有误会你,你自己心中清楚的很!我说顾氏啊,你就这么恨我,想要我去死,对吧?”蓝氏的眼神越来越阴沉,看的顾氏吓的哆哆嗦嗦的往床榻上退去。 “我……我没有……你是虎郎的亲娘,你是我的婆婆,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顾氏解释道。 可是解释不顶用,两人的矛盾可一直存在的。 沈石头一看蓝氏把自己娘吓的这般,立即火冒三丈的上前去抱住了蓝氏的双腿。 只是蓝氏力气大,一下便把沈石头给推开了。 沈石头不气馁,他忽然张开嘴巴咬上了蓝氏的手背。 蓝氏那个疼啊——疼的惨叫起来,这一次她彻底体会了当初蓝蚌娘被她剁手指儿的疼痛。 只是咬一下,不会那么疼吧? 顾氏吓死了,沈石头已经吓傻了,顾氏忙把沈石头揽入怀里柔声安抚。 “小石头没事儿,你只是不小心咬了你祖母的手指头,她手指头可还在她手上呢!” “放屁,我这么疼!你顾氏今儿也别想好过!”本来蓝氏在白娉婷那儿受的气不轻呢,此刻她更是愤怒了。 “娘,又不是我咬你的,是你自己最喜欢的宝贝金孙子咬你的,你要报仇的话,有本事找他!”顾氏气的咬牙切齿,她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婆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能原谅。再说了,一个小孩子咬,能咬成啥样儿? “娘……娘……我……我害怕……”沈石头一看蓝氏那吃人的眼神,就吓得再次哭喊起来。 蓝氏伸手拿起针线筐子里的一根绣花针,她拿着绣花针去戳沈石头的手背,顿时小石头的手背被戳了一个小洞,然后小石头看见手背流血,顿时吓哭了,一声比一声响。 周氏只是在外头切山芋藤,眼看晌午了,别人家的屋顶烟囱里早已炊烟飘起,可他们家却没有啥动静? 咋回事? 等周氏走近一听顾氏又和蓝氏闹起来了,于是她想,这事儿只能去让戴氏出来摆平了。 周氏去戴氏的屋子里只说婆婆和大嫂好像有几句口角,你去大嫂屋子里瞧瞧去啊。 戴氏本不想去,可一想这么好的可以打击蓝氏的机会,怎么也得去吧。 在吃了药后,戴氏在周氏的搀扶下走去了顾氏的房门口。 “娘,小石头有啥错,你竟然要用绣花针去戳他的手背,他的年纪还那么小,他还是你嫡亲的孙子,你——你怎么下的了手?”顾氏哭的声泪俱下。 “什么?蓝氏啊?你真用绣花针戳我曾孙子的手背了?你疯了不成?那是你嫡亲的孙子啊!你咋那么狠心?”戴氏气得老脸铁青,只是她一看蓝氏依旧脸色阴沉,她就知道蓝氏压根不知错呢。 “是顾氏这贱人撺掇小石头骂我去死,我也是气极了,想要好好管教小石头才这样的!”蓝氏没好气的解释道。 “那你也不能用绣花针去戳他手背啊,你瞧瞧,这血还在流呢。”虽然伤了一点点,可把戴氏心疼死了。 可别忘记戴氏可是重男轻女的,所以这次蓝氏还真作死的要被戴氏给骂死了。 “祖母,不是婆婆她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小石头,呜呜……祖母……求你罚我吧……”顾氏担心蓝氏回头秋后算账,于是她先哭了,还先把错处揽在自己身上了。 “狗屎!顾氏,你不用替她兜着,这事儿本就是你婆婆的错!哼,都是当祖母的人了!竟然下此狠手!”戴氏心想这次自己一定能让土根换个娘子。 周氏本想当隐形人的,可是蓝氏的视线如毒镖一样刷刷刷的射来,她只能抬头看向蓝氏。 “我……我不知道小石头在骂娘,真是的,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不过,这也是大人的错,也许大人平日里爱说什么,小孩子也许心中记住了吧,哎呦呦,瞧我说的,你们就当没有听过哈。”周氏讪笑道。 周氏想了想,自己想要在沈家好好过日子,那就只能和稀泥,要么一道得罪了,顶多被扫地出门,然后自己和沈安郎分家出去过好日子,要么都不得罪,还继续和沈家人一道过鸡飞狗跳的胡闹日子。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小桃专门开了一个名为打赏榜的独立章节放上来谢谢大家,就在公众部分,昨日20点左右上传的,呵呵,谢谢打赏,看到你们的钻花,订阅票票,小桃才能坚持万更,即使家中有小包子住院,在这期间每天晚上回家写到凌晨2点多,章节内容都是依靠亲爱的审核编辑帮忙发布的,谢谢审核编辑,辛苦了!也谢谢支持订阅本文的读者宝贝们,谢谢你们,让我坚持下去。谁手头有月票的,给张月票鼓励吧,谢谢了! 呵呵,继续——求——求—求月票—— 068良心被狗吞了,三哥要去白鹿书院 “娘,你听到没有,你二孙媳妇说的,你懂不懂?大人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可都被孩子看在眼里呢,瞧瞧还学了出来!”蓝氏见周氏这么说,顿时觉得周氏这话是在帮自己。 本来蓝氏还觉得周氏很不顺眼呢,她此刻一看周氏为自己说话,顿时她觉得今天的周氏瞧着顺眼的很。 “她连个蛋都生不出,她懂个屁!”戴氏怒道。 “呜呜……曾祖母……我疼……”沈石头因为被蓝氏用绣花针给戳了手背,他疼的哭了出来。 “小石头,小石头,快给娘瞧瞧,要不要紧?”顾氏担心坏了,她忙把沈石头揽入怀里,柔声哄了起来。 “蓝烟娘,这是你亲孙子,你还真是黑心肝的货色,竟然连亲孙子,你也下的了手!我告诉你,倘若小石头的手有问题,我一准儿饶不了你!”如今蓝氏气势上比戴氏强,戴氏也不敢骂她,于是戴氏也只是说句狠话,她寻思着等沈土根回来后,她想好好的和自己儿子说一声,别什么事情都纵着蓝氏。 “娘,那午饭?”顾氏刻意的在戴氏面前问道。 “你想让一个卧床保胎的孕妇去做饭,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戴氏一听顾氏这话,立即皱眉冷哼。 “什么良心被狗吞了?当初我怀了虎郎他们,我哪一次不是自己下地干活,还回来给咱们一家子做早中晚三餐,怎么?就她顾氏这一胎就显得尊贵了吗?”蓝氏恶狠狠的骂道。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那是藤郎中说了要顾氏安胎,怎么?你难道想让虎郎的骨血就只小虎一个吗?”戴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睇了一眼蓝氏。 蓝氏愤怒道,“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不想做饭,就直接说,干嘛答应了,还扭扭捏捏的!我沈家又不是你顾氏一个儿媳妇!” “周氏,今儿午饭你做吧。”蓝氏冲着周氏喊道。 周氏一听蓝氏那愤怒的口吻,心中之前就猜测到了蓝氏肯定无法做主让顾氏下厨的,不过,只这么一回,她特意的把沈家的水搅的混一点,那么她和沈安郎早日分出去才有个好盼头。 “知道了,那我去做午饭了。”周氏临走的时候瞪了一眼顾氏。 顾氏则嚣张的笑了笑。 “娘,你看大嫂一听我去做饭,她笑的可真开心,看来小石头那一针不太要紧吧。”周氏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本来就不要紧,是她自个儿大惊小怪的!”蓝氏白了一眼顾氏,就跟着周氏一道出去了。 “祖母,你瞧我那妯娌和我婆婆——”顾氏欲言又止。 “你别挑事了,好好的躺在床上安胎吧!往后小石头你也甭看了,还是我自己来看顾着,我才能安心。”戴氏一想顾氏教养孩子几次三番都是犯了礼数方面的规矩,于是她忍不住说道。 “祖母啊,那咋行呢?你自个儿的身体还这样呢,我可舍不得你吃苦!”顾氏马上上前去搀扶着戴氏,让她在她的床沿坐下。 顾氏惯会说话的,如今她这么说,说的戴氏眉开眼笑,心道,还是顾氏会说话,那个蓝氏总是凶巴巴的,真是话不投机三句多。 “甭和我客气,小石头,你愿意跟着曾祖母吗?”戴氏年纪大了,最是偏爱热闹,此刻她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问沈石头。 “曾祖母那儿可有吃的?”沈石头还是想要多吃点。 “当然有吃的!你祖父给我买了桃酥,你一定喜欢吃。走吧,你现在就跟着祖母去祖母屋里吃桃酥去。”戴氏伸手去拉沈石头的小手。 沈石头在顾氏的默许下,就跟着戴氏走了。 顾氏一看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再一想起婆婆蓝氏对自己的态度,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房能分家出去单过就好了,自己当家作主,再也不用看蓝氏的眼色过日子了。 蓝氏和周氏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沈安郎割了四斤猪肉回来了。 沈安郎见蓝氏在场,也不敢和周氏多说,只是和蓝氏热络打了一声招呼,他才准备把四斤猪肉放去自己房里。 但是蓝氏的眼力见儿好,她瞧着新鲜的绿色荷叶,好奇的问道。“安郎,你去买了什么东西?” “娘,也没有买什么,左不过是一些无用的东西罢了。”沈安郎眼神闪烁撒谎道。 “安郎啊,是不是人长大了,你的翅膀就硬了?”蓝氏觉得沈安郎的那只大竹篮子里肯定另藏乾坤。 “娘,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我去菜地里捡的烂菜叶子,我想给咱们家的猪拌猪食吃。”沈安郎继续扯谎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撒谎,今儿四斤猪肉,他甭想护住。 “哦?”蓝氏有点不太相信。 但是蓝氏身后传来了沈土根的声音。 “烟娘,你给我过来!”沈土根催促道。 “啥事儿?”蓝氏见沈土根满头大汗的样子,觉得奇怪,于是她走到沈土根身边,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快吃了午饭,晌午后咱们一道把晒好的麦子拿去村里的场院里把最后一批麦子打掉。”沈土根想着沈里正的催促。 “那行,咱们把虎郎,安郎带上一道去,这样人手多些,干起来也快点。”蓝氏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可不是吗?那行,对了,午饭做好了没?我可饿死了!”沈土根伸手拍了拍自个儿肚皮笑道。 “没呢,二儿媳刚开始做午饭呢,不过,家里有桃酥,你先吃些桃酥吧!”蓝氏让沈土根净面后去房里吃桃酥垫饥。 沈安郎见父母俩都不追问他大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于是他松了一口气。 蓝氏让沈土根去吃桃酥,她转身去了厨房看看周氏有没有开始炒菜了。 “娘,你咋来了?可是饿了?饿的话,那边有一截生黄瓜,你可以去吃的!”周氏伸出手指指着篮子里的切剩下的一截生黄瓜说道。 “我不饿,是你爹饿了。”蓝氏走到周氏身边,看她炒菜放多少油,若是放的多了,还让周氏用木勺子把菜籽油给重新装到菜籽油的竹筒里去。 周氏心道这么抠门,自己啥时才能当家作主啊? 很快,周氏按照蓝氏的苛刻条件炒出了几道菜,有清炒豇豆,炒青菜,手撕包菜,红烧萝卜块,鲫鱼木耳汤,还腌了一盘生黄瓜片。 “怎么都是素的?”戴氏一看全是素菜,不由地看向周氏,问道。 “我又没有铜板去割肉。”周氏心道自己大热天烧菜烧的辛苦死了你们一个个就只会张嘴吃,如今还责备她怎么全烧素的。 “不是听说你们赶集的时候去卖香肠赚了不少银钱吗?你如何会没有铜板?”戴氏可是有听犯红眼病的邻居们提起沈安郎周氏上次赶集可是大出风头呢。 “那银钱是和娉婷妹妹平分的,所以我和娘子并没有分到多少!”沈安郎匆忙放下筷子,战战兢兢地的解释了。 “并没有分到多少?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媳妇赚到的大半银钱都是被四丫头给拿走了?”怪不得有闲钱去盖房子,搞了半天是抢了安郎两口子的钱财。 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一想起白娉婷家里的老黑狗,她不由地心中犯怵,罢了,罢了,自己刚答应了相公要一道去打麦子的。 “你们卖香肠的主意儿是四丫头给出的?”戴氏好奇道。 “是的,祖母,娉婷妹妹聪明着呢。”周氏点点头说道。 “那孩子是聪明,可惜啊,我老糊涂,把她和五丫头给赶出去了,如今我叫她们回来,她们也不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们这次盖新房子,可有没有给我留一间房间给我睡睡?”戴氏一边舀了一口饭喂给沈石头吃,一边说道。 “娘,两个丫头已经分家出去改姓了,你去瞎掺合做什么?”沈土根一听戴氏这话,担心戴氏去找白娉婷姐妹俩的麻烦,于是他提醒她道。 “知道了,确实不一家的了,可我总能问问吧!再说了,那两丫头毕竟流着咱们沈家的血,回头要嫁个好婆家,还不得靠咱们娘家人啊?”戴氏喂好了沈石头吃饭后,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在碗里,扒拉了两口吃,咀嚼了半响,她说道。 “娘,她们已经立了女户,娉婷丫头还懂医术,回头她若是有了银钱去书院考个郎中文书,往后开医馆也不怕没生意。”沈土根曾经为了白娉婷打听过怎么开医馆之事,首先就是要有郎中文书,这个郎中文书相当于现代的行医资格证。 “嗯,你说的有道理。”戴氏心中可后悔了,暗骂自己当初干嘛听信顾氏蓝氏之言,非得把普通的腹泻当成是痢疾的表现,现在好了,两个孙女连沈家的门都不愿意进来了。 沈土根这话的意思是两个丫头不靠娘家,将来也会把日子过好的。 蓝氏心道,那也得有聪明的脑子才行,光说考郎中文书,那是容易的事情吗? 有的人好几年都没有考出来呢! 蓝氏觉得白娉婷顶多做一辈子没有郎中文书的铃医了。 沈安郎心想如果娉婷妹妹考取了郎中文书,往后开了医馆,他和周氏也能沾光。 于是吃了午饭过后,沈安郎跟着兄长沈虎郎以及父母去打麦子了。 周氏则去了村尾,给白娉婷捎句话。 “爹真是为我打听去了?”白娉婷愣一下问道。 “嗯,肯定是他特地为了你才去打听的,据说白鹿书院里就有太医院分设下来的专门考郎中文书的部门,叫什么考医处,你要不自己抽空去打听打听。”周氏也是一片好心,不然也不会大热天的特地捎话过来。 此刻周氏诚恳的劝说,让白娉婷也不由地的起了去考郎中文书的心思。 倘若自己考取了郎中文书,往后行医开馆也便利许多了,相当于国家承认她的医术了。 “好的,谢谢二嫂,二嫂,这天儿可真热,你请里边去歇一会儿。”白娉婷挽着周氏的手进去屋里头了。 周氏一看顾秋心也在,顿时愣了一下,扭头问白娉婷,“大嫂的妹子咋会在你这儿?”据她所知白娉婷和顾芙蓉可是冤家对头。 那顾芙蓉的妹子如何会和白娉婷姐妹俩关系亲昵? “脾气相投。”白娉婷淡淡笑道。 “二嫂,安好。”顾秋心冲着周氏笑道。 周氏见她先和自己打招呼,她也不好意思冷着脸不搭理顾芙蓉。 “顾家六妮,你咋住我娉婷妹妹家?”周氏好奇呢。 “碰到了一点事情,需要娉婷妹妹相助。”顾秋心解释道。 “这样啊。”周氏见她低头绣着东西,想要走过去看看,却想起自己还有事情问白娉婷,就没去看顾秋心的绣绷上在绣啥? “娉婷妹妹,你过来!”周氏催促道。 “啥事?”白娉婷给周氏倒了一杯她自己做的玫瑰花茶。 “是这样的,你说给我开的方子,我给弄丢了,你重新给我开一副吧。”周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这事情,行,我马上给你再写一个。对了,二嫂,你给尝尝我新制的花茶,合不合你的口味?”白娉婷笑道。 周氏浅抿了几口,面露惊喜,笑道,“娉婷妹妹,谁都比不过你的七巧玲珑心啊,好喝,好喝。” “二嫂过奖了,呵呵!那你带回去一些喝吧。”白娉婷给她包了三两玫瑰花花茶,这些玫瑰花可都是从随身空间里采摘的,味道自比寻常玫瑰来的芬芳馥郁,生津止渴,喝完之后,齿颊含香。 周氏得了好东西,道了声谢谢,眉开眼笑的走了。 “我二姐说周氏最是懒惰,可今儿瞧着倒是懒筋没了。”顾秋心停下手中的活儿对白娉婷说道。 “周氏只是无人提点,再说了只要自己想上进,还是能改掉懒毛病的。”白娉婷莞尔一笑说道。 “对了,咋不见婉婷妹妹?”顾秋心问道。 “去杨浪家看新打的家具了。”白娉婷笑道。 “她可真够心急的。”顾秋心说道。 “难道你不心急,买了这些缎子布,你可是马不停蹄的在绣呢。”白娉婷觉得顾秋心是五十步在笑百步。 “讨厌,这能比吗?我是为了早点赚到八两银子,然后在我娘面前威风一段日子,不然我的未来真要断送在那个棺材铺老男人身上了。”顾秋心叹气道。 “你放心吧,倘若你赚不到银子,回头我和你一同想想法子。”白娉婷的意思是让她宽心。 “好的,谢谢你,娉婷。”顾秋心从小到大没啥朋友,此刻听了白娉婷的话,不由得动容,心中一暖,说道。 “谢啥,咱俩朋友嘛。”白娉婷给顾秋心重新续上了一杯玫瑰花花茶。 “这东西如果多做点卖出去的话,娉婷你一定能赚的。”顾秋心觉得玫瑰花花茶很好喝。 “等赶集的时候,我带上一些去卖卖看。”白娉婷笑着点头说道。 “啊,蔡班头的脚被石头轧着了,白小郎中,你快出来瞧瞧。”忽然门外有人七嘴八舌的在催着白娉婷出去瞧瞧。 被石头轧着了? 白娉婷眼皮一跳,蔡班头的脚咋回事啊? “秋心,我先出去瞧瞧。对了,锅里的茶水,你看看火候。”白娉婷匆忙交代了几句,就赶紧跑了出去。 “好的,你快出去看看,莫不要是大伤,你这房子可就无法早日落成了。”顾秋心点点头催促道。 白娉婷提起裙摆就往门外奔去。 “白小郎中,你快看看,咱们蔡班头到底咋回事儿?”一个黑面汉子,着急的搀扶着蔡班头,此刻他一见白娉婷过来,他忙说道。 “是啊,白小郎中,你快帮我们瞧瞧蔡班头,是不是石头轧坏了他的脚啊?这年纪大了,他好一会儿没有缓过劲来……”另外一个汉子也说道。 “大叔大伯们,你们别急,我来看看蔡石匠的伤势。”白娉婷心中也急呢,这才刚开始造房子呢,这蔡石匠就在自家这边出事了,传出去可真不是好事儿。 白娉婷低头去揭开裤脚,看蔡石匠的脚伤,在看到只是一点青淤后,顿时松了口气。 “蔡石匠只是年纪大了,这腿脚不利索,往后多多锻炼就成,现在我给他涂抹一些消淤的药膏,他自己多按摩一下那个痛处,三天之内一定散瘀,不会妨碍他干活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刚才也是我不小心,不然我真要妨碍你这造房子的进度了。”蔡石匠不好意思的说道,此刻他已经在喝了几口茶水后,人也清醒了。“好在那块石头不是很大。我下回一定注意些。” “那蔡石匠你先去树荫下歇一会,喝几口凉茶,反正这造房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造成的。”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莫要这么说,我自是接了你的活,一定好好干,如何都要在规定的期限内给你完工了。”蔡石匠摇摇头笑道。 白娉婷见他老实诚恳,心道,可真朴实,幸好刚才用空间灵泉帮他消肿了,估计一会儿就没事了。 但是药膏还是要去拿的。 白娉婷把药膏拿了出来,黑乎乎的一团给涂抹在蔡石匠的脚伤处。 只半个时辰后,蔡石匠又能行动自如了,这下蔡家班的那群汉子们大赞白娉婷的神药。 “行了,不是什么神药,只是蔡石匠那伤小罢了。”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几日后,沈平郎给白娉婷说了一个好消息,他说自己被白鹿书院录取了。 “三哥,这白鹿书院你咋考进去的?不是听说难考的不得了吗?而且学费非常昂贵?你的学费难道是爹去借了印子钱?”白娉婷好奇道。 “可能是私塾先生推荐的吧!反正我三天后收拾包袱要去白鹿书院念书了,据说学费给我减免了,也许是我写的锦绣好文章。”沈平郎兴奋的同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三哥,你就催吧,自己写的文章,你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什么锦绣好文章,我面前你吹嘘两下即可,回头去了白鹿书院可不能这般自夸,那里的学子可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出类拔萃的人物。”白娉婷笑着告诫道。 “娉婷妹妹说的是,是我自夸了,回头我改。”沈平郎笑眯眯的说道。 “我却道三哥是真性情,比那些假谦虚的人好多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说的是啊,我们三哥可不是一般人!”白娉婷说道,说完和白婉婷对看一眼说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沈平郎瞧见顾秋心缝制出了一只老鼠模样的布偶,只是头一次看见给老鼠穿裙子的。 “这叫老鼠娃娃。”顾秋心嫣然一笑道。 沈平郎见顾秋心对自己笑,不由地的红了俊脸,心道顾秋心比顾七娘还要漂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咳……咳……”顾秋心见沈平郎看着自己不说话,连忙清咳了几声提醒道。 “好看,好看。”沈平郎讪笑道。 “三哥,你说是人好看还是老鼠娃娃好看?”白婉婷笑着逗趣道。 “自然是老鼠娃娃好看。”沈平郎和顾秋心不约而同的说道。 “喂,你干嘛和我说一样的话?”顾秋心柳眉倒竖,显然有点儿责怪沈平郎孟浪,谁让这厮刚才看她太长时间了。 “绣的好看,表扬你,你还说话的口气这般冲?”沈平郎闻言唇角抽了抽。 “三哥,我这儿有好吃的,是我自己做的,玫瑰花花茶,有四两,你拿去书院品尝。”白娉婷心道白鹿书院里汇集了各色学子,肯定有喜欢品茶的,未来她又能通过三哥赚一些银钱了。 “谢谢娉婷妹妹。”沈平郎笑着接受了。 “对了,娉婷妹妹,我有听二哥二嫂在说你过些日子等房子建好了,想去考郎中文书,可有这事?”他又问道。 “对的,是有这事儿。倘若你去了白鹿书院,更方便帮我打听了,这事儿我就拜托你给打听了。看看考那玩意儿,我需要准备多少银钱?”白娉婷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沈平郎点点头。 “三哥,今儿可要留下来一道吃饭?”白娉婷见已经晌午了,白婉婷也已经做好了一大锅的白菜滚肉块,炒青菜,拔丝萝卜,蒜泥空心菜,木耳鸡蛋汤,红烧肉。 “你这儿有红烧肉吃,我当然要吃一顿才回去。”沈平郎笑道。 “好的,我去给三哥盛饭。”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了,“真想知道三哥上辈子是做什么的?” “是做什么的?”沈平郎一脸好奇的问道。 “馋嘴之人,或许就是老黑一样类型的。”顾秋心睇了沈平郎一眼说道。 “顾秋心——你——”沈平郎见顾秋心把自己比喻成老黑那类型的,那岂不是骂狗的同类了? “我比你年纪大,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姐姐,还有,我说的是或许!难道有的人上赶着想和老黑做同类不成?哎呀,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笨!”顾秋心噗嗤一声笑道。 “你——算你狠——”沈平郎发现自己的口才不如顾秋心,心中有点小郁闷,心道这顾家六妮损他不带脏字啊。 “一般一般。”顾秋心放下了手里的老鼠娃娃,走到八仙桌旁边,和他兄妹们一道用餐。 “秋心姐姐,你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对了,你在顾家,是不是也能把你嫂子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婉婷好奇道。 “没,我嫂子很会哄我娘开心的,我若是说了啥,她会背地里去我娘面前告状的!她啊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我一般都不怎么和她说话的!你难道不知道在娘家可不能得罪嫂子吗?往后女子嫁出去了,娘家人可是出嫁女的依仗啊!”顾秋心说道。 “你说的对。”白婉婷闻言点点头。 “平郎,平郎,你给我回去吃饭!”是蓝氏找来了,她此刻在门外喊道。 “三哥,娘对你可真好,吃个饭还盯着你呢!”白婉婷说道。 “可能是我三日后要离家去白鹿书院念书了,她……她舍不得我吧。”沈平郎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快去吧,把玫瑰花茶给我带上,还有几块红烧肉,我给你用荷叶包好了,你下午空闲时当零嘴吃吃。”白娉婷见他那么喜欢吃红烧肉,忙捂嘴笑道。 “还是娉婷妹妹最好!”沈平郎笑着答应了。 蓝氏见沈平郎拿了一包东西,笑嘻嘻的走出来,忙训斥道,“这都晌午了,你咋还留在这儿吃午饭?对了,你可是来看顾家六妮的?” 蓝氏担心沈平郎瞧上了顾家六妮顾秋心的美色,方才担心了。 “娘,你咋说话的?大哥已经娶了顾家女,过的如此不如意,我何必去娶一个顾家女让娘伤心呢?”沈平郎摇摇头说道。 顾秋心那么能损他,回头若是成亲了,那他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还是我的三郎乖。”蓝氏微笑道。 沈平郎见蓝氏没有注意自己的两只荷叶包,心中松了口气。 沈平郎随着蓝氏一道回去了,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村里人。 “蓝婶子,听说你家平郎出息了,要去白鹿书院上学,可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啊,那地方,那气派,去年我路过白鹿书院的,那里的学子可都是出手豪富啊,就我一筐子水萝卜,居然买了一两银子啊!” “是啊,是啊,白鹿书院可是好地方……” “平郎真是好福气,那地儿可难进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羡慕声,让蓝氏一脸的骄傲。她想,光平郎能进白鹿书院,村民们已经这般艳羡了,倘若平郎高中了榜首,再娶个贵女当娘子,那她蓝氏在沈家村一定能扬眉吐气,横着走。 反正蓝氏是笑容满面的回到了家里。 沈平郎觉得自己和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想着往后也不用见蓝氏了,便松了口气,对于蓝氏,他已经处在敷衍的态度了。 如果自己不是从蓝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他真想一辈子不搭理她。 白娉婷等沈平郎走了之后,问顾秋心,笑道,“你刚才和我三哥说话挺默契的,莫不是看上我那三哥了?” “我可没有瞧上他,第一,我不会和我二姐做妯娌,第二,你三哥有个恶毒的娘,第三,我不想和你做姑嫂!”顾秋心淡定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我那嫂子,那娘,谁嫁给我三哥,过的可不一定是好日子啊!”白娉婷点点头,觉得顾秋心这话有道理。 “哎,我还以为你和我三哥有戏呢!”白婉婷叹了口气,她挺喜欢顾秋心这个人的,家里有啥活儿,她都抢着干的。 就连老黑狗也汪汪汪几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老黑,你甭掺合了,秋心有秋心的福气的!”白娉婷见老黑狗汪汪汪,就走过去,帮老黑狗拿木梳梳理了一下它那身黑亮的皮毛。 “你和一只草狗有啥好说的?”顾秋心唇角抽了抽说道。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和狗这般亲昵。 “这你就不懂了,人和狗之间也是有感情的,老黑,叫一声给秋心听听。”白娉婷拍了一下老黑狗的头说道,果然顾秋心听到了老黑汪了一声。 顾秋心讶异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半响说道,“其实算你狠这三个字应该送给你。” “哈哈哈……”三个女孩子一下全笑了。 眼看到了赶集的日子,白娉婷看顾秋心已经缝制出了十二个老鼠娃娃,而且裙子还是不同的,有的是穿的汉服,有的是现代的裙子,有的是新娘服,当然设计图都出自白娉婷之手。 “秋心姐姐,我觉得去赶集的话,这些老鼠娃娃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白婉婷笑着说道,她拿了一个老鼠娃娃爱不释手呢。 “希望吧。”顾秋心自然希望卖个好价钱。 “我觉得一定行,短期内一定有人买,但是时间一长,肯定有人仿制出来的。”白娉婷估测道。 “行了,我只要短期内赚到八两银子就成!”顾秋心笑道。 “你放心吧,一定能赚到!”白婉婷笑道。 因为明天要去赶集,所以在蔡家班那些人走了之后,她们吃了晚饭后,早早的睡觉了。 夜晚,白娉婷确定白婉婷和顾秋心睡着之后,快速的溜进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才进随身空间呢,却被一棵巨大的橡胶树给惊讶的合不拢嘴。 “怎么?怎么我的空间里有这么一大棵橡胶树呢?”白娉婷围着橡胶树高兴的赚了一圈儿。 “本来就有,只是当时这橡胶树跟野草似的,你没有注意罢了。”莲仙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了,主人,要不要把这树给劈了,你看它老是在哭!”莲仙皱了皱眉,问白娉婷。 “哈哈,那不是哭,你看它那个树杆上的小口子流出来的其实是胶液。”白娉婷脑海里回忆着之前在现代看到的有关橡胶树的知识。 意为“流泪的树”。制作橡胶的主要原料是天然橡胶,天然橡胶就是由橡胶树割胶时流出的胶乳经凝固及干燥而制得的。 橡胶树,落叶乔木,有乳状汁液,栽植6~8年即可割取胶液,现在她看着这棵巨大的橡胶树,少说也有八九年吧。 白娉婷想着自己雨天缺一双胶鞋呢,哪里肯把这棵橡胶树给劈了。 “不劈!我留着它想做一双胶鞋呢!”白娉婷对莲仙摇摇头说道。 “主人,那你也给我做一双胶鞋吧。”莲仙好奇呢,说道。 “行,只要我把自己那一双胶鞋给做出来,现在我先去二楼药室,我得带一些药丸出去,明儿赶集的时候,恰好去卖掉一些。”白娉婷笑着说道。 “主人对我真好。”莲仙笑嘻嘻的说道。 “你帮我管着空间,还暗中保护我,我能对你不好吗?行了,我不说了,我得巡视一遍农作物以及药材。”白娉婷让莲仙去池塘里歇着,她自己则漫步在田埂上,一边走一边看她在黑土地上种植的蔬菜,或者药材。 巡视完一遍后,白娉婷在空间温泉里泡了一个澡,于是浑身轻松的出来,身上还带着玫瑰花的清香。 出了随身空间后,白娉婷马上入睡了。 早上天不亮,白娉婷就被白婉婷和顾秋心给喊醒了。 大家熟悉打扮后,马上一道出门去赶集。 到了古苏镇上,已经有各个村的人在街上摆摊了。 顾秋心也想学那些人摆摊,却被白娉婷给制止了。 “咱们可不能学他们那一套,我们要主动去推销!”白娉婷觉得主动推销的方法给自己带来的经济利益可比摆摊强多了。 顾秋心不懂什么叫主动推销,但是她相信白娉婷的说法,所以也没有多问,她跟着白娉婷走去了仙鹤来酒楼。 冯掌柜见白娉婷来了,忙笑脸相迎。 他在看到顾秋心的背篓里装的奇怪玩偶后,禁不住问道,“这姑娘背篓里装的是啥东西,瞧着挺有趣的。” “是老鼠娃娃,是我这位好友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白娉婷笑道。 冯掌柜一想京城那头的主子在发愁薇薇郡主的生辰贺礼,此刻他一看这些老鼠娃娃或绣工精湛,或者憨态可掬,或机灵俏皮,反正他越来越喜欢。 薇薇郡主是长公主楚芊雅的女儿,深受当今皇帝的宠爱,就是皇后也对她另眼相看,据说她五岁时就已经是名满京城的小才女一枚了。 “这老鼠娃娃怎么卖的?”冯掌柜问道。 “一两银子一个。”顾秋心见冯掌柜一脸感兴趣的问道,于是大着胆子报了个价格。 “这么贵?”冯掌柜没有料到顾秋心报价这么昂贵。 “我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熬夜做出来的活计,希望卖个好价钱。”顾秋心诚恳的说道,“若是冯掌柜真喜欢这些老鼠娃娃,我可以卖的便宜些。” 接着白娉婷跟冯掌柜说起了顾秋心八两银子的事情。 “那个棺材铺啊?不成,你这丫头绝对不能嫁过去,据说那个陈掌柜的几任娘子都是被他给打着气死的。虽然是小道消息,可咱也不能不顾及一些,不就八两银子吗,这些老鼠娃娃,我全要了。”冯掌柜是个热心的,没有还价,直接给了顾秋心十二两银子,把十二只老鼠娃娃给买了下来。 “谢谢你。”顾秋心见他这么帮自己,她有点局促不安,说道,“我下次再做几个送给你的孙子或者孙女玩玩。” “甭客气,你们若是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可以给我送来。”冯掌柜心想京城那头的主子喜欢新奇的玩意儿,自己既能帮别人,自己又能拿到打赏,他何乐不为呢? “好的,恰巧我带了一些自己做的玫瑰花茶,你老给品尝下,要不要一并买了去?”白娉婷已经和冯掌柜混熟了,于是把玫瑰花茶弄了一斤带过来。 冯掌柜拿热水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见玫瑰花在雪白的水里绽放一朵又一朵,清香扑鼻,煞是好看,当即笑着全要了,一下给了白娉婷二两银子。 白娉婷还送了两粒止咳丸给冯掌柜,说若是咳嗽了吃一粒就见效,不需要请大夫。 冯掌柜很感激,等白娉婷和顾秋心走的时候,还让小二包了六个红烧鸡爪给白娉婷带回去当零嘴吃。 “这个冯掌柜人真好,我以为这些老鼠娃娃会卖不掉呢,他竟然全要了。”顾秋心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和白娉婷笑道。 “他全买下来肯定有大用处,或许去送人吧!”白娉婷可没有忽略冯掌柜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商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的,那就是为了利益,说到底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在和冯掌柜合作。 “不管他做什么大用场,反正我可以回去顾家扬眉吐气了。”顾秋心开心道。 “你还是满了一个月回去吧,否则你娘又该往上加银子了!八两翻个倍!也许四倍五倍……哈哈……”白娉婷笑着猜测道。 “你说的对!罢了,和你们姐妹俩在一起那么开心,我就不妨多打扰你几日吧,希望你不要嫌烦!”顾秋心思索了下,觉得白娉婷说的有道理,于是笑着说道。 “这么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俩,今儿个可要一道去桃多多馄饨铺子里吃馄饨?”此时,她们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以及一道清新爽朗的男人嗓音……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小包子已经出院了,明天应该能固定更新在早上八点了。谢谢大家刷新订阅,呵呵,求月票O(∩_∩)O~ 069他就是一只蠢猪,韩国公世子的嫡次子 “我和婉婷都不会嫌烦的。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白娉婷笑着对顾秋心说道。 “风家大少爷?”顾秋心扭头看向来人,见他骑在马上,见他马上英姿,顿觉好看,于是她不由地小脸一红,笑道。 那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目光炯炯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亲善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或浅难以捉摸,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这是一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男人。 月白色绣青竹的锦衫将风少恒的身形衬得洒脱不羁,即便是飞马疾驰,他依旧风华翩翩,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俊雅而舒朗。 白娉婷微微一愣,忽然灿烂一笑,心道真巧,又一次遇上了。 “风少恒,可真巧啊!你要请我们俩吃馄饨吗?”白娉婷可不客气,笑着戏谑道。 “嗯,就不知道两位姑娘有没有空?”风少恒勾了勾唇,问道。 “自然是有空!”白娉婷和顾秋心对视了一眼笑道。 “你这马儿好漂亮,是不是汗血宝马?”白娉婷心想怎么流红色的汗珠下来,难道是传闻之中的汗血宝马? “真是个识货的!”风少恒一脸诧异后点头赞道。 “我也只是在杂书上看过画着汗血宝马的图案!”白娉婷解释道。 “能否也让我骑一下?”白娉婷很是手痒,在现代,她就喜欢空闲的时候去跑马场溜达一圈。 现代,她是简家赤古拉马场的常客,后来简家小少爷体质弱,经常咳嗽,渐渐地和简家相熟,还认识了简家少奶奶宫蜜儿,两人一来一往倒是成了好朋友,经常呼朋引伴去赤古拉马场遛马。 “你……你可以吗?”风少恒很怀疑,她这十岁的身板,怎么看怎么不行? “我当然可以,就怕你不舍得把这马儿借着我骑一下。”白娉婷实在手痒啊。 “这都快晌午了,先吃了馄饨,然后我们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你骑一次马如何?”又是汗血宝马把人给踩死了,这与他风家人脸上可就没有光彩了,没准儿还要吃官司,所以他才这么建议道。 “好的!就听你的!”白娉婷开心的扬唇笑了。 “娉婷,你不怕从马儿上摔下来吗?”顾秋心很是担心。 “没事儿,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先去吃馄饨吧!不过,我骑马,脚程快,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先去了,让小二先下馄饨,等你们二人一到,便可以吃了。”风少恒说道。 “我不要吃烂馄饨的!”白娉婷摇摇头,“还是到了再点什么口味的吧!”先下了,那馄饨皮儿都烂了! “对,我也不喜欢吃烂馄饨!”顾秋心跟着补了一句。 “好的,我先行一步,在桃多多馄饨店门口等你们!”风少恒微微颔首道。 上次来的时候,桃多多馄饨铺子还没有三鲜馄饨,这次竟然有三鲜馄饨了,白娉婷一问之下,原来是掌柜的让厨子在馄饨里加了羊肉,要知道羊肉是很鲜的,所以青菜,香菇,羊肉,这三种配料挤在一起可不就成了三鲜吗? “味道比上次吃的菜肉馄饨好吃!”白娉婷一下吃了两碗,一共二十只馄饨,把风少恒和顾秋心看呆了。 “娉婷,你是不是吃太多了?”一下子吃那么多,会不会太撑啊?顾秋心自然也是关心她才这么说的。 “好吃,才要多吃点!”白娉婷拿起丝帕擦了擦嘴唇,笑道。 “胃口还真好呢!”风少恒想起家里的妹子只吃几只馄饨,再看白娉婷,不由地说道。 “胃口好吃嘛嘛香。”白娉婷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然后起身说道,“风少恒,我要去遛马,秋心,你等下也试着骑一下,你如果不坏,我教你哦。” 噗!才十岁的丫头居然想当人师傅了! 顾秋心被白娉婷这话给逗笑了,“别,万一我掉下来,成了残废,我娘一定饶不了你!” “呀,你咋忘记我会医术的啊!”白娉婷有点小郁闷,说道。 “你是会医术,可你还没有拿到郎中文书,我还是有的忐忑不安呢,谁知道会不会被你治成我们村上瘸子那样的废人。”顾秋心笑着打趣道。“当然,我也听说你的医术是极好的,可也不一定,总有意外吧。” “你说的对,我现在最最要紧的是要去考郎中文书!”白娉婷笑道,她对于顾秋心说的话一点也没有生气。 “考了好开医馆。对了,这时辰了,我该回去了。”风少恒忘记自己答应把汗血宝马借给白娉婷骑的事情了。 “风少恒,马儿借给我骑下,你自己走回去吧!”白娉婷看着汗血宝马恋恋不舍啊,简直是一脸的兴奋。 “我自己走?那怎么成,罢了,是我答应你的,行,我带你们去附近的竹林遛马,咱可说好了,只能一会儿!”风少恒怕出事,于是告诫道。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的!”白娉婷俏皮一笑,朝着风少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娉婷——”顾秋心很想劝她别骑了。 “秋心,你放心,我医术好,没事的!”白娉婷自信的说道。 “你忘记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了吧!”风少恒很不客气的朝着白娉婷泼冷水道。 “知道了,我保证我会小心的!”白娉婷太想骑马了,如果是在现代,她骑马哪里需要这么多保证啊!还是现代好,有钱赚,有车开,有美男可以欣赏,还能遛马吃美食。来了古代变成一穷二白小萝莉了。 白娉婷叹了口气,她这般失望,连顾秋心也看不下去,忙帮腔道,“风大少爷,你放心吧,娉婷的医术极好的,想必骑马方面也不会差。”不过,顾秋心心中纳闷,白娉婷和自己一样是农家女,如何会骑马的? 可是她没敢问,心想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问的太清楚。 倒是风少恒先问了出来。 “你怎么会骑马的?谁教你的?”风少恒奇怪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之前沈里正的两朋友因为求医住在我们那儿,我让他们教我骑马的!”白娉婷这谎言撒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是吗?”风少恒那寻思的目光看了白娉婷许久。 “当然是真的!”白娉婷说的很肯定的口气,倒是让风少恒释疑了不少。 这是一匹漂亮雄健的马儿!色红如霞纨长鬓扬风,似夜月昼日雪影流光,岿然天地之间飞奔着。 像是奔驰的尽兴,那马缓步停下,奕奕双眼桀骜不驯,傲气十足往这边看来。 人马站着相望,白娉婷眼眸晶亮:“这马儿真有灵气!” “我给马儿取了名字叫英雄!”风少恒解释道。 “英雄它皮毛光滑,特别是这尾巴,真的很好看。”顾秋心很喜欢英雄。 白娉婷附和的点点头说道,“很好听的名字,先让我骑一下吧!” 她就这样靠近了英雄,突然扭头对风少恒一笑,得意的眨了眨眼,居然纵身上马。英雄猛然长嘶,几乎原地蹄立而起,接着便如红光闪电般向前飞冲出去。 “娉婷……”顾秋心急死了,忙拜托风少恒,“风大少爷,求你快救救娉婷!” 只是顾秋心这话才说出口,猛然见白娉婷掌控不住英雄,英雄复又扬蹄而回,朝着顾秋心的方向冲来,吓得顾秋心闭上了眼睛。 幸好风少恒眼疾手快,飞身过来足尖轻点,纵身扬起,大手一捞将顾秋心抱个满怀。 风少恒怀抱着温香软玉后,在闻着娇人儿发丝传来的馨香,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似水的柔情。 微风拂过她的雪嫩细颊,她的如墨发丝掠过他高挺的鼻尖,扰起一阵轻微的瘙痒,然而风少恒那俊逸的容颜却扬起一抹清浅如月的笑容。 顾秋心本以为自己会被英雄踢着倒在地上,正准备闭上眼睛等待,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视线呢被人阻挡,天哪,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美如冠玉,丰神俊朗的脸庞。 两人在空中徐徐旋转了三圈,稳稳的翩跹落地。 “咳……咳……”白娉婷见二人目光对视,心想有戏哦,如果让秋心和风少恒配对,貌似应该很精彩吧! 但是她不介意自己捉弄一下他俩。 “呵呵,你们无视我吧,你们继续!”白娉婷抿嘴一笑,顾秋心狠狠瞪她,又被她用澄白清明无辜至极的眼神看回,看英雄那漂亮的眼中居然亦带着狡猾的笑意,当真惊魂方定,有气又不知如何发泄。 人马奇缘,白娉婷竟同这汗血宝马一见相投,她心中感叹这马儿真好,自己好想也买一匹养着骑骑。 “娉婷——”顾秋心想解释,可是小脸红红的! 风少恒也有点脸红了,毕竟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抱在一起。 “风大少爷,你——你可以放开我了。”顾秋心只觉得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让她小脸燥热的火辣,于是秀眉挑起,轻声呵斥道。 “很抱歉,风某唐突了。”风少恒连忙松开了手,害顾秋心差点儿踉跄倒地,幸好他快速的出手扶了她一把。 “你……算了,还是要谢谢你!”顾秋心发现发怒的话儿说不出来,只得作罢,她的目光别开,去看肆意骑马的白娉婷。 “你若想谢我,下次也请我吃馄饨。”风少恒本就好看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朗月温润,如芝兰芳韵。 “秋心啊,那我有没有份?”白娉婷笑着戏谑道,说完就捂嘴。 “娉婷,不许胡闹,今儿这事情你就当没有看到过!”顾秋心心想自己的闺誉可不能被风大少给害了。 “可我已经看见了,嗯,不过呢,我会闭上眼睛,然后说我没有看见啦!”白娉婷呵呵笑道。 “怕什么,真要有人说你,我大不了——”娶你过门还没有说出口,可怜的风少恒就被顾秋心给猛的踩了一脚,然后风少恒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抱怨自己不该去多此一举去救她。 “哼——你活该!”顾秋心跩跩的哼了一声,“你再胡说,我会让娉婷家的老黑狗咬你的!” “我怎么活该了,我就是助人为乐,哎,倒霉死了,下次再也不救你了!”风少恒一手捏着脚,疼的发火了。 “谁要你这头蠢猪救!我宁愿被马儿踢了,也不要你救!”顾秋心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抱了,事后一想,心中实在不舒服,于是开骂道。 “你骂我是蠢猪?我看你是蠢姑!”风少恒也气了,他可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还没有人这么骂他,顾秋心是第一个。 白娉婷见两人这么对骂下去,今儿她就甭想回家了,既然事情由她而起,她只能去当和事老,所以她也不在旁看戏了。 “行了,行了,都甭吵了,都是我的朋友啊!你们吵了起来,我心里会很难受的,说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纵马让秋心受到惊吓的,对不起,你们别吵了。”白娉婷下马了,赶紧上前劝说道。 “好吧,看在娉婷的面子上,我不和你吵了!”顾秋心说道。 “哼!”风少恒觉得今天亏死了,请她们俩吃馄饨,救了人,还要受气。 “风少恒,秋心已经及笄,不是像我这般年纪,所以她是有顾忌的,你刚才——刚才不应该抱那么长时间的!”哎呀,还是我提醒了,你才松开的好不好!白娉婷后面那一句可没有胆子说。 “知道了!”风少恒闻言脸色一黑,急忙飞身上马,然后对白娉婷,顾秋心说道,“今儿这事如果有人知晓,风某一定负责到底!”然后他帅气的打马离开了。 “负责?啊,秋心,风少恒说他会对你负责的!”白娉婷见风少恒走了,然后侧目对顾秋心说道。 “谁要那只蠢猪负责!”顾秋心她心中气着呢。 “好好好,他就是一只蠢猪!”白娉婷变节的速度和光速有的一拼。 顾秋心闻言,姣好的面容上适才有了一点儿笑容。 白娉婷施施然步去一旁,她皱眉扶着顾秋心的手活动腿脚。 骑马虽然对体力要求不高,但毕竟碰上了这样英雄这样坏脾气的马儿,方才一番折腾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 “骨头都要散了。”她低声嘟哝了一句,顾秋心笑道:“谁让你去招惹英雄,人没摔着便好了,你啊下次尽量少骑马,你这身板儿小,记下了吗?” “知道了,我的好秋心!行了,你开心点哈,刚才那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知道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知道古代女子对于搂抱这样的事情很介意,所以她才要开解顾秋心。 “可是那只蠢猪——”顾秋心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的。 “好了,那只蠢猪真的很蠢,其实蠢猪也是因为他看你秋心长的漂亮啊,不然肯定不会抱那么长时间的,嘿嘿……”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往家里赶,路上说说笑笑的,还再去布店里买了一些缎子云锦回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未时(相当于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左右)。 白婉婷见白娉婷和顾秋心回来了,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姐姐,秋心的老鼠娃娃卖出去了吗?” “全卖出去了,一下卖了十二两银子!秋心她发财了!”白娉婷和妹妹说道。 “娉婷说的是真的!”顾秋心见白婉婷似乎不相信的样子,她马上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白婉婷也为顾秋心开心,这样一来,秋心姐姐的危机就解除了,也就不用去听从她母亲戚氏的安排去嫁给那个什么棺材铺的陈掌柜了。 “婉婷,这是我给你买的糖葫芦!”顾秋心把荷叶包打开,里面放着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有着雪白冰光的瞧着很诱人。“婉婷,快吃啊!” “我想把一串给老黑吃!”白婉婷说出了一句让白娉婷和顾秋心听了暴汗的话语。 “老黑是一条狗,它……它……它……能吃糖葫芦?”顾秋心唇角抽了抽,眼睛眨了眨问道。 “可以的,我家老黑很聪明的!”白婉婷一边说一边把一串糖葫芦喂去了老黑的嘴巴里。 老黑狗优雅的吃相差点儿雷翻了顾秋心。 它一小口一小口舔着糖葫芦,那舌尖上的美味让一旁看的人都流口水了。 行,你老黑了不起! “娉婷,婉婷,你们家养的狗就是特别!”顾秋心笑道。 “可不是吗?”白娉婷笑道。 “我去给蔡家班烧热茶!回头再和你们说!”白婉婷说完,转身跑去了厨房。 可一会儿,白娉婷和顾秋心就听到了白婉婷啊一声惨叫了出来。 白娉婷闻言一张小脸吓的煞白,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厨房。 顾秋心也马上跑了过去,忙慌慌张张的问道,“婉婷,咋回事儿?” “有……有蜈蚣啊,我看见柴堆里有蜈蚣在爬!”白婉婷吓的往白娉婷的怀里钻,“姐姐,我……我害怕……” “别怕,蜈蚣在哪儿?你快点儿指给我瞧瞧!”白娉婷一边安抚着白婉婷,一边问蜈蚣在哪儿。 白婉婷哆哆嗦嗦的指着柴堆的某处喊道,“在那儿!在那儿!” 白娉婷瞧见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巧妙射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根空间神针,很快蜈蚣先生丧命了。 “娉婷,你好生厉害,这一根小小的绣花针竟然射死了蜈蚣!”顾秋心大赞道。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白娉婷笑着谦虚道。 “姐姐,我刚才吓死了!也不知道咱家怎么会蜈蚣的?会不会是这边积水了?”白婉婷指着墙角处问道。 “应该是的,蜈蚣喜欢阴湿的环境的!”白娉婷点头说道。 “这条蜈蚣如何处置?”顾秋心问道。 “做药或者卖钱!”白娉婷笑道。 “现在安全了,不过,这儿还是先让我收拾一下吧,再有什么蜈蚣之类的爬虫,我来修理掉,你和秋心去卧室吧,堂屋那边太乱了!”白娉婷的意思是堂屋那边有蔡家班的汉子在那儿做工的时候歇息喝茶的。 “好的,姐姐,那我去和秋心姐姐一道缝制老鼠娃娃去,我也好可以赚银钱了!”白婉婷的表情柔和,显然刚才的恐惧已经消失了。 “也行啊,婉婷,我们走!”顾秋心拉起白婉婷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白娉婷心想等青瓦房落成,这家里就宽敞干净了,也应该不会有蜈蚣什么的爬虫了吧? 她想回头还要去买点青砖,让匠人们铺在地上,这样也方便拖地,更是为了防止爬虫类的动物出现吓妹妹。 楚国的皇宫,建筑华丽,威武雄伟,高大的楼阁排列有序,瓦檐层层叠叠,檐角悬着铜制的铃铛,高大朱红的四角柱子直直的耸立着,雕龙画凤,涂着彩色的漆,光彩夺目,在阳光下好似一副精美的画作! 此刻,远远的天边渗出霞光万道,将云层染成赤橙丹彤的金灿,翠瓦叠金,琉璃碧檐,在晨光中连绵起伏,如同琼楼仙宇,庄严而高不可及。 楚秀弦微微的眯起眼睛,举目远眺。 随便身在主建筑群乾清宫中,俯瞰之处已是气象万千,如果登上太极殿前殿至高处,岂止咸阳城,天下都尽收眼底,只手可握。 在这钟鼓煊赫下,天阙辉煌中,现在太极殿中的每一个男人,身在此位,心本就装着浩瀚山河。 或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女人,可以将一颗心投身于自己的爱情,无怨无悔。 而身为父皇的子嗣,中宫嫡子,他身上所背负的职责便是让江山无限扩展,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等你许久了!”一旁的太监高公公在一旁笑着催促道。 楚秀弦的母亲上官雪儿是楚国第一美人,年幼之时,她和楚康帝是青梅竹马,之后一及笄就入宫当了皇后。 她一直居住在坤宁宫。 坤宁宫也是建朝以来皇后的住处。 皇后年长皇帝一岁,并不得皇上宠爱,但是皇帝对皇后还算敬重,所以皇后在后宫的地位还算稳固,只可惜皇后身子羸弱,只生了楚秀弦一人,再无子嗣,以至于让后宫几位受宠的妃嫔分了些风头,特别是从西凉国和亲而来的橘梗公主,如今因为橘梗公主受宠的很,已经被册封为正三品的婕妤,有了封号——凉,竟然是西凉国三字里的凉,足见楚康帝对橘梗公主的厚爱。 楚秀弦去的时候,正好那些给上官皇后请安的妃嫔们在一一上撵离开,或者步行离开。 看着两个美貌女子步调曼妙的走来,走在前方的是一个着粉色宫装襦裙的绝色女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余许,尽管她身姿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间的傲气与贵气,不难看出是个极受宠的妃嫔。 “太子殿下是来看皇后娘娘吗?”那两嫔妃的声音婉转,显然和楚秀弦相熟。 “是的。两位母妃安好!”楚秀弦的鼻尖嗅着浓郁的脂粉香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涵养极好的拱手作揖笑道。 “你快进去吧,皇后娘娘该等急了吧!”其中一名妃子上了轿撵,挥了挥帕子让宫人抬去自己的寝宫。 “嗯。”楚秀弦淡淡的嗯了一声,转头去看另外一名妃子。 她淡淡一笑道,“天暖了,燕子要飞来了。” 也不管楚秀弦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就让宫人搀扶上了轿撵走了。 楚秀弦望着兰昭仪离开的轿撵,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心道,兰母妃这是为了九皇妹有个依靠,想站他这边吧? 至于刚才离开的傅昭仪,楚秀弦眼神闪了闪,傅家是京城五大世家之首,在朝廷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想要登基,和傅家还真要搞好关系呢。 等等,他记得傅昭仪有一个侄女好像还有一年要及笄了,莫不是母后这次办赏荷宴,那个傅家小姐也在被邀请之中? 宏伟的建筑处处显示着皇家的雍容华贵,坤宁宫内上官雪儿望着楚秀弦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宠溺,唤贴身婢女彩珠端来了消暑的燕窝绿豆汤。 她看起来也就只有四十左右的模样,高耸的云鬓插着金光灿灿的红宝石点翠凤凰步摇,白皙的皮肤看起来还算有弹性,但是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显示出了她的年纪,此刻她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儿臣给母后请安!”楚秀弦唇角一弯,笑靥似月破云,仿似寒冬渐去,春暖花开,又似云开月明,寒傲似冰,尤其那双眸子甚为明亮。 黑如点漆,白的清澈,净如星辰,眼神湛然清灵,睿智之中透出自傲和自信。 “听说你去了滨州那儿的爪山,双腿被石头弄伤了,后来又好了?”上官皇后的眼里满是紧张和心疼。 “母后,我遇到了一个医术奇妙的小郎中!是她治好了儿臣的腿伤!现在走路着和正常人一样呢!”楚秀弦笑着说道。 “这就好,对了,你心中可有什么合意的人选,母后心中好乘早有个打算!”上官皇后说道。 “但凭母后拿主意!不过我要的太子妃一定要容貌好,人品好,家世好,最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涂抹那种熏死人的脂粉!”楚秀弦皱了皱鼻子说道。 闻言,上官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你表妹上官小鱼容貌艳丽——”上官皇后原来属意自己的侄女上官小鱼当楚秀弦的太子妃。 “母后,上官家功高震主,这若是再出了一个太子妃,你让父皇怎么想?冯淑妃和凉婕妤可都盯着咱们出错呢!儿臣觉得母后还是给儿臣选一勋贵世家之女吧!”楚秀弦若有所思的说道。 “罢了,你说的不无道理!倘若小鱼和你在一起,怕又是一个——”接下来的话,上官皇后没有说,但是楚秀弦是明白母后接下来想说的话,深宫寂寞,又是勾心斗角的地儿,小鱼她豆蔻年华,实在不该工于心计,踏着白骨杀出一条血路。 “母后既然明白,那么就该避开,或许你劝劝舅父能否辞——”因为已经屏退了下人,所以母子俩说的话也大胆了一些。 “母后知道,只是苦了小鱼对你的一片痴心。”上官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母后,儿臣有个好友,或许能给小鱼幸福!”楚秀弦和上官皇后说道。 “她心中有你,嫁给别人不会幸福的,是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秀弦,你不能给小鱼幸福,就让小鱼自己走自己的路吧!她的婚事,往后你不要插手!”上官皇后是不希望上官小鱼变成联姻的棋子。 “儿臣明白!还请母后放心!对了,母后,这次儿臣去了爪山,认了一个妹妹,长的可水灵了,哦,就是我刚才说的小郎中,她的医术真的很好。”楚秀弦见母后皱眉,于是转开了话题说别的。 “你是说你带给我的止咳丸是她送给你的?”上官皇后一脸震惊的问道。 “没错,就是娉婷妹妹送给我的止咳丸,你含化在嘴里可有效果?”楚秀弦关心的问道。 “很好,一颗见效,倘若有机会,母后一定要见上一见你这个干妹妹,当今世上能让秀弦你夸赞的人少之又少。”上官皇后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浓浓的兴趣。 楚秀弦淡淡一笑,把燕窝绿豆汤喝掉了,然后起身告辞离开坤宁宫。 回去太子府后,和张润扬一道喝酒,小酌了几杯,但是最后被张润扬给劝住了,他劝阻道,“娉婷姑娘不让你多喝的!” “娉婷妹妹又不在这儿,没事儿,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楚秀弦说道。 “那也不许喝!”张润扬板着俊脸,也就他敢这么对楚秀弦训斥。 “好吧,我生平最怕你和娉婷妹妹生气了!”楚秀弦立即不喝了,但是却提了一个条件。 “后日赏荷宴,你和我一道去!” “那是你的选妃宴,我去做什么?”张润扬唇角抽了抽反对道。 “一群大家闺秀诗词歌赋什么的,很无聊的,我倒是宁愿和娉婷妹妹家的那只老黑狗斗上一斗来的好玩!”楚秀弦其实很怀念那些日子的田园悠闲生活。 “我不去!”张润扬凌眸中掠过森寒利芒,冷冷说道,“你劝说了也没用!”那么多女人在一起,相当于几万只鸭子在嘎嘎叫了。 “为什么?”楚秀弦觉得张润扬是不是那地儿有问题啊? “太吵!不去!”张润扬冷酷的回答道。 “我还是喜欢你在娉婷妹妹家干活的傻样子,娉婷妹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可我呢,我让你干嘛,你都拒绝!哎,我那是让你去赴宴,又不是让你去赴刑场!”楚秀弦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去赴宴和去刑场没有两样!”张润扬说道。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把剩下的两坛子幽州竹叶青全给喝完!”楚秀弦有点儿怒意了,他说道。 “好吧。”就当去看鸭子们说话了。张润扬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道。 “也就你把那些漂亮的贵女们比喻成鸭子们!”楚秀弦被他这等冷笑话给说的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阮公子说得了一件稀罕的宝物想要送给你赏玩,此刻还在门外等着呢!”门外慕容闹的声音响起。 “让他进来吧,想必许久不见,他的手又痒了!”慕容闹口中的阮公子是韩国公爷们一辈的老四,今年十九了,他父亲韩国公世子,如今在礼部任侍郎,礼部那儿是个闲差,但是也不能说它不重要吧,这宗室办什么事情啊,还有承爵,夺爵,都是要礼部去办的,只是到底比不上吏部刑部工部等其它几部重要,也捞不到多少油水,但是不可或缺。 阮公子名叫阮梓昂,他的大哥阮梓轩到时候可以承袭爵位,且阮梓轩本人也是有本事的,年轻轻的就已经入了京郊大营,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官了,人都说,这韩国公后继有望,阮梓轩呢走了他们老祖宗的老路,从军职,以后前途吧肯定是一片辉煌的啦。 楚国对文官和武官是一视同仁,不像以前的朝代,武官比文官要地位低,很多人都歧视武官,导致军备严重落后。 而楚国就不一样,所以国力强盛,边关的少数民族也不敢过来骚扰。就目前来说吧,国家还算安定繁荣,特别是那次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大胜西凉国,让西凉国皇帝只得把亲闺女橘梗公主(现在的凉婕妤)送来和亲。可见楚国的国力还是很强盛的,忘记说了,上官无绝是楚秀弦的舅父,当然更是上官皇后的嫡亲兄长。 而阮梓昂呢,正是因为他是嫡次子,爵位轮不到他,韩国公世子才想着让他走文路,虽然他们这样的世家,是可以蒙荫得到一官半职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闲散差事,成不了啥气候。 韩国公世子不想自己的嫡次子一无所成,所以严格要求,只是阮梓昂偏偏对读书什么的不感兴趣,倒是各种杂七杂八的学的是门儿精。 就说这收藏吧玩的特精,比如收藏字画吧,一双利眼,瞄几眼就晓得那古画儿是真品还是赝品来着。 今日阮梓昂一袭紫色的锦缎丝袍子,袍角处绣着白梅花,那淡雅的花蕊是夹杂着橙色蚕丝绣成的,花瓣微微舒展,嫩黄蕊丝溢向四处,一朵朵幽雅清新,栩栩如生,更衬的他丰神俊朗,典型的纨绔贵公子形象。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诱人的很吶。 如果是个女的,一定是风华绝代的狐狸精啊! “太子殿下,你老回来了,也不传唤梓昂一声,还累的梓昂自个儿跑一趟来瞅你!”如果说楚秀弦是妖孽,那么阮梓昂就是妖狐。 阮梓昂最是和楚秀弦,张润扬玩在一起。 但是更是个吃货,这次他弄来了一坛子好喝的杏花露。 “你说好东西?不会是这一坛子杏花露吧?”楚秀弦慵懒含笑道。 “是的,就是杏花露!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就是这枚玉佩,是上好的白软玉,绝对正品,你不是喜欢赏玩玉佩吗,我得了一块,就巴巴的送来了,你可一定要收下!”阮梓昂伸手抛给楚秀弦一块玉佩,然后他毫不客气的抢了一坛子幽州竹叶青像喝白开水一样的牛饮。 阮梓昂手上的是上品白软玉,价值连城,是说卖玉者出生后,他的曾祖父特地吩咐工匠历时五年才雕琢而成,玉质本身润,软,滑,纯,是至尊上品。 阮梓昂是在赌坊赢了那人三千两银子,那人还不出来,才把玉佩给了阮梓昂抵债的。 搁下手中的精致酒杯,伸手接过阮梓昂送来的玉佩,认真、纯熟、娴静、雅致的一边把玩着,一边淡然出声。 “是块好玉佩,那本殿不客气了!”正好这玉佩将来送给娉婷妹妹玩玩。没准儿还能给娉婷妹妹在出嫁的时候添妆。 他的娉婷妹妹这般好,还真没有配得上她的好儿郎呢! 罢了,反正娉婷妹妹才十岁,还有六年的时间可挑选。 “能得太子殿下青睐,是这块玉佩的福气!”阮梓昂笑道。 “今儿我手痒了,太子殿下和润扬是否陪梓昂赌上一把!”他接着说道。 “嗯。我要梓昂收藏的华山剑谱!”张润扬最近迷上了剑谱,于是酷酷的说道。 “润扬啊,你能否带着笑容说话啊!你这一张俊脸啊老是冷冰冰的,往后会没有姑娘喜欢的!”阮梓昂看见张润扬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不由地为他操心了。 “对啊,润扬,你不能老板着脸,你想想看,当初你和娉婷妹妹她们一块儿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楚秀弦也不太赞成张润扬老是板着一张俊脸,说的好听叫冷酷,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棺材脸儿。 “等等,润扬啊,刚才太子殿下口中的娉婷妹妹是你什么人啊?”阮梓昂一下子听到了重要消息,忙一脸八卦的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么么么O(∩_∩)O~继续万更求月票! 推荐烟茫的《鬼瞳兽妃》,可在潇湘首页搜作者名搜这文! 内容介绍: 前世,她被薄幸郎害得全家灭门,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乱刀剁成肉泥。重生后,一双黑瞳慑人心魄,驭人驯兽,翻天覆地,掀起血雨腥风! 这一世,她发誓将所有害她负她欺她之人斩尽杀绝。揭开伪善二叔的真面目,让贪婪的老太君吐出不义之财,扳倒大小仇家。 不怕死的只管来挑,她越战越勇,最后矛头指向圣座之上的九五至尊! “鬼瞳”百年一现,她食蛇丹,驯百兽,容颜绝丽。身边一蛇一狐两只兽宠,助她倾覆天下! 传言,只要得她为妻,便可得天下!各国皇子、王子、帝王、将相纷纷逐鹿,为美人还是为江山? 070中宫嫡子,周氏怀上了 “是把秀弦的双腿给治疗好的小郎中。”张润扬想起白娉婷,不由地唇角勾了勾,有一个很小的弧度,别人不细看,肯定发现不了。 “那为什么你和她有话说,和我们反而板着一张脸?”阮梓昂好奇道。他心中估摸着这个叫娉婷的小郎中莫非是张润扬喜欢的类型? “润扬,你说呢?为什么啊?”楚秀弦也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瞧瞧,这八卦啊,就连尊贵的太子殿下楚秀弦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你们俩问这个做什么?”张润扬的神情有点儿不自在。 “莫不是你喜欢上她了?”阮梓昂非常感兴趣,催促着又问道。 “阮梓昂——”张润扬闻言,脸色一变,似要发火了。 “她才十岁!还不能给润扬当娘子!梓昂,你猜错了哦!”楚秀弦见张润扬被阮梓昂问的冷了一张俊脸,立即出声打圆场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弄出了仇怨。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次滨州之行,润扬开窍了呢?”阮梓昂以为张润扬破了童男身呢。 “烦!”张润扬瞪了阮梓昂一眼。 “行了。一起赌上一把!”阮梓昂心里是有点害怕张润扬的,张润扬他的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呢他的武功比他好,他有一次想偷袭张润扬,却被张润扬给逮住了,一下子倒拔垂柳般的给拎了起来,差点吓尿了他的裤子,从此吓得他再也不敢偷袭张润扬了。 见阮梓昂偃旗息鼓了,张润扬才冷哼了一声,然后楚秀弦让美貌丫鬟们去取来了摇色子的工具啦,还命她们奉上了时令水果和精致的糕点。 然后楚秀弦挥挥手,一干美貌丫鬟们都恋恋不舍的退下了。 要知道咸阳城的三大美男可集中在这儿,能不让一干小丫鬟们萌生春心吗? 等摇色子的声音响起,阮梓昂小声说道,“宁王那儿有动静了,我听说宁王要选镇国公府的嫡长女为宁王正妃。” “镇国公的长子是御林军的领头人物,他这是想做什么?”张润扬没有想到阮梓昂收藏字画,玉佩什么的还弄来了这么个消息。 “父皇愈加宠信凉婕妤,这西凉国也不安分呢!这除了外患还有内忧呢。老三定王他幼年丧母,虽然是林贤妃抚养长大,可是他的心很大呢,都不省心!”楚秀弦觉得自己在太子的位置上还真是如坐针毡。 那么多人瞄着他,等着他出错! 楚康帝有楚秀弦这个中宫嫡子之外,还有几个庶子。 比如长春宫蒋贵妃的儿子在兄弟当中排行第八,他被册封为宁王,他叫楚成灿,今年十六岁,深受楚康帝宠爱,更有传闻说楚康帝想要废了楚秀弦的太子之位,想改立楚成灿为太子。 楚成灿的母亲蒋贵妃很能生,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除了楚成灿,还有十皇子楚未吟和四公主楚芷萱,五公主楚芷芫,六公主楚芷萍,皆是蒋贵妃所出。 排行第三的定王楚赫烈,今年十七岁,是楚康帝的庶长子,他是一名洒扫宫女所出,生母地位低下,且生下定王之后血崩而死,后来楚康帝命令住在华清宫的一宫主位林贤妃抚养(本来应该让上官皇后抚养,但是上官皇后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林贤妃无子无宠,后来有了楚赫烈这个儿子傍身后,倒是底气十足,当然她也倾心抚养了楚赫烈,所以她和楚赫烈的关系不是亲生母子,却胜似亲生母子。 对于楚秀弦来说,老三和老八这两个王爷对自己继承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可是最有威胁了。 因为老三老八同样优秀。 二公主三岁的时候夭折,七皇子两岁夭折,九公主楚芷芳是钟翠宫兰昭仪所出。 楚康帝一共生有十个子嗣,太子楚秀弦是第一个儿子,乃中宫嫡出!楚康帝在有了嫡子之后,他才吩咐敬事房停了侍寝的妃嫔们的避子汤。 “启禀殿下,长公主府的亓嬷嬷送来了薇薇郡主的生辰请帖。”慕容闹在门外喊道。 “太子殿下,薇薇郡主的生辰请帖,你可要去参加?”阮梓昂感兴趣的问道。 “润扬去的话,本殿便去。”楚秀弦蹙眉,淡淡道。 “那薇薇郡主可是要失望了!”阮梓昂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色子,勾唇浅笑道。 “你们去吧,宴会什么的,我是不会去的!”张润扬觉得那种宴会太虚伪,他懒得去。 “先把帖子收下来吧!”楚秀弦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也是会收下那请帖的。 “好了,好了,我还想翻本呢!来来来!咱们继续摇色子!”阮梓昂兴致很好的说道。 慕容闹递上了烫金的帖子后,就为他们三个把厢房的门给关上了,自己恪尽职守的守着,以防有心人偷听。 很快,厢房里传来了摇色子的声音…… 转眼到了八月低,白娉婷家的房子大概便弄得差不多了,那气派,哪里还有之前破房子的模样,虽然不像风府那样的豪华地方,不过到底也是高墙青瓦,外表看去恐怕这算得上是沈家村里可媲美沈里正或者宫举人家的青瓦房了。 蓝氏瞧了白娉婷姐妹俩的新房子,非常的眼红,可是白娉婷不搭理她,就连她站门口了,她也不喊她这个亲娘进去瞧瞧装修的如何啊?要不要喝杯茶啊?总之各种不搭理! 白娉婷眼看房子一建成,立即便将老屋里的东西放了过去不说,连带着那房契也一并拿了过去藏着,外头房屋上了锁,至今蓝氏碍于脸面,也没进去瞧上一回,只是在外头看着眼红呢,然后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新房子总共分了里外五间,除去平日白娉婷和妹妹白婉婷各住的一间外,还有一个客厅与两个客房,以及平日白娉婷自己要求的微型书房,是在她的房间里隔出来的,另两间则仍是当客房空着。 这座青瓦房有小院子,有小厨房,有茅房,还在院子里弄了两口大缸,每个大缸里养一朵白色睡莲。 虽然说白娉婷不以为自己这儿会有什么客人过来,但仍是备了不时之需,毕竟张楚二人可是要求为他们留两间房间的。 如今这院子面积大得很,就跟着小型的篮球场似的。 蔡石匠他们在白娉婷的要求下,建的房舍每一间都宽敞明亮,那院子也用了青砖平铺上头拿简易的泥沙糊过了,边上留了三块菜地,房子建成三日后晒了几天,去了些湿气后,白娉婷和白婉婷开开心心的搬了进去。 顾秋心已经回家了,当然因为她赚满了戚氏规定的八两银子,顾秋心在顾家也能横着走了,之前托人捎口信来说顾秋心在顾家过的很好,让白娉婷姐妹俩不要担心,捎口信的人还带了一只顾家自己养的草鸡,说是顾秋心给她们送来的喜迁新居的礼物。 白娉婷看着顾秋心让人捎来的草鸡,唇角抽了抽,她家里也有草鸡的好不好,秋心这是想干嘛? “姐姐,秋心姐姐肯定是想让我们宰了草鸡烧鸡汤吃!”白婉婷笑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总之是她的一片心意吧!”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后来白娉婷也托人捎去了一篮子白糕,让戚氏觉得顾秋心这次去一趟白娉婷家真是值了,居然戚氏催促着顾秋心干脆住去白娉婷家算了,当然她是为了省家里的口粮,顾秋心自然是不肯寄人篱下的,之前为了八两银子,她才去了白家,如今她自己有了赚钱的门路,哪里还肯去白家住。 最后戚氏没法子,只是交代顾秋心和白娉婷姐妹俩好好相处,别和顾芙蓉那样和白娉婷她们的关系搞僵了。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到了去取定制好的家具的日子。 接下来,白娉婷和白婉婷去杨浪家付了定制家具的余款! 之前白娉婷让杨浪的父亲杨贺东帮着订做柜子床与桌椅等物,如今已经完工,只要让人去抬回来就是了。 杨贺东看白娉婷姐妹俩年纪小,没有多大力气,就让白娉婷加三十个铜板,他找人帮白娉婷姐妹俩把她们定制的家具给挑去白家。 白娉婷姐妹俩觉得杨贺东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利索的再付给他三十个铜板。 白娉婷和白婉婷瞪那些新家具被人挑到了家里后,她找出顾秋心剩余下来的布料,她瞧着约还有七八丈。 她想着白婉婷女红功夫好,白娉婷干脆让妹妹白婉婷自己动手用这些剩余的做了两套被面出来,还做了一些抱枕,靠垫,椅子垫出来。 白娉婷画花样,白婉婷按着花样刺绣,姐妹俩配合的天衣无缝,把家里打造的非常温馨。 自己有了院子,晒竹子,晒萝卜,晒毛豆干时白娉婷也不再像以前深怕有猫啊黄鼠狼啊来偷吃或者弄乱了,瞧瞧,将院门一拴,毛豆干什么的全摊在院里半天都没猫啊啥的来捣乱,而且还防小偷小摸的村民偷窃。 花了高价做成的铁栅栏围墙如今才看得出效果来,别说杨浪等几个爬不进来,就连一个大人搭着梯子恐怕都不易爬得过。 在建围墙时白娉婷还刻意的交代蔡师傅他们把围墙垒砌的高高的,反正一般小毛贼一定进不来。 八月底啊,这外头的太阳火辣辣的毒。 白娉婷自个儿坐在屋门口的地上靠着门边儿描花样给白婉婷做绣活儿。 “姐姐,还是我们家阴凉,你瞧别人家的屋子里可都是有些闷热的!”白婉婷想起邻居苏宁家那屋子里倒西太阳热的要死。 “可不是吗?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青瓦房给盖出来的!再热的话,蔡石匠该冲着你发飙了!他要说,我辛辛苦苦给你们设计的好不好!呵呵……”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可不是吗?和蔡石匠那个老头儿相处久了,倒是觉得他造房子的手艺很绝啊!这青瓦房反正盖的我喜欢的类型!”白婉婷捂嘴笑道。 白娉婷姐妹俩自己住的屋里地面不是普通的泥土地,而是专门让蔡石匠等人找来的雕花青砖,打磨得光滑了镶嵌而成,这东西是老贵的,几乎花的钱比建一栋房子还要贵一些,足足去了五两多银子,若不是白娉婷只铺了自己和妹妹的房间,恐怕所有房间都弄上,她如今的钱还真不够。 只是价钱虽然花得多,不过瞧着也物有所值,地面光滑平整不说,踩上去还冰冰凉凉的,最重要的是没有蜈蚣类爬虫出现! 总之很是舒适,躺在上头,铺一张草席子,也不嫌硌皮肤的,而且这些雕花青砖铺在地上,一点儿也不比前世家里的大理石地砖差到哪儿去,就连蔡石匠也说白娉婷姐妹俩的选择是对的,女孩子家家的可不就害怕虫子蜈蚣啥的吗? 白婉婷将被子上的花样绣好了,是芙蓉锦绣图,再用被面里套进去棉花胎,仔细的缝好了,她马上咬断了上头的线,喊了一声姐姐,然后两人一角一方的将被子抖了抖,看着平整了,适才白婉婷叠了放在一旁,准备明儿去池塘边洗衣裳时顺便清洗一下。 屋里如今还没有种什么树木,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有些单调,太阳光照射在屋顶上,倾斜下,地上有一拨阴影,人站在那处非常阴凉! 农村嘛,炎炎夏日有的是蚊虫乱飞,是以,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裳咬得人浑身痒得难受。 “姐姐,真想洗澡了!这天气太热了!浑身痒痒的难受!”白婉婷热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喊热,喊痒。 “那你去洗澡吧!热水我已经烧好了!”白娉婷笑道。 “嗯,那还有一些缎子布,你瞧着还能做啥?你给再描画一些图样出来,我好照着做!”白婉婷点头说道。 “知道了。”白娉婷挥挥手让她快去厨房提了热水去卧室里洗澡。 才思索着,不多时院子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响亮的敲门声,还有杨浪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爹找的人给你们挑定制好的家具来了,你们快出来开门!” “是杨浪哥哥来了?”白娉婷笑盈盈的起身去帮他们开门。 一听熟悉的声音,自然要开门了,倘若不熟悉,白娉婷肯定不开门,这和现代家里遇到上门推销的业务员一样,倘若是个坏人,那她和妹妹岂不遭殃? 杨浪见白娉婷开了门,方才让几个中年汉子把白娉婷家要的家具都给搬了进去。 “娉婷妹妹,我给你带来了爆竹,你这算是进屋,要不要放爆竹庆贺一下?”杨浪笑道。 “自然是要的,多少银钱啊?”白娉婷眨了眨眼睛问道。 “意思一下,一个铜板吧,我这有八个爆竹呢!”杨浪笑嘻嘻的说道,他没有说其实这是宫彦风拜托他送给白娉婷的,他怕说了实话,白娉婷不要。 白娉婷一听八个爆竹只要一个铜板,觉得不太好意思要,但是他坚持说是因为她在他家定制了好多家具,他爹说的给她,白娉婷也没有多想,于是她高兴的答应了。 然后杨浪帮忙点了火折子放爆竹,嘭嗙响彻云霄。 周围的沈家村老老少少全听了爆竹声跑过来看热闹了。 此刻,白婉婷已经快速的洗了个澡,换好了新衣服走了出来,一瞧见那些崭新的家具,她那娇媚的脸上划过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样热的天还劳烦杨浪哥哥,陈大叔,李大叔,闵二叔,方伯给我送东西过来,还帮我搬进屋里,真是辛苦了,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水再走吧,这天儿怪热的!”白娉婷笑着说道,手里已经执着茶壶在给他们倒茶水了。 杨浪和这些人挑着东西走得也有些热了,听到白娉婷热情招呼,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白娉婷想着新房子要通风,就没让白婉婷关门。 那些看热闹的妇人和孩子这便凑了过来,一边站在门口探了脑袋就往里瞧,为首的一个正是张氏,手里还拿着一把花生在剥,看样子是给她家张狗剩剥了吃的。 张氏笑着探了过来,一边朝屋里瞅了瞅,顿时羡慕妒忌恨,她笑道:“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俩这是住上好房子啦,真不比宫举人,沈里正家的房子差,真真的好看,还那么宽敞,就连这院子也是很大啊!眼红死我了!” “张婶儿,瞧你说的,你家也马上要盖青瓦房了,前日我还听你家狗剩说呢!你啊别来说我家了!”白娉婷笑着说道,还给张婶儿几块花生糖,说是给张狗剩吃的。 张氏当下也不客气,接住几块花生糖就放在自己编制的小挎篮里,篮子里还有大半的花生呢。 “是啊,你倒是啥都晓得!不过,也怪我家狗剩喜欢吃你做的花生糖。那小子只要哄哄啊啥话都给说出来了!”张氏笑着说道。 “哦,还有白糕呢,也给一块给你家张狗剩吃吃!”白娉婷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氏嘻嘻笑道。 本来白娉婷和白婉婷还要拿着篮子一家一家去派发的,现在他们一来,她和白婉婷好省事了。 白娉婷让白婉婷把之前准备好的一篮子白糕把和一篮子自己做的花生糖给发光了,基本是来瞧热闹的人手一块花生糖和一块白糕。 大家品尝了花生糖之后都说白娉婷的手艺好,还问怎么做的? 白娉婷也不藏私,一句一句仔细说,再往后沈家村成为花生糖之村,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等看热闹的村民们离开后,杨浪也带着那几个帮忙挑家具的中年汉子离开了白娉婷家。 “姐姐,你咋能把花生糖的制作法子告诉别人呢?往后咱们靠什么赚银钱啊?”白婉婷刚才见白娉婷把花生糖的制作法子告诉给村民们知晓,心中颇为不乐意呢。 “难道你姐姐我除了做花生糖,就不能做别的糖果,或者发展别的产业了吗?”白娉婷走到白婉婷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白婉婷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宠溺的含笑道。 “姐姐的意思是?”白婉婷听的一头雾水。 “让村民们做花生糖,我们呢可以做玫瑰花糖,桂花糖,薄荷糖,茉莉花糖,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白娉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此刻她信心十足的说道。 “好的,姐姐说的对,那我们还是做些玫瑰花糖,等赶集的日子拿出去卖。”白婉婷觉得花生糖的销量肯定没有玫瑰花糖的销量好。 “好的,那你快去采摘玫瑰花,今晚我们吃了晚饭就开始做玫瑰花糖。”白娉婷心想自己把池塘附近的那株玫瑰花浇了空间灵泉,这几日应该花蕾大,适合做玫瑰花糖了吧。 白婉婷点点头,然后去菜园子摘菜了,准备晚饭。 姐妹俩吃了晚饭后,开始动手做玫瑰花糖,老黑狗在一边兴奋的跑来跑去,但是嘴巴里还咬着一块花生糖,现在老黑狗的嘴巴被白娉婷给养刁了,大棒骨已经不是它的最爱了,发倒是糖葫芦啦,花生糖啦,它喜欢的紧。 首先是把玫瑰花洗干净,然后择下红玫瑰花的花瓣,花蕊及花萼都不要,将玫瑰花瓣洗干净,沥去多余水分,或用帕子轻按,将水抹干。 将玫瑰花瓣和白砂糖全部放入石臼中。按照花瓣加糖一层再是花瓣加糖一层。 用石杵捣烂,过程需要10分钟左右,一直捣到糖与花瓣融为一体,成为色泽艳紫质地晶莹的团块。 捣好的玫瑰花糖装入瓷瓶里,如果选择红糖更好,蔗糖营养成分丰富,和玫瑰花相结合,可以温经补血,安神养气, 这个我们平时在家里自己做做也挺好吃的,想吃的时候挖一勺,不是吃货的请自动省略。 话说白娉婷和白婉婷一下做了二十瓶玫瑰花糖。 白娉婷说要储存起来,等赶集的日子再拿出去卖。 白婉婷捣的胳膊都酸了,苦哈哈的喊着。“姐姐,这可比做花生糖麻烦多了。” “辛苦了才有回报!婉婷啊,咱们不是一出生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只能自己辛苦一点,回头咱们一定可以让青瓦房变成豪宅的!”白娉婷自信满满的说道,眼角眉梢的笑容感染了白婉婷。 “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农家女,但是我们一定能靠双手勤劳致富的!”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因为有了新房子,洗澡的条件好了,白娉婷姐妹俩累了一晚上,相继洗澡后歇着了。 白娉婷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她就进去了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里的那棵橡胶树越长越大。枝繁叶茂的让莲仙皱了皱眉头。 “主人,你不是说要把这橡胶树的胶液弄成什么胶鞋吗?怎么还不开始做?”莲仙好奇的问道。 “今晚就开始动手做!”白娉婷兴致勃勃的说道。 岂料她辛辛苦苦的用竹筒接了胶液,因为没有鞋子的模型做不成,于是她只能放弃,谁知溅出了一点儿把两只竹筒给粘在了一起,她怎么也掰不开。 白娉婷一想自己不如把这胶液直接当成胶水拿出去卖。 等等,若是有人问起,她也不方便回答,罢了,这个致富的路子就算了,至于如何做胶鞋改天再做,也许等空间升级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白娉婷去了寻荷小筑,在二楼的卧室里的大床上躺了一会儿,顿觉浑身轻松。 在药室做了一些骨伤科用的消肿膏,消淤止痛膏,金疮药。因为有药典,跟着看看配方,自己捣鼓一下,很快做了出来。 白娉婷累了两个时辰后下楼去空间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然后全身的疲惫一下全消了。 采摘了一只大苹果在灵泉里洗干净了啃着吃。 白娉婷看着随身空间里的稻谷已经熟了,然后催促着莲仙一道割稻谷。 莲仙笑着说道,“主人,这是你的随身空间,而且也有让你练习武功的,只要你的武功练成,割稻谷什么都不在话下,主人啊主人,把武功勤加练习才是正事!” 白娉婷点点头,可又疑惑道,“我倘若不割这些稻谷,它们是否会枯萎掉?” “不会的,你放心吧,空间里是长久保鲜的!”莲仙笃定的说道。 白娉婷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盘腿坐在地上,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才出了随身空间,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现在她和白婉婷一人一个房间可宽敞了,当然私密感也很好。 今儿晚上白娉婷睡的很熟,但是蓝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沈土根刚入睡就被嘎吱嘎吱的床板声惊醒。 几次之后沈土根恼火了。 “烟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是不是在想心事啊?”沈土根问道。 “是啊,四丫头和五丫头住上了新房子,咱们家虎郎,安郎,平郎只能住土坯房,我这不心中难受吗?”蓝氏叹气道。 “那也是咱闺女自己有本事自己赚的银钱盖的新房子,你莫要羡慕了!”沈土根八成知道蓝氏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们是她们俩的亲爹娘啊,这造了新房子,按理应该一家一家派送白糕和糖的,可她呢其他的村民都派发了,就我们家没派发,哪里有她这么不孝顺的!再不济咱家你,虎郎,安郎他们两口子不是对她很好吗?她咋叫不发呢?”蓝氏觉得白娉婷和白婉婷就是两只小白眼狼,对别人那么好,对自己的亲爹亲娘却是啥也不管,更是不孝顺。 “你忘记了吗?你和那两闺女不是不对盘吗?”沈土根已经吃到了白糕和花生糖,今天下午他去看过闺女们了,只是他回来之后没有告诉蓝氏罢了。 “再怎么不对盘!我和你不都是她们俩的亲爹娘吗?反正就是她们的错!按理,她们那么大的房子就住两人着实太过浪费,不如你去和两丫头说一声,咱俩带着小石头搬过去住吧!”蓝氏实在眼馋白娉婷家的大房子,于是她说道。 “我不去说,你有胆子你去说啊!”沈土根冷冷的说道,然后干脆不搭理蓝氏,蓝氏见自己翻来覆去的说,沈土根都不搭理自己,顿时也歇了声,闷闷不乐的睡觉了。 沈安郎两口子屋子里的蜡烛还点着。 “安郎,我们接连几次卖烤香肠拢共才赚了十二两银子!倘若我们要和娉婷妹妹一样盖房子,可是还缺三十两银子呢!”周氏在看了自己存下来的银钱后,对沈安郎说道。 “慢慢来吧,急不来的!总比咱俩在家一事无成的好!”沈安郎笑着安抚周氏说道。 周氏点点头,也心中劝自己不能太急躁。 沈安郎见周氏心情好多了,然后他坏笑着要和周氏亲热一下再睡觉。 周氏羞涩的点点头,然后沈安郎去吹灭了蜡烛,乘着月色,快速的放下了帐子,里头嘛立即春色无边喽。 沈虎郎那房,顾氏正在和沈虎郎说两人应该做什么买卖? 顾氏是听说自己六妹顾秋心做老鼠娃娃赚了不少银钱,顿时动了心思,也想让沈虎郎去买缎子等布料,做老鼠娃娃拿去集市上卖,但是沈虎郎觉得不靠谱。 “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呢,藤郎中不是交代你要好好安胎吗?你咋不听劝呢!再说你的女红又不如秋心好,万一你做的老鼠娃娃卖不出去呢?”沈虎郎觉得顾氏说的话彷如天方夜谭。 “我不管,你去帮我准备布料啊!我就是想做一个老鼠娃娃,为什么我家六妹做的出来,我为什么做不出来呢?不就是用布缝一只老鼠出来吗?有什么难的?”顾氏恼声说道。 “那行,家里不是有零碎的布料吗,你不如先自己随便缝缝看,能否做出来,等你做出来的老鼠娃娃,过了我这关,我就帮你去镇上买好看完整的布料来!”沈虎郎没好气的说道,“真是的,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有没有慈母心啊,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休息吧!” “哼,你等着吧!我一定能用零碎的边角料缝制出一只老鼠的!”顾氏信誓旦旦的说道。 沈虎郎多次催促后,顾氏才不情不愿的一道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周氏起了早给全家人做早饭——山芋粥。 只是周氏在吃山芋粥的时候,忽然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吐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沈土根关心的问道。 “爹,没事的,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不,家里蚊子多嘛,用烧稻草熏也没有熏掉多少,大晚上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了。”周氏起身拿了一块丝帕擦了擦嘴说道。 “娘子,要不要我去把娉婷妹妹叫来给你瞅瞅,别是身体落下了什么毛病?”沈安郎担心道。他可是记得娘子昨晚和自己圈圈叉叉过后,她睡的很沉的,压根就没有啥蚊子。 “别——别去麻烦娉婷妹妹了!”周氏笑道。 只是周氏才又吃了几口山芋粥,吐的更厉害了。 戴氏皱了皱眉,本来她是不怎么待见周氏的,可戴氏一看周氏那呕吐的样子有点像害喜,于是眸底划过一抹惊喜。 “会不会是二孙媳妇有了?”戴氏喜悦道。 “娘的意思是?”沈土根还后知后觉。 “祖母的意思是我娘子她可能有喜了?”沈安郎被戴氏这么一点拨,顿时双眸星星眼,难道自己马上要有大胖儿子了? “二弟妹如果有喜,这可算作双喜临门呐!”沈虎郎笑道。 “那我又有弟弟了!”沈石头一边吃一边说道。 周氏低下头,觉得不好意思,她主要是担心空欢喜一场,毕竟小日子才迟来了四日而已。 蓝氏一听也不由得高兴了,“不如去请藤郎中过来诊脉?” “娘,不用那么麻烦!我去村尾那边喊娉婷妹妹过来给我媳妇儿把脉就可以了!”沈安郎猜测莫不是娉婷妹妹给自己娘子开的助孕药方起效果了? “那你把半碗山芋粥吃完,赶紧的去村尾把娉婷丫头喊来给二孙媳妇瞧瞧!”戴氏当机立断下令道。 沈安郎点点头笑了。 等白娉婷跟着沈安郎过来,为周氏把脉后,立即证实了戴氏的猜测,“祖母说的对,二嫂这是有孕了!” “恭喜二哥二嫂!”白娉婷微笑道。 周氏有喜的消息让沈家人都很开心,就连已经去白鹿书院念书的沈平郎也高兴的特地让人捎来了一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自从周氏有喜后,戴氏和蓝氏对周氏的态度好了不少。但是更是引起了顾氏的妒忌。 比方说,戴氏说了孕妇前三个月要好好安胎,往后一日三餐便让蓝氏做。 蓝氏本想拒绝,后来一想这次是安郎家的第一胎,她就只好答应了。 但是因为蓝氏和顾氏曾经打架过,这吃的方面就可以比出个高下了。 每次蓝氏做给周氏吃的是热腾腾的玉米木耳粥,或者是烤熟了的香肠,现在蓝氏跟着沈安郎一道做香肠卖了。 蓝氏有了这个赚银钱的行当对沈安郎两口子逐渐的和颜悦色起来了。 顾氏最气的是每次蓝氏端给自己吃的是冷掉了饭菜或者冷粥。 她每次和沈虎郎说,沈虎郎就说她在造谣,诬陷他娘,也确实蓝氏是个阴险的,每次沈虎郎在,她就给端来热菜热饭,回头沈虎郎下地去了,蓝氏就端来了冷饭菜。 每次顾氏耐着性子吃完之后,就呜呜的哭出声来。 接连一周这样后,顾氏忍不住就想回去娘家住了,虽然娘家的菜没有荤菜,但是好在都是烧的热腾腾的喊她吃的。 “什么?你想回去娘家?娘子!你如今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家歇着吗?如何想到回去娘家了?”沈虎郎担心她的肚子,所以不太赞成。 “我想爹娘了,你就送我回去住个几日吧!到时候你再回来接我!”顾芙蓉撒娇道。 “好吧,不过,只能住个两日,两日后,我再去接你吧!”沈虎郎皱了皱眉说道。 “嗯,相公啊,你对我真好!”顾氏开心的说道。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我就知足了!”沈虎郎伸手去摸了摸顾氏的肚子后,笑着说道。 “好的,你说的有道理!”顾氏附和道。 白鹿书院位于滨州灵鹤镇(此镇临近古苏镇)偏东位置,是整个楚国除了皇家书院之外最有名的书院,因为书院的院长是以前的状元郎兼大学士曹夫子,只不过无心官场才回家乡开了这家学院,几年下来,人才辈出,声名远播,导致各地的富贵人家、名门望族,也有京城世家都送子女来这里深造,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白鹿书院里规矩严格,院长还聘请武林高手做护院,所以学子们在学习期间,一般都不敢放肆,因为谁犯错都会有体罚,而且学子进来时,都签下字约,服从书院管教。 但下课时间,那可就像是放风的监狱,只要不出人命,先生一般都是不管的,先生说一个个小小学院也算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给年轻人机会自己学习独立。 白娉婷是在沈平郎说了这儿的学子喜欢吃玫瑰花糖,他让她设法带来一篮子,他帮她在学子之中卖掉。 所以白娉婷乘着赶集那会儿,让莲仙用空间转移带她到了灵鹤镇的白鹿书院门口等沈平郎出来。 在等了一个时辰后,等的白娉婷快睡着了,沈平郎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娉婷妹妹,你可是等久了?”沈平郎问道。 “嗯,是啊,等的我都快睡着了,这是一篮子玫瑰花糖,你记得帮我卖掉,卖到的银钱咱俩对半分!”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对半分?那可不成,本来就是你和婉婷妹妹做的玫瑰花糖,怎么好让你们俩吃亏呢!反正卖多少银钱,我就给你们多少银钱!就这样,我还有课,先进去了!”沈平郎都来不及说话,就想拎着竹篮子走了。 “三哥,记得帮我打听一下怎么报考——就是那个郎中文书咋考啊?”白娉婷叮嘱道。 “知道了,我一准儿帮你问清楚!”沈平郎点点头,然后拎着竹篮子就急速的往书院里头跑去,差点还撞到了从里头出来的几个学子。 “哇,这个小姑娘好生漂亮!”为首一个肥头大耳的学子笑眯眯的走到还没有离开的白娉婷身边。 白娉婷也不害怕,淡定的靠近那个肥头大耳的学子,笑道,“这位公子,你好啊!我是从镇上那家飘香院出来的,老鸨说我得了花柳病,请问公子什么是花柳病啊?” “花柳病?啊——”这群纨绔学子一听这三个字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有花柳病?我咋不知道?”她身后传来一道清越戏谑的年轻男子的嗓音。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还有票票。O(∩_∩)O么么么!天天万更求月票,给点动力吧,月票快到小桃的碗里来!呵呵。 071马蜂之策,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一)修 “彦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白娉婷扭头看向说话之人,再一看是和自己一个村的宫举人的儿子宫彦风。 “我爹有相熟的朋友在这里当夫子,他想让我在白鹿书院念书好考状元。”宫彦风笑着说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白娉婷一想自己出来好一会儿了,妹妹肯定着急了。 “还早呢,要不要我带你去附近的镇上吃一碗牛肉面?我上次去那边吃过一回,可好吃了!”宫彦风伸手就要拉白娉婷,但是被白娉婷给巧妙的躲掉了。 “别,不好意思的,你爹没有和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彦风哥哥,我先回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白娉婷摆明了不想和他交往过密,这不,态度委婉的表明了态度,她就想离开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家有马车过来的,你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家马车可以捎带你一程的!”宫彦风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脚,可以走回去的!”开什么玩笑,你那娘可不许我和你一道走,回头他娘若是瞧见自己搭乘你宫家的马车,她的唾沫星子一准儿吐到她嘴上来了。 “娉婷妹妹……”宫彦风还想说服白娉婷,但是白娉婷给拒绝了。 “彦风哥哥,告辞了!”白娉婷跑的很快,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后,让莲仙帮忙空间转移,她很快到了镇上。 宫彦风本来还想拉住白娉婷多说几句的,但是白娉婷跑的比兔子还快,自然除了皱了皱眉,啥也不好做,于是在门口等他爹宫举人出来。 白娉婷在镇上吃了一碗馄饨,再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去肉贩子那儿割了两只猪蹄放在背篓里背回家去。 白婉婷站在门口等她回家。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眼看太阳快落山了。”白婉婷担心的说道。 “我不是回来了吗?别急,你知道我会一点功夫的!不用担心我啦!”白娉婷走到白婉婷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划过一丝宠溺的笑容。 “可是你去了好长时间,你见到三哥了吗?”白婉婷问道。 “见到了,还把玫瑰花糖给了三哥呢!”白娉婷回答道,接过白婉婷倒好的茶水,拿到嘴边喝了点茶水,这一路上走来确实很热。 “给了,希望他能帮咱们卖个好价钱!”白娉婷把背篓放下来,又说道,“我吃了一碗馄饨,这会子倒是有点饿了,你晌午烧了什么吃的?” “烧了蛋炒饭,你要吃吗?锅里还剩下一点。”白婉婷笑道。 “那我自己去热一下吃掉。”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好的,那我去把鸡鸭赶回来!”白婉婷说着就去院子里把鸡鸭都给赶进鸡棚鸭棚里。 沈安郎今儿早上把顾氏送回了树山村娘家。 顾氏的弟媳郑豆娘一看顾氏又来自己家了,还听说要住几日才回去,心中很是不高兴。 “娘,二姐这大着肚子呢,怎么又往我们家住了,万一这肚子磕着了,那沈家还不得责怪咱们不好好尽力照顾二姐?”郑豆娘到了厨房和婆婆戚氏说道。 “我也不知道,回头吃了晚饭,我来问问你二姐!”戚氏自然是烦心家里又多了一张嘴。 而且还是大肚子,家里总不能烧太差的菜吧。 “豆娘,上次家里留下的油渣子呢?”戚氏找来找去也找不着。 “还有一点儿在柜子里放着呢。娘,那油渣子烧丝瓜可好吃了,你今晚是想做丝瓜油渣子汤吗?”郑豆娘心中把顾氏骂死了,又来占自家便宜了,还一下一大一小呢! 不过,郑豆娘面上一片笑容,让戚氏一点也瞧不出她是多么的不欢迎顾氏回来娘家住。 “是啊,二妮回来的突然,这不,家里没有一点荤腥呢!让秋心那丫头出银钱去割肉,她又不肯的!哎,这女儿会赚银钱了,反倒心大了去,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戚氏颇为郁闷的说道,口气之中含着一丝抱怨。 “娘,平时二姐在婆家肯定吃的太好,特别是荤菜肯定吃的多,我听郎中说孕妇在孕期不能吃太多荤菜的,不然到时候会难产的!所以啊咱们应该让她多吃素。娘,你意下如何?”想到我顾家吃荤,想的美!郑豆娘心中冷笑,可面上是一副假笑的表情。 戚氏一听儿媳这话很有道理,特别是听到难产二字,顿时把油渣子什么的都给放在一边,直接做丝瓜汤了。 “秋心,听说你卖老鼠娃娃赚了银钱,可是存银钱了?”顾氏笑着问顾秋心道。 “嗯,小赚了一点,怎么?二姐也想做老鼠娃娃吗?”顾秋心把手里拿着的针线活儿放了下来,扬眉问道。 “是啊,我也想做老鼠娃娃,想赚点银钱然后和你二姐夫搬出去单住,和公公婆婆住一块,这过的日子也不太自在。”顾氏顾芙蓉点点头说道。 “老鼠娃娃现在不如以前好卖了!你要做的话,怕是血本无归吧!”顾秋心早不做老鼠娃娃卖了,她现在专门做荷包卖了,荷包上都是白娉婷帮忙绣的卡通动物。 “血本无归?你骗我的吧?”顾芙蓉不太相信。 “自家姐妹,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这老鼠娃娃好多商家都在做,卖的不如先前那样畅销了,人家都是要物以稀为贵才买的!”顾秋心一脸你很白目的表情。 顾芙蓉闻言眼神黯然,难道自己真的这辈子没有机会住上宽敞的青瓦房了吗? “秋心,你和我家那两小姑子关系很好吗?”忽然顾芙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她匆忙伸手抓住了顾秋心的小手,问道。 “嗯,关系还不错,二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顾秋心觉得顾芙蓉那眼神很奇怪。 “听说她们家还有空余的房间,你不是和她们俩关系好吗,你能不能去劝服她们姐妹俩,让我也住到那漂亮的青瓦房里去?”顾芙蓉厚颜无耻的说道。 “二姐,你可真够厚脸皮的!”顾秋心闻言,忍不住斥她。“就算我和娉婷她们关系好,我也不会去说的!倘若我真的去和她们说了,连我自己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顾秋心养义正词严的骂道。 “你——你咋那么倔呢!你和她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我还是你二姐呢,咱们可都是从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咋不帮衬我一点呢!”顾芙蓉这说着说着有点儿恼了。 “二姐,我不喜欢占人便宜!”顾秋心白了顾芙蓉一眼后就走出去,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纳鞋底了。 “该死的六妮,这胳膊肘都往外拧了!”顾芙蓉心中着实气愤,更恼怒她藏私不告诉自己发财的妙招。 顾七娘跟着父亲顾松,哥哥顾一文从地里干活回来,在看见顾芙蓉来了,不由得好奇了。 于是顾七娘上前去和顾芙蓉说话,“二姐,你咋回来了,难道是你又和你婆婆闹矛盾了?” “没闹矛盾,只是我想爹娘了,就想回娘家住几日罢了。”顾芙蓉也不敢说真话,她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不想在沈家吃冷饭菜才回来的。 “二姐,我听说你弟妹也怀孕了,是不是真的?”顾七娘问道。 “是的,这消息传的还真快呢!”顾芙蓉心中气闷,只要一想到和自己不对盘的周氏竟然怀孕了,她心中少不得就妒忌周氏的滋润小日子,许是周氏和白娉婷关系好,白娉婷时不时的还送去自己炖的鸡汤或者什么玫瑰花糖零嘴给周氏吃。 她顾氏却一点儿好处也捞不着,这能不让顾氏心中气愤吗? “吃饭了!”戚氏已经端了饭菜往堂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然后只一盏茶的功夫,顾家所有人都已经坐在长条凳上等着吃饭了。 当顾芙蓉看到娘戚氏一道道的上菜后,只觉得一股闷气儿堵在心里头不上不下的。 居然是清一色的素菜!没有一道荤! 顾七娘是吃什么都随意的。 顾一文和郑豆娘的两个子女顾豆角和顾茭白,都已经被郑豆娘暗地里喂了两团油渣子吃了,所以这回两孩子见满桌的素菜,倒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只知道闷头吃饭。 顾七娘和顾秋心已经习惯了戚氏烧什么菜,她们俩就吃什么菜。 只有顾芙蓉一人吃着饭菜仿佛如鲠在喉,偶尔抬头看见弟媳郑豆娘含笑的面容,她猜测着莫非是郑豆娘撺掇娘了给自己吃素,好让自己早点儿自动离开? 这边顾家吃素菜,那边白娉婷和白婉婷吃的好极了。 晚上白娉婷姐妹俩吃黄豆炖猪蹄。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拿了储存在瓦罐里的干豆子,抓了一小把出来,放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后,才放在放在猪蹄里炖着。 等放了葱,姜等调料后,那香味很是浓郁,馋的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再把割好的韭菜洗干净清炒了吃,晚饭虽然简单,可是吃的姐妹俩管饱。 白娉婷想着今儿宫彦风那态度,心里也有些坐不住,更想起那些纨绔学子调戏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真恶心,幸好灵机一动,说了花柳病吓退了他们,但是如果自己去白鹿书院念书,八成能遇到他们,被他们认出来就不好了? 自己是化丑妆去还是女扮男装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纠结啊纠结! “姐姐,三哥一直穿那么几件衣服,咱俩给他做一身新衣服,你觉得怎么样?”白婉婷想起沈平郎临走那么几日里身上还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呢。 “好的,我本来也有此打算,今儿在镇上的布店里也买了几匹适合他穿的布料颜色,是蓝色的,你反正会折腾怎么做衣服,不如你给咱们三哥裁一件衣服吧!”现在白娉婷身上穿的新衣服也都是白婉婷一针一线给缝出来的。 白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便想着三哥沈平郎的身形,开始裁起了衣裳来。 “还是你的针线好,你瞧我这身衣裳你做的多么合身啊!”白娉婷在白婉婷面前转了个圈子笑道。 “姐姐你本来就好看,穿这件鹅黄色的裙子更衬托的肤色雪白了!”白婉婷拿着剪子的手放下,捂嘴笑道。 “你说的对,本人天生丽质难自弃!其实也是依赖妹妹的一手好针线!”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白娉婷姐妹俩聊了一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夜深渐深,先后洗了热水澡,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老黑狗在客厅里的大竹篮里,里头被白娉婷铺了草席,老黑睡在那里头可凉快了。 第二日一早,白娉婷天不亮就起来了,她惦记着九月收棉花的事儿。 本来吧在现代,棉花貌似生长在新疆,可这次她穿越到这个架空时代,发现在沈家村居然也有种棉花的!而且一种一大片,是沈里正让每家每户都种了半亩地,采摘棉花之后统一收购。 如今九月十五日,天气晴朗,她瞧着也该收棉花了。 “老黑,快点儿吃,吃了一块儿收棉花去!”白娉婷催促老黑狗道。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老黑自从到了咱们家,不仅仅长的高大威武,更是力气很大,一般的小孩子见了老黑都想来摸摸,但是只要老黑汪汪汪叫那么几声,小孩子就会害怕的哭出来,我看还是甭带老黑出门了,让老黑留在家里看家吧!”白婉婷不太赞成。 “可是老黑去了,能省事不少,我看老黑相当于一个人力呢!”白娉婷可是很看重老黑的能力的,怎么说也是空间灵泉养活的。 “也好,那咱们赶紧收拾好了,带着布袋子去收棉花!”白婉婷微笑道。 “大清早的,天有点儿凉,咱们出门再套一件褂子才行!”白娉婷关心道。 姐妹俩收拾妥当后带着老黑出门打算去地里采摘棉花了。 那一大片棉花地,结满棉桃。 雪白的棉花开满枝头。棉田里散着好多摘棉花的村民,看着她们脸上堆了笑容,不用问也知道是个丰收的好年头。 那些棉花犹如天上的白云掉落在人间,放眼望去,盛开着千千万万棉花的棉田像大大的棉被,像层层的白浪,像团团的棉花糖。 采摘棉花时,那腰弯得与棉花一般高。 白娉婷觉得采摘棉花十分辛苦,一天采摘下来,那腰仿佛不再自己的了。 如果手脚快的妇女,一天能采摘上百斤棉花。 采摘下来的棉花叫籽棉。籽棉经加工后去掉棉籽的棉花叫皮棉。我们通常说的棉花产量,一般都是指皮棉产量。 中午白娉婷和白婉婷吃了自己带的白糕就着竹筒里的茶水吃了几口,继续勤快干活。 “大叔,今年棉花收成怎么样?” “今年年景好,老天爷帮忙,收成好得很!唉,收成好了,棉花价就上不去,到我们这里收棉花的人,把价格压得比去年少一半!” “这棉花如果卖不动咋办,毕竟收成这么好?商人会不会压价呢?”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村里几乎家家都留了剩余的棉花自己纺布,棉花价格卖不上去,就留下自家人力能纺出来布的数,尽量织出来棉布,看布商能不能把价格给高些。” “你这臭小子哦,怎么又尿在娘的身上了,这可怎么好,现在带的尿布就这么几块,全给你换光,这下好了,你这臭小子可要光腚了!”说话的女子声音是白娉婷认识的杨浪的二嫂王氏,她怀里抱着儿子杨小剪,嘴里碎碎念呢。 说完只好把尿湿了的尿布给摘掉,真让杨小剪成了光腚小包子了。 “王氏,你怎么带孩子出来了,家里没人带孩子吗?”旁边一个妇人应该是和王氏认识的,她关心的问道。 “家里忙的很,所以我自己带孩子来摘些棉花帮衬帮衬家里!”王氏是个勤快的,所以杨浪的娘马氏可是很看重王氏的。 “真是个好媳妇。”周围的人都投以羡慕的目光,毕竟这么勤快的媳妇在农村是很少见的,特别还是生了男孩之后。 且瞧瞧沈家的顾氏就知道了。自从顾氏生了小石头之后,就懒在家里做什么做家务活,其实是躲着地里的活儿。 白娉婷看着王氏手上从杨小剪身上摘下的尿布,再看了看棉花,想起随身空间里的橡胶树,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她是不是可以在古代卖小孩子用的尿不湿呢? 如果做卫生巾的话,和她还不适合,毕竟她才十岁,这月经还没有来!所以她想来想去只能弄尿不湿比较妥当些,旁人问起,也好说是看了小孩子老是尿裤子适才想到的。 白婉婷看到白娉婷的视线定格在一朵棉花上,她忙上前问道,“姐姐,可是这朵棉花不能摘?” “不是,不是,只是我有点儿走神了!对了,咱家的老黑呢?咋不见了?”白娉婷扭头一看,自家的老黑突然不见了。 “老黑……老黑……”白婉婷大声叫唤了起来。 “姐姐,老黑不见了,我们去找找!”白婉婷着急了,她说道。 “别,你采的速度比我快,就呆在这儿继续采摘棉花,我呢去找老黑!”白娉婷阻止道,其实她也担心老黑若是被人欺负,婉婷也帮不上忙。 白娉婷走到了棉花地的尽头,那边响起了狗的狂叫声以及姑娘家的哭喊声与青年男人的喊打声,白娉婷闻声愣了一下,连忙提起裙摆,奔了过去。 这附近养狗的人家也没有几家,但是她听的声音很熟悉! 她很确定那叫声听着是老黑的,跑到那边的时候,狗尾巴上毛被戳开了一大团,上头有一块地方血肉模糊的,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割开的,一个大姑娘被压在了狗爪子下头,哭得撕心裂肺的,穿着一袭青衫的青年男人正拿了手里的东西往老黑身上砸,白娉婷顿时大怒,转身捡了个石块朝那青衫男人身上砸了过去,怒声道:“你作死啊!这是我家的狗!” “你干什么?”那青衫男子冷不妨的就挨了这样一下,看自己的亲姐姐被狗扑在地上,那狗跟要吃人似的,原本心里就害怕,此刻白娉婷扔过来的石块砸到他的背上,就算是穿着衣裳,有一点儿疼,可也将青衫男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白娉婷,他便跳着脚道:“将你家这死狗弄开,它咬到我姐了,我要它偿命!” 白娉婷仔细一辨认,一看原来是去镇上油葫芦铺子里当学徒的苏明,他是苏宁的弟弟,今年十五岁,他和姐姐苏宁的关系不错。 此刻苏明紧张苏宁的伤势,他脸色都急得惨白了,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个细竹棍儿,就往老黑狗身上抽打。 白娉婷看得大怒,一边唤着老黑老黑快跑,一边狠狠推了苏明一把,瞪了眼睛怒道:“你再打它,姓不姓我让它咬你!” “一只死畜生,哪会那么听话啊!”苏明不相信,不由得怒火高燃,又狠狠的用细竹棍儿抽打了老黑两下,疼的老黑龇牙愤怒,眼睛里似喷火了。 白娉婷看了火冒三丈,转头冲老黑狗训斥道:“老黑,去,咬她!” 老黑本来就聪明,如今更是天天喝空间灵泉,一些简单的命令对它来说小菜一碟儿。 瞧瞧老黑那气愤的样儿,它忍着尾巴上的疼放开了地上摔倒了受伤的苏宁,狗蹄飞扬,一个箭步朝苏明扑了上去。 没料到这老黑狗还真会听人话咬人的,苏明吓了一大跳,这会儿连他亲姐姐苏宁也顾不上了,拿细竹棍儿吓唬了老黑两下,但这样一个细竹棍儿在这么大的狗面前哪里起得到什么作用,一下子就被老黑的狗脚给踩坏了! 刚刚老黑狗想去溜达溜达找点什么活物吃吃解解馋的,谁料回来便被人在臀部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戳了,吓了一跳不说,而且还疼,老黑可不是好惹的! 它疼的发疯了追着苏明就开始咬,苏明疼的连声吼疼着!他拼命的的朝苏家跑去了,这厮连亲姐姐的死活也不管了, 连上哭哭啼啼的,一路跑一路往后瞄着,心中害怕死了,那条杀千刀的死狗可不能追上来。 苏宁一个人气呼呼的被丢了下来,头上咱着的桃木簪子也挑开了一截儿,头发散乱着,身上穿的衣裳在地上蹭了不少的泥灰,她站起身来就看到白娉婷冷冷瞪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旋即她恶性不改,本能的弯腰迅速的抓了地上一把泥土便朝白娉婷的脸上砸了过去:“小贱人,和你家那死狗一样不要脸,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 “苏宁,你这个丑八怪!我看着你真是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谁不要脸呢,我看是你不要脸,专门用你这张难看的死人脸出来吓我们沈家村的人!” 周围也有村民路过,可是没有几个上来劝说,大抵是因为采摘棉花忙的要死,另外就是苏家人的名声不太好,都是胡搅蛮缠的! 苏宁大概忘记了白娉婷是彪悍的丫头片子! 也许她忘记了,白娉婷火冒三丈呢,这火压根还没有消灭呢!她此刻一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连忙捡了地上的细竹棍儿便往她身上抽了过去:“我家狗怎么招你惹你了!我家老黑一向是个温顺的,今儿它一定被你给逼急了!该死的,看我不为老黑报仇雪恨,我打死你算了!”虽说自己一个女孩子和人打架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过这苏宁这个丑丫头是在太可恶了,恶心扒拉的,她真多看一次,连隔夜饭都吐的出来。 两人不对盘,素有积怨,此刻白娉婷打起苏宁来,简直是毫不留情狠狠打。 估计也没料到白娉婷会真的动手!苏宁一时之间被打懵了,等回神过来后,顿时气得大发雷霆,冲着白娉婷吼道! “你跟我走,咱们上沈家去评评理去!” “我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他们管不着我!”白娉婷振振有词的寒声说道。 苏宁疼的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儿滚落下脸颊!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死丫头,你等着!” 白娉婷一看苏宁是往沈家的方向跑去的,当即她猜测莫不是苏宁想要去沈家告状? 她想既然自己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那边沈家应该不会管自己这档子事情的,于是她帮着老黑处理了伤势后,带着老黑一起去了采摘棉花的地方,那边白婉婷远远的眺望着她呢。 “姐姐,老黑的尾巴咋回事儿?”白婉婷看见老黑狗的尾巴受伤,可心疼死了。 “被苏宁那丑八怪弄的!”白娉婷气呼呼的说道。 “那我们想办法帮老黑报仇!”白婉婷气道。 “别,我已经打过苏宁了!”白娉婷挨近妹妹婉婷的耳朵小声说道。 “这样好,倘若她再来,我和你一起揍她!”白婉婷恶狠狠的说道。 “好的,现在咱们先摘棉花吧!”白娉婷催促道,别的妇人已经采摘了七十来斤了,她和婉婷才一点点儿! 白婉婷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白娉婷姐妹俩收完地里的棉花送去场院那儿过了秤后,才两人一道回去。 只是在家门口,有苏宁姐弟俩还有蓝氏。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自己已经不是沈家人了,怎么蓝氏还听了苏宁姐弟俩的撺掇往自己家门口来。 老黑狗一看见苏宁姐弟俩,立即汪汪汪的大叫起来,龇牙一脸凶狠的表情,看的苏宁姐弟俩都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四丫头,五丫头,听苏宁丫头说这老黑狗太凶,刚咬他们了,你看是不是让人把这老黑狗给打死算了,免得再去咬人?”蓝氏见到白娉婷姐妹俩一脸长辈的口吻。 蓝氏本不想来,可苏宁逼的急了,非说如果蓝氏不管这事儿,她就要闹到里正那儿让蓝氏赔银钱。 蓝氏一则怕赔银钱,二则她希望两个闺女能听她的劝,最好还能请她入住那漂亮的青瓦房。 但是蓝氏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我养的狗,谁敢打?”白娉婷也是怒了,苏宁刚刚那模样不像是被咬到过的,令她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 再听到蓝氏那话儿,她越听越觉得好笑! 白娉婷一面冷笑着一面将狗招到自己身边,保护似的用手挡着,老黑狗虽然尾巴上疼,可还是朝着白娉婷姐妹俩摇头摆尾的热络着。 “四丫头,这狗真的太凶了,你瞧如果不是苏宁丫头穿的多,它这牙齿一咬上去,这还得了,恐怕要出很多血吧!”蓝氏说道。 “我已经不是沈家人,你往后甭管我白家的事情!关于这狗凶不凶,我说了算!还有,谁再打我家老黑一下,我一准儿诅咒她提前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去!”白娉婷闻言,脸色倏然铁青,恶狠狠的斥道。 “这狗可是咬了我的,你要赔银钱给我!”苏宁因为弟弟在边上,然后自己家又在附近,顿时底气十足。 “给钱可以,我家老黑臀部受伤,是苏宁所为,还请苏宁你出个一两银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给我家老黑!”白娉婷闻言冷笑三声,冷嘲热讽道。 “一条贱狗而已!怎么能是一两银子呢!如此的话,那我是人,你得赔我二两银子!”苏宁开始漫天要价。 “行啊,只要你真的有伤口!”白娉婷丝毫不害怕。 “有,当然有伤口!”苏宁硬着头皮说道。 “那行,我此刻去地里采摘棉花,可没有随身带银子,你稍等,我进屋去拿二两银子给你。”白娉婷突然很好说话的答应了,只是冲着苏宁,蓝氏等人诡异的一笑。 白婉婷刚想开口阻止,忽然看见白娉婷的眼色,她立马闭嘴,于是她静观其变。 白娉婷手里拿着蜂窝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二两银子的荷包。 “给你!”白娉婷对苏宁说道。 苏宁一想自己平白得了二两银子,顿时很开心,就连她的弟弟苏明也很佩服姐姐很会讹银钱。 蓝氏一想这个四丫头倒是很会赚钱,以前她怎么就答应戴氏把她们给赶出去了呢?这两人绝对是摇钱树啊,哎呀,后悔死了她。 谁料苏宁啊的一声尖叫,原来白娉婷在给她荷包的时候,换了那蜂窝,顿时成千成万只马蜂扎向苏宁的头和身体,顿时苏宁被好多只马蜂给绕着了,动弹不得,她喊啊哭啊,就连她亲弟弟也离的她远远的,苏明也是害怕自己别被马蜂给咬着了,若自己变成了丑八怪,往后想找个好看的娘子就不好找了。 蓝氏已经被那么大阵仗的马蜂攻势吓得抱头狂奔着离开。已经有几只大马蜂跟着她飞了,蓝氏狼狈的躲闪,但是还是躲不过超级马蜂的袭击,很快,蓝氏的脸上被叮了四五个大包。 苏宁更是严重,全身起了红肿,她自己回去挠啊挠,她父母想要去找白娉婷质问,也被苏明给劝住了。 最后苏家父母找到了沈里正。沈里正因为和白娉婷的师傅屠郎中有交情,所以自动给了苏家父母一两银子让他们甭去招惹白娉婷了,在苏家父母临走的时候,沈里正交代他们,沈家村唯有白家不许招惹,一但招惹后果自负! 白娉婷根本不知道沈里正背后帮了她这个忙,当然沈里正自己是不会去说的。 “姐姐,今儿真是痛快,只可惜只是叮的那个苏宁满头包,哎……我们家的老黑可是遭罪了!”白婉婷叹气道。 “好了,甭说了,咱们还没有淘米呢,这晚饭还要不要吃了?”白娉婷催促道,一边伸手去给老黑敷药。 吃了晚饭后,白娉婷点了蜡烛在自己房间里画了尿不湿的设计图,去随身空间拿了胶液出来,倒是有点黏的。 再将之前在棉花地留的一些棉花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堆在八仙桌上,她穿针引线的开始按照设计图做楚国的第一块尿不湿。 这一张尿不湿很粗糙,但是里面的棉花很厚实,虽然不能和高吸水性树脂相比,但是也已经很不错了,摸上去软软的,只是白娉婷担心没有哪个村民敢给孩子使用,这让她很是发愁。 白娉婷进了随身空间,在空间温泉里洗澡后,又巡视了一遍药材,做了枇杷膏,总共十罐,适才出了随身空间去自己床榻上睡觉。 画面切回两个月前—— 京城北丹名园。 今年的赏荷宴是咸阳城最隆重的宴会。 长公主楚芊雅自从驸马爷过世后,因为唯一的女儿薇薇郡主喜欢各种宴会,是以,她为了爱女,或者说她自己也喜欢举办宴会,当上官皇后让她操办赏荷宴后,便答应了。 她闲来无事就接办了下来,地点就定在咸阳城的北丹名园。 园子里百花齐放,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总之里头的一株梅花,或者牡丹都是长公主特地高价买来的!非常的奢华,昂贵! 长公主等花开的时候,最喜欢遍邀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的内眷赏花聚会。 后来渐渐也请有咸阳城的清俊少年风流才子,结果就成了高档次的相亲宴。 这一次碧湖里,嫩绿色的荷叶田田,粉色或者白色的荷花绽放,盛开着像袅娜的少女翩翩起舞,或者含苞待放,碧荷连清波,更是满园子飘香,旖旎成诗,美轮美奂! 听说那园子荷香芬芳,景色怡人,且她办这样的宴会很有经验,所以上官皇后才委托她举办,自己只要到场相看一下,不劳心不费力,上官皇后何乐而不为呢。 北丹名园门口车水马龙。 在众人好奇心的注目礼下,玛瑙珠翠串成的马车帘子被一双纤柔白嫩的小手掀开,接着一名清新淡雅,海棠标韵的女子优雅从容地踏下马车,一头散发着丝缎光泽的如瀑秀发下是一张素净而美丽的小脸,墨色的纤长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掩盖了她美丽白皙的后背。 少女一袭纯白拖地云烟纱裙,莲步轻移,清风拂过,那后摆的裙裾如细碎的流沙般垂顺柔逸,腰间系的软烟罗蝴蝶结随风飞舞,像振翅欲飞的彩蝶,袅娜盘旋的舞姿,仪态端庄娴雅,沉稳内敛,落落大方。 “这是薇薇郡主!果然是柳腰美人啊!”周围已经有人在喊了。 “薇薇郡主好漂亮!小生如果给她提一次鞋子也是心甘情愿的!”已经有花痴男开始说梦话了。 “小生愿意给薇薇郡主刷马桶,啊,太美了,太美了!”这是一个疯狂男想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啊,是啊,薇薇郡主真是天上的仙女!”赞叹声此起彼伏。 甄薇薇听到那些话儿,心中高兴极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最美的!自己的皮肤最是雪白!还是整个楚国之最! 上官小鱼的马车也在随后赶来,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好事者的奉承,她冷笑着,心想,这个甄薇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难道是想勾搭她的太子表哥吗? 今儿太子表哥是自己的! 对,太子表哥一定会看上自己的! 上官小鱼在心中呐喊道。 她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嗯,很漂亮。 她此刻身穿一袭蓝色的翠水薄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月白色薄如蝉翼的烟云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再从侍女手中接过琉璃小镜子,镜子内花容月貌的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如意发髻,那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之上,流光飞舞。 楚赫烈坐在豪华马车里,听到那群笨蛋书生对薇薇表妹的赞美,心中一冷,这群该死的笨蛋,看着就扫兴,本想让人赶,但是因为他要装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只能唇角挂着如沐春风的浅笑,举止优雅的下了他的豪华马车。 今日镇国公府的嫡长女陈卿蕊也会来,她自小亲母早逝,是被她疼爱的外祖父汪太尉所抚养长大,据说陈卿蕊小姐谋略过人,聪明绝顶,长相可能及不上薇薇郡主或者上官小鱼,却也称得上秀美,她的家势背景更由不得人小觑。 心中思索着如何赢得她的注意,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咸阳城那些贵女们爱慕他的目光。 “三皇兄,你也来了,可真巧啊!”楚赫烈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磁性男声。 072燕王,小茭白失踪之谜 楚赫烈扭头一看身后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八皇弟楚成灿,今儿个显然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楚成灿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锦袍,这袍子的料子一看便知是由天山冰蚕制成,袍子上用绿色夹着银丝线绣着几枝清浅玲珑的竹枝,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一双深邃的漂亮眸子微笑的看向他三皇兄楚赫烈。 阳光细碎的洒落在他脸上,会让人忍不住连连惊叹,这是一个何等漂亮的美男子啊! 乌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浅浅发光,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楚成灿真真继承了他母妃蒋贵妃的美貌,红艳艳的薄唇,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他整张脸形的精致绝美。 来的时候,楚成灿的母妃蒋贵妃就说了务必选择镇国公府的嫡长女陈卿蕊为宁王正妃,就算其他女子再如何惊为天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不能选,他楚成灿只能选择镇国公府嫡长女陈卿蕊为正妃,倘若他有朝一日坐上了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意思。 虽然陈卿蕊长相比不上薇薇郡主,或者上官小鱼,但是她还算的上秀美,本身家事背景比别人强,换句话说,哪个皇子想抢那把龙椅,是不是要兵权?没错儿,陈卿蕊的亲爹有兵权,陈卿蕊的外公汪太尉虽然已经卸了军职,可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据说陈卿蕊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汪太尉去行军打仗,布阵排兵,智谋过人,得了她,就等于多了一份夺位的希望! 楚成灿心想,太子皇兄身上那寒毒入了五脏六腑的话,怕是命不久矣了,就算选择了家事背景雄厚的太子妃母家,那又能怎么样呢?二十岁一到,一定一命呜呼! 楚成灿却不知他的太子皇兄楚秀弦一次爪山之行,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如今寒毒已除,身子强健,吃嘛嘛香,没准儿比他楚成灿的身体还好呢。 “老八,你也来了啊?可是相中谁了?”楚赫烈笑着问道,一脸哥俩好的架势,就连他们身后的随从都面面相觑,定王和宁王的关系啥时变得那么好了? “个个都很美,本王真挑花了眼了!”楚成灿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他可不会说自己属意陈卿蕊当宁王正妃。 “谁说不是呢?就单说咱们那薇薇表妹吧,姿容绝色,才高八斗,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可不多见,也不知今儿谁能被她挑中当她的良人。”楚赫烈话锋一转,唇角勾了勾说道。 “总会有的!三皇兄不必忧心。”楚成灿笑道,两人一左一右并列前行。 北丹名园门外已经停了很多的马车以及上好的骏马,看来此次出席牡丹花会的皆为楚国的贵女名媛。 女的都是通过精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男的大多手里拿着折扇,只是折扇的种类不同而已,或者有的拿着乐器。 因为今年与往年不同,虽然赏荷宴是由长公主楚芊雅主办,但是据说当今皇后也会到场,故此参加人士不得佩剑入内。 张润扬下了马之后,陪着太子楚秀弦一道进了园子,稍后阮梓昂也走了进来。 三人碰到一处,自然有话说了。 “润扬,别人穿的精致华丽,你怎么穿平常衣物,当真一点都不修饰你的门面问题,你这样子,如何入的了贵女的眼?”阮梓昂一眼看到张润扬朴素的穿着,就忍不住发牢骚。 “烦!”张润扬直接一个字打发了阮梓昂。 阮梓昂已经习惯了张润扬沉默是金的性格,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说话少的很,反正站人堆里除了相貌显眼,鹤立鸡群外,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特质,不过,因为他和太子的关系极好,倒是也有官员巴结他的,给他送钱送物都被他给拒绝了。 楚秀弦则无心此事,他想着今儿出门的时候听到的一则消息,说他的父皇楚康帝最近特别宠信凉婕妤,据说凉婕妤还给献策说吃了某某道士练的仙丹可长命百岁。 楚康帝近来在房事上有点儿不得力,自然相信,于是在尝试着服食了一些丹药后,确实身体强劲了,自然性福无限。 于是楚康帝相信了,他特地下旨在乾清宫的一座偏殿内设了药炉,专门让那道士练仙丹,可保他床榻神勇。 楚秀弦想见也见不到父皇,心中忧虑,这样子下去,这父皇的身子早晚要被美色给偷空了。 燕王府邸后院瀑布旁。 墨竹墨栀两名白衣少女盯着眼前飞泉瀑布下舞剑的中年男子,目露痴迷的粉红桃心泡泡。 墨竹心道,她们的燕王主子真俊啊! 这可是全咸阳城最优秀最专情的美男子——燕王殿下! 燕王楚飒,今年三十九岁!燕王妃过门一年后难产死了,死的时候一尸两命! 世人都说燕王妃红颜薄命。 但是更有人说燕王长情,府里头只有一名侍妾,后来侍妾吴氏生了女儿,这个时候按理说这名侍妾会失宠吧,谁料却被燕王请旨册封为吴侧妃,如今燕王府后院仅仅一名吴侧妃,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至今燕王妃之位空缺。 楚康帝曾想给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燕王指婚,但是燕王强烈拒绝,久而久之,楚康帝也懒的管了。 远远的就听见呼呼的剑气声,一弯峭壁,流泉飞瀑,松涛阵阵。 在几株翠绿的参天大树下,但见一个描金紫袍翻飞,墨发飞扬,脸形俊美的男子,他手中的长剑银光四射,那舞剑的身姿飘逸悠然,如行云流水,煞是迷人。 一整套完整的剑法舞完,他才停下来,接过墨竹递来的帕子蘸了水擦了脸,方才问道。“人到了吗?” “爷,那人在书房等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墨栀说道。 “嗯。”楚飒闻言点点头,背着手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辜先生,你来的倒是快!”楚飒说道。 “燕王放心,你交代的事儿,属下都已经办妥了!”辜先生小声说道。 “这是本王府邸,固若金汤,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反正来的时候也是易容来的,本王也是极放心的!”楚飒说道,“对了,王妃之死可是和那人有关!” 说起自己的妻子,楚飒的脸上划过一抹狰狞之色。 “和燕王所猜八九不离十,只是牵涉当年之事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疯的疯,唯一看见婴儿臀部有红痣的稳婆如今亦下落不明!”辜先生说道。 “只要确定是那个人做的就成!”燕王那好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毒辣之色。 “对了,燕王,今儿皇后娘娘委托长公主在北丹名园举办赏荷宴,据说是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上官家,陈家,傅家等很多勋贵家族的闺秀都会出席。你——”辜先生笑道。 “之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也来了!”燕王闻言颔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阴柔的面孔上一片阴鸷。“凉婕妤那儿有动静了吧?” “是个不省心的,不知怎么的给皇上弄了个吃丹药的活计,那个什么牛鼻子老道受宠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大太监桂公公。”辜先生朝着燕王汇报了一下宫里的情形。 “不省心才好呢!”燕王冷笑。“你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先回去吧!” “是的,燕王,属下告退!”辜先生如羽毛一般轻盈的离开,速度快如闪电,可见此人轻功极好。 燕王楚飒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燕王是打算让老朽还你恩情了?”只是那声音是从一旁的壁画上出声的。 壁画上画着一张黑糊糊的皮,上面钉着一双眼睛,那皮像人像兽,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对!本王从原始森林里救了你的性命!这次是该到了你归还本王恩情的时候!”楚飒轻轻颔首答道。 “好!我也不想憋屈在小小的燕王府!” 楚飒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唇角勾了勾,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视线看向窗外娇美的一池粉莲,那年也是这个时节,粉莲初绽,他和她相拥从此情比金坚,永不分离,然而造化弄人…… 话分两头,且说白娉婷连夜做出了第一块尿不湿后,早晨起床,她拿出她做好的尿不湿给白婉婷看,白婉婷从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于是问白娉婷这叫什么? 白娉婷笑着解释道,“这是尿不湿!可以代替小孩子的尿布的!而且蓄尿量多,主要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扔掉!”白娉婷一想尿不湿估计普通百姓用不起,看来只能去古苏镇上找富户人家推销了。 “姐姐,我听说喜迁新居要请客吃饭的!咱们好像漏了这一项,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时间请乡亲们吃一顿?”白婉婷一边吃早饭一边问道。 “我看看我们俩还剩下多少银钱,如果不够的话,咱们只能杀一头咱们养的一头猪了。”白娉婷说道。 “那你去卧室看看瓦罐里存了多少银钱?”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马上去看了,然后回来和白婉婷说,“一共还剩下九两银子十五个铜板!” “那我们杀猪吧,稍微办的简单点,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会说咱们的!”白婉婷偏头想着其他人家请吃饭的规格,然后皱了皱眉说道。 “反正咱们家就咱俩,稍微请几家平常来往关系好的吃一顿就是了,如果请了全村,咱俩可真要被吃穷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不行,我看还是别请了,本来咱俩这房子已经在沈家村算好的了,如果再大张旗鼓的请客吃饭,没准儿让小偷惦记着,就这样,咱们要低调!”白娉婷仔细一想后,还是否决了。 “好的,我听姐姐的安排。”白婉婷答应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二嫂周氏的声音。 白娉婷愣了一下,这大清早的,周氏不在家安胎,到自己家里来做什么? “在的,你等会儿,我马上来开门!”白娉婷疾步走了过去打开大门,却看见周氏手里拿着一卷凉席。 “二嫂,你拿着凉席做什么?”白婉婷不解道。 “家里蚊子多,我想在你家呆一天就离开,两位妹妹不会赶我走吧?”周氏有点不好意思,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只山芋,说是特地带给她们姐妹俩吃的。 “家里没有啥好东西,两只山芋在土灶里烘一烘香喷喷的可好吃了!”周氏说话的功夫,已经把她带来的一卷草席给摊开来放在白娉婷家的雕花青砖上。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二嫂这是想做什么?她们姐妹俩可没有邀请她来啊! “二嫂,你要在这住一天,我不反对,可是……可是我爹他们知晓吗?还有二哥?他知道不?”白娉婷看周氏躺在草席上,手里还拿着她家的大蒲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的,他们没人反对!”周氏说道,“还是你们这儿的新房子好,又干净又风凉,还没有蚊虫叮咬!哎,你们二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周氏眼底的羡慕毫不掩饰。 “二嫂地上凉,你最好还是睡在那张竹编的藤榻上吧。”白娉婷指着藤榻的方向催促道。 “不碍事的,我还是习惯睡地上,风凉又舒适!”周氏说道。 白娉婷心道,你习惯了,可我们姐妹俩做事儿可就不方便了。 平日里她和二哥二嫂的关系很好,如果让她说出狠话把周氏给赶出去,怕是二哥那儿也不太好交代,可真烦心。 周氏张口要了一杯水之后就歇着睡着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道去厨房刷碗,淘午饭的米。 “姐姐,如果是一日也就罢了,就怕她第二日,第三日都会来,这蚊子可不是马上就没有的!这还没有到十月份呢!”白婉婷也有点介意周氏不请自来。 “对了,我听说二嫂怕猫,这样吧,前些日子,狗剩家的花猫不是产仔了吗?咱俩现在去瞧瞧他们家有没有剩下的花猫仔,咱俩买一只回来养着,若是周氏问起,就说老黑受伤了抓不了耗子,方才买猫抓耗子的。”白娉婷是听说周氏小时候被猫咬过,所以周氏害怕猫的,沈家为此也没有养过猫。 白娉婷还记得顾氏想帮小石头买一只猫玩玩,但是周氏一听,就强烈反对了,在大家问了原因后,顾氏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因。 白婉婷一想对啊,这自己家里有了让周氏害怕的小猫,那周氏肯定吓的不敢来了。 “会不会做的太显眼?”白婉婷担心道。 “不会,你等下晌午吃饭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抱怨说咱们家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看见有耗子出现,老黑狗养了等于没养,连只耗子都逮不住。说到这儿打住就可以了!”白娉婷清波流转,笑道。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白婉婷闻言猛点头。 从厨房里出来,白娉婷拿了刷锅水混了猪草,山芋藤,玉米面搅拌在一起,去猪圈喂猪食。 白婉婷拿起绣绷做绣活。 白娉婷喂了猪食之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开出的三块地里翻土,撒上一些蔬菜种子,比如青菜,苋菜,茄子,丝瓜等等。 一上午忙活下来,汗都出了不少。 等她洗澡的功夫,白婉婷利落的烧好了午饭,连饭菜都已经烧好了。 周氏没有想到自己在白家吃的饭菜这般好。 黄豆炖猪蹄,栗子烧鸡块,炒青菜,清炒苋菜,咸菜炒猪肝,韭菜炒肉丝,莼菜鲫鱼汤。 “二嫂,你喜欢吃的话,多吃点。”白娉婷热络的笑道,这是她第二次给周氏盛饭了。 周氏看着菜色好,本来还想吃第三碗的,可肚子吃的太撑了,就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二嫂,你别客气,吃的下可一定要多吃点,你这肚子里可还有我们的小侄子呢!”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还以为你们不欢迎我呢!”周氏觉得自己突然到来,可能有点儿唐突了。 “你下次来的话,最好提前告知,万一我和婉婷妹妹都去地里干农活了,那你不是白来吗?”白娉婷说道。 “不碍事的,我可以在门口等的!”周氏笑着说道。 白婉婷一想你咋这么厚脸皮啊!罢了,本来不想说姐姐教的那句话的,现在可必须提一提了。 等白婉婷提了那句话后,周氏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她说道。“可以买耗子药啊!哦,对了,娉婷妹妹不是懂医术吗?看能不能配制出药耗子的药?”周氏讪笑道。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不过家里的耗子还真是需要治一治了。”白娉婷淡淡说道,头也不抬,低头吃饭。 周氏接下来没有说什么话,下午收了草席告辞回去了。 “姐姐,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把二嫂给得罪了?”白婉婷担心道。 “不会的,她要求我们的时候多着呢!别急!咱俩先把自己的事情弄好吧!”白娉婷无所谓,随便沈家人对自己好或者不好,自己现在和妹妹婉婷才是相依为命的,沈家其他人的事情,她可管不过来。 周氏回去后,晚上见到沈安郎回来,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相公,你妹妹也真是的!我不过是想拿着草席去她们青瓦房的地面上躺一会儿躲蚊子,她们就在话里话外的不欢迎我!真是,不欢迎就说嘛?做什么拐弯抹角的?” “那你去了我那两妹妹家,她们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了?”沈安郎柔声问道。 “没,她们午饭做的很好吃,有鱼有肉,我在那儿午饭都一连吃了两碗,可惜第三碗吃不下去了,她们家的饭菜就是比咱们家里的好吃。”周氏说道。 “行了,不就一点儿小事吗?你至于在心中郁闷?如今还抱怨?我跟你说,我那两个妹妹心地善良,只是不喜欢别人占便宜,你看她们愿意和我们来往,却不愿意和大哥大嫂那边来往,可见咱们还是入了她们俩的眼的,你还是别去胡乱占便宜了,我看你吃了午饭就回来做的对,所以你别抱怨了,好得你怀孕了,我娉婷妹妹的功劳可不小。你说是不是啊?”沈安郎安抚道。 “嗯,你说的对,可家里的蚊子实在太多了,叮的我这儿一个包,那儿一个包的,你瞧瞧我这颈部也有一个包呢!真是越摸越痒,难受死了,安郎,你去帮我烧热水,我想洗澡!”周氏笑着撒娇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厨房烧水。”沈安郎忙不迭的点头。 蓝氏本来想吹了蜡烛睡觉了,谁知瞧见厨房那边的烟囱在冒烟,方才披衣起床,走去厨房,她却瞧见沈安郎还在烧火,顿时脸都变了。 “这么晚了?烧什么东西?”蓝氏不悦的问道。 “娘,周氏被蚊子咬的浑身难受,她说想洗个热水澡,我才帮她烧热水的!”沈安郎笑着解释道。 “怎么尽支使你干活儿,我不是给她烧了一壶水了吗?这柴啊,水啊,你这么一烧,可真浪费!”蓝氏尖酸刻薄的说道。 “娘,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去爪山上拾柴禾,再把水缸里挑满水,好吗?”沈安郎知道蓝氏这人,你不能和她硬碰硬的,软一点,有些事情反而好处理。 “嗯,那你烧了热水之后,把火熄灭掉,早点儿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下地干活呢!”蓝氏嘱咐了两句后,就转身出去了,回去了自己和沈土根的房间。 “知道了,娘!你也早点歇息吧!”沈安郎笑着点点头。 这边周氏有男人细心的呵护,那边顾氏同样大着肚子过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开心。 顾家吃晚饭那会儿,顾氏顾芙蓉瞧见又是吃素菜,现在她发现了,现在顾家早中晚三餐皆吃素,吃的她当自己是小白兔了。 她晚饭会找她娘戚氏说了几句。 “娘?为什么这几日饭菜总是吃素?”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二妮啊,你现在怀着身孕,那些荤的长肉的大补的东西可不能多吃,你肯定不知道有的胎儿就是太大了,才会让生母难产而死!”戚氏在顾氏问起后,就把早先准备好的话给说了一遍。 “娘,我身子骨好着呢!就算吃了那些东西,我也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顾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要真想吃肉,你回去后就让你婆婆多烧点给你吃吧!”戚氏说道。 “哦!”婆婆蓝氏厌恶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多烧点给自己吃? 顾氏叹了一口气。 晚上洗了脚,屁眼儿之后,她才去和顾秋心,顾七娘一个房屋睡觉。 “二姐,你啥时回去啊?”顾七娘小声问道。 “我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顾氏强硬道。 “二姐!你是没有听到嫂子的话啊,今儿嫂子和咱们娘说,让人捎消息给二姐夫,说让他来早点接你!到时候这路上乌漆墨黑的行路也不方便。”顾七娘轻声把自己听到的悄悄话说给顾氏听。 “你说什么?这话是真的?”顾氏不太相信,刚才娘也没有和自己提起这事啊。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六姐,她也听到了的!”顾七娘对顾氏说道,还伸手指了指顾秋心。 “六妹,七娘她说的话可是真的?”顾氏半信半疑的问道。 “嗯!其实这金窝银窝的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住的舒服!”顾秋心不太赞成顾氏顶着大肚子住在顾家。 该死的豆娘!前面一套,背后一套。 顾氏恨的牙痒痒。 她想了想明日自己反正要走了,那干脆顺走一些豆娘的东西吧。 这么一想后,顾氏在顾家人都去下地干活的时候,顾氏跑去了弟媳豆娘的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两银子,可把顾氏乐坏了,当即拿了就往袖子里一塞,然后把柜子什么的关好,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二姑姑,你去我娘的房间里做什么?”顾家的小包子顾茭白奇怪的问道,她今年四岁。 “我听说你娘的房间里进去了一条蜈蚣,我刚才进去想抓它,谁料被它给逃走了,所以才出来,碰巧遇到了你,那你呢,小茭白,你的嘴巴里在吃什么?”顾氏伸手去摸了摸侄女顾茭白的小脑袋,笑盈盈的问道、 “我娘说这是油渣子,可好吃了,我已经吃了三个了!”顾茭白吃的开心呢,所以她眉开眼笑的说道。 好你个郑豆娘,自己让女儿吃油渣子,却让我一个孕妇吃什么素菜? 顾氏越想越不对劲,上次自己回来娘家,母亲戚氏还特地割肉,天天有的吃炒肉丝,虽然肉丝很少,可哪里像现在吃全素啊? “二姑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茭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最近你娘经常给你吃油渣子吗?”顾氏伸出双手搭在顾茭白的双肩上,笑着哄道。 “是啊,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家不是顿顿吃素菜吗,娘就让我和豆角哥哥每次在饭前吃好了油渣子,二姑姑,你问这个做什么?”顾茭白哪里懂大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如今她把自己知道的话一句又一句说了出来。 顾茭白却不知自己这话简直是戳了顾氏的心窝子了! 郑豆娘,看你平日里对我殷勤笑笑的,左一句二姐,右一句二姐哄的她开开心心的,如今却和自己玩心眼,还能撺掇她娘鼓动自己天天吃素! 郑豆娘,凭什么你的女儿能吃荤? 我的孩子只能顿顿吃素? 顾氏的眼睛简直被愤怒刺激过了头,眼看着顾茭白的母亲郑豆娘去了村头那边的池塘去洗衣服了,家里就她和顾茭白,还有顾秋心,她想今儿个她一定要报仇。 “二姑姑,油渣子我还有一个,给你吃吧,我听说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那我当姐姐的给小弟弟吃油渣子好吗?”顾茭白笑眯眯的说道,还露出了两粒可爱的小虎牙。 “是吗?”顾氏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顾茭白。 顾茭白不懂二姑姑的笑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可她还是笑的很甜。 “二姑姑,你怎么了?”顾茭白疑惑道。 “小茭白,二姑姑带你去那边看看月季花好吗?”顾氏心中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的手都是抖着的! 她伸手拉着小茭白往枯井的方向走去。 枯井那边堆积了一堆烂泥,还有一丛长的极好极艳的月季花,粉嫩粉嫩的嫣红,嫩黄的花蕊衬托着那碗口大的花朵,一朵一朵绿叶波浪里随风摇曳。 “小茭白,你过来啊,你瞧瞧这边的月季花是不是很好看?”顾氏的脸上的笑容一脸无害,她诱哄道。 “嗯,二姑姑,这儿的月季花是很好看,可是我娘,祖母她们都不让我来看的,二姑姑,你对我真好。”哪个小女孩儿不爱花,特别是顾茭白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看着看着就萌生出一种想摘一朵的想法。 “我当然对你好了!”顾氏心中冷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如野草一般滋生。 “二姑姑,你拉着我做什么?”小茭白觉得奇怪,为什么二姑姑一下子又不让自己看了,自己都已经采了一朵月季花了。 “自然是送你归西!那里天天能看到好看的月季花哦!”顾氏闭上眼!暗道! 小茭白啊,要怨就怨你那偏心眼的娘吧! 顾氏在把小茭白推下枯井后,她的一颗心害怕的扑通扑通的跳着。 忽然她低头一看察觉自己的裙摆少了一小块,忽然想起是被小茭白给刚才挣扎之下拽掉了一小快布料。 这个枯井有三米深,里头有爬虫,漆黑一片,不死即伤。 顾氏心道即使有人发现枯井里的小茭白,顾家人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的,因为枯井旁边是月季花,小孩子为了摘花掉入枯井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她得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裙了。 顾氏也是个心思缜密的。 她这身衣服根本不敢在顾家洗,怕被人发现少了一块布料问起。 所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依旧和以往那样躺在床上卧床保胎,晌午的时候,顾七娘做了午饭端到她面前。 “小茭白——小茭白——”郑豆娘晾好了衣服也不见自己四岁的小女儿,心中急死了,一声比一声喊的大。 “怎么回事?都晌午了,你咋不吃饭?”郑豆娘的相公顾一文好奇的问道。 “咱家小茭白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不见了?我这不是紧张嘛,最近到处拐带小孩子的人牙子挺多的,所以我才担心啊!”郑豆娘烦躁道。 “快点儿,六妮啊,你也一块儿帮我找找!”郑豆娘虎着脸催促道。 郑豆娘心道,顾秋心这个死丫头,不肯嫁出去腾出房间来也就算了,还不管小侄女的死活,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对于郑豆娘瞪了自己一眼,顾秋心刚从地里回来,这会子锄头还在肩膀上摆放着呢,在听了郑豆娘催促的话后,她马上放下锄头,皱了皱眉头,忍着饥饿,一道和郑豆娘去树山村四处寻找。 从村头找到村尾,还是没有瞧见小茭白的身影,此时此刻,郑豆娘急的哭红了眼睛。 “六妮啊,咱家小茭白长的那么漂亮可爱,你说会不会被坏人给拐跑了,然后被卖去勾栏院受苦?” 郑豆娘胡思乱想,心中害怕,眼眶里泪水不断。 顾秋心皱了皱眉,心想,小茭白即使喜欢串门子玩,也是到近处几户相熟的人家,可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找娘要零嘴吃的? 这也太奇怪了! 小茭白到底在哪儿? 郑豆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吸引了同村的村民一道寻找! “还没有找到人吗?”顾氏佯装也很焦急的样子。 “二姐,你是大肚子,还是先吃了饭再说吧,要我说啊,一定是小茭白贪玩,没准儿自己就能回来。”顾七娘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她小时候也已经乱钻人什么树林啦,油菜花田啦,反正喜欢让大人找,所以整个顾家烦心的时候,她却还能淡定。 顾氏这会子倒是有点后悔,她想那口枯井并不太深,如果没有摔死小茭白,那么等小茭白说出是她所为,那她可真要去吃牢饭了。 顾家人晌午一过,也不去下地干农活了,而是到处去找小茭白。 未时,沈虎郎租了一辆牛车来接顾氏了。 顾氏说想等小茭白有了消息再走,但是戚氏却说,“二妮啊,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婆家那儿有亲家母看护你这一胎,我也放心的!” “好的,娘,倘若有小茭白的消息,记得让人捎话去沈家村,也好让我放心!”说完,顾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帕子里塞了一片辣椒,自然熏出了晶莹的泪珠。 “行了,行了,你怀着孩子呢,还是先和二女婿回去吧!”戚氏让他们先离开树山村。 顾氏在上了牛车后,方才心中安定了下来,手里抱紧了那个包袱,心中想着自己回去了要不要把那身衣服给烧掉?还是打上补丁继续穿? 白娉婷和白婉婷去张狗剩家真的去买了一只小花猫,花了十个铜板买的。 “这只小花猫瞧着皮毛挺光滑的!再派个竹篮给他睡觉就更好看了。”白婉婷低头看着白娉婷手里抱着的小花猫,笑眯眯的说道。 “可不是吗,真的很好看呢!”白娉婷对于小花猫很满意,而且还能防止周氏那样厚脸皮的人不请自来。 “娉婷妹妹,这小花猫还挺漂亮的!能不能给我抱抱?”夏猫正好看见白娉婷抱着小猫回去。 “这么小,我不放心给你抱!”白娉婷拒绝道。 “你放心,我真的很会抱的!”夏猫嘻嘻笑道。 谁料小花猫被夏猫一吓,反而哧溜一下溜下了地儿,往田埂上四处乱窜。 白娉婷只好去抓,夏猫心中愧疚,也赶紧去抓。 白婉婷急死了,就担心小花猫被什么黄鼠狼给叼走。 忽然远处走来一个白衣少年,出手敏捷的抓住了那只小花猫,他还将小猫重新递给了白娉婷。 “怎么又是你?你不用去白鹿书院上学吗?”白娉婷觉得真是去哪儿都能遇到宫彦风。 “我要过几日才能去,对了,娉婷妹妹,我帮你打听了一下怎么考郎中文书。”宫彦风勾了勾唇,笑盈盈的说道。 “彦风哥哥,你快告诉我姐姐啊!我姐姐很想去书院考那什么郎中文书呢!”白婉婷听了很开心,可是她见姐姐不太热衷的样子,不由得发急了,于是她帮忙催着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万更求票票,谢谢 073小萌鸭尿不湿,讽她浪得虚名 “娉婷妹妹,你想知道怎么考郎中文书吗?”宫彦风笑着问白娉婷。 “不知道!”天知道古代的书院是怎么考郎中文书的? 白娉婷没好气的瞪了宫彦风一眼。 “彦风哥哥,你快说啊!”白婉婷着急的很,偏偏宫彦风这厮还不肯说,慢吞吞的样子可把白婉婷气着了。“彦风哥哥,不会是你根本不清楚吧!” “谁说我不清楚了?”宫彦风马上回答道。“考郎中文书必须在白鹿书院念书三年,三年大考之后,考绩加平日在书院的表现,由教各科的夫子评分,具体过了多少分,达到怎么样的标准,如此才算过了,过来了才能拿到郎中文书,白鹿书院考出来的郎中三分一都是享誉杏林的知名郎中……”宫彦风笑着娓娓道来。 “那去报名的时候可要我考试?”白娉婷忙紧张的问道。 “自然是要考试的!哦,对了,比如说像你写的那种狗爬体是一定要纠正的,或者说写的漂亮点。”宫彦风就差说我来教你了。 “知道了,你方便的话借我几本字帖,我来临摹一下!”白娉婷心想自己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希望有用,别到时候自己因为一手烂字被那些老夫子瞧不起。 “好的,我回头就去家里寻几本字帖送来给你临摹!”宫彦风见白娉婷笑容甜美,顿时看傻了,哎呀,姐妹俩个这么小的年纪,皮肤这么白,真是很养眼的美女啊。 见宫彦风看姐姐看的痴痴的,白婉婷不乐意了,干脆拉着白娉婷的手就想离开。 “姐姐,我们走吧!”白婉婷心想小花猫已经找到,是该回去了。 “好的,那我们回去吧。谢谢你们帮我们姐妹俩抓小花猫!”说完这话,白娉婷就和白婉婷一道回去了,小花猫此刻被白娉婷抱在怀里,那毛茸茸的脑袋直往白娉婷的怀里钻。 宫彦风盯着姐妹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彦风,你的武功越来越好了。真令人羡慕。”夏猫还不会武功呢,此刻羡慕的很,他大抵是看到刚才宫彦风抓猫抓的很快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 “只是雕虫小技罢了,行了,夏猫,我先回去了,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武功的事情。”宫彦风笑着说道。 “也好,回见!”夏猫说道。 两人在沈家村村口分开后,各回各家。 白娉婷抱着小花猫到了家里,白婉婷在一边碎碎念。 “姐姐,彦风哥哥怎么老盯着我们看?”白婉婷问了第三遍了,前面两遍白娉婷没有回答。 “因为我们俩的皮肤白的赛过彦风哥哥,明白吗?”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嗯,姐姐说的对!”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来做饭。”白娉婷系上了围裙,往锅里倒菜油,把之前准备好的韭菜,拿起锅铲开始炒韭菜,白婉婷在土灶边烧火。 姐妹俩配合默契,烧了两荤两素一汤。 红烧昂刺鱼,茉莉花炒鸡蛋,清炒韭菜,炒青菜,丝瓜油渣子汤。 “姐姐,你真聪明,每次用鲜花炒的菜肴都特别好吃。”白婉婷吃了茉莉花炒鸡蛋之后赞不绝口。 茉莉花轻盈雅淡,有着良好的保健和美容功效,可以用来饮食,茉莉花所含的挥发油性物质,具有行气止痛,解郁散结的作用,可缓解胸腹胀痛,下痢里急后重等病状,为止痛之食疗佳品。 茉莉花炒鸡蛋,炒出来有丝丝茉莉花甜香,很是特别,吃在嘴里满口生香,是吃货的绝对要自己炒一次试试看。 “你喜欢吃才好呢!也不枉费我挖空心思想新的菜式!”白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端菜。 “汪汪汪——” “喵喵喵……” 好吧,堂屋里,老黑和小花对上了! 老黑体型庞大,小花小巧玲珑! 猫狗素来是天生不对盘的! “老黑,小花是新来的小伙伴,你要欢迎他,不可以对他咆哮的!”白婉婷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的头。 老黑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白婉婷,意思是在说,你们姐妹俩会不会喜新验旧啊? 小花猫是一只小不点猫,哧溜一下爬到了木梁顶上。 白娉婷唤它下来吃晚饭,它也不搭理白娉婷,就是喵喵喵的叫唤着。 老黑狗汪汪汪叫个不停。 等老黑狗被白娉婷安抚好之后,攀爬在木梁上的小花猫却奇葩的睡着了,睡着之后,爪子一落空,那小花猫给摔了下来,白摔在了老黑狗的狗头上。 这下子简直惹到了老黑狗了,它龇牙咧嘴的冲着小花猫汪汪汪的一阵乱吼,小花猫害怕的爬上了八仙桌。 白娉婷一看小花猫上八仙桌,这还得了,上面可是有菜呢。 正准备去赶小花猫的时候,小花猫低头在吃红烧昂刺鱼了,好吧,猫吃鱼是天性,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 老黑一看自己的美味大餐红烧昂刺鱼被吃掉了,愤怒的爪子抓了勺子猛的叉八仙桌,老黑的力气果然强悍,那勺子被老黑插到了八仙桌的缝隙里。 小花猫被老黑这么一吓,想逃却逃不掉,猫嘴里喵喵喵的乱叫一番,但是老黑却凶巴巴的盯着小花猫看。 白娉婷想上前去阻止,但是为时已晚,顿时在八仙桌上进行了一场猫狗大战,后果就是猫狗打的太累了,一畜一泡尿撒在了八仙桌上。 “老黑,小花!这是吃饭的八仙桌!你们俩太过分了!”白娉婷操起锅铲掷向老黑和小花,吓的一猫一狗四处乱窜。 “姐姐,别打了。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白婉婷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说道。 “烧焦?”白娉婷一愣,忽而她道,“婉婷,不是烧焦,怕是有人点火想对我们俩不利,快跑!老黑,小花赶紧跟上!” 对于白娉婷的命令,天天喝空间灵泉的老黑狗是听懂了,但是小花猫却是听不懂的。 最后还是老黑狗机灵,张嘴叼住了小花猫的颈部,于是小花猫被突然瞄一声吊在半空之中。 “老黑,可不许把小花给吃了!”白娉婷叮嘱道。 “姐姐,会不会附近谁家房子着火了?”白婉婷问道。 “不会的,我们家和苏家之间隔着一个池塘呢,他们家的火烧不到我们这边来的!难道是有人刻意想要烧死咱俩?”白娉婷忽然想起在沈家的时候,被顾氏放火烧自己的情形。 如今那熊熊大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先把自己的衣服弄湿!”白娉婷嘱咐道。 此刻他们在堂屋,这边又没有水缸,白娉婷只能拿起菜汤往自己身上倒点。 白婉婷见白娉婷这么做,她马上也依葫芦画瓢按照做了。 小花猫看着厨房那边的柴禾熊熊燃烧的火焰,它哪里瞧过这等阵势,受了惊吓之后,小花猫一泡猫尿被吓了出来,正正好撒在老黑狗的肚皮上。 老黑狗自从在白家生活后,和白娉婷姐妹俩一样也有了洁癖,此刻自己一身乌黑的皮毛全被小花猫给弄的湿漉漉了,他汪汪汪的乱叫着,龇牙咧嘴恨不得把小花猫给生吞活剥了。 小花猫身体小自然灵活,是以,它已经逃了下来。 白娉婷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小花猫。 小花猫呜呜两声,显然筋疲力尽了,白娉婷看它没有力气,于是弯腰去把小花猫抱在怀里。 眼看厨房的火要延绵着烧到堂屋了,白娉婷心想自己新造的青瓦房,莫不是引了什么仇家惦记,所以才会有人要烧死自己? 怎么是两个黑衣人? 还在把稻草往自己屋子里扔,他们当真要烧死自己? 白娉婷心中想着要去揍他们一顿,但是被随身空间里的莲仙给劝住了。 “主人,你的武功太差劲,还是先避祸要紧!” “行,你把我妹妹和老黑狗,小花猫都弄晕了!然后躲进随身空间,我倒是要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白娉婷心道。 莲仙听到她心里那话,于是照做了,顿时白婉婷,小花猫,老黑狗全晕厥了,都被莲仙给带入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假意昏死。 两个黑衣人进来只瞧见一人,顿时觉得狐疑,委托人不说姐妹两个吗? 怎么只一个? “莫非是烧成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先不管了,只要把这个主要的带回去交差就可以了!咱们把她交上去,咱们还能得十两银子呢!”另外一个黑衣人说道。 白娉婷装晕呢!一听十两银子,心中气的要死?这是谁想要她的命? 不行,实在忍不下去了,不然这两黑衣坏蛋还当自己好欺负呢! 白娉婷倏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菜酸味夹杂着火烧家具的焦味。 她皱了皱鼻子,语调拉长了问道,“你们是何人?” “你——你这臭丫头没死?”他们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还没有修理你们两个,我咋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白娉婷冷笑道。 只说话的瞬间,白娉婷的一枚神针刺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颈部大动脉。 “不要——杀我——”他没有料到白娉婷会用绣花针刺自己颈部,这小小的一根物件,竟然能让他动弹不得,他心中充满了害怕。 另外一人想逃,白娉婷让莲仙给隔空点了他的穴道,是以,那个想逃走的黑衣人竟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看见没!他也被我控制住了!不想要我杀你们可以,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是收了谁的好处来要我的命就可以了!”白娉婷是想知道这次纵火是由谁指使的? “这?”两人都不肯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不说就算了,我家里的柴禾都被你俩一把火给烧没了明儿早饭正好把你们俩当柴禾。”白娉婷说的云淡风轻,可两人听的毛骨悚然。 把他们当柴禾烧了! 两人一看白娉婷这擒拿自己的绝妙手段,当即也不在替人遮遮掩掩了,直接把背后指使人给道了出来! “什么?竟然是她!”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蓝蚌娘会如此惦记自己的死活。 原来蓝蚌娘嫁去老富户家里,勾的老富户对她死心塌地的宠爱着,但是时间一长,老富户开始厌倦蓝蚌娘了,蓝蚌娘怕失宠,后来听说老富户喜欢娇嫩的漂亮女孩,她就想到了白娉婷姐妹俩,于是就给老富户出了主意,让他带人去把白娉婷姐妹俩抓回去享用,但是蓝蚌娘又怕两个小丫头得宠了之后,自己没有钱途,她左思右想就暗中塞了一笔银钱给他们,让他们放一把火烧死白娉婷姐妹俩,让老富户派来的人没的抢! 白娉婷越想越气,这老富户和蓝蚌娘都不是东西啊! 还有这两个黑衣人也是两个混蛋! 倘若自己杀了这两人,自己手上沾了血腥,她嫌脏,倘若自己不杀他们俩,她又像是吞了死苍蝇似的。 最后白娉婷决定以牙还牙。 两个黑衣人也没有送官府,而是喂给他们吃了听命于自己的毒药。 他们为了解药只能乖乖的听话,回去后把蓝蚌娘给骗了出来,和飘香院的老鸨谈好了价格,转手卖了,让她去做个三等婢女。 老鸨看蓝蚌娘容颜美丽,觉得做丫鬟太亏了,就开口让蓝蚌娘接客,只是没有料到蓝蚌娘的接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老富户。 两人一言不合,蓝蚌娘在床上用剪刀刺死了老富户。 老鸨见飘香院出了血案,自然不敢留蓝蚌娘,还把蓝蚌娘交去了官府,被判死刑。 “姐姐,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把蓝蚌娘卖去飘香院呢?”白婉婷事后问道。 “因为老富户经常去飘香院狎妓,所以我才出此对策,你们几个没事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后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里面暖暖的,好像有嗅到木槿花开的花香。”白婉婷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道。 “妹妹这是做梦了吧?”白娉婷自然知晓这是因为她让莲仙把白婉婷老黑他们弄昏迷了送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也许是做梦了吧,但我确定这是一个好梦!”白婉婷的脸上漾起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好的,妹妹说好梦便是好梦!”白娉婷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姐妹俩正说着话呢,沈平郎请假回来了。 沈平郎给白娉婷姐妹俩带来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首饰或者小零嘴。 白娉婷看到沈平郎给自己买了绢花,绢纱,布老虎,什么粽子糖,麻饼,糖葫芦,丑角面具等等。 “三哥,你怎么给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花你不少银钱吧?”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还好,不算太多,我得了书院发的奖励,才有银钱给你们买的!”沈平郎笑道。 “哦?可帮我打听清楚了?”白娉婷问的是自己考郎中文书的事情。 “嗯,你听好了,咱们书院分为男子学堂和女子学堂,而你所学的医术则是在男子学堂设课教学,女子教堂是没有的,换句话说,娉婷妹妹你除非是男生,不然男子学堂是不收你当学生的,当然还有入学之前的考试等等,学费也是非常昂贵的,你们刚建了瓦房哪里有银钱去上那书院?”说到最后,沈平郎担心她们俩的学费问题了。 “除非是男生?”白娉婷淡定不了了。 “姐姐,你是女的。”白婉婷叹了口气说道。 “娉婷妹妹,其实你不考郎中文书,就在咱们村当当赤脚郎中不也挺好的吗?”沈平郎怕白娉婷伤心,于是劝说道。 “当铃医赚不了多少银钱的!只有当名医才有前途!”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古有祝英台女扮男装,今有白娉婷女扮男装。 “娉婷妹妹,你不是男的!”沈平郎没好气的说道。 “我可以女扮男装!到时候你照应一下不就没事了吗!”白娉婷觉得这不是问题。 “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一堆男人住宿?”沈平郎反问道,他为她担心啊。 “我不住宿了,干脆借些银钱在白鹿书院附近租房子住!”白娉婷打算道。 “这……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你有把握考的上吗?”沈平郎见白娉婷坚持,他倒是担心她能否考上了,毕竟白鹿书院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一定能行,三哥就相信我吧!”白娉婷笑道,她心想,自己才十岁,女性的那些特征还没有特别的显示出来,在胸部用布绑着,应该没事的,不就三年吗,忍忍就过去了! “相信你。”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淡淡含笑。只是先把去白鹿书院念书的学费得赚出来才行,还有置房费开销都得赚出来。 她说是租房,可是还是不如买房子来的好,再买一些地种菜。 当然这些事情,她不会和三哥说的。 沈平郎在白家吃了午饭才去自己家里瞧瞧,见见父母祖母什么的,到了晚上才回去了白鹿书院。 第二日,白娉婷就去沈里正那儿问棉花的销量问题。 “还是积压了不少,今年的棉花销不动啊,真是令人发愁!”沈里正愁眉苦脸的说道。 白娉婷见沈里正这么说,于是说自己有法子把滞销的棉花全部销掉,但是希望沈里正帮忙。 白娉婷说了把棉花做成婴儿尿不湿和成人尿不湿的设想,本来沈里正不答应,觉得这样做成本太大,然后不一定有人肯买。 可是沈里正的妻子霍氏说这个设想好,如果真能做出来,一定有人肯给孩子用尿不湿,只是价格方面要放低一点。 白娉婷直接说这是解决棉花积压的好法子,要用不用且看在你们。 沈里正有点妻管严,被妻子霍氏一顿劝说便答应了。 白娉婷送了一盒玫瑰花蜜给霍氏,谢谢她仗义帮忙,霍氏闻着玫瑰花香,高高兴兴的收下了玫瑰花蜜。 只是霍氏的一句无心话反倒提醒了白娉婷。 “倘若天天能嗅到这玫瑰花香该有多好!”霍氏笑道。 白娉婷当时没觉得的,回去的路上想着,可以在卖尿不湿的时候弄买一送一,把玫瑰花蜜搭着推销尿不湿。 白娉婷和沈里正说了之后,沈里正立即安排村民们建了个正式作坊,弄了个牌匾叫沈家村棉花坊! 沈里正本想自己出钱,可是一些棉花大户一听自家积压的棉花可以有法子推销掉,立即纷纷出资捐助。 然后从牌匾到买房子都一路搞定。 要开工做尿不湿的前一晚。 白娉婷晚上悄悄把沈家村棉花坊里面的三口大缸灌上空间灵泉。 白天就架起三口大锅,一部分棉花放在锅里煮着消毒, 另外一部分棉花被农妇们纺成棉布。 消毒好的棉花在另外一口大锅上方用高温烘干,再次变成蓬松的棉花。 胶液被混入第三口大锅里,再用纺好的布剪成规格一样的小块,在面上一侧涂抹上胶液,于是简易的尿不湿腰贴就做好了。 胶液来自白娉婷随身空间里的橡胶树。 白婉婷也想过来帮忙,但是被白娉婷给拒绝了,让她回去呆着就成,这儿有她就行了。 白婉婷听话带着老黑回去了。 这个作坊只能这个作坊的员工可以进,进去后还要全换成白色套褂,干净鞋,要用清水与皂角反复洗手。 一开始没人遵守,但是沈里正一训斥,那些人叫乖乖照做了。 没有去沈家村棉花坊做工的人都在私下里说,“那群疯子不知道在干啥?” 只是等“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卖疯了之后,那些说人家疯子的,自己反而傻掉了。 白娉婷是把大黄鸭变成了沈家村棉花坊小萌鸭的标志。 这种婴儿牌尿不湿,是婴儿专用,很快收到镇上以及其他镇的一些有钱人家的亲睐,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首先,这种“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用起来很方便。 尿不湿一次用完就可以扔掉,不需要作后续工作,能充分节省家人护理大小便的时间。 父母不必担心大小便会弄脏衣裤,一般两个时辰更换一次。 其次,尿不湿干净整洁。尿不湿能快速吸收婴儿的屎和尿,而不用担心弄脏裤子。用完一个再换另一个干净的,非常干净整洁。 而且尿不湿里含有空间灵泉的成分,所以使用过的孩子身体健康,连现代婴儿什么红臀类的现象也没有,所以此款“小萌鸭”尿不湿一问世就销量猛增。 白娉婷还让沈里正特地去官府申请了品牌专利,往后谁也要做“小萌鸭”尿不湿,必须给他们沈家村棉花坊加盟费! 这么一来,那些山寨版的“小萌鸭”尿不湿因为没有空间灵泉的消毒,立即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然后被官府取缔的取缔,据说掌柜的还被彪悍爱子心切的家长们打的头破血流,差点儿一命呜呼。 白娉婷给棉花大户们出了这么个好主意,棉花大户们给白娉婷送了一块棉花地,还有二百两银子。 眼看沈家村棉花坊的生意越来越好,村里人都想去沈家村棉花坊上班。 沈里正很为难,因为都是一个村的,于是沈里正来问了白娉婷。 白娉婷说这个简单,只要排个轮班出来就行了。 于是按照现代轮班的时间,白娉婷帮沈里正弄出了楚国第一个时辰制,比如辰时到午时有哪些人上工,然后哪些人休息,比如午时到申时,上工的工人应该有哪些?这样一个个的安排好,倒是更让沈家村棉花坊的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毫不杂乱,而且棉花坊工人休息的时间还很多,还能兼顾自家田地里的活,又能挣银钱,大家都很开心。 眼看想要进沈家村棉花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成饱和的事态,白娉婷又给沈里正提供了一个好点子。 棉花可以纺布,那可以在布上染色啊,她给设计了模板,上面印一些卡通图案,做专门的儿童布料,柔软轻盈,她这个设想一说后,沈里正二话不说就按着做了。 白娉婷在沈家村声名大噪的时候,她的亲娘蓝氏气的肝疼,肺疼,这么能干的闺女,她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沈土根瞪了蓝氏一眼,“抱怨做啥?早干嘛去了,我俩生的女儿能差吗?” “哼,你发什么火,我不过就是后悔而已!”蓝氏嗫嚅的说道,现在她也不敢和沈土根把关系闹僵了。 因为她之前剁了蓝蚌娘的手指,所以蓝氏如今也不敢说回娘家那样的话了。 大清早,白娉婷和白婉婷正在高高兴兴的数银子呢,没有料想顾秋心竟然跌跌撞撞的来敲门了。 白娉婷开门把顾秋心迎了进来。 “你说什么?你侄女小茭白变成了哑巴?”白娉婷愣了一下,然后让白婉婷给顾秋心上茶,让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原来顾秋心的侄女小茭白贪玩掉了顾家自己家的枯井里,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花了大价钱请神婆催魂,请郎中可谓花了不少银钱,人是救醒了,可小茭白醒来后就痴痴呆呆的和个傻子没有两样。 顾家人一想白婉婷之前不是傻子吗?后来不是被白娉婷给救治好了吗?于是戚氏就嘱咐让顾秋心一定要把白娉婷给请去树山村顾家救治小茭白。 戚氏自然是担心的,这么漂亮的小孙女倘若是个傻子可怎么办?往后嫁不出去不说,自家小孙子顾豆角难不成要养着小茭白这个妹妹一辈子吗? “所以请你马上跟我去一趟树山村!”顾秋心急吼吼的催促道。 “那我陪你去一趟,你是走来的吧?我看咱们得雇辆牛车去树山村,这样也快一点。”白娉婷说道。 “行,雇牛车的银钱,我来出。”顾秋心点点头答应了。 “不用你出,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你就甭和我客气了只几个铜板的事儿罢了!”白娉婷拿了药箱,再交到了白婉婷几句话,她说日落之前一定赶回来。 白娉婷说完这话,带着顾秋心去秋生爹那里租了牛车,一道去了树山村。 且说顾氏听说小茭白被找到之后,为此还吓的魂不附体,可仔细一想都已经变成哑巴了,她还能把自己给说出来不成,所以她又不担心了。 顾茭白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白娉婷,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连把脉都不肯合作。 白娉婷没有法子只能等顾茭白下午午睡的时候,她帮顾茭白把脉。 “怎么样?要不要紧?这哑疾能否治好?白小郎中,你倒是说句话啊!”郑氏在一旁急的抹眼泪。 “她根本就没有哑疾,只是失声了而已!这孩子应该是在掉入枯井的时候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导致她现在的性格改变,沉默的不肯说话,或者说她是在害怕什么?这阶段,你们这些家人要好好的陪伴小茭白,切莫让她再受到惊吓。”白娉婷仔细把脉后,谨慎的下了结论。 “白小郎中的意思是,我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哑巴,而是她不肯和我们说话亲近?”郑氏的相公顾一文震惊道。 “是的,你们女儿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她一直不肯说话,渐渐地她自己都认为自己这嗓子眼儿发不了声,所以我的同行看下来,才认为小茭白是变成了哑巴。其实不然,你们好好的耐心的陪着她说话,她一定能开口的!”白娉婷说道。 “白小郎中,你这话不会是糊弄人的吧?好几个郎中都说我这小侄女儿可是生了哑疾呢!”顾七娘不太相信,因为是好几个郎中都瞧过顾茭白的毛病的。 “信不信随你们!没准儿小茭白不是自己掉入枯井的,是人为也说不定!”白娉婷见顾七娘不相信,还语气冲,她当即也不乐意了,她为了来给小茭白诊治,自个儿还特地掏腰包呢。 “人为?”顾家的一家之主顾松皱了皱眉,他们顾家难道有心思歹毒之人要谋害孙女小茭白吗? “人为?娉婷的意思是说咱们家的小茭白是被人推入那口枯井的?”顾秋心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家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着顾茭白的面,他们在讨论这事儿。 顾茭白一听推入枯井几个字,立即显示出烦躁恐惧的样子,啊啊啊的乱叫,还猛抓自己的头发,这样可怜的小孩子当即引起了白娉婷的怜惜。 “小茭白,小茭白,娘在这儿,你甭怕哈!”郑氏心疼的把小茭白抱在怀里,一边嘴里念叨着。 “啊啊啊……”小茭白嘴里除了和哑巴一样啊啊啊咿咿呀呀的发声,竟然说不出别的话语。 白娉婷心下狐疑,到底谁会对一个如此稚年龄的可爱小姑娘做出如此恶劣无耻的事情呢? 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对了,你们当时发现她掉入枯井的那一日,家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遭贼偷了东西?或者是有什么客人来家里了?或者是陌生人来家里吗?”白娉婷看着小茭白那无助的眼神,心陡然一疼,寻思道。 “没有吧。家里还是很太平的!”戚氏想了想说道。 “娘,那日我们房间里丢了一两银子,当时因为找小茭白,又为小茭白请神婆催魂回来,还请郎中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儿,那丢了一两银子的事儿我给忘记了,此刻你问起,我方才想起,白小郎中,你觉得这丢了一两银子的事儿会不会和我家小茭白的哑疾有关?”郑氏担心的问道,她啊真是担心这小闺女的,眼圈红的要命,该是哭了好几次了吧。 白娉婷还没有接话呢,就被顾一文念叨了一句,“娘子,该不是你把那一两银子私藏到哪里去了吧?” “我才没有呢,你可别瞎说!真是不见了的!我不会记错地方的!后来神婆,郎中走了之后,我特地翻箱倒柜的寻了整一圈儿,那一两银子还是不见了!”郑氏努力回忆后,振振有词的说道。 “对了,除了这丢钱的事儿,还有旁的特别的事情吗?有陌生人来吗?”白娉婷问道。 白娉婷一边问,一边注意观察小茭白的神色。 “陌生人倒是没有?小茭白她二姑姑的男人来接她二姑姑回家去了。”郑氏想了想说道。 “二姑姑?”白娉婷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小茭白害怕的全身直哆嗦。 “我家小茭白她二姑姑就是你那大嫂顾氏!”郑氏见白娉婷疑惑,她于是立马出声提醒道。 “这么说顾氏大着肚子还来这儿?”白娉婷想了想,再次狐疑道。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答案,只是她不敢说出口,也怕真说出来了。这顾家人未必会相信,但是白娉婷觉得自己如果把这个害人精是谁说出来给妹妹白婉婷知道,白婉婷肯定相信的,但是现在自己站的地方是在顾家! “是啊,小茭白她二姑姑住我们家好几日了呢!”郑氏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大着肚子还赖在娘家不走,真是爱占便宜的。 等等,爱占便宜? 那自己丢失的一两银子会不会被小茭白的二姑姑顾氏给偷走了? 那几天也就顾氏一人在家。 “是不是来了陌生人,还真不清楚,那几日都是她二姑姑一人在家里呆着,真要有陌生人来了,也就她二姑姑清楚!要不,相公啊,你去一趟沈家村,去问一下咱们小茭白的二姑姑吧,究竟是什么样的陌生人来过咱们家?”郑氏也是个伶俐的,马上想到了会不会是陌生人想偷自己的银子,然后被玩耍回家的小茭白给瞧见了? “娘,你看茭白妹妹!”顾豆角发现他妹妹小茭白在听到自己娘郑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吓得全身哆嗦不说,额头还冒汗珠,然后还流眼泪,但是就是不说话。 白娉婷本来只是怀疑,现在更是相信顾茭白掉枯井一事儿和那顾氏肯定有关。 “对了,平日里小茭白的二姑姑可是喜欢小茭白?”白娉婷大着胆子问道。 “喂,白小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松一听自己闺女被白娉婷问起?心中一想莫非是说二妮顾氏害了小茭白?不会吧,顾氏自己有女儿,而且还怀着一胎呢,是以,他不想听这个问题,其实也害怕听吧。 “爹,你就让娉婷把话问完吧,我想嫂子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吧!”顾秋心看了一眼嫂子郑氏,然后看向自己爹顾松,她说道。 “白小郎中,你继续问!事关我女儿的性命,我一定要知道!”顾一文拉着小豆角的手,然后走到顾茭白身边,小声温柔的安慰道,“小茭白咱不怕,爹娘都陪着你呢,你还豆角哥哥,我们大家都陪着你呢! ”二妮不会那么狠毒的!小茭白可是她的亲侄女儿!我看,白小郎中啊,你也是浪得虚名而已,秋心,送客!“戚氏闻言冷着一张老脸怒道。 ”我觉得还是咱们娘说的有道理,你白小郎中真是胡说八道了,沈家村谁不知道你和我们二姐顾氏可是水火不相容的,你此刻落井下石是何意思?“顾七娘越听越激动,在沈家陪着顾氏的时候,顾氏可说在顾七娘面前说了不少白娉婷的坏话。 不然顾七娘也不会这么说白娉婷。 顾秋心闻言,拉住白娉婷的手说道,”娉婷,我信你,有时候人心是难以估测的!“ ”秋心,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拧!“戚氏愤怒道,恨不得上前来甩几个耳光给顾秋心呢。 ”娘,你莫要这样子,二姐是不是的咱先不说!目前咱们小茭白的身子要紧啊!我看咱们小茭白的哑疾也就娉婷会治,其他郎中肯定治不了!既然娉婷是我请来的郎中,我就信她,还有,哥啊,嫂子啊,你们最好是亲自去沈家村走一趟,问问二姐,那天咱们小茭白出事那会儿,咱家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兴许她知道呢?“顾秋心力挺白娉婷,她铿锵有力的说道,眼神里是不可忽视的奕奕神采。 白娉婷闻言心中一暖,秋心是相信自己的! ”倘若要我治小茭白的哑疾,也不是很难,就怕我说出口的法子,你们未必肯配合!“白娉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票票O(∩_∩)O~么么,万更求票票,谢谢呵呵 074白菊花药枕,修理顾氏 “你说——”顾一文是小茭白的父亲,自然想要知道怎么赶快治好小茭白,于是他马上说道。 “是啊,你快点说啊,我们两口子一定好好配合!”郑氏也慌忙说道。 “什么主意?”顾松挑眉问道。 “只要你们随我去沈家走一趟就知晓了,也能知晓她到底做没做那事情!”白娉婷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好了!”该死的,那个顾芙蓉偷了自己一两银子呢!郑氏最是恨这一点了。于是郑氏提议道。 “报官?这怎么可以?我相信我家二妮是清白的!”戚氏不相信自己生出的女儿会是个害人精。于是她厉色反对儿媳郑氏,怒道。 “清白不清白是你说了算吗?”顾秋心忍不住斥道。 “你个死丫头,咋和娘说话的!你二姐大着肚子呢,能干啥?我反正不准你们去烦二妮!”戚氏死活不肯,还凶巴巴的想要赶白娉婷离开。 “白小郎中,你看这样行不行,先把咱家小茭白的哑疾治好了,你再帮忙找凶手可好?”倘若真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为,顾一文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小茭白的哑疾给治好。 “好的!如果不按照我说的法子做,即使她不是哑巴,那说的话也是极少的。”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那你们先去房间外面等着,我想单独和小茭白单独聊一聊,再看看如何对症下药。”白娉婷对顾家人说道。 顾家人只得听从白娉婷的嘱咐,一个个乖乖的出门去门外等着。 顾秋心站在门外,被爹娘兄长嫂子围着问道。 “她的医术行不行啊?别是糊弄人的?”戚氏不太相信,方才又问了一句。 “娘,你就放心吧,娉婷的医术肯定没问题,小茭白肯定能再开口说话的!”顾秋心如此安抚着戚氏。 戚氏横了顾秋心一眼,“这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你就这么笃定?” “娘,你咋就不信呢?真是的,一定是二姐在你面前说了不少娉婷的坏话吧!”顾秋心心中是有数的,不过,她现在懒得和戚氏去争辩,只是她希望白娉婷真的能把小茭白给治好,让小茭白自个儿招认到底是谁害了她,那么的心肠歹毒! 把小茭白弄进了枯井里。 顾秋心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和家人在看到小茭白从枯井里奄奄一息的被救上来的时候,她全身紫酱色,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块破布,但是那块破布被郑氏给扔掉了,郑氏嫌脏。 等等,小茭白为什么拿着那块破布呢? 真是好奇怪! “六妮,你怎么不说话了,如何这般沉默?”顾一山看向自己六妹,问道。 “哥,你别吵,我好像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但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顾秋心甩了甩头,忽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房间的方向。 也不知娉婷在和小茭白在做什么? 房间里。 白娉婷并没有给小茭白开什么药方,而是走到小茭白面前,伸手拉住小茭白的小手,白娉婷说道,“小茭白,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好朋友,我不会骂你的,而且我还会帮你。” 白娉婷的眼神清澈有神,她盯着小茭白看了很长时间,但是小茭白还是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主人,你可以给小茭白喝一点空间灵泉做的玫瑰花蜜,博取她的好感,再行询问。”莲仙隔着随身空间提醒道。 白娉婷点点头算是听到了莲仙的话,于是她转身去给小茭白倒了一杯茶水,把空间灵泉滴在茶杯里,然后喂小茭白喝,小茭白一开始不肯喝,后来竟全喝下去了。 “小茭白,好喝吗?”白娉婷嫣然一笑问道。 “好……喝……”小茭白说话了,可是她还是很胆小,她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小茭白在喝了空间灵泉后,全身松快了不少,暖洋洋的。 “小茭白,那日你怎么会去枯井那里的?”白娉婷凑近小茭白问道,但是她伸手拉住了小茭白的手,不让她松开。 小茭白皱眉,小手想要甩开,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 可是在白娉婷重复问了好几遍的问题后,小茭白终于说话了。 “二姑姑……是二姑姑带……带我去的……”小茭白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呜呜哭咽着。 白娉婷闻言,全身一僵,竟然和她的猜测是如此的吻合!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快点说啊!”白娉婷还没有说话呢,忽然门被推开了。 “小茭白,小茭白,我可怜的女儿啊……”郑氏在门外听到小茭白的说话声,当即激动的去推门,任凭顾一文想阻拦也阻拦不住。 “真是你二姑姑想害你性命?”顾松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眼前的小茭白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她如何能这样! “嗯……”小茭白对着祖父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那眼眶的泪水不停的流了出来。 “白小郎中,这就是你说的治好小茭白?我看你是在唆使小茭白撒谎吧!”戚氏怒道,很显然她一点也不相信顾茭白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我看戚伯母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吧!小茭白,你大着胆子告诉你祖母,你那二姑姑为什么要带你去枯井那边!”白娉婷闻言,冷笑道。 “娘,还是先听小茭白怎么说吧!”顾七娘觉得小茭白不会撒谎的,而且刚才白娉婷在里头问小茭白的话,他们几个人在外头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好的,那我先听着!”戚氏见顾七娘也这么说,于是她耐着性子说道。 “具体的事情,你倒是给我说一遍啊!”戚氏见小茭白畏畏缩缩的,于是她不悦的催促道。 “是……祖母……当日二姑姑说……”小茭白稚气的声音响起。 “什么?真是她把你推进那枯井的?”戚氏把小茭白的话完整的听完后,顿时震惊的猛摇头,她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二女儿会对自己的亲人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娘,我相信小茭白说的话,我家小茭白从来不说谎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顾一文对着他娘戚氏说道。 戚氏一想是啊,自家这个孙女乖巧伶俐,确实从不撒谎。 顾松被小茭白说的事实,气的脸色铁青,怒色道,“一文,郑氏,你们两口子呆在家里,我和你们娘去一趟沈家村,好好的把那死丫头打一顿!” 怎么只是打? 郑氏闻言心中愤怒,这小孩子都差点儿死掉了,竟然只是去把凶手给打一顿,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我不答应!”一腔母爱让郑氏生了胆子,她愤怒的反驳道。 “难道你想让二妮去死?她的肚子可怀着孩子呢!”戚氏看见郑氏那狰狞的脸色怒道。 “那你那好二妮对着我家小茭白下手的时候,她咋不想自己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德行善呢?”郑氏虎着脸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难道儿媳妇就是外人,你那出嫁的坏女儿就和你是一家的,就因为都姓顾? 死老太婆,怎么不死了算了! 所谓婆媳,不过如此,吵吵骂骂。 白娉婷冷眼瞧着这些人,顿时没了留在这儿的兴致,她临走的时候,戚氏和郑氏还在争吵,还是顾秋心和顾七娘把她送上了牛车,顾秋心给了她诊金五十文钱,但是被白娉婷拒绝了。 “秋心,你自己需要赚点嫁妆银钱,所以这次诊金,你还是甭给我了,回头给我捎一只草鸡就可以了!”白娉婷淡淡道。 “那怎么行,小茭白恢复了健康,而且又能开口说话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这个小茭白平日里喊我六姑姑前,六姑姑后的,很机灵的一个孩子,我哪里晓得她会遭遇如此厄运,哎。”顾秋心叹了口气说道。 “白小郎中,刚才我误会你了,你可不能生气,当时我也是太担心小茭白的病情了。”顾七娘给白娉婷微微福了福身,诚恳的道歉道。 “没事儿,你们先回去吧,别大人们吵架了,不管两小孩子!”白娉婷笑道。 “好的。回见!”顾秋心点点头,然后拉着顾七娘的手赶紧往屋里走去。 白娉婷坐着牛车回去了,这次去的时候还叫了车夫,所以车夫娴熟的驾车技术,半个时辰就到了沈家村。 下了牛车付了车钱,白娉婷去了漆匠说了粉刷的事情。 从漆匠家里回来,已经接近晌午了。 白婉婷早就在白娉婷回来之前熬好了茯苓山药骨头汤和午饭。 白娉婷这来来回回的可耗费了不少力气,当下吃了两碗饭,倒是把白婉婷吓了一跳。 “姐姐,你可是在生气?”白婉婷记得姐姐只有在生气的时候能吃两碗饭呢。 “你……你咋知道?”白娉婷愣了一下。 老黑狗也停下了啃大棒骨的动作,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白娉婷看。 小花猫的面前摆放着一条清蒸鲤鱼。 “我猜的,是不是顾家说了你什么?”白婉婷担心的问道,毕竟顾家是大嫂顾氏的娘家,这顾氏的嘴巴那么毒,最喜欢说三道四,没准儿顾氏去了娘家那边后,少不得要在她娘家那边说她们姐妹俩的事情。 “是啊,哎呀,这顾家真是一团乱……”白娉婷把小茭白遭顾氏推枯井的事儿说了一遍,可把白婉婷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猛跳。 “你说这老天爷不天打雷劈呢,应该劈死那样的恶人啊!”白婉婷不由地想起了顾氏那晚纵火想烧死自己和姐姐的事儿,忍不住愤怒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婉婷,吃了午饭后,咱们一道去做药枕。”白娉婷说道。 想必顾家人对于小茭白被推枯井一事肯定会对顾氏产生恨意,没准儿等下能听到好消息呢,白娉婷的唇角勾了勾。 “什么药枕?”白婉婷不太懂。 “就是把我之前在院子晒的菊花可以装进枕套里做枕芯,我们人睡觉的时候闻着那股子中药味就能睡着了,比如还可以做绿豆枕,咱们先自己试试看,如果觉得好,不如卖出去看看情况如何?”白娉婷是在发愁自己想去白鹿书院学习的学费,那儿据说一个月消费得二两银子呢。 白婉婷点点头,对于姐姐说的赚钱的方法,她都是支持的! “姐姐,如果银钱不够,可以你先去上白鹿书院,我在家种地就好了,反正家里有我,你不必担心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我去白鹿书院念书的话一准儿带上你,还有我得带上老黑狗,小花猫,这样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才热闹,你说对不对?”白娉婷可不想形单影只,起码带着白婉婷,还有人同自己说话呢,自己不想做饭的时候,喊妹妹做饭也是方便的。 白婉婷高兴的点点头,“姐姐,你真好,到哪儿都不忘记带上我,还有一狗一猫!对了,姐姐,今天老黑和小花又打架了,小花腿上的毛被老黑咬掉了一点儿,你给小花瞧瞧要不要紧?” 白娉婷闻言蹙眉,怎么猫狗老是打架呢? “幸好一点点伤,不碍事的!你用纱布帮小花包扎一下,然后这几天不要给小花洗澡了,对了,老黑,你今儿这么做是不对的,现在小花也是咱们白家的家庭成员,听到没有?白老黑!”白娉婷见老黑狗没啥反应,于是把老黑狗的全名给喊了出来。 什么白老黑? 这名儿真难听!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这名字是白娉婷想出来的,她坚持觉得老黑狗用白老黑这个名字霸气! 白娉婷心道,还没有给老黑狗取名叫做白加黑呢! 此刻白老黑童鞋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爬到白娉婷面前,伸出黑黑的爪子去碰了碰白娉婷,好像在撒娇的样子。 “白老黑,我告诉你撒娇也没有用,从明日起,取消大棒骨待遇,嗯,以后一日三餐只能吃白饭,嗯,还有糖葫芦待遇也取消!”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老黑狗闻言,那黑色的耳朵立即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和死尸没两样。 “老黑——”白婉婷喊道。 老黑狗此刻和小孩子一样正赌气呢,尾巴甩了一甩,开始闭目养神。 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你不能对老黑那么凶的,老黑还是很优秀的,你瞧瞧,前些日子,它也受了伤的,就是被苏宁——” “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白小花是咱们白家的家庭成员,它白老黑老欺负白小花这是不对的!”白娉婷坚持白老黑犯了错。 白小花哧溜一声爬下了餐桌,伸出猫爪勾了勾白老黑。 白老黑倏然睁开眼睛,朝着白小花龇牙咧嘴了。 白小花喵喵喵的乱叫着。 “白老黑——不许欺负白小花!”白娉婷大声喊道。 白老黑童鞋闻言立即缩了缩脖子,然后狗头别向一边。 “姐姐,你瞧老黑还生气了呢!”白婉婷说道。 白小花则喵呜喵呜的趴在白娉婷脚边撒娇卖萌,两只小爪子交握在一起拱手作揖。 但是老黑狗一看自己的宠被夺了,当即快速的跑向白娉婷另外一只脚边,用它的狗尾巴磨蹭白娉婷的脚背。 白娉婷穿着自己编织的露脚趾的草鞋呢,这会子被老黑狗的尾巴弄的痒痒的,她不由地咯咯咯的笑着,清脆悦耳。 白小花朝白老黑喵呜几声愤怒抗议,凭什么我这么做,你还学我,你羞不羞啊! 白老黑狗头扬起,汪汪汪的声音比白小花的猫叫声霸气,好像在说,我就是这么跩,你能拿我怎么着。 虽然狗叫声,猫叫声听着很吵,但是很有生活的味道,白娉婷和白婉婷相视一笑。 晌午这顿饭就在开开心心之中吃完了。 白婉婷刷了碗筷后,就和白娉婷去把之前晒的菊花收拾在竹篮里。 都是白菊花,全是从爪山上采摘的,自然空间里也拿出来一部分混合在一起。 从爪山上采摘下来的白菊花经过空间灵泉洗涤后,白菊花的味儿更香了,更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再用藿香艾叶白菊花做了几个儿童药枕,可预防小孩手足口病。 倘若是卖给哮喘病人,白娉婷又让白婉婷往做好的枕套里塞入黄芪,款冬花,五味子,甘草,麦麸,枇杷叶等量,每味药用量为75克(古代叫做15钱)。 白娉婷按照卖给不同的病人制作出了不同的药枕。 姐妹俩做的有条不絮,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突然周氏拎着一竹筐青菜站在门口敲门。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开门。 “二嫂,你怎么来了?你这是去菜园子了?”白婉婷笑着问道。 “没,这是你们二哥去菜园子摘了的,让我给你们送来吃吃。对了,还有之前买香肠赚的钱,他也让我捎来给你们一些,娉婷妹妹可在里头?”周氏把手里拎着的篮子递给了白婉婷,然后她朝着屋子里头探了探脑袋。 “二嫂,你进去坐一会儿吧,姐姐在里头呢!”白娉婷在知道周氏在门口后,已经快速的把药枕给收拾好了,家里一尘不染。 白婉婷愣了一下,心道刚才那些药枕还乱糟糟的摆放的椅子桌子上都是的,怎么现在却没有了? 后来一想莫不是姐姐给收起来了,她看向白娉婷,见白娉婷在对自己使眼色。 她马上点点头。 “娉婷妹妹,这是二十两银子,回头卖了烤香肠再给你。你可一定要拿,是你二哥之前和你说的什么分成!”虽然周氏很肉痛把二十两银子给白娉婷姐妹俩,可是她相公的话,她不得不听。 白娉婷笑了笑,并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说道,“哪里需要那么多,你给我十两银子就成了,还有十两银子你们存起来,到时候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可需要不少银子呢,请客吃酒都需要使银钱的。” 对于白娉婷的客气,周氏可不敢真的答应,她担心自己回去和沈安郎说的话,沈安郎肯定会不赞成,没准儿还会以为她只肯给娉婷妹妹她们十两银子呢。 “那可不行,你二哥晓得了会骂我的,他可是交代我了,亲兄弟,明算账的!行了,娉婷妹妹,你收下吧,你这房屋里烧的黑炭一样的,肯定需要使银钱粉刷的。”周氏坚持要把二十两银子给白娉婷。 于是白娉婷只好微笑着答应收下。 “我记得你爱吃玫瑰花糖,等下你走的时候带一小篮子回去吃吃吧。”白娉婷一看周氏还带了一篮子绿油油的青菜,她知道定然是二哥自己种的,现在二哥可勤快了,多半是为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吧,除了还做烤香肠卖,据说还跟着她爹种菜,种的菜拿去仙鹤来酒楼卖,自然这条线也是白娉婷引荐给仙鹤来酒楼的冯掌柜的。 “还是娉婷妹妹你了解我!呵呵……”周氏闻言笑着说道,手里的钱袋子已经放入白娉婷的手里了。 “对了,娉婷妹妹,我来的时候,那顾氏的娘家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你说会不会是和你娘他们干架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周氏像响起什么似的说道。 “干架?”白娉婷狐疑的问道,忽然她笑道,“应该是的!”于是白娉婷把早上去树山村顾家医治小茭白的事情和周氏说了一遍。 周氏听了吓的睁大眼睛,连连说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她咋不想想自己儿子小石头呢?倘若有人把小石头给扔枯井里,她顾氏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人心真是难以估测!” 周氏本来还想等孩子出生后想法子搬出去住,如今看来必须早点提了,但是也不知道公公婆婆会不会答应? “是啊,所以你自个儿小心她,她可是很歹毒的,想必你还记得吧,当时我和婉婷得了痢疾,被蓝氏关了起来,后来她半夜纵火想要烧死我们——”白娉婷说起这个顾氏就一脸嫌弃,心中为大哥娶那么个媳妇真觉得不值。 但是如果让大哥去休了顾氏,大哥肯定不会愿意的,这孩子都有了两了,小石头今年五岁,顾氏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周氏点点头。 “好了,我不多说了,我想回去看戏,你们俩是不是也跟着我去瞧瞧?”周氏邀请道。 “我们就不去了,回头二嫂来咱们家的时候再说一遍给我们听听也是一样的。”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 就连白婉婷也不想去沈家看戏。 周氏接过白婉婷递给自己的小竹篮子,里头装着嫣红的玫瑰花糖呢,一块一块晶莹剔透,凑近闻了闻可香了。 等周氏开开心心的离开后,白婉婷去关了门,然后走回屋子看见白娉婷在把那些药枕拿出来,她觉得好奇,问道。 “姐姐,刚才为何要把这些药枕给藏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二嫂现在和二哥一直卖烤香肠,但是日子一长,那集市上会卖烤香肠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赚的银钱也不多了,倘若看到咱们在卖药枕少不得要分一杯羹,我和你还要赚去上白鹿书院的学费呢,哪能再把赚钱的法子告诉别人!”白娉婷微笑道。 “姐姐说的对,他们明明赚了不少了,却只给咱们二十两银钱。”白婉婷被白娉婷这么一提,也觉得老是去帮二哥二嫂没有啥意思,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她和姐姐不可能去帮他们一辈子。 “对的,我自己毛估估算了一下,他们卖了好几次烤香肠了,肯定有赚了超过一百两银子了,你今儿没有看到二嫂的手腕上的银镯子给换了金镯子了吗?”白娉婷观察细微的说道。 “还是姐姐你机灵,怪不得我看你后来毫不犹豫的收下了那二十两银子。”白婉婷适才恍然大悟。 “对啊,确实如此!有银钱不赚是傻瓜!”白娉婷想着自己以后女扮男装去上了白鹿书院,努力把郎中文书考到手,往后自己也可以当个名医了! “姐姐,那我们快点做药枕吧!我听你刚才和我说云潭药铺的冯掌柜可是和你定了二百只药枕呢,咱俩三天三夜能做出来吗?”白婉婷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针线活是不错,可是姐姐的针线活不咋的啊。 “这样吧,咱俩分工,你专门缝枕套,我呢专门往你缝好的枕套里塞菊花等药草。”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的法子自然是极好的,那咱们赶快开始吧!”白婉婷莞尔一笑说道。 老黑和小花,一狗一猫甚是乖巧,老黑是条聪明的狗,狗爪子一拨,几两的药草等白娉婷一称清清楚楚。 就连莲仙都说老黑特有悟性。 小花还小,但是很乖,趴在一边玩菊花,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给撕下来。 顿时白家一家子都为了赚钱幸福的忙碌着…… 且说周氏拎着白娉婷姐妹俩送给她的一小篮子玫瑰花糖走在路上,一路走一路吃,好不悠闲。 忽然在走到沈家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沈家那边传来了阵阵打骂声和哭喊声。 周氏一听这凄厉的叫喊声竟然是大嫂顾氏的声音。 于是她急切的往屋子里走去,却看见院子里站了顾氏的父母,还有顾氏的相公沈虎郎,沈虎郎那一张脸涨成了铁青色,只是闷声不说话,但是周氏看的出来沈虎郎一定很生气。 沈安郎从自己和周氏住的屋子里走出来,见周氏走过去凑热闹,忙走了过来,把周氏给拽了回去,不许周氏去看热闹。 “沈安郎,你为什么拽我回来啊?”气死她了!她还想看了热闹,好和娉婷妹妹她们实况转播呢。 “娘子,我和你说啊,那是顾氏犯了错误,在被她父母教训呢,你还是别去看她被打了,省的被波及,你可别忘记了咱俩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娉婷妹妹可是说了让你好好安胎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娉婷妹妹的嘱咐吧?”沈安郎见周氏还想拨开竹帘子去看外头的吵架呢,于是他阻止道。 “对,娉婷妹妹是那么说的,要我安胎,可是……可是这是顾氏受罚啊,怎么想怎么畅快,不过,她这样的蛇蝎坏女人,这么一顿打简直太便宜她了!”周氏想起白娉婷告诉自己的有关顾家小茭白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去了一趟娉婷妹妹家咋的说话阴阳怪气的?那顾氏最近也没有得罪你啊?你咋就对她的意见那般大?”沈安郎好奇道。 “是这样的……”白娉婷把顾家小茭白的事儿说了一遍。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简直丧尽天良,真不是人!不,是连禽兽都不如!”沈安郎一听小茭白那事儿,顿时觉得小茭白很可怜,然后觉得顾氏应该被千刀万剐。 “所以当我从娉婷妹妹那儿知晓了这事情后,我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寻思着想要和大房那边分家,咱们的孩子万一惹到了顾氏,别不是枯井变成粪坑,或者池塘?我怎么想怎么害怕!”对于周氏来说,此刻蛇蝎心肠的顾氏在周氏的眼中成了不定时炸弹,总之很可怕。 “娘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该分家,但是咱们爹娘未必会答应啊!要不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我们再和爹娘,祖母他们提分家的事儿,你说好吗?”沈安郎说道,其实沈安郎是想着自己多轻松一会儿,现在他们二房和沈土根,蓝氏他们住一块儿,首先吃食方面的开销省了不少,而且蓝氏还张罗了一日三餐,倘若沈安郎两口子分家了,那就是单独出去住,那开销啦包括做一日三餐可不就都要他们自己来了吗? 可别忘记沈安郎和周氏可都是懒人一枚哦。 “那好吧!”周氏心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多小心顾氏那个蛇蝎妇。 “我们自己往后小心一些,对了,这是我给你熬的保胎汤,是按照娉婷妹妹给我的方子熬的!你快尝尝!”沈安郎柔声笑着催促道,将一只缠枝莲叶碗递给周氏,里头放了一根木勺子。 周氏笑眯眯的看着沈安郎,她觉得自己自从怀孕后很幸福。 周氏觉得幸福,那么顾氏就觉得自己万分凄惨了。 沈家院子里。 周氏被自家老爹顾松打的皮开肉绽。 “芙蓉她爹,可不能这么打啊,她现在可怀着沈家的骨血啊!”戴氏在一边劝着。 但是顾松哪里肯听戴氏劝说,正气的不得了呢,恨不得再多抽顾氏几个嘴巴子才好呢。 所以顾氏全当戴氏劝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爹,你打我做什么?这没凭没据的,你咋可以诬陷我把小茭白扔枯井里不管?我可是她的亲二姑姑啊,怎么敢那么做呢?你们不要听小茭白胡说啊!兴许是弟媳教的呢!娘,你帮我劝劝爹啊,我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顾氏见顾松拿着竹条打自己,马上撕心裂肺的冲着戚氏喊道。 “你还想狡辩?我告诉你,本来吧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咱们小茭白在白小郎中的治疗下,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还把你怎么诱她去采月季花给说的清清楚楚的!二妮啊,你这心肠明明是肉生的,咋就那么硬啊,那是你的亲侄女儿,可不是旁人,你咋下的了手?”顾松狠狠的下死力的拿着竹条去打顾氏的身体。 沈虎郎本来想阻止,可一听岳父把小茭白的事儿都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小茭白指正的,再加上之前顾氏对白娉婷姐妹俩想纵火烧死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相信,但是因为顾氏有了这样的前科,所以沈虎郎沉默了,他闭上眼,任凭岳父顾松去责打顾氏。 “相公,你也帮忙劝劝我爹啊,我真的没做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顾氏还想脱罪,她到此刻还不肯承认罪行,她抵赖着哭喊着。 终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戚氏一边抹泪一边劝道,“二女婿他祖母说的对啊,咱们二妮还怀着身孕呢,打几下罚一下就好了,你别那么狠心啊,万一孩子掉了,你那外祖父还当不当了?” “我呸!这个外祖父我还不稀罕当!你瞧瞧她连认错都不认,此时此刻还在狡辩说什么不是她干的!难不成是小茭白自己给摔下去的?”顾松愤怒的骂道。 “二女婿,你给说句公道话啊!怎么娘子被打,二女婿你咋一声不坑呢?”戚氏催促沈虎郎赶快出声帮腔啊。 沈虎郎摇摇头说道,“娘,这是她自己做下的错事,爹那么做是对的!” “外祖父,你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沈石头因为被沈虎郎抱紧了,所以他只能用喊的。 “闭嘴,你娘那是咎由自取!”沈虎郎阻止沈石头,见沈石头还想喊,于是沈虎郎怒着威胁道。“再喊,爹也把你扔枯井去让你品尝一下小茭白独自呆在枯井里的滋味儿!” “别……爹……我……我害怕……”沈石头哆嗦着再不敢开口了。 “沈虎郎——你——”顾氏见父子俩的对话,顿时气的咬牙切齿,这关键时刻,自己的相公沈虎郎竟然掉链子了。 沈虎郎背对着顾氏叹气,丝毫不去理会顾氏呼天抢地的哭吼声。 沈土根觉得顾松这样子打下去,肯定会把自己的孙子给打没了的,虽然他也不待见顾氏,可是顾氏的肚子里到底还怀着虎郎的骨血呢,所以他出声劝道。 “芙蓉她爹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训也训了,这顾氏毕竟是你的亲生闺女,况且你那小孙女还活着呢,如果你再这么狠心打下去,我沈家的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可就没命了!”顾氏死不死的和他沈土根无关,但是现在顾氏还怀着沈虎郎的骨血,他不得不劝说啊。 蓝氏也上前劝说道,“芙蓉她爹,就这么算了吧,你看她已经被你打的没什么力气哭了,你们看,是不是可以饶了她了?”虽然蓝氏很不想替顾氏求情,但是一想顾氏的肚子里还有虎郎的种呢,那孩子出生总要喊自己一声祖母的。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这个理吧! 沈土根和蓝氏的劝话还算管用,再说顾松拿着竹条打顾氏的时候,他也是极心疼的,不管顾氏品性如何,那顾氏总归是他的亲闺女吧? “哼,如果不是二女婿家人劝说,我还真想打死你算了,我顾家怎会养出你这样的坏心肠女儿!回头你若是再作恶,我一定打死你,然后我自个儿去县衙领罪!哼!老婆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吧!”顾松有了台阶下,就竹竿而下,停止了打顾氏的举动,然后说道。 “我去给爹娘雇一辆牛车回去吧!”沈虎郎觉得很是歉意,这岳父岳母大老远跑一趟,连杯茶水也没有喝,就要走了。 “好的,还是二女婿体贴!”正好顾松打累了,他点点头答应了,这会子,他连顾氏的脸也懒得看,只临走的时候警告了一声顾氏。 “自个儿好好反省!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就不要回娘家了!安安分分的在家养胎吧!哼!”顾松冷哼道。 戚氏则去把顾氏搀扶了起来,低声在顾氏的耳边训斥道,“你也是当娘的人了,真的,听你爹的话,安分一点吧,不要想有的没的了!” 顾氏见戚氏也跟着顾松一道走了,沈虎郎则抱着沈石头一道去帮忙雇牛车了。 此刻沈家院子里就剩下沈土根两口子,戴氏,顾氏四人,沈安郎和周氏在自己房间里说话,可见沈安郎不想让周氏趟浑水。 “谢谢爹娘仗义执言!”顾氏唇角流血,满身淤青,身体很是疼痛,她连弯腰都困难。 “你别说话了,先去房里歇着吧!”沈土根皱了皱眉催促道。 然后沈土根瞧了瞧蓝氏,示意她赶快去搀扶大儿媳顾氏,但是蓝氏有点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在沈土根冰冷的目光下,蓝氏还是过去搀扶了。 戴氏感慨道,“我说顾氏啊,你咋不想想你万一去蹲牢房了,这小石头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咋办呢?你咋那么没有脑子呢?”戴氏就差后悔自己给虎郎定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女人了! “祖母,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小茭白的事情和我无关的,肯定是他们诬陷我的!”顾氏还是不肯承认这事儿。 院子里是几人面面相觑。 蓝氏心道要是换了顾氏是自己的闺女的话,干了这等事情,她早就拿着菜刀剁了她的手指了! “你胡说吧你!”沈土根也不相信了,冷冷的睇了顾氏一眼。 “啊……爹……你快帮我去请郎中……我……我肚子疼……”顾氏忽然面色苍白,眼里划过一抹痛楚,她焦急的唤着沈土根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万更求月票,月底了,快把月票投掉吧,否则会过期作废的!呵呵! 075 她咎由自取,沈虎郎之怒 “肚子疼?”蓝氏震惊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担忧,她想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虎郎的种,忙问道,“怎么肚子疼了?啊,孩子,孩子有事啊!相公,你快点儿去请郎中来给顾氏瞧瞧!” 沈土根被顾氏那么紧张兮兮的一喊,立即停住了脚步,再一看自己娘子蓝氏那惊恐的眼神慌忙答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去!你快些儿搀扶着大儿媳去她房里躺着!” 戴氏更是心急如焚,这是自己的第二个曾孙子啊。如果曾孙子没了,自己这把老骨头活着有啥意思啊? 在沈土根那句话的嘱咐下,蓝氏方才搀扶着顾氏往屋子里走去,戴氏也蹒跚着脚步跟在后头。 “情况紧急,土根啊,你要不去喊娉婷丫头过来给顾氏瞧瞧吧!”戴氏想起白娉婷的医术很好,于是提醒道。 “还不知道她肯不肯来呢!”沈土根担心白娉婷不肯来给顾氏看诊。 “去村尾喊娉婷丫头可是最近了,若是去绿草村请藤郎中来。这路上耗费的时间可不少呢,藤郎中等得,这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蓝氏也只能暂时放下对顾氏的怨恨,看在未出世的孙子份上,她马上说道。 “也好,那我去娉婷丫头那边喊喊试试看!”沈土根站在门口扭头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说道。 “一定要把她请来,记得快去快回!”蓝氏冲着沈土根发话道。 沈土根点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往村尾白家的方向跑去了。 顾氏这会子哼哼唧唧的疼着,也顾不上阻止她们别喊白娉婷来了,心道救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蓝氏把顾氏搀扶进了屋子里,嘱咐顾氏乖乖的躺在床上,她焦急的问道,“肚子怎么个疼法,你倒是说说啊?也怪你爹怎么那么下死力的打呢,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听到蓝氏的抱怨,顾氏眼泪汪汪的哽咽道,“我爹他冤枉我,还这么打我,呜呜……孩子……我的孩子……这疼啊一阵一阵的……我……娘……娘……我是不是要把孩子提早生出来了……呜呜……” 戴氏听到顾氏鼻涕眼泪全给落下来的样子那哭泣的声音,顿时紧张的一张老脸都吓白了。 “你胡说八道做啥!等四丫头来帮你诊治了就晓得了!”戴氏训斥道。 “就是啊,这孩子不还在你肚子里吗?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少费点儿精力吧!”蓝氏去端了一杯茶水过来让顾氏喝。 顾氏摇摇头不要喝,蓝氏也不勉强,转身去把茶杯放置在桌子上,眼神焦急的望向窗外,期待沈土根快点儿把白娉婷给带来。 且说沈土根急匆匆的跑去村尾白家,却看见白娉婷正在赶鸡群进棚,白娉婷看到沈土根出现,她着实愣了一下。 “爹,你咋来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是啊,家里出事情了,顾氏他爹为了小孙女的事情来打顾氏,眼看……眼看顾氏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所以……所以我想请你去看看那孩子还有没有救!”沈土根哀求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怎么是那个毒妇呢! 心中实在不愿意去,于是她说道,“爹,你还是去绿草村喊藤郎中看看吧,你知道的,顾氏和娘都不待见我的!我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沈土根料到白娉婷会拒绝,所以他一路上也想好了说辞。 “娉婷丫头,顾氏肚子里的孩子不姓顾,还有,那孩子是你大哥的骨血,出生后还会喊你姑姑的!你忍心不救他吗?”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爹!我和你说过的,顾氏这次是她咎由自取,你知道吗?小茭白的事儿,顾氏她爹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么蛇蝎心肠的妇人,我真不明白爹做什么那么护着?”白娉婷实在不想去沈家诊治,于是怒道。 “顾氏是不好,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一定要去给她瞧瞧!娉婷丫头,爹不是为了顾氏在求你,而是为了沈家的子嗣在求你!娉婷丫头,虽然你自己和婉婷另外立户,但是你的身体里流的还是沈家的血,怎么说这血缘是割舍不断的吧?”沈土根对白娉婷说道,他言辞恳切,真是让白娉婷说不出刻薄的话语来。 “爹,倘若她的孩子保不住,你们沈家可不能怪我!”白娉婷听到顾氏的亲爹打顾氏,然后顾氏肚子疼,莫不是顾氏腹内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我不会怪你的,你赶紧去看看吧!”沈土根现在就差跪下来求白娉婷了。 “爹,看到顾氏,我真是会倒胃口,我还是不想去!”白娉婷突然反悔了。 刚才白婉婷一直没有出声,此刻却劝白娉婷,柔声说道,“姐姐,顾氏虽然可恶,但是爹有句话说对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 “罢了,我去看看吧!”白娉婷见妹妹都这么劝自己了,心道,确实,顾氏可恶,但是顾氏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自己不能以偏概全。 白婉婷马上去把药箱递给白娉婷,让白娉婷带上药箱赶快跟着沈土根去顾家。 当白娉婷到达顾家的时候,沈虎郎拉着沈石头的手恰好从秋生爹那儿回来。 显然是刚帮着顾氏的父母雇好了牛车。 “爹,娉婷妹妹,你们俩走的咋那么快?到底咋回事?”沈虎郎瞅着白娉婷挎着药箱,于是问道。 “还能是咋回事儿!虎郎,我告诉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你媳妇儿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沈土根蹙眉警告道。 “爹——你说什么?”沈虎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于是他那俊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之色。 “我把娉婷丫头都喊来了,我能瞎说吗,你给我快点进屋去安抚你媳妇儿,莫要太费精气神儿了!”沈土根紧张兮兮的催促道。 “小石头,快点到祖父这儿来。”沈土根向沈石头招手,让沈石头过来。 沈石头不肯过去,沈土根只好哄着说带他去夏麦家买绕绕糖吃,沈石头才答应了。 白娉婷跟着沈虎郎进去了顾氏呆的屋子,这才走到门口呢,白娉婷就听到顾氏哼哼唧唧的呻一吟声传了出来。 “娉婷妹妹你快给顾氏把脉瞧瞧。”沈虎郎见顾氏疼的手抓床单了,知道她肯定很痛苦,此刻顾氏脸色苍白如纸,腹痛一次比一次难受,下身还有大便的感觉,想拉却拉不出来,身下湿漉漉的。 顾氏咬了咬牙,心中大抵知道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都没有停过。 “怎么是你?藤郎中呢?”顾氏因为自己对白娉婷姐妹俩做过的坏事,她自然是害怕白娉婷等下暗害自己,是以,她哆哆嗦嗦的不给白娉婷靠近。 “你这个情况紧急,是爹拜托我过来的!”白娉婷口中的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沈土根喊我来这儿,我肯定不会来的! “顾氏,你就让娉婷妹妹帮你瞧瞧吧,这孩子的事情可是重中之重,听到没有?”沈虎郎担心顾氏这等咄咄逼人的态度会把白娉婷给气走的,于是她劝说道。 顾氏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沈虎郎的话了,她现在只能乖乖地伸出右手给白娉婷把脉。 白娉婷在帮顾氏把脉过后,顿时一惊,顾氏的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侵蚀胎儿的胎盘! “祖母,刚才她爹打了她哪里?”白娉婷问戴氏。 “打了背部和臀部!用竹条抽打的!”戴氏马上说道,“娉婷丫头,是不是顾氏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我肚子好痛,好痛……“顾氏觉得下身在流血似的发疼。 ”胎盘怕是要流出来了!大哥,这个孩子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快去烧热水,让孩子像正常生产一样流出来吧,否则一尸两命,大人之身也怕有危险啊!“白娉婷扶额叹息道。 ”什么?胎盘流出来?你瞎说!我的孩子好好的!“即使顾氏心中知道这一胎保不住了,可是她还是幻想着保住这一胎。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此刻自己一定能感觉到!“白娉婷怒道,她一点也不想来,如果不是沈土根求她,她才懒得来沈家帮她瞧病呢。 ”祖母,我还是黄花闺女,这种事儿我不好做,你还是亲自上阵帮她引产吧!大哥你去烧热水!“白娉婷表情严肃的吩咐道。 戴氏闻言傻掉了,她的第二个金孙子就这么没了吗? 蓝氏见白娉婷不安排自己做什么,乐的轻松。 却不料戴氏回神了,冲着蓝氏说道,”我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好,还是蓝氏你上阵吧,顾氏好得是你媳妇,等下你手劲儿轻点!“ 戴氏这么一说,蓝氏气的直皱眉,但是也不能拒绝,这自己大儿子在一边听着呢。 ”哎,罢了,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沈虎郎心中伤心,可也不能和女子一样哭出来吧,于是他安抚了顾氏几句后,马上去厨房烧热水。 ”死丫头,贱丫头,一定是你使坏了,是你让我没了孩子,一定是你害的!“顾氏现在就是想找一个发泄口,于是就开始骂白娉婷。 白娉婷闻言冷笑,接着优雅的伸出手指儿掏掏耳朵,对着戴氏说道,”祖母,我就不该来,等下你帮她处理善后吧。“ ”那可不行,你得留下来!虽然你是黄花闺女,但是你是郎中啊!她骂你,我来骂她!“戴氏觉得自己万一生了病,这娉婷丫头还能帮自己看病,这人老了,可不就最怕病魔缠身了吗,于是她马上指着顾氏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害了你侄女儿不说,现在还要诬赖我的好孙女,回头等你把孩子流产了,你就回去树山村顾家,好好的让你爹娘养你到老吧!“ 戴氏这话无疑是有打算让大孙子沈虎郎休了顾氏的意思。 ”你……你……祖母……你不是最疼我吗?“顾氏气的不得了,现在肚子疼加脑门发疼,对于戴氏的咒骂,她不明白戴氏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疼你也要看你那心肠啊,怎的如此歹毒啊!你也不想想那小茭白是你嫡亲的侄女儿,你居然下的了手,你爹也不是个好的,明明晓得你怀了咱们沈家的骨血,竟然就那么打了上去,怎么也得等你生下孩子再打吧!这样卑鄙无耻的亲家,咱们沈家可要不起,你等孩子流掉,就给我滚回顾家去!当初老婆子我真是瞎了眼了,咋就给虎郎定了你这么个黑心肝的媳妇呢!哎!“ 戴氏一通乱骂让一旁听着的蓝氏心中很畅快,她想这一老一少总算翻脸了! 之前还老是合起来攻击她,看来往后顾氏一滚蛋,沈家便是她蓝氏的天下了。 ”老虔婆,你怎么不去死!“顾氏一气之下竟然说出了诅咒的话语。 这话正好被刚端着热水进门的沈虎郎听到。 沈虎郎一看自己祖母戴氏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儿,想要上前去揍顾氏,但是被小石头给拦住了。 ”小石头,你走开!“沈虎郎冲着小石头发火道。 ”我不走!你又要打我娘了!我不让!“沈石头就是不肯走。 ”爹,你把小石头看牢了!“沈虎郎没有料到小石头会吃完了绕绕糖,跟着他端热水走了进来,如今还不肯离开。 沈石头不肯走,沈虎郎没有办法,直接把热水端给了白娉婷,让她给帮忙端进去,自己则把沈石头打了好几下屁股,适才拉着小石头的手,将哭吼声震天的小石头扔给了沈土根。 沈土根抱着小石头进去了柴房,直接把柴房给锁住了,自己等在门口抽旱烟,他也不去管小石头的哭声了。 沈虎郎和白娉婷让戴氏给赶了出来,屋子里是顾氏的哭泣声,还有戴氏的咒骂声。 只觉一股股热流从两腿之间不断涌出,凭着女人的直觉,顾氏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撕心裂肺的喊着孩子不要离开我。 终究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流产了!顾氏痛苦的闭上眼,她心中痛恨! 顾家和白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慌乱了半个时辰,顾氏的胎儿终于没有保住,蓝氏将白布覆盖的小小尸身给沈虎郎瞅了一眼,沈虎郎伸手微微颤抖的揭开白布,上面躺着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孩,但已浑身青紫,早就没有了生息。 ”虎郎,你好生陪着你媳妇!娘去把这孩子葬在大梧桐树下吧!“蓝氏叹了口气,心道,好好的一个男孙竟然就这么没了! 在沈虎郎点头后,蓝氏把那死了的孩子拿出去葬掉了。 ”大哥,我想现在这儿不适合我,她等下醒来看见我肯定恨不得生吞活剥我,虽然这流产事儿和我没有啥关系,可她却认为是我的错。“白娉婷淡淡解释道,冷冷的瞥了一眼顾氏的方向,轻声和沈虎郎说道。 ”罢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沈虎郎点点头。”娉婷妹妹,你再给开一点止血的药吧,还有调理身子的药方,回头我一并把她送去顾家!“ 白娉婷很诧异沈虎郎的决定! ”大哥,你把流产的她送去树山村顾家,你这么做等于是想休了她吧!“ ”是想休她了,但是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小石头,如何去休她呢!“沈虎郎说道。 ”那你这么做是想让她娘家人厌恶她?“白娉婷觉得自家大哥也是个聪明的,还继续把顾氏放在沈家的话,真是一个大祸害。 ”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沈虎郎是为沈石头着想,本来顾氏犯了这种天理难容的错,肯定他该休了她的,但是为了孩子,他只能先这么着。 ”大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多多担待吧,我回去了,你等下和爹帮我说一声,接下来的事儿,我可收拾不了。“白娉婷是压根不想留下来看沈家那点儿破事。 ”娉婷妹妹,你别急着走,早上我在地里摘了几根黄瓜,你带两条回去腌一下吃吃吧。“沈虎郎见白娉婷写好了药方之后,连诊金都没有拿,他有点儿过意不去,之前他是听说了顾氏辱骂白娉婷的话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墙角里的篮子里拿出了两条绿色的黄瓜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也不和沈虎郎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两条黄瓜,起码晚上可以做腌黄瓜片吃了。 白娉婷走后,沈虎郎适才走进了屋子,却听到戴氏在和顾氏说话。 但是不管戴氏说什么话,顾氏总是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虎郎,你出来一下。“戴氏把沈虎郎叫了出去。 ”祖母?啥事儿?“沈虎郎好奇道。 ”虎郎,你也知道你弟妹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倘若再有发生小茭白的事儿,你和安郎怕是连兄弟都当不成了。你也知道顾氏现在这是完全陷入失去亲子的悲痛之中,谁晓得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不如你现在就把顾氏送去树山村你岳家吧!“戴氏也是为了另外一个曾孙着想,适才把老脸都豁出去了,所以她这么对沈虎郎说道。 ”祖母的猜测是对的,我刚才已经做下了决定!我明天一早就把顾氏送去顾家。“沈虎郎点点头说道。 ”你这么个决定是对的,乘着她不在家的当口,好好相看下别的姑娘,等有了合适的,你就把顾氏给休掉,倘若新妇进门不喜欢小石头,那么小石头就跟着我过,你和新妇重新生养几个孩子吧!咱们沈家可不能子嗣单薄啊!“戴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话能让沈虎郎听进去。 沈虎郎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说道,”谢谢祖母关心,这事儿急不来,再说我还没有休了顾氏呢。先缓缓吧,这事儿可别在顾氏面前漏口风,好得她还是小石头的亲娘呢!“ ”你啊就是心软,不过,也怪我当初糊涂了,哎!倘若早知道她是这么个品性,我打死也不会让你娶她的。“戴氏现在恨的牙痒痒的。 ”祖母,我先进去看看她吧!“沈虎郎阴沉着一张俊脸转身进去了顾氏呆的屋子里。 戴氏站在原地,愣怔的发呆,回忆往事。 这顾家人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亲戚呢! 罢了,罢了,真要大孙子和顾氏过不下去,她来开口把顾氏撵出去算了。 想想当初四丫头,五丫头的那场火烧,想想真是触目惊心,还有痢疾,她想莫不是顾氏暗中给四丫头,五丫头下了什么腹泻的药,不然为什么后来两丫头活的好好的,啥事也没有呢? 这么一想后,戴氏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那天的记忆似潮水一般涌来。 ”爹,你一定要让我和五妹出去住,如果我们还呆在家里,肯定会被大嫂弄死的,现在是烧死,明日说不定就是毒死了!我们不要爹娘养活,我可以带着五妹一起捡柴,再不挤,我还能抓龙虾去卖……爹……我一定能养活自己和五妹的……“ ”爹,往后你就当没有生过我和五妹两个女儿,我决定带着五妹出去自立门户,从此我们生死都和沈家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 ”你……四丫头……你脾气太倔了,这事儿容我和你祖母再商量一下。“ ”爹……求你了……“ ”四妹——你别磕头了——你快起来。“ ”土根,就按娘说的办,明儿你去请里正来一趟,分家算了,你看虎郎安郎都已经成亲了,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土根,不要质疑我的话,你看五丫头高烧不退,身上还有红疙瘩,刚才夜色之中,别人肯定没有注意到,可我们自家人是清楚的,我们万不可因为两丫头得了痢疾,从此无法在沈家村立足啊!我不管,这事儿就得听我老婆子的!“ 戴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自己这么几年来疼宠的如孙女一般的顾氏,她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火烧小姑子! 把嫡亲的侄女儿推入枯井里! 这两桩如果成功,可都是杀人的大罪过啊! 戴氏气的捂住了胸口,一边还喘着粗气,心中气的要死! 如今为了小石头,还不能马上把她给休了! 可怜虎郎了,还要与她共枕。 周氏在顾氏哼哼唧唧疼的要死的时候,已经猜测到顾氏会流产了,她本来想去看看热闹的,但是被沈安郎给阻止了。 沈安郎不让周氏去,强烈要求她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凑热闹。 为了保胎,周氏乖乖的呆在屋子里编草鞋。 沈安郎在晚饭的时候去把饭菜端了进来。 ”今儿咋这么丰盛?“周氏愣了一下,居然有红烧肉。 ”是祖母出的铜板,让爹去割了一斤猪肉买回来烧给你补身体的!“沈安郎笑道。 周氏心道,难道是风水轮流转了? 之前她还记得戴氏特地拿银钱出来让她去割猪肉回来烧给顾氏吃什么炒肉丝,什么糖醋排骨呢。 ”娘子,你愣着做什么?快点儿吃啊!“沈安郎劝说道。 ”哦,哦!“周氏这才接过筷子,扒拉了几口饭菜。 周氏一边吃一边想明白了,现在她是母凭子贵啊!有的吃红烧肉了! 也不知顾氏今天晚上是什么伙食? 顾氏今儿晚上吃的是一碗青菜粥。 顾氏的额头上围着一块帕子,这流产呢好比生孩子,所以也是要坐小月子的。 等顾氏没精打采的吃了一碗青菜粥后,顾氏就听到了沈虎郎冲着自己说的话。 ”明天我们把你的物品收拾一下,你去你娘家住几天吧,回头我去接你。“沈虎郎表情阴沉的说道,连那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凭什么让我去我娘家住?我还在坐小月子呢!沈虎郎,你咋那么没有良心?“顾氏把手里捧着的空碗往地上一砸,砸的粉碎,此刻她愤怒的冲着沈虎郎吼道。 ”我怎么没有良心了?要说良心这东西,我看所有人都有良心,就你顾芙蓉这儿没有良心!“沈虎郎实在气急,于是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冲着顾氏骂道。 ”你——你——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不就是掉了一个孩子吗?你就对我这么凶狠,连我的小月子,你还让我去住我娘家!你也不想想,咱俩的孩子怎么会没有的?“顾氏被沈虎郎瞪了一眼,当即胸臆之间的一把火烧的更旺了。 ”你爹为什么打你?小茭白那事儿倘若和你没有关系,你爹会那么下死力的去打你?我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小石头的份上,我真想休了你!“沈虎郎走到顾氏的床前,伸出一只手去捏住顾氏的下巴,愤怒的双眸漆黑之中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他恨,他恨这个该死的女人带给自己的耻辱! 如果小茭白被推进枯井的事儿传出去的话,他和沈家都会成为沈家村的笑话! ”你休啊!你有种你休了我啊!“顾氏也是气急,居然还敢歇斯底里的冲着沈虎郎吼叫着。 ”你以为我不敢吗?“沈虎郎松开了手,面色阴郁,他冷笑道,说完这话,他低头去拿簸箕收拾地上的碎碗片儿,他可不希望儿子等下进屋来摔的头破血流。 ”沈虎郎——你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顾氏看见桌子上放针线的箩筐里有剪刀,气的抄起剪刀就往沈虎郎的身上招呼去。 沈虎郎毕竟是个男人,而且顾氏今儿流产了,这体力上自然比不得沈虎郎。 顾氏一摔给摔在簸箕上的碎碗片上,顿时一张漂亮的脸儿渗出了血,那脸上是狰狞的血痕,沟壑很长,血流不止。 沈虎郎也倒霉着,右手手腕被她的剪刀扎到了,那手腕被伤到了。 沈虎郎此刻焉能放过她,直接伸手打了她三个嘴巴子,一声比一声响。 ”沈虎郎,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贱男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顾氏没有力气站起来,她也没有瞧见沈虎郎去搀扶她起身,她自然更生气了,于是她愤怒之下,就对着沈虎郎一通乱骂了。 沈石头被沈土根催促着吃了一碗饭后,走到院子里打算捉什么虫子玩耍,这会子听到自己父母房里传出的吵架声,他马上跑了进去。 在看见顾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沈石头想去拉顾氏,顾氏心疼的落泪,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儿子管用,可是他弱小的身躯怎么搀扶的住自己呢。 ”娘,我来扶你。“五岁的沈石头自认为自己能提一篮子山芋,那么把他娘拉起来应该也不难吧。 看着沈石头艰难的想要把自己搀扶起来,顾氏更是哭的厉害了。 ”小石头,你不要去管你娘!她留在咱们沈家,就是一个大祸害!以后你离你娘远一点儿!“沈虎郎已经大跨步走了过来,伸手抓过小石头的手就往自己面前拉,对于顾氏,他连一个怜悯的眼神也没有。 ”我不走,我不走!“沈石头不肯走。 ”你不肯走也得走,爹,爹!娘!娘!“沈虎郎冲着屋外喊道。 恰好沈土根在寻沈石头呢,一听见沈虎郎的声音,于是他问道。 ”怎么回事儿?“ ”你……你们?“沈土根一看顾氏流着眼泪趴在地上,他马上去搀扶顾氏起来,然后对沈虎郎说道,”她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吵她又能怎样呢!看在小石头的份上,先消停一会儿吧!实在不能过日子,就断了吧!哎!这叫什么事儿,别的人家娶媳妇都是亲亲热热,就算不是亲亲热热,那也是相敬如宾的,哪里像咱们家,不是吵架就是打斗……“沈土根越想越气。 顾氏闻言一把甩开了沈土根的手,扭头盯着沈土根,冷冰冰的说道,”爹,我变成这样,全是你们家逼的!“ ”你还有脸说!你这种态度冲着我爹发火是啥意思?“沈虎郎气的真想拿绣花针穿了绣线去缝了她的嘴巴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沈虎郎,我是不会回去顾家的!我是小石头的娘,小石头住哪儿,我就住哪儿!“笑话,她如果回去顾家,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不回去是吗?“沈虎郎笑了笑,那笑容分外的诡异。 ”对,我就是不回去!“顾氏振振有词的说道,她心中气着呢,自己的第二胎可是个男孩,都已经成型了!都是沈家人不懂得护着自己,竟然让自己爹这么狠狠的打自己!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 ”那你住咱家的猪圈吧!“沈虎郎说道。 沈土根对于沈虎郎说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点点头赞成了,”你是虎郎的媳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且按照虎郎说的办吧!“ ”娘——我要娘——“沈石头不愿意跟着沈土根走,但是沈土根把沈石头抱的很紧。 沈土根当即抱着沈石头走出了屋子。 沈虎郎也不收拾碎碗片了,自己拿着布条往受伤的手腕上包扎了下,再转身去院子里拿了草绳过来。 顾氏正在处理脸上的血呢,这会子瞧见沈虎郎气势汹汹的进门,且手里呢还拿着草绳,她心中不由地害怕了。 沈虎郎二话没说就用蛮力把顾氏的手脚都用草绳给捆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顾氏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他,但是沈虎郎全当自己没有听到。 ”你骂吧,相信你去了猪圈会让你骂的更痛快的!“沈虎郎直接把用草绳困住手脚的顾氏给打横扛在肩膀上往猪圈的方向跑去了。 顾氏这一晚是臭烘烘的过的,周围都是嘎哩嘎哩的猪叫声,或者猪么拉臭臭的粪便落在她的头发或者身上,总之顾氏觉得自己此刻生不如死!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虎郎,我后悔了!我再也不那样了!你快把草绳给我解开!“ ”……“ 沈虎郎站在猪圈不远处,皱了皱眉,暗道太吵了! 干脆把自己的鞋垫给弄出来,折了两折走到猪圈旁边,往顾氏张口大喊的嘴巴里塞了进去。 顾氏被脚臭熏的直冒眼泪。 沈虎郎逼着自己硬心肠的转过身子不去看顾氏。 当周氏把顾氏睡猪圈的事儿说给白娉婷知道的时候,白娉婷只说了四个字,”她咎由自取!“ ”太好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总是压在大房之下,现在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周氏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捂嘴笑道,”你这一胎如果是个男孩,更是能扬眉吐气了!“ ”娉婷妹妹,那你快帮我把脉吧,瞧瞧我这一胎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周氏兴冲冲的问道。 ”我才不帮你把脉呢,倘若我告诉你这一胎是女孩儿,你失落了不开心了咋办?罢了,你还是留到生产的那一刻知晓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是啊,二嫂,我觉得姐姐说的对,不管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你和二哥还很年轻,想生多少个都不是问题!“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你这两丫头倒是埋汰起我来了,罢了,你们还是黄花闺女呢,我咋能和你们说这些,嘿嘿,不过,我可不想生太多。行了,我串了下门子该回去了!“周氏笑道。 ”二嫂,这是我腌的咸菜,你带回去品尝吧。“白娉婷把瓮里的咸菜给拿出来给周氏带回去。 ”喵呜——“忽然白小花童鞋迈着袅娜的猫步爬了过来。 吓的周氏连咸菜都不要了,她忙走向门口,扭头对白娉婷说道,”娉婷妹妹,那咸菜你们自己吃吧,我……我……我不要了!你家咋养猫了!“ ”我家养猫好些日子了。“白婉婷说道。 ”我怕猫的,那……我先回去了!“周氏连步子都有点儿微乱了。 ”姐姐,还是你的妙招管用,看她还经常来串门子不?“白婉婷弯腰去把白小花童鞋抱起来,然后抬手摸了摸它的猫头笑道。 ”呵呵,是啊,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来了!婉婷,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咱们马上去镇上,把咱们准备的药枕给卖掉。“白娉婷微笑着催促道。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姐妹俩一人一担子挑着去了镇上,一路上自然有人打听这枕头是干嘛的? 白娉婷只答说是去卖枕头。 相熟的村民觉得白娉婷这次肯定卖不出去,这枕头家里谁不会做啊,什么荞麦皮啊都可以做的。 到了云潭药铺,白娉婷和兰掌柜说了自己带来的药枕的功效。 兰掌柜已经试用了一个药枕,晚上睡眠确实很好,于是他把白娉婷带来的药枕全买了下来。 一共卖了十八两银子,白娉婷觉得自己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兰掌柜,求求你们这儿的坐堂郎中,快救救我家的老爷,他……他肚子好大,还疼的不得了,求求你了!“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朝着兰掌柜喊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继续求票票O(∩_∩)O~ 076洗髓丹,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二) 许郎中摸了摸自己蓄的山羊胡须,叹了口气,说道,“此乃不治之症,汝之老爷怕命不久矣,哎!” “许郎中啊,我家老爷平日里可是个大善人啊,怎么会得不治之症的!求你一定要想想法子啊!救救我家老爷啊!”夏管家老泪纵横说道。 “老朽已然尽力,还请夏管家另择名医诊治吧!兰掌柜,老朽回去坐堂诊脉了!”许郎中爱莫能助的说道。 “嗯。”兰掌柜点点头。 “老爷,这可怎么办?这么大个肚子连走路都不好走啊!”夏管家显然是个忠仆,竟然在药铺里直接哭上了。 兰掌柜怕影响生意让小二去和夏管家说,让他回去,连诊金都免了。 夏管家是个执拗之人,直接扑通一声下跪在地,让兰掌柜再派一个坐堂郎中来帮夏老爷诊病。 “许郎中都说贵府老爷命不久矣,其他郎中怕也是这么个说法,你们……你们还是……”兰掌柜觉的这事儿太难办了,因为许郎中是云潭药铺的第一块金字招牌,如今连他都这么说了,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转眼之间,兰掌柜瞧见了白娉婷姐妹俩,不由地想起了上次风府大小姐之事,于是兰掌柜对着夏管家推荐了白娉婷。 白娉婷咋一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顿时愣了一下。 “兰掌柜?何事?”白娉婷正在沉思夏老爷的病症呢,如今听到兰掌柜唤自己,她笑着问道。 “白小郎中也懂医术,不如你给夏老爷瞧瞧,不然我这儿不好做生意。”兰掌柜把白娉婷拉到一边去说话。 “万一我和许郎中一样治不好咋办?”白娉婷可不敢打包票,她现在是在古代啊,又没有高科技的医疗仪器,去帮下夏老爷开刀什么的,这如果真拿一把刀在夏老爷的身体上划拉两刀,她和妹妹婉婷怕是要被抓起来坐牢了。 “你放心,倘若你治好了那个夏老爷,我给你包一个八两银子的红包。如果和许郎中一样没法子治好,我也给你八两银子,反正你尽快帮我把那几人给带去外面,否则我这儿生意都被他们搅没了!”兰掌柜怕白娉婷不肯帮忙,于是说道。 “八两银子?真的吗?”白婉婷怕白娉婷上当,于是想要确定,现在她和姐姐急需银子去上白鹿书院啊。 “是真的,骗你做什么!”兰掌柜点头确认了。 “好的,那你放心,我帮你搞定这事儿!”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倒不是为了八两银子,而是听夏管家说夏老爷是大善人,还是举人,心道没准儿还能给自家妹妹找个开蒙的西席先生。 “多谢。”兰掌柜对着白娉婷作揖笑道。他想既然白娉婷答应医治那夏老爷,定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以,他也不敢看轻白娉婷。 “不必客气。”白娉婷浅浅一笑说道。 夏管家一听这位白小郎中肯医治夏老爷,当即激动死了,高兴的连着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 白娉婷说在这儿给夏老爷瞧病不合适,不如将夏老爷抬去夏宅帮忙治疗。 夏管家一听也是的,让自家老爷躺在担架上着实不舒服,还不如回家去躺着治疗呢。 白娉婷让白婉婷跟着也一道去夏宅。 夏家在滨州灵鹤镇上,从古苏镇这儿过去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夏管家去雇了两辆马车,一辆他和夏老爷坐,另外一辆让白娉婷和她妹妹坐。 白娉婷一听那个夏老爷还在疼的哼哼唧唧的,于是便想着得让夏老爷先止疼。 白娉婷让夏管家去云潭药铺讨了一杯茶,然后接在手里,滴了一滴空间灵泉在茶水里,嘱咐夏管家把这杯茶务必让夏老爷给喝下去。 夏老爷喝了下去,半个时辰后,真的不疼了,整个人还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大感意外,朝着白娉婷坐的马车笑道,“多谢白小郎中。” “且等我把你的病治好了再谢也不迟,如今你且先歇一会吧。”白娉婷估计夏老爷疼痛的晚上没有好好睡觉。 夏老爷点点头,合上了马车帘子,真的倚靠在夏管家递来的软垫上呼呼大睡了。 夏管家心想这个白小郎中还真神了,竟然能帮自家老爷给止疼了,多少个郎中看过来都说这疼病非常难治,但是白小郎中给缓解了痛意,他不由地期待这次白小郎中没准儿能把夏老爷给治好也不一定。 到了夏家,白娉婷姐妹俩跟着进去了。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 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 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 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其洒脱简丽的风格。 白娉婷让夏老爷躺在床榻上,然后她说要给夏老爷诊脉。 白娉婷一把脉后,顿时眉头皱了皱,果然和自己的猜测是一样的。 夏老爷脸色蜡黄,身体瘦弱,且肚子涨痛,夜不能寐,腹部一按,白娉婷的眉头更皱了。 夏管家见白娉婷皱眉,当即又紧张又担忧的问道,“可是老爷这病不好医治?” “不是不好医治,是贵府老爷必须忌口!”白娉婷心想让夏老爷喝点空间灵泉,她再去随身空间做点药丸出来卖给夏老爷,这毛病肯定能治好的。 “能详细说吗?”夏管家问道。 “治肝病必须肝脾同治、肝肾同治,慢慢来欲速则不达。药方我开了柴胡……当归……红参……克……焦白术……丹参……黄芪……水煎,冲服三七粉和鳖甲粉。肝病饮食必须忌口,禁食各类发物。”白娉婷说的很快,但是夏管家有点健忘,记不住,最好干脆让白娉婷写下来。 白娉婷如今的字写的很是娟秀,自然是每天晚上都有在空间里练习,所以字迹突飞猛进的好。 夏老爷一看白娉婷写得一手好字,便问她有没有想去考取白鹿书院的郎中文书? “自然是想的,可我听说那儿的学费颇为昂贵,所以等我存好了银钱才能去考那郎中文书。”白娉婷笑着说道。 “我这病真能好?”连夏老爷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拿肚子涨疼的病能好。 “是真的!对了,你在服下我开的药方后,头三天会拉,就相当于排毒,你的体内可是有不少毒素,一个月后你一准儿能从这灵鹤镇跑到古苏镇去吃一碗牛肉面!”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多谢白小郎中。”夏老爷高兴的说道。 白娉婷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说了一堆忌口的菜肴。 夏管家都给记下来了。 得了二两银子的诊金和一盒精致的桂花糕,白娉婷姐妹俩接受了,然后开心的坐着马车回去了,这马车自然也是夏管家帮忙付了车钱的。 两个月前,穹窿雪山山顶,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那样美丽。 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 而一袭白衣的少年快速的掠过飘飞的宛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白衣的衣角一点都没有沾染上雪花,当真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包子,你的武功当真精进了不少。”参天青松下负手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唇角微微一掀说道,没有笑容,只是陈述。 “是师傅教导有方,师傅,红婆婆做的肉包子特别好吃,我们去红婆婆那儿拿肉包子吃吧。”包子笑眯眯的说道。 “今儿不去了,包子啊,为师想让你下山去帮助一个人。”老者捻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师傅,我不想去下山,我想留在这儿吃红婆婆做的肉包子。”白衣少年嘟着红艳艳的小嘴说道。 “为师让你去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包子,随便你吃,而且为师让你保护的人,会给你提供好吃的肉包子。”老者皱了皱眉,心道自己这是收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武功倒还算不错,怎么偏偏对肉包子情有独钟?是以,他为了喊他方便,顺口喊了他包子。 从十六年前,他把包子捡回家,一直到现在,包子都不曾离开过自己。 “师傅你老人家没有撒谎吗?”包子不相信,说道。 “师傅什么时候骗你了?”老者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倒是的,师傅是璇玑老者,如果对着徒儿你撒谎,我璇玑老者的名字倒过来写。” “师傅,可我真的不想下山啊!徒儿想陪着你。”包子眨巴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对着璇玑老者可怜巴巴的说道。 “难道你想违抗师傅的命令吗?”璇玑老者严肃的问道。 “徒儿不敢。”包子摇摇头说道。 璇玑老者见包子鼓着腮帮子像只小青蛙似的,不由得有点儿舍不得,明知道京城那儿的水太深,可是还是要让他去。 “对了,让你保护的人,他是咱们楚国的帝王星,你必须去保护他。”璇玑老者强调道。 “帝王星?叫啥名字啊?”包子打了个呵欠问道,他好像没有睡醒呢。 “楚秀弦!”璇玑老者说道,接着给包子一张楚秀弦的画像。 “就一张画像,你让我怎么去找?”包子不悦道。 “你先去咸阳城风云客栈,那儿会有一位张公子等你的。他会安排你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这是师傅给你的银子一共五十两,你给我省着点用。”璇玑老者对于这个武功高强,萌萌很天真的小徒弟,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知道了,我不会全买包子的!”包子笃定的发誓道。 “行了行了,你快下山吧!”璇玑老者催促道。 “师傅,那徒儿告辞。”包子扑通一跪,给璇玑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璇玑老者再喋喋不休的嘱咐了几句,才放包子离开。 包子一路走一路心想师傅干嘛还让那个什么楚公子帮自己取名字,自己不是已经有名字了吗?反正他觉得自己叫包子这个名字是非常好听的。 且说白娉婷姐妹俩在经过马车经过古苏镇的时候买了两斤白面,玉米面,小米,割了两只猪蹄,再有一些平常家里要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次因为有马车,所以白娉婷才多买了一些。 “姐姐,今儿可算是满载而归。”白婉婷笑道。 “是呢,幸亏兰掌柜还给了咱们八两银子,不然今儿可得花不少银子呢。”白娉婷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缺银钱了。 “姐姐,你说要不要咱们回去再做些个药枕?”白婉婷问道。 “不需要了,这个药枕的生意怕也不长久,咱们再想想别的赚钱法子,今儿可真累了,你让我再歇一会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没有再耽搁,回了沈家村时果然许多户人家里都燃起了烟火,白家大门口,老黑狗正等着她们回家。 小花猫趴在老黑狗的脑袋上,貌似两只相处的还不错。 然后还有一个笑眯眯的帅气蓝衣少年等在门口。 “彦风哥哥!”白娉婷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宫彦风回来,愣了一下,然后和白婉婷一样特诧异的喊了声彦风哥哥,然后白娉婷问道。“你咋又来了?” “你们上次托我卖的茉莉花糖已经卖完了,然后那些学子们还想吃,让我特地跑回来一趟,还有人主动给了我跑腿费,本来我不想收的,可一想不拿白不拿。嘿嘿,这话还是我跟你娉婷妹妹学的。”宫彦风笑着看向白娉婷姐妹俩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他心情极好的说道。 “是真的吗?”白娉婷有点儿不太相信,她是知道的,那些学子可是来自全国各地呢,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啊!难道她做的茉莉花糖这般受欢迎吗? 之前白娉婷让沈平郎帮忙卖玫瑰花糖,后来教蓝氏知晓后,蓝氏就不让沈平郎卖,说是会耽误学习云云的,白娉婷一想也对,自己三哥基础不如宫彦风他们,宫彦风因为有个举人老爹会教他的,于是她就想到了拜托宫彦风帮忙捎带东西去白鹿书院卖,什么玫瑰花糖,茉莉花糖,桂花糖,总之一样比一样好吃,于是白娉婷借此盈利也不少。 虽然宫彦风的娘左氏不喜欢宫彦风和白娉婷来往,但是宫彦风很坚持,直接和左氏说,“娘,难道我这么大了,连个朋友也不能交吗?人娉婷妹妹才十岁,我能和她干啥!” 当然宫彦风也是火冒三丈了,才会冲着左氏说这等气话吧,左氏啊当即气死了,想去骂白娉婷,可真去了白娉婷家门口质问,却看见白娉婷站在门口直截了当的告诉左氏。 “宫彦风不会下地干活,不适合我这等小村姑,所以你放心,我和你儿子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左氏自然不相信,于是白娉婷直接说爱信不信。 宫彦风觉得白娉婷这话说的对,他娘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来着。 最后左氏没法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时间一长左氏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宫彦风和白娉婷啥进展也没有。 然后宫举人就骂左氏疑神疑鬼,好好的胡乱怀疑人家好意思吗? 但是左氏不放心啊! 最后左氏出了个狠招,她说要认白婉婷当干女儿,白娉婷想也没想顺口答应了。白婉婷起初不乐意,可是一想姐姐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最后就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左氏见白婉婷答应了,心中高兴,倒也不阻止了,若是村民们问起,她会说白婉婷是她干闺女,这干哥哥去干妹子家帮点忙算个啥! 说到底,左氏觉得白婉婷比白娉婷顺眼多了,她想啊,一个女孩子总是给那么多人瞧病,还有男的,她怎么想心中怎么在意来着! 反正白娉婷是知道的,在古代也应该拼爹的!婉婷有了举人干爹,那么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 还有,自己到时候去书院,还不得靠点宫举人的关系吗? 好吧,白婉婷有了干爹,干娘,最奇怪的是宫彦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娘会出狠招,其实宫彦风觉得他娘这个狠招是多余的。 插播了了这些过后,咱们再说说白娉婷这边。 “娉婷妹妹,如今你做的茉莉花糖等糖果或者糕点在我们书院那儿,很多学子都很感兴趣,就我吧,吃过灵鹤镇上好几家老铺子的东西,都没你做的好吃,你有没有想过要在灵鹤镇上开一家糖果点心铺子?”宫彦风笑着建议道。 宫彦风跟着白娉婷姐妹俩进了屋子转头就看了已经快到自己肩头的小姑娘一眼。 估计是和沈家分家另外过了之后她日子过得越发好了,小丫头瞧起来挺水灵好看的,比一开始单薄纤瘦的样子看起来倒有肉了些,头发也如丝绸一般顺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双颊饱满了不少,一看气色就极好哦。 此刻白娉婷头上戴着两朵粉色绢花,灵动娇俏,皮肤白皙,真是越看越喜欢!哎,如果自己娘也生一个乖巧聪明的妹妹就好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最后终于没能忍得住,借着替她整理头发的机会,指腹不由的在白娉婷的脸颊上轻轻地如羽毛一般拂过。 “我不要去开铺子,你也知道我的梦想是当名医,悬壶济世顺便赚赚银钱过上好日子!”白娉婷把他的手挥开,淡淡说道。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这郎中文书不是那么好考的!”宫彦风为她担心。 “对了,干爹已经帮我去问曹院长了,说过些日子就有消息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很好啊,不过,你如果去了书院,可不方便啊,只有男子学堂有学医术的,你一个女孩子去那边不太好吧!”宫彦风有点担心。 “谁说我会以女孩子的身份去啊?我告诉你我想学祝英台女扮男装去书院考郎中文书!”白娉婷心想等考到了郎中文书,再宣布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就好了。 “嗯,这样也好!”宫彦风见她语气斩钉截铁,知道她一时半会不可能打消主意的。 “姐姐,不如你去书院学医术,我去店里卖糖果,或者咱们再雇佣一两个工人不就行了吗?”白婉婷觉得这个问题不难的。 “好的,你说的对!”白娉婷点点头,心想自己如今也攒了不下四百两银子了,“只是不知道若是我在灵鹤镇上开一个铺面,那要多少银钱啊?” “灵鹤镇上大概买下一个宅子连铺面约要一百五十两左右,若是租用则便宜一些,但你的玫瑰花糖果啊,茉莉花糖果啊做得都很好,我怕到时有人妒忌你的生意好会暗算你的,当然也许没有,或者我多虑了,这样吧,先卖些零嘴儿挣点儿小钱,到时买了宅子下来,直接开个临街的铺面,我听婉婷妹妹肯帮你忙,而且她的建议也是极好的!往后你若是进了书院学习,她正好可以帮你的忙或者雇人看铺子也行。” 这句话说得白娉婷倒是有些心动了起来,买间宅子前面弄成铺面后面弄成住的地方,再装修一下,大概需要二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一笔大数目,恐怕整个沈家村的村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不过白娉婷不一样,她的脑子活络,又有随身空间种出有价值的稀罕东西,是以,她若是再辛苦些日子,应该能攒银钱在白鹿书院那边买房子,买地都不成问题。 开个铺子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若是能真寻到一处地方,不止是可以住,又能做些零嘴吃食卖卖,最重要的是往后这边沈家村里住不下了,她也能再有个去的地方,那实在是最好不过了,更何况还能给白婉婷找个地儿,或者说为自己和婉婷攒嫁妆,那么自然需要有经济来源! 白娉婷一下子就心动了起来,忙说道,“彦风哥哥是说灵鹤镇上的一栋宅子卖一百两五十左右银子?” 这镇上买地的价格真是村里人不能想像的,村里的人一般建栋房子三四十两银子左右便能弄一个青瓦房了,镇上吧却需要二百两左右,可这些钱对别人虽然算多,但对白娉婷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小萌鸭尿不湿带来的收益也不错,她小赚了三百两左右的银钱,再加上平日里送去云潭药铺的药材费,以及仙鹤来酒楼的菜钱或者稀罕物所卖出的银钱,她和白婉婷算了算林林总总两人目前应该存了不少五百两银钱。 “最最便宜的也要二百一十两,我都替你问过了,前面可做铺面,后头你可弄个小院子自己住。虽说也有便宜的,但那是西城,那边的居民怕是买不起的,自然还是东城的居民,就是有钱有势的,他们才会稀罕吃吧,所以我后来替你瞧的,都是在东城一带的地方。” 自古以来,一般达官贵人所住的便是在东城区,一般平民百姓都是住在西城区,许多人一辈子挣破了头想往这东城区挤,其实和现代一样,无非是托关系走门路,还是句老话,古代也拼爹的! 这么说吧,即使你有万贯家财,也不一定能买得到那地方的位置。 白娉婷对这个道理一开始还有些不大明白,但宫彦风给她解释过后,她则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白婉婷觉得如果去镇上住的话,那么姐姐做的那些精细小玩意吃食都能卖个好价钱了,那么幸福的日子更有奔头了。 先不说平民百姓跟有钱的贵人之间的地位差别,而她卖精细的吃食,既然图个新鲜,味道又好,自然就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买的,若是偶尔买来尝尝鲜就罢了,真要花几两银子去购买,那么是不可能的,也就那些出的起价码的有钱人才肯买。 “好的,我们姐妹俩再商量一下吧!今儿你先回去吧,你娘肯定得说你了,回来了也不去家里一趟!”白娉婷言下之意是让他快点走。 宫彦风点点头,问白娉婷再拿了一篮子茉莉花糖才离开的。 “姐姐,我真不明白,你不是讨厌彦风哥哥的娘吗?怎么还答应让我认她做干娘?”白婉婷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咱们和他们家其实也不太走动,左氏这么做无非是和村里人议论起彦风哥哥和我们的关系的托词罢了,她是那么精明的人,如何能吃亏呢!没有关系的,到时候咱们姐妹俩发达了才好,管这些干亲做什么?”白娉婷是现代人知道走哪儿都需要走关系,自然到了古代,她也能适应的很快。 “我听姐姐的!”白婉婷点点头,她知道姐姐是为自己好,而且还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打算的。 夜深人静,白娉婷溜进了随身空间。 进去的时候,莲仙正在修炼,然后话也没有说,白娉婷也只是在空间里打坐,看一些武功秘籍背一些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莲仙结束了修炼课程,她走到白娉婷身边,伸手递给白娉婷一颗红色丹药。 “这是什么?”白娉婷好奇的问莲仙。 “这是洗髓丹!主人吃了洗髓丹,往后骨骼清奇,更能习武,然后强身健体,武力值飙升的快。”莲仙笑道。 “你怎么有洗髓丹的?之前咋不给我?”白娉婷觉得莲仙不够意思。 “主人,这洗髓丹也是我修炼得来的,只此一颗,我自己还舍不得吃呢!里面含着莲魄清香,你如果吃了进去,一定能感觉身体轻盈!”莲仙笑眯眯的解释着说道。 “好的,那我相信你的!”白娉婷立即接了洗髓丹,就着空间灵泉喝了下去。 “这洗髓丹吃下去是会拉肚子的,你先出了随身空间,等下你会忙着蹲马桶的!”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哦,好的。”白娉婷只好马上出了随身空间。 “主人,这是好东西,名为洗髓丹,服下后能瞬间排出人体内的毒素,普通吃了能祛除疾病,延年益寿。而这是红色的,更是能让服用者内力大增……” 好吧,为了内力大增,白娉婷在马桶上蹲了好几次,心中已经在骂洗髓丹坑爹了。 在蹲马桶结束后,白娉婷便感觉全身有力,气沉丹田,于是立即盘腿席地而坐,立马伸出修长的手掌,盘绕运行。 但见白娉婷的头上冒出缕缕白烟,雾气蒸腾之中,更显得清雅俏丽,肤色白皙如雪。 白娉婷等头顶的雾气散去后,才又进入随身空间去洗了个温泉澡。 现在她单独一个房间,进出随身空间很是方便。 白娉婷吃了一个大苹果才觉得饱了点,刚才自己可是耗费了不少卡路里呢。 没准儿自己刚才排毒什么的,也排出了一点儿脂肪吧,瞧瞧自己这小腹上没有一点儿赘肉了。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是十岁的女孩儿,能有多少赘肉呢? 白娉婷见随身空间里的珍贵药材如何首乌啊,人参什么的都开始长成了,于是摘了下来,放在竹篮里带出了随身空间,她准备再去读白鹿书院的时候多赚点儿银钱,别到时候买了宅子和土地,连吃饭的银钱却没有了,反正多赚点是没错的。 京城北丹名园。 楚秀弦看着眼前的各色名门闺秀,毫无兴致,可是母后也在,他不能扫了母后的兴致。 “秀弦,你若娶了镇国公嫡长女陈卿蕊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你瞧定王和宁王那般目光,倘若我是女子,也一定会溺毙在他们的温柔里的。”阮梓昂笑着打趣道。 “梓昂,你要喜欢的话,你就争取啊,反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相亲宴,你如果肯定下来,本殿相信韩国公世子一定很开心。”楚秀弦口中的韩国公世子便是阮梓昂的父亲。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想那么早成亲!”阮梓昂摇摇头,然后见张润扬一直不说话,所以就把话题扯到了张润扬身上。 “润扬,你如果瞧到中意的,就和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肯定帮你达成心愿的。”阮梓昂看向默不作声,坐在一边品酒的张润扬,他笑着戏谑道。 “她们太吵。”张润扬蹙眉,直接这四个字打发了阮梓昂,让阮梓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一会儿又领悟过来了。 阮梓昂说道,“润扬,姑娘家叽叽喳喳的才好,如果她不说话,你也不说话,那你们在床榻上怎么沟通啊?” “不用你管!”张润扬酷酷的回答道,脸色冰冷,让阮梓昂立马闭嘴了拿了果盘里的水果开始吃水果,接下来本来他想问的话,后来他倒是一句也问不出来了。 阮梓昂发现张润扬的身边还跟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厮,为何阮梓昂会注意他呢?因为那个小厮已经连着吃了四个肉包子,一块马蹄糕了。 一个小厮竟这么能吃!阮梓昂暼了几眼,见那小厮丝毫不搭理自己,还是自顾自的吃,他觉得很奇怪,可又不方便问。 “不管便不管。”阮梓昂端起精致的白玉杯喝了几口幽州竹叶青,甘甜香醇,心道,长公主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啊!幽州竹叶青可是几千两一坛子呢! “行了,先看兵部许尚书家许二小姐的表演吧!”楚秀弦眯了眯眼,沉吟片刻后问道,他放下手中的茶,身体微微后仰,颀长的身躯靠入身后的软垫上,不动声色的抬头看着圆台上表演的女子。 在场的还有些官员以及家眷,心中着急的是官员,因为不太清楚楚康帝心中的最佳继位人选,眼下太子殿下,定王殿下,宁王殿下都有可能。 按理说这金灿灿的宝座该是太子殿下继承,可是谁不知道太子几年前发现乃寒毒之躯,怕是活不了几年,自然定王,宁王就有了继位的可能性。 但,如果押错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是以,在场的每一派官员,都难免有些揣测难安,谁也轻松不起来,因为这不仅仅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命运,更关系到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 至于那些千金大小姐,从前或许养在深闺,但是此刻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宫斗之中。 虽然此刻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或欣赏满池的荷花,可真是没有几个人能轻松的状态,多少是有些心惊胆战的。 九曲桥上,两名女子并肩而立,正望着前方荷花池边一堆的笑语嫣然的盛装少女们,她们只为一个目得而来。 据说她们都是皇后娘娘亲自过目了美人图以及家世背景,才让长公主下了邀请函的。 站在左侧的女子一身洋红色的燕纱裙,身披白色的翠水薄烟纱。 娴静端庄,花容月貌,肌肤赛雪,气若幽兰,双鬓染蚕丝银粉彩绢花,珠翠环绕,一支红宝石点翠金步摇簪在发鬓上更是光彩夺目,美目流盼,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 她正是傅昭仪的侄女傅浅儿。 出身京城五大世家之首的傅家。 傅家因为有个傅昭仪,在楚康帝面前还算得宠,是以,傅家在朝堂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更何况傅家还是百年世家呢。 右边的正是薇薇郡主,她和傅浅儿的关系不错,所以那些个什么茶花宴,诗会,基本上都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许二小姐的琵琶飞天舞已经结束,下一个节目是安远候家傅小姐的琴韵飘香。”已经有人在喊傅浅儿上前表演节目了。 “薇薇郡主,浅儿上去表演节目了,稍后和你里聊。”傅浅儿嫣然一笑道。 “去吧,希望太子表哥瞧中你。”甄薇薇波澜不惊的笑道,其实内心真希望傅浅儿失败。 许是被楚秀弦拖着参加这样的宴会参加的多了,张润扬此刻竟然有点儿昏昏欲睡了。 琴曲扬起。琴音醇和,若九霄环佩之声,正正是淙淙清泉!更像《离骚》中“纫秋兰以为佩”为曲意的《秋兰曲》 《秋兰曲》曲调细而不迫,徐而抑扬!好曲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阮梓昂听的目不转睛,甚是痴迷,更别说他本是爱好音律之人。 “太子殿下,倘若你娶了傅家大小姐,这金山银山就摆放在你面前啊!”谁不晓得傅家乃五大世家之首,家底丰厚呢? “庸脂俗粉而已!”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楚秀弦挑了挑眉,暗道这些个贵女还没有娉婷妹妹家的白老黑童鞋好玩,无趣的很呐。 “接下来是杜丞相家的杜三小姐表演舞蹈,名字叫莲池生香!”太监高公公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在喊着。 于是杜三小姐杜岚音朝着皇后,长公主,太子以及宁王等人盈盈拂礼,随后她飘逸的扯出水袖,当乐曲缓缓奏起,她的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杜三小姐跳舞了还不算,还跟着舞步唱了起来,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嗓音很是诱人。 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碧荷绿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 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月光惊起。 乐曲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抽出五尺余长,弯腰跪地,头朝后仰去,腰肢180度弯起,乐曲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似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虚幻伴随着乐声的消失,最后一个舞毕,杜岚音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扬起美丽的眸子,含着笑意朝太子楚秀弦看去,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定然是杜三小姐对太子楚秀弦芳心暗许了,周围已经有很多贵女暗暗的咬碎了银牙,心道这个杜三小姐真是恬不知耻,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投怀送抱。 而确实的杜三小姐脸面都不要了,就那么张开水袖朝着楚秀弦笑盈盈的奔了过去,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恭喜亲小魔星升级为本文的贡士大官人,么么! 最近手腕疼,能万更不容易啊,大家有票票的砸到小桃的碗里来吧,谢谢了O(∩_∩)O~ 077京城高档相亲宴会(三),买二手房 上官小鱼从上一秒的妒忌,变成下一秒的震惊愤怒,外加花容失色。 太子表哥!上官小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谁都不会想到杜三小姐竟然拔下了发鬓上带的芙蓉点翠金步摇就往楚秀弦的胸口部位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阮梓昂和张润扬正想出手想救的时候,那个大口吃包子的漂亮小厮突然将吃了一半的包子一掰为二,瞬间往杜三小姐的双眸砸了过去。 双眸突然被东西砸到,杜三小姐哇的一声尖叫,但是手中的金步摇却已经被漂亮小厮以极快的轻功给伸手抢在了他的掌心里。 “此金步摇上沾有南海剧毒见血封喉树的树液!”漂亮小厮低头一看那金步摇,大惊失色。 “抓刺客!”长公主楚芊雅一听自己侄子楚秀弦身边的小厮那话儿,当即惊恐的大喊,顿时那些公主府的护卫迅速出动,且将杜三小姐团团围住。 只是长公主没有料到那个一边吃包子一边打坏人的漂亮小厮竟然如此厉害,徒手就把杜三小姐给控制住了,还往杜三小姐的嘴巴里塞了一整个雪白包子。 杜三小姐干噎着快要噎死了。 楚秀弦心道这个爱吃包子的少年的功夫还不赖嘛! 他转眸对张润扬示意。 张润扬点点头冲着包子喊道,“太子说要活的!” 包子颔首答应了。 杜三小姐的父亲杜丞相此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要死了,自己这混账闺女如何去行刺太子殿下呢,疯了吗?之前不是和自己说什么仰慕太子殿下吗? 杜丞相已经亲自走到上官皇后面前去请罪了。 但是上官皇后冷着一张俏脸,只说道,“本宫虽只掌管后宫,但是令爱欲伤储君,这事儿得是朝堂之事,且让皇上去定夺吧!” 杜丞相一听上官皇后这话,便知道自己连着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怕是死劫难逃了,此刻他只想着脱罪,他是根本不知道杜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啊! “皇后娘娘,微臣根本不知道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她这是个人行为,和我相府一干人等无关!”杜丞相战战兢兢的说道,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宁王垂眸,心道杜老匹夫也有今天,莫非今日杜三小姐行刺一事是老三派人做的? 那边定王却道杜家莫非是老八那边的? 只是此刻两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 “无关!太子差点儿命丧令爱之金步摇!可见——”上官皇后此刻雷霆之怒,正想大肆骂杜丞相呢,却听楚秀弦说道。 “母后,此事和杜三小姐无关,这是个杀手,母后你看!” 上官皇后闻言顺着楚秀弦指的方向望过去—— 却看见韩国公世子的嫡次子阮梓昂走到被包子控制住的杜三小姐身边,抬手撕开杜三小姐的脸皮,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根本是个男人啊!还是个中年男人! 浓眉大眼!还有胡须! 正想让他说是谁指使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是个硬气的,竟然自行咬舌自尽了,于是这线索儿断了。 “杜丞相,本殿倒是受教了!令爱如果不想参加姑母举办的赏荷宴直说就是了,何必让人假扮?”楚秀弦心道杜丞相属于愚忠派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站在父皇那边的。 比如别人定王一派,要么宁王一派,要么太子一派的! 是如今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微臣……微臣……还请太子殿下开恩!这事儿和小女无关啊!小女平素胆小极了,连踩死了一只蚂蚁都是要伤心老半天的……”杜丞相担心此事累及自己官位,或者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是以,他才要努力辩解。 “罢了,母后说的对!这事儿就让父皇去定夺吧!”楚秀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描金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杜丞相闻言微微一愣,太子殿下这话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这官位没事儿,看来他真要选择站哪边了? 杜丞相拿着帕子擦了擦汗,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劫算是险险的过了。 楚秀弦问张润扬,“他就是璇玑老者说的派来保护本殿的?” “是的。”张润扬点点头。 楚秀弦把包子喊了过去,他问包子叫什么名字? “师傅让太子殿下给我取名字。”包子手里又拿了一只包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姓什么?”楚秀弦很感激包子救了自己,是以,他愿意赐名。 “我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所以——没有姓氏。”包子笑着摇摇头,一脸天真,旁人没看到他难过。 “这样吧,叫包子太难听,本殿赐你姓楚,叫楚宴!”楚秀弦的意思是自己在赏荷宴上遇到他的。 谁料包子直接摇摇头拒绝了,“太子殿下,我还是叫包子吧,楚包,我喜欢吃包子的!我觉得叫包子威武!” 楚秀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上官皇后,长公主,宁王,定王等人都笑了出来。 “罢了,这样吧,大名叫楚宴,外号包子就可以了!”楚秀弦想了想说道。 “谢太子赐名,不过在下还是觉得叫包子好听。”包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罢了,就叫楚包!这下你可满意了?”楚秀弦呵呵笑道。 “满意满意,太子殿下英明!”楚包笑着点点头,他这是满意的不得了。 “对了,太子殿下,师傅说你会赏赐我很多包子的?怎么就赐一个姓氏啊?”楚包觉得自己大老远从穹窿雪山来如果没有大量包子吃,真是划不来了。 “不就是包子吗,本殿赏赐你长久可免费吃一品香的包子,只要你到,随便你吃多少!”楚秀弦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有三分酒气,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只是从眉梢一直到他眼角都是阴寒之气,让包子知晓今日这行刺一事一定让太子警醒之意。 “谢太子殿下赏!”楚包下跪谢恩了。 “起来吧,长公主这儿有的是包子,你爱吃多少便吃多少!”楚秀弦朝着内侍吩咐了几句,很快又有人美貌丫环端来了一盘子肉包子。 楚包感叹!师傅,你诚不欺我也! 张润扬和阮梓昂面面相觑,这人咋那么爱吃包子,也不担心他自个儿吃胖吗? 还别说,楚包童鞋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哦! 楚包是一个绝美的少年,他身上穿的虽然是小厮的蓝衣,然双眸皓如星辰,琉璃之间灵动璀璨,飞扬的剑眉,高端挺直的鼻梁,如樱花粉嫩的唇瓣,上扬的弧度,天真萌朗的笑容,浑身透着一股清雅怡人,仿佛那天山之巅的雪莲花,美的不似真人。 长公主楚芊雅心道,倘若这人不是孤儿,倒是可以当薇薇公主的驸马了,可惜是个孤儿! 在场的贵女们虽然觉得楚包少年英雄,长相俊美,可也没有昏头昏脑吧,毕竟相亲看的是门第,谁傻逼的会去喜欢楚包这样没家世背景的孤儿。 张润扬低着头皱眉,想着今儿太子遇刺一事,心中愤怒加担忧,按理,长公主的北丹名园可谓守备森严,如何还会出现行刺这事儿? “润扬,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一起喝一杯吧,梓昂,倒酒!楚包,你也喝一杯!”楚秀弦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今日太子遇刺,必然没有兴致参加这赏荷宴了,谁知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继续? “大家不必惊慌,刺客已死,大家继续!”上官皇后在楚秀弦让人传了几句话后,上官皇后的脸色好了点儿,脸上挤了一丝笑容说道。 芙蓉绢裳,烟笼轻柔,眉清目秀,温婉如水,弱柳扶风一行一动里的柔软,款款叫人如沐春晖。她已并不年轻,但岁月仿佛并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有着与在座佳丽不同的美。 此人正是长公主楚芊雅。 “本宫对于刚才之事深感抱歉,现在本宫命人拿来新近搜罗的稀奇美食杨梅冰糕给各位品尝!”此刻楚芊雅笑着说道。 “杨梅冰糕?”楚秀弦愣了一下。 张润扬也诧异之极,他记忆里品尝过的杨梅冰糕只是在白娉婷家吃过,当初他还和白娉婷一道做杨梅冰糕呢。 因为杨梅冰糕稀少,是以,所有人只分吃了一勺子,然后都赞不绝口,都问这么好吃的美食是在哪处买的? “出自滨州城那儿,本宫也只得了这么一点儿。”楚芊雅笑道。 楚秀弦品尝了之后发觉这味道和白娉婷做的不一样。 “不是这个味!”张润扬吃了之后对楚秀弦说道。 “确实不是,只是样子看着像而已,味道差太远了!”楚秀弦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嘴巴被白娉婷姐妹俩的厨艺给养刁了。 “你们在说什么?”阮梓昂很感兴趣的把头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然后楚秀弦说了在白娉婷姐妹俩家里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说的阮梓昂羡慕嫉妒恨了。 临了这厮说了一句话让楚秀弦唇角抽了抽。 阮梓昂说早知道我也去被那石头轧一轧,那我也能吃不少美食了。 “做梦!”张润扬直接把这两字送给阮梓昂。 阮梓昂皱了皱眉,忽然他发现刚才那个擒拿刺客的楚包竟然也凑了过来打听杨梅冰糕的事儿。 阮梓昂还看到楚包两眼放光的样子,显然楚包对美食很感兴趣。 “看什么看?”阮梓昂瞪了楚包一眼。 楚包暗骂,杀千刀的骚狐狸。 “我在看狐狸,又不是在看你!”楚包也瞪了阮梓昂一眼,一抹复杂精光一闪即逝,随即,红唇轻启,嗓音俏皮道。 “这里哪来的狐狸?”阮梓昂还后知后觉,却不知楚包在暗讽他呢。 “反正我看到了!”楚包笃定的说道。 “放屁!”阮梓昂忍不住斥道。 “哦,你还知道你自个儿刚才放屁了?”楚包对于阮梓昂这种纨绔公子哥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才敢和他抬杠。 “行了,都给我认真看表演!好得给长公主和薇薇郡主一个面子吧!”楚秀弦清脆的嗓音动人之极,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神恍惚,宛若天籁! 两人只得点点头。 她在长案前席地而坐,白衣裙裾洒落身后,似一抹从容的云迹,她目光投向楚秀弦,楚秀弦扬起嘴角微微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始。 她静静侧首,腮边的几缕青丝调皮的贴在她的粉嫩脸颊上,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她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细弦,左手如兰,抚上古琴一端。 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前方空处,徐徐抬起的右手顺着此时的心境,突然弹拨琴弦,忽而俏脸微红,琴音如流水,涓涓绵长,轻柔好听的曲调自她指尖溢出。 曲终,在场的大家闺秀都赞此曲妙绝,薇薇郡主那是第一美人,长公主又精心养着她,于是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这次抚琴也不过是小菜一叠罢了。 接连几个贵女表演了一圈节目,轮到镇国公嫡长女陈卿蕊的时候,她却平庸的抚了一首曲子。 这让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弹的很好的,可是却还故意的弹错了几个音。 上官皇后皱了皱眉,自然她也希望镇国公那边的势力站在儿子楚秀弦这边。 陈卿蕊才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呢,心中想着自己临出门前祖父祖母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话。 祖母说倘若自己被太子瞧中?是不是让她陈卿蕊进宫去? 没料到祖母反而被祖父给训斥了一顿! “胡说什么?我镇国公府本来就有世袭罔替的爵位,犯得着要自己家的姑娘进宫来博取荣华富贵吗?再说那外戚是那么好当的?远的不说,前后两位皇后,有哪一个是平平安安的生下子嗣的?之前皇后是无子!那么单说现在的上官皇后吧!所出太子还是寒毒之躯!这事儿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上赶着把闺女或者孙女塞去宫里头!” “可我不屑呢!我陈轲的嫡亲孙女儿,哪里能去给人家做妃子或者做妾,哪怕是那个位置上的人的妾!所以你这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皇上都四五十岁了,况且那些个宠妃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自家卿蕊被纳进宫去,至于楚康帝的那些个儿子们,皇帝宝座归属问题?现在鹿死谁手都不知道,他镇国公府犯不着拿全府和全族的命运去搏前程,又不是那种走下坡路的世家,他自己的孙子以后都能把镇国公府发扬光大,当皇帝的更不喜欢世家把持着自己的后宫呢。 这些都看不清,他也枉为当家人了。 陈卿蕊的外公汪太尉大人更是让她随便敷衍一下这种宴会就可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排兵布阵的,那些个琴棋书画会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陈卿蕊就直接这么胡乱弹了一首。 楚秀弦盯着陈卿蕊看了许久,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上官皇后以为楚秀弦瞧中了陈卿蕊,正要开口说懿旨,忽然楚秀弦说道,“母后,儿臣有点乏了,想早点退席!” 陈卿蕊刚才接触到楚秀弦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吓的要死,不会自己这么遭的琴艺,太子殿下给瞧中自己了吧? 当她听到楚秀弦说乏了要退席后,心中松了口气。 上官皇后见太子这摸样,心知可能是刚才的刺客问题让他烦心了,于是她很是心疼,当即准了,然后自己也在宫婢太监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北丹名园。 众人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等上官皇后离开,自然也有官员们离开了。 上官小鱼很是伤心,楚秀弦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正当散席的时候,忽然傅浅儿被丫鬟搀扶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走到荷花池边的时候,脚下不甚一滑,顿时掉入了荷花池,丫鬟们赶紧喊救命。 此刻长公主还没有离开,听到荷花池边传来的喊叫声后,只好让侍卫们过去瞧瞧,谁知让长公主楚芊雅诧异的一幕发生了。 但见排行第三的定王楚赫烈已经用轻功飞快的去把傅浅儿救了起来。 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她没有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竟然在荷花池那边出了纰漏。 傅浅儿挣扎着想要从楚赫烈的怀里跳下来,但是却促使楚赫烈抱的更紧,他还做戏呢,说道,“傅小姐,你放心,真出了什么事儿,本王一定负责到底!” 听见没有,他说了负责负责啊! 傅浅儿白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此刻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气死了,自己不仅仅名声毁了,唯一的出路,便是嫁给定王为妻! 嫁给一个没有强大母家的王爷,连皇位继承者的边儿都摸不着啊!傅浅儿心道,自己咋那么倒霉呢? 真想直接淹死在荷花池里算了! 傅家精心培养她,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在培养她! 可她不仅仅让父兄们失望,还让宫里的傅昭仪姑姑也失望了。 一瞬间,傅浅儿一张白皙的小脸更是苍白如纸。 按理说,你定王楚赫烈抱人家姑娘救上来后,直接扔给她的贴身丫鬟们照顾好了,可你定王呢直接抱着人家姑娘满园子的跑,连长公主都晓得了,那就是上升为大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肌肤相亲啊! 楚赫烈回去后和林贤妃说自己要对傅浅儿负责。 林贤妃去楚康帝那儿讨了一道赐婚圣旨! 傅昭仪恨的牙痒痒,把林贤妃恨的要死!自己花骨朵一样好看的侄女儿的青春就这么葬送给老三定王那儿了。 当这消息传到太子府邸的时候,楚秀弦淡淡一笑,对张润扬他们说道。 “老三这是把握机会啊,看来傅家这第一世家的位置好让位了!梓昂,你最近可要辛苦点了!”楚秀弦对阮梓昂说道。 “明白的,我嘛能者多劳啊!是吧,太子殿下?”阮梓昂笑道。 “嗯,咱们都不能松懈半分,那天在北丹名园,杀手竟然易容成官宦门第的小姐来行刺,且还能让杜丞相也瞧不出来,可见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最近这阶段,大家都不要放松啊,必须警惕了!”楚秀弦现在还不明白那杀手背后的势力来自哪一股? “好。”张润扬简单的回复道。 “楚包,一品香给你送来了包子,你快去吃吧!”阮梓昂指着慕容闹领着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就猜测是一品香送来的包子。 “谢太子殿下赏赐!”楚包觉得京城的包子虽然没有红婆婆做的包子好吃,但是起码这里面的肉馅还是加了蟹粉味的,算是鲜死眉毛的那一种,嗯,他一定要多吃点! 乾清宫偏殿内。 凉婕妤靠在楚康帝的身上娇声软语的说了好一会儿情话,这软玉温香在怀,楚康帝还真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自然是顺理成章,更何况最近牛鼻子老道做的丹药,楚康帝服用了之后,更觉得在床榻上威力无穷,后宫那些受宠的美人娘娘们更是娇艳欲滴想要承恩露。 只是今日那事儿完了后,楚康帝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连看奏折都懒的看了。 “皇上,你还没有批阅奏折呢!”凉婕妤娇滴滴的喊道,她那一双勾人的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此刻的她宛如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之气的狐狸精。 “爱妃,真是解语花!朕之最爱!”楚康帝在凉婕妤主动献吻后,顿时精神抖擞,又想那事儿了。 很快,乾清宫里传出来的凉婕妤那求饶的娇媚喊声让外头伺候的一干宫人听的脸红心跳啊,特别是太监,可怜巴巴的想着怎么弄个对食? 等楚康帝睡着后,凉婕妤蹑手蹑脚的想要起身,忽然楚康帝的一只脚把她的去路给挡住了,他的手一勾又把她给抱到了怀里,凉婕妤看着楚康帝的睡颜,她的一双眸子里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她本是西凉国的橘梗公主,如今沦为高贵的妾室,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康帝! 倘若自己在三年之内把楚康帝迷的神魂颠倒,那么西凉国的兵马可以得到三年的休养,等自己的兄长继位后,那么西凉再次打胜楚国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一旦用美色掏空了楚康帝的身子,没准儿三年之内就能死了。 这么想着,凉婕妤的脸上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今天九月三十,是白婉婷的生辰。 她今年满九岁了,去年她过生日时白娉婷和她都还没有从沈家给搬出来,自然不可能给她办一桌丰盛的酒席,今年情况不一样,她过生日时又正好碰着赶集的日子,姐妹俩干脆早早的就起了身,去镇上买了不少的好菜,当中还有卤菜呢,白婉婷心里也是兴奋,一路唧唧喳喳的,像只出了笼子的小鸟似的。 白娉婷微笑着和她说话,一面挑了不少菜就放到了背篓里头,如今正是甜果成熟的季节,还有莲蓬啊等等。 刚才说的甜果是和现代那种山竹差不多的水果,甜甜的,水份也多,但是长在土里。去掉泥土啊可以看见青色的皮了,剥了皮儿可以瞧见里头白色的果肉。 这甜果据说还能熬出糖汁来。 一般的农户都是挤出一点烧在粥里吃的,做成甜粥,味道很棒哦。 白娉婷姐妹俩雇了牛车回了沈家村! 待二人刚回屋,白娉婷忙不迭便要将昨日里还没有洗的脏衣裳先拿去洗了,现在时间还早着,煮饭时间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不着急。 白婉婷搁下东西拿了桶便出去挑水了,姐妹俩各忙各的,白娉婷拿着皂角在小河那边搓了衣裳回来。 本来可以去池塘的,但是白娉婷在想到现代人洗衣服污染水资源后,于是就担心自家好端端的池塘死鱼了就不好了,好得自己和妹妹都是要吃池塘里长大的鱼的,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改去了小河边。 此刻她远远的便看到沈家大门前围了一大群人,戴氏拍着大腿站在门口哭,貌似在说家里遭贼了。 白娉婷本不想搭理,但是戴氏瞧见了她,尖声喊着她的名字四丫头,四丫头的,搞的白娉婷想走远一点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狗剩的娘张氏见白娉婷过来便和她说,“刚才听你祖母说他们家被偷的鸡鸭不见了,就连堆在院子里的柴禾都不见了。这小偷可真厉害啊!” 白娉婷不发表意见,因为她觉得此事和自己无关。 “祖母,你别哭了,进屋去歇会吧,爹呢?”白娉婷问道。 “你三哥这些日子还呆在书院没有回来过,你爹和你娘去赶集了!你二哥二嫂去镇上卖烤香肠了!你大哥带着小石头去下地干活了!现在家里就我和那个黑心肝的!”戴氏痛哭流涕,还在伤心被小偷光顾的事儿。 白娉婷明白戴氏口中所说的黑心肝的那人是谁! 可不就是顾氏吗? 白娉婷搀扶着戴氏进屋去了,还给她倒了一杯水。再把蘸着水的汗巾给戴氏擦脸。 “四丫头,你帮我去猪圈那儿看看,那黑心肝的贱人可还在?”戴氏拿着汗巾擦脸后,伸手揉着太阳穴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其实她也想看看顾氏到底怎么个惨兮兮法? 等白娉婷去沈家那头的猪圈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倒是听的见那些猪嘎里嘎里的叫唤声,却没有看到顾氏。 于是白娉婷狐疑着进去了戴氏的屋子,她和戴氏说道,“祖母,我在猪圈那边瞧了瞧,当真没有瞧见顾氏!” “没有瞧见?那个黑心肝的贱人能去哪儿?”戴氏顿时愤怒了,心中猜测道。“四丫头,你说那些东西会不会是她偷的?” “祖母,这个很难说,你又没有证据的!对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毕竟我已经和婉婷分出去单过了,今儿还是婉婷的生辰呢,我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白娉婷一点也不想管沈家这点儿破事,于是她对戴氏说道。 “也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儿有一块麻饼,是你爹赶集的时候帮我买的,你带着一路上吃吃,别饿肚子了!”许是戴氏听到白娉婷提分出去单过什么的事儿,戴氏有点儿不自在,她转身去拿了一块麻饼递给白娉婷。 白娉婷没有想到戴氏会主动这么做,但是她没有接受,只是笑着说道,“我知道祖母爱吃,你自己吃吧,我如果此刻吃了麻饼,等下怕是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白娉婷笑着婉转的拒绝了。 戴氏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 但是戴氏还是蹒跚着脚步把白娉婷送出了门口,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没有散去,于是在看见白娉婷出来后,戴氏再说了一些场面话,也是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大家都自动回去了。 白娉婷回去自己的青瓦房后,把衣服晾晒在两棵大梧桐树之间的草绳上。 再想着今儿还能给婉婷吃一趟爆炒螺蛳,于是她跑去池塘那边的岩石青苔下摸了一碗螺蛳。 白婉婷挑了水后,杀了一只鸡,拔毛去洗内脏,然后把鸡放锅里加水熬鸡汤吃。 灶里塞了玉米棍(把玉米粒子剥掉后剩下来的),这东西能烧得久,而且就是烧完了还能用这个当炭正好用来熬着锅里的鸡汤。 白家这边的厨房,当初白娉婷交代了蔡石匠一定要建得宽敞明亮。 可一直对着熊熊燃烧的灶膛觉得太热了,白婉婷不高兴在厨房里久呆,于是出来了。 再吃了几个甜果后,她返回去厨房里添了道柴翻了次锅,接着白娉婷捧着一碗螺蛳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鲜美的草鸡汤出锅了,真是一点调味料都没有放,只是撒了一些翠绿的葱花,但是依旧好吃的不得了。 午饭的饭菜有:爆炒螺蛳,卤鸡爪,蜜汁烤鸭,萝卜丝炒青菜,醋溜土豆块,糖拌番茄。 白娉婷还做了一个简易的蛋糕,四四方方的连奶油都没有,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是绿色天然食品,所以吃起来的口味还是不错的。 白娉婷给白婉婷唱了祝你生辰快乐的歌曲,白婉婷开心的落泪了。 “哭啥!你生辰,开心的日子!多吃点!”白娉婷催促白婉婷乘热多吃点。 白婉婷点点头,吃的津津有味。 说来也巧,宫彦风来敲门送卖茉莉花糖的银子给白娉婷。 “娉婷妹妹!我一共卖了十两银子!全给你!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占为己有哦!”宫彦风笑着说道。 “知道你老实忠厚,真乃楚国第一好少年!”白娉婷笑着打趣道,把他给逗笑了! “你和婉婷妹妹吃的这般好,别人还以为你家发财了呢!”宫彦风瞧着白娉婷姐妹俩那八仙桌上的剩余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很显然,他午饭都没有吃就过来了。 “婉婷,去给你彦风哥哥添一副碗筷!”白娉婷笑呵呵的说道。 “好的,彦风哥哥,你先坐,今儿是我的生辰!”白婉婷嫣然一笑,小脸儿粉嫩,千娇百媚啊。 宫彦风瞧着白婉婷,心道,这小丫头的皮肤愈发的水嫩了,可以掐的出水似的,嗯,不错,不错,笑着说了句生辰快乐,然后允诺以后补生辰礼物。 “对了,我这回正好问到一处宅子,位于灵鹤镇东边青梅街,那个主人是一个正五品知府同知(约为副的知府吧),如今他要调任去余杭那边,这才想将宅子马上出售。” 灵鹤镇上属滨州城,这个滨州城虽然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不过若只是一个知县,在当地恐怕还混不出名堂来,就算最后能弄到一些银子,也不过回老家享福而已,还真谈不上衣锦还乡!而余杭那边不同,政绩优秀的话可以去当京官的! “是熟人介绍吧?”白娉婷不放心的问道。 “我能骗你吗?是真的,那个主人还是我一同窗的远房亲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划算价钱,我觉得挺适合的,特地请假回来和你说一声。总共二百两银子,还带着一个临街的门,倒时候你可以让匠人打掉那临街的一堵墙,做成铺面的样子。”宫彦风一边喝着美味的草鸡汤,一边笑道。 接着白娉婷又从宫彦风口中得知,那正五品官走得急,说是一个月之内必须去余杭赴任的! 这做官的他家的宅子也并不大,只约有两进的院子而已,有个小花园,按理应该三进的,但是家眷不在身边,只随身带了一个妾室,所以这宅子买的凑合的。 所以这宅子吧在一应达官贵人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可也正因为这宅子不大,他才卖得不高,再加上有宫彦风的面子,因此价格才又更便宜了些,倘若错过这一回,往后想要再买这样好又适合的宅子,可就有点难度了,但是说难也不难,还就是要努力赚钱吧,多赚了银钱,才能买好宅子好地儿。 “婉婷,你觉得呢?”白娉婷笑着问白婉婷道。 “姐姐做主便是!”白婉婷说道,她想姐姐聪明,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 “彦风哥哥,我之前和你说的,我除了想在灵鹤镇上买宅子,还想买地,我想种菜,这样还能省下买菜的银钱。”白娉婷单手支头,冲着宫彦风说道。 “那行,这宅子,你要早做打算,那边我也只是让多等一天,买地的事儿不急,按我说,你还是先把地儿买下来吧!”宫彦风说道。 “好的,那就买下来吧!”白娉婷真的被宫彦风说的有点儿动心了。 “那事不宜迟,等你吃完,咱们三个就雇一辆马车去灵鹤镇上去找那人买下来,地契什么的全不能含糊!”白娉婷觉得好东西就要抢,可不能自己留着后悔。 就想现代自己看中一条裙子,你如果当天不买下来,第二天再去商场看的时候,那条自己中意的裙子早已经卖掉了,再想买的时候还得去该品牌的旗舰店瞧瞧,当真是机会一定要掌握住了才好。 宫彦风立即答应了,而且风卷残云的吃了之后,就拉着白娉婷姐妹二人去秋生爹那边租一辆马车。 白婉婷还在路上说自己刚才被彦风哥哥简直是拖着走的,连碗筷还没有刷呢,猫狗还没有喂呢。 “婉婷妹妹,你家白老黑和白小花可都是聪明的,自己会动手,丰衣足食的!我确定!”宫彦风笑着说道。 “还丰衣足食?姐姐,你听听!咱家老黑,小花听了一准儿抓花他的一张白脸儿!”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我很确定我和婉婷等下回去一定是满地狼藉!”白娉婷叹气道。 老黑狗倒是没什么,会自己找大棒骨吃,她把大棒骨放在水缸那边,他一仰脖子就能吃到的。 小花猫就难说了!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要卖宅子的人家。 正好主人在家,宫彦风代替白娉婷说明了来意,然后那人很爽快,只说带走一些贵重物品,留下一些家具给白娉婷姐妹俩,不过说是要让白娉婷再多加二十两银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仔细商量了一下,如果另外打家具,未免繁琐了些,罢了,就买二手家具吧,而且好得是梨花木的,可比现在沈家村家里头的家具好上不知道多少呢。 白娉婷在宫彦风的帮忙下买下了灵鹤镇青梅街的宅子。 三日后,二百二十两一付清,白娉婷得到了房契和地契,上面写着白娉婷白婉婷姐妹俩的名字。 “婉婷,这样我们不用装修就能住进去了,然后咱们在白鹿书院附近买了田地后,我就正好赶上他们杏林分院招生。”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希望姐姐能通过入院测试!我听彦风哥哥说好多杏林世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去那儿考的!”白婉婷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姐姐不如其他人是杏林世家,他们耳濡目染,各种熏陶啊,自己姐姐可是自学成才啊,那个屠郎中出了教一点儿,接下来可都是姐姐拿着那本医书自学的啊! “一定会的,只是咱们如果买了田地之后,那银钱可就不多了,或许只能供我一个人念书,你心里会不会难过?”白娉婷忧虑的眼神看向白婉婷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月底了,万更求月票!谢谢! 幼稚园放假了!小桃家的小包子放寒假在家,白天小桃要带小包子的,所以夜晚写了,早上十点发文!谢谢大家!记得早上十点来看文哦! 078空间灵气,楚包和楚秀弦 “姐姐,瞧你问的哪里话,我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反正你先考入白鹿书院,等我们再有银钱了,我再迟些去上书院也是可以的!”白婉婷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婉婷,谢谢你理解。”白娉婷激动的抱了抱白婉婷。 “姐姐,你说我们花银钱让匠人打掉那堵墙之后弄一个铺面,你觉得应该做什么生意呢?虽然你和彦风哥哥商量说是卖零嘴(零食),但是会不会别人觉得我们家卖的零嘴好吃,会不会和我们做一样的?”白婉婷总觉得不太妥当,方才把自己的意思提了出来。 “婉婷妹妹你这么想是对的!”白娉婷笑道,“其实我们不一定非得卖零嘴,我们可以卖别的,就像杂货店似的,也卖日常用品!”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只是在灵鹤镇上开店据说还要办各种手续呢!”白婉婷想起宫彦风说的如何开店的步骤,她担心的嘀咕了一声。 “我们可以去找风少恒解决这事儿。”白娉婷说道。 姐妹俩正讨论的起劲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白娉婷走出去开门,见是一辆马车停靠在家门口,门边站着夏管家,他还带着一只猪前腿,此刻他笑眯眯的和她说道。 “我家老爷吃了你给配的药方,身体好多了!这是我们老爷交代送你的礼物。” “这么大一只猪前腿?”白娉婷垂眸看了看猪前腿的肉很多,当即惊讶道。 “嗯,我家老爷特地嘱咐了带生肉来,你们自个儿想做什么菜也是方便的!”夏管家说道。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们已经有付我诊金了。”白娉婷婉拒道。 “那不一样,我家老爷说了你是他遇到的最有本事的郎中,说给银钱太俗,他说乡下人家最是喜欢吃肉了,这就想到了送肉。”夏管家解释道,把夏老爷的意思带到。 “对了,夏管家,我能和你打听一件事情吗?”白娉婷心想自己有帮白婉婷找夫子的决定,是以一想这个夏老爷当过举人,想必他的学问一定不错。 “可以,但说无妨?”夏管家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自己有打算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的想法,但是你也清楚我家里条件一般,肯定供不起我们姐妹俩一道上学,是以,我想给我妹妹找个夫子教她识字。我是不想我妹妹做个睁眼瞎,不知道贵府老爷肯不肯帮忙寻一个灵鹤镇上可靠的脾气好的夫子?”白娉婷把自己的想法和夏管家说了一遍。 “好的,这事儿我会跟我家老爷提的,请白小郎中放心。行了,我也没有旁的事情,我这说完,就走了!”夏管家说完这话就想回去灵鹤镇上了。 可白娉婷热情好客,她邀请夏管家进屋去喝一杯茶再走也不迟。 她给夏管家用空间灵泉烧制的热水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夏管家只觉得这玫瑰花茶清香四溢,一朵一朵玫瑰苞在茶水里徐徐绽放,吹了吹,鼻尖尽染清香,煞是提神。 夏管家品尝过后赞不绝口,忙问白娉婷这玫瑰花茶是在哪里买的?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喝过? “夏管家,这是我姐姐自己制作的,所以你没有吃到也很正常。”白婉婷笑道。 “既然夏管家喜欢,这就送你三两带回去吃吃吧,回头我再做了去送给你。”白娉婷笑道。 “我怎么好意思要白小郎中的好茶,我看还是给你银钱吧!”夏管家也不是爱占便宜之人,于是就想掏银钱给白娉婷。 “哪能要你的银钱,我这是送朋友的,不卖的!”白娉婷解释道。 说话的功夫,白婉婷已经把玫瑰花茶装在了一个竹筒里,让夏管家带回去品尝。 夏管家见她们坚持不收银钱,心中感激,回去后和夏老爷说起帮白婉婷找夫子的事情,夏老爷想了想说道,“我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这样吧,你明儿再辛苦一趟去沈家村说我教自家孙女夏暖的时候一道教白小郎中的妹妹。” “也好,只是老爷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辛苦?”夏管家担心道。 “我能挺的住!”夏老爷说道。 “好的,我明日去一趟沈家村和那白小郎中说说。”夏管家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夏管家一早就坐着马车去了一趟沈家村告诉了白娉婷姐妹俩这个好消息。 白娉婷和白婉婷都很开心。 白娉婷心想自己的一桩心事可算是了了。 如今她要担心的是自己要去白鹿书院入门考试的事情。 白娉婷也是惯会做人的,在夏管家坐马车离开的时候,又给他包了一斤玫瑰花茶作为谢礼。 夏管家可没有独吞而是让出了五两玫瑰花茶给夏老爷品尝。 夏管家说随时都可以让白婉婷去夏宅学习。 白婉婷听到夏老爷还有一个孙女和自己一道学,顿时觉得不寂寞,而且还觉得这样也能使得自己有上进心,有比较才会更努力吧。 白娉婷等夏管家离开后,专程带着白婉婷去了宫举人家里,还带了一道美食去,白娉婷是知道的,宫举人好酒,那么喝酒肯定要好吃的下酒菜的。 所以白娉婷给专门做了泡椒鸡爪,宫举人吃了一个鸡爪就大赞好吃。 白娉婷心道不枉费自己把一群鸡全给宰杀了做成卤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和妹妹要去灵鹤镇上青梅街那边的房子居住了,那么这边沈家村的宅子算是要空着呢。 那么鸡鸭什么的要么卖掉要么吃掉。 刚才她送给宫举人的那一盘子泡椒鸡爪就是她做的其中一种卤菜。 白娉婷见宫举人很爱吃,心想这泡椒鸡爪没准儿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娉婷丫头,你这泡椒鸡爪咋做的?你能写个做法给我晓得吗?我好叫我娘子也依葫芦画瓢给做上一顿给我解馋来着。”宫举人觉得好吃,所以才这么要求道。 “好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宫举人一听白娉婷答应了,顿时心情极好,然后给白娉婷说了一些那边白鹿书院的入院考试所猜测的题目。 白娉婷记性好,一下子都记住了。 “再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就是了!”宫举人笑着说道。 “干爹和我姐姐说的自然是极好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这都晌午了,你们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左氏看宫举人在边上,适才热情的说道,心中自然是极为不乐意她们俩留下来吃的。 “谢谢干爹干娘,我和姐姐早上烧的山芋粥太多了,这会子回去正好就着泡椒鸡爪吃掉。”白婉婷在白娉婷的眼神提示下,马上和左氏他们说道。 白娉婷接过宫举人拿来的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你的字大有进步,不错不错!”宫举人接过她写的如何制作泡椒鸡爪的法子浏览了一遍,大赞道。 “按你这么练下去,没准儿在书法上有建树呢!”他又说道。 “我可没想做书法家,能写好字就不错了。”白娉婷笑着打哈哈,见自己问的东西知道的差不多了,于是白娉婷带着妹妹白婉婷离开了宫家。 姐妹俩回去后,白娉婷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笑着对妹妹白婉婷树起了大拇指。 “婉婷,你刚才随机应变的好!”白娉婷笑道。 “咱们达成目的就好!对了,姐姐,咱们午饭吃什么?”白婉婷问道。 “家里不是有宰杀了的鸡和鸭吗?”白娉婷笑着反问道。 “那今天做老鸭煲!再烧几道菜肴,然后咱们吃了午饭,下午开始打包东西。”白娉婷偏头想了想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明天咱们一早雇车搬家?”白婉婷猜测着问道。 “不是搬家!是把贵重东西收拾一下带走,你想啊青梅街那边的房子里不是有整套的梨花木的家具吗?我们只要带着行李入住就可以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姐姐这么做也好,我是赞成的!”白婉婷说道。 “那快点淘米做饭吧!我嘛去把杀好的鸭子的开膛破肚处置一番。”白娉婷催促着。 “好的。”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口锅里的饭香喷喷的焖着。白娉婷洗干净鸭子切块后,手脚麻利的拿了刀将配菜等物一一切好,旁边碗里放了码得整整齐的雪白大蒜与姜丝儿与辣椒片儿,看得人心里就舒坦,灶里点着火,锅里已经放了一块熟猪油,此时已经慢慢化开。 “姐姐,我来给你生生火。”白婉婷摆了摆手,说完便坐到了灶台前,抬手就挽了一把稻草塞进灶里,拿火夹拨了拨。 “嗯!”白娉婷垂了垂眼皮儿,一手拿碗一手拿锅铲,将大蒜与姜丝儿赶了下去,落进了热油里,发出嗤的一声响,香味儿随即便传了起来,弥漫得满厨房都是。 白婉婷看得出来姐姐可能在想心事貌似有点儿心不在焉呢,难道是担心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罢了,不问了! 接着白婉婷吸了吸鼻子,看白娉婷麻利的又放了剪好的火红干辣椒下去,顿时笑道:“姐姐烧的菜味道就是香,回头谁当我姐夫一准儿幸福的好似耗子掉进米缸里。” 白婉婷说话的口气很逗哦,但是白娉婷只是嘻嘻笑了两声,手里的动作可没有停下半分! 她一边手脚不停,加青花椒与切好的生辣椒下去,炒出了香味儿来才又将鸭子肉放下去,翻了几下,那香味儿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辣椒的呛鼻与青花椒的香味儿窜进人鼻孔间,既是忍不住想闻,又被呛得难受,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适才才道:“那也要看缘分的!未来的那个人必须好好选,不过,咱俩年纪还小,不着急的!对了,我想先做个辣子鸭肉块吧,稍后再弄个老鸭煲,你觉得呢?” “也好,但是菜一多,我怕咱俩吃不掉。”白婉婷说道。 “没事儿,这辣子鸭肉块装盘送给沈里正吃,回头咱这房子得让沈里正帮忙看一下,然后咱俩的田地得租给别人,这些都是要拜托沈里正的!”白娉婷想起师傅屠郎中之前说的让她有事情可以去找沈里正帮忙的。 “姐姐,我看沈里正啥也不缺,咱俩送一道菜是不是太寒酸了?”白婉婷提出异议。 “你说的对,这样吧,下午先别打包,还是去一趟镇上采买点礼物回来直接送去沈里正那儿,晚上咱俩简单的打包要带走的东西。”白娉婷觉得妹妹那话是对的。 “好的,就这么办!”白婉婷点点头。 鸭子肉早前就被煮了一次脱了血水与腥气,这会儿翻炒几下,沾够了辣味儿与麻味儿之后,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白娉婷连忙放下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调料等物,勾了酱油点色提味儿,这才将鸭子肉块起了锅。 白婉婷闻着这香气,原本早就饿了,这会儿也开始有些期待了起来。 又炒了一个手撕包菜,乘余的一些鸭子肉块早被白娉婷用一些扁节来熬了汤,揭开盖子看锅里头泛出油珠来,白娉婷才将刮了皮的土豆切成片,加了一小把空间出产的枸杞,这才重新又盖上锅里用火熬着。 白婉婷还做了一道糖拌番茄。 姐妹俩把顿午饭做的色香味俱全,吃在嘴巴里简直回味无穷。 刷碗筷之后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拿了银钱一道去秋生爹那儿租一辆牛车。 秋生爹和白娉婷姐妹俩的关系不错,他的娘子喜欢道人是非,可他却憨厚老实,话不多。 秋生家在沈家村算是手头宽裕的人家,且看他们家住上三进三出的青瓦房就知道了。 白娉婷姐妹俩坐上牛车后一道去了古苏镇上,先去布庄扯了三匹布,还去买了抽旱烟的烟丝,龙井茶,白娉婷记得沈里正喜欢烟和茶。 “姐姐,要不,再买一坛女儿红吧!”白婉婷笑道。 “也行,咱们去仙鹤来酒楼那边买,冯掌柜是咱俩的熟人,咱俩去找他买女儿红,估计能便宜一些。”白娉婷抬头看了看天色,还好,只是未时。 仙鹤来酒楼的冯掌柜直说可以便宜一半,但是有个要求,往后白娉婷做出了什么好吃的新奇玩意儿可一定要先拿去仙鹤来酒楼。 白娉婷答应了,于是冯掌柜高兴的把一坛子女儿红送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又给冯掌柜品尝了自己做的卤菜,冯掌柜觉得好吃,一折倒全买了。 白娉婷一下竟赚了五十两银子,这可让白娉婷高兴坏了。 家里的两头猪,她已经和王屠夫讲好了价格,十两银子卖掉了,明天一早王屠夫领着徒弟来把两头猪给赶去他家屠宰。 回去的路上,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咱俩这么做,是不是太仓促了?” “也不算仓促,回头如果让沈家人知道咱俩有去镇上住的打算,这宅子还不得来死皮赖脸的占着,你又不是不清楚蓝氏顾氏的脾气。”白娉婷给白婉婷分析道。 “也好,姐姐你说的有道理!”白婉婷颔首笑道。 在日落之前白娉婷姐妹俩带了一盘子辣子鸭肉块和一堆礼物再去了沈里正家。 白娉婷和沈里正把事儿说了一遍,送了礼物,然后沈里正答应的很爽快,他说放心吧,说她家的宅子,他会帮忙看顾,至于她家的田地,倘若要秋收的话,也会雇人去干的,他说她别太担心,安安心心的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就是了。 最后沈里正还说自己和家人肯定帮忙保密,不会把她们去镇上的事儿给说出来的。 白娉婷姐妹俩听到了沈里正的保证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白娉婷觉得自己放心不少。 等白娉婷姐妹俩一走,沈里正的娘子霍氏看了看白布包着的三匹布,大赞白娉婷眼光好,非常衬她的肤色。 沈里正心想白家姐妹俩送了厚礼给自己,自己可就要把她们俩拜托的事儿给办好了。 白娉婷姐妹俩回去后,简单的吃了晚饭,然后开始点着蜡烛开始清点物品装进箱笼里。 这一忙竟弄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最后姐妹俩都很累,白婉婷连澡也没有洗,直接倒头就睡了。 白娉婷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迅速闪身溜进了随身空间。 “主人,你咋累的满头大汗?”莲仙刚修炼结束,此刻她一张开眸子就瞧见白娉婷进来随身空间。 “还不是因为明天要搬去青梅街那边的院子,我和婉婷为了清点物品,可是辛苦忙碌了一个时辰了。”白婉婷解释道,一边伸手摘了一只大苹果放在灵泉里洗了洗,嘴馋的咬了起来。 “哦,那你准备如何带走那些物品?”莲仙问道。 “要不放一部分在随身空间里头吧,特别是钱财,这样比较安全!”白娉婷觉得随身空间相当于现代银行里的保险柜了。 “可以。”莲仙笑着答应了。 “我感觉身上多了一些灵气,是不是咱们空间在扩大一点了?”白娉婷狐疑的眼神看向莲仙问道。 一直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被空间不断吸收着,空间也随即被扩大着。 虽然实际上空间到底扩大了多少? 肉眼还是无法明显感受到的,但是心和空间联系在一起的白娉婷却可以察觉到吧,空间中有一丁点变化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是这种扩大的大事,表面上看不出来变化,心却可以感应到其中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前只是扩大一点点,我估摸着还得过一段日子才会升级!”莲仙解释道,她的意思是让白娉婷不要太着急。 “好的,我先去温泉里洗个澡,然后看看我随身空间里的山峦!”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之前你每次来几乎是来去匆匆,今儿且好好看看吧!等你在温泉里洗澡去了疲惫,可又精神抖擞了!”莲仙说道。 白娉婷洗了温泉后,全身舒畅,慢悠悠的走去黑松声声的山峦之上。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空气清新自然。 且周围好像有什么灵气围绕着她。 就说她周围的一些黑松,都是有灵气的,那松树上还有一群小松鼠,吱吱吱的叫唤个不停,看见白娉婷走过去,它们也不害怕。 “莲仙,它们为什么不害怕我?”白娉婷问莲仙。 “第一,你是这个随身空间的主人,第二,你身上沾了点儿灵气,它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莲仙甜美含笑道。 也确实,当白娉婷对着那些小松鼠笑着的时候,那些小松鼠会围绕着白娉婷跳不知名的舞蹈,总之是一群可爱的小精灵。 何谓灵气? 促使空间变化的物质,白娉婷称其为灵气。灵气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实质上任何生物都是有灵气的,任何植物的生长发育皆离不开灵气。 就拿人来说,常常所说的“精气神儿”和人们夸赞的“钟灵毓秀”便是一种可以感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谓之灵气。 树木生长茂盛、生机勃勃时,看上去给人一种充满灵气,生机勃勃的感觉,所以灵气也可谓之为生机。 越是往山林深处吧,树木越是原始茂密,生机越是旺盛,所以灵气越是充足。有时就连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之中的不同之处,更何况此刻身处神奇的随身空间里头。 越是向山里灵气浓郁的地方,空间的反应越激烈,变化越明显。 这次进山,空间中的光影屏向外延伸了五六厘米。 看上去很少,似乎作用不大,但是白娉婷依然很开心,因为这代表自己的随身空间是可以扩大的,或者,换个说法,那就是一旦灵气充足,可以无限制的扩大下去。 “主人,不是只有灵气吧,应该还要努力升级,回头我会和你细说的,你先去寻荷小筑二楼看一些医书吧,正好恶补一下你的医学知识。”莲仙想起白娉婷这次是为了去白鹿书院考郎中文书才去灵鹤镇上买宅子的,是以,学习比较重要。 “嗯,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我的寻荷小筑的书房里可是有不少医术方面的书籍呢!”白娉婷点点头,马上转身就用轻功飞去了寻荷小筑那边。 “主人,你发现没有!你的轻功在你服下了洗髓丹,增加了灵气过后,你的轻功简直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莲仙看到白娉婷的进步,她忍不住为白娉婷高兴喝彩。 “是啊,被你一提醒,我才知道自己的轻功当真进步不少!起码我打不过人家的时候,我可以很快逃走了!”白娉婷开心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调皮而狡黠,让莲仙听了忍俊不禁。 “你不是有学武功吗?怎么尽想着逃?”莲仙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书房里恶补医药方面的知识了!”白娉婷笑道。 莲仙心道主人有点懒散,她该怎么说服她呢?真是伤脑筋啊! 白娉婷在寻荷小筑的二楼书房里看了好久的医书,到了凌晨才出的随身空间。 她早上于是变的贪睡了,还是被白婉婷敲门给喊醒的。 白娉婷闻言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起床梳洗。 很快到了和王屠夫约定卖猪的时候了。 王屠夫领着几个徒弟一道来了把两头猪抬走。 按照约定的银钱,王屠夫付了银钱离开了。 王屠夫临走前还说若是下次再养了这么肥嘟嘟的猪记得还卖给他,他一准儿给个好价钱。 白娉婷含糊着答应了。 因为天色还早,白娉婷家住的又是村尾,这卖猪的事儿也没有人瞧见,除非王屠夫自个儿给说出去。 “姐姐,我没有熬粥,咱们反正等车马行的车夫把马车驾来,咱俩就可以搬家了!现在先吃我烙的玉米饼子吧!”白婉婷伸手递给白娉婷两个玉米饼子。 “是加了鸡蛋的吧?我闻着比以前在沈家那边吃的香多了。”白娉婷低头嗅了嗅玉米饼子的味道说道。 白娉婷心想自己这趟生意给车马行做也是因为不想让沈家村的村民们知道,她只想悄悄地带着妹妹,老黑狗,小花猫一道离开。 更不想惊动沈家人。 “是加了鸡蛋的,还有不少葱花呢!还放了一点儿腊肉丁!”白婉婷笑着解释道。 “味道挺好的!回头若是弄个早餐铺子,你烙的玉米饼子一定很畅销。”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是吗?呵呵,姐姐说笑了!”白婉婷摇摇头,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会畅销什么的。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很快,正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和车马行预定的马车在车夫林伯的驱赶下来了。 林伯挺乐于助人的,他看白娉婷和白婉婷都是姑娘家,于是那些个箱笼都是他徒手给搬上马车的。白娉婷姐妹俩如此静悄悄的搬走,村里人因着她们住村尾,竟是无人瞧见。 白娉婷很感激他,在听说他老娘这几天咳嗽后,她主动送了一瓶枇杷膏给他,让他给他老娘吃吃看,说是能缓解咳嗽的。 林伯闻言一阵感动,收下了枇杷膏,说下次还希望做她们的生意。 “好,下次我们一准儿和车马行的掌柜的说还点你林伯帮忙驾马车!”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个半时辰后,白娉婷姐妹俩坐马车到达了位于灵鹤镇上的青梅街的那栋宅邸里。 林伯又帮她们把箱笼从马车上搬下来,再一一搬进屋子里去。 白娉婷见林伯这么卖力,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眼看将近晌午的时间了,白娉婷让白婉婷从褡裢里取出两只玉米饼子递给林伯吃。 林伯推说不要,说自己帮忙搬东西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但是白娉婷姐妹俩坚持,还轮番劝说,最后林伯收了下来。 林伯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她们的父母兄弟呢?不过,他这人嘴巴紧,没好意思问。 等林伯走了之后,白娉婷把一片写着送达的牌子递给了林伯,让林伯带了牌子回去车行领工钱。 他们那个车马行是日结的工钱。 “姐姐,也不知道我们这栋二手的宅子离白鹿书院有多远?”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在白鹿书院几十里外吧!你要知道白鹿书院附近的地儿可是很贵的!”白娉婷笑着说道,一边去整理箱笼。 “姐姐,马上晌午了,咱们还吃玉米饼子吗?”白婉婷问道。 “不了,这饼子一日吃两顿,我可吃不消!这样吧,姐姐下面给你吃吧!”白娉婷冲着白婉婷摆摆手。 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这宅子里的厨房还算宽敞吧,和沈家村的厨房的空间差不多大,但是柜子啊很多。 白娉婷姐妹俩自己带了碗筷进来。 白娉婷在现代是当医生的,自然特别注重卫生情况,所以在用这边宅子的锅的时候,她给烧了热水好好的弄了一遍,弄的干净了才下面。 幸好从沈家村带了一篮子鸡蛋,一篮子鸭蛋,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都给带来了。 面条是白娉婷自己揉了面粉团切的。 面的浇头是煎了荷包蛋,一人一只荷包蛋,还带了卖剩下的泡椒鸡爪。 这顿午饭还算凑合的吃了。 下午姐妹俩大扫除,把这个家打扫的纤尘不染,窗明几净。 “姐姐,这个房间不错啊,可能是前主人的房间,里面有洗澡的漆木浴桶呢!是不是专门给那小妾用的?”白婉婷进了房间后,好奇道。 “嗯,也许吧,不过,这浴桶虽好,你还是用新的吧!我看这灵鹤上有成品的浴桶,咱们现在就去买一个回来,这个浴桶,咱们就把它堆去柴房放杂物吧!”白娉婷马上做了决定,这种贴身之物,她反正是非常介意的。 白婉婷点点头,在她觉得,听姐姐的话总没有错的。 白娉婷和白婉婷去花了十五个铜板买了最便宜的浴桶回来后,白婉婷迫不及待的提了热水就酣畅淋漓的洗了个热水澡呢。 白娉婷瞧她那猴急的小样儿,不由得噗嗤一笑,笑白婉婷自从和自己生活在一处后,也变得有洁癖了。 半月前,京都咸阳太子府邸。 瑰丽奢华的书房内,安神的熏香从掐丝蓝纹的香炉里袅袅的一丝一缕,缓缓盘升,带着清香,弥漫着四散开来。 清幽的气息笼罩着,似浮云般清淡,只闻的见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呼吸声。 此刻楚秀弦的嘴角含着阴冷的笑意,似北极冰川般冷冽,仿佛气势凌人的睥睨着下跪着的男人。 “老三和老八那边有异动了吗?”楚秀弦虽然这么问,可手里执着的狼毫依旧一笔一画,时而飞扬,时而刚劲,肆意挥洒在洁白如雪的上等宣纸上,瞬间宣纸上墨迹缓缓晕开。 “是的,太子殿下,且看第一世家傅家家主似有意站在定王那边!”那下跪着的男人一脸的刚毅,恭敬有礼的回答道。 “定王这是打着鱼与熊掌兼得的算盘呢!”一盘站着看华山剑谱的张润扬说道。 “诚然被老三得了机会了!”楚秀弦赞成张润扬的说法。 “对了,本殿让你们查探的上次在沈家村暗袭那个张老头的那股势力,可查出来是哪一方的?”楚秀弦皱了皱眉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从沈家村收回来的消息称,自从你和张公子离开沈家村,那两位白姑娘甚是平安,只是最近那个想做郎中的白姑娘突然在打听白鹿书院的事儿,还说什么想考郎中文书!”下跪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禀报道。 狼毫收起,一副老黑狗啃骨头图跃然纸上,楚秀弦的望着那画上的老黑狗,蹙眉,自己那娉婷妹妹莫不是真想去考什么郎中文书?真要以后来皇家太医院当差? 想起娉婷妹妹家的一干家庭成员,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深笑,双手轻轻的捧起宣纸,轻柔的吹着气。 “有意思。”楚秀弦颔首说道,除了这一句,他并没有说其他。 “凉婕妤那儿有什么动静?”接着他又问道。 “咱们布下的暗桩说道,皇上最近老是头晕,但是在床榻上和妃子美人们依旧神勇无敌。”那人想了想禀报道。 “没别的事了,你告退吧,记住了,甭让人发现你来过太子府邸!”楚秀弦斜睨了一眼他说道。慵懒迷人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寒光,他唇角依旧是弧线优美,可说出口的话音淡无波纹,让那人的脊背有瞬间的冷汗直冒! “是的,太子殿下,属下一定遵命!”那人再次从地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这时候他的身子微僵,俊脸莫名的染白。 楚秀弦望着那人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加深,他心道,西凉国那边也不安分哦。 “润扬,你说西凉会不会借着我们兄弟几个不对盘,突然打过来?”楚秀弦优雅的走到张润扬身边问道。 “不会!”张润扬说道,“西凉国被骠骑大将军打败,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做出休整!” “你说对了!嗯,怎么不见楚包?”楚秀弦心道,这个楚包莫非又去一品香吃包子了? “他在门口画包子!”张润扬解释道。 “画包子?”楚秀弦闻言唇角抽了抽,他心道,楚包啊,你能除了做与包子无关的事情吗? “你不是让他练字吗?”张润扬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楚秀弦不明所以的问道。 “练字饿了,然后……然后……他……他改画包子了!”张润扬觉得楚包挺滑稽的。 “噗——”楚秀弦刚伸手去拿白玉茶杯喝茶呢,就听到张润扬这么一句话,他噗的一声给喷了出来。 “咱们且去看看!”楚秀弦笑着说道。 而坐在九曲回廊里的凉亭里拿着狼毫练字的楚包,许是累了,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楚包!”张润扬在他身后喊他,吓的楚包手里的狼毫飞了出去。 眼看那蘸着墨汁的狼毫就要飞上楚润扬的俊脸上后,张润扬伸手,手腕一个漂亮的翻转,但见那飞出去的狼毫被张润扬稳稳的给握在了手里。 “楚包,你这是写了多少字了?”楚秀弦是在发现楚包这人识字不多后,才要求他练字的,本来吧,他是有意提拔楚包的,但是一看这人武功是很高强,但是那字写的比白婉婷还差劲,是以,他就想到了让张润扬扔一本临摹的字帖给楚包的,只是没有料到楚包练字练的画起包子来了。 “我全画了肉包子了!太子殿下,你瞧,这是我画的菜肉包子,这是咸菜肉包子,这是萝卜丝包子,这是豆沙包子……”说起包子来,楚包一脸兴致勃勃,堪称眉飞色舞。 “这是田字吧,写的还真像包子!”楚秀弦看不下去了,拿着那张纸的手都笑的抖了。 “太子殿下,我不喜欢练字,你还是让我练着画包子吧!”楚包这话说出口,让楚秀弦哈哈大笑,更是让不苟言笑的张润扬也唇角勾了勾。 “胡扯!你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不会写漂亮的字呢!”楚秀弦摇摇头说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求你了!”好吧,楚包直接像个小孩子一样去拉楚秀弦那宽大的广袖了。 “求本殿也没有用,你师傅有没有说——让你来了本殿这儿,你就该听话,对不对?”楚秀弦发现自己此刻好似在哄小孩子了。 “对,师傅是这么说的。”楚包眨巴着水汪汪的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不甘不愿的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每天练习吧,记住了,这练字啊就像你习武,一定要持之以恒的!还有,倘若你写好了一篇字,本殿就给你一个肉包子,一个菜肉包子,你看成吗?”楚秀弦对楚包说道。 周围的美貌婢女们听了自家太子殿下这话,都觉得的好生有趣,胆子大点的已经在捂嘴笑了。 “啊?一个加一个才两个包子啊?不成!我要五个肉包子,五个菜肉包子!”楚包纯朴不畏权贵啊!他此刻竟开始和楚秀弦讨价还价了。 “十个包子会把你吃撑掉的!”楚秀弦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是汗哒哒啊。 “太子殿下,我一天可以吃二十个包子!那个……太子殿下……莫非你怕我把你老人家吃穷?”楚包嘻嘻笑道。 “一天可以吃二十个包子!”楚秀弦听了这话差点儿昏倒。“楚包啊楚包,你是肥猪投胎吗?” “二十个?”二十个肉包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没有某人包的饺子好吃呢!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不由得想起了小恩公亲手包的韭菜猪肉饺子来。 “什么?肥猪投胎?这话真难听,太子殿下啊,肥猪会画这么好看的肉包子图吗?你瞧瞧,你仔细瞧瞧,这画上的肉包子香喷喷的可诱人了!”楚包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把他画的肉包子图凑近到楚秀弦的那张俊脸上去了。 那画墨迹未干!什么后果?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花和票票O(∩_∩)O~么么么! 月底了,赶快把手里的票票投掉吧,因为月初清零,万更求票票。 079京城风云变幻,白鹿书院招生 在场的美貌丫环们顿时瞠目结舌,太子殿下,她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太子殿下此刻居然一张包黑炭的脸! 只一瞬,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全当没有看见这一幕。 谁不晓得太子殿下最是有洁癖了。此刻却被楚包公子这么一个杰作弄的一脸黑,这下子太子一定要大发雷霆了!众人心中担心的要死,生怕殃及池鱼。 张润扬闭上眼睛,实在……秀弦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楚秀弦抬手优雅的摸了摸自个儿脸上未干的墨迹,双眸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包。 谁料楚包一点也不害怕楚秀弦那倏然阴冷的眼神,嘻嘻笑道。 “太子殿下,你的脸上长包子了!我瞧着是豆沙馅的!不过我不爱吃。” “豆沙馅?好,罚你写十页你楚包的名字,另外今个儿开始,断供三日包子!”楚秀弦眼神深沉。 “写十页?”楚包闻言觉得自己要疯了。 “能不能换个惩罚的方法!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墨迹弄你脸上的!”楚包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戚的眼神瞄着楚秀弦。 “不是故意的吗?”楚秀弦脸上绽放出笑容点缀了他俊美脸上的沉静内敛气息,双目漆黑不见底,绯色的唇上有着清冽的优雅弧度。 “对,真不是故意的。”楚包看着楚秀脸一脸黑,马上说道,“你马上去洗脸吧。” “成,你马上练字吧,十页可不许偷懒!不许再画包子!润扬,你留下来监督!”楚秀弦嘱咐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点头。 楚秀弦抬起袖子遮住了俊脸上的漆黑,如闪电般离开九曲回廊的凉亭。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道,看来楚包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啊! 居然没有被太子殿下扔去乱葬岗喂狗。 张润扬走到楚包跟前说道,“楚包,太子仁义,你莫要再如此无礼了。” “知道了。”楚包冲着张润扬吐了吐舌头,俨然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张润扬扶额,不由得想起白娉婷的妹妹白婉婷,人家九岁的女孩子也比楚包不知道稳重多少呢,瞧瞧这个楚包,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包子。 夜幕降临,天上布满了闪烁晶亮的星星。 月亮安详地吐洒着它的清辉。 月光下的咸阳河,如同一条巨龙横卧在京城…… 这是京城靠咸阳河下游的东街,既有青楼也有赌坊,酒肆 ,所谓吃喝嫖赌可是样样俱全!热闹的人流,青楼馆舍,红通通的灯笼挂满了整条街。 京城有两大青楼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首当其冲的是丽春院,里面各各是美人,是男人最爱留恋的地方之一。 其次则是月澜楼,月澜楼相比起丽春院,稍微逊色,但生意也不差,晚上一般来说是人气爆满的。 两大青楼都座落在这条街上面。也造就了这东街的繁华喧嚣。 两大青楼门外都有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此刻月澜楼最隐秘的奢华厢房—— “爷……”青玉媚眼略显担忧地看着横卧在软榻上面只着白色中衣的俊美男人。明明漂亮如谪仙,却又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情,且无情的让人惧怕。 “青玉,你退下吧,爷有我们侍候就可以了”临风看的出青玉的担忧,连忙出声想让她出去,他当然知道青玉的担忧了,主子主动惹上太子楚秀弦也让他很意外,但是主子决定的事向来不容他们质疑的。青玉跟着主子多年,想来这点应该早就清楚吧。 “是!”青玉咬了咬牙,退了出去。她也知道青玉是在制止她想说的话。 老虎皮铺就的软榻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随意披散的青丝长及腰,如玉树似的身子站立起来,洁白修长的手拢好腰间松垮了的腰带。再拿起临雨手中所持有的绣工精致的锦衣穿上。 “主子,头发要不要绾起来?”临雨手中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白玉簪温润光泽非常好看,实乃好东西。 “主子要出去?”看见他的动作,临风紧跟其后。 “嗯,听说今儿来了两个小雏?”百里飞鹤自己挽了头发说道。 “嗯,是的。”那人说道。 “好好留着等我回来享用!今日我还得去一趟皇宫!”他说道。 临风和临雨面面相觑,主人当牛鼻子老道有这么好的油水可捞吗?居然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腻! 赏荷宴事件之后,十月底,楚康帝突然病了,太医们治了好久都没有好,最后还是经常给楚康帝炼神武丹的牛鼻子老道在凉婕妤的建议下做了法,如此,楚康帝的病情好了许多,这楚康帝的病情一好,龙颜大悦啊,于是他立刻封了这道士做了护国法师,直接住在了乾清宫附近的偏殿里。 御史们怕皇帝当昏君啊!于是纷纷上折子劝谏,不过却被楚康帝一顿臭骂,有不怕死的是死谏,可惜还是没有让楚康帝改变了主意。倒霉的死谏者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一时之间,楚康帝又下旨,说让工部给那护国法师盖神武道观! 弄得朝堂上一片人心惶惶,太子,杜丞相等人劝说过几次,可是后来竟然被楚康帝给骂了出去。 “反倒是定王如今竟然直接入主了兵部,这事儿要说没有定王在背后捣鬼,那绝对不可能!” “太卑鄙了,明的不成,弄这些龌蹉手段,那护国法师肯定是定王的人,也不知道弄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宠幸与他,现在竟然是对那护国法师言听计从,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皇上现在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等人的面都不见,这站的位置越高,越是怕死,都想来个长生不老,这皇上又被这护国法师劝动了,要练丹药,以便长生不老,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但是皇上唯一肯见的妃子据说就一个凉婕妤。” “凉婕妤就是一个狐媚子!求她还不如想别的辙!” “这事情可怎么办?” 宁王这边的派系在京城大酒楼隐蔽的豪华包厢里吃酒议论。 京城太子府邸那边,也是愁云惨淡。 “太子殿下,你有什么打算?”阮梓昂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新近得到的紫檀玉的算盘,抬眸看向楚秀弦问道。 “现在情况非常严重,父皇都好几天不上朝,每天都是在炼丹房炼丹,要么和凉婕妤寻欢作乐,现在父皇乐意见到的人只有老三和凉婕妤吧。”楚秀弦的修长双手交叠成宝塔状靠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慵懒淡定,语气里倒不是太焦急。 但是张润扬知道楚秀弦肯定是着急的,只是他嘴上不说罢了。 楚秀弦沉思,自己如今身在这个位置,不争就不可能,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朝中也有一部分人都投靠了定王那一派系。 眼看着老三定王越来越受宠,想着以后这皇位指不定就是定王的。 “太子殿下是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着皇上的面了?”张润扬问道。 “是,本殿现下怀疑父皇有可能被挟持了!”万一再被逼迫着写下传位诏书,然后把自己这个太子给废了,那么定王直接继位,就是有些诟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后娘娘也没有法子见上一面吗?”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妻子,如果她都见不到,那么事态就很严重了!张润扬蹙眉,暗道这京城风云变幻无穷啊! “母后到了乾清宫门口就被拦下来了,侍卫说是奉了父皇的口谕。”楚秀弦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事情越来越严重,看来定王有了第一世家傅家的支持,以及林贤妃家族的帮助,难道是是打算孤注一掷,用邪门歪道来夺位不成? “不如咱们找个机会,把那妖道毒死或者直接给放倒!”楚包一边咬着馒头,一边说道。 “不可,不知道皇上在乾清宫是否平安,咱们若是轻举妄动,到时候害了皇上性命就得不偿失了,没准儿会让他们反诬陷一口,那就划不来了!”因为和太子关系不错,张润扬才敢这么说。 “依我看不如先去找出牛鼻子老道的老窝里去逼供比较好,我听说有人看见那牛鼻子老道穿着公子哥的服饰去逛窑子了。没准儿这是一个逮着他的好机会!”阮梓昂混迹青楼楚馆,这方面的小道消息还挺管用的。 毕竟谁也不能自己说,让太子殿下下定决心,来个清君侧除妖妃除奸佞小人,这可是有撺掇谋反的嫌疑! 乾清宫现在戒备深严,除非谁能找个机会进去看看皇上到底如何了?是真的和凉婕妤夜夜笙歌,还是真的如那牛鼻子老道所说,只是在炼丹,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十有八、九是那定王还没有得到传位诏书,所以皇上应该还是在的! “不如让我夜探乾清宫?”楚包把包子一口咬进了嘴巴里,对楚秀弦说道。 “太危险了,咱们再筹谋吧。”楚秀弦摇摇头,万一把楚包给折进去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筹谋?我觉得梓昂的建议不错,咱们去窑子附近打听牛鼻子老道的事情,等逮住了好好的一翻逼供。”张润扬想着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嗯。”楚秀弦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对了,太子殿下,你手上有多少兵马?”楚包问道。 “不多,有家将五千!”楚秀弦没敢多弄,倘若人太多,楚康帝一准儿怀疑太子想要弑父篡位了吧? “有点少。”楚包闻言唇角抽了抽。 “是太子才能蓄养着家将,保护府里头平安,譬如宁王他们还不能养呢!”阮梓昂觉得楚包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啥也不懂,此刻他在给他科普一下这个知识。 楚包倒不生气,听了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慕容闹过来和楚秀弦说道宫里的高公公来了。 高公公?母后坤宁宫里的首领太监。 “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出事儿了?”阮梓昂忍不住说道。 此刻高公公换了一身便服,还专门贴了假胡子,见了楚秀弦要行礼,楚秀弦忙上前虚扶道:“高公公,不必多礼,现在宫里的情况如何?” 高公公是宫里头的人,那么宫里头的事儿,他们肯定得跟他咨询吧。 高公公蹙眉,且脸色凝重,连茶水都没有喝,只哀叹道,“坤宁宫得了皇上的口谕,说体恤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后宫之事无需理会,后宫宫务且让凉婕妤处置。” 这相当于是把皇后娘娘给软禁了吧? 张润扬顿感鸭梨山大。 楚秀弦修长如白莲的手指握拳,舒张了又握起,妖孽般的脸上划过一抹阴沉之色。 “皇上近期经常头晕头痛的,也不宣太医,只是信那牛鼻子老道!哦,对了,坤宁宫里的人全都给看管了起来,靠奴才的一个同乡帮忙,且寻着机会买通了倒夜香的人,藏在车轱辘底下才跑出来的。娘娘她让奴才务必给太子殿下带信,说皇上那边的情形不太乐观,而且凉婕妤也可能只是个靶子,这幕后之人非常狡猾。这个是娘娘让奴才带过来交给太子殿下的!” 高公公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楚秀弦面色倏然铁青,对高公公说道:“高公公,有劳你捎信儿给本殿,你且好好的在本殿这里安顿,宫里面的事儿,本殿自然会想办法。” 待高公公下去了,楚秀弦皱眉打开了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竟然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宫里头现在不太平了! 张润扬和楚包面面相觑,莫非要变天了? 这个传国玉玺怎么是皇后娘娘让高公公给带出来的呢? 不是应该在皇上那边吗? 张润扬心里一动,难道是皇上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所以提前有了后手? 把传国玉玺交给一个太子殿下的生母上官皇后? 然后上官皇后在关键的时候亮出传国玉玺且让太子殿下楚秀弦继位为帝? “太子,事态严重啊,你可要三思!”阮梓昂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面色沉重道。 “梓昂!”张润扬冷酷的瞪了阮梓昂一眼,这厮是想怂恿秀弦马上篡位不成? 太后仙逝,所以这太后懿旨压根没有!如果有太后懿旨,就好办了!哎! 可以越过皇上行事,调动京城这边的兵马了,现如今楚康帝也不知是死是活?还是乾清宫那个和凉婕妤夜夜笙歌的皇帝是人假扮的?还是真的是楚康帝?这些都不明确! 张润扬仔细心中分析了下,见楚秀弦恐被阮梓昂说动,挑眉说道,“高公公出宫的如此顺利,会不会是他人设下的 圈套,别到头来,咱们给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倒霉!” “你说的对,我倒是冲动了。”阮梓昂点点头,冲着张润扬拱手作揖道歉道。 “如今传国玉玺在本殿的手上,真要行事起来倒是更有了几分把握!”楚秀弦摩挲着和氏璧雕琢出来的传国玉玺,脸色镇定道。 “太子殿下,你瞧瞧这玉玺会不会是假的?”楚包瞧着那传国玉玺几眼,好奇道。 “是真的。本殿曾经看过很多次,小时候被父皇抱在手里的时候,还亲自摸过,是这个,不会错的!”楚秀弦斩钉截铁的确认道。 “等等,我现在想着,倘若定王想要谋反,第一时间必须找到传国玉玺,说的不好听一点,他弑父篡位了,要继承皇位,没有传国玉玺则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现在皇上应该还算安全的。”张润扬在瞧着传国玉玺的盒子,豁然开朗说道。 “对了,刚才高公公有说皇上最近头痛头晕,会不会中毒了?”阮梓昂心想宫里头阴私多,于是他猜测道。 “甭猜了,好好计划一下下一步该做什么!”楚秀弦伸手优雅的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盖,低头品了一两口茶,淡定道,此刻他只能淡定,倘若他心急了,别人比他更急! 当即慕容闹帮他们掩上了门,他在外面守着。 京城这边事儿先说到这儿,咱们回头说说白娉婷姐妹俩。 白娉婷和白婉婷在灵鹤镇上的第一晚睡的很香。 第二日清晨,白娉婷吃了早饭后,让白婉婷呆在家里安置那些从沈家村带来的箱笼物什,她自己则想去风府求见风家大少爷风少恒,可从门子那儿打听到风少恒出远门了,为此,白娉婷只得把一小筐茉莉花糖转而送去了风家大小姐那里。 风少蓉见了白娉婷直说白娉婷不来瞧自己,此刻有了事儿才来找自己。 “还不是打听到你爹的地儿多吗,我就想着能不能卖我一块地儿,希望离白鹿书院稍微远一点,但是不能太远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到底大概你要买的地儿离白鹿书院相聚多少距离啊?”风少蓉狐疑道。 “必须要十几里外。因为太近的贵,我不一定出的起价钱,你也知道我还想种菜种水果赚点学费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也好,那么等我爹回来了,我帮你找我爹打听打听这事儿。”风少蓉答应了。 “哦,对了,你这茉莉花糖可真好吃,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带一点,我给你银钱就是了。”风少蓉和白娉婷相谈甚欢,她笑盈盈的说道。 “那我不好意思的。”白娉婷摇头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瞧你身上这套裙子,还是上次来我家给我诊病的时候穿的呢,这会子只是在款式上改动罢了。这样吧,我吃了你送给我的茉莉花糖,我送你两匹布料吧,回头你让你妹子做衣服,一人一件正好。”风少蓉忙让丫头春香去柜子里取出两匹极好的料子,都是云绡,质地柔软轻盈,冬暖夏凉。 白娉婷想要婉拒,但是风少蓉不让,还说如果不答应,她就生气云云的,于是白娉婷只好笑着答应了,她心想回头等买了地了,她再回头送件礼物给她当做谢意。 还别说风少蓉的办事速度很快,一等白娉婷回去后,她就等她爹风老爷回来了,她和他提了白娉婷想买地的事儿。 风老爷一想女儿风少蓉对白娉婷的印象不错,再又吃了几粒茉莉花糖,他倒是松了口,还嘱咐屈婶明儿一早按着白娉婷给的地址去找白娉婷,让她抽空过来一趟,谈一谈土地交易的事情。 当屈婶去白娉婷那儿的时候,白娉婷正在和妹妹白婉婷做晌午的午饭。 白娉婷非要拉着屈婶吃了午饭再一道去风府。 屈婶没有想到白娉婷这么热情好客,推辞不过就留了下来。 当屈婶看到白婉婷绣了一半的枕套,顿时看的目不转睛了,还拿起来仔细欣赏了一遍针脚和针法,她直截了当的对白婉婷赞叹道。 “婉婷丫头真是聪明,这两只猫绣的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屈婶,你妙赞了。”白婉婷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小脸儿都红了。 “针线功夫这么好,可以开绣品铺子了,我瞧着你们这宅子恰好临街呢。”屈婶见姐妹俩勤勤恳恳的,她想着能帮一些是一些,于是笑着出点子。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我和妹妹都想先以学习为主,你看我和妹妹年纪都还小,如果真要开了铺子,万一有人来找麻烦,我和妹妹也不太好应付。”白娉婷心想,自己要想去白鹿书院上学,还要给妹妹请夫子,这一大笔开销出去了,倘若真开了铺子,肯定要抽时间管理的,虽说可以雇人,但是毕竟隔着一层肚皮,没准儿银钱没有赚到,银钱倒是被雇佣的人席卷一空,在现代,这样的事儿也是有的。 “你们这么想也对,这小小年纪还是买地儿种菜比较好。”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屈婶点点头也不得不这么附和了。 屈婶吃了白娉婷烧的家常菜肴觉得比风府的厨子烧的菜还要好吃。 屈婶第一次一下吃了三碗饭,连声赞叹饭菜好吃。 就一顿饭菜,让屈婶对白娉婷的印象好上许多,后来一道租了牛车去风府,还是屈婶主动付了车费的。 白娉婷这次给风少蓉带了一小筐自己做的泡椒鸡爪,腌咸菜,风少蓉品尝了后,推荐给了风老爷吃。 风老爷觉得白娉婷弄出来的食物都很好吃,而且味道鲜美,比外面采买,或者自家厨子做出来的食物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呢。 白娉婷又不能说我这些食物可都是用空间灵泉刷过一遍了,不好吃才怪! 风老爷在了解到白娉婷帮忙沈家村弄了小萌鸭尿不湿大赚了一笔,才想要买地的,于是他也不含糊,把他手上的荒地全卖给了白娉婷。 “爹,你卖给娉婷丫头那么多,她管的过来吗?”风少蓉不太赞成,因为白娉婷只要买一块地。 白娉婷先是一愣,后来一想自己随身空间里的蔬菜也不能老拿出来卖的,被人知道了肯定要来抢空间的,罢了,还是一次性把烟笼湖那边的荒地儿全买下来算了。 又四日后,地也标好了,加上一片竹林,交钱换地契就好了。 地在灵鹤镇的烟笼村东边,烟笼湖后边,带着小竹林荒地一共七亩地,竹林占两亩,荒地五亩,均价三两银子一亩,加上给衙门里买酒喝的,一共花了二十二两,比她想的还要便宜些。 本来以为至少四两银子一亩呢? 这下好了,钱花的差不多了。 又得想法子挣钱了。 不过,白娉婷是精明的,看见那一片竹林,立马想起了靠竹林吃竹林。 当下和白婉婷走路去那边用镰刀割了竹子,回来弄了竹筒饭,果然很香。 白娉婷去了仙鹤来酒楼卖竹筒饭,一开始卖掉了得了二十两银子,但是冯掌柜心想竹子哪里没有,干嘛非得从白娉婷这边买呢? 于是他换了别的竹子让酒楼里的厨子做竹筒饭,谁料做出来的竹筒饭香是香,但是没有白娉婷提供的竹子做的竹筒好,饭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客人吃了一口就骂仙鹤来酒楼以次充好,大骂冯掌柜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商。 冯掌柜没法子只得亲自登门去求白娉婷。 白娉婷一开始没见他,觉得他有点儿势力,她表明自己态度,自己想要另外找合作对象,而且对方松鹤楼肯开多余你冯掌柜双倍的价格。 当然这是白娉婷说的一个噱头,这会子,她是在等冯掌柜加价,她不是发愁自己入白鹿书院的学费吗? 再加上还要给妹妹请夫子的费用呢! 冯掌柜一听要三倍的价钱,心中非常懊悔之前的决定,可一想这竹筒饭是那么好吃,以后一定更能招揽顾客,且顾客的回头率更高。 为了高额的利润,冯掌柜咬咬牙答应了。 “那我出三倍的价钱,还希望你能把那块竹林里的竹子全供应给我一家酒楼!”冯掌柜说道。 “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先付定金四百两银子!”白娉婷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着脸说道。 “这……还要先付定金?”她这是怕自己反悔吗? “冯掌柜,咱们经常合作,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爽快的!你也爽快一次成吗?再说这竹筒饭若是加上别的调料,你这竹筒饭可是全楚国独一份的!难道你真想放弃?如此,那我还是和松鹤楼的钱掌柜去联络吧?”白娉婷见冯掌柜犹豫,故意这么说道。 “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冯掌柜被利益所驱使,当即拍板,白纸黑字签了下来,还是按了手印的。接着冯掌柜还算爽快,他把四张一百两的通成钱庄的银票递给了白娉婷。 “谢谢冯掌柜给我发财的机会,咱俩合作愉快!”白娉婷笑道,然后还提供了一些主题竹筒饭的料理方法,顿时把枫掌柜哄的眉开眼笑的。 冯掌柜现在是彻底的佩服她了,之前当她十岁的丫头片子,现在倒是把她当大人看待了。 “娉婷丫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小姑娘,倘若你的男子去读书的话,一准儿金榜题名!”冯掌柜临走时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笑着把他送出了门口。 等白娉婷回来,白婉婷还在盯着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看真伪。 “婉婷,不用看,他不会给我假的银票的!”白娉婷笑道,楚国货币法可是说了一旦发现造假币的人,轻者斩立决,重则株连九族呢! “姐姐,你怎么知道冯掌柜还会回头来找我们的?”白婉婷狐疑道。 “因为我们的竹林里产的竹子新鲜啊!”白娉婷心道经过莲仙洒了空间灵泉的竹子本就沾着仙气,这做了竹筒饭一烧还不得香喷喷的勾出客人的馋虫啊? 白婉婷点点头,反正姐姐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白娉婷得了冯掌柜给的四百两银子后,让林伯出面帮忙雇人开荒地。 林伯现在已经不在车马行做工了,而是让白娉婷聘了过来帮忙管理田地。 白娉婷觉得主要是林伯人老实,而且话不多,嘴巴很紧,这样的人适合做这份工。 林伯呢觉得白娉婷姐妹俩待自己好,他的一双老寒腿的毛病也是白娉婷给治好的。 现在白娉婷买的荒地全都播上种子了,竹林那边还养了一群草鸡,让草鸡自己吃竹林那边的草丛里的虫子,那样养出来的草鸡杀了吃也鲜美。 这些都让林伯雇了可靠的人在那儿看着,白娉婷只管抽空去巡视一遍就好,真的是省心省力呢。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了,白娉婷把白婉婷送去了夏宅让夏老爷授课,据说他那孙女他也一块儿教的,因为白娉婷瞧好了他的疾病,所以他愿意少拿点银钱帮忙教白婉婷。 白娉婷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每次让白婉婷去夏宅上课的时候,带去一点儿美味的零嘴,于是白婉婷和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的关系非常好。 因为白娉婷要女扮男装,所以白婉婷已经改口喊白娉婷为哥哥了。 夏暖听说白婉婷的哥哥会做好吃的零嘴吃,顿时存了想见白婉婷哥哥的一面的心思,时不时的问她哥哥什么时候来啊? 但是白婉婷和她说自己哥哥最近忙着为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而忙的焦头烂额,她估计她哥是不会来了。 夏老夫子觉得奇怪这白家不是有个白小郎中吗?怎么还有哥哥? 白婉婷含糊其辞说是有一个哥哥的,这次回来了云云。 她是知道的,夏老夫子也认识白鹿书院那边的人,她担心姐姐是女子的身份被拆穿,所以她只能帮着隐瞒。 今儿个乃十月初一,是灵鹤镇上的白鹿书院之杏林分院招生的好日子。 白鹿书院分为男子学堂和女子学堂。 这个男子学堂里才是杏林分院的主要部分,里头只招男生的! 糟糕的是,书院的女子学堂不教医术,所以白娉婷必须女扮男装去杏林分院的医堂里跟男学子一起学习! 白娉婷特意在胸前缠绕着一圈白布,外面穿了一件青年男子的白衣,特地是成衣铺子买的,一下买了两件,一件白一件蓝的,再买了五匹布,白婉婷答应帮她裁新衣服。 白娉婷觉得自己有个能干的妹妹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现在家里头,就让老黑狗和小花猫看家,在白娉婷一顿臭骂后,一狗一猫已经开始和平共处了,所以对这家里头,白娉婷还是很放心的。 早上白婉婷见白娉婷白衣洁净,如琼枝玉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姐姐,你这扮相真俊!但是你的声音可怎么改变?”白婉婷真是为她担心。 “我自己做了变声丸,服用之后可以保证一个月不变回来。”白娉婷的声音变粗了,果然药效神奇啊。 “啊!姐姐,你……你的声音变成男人的声音了!”白婉婷震惊道。 白娉婷心道这多亏莲仙帮忙啊,不然自己哪里能找到那么齐全的药物做配料呢? 宫彦风那边已经约好了。 所以宫彦风的马车一早来接了白娉婷,白娉婷说先要把白婉婷送去夏宅上课,然后他们再一起去白鹿书院。 中间耽搁了一会儿,当白娉婷去白鹿书院招生办考试的时候,人已经站的人山人海了,果然白鹿书院非常吃香啊! “我三哥呢?”白娉婷跟宫彦风打听沈平郎的事情。 “你三哥可能是家里有事,昨儿个回去的,不过他临走的时候有拜托我帮忙去接你。其实他不拜托我,我也会去接你的,好得你是我干妹妹的亲姐姐啊!”宫彦风笑着打趣道。 这宫彦风和白娉婷站在一处,现在是两个美男子啊,顿时吸引了不少女学子爱慕的目光。 白娉婷大大方方的抛了一个媚眼给那些女学子,顿时女学子羞涩的低头掩帕子微笑了。 “喂,娉婷妹妹,你是丫头,怎么……怎么这动作做的这么这么……”好吧,宫彦风童鞋已经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这不,他连形容词也想不出来了!还结巴了! “彦风哥哥,记得喊我白兄弟,我的大名叫白屏庭!取自谐音哦!”白娉婷和宫彦风说道,还多多叮嘱了几遍,就怕他拆穿。 “哦,好的!”宫彦风觉得穿了男子服饰的白娉婷还真的扮演的很像男子,不过太俊美了,还看起来比他还受女学子欢迎呢。 已经有女学子过来搭讪了,但是因为白娉婷要去负责招生的副院长景夫子那里考试,所以宫彦风帮忙婉拒了。 景夫子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本来吧这种招学子的事儿轮不到自个儿,但是上头主子交代下来,让他务必录取一个名叫白娉婷的学子,还给画了那学子的模样。是个很漂亮的女娃子。上头还说那个女学子一定会女扮男装来考的,让他一定要通融。 景夫子看着眼前的白娉婷,再拿出袖子里画着的一副画,仔细对照了一下,嗯,确实是此人,不过此人已经改叫白屏庭了,罢了,反正录取了就是。 但是还是要做个表面的测试的。 景夫子让白娉婷给自己把脉,白娉婷马上说出了是什么脉! “嗯,不错!”看来这个女娃子还是有点医术底子的。 再又问了好多个题目后,白娉婷都能对答如流。 不过,偶尔也错了几个,这样拼拼凑凑的也算合格了吧! 其他还有几个主考官也考究了白娉婷一番,然后都点点头表示录取了。 其实就算白娉婷不通过,她也是内定的! “谢谢景夫子!”当景夫子通知她三日后清晨去杏林分院的医堂里上课的时候,白娉婷欣喜若狂,马上感激道。 “不客气,你先回去吧,下一个!”景夫子朝着她笑了笑,挥了挥手,然后叫下一个男学子去测试医术底子。 走出招生办的教室后,宫彦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娉婷……白兄弟,你被录取了吗?”宫彦风很担心,于是赶紧上前问道。 “录取了,刚才景夫子让我三日后去杏林医院的医堂里上课!”白娉婷对宫彦风说道。 “恭喜你被录取了!”宫彦风也为她感到开心。 “对了,这招生的日子是要三日后结束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五湖四海的杏林世家的学子都会来的!对了,你还是别住宿了,免的让人怀疑!虽然这声音改变,但是身体嘛就难说了,这要和男学子在一起住宿,肯定得露陷!”宫彦风担忧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白鹿书院门口走去。 “所以我刚才和景夫子说了我要做走读的学子!反正我这儿回去青梅街也是很近的,对了,这白鹿书院的伙食好吃吗?”白娉婷瞧着不远处的食堂问宫彦风说道。 “自然没有你做的饭菜好吃,哎,很多学子都是随便吃点,或者交点银钱给厨子单独开小灶做吃食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宫彦风好奇道。 “我随便问问的,罢了,我自己做了带来,中午若要吃,就让你用内力热一下吧!”白娉婷心想宫彦风的武功还行了,当个移动的微波炉也不错! “真巧啊,竟然在这儿遇到你们俩!”白鹿书院门口车水马龙,此刻从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闻声,宫彦风和白娉婷扭头看向来人,都愣了一下,心道,这么巧。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恭喜亲秋心自在含笑中升级为本文的探花大官人!O(∩_∩)O~ 我码字码到凌晨两点,这几天一直熬夜,因为白天要带孩子,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少更,或者弄个9500的字数凑合一下,之前9500的字数有的话也在后来修改到1万字数!谢谢大家的订阅和以及留言,求点亮五颗星的评价票,以后四分以下的评价票别给我了,真的很打击我万更的决心!也许你是点错了,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很打击的!希望你把200币一张的评价票别浪费了,记得投给你其他喜欢的文文!谢谢大家配合!我是专职作者,每天都对自己说我想万更,我要万更,即使我家孩子生病住院,我也坚持万更了!谢谢大家听我说心里话。 080传国玉玺,极品妯娌,杏林分院 “傅琰雪!”白娉婷笑着喊道,因为是一个村的,而且傅琰雪还是宫彦风的表弟。所以相互是认识的!“你居然认的出我?” “你这脸还是你的脸,为什么我会认不出来呢?”傅琰雪笑道。 “表弟你如何也会来?”宫彦风愣了一下,居然是表弟,之前怎么没有听说傅琰雪来这儿参加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呢? “嗯,是我爹让我来白鹿书院碰碰运气。”傅琰雪笑道。 “那你通过杏林分院的入门测试了吗?”白娉婷很好奇,于是问道。 “还算顺利,通过了。”傅琰雪淡笑着说道。 白娉婷闻言很是惊讶,她记得傅琰雪没有学过医术啊,他咋会通过呢? “我表弟曾经跟着藤郎中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后来他不认真,再加上她娘刚生了妹妹,家里需要人做农活,他就没再学医术了。”宫彦风解释道。 哦,原来傅琰雪有医术底子啊! “这都晌午了,你们可要一起去附近的牛肉面铺子吃牛肉面?”傅琰雪笑着问道。 “娉婷妹妹你怎么说?”宫彦风是无所谓了,所以他才要问白娉婷。 “我正好饿了,那和你们一道去吃牛肉面吧。”白娉婷心想自己先回去的话,婉婷还没有从夏宅那边回来,是以,自己一个人在外头随便吃点什么便好了。 宫彦风和傅琰雪显然是洪瘸子家牛肉铺的常客,他们一来,那个洪瘸子就问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两碗红烧牛肉面? “是的,给我们三人三碗红烧牛肉面。”宫彦风点点头。 “一碗五个铜板。”白娉婷看着价目表,心道,有点小贵啊。 宫彦风好似看出来白娉婷在嫌贵,于是他凑近白娉婷说道,“不贵的,掌柜的还会赠送他自己做的咸菜萝卜丝,很好吃的!” “我表哥说的对!”傅琰雪笑着说道。“这儿的红烧牛肉面和别处不同,里面加了鼠尾草籽,味道很好的。” 白娉婷被他们这么一说,倒是很期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傅琰雪,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和村里人说我去了白鹿书院念书?”白娉婷对傅琰雪说道。 “好的,我会保密的!”傅琰雪非常仗义的说道。 白娉婷觉得这牛肉面有点像现代的兰州牛肉面。 这里的牛肉面具有牛肉烂软,萝卜白净,辣油红艳,香菜翠绿,面条柔韧、滑利爽口、汤汁、诸味和谐,香味扑鼻,诱人食欲等特点。 而且面条的种类较多,有宽达二指的“大宽”、宽一指的“二宽”、形如草叶的“韭叶”、细如丝线的“一窝丝”、呈三棱条状的“荞麦棱”等,还有“二细”、“三细”、“细”、“毛细”等等,吃客可随爱好自行选择。 一碗刚好盛一根面条,这面条不仅光滑爽口,味道鲜美,而且外观也很别致,这种面条一碗六个铜板。 但是白娉婷他们在这家点的红烧牛肉面是五个铜板一碗的,也是放了辣椒的,汤色红,汤上漂着鲜绿的香菜和蒜苗,几片白萝卜杂于红绿之中显得纯白,面条光亮透黄,牛肉汤虽系十几种调料配制,吃起来非常鲜美可口。 “对了,娉婷妹妹,你还可以让掌柜的加一个鸡蛋,配着牛肉面吃,风味更好。”宫彦风说道。 “喂,我现在穿着男子的衣服,你们俩记得喊我白兄弟啊!别给熟人瞧见给拆穿了。”白娉婷对宫彦风和傅琰雪嘱咐道。 “知道了,不会拆穿的。”两人都这么说。 三碗牛肉面一上来,白娉婷也真的饿了,如龙卷风过境一样席卷一空了。 “白兄弟,你有那么饿吗?”傅琰雪和宫彦风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是啊,你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请你吃好了。”宫彦风抹汗道,一个女孩子居然吃的比他这个男孩子还多。 “不用了,就一碗可以了。”白娉婷摇摇头。 “糟了,是我大哥和小石头,我先躲一下。”白娉婷没有想到沈虎郎会带着沈石头来这个铺子吃牛肉面。 等等,一碗牛肉面至少五个铜板呢! 沈家现如今那个情况并不宽松啊!好奇怪!难道是经过这儿? “为什么躲啊?”宫彦风觉得很奇怪。 “我现在这身装扮,不太方便的,到时候又该解释了!”白娉婷朝着宫彦风他们摆摆手。 “我看他们是准备在这儿吃了,不如你乘着那边小门走,我们给你打掩护吧。”傅琰雪说道。 “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办!”白娉婷点点头。 只是等白娉婷跟着傅琰雪,宫彦风二人出去的时候,看见门口顾氏蓬乱的头发在牛肉面铺子门口等着,眼神儿呆滞,即使瞧见了白娉婷也没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 白娉婷觉得奇怪,难不成顾氏遭到了什么变故?还是她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来?毕竟她现在女扮男装啊! 不过,就算顾氏遇到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和自己无关的!因为都已经分出来另过了。 宫彦风还要回去白鹿书院上课,就在三岔路口和白娉婷,傅琰雪说告辞了。 傅琰雪也说要回去,白娉婷则惦记着自己买的地儿,于是去了烟笼湖那边的土地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 京城咸阳太子府。 当楚秀弦和张润扬,楚包,阮梓昂以及谋士们分析了眼下京城的形势后,待那些谋士们退下后,楚秀弦喝了一杯碧螺春,对着那个传国玉玺的盒子发呆,他此刻在想这传国玉玺该放哪儿? “太子殿下,这玉玺又不是肉包子有啥好看的?”这话也就楚包那厮敢这么说,旁人是不敢说的。 “本殿很发愁这盒子该放那儿?”楚秀弦问道。 “我看不如放在那个花盆里,把土挖出一个窟窿,在传国玉玺的盒子上缠绕着布帛埋进去,上面再盖层土,这样谁也发觉不了。”张润扬瞄到麝香百合的花盆后,薄唇轻启说道。 谁家得了宝贝还不得藏着掖着,谁会想到这宝贝会给放花盆里泥土里埋着呢。 “好,就放在这里面!”楚秀弦也笑了,这个法子真的不错。 “润扬,你真聪明。”楚包眨了眨眼,一脸佩服道。 帮忙安顿好了高公公,张润扬去了前院,对慕容闹说道:“外面可有人盯着?” “能看到具体多少吗?”楚秀弦也随之走了出来,问慕容闹。 “启禀太子殿下,张公子,刚派人探了下,前后左右都有人,一共有二十个!太子殿下,要不要咔嚓掉?”慕容闹比了个砍脖子的手势。 “别,砍掉了一批,再来一批,咱们自己也辛苦,犯不着!”楚秀弦摇摇头。 再进屋后,楚秀弦拿起狼毫刷刷刷写了几封信,然后嘱咐慕容闹,“这一封用信鸽,这一封用信使,这一封用海东青!务必送达!” “是的,太子殿下。”慕容闹也察觉出事态严重了。 接下来,张润扬他们的人有打听到了牛鼻子老道在月澜楼出没,只是去抓的时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 “怎么会没有?”此刻楚秀弦更担心宫里的情况。“怎么会没有呢?母后见不到,父皇的情况也不清楚!该死的!” “太子殿下,陈公公求见。”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陈公公如何想见你?”太不寻常了,这陈公公可是凉婕妤身边的人! “罢了,先让他进来!”楚秀弦见张润扬这么问,心中思索,最后还是让陈公公进来了。 陈公公进来后下跪道,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来见本殿所谓何事?”楚秀弦自认和凉母妃没有什么交集。 “婕妤娘娘想见你一面,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陈公公一脸严肃的说道。 “容本殿想想!”在给陈公公上茶的时候,楚秀弦筹算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见凉婕妤。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咱们凉婕妤去见了她一面,但是皇后娘娘和咱们凉婕妤说了一些话,所以不太方便传出来,还需要太子亲自去一趟。”陈公公见楚秀弦不疾不徐,心中担忧他不去,于是眼珠转了转,找了个借口。 “这马上要关闭宫门了,本殿进去宫里不太方便!”楚秀弦可不傻,万一凉婕妤那边做了个圈套等着自己呢? “你也知道凉母妃是后宫之人,总之不太方便。”虽然心中着急,可楚秀弦也不敢贸然相信。 “好的,那奴才告退了。”陈公公说道,临走前他又说,“还请太子殿下早作打算。” “嗯,你先回宫复命吧。”楚秀弦点点头。 等陈公公离开后,楚秀弦和张润扬,楚包一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说凉婕妤想见他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但是两天过去了,即使作为太子殿下的楚秀弦有进宫出宫的权利,但是等他想去见上官皇后的时候,他才到门口,就被侍卫给拦了,说是口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坤宁宫,以免影响上官皇后将养身子。 楚秀弦回去太子府邸后,从皇宫内的暗桩传来的消息,是说凉婕妤几日前确实去坤宁宫和皇后娘娘见面的。 “太子殿下不可上当,倘若你去和凉婕妤见面,回头被她诬陷可就不好了,宫中谁不知晓她和你母后可是不对盘的!”阮梓昂也不太赞成。 “父皇,母后都见不着,气死本殿了!”怎么会见不到呢!楚秀弦心急如焚,就担心他母后有什么不测! 乾清宫偏殿内,老皇帝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牛鼻子老道模样的男子在练丹药。 而凉婕妤一身红色纱衣躺在美人榻上。 “百里飞鹤,什么时候可成大事?”凉婕妤娇柔着嗓子,起身迈着莲步走到了牛鼻子老道跟前,问道。 “这要看婕妤娘娘想不想当逍遥太后了?”百里飞鹤转身笑看着凉婕妤,问道。 “自然是想当的?”她要的不就是逍遥太后身后美男无数吗? “可是我没有实权,你又不是不清楚!”凉婕妤哀叹道。 “倘若你和咱们定王配合,这事儿可就大成了!”百里飞鹤说道。 “这么说你是定王的人!”凉婕妤没有想到这牛鼻子老道真是定王的人。 “嗯,婕妤娘娘可要和咱们定王合作?”百里飞鹤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皇上现在到底在哪儿?”凉婕妤急忙问道。 “皇上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只是你这宠冠六宫的婕妤娘娘还想不想当下去了?”百里飞鹤脸上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为了和我长相厮守,才给皇上下了药吗?怎么一下子又变卦了,竟然和定王搭上线,你这是想要谋反吗?”凉婕妤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谋反不谋反的我没有兴致,现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伺候我!”说完百里飞鹤脱下了他的道士袍子,然后上前去搂抱凉婕妤,凉婕妤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此刻身陷囹圄,竟然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很快袅袅熏香里夹杂着一股儿淫靡的气息…… 且说白娉婷在看了一遍烟笼湖那边的土地后,再到隐蔽处取出了随身空间里的灵泉灌在大木桶里。 那几亩地里都种了各色蔬菜,因为浇灌了空间灵泉,所以蔬菜的涨势非常快。 当风老爷听说了这块底变废为宝后,不由得后悔不迭,早知道他不卖这几块荒地了。 白娉婷心道再过十五天,自己种下的这些蔬菜收下来了就直接可以收获了卖了,到时候再夹杂一点空间出产的蔬菜,一道混合着卖,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呢。 顾氏等着沈虎郎,沈石头吃了红烧牛肉面回来后,她可怜巴巴的问他们讨银钱,自然她自己也想吃一碗。 “我现在把你们母子俩一道送去顾家!你回了娘家好好反省吧!”沈虎郎愤怒的斥道,丝毫不去看周围路人的目光。 “我不要去顾家,我不要去顾家,我爹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我不去,我真是不想去!”顾氏差点儿就要对着沈虎郎下跪了。 顾氏还紧张兮兮的双手抱着沈虎郎的双腿,口中直呼,“相公,不要把我送去娘家,我倘若去了娘家,往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求求你!” “你给我滚开,你给我们家丢脸丢的还不够吗?”沈虎郎厌恶的眼神盯着顾氏说道。“你还欺负二弟妹,你让我越看越讨厌!” “相公,我没有丢你的脸,那天……那天真的是草绳被猪嘴给咬断了,你家丢的鸡鸭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顾氏赶紧解释,其实她压根就是被沈家大伯母给解开的草绳,然后之前有讲了条件,她说如果她能顺利的脱困,她就把家里的鸡鸭全转手送给苗氏。 苗氏本就爱占便宜,自然答应的非常爽快。 但是就在顾氏在抓最后一只鸡的时候,那鸡比较倒霉扑腾一下给摔进了粪坑里,等顾氏去追那只鸡的时候,没有料到前头是一个茅坑,等顾氏明白的时候,已经吃了几口“粑粑”了。 这也就是那日为什么祖母戴氏在门口拍腿大哭说家里没人,且那些鸡鸭都不见的事情。后来祖母戴氏不是有让白娉婷去瞧瞧被罚着呆在猪圈里顾氏的时候,白娉婷回来说她没有看见顾氏,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那顾氏从粪坑里被打捞出来的时候,全身臭的要死,身上还布满了脏兮兮的虫子。更要命的是她身上还带着很多跳蚤。 因为跳蚤也是咬人的,顾氏身上的肌肤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本来沈虎郎不想管她的,但是沈土根说她大月份流产够悲伤的,你还是把顾氏送回去娘家吧,让娘家处置,毕竟这种不服管教,还转手偷家禽的儿媳妇,他沈家可要不起。 顾氏一想自己如果去树山村顾家,一定会被娘戚氏骂死的,父亲顾松也许还会用竹条揍她,所以她死活不肯回去树山村,后来僵持不下的时候,她给主动想了一个辙,那就是一定要沈石头跟着去顾家住几日。 沈土根和蓝氏自然不肯,于是嘱咐沈虎郎打顾氏。 沈土根心想这个顾氏,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是打了也没有用,顾氏还是一肚子坏水。 就在昨天吧,顾氏在吃了早饭后,坐在院子里的岩石石墩上掰玉米。 在瞧见周氏小心翼翼的走路后,她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走的这么小心,难不成担心这地儿打扫的不干净吗?” “不是的,你胡说什么?”周氏自从怀孕后,身材变得臃肿不说,且还越来越懒。如今周氏一听顾氏那挑拨离间的话就生气。 于是周氏直接嘲讽道,“我这是母凭子贵,谁像那个谁啊,胎死腹中没福气。” “你说什么?”顾氏气得要死,这个周氏好生卑鄙,居然提起了她那死去的孩子。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着急什么?再说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是你自个儿护胎不利,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周氏可是在顾氏手下吃了不少苦头了,此刻能借机讽刺几声,她也是开心的。 “护胎不利?”顾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这第二胎为什么会大月份流产,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杖打自己了才害的自己流产的,说到底提起这事儿的周氏,她是真的非常生气。 此刻在屋子里歇息的戴氏怎么也没有想到惹祸精顾氏竟然和周氏打了起来。 这妯娌俩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打竟然打了半个时辰。 差点害的周氏流产。 也幸亏沈虎郎带着沈石头回来的早,之前沈虎郎带着沈石头一道去村里的杨浪家帮忙盖房子的围墙了,只说是给了工钱的,所以沈家村除了沈虎郎去杨浪家打短工后,还有不少家境条件差的人也一道去杨浪家打短工了。 “贱人周氏,你怎么可以打我娘!”沈石头一看自己的娘被贱人周氏给欺负,他顿时忍不住了,于是大怒道。 沈石头如公牛一样冲了过去,直接一两拳上去对着周氏的肚皮那儿揍了上去,揍的周氏措手不及! “不要!”沈虎郎想要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即使去伸手拽那沈石头,谁料沈石头还朝着沈虎郎吐了一口唾沫来着。 她的肚子!好痛! 周氏气得咬牙切齿,还迅速的伸手挡住了沈石头那手的进攻,然后奋力把沈石头给推开了。 沈虎郎没有料到儿子会这么做,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周氏的肚子开始疼,下身湿漉漉的紧,周氏有点儿担心莫非是小日子来了? 不对啊,自从确认怀孕后,这湿漉漉的感觉难道是小产的征兆? “啊,好痛!”周氏瞬间痛晕了过去。 沈虎郎闻言马上去把周氏给搀扶起来,掐了她人中,好在她醒来了!接着沈虎郎把儿子给训斥了一通,反正什么肮脏的字眼儿全给骂了一遍。 沈石头压根没有注意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而且看沈虎郎那么关心周氏的样子,沈石头很担心自己会被祖父回来了骂他,还有二叔也会骂他。 沈石头才一个五岁的男孩子,此刻哪里还管什么犯错了,当下就吓得嚎啕大哭。 “大哥,一定要帮我请郎中,对,帮我去请娉婷妹妹,她的医术高明,我……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啊!呜呜……”周氏一边哭一边说。 那厢顾氏一看自己相公不帮自己,还去搀扶弟媳周氏,顾氏当即气得脸都白了。 “沈虎郎,你给我过来!你给我过来!你去抱那个贱人做什么!你要不要脸啊!”顾氏震怒道,连嗓门儿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她是我的弟媳,还是被你儿子给伤害了,你现在不去批评儿子,还来训斥我,你讲道理不?莫非你真想我休掉你?”沈虎郎的倔脾气被顾氏给激发出来了,这不他梗着脖子冲着顾氏大声吼道。 顾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骂沈虎郎没良心和弟媳什么不清不楚的混账话儿,总之听来听去就是刻意的在抹黑沈虎郎和周氏的关系。 周氏气得牙痒痒,马上伸手推开沈虎郎,对沈虎郎说道,“大哥,我和你是清白的,莫要让这个泼妇乱讲了,安郎会误会的!” 戴氏也听到了两个孙媳妇又在斗法了,本来不想出来趟这浑水的,可她一想她的曾孙子可不就在周氏的肚子里呆着吗? 于是戴氏就蹒跚的走了出去,再看见周氏把沈虎郎推开的瞬间,狐疑道,“虎郎,怎么回事?小石头咋哭了,还有你二弟妹咋也哭了?” “祖母,我肚子疼,快去帮我喊娉婷妹妹给我过来瞧瞧啊!”周氏双手捧着肚子,脸色苍白,眼底划过一抹哀戚,她担心自己的孩子和顾氏一样别给小产了。 “祖母,大哥,大嫂,二嫂,你们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咦,小石头怎么哭了?”但见沈平郎割着一斤猪肉回来,他是被蓝氏给叫回来的,说是家里要造房子,让他给拿个主意,因为沈土根看着沈虎郎的娘子顾氏心烦,就琢磨着让分家算了,只是蓝氏不太答应,她的意思是她的平郎还没有房子呢,这分家如何分,这平郎总之不划算,因为沈平郎还没有成亲,加上蓝氏有意想让沈平郎在分家的时候多拿点。 “小叔子,你赶紧去一趟娉婷妹妹家,帮我去把娉婷妹妹请来给我瞧瞧,我这肚子疼的厉害啊!”周氏在看到沈平郎的时候,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沈平郎心道娉婷妹妹早已搬去灵鹤镇上,自己就算去村尾也见不着她的人啊。 于是沈平郎正了正脸色说道。 “二嫂,我觉得绿草村的藤郎中的医术也不错,我马上去帮你请他吧,至于娉婷妹妹,我听说这几日她出远门了,没在家里,我即使去了,也见不着她的。” “什么?娉婷丫头出远门了?她能去哪儿?”戴氏闻言不由得担心道,不过她手下的动作可没有停,走到周氏身边去搀扶着周氏。 “这我就不清楚了,娉婷妹妹如今已经不姓沈了,我也不好多打听的!”沈平郎淡淡说道。 “如此,你先去给二弟妹请绿草村的藤郎中来瞧瞧给治一下吧。”到底这肚子里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所以沈虎郎赶紧催促三弟沈平郎道。 沈平郎点点头,把手里荷叶包着的一斤猪肉给放去了厨房,然后他飞奔着走了出去。 恰好沈平郎的大伯母苗氏经过,在瞧见院子里的情形后冷笑。她想蓝氏怎么好强,却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媳妇,活该。 一想到自己赚了好几只鸡鸭的钱,心中不由得的兴奋着。 现在自己正好进去瞧瞧热闹,反正沈金根此刻不在身边,是以,苗氏才敢走过去。 “哎呦呦,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小石头咋哭的这么厉害?”苗氏的胳膊上挽着一只割猪草的篮子。 “没事!”沈虎郎对于这个大伯母向来没有好感,于是他冷着脸回了一句。 “虎郎啊,你媳妇咋的披头散发的?”很显然刚刚和弟媳妇打过吧? “大伯母,我没事!”顾氏对这个看热闹的苗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咋掉入粪坑里的,所以她气得要死。 “苗氏,你不要在这儿嚼舌根了!你家里一摊子事儿也不管管!”戴氏对这个大儿媳妇真心喜欢不起来,之前这个大儿媳妇闹着要分家,也就这个原因,这婆媳之间总有那么点儿嫌隙的。 所以即使蓝氏对她不是很好,但是戴氏依旧想跟着小儿子养活,她认为小儿子沈土根最是孝顺自己了。 苗氏见没有人挽留自己,只得冷哼了一声走出了沈家的院子。 戴氏先搀扶着周氏回去了屋子里,然后戴氏从周氏住的屋子里出来,冷笑的看着顾氏。 顾氏还想凭着自己以往和戴氏的关系,想要再开口狡辩几句的,但是她却听到戴氏说道,“虎郎,是祖母瞎了眼了,给你弄了这么一个不孝不贤的娘子进门,至于如何处置她,你且看着办吧!” 戴氏的言外之意是,沈虎郎,你要想休了顾氏,祖母我也答应了! 顾氏没有想到戴氏会是这么个态度,此时此刻,她真是害怕了。 她立即红了眼眶哭了出来,身上还因为被跳蚤咬过,所以身上痒疼的厉害。 这会子沈石头在嚎啕大哭,然后她也哭,这母子二重奏的声音真是响彻云霄啊。 “祖母,石头这孩子,今儿太过分,二弟妹那肚子倘若有事,我定叫他不得好死!”沈虎郎已经去墙角那边取了一根竹条过来,显然是要打儿子了。 “曾祖母,曾祖母……我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曾祖母……救我……”沈石头见他爹动真格的,立即哭的泪流满面,还和沈虎郎说我真的后悔了,爹,我是真的后悔了。 戴氏刚想张口替小石头求情,却被沈虎郎说道,“祖母,你可不能一味宠着小石头,小孩子最是怕被宠坏了!” “这……这……”戴氏被沈虎郎这么一说,只能歇了劝说的心思。 “相公,你不要打小石头啊!他才五岁啊,身子骨娇嫩,求你了,不要打,不要打啊!”顾氏心疼小石头被打,于是劝说道。 “你也知道小石头才五岁,对吧?可你灌输给小石头的那是什么观念啊?”沈虎郎闻言气极反笑,他拿着竹条的手抖了抖。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给教坏了!古人说的好,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儿个,我还就必须打他,谁也不许拦着,谁拦着我打谁!”沈虎郎显然是发了狠了。 沈石头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爹会真的拿着竹条在抽打自己的臀部,还打的那么疼,简直是皮开肉绽。 虽然有顾氏阻止,但是顾氏可不是沈虎郎的对手。 顾氏把小石头抱在怀里护着不让沈虎郎打,但是沈虎郎直接把小石头给死死的拽了过来,小石头的手腕都被扯疼了。 “不要打我的小石头!沈虎郎,那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下的了手!沈虎郎!沈虎郎!我不许你打他!我不许!你听到没有!”顾氏一边哭一边骂着沈虎郎,她希望能阻止,但是她这么护着沈石头,反而让沈虎郎那竹条抽打在她的身上,顿时打的她全身疼痛了起来。 沈虎郎也是愤怒极了,所以这每一次打下去,都是带着十分的力道的。 “不要打了,虎郎!别打了!”戴氏担心小石头被沈虎郎给打死了,于是她不得不出声劝说道。 “不打怎么成!祖母你瞧瞧!这是什么样的儿子有个什么样的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她,有了这么个混账儿子!”沈虎郎越打越气,还力道更大。 顾氏眼见沈虎郎这次打中了小石头的脸,顿时气得要和沈虎郎拼命了! 顾氏这次用牙齿都给咬上了,但是沈虎郎的身她哪里能近的了? 这不,沈虎郎把她用力一推,她给摔倒了,那脑袋着地儿,也幸好是水泥地没什么大事儿。 可就是醒来后她有点呆愣的样儿。 不过在看见沈虎郎后,又一次把沈虎郎给骂上了。 沈石头还在哇哇大哭,哭声一声比一声响。戴氏看不过眼,毕竟沈石头算是沈家独苗啊,于是戴氏好言哄着把沈石头带进她屋里去了。 “臭娘们,你再骂——你再骂试试看!我立马休了你了!我们这个家弄的家不成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在搞鬼!如果不是因为小石头,你以为我还愿意和你过日子?”沈虎郎伸出手指指着顾氏训斥道,当他对着顾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虎郎气得手指都哆嗦了。 顾氏从没有听到过沈虎郎会骂她臭娘们,一瞬间她更伤心了,然后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瞧。 也恰在这时候,绿草村的藤郎中被沈平郎给请来了家里。 藤郎中一见顾氏哭泣,就大抵明白这个家肯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他是不会问的,在给周氏把脉后,确定胎儿无事再开了安胎的药方,适才拿了诊金离开。 蓝氏和沈土根回来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两口子觉得沈家和顾家结这门亲事着实太亏了。 最后商量下来,还是让沈虎郎明日一早把顾氏和沈石头一道送去树山村顾家,让顾家给个说法吧! 本来戴氏,蓝氏是不舍得小石头也跟着去顾家的,但是沈土根说,大孙子在家,小孙子可就没命了! 于是婆媳俩第一次都毫无疑义的赞成了沈土根的决定。 沈安郎卖烤香肠回来得知自己娘子周氏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提出了要分家。 “这样吧,你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存的银钱给拿点出来,我和你娘,还有你们祖母都贴一点出来盖大一点的房子,然后分开住!然后各搭三间厨房!”沈土根对儿子媳妇们说道。 这个提议自然没有得到赞成,特别是沈安郎两口子,现在他们存的银钱足够自己另外出去盖房子了。 所以沈安郎头一个拒绝,他说想等周氏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不然他和周氏年轻轻的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怕把孩子养坏了云云。 拿未来的孩子说事,自然他这么说沈土根他们只好打消了联合银钱盖房子的决定。 沈家这边闹的不可开交,白娉婷姐妹俩却生活的很充实。 白婉婷去夏宅上课的时候,已经和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混的很好了。 白婉婷时不时的拿点儿零嘴给夏暖吃,夏暖呢家里有做什么精致的糕点也给白婉婷吃,于是两个小姑娘一来二去倒也成了谈的来的好朋友。 当夏暖听说白婉婷还有一个哥哥在白鹿书院念书时,夏暖就很好奇,于是说咋老不见她哥哥来接她下课呢? 因为每次都是林伯来接白婉婷回去的。 白婉婷只好说白娉婷刚刚入了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没多久,所以呢她必须认真吧,总不能提早溜出学校吧? 白婉婷这一通解释倒也让夏暖相信了。 夏老夫子的课还不算枯燥,白婉婷听着几遍也能弄懂文章的意思,而且她很认真,每次都记笔记的,回去后还背诵呢,所以她那么刻苦,在最近的一次测试里,竟然考的成绩比夏暖好。 白娉婷知道了,夸赞白婉婷刻苦用功,还说如果用在现代高考的劲儿上也能考个状元什么的。 白婉婷听这话听的一头雾水,不过笑了笑,知道姐姐也是为她能学到知识而高兴吧。 白娉婷现在就读的白鹿书院,花费真的很昂贵,就一个月的学费就得二两银子,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上不起啊。 另外还要交给食堂的吃食费是三个月一两银子,白娉婷觉得贵,就想干脆自己带便当吧。 因为白鹿书院收费贵,所以来上白鹿书院的学子都是家里有钱的,或者就是世家子弟小姐之类的吧。 杏林分院里出来的学子绝大部分不是成了太医或者医官,要不就是成了名医,因此白鹿书院闻名遐迩,让众多杏林世家的子弟慕名而来! 因着名气,所以这次报考的学子很多! 但是录取的话也就二十名,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往后成为医官或者名医都能达标百分之九十九吧。 白娉婷发现这个杏林分院的医堂的课分的很清楚,比如有药理课,制药课,把脉课,问诊课,针灸课,推拿课,药膳课,腧穴学,经络学,实践课等等 杏林分院得名来于白鹿书院内种植的一大片杏林,微风之中,嫩绿的绿叶如翻飞的绿纱,婆娑起舞,分外美丽。 高达一丈的藏青色围墙耸立在杏林边上,这高大的建筑物美观而古色古香。 前面有弯月形的池塘,池水清澈透明,岸边一排排的梨花树,风吹过,落英缤纷,雪白的花瓣落在池子里,荡起圈圈的涟漪,湖心,芙蓉花开,圣洁清雅,宛如凌波仙子翩跹起舞。 池塘旁边还有九曲桥,从九曲桥延伸到另外一端,便是一个巨大的药草园子。 此刻白娉婷在医堂里听药膳课,台上的陆夫子说的口沫横飞,白娉婷听的频频皱眉,虽然有些不太苟同,可为了伪装自己是一个爱学习的学子,她正襟危坐,表面看认真的不得了,其实心中在想今儿晚上回去做什么好吃的? 瞧瞧,她连下课的钟声响起,她也没注意。 “白兄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身边一个医堂的同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听的磁性嗓音响起,只刚才他那拍肩膀的动作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谢谢大家的订阅,留言,月票,五星评价票鼓励。 七月开始,新的一天,万更求票票,谢谢! 081空间晋级,蓝氏让虎郎休妻另娶 “令狐兄,我没想什么,这是下课了?”白娉婷瞧着陆夫子抱着讲义离开,扭头看了一眼令狐旦,笑道。 这个令狐旦长的胖嘟嘟的,块头很大,倘若令狐旦减肥的话,应该是个美少年吧。 令狐旦出身于医香门第,世代为医,到了他这一代,令狐家就他一个独生儿子,据说他娘和他爹怎么怎么努力,他娘的肚子也没有啥动静。 “是下课了,白兄弟,你为什么老是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可是男的。”对于白娉婷探究的目光,令狐旦有点儿小生怕怕。 “令狐兄啊,我觉得吧你应该减肥,你倘若再这么吃下去,三年后,怕是你家那张大床要特定了!”白娉婷对着令狐旦说道。 当白娉婷这话说完,立即引来哄堂大笑。 “白兄此话有理!令狐兄这么胖,没准儿娘子都要嫌弃了,哈哈哈……”另外一人长的瘦,名叫叶溯,大家给他取了外号叫瘦猴,最是喜欢和令狐旦抬杠。 令狐旦有时候还被叶溯喊成旦旦,不过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 因为白娉婷是整个班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喊她白兄弟,几日学习下来,居然也没有被拆穿。 “我表妹不会嫌弃我的!”令狐旦憨憨的笑道,自小他就被家里和他的表妹订下了亲事的。所以他才这么说。 “不会嫌弃,哈哈哈!”叶溯一笑,其他人也呵呵笑了,傅琰雪走到白娉婷身边,问她刚才有没有听懂? “自然是听懂了。”白娉婷笑道。 “对了,白兄弟,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个减肥法?”令狐旦其实也有点担心自己太胖,将来真要定做床了。 “你真想减肥?”白娉婷闻言双眸一亮,难不成自己弄个减肥药膳,然后在学校附近卖卖?岂不是更赚银钱?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令狐旦点点头。 “旦旦啊,你不是说你那表妹不会嫌弃你的吗?如何想减肥了?”叶溯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笑着戏谑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令狐旦一只大肥手拍了拍叶溯那厮的肩膀,哎呦呦,疼死叶溯了。 叶溯龇牙咧嘴的横了令狐旦一眼,恼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啊,能减肥才怪!” “我——我一定能减!白兄弟,我信你的!”令狐旦伸手抓住白娉婷的手和她击掌,只是他有点狐疑,怎的白兄弟的手这么柔软温润,好像和他表妹的手差不多啊。 “看什么看,你到底想不想减肥?旦旦!”白娉婷怕他疑心自己是姑娘,立即张嘴冲着令狐旦喊道。 “想想想,你说我该怎么减?把具体法子写在纸上,我照着做就是了。”令狐旦诚恳的说道。 “对了,你能坚持吗?”白娉婷担心令狐旦坚持不了。 “肯定能坚持!”令狐旦笃定的说道。 “好的,你稍等,我给你写下来!”白娉婷看他态度好,也想帮忙,于是让令狐旦等着,她拿着毛笔把现代减肥药膳给写了一个让他试试看。 荷叶2钱,山楂、薏苡仁各2钱,陈皮1。2钱,金桔数个,冰口糖适量。 做法:把荷叶、山楂、薏苡仁、陈皮加工磨成碎末,接着把碎末放入锅中,加入压碎的金桔,用热水冲泡后焖约半个时辰后即可,可加少许冰一糖。 等令狐旦拿起白娉婷写的内容后,顿时唇角抽了抽,大叹太麻烦。 “你想减肥的话,一定要持之以恒,旦旦,你行的,相信我!”白娉婷鼓励他。 “好的,我试试看吧。”令狐旦小心翼翼的把白娉婷写的减肥法的纸张仔细叠好了藏在袖子里,说道。 白娉婷一想这课间休息相当于现代十五分钟的样子,她得赶紧去上茅房解决一下,等等,她是女的,现在是男的,怎么去如厕呢? 于是白娉婷走到假山洞里,让莲仙用空间转移法把她送去青梅街的新家去上茅房,上完茅房在飞速返回白鹿书院。 “白兄弟,你不是说去上茅房吗?怎么在茅房那边没有瞧见你?”叶溯瞧着白娉婷仔细打量道。 “我那个尿的快,你没看见也是正常的!”白娉婷脸不红气不喘的胡乱解释道。 “哦哦。”叶溯觉得白兄弟的解释太牵强,但是他也没有时间继续追问,因为上课的钟声一响,他们又该上课了。 上课之前,教问诊课的魏夫子说了他上课的规矩,就是不许学子们上课趴着睡觉,倘若发现一次,往后这门课算是挂科了! 如此,大家都只能提起精神来,认真听讲了! 然后魏夫子开始讲课,说这些问题是一定要问的。 比如说—— 1。问。睡眠,你的睡眠如何?是否一觉到天亮?是否每天定时会醒?如果会醒,是什么时辰会醒?是否多梦?等等。 2。问。胃口,你感觉饿吗?有欲望想吃什么特别的食物或是喜爱什么味道的食物?或是不饿,完全没有胃口。 3。问。大便,你便秘吗?每天有大便吗?大便颜色是什么?是下利吗?很臭还是无味?等等。 4。问。小便,你的小便是什么颜色?频尿吗?还是小不出来?还是没有尿意?平均一天几次?等等。 5。问。口渴,你很渴吗?如渴,最想喝什么温度的水?如不渴,时常会忘记喝水吗?还是再怎么喝也不能止渴呢? 6。问。寒热,你平时觉得身体很热还是很冷?手脚冰冷吗? 7。问。汗,你容易出汗吗?会半夜盗汗吗?会时常流汗不止吗?还是不出汗的身体呢? 8。问。体力如何,精神好吗?还是一直疲惫中?早上起床时,是精神奕奕呢?还是无法起床呢?精神能够集中吗? 9。问。男子的话,那啥性一功能,你性一功能好吗?等等。 10。问女子月经,无论妳有无月经,都要详细说明妳的月经情形,是延后还是每次都提前呢?痛不痛呢?生过小孩吗? 是什么性别的病患该怎么问啊?什么年龄段的病患该怎么问啊?等等。 白娉婷听着点点头,觉得魏夫子说的对啊。 问诊课结束后,便是到了晌午的吃饭时间,基本上是上午两堂课,下午两堂课。 白娉婷自己带了便当,然后去男子学堂那边等宫彦风下课,让他在药草院子的凉亭里,帮忙把饭菜加热,人家内力比她深厚,所以只能指望他了。 白娉婷心想等她武功大成之后,这饭菜加热的事儿不要太简单哦。 晌午,凉风习习,高大的杏树林下风景独好。 “白兄弟,你带的饭菜瞧着色香味俱全啊!”打开食盒,宫彦风馋的流口水了。 “我多带了一点儿,你去拿碗筷来,我匀你一点儿!”白娉婷笑道。 宫彦风很开心马上跑过去拿来了碗筷,真的从白娉婷带的食盒里匀了一点儿。 “你不去书院的膳食厅吃饭吗?”这厮可是交了伙食费的!咋不去吃呢? “哎,不好吃,早知道我把伙食费交给你了。”宫彦风若有所思道。 “交给我做啥?”白娉婷扒拉了两口饭,瞪了他一眼说道。 “帮我搞定午饭问题。”宫彦风说道。 “想的美,我自己这饭还是我妹做的。”白娉婷解释道。 “婉婷妹妹真能干,谁娶了她一定很幸福。”宫彦风若有所思道。 “是啊,我的婉婷妹妹一定要嫁一个知书达理,文采斐然,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白娉婷嘻嘻笑道。 “那你呢?”宫彦风闻言不由地好奇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才十岁,这事儿还早呢!”白娉婷昂起下巴,笑道。 “说的也是。”宫彦风点点头。 “白公子,这是我家小姐送给你吃的桂花糕。”忽然有一美婢从远处施施然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叶包,显然里头装的肯定是桂花糕。 桂花糕是一种以糯米粉、糖和蜜桂花为原料制作而成的糕点。是古代最常见的小吃。 有人喊她白公子? 白娉婷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应的! 于是她愣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瞧见宫彦风正用戏谑的眼神看她怎么处理。 白娉婷忙问道,“这位姐姐,你家小姐是?” 自己才来书院几日啊,怎么就有了爱慕者了? “我家小姐是在女子学堂上学的,白公子可能不认识,但是你一定认识我家少爷。”那美婢眸光流转,笑道。 “你家少爷?谁啊?”白娉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我家少爷的名字叫叶溯,我家小姐的名字叫叶媚!我家小姐说她很想认识你,这是桂花糕,还请白公子收下。”那美婢笑道。 “姐姐怎么称呼?”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讪笑着问道。 “奴婢名叫绿袖。”绿袖在看见白娉婷对自己笑后,一颗小芳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白公子长的可真好看啊! “我不太喜欢吃桂花糕的,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家小姐,这桂花糕我先收下了。”不要白不要,照吃不误。 白娉婷这么一想就收下来了,绿袖高兴的回去叶媚那儿禀报了。 宫彦风见她大胆收下桂花糕,惊讶的目瞪口呆。 “你被叶小姐看上了,你还能这么淡定?”宫彦风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呢。 “看上而已,又不是想扑倒我,我急啥啊!不就两块桂花糕吗。回头我送她一瓶玫瑰花花蜜就是了。”白娉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宫彦风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行了,我先回医堂里去瞧瞧。”白娉婷笑了笑说道。 “哦。”宫彦风看着她走开的背影,有点愣怔,这丫头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和谐)爱慕啊? 白鹿书院管的特严格,一天只开门两次,每晚查房,一个月还考试三次。 说起古代的书院管理,比起咱们现在可是严格得多了。 白鹿书院每天仅开门两次,类似于现在的封闭式管理,据说这样是为了避免学生随意外出游玩。到了晚上,书院还会组织人进行逐房查点。 自然这是针对住宿生的!白娉婷选择当走读生,自然可以不去管这些。 像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宫彦风,傅琰雪可都是住宿的,就必须正视这些规矩了。 此外,学生也不得随意请假。若没经过请假随意离开书院,监院记过,学生还得惩办,比现在的大学宿舍夜晚查房还要严格。 一旦进入书院学习,学生就要遵守书院的一系列规章制度。 首先要求学生要穿“校服”,这个校服当然不是像现在一样统一订做,只是规定要穿颜色深的衣服。 这样做的目的,是和一般的民众区别开来,让学生有士人的责任感和优越感。 另外,书院还设专门针对学生的“请假簿”“讲簿”“德业簿”“食簿”“宿斋簿”。 其中,讲簿记录院长讲学的情况,德业簿登记学生的功课情况,食簿是用来领取钱米,宿斋簿则用来领取灯油和木炭。 白鹿书院还规定,学生请假不得超过三个月;谒祠、听讲、供课三者都需要登记,缺席三次就“罢职、住供”。这个住供,就是停止供给。 古代的书院大都远离闹市,给学生的钱粮和伙食断供,这个惩罚可真是不小。 当然,对于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古代书院中的学生会学些什么呢? 就是《大学》《论语》《孟子》《中庸》等儒家经典。 这都是宫彦风和白娉婷说的。 学子每天的学习时间划分成起床后、早饭后、午后,晚上四段,每一段都有规定的学习任务。而且既有自学,也有讨论,还有老师解惑,还是很科学的。 院长是以前的状元郎兼大学士曹夫子,曹岩。 副院长就是之前笔试白娉婷的景夫子,景一瑞。 另外杏林分院另请了有赛华佗之称的屠密、前朝老太医冯素、医官陈大有任客座师长,每月授两次针灸课及实践课等等。 比如说药膳课有陆夫子,陆良授课,陆良自小热衷于药膳治病,所以让他授药膳课最是适合了。 教问诊课的魏夫子,头发胡子花白,最是开不得玩笑,上课一本正经不说,还不许学子们东张西望,瞧见了,非得狠狠斥责一回…… 白娉婷回去后和白婉婷交流这几日在白鹿书院的情形。 “这学院里好生严格啊!”白婉婷感叹道。 “也有有趣的事儿……”白娉婷把姑娘让婢女送给她桂花糕的事儿说给白婉婷听,听的白婉婷连声发笑。 “姐姐,你太不厚道了。”白婉婷评论道。 “我担心我不接受桂花糕,到时候惹来更大的麻烦,这样方便我掩护我是姑娘家的身份。”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把小花猫抱去洗澡了,老黑狗在一边跟着。 “那白鹿书院教不教琴棋书画啊?”白婉婷一边帮小花猫洗澡,一边问白娉婷。 “教,自然是教的。婉婷啊,一年后,你去白鹿书院上那边的女子学堂。我保证!”白娉婷笃定的希望道。 “姐姐,其实夏老爷教我教的很好啊,我看不用去上白鹿书院吧。”白婉婷一听书院规矩多,有点儿不太想去了。 “婉婷,我还指望有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妹夫呢,难道你不想?”白娉婷逗趣着笑道。 “姐姐,我还小呢!不过,你要我上女子学堂,那我就去上吧,回头咱们若是开了铺子,我也能帮着你算账管铺子。”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嗯,这样才对嘛。婉婷可教也!”白娉婷莞尔一笑,双眸慧黠转动,摇头晃脑说道。 “姐姐,对了,夏暖的脸上长了痘子,她说一用手指儿挤压就疼,她说自己快要毁容了,她在听我说你懂医术后,让你给开个方子。”白婉婷想起好友的嘱咐,于是对白娉婷说道。 “不用开方子,回头我给她弄一瓶去痘膏,你给带过去,让她早晚擦一两次就是了。”白娉婷说道。 白婉婷点头说是,然后把小花猫从木盆里抱出来,再用布条把小花猫给擦干净水滴。 白婉婷的耐心极好,倘若让白娉婷来做这帮猫狗洗澡的事情,她是不高兴干的。 这白婉婷下课比白娉婷早,基本上都是白婉婷先到家的。 晚饭后白娉婷看了一会儿杏林分院发的书籍才吹灭了烛火进入了随身空间。 顿时吓了一跳,她的随身空间竟然比之前大上了许多。 “主人,主人,回神喽!”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我这随身空间怎的好似扩大了一倍啊,而且还有三块红土地。真是让人惊喜?莫不是这算升级?”白娉婷笑道。 “主人,你说的对,这确实算升级,现如今你的随身空间已然升级到第十级。还有当初那块嫩绿色的小石头,如今已经在空间灵气之中孕育成了翠玉,这个翠玉是个灵活的储藏空间,可以无限时间存放无限量的活鱼、稻谷、水果、蔬菜等等。这块翠玉可以召唤随身空间里的所有动物,你且仔细收藏。” 莲仙仔细解说道。 “那怎么升级这么慢啊,才升到十级,那什么时候升级到第十一级啊?”白娉婷很好奇。 “主人,这事儿急不来,这升级啊越到后面越难升级。”莲仙又说道。 “好的,反正升级对我来说是好事!”白娉婷喜上眉梢的说道。 空间升级至第十级。 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现拥有田地两十六亩、池塘四口、菜地十六亩(其中有三块红土地)、灵山四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六块。 随身空间的天仿佛又高远了些,远处的、四座灵山笼罩在淡淡的灵雾之中,其中两座灵山山顶的灵雾颜色竟是七彩霞光。 “那边的彩霞好漂亮,咱们去瞧瞧,主人,你坐到我的背上来!”莲仙笑道。 “你是人啊,我怎么让你背?”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那我变成一条海豚,你坐在我的背上。”果然莲仙话音刚落,她变成了一条大海豚。 白娉婷提气一跃坐上了大海豚。 变成大海豚的莲仙速度奇快的驮着白娉婷飞至灵山山顶,发现两座灵山的土壤是七彩色的,泥土里有细小晶莹坚硬的七彩闪亮颗粒,只是光秃秃的不长东西。 “这是可以种灵桑的桑田。你要不要试试看种灵桑啊?”莲仙开心的笑道。 “好主意,我就喜欢穿丝绸制成的衣服!这下子倒是给我提供机会了!”白娉婷笑盈盈的抱着莲仙吧唧亲了一下,说道。 “只是灵桑的种子在哪儿?”白娉婷问道。 “这简单,你的翠玉里就有种子以及如何种植的说明,但是你必须滴一滴血在那翠玉上!”莲仙解释道。 “啊,这么麻烦啊!”但是说归说,白娉婷还是很爽快的咬破手指一点儿,滴血在翠玉上。 按着翠玉玉佩里显现的种植说明,腾空而起速度的散播在桑田土壤里,施法搞出灵雨浇灌。 过了三日,白娉婷夜晚再进来随身空间瞧瞧,顿时眼角眉梢染着梨花般的浅笑! 桑树长的挺拔,生机勃勃。漫山遍野都是欣欣向荣的绿色。 “莲仙,这桑树上连蚕宝宝都有了,是不是要结成蚕茧了?”白娉婷担心道。 “这是灵蚕,直接吐丝,不会结蚕的!你到时候拿出随身空间,把丝抽出来,加工变成光滑的丝绸就可以了。对了,也可以做成女子月事来的时候用的丝帛条。”莲仙的提醒让白娉婷想到了可以做卫生巾。 “这样真好,你倒是提醒我了。”白娉婷点点头。“那有没有益母草?” “就在药田里长着呢!”莲仙伸手一指远处的药田说道。 白娉婷一眼望过去,那长着紫红色的小花的益母草一簇一簇的长着,在风中摇曳。 益母草的功效:活血,祛瘀,调经,消水。治月经不调,胎漏难产,胞衣不下,产后血晕,瘀血腹痛,崩中漏下,尿血,泻血,痈肿疮疡。 那如果把益母草制成止痛丸,是不是可以缓解女子来月事时的疼痛感了。 “主人,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莲仙许是听到了白娉婷的心声说道。 “瞧着这桑葚还比爪山上那桑树长的桑葚个头大呢,外形大如桂圆,果肉柔软,汁多味儿甘甜。”白娉婷心中计划再做些桑葚果酱去卖掉,又能得不少银钱。 菜地十六亩,其中有一块灵气土地,之前不是种植了灵气紫瓜吗?这次可是爬满了整块土地,白娉婷把灵气紫瓜一个一个的亲手摘了下来,放在仓库里。 摘瓜的时候手有余香。 三块红土地上种植着红的长尖辣椒,还有像灯笼一样的青辣椒,其余的分别种上黄瓜和茄子。莲仙将菜地打理的非常好,红彤彤的长尖辣椒和青翠欲滴的灯笼辣椒长的很好看,水汪汪的越看越有食欲。 “谢谢你,你把随身空间里的蔬果药材打理的很好,只是你好像太辛苦了。”白娉婷由衷的感谢道。 “别谢我,这里头还有灵兽的帮忙呢,主人,你瞧瞧,就是上次那些松鼠。我把他们喊出来,你认认!”莲仙吹了一声竹哨,但见松鼠们一只一只跳了过来。 白娉婷看到一只只可爱的小松鼠在自己面前跳舞,心情愉快极了。 “谢谢你们。”白娉婷朝着它们感谢道。 “主人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松鼠们说道。 白娉婷发现自己竟然懂兽语,明明它们是在说吱吱吱啊! 白娉婷震惊的眼神看向莲仙。 “我怎么听的懂兽语了?” “这是空间升级赠送给你的礼物。”莲仙笑道。 “太棒了,我以后是不是能听懂老黑狗和小花猫说什么话了?”白娉婷激动死了,于是问道。 “那当然,老黑和小花说什么私密话儿,你啊一准儿能听懂。”莲仙捂嘴笑道。 一听到这个确认,白娉婷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灵山上除了种植有黑松外,还有葡萄树,苹果树,杏树,梨树,香蕉树,橘子树,杨梅树,枇杷树,荔枝树等等。 杨梅树就是之前吃杨梅的时候往空间里扔了杨梅核,然后在空间灵泉的灌溉下,就长成了高大的杨梅树。 之前那棵橡胶树越长越高,但是出的胶液还是那个量。 长势最好的是葡萄树,那葡萄的种类繁多。 有马奶葡萄,美人指葡萄,宝石蓝葡萄,珍珠葡萄,金手指葡萄,乒乓葡萄,蜜汁葡萄,玫瑰香葡萄,无核葡萄,白牛奶葡萄等等。 “葡萄采摘下来后,可以让灵兽们帮忙酿酒。”莲仙见白娉婷盯着葡萄树看,于是说道。 “灵兽们真能干啊,那它们吃什么啊?”白娉婷问道。 “不是有灵气紫瓜吗?让它们当食物吃就可以了,这样吃了它们脑袋瓜也聪明。”莲仙提议道。 “你的法子不错。”白娉婷不是小气之人,当即就答应了莲仙的决定。 杏树自然是从杏林书院那边让莲仙移植了一株过来。 经过吸收空间灵气长的比平常的杏树还要高大挺拔,结出来的灵杏比普通的灵杏个头儿大一倍,足有桃子那么大,皮薄核小,汁多蜜甜。 地上爬着一陇草莓,红艳艳的可喜人了,草莓个儿大,吃在嘴里,果香诱人。 池塘四口里目前都是养了鲫鱼,这是杂食性鱼,体态丰腴,水中穿梭游动的姿态优美。 水草的茎,叶,芽和果实是鲫鱼爱食之物,在生有菱和藕的高等水生植物的水域,鲫鱼最能获得各种丰富的营养物质。硅藻和一些状藻类也是鲫鱼的食物,小虾,蚯蚓,幼螺,昆虫等它们也很爱吃。 鲫鱼做汤,味道鲜美。 田地里都种满了金灿灿的小麦,就算不收,也会保持新鲜。 药田里种植了人参,党参,高丽参,何首乌,三七,灵芝,金银花,甘草,玄参,麦冬,橘梗,龙葵,鱼腥草,红花等等。 白娉婷清点好一切,吃着新鲜欲滴的美人指葡萄,潇洒畅快的泡了个温泉澡,出了空间天还未亮,但是精神头却是极好的。 白娉婷看着时辰还早,再在床上躺一会儿。 直到听到白婉婷起来开门的声音,她才起床。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在和小花猫说,昨儿啃的大棒骨味道很好。 小花猫在和老黑狗说昨儿婉婷姐姐给自己洗澡很舒服,后来睡的沉沉的,连耗子都忘记抓了。 白娉婷听着大早上猫狗聊天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道,终于猫狗是真正的和谐相处了。 吃了白婉婷煮的山芋粥,白娉婷姐妹俩等林伯架着马车把她们分别送去了夏宅和白鹿书院。 自从马车买下来之后方便多了,虽然马车的款式有点儿陈旧,但是大抵用处还是很大的。 话说顾氏和小石头被沈虎郎送去了树山村顾家后,顾氏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一下子从天堂到了地狱。 本来她还想装傻充愣的,可发现这样也不行,只能恢复正常。可恢复了正常也不管用,顾家人非常讨厌她! 顾氏的弟媳郑氏因为小茭白的事儿对顾氏不是白眼就是谩骂,反正就是见着顾氏恨不得上前去掐她的脖子。 小茭白看到顾氏就害怕的全身发抖,让人觉得小茭白可怜兮兮的。 顾七娘也有点讨厌看到顾氏,因为在她眼中,她一直觉得顾氏这人不错的,没有料到,顾氏对着嫡亲的侄女儿居然下得了狠心,就那么推下去了,所幸的是,小茭白没事儿。 顾秋心是直接让她滚,别害人害己的。 就像此刻,才早晨呢,顾氏的爹顾松拿着竹条气的又想打顾氏,但是顾氏的儿子沈石头哭的惨兮兮的,一边喊着外祖父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顾松看着沈石头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想起顾氏的第二胎是被他拿竹条打掉的,于是有点儿于心不忍,倒是没有再继续打。 顾松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顾氏看到,“我真是后悔让你娘把你给生下来,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算了!” “爹,我是你的亲生闺女啊!你怎么能说那种话!”顾氏气愤极了。 “就因为你是我亲生的闺女,我才后悔,我干嘛让你娘把你给生下来!”顾松拿着竹条的手颤抖的指着她,训斥道。 “你已经在顾家呆了三日了,你且回去吧,往后你就当你自己没有娘家!”顾松觉得顾芙蓉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我真的没有害小茭白,郑氏和小茭白肯定是在诬陷我!”顾氏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可承认。 “是在诬陷你吗?小茭白可会撒谎?二妮啊,你的良心被狗吞了不成!那是你嫡嫡亲亲的侄女啊!你如何下的了手!”顾松闻言,对于她否认的态度,他瞠目结舌,这下更坚定了要把顾氏给赶出去。 沈石头见自己母亲顾氏被顾松训斥的泪流满面,他也被吓了一跳,小孩子嘛,一看到他娘哭,于是他也害怕了,紧接着哇哇大哭了,可这会子谁也不愿意上前去哄他。 顾一文在听沈虎郎说了小石头去撞周氏的肚子后,顿时歇了劝说之意,他心想这个外甥简直被顾氏给教坏了。 “爹,我没有推小茭白,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啊!我是你的亲闺女,你应该相信我啊!爹,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沈家已经容不下我了,呜呜……”顾氏哭的泣不成声。 “那我告诉你,咱们顾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滚!给我滚的远远的!甭跪我,我主意已定,滚!”顾松越看顾氏岳是心烦,口气愤怒道。 顾氏瞧着她爹脸色铁青,且眼神凶狠冰冷,她算是认清了事实,她真的被顾家撵出来了。 不行,她可不能被沈虎郎休了! 倘若自己被休,自己和小石头能去哪里? 罢了,先带着小石头去大姐家住个几日再说。 “爹,你先消消气,我先带着小石头回去了。”顾氏被顾松骂的没法子,只能先去绿草村大姐顾荷花家里。 一路上,小石头走的脚底心都痛了,哭闹着要顾氏抱,顾氏心疼不已,一路哄着,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了绿草村。 小石头早饭没有吃,这会子饿的饥肠辘辘了。 更别提顾氏了,她又饿又累。 到了顾荷花家,顾荷花正好要拿着锄头出门去下地干活,可这会子瞧见顾芙蓉来找自己,顿时一愣,心道二妮咋这么狼狈?难道是和她的婆家人闹了矛盾不成? 顾荷花嫁给了秦二郎,秦家有三子,分别是秦大郎,秦二郎,秦三郎。 秦大郎娘子木氏一年前秋天,她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淹死在河里了,因为秦家家境不好,此刻秦大郎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秦稻一起过日子。 秦三郎和他娘子孔氏九月十八成亲的,如今新婚燕尔。 顾荷花的寡妇婆婆袁氏在主持了分家后,现在跟着秦三郎一家过的,所以顾荷花的日子还算好过,不像之前三不五时的被婆婆袁氏挑拨离间,然后她男人秦二郎对她拳打脚踢。 “大姐,呜呜……”顾氏把自己受的委屈添油加醋的胡说了一遍,让顾荷花认为她是受了冤枉的,也许顾荷花自从端午那日回了娘家后,就没有再回去,自然不晓得小茭白的事儿。 虽然绿草村也有传言说当姑姑的害侄女什么的,但是顾荷花没有相信,只觉得自己的姐妹都是极好的人。 “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吧,你就在我家住几日然后再回去吧。”顾荷花放下了锄头安慰顾芙蓉,还去拿了两只煎了荷包蛋和着早上剩下的野菜粥给顾氏母子吃。 “大姐,你待我真好。”顾氏激动的泪流满面。 “自家姐妹,何须客气。”顾荷花笑着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罢了,也该晌午了,我去做饭,你带着小石头在门口玩儿。我呢去舀水淘米去。” “好的。”顾氏吃完野菜粥,带着小石头去门口玩泥巴。 顾氏站在门口,拿了顾荷花家的梳子梳理着一头长发,拿着木簪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鬓上插了一朵粉色月季花,煞是娇艳,倒是给她那苍白的小脸增添了几分艳色。 此时秦二郎挑着两筐猪草从外头回头,刚走近,就见到顾氏站在门口朝着他笑眯眯的。 “二妮?你咋来了?哦,还有小石头啊?”秦二郎看着她顿时惊艳了一把,因为顾荷花平时素面朝天,哪里像顾氏那样喜欢在头上戴朵花儿什么的。 “我想大姐了,所以带着小石头来瞧瞧她,刚大姐让我在你家住几日,大姐夫不会赶我走吧?”顾氏一看秦二郎直盯着自己瞧,忙挺了挺胸说道。 “哪能赶你走呢!瞧你说的!”秦二郎摇摇头,心道当初自己找媒婆说亲的时候,咋没有去说顾家二妮呢? 秦二郎笑着挑着两筐猪草往家里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顾芙蓉,见她也在扭头看自己。 秦二郎心想早前听说沈家有想休了二妮的心思,不如等二妮被休了之后,让二妮嫁给自己的大哥秦大郎,这样聘礼还能省下不少。 秦大郎因为和秦二郎关系很好,而且赚了银钱也给秦二郎家的秦太阳和秦月亮买吃食,有时候还贴伙食费给秦二郎家,所以秦家大房和二房走动频繁。 秦二郎洗脸之后去了厨房找顾荷花说了自己这个主意。 “那不行,我怎能喊妹妹叫大嫂,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再说这做姐妹的,一旦做了妯娌,可就不好相处了。反正我是不会赞成的!”顾荷花听了秦二郎的话顿时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可是我大哥一人带着秦稻,真挺辛苦的,倘若有个女人照顾他那该多好啊!”秦二郎解释道。 “相公,你应该知道二妮还没有和二妹夫和离吧?你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哦!”顾荷花说道。 “算了,那就当我没说。”秦二郎点头说道。 “姐姐,你能帮我去叫藤郎中来瞧瞧我吗?我这手上的痒的厉害。”顾氏可能是身上上次被跳蚤咬的地方开始痒了,才跑进来说道。 “哦,让你大姐夫去请藤郎中过来瞧瞧。”顾荷花点点头,忙嘱咐她男人秦二郎跑一趟。 等藤郎中来了之后开了药方给顾氏,然后收了诊金走了。 “大姐夫,大姐,往后等我有了银钱,我就把诊金还给你们。”顾氏说道。 顾氏是知道的,大姐一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家因为顾氏和沈石头不在,院子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蓝氏正在劝说沈虎郎写休书的事儿。 “虎郎,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可是那顾氏不是个好东西啊!你得休了她啊!”蓝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她是小石头的娘啊,小孩子如果有了后娘,往后肯定过的不开心,我大不了一个人过了。”沈虎郎说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那顾氏有啥好的,让你一直想休却不休的,哎,反正你再想想顾氏做的那些坏事吧!”蓝氏恼火道。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别烦我了!”沈虎郎不耐烦的说道。 蓝氏见沈虎郎厌烦了,于是她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鸡蛋羹给二儿媳周氏吃。 然后婆媳俩一道说起了顾氏的事情。 “娘啊,其实我觉得吧,干脆让大哥把顾氏休了得了,她啊在咱们家真是清净不起来,你瞧瞧,我这好不容易怀上的一胎,差点儿被她给害了。”周氏心道,你顾氏以前可没少在婆婆或者祖母面前给我上眼药。 这回,我也给你顾氏上上眼药! 接着顾氏眼泪都流出来了,又说道,“娘,你也是生过孩子的,这怀孕多不容易啊,咱们女人就是命苦,倘若小石头有一个品行好的娘亲,他哪能来撞我的肚子啊,差点儿害的你没了孙子,呜呜……”周氏放下勺子,停下了吃鸡蛋羹的动作,她开始哭起来了。 “哭啥?她不是被撵去树山村了吗?你啊好好的安胎,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蓝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抚道。 “谢谢娘关心我!”周氏点点头这才破涕为笑,然后周氏又对蓝氏说道,“娘,我听说夏麦家的姐姐夏樱好像是个性子温顺的,如果能让夏樱嫁到咱们家来就好了。” “人家夏樱可是黄花闺女,如何肯嫁到咱们家来?如果是你那小叔子的话,他夏家一准儿赞成,可是虎郎的话,这事儿就不好办了!”蓝氏听了周氏的提议很是心动,可她也担心夏家不赞成,更何况沈虎郎还不太肯休那顾氏。 “大哥那么好的人,如何会配不上夏家女?娘,你要想想,大哥如果能有个贤惠的娘子,你可是省心不少。”周氏笑着劝说道。 反正,这个家绝对不能让顾氏回来! 她不仅仅要为自己和孩子谋福利,也要报仇。 她相信娉婷妹妹也是赞成她大哥沈虎郎休妻另娶的。 蓝氏被周氏这么一提醒,不由地想起了夏麦的姐姐夏樱那俏生生的小模样儿,皮肤略黑,五官美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臀大,往后一定是生男孩子的。 蓝氏想着自己左手抱个孙子,右手牵个孙子,想想都开心啊,于是老脸上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越发觉得周氏的提议好极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鲜花,票票O(∩_∩)O~么么么,万更求票票,谢谢! 不好意思,昨晚我写到凌晨趴电脑旁睡着了,导致延迟更新了,谢谢大家刷新等待,群么么。 082弑兄篡位,金蝉脱壳之计 周氏见婆婆蓝氏似乎被自己说动了,心中不由一喜,心想,只要蓝氏有这个想法,那黑心肝的顾氏必定无法回来。 “娘,只是不知道爹他赞成不赞成?”周氏把剩余的鸡蛋羹都给吃干净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笑了笑对蓝氏说道。 “我来劝劝他,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爹对于顾氏都能下决心把她给撵去树山村了,所以他应该是赞成的。”蓝氏蹙眉,想了想,说道。 周氏等蓝氏捧着空碗勺子出去的时候,心想自己很快应该会有一位新妯娌了。 十一月初五。京城咸阳真的变天了。 燕王楚飒联合护国法师百里飞鹤把楚康帝给杀了,大家本来以为是定王楚赫烈会联合百里飞鹤逼宫,任谁都没有想到百里飞鹤那厮暗中是燕王的人。他弄一媚药给定王吃了,然凉婕妤和定王发生关系,且这一幕被楚康帝瞧见。 楚康帝哪里能想到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竟然被定王那混账东西给玷污了清白,当即气的老脸铁青,想说却说不出来,一口老痰梗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为什么要背叛我?贱人!为什么要背叛我?”楚康帝临死前都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背叛自己。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是被逼的,请你饶了臣妾吧!”凉婕妤害怕的眼神看着楚康帝,脸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分外楚楚可怜。 “你一定没有想到吧,当初你是如何横刀夺爱,今儿便让你知道横刀夺爱的后果,当年你因为雪儿是楚国第一美人,你包藏祸心,你接近她,从我身边夺走了她,当时我的心有多痛苦,如今你只不过是你的妃子被别的男人睡了而已!”燕王一步步的逼近楚康帝,他手里拿着龙泉宝剑,在楚康帝喊来人啊的时候,燕王冷笑。 “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宫里头所有的人都被定王那笨蛋大换血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听命于我,他定王自持聪明,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楚康帝被这番话打击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适才明白自己被阴了。 而且是被那个牛鼻子老道给骗了。 他说皇上你服了这个丹药能长生不老的,能御后宫三千佳丽都不吃力的,反正这个丹药怎么怎么厉害,他听了百里飞鹤的吹嘘竟然相信了。 燕王见楚康帝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唇角勾了勾,手持龙泉宝剑一剑刺向楚康帝的心脏部位! 楚康帝愤怒的眼神盯着他看,好像这样能把燕王给盯出来一个大窟窿。 楚康帝长叹一声,他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她的心,即使传国玉玺奉到她的手上,也难得美人一笑! 旁人认为他不宠爱上官皇后,其实他不是不爱,他是太爱,但是上官皇后对他从来都只有恨意! 当年他和燕王一道喜欢上了上官雪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登基后,母后问他最中意的皇后人选,他直接就选择了上官雪儿,他父皇和母后一致赞成,却不知上官雪儿心中早已和燕王私定终身了。 一道圣旨直接打破了上官雪儿和燕王的美梦! 帝后大婚之日,上官雪儿拒绝了楚康帝,楚康帝恼火之下强行与她圆房,那一刻上官雪儿恨极了楚康帝。 但是为了上官家族,她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恨他。 当燕王娶妻之后,上官雪儿彻底心死,后来有了太子楚秀弦,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抚养楚秀弦的身上。 楚康帝表面上不给上官雪儿隆宠,实际上所有番邦进贡的好东西全被他送进了坤宁宫,但是她却不屑一顾。 一个月前,楚康帝病重,他担心自己一死,引起兄弟相残的事情,在皇后伺疾的时候,他把传国玉玺让上官皇后秘密保管。 接着他的病好了,他更加相信百里飞鹤了。 后来他的身子越发的大不如前,每天昏昏沉沉的脑袋儿疼,让太医们瞧瞧,吃了那么多药都没有用,只有服用了百里飞鹤的丹药才有用,只是等他发现这个丹药有阴谋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掌控大局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你未必能如愿登上龙椅!哈哈哈!”说完,楚康帝驾崩了! 然后燕王哈哈大笑,他想他终于报了夺妻之仇。 凉婕妤光赤着身子吓的瑟瑟发抖,她抱住了定王,让定王帮忙求情,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你们俩都得死!”燕王话音刚落,百里飞鹤手里的拂尘一甩,顿时里头射出了两枚暗器,定王躲都来不及躲,当即毙命,更别说凉婕妤了,她引狼入室终究也害了她自己香消玉殒。 楚国四十二年十一月初六,燕王以及燕王心腹们分别掌控禁卫军,兵马司,京郊大营,他为了夺位筹谋在前,太子,宁王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瞬间京城咸阳落入燕王之手,勋贵世家的女眷们被燕王假用皇后娘娘的名义给请进了皇宫软禁。 只可惜没有传国玉玺,他登基弄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仔细打听那玉玺的下落,然而都没有结果。于是他想到了去坤宁宫问上官皇后。 当上官皇后看到燕王穿着明黄龙袍踏入坤宁宫的时候,她手上拿着的书籍掉落在地。 “雪儿——”燕王似深情的唤道,冲上来就想抱着她。 “本宫是皇后!如何能叫本宫闺名!燕王,礼数不可废!”上官雪儿把他狠狠的推开。 “礼数,要什么礼数,朕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你还是我的皇后!我如何不能喊你闺名了!”燕王怒道。 “秀弦是朕的孩子对吗?”燕王见上官皇后退后一步,他便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质问着。 “你胡说什么!秀弦是本宫和皇上的孩子!”上官皇后气的俏脸一白,愠怒道。 “十七年前,你莫要否认,秀弦和朕的容貌脾性是如此的相似,你竟不承认!上官雪儿,你有没有心?”燕王步步逼近,咆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当怎么样?你册封秀弦当个闲散王爷,你以为秀弦会认你吗?”上官皇后冷嘲热讽道。 “秀弦真的是本王的孩子!”燕王喜道。 上官皇后在燕王踏入坤宁宫的时候就猜到了,楚康帝八成被他给弄死了,自己和秀弦可怎么办? 之前她是防备传国玉玺被定王来搜走,才让心腹高公公偷偷的带出去给秀弦的。 可是此刻,她却是庆幸她未雨绸缪的这个决定! “秀弦只会是楚康帝的孩子!本宫只会是楚康帝的皇后,我上官家不出败坏门风的儿女!”她上官家出来的子女光明磊落,铁骨铮铮,她一女不侍二夫!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朕是为了你才要夺他的皇帝宝座的吗?”燕王愤慨的眼神似在喷火一般盯着她瞧着。 “你以为本宫是三岁孩童,你要为了这个原因的话,十七年前就该谋反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说穿了,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所有人都说你是长情之人,但是我却知道你是最为冷血冷情之人!”上官皇后目光清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你——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还是那样的聪明睿智!没错,朕是既要江山也要美人!传国玉玺现在何处?”燕王的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搐着。 “本宫又不是楚康帝,如何会知晓?”上官皇后冷淡以对,倘若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否则自己就成了秀弦的累赘了。 “不知?你真的不知道?”燕王不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上官皇后叹了口气,心中越发担心楚秀弦的处境,听说他在燕王登基的那一日被燕王给软禁起来了,也不知道秀弦现在怎么样了? “哼——那你这个皇后也甭当了!”燕王见上官皇后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想伸手扇她耳光,可是下一瞬忍住了,他还必须靠着从她嘴里知道那传国玉玺的下落。 是以,此刻他不能轻举妄动! 燕王楚飒离开坤宁宫后,直接给下了一道旨意,大意是上官皇后自愿去紫金庵修行,赐名为灵素真人,为整个楚国祈福什么的鬼话。 楚康帝丧礼之后,后宫原楚康帝一干妃子们都被送去月招寺出家,成年皇子们除了太子被囚,其余人等不是被毒哑,就是变成疯子。 世家勋贵们服从者无事,反对者或流放或暗中被杀! 楚飒,新一任楚国帝王,后人称之为楚燕帝,后人给之评价弑兄篡位,刚愎自用,残暴不仁,百姓恨之。 楚康帝的死,楚燕帝对外宣称是身染恶疾,太医救治无效,驾崩之! 凉婕妤的死,楚燕帝担心西凉国那边有意见,就说是凉婕妤侍疾太过辛苦,乃突发心疾暴毙之,这样也算对西凉国那边有了交代。 太子府邸十里开外,有楚飒派兵驻守,太子府邸除了送蔬菜的可以出入,其余人等都被软禁起来了。 月黑风高,天色暗沉,周围一片静寂,冷风在空中呼啸而过,此时已是初冬。 天牢里,楚秀弦见是一堆馊饭馊菜,愤怒的摔了一个粗瓷碗,把楚飒给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是个过气的太子!横个屁,还不如老子逍遥呢!”看牢的两个兵丁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可不是吗?这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当自个儿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吗?还嫌这儿的饭菜不好吃!” 忽然一阵迷烟袭来,楚秀弦才一吸入,就晕倒了,更何况牢房外的两个看守的兵丁。 张润扬和楚包子此刻一前一后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现,脸上都蒙着黑布。 “醒醒,太子殿下醒醒!”楚包拿下自己脸上的蒙面布,伸手拿出一个瓷瓶,旋开瓶盖,一阵兰香袭来。 “秀弦,秀弦,秀弦!”张润扬忙扬手去推了推楚秀弦,他是想让楚秀弦极快的醒来。 楚秀弦睁开沉重的眼皮,在看到张润扬和楚包后,顿时心中一喜。 “你们这是来救我出去?”楚秀弦急忙问道。 “嗯,你先吃了再说。”张润扬闻言点点头。 “饿了吧,给你带了包子。”楚包从怀里掏出两只热腾腾的包子,又加了一句,“是猪肉馅的。” 楚秀弦此刻也饿的肠子都打结了,哪里还管平日里喜欢不喜欢吃包子,这会子即使是一只山芋,他也会觉得是美食的。 楚包见楚秀弦一下消灭掉两只包子,顿时嘻嘻笑道。“好吃吗?” “好吃,好吃。”楚秀弦点点头。“你们快说说,你们如何把我给救出去。”楚秀弦着急道。 “这迷烟有一炷香的时间,咱们来的急商量如何顺利把你给营救出去,如何杀了楚飒那个狗贼!”张润扬解释道。 “润扬,现在满皇宫都是他的人,我们根基浅,不是他的对手,不然这一次我也不会落在他的手里了,唉。”楚秀弦气道。 “目前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最好,否则你怕是连热腾腾的的肉包子都吃不到。”楚包三句话不离包子。 “虽然比喻粗鄙,但是你这话说的对,罢了,先顺利出去了再说,然后再筹谋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位子!对了,润扬,楚包,你们可有去帮我瞧瞧我母后?”楚秀弦担心上官皇后。 “因为楚飒那个狗贼想要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所以一直是用软禁的方式把你母后囚禁在紫金庵,有专人看守,我和润扬曾经夜晚探过一次紫金庵,你母后说她过的很安宁,说让你别担心她,她笃定楚飒不会杀她,另外让你好好筹谋,一定要夺回原本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楚包把上官皇后的话带到。 “皇后娘娘让你拿着她的信物去鲁地找鲁王帮忙!这是皇后娘娘的白玉玫瑰簪。”张润扬把一支上好的由羊脂玉雕刻的玫瑰为底座的玉簪递到了楚秀弦的手里。 “让我找九皇叔帮忙?”楚秀弦垂眸看了看白玉玫瑰簪,轻轻地摩挲了一遍,脑海里想着母后让楚包他们带的话。 “对,所以我们要先把你给救出去,如今赶快想想有什么好主意吧!”楚包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心中担心迷烟的效果。 “实在不行的话,我带着太子殿下你杀出去吧,到时候我撒点毒粉,让那些狗腿子一个个死翘翘!”楚包见楚秀弦和张润扬绞尽脑汁在想办法。 “你以为楚飒是笨蛋吗?他养的死士就埋伏在太子府邸周围,如果不是你我武功高强,咱俩早就被他们给逮住了。”张润扬不太赞成。 “等等,楚包,你把刚才你说的那句话给重复一下!”忽然楚秀弦的眸光一闪,立即冲着楚包催促道。 “嗯,我是说实在不行的话,我带着太子殿下你杀出去吧!”楚包复述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楚秀弦闻言忙摇摇头,再次急促的催道。 “哦,哦,我想想,哦,到时候我撒点毒粉,让那些狗腿子一个个死翘翘!”楚包再次说道。 “死翘翘!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润扬似和楚秀弦非常有默契似的一起说道。 “你们别给我打哑谜啊!知道我识字少,还这般欺负我!快说快说!”楚包眨巴着黑葡萄般神采奕奕的眼睛,急忙问道。 “金蝉脱壳之计!”楚秀弦轻声说道。 “啊?”楚包没明白过来。 “现下解释给你听,也来不及!这样吧,楚包,你在暗中保护太子殿下,我呢帮太子殿下去找药!”张润扬觉得事不宜迟,一定要赶紧出去寻到假死药。 “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楚包轻功卓绝,是以,他信誓旦旦道。 楚秀弦闻言心中一暖,忽而问道,“阮梓昂人呢,可安全?” “因为他祖父他们不赞成燕王即位,已经被夺了爵位,楚飒原本想杀韩国公,但是因为初登大宝,怕引起动乱,没敢杀,只是下了一道阮家人全被流放到塞蒙之地的旨意。”张润扬本想不说,怕引起楚秀弦内疚,可是对方既然问了,那他只好说了。 “总有一日我会让阮家人回来且恢复爵位的!”楚秀弦眼神坚定,铿锵有力的说道。 次日一早,天空之中飘着细雨,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疾步走在街上,此人正是帮楚秀弦寻找假死药的张润扬,在问了两个很有名的郎中,可他们在听说了他的来意后都摇头说。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何必骗你,过去有听说这种假死药,但是从未真正见过,自己也没有制出来过,哎,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假死药,也没有听说哪个神医有弄出来假死药,哎……” 两个本事那么大的郎中居然都说没有! 张润扬颓丧的走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十一月的雨水落在身上显得冰冷刺骨。 如果没有假死药,他和楚包如何把秀弦给从太子府邸的天牢里给弄出来? 他愤怒的眼神盯着远处天际连绵不绝的雨水! 忽然他想起也是下雨天,他和楚秀弦去爪山看十里丁香,还有爪山的摩崖石刻,后来遇到了泥石流,楚秀弦被大石头轧了双腿,然后遇到老张头,再然后遇到了白小郎中。 白小郎中既然能把秀弦的寒毒给治好,那么假死药有没有呢? 当初也是太医们名医啊郎中等等都给楚秀弦瞧过的,说他那寒毒啊可是不治之症! 虽然一直有续命的人参吊着命,但是一旦毒发,可就命不久矣了,但是幸运的在爪山遇到了白小郎中! 有关于白娉婷姐妹俩和老黑狗的一些片段突快的在他脑海里闪过。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且去问问白小郎中她能否弄出假死药? 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张润扬直接买了一匹快马往滨州的方向而去。 白娉婷晌午一吃完午饭,正想午休一会儿呢,忽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让她去一趟林夫子的厢房,说林夫子的身子有点儿不舒服,让他去给她把脉。 林夫子?名叫林悠然,白娉婷想起来了,是教导女子学堂里学子们的画技方面的女夫子,她年纪三十五左右的年纪,据说她也教男子学堂的画技,白娉婷上过林夫子四堂课吧,但是回回都不认真,都是在书本上涂鸦,有一次还被林夫子给发现了,然后狠批了一顿。 此刻白娉婷很担心自己等下去了还会挨批。 就连令狐旦和叶溯都担心白娉婷这次倒霉了!都说让他去把脉是假,训斥她一顿才是真的! 因为她在课堂上涂鸦的事儿全班都晓得,别人都是用毛笔画山水画什么的,可她呢涂鸦出来一只大烤鸭,这不把人给笑破肚皮吗? 可是当真白娉婷去了林夫子的厢房,却看见林夫子微笑的眼神看着她。 “林夫子?”白娉婷愣了一下,她不是应该凶巴巴的吗?如何对自己笑了? 等等,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按理,夫子们身子欠佳的话,不是有书院里的院医瞧病吗?林夫子咋找她呢?太奇怪了有木有? “来,给我把脉吧,且看看我这是什么怎么了?时常觉得头疼头晕,关节酸疼。”林夫子皱着眉头说道。 白娉婷打量了一下林夫子,她今儿身穿月白衫子,她皮肤雪白,眉目如画,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温婉,看的人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是月子病吧。”白娉婷伸出纤细的手为林夫子把脉后,说道。 “该如何医治?”她微笑道。“对了,我讨厌吃中药,如果是药膳就更好了!” “需要忌口,忌食生冷食物,既然你讨厌吃中药,那我我现在给你弄个偏方,你且试试看吧。”白娉婷说道。 然后白娉婷接过蘸着墨汁的毛笔把偏方的内容写在了宣纸上。 鲜生姜,红糖。生姜烂成姜泥,红糖用水溶化,与生姜泥调匀,用小火熬成羹,每天早、中、晚各服一汤匙,持续服用。 “皆为寻常之物,不错不错。多谢!”林夫子轻轻地颔首笑着感激她。 “那林夫子,我可以回去医堂里上课了吧?”白娉婷对林夫子说道。 “等等,你的一位故人想要见你!请随我走去书房,他正在我的书房等候!”林夫子说道。 “是谁?”白娉婷没有马上跟着走。 “张润扬!”林夫子柔声笑道。 “如此,确实乃故人也!还请林夫子告知他现在何处!”白娉婷点点头,心中有几分期待。 到了林夫子的书房里,白娉婷并没有看到张润扬的身影。 “在哪儿?”白娉婷诧异道。 “且随我来。”林夫子说道。 当林夫子取下书房墙壁上的一张山水画后,但见一扇石壁门移动,原来里头还有一间密室。 白娉婷在密室里见到了张润扬。 “润扬,你和她长话短说,我且去外头守着。”林夫子担心楚飒那儿的人暗中跟着张润扬来,或者说白鹿书院里有楚飒的眼线,总之还是有防备一下的。 “润扬,你想见我,到底所谓何事?咦,你好像瘦了。”白娉婷看了看张润扬说道,见他穿的远不如上次那么显贵,这次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好奇怪,他似乎很紧张,他的额头上还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说瘦不瘦的,但问娉婷姑娘,你有没有假死药?”张润扬劈头盖脸的问道,语速极快,可见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似的。 白娉婷听的一头雾水,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啊?” “现在不方便说,你还是先告诉我,你那儿倒底有没有假死药就成!”张润扬此刻竟不顾男女大妨,伸手就抓住了白娉婷的手,再次催问着。 “给谁用?”白娉婷问道。 “你义兄楚秀弦!”张润扬说道。 “假死药?假死药?”白娉婷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然后摇摇头,“你能简单说一下为什么要找假死药吗?” “燕王弑兄篡位,太子身陷囹圄,若得假死药,便能实行金蝉脱壳之计。”张润扬见她面色严肃,只得简短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的义兄是那太子的身份?”不会这么巧吧!她居然有一个太子义兄?怪不得新帝登基,大家都觉得奇怪,怎的不是太子即位,而是楚康帝的弟弟即位?当然大家只是私下里议论,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妄议朝廷之事,指不定是要吃官司的啊。 听了张润扬的简短之语,白娉婷暗道,只可惜燕王篡位,太子已经成了阶下囚了!哎! “嗯。燕王远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般体恤百姓,他性情残暴,江山落在他的手中,百姓的日子恐不好过。还请娉婷姑娘施假死药给我。”楚秀弦很是担心京城那边的局势,其实也担心楚秀弦或许会被燕王一个恼怒给弄死了,虽说有楚包在暗中保护,可也指不定能不能免去性命之忧。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有假死药的!只是你必须闭上眼睛,然后我才能给你!”白娉婷心想这笔生意自己是只赚不亏的。 白娉婷的一腔爱国热忱让张润扬顿生钦佩之意。 白娉婷马上让莲仙把一株灵气馥郁的灵芝加丹砂变成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她让楚秀弦闭上眼睛。 楚秀弦虽然觉得她让自己闭上眼睛的举动很是奇怪,可一想自己马上能拿到假死药,他就立即闭上了眼睛。 白娉婷快速拿到了假死药放在了楚秀弦的掌心里。 “七日之内就跟真的死了差不多,只是七日后一定要用水泼醒他,否则他会真的死掉的!”白娉婷嘱咐道。 “嗯。”楚秀弦嗯了一声就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出了密室。 白娉婷还没有听到楚秀弦跟自己说谢谢呢,他就离开了林夫子的厢房。 他竟走的如此匆忙! 不过,太子殿下身陷囹圄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怪不得他的额头还老冒汗呢! 该是担心那楚秀弦的安危吧! “白姑娘。”突然林夫子喊了白娉婷一声白姑娘。 “你——你都知晓了?”白娉婷皱了皱眉,怪不得张润扬用林夫子找她瞧病的幌子把她给喊来,原来林夫子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嗯,润扬全告诉我了!”林悠然笑道。 “你是张润扬什么人?”白娉婷好奇道。 “他是犬子。”林悠然解释张润扬是她的儿子。 白娉婷明白着点点头。 “原来如此!”白娉婷方才恍然大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张润扬可以呆在林悠然的书房密室里的原因。 白娉婷从林悠然的厢房出来,走去了杏林分院的医堂,大家都担心她,问她有没有被林夫子责骂,她说没有,大家都不相信。 张润扬快马加鞭赶赴咸阳之后,第一时间把白娉婷给自己的假死药让楚包送去了楚秀弦那儿。 天牢里,慕容闹披着黑色斗篷来探楚秀弦。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 “这里能好才怪。”楚秀弦叹了口气说道。 “属下并不知兄长被燕王的人以全家人的性命胁迫他为燕王做事,海东青那封书信被他暗中给劫持住了,属下有负太子器重,属下宁愿已死谢罪!”慕容闹此次买通了牢头,拿了食物来探楚秀弦。 慕容闹是兵马司指挥使慕容问的弟弟,所以牢头还是会给慕容闹一个面子的。 “你死做什么,你先回去吧。”楚秀弦摇摇头,然后让他回去。 慕容闹心道奇怪,这太子殿下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怎么还不怕死? “哎,也不知道新皇追寻的传国玉玺究竟在哪儿?如果在太子你这儿——哦,属下不该提这事儿。”慕容闹恰似不经意的说出口,说完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着。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且回去吧。”楚秀弦不悦的瞪了慕容闹一眼。 慕容闹只得告退,看来楚秀弦已经不信任他了,罢了,他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天牢里,先离开了再说。 慕容闹离开天牢的三个时辰后便是夜晚。 楚包半路打晕了给看天牢的狱卒们和犯人送吃食的张大哑巴,他自己则易容成张大哑巴混进了牢里,他担心楚秀弦不相信自己,所以在送进去的时候楚包做了一个啃包子的动作。 所幸楚秀弦很是聪明,一下就会意了,然后接过了他送进来的馊饭馊菜,从馊饭馊菜里寻到了那颗假死药。 楚秀弦当即吞了下去,不一会儿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包担心自己再留下来对太子殿下和张润扬的定下的假死计划不利,于是他赶紧收了食盒离开。 一个时辰后,牢头来巡视,瞅了一下楚秀弦直挺挺的躺着,吓了一大跳,慌忙开了牢门,立马弯腰进去伸手探了探楚秀弦的鼻息,顿时慌乱的往后大退一步,竟然——竟然死了。 这可怎么办? 于是牢头不敢懈怠,当即报了上去。 当楚燕帝刚抱着美人共赴巫山云雨的时候,咋闻贴身太监李公公所抱,气的楚燕帝当即把龙塌上的美人给一剑斩杀了。 楚燕帝立即让李公公夜传太医为楚秀弦诊治,他不相信楚秀弦会那么轻易的毒发而死。 乾清宫里,王太医禀报道,“启禀皇上,人已经死了,乃是寒毒所致。” “启禀皇上,废太子先前就是寒毒入侵五脏六腑,这一次是回天乏力了,即使华佗在世,亦无法子诊之。”厉太医也下跪着禀报道。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废太子这是死透了,根本没有药石可医了。”季太医也下跪着附和道。 “真的死了,死透了?”楚燕帝恼怒道。 “微臣等用项上人头保证微臣等人所言所实!”太医们下跪着,然后说道,再磕了好几个响头说道。 “好你个楚秀弦,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楚燕帝挥挥手让一干太医们退下,他冲着漆黑的夜空恼声说道,此刻他的心剧烈的抽疼,他的嫡亲儿子竟然就这么去了! 楚燕帝当晚披着绣金龙的斗篷去了上官皇后修行的紫金庵。 上官皇后早已被张润扬告知他和楚秀弦定的金蝉脱壳之计,是以在从楚燕帝告知楚秀弦毒发身亡后,她当即假装晕厥。 楚燕帝见上官雪儿也不知情,心道莫非楚秀弦是真死,这么说的的确确是死了,太医们也证实楚秀弦死透了。 楚燕帝临走时让侍卫们好生监视灵素真人,莫要让她有轻生念头,他还指望着能早日撬开她的嘴巴,好知晓那传国玉玺的下落,倘若传国玉玺和美人皆得的话,那更好了。 只是楚燕帝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呢那种怪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但是下旨把废太子楚秀弦以亲王的礼制给厚葬了。 在楚秀弦死后,楚燕帝下令将他葬于黄花山睿弦王园寝。楚秀弦被追封为和硕睿弦王。 到了第六天,睿弦王陵园那边夜晚的守备不再森严的时候,楚包悄悄地去把楚秀弦的尸体给偷了出来。 第七天早晨,咸阳西郊的一处简陋小院子里,楚包舀了一桶水把楚秀弦给泼了,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楚秀弦方才幽幽转醒。 “太子殿下,你一定饿了吧,给你吃肉包子!”楚包见楚秀弦活了过来,顿时欣喜若狂,把早已准备好的被子给裹在了楚秀弦的身上,这大冷天的泼水在他身上,他担心楚秀弦别染了风寒,可就是他楚包的过错了。 “谢谢你,包子,润扬呢?”楚秀弦也确实饿了,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楚包递给自己的肉包子。 “润扬去杀慕容闹了!”楚包说道。 “什么?竟然是他!”楚秀弦震惊道,他一直视慕容闹为心腹啊! “嗯,太医们都证实你死透了,可是他却去进言给楚飒说你可能是假死,因此那睿弦王陵园附近埋伏了一堆死士,到了第五天才被楚飒下令撤走大半……”楚包解释道。 “我待他不薄啊!”楚秀弦愤怒的捏碎了手指上陪葬的一只白玉扳指。 “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太子殿下,你还是先吃了肉包子吧,我还准备了玉米粥呢!你快些充饥吧!”这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肯定饿坏了吧。 “好。楚包!多谢!”楚秀弦感激道。 “别客气了,当初师傅就说了让我要保护你周全的。”楚包嘻嘻笑道。 “秀弦,你真的醒来了!”张润扬轻盈的一个旋转从远处的围墙上飞了下来。 “嗯,醒了,多谢你为我寻觅到假死药!”楚秀弦停下了吃肉包子的动作,瘦削的脸上扬起一抹清俊的笑容。 “是你义妹的功劳,假死药是从她那儿得来的!”张润扬也没有贪功,倒是自己给说出来了。 “她真是奇人!”楚秀弦感叹道。 “可不是吗!还就是奇人!旁的名医们可没她那等本事,竟然连假死药都制的出来!倘若为男子——”张润扬感叹道。 “倘若为男子,你我可都被她给比下去了!润扬,饿了吧,你也吃个包子!”楚秀弦把楚包拿来的包袱递给张润扬瞧,里头放了一堆包子。 “好。”张润扬点点头,“对了,我把慕容闹兄弟俩都给杀了,尸体用楚包给我的化尸粉给处置了,明儿一早,咱们便易容离开去鲁地!” “很好,我正好想去吃吃鲁地风味的包子。”楚包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 “你啊就知道吃,不过,有你和润扬在,我放心不少!对了,可有办法去把韩国公一家给救出来!那赛蒙之地可不是好地方啊!”楚秀弦念及好友阮梓昂,心中歉疚,说道。 “咱们先到了鲁地,见了鲁王再做安排!”张润扬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楚秀弦点点头。 过了三日,楚燕帝被告知兵马司指挥使慕容问失踪了!他当即大发雷霆,立马让人去看看睿弦王陵园那儿楚秀弦的尸体可在? 却不料被告知,楚秀弦的尸体神秘消失。 “该死的!该死的!你们这群饭桶!连个死人都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楚燕帝在乾清宫龙颜大怒,冲着管陵园的守卫首领发火。 那首领吓的尿裤子了,楚燕帝见他如此胆小如鼠,当即朱笔一挥斩立决! 十二月初一,白鹿书院里的梅花绽放。 白娉婷缩了缩脖子,身上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虽然披在身上,可还是很冷。 她看见林伯驾的马车停在白鹿书院的门口,于是她告别了相熟的同窗,抬脚跳上了马车。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狂吹了进来,放眼望去马车外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除了门口那几株正傲然怒放的腊梅,一朵又一朵的簇立在枝头,那薄如蝉翼的花瓣儿,金黄的素雅迷人。 路过集市的时候,白娉婷记得白婉婷说想吃风满楼的栗子酥,于是她让林伯在风满楼门口停下马车,只是才下马车,不经意的抬头,却瞧见风满楼门口的雪地上下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他冻得瑟瑟发抖,且手里捧着乞讨用的破碗……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今天多送300字数,呵呵,谢谢。 ——万更求票票!O(∩_∩)O~阅读愉快!——每天早上十点更新! 083巧治痢疾当伯乐,测试被冤作弊 这个男孩年约七岁的样子,白娉婷看了很是同情,然后走到那个男孩面前,伸手摸出了五个铜板往男孩的破碗里扔去了,叮当一声响动,引起男孩的注意,他感激道,“多谢公子。愿公子你平安喜顺,升官发财。”末了,他还朝着白娉婷磕了几个响头。 白娉婷闻言唇角勾了勾,轻轻地颔首淡笑着,瞄了一眼这个清秀的男孩,随后说不必如此,让他别磕头了,然后她越过他身边往他身后的风满楼走去。 风满楼里做的栗子酥是灵鹤镇上吃食之中一绝。这一家做的栗子酥皮外层嫩黄,鲜香酥脆,更有栗子为主料,当出炉之后,栗子飘香里还夹杂着一丝冷梅香,更是让人垂涎三尺,食之念念不忘。 就这一道栗子酥据说要卖十个铜板一斤,白娉婷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斤,让掌柜的用油纸给包好了带走。 白娉婷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捧着买的栗子酥,迈着小碎步行色匆匆的走出风满楼。 不远处传来一大一小的吵闹声。 “你这个臭乞丐,把我的鞋子都给弄脏了,给我滚开!”此刻有一个粗犷的汉子朝着那个小乞丐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把我碗里的乞讨来的铜板还给我!”小乞丐似拼命一样疯狂的抱住那个凶巴巴的汉子,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 “到了我手里,自然啊这铜板就是我的!臭乞丐!你给老子滚开!” “你必须把铜板还给我,这是我娘的治病钱!” “不还!臭乞丐!” “必须还!” 两人争执不下,但是那汉子毕竟体力强盛,把瘦弱的小乞丐给一脚踹开,拔腿就想跑。 但是臭乞丐为了他娘的救命钱,努力爬起身追了上去,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角,还狠狠的用自己的牙齿把他的手腕给咬的出血了。 汉子顿时气得胸口几欲炸裂,飞身而起,双手往他肩头抓去。 然后小乞丐躲着喊救命。 白娉婷在上马车前,瞧着那小乞丐那疯狂的一咬,很是担心他被那个汉子欺负,如今又听那小乞丐的喊救命声,他于是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立即的飞身过去,掠至二人身边站下。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瘦弱孩童像话吗?”白娉婷冲着那汉子柳眉倒竖,怒道。 “老子想怎么样和你无关!”汉子愤怒道。 “公子,是他抢了我乞讨来给我娘亲诊病的银钱!”那小乞丐见有人管,当即哭鼻子了,刚才这一路争吵都没有人管,此刻他好希望这位人品俊秀的公子能帮忙。 “你别瞎说!这些银钱本来就是我的!”汉子愤怒道。 “你胡说,是我的,是我的!你不要脸,抢我小孩子的银钱!”小乞丐气红了脸,哆哆嗦嗦的吼道。 白娉婷一看汉子眸光一闪,心知小孩子这话八成是对的,于是她决定帮助小乞丐。 林伯在马车车架上,远远的望着。他担心的眼神看着白娉婷,心道娉婷丫头就是心肠好,瞧瞧,这大雪天,路过的人可都没有谁去管这等闲事啊! “你才血口喷人呢!是老子的银钱,你惦记个啥,滚!” “快把银钱还给他!”白娉婷板着俏脸说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汉子不屑道。 白娉婷闻言震怒,飞速的把手中的油纸伞一扔,再把手里拿着的栗子酥抛给了林伯,紧接着她右臂格出,碰向那汉子的手腕。这汉子是灵鹤镇上有名的地痞王九,最是喜欢抢乞丐银钱,且还会一点儿拳脚功夫的,此刻他出势极为猛烈。 雪花飞舞中,二人手臂一交,各自倒退了两步。白娉婷呸了一声,道:“抢人治病钱,你猪狗不如,卑鄙无耻。” 王九一抓不中,二抓又出。这次白娉婷已不敢小觑于他,侧身避过,裙里腿无影无踪的忽地飞出。 王九倏然听到风声,自然想要躲避,忽然莲仙受令变成蜜蜂,王九被蜜蜂所蛰之处突然奇痒难耐,不禁啊的一声大叫,抱头蹲低,就在他大叫声中,白娉婷已一脚利落的踢在他胁下,然后他悲催的在地上打滚。 “大冷天怎么会有蜜蜂的?”王九如何都不相信,如今下雪天,竟然会有蜜蜂!他恐惧的眼神看着白娉婷,他从骨子里感到了害怕。 白娉婷见王九呆愣,于是她迅速的从王九手中抢回来小乞丐给他娘的治病钱。 王九回神后,特担心自己再被白娉婷放蜜蜂咬人,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公子好生厉害。”那小乞丐见王九逃了,他也就不再哭了,反而高兴的拍手叫好。 “你没事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那小乞丐。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助。”说完小乞丐冲着白娉婷下跪磕头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问令堂所生何疾?”白娉婷心想自己会点医术,不如帮帮这个小乞丐的忙吧,所谓帮人帮到底吧。 这会子,雪花纷飞,小乞丐冻得瑟瑟发抖,白娉婷看不过眼,把身上披着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解了下来,忙系在了小乞丐的身上。 “公子,我身上脏。”小乞丐自卑的说道。 “无妨,你给我说说你娘的病情,还有,现如今你家住何处?”白娉婷打了个手势给林伯,让他把马车驾过来。 小乞丐眼神感激的看向白娉婷,跟着她坐上了宽敞温暖的马车。 “家住西郊破庙。我……我和我娘如今没有屋子住,所以只能住在破庙里……”小乞丐将自己和娘亲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娉婷听到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后,把栗子酥给他吃,许是担心他吃快了噎着,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马车里茶水还是具备的。 “多谢公子,公子,你真是好人!”小乞丐激动的热泪盈眶。 从他刚才的叙述之中,白娉婷得知,原来这个小乞丐叫狄二狗,本来还有个哥哥,但是哥哥呢数日前被冻死了,母亲朱氏倒霉嫁了一个镖师,名叫狄生,这狄生啊生性暴力倾向,且还十分好赌,两个月前,他欠下赌坊一大笔银钱,卖房卖地还不够,然后再问亲朋好友借钱,大家都晓得他还不出来的,于是就都乘此机会和他断绝来往,赌坊的人晓得他还不出来赌债后,就被赌坊的人剁了四根手指,再后来他想翻本,就去偷银钱,不料被大户人家的家丁给逮住了,乱棍打死了。 本来朱氏他们想去官府讨个公道,但是衙门里是一切向钱看的,没有银钱,这告状等于没告。为此,他们歇了那告状的心思。 一路上狄二狗都说了,自己想告,却不能告,白娉婷很是同情,只好出声安慰道。 “起码你和你娘不用担心你爹会打你娘和你了!”因为狄二狗的爹赌博输钱的话会回来发脾气,对他们母子俩拳打脚踢呢。 “是啊,我和我娘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狄二狗把杏仁酥吃了几个,就说饱了。 “无妨的,你全吃了吧,回头我可以再帮我妹妹去风满楼买栗子酥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跟着狄二狗去了他说的西郊破庙里头。 狄二狗的娘朱氏患的是痢疾,这痢疾闹的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腹泻了四十多天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么个腹泻法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朱氏不仅仅口干,身上还发热,吃不进去东西,肚子里胀,完谷不化(中医术语,意思是泻出来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 朱氏母子家境贫寒,且这痢疾又不能和外人说,朱氏原本想在破庙里自生自灭的,可一想自己若死了,谁照顾狄二狗呢? 后来狄二狗发愁没有银子,那会子他心中着急的很,还总想把母亲的痢疾给治好,有一日一个客人从风满楼出来,他和他一撞,顺手牵羊了那人腰间悬着的一只荷包,里面竟然有二两多银子。 狄二狗知道朱氏肯定不愿意自己这么做的,于是他就瞒着朱氏去和一个药铺的郎中说了自己娘大概什么症状,然后让他给开张药方出来,回头他决定哄朱氏说是那个郎中看他可怜才免费给他的药物。 对方一听他对母亲朱氏那疾病的描述,对方猜测他母亲朱氏貌似痢疾的症状。 痢疾吗?谓之热毒,于是那郎中就给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了,比如黄连等等,一下连着服用了二十来天的清热解毒的药物。 结果呢,朱氏反而更严重了。 某一日,她听到儿子说梦话偷钱两字,当即把他给叫醒,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嘱咐他不许偷盗,且要本本分分做人,然后说,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当乞丐,她自己病死,也不许她的孩子去当小偷。 其实朱氏是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万一下次偷钱被人给逮住了被打死!万一落得和她那倒霉相公狄生一样的命运可怎么办? 所以狄二狗在朱氏的训斥下,本本分分的捧着破碗去风满楼门口乞讨了。 现在朱氏已经连续五日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处于很危险的阶段。 白娉婷一听狄二狗的叙述,她觉得朱氏是一个好母亲,朱氏说自己宁愿病死,也不要让孩子为了自己再去当小偷。 “这孩子其实秉性不错,只是为了我,走了一点儿弯路。”朱氏说道。 白娉婷闻言轻轻地颔首。 “娘,白公子说他懂医术,他还说免费为你诊治的。”狄二狗在一旁说道。 “朱婶,我先给你把脉吧。”白娉婷微笑道。 “有劳白公子了。”朱氏有气无力的说道。 白娉婷把三根手指往朱氏的手腕上一搭,就感觉这人脉很大,而且还跳的特别快,这种脉象似乎是一个实热症,白娉婷皱了皱眉,她并没有马上抽回手,而是她接着在她三根手指上一用力,又使劲按了一下,这样就空了。 什么意思? 这脉轻轻一搭的时候感觉似乎挺有力的,但稍微一按就空了,跟什么都没有了似的,这就说明里面是虚的,虽然有热,但那是在外面的假象,因为这个脉象是轻取得时候查的是外表的情况,重按查的才是里面的情况。 白娉婷立马明白了。 于是她就问朱氏,说:“你肚子疼的时候,喜欢用手按着吗?” 朱氏很震惊的回答道:“对啊,我肚子一疼,就喜欢用手按那里,感觉会舒服一些。” 这也是中医诊断的一个方法,如果肚子痛就喜欢按,这就说明是虚痛,如果怕人按,一按就跳起来,那就是实证。 “那你的小便是清的还是黄的?” 朱氏想了想回答道,“是清的,这些日子的尿都是清的。” 这下白娉婷全清楚了,原来这是一个命门火衰,火不生土的病症啊。 这叫什么? 这叫内真寒而外假热! 实际这个人的寒症,肾阳非常虚弱。 中医认为火生土,肾阳如果不足,那么它所生的脾土就会出现问题,最多的问题就是泄泻。 于是白娉婷开了附子理中汤,里面有这几味药:(附子,人参,干姜,白术,茯苓,甘草)这个药主要就是温补脾肾的,对于脾经虚寒的吐啊,泻啊,疼痛等症,此药的治疗效果非常好。 白娉婷转身走出破庙,立即去马车上写了一张药方,然后给林伯银钱和药方,让他去附近的药铺买齐药方上所开的药。 按这个方子煎好药之后,狄二狗立即端来一碗让他娘朱氏给服下,这时候白娉婷阻止了,说道,“等这药冷了再喝吧!” 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朱氏是外有热症,此时再喝热气腾腾的药物,恐怕会引起反应,所以就要等药冷了之后再服用,这叫“暗度陈仓”的服用法。 果然,按照这么做,朱氏把冷却了的药汤给喝下去后,她肚子的疼痛便止住了。 朱氏冲着白娉婷感激的下跪了。 白娉婷让她起来,然后留下一锭银子,柔声交代必须喝满六副药,适才举步准备离开破庙。 朱氏心中感激,于是马上追问白娉婷的名字,白娉婷没有说,只说自己姓白。 朱氏见白娉婷都没有问狄二狗拿下身上系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在看见白娉婷要走,于是忙让狄二狗把他身上的金貂鼠的皮毛斗篷还给白娉婷。 “天降大雪,你们需要御寒,不必还我。”白娉婷笑道。 “白小恩公,一定要还的。”朱氏看白娉婷年纪小,于是匆切道。 白娉婷见他们坚持,便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金貂鼠斗篷,她觉得朱氏母子很有骨气。 “对了。恩公,今儿你帮犬子教训了那王九,往后怕是会拖累你啊。他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狄二狗忧心忡忡的说道。 白娉婷见母子二人关心自己,于是提醒道,“我会点武功,所以我不怕的,倒是你们,很是让我担心呢,这样吧,你们最好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否则那王九怕也不会放过二狗的。” “是有这么个打算,只是天大地大,我们母子也不知晓能去何处?哎。”朱氏闻之叹气。 白娉婷一想刚才狄二狗和王九拼命的势头,倒是有股子力气,只是这小身板养的不好,或许没好好吃吧。 等等,几日前,楚秀弦和张润扬他们来信说他们已经安全逃出咸阳,如今还去了鲁地,那么倘若他们要把楚燕帝给拉下龙椅来,肯定需要不少将才吧。 不如自己也当一回伯乐好了,没准儿能让楚国未来出一名不世名将呢。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和朱氏母子俩说自己的一个故交叫张润扬的张公子,让他们母子俩一道去济南城的悦来客栈把她写的一封推荐信给那边的掌柜的,然后掌柜的会安排她们母子的住处的。 朱氏母子俩当即又跪又谢。 “好了,且起来吧,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白娉婷跑回马车上写了一封推荐信出来后,用蜡封了,才递给狄二狗。 “仔细收好了,可不能弄丢!”白娉婷临走之前仔细叮咛道。 “多谢恩公,二狗一定仔细收好。”狄二狗说道。 果然,朱氏后来按照白娉婷的嘱咐喝那药汤后,一个月后,身体彻底痊愈了。 这是白娉婷上了杏林分院后第一次没有用空间灵泉去医治病患。 但是呢白娉婷把空间灵泉暗中滴了一滴在之前给狄二狗喝的茶水里了,所以未来狄二狗的身子会壮壮的。 且说白娉婷从西郊破庙那边出来后,坐上林伯所驾的马车再次去了风满楼,但是天色已晚,风满楼已经打烊了。 白娉婷回家后和白婉婷解释了自己没有买到栗子酥的原因。 “姐姐,你是助人为乐去了,我怎能责怪你呢!你快点儿洗手,我把咱们俩的晚饭给做好了。”白婉婷这几日天冷,夏老夫子让她提前一个时辰回来,所以林伯去接白娉婷之前已经去把白婉婷给接回了家。 白婉婷先到家,自然就先煮饭了。 “你烧了什么菜啊?味道好香。”白娉婷笑道。 “红烧肉,炒青菜,炒土豆丝,咸菜鸡蛋汤。”白婉婷笑道。“对了,姐姐,你先喝杯姜汤水暖暖身子吧!这天气越发的冷了。” 白娉婷接过热腾腾的姜汤水,视线看向刚出锅的红烧肉,心道,有的人喜欢吃瘦肉因为瘦肉有嚼劲,有的人喜欢吃肥肉因为肥肉香,有的人觉得瘦肉偏硬,难以嚼烂,有的人觉得肥肉腻,难以下咽,可惟独红烧肉这道菜,肉是五花三层,经过制作之后,美味不可用言语来形容,肥而不腻,色泽红亮诱人,入口酥软即化。 “看到浓油赤酱就非常有食欲。”白娉婷笑道。 “姐姐快尝尝,我烧的红烧肉好吃不?”白婉婷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好吃的。”反正加了空间灵泉的食物就是好吃。白娉婷笑道。 白婉婷转身去盛了两碗米饭给老黑狗和小花猫吃。 现在小花猫已经被白婉婷养的连红烧肉都吃了。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汪汪汪的在说什么,然后小花猫喵呜喵呜两声。 仔细一听,原来老黑狗和小花猫在说今天的晚饭真好吃。 “婉婷,等我们书院放了寒假,我想回去沈家村那边的宅子去过年,你意下如何?”白娉婷笑着问道。 “好的,当初那宅子也是咱们姐妹俩辛辛苦苦攒钱才盖的房子,许久不回去,倒是有点想念了,只是咱们这青梅街的房子咋办?”白婉婷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边就让林伯帮忙看着就成,他和他娘正好可以住那边空着的屋子,我们到时候把贵重的东西带走就可以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然后指着空屋子的方向说道。 “我知道姐姐是想帮帮林伯,他家家境不好,娘子又是生病死的,且没有给他留下孩子,如今只和他娘相依为命。”白婉婷也清楚林伯家的近况。 “是存着这想法的,你啊,是个玲珑剔透的!”白娉婷赞道。 “姐姐,你说咱俩不在沈家村的宅子里,那沈家人会不会发现?”白婉婷问道,“爹也许会担心我们。” “爹那头,我已经让咱们三哥私下里和爹说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这样也好,否则爹不见了咱们肯定得着急。”白婉婷说道。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把饭菜吃光后,两人一个起来刷碗筷,一个去拿抹布擦餐桌。 做完这一切,又一道仔细打扫干净了屋子,随后两人分别烧了木炭在手炉里,抱着暖暖的手炉进自己的房间。 白婉婷现在有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大多都是她刺绣的绣品和大部分小人书。 白娉婷的房间里置放着一个大书柜,里头买了一堆医书。 虽然随身空间里也有医书看,但是白娉婷想着自己既然以后要行医,这当郎中的家里怎好没有医书呢? 晚上白娉婷进了随身空间。 莲仙带着白娉婷去看了蚕宝宝结的茧。 “这么多蚕茧啊!”白娉婷激动道,心中想着缫丝后弄出蚕丝,可织制罗、绫、纨、纱、绉、绮、锦、绣等丝织品了。 缫丝时,把几个蚕茧的茧丝抽出,借丝胶粘合成丝条,统称蚕丝。除去丝胶的蚕丝,称精练丝。蚕丝中用量最大的是桑蚕丝,其次是柞蚕丝,其他蚕丝因数量有限未形成资源。蚕丝质轻而细长,织物光泽好,穿着舒适,手感滑爽丰满,导热差,吸湿透气…… 看来自己还是要回去一趟沈家村,既然有“小萌鸭”牌子的尿不湿,为什么不能有“小萌鸭”卫生巾面世呢? 这种蚕丝的吸水性能好,倘若里头加上棉花,或者草木灰,都可以解决成年女孩来月事的困境吧。 “主人说的是,如今丝绸都是贵族所用,这次蚕茧肯定能帮主人赚不少银钱。”莲仙说道。 白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在随身空间里巡点了一遍后,又泡了一会儿温泉,适才出了随身空间。 沈家村沈家。 天气冷,周氏穿上了袄子,腹部也变大了许多。 “娘子,你肚子越发大了。”沈安郎瞧着周氏的肚子,笑道。 “兴许是最近吃的好,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人也胖了,对了,咋不见娉婷婉婷来瞧我?”周氏问沈安郎。 “娉婷妹妹家大门紧闭,也不晓得去哪儿了。”沈安郎见他娘子周氏提起白娉婷姐妹俩,顿时忧色道。 “左右娉婷妹妹是个聪明的,拐子可骗不走她。”周氏出言安慰道。 “你们小两口在说什么?”蓝氏突然端着一碗山芋粥站在门口,问道。 “娘,我和娘子在说娉婷她们呢。”沈安郎解释道。 “别跟着我提她们两只小白眼儿狼,这家门紧闭的,也不晓得人去了哪儿,家里那猪啊,鸡鸭什么的,据说全卖掉了。还听说让沈里正帮忙看房子。 ”这沈里正好得是外人啊!怎么也得叫咱们看房子吧!这两只小白眼儿狼真真是气死我了!“蓝氏一边说一边语气里对着白娉婷姐妹俩有很多的不满。 ”娘,你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我还指着你帮忙带孩子呢!“周氏接过蓝氏手里端来的山芋粥,粥是温热的,这些日子,因为周氏怀孕的缘故,蓝氏对她的态度还可以。 ”嗯,好啊,希望你能生个男孩。这男孩啊,长大了力气大,还能帮家里干农活儿!“蓝氏说道。 ”娘说的有道理。“周氏心道,万一是女孩,你难道就不喜欢了? 罢了,反正等自己生下孩子再考虑分家的事儿。 ”对了,娘,大嫂回来了吗?“周氏问道。 ”别给我提那个不要脸的!“蓝氏听到周氏提起顾氏的名字,顿时一脸怒火道。 ”娘子,莫要提让娘不开心的事儿。“沈安郎柔声劝说道。 ”好的,知道了。“周氏点点头。 ”再一个多月过去,平郎就要放寒假回来了,这平郎的屋子有几处漏的,还得花银钱修补呢,哎呀,现在真是到处都要使银钱。“蓝氏见周氏还算识趣,于是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为沈平郎修房子? 婆婆在她面前说,难道是想让安郎给出银钱? 现在沈安郎还在卖烤香肠,生意还算不错,所以手头宽裕了不少。 周氏递了个眼色给沈安郎让他给拒绝。 凭什么要答应啊! 周氏是知道的,蓝氏这次把一头大肥猪给卖了不少银钱呢,这修房子的银钱怎么也该差不多使了吧! 谁料沈安郎一听他娘是打算给沈平郎修房子便答应了。 ”娘,要多少银子,我出就是了。“沈安郎答应的极为爽快。 ”怎么也得五六两银子吧,你如果没有,那出个三两银子也是够的。再有缺的,我会和你们爹一道想法子的!“蓝氏笑着说道。 ”不就三两银子吗,我还是出的起的。“沈安郎已经去柜子里拿出了三两银子给了蓝氏。 蓝氏笑着说道,”还是我家安郎孝顺懂事,回头平郎做了官肯定不会忘记你们俩的。“ 蓝氏借着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周氏,我儿子沈平郎那是当官的料,你现在不努力巴结,难道等着以后巴结吗? 周氏闻言心中抑郁,这入口的山芋粥更像是一口老痰梗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娘,大哥出几两银子啊?“周氏纠结着眉头问道。 ”虎郎那是要准备休妻另娶的,自然要存着银钱娶娘子了,反正你们俩先垫着,回头等平郎有了银钱,再让他还你们便是了。“蓝氏笑着接过了三两银子,对周氏他们说道。 什么,都是他们出的银钱去帮沈平郎修房子? ”我今儿没有什么胃口,娘,你把半碗山芋粥拿出去吧。“一想到到这儿,周氏都没有胃口吃了,心中膈应的难受。 婆婆也太偏心眼了吧! 等蓝氏拿着碗出了屋子,周氏就冲着沈安郎发作了。 ”你瞧瞧你娘,这么欺负我们二房!“ ”我们家就我和你的境况现在好些,再说了,平郎是我的亲兄弟,等他考中了状元当了官,他肯定会还银钱的,没准儿还的比从我们这儿拿的多呢!你就消消气吧,当初你不也想资助他去上白鹿书院吗?你这会子如何跟着我置气了?“沈安郎不解道。 ”瞧你说的,如果真是小叔子自个儿开口问我们借,我自然是肯的,可是你瞧娘那个态度,再说不就修几处漏吗?怎么一下子要去三两银子呢!“周氏越想越气。 ”娘就是爱占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小辈的能顺的时候顺一顺,我瞧着她最近对你的态度很好啊,端茶倒水,还专门挑你喜欢吃的菜做,光瞧着咸菜炒猪肉丝,咱们家可是一连吃了四五天了!这咸菜炒肉丝可是你最爱吃的。“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相公啊,你听我说,我心中就气她这种借着幌子找我们要钱这态度。“周氏别过脸去,气愤道。 ”娘的压力大啊,你瞧瞧她想重新帮大哥另外说一门亲,又要准备三弟下一学期的学费,她——“沈安郎还在为他娘蓝氏说话。 ”沈安郎,你也不想想,你起早贪黑的挣银钱,难道就是为了帮衬你兄弟的吗?你也不为咱们这未出世的孩子去考虑一下。“周氏自从当了准娘亲,自然是希望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孩子的,如今见蓝氏还想从他们手里抠银钱,她心中自然是愤怒的。 ”好了,娘子,不要生气了,只要咱们努力挣钱,一定也能像娉婷妹妹那样住上好房子的,你现在就不要生气了,凡事看在我的面上,和娘她好好相处吧。“沈安郎觉得这婆媳关系烦死了,他如果不拿一点银钱出来,他娘蓝氏肯定得说他黑良心,连自己的亲兄弟也不帮衬。 ”你就知道护着你娘,你也不想想你娘当初怎么瞧不起我的!当初我老怀不上,她还冷嘲热讽的斥我是不会下蛋什么的,她怎么可以那么可恶!“周氏一想,眼泪都流了出来。 ”娘子,别伤心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沈安郎挨着周氏坐下,好一番安抚,才使得周氏不再流泪了。 蓝氏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心道,这安郎之前是个懒的,可没有想到自从被四丫头点拨之后,倒是个能赚银钱的。 ”娘子,你手里的银钱哪里得来的?“沈土根撑着油纸伞,手里拎着一篮子土豆,此刻天空之中飘着细如筛盐的雪花,他脚步沉稳的往蓝氏这边走来,瞧着她那欣喜的样儿,他好奇的问道。 ”是准备给平郎那屋修漏用的。“蓝氏解释道。”刚安郎给我的。“ ”你是不是又去问安郎拿银钱了?他做小本生意甚是艰难,这起早贪黑的,你怎么好去问他拿银钱?你之前不是卖了一头大肥猪吗?那卖猪的银钱我可没有问你拿,你咋不从卖猪钱之中抽一部分出来给咱们平郎修房子呢?“沈土根有点不赞成。 ”这事儿你甭管了。“蓝氏闻言心中有点愤怒,说道。 ”你——算了,你就是个爱占便宜的。“沈土根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把一篮子土豆拿去了厨房里。 蓝氏白了沈土根一眼,心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十二月初三。 白娉婷一早去了杏林分院的医堂,昨儿就听说今天药膳课要测试的。 ”白兄弟,你来的这般早啊?“叶溯笑着说道。 ”是啊,今儿个不是说有测试吗?我这才来早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叶溯因为家里离白鹿书院比较远,所以是住宿的。 这会子他是继白娉婷之后第二个到医堂的。 白娉婷刚想拿着药膳书看呢,却看见叶溯把一包小吃食袋子递给了她,袋子上还绣着叶媚的名字。 ”给我这个做什么?倒是像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儿!“白娉婷的视线从药膳书上移开,看向那包小吃食问道。 ”是我妹妹拜托我给你的。“叶溯有点担心她会拒绝。 ”我上回不是说了吗,我愿意和你妹妹做朋友,但是让她别再送我礼物了。“万一那姑娘对自己情根深中,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不是礼物,是吃食,你就收下吧,好得是她的一片心意,还是她亲手做的呢,也怪你说你喜欢吃你妹妹做的点心,她才亲手弄的,这会子手指还被刀子给割伤了呢。“叶溯絮絮叨叨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看来自己要早点解决这事儿。 ”那也不能要,万一你妹妹瞧中我了怎么办?“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你这臭小子,我妹瞧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叶溯闻言气的伸出拳头捶了她肩膀一下,气道。 ”那可不行,我已经有了婚约,怎么好背信弃义呢?“白娉婷心道先弄个已有婚约的借口解决了这事儿再说吧。 ”那算了,你该死的,也不早点说,罢了,现在离药膳课测试的时间还早,我去一趟女子学堂,把这小吃食给她送回去,也好教她对你死了那条心!要怪就怪你长着一张妖孽的脸儿!“叶溯恨恨的说道,目光倏然冰冷的瞪着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自知理亏,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他叶溯做什么对自己那般凶? 等叶溯走了之后,陆续来了好多学子,显然都是因为药膳课要进行测试,才特地赶早来的。 陆夫子抱着一大叠白纸走了进来。 然后一人一张白纸发好了,他说一个病人经常失眠,一个月后人形消瘦,该用什么药膳调理? 接着他又说了四道题目,都是说了病症,然后让学子们自由发挥,把药膳的内容写在白纸上,一炷香的时间后,再交答案给他。 白娉婷想了想,马上拿起蘸着墨汁的毛笔在白纸上刷刷刷的把答案给写了出来。 旁边一位学子叫徐子晖的平日里虽然成绩不错,最近几日和一个学子闹了点矛盾,心情不好,所以这次真考试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了,而且这次药膳课的测试题有点难度,他心中一紧张,竟然怎么也答不出来。 他眼角的余光在瞄着白娉婷那答题的速度,又一想平素白娉婷成绩不如自己啊,真是奇怪,于是他就脖子稍微伸长了些,朝着白娉婷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瞄了一眼,心中震惊,居然都是对的!他立马记了下来,紧接着他答题的速度也变快了,别忘记古人可是用习惯了毛笔哦。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陆夫子责令大家交答卷。 等陆夫子浏览了大家的答卷后,当他一瞧着白娉婷和徐子晖的答案后,顿时脸色铁青,愤怒的让两人都站出来,然后他寒声质问道。 ”你们俩到底谁抄袭谁的!连错处都一模一样!“ 对于陆夫子的咆哮,白娉婷秀眉蹙起,心中愤怒,这该死的徐子晖竟然抄袭自己写的,她可是为了低调,自己故意错了一个错处啊! ”是白屏庭抄我的答案作弊了!请陆夫子明辨!“徐子晖面上保持镇定,他伸出手指指着白屏庭(白娉婷),然后他一本正经的对陆夫子抢先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 万更求月票,希望亲们以各种方式支持本文天天万更,多谢! 注:药方资料来自百度,谢谢! 084娉婷妙除作弊之嫌,灵蚕茧合作之策 是白屏庭抄袭我的答案!请陆夫子明辨! 好你个徐子晖,居然贼喊捉贼! 白娉婷愤怒的眼神盯着徐子晖瞧,恨不能盯出一个窟窿来! “白屏庭,你有何话说?”陆夫子听到徐子晖的自辩,再看到白娉婷沉默的样子,心中暗道莫非真是白屏庭偷窥徐子晖的答案,所以作弊? “陆夫子,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作弊!这答案确实是我所写。如果真要说作弊,那也是他徐子晖偷窥我的答卷然后写在他的答卷上的。”白娉婷希望陆夫子可以听的进去她的解释,可是她发现自己说这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白屏庭,平素你的成绩就不如徐子晖,这次你只要承认了错误,就不记过了。”陆夫子对于白娉婷的辩解,在他看来就是白娉婷在狡辩。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说是我错了!”白娉婷不依,她犀利冰冷的眼神盯着陆夫子看。 “就因为平常我的成绩不如徐子晖,你就说我抄了他的答案,陆夫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我的的确确抄了他的?你看见了吗?就因为一个错?倘若我告诉你那个错处是我自己故意写错的呢!白芍应该换成白芷,你说我说的对吗?”白娉婷挺了挺胸,站直了身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白芍应该换成白芷? “你竟然知道!那你为什么写错?”陆夫子闻言震惊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看,问道。 “我笔误一下不可以吗?”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徐子晖一看陆夫子盯着自己看的越发凌厉的眼神,马上心念一动,说道,“陆夫子,这也不能说明她到底偷没偷看,还不如你再出几道题让我和白屏庭比上一比,这样他也能输个心服口服。” 对于徐子晖自己提出来的建议,白娉婷勾唇一笑,暗道,等下你可别输的太惨哦。 “白屏庭,你怎么说?”陆夫子问道,“敢不敢和他比?” “我当然愿意和他比,倘若我赢了,也好证明我的清白。”白娉婷说道。 “那行,那我问你们一道题!”陆夫子伸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须,说道。 “某人近些日子,觉得头痛,眩晕,耳鸣,吃饭没什么胃口,倘若让你们俩开药膳给他服用,你们俩给他开什么药方呢?” 白娉婷心想古代没有高血压这一称,而散见于“头痛”、“眩晕”、“耳鸣”等诸个篇目之中,而这几个病证中又参杂很多由外感引起的病案。而高血压主要是由内感引起的。 “乌骨鸡1只,将鸡去毛剖肚洗净,在鸡腹肚中放入当归头12钱、黄芪10克、红糖30钱、米酒10钱,再将鸡肚皮缝紧,入锅隔水蒸熟,吃肉喝汤,每半月吃一次,连吃两月即可!” 白娉婷略作思考说道。 “倘若是家境贫寒者,这乌骨鸡的药膳就不适合了,那么可以另外用另外一道药膳,鲫鱼1条,糯米12钱。将鱼洗净(不要去鳞)与糯米共煮成粥,每周用2次,连服两月即可!” 徐子晖还在思索的时候,白娉婷口若悬河的一下说了两道药膳,且分别针对富人和穷人,当是考虑周到了。 陆夫子瞧着徐子晖问道,“徐子晖,你呢?怎么不出声了?” “学生还在思考。”徐子晖此刻涨红着俊脸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啊!”陆夫子愠色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确认出应该是徐子晖偷看了白屏庭的答案了。 “取新鲜荷叶一张,洗净煎汤,再用荷叶汤与……大米……或绿豆共同煮成粥,可加少许冰一糖,清爽可口、解暑生津。若经常食用荷叶粥对头晕脑胀、胸闷烦渴、小便短赤等症有效。”徐子晖疙疙瘩瘩的说道。 “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了吗?”陆夫子恼声问徐子晖。 “学生……学生……”徐子晖心中懊恼,他自知理亏,所以他的一张俊脸涨的更像猪肝色了。 “自去思过堂领罚!”陆夫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徐子晖,这还是他教药膳课以来第一次遇到学子竟然在测试上作弊呢,杏林书院的思过堂相当于古代勤工俭学的地方。 据说有让犯错的学子干粗活的,不过思过堂里呆呆,总比被撵出书院来的好。 所以徐子晖在听到陆夫子这么说后,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更气白娉婷平日里假扮低调了,搞了半天居然是故意写错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以,徐子晖白了白娉婷一眼,心道,自己和白屏庭这伪君子势不两立。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去思过堂也就是三天的时间而已,三日后他就自由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徐子晖对她已经生了怨恨之心,所以她对于徐子晖去思过堂受罚,心中倒是除了畅快,还有点儿同情,毕竟让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去思过堂三日也算一种酷刑,且瞧着徐子晖细皮嫩肉的。 药膳课之后便是学子们选修的画技课。 白娉婷因为她是张润扬故交的缘故,那画技课的夫子林悠然目前对她态度不错,即使她上课打呵欠,她也不再说她了。 而且林夫子总说白娉婷在画画方面是很有灵气的。 白娉婷听了之后心中发笑,她哪里是有灵气啊,她觉得自己是淘气还差不多。 “林夫子,白屏庭画的猪,怎么像个人还穿着衣服呢?就这样的画,你还说他画的好看?”令狐旦笑着问林夫子。 “比较新奇,你们不觉得好看吗?”林悠然笑着问大家。 “好看是好看,不过,白屏庭倒是把这只肥猪的神韵给勾画出来了腆着个肚子一看就喜欢吃,一对招风耳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大肥猪了吗?”叶溯对林悠然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好像在讽刺我?”令狐旦觉得叶溯那厮的形容词,越发觉得像自己了。 因为令狐旦很胖啊。 “我可没有讽刺你。你休要胡说。”叶溯摇摇头笑道。 “好了,不就是林夫子让你们俩评论我这副画吗?至于这么吵吗?”白娉婷可不想两人抬杠抬成冤家对头。 “哼!”令狐旦和叶溯都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暂时不抬杠了。 林悠然今天讲的是水墨画。 “咳……咳……”林悠然许是身子单薄,即使身上穿了袄子,她在给大家讲课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咳几声的。 然后她说道—— “墨”并不是只被看成一种黑色。在一幅水墨画里,即使只用单一的墨色,也可使画面产生色彩的变化,完美地表现物象。 “墨分五色”,那墨色有“干、湿、浓、淡、焦”五种,如果加上“白”,就是“六彩”。其中“干”与“湿”是水分多少的比较;“浓”与“淡”是色度深浅的比较;“焦”,在色度上深于“浓”;“白”,指纸上的空白,二者形成对比。各种墨色的特点及用途如下: “干”墨中水分少,常用于山石的皴擦,可产生苍劲、虚灵的意趣。 “湿”墨中加水多,与水调匀运用,多用于渲染,或雨景中的点叶、点苔、使画面具有湿润之感,或用于泼墨法,表现水墨淋漓的韵味…… 她详细的说了这些后,让大家拿出狼毫蘸了墨汁画一副山水画。 所有人都画的认真极了,就白娉婷画了山水画后,在山水画边上还画了一只老黑狗和一只小花猫在山坡上打架的情形。 别人都是规规矩矩的画山水画,就她另辟蹊径画这个,让林悠然对她多了几分好奇之意。 心道这个孩子倒是根好苗子,若是好好培养,当个宫廷画师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这儿的山画的不对,应该这样画。”林悠然从白娉婷手里接过狼毫开始帮她修改了下,一边修改一边说道。 如表现石山的“斧劈皴”,表现土坡的“披麻皴”,表现风化石头的“折带皴”等等,这些皴法不但恰当地表现了南北方山水,还被应用到表现树木上,使那些老松古树更加苍劲。此外,皴法不但加强了山石的质感,还塑造了体积,如“石分三面”之说! 果然在林悠然帮忙改正之后,白娉婷这副山水画好看多了。 白娉婷笑道,“多谢林夫子。” 她想不到自己也能画出好看的水墨画,她一直以为自己也就随便涂鸦凑趣罢了。 林悠然莞尔一笑道,“只要仔细掌握这些要点,谁都能画出来好看的水墨画的。” 白娉婷突然对林悠然的身份好奇起来,且看张润扬怎么说都像是勋贵子弟,如何她的母亲不是在大宅院里玩宅斗?而是在白鹿书院教授画技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是不好意思去问林悠然的。 下课的钟声敲响,学子们都三三两两的拿着狼毫去洗笔池刷洗了。 白娉婷并没有同那群学子一样,她只是拿出了一瓶自己做的止咳丸赠送给了林悠然。 “林夫子,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止咳丸,对冬季咳嗽很有疗效的,回头你服用了就晓得了。”白娉婷笑嘻嘻的对林悠然解释道。 “好的,谢谢你,对了,你晌午用了饭来我住的地方,我有东西送你。”林悠然悄声说道。 “谢谢林夫子。”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猜测会不会是楚秀弦他们给自己寄来的信件? 晌午,白娉婷吃了自己带的便当,是早上白婉婷亲手给她做的茄子肉丝盖浇饭,只要加一个铜板去书院的膳食厅那边的炉子上加热就可以了。 本来白娉婷还要麻烦宫彦风,所以这个月起她不再麻烦宫彦风了。 “白兄弟!”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哥?如何是你?”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和沈平郎有大半个月未见了,之前在书院见了面也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各走各的了。 “咋不能是我了?对了,你何时回沈家村村尾的宅子去住?”沈平郎问白娉婷。 白娉婷淡淡一笑,“寒假打算回去住一段日子,再书院开学,我再和婉婷搬回青梅街那边的宅子里住。”白娉婷打算的好好的。 “娘说了要帮我把我住的那屋重新修一下,据说她还以为我修屋子的名义管二哥二嫂拿银钱了。”沈平郎和白娉婷说道。 “她一向如此,你何必和我说这些?”白娉婷淡淡道,对于蓝氏这种人,她选择的是远离冷淡。 “娉婷妹妹,你不知道,我特想和你一样搬出来住,可是这上书院,我是给搬出来住了,可一到寒假,我不还得搬去住吗?”沈平郎叹气道。 “不如你那个沈家村的宅子里,给我留一间房间,能不能给我住住,往后我发达了,肯定给你银钱。”沈平郎其实是不太想和极品娘懒二嫂他们住一块。 “三哥,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不必了,等你放寒假了,你就搬来和我们一道住吧,不过,他们未必答应!”白娉婷说道。 “我这么大了,难不成自己连个决定还做不了吗?”沈平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肩膀笑道。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那个你快走吧,省的让熟悉你我的人看出来咱俩的关系。”白娉婷催促他快走。 还真有人瞧见了。 正是刚刚和白娉婷结了梁子的徐子晖。 他一瞧白屏庭和男子学堂那边的一个学子说说笑笑的,觉得很奇怪,于是他让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书童党参让他跟着沈平郎身后去打听一下沈平郎的底细。 党参点点头,马上尾随着沈平郎的脚步走了。 这里说一下,这些家里富贵的学子是可以带一个伴读的书童的,如果是女学子,是可以带一个丫鬟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的。 而徐子晖出生药商世家,自然书童的名字也被他取自中药名党参了。 白娉婷在和沈平郎说完后就去了林悠然的住处。 林悠然请她喝了一杯茶。 “林夫子,你这儿的茶可真好喝,这是君山猴魁吧!”白娉婷一品尝就知道是什么茶,这也得益于她平时在随身空间里的书房里看的书籍比较多。 “是润扬从济南城让人给捎来的,这是他寄给你的书信。”林悠然把一封书信递给白娉婷。 白娉婷很是好奇,也不晓得狄二狗母子俩是否见到了张润扬? 等到白娉婷打开张润扬写的书信后,顿时唇角抽了抽。 “怎么了?可是润扬在信里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林夫子看白娉婷的表情非常古怪,于是她微笑着关心道。 “林夫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呢给润扬他们推荐了一个很有骨气的小乞丐,他叫狄二狗,他今年九岁,对他母亲非常孝顺,后来被地痞欺负,我遇到给救了他,也给他的母亲治好了疾病,我见他们母子俩无处可去,于是便写了一封推荐信给润扬,可是润扬却说那孩子年纪太小,不太适合上阵打仗,这会子给安排师傅教他拳脚功夫,说是要让狄二狗给他当随从了。” 白娉婷把张润扬在信件里说的内容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给林悠然听。 “当随从当的好,也是有机会往上升的。你就莫要担心了,狄二狗必当有他自己的造化吧。”林悠然笑着开导她说道。 “谢谢林夫子教导。”白娉婷对着林夫子作了个揖。 “不必谢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你自己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林悠然说道。 “对了,这是润扬他们从济南城捎来的给你和你妹妹的绢花。”林夫子把一只包袱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打开包袱一瞧,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心中猜测包袱里的绢花什么的小东西都是谁给准备的? 除了带着毛毛球的绢花,还有做成小扇子的绢花,还有动物做的面具,都是些小玩意儿。 最奇怪的是,里面还塞了几个包子。 白娉婷很怀疑从济南城那边捎带来这儿的包子会不会出霉菌了? “但问林夫子,这包袱是几日前从济南城那边送到你这儿的?”白娉婷觉得自己一定要问问清楚的。 “三日前吧,怎么了?今儿早上才到的,我才想着提早给你的。”林悠然闻言,她疑惑的问道。 “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心道,好吧,才三日,而且现在是大雪天,估计从济南城寄来的包子应该不会霉掉的。 “你可要写封回信?”林悠然问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然后从林悠然那儿拿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说自己过的很好啦,谢谢你们的礼物,特别是还别出心裁的居然送了济南城那边的大包子等等。 “好了,麻烦林夫子了。”白娉婷知道肯定是有人帮林夫子和张润扬书信往来的,所以她谢道。 “我刚说了有东西送你,这是前人画山水画的心得,都标记在画集上了,你拿回去瞧瞧吧。”林悠然转身去书房拿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递给了白娉婷。 “这怎么好意思?我看完了就还你吧。”白娉婷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收下。 “对了,上回你说给我知晓的那偏方,我按着做了,吃下去很有效果的。还没有好好谢你呢。”林悠然自然知晓白娉婷不好意思收下的原因,于是赶忙解释道。 “就一点儿小事,竟劳烦林夫子记下了,嘿嘿。”白娉婷闻言,眉梢染笑道。 “所以你便收下吧,我今儿不也得了你的止咳丸吗?”林悠然笑道。 白娉婷盛情难却,便收了下来。 白娉婷抱着林悠然送给自己的书籍和包袱,往假山僻静处一站,迅速把书籍和包袱扔进了她的随身空间里。 然后白娉婷才走去杏林分院的路上,只是才走到青石板的小路上,不一会儿就有一道柔媚的嗓音响起。 “白公子,白公子,你等等我啊!”身后传来叶溯的妹妹叶媚的娇滴滴的嗓音,白娉婷一听这娇声,瞬间打了个寒颤。 此刻绿袖陪着叶媚站在白娉婷身后。 白娉婷只得施施然转身,然后朝着叶媚作揖道,“叶小姐,你喊我做什么?” “我哥对我说的是真的?”叶媚不相信白屏庭会看不上自己,好得自己长的花容月貌,且出生医香门第,是个聪明人,怎么都得对自己大献殷勤吧?但是白屏庭却躲着自己,还借着哥叶溯的口拒绝了自己,真是让叶媚心生愤怒。 叶溯今年十四岁,叶媚小叶溯一岁,芳龄十三。 白娉婷对于古代女子的早熟问题第一次觉得严重。 “我愿意和你做好朋友,就是手帕交的意思。”白娉婷说道。 “才不要做手帕交呢!你这个坏人!哼,绿袖,咱们走!我——我讨厌你!” 叶媚听了白娉婷说的话,一张娇艳的小脸气的煞白,呸了一声骂道。 白娉婷瞧着叶媚的婀娜背影,心道,自己倘若真为男子,叶媚这种女子,她肯定是万万不要的。 很快到了杏林分院的医堂里。 掐着上药理课的时辰正好。一堂药理课结束之后便是针灸课。 下午两节课结束后,白娉婷匆忙往书院门口快步走去,因为林伯提前等她的。 这么个大冷天,她也不好意思让林伯久等。 “今儿婉婷可先回去了?”白娉婷问林伯道。 “回去好一会儿了,等你到家,她怕是连晚饭都给做好了吧。”林伯笑道。 “对了,烟笼湖庄子那边的蔬菜涨势好吗?有没有受大雪的影响?”白娉婷瞧着天空里不断下坠的雪花,担心的问道。 “说来奇怪,我瞧着旁的庄子里出的青菜都是被大雪压坏了不少,咱们那烟笼湖庄子里的青菜反而越长越好,虽然个子矮小,可那一大片蔬菜叶子在雪地的衬托下,反倒显得青翠欲滴,光瞧着便很有食欲呢。”林伯笑着说道。 “那是你们帮我管理的好,等年底那会儿,你给在烟笼湖那边做工的农户们每人发十八个铜板的红包吧,也让大家感受过年的喜气。”白娉婷本来想发一两银子封的红包的,可一想自己在灵鹤镇根浅,可不能引了其他地主或者富贵人家的怨恨。 “十八个铜板可以买猪肉了。娉婷丫头好心肠啊,回头我会置办的!”林伯点点头笑了。 “对了,娉婷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卤菜店呢?咱们那庄子上养了那么多草鸡——”林伯提示道。 “林伯,你继续说——”白娉婷没有听明白,于是她笑着催促道。 “庄子上的鸡送去仙鹤来酒楼也是做成泡椒鸡爪,那还不如娉婷丫头自己组织人力做泡椒鸡爪,这样中间被仙鹤来酒楼抽去的一部分利润,相当于全变成你的。”林伯觉得还不如自己干呢。 “林伯,你的这个想法是很好,可是你也应该想到我如今和妹妹都是以学习为重了,这行商做生意虽然不想放弃,可倘若一下子太过招摇,怕惹来妒忌或杀身之祸。”白娉婷解释道,不然她也不会和仙鹤来的冯掌柜合作了。 “你寻思的也对。”林伯点点头,心道娉婷丫头倒是个谨慎的姑娘。 林伯把白娉婷送回青梅街的宅子后,他才回去。 晚饭后,白娉婷进入了随身空间。 外头万里雪飘,随身空间里如春日暖阳天。 白娉婷舒服的洗了个温泉澡,再吃了空间水果,骑在莲仙变成的蓝色大海豚上朝着桑树的方向飞去。 她挑了几个灵蚕茧带出了随身空间。 现在是独立的房间,所以她和白婉婷各自睡各自的房间,互不影响。 她在莲仙的提示下后,用热水缫丝,泡散了抽成一团一团,一根一根的,然后纺,然后织布。 织布机也是在搬来这儿后,白娉婷买了一辆二手的织布机。 梭子飞梭之中,一下变成了雪白的丝绸。 莲仙把荷叶捏碎,然后洒在丝绸上,顿时丝绸变成了绿色的绸缎。 “好漂亮的丝绸,还能闻到荷香呢!”白娉婷激动的对莲仙说道。 “主人,这丝绸初步算是成功了,只是你可有法子卖掉获得利润,这随身空间里眼看堆积的灵蚕茧可太多了。”莲仙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会想办法将灵蚕茧获得最高利润的。”白娉婷点点头。 第二日恰好是下午只有一堂课,所以白娉婷有空去风家绸缎庄瞧瞧。 白娉婷去的时候,风少恒恰好去巡视风家绸缎庄的营运状况。 “风少恒?还真巧呢。许久不见,你这段日子忙什么去了?”所幸白娉婷已经在来风家绸缎庄的时候换成了女装打扮。 白娉婷看到马儿英雄栓在风家绸缎庄门口的大梧桐树下,当即笑了,也是巧,风少恒交代完了木掌柜从风家绸缎庄里出来。 “白郎中?这是打哪儿来啊?”风少恒笑着打趣道。 “先不管我从哪儿来,且问你们现在这绸缎的生意好不好卖?”白娉婷问道。 “生意不太好,这绸缎吧,一把夏天卖的好,这会子,我刚嘱咐木掌柜推出狐狸毛斗篷,这个好卖一点。”风少恒对白娉婷说道。 “那你们铺子有没有卖蚕丝被的?”白娉婷好奇道。 “没有,丝绸昂贵,只贵族能用的起,更别说稀罕的蚕丝被了。”风少恒说道。 “我有一朋友做蚕丝的货源,不如咱俩找个茶楼好好聊一下。”白娉婷觉得如果找风少恒合作,可以省不少事情。 出于对白娉婷所说的货源的好奇,风少恒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茶楼里说了一些合作上的细节,特别是白娉婷把随身携带的绿色绸缎拿给了风少恒看,风少恒瞧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怎么带着一丝荷香味?”风少恒好奇道。 “可以安神保健的,倘若了盖了这样的蚕丝被,这人啊也会减少生病的机会。”白娉婷的意思是自己想做一款安神保健的蚕丝被。 风少恒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他摇摇头不太相信。 “你说的太玄乎,这富贵太太们可不一定会相信啊!”风少恒摇摇头。 “那这样吧,我把这块绿色的绸缎给你了,你设法让人做成蚕丝被的雏形,在里头装上蓬松的棉花,倘若你睡了这样的蚕丝被,最近你都不会失眠。”白娉婷信誓旦旦的说道。 风少恒摇摇头笑道,“我本就不失眠,给我也没有用啊。” “那你家其他人呢?”白娉婷问道。 “也没有失眠的情况,这样吧,我倒是听说滨州府的谢知府有失眠的老毛病,不如我把你说的绸缎让绣工好的丫鬟婆子们给做成蚕丝被送去给谢知府睡觉试试看,倘若他说好,咱俩这生意合作算是成功,你意下如何?” 到底对于白娉婷所说的安神保健功能,让风少恒觉得不太可信,他因为白娉婷和自己关系不错,他也不方便当面驳了白娉婷,适才想了个折中法。 白娉婷知道他的顾忌,况且现在风家也不完全是风少恒做主,此刻风少恒有这么个想法也是极为正常的,一般十万两银子以上的生意都是要风老爷亲自批准的,刚才风少恒有让白娉婷估算这次买丝绸做擦蚕丝被需要花费多少银钱。 白娉婷说了个大概的数,最起码也要十一万两,要知道,丝绸在古代可算是奢侈品了。 “好的,你看着办。那你七日之后给我答复吧!”白娉婷知道风少恒心中猜疑,可也不点破,仍旧笑着说道。 “七日能看出效果来吗?”风少恒问道。 “自然可以。”白娉婷笃定的点点头,她可是用烧热了的空间灵泉弄的缫丝,再有莲仙弄了荷叶来,能不把谢知府的失眠症给治好了吗? “好的,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风少恒接过了绸缎仔细收好了。 “对了,如何许久不见你和顾姑娘在一块儿?”风少恒想起久未见面的佳人,不由地惦记道。 “你口中的顾姑娘可是住在树山村,我呢住去了灵鹤镇,我和她也好久不见面了。”白娉婷笑道。“你怎么想起她来了?莫非真是想负责了?” “是有这个念头,只怕我父母不会赞成我娶个农家女。”风少恒抬头看向白娉婷,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农家女怎么了?我还记得你祖上当过瓦匠呢。”白娉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不是说我看不起你们,只是说我家父母怕是会看中儿媳妇的门第,他们认为风家的当家主母不该是小门小户出生的。”风少恒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白娉婷接过风少恒倒的碧螺春茶,没好气的问道。 “能帮我约见一次顾姑娘吗?也不晓得她……”风少恒红着俊脸说道。 “你要真喜欢她,你自己怎么不求到顾家门上去?”白娉婷不太愿意去顾家的,自然因为那是顾氏的娘家。 “我有这个打算,只是怕爹娘晓得了会棒打鸳鸯,而且我还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那心思?今儿正好你来找我,我才鼓起勇气找你说的。”风少恒解释道。 “得了吧,你要是真心的话,还用的着我来寻你谈生意的时候你会提。”白娉婷射了个冰冷的眼刀子给他。 “算了,也瞒不过你,我曾经在等她赶集出来卖东西的时候拦住她一回,只是她不肯听我好好说,回回都说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风少恒只得和盘托出。 “可我是真的真心的。她比我遇到的任何女子都让我有心动的感觉。”风少恒也不怕在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面前说这些掉了自己的价,他诚恳的说道。 “好吧,乘着你对我坦白你的心里话,我自然也会帮你,只是我最近上了白鹿书院,也不好请假去帮你到秋心那儿去说话,可能要等我放了寒假才有空。”白娉婷说道。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秋心有了其他的婚配。”白娉婷一想到秋心有个极品贪银钱的娘,她立马提醒道。 “嗯,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那天他们村里正的儿子去提亲,被我暗中给阻扰了,还让人打的那个人腿脚骨折了。”风少恒对白娉婷说道。 “啊?下手这么狠啊。”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那个里正儿子不是个好东西,据说经常偷鸡摸狗,还老去逛窑子,所以我才让人揍了他一顿。”风少恒觉得自己给那个人一顿棍棒教训算是轻的呢。 “这种人活该被打,那好,你等着我寒假里帮你去一趟顾家劝说秋心。”白娉婷这样算是答应了。 “行,你答应了就好。”风少恒笑道。“对了,这是茶楼里做的精致糕点,我们这次点的多,你给带回去给你妹妹吃吧。” “好的。”白娉婷把紫薯糕,桂花糕,马蹄糕都给带回去了,她想即使白婉婷不爱吃,那她也可以给老黑狗和小花猫吃的。 风少恒望着白娉婷坐上林伯的马车离开,然后他回去风家绸缎庄让木掌柜找绣娘把白娉婷给自己的绿色绸缎步缝制成被子,还规定一定要在两天之内完成。 果然绣娘们的技术不是盖的,做出来的蚕丝被成品非常漂亮柔软舒适。 按照白娉婷说的话讲,此款蚕丝被乃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确保整个纯棉被芯平整而均匀,膨松且有弹性,被褥经久耐用而不变形。通过阳光短时间照射,棉絮就会吸收大量热量,夜晚盖上后蓄热能源缓慢释放,感觉非常舒适,很快就会进入深度睡眠,即使不晒,也能安神保健,让人延年益寿。 当白娉婷自己忘了蚕丝被的事情的时候,第八日,风少恒已经在从自己妹妹风少蓉那儿打听到了白娉婷在灵鹤镇上青梅街的住址了。 白娉婷这日和往常一样打着油纸伞从林伯的马车上下来,天上飘着细密的雪花,她一下马车就瞧见了自家门口停靠的一辆风家标志的豪华马车。 白娉婷没有想到风少恒的马车会停靠在自己家门口,于是她马上换了装扮,把挽着的头发都放了下来,重新换了个女子发髻。 主要是风少恒没有瞧过白娉婷男装时的模样,她怕惹他取笑,就给换了女装从马车上下来。 “可等到你出现了!”风少恒在白娉婷下了马车后说道,此刻,他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今日你咋来主动寻我?”白娉婷笑道。 “你说的蚕丝被真的很有疗效。”风少恒激动的说道。“那谢知府说了这几天精神头比以前都好上很多,他还说比吃中药调理都管用,所以他一下跟着我订了十条这样的蚕丝被,还说想送人。只是希望到时候拿出去有面子,最好用梨花木的盒子装着。” “行的,只是你呢可确定了是否要和我合作做蚕丝被的生意?”白娉婷笑着问道。 “这你还用问吗?倘若我不想和你合作的话,我也不会亲自登门来寻你说这事情的。”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把风少恒引进屋子里去,和他仔细详谈。 白婉婷体贴的给他们端来了她泡的玫瑰花茶。 “你想要多少?那还得看整个滨州城有多少富贵人家?”白娉婷优雅的抿了一口玫瑰花茶,洁白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目光狡黠,唇角微勾,说道。 风少恒听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认真估算后,他方才答道:“滨州城只有四百来户,但我家商路长达千里之外,长江以南的规模跟滨州一样大的城有七座,富贵人家加在一起拢共么三千户左右吧。” 白娉婷点点头,眼底迅速飞过一抹喜色,然她淡淡道:“我给你三千四百个灵蚕茧,等加工之后,按照三十二两银子一条蚕丝被卖出去吧,不过呢利润方面,咱俩得五五开!” “你的意思你给我灵蚕茧,然后我派专人缫丝之后织布出来,再做成蚕丝被?”风少恒蹙眉道。 “怎么你不赞成五五开?”白娉婷反问道。 “当然赞成,你也该赚一部分啊。”风少恒摇摇头。 白娉婷闻言笑如春风,她选择跟风少恒做买卖,除去和他兄妹俩关系不错外,更重要的是看重风家古苏镇首富的强大背景!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成凉,这次蚕丝被的生意假如能做成功,以后她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她也可以再次跟风少恒来合作吧。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各种支持O(∩_∩)O~坚持万更,求票票。 085蚕丝被销量好,徐子晖阴毒谋算(修) “对了,你别喊我郎中,听着真别扭,你还是喊我名字吧,白姑娘或者娉婷姑娘,随便你选。”白娉婷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交代一番。 “那我能直接喊你名字吗?娉婷?”风少恒问道。 “罢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古代人突然这么直接,自己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五五开,那我岂不是不太划算?光我们家投入的人力,物力,还担着一丝风险,万一有人用了蚕丝被,身体并非从宣传方面做的好,那我们岂不是——”风少恒有点担心道。 “不会有这方面的隐忧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白娉婷对风少恒说道。 “罢了,我先信你一次,五五开就五五开!我看你倒是比我妹妹少蓉更像出身商贾之家,很有做生意的架势呢,行,契约你念,我写。”风少恒抬头看向白娉婷,说道。 “好吧,我写的毛笔字确实不如你。”白娉婷自然也不想献丑,于是她说道。“咱们弄好了契约之后,你必须马上去弄好装蚕丝被的绣花被套,等下我给你设计个图形,你按照我弄的图形去找绣娘制作出来。到时候蚕丝被弄出来之后,就可以装进被套里卖给富户们了。” 风少恒见白娉婷说的条理清晰,立即去起草合约了。 合约在此刻叫做契约,半柱香的功夫一过,一份简单的契约折腾好了,白纸黑字条理分明简洁易懂,公平公正,将双方的责任义务和收益以及可能会出现的违约损失赔款都写得清清楚楚。白娉婷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心道古代人的毛笔字真不是盖的。 白娉婷和风少恒在两份契约上签名,且用朱砂沾了按上手印,各持一份。 “这当郎中的字体可不能这么难看啊!你抽空还得多练习练习。”风少恒皱了皱眉说道。 “我练习了很长时间了。”这要是在现代,自己可以混个书法班老师的兼职了,这古代人还嫌自己的字体难看? 风少恒从白娉婷家离开后,一路让马车夫快速打马赶到风家绸缎庄,他吩咐木掌柜去和锦绣绣庄定好三千来套被套,勒令在七日之内做好。 次日一早,白娉婷把三千四百个灵蚕茧堆在家里,等风少恒来取,彼时白婉婷问起,白娉婷只说是自己的一个同窗家里是桑户,她是帮忙销掉罢了。 白婉婷不疑有他,便跟着林伯先去了夏宅,因为白娉婷说她等下自己雇车去白鹿书院就行。 白娉婷等来了风少恒雇来的三辆大马车,让工人们把白娉婷用竹筐装的灵蚕茧给装好了,他说回头让人去缫丝加工织布啥的。 等马车把灵蚕茧带走之后,白娉婷才让莲仙用空间转移法快速把自己送去了白鹿书院门口,时间虽然紧迫,可是她并没有迟到。 风老爷一听说风少恒这次做了一件大买卖,本来想臭骂一顿的,因为没有风少恒越过他擅自做主和白娉婷立下了契约。 后来一听说是谢知府盖了所谓的蚕丝被后,精神头越发的好了,风老爷才信了几分,只是心中终究担心风少恒一下子弄了这么多条蚕丝被,他心中也是没有把握的,这会子,骂儿子的心思已经歇了,他只希望儿子这次把握的商机是正确的。 半个月后,第一批蚕丝被已经做出来了。 风少恒让人在风家旗下的各个绸缎庄都上架了这款安神保健类型的蚕丝被。 在白娉婷的建议下,还专门用红纸写了喜气洋洋的广告词。 你还在为你的失眠发愁吗?你还在为你做噩梦的情况半夜惊恐吗?你还在为你冬天盖着厚厚的几床棉被嫌重吗?欢迎购买我庄新晋上架的安神保健类蚕丝被,圆你好梦温暖,冬天不再怕,打跑失眠怪!欢迎大家踊跃抢购…… 另辟蹊径的广告营销策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看。 但是没有人来购买。 为了售卖掉蚕丝被,白娉婷特意跟书院那头破天荒的请假了一次。 第一个顾客是从咸阳城那边告老还乡的古将军的儿子,因为听说能治失眠和噩梦,当即就买了一条试试看效果。 这古将军戎马一生,杀了不少人,人到老年了,总惦记着自己年轻时候杀的人多,自个儿罪孽深重,这从咸阳一路上回到滨州城,他就没有一晚好睡过。 如今得了儿子送的安神保健的蚕丝被后,仅仅盖上了半个时辰后,伺候古将军的丫鬟就和古家人说古将军鼾声如雷,这蚕丝被可真神奇。 接连三天睡觉的时候,再没有做噩梦,如此,古将军吃的好,睡的好,七天之后,脸色红润有光泽。这么一来,古将军从之前的将信将疑到此刻的坚信不疑,当即让儿子再去风家绸缎庄买了十条蚕丝被,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也可能存着送人的意思。 谢知府和古将军的精彩体验让富人们趋之若鹜,纷纷去风家绸缎庄抢购。 风少恒见蚕丝被的销量大增,当即提价还跟着白娉婷学了一招限量发售的主意儿,于是这款安神保健类型的蚕丝被被卖疯了。 这事儿传到了京城新皇楚飒那儿,顿时来了兴致,其实他每晚上也睡不好啊! 楚飒做了弑兄篡位这种事儿,能睡的安稳才怪。 楚飒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内务府到滨州去采购,他也只敢让自己心腹快马加鞭跑一趟滨州高价买来了一条蚕丝被。 到他那个心腹去买的时候,蚕丝被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一千两一条了。 但是皇帝嘛,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了。 楚飒得了蚕丝被后,当天晚上也不召美人侍寝,第一次独枕龙榻盖着蚕丝酣然入睡。 接连三晚,楚飒都拥着这条蚕丝被睡觉,回回都能睡着,于是他朱笔一批,把这种类型的蚕丝被变成了滨州府送给皇帝老儿的贡品,还册封了风家为二品皇商的资格,这让风老爷大赞风少恒比自己这商贾当的好。 要知道在古代,士农工商,商排在末尾,所以风老爷觉得自己风家成了皇商,顿时风光无限。 白娉婷得了风家成为二品皇商的事情,也为风少恒感到开心。 但是风少恒却不开心。 “喂,你到我家来就是来找我喝闷酒的?还是让我给你把脉的?”白娉婷见风少恒把一叠银票给了自己后,说要留下来吃酒,还想和她说些心里话。 白婉婷接过白娉婷递给自己的一叠银票在一旁清点着。 “姐姐,数目是对的!”白婉婷说道。 “嗯,知道了,你去把银票放好洗手过后,咱们一道吃晚饭吧!”白娉婷点点头。 风少恒见白娉婷抢走了他手里的酒杯,皱了皱眉,但是此刻他没有喝醉。 “娉婷,我家这次成为皇商,往后我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可就更是艰难了。”风少恒说道。 “不难,难在你愿不愿意为你心爱的姑娘放弃属于风家的荣华富贵?”白娉婷闻言淡淡道。 “放弃?难道只有放弃才能让我达成心愿吗?”风少恒瞥了她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他不由地有几分颓然。 “是啊,财富什么的可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想透了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如今你的纠结在于你某些东西想要兼得,想要都不放弃,但是往往你想这么做的时候,大局上容不得你这么做,是以,才造成了你如今这样的处境。”白娉婷若有所思的劝解道。 “明明我比你年长,可叹我还不如你这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看的通透。”风少恒笑着自嘲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勾了勾,只是在心里说道,你风少恒如何会知道我萝莉的身体里装着一抹大人的灵魂? “好了,你别多想了。其实你家人也并不如你想象之中在意门第之见吧,你瞧我每回去风府见你妹妹,你爹娘都对我的态度很热络啊。”白娉婷开解道。 “那是因为少蓉没有旁的闺中好友。”风少恒闻言解释道。 “那好吧,反正你大不了自己先提前存好点银子,带着你心爱的姑娘玩个私奔什么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爹娘还不得为了孙子兴高采烈的把你们给迎接回去,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条计策。”白娉婷说道。 “我一定会明媒正娶,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儿,我不会去做的。”风少恒有自己的固执。 白娉婷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把自己和白婉婷端来的饭菜放在八仙桌上,然后劝风少恒多吃点。 风少恒大赞白家姐妹俩的厨艺极好,更是有想让自家的厨娘到白家来学几天厨艺,但是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我们那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只是你恰巧吃到了一次好吃的罢了,真要让我们当师傅,那可不成,别白白教坏了你家的厨娘。”白娉婷自然知晓自家菜肴特别鲜美的缘故,那是因为烧菜烧饭都用了预先倒在水缸里的空间灵泉才这样的。 这些个原因,白娉婷可不方便挑明,她自然只能推辞了。 白婉婷虽然觉得奇怪,可反过来一想,自己还是个小丫头呢,可不是当人师傅的料,有那等闲功夫,自己还不如多玩玩或者绣花呢。 把风少恒送出门外后,白婉婷拉着白娉婷的手走进了燃着炭的暖屋。 “姐姐,我今天听夏老夫子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咱俩以后还是别让风少恒来咱家吃酒菜了。”白婉婷提醒道。 “你说的不错,以后我会注意的。”白娉婷点点头,她自个儿是穿越人士,倒是把古代的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给忘记了。也幸好白婉婷提醒,否则自己和婉婷的闺誉可就不好了。 “婉婷,按照我们这么赚银钱的速度,你明年十月一定也能进去白鹿书院的女子学堂去上课的。”白娉婷忽而想起这次蚕丝被卖的好之后,自己所得的利润,她笑道。 “我还不晓得能不能考进去呢?”白婉婷有点儿担心。 “你这么聪明,肯定行的。”再不济,还能送银钱走后门呢,反正这钱可是路路通。 “谢谢姐姐夸奖,对了,姐姐,最近夏暖说她的小手生了冻疮,一整天下来都不敢洗手,还痒痒的难受呢,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白婉婷想起夏老夫子家的孙女夏暖,她跟白娉婷咨询道。 “如果长了冻疮,应注意局部保暖及伤口护理。忌抓、挠患处。无皮肤破损时,可用防冻疮霜类药物,这样吧,我给她开个药方,你明儿一早给她带过去。”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也好,那你现在就写,别明儿一早给忘记了。”白婉婷马上去拿来了笔墨纸砚,让白娉婷把药方给写下来。 当归、桂枝、白芍2。4钱克,细辛、姜黄、甘草各1。2钱,生姜3片,大枣7枚,用法:煎取2次,总入一起,分3次口服。 “除了这个药方,还可以试试看这个法子,将生姜煨热,切成片趁热擦拭冻疮处皮肤,一日数次,有消肿、止痒功能。”白娉婷又说道。 “我替夏暖谢谢姐姐。”白婉婷接过药方折好之后,笑道。 “这是你第一个好朋友,她待你好,你也应该待她好,不是吗?再说咱俩可没有少收她送的礼物,这家里的牛角梳就已经四把。”白娉婷笑道。 “可不是吗?按理这梳子可是当男女之间情定的信物啊,她倒好,竟然把牛角梳送给了我。”白婉婷说道。 “明天你把一条蚕丝被送去给夏老夫子,当是谢师礼,他若给你银钱,你万万不可收,他若问起,你便答是我交代你这么做的。”白娉婷说道,她是想着夏老夫子教授白婉婷很是认真,瞧瞧白婉婷能顺利把三字经给背熟了,对白婉婷这种农家女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不是吗? “好的,谢谢姐姐,你替我想的真周到。”白婉婷拉着白娉婷的袖子,撒娇道。 “你是我的妹妹,我肯定得为你好好筹谋。”白娉婷解释道。 姐妹俩再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白婉婷困的打呵欠了,白娉婷便让她回房去歇息了。 白娉婷看见老黑狗和小花猫也已经回去窝里睡觉了,心道自己也该回房去歇着了。 白娉婷到了自己卧室后,锁门,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池塘里的蚌生珠了。”莲仙喜悦的说道。 “珍珠?那就是好东西啊!美容养颜的佳品!”白娉婷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本草纲目》。 李时珍重视珍珠的药理作用,认为珍珠的药效在美肤,因而在《本草纲目》中特别写道:“珍珠味咸甘寒无毒,镇心点目;珍珠涂面,令人润泽好颜色。涂手足,去皮肤逆胪;坠痰,除面斑,止泻;除小儿惊热,安魂魄;止遗精白浊,解痘疗毒……令光泽洁白……”等。同时,它还记载了珍珠药用的多种方法。 白娉婷一想如果用珍珠,灵泉,玫瑰花花瓣弄成女子的护肤品,那么珍珠产生的利润更大。 将来自己和婉婷的嫁妆也能更加丰厚。 古代女子嫁人,有丰厚的嫁妆在男方面前更加硬气,白娉婷会这么想,是因为有个不争气的极品娘家,那么只能靠自己发家致富攒银钱了。 “好的,多谢莲仙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这样吧,等着蚌多了再说吧,我先去学习武功了。”白娉婷心中担心那个地痞王九会查到自己身上来,毕竟当初林伯的马车就停在一旁。 “主人,你学习武功的时候,还不如做点毒药呢,也好对付一些歹人。”莲仙见白娉婷服下洗髓丹之后,这武功学起来,虽然算突飞猛进,可是万一被人用暗器什么的暗算了,那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窘境了,是以,她想到了用毒药这种手段做辅助手段。 “你的想法很好,那我确实应该多弄几瓶毒药的。”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白娉婷欣赏了一遍空间内的美景后,才去洗了一个温泉澡,随后走去寻荷小筑那边。 几竿幽竹掩映着一处曲栏,高高的架在一个五瓣梅花样的湖泊上。前面几数樱花正开的烂漫,一派粉红,在风中轻轻摇曳,偶有数瓣飘落,在空中几经飘转,落在如碧玉一般的水面上,点起轻轻的涟漪,上下浮动。 这是寻荷小筑附近一处极佳的景致。 此刻,空间里暖洋洋的,外头则冷的要死,不过她自从学武之后,即使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不觉得冷,或许是因为吃了洗髓丹的原因吧。 白娉婷练习武功达到一个时辰后,才出了随身空间。 躺在床上,许是太累,一下就睡着了。 十二月十八,雪停了。 今儿杏林分院的实践课,张夫子说要带一名病人来,让大家给把脉开方子,其实呢和考试差不多吧。 白娉婷见张夫子带着一名白发老人走进了课堂,倒也没觉得奇怪,这是张夫子第二次带病人来了。 “不会是问白发如何生乌发的问题吧?”令狐旦小声和白娉婷说道。 “你咋不说如何减肥的问题?”白娉婷见他体型依旧胖胖的,于是笑着损了他一句说道。 “你那减肥的法子我坚持了没几日就坚持不下去了,我表妹说随便我胖不胖的。”令狐旦笑眯眯的说道。 “好吧,旦旦你继续做吃货吧。”白娉婷就怀疑这厮怎么用了自己写的减肥法一点用处也没有,原来他早已放弃了,如今他胡吃海吃,不肥胖才怪呢。 “不和你说了,回头张夫子又得训斥我不遵守课堂纪律了。”令狐旦瞪了白娉婷一眼,烦躁道。 反正和自己定亲的表妹都不嫌弃自己胖了,他还减肥做什么? 其实吧,令狐旦还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人,白娉婷也是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想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减肥的,搞半天,他顿顿不离肉,不胖才怪。 张夫子一进来就给学生们介绍了那个病人姓季,然后说是个哑巴,随后他直接让病人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然后让学生们一个挨着一个上来把脉,然后把自己把脉的脉相,以及病症,开个药方。 学生们听说对方是哑巴后,都快要炸开了。 居然是哑巴! 还不能问诊! 那只能把脉和察言观色了。 白娉婷见同窗们一一上前去把脉,然后回来案前写着。 只是个个咬着笔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白娉婷瞧着那个哑巴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样子啊,再上前去作了个揖,然后去帮他把脉,再让他张开嘴巴查看舌苔,忽而白娉婷震惊了。 因为这个所谓的病人根本就没病,怪不得之前上来帮他把脉的同窗才愁眉苦脸,因为根本不晓得该写什么答案。 为了再次确定这个答案,白娉婷把一个竹筒递给那个人,示意他去附近的一间空屋子里尿一次。 那人在得到张夫子的允许后,他去空屋子那边尿了一点出来,放在竹筒里。 白娉婷在看了那尿的颜色后乃正常的淡黄色。 她仔细一琢磨。 心道,张夫子说这是他带来的病人,可这病人分明就没有生病。 等张夫子收齐了所有学子的答卷,且一一查看后,脸色越发的阴沉,直至看到白娉婷写的答卷后,适才脸色好了点。 然后他点名让白娉婷出来回答问题。 “别人说他或失眠,或感染风寒,或有隐疾,不为外人倒也,而你却说他无病,这是为何?”他问道。 “因为他确实无病,这是学生自己仔细诊断出来后得到的结论。”白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 在场的所有学子都震惊白娉婷这样说,其实他们心中也这么想,可是张夫子说了,这是一个哑巴病人,他们就被这句话给误导了,明明能诊断出此人无病,偏偏搜肠刮肚给想出来千奇百怪的毛病来。 “你做的很好,作为医者要相信自己把脉得出的诊断,即使别人活着病人自己说他病了,你都不能轻信,必须你自个儿把脉,自己仔细观察才行。这么多人竟然只有你一人答对。”张夫子感叹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张夫子你误导他们了。”白娉婷举手站起来,摇摇头笑道。 “不骄不躁,你这一点做的极好,行了。大家都好好想想,别因为人或者事妨碍了你们的正确判断。”张夫子脸色好转,严肃警告道。 “是的,张夫子。”大家齐声说道。 实践课过后便是针灸课。 上完针灸课便到了晌午。 白娉婷带了简单的蛋炒饭去假山附近的亭子里坐着吃,午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白兄弟。”白娉婷的身后传来宫彦风的声音。 “彦风哥哥?你找我?”白娉婷把餐具放在自己做的袋子里,扭头看向宫彦风。 “是啊,找你呢。对了,今年年夜饭你和你妹妹一道来我家吃吧,是我爹娘交代了的。”宫彦风对白娉婷说道。 “我和婉婷已经打算在沈家村的宅子里过年了,年夜饭还是在自己家吃吧,真要去你家吃年夜饭,也该婉婷去你家吃年夜饭吧。”白娉婷心道白婉婷既然认了干亲,这事儿就让婉婷一个人搞定就好,反正她是不会多去他娘亲左氏面前晃悠的。 “你——算了,就当我没说,最近你跟得上学习进度吗?”宫彦风关心道。 “自然能跟的上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彦风——”忽然一道娇滴滴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白娉婷听到这声音仔细看了看宫彦风的表情,眼见宫彦风一脸嫌恶的样子,顿时觉得分外有趣,于是她看向来人。 居然是一个胖小姐,那身材比杨贵妃还胖啊,身后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丫头搀扶着,正气喘吁吁的走来。 “彦风哥哥,那是你的爱慕者?”白娉婷小声问宫彦风。 “不是。”即使是,他也说不是。 “我看这胖小姐体态虽说丰腴了些,可是那一身雪白的肌肤真不错呢。”白娉婷在等那个胖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走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对那胖小姐评头论足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宫彦风听到了很生气,“就她那肥猪一样的身材,你还觉得好?” “哎呀,又不是让你娶她,你做什么不开心啊?对了,她是谁啊?”白娉婷心想自己的减肥药在令狐旦那边得不到体现啊,眼前这么一个活广告站在自己眼前,她想自己该怎么让那胖小姐下定决心减肥呢? “是滨州太守的独生女,名叫墨流苏,目前在读女子学堂,我估摸着该是家人溺爱,她才吃的这般肥胖吧。”宫彦风猜测道。 只是宫彦风才说完这句,墨流苏就走了过来,冲着宫彦风眨巴着眼睛,完全无视白娉婷的存在。 “彦风,我听人说你往这边来了,我就跟来了,你尝尝我给你做的梅花酥吧。”说完墨流苏让身边的婢女把随身携带的食盒打开。 白娉婷见宫彦风皱眉,她心中发笑。大概宫彦风不是第一次遭女生爱慕了吧。 “晌午吃过午饭了,你自己吃吧。”宫彦风倏然冰冻着一张俊脸拒绝道。 “彦风——”墨流苏走近宫彦风,还想用小胖手抓宫彦风,但是被宫彦风给一甩手,许是这一甩手的冲击力太大,墨流苏竟掉在附近的池子里去了。 现如今池子里的水冰冷异常,且墨流苏还不会凫水,只大口喊救命,白娉婷看不过眼,直接把宫彦风给推了下去,让他去救人。 宫彦风怕麻烦惹上身,要知道古代男女若是有了一丝肌肤相触,那是要男人负责的。 是以,宫彦风催促白娉婷扔一根竹竿下去捞他们起来。 那胖小姐的贴身丫鬟叫饺子的已经扔了食盒,扑通一声下去救墨流苏了。 晌午大家不是在午休,就是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说话逗趣啊,丝毫不知道亭子那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白娉婷在附近寻到了一根竹竿,倒是把墨流苏救上来了,但是却发现墨流苏昏迷,急需人工呼吸。 “宫彦风,你给她做人工呼吸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什么叫人工呼吸?”宫彦风好奇的问道。 “就是嘴对嘴呼吸,你赶紧做,不然她可就没了!”白娉婷催促道,一边对于丫鬟饺子的哭声很是无奈。 “嘴对嘴呼吸?那可不行。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倘若让我爹晓得了,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宫彦风死活都不肯去做。 白娉婷觉得宫彦风太冷酷了,明明是他闯的祸,却需要她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要去告诉院长,你宫彦风欺人太甚,把我家小姐推下水,这会子还不肯救我家小姐,罢了,这位公子,麻烦你帮我照看下我家小姐,我马上去找院医过来给我家小姐瞧瞧。”饺子说道。 “不用这么做,我有办法的。”白娉婷让饺子按照自己说的方法对墨流苏进行人工呼吸的援救过程。 过了一会儿,墨流苏终于幽幽转醒。她在听到宫彦风对自己冷酷的态度后,她当即冲了上去,岂料宫彦风一点防备也没有,于是宫彦风惨兮兮的被力大无穷的胖小姐墨流苏给踹到了冰冷的池水里。 白娉婷是知道宫彦风会凫水的,所以她也不紧张,她想自己权当看戏好了。 墨流苏见白娉婷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女生,于是她上前去摸了一把白娉婷的小手,然后对白娉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咋没在医院瞧见过你?” “我喜欢呆在课堂里看书,所以你没有见着很正常。”白娉婷只想应付几句就走。 “对了,墨小姐,你快点回去寝室换衣服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白娉婷说道。 墨流苏愤恨的看了假装在池水里挣扎的宫彦风,急忙抓着丫鬟饺子的手急切的跑开了。 “行了,人走远了!”白娉婷冲着宫彦风说道。 宫彦风这才身姿潇洒的掠出冰冷的池水而出。 “你这苦肉计演的不错嘛!”白娉婷对于他这么恶劣的做法不太苟同。 “没法子,她跟藤蔓一样缠我缠的太紧了,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宫彦风催动内力,使得衣服再次干燥,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倘若掉下池水的是你,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救你。”宫彦风眉眼染笑,意味深长的说完这话,方才施施然离开。 白娉婷挑了挑眉,她若被他弄进池子里,她一定饶不了他,不缺胳膊少眼睛怎么对得起在冰冷的池水里一呆? 白娉婷回去课堂里,徐子晖阴阳怪气的在说什么某君好龙阳,接着眼神暧昧的看着她,白娉婷顿时觉得似口中吞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白兄弟,刚才徐子晖在说他瞧见你和那个男子学堂的宫彦风颇为亲密,超出了朋友相交的尺度,所以……所以……他难免有些误会你吧。”令狐旦小声和白娉婷说道。 好你个徐子晖,你才好龙阳呢! 她又不是带把的,想好龙阳也没有那资格啊! 白娉婷心中气死了。 接下来是陆夫子的药膳课。 徐子晖觉得自己今儿上这堂药膳课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眼皮儿沉沉的难受,怎么也掀不开,最后干脆趴案桌上睡着了。 陆夫子一瞧徐子晖上次测试作弊,这次竟然直接无视自己,目无尊长,亵渎他的药膳课,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陆夫子拿着戒尺慢悠悠的踱步走来。 当戒尺打在徐子晖的手掌心上后,徐子晖才疼的龇牙咧嘴的醒来。 “我不是龙阳!”徐子晖只觉得耳朵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嗡嗡嗡的叫唤着说你是龙阳,你是龙阳。 “什么龙阳不龙阳的,让你进咱们白鹿书院念书,你就是这么念的,龙阳龙阳的,你也不嫌说这话脸红,你自去思过堂领罚,现在就去!”对于违反课堂纪律严重的学子,陆夫子教训起来绝不手软。 白娉婷心道,让你喊龙阳,这会子让这儿所有人都晓得你徐子晖还就是个龙阳好! 龙阳在古代相当于是说男子跟男子的恋爱关系。 莲仙心道,敢欺负她的主人,这个徐子晖受这等处罚还算轻的。 去思过堂受罚后,徐子晖心中愤怒,总想找个机会整整白娉婷。 “少爷,不如给他下点药,然后出个丑事让他在白鹿书院呆不下去,自己主动退学。”党参见徐子晖冷着俊脸沉默,于是出了个馊主意。 “不行,倘若那么做的话,夫子们一准儿能想到是我做的,医堂都知道药膳测试的事情,我这次一定要动脑子把他给赶出白鹿书院。”徐子晖阴沉着俊脸,口中愤怒道。 “少爷,你还记得吗,据传闻叶少爷的妹子叶媚对白屏庭一见倾心,不如把药下在叶小姐的身上,让叶溯得知了暴打他一顿,接下来夫子们若是知道了这事情,一定联名把那姓白的给赶出书院。”党参笑眯眯的说道,这小子和他主人徐子晖一样,简直也一肚子坏水。 叶媚? 确实长的很水灵,人漂亮不说,说话的声音也轻柔的一如江南的蒙蒙细雨。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的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等等,自己也许可以想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党参,明天午时,你让别的书童把这封书信递给姓白的。” “是的,少爷。”党参点点头答应了。 徐子晖瞧着信纸上写的字时,他心道,自己模仿人笔迹的功夫,他徐子晖认了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了。 翌日晌午,白娉婷从一名不熟悉的书童那儿拿到了一封署名白公子轻启的书信。 才一打开信纸见上面写着,“你若不来,我便跳湖。”莲湖相见? 几乎同一时间,叶媚收到了一封书信。 “你若不来,可别后悔。”字体瞧着像白屏庭的字,叶媚觉得奇怪,本来想午睡的,可她实在是太希望是白屏庭约自己了,于是她眼巴巴的去了,去的时候连丫鬟红袖都没有带。 白娉婷看着那熟悉的叶媚写的字体,心中不由地焦急,起身就从杏林分院那头走出去了那边女子书院附近的莲湖。 白娉婷是提前来的。见那亭子里没有一个熟人,心中便有些不放心,怕上当,于是想带着莲仙一道回去。 莲仙不赞成,说主人,你看杏林那边徐子晖正鬼鬼祟祟的走来呢。 “怎么还有叶媚?只是她的脸色怎么那般的红润?这红润带着一丝妖异的红,莫非是什么毒?”白娉婷担心道。 白娉婷被莲仙一提醒,马上也注意到徐子晖跟来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徐子晖设下的圈套后,顿时唇角冷勾,暗道你徐子晖有张良计,那我白娉婷有的是过墙梯。 叶媚一看到白屏庭(白娉婷),顿时两腮粉红,笑容妩媚,她软绵绵的身子靠了过来,双手如藕臂一样缠住了白屏庭的脖子。 徐子晖和他的书童党参在远处一瞧这边的情形进展的如此之快,顿时开心的合不拢嘴,只等叶媚和白屏庭玩出点效果来。 白娉婷掠过叶媚的肩膀瞅着不远处的杏林,唇角勾起一抹冷飕飕的笑容。 徐子晖,你想害叶媚在我这边失去贞节,你好来抓奸吗?那你可想错了 有一种药物叫做以假乱真,她白娉婷不介意给徐家的列祖列宗添一个笨蛋丑闻缠身的孙子的! “白公子,你别拒绝我,我……我好想你。”叶媚已经媚眼如丝的盯着白娉婷瞧了。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徐子晖这个坏胚子可是给叶媚下了不少那玩意儿吧! “可我不想你啊!叶小姐,我们俩这是被人给暗算了,你能否忍着点,陪我演一场戏,咱们把那个给你下药的坏胚子给逮住了?”白娉婷低声对叶媚说道。 “可我就是喜欢你,我们——我们不如将错就错吧!”叶媚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一脸黑线,她是女的好不好!咋和她将错就错? 该死的徐子晖! 徐子晖站在不远处,瞧着这边两人的动静,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只要事情成了,这个白屏庭一定会被撵出书院的! 086巧解媚药危机,沈土根气病卧榻 白娉婷见叶媚的双手缠绕着自己脖子实在太紧了,不由地心中一急,忽而灵机一动,把叶媚给扑倒在地上。 眼见这么个扑倒的动作,徐子晖觉得自己的目的应该是达成了,当下高兴死了。 然后嘱咐书童党参赶紧去找人过来一道看戏,特别是那个叶媚的兄长叶溯。 可是当叶溯等人一一赶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妹妹叶媚和白娉婷坐在莲湖附近的亭子里说话。 徐子晖去了一趟茅厕回来,顿时傻眼了,什么?什么情况? 如何和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相差太远了? 姓白的竟然和叶溯兄妹俩关系很好,还热情的交谈呢?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暴打? 白娉婷瞅了瞅远处徐子晖探出来的脑袋,心中冷笑。 让你偷窥! 徐子晖只觉得鼻尖一真莲花清香吹过,他忽然下身一凉,啊,裤子自动掉下来了。 “少爷,少爷,你的裤子掉了!”党参站在一侧冲着徐子晖喊道。 “你的裤子才掉了呢!”徐子晖没好气的斥道,谁料徐子晖这话刚落,他的书童党参的裤子也给自动掉了下来。 “啊——”党参尖叫起来。 白娉婷一瞧他们主仆配合的可真好啊,都脱裤子了,这是好事啊! 绝对是白鹿书院的第一桩丑闻。 其他学子们还以为有奸情可看,搞半天是有可能龙阳的两个男人,于是令狐旦等人看着徐子晖的目光里带着鄙夷和不屑。 要知道在古代,人们的观念并不如现代人开放,他们之中绝对部分人是很看不起有龙阳癖的人。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主仆俩玷污咱们白鹿书院的名声,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已经有义愤填膺的学子喊着瑶闹去书院高层那边了。 “是啊,是啊,平时看着徐子晖还说别人龙阳的八卦,原来说的是他自己的轶事。” “真是不要脸!和自己的书童搞起来了,啧啧啧,那书童的臀那么瘦,还没有一只猪头重呢。” “是啊,好得找个面如冠玉的男学子吧,哎,真是暴殄天物……” 徐子晖听不下去了,一张白皙的俊脸顿时被气的通红,这是他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受此侮辱。 该死的,他这算什么! 徐子晖匆忙套上裤子,还催促党参别光顾着落泪,快点儿穿上裤子啊! 他很怀疑刚才一阵妖风就是白屏庭那小子施了个什么邪术才导致他们主仆俩都脱了裤子。 耳边都是学子们纷纷奚落他的声音。 党参年纪小,也不过十一二岁,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连跳河寻死的心都有了。 党参虽然有心计,可大抵还是一个孩子啊! 瞧瞧他哭的那个伤心样儿。 “别哭了!你是娘们吗?我告诉你,娘们才哭!今儿个咱俩是被人反将了一军!”徐子晖可不是个笨蛋,一下就想明白了,如今他和白屏庭是有嫌隙的,那么想来想去,就只能是白屏庭想要对付自己。 只是他记得买通了叶媚那屋子王婆婆的膳房,他让书童党参去给王婆婆送眼药,因为王婆婆眼神儿不好,打听了这些后,徐子晖才绞尽脑汁布下了这个局的。 党参偷偷的潜入给叶媚的粥里放了一小包徐子晖自己配置的慢性媚药。 只是刚才叶媚和白屏庭有没有发生关系呢,自己可是离开一会儿的,谁让自己内急呢。 令狐旦,叶溯等人的冷嘲热讽让徐子晖更是把白屏庭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可能是有学子去说给夫子们听了,陆夫子和张夫子赶了过来,把一拨学子吼了一声,随后开口让他们赶快回医堂里呆着去。 “这儿怎么有女学子?”张夫子瞧见叶溯身边的叶媚后,不悦道,他是担心白鹿书院出了那种男学子和女学子胡搞的传闻,适才脸色阴沉呢。 “张夫子,这是我的妹子,刚才她说她的一条帕子在这边掉了,让我过来陪他一道找找,我就想我一人找可能找的不全面,方才约了好友白屏庭一道过来的。”叶溯解释道。 “是真的捡手帕?”张夫子不相信。 “是真的。”白娉婷笑的很无害。 “张夫子,不是拣手帕。是白屏庭和这个女学子私相授受,我和我的书童刚才全瞧见了。”徐子晖可不认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白屏庭。 张夫子闻言和陆夫子面面相觑后,然后冷飕飕的目光看向白娉婷,他问道,“徐子晖说的怎么和你们几个说的不一样呢?” 傅琰雪站在一旁真想上前去和张夫子解释,白屏庭是女的,叶溯的妹子也是女的,两女的怎么私相授受啊? 所以傅琰雪唇角抽了抽,但是在白娉婷递给他的警告眼神后,他只能嘴唇动了动,啥也没有说。 “张夫子,他一作弊的,大家能信他的人品吗?”叶溯冷笑道,幸好自己来的及时,自己催动内力冰住了妹妹体内媚药药效的蔓延,且白娉婷也说等这桩事情结束后,她会赶快研制出解除媚药的解药的。 张夫子一听叶溯说这话,觉得对啊,这有作弊前科的人,自己怎么好去相信他说的话呢?没准儿是挑拨离间呢。 于是张夫子和陆夫子面面相觑更加觉得叶溯这话有道理了,于是以污蔑同窗的罪罚徐子晖去思过堂思过了。 白娉婷等人松了一口气,之前白娉婷觉得徐子晖顶多怀恨在心,却不料他这么坏,想要用毁了女孩子家的清白来陷害她,倘若她真是男人,这把持不住的话,岂不是害了叶媚。 白娉婷三日后给叶媚弄出了解药,去上学的时候暗地里交给了叶溯。 晌午,她就听到了好消息,叶媚体内的媚药已经全速清除了。 白娉婷悬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否则她真是寝食难安。 自此,叶溯对白娉婷很关照,倘若白娉婷不想写夫子交代的作业,叶溯一律代劳完成。 比如叶家人给叶溯兄妹带来了美味的吃食,叶溯也会主动分一半给白娉婷吃。 “叶溯,你对我真好。”白娉婷手里拿着叶溯送给自己的一盒香芋酥,笑着对叶溯说道。 “你谢我做啥,如果不是你克制的住,我妹的清白早没了,往后嫁不出去,岂不是我养她一辈子的事儿,相对于这件事,我对你的好还不够呢。”叶溯这厮还挺知恩图报的,听的白娉婷笑死了。 白娉婷怎么能说恰好我是一女的,倘若男的,如何克制的住? 一转眼,白鹿书院开始放寒假了。 一大早白娉婷带着妹妹白婉婷坐马车回去了建在沈家村村尾的宅子。 “姐姐,咱们好久不回来住,这里的冬天也太冷了。”白婉婷双手搓了搓说道。 “是啊,真太冷了,可是这也是咱们的家,可不能不回来啊。再说明天,咱们三哥带了铺盖卷也会住咱们家来的。等他一来,你不懂的可以问他了。我瞧着三哥做的诗词歌赋挺好的。”白娉婷拿着扫帚清扫着宅子的里里外外。 “这沈里正也真是的,咱俩给他送了不少礼物拜托他帮忙看宅子,你瞧瞧,这家里哪一处不是灰尘啊。”白婉婷说道。 “有点灰尘也是正常的,这又不是他沈里正的家,他平日里来望上一两眼也算对的起咱俩了,你瞧他听说咱俩寒假里回来住吧,还送来了一筐子山芋呢。”白娉婷让白婉婷不要太计较了。 “姐姐,我最近可不想烧山芋粥吃,咱们换别的做着吃吧,比如你说的腊八粥!”白婉婷兴致勃勃的说道,也怪白娉婷一路上和她说的一些风俗人情,于是白婉婷便记住了,一到家里,就说想做腊八粥吃了。 “好的,只要你不嫌麻烦。”白娉婷笑道。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送一篮子青菜来,是自家种的。”张氏拉着张狗剩的手,另外一手挽着篮子,往白娉婷的宅子里这边走来。 “谢谢张婶。”白娉婷面带笑容对张氏感激道。 “你要真想谢我的话,你帮我诊诊看,我还能再生吗?”张氏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问道。 “乡里乡亲的,这有什么?我给你瞧瞧就是了。”白娉婷让白婉婷给张氏倒了一碗茶水。“我们刚回来,家里有点脏,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狗剩弟弟,给你吃果子糖,可好吃了,是水果味的。“白婉婷拿了两粒果子糖给张狗剩吃。 张狗剩一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在张氏的催促下,张狗剩就伸手去拿了。 ”谢谢婉婷姐姐。“张狗剩接过果子糖后冲着白婉婷感谢道。 ”狗剩好像变乖了。“白娉婷对张氏说道。 ”那也是你们姐妹俩对他好,再说了,他这年龄大上去,还不得懂事些吗?“张氏很享受白娉婷对她儿子的表扬,瞧瞧她乐的合不拢嘴呢。 ”对了,娉婷丫头,你听说了吗?“张氏神神秘秘的对白娉婷说道。 ”什么?“白娉婷听了张氏说的半截话,顿时一头雾水。 ”就是你那大嫂,顾氏——“张氏依旧只说半句。 ”难道是被我大哥给休了?“白娉婷猜测道。 只不过张氏摇摇头。 ”张婶,你别吊我胃口,你倒是快说啊。“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娉婷丫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张氏笑眯眯的说道。 ”张婶,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咱们姐妹俩说吧。“白婉婷一手捏着扫帚,一手拿着簸箕,她抬头看向张氏,笑盈盈的问道。 ”是这样的,那顾氏想要和你大哥闹和离呢,还想让你大哥还她嫁妆以及再给她三十两银子,还说小石头也归她,否则她是不会答应被休的!“张氏这话把白娉婷和白婉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如何会是顾氏要求和离?“白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顾氏提出来和离?怎么也得沈虎郎主动提出来和离吧? ”我听说顾氏的大姐给顾氏介绍了一门好亲事,人家等着她和离了带着小石头嫁过去呢。“张氏伸出手腕让白娉婷给自己诊脉。 ”是真的吗?“白娉婷有点儿不太相信。 ”这顾家大姐咋是拆姻缘的?“白婉婷也忍不住评论来了。 ”那我大哥有没有赞成和离让小石头归顾氏啊?“白娉婷心想这个古代是没有完整的婚姻法的,也不知道沈家人会不会把小石头给放手? ”小石头好得是沈家的独苗,你父母肯定不赞成的。“张氏接口说道。 ”不至于吧,我二嫂周氏不是怀上了吗?他们又会再有孙子的啊!“白婉婷说道。 ”婉婷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这肚子的事儿谁说的准呢?万一这周氏的肚皮不争气生个丫头片子呢?“张氏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婉婷姐姐,还有果子糖吗?“张狗剩津津有味的一下吃掉了两颗果子糖,再伸手问白婉婷拿。 白婉婷又给了他两粒,”这是最后两粒了,狗剩弟弟,你可不能多吃,我姐姐说这糖果多吃了容易蛀牙。“ ”哦。“张狗剩答应了,然后他蹲下去,去摸老黑狗那身黑亮的皮毛,一边摸一边说,”老黑挺喜欢我的。“ ”我家老黑乖着呢。“白婉婷说道。 ”张婶,你说的也对,那么我大哥和那顾氏可和离成功了?“白娉婷好奇道。 ”没有呢,这小石头的归属问题可麻烦了。“张氏摇摇头。 ”张婶,我给你开几幅药,等下你把药方带回去,让你男人跑一趟镇上药铺去抓药,你若按照我开的药方吃药了,保准你一年之内这肚子里有好消息。“白娉婷对张氏笑盈盈的说道。 ”太谢谢你娉婷丫头了,哎,我也没好意思让男的郎中瞧,我就盼着你快点儿回来。“张氏笑着说道。 ”那我大哥不是可以休了顾氏吗?“白婉婷说道。 ”是可以休了顾氏,可是顾氏不答应啊,这会子还赖在沈家没走呢!“张氏接过热茶喝了半杯润了润嗓子,吐沫横飞的说道。 ”倘若真的照着顾氏说的和离,还加上一些给顾氏的银子,那三十两对我大哥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啊。“白娉婷倒是为沈虎郎发愁了,沈虎郎一般去村里人家打打短工,又么去地里干活,身上能存什么银钱? 还搭上这么个讨人厌的娘子,沈虎郎的命赛过黄连的苦了。 ”要说最后悔的是你那祖母,她啊天天被顾氏气的饭都吃不下,据说之前好好的身体,现在被顾氏气的皮包骨头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如此消瘦。“张氏说道。 ”谢谢张婶告诉我这些。“白娉婷感激道,这么说,沈家这是出事了。 怪不得在白鹿书院里接近书院放假那几日,她有几次看见三哥沈平郎,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他是在为沈虎郎的事情烦心? 白娉婷收下了张氏送来的矮脚大青菜。 只不过张氏临走的时候,白娉婷做主送了一坛子咸菜给张氏,说是自己腌的。 张氏于是收着白娉婷写的药方和一坛子咸菜,带着儿子张狗剩高高兴兴的回去了,临了还让白娉婷姐妹俩经常去他们家走动走动,叙叙邻里情。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还把张氏母子俩送出门。 等白娉婷回来后,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张氏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意思?“ ”随便怎么样吧反正咱俩这是搬出来了,这沈家真要有什么风浪也波及不到咱们家来。“白娉婷淡淡道。 ”说的也是,但是姐姐,我觉得咱俩还是要防上一防的,万一顾氏欺人太甚来找我们的茬呢?“白婉婷觉得顾氏远比田间的毒蛇来的恐怖。 ”她敢!她要来咱们家找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养了老黑和小花,可就是等它们俩一展所长吗?“白娉婷笑的自信。 老黑狗和小花猫好似听到了白娉婷说的话,都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样子,倒是把白婉婷给逗笑了。 ”我们家狗和猫可都是有灵性的。“白婉婷点点头附和道。”对了,姐姐,这一篮子青菜可怎么处置啊?“ ”青菜粥,炒青菜,青菜炒肉丝,你瞧着办吧。“白娉婷一边说,一边把屋里的尘土给扔去外头,然后摊开了红纸,开始剪窗花。 ”姐姐,我们一起剪窗花吧。“白婉婷拿着剪子走了过来,坐白娉婷对面,拿起方方正正的红纸,拿着剪子灵巧的在剪纸上穿梭着。 ”你这是剪的喜鹊登梅?“白娉婷见白婉婷不仅剪子功夫好,这喜鹊也剪的活灵活现的。 ”是的,姐姐,好看吧?“白婉婷拆开了红纸,把当中的剩余部分摘了下来,一一展开,还真是喜气洋洋的喜鹊登梅图。 白娉婷满意的点点头。 一晃到了晌午,也是时候该吃饭了。 忽然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 因为白婉婷去土灶上烧菜了,这门还不得白娉婷去开吗? 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料到自己才回来第一日,沈家人当中居然是这原身的娘找上门来。 ”你来做什么?“白娉婷看见蓝氏找上门来,心中不由地警铃大作。 ”你和婉婷是我的闺女,这做娘的来瞧瞧自家闺女咋就不可以了。“蓝氏见白娉婷一脸不欢迎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拔高了音调说道。 白娉婷猛然发现这次蓝氏过来,竟然她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大白鹅。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白娉婷皱了皱眉,问道。 ”这么大冷的日子,你也不喊我进屋去喝一杯茶吗?“蓝氏忍不住训斥道。 ”可不是我让你来的。你快说吧,有什么事儿说完就走。“白娉婷说道。 ”这是你爹得知你回来了,特意让我逮的一只大白鹅,说是你们姐妹俩在外头过的肯定不如家里舒坦,我这才送来的,可你们俩呢,当子女的也不知道回来了,去爹娘祖母那儿瞧上一瞧,而你们尽窝在家里剪窗花!“蓝氏见桌子上摆着红纸和剪刀,她的话语越发的尖酸刻薄起来。 ”你把大白鹅拿回去吧,我和妹妹还饿不死!“白娉婷一听蓝氏这话,心中就难受的紧,她和婉婷是死是活,反正他们沈家人管不着的。 ”我是不会拿回去的,你爹都那样了,你也不回去瞧瞧,还有心思剪窗花,亏他生病了躺在床上还惦记着你们两闺女,得了,我走了,你们爱回不回!“蓝氏越想越气,撒了一炮子火,把手里拎着的大白鹅扔下后,就走了。 白娉婷气的小脸铁青,这蓝氏倒是长志气了,还不占便宜了,这么大一头大白鹅竟然扔下就那么走了。 白娉婷越想刚才蓝氏骂的话儿不太对劲,于是她马上追了上去。 ”我爹他咋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白娉婷气喘吁吁的追问道。 ”你爹那是被你大嫂顾氏给气的,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饭菜了,可他一听说你坐着马车回来了,非要让我把家里的大白鹅给你们俩送来。“蓝氏一边说一边抹泪,她大抵是和沈土根有感情的。 ”那你有没有给爹请郎中?“白娉婷闻言心中一急,说道。 ”自然是请了,是请的绿草村那头的藤郎中。是说气的病了。他说要是你爹被家里的什么喜事冲冲喜,这心病也就没了。“蓝氏解释道。 ”冲冲喜?三哥还没有到娶亲的年纪啊,这咋冲喜啊!“白娉婷疑惑道。 ”怎么不能冲喜了?原本以为让你大哥休了那顾氏,可是顾氏那个不要脸的,勾搭上了外人,瞧不上你哥了,然后现在赖在家里,怎么也赶不走,她还死不要脸的提了要求说是要让你哥答应和离,然后给她三十两银子,再还要把小石头给带走。就是顾氏那么黑心肝的话,气的你爹卧床好几天了,整天愁眉苦脸的,也让村里人看咱们沈家的笑话。“ 蓝氏越说越心酸,那泪珠儿落个不停。 白娉婷暗道顾氏这是遇到高人了不成?居然想要和离?还想带着小石头一起离开? ”晌午我吃了饭带婉婷去看看爹,你先回去吧。“白娉婷对蓝氏说道。 ”娉婷,娘虽然有的地方不对,你咋就不能喊我一声娘?“蓝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冰天雪地的,路上滑,你自个儿走路小心点。“白娉婷并没有搭腔,只是关心的说这句话,然后转身跑回自己家。 蓝氏闻言落泪,她想别人说的对啊,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只可惜是自己太蠢,如今母女关系真真大不如前了。 吃多了儿媳妇的亏,蓝氏越发羡慕别人家有个贴心的好女儿了,人家女儿逢年过节的回来看娘,还买礼物孝敬当娘的,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了吧。 蓝氏此刻有一点后悔自己对白娉婷姐妹俩做的太过分了! ”姐姐,你咋出去那么长时间?刚才是谁来咱家了?“白婉婷好奇的问道。”咋还有一只大白鹅呢?“ ”是蓝氏,是她拿来了大白鹅。“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是她拿来了大白鹅?这太阳打从西边来了吗?“白婉婷非常诧异。 ”是爹让她拿大白鹅送给咱们吃的。“白娉婷叹了口气,心道爹那样忠厚老实的人,咋他的命那么苦逼呢?这大儿媳看来还是要换个人啊! 只是大哥为什么不答应和离呢? 难道是因为三十两银钱的事情? 白娉婷觉得奇怪。 ”姐姐,那她咋答应送来?她是那么小气的人。“白婉婷也觉得不太相信。 ”是爹要求的,婉婷,我决定吃了午饭去沈家看看咱们爹,刚才蓝氏说爹被顾氏给气病了卧床呢,我不放心,你下午要一起去吗?“白娉婷问白婉婷说道。 ”那也是我的爹,自然要一起去,行了,先把午饭吃了再说。“白婉婷指着土灶的方向。 白娉婷和她一道走去土灶那边,一打开锅盖,里头是青菜咸肉米饭的味道。 ”咱们刚回来,这淘米淘的晚了,今儿这米饭估计硬了点儿。“白婉婷笑着说道。 ”没事儿,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哪里会讲究那么多?“白娉婷摇摇头。 白婉婷把瓷碗和筷子一个个用开水烫了,这是白娉婷交代的,什么杀菌的方法,虽然白婉婷不懂,但是她愿意听姐姐的话,在她的观念里,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白娉婷一边吃饭一边心中琢磨着沈家的事情,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姐姐,好久没有吃莼菜鲤鱼汤了,这大冷天也吃不到莼菜,还真是怀念夏天那会子天天都能吃莼菜。“白婉婷一边扒饭吃一边说道。 ”有的吃总比我们刚搬来村尾的那时候好吧,起码现在吃穿不愁,对不对?“白娉婷笑着问道。 ”嗯。姐姐,我一点也不后悔跟着你分家,跟着你来村尾,跟着你去镇上。“白婉婷真诚的说道。 ”傻丫头,咱们姐妹俩一定不会分开的。“白娉婷笑道。 ”姐姐,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沈家,顺便把大白鹅还给沈家。“白婉婷说道。 ”你不要养大白鹅吗?“白娉婷觉得奇怪。 ”姐姐。咱们想吃什么自己买,他们沈家的东西,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要,要断就断的彻底一些吧。“白婉婷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在沈家被蓝氏顾氏看不起,蓝氏是她亲娘,还老是虐待自己,那顾氏本就外人,她也不指望顾氏对自己好。 ”我也想断的彻底一些,可咱们爹和三个哥哥对我们俩都是不错的,还有祖母,她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真要和她去计较,她也未必能听懂。罢了。往后我考到了郎中文书,再开个医馆,咱俩的日子一准儿好过了。“白娉婷心道真要能摆脱那些极品亲戚就好了,可现实是残酷的,这亲戚关系,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 白娉婷姐妹俩吃了午饭后,两人换上了厚厚的袄子,再在脖颈上围着一圈儿兔毛领,这兔毛领是张润扬从济南城让人捎来的。 白娉婷不要带兔毛领,她如今不是有了内力吗?这大冬天少穿点也没关系。但是白婉婷就不同了,一到冬天,她就喊冷,此刻包的像只粽子似的。 ”婉婷,这样吧,咱俩还是把大白鹅收下吧,倘若就这么还回去,咱们爹一定会更气的,罢了,我们从古苏镇上不是买了一匹蓝布吗?本来打算给沈里正的,这会子正好派上用场,拿去送给爹吧。这快过年了,也不晓得爹有没有新衣服穿?“白娉婷让白婉婷把大白鹅放家里,直接改成送一匹蓝布送去沈土根。 白娉婷缩上了门,还带上老黑狗一道去,小花猫骑在老黑狗的身上,于是两人两畜一道去了沈家。 白娉婷挎着药箱,白婉婷抱着一匹布,姐妹俩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人。 在快到沈家的时候,遇到了大伯母苗氏。 苗氏一瞧白婉婷手里抱着的一匹蓝布,忙在心中打着小算盘。 ”哎呦呦,这不是四丫头,五丫头嘛?大伯母可是很久不曾见到你们俩了,你们这是去哪儿?“苗氏此刻挑着两担子牛粪,显然是要到来年开春上到地里去的肥料吧。 ”大伯母好。“白娉婷和白婉婷面上敷衍了一句,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苗氏走到白婉婷身边。 ”五丫头,你这匹布有点陈旧了呢,是不是要送人啊,我那儿有一匹颜色鲜亮的,要不和你换换?“ 苗氏仿佛不经意的话,让白娉婷闻言不由地眉头皱了皱,心道,苗氏这是变着法儿来占便宜呢? ”大伯母,不碍事的,反正是送给自己爹的,鲜亮不鲜亮的也无妨。再说了那些鲜亮的颜色我和姐姐穿还差不多,给爹穿,那可不适合!“白婉婷听了苗氏的话,心中暗骂苗氏厚脸皮。 苗氏在白婉婷这儿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中有点儿恼火,于是挨近白娉婷说道,”你们俩那是去哪儿了?那么长时间不见你俩的人影儿?“ ”大伯母,我和我妹妹去西天取经了,所以你见不着啊。“白娉婷胡乱说道。 ”什么?西天取经?那我还孙悟空呢?哼!不识抬举!“苗氏气的挑着一臭烘烘的牛粪回家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忙腾出一只手来捂着自个儿的鼻子,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笑了。 ”姐姐,亏你想的出来西天取经!哈哈哈!“白婉婷笑的合不拢嘴。 ”停,甭笑了,这路上太滑,仔细走。“白娉婷关心道。 ”姐姐,这鞋底子可是我自己纳的,我有数儿!“白婉婷对于自己绣的鞋子很有把握。 ”哎,要是有一双雪地靴就好了,这么个破落的古代啥也没有,真是坑爹啊!“白娉婷抬头看周遭白茫茫的一片,冲着白婉婷说道。 ”雪地靴是什么?靴子?“白婉婷问道。 ”嗯,回头我给你画个图样,你折腾一下看能否做出来?“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这是回来了?“夏麦的爷爷夏春江挑着绕绕糖的担子提早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你们全家身体好吗?“白娉婷和夏家人的关系不错,适才热情的打招呼道。 ”都好着呢,正好卖剩下一些绕绕糖,给你们俩一人一根拿去吃吧。“夏春江放下担子,伸手挪开担子上的盖子,从里头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绕绕糖里取出了两根绕绕糖。 绕绕糖其实是麦芽糖做的。 味道清香绵长,两根竹签子绕来绕去,越绕味道越蜜甜。 白娉婷也不好意思白要,从药箱里取出了两颗止咳丸递给了夏春江。 ”夏麦爷爷,我知道你一到冷天就有咳疾,你把这止咳丸含在嘴里,能保证一个月不咳呢。“白娉婷对夏春江说道。 ”多谢白小郎中。“夏春江没有想到自己好心送了两根绕绕糖,自己还能得到药店里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的止咳丸,心中十分感动。 ”乡里乡亲的何必客气呢!你老挑着担子悠着点儿,这打了冰的路上可真不好走。“白娉婷扶着夏春江挑着绕绕糖的担子站了起来。 ”好好好,姐妹俩可真是越长越标志了。“夏春江点点头笑了。只是走近白娉婷姐妹俩,他发现这两丫头哪里还像是之前被沈家赶出单过的两个瘦的宛如干煸四季豆的孩子啊,现在一看就知道这两孩子吃的好啊。 农村人说标志,也就是好看的意思! 她们现在肤白貌美,白里透红,长的粉嫩可爱。在村里人的眼中,自然标志极了。 ”姐姐,真是如夏麦爷爷所说,我们长好看了吗?“白婉婷吃完了绕绕糖,问白娉婷。 ”自然是好看的,咱们爹娘的底子好,你瞧大哥二哥三哥,都是好相貌,咱俩的容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白娉婷笑道。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沈家门口。 沈家大门敞开着,从里头传来了顾氏的吵闹声,这声音是针对周氏在吵。 ”你以为就你怀孕过吗?我就没有怀过?想当初,我怀着小石头的时候,还不是照样自己干活,哪里像你这般轻松?不过是让你挪个凳子罢了,你竟不答应?我告诉你,周氏,只要沈虎郎一日没有和我和离,我顾氏就还是你大嫂,你做弟媳的,是不是应该让我?“顾氏那声音听着就让人从嗓子眼里冒出一股子怒气。 ”我凭什么让你?大哥都说要休了你了!是你自己不知廉耻,不要脸的死皮赖脸的往我们家住着,现在你要我挪凳子给你,我就挪吗?你当你自己是谁?皇帝老儿身边的贵妃娘娘吗?“周氏忍耐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住冷着一张脸反驳了。 ”娘,我们时候走?“沈石头走过来问顾氏。 白娉婷和白婉婷觉得两人来的不是时候,正准备离开呢,却听到周氏叫她们的声音,很显然周氏眼尖,远远的就注意到门口的脚步声了。 ”二嫂。“白娉婷和白婉婷只得笑着进去了。 ”你们来了咋站在门口不进屋来?“周氏笑着问道,丝毫不见她刚才和顾氏剑拔弩张的气氛。 ”哎呦呦,这是来了两个帮手了吗?“顾氏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冷嘲热讽道。 周氏瞧着顾氏的一张涂脂抹粉的脸儿就想恶心的吐。 ”是帮手又如何?不是帮手又当如何?“白娉婷心想相对于顾氏,她还是和周氏的关系好些,于是白娉婷冷笑道。 周氏心道,只要四丫头和五丫头帮自己,自己就未必会输。 ”沈虎郎,你这个孬种,你自己斗不过我,就让你弟媳你妹妹来帮你,真不是个男人!“顾氏朝着白娉婷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二嫂,怎么回事?咋不见我大哥呢?“白娉婷觉得奇怪,这两人都闹和离了,怎么沈虎郎还让顾氏在沈家这般谩骂羞辱还气的爹卧病在床。 ”娉婷妹妹,真是一言难尽,你还是先进屋去瞧瞧咱们爹吧!天可怜见的,那身子骨儿瘦的皮包骨头了。我相公帮忙请了好几个郎中,都说让我们好好伺候他,还说尽量让他开心,还有的说什么冲冲喜,咱们爹的病就能好了。“周氏想起沈土根对自己是不错的,于是她此刻说起沈土根的时候,她心中也很难过,忍不住流泪道。 ”二嫂,你怀着身孕,别伤心了,累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这大雪天的,你坐院子里干啥,还是先进屋去歇着吧。“白娉婷对周氏说道。 ”娘去猪圈那儿喂猪食了,她让我坐在院子里看着顾氏别把家里的东西给搬走了。“周氏指着猪圈的方向解释给白娉婷听。 白娉婷和白婉婷闻言面面相觑,她们心道,莫不是蓝氏竟然怕上了顾氏? ”周氏,你遇到这小贱人可就倒霉了,当初我第二胎,还不是被她给诊治的差点儿一尸两命呢,你还是小心着点,别让四丫头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诊治的没了。“顾氏见白娉婷姐妹俩对周氏态度亲切,于是她就想挑拨离间了,只可惜她这招挑拨离间太过低劣,周氏一听就听出来了。 ”那也得看是娉婷妹妹厉害,还是她们家的老黑狗厉害了。“周氏早就听说白娉婷家的老黑狗特别威风凛凛,今儿个一准儿得拜托老黑狗耍耍威风了。 ”不就一只老破狗吗?老娘才不怕它呢!“ 顾氏依旧嚣张的鼻孔朝天的骂道,但是她却不知,老黑狗正一步步的逼近她,此刻老黑狗的那双瞳仁里泛着一抹妖冶的红色光芒…… ------题外话------ 标点符号等下检查!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今天白天有事,所以拖到下午更新了,明天一定会早点更新的,呵呵。希望是明天早上十点更新! 恭喜亲99788升级为探花大官人,恭喜亲小魔星升级为探花大官人,恭喜亲1945677188升级为会元大官人,恭喜亲rainsai升级为会元大官人。谢谢O(∩_∩)O~ 087沈家乱糟糟,济南城谋定(高潮必看) “不就一只老破狗吗?老娘才不怕它呢!” 白娉婷愤怒的目光盯着说话的顾氏瞧着,她怎能骂老黑狗,老黑狗可没有得罪她顾氏! “老黑,你瞧瞧这黑心肝的女人在骂你呢!”周氏见老黑狗一直没有动作,着急的催促道。 “你以为一只老破狗会听你的挑唆吗?真真是笑话,你还把老破狗当人来使唤了!”顾氏哈哈大笑道。 只一瞬间,话音才落,那顾氏忽然觉得眼前有一团黑影闪过,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抓向她的肩膀,顿时她吓的哇哇大叫,肩膀上的衣服被抓破,白皙的雪肤上划过两寸长的血痕。 “两个小娼妇,你指使老破狗抓我,我和你拼了!”顾氏侧目看着自己肩膀上鲜血直流,加上疼痛的厉害,此刻她心中非常怨恨白娉婷姐妹俩,她认为都是白娉婷姐妹俩故意叫老破狗来欺负她的。 眼看老黑狗要发狠去咬那顾氏,白娉婷忙喝止住了。 “老黑,不可!” 白娉婷自然看到了周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得瑟眼神。 凭什么她家的老黑狗要去帮周氏呢? 这是她们妯娌之间的争吵和自己可不搭尬的。 周氏见白娉婷叫住了老黑狗,暗暗咬牙,这老黑狗刚才咋不咬的厉害点,咋不去咬顾氏的脸或者嘴巴呢? 白娉婷若有所思的盯着周氏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老黑狗虽说嫉恶如仇,可也不喜欢被人胡乱指使的。” “娉婷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了一句让老黑狗去咬她,她那么可恶,就不该咬吗?”周氏被白娉婷的话气的吐血。 “倘若老黑狗咬死了顾氏,这罪名谁来承担,我说二嫂,是你使唤老黑狗去咬的,你敢承担责任吗?”白娉婷冷笑道。 真当她是没脑子吗? 古代律法森严,据说一命抵一命的。 倘若老黑狗真的咬死了顾氏,狗是无所谓,那么她是狗的主人,最起码也得担负一半的责任吧。不死,那肯定得蹲牢房,往远的说,没准儿还会被发配至宁古塔那边去做苦力呢。 在古代混,你有知识可不能没常识。 周氏虽说对自己不错,可到了关键时刻,不过是口蜜腹剑之人,她只想着自己周全,哪里能想到老黑狗和自己姐妹俩的性命? 顾氏最是看不起周氏的一点就是人前好的要死,人后给你上上眼药。 哪里像她顾氏,她不喜欢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她才不会去假装喜欢对方呢。 “给,这是治疗皮肤抓伤的好药,抹个三日,皮肤变得光洁白皙。”白娉婷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扔给了顾氏。 顾氏闻言微微一愣,白娉婷竟然主动赠药。 “不会是假的吧?”虽然顾氏接了过去,可一拿到美人齐肩的瓷瓶,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真的!我姐姐可不做假药!”白婉婷忍不住白了顾氏一眼。 周氏没有想到白娉婷会识破自己的心思,心中有一丝恼怒,又有一丝怨愤,这白娉婷带着妹妹发家致富了,可她家安郎却还在起早贪黑的卖香肠,眼见做香肠的人家越来越多,安郎做的香肠越发的卖不出去,家里的境况越发的不好了,再加上顾氏在家里闹腾,她保胎的心情也弄的乱糟糟的,本来想借着白娉婷家的老黑狗闹上一闹,让那顾氏不死也得去了半条性命。可是白娉婷那个死丫头却太过狡猾,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破解了。 白娉婷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氏,说道,“二嫂,你既然有孕在身,那请好好安胎,你若心思正,往后胎儿的心思正,反之,则反则坏,好自为之!” 白婉婷之前可能还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阻止老黑狗耍威风,搞了半天姐姐是在担心老黑狗万一咬伤了顾氏,或者往厉害的程度说,老黑狗彪悍的咬死了顾氏,那么她们姐妹俩很可能面对牢狱之灾。 白娉婷给老黑吃了一块香酥饼,摸了摸它的狗头对老黑狗说道。 “你是一只狗,做好一只狗的本分就好了。” 周氏闻言脸色顿时阴沉,这个四丫头远比自己想象之中来的厉害,本来她想借着她的手打败顾氏,然后顾氏气死或者受伤,然后顾氏肯定气的会去找官府弄和离的事儿,或者顾氏只能乖乖地和离,然后换个脾气好的大嫂和自己做妯娌,原本顾氏所挪用的一间屋子,往后也好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住,可这一切都让白娉婷的呵止老黑狗,变得成为泡影了。 顾氏怕药膏有假,忙拔出红色木头塞子,倒出一点儿白色乳膏,涂抹在刚才肩膀受伤处,不一会儿,伤口上就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这是羊乳加玫瑰花蜜,后期放人参粉末融合而成,有美容养颜之功效。”白娉婷垂眸笑道,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幽深,你顾氏用了才会知道效果有多“好”。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顾氏不太相信,这瓶东西的配料虽说是好东西,可白娉婷和自己一向不对盘,她做什么送自己这个? “为刚才老黑狗抓伤你的肩膀道歉,只能抹老黑狗抓伤肩膀处,其他地儿可不能抹的,切记切记!”白娉婷叮嘱道。 “嗯。”顾氏想着羊乳人参粉什么的可都是好东西啊,倒不如看看伤口能不能愈合再说。 周氏见顾氏得了药膏开心的跩样,心中更是怨恨白娉婷了。 “二嫂,我们去看看爹。”白婉婷见周氏的脸色不太好,嘴皮动了动,最后问出了这句。 “爹在屋子里,你们快去瞧瞧他吧!”周氏没好气的接口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前一后到了沈土根的房间门口。 白婉婷总觉得白娉婷对顾氏的态度很奇怪。 “等一下,姐姐,你明明知道咱俩差点死在那场她纵的火里,你为何?”为何还施药给顾氏?白婉婷小声问道。 “为何赠药?对吗?”白娉婷和白婉婷咬耳朵。 “对啊。”白婉婷耷拉着小脑袋,点点头。 “若是用在对的地方便对,倘若用处了地方,那么良药也能变成毒药了。”白娉婷勾唇浅笑道。 白婉婷闻言心中大惊,怪不得姐姐嘱咐顾氏只能抹老黑狗抓伤的肩膀处,其他地儿可不能抹的,切记切记的,原来姐姐一准儿算对了人心,顾氏那么爱占便宜的人,如何舍得浪费那一瓶含着人参粉的药膏,独独涂抹在肩膀抓伤处呢? “姐姐,你真是高明!真是你这样一来岂不是得罪了二嫂?”白婉婷想起刚才白娉婷意味深长的警告的话语,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可没有冤枉她,她也确实存了你心思的。凭什么我得当她和顾氏相斗的垫脚石,我可没那么愚蠢,当初我还真后悔帮她。罢了,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说到底,人心都是自私的。 姐妹俩声音轻轻细柔的,也没有人听到这对话。 白娉婷去推开门,先白婉婷一步走进了房间。 “爹,你咋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此刻沈土根的额头上缠着一长条的白布,闭着眼口中喃喃自语,作孽啊作孽啊。 白婉婷一看沈土根病的这么重,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个不停。 老黑狗驼着小花猫站在门边。 白娉婷闻着这窗子紧闭,屋子里一阵怪味儿。 “还不是那个贱人,都那样了,弄的家里鸡犬不宁,虎郎说写休书要休她,被她蛮狠的撕了,她说除非和离,还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两银子,以及她顾家陪嫁的东西,她想全要回去,我自然不肯,她犯了错,还想占那么多便宜,气不过,这不病了吗?我这胸口一团气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藤郎中也来帮我瞧过了,说我这是气出来的毛病,家里有喜事冲冲就好了。”沈土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白娉婷姐妹俩。 “爹,这个顾氏欺人太甚。”白婉婷闻言抹泪恨道。 “爹,大哥人呢?”白娉婷问道,这问题的症结在于沈虎郎,倘若沈虎郎凶悍一点,也能把不要脸的顾氏扫地出门了。 “刚才还来瞧过我呢?这会子他可能去镇上帮小石头扯布了吧。”沈土根猜测道。 “扯布?哦,说到布,我们这儿有一匹蓝布正好给爹你做身新衣衫。”白娉婷让白婉婷把黑布包好的那匹蓝布放在了沈土根的床前。 “你们姐妹俩能来看我就不错了,怎么还带着礼物来呢?”沈土根瘦削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 “爹不是让娘捎来了大白鹅吗?”白婉婷说道。 “那是应该的,你们俩吃了不少苦,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土根叹气道。 “爹……瞧你说的,不是有句话就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吃吃苦是有好处的。”白娉婷去端来热水给沈土根擦脸。 擦了脸后,白娉婷让白婉婷去打开窗子,让寒风吹散屋子里的怪味儿。 “娉婷丫头,你快别忙了。”沈土根笑着劝说道。 看着女儿越发的懂事,沈土根和普天下所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一样,欣慰的笑了。 “书院里苦不苦?”沈土根是被沈平郎告知了的,白娉婷女扮男装去了白鹿书院学医。 “不苦,夫子们和同窗都对极好。”白娉婷淡淡道。 “爹,我给你把脉。”她又说道。 通风一会儿之后,白婉婷再去把门窗给关好了。 “娉婷丫头,我没事的,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沈土根说道。 “虽说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可长久这么下去,你饭菜也不好好吃,这身子可怎么受的了,这样吧,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看看胃口开不开。”白娉婷一侧身,乘着沈土根等人不注意,她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取出了一只苹果出来。 “这不是苹果吗?”沈土根看着又大又红的苹果,觉得奇怪。 这当郎中的不是该开药方吗? 如何自己闺女让他吃苹果呢。 “爹,你若是信我,你就吃。”白娉婷已经去把苹果洗干净了。 沈土根虽说不相信,可他是楚国好爹,女儿说快点吃,他连皮都没吐就吃了那苹果,谁知越吃越好吃。 “奇怪,比山上采的野苹果好吃多了。”沈土根吃完之后,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发表评论道。 白娉婷脸上淡笑,实则心中却说,爹啊,那是你自家闺女在随身空间里种出来的苹果能不好吗?那么多灵气孕育的灵苹果不好吃才怪呢。 “爹,这是我帮了一个同窗的忙,他送了一个苹果给我吃,据说是从南海那边得来的灵果啊,你瞧见没有,你的脸色也开始红润了。”白娉婷让白婉婷去梳妆台那边取来了一面小镜子,递给沈土根让他看看镜子里的他那脸色。 果然,沈土根看了之后非常震惊,是啊,自己这一张老脸咋是泛着健康的红润色呢,之前可是腊黄蜡黄的。 “等你们书院再开学了,你可得帮爹好好谢谢你那同窗。”沈土根满脸感激的说道。 “送人家一只大白鹅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这个主意好。”沈土根听了猛点头。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搞半天自家老爹就会送大白鹅吗?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大白鹅烧了最香可好吃了。”白婉婷笑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今儿就留在这儿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沈土根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爹,我们还是回家自己烧饭吃吧。”白婉婷见白娉婷冲自己使眼色,她马上笑着说道。 “你和你姐姐又不常回来,这难得回来一次,难不成连顿晚饭都不能一起吃吗?”沈土根忍不住发火道。 “你们别怕,谁要是反对你们在这儿用晚饭,我一定拿锄头打他。”沈土根恼怒道。 “打什么打啊!爹,不就是吃一顿晚饭吗?什么时候不能吃啊,要不,等大哥和那顾氏和离了,有了新嫂子我和婉婷再过来吃也是一样的。”白娉婷唇角勾了勾,解释道。 “我说了今晚就今晚,你们俩是不是不认我这个爹了?”沈土根见姐妹俩拒绝,于是怒道。 “罢了,我和婉婷就听爹这一回吧。”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拍了拍白婉婷的手。 “婉婷,既然爹盛情相邀,咱俩就在这儿吃一顿吧。”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屋里头,白娉婷姐妹俩正在陪沈土根说话。 这会子,天空又下起了细密如筛盐的雪花。 周氏已经把椅子搬去廊檐下坐下,旁边还放着一壶热茶,她想口渴的时候倒热茶喝。 顾氏则拿着白娉婷给的美人齐肩瓷瓶在仔细琢磨。 大门口传来小石头和沈虎郎的说话声。 “爹,那匹布的颜色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娘给我买的衣服。”小石头对沈虎郎说道。 “沈虎郎,你听见没有,小石头他不喜欢你买的东西,你就死心吧,小石头必须归我。”顾氏冲着沈虎郎发怒道。 “归你?小石头是我沈家的子嗣,自然是要留在沈家的,就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若是跟着你,那也是当穷酸乞丐的命。”沈虎郎咋一听见顾氏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话是啥意思?沈虎郎,你才穷酸呢,我和你好那么长时间,你有给我买过金银首饰吗?你有给我扯过好布给我做身好看的衣服吗?没有!通通都没有!”顾氏气的勃然大怒,别人嫁汉吃汉的,可她呢,嫁看穷苦人家,天天忙干活不说上还有伺候公婆,下还要抚养小石头,可谓生活艰辛。 “臭娘们,滚开!我已经休了你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不肯走!”沈虎郎板着一张俊脸怒斥顾氏道。 “除非和离,不和离,我是不会走的!我看你有我在一日,你还怎么娶那新妇!”顾氏当然也听说了婆婆蓝氏有为沈虎郎想看未来新妇的样貌品行的。 “我答应和离,三十两银子免了,然后你必须把小石头给我留下!”沈虎郎说道。 “凭什么啊?我辛辛苦苦的生下小石头,我干嘛把小石头给你,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带他走。”顾氏上前去抱住了沈石头。 “你做梦!小石头,你给我过来!”沈虎郎上前去拽小石头的手,但是被顾氏给用蛮力给推开了。 “你滚开,我不要你当我的爹,我要秦稻爹当我的爹。”忽然小石头气急之下,竟然道出了一出秘密。 “小石头!”顾氏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本来她想隐瞒的,却没有料到被自己的儿子小石头给说漏了口风。 “小石头,你别管你娘凶我,你倒是告诉爹,那个秦稻爹是谁啊?”沈虎郎闻言俊脸倏然铁青。 “我才不怕你呢,秦稻爹会亲我娘还会亲我,秦稻爹还给我娘洗澡呢……”小石头小小年纪咋懂什么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呢,瞧瞧他这会子爆了不少有关顾氏和那个男人的猛料出来。 “顾芙蓉!我倒是小瞧你了!怪不得你回来后,怎么都不肯上老子的床,原来你另结新欢了!成,你要和离可以,你臭狗屎的烂心肝给我净身出户!银子儿子,你一样也得不到!不知廉耻的臭女人!”沈虎郎第一次受到被戴绿帽子的打击,一张俊脸气的黑如锅底。 因为沈虎郎的声音太大,自然被坐在沈土根屋子里头陪着亲爹聊天的姐妹俩给听到了。 白娉婷闻言皱了皱眉,终于解惑了! 怪不得顾氏千方百计要求和离,因为顾氏她还想名正言顺的改嫁! 倘若是被休,那么顾氏再改嫁的话,男方的家人肯定更瞧不起她! 不得不说,顾氏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白婉婷听到外头小石头说的话,慌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她怕叫出声来。 沈土根才缓解了心情,此刻听到孙子在说他儿媳妇偷人的事儿,这让他的一张老脸上怎么都挂不住。 “爹,你也别多想了,她若真要和离,就随了她吧,这家里鸡飞狗跳的,还被村民们背后议论多么划不来啊!日子一长,大哥真要和离了,往后你们咋给他再讨一门合心意的媳妇呢?” 白娉婷耐心的劝说道。 “娉婷丫头,你是不知道,咱们家自从你三哥去上了白鹿书院,再加上这场大雪,地里的蔬菜被大雪压坏了不少……”沈土根说道,他的意思顾氏要求和离的三十两银子怕是拿不出来的。 “是不是打起来了?走,你们姐妹俩给我穿上袄子,搀扶我去院子里瞧瞧。”沈土根其实也担心沈虎郎对顾氏太过仇怨,别给打死了顾氏,那么一命抵一命,太划不来了。 “好的。”白娉婷马上去拿衣服,手忙脚乱的帮沈土根穿上。 “沈虎郎,说话要摸摸良心说话的,我不知廉耻,我看你也好不了多少,平日里,你隐瞒着我和你二弟媳眉来眼去的,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谁晓得她周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是喊你大伯好呢,还是爹爹好呢!”顾氏刻意抹黑人的本事正在与日俱进,哦,不,是分分钟都在飙升当中。 周氏听了顾氏抹黑自己和沈虎郎的话,听的恨不得弯腰捡起石头去砸顾氏,但是她只觉得气的自己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罢了,罢了,她想怀个孩子不容易,顾氏这样的恶人总有恶人磨得。 周氏只能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顾氏的方向,辩解道,“我没有,顾氏,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自己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那么长时间都是不会下蛋的鸡,怎么不一会儿就有了,我听说有的女人借种也能怀孕的呢!”顾氏越说越不像话。 顾氏的目的是想从自己偷人的话题上转移到周氏偷人,这样大家就不会注意自己了。 沈虎郎蛮狠的走到顾氏面前,啪啪啪的连揍了顾氏三个巴掌。 “看着我做什么?咱俩还没有和离呢!相公打娘子可是天经地义的!相公若是发现自己娘子和奸夫偷情,咱们楚国的律法是可以把这个贱人和奸夫用草绳捆在一起浸猪笼的!”沈虎郎恼怒的咆哮道。 “大哥说的好,这样不要脸的贱女人就该浸猪笼!”周氏觉得沈虎郎说的好极了!男人就该这样威风啊! 周氏觉得沈虎郎这会子挺有男人味的! 她压根忘记了自己刚才还被顾氏污蔑她和沈虎郎的关系呢。 “你才是不要脸的贱女人!”沈石头冲着周氏怒吼道,此刻他想要和以前一样像公牛发狠一样去撞周氏的肚子,但是周氏早有防备,她的身边准备着一壶热茶呢,她本来是想喝了暖身的,如今倒是可以用来对付小贱男。 “啊——”沈石头的一张脸被热水灼伤的面目全非。 因为那壶热水的温度很烫。 周氏心中冷笑,当初小石头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今儿个她是要为自己腹内的孩子报仇的。 “好痛——我的脸好痛!”沈石头双手摸着脸,抓来抓去的一会儿说痒一会儿说痛的,急的沈虎郎的一颗心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沈虎郎瞄到白娉婷姐妹俩正搀扶着沈土根从屋子里走出来,于是他马上走上前去。 他拜托道,“娉婷妹妹,小石头被烫伤了,你快帮忙瞅瞅他脸上的伤处。” 沈虎郎心想娉婷妹妹懂医术,一定有办法治好小石头的脸吧。 顾氏眼见自己心爱的儿子被周氏泼坏了脸面,她哪里还能镇定,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周氏的衣襟,然后她把周氏扑倒在地上,她坐在周氏的身上,扬手对着周氏的腹部狠狠的打。 “我第二胎流产,你第一胎都别想生!”顾氏的眼中是寂寥无边的愤怒,她唯一的孩子,那张脸面怕是就这样毁了。 顾氏她恨,她怨! 所以顾氏有了想掐死周氏的想法——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救命啊!爹救命啊!祖母救命啊!顾氏要打死我了,顾氏要打死我了!娉婷妹妹救我!顾氏这个贱人要打死我了!她能放火烧死你们,也能打死我的!”周氏一边挣扎,一边想要努力推开顾氏,但是无论周氏怎么用力,这顾氏就像大石头一样沉沉的坐着,双手马上要去卡她脖子了,此刻周氏却丝毫不动弹。 “娉婷,周氏再怎么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他,他也是我的孙子啊!”沈土根想要冲过去阻止妯娌打架。 白娉婷点点头,她让白娉婷接着搀扶好沈土根,她飞身掠了过去,站在顾氏和周氏的身边。 “顾氏,你若打死她,便是一尸两命,你和小石头都要抵命,你若是拿到了银钱以及和离书,小石头变丑,你进了牢房,你还怎么和那人比翼双飞?”白娉婷冷笑道。 白娉婷见顾氏还不肯放手,于是暗运神针功法,立即从袖子里飞出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射入顾氏的腋下处。 顾氏没了力道自然欺负不了周氏,白娉婷去把周氏给搀扶起来 “娉……娉婷妹妹……谢谢你解围……”周氏被顾氏欺负的头发乱糟糟的,和个疯子差不多。 “不要客气,我只是为了爹才帮你的!”白娉婷对于周氏的感谢,冷冷道。 “四丫头,五丫头,你们俩已经不是沈家人了,还来管我和沈虎郎以及沈家人的事情做什么?”顾氏见自己害不了周氏,心中的愤怒可一分都没有少。 “我是不想管,可爹说的对,周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顾氏,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要连累一家人跟着你丢脸吗?”白娉婷对于顾氏明目张胆的偷人行为非常不耻。 倘若顾氏和那个秦稻的爹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农村里就这种风流史传播的速度好比瘟疫蔓延的速度。 “我做不做错,和你死丫头有什么关系!”顾氏恨白娉婷插手,恼怒道。 “顾氏,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人,不许欺负我娉婷妹妹!”沈虎郎恼羞成怒的骂道。 “怎么回事儿,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祖母戴氏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先前她还在午睡呢,这会子才醒呢,就听到院子里的争吵声,于是她撑着拐杖走了出来。 “祖母,你先回屋去,顾氏这个贱人,我还要好好修理她呢!”沈虎郎让戴氏先回房去。 “沈虎郎,你是孬种,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非得往我身上泼脏水!”顾氏见戴氏出来,于是又开胡乱造谣。 白娉婷在帮小石头检查了伤势后,拿了药膏帮他抹上。 “小娼妇,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从顾氏的角度看上去,白娉婷那抹药的动作好像在打小石头似的,所以造成了顾氏的误解。 “顾芙蓉,你这张嘴真臭!比粪坑还臭!我为小石头有你这样的娘而深深的感到耻辱!”白娉婷忍不住嘲讽道。 “娉婷丫头说的对,顾氏那就是一只咬人的狗,一张嘴巴臭的赛过那粪坑!”戴氏听了白娉婷骂顾氏的话,这心中特别的畅快。 “老虔婆,枉费我祖母长祖母短的喊你,做孙媳妇今年来,对你奉若亲祖母,可你竟然是这么对待我的,在我最为困难的时候,你竟然帮这小娼妇也不帮我,简直太过分了!”顾氏如淬了毒的目光冰刃一般刺向戴氏。 “顾芙蓉——”戴氏气的捂住了胸口。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顾芙蓉,都是你这个老虔婆非要找人去我家提亲,瞧瞧你这好孙子,除了一张脸说的过去,这其他样样不行,床榻上的能力,赚银钱的能力,护着娘子的能力,保护孩子的能力,他沈虎郎啥都不行!他啊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算个屁!”顾氏一步步的逼近戴氏,她伸出手指指着沈虎郎大声骂道。 “我家虎郎如此优秀怎么就讨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回来,老头子啊,你找鬼差来收了她吧!”戴氏气的嚎啕大哭,这会子,戴氏对于自己掌控的长孙沈虎郎和顾氏的这段姻缘,她真是悔恨之极。 “顾氏,我让虎郎跟你和离!”沈土根气的全身瑟瑟发抖,他见自家老母戴氏被气的哭了,当即恼声对顾氏说道。 “爹,我才不要现在跟她和离呢!如今我是要拖死她!看谁蹉跎过谁!”沈虎郎似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狂笑。 “大哥……”白娉婷不由地担心起沈虎郎来,沈虎郎不会是被顾氏给整疯了吧? “大哥,你不要紧吧?”白婉婷也被沈虎郎那凄楚的笑容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喊道。 从古至今,哪个男人愿意主动戴绿帽子啊?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没事!”沈虎郎咬牙说道。 “爹,娘,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小石头看见沈虎郎的笑容很可怕,再看见顾氏那乱发飞额前,一边脸肿起一大半,小石头感觉到了害怕。 “小石头,你自己涂药膏吧!”白娉婷见小石头不太乐意涂药膏。于是她伸手把药膏递给了小石头。 “我不要涂,你欺负我娘,你不是好人!”沈石头把白娉婷猛的一推,幸亏白娉婷站稳了,加上小石头年纪小,自然不是白娉婷的对手。 白娉婷见小石头已经被顾氏教坏了,心道这个小石头的品行怕是已经定格了,人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如此,自己还真没有必要当烂好人了。 “行,不涂就不涂。”还省了我的药膏呢。 白娉婷也没有生气,只是挑眉把药膏重新收了起来。 “吵什么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蓝氏已经从后院喂了猪食走了过来。 “你有本事让你儿子和我和离啊!我一拿到和离书和三十两银子,接着小石头归我,那么你沈家这等破屋子,我是一点都不想留的!”还真当你自己生了多么优秀的儿子了,床榻不行,赚钱不行,样样不行,谁要谁拿去! 顾氏想着自己有多久没见秦大郎了!她真是想他。 秦大郎说了,只要她和离了拿到了三十两银子,他就能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再两人一起做点小本生意,而且他还说了,他等和她成亲后,他会把小石头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就像他疼宠自己的儿子秦稻一样的疼宠着。 顾氏越发的想秦大郎,她燃起的斗志越发的浓烈,她一定要从沈家拿到三十两银子,小石头以及和离书! 沈家这边乱糟糟,且说济南城那边。 济南城,冬,一月二十日。 又是一场大雪覆盖,伴着凛冽刺骨的寒风,扇形凉亭上也堆积着厚厚积雪,四周被积雪压弯了腰的枝桠上积雪簌簌下坠。 箫声在漫天皑皑白雪之间穿梭飘扬,身披白狐大麾的年轻男子静立在凉亭中,墨发轻扬,背脊挺直,如松如竹,箫声如林籁泉韵,雅致之中韵味渐成。 天气寒冷,冻得人发抖,但奇怪的是,趵突泉不仅没结冰,反而突突地冒着。 这趵突泉啊有三个泉眼,冒出来的水花在水面形成了一圈圈花纹,像三朵盛开的荷花。 还有呢,水面上水气袅袅上升,象一层薄烟,一边是泉池幽深,波光粼粼,一边是楼阁彩绘,雕梁画栋,这一切与淡淡的薄雾,构成一幅奇妙的人间仙境。 随着寒风而轻扬起的白狐大麾一角露出里面华贵中又带着几分神秘优雅的冰蓝色衣袂,一张脸慵懒迷人,说不出的翩然风采,却自有独特的韵味。 而此时那箫声的韵味也在他那骨节分明正且修长如莲花在翡翠色的洞萧上,优雅的起伏着的指尖溢出的音符唯美动人,令人听的沉迷的闭上眼睛,眼前好似南国春景,妙不可言。 悠扬悦耳的曲子让听者忍不住驻足。 四周雪花纷飞,天气严寒,凉亭里没有遮风挡寒的软席,石桌上亦没有围炉,然而他一人站立在那儿,却给人宁谧祥和的感觉,如空谷幽兰,又似昆仑琼树玉立在青山绿水之间。 “秀弦,鲁王说他要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一袭白衣俊朗的张润扬翩跹而来,鞋底飞过水面,他的鞋底竟然是干的,任是没有溅到一点儿水滴。 等到张润扬悄然无声的立在楚秀弦身后的时候,洞箫声也似是通了人性一样,刚刚好止停了下来。 “交给我?鲁王他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楚秀弦问道。 “他没说,但是等你去见了鲁王,你不就知道了吗?对了,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在趵突泉这边吹洞箫做什么?可是想你娘了?”张润扬知道上官皇后是他唯一的牵挂。 “秀弦,这么冷的天,母后的咳疾会不会复发?”楚秀弦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复发吧!你不是把你娉婷妹妹所制的止咳丸全给了你母后吗?”张润扬说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很担心她就是了。”楚秀弦微微叹气,抬手抚着翡翠洞箫的孔,眼底掠过一抹痛彻心扉的恨意。 “总有一日,本殿一定能连本带利的从楚飒那个狗贼那儿讨回来的。”楚秀弦抬眼,注视着雪花飘扬的天空,唇角弯起的弧度越发的明显,然笑容未达眼底。 “听说今年冬天,南昌府,安庆府等地连降大雪,百姓们的地里颗粒无收,而且还有鬻儿卖女的事儿,官府恶人还作奸犯科,这吏治真是越发的不清明了,百姓们怨声载道,哎……”张润扬把消息汇总后简短的叙述道。 “这倒是个打击楚飒的好机会。不用本殿反,就百姓们的唾沫星子也能让楚飒脸上无光。”楚秀弦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用谣言攻势?”张润扬问道。 “对,倘若谣言攻势用的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楚秀弦胸有成竹的说道。 张润扬则轻轻地颔首,显然他也是赞成楚秀弦这个决定的。 楚秀弦又说道,“待我吹完刚才那一曲,咱俩一起去见那鲁王。” “嗯。”张润扬点点头,优雅的往身边的石凳上一坐,洒脱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出来。 楚秀弦见张润扬喝他的茶,他则没有出声,只是十指相拈的翡翠洞萧再次重新凑到唇边,霎时萧声婉转,如清泉,如明月,附近的行人听了,顿觉宛如天籁。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哈哈~么么么!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小桃好久没求了。 088沈虎郎凶猛,出份子钱 “我已经吃完三个肉包子了,你这洞箫还在吹,鲁王怕是等的头发都白了?”楚包轻盈的身子穿梭在雪地上,一路无痕,可见他轻功卓绝。 张润扬见楚包来了,伸出手指做了个嘘声的收拾,然后两人耐着性子等楚秀弦一曲终了,适才起身,张润扬说道,“走吧,可不好意思让鲁王久等了。” “说的是!”楚秀弦说完提气一跃,身后张润扬,楚包已然跟上,去鲁王府邸的方向。 白娉婷看见沈家乱糟糟的状况,心道,早知道不带白婉婷来沈家了。 蓝氏听完顾氏说要和沈虎郎和离的条件,顿时一张老脸上翻腾起茄紫色。 “顾氏,你要不要脸啊,我们虎郎早说了是你撕了休书,你这个丧门星硬是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多么的讨人嫌!”蓝氏对于顾氏说的话,心中愤怒,忍不住反驳她。 “你说什么?你说我讨人嫌?”顾氏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心中郁闷窝火,蓝氏以为她愿意留在沈家?她当真以为自己沈家好的不得了,只得她留下来? “难道不是吗?”蓝氏愤怒的把喂猪食的桶子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骂道。 “虎郎,啥也甭说了,再写一封休书给她,倘若她不接休书,咱们就让她在沈家蹉跎死!”蓝氏连自己亲妹妹的手指都敢躲,这大儿媳妇还是外人呢,她有什么不敢的,瞧瞧她那冷嘲的吼道。 “我要的是和离书!我不是要休书!”顾氏坚持要和离书。 “你要和离书可以,你去把亲家公,亲家母叫来给咱们评评理儿,是你先去勾搭野男人,这会子却把脏水往我家虎郎身上泼,你真是好样的!”蓝氏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说道。 “就你会吐吗?呸呸呸!”顾氏直接拉开了泼妇架势往地上吐唾沫。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中想着要不带着白婉婷离开。 “爹,这是沈家的家务事,我和婉婷先回去了。”白娉婷踌躇了半响,还是决定离开。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俩做什么离开,当初是我老糊涂了,才会相信你们俩得了什么痢疾,今儿我乘着大家都在,咱们把话都说清楚了,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还是我沈家的子孙,我老婆子把后院的两亩果园传给两个孙女了,一人一亩,你们谁也不许有异议。不管如何她们姐妹俩的骨子里流的可是咱们沈家的血!” 戴氏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让蓝氏和沈土根都有点儿回不了神。 “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不是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吗?”蓝氏一想两亩果园给两个将来要嫁出去的女儿,她心中大抵是不愿意的,在蓝氏心中认为,这些家产大半都是要让她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沈平郎继承的。 “那我问你,这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可已经出嫁了?”戴氏冷着脸,白了蓝氏一眼,问道。 “没……还没有……”蓝氏气的差点儿咬碎了银牙。 顾氏也很生气,当初戴氏生病的时候,她衣不解带的在一边伺候着,也和她提了能不能把后院的一亩果园给小石头继承,但是戴氏却推三阻四的,一会儿说小石头年纪小,不懂的如何管理果园,一会儿又说倘若给了你们,那安郎两口子可就不乐意了。 周氏也没有想到戴氏老糊涂到了这等地步,居然把她手里掌控的两亩果园要给白娉婷姐妹俩? “娘,我支持你做的这个决定,你有句话说对了,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不管住在何处,这血缘的关系是改不掉的。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既然你们祖母要把两亩果园传给你们俩了,你们就收下吧。”沈土根是知道的,娘她虽然是老糊涂,也知道哪个对她好,哪个对她不好,真心不真心的,她怕是受够了吧。 “祖母,这田啊地啊的,一向是儿子们或者孙子们继承的,我和婉婷非常感激你的好意,只是我和婉婷真的不能要本来传给哥哥们的田地。”白娉婷淡笑着看了一眼白婉婷,她见白婉婷朝着自己做了一个摇手的手势后,她立即对戴氏说道。 “这还没有完全分家呢,你们祖母我,这点儿主,还是做的了的!你们还是收下吧!回头我把两亩果园的地契给你们,咱们好去沈里正那儿按手印更一下名儿。”戴氏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两亩果园传给两个孙女。 她想着儿子孙子们不靠谱,等她年纪大了,只能靠两孙女养着自己了。 白婉婷皱了皱眉,见姐姐没有说服戴氏,不由地心中一急,说道,“祖母,我和姐姐还不懂如何打理果园呢,你如今想把两亩果园给了我们,这不是让我们白白糟蹋果园吗?” 顾氏心道,老虔婆舍得把两亩果园给你们,你们还推三阻四的,真是气死人了,该死的老虔婆!此刻顾氏心中更是怨恨戴氏和白娉婷姐妹俩了。 蓝氏觉得自己都还没有掌权呢,这就被老虔婆分出去两亩果园,她心中自然是不答应的。 周氏心想等沈石头跟着顾氏和离走了,自己的孩子怎么都得是沈家的长孙吧,老虔婆咋不把两亩果园留给自己的曾孙子,却去给了两个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的白家姐妹俩,真真是太可恨了,周氏直接给了戴氏一个大白眼,心中愤愤不平。 这会子,周氏倒是希望沈安郎快点儿赶回来,如果沈安郎在场,肯定还能为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撑腰呢。 蓝氏则希望沈平郎从白鹿书院那头赶紧回来,这都过了晌午了,如何还不回来? 她记得沈平郎让人捎带回来的口信说是要晌午回来,可这会子咋还没有人影呢。 蓝氏如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着。 “祖母,我和婉婷真不能要果园。”白娉婷心想这果园可是在沈家和大伯(沈金根家)后头,这往后若是要打理果园,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杂事儿多。 “我说你们俩能要,就一定能要,我这身体还硬朗,应该还能活几年,倘若你们反对,我就跟着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去过日子了。”戴氏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娉婷丫头婉婷丫头自己能有本事在村尾造出漂亮的屋子,还一个懂了医术,另外一个本是个傻子,现如今聪明不说,比一般的姑娘家更懂人情世故,而且据说一手女红厉害的没法说。 自己若是搬去村尾那边住,也省的瞧媳妇蓝氏的眼色过活了。 “祖母,你……你……”沈虎郎很是诧异祖母突然在此时说这些话。 白娉婷和白婉婷更是面面相觑,她们可没有答应让戴氏住去她们家啊! 不过,一切还来得及。 白娉婷闻言,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说道,“祖母,这可使不得,不是不欢迎你去,而是你若去了我和婉婷那边,你让乡亲们怎么看我们爹,没准儿还会以为他不孝呢,哪里有祖母隔着亲儿子去住在孙女们的房子里的?你可不能害的咱们爹不孝啊。” 白娉婷这话让戴氏听了很受用,戴氏以为自己去白娉婷白婉婷那么去住,她们姐妹俩也是赞成的,只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担心自己父亲会被村里人暗地里指着她们父亲的脊梁骨骂不孝罢了。 这么一想,戴氏更觉得白娉婷姐妹俩可靠了。 蓝氏可是巴不得戴氏能搬出去住了,这在家里碍手碍脚的。 老虔婆在家,可不就家里多了一张嘴吗? 如今听白娉婷的意思是,倘若戴氏去她村尾那边的宅子里住,她也不会有意见的。 蓝氏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到底要不要让戴氏搬去和白娉婷姐妹俩住一块呢? 蓝氏于是挨近沈土根,和他对视了一下,沈土根摇摇头,他正准备说不答应呢。 “娘,这——” 谁知蓝氏已经答应了。 “既然娘后悔了当初的决定,其实我现在也后悔了当初把四丫头五丫头赶出去另外单过的决定,痢疾那事儿也怪顾氏说的太严重,然后我和娘就以为你们得了痢疾,也怪我识人不清,哪里料到顾氏是那般狠毒之人,竟然会想要纵火把你们姐妹俩给烧死,幸好老天保佑,你们姐妹俩没事儿。你们祖母后悔,想要搬过去照顾你们一段时间,那我也不是吝啬之人,就答应让你们祖母过去照顾你们三五日吧,三五日之后,她若想再在你们村尾那边的宅子住,也随她吧。” 蓝氏心想等把戴氏这个老虔婆送去白娉婷姐妹俩那边的宅子里,那么戴氏这边的屋子就空了下来,自己也好把这屋子重新粉刷一下,那样也不用重新盖房子帮沈平郎准备娶亲的房子了。 再过三四年,等沈平郎说了亲,家里也是该好好的给沈平郎盖房子了,如果戴氏住去村尾了,那么戴氏那间大屋子重新粉刷改造一下,还能给沈平郎做新房,原来沈平郎的那个屋子太小,空了没必要,倒是可以给沈平郎将来当书房使用的。 好你个蓝氏,她只不过是有这想法,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这个婆婆给赶出去住了? 戴氏气的差点儿骂出口来,但是一想如果去住了村尾白娉婷家,自己夜里万一有什么身子不舒服,也可以就近医治,自己年纪大了,更是需要人贴心照顾的。 “娘,你别听烟娘瞎说,她就是希望你和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多多相处,培养培养祖孙情谊。”沈土根担心他老娘戴氏对蓝氏这话生出愤怒之心,于是沈土根赶紧劝说道。 顾氏见他们把和离书的事儿给忘记了,于是她恼怒的重新提起了和离书的事情。 “和离——和离——你怎么总想着和离?我不都给你写下了休书了吗?是你自己不要撕了的,哦,现在却想和我和离!我说你顾芙蓉,你这脸皮儿怎的这般厚的!厚颜无耻!”沈虎郎还在被知道戴绿帽子的阴影里,此刻他面色冷峻,眼神冰冷,瞧着顾氏的目光差点儿盯出个窟窿来。 “我要和离书,不是要休书!沈虎郎,你耳朵聋了不成?”顾芙蓉心道,反正自己这次是乌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我耳朵聋!我看是你耳朵聋吧!我告诉你,和离书,我不会写,小石头,我也不会给你!三十两银子,你想都不要想!没有!”沈虎郎越想越气,冲过去,把顾氏重重的推了一下,顿时顾氏的脚下一滑,于是,顾氏摔倒了。 小石头忙过去搀扶顾氏起来。 白娉婷心想顾氏虽然可恶,可是她对小石头的母爱倒是真的,瞧瞧她明明自己才是摔的那个,她在从雪地上爬起来后,第一个问的问题却是关心小石头,“小石头,娘没事儿,你有没有哪里摔着?给娘瞧瞧。” “没……没有……娘……我好着呢……呜呜……娘……我要秦稻爹当我爹……呜呜……这个爹太坏了……他推娘……他不好……呜呜……”小石头呜呜哭泣着。 沈虎郎闻言脸色难看极了,第一次觉得儿子沈石头的哭声竟是那般的难听。 “小石头,是你娘对不起你爹我,她在外面胡乱勾搭人,爹这是在教训她。”沈虎郎解释道,他不希望自己儿子是非不分,变得和顾氏一样令人憎恨。 “教训?我有爹有娘,用的着让你给教训吗?沈虎郎,你不要在小石头面前搬弄是非,说我坏话,小石头,娘是对你最好的人了!你可一定要跟着娘,你记住了吗?”顾氏问沈石头说道。 “记住了。”沈石头点点头,挨着顾氏一道站立着,只是此刻身石头有点儿害怕,爹刚才说他会休了他娘的,那他岂不是变成了野种,没人管的野孩子,和村里没有主的猫啊狗啊一样自己觅食吃。 “哎。”沈虎郎听到顾氏嘱咐沈石头的话,不由地的心中唏嘘了一下,心道,小石头这棵幼苗,怕是已经被顾氏给养歪了。 “虎郎,无需和她废话了,三十两银子给她,然后你等平郎今儿回家,让他帮你写一封休书,你在休书上按个朱砂手印就是了。”沈土根对大儿子喊话道,他是没有想到沈虎郎这桩婚姻会是如此走到了尽头。 “我说了我不要休书,我要和离书!你们听不懂吗?”顾氏气急,心中想着秦大郎的交代,他说务必拿到和离书,倘若是休书,他若娶个休妇,那么他脸上无光,还连累家人在绿草村受辱。 “只能是休书!”沈虎郎态度强硬。 顾氏冷冷一笑,冲着沈虎郎骂道,“黑心肝的臭男人!” “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沈虎郎气的一巴掌甩过去,啪啪啪的揍顾氏。 “你打啊,你有本事你就打啊!”顾氏手里拉着沈石头,沈虎郎怕自己的拳头打到沈石头,自然力度上也是轻的。 可顾氏却有把白的说成黑的。 “好你个沈虎郎,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你有本事就写和离书,你打有个屁用,当我是傻子不成!”顾氏也是有一股子蛮力的。 白娉婷看到顾氏那彪悍的劲儿心道,自家大哥沈虎郎肯定是要吃亏的,瞧瞧她翻身坐在沈虎郎的身上,她抡起拳头就是往沈虎郎的胸口打去,更别提胯下了,眼下打的沈虎郎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娉婷急死了,顾氏死不死的和自己可没有多大关系,沈虎郎可是自己大哥,这个时候,血脉亲情迅速让白娉婷做出决定。 更何况白娉婷还很想报仇呢。当初顾氏故意纵火想要害死自己和婉婷,如果自己不是随身携带随身空间,怕是自己和婉婷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莲仙,快去帮我大哥,务必让顾氏处于下风。”白娉婷暗暗在心中嘱咐莲仙说道。 白娉婷望着沈虎郎,眼看沈虎郎因为顾忌小石头在一旁,没敢下死力去打顾氏,所以这会子,沈虎郎有点人缚手缚脚的。 蓝氏气的要死,自己的儿子沈虎郎好得也养的虎背熊腰啊,怎么就对付不了一个泼妇呢! 周氏更是恼怒。大哥也太没用了,连顾氏也打不过。 可下一瞬,周氏看的目瞪口呆,大哥沈虎郎好有男人味! 沈虎郎顿时如有神助,伸手勾握成拳,如闪电一般的招式打在顾氏的身上,顾氏只觉得这儿痛,那儿疼,全身上下哪一处不是刺痛,还是刺痛。 沈虎郎第一次打顾氏打的这般痛快,他扛起顾氏,就把顾氏往门外的雪地上一扔,顿时泥泞的雪地上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顾氏这会子正好在雪地里,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黑狗尿急了,于是顾氏淋了一头狗尿雨,臭烘烘的一身尿骚味儿。 小花猫也不干示弱,猫臀一绷,那叫一拉一个准,小小的疙瘩猫屎拉进了顾氏的嘴巴里。 白娉婷看了唇角抽了抽,莲仙安排的这出年度吃猫屎大戏,真是让观者大开眼界。 小花猫皱了皱鼻子,冲着老黑狗喵呜几声。 白娉婷因为空间升级是多了一项能听兽语的能力。 “我可是轻易不拉屎,今儿便宜她了。”小花猫说道。 “你拉屎算个傻,我可是憋尿好一会儿了,本来想回去村尾主人的宅子里拉的,却不想憋不住了,这会子尿了出来,哎,狗狗的童子尿那可是一等一的珍贵啊!”老黑狗扼腕叹息。 白娉婷听的忍俊不禁。 蓝氏见顾氏被儿子这么一顿修理,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转身去拿了鞭炮,打算在门口放鞭炮去去霉气。 “娘——娘——”沈石头见顾氏一身的狼狈,心中更是恨极了沈虎郎。 沈石头再一想刚才猫狗的所作所为肯定是白娉婷姐妹俩指使的,于是他恼怒的捡起石块就想往白娉婷的身上扔去。 白婉婷哪里能想到沈石头的心思已经变得如此歹毒了,当即也火大了。 “是你娘的错,莫要牵怒他人!”白娉婷一边躲一边说道。 沈土根也没有想到沈石头会捡起石头想砸自己亲姑姑。 “就是你们这两个小贱人害的我娘在这儿没有好日子过!”沈石头嘴里骂骂咧咧的。 沈虎郎听了,伸出一脚,直接把沈石头踢翻在地,然后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对沈石头说道。 “你要跟着你娘去过苦日子,那就随你的便,你这样的没良心的儿子,我沈虎郎是不会要的,如今你才五岁,却已经想到冲撞你二婶,又如此辱骂你姑姑,往后你长大,我年老的时候,你焉能对我好?”沈虎郎本来还犹豫不决,毕竟心中是极喜欢小石头的,可如今小石头已经被顾氏给教坏了。 “我就要跟着娘,保护娘的!”沈石头一边说一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要在以往,沈虎郎见沈石头这么哭,他肯定会上前去劝的,柔声安慰一番,再仔细的哄哄,现在他反而心中生了厌倦之心。 白娉婷听到沈石头刚才骂自己和白婉婷是小贱人,眼底划过一抹愤怒。 想来顾氏一定在沈石头面前没少编排过自己吧。 “大哥,他还是一个孩子,你就饶了石头吧。”白娉婷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五岁的孩童去计较。 “上梁不正下梁歪,咋能饶了他,说到底这个做儿子的这般不堪,也有我的不是在里头,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是大哥对不住你们俩啊。”沈虎郎侧目看向白娉婷,歉意的说道。 顾氏已经睁开了眼睛,嘴巴里的猫屎也已经被沈石头的手给挖了出来。 “呸,呸呸呸……”此刻顾氏正直起腰在呸呸呸的吐着,沈石头在一旁搀扶着。 蓝氏拿着一串鞭炮和火折子走了出来,很显然是要出来放鞭炮了。 “娘,此时又不是过年,你拿着鞭炮做什么?”周氏觉得奇怪,她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家里脏东西太多,好不容易一个脏东西滚蛋了,咱们怎么也得好好庆贺一番,你说对不对?”蓝氏一边说,一边拿了火折子开始点燃那一串鞭炮。 戴氏虽然看不顺眼这个媳妇蓝氏,可也觉得蓝氏这次做的对。 “我赞成,那就燃放鞭炮吧,等虎郎休了那个不要脸的,咱们再给虎郎说一门好亲事,必须是黄花闺女!”戴氏觉得自己的大孙子是极好的,怎么也得说一个黄花闺女吧。 “我呸,还黄花闺女呢,我看,沈虎郎这辈子娶到个寡妇算是不错了。”顾氏闻言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忍不住斥道。 “是寡妇,也比你这个荡妇强!”戴氏横眉恼声骂道。 “休得胡言乱语!”沈虎郎也不怕戴氏生气,他愤怒的吼道。 白娉婷觉得这一家可真是乱糟糟到了极点,这两口子还没有和离成功呢,自己家人已经在寻思着帮他想着另娶一个什么样的? 顾氏越发的愤怒,但是她全身骨头被摔的痛极了。 再加上鞭炮声声,让周围的邻居都跑来看沈家的热闹了。 沈土根觉得特别丢脸。 “好了,你赶快水泼了吧,这儿子儿媳闹和离,你难道觉得倍儿有面子?”沈土根冲着蓝氏发火道。 “要你管!我儿子刚才很威风,我很高兴行不行!”蓝氏觉得许久压抑在心底的气,这会子全爆发出来了。 “哎呦呦,顾妹子啊,你这身上怎么臭烘烘的?莫不是你尿裤子了?”皮氏一听说沈家的大儿子大儿媳在闹和离,这会子一听说有好戏看,就巴巴的赶来了。 顾氏觉得丢脸死了,慌忙在被好心的乡邻们搀扶起来后,就拉上沈石头的手往树山村的方向跑了。 沈里正也听说了沈虎郎和顾氏的事情,他等看好戏的乡亲们一一被他劝退后,他找沈虎郎谈话。 “你们俩可是有孩子的,算是结发夫妻,你们俩究竟要闹哪样?”沈里正本不想管这事儿,可是这次影响太大,别的村的里正背后指不定在说他不管事儿呢。 “自然是要休了顾氏,她把我们家闹的鸡犬不宁的,咱们家还指望她答应被休呢。”戴氏说道。 “但是听说她想和离。”来之前,沈里正也是知道这事情的。 “是的,她是想和我们家虎郎和离,她还开出了几个条件呢,说是除非我们虎郎给她三十两银子,另外让虎郎答应把小石头归她带走,但是之前我们家虎郎有给她休书,可她一听是休书就不肯了,直接撕了那休书。”沈土根点头说道。 “沈里正,你喝杯茶。”白娉婷见大家都往堂屋里走着,虽说让沈里正坐在椅子上,可却没有人给沈里正上茶,于是白娉婷才去倒茶给沈里正喝。 “还请里正为我大哥想个好法子。”白娉婷对沈里正说道。 “好法子倒是没有,损人的法子倒是有一个,那顾氏不是不识字吗?你们都弄假的不就行了吗?”沈里正觉得这事儿很好办啊,既然不喜欢那就假和离变成真休书不就行了吗? “多谢沈里正。”沈家人感激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她们心道难道沈里正还管人家两口子的婚姻大事? 沈里正说完这话,喝了几口茶,就说他还有事儿,要先回去了。 “刚才沈里正说的法子确实有点损,只是这样不太好。”沈虎郎到底还是觉得弄假的太坑人。 “虎郎,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还真想和那个不要脸的顾氏过那么一辈子?”蓝氏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骂道。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虎郎挑眉辩解道。 “罢了,你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乘早把那个顾氏的问题给解决了,我还指望着你成亲了,乘着我身子骨硬朗,好给你带几年孩子呢。”蓝氏说的头头是道,意思无非就是你赶紧儿把顾氏给弄走,再快点娶妻生子。 白娉婷不由地为沈虎郎捏一把汗,这顾氏和他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还有人家把黄花闺女嫁给他? “我们先回去了。”白娉婷想着这沈家的事儿,她自己可不想掺合。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回去吧。”沈土根还是想留她们吃晚饭。 “可是——”白娉婷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周氏接口说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二哥三哥回来瞧见你们俩在这边吃晚饭,肯定也开心的,就吃顿便饭再回去吧。” 白娉婷愣了一下,周氏能这么好心要求她和白婉婷留下来吃午饭? “不了,我和姐姐今晚打算吃饺子的。”白婉婷说道。 “饺子做好了,可以明天下着吃的。”周氏见公公沈土根希望他们留下来吃晚饭,她自然想要讨好沈土根,所以才出声劝说道。 戴氏还指望自己能跟着白娉婷姐妹俩去住呢,自然也满口欢迎她们留下来吃晚饭。 白娉婷恼了,这叫什么事儿,之前赶她们俩滚蛋,现在眼巴巴的希望她们俩留下来用晚饭。 正在僵持的时候,大伯母苗氏面露笑容的从门口踏了进来。 “娘。土根,弟妹,你们全家都在啊,这也省了我多跑几趟了。”苗氏笑眯眯的说道。 “嫂子,什么事儿?”蓝氏和苗氏不对盘,妯娌两个素来有点嫌隙,此刻蓝氏鼻孔朝天的冷着脸问道。 “三日后,我们春生娶媳妇,你们全家可一定要来啊,特别是弟妹你,可要帮忙一道招呼招呼彼此的亲戚呢!”苗氏说道。 沈春生是苗氏最小的儿子,比沈平郎大上四岁,今儿和绿草村一户农家谈了一门亲事,对方姓陆,叫陆山茶,人长的丑,可是地里的活儿非常能干,是家中长姐,苗氏的儿子春生长的好看,可就是不会干地里的活,苗氏这才暗中给媒婆使了银钱,说了个能干的媳妇。 “娉婷,婉婷,你们姐妹俩虽说分出去单过了,可你们也是喊春生一声堂哥的,到时候还是要来喝酒的,凑个热闹嘛。”苗氏嘻嘻哈哈的说道,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去吃喜酒可不是好事啊,白娉婷见苗氏这话说的分出去单过,意思是要让她们姐妹俩出分子钱? “好的,到时候我和妹妹有空肯定会去的。”白娉婷心道我可没有答应说一定会去。 白婉婷也笑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可要恭喜春生哥了。” 沈土根两口子也只好笑眯眯的恭喜苗氏一番,当初自己两个儿子娶媳妇,苗氏也出了银钱的,此刻蓝氏一想到要把银钱给送出去,简直如同剜她的肉一样疼。 周氏头一个想到自己是不是回一趟娘家,甭去吃喜酒了,起码不用出那份子钱。 戴氏想着沈春生也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应该出多少礼金呢,要不在春生和陆山茶拜堂的时候往贴着喜字的脸盆里丢一只银戒指? 苗氏见这些人神色复杂,但是嘴里都在说着恭喜她的话,她还是很高兴,起码最小的儿子的婚事搞定了,于是苗氏欢天喜地的走了。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春生成亲那事儿,你们俩不用出份子钱。”沈土根皱了皱眉说道。 “我和婉婷也不一定去的!”白娉婷点点头。 “我真不想出那份子钱,当初虎郎娶亲,她苗氏才包了十个铜板做份子钱。”蓝氏越想越气。 “娘,那大伯母当初出给我和安郎成亲的份子钱是多少啊?”周氏小心翼翼的笑着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蓝氏闻言不由地警惕了几分,冲着周氏吼道。 “我……我不过是……是……是想知道了具体的数目……我不是好出份子钱吗?”周氏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三十个铜板。你大伯母出给你和安郎那会子,我记得是三十个铜板。”沈土根也没去看蓝氏制止的眼神说道。 “什么?三十个铜板?那娘当时咋告诉我说是二十个铜板呢?”周氏忍不住爆料道。周氏心中大抵是怨的,原来蓝氏中途顺走了十个铜板,简直太可恨了。 “你爹可能记错了,我怎么会给错你呢,二十个铜板就是二十个铜板!”蓝氏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脸蛮狠,然后丢了个眼色让沈土根圆谎。 沈土根懒得卷入婆媳之斗,别过脸去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我给你们十个铜板,你们去村口王屠夫家割一斤猪肉回来,让你们娘烧红烧肉给你们吃吃。”沈土根转身跑去了自己住的屋子,然后再次把十个铜板塞到了白娉婷的掌心里。 “既然是让我烧,那把十个铜板给我,我亲自去一趟王屠夫家,还能便宜一些不说,还能顺点儿油渣子回来呢。”蓝氏一如既往的势利眼,她走到白娉婷面前说道。 白娉婷可不稀罕这十个铜板,直接还给了沈土根,然后说道,“爹,我和妹妹还是回去吃吧。这红烧肉若是我们姐妹俩想吃,什么时候不能吃啊!现在爹家里困难,就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沈土根被白娉婷这句话一说,眼睛一酸,觉得自己让女儿在家里吃一碗红烧肉,也还要受蓝氏的阻扰,顿时恼了,冲着蓝氏说道。 “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蓝氏怎么就不能随着我一点儿!我不过是可怜孩子们吃的不好,你却这般阻扰,你是何居心?还是想和那顾氏一样,跟我和离不成?”沈虎郎紧紧地捏着刚才白娉婷还给他的十个铜板,汗珠都粘在十个铜板的表面了,他的眼睛酸涩,看着两个懂事的女儿,他只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的非常的失败。 “相公,我怎么会想和你和离呢?你不要瞎说。”蓝氏心想自己差不多已经和娘家闹翻了,此刻若是自己和沈土根闹翻,自己可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了。 “不就是十个铜板呢,那你就让四丫头五丫头去村头王屠夫那儿割一斤猪肉去吧。”蓝氏脸上妥协,心中却道,即使把一斤猪肉买回来了,她也有法子用五两猪肉烧成一碗的样子,另外五两明儿自己烧着吃。 “哼!”沈土根的鼻子冷哼了一声,他说道。 “爹,真不用了,我和婉婷回去吃了,婉婷,咱们走吧。”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的手就要走。 “娉婷妹妹,怎么我和二哥一回来,你就要带着婉婷妹妹走啊?”说话的是沈平郎,只见他背着竹筐,竹筐里塞着铺盖卷儿,很显然他是自己徒步从白鹿书院走回来的,瞧瞧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了。 白娉婷有点儿心疼三哥,她想早知道自己今儿早上去白鹿书院用马车接了他一道回来了,但是她也是知道的,沈平郎是非常执拗的人,她用马车去接他了,他也未必肯定答应坐。 “这是两匹花布,在我做了活之后去接三弟的路上见有人在摆摊卖,我就顺手买了下来,你们看看能否做成夏天的衣服,这是很轻盈的料子。”沈安郎把手里的两匹布递给了白娉婷姐妹俩。 周氏闻言,心中妒忌,自己是沈安郎的娘子,可是沈安郎却只是给他的两个妹子带布回来。 “是雪纺的布料,在楚国很少见的。”白娉婷愣了一下,“对了,二哥,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白娉婷不由地对拥有雪纺布料的主人起了一丝好奇心。 “是在大街上啊,据他说是从海边的一艘商船那边买来的,最近不是天降大雪吗?那商船的主人卖不掉东西,然后就给水手们发这个布了吧。我瞧着这布料太薄了,你们女孩子穿好像也太露了,我想着娉婷妹妹你是个聪明的,想想看这布料能做啥?” 沈安郎笑着说道,然后走到了周氏身边。 周氏心中不乐意,撅着嘴巴,不过在沈安郎从兜里拿出一快白糕后,她一张脸阴转晴了。 “能联系到那艘商船的主人吗?”白娉婷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商机,自己不能错过,于是她激动的跟沈安郎打听到。 “倘若要仔细打听也不难,只是这鬼天气不好啊,等下肯定还要下雪的。”沈安郎笑道。 “二哥,还是要拜托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呢。”白娉婷莞尔一笑,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么么么,最近更新都在这个时候吧,谢谢大家刷新订阅,呵呵 089牙齿疼死了,和胡商的赌约 “好的,我明日一早就再去买这布料的地方去帮你打听那艘商船主人的下落。”沈安郎对白娉婷笑着说道。 “多谢二哥。”白娉婷见沈安郎答应,便唇角弯弯笑了。 沈平郎和沈安郎都劝说白娉婷姐妹俩留下来用了晚饭再回去,盛情难却,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后就答应了。 自然这去村口王屠夫家割猪肉的事儿落在了白娉婷和白婉婷的身上。 “姐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在沈家吃饭?”此刻,两人正要走去村口王屠夫家割猪肉呢,一路上白婉婷在问白娉婷。 “我也不想在沈家吃饭,可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脾气,他提了好几次了,再说三个哥哥待我们还是极好的,反正也就一道吃这么一次,随便扒拉两口饭,回头咱们回自己家下饺子去吃。”白娉婷早就在心中计划好了。 “嗯,你说的不错,我觉得这主意儿好。”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雪天这是去哪儿?”杨浪的娘马氏手臂上挽着一只篮子,里头正放着一只猪前腿,显然她是刚从王屠夫家那边回来。 “去割猪肉。”白娉婷笑道。 “那你要快些去了,我听说这年底了,王屠夫说要将猪肉给涨一个铜板了。”马氏说道。 “你的意思是十一个铜板一斤猪肉?”白娉婷问道。 “正是。”马氏说道。 “对了,这是我买的茴香,这买多了,给你们一些。”马氏因为白娉婷之前把她的孙子杨小剪给治好了,所以马氏很感激白娉婷,有时候除了让杨浪主动来帮忙之外,她还隔三差五的送菜给白娉婷吃。 “不用这么客气,这茴香啊,咱们家也有。谢谢马婶。”白娉婷笑着感激道。 “你和我客气啥,之前我带着我家种的大白菜去你家找你,总是铁将军(锁着)把门,你们那几个月的时间到底去干嘛了?”马氏好奇的问道。 “还能干嘛,自然是带着妹妹去别的地儿做点小本生意罢了,只是这生意做起来艰难,罢了,等开春了,我再想辙吧,多谢马婶关心。”白娉婷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多谢马婶好意。”白婉婷也朝着马氏感激道。 见白娉婷姐妹俩拒绝要茴香,马氏也不强求,于是她转身回家了。 “姐姐,你咋和她撒谎?还告诉她咱俩是去别的地儿做小本生意了?”白婉婷感觉很好奇。 “反正咱俩谁也别声张,你可别忘记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只可以男学子好上哦,倘若大家笑得我去考了,到时候没有考出来多丢面子啊?”白娉婷对白婉婷解释道。 听着白娉婷的解释,白婉婷点点头觉得对极了。 “再一个,你是知道的,白鹿书院的学费昂贵,有人妒忌我能上白鹿书院,还是女扮男装去的,指不定会去院长那里拆穿我呢?所以咱们做人还是要低调些比较好。”白娉婷由衷的说道。 “好的,我信你的话。”白婉婷一想姐姐说的对。 “好了,这会子不下雪,咱们走快点。”白娉婷拉着白婉婷的手快步往前头走去。 “娉婷姐姐,娉婷姐姐,刚才我爷爷还念叨你在路上瞧见你呢,这会子正好让你跟我去一趟我家,给我祖母瞧病。”从她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 白娉婷扭头一看见是夏麦,她闻言忙问,“怎么回事?你祖母她哪里不舒服啊?” “姐姐,你先跟着去夏麦家,我割了一斤猪肉去沈家等你。”白婉婷见夏麦神色焦急,于是催促白娉婷道。 “好的,倘若真的涨价,那一个铜板,咱们给补上吧,甭和她们一家计较。”白娉婷嘱咐白婉婷。 “知道了,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准儿把这事儿给办妥了。”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跟着夏麦往夏麦的方向跑去。 “你咋晓得我来村口了?”白娉婷觉得奇怪。 “我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割了猪肉回来的马婶,所以我直接就想在村口这边追来,没有想到,这么快被我给找到了。”夏麦笑嘻嘻的说道。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祖母哪里不舒服呢?”白娉婷见夏麦说着跑题了,于是催促道。 “我祖母喊着牙齿疼,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了,哎,她这样子,我们一家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这不,一听村民们说你回来了,我娘就让我来寻你诊治一下。”夏麦说道。 “好的,这要我把脉了才行,不过,夏麦,你还得帮我跑一趟沈家,之前我帮我爹把脉,这会子,我的药箱还在沈家呢。”白娉婷嘱咐道。 “好的,我跑步快,我自去一趟就是了,反正你也认识我家的,你先去我家等着。”夏麦点头答应了,侧身往沈家的方向跑去。 白娉婷则快步往夏麦家走去。 门口,夏麦的姐姐夏樱已经等在门口了。 “娉婷妹妹,可把你给盼来了。”夏樱笑着招呼道。“对了,我家夏麦人呢?难道又去野了?” “你误会夏麦了,他去帮我走一趟沈家拿药箱了。”白娉婷解释道,“你祖母呢?” “我这就带你去我祖母住的房间。”夏樱说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这还有黑眼圈呢?是不是你晚上没有睡好啊?”白娉婷关心的问道。 “谢谢娉婷妹妹关心,是这样的,我祖母她老是喊牙疼,每次喊的时候,都哼哼唧唧的特大声,你说咱们全家哪能睡的好啊?”夏樱颇为有点儿吐苦水的意思。 “好的,我还是先帮你祖母把脉吧。”白娉婷说道。 夏樱点点头,走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抬手帮白娉婷打帘子进去。 顿时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夏家的条件比之沈家是极好的,也是因为夏樱的祖父很会做绕绕糖的生意,有时候还能把家里吃不完的蔬菜卖去各大酒楼,所以家产慢慢的积累了,这家里的宅子已经翻修过了,之前白娉婷记得还是土坯房呢,这会子已经升级为青瓦房了。 夏麦的祖母叫万氏,夏麦的娘叫陶氏,咱们前头在夏麦生病那会子说过的,这婆媳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所以陶氏此刻在婆婆万氏跟前侍疾。 “娘,你怎么也得吃点粥吧?倘若你不吃,可就更没有力气骂我了。”陶氏低眉顺眼的说道。 “我都说了我牙齿疼,牙齿疼,你咋的拎不清呢!还赖在这儿,也不知道去收拾家里头,马上要过年了,家里不得弄干净点吗?”万氏眉毛一拱,冲着陶氏吼道。 陶氏大概也习惯了,只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娘,我知道,我错了,等下你吃了这小半碗粥,我马上就去收拾家里。” “我说了不要吃,不要吃,你耳朵聋了不成?不吃!我不要吃,哎呀,牙齿疼死了,疼死了!”万氏本来还想斥责万氏一顿的,可是她的牙齿疼痛感再次如海浪一样袭来,让她疼的无处躲藏。 万氏痛苦的双手捂着嘴巴,伸出其中一根手指,指甲尖尖的去嘴巴里戳戳牙齿疼的地方。 “好痛,好痛,是娉婷丫头来了嘛?求你给我开止疼的药方吧,这牙齿疼快要折腾掉我的老命了。”万氏一边哭吼着一边自己还在床榻上打滚着。 夏樱看到自己祖母万氏这般,竟红了眼眶。 “娘,娉婷丫头来了,就是要帮你瞧病的,你坚持一会儿,先让娉婷丫头给你把脉吧,好吗?”陶氏伸手拉住万氏的一只右手,冲着万氏说道。 “嗯。”万氏点点头,伸出枯槁如树枝的手,让白娉婷把脉。 白娉婷伸手一摸,忙道,“可有吃过什么药?” “祖母只说牙齿疼,她忍忍就过去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牙齿疼,压根就忍不下去的。”夏樱解释道。 “对啊,我家夏樱说的对,我这老妻啊可能是贪吃了雪水,牙疼的,平日里我都不让她碰绕绕糖的,就怕她一吃,这牙齿就坏了。”夏春江刚劈好柴走了进来对白娉婷说道。 “下午我见到你们姐妹俩的时候,她可能还不太严重,这会子你瞧她疼的在床榻上打滚啊,我这才让夏麦去请你过来给诊治的。”他又说道。 “夏麦祖父,你放心,夏麦祖母的病并不难治。” “是……是真的吗?”陶氏很开心婆婆万氏的牙疼病有救了。 “对了,夏麦祖母年轻的时候牙齿疼过没?”白娉婷打听道。 “倒是疼过一回,当时她怀上了咱们大郎,她那些天的胃口很好,我记得就一个上午一下子吃了半篮子杨梅,下午就开始牙疼了,后来给切了姜丝往牙齿窟窿里塞,她后来就没再疼过,可这次她的牙齿疼的太厉害了,我让陶氏切姜丝放我老妻的牙齿里塞着压根就不管用。”夏春江仔细回忆道。 “那这次呢,夏麦祖母可还吃过什么特别的能引起她的牙齿疼的食物?”白娉婷问道。 “吃了雪水。会不会是雪水引起的?”夏春江问白娉婷。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老年人的牙齿本就不在最佳状态,夏麦祖母居然还敢吃雪水,真是个胆大的老人啊。 “也可能的!”白娉婷笑着点头说道。 “你们老年人最是要爱护自己的牙齿了,不吃烟酒,少吃过热、过冷、过酸、过甜的食物,均衡使用两侧的牙,多吃玉米山芋蔬菜等,增强牙齿的咀嚼力量和自洁作用。”白娉婷说道。 “疼死了——疼死了——”万氏还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疼着,陶氏在一旁急的掉泪,万氏和旁的婆婆不一样,她对陶氏还算宽容。 “娘,要不,我给你揉揉吧。”陶氏说道。 “我自己揉就好。”万氏知道儿媳妇陶氏也很辛苦,所以斥责的话,她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娉婷丫头,你掰开我老妻的嘴巴做什么?”夏春江听到白婉婷让自己去掰开万氏的嘴巴,夏春江只觉得一头雾水。 “好看清楚是不是烂牙齿?”白娉婷耐心解释道。 “如果是烂牙齿呢?你咋给我老妻治疗?”夏春江担心的问道。 “娉婷姐姐,我给你抱来了药箱,你看你是否用的着?”夏麦跑的气喘吁吁的,所幸这小子跑的还挺快的。 “山人自有妙计,只怕你们全家都不会赞成啊!”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但是手已经从药箱里取出蚕丝手套套在手上,让后她伸手掰开万氏的嘴巴,伸出手指去触摸那个令万氏疼的死去活来的祸害牙齿。 “你且说说看。”夏春江走南闯北听闻的怪事儿也多,此刻他问白娉婷道。 “很简单,拔掉令她疼痛的那颗牙齿,然后再一个月后帮她补一颗假牙。”白娉婷想了想说道,当然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这……要拔牙……肯定很疼吧……”夏春江踌躇道。 “那祖母一定疼的吃不消吧?”夏樱和夏麦面面相觑后,都这么担心了。 “你们祖母哪里吃的消啊?但是娉婷丫头的话又是对的,我看还是让娘自个儿做决定吧,毕竟是娘自己的牙齿,疼不疼这感觉都在娘身上。”陶氏说道。 “不要拔。”万氏决定死磕。 “不要拔掉烂牙齿的话,那我给你开一副止疼的药方吧。但是这药方吃多了,可再痛的厉害的时候就不管用了,倘若你拔掉了那颗令你疼的死去活来的牙齿,那是一劳永逸的,也就是说相当于斩草除根的意思。”白娉婷竟然让自己说的话浅显易懂。 万氏权衡再三,最后决定拔牙了。 “拔牙可以,只是你们都得出去,我一个人给夏麦祖母拔牙。”白娉婷对陶氏,夏春江他们几个说道。 “这在一个屋子为什么不让咱们瞧啊?”夏麦觉得奇怪,于是问道。 “你们都没有见过如何拔牙,我怎么敢在你们面前表演呢?再说这是件大事儿,我这先帮夏麦祖母拔了牙齿,可是还得在一个月后,我再想办法帮你祖母镶上假牙呢。”白娉婷仔细解释道。 “那好的,我们相信你。”夏春江点点头,心想还是以老妻的安危为第一吧。 等夏春江等人出去,且只剩下白娉婷自己和万氏了。 “娉婷丫头,这牙齿疼死我了,我最近一直饿着肚子,真心没口服欲的食物。”万氏可不想吃粥,不然刚才她也不会拒绝陶氏喂给她的粥了。 “好的,我现在就帮你拔牙,你闭上眼睛。”白娉婷命令万氏说道。 “可我还是会想要睁开眼睛的。不如拿块布条蒙住我的眼睛吧。”万氏想到了一个法子。 “也好。”白娉婷点点头,按照万氏的指挥,白娉婷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一条黑布,于是白娉婷把黑布折了两折给缠在万氏的眼睛上。 白娉婷确定万氏看不见后,就让莲仙帮忙把一根银针变成了拔牙钳。 白娉婷让莲仙去千里之外的药铺顺了一点麻药过来,然后嘱咐万氏给服用下去。 半盏茶的功夫,万氏昏迷了。 白娉婷开始掰开万氏的嘴巴,然后进行拔牙的步骤。 白娉婷是知道的,有一种中药秘方,将药粉涂在要拔的牙上,过会牙齿会自己掉的,可惜这种秘方可能已经失传了。这会子她只能采用拔牙钳帮忙。 半个时辰后,白娉婷终于完工了。 万氏醒来的时候也不疼了。 白娉婷临走交代了说自己一个月后过来帮她镶假牙,只是问她需要什么样的假牙? “谢谢你,娉婷丫头,你看着办吧。”万氏因为牙齿不疼了,这会子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虽然脸色还很苍白,眼圈儿发黑,可瞧着精神气儿比刚才好多了。 “那行。”白娉婷点点头。 “这是三十个铜板的诊费。”夏春江给诊费很爽快。 白娉婷笑着拒绝了,但是夏家人很是坚持,白娉婷就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夏春江又给了白娉婷几个皂角。 “今儿皂角树长的不多。”他笑道。 “没事儿,我们家里还有皂角呢。”白娉婷淡淡一笑,心想皂角有什么好,回头自己弄个香皂一定更有用,市场更广阔。 “好的,那你先回去吧,哎呀,这么晚了,我还是让夏猫送你一程吧。”夏春江眼瞅着天色暗沉,便催促刚刚到家的夏猫送白娉婷回去。 夏猫点点头,他和白娉婷也是认识的,自然满口答应。 白娉婷本想拒绝,可是夏猫那高兴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在回去沈家的路上,夏猫告诉白娉婷,他想帮自己祖父在镇上开一家绕绕糖铺子,他问白娉婷,“你觉得我这主意儿好不好?” “不太好,绕绕糖本就是走街窜户的小本生意,你若是让你祖父去开这样的铺子,亏本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你们家只做绕绕糖一种!倘若你们和那些糕点铺子一样弄很多个品种,或许就是另外一种境况了。”白娉婷是有观察过的,古苏镇上的孩子基本吃糖葫芦这种零食的情况比较多,绕绕糖也不是没有市场,但是光一个品种就想在古苏镇上站稳脚跟就有点难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多做几种甜品?”夏猫又笑着问道。 “是啊,也可以这么说。”白娉婷闻言笑容甜美道。 “谢谢你给我出了好主意,回头我找我家祖父好好说道说道。对了,现在怎么不是去村尾那儿啊?如何是去沈家?你们姐妹俩不是和沈家的关系不太好吗?”夏猫觉得很奇怪,这都分出去单过了,如何还听白娉婷说,她要和妹妹过去沈家吃晚饭呢? “我爹和三哥哥盛情相邀,不去不太好意思。左右这些个血缘是割不断的吧。”白娉婷叹了一口气,还好她的情况还算好些,这家里的极品拢共就那么几个而已,真要仔细对付起来,也不是太难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啊!”夏猫点点头。 “前面不远就是沈家了,夏猫你就送到这儿就可以了。”白娉婷对夏猫说道,还让他快点回去。 “不碍事的,把你送到沈家家门口,我才放心,也好回去和祖父交代,你我之间本是朋友,何必这般客气。”夏猫笑道。 夏猫看着近旁的白娉婷,只觉得她肤白貌美,难道是许久不曾见面的缘故吗?怎的一身皮肤那般细腻白皙呢? “夏猫,你的眼神好奇怪?”白娉婷注意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侧目看向他问道。 “没,只是许久不见,觉得你变漂亮了。”夏猫的心思被白娉婷发觉,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是最近吃的好吧。”白娉婷抬手撩起额前的几缕长发对夏猫说道。 “哦,哦。”夏猫心中疑惑,这吃的好跟皮肤白皙有关系吗? “到了,你回去吧。”白娉婷见已经到了沈家门口,于是她让夏猫回去。 夏猫于是转身走了,只是心中还在嘀咕这姑娘家吃什么食物会让皮肤变得那么白皙,回头他得仔细问问白娉婷,好让自己姐姐夏樱吃了那样的食物,那皮肤也变得白皙起来。 白娉婷进去的时候,白婉婷和三哥沈平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三哥,婉婷?你们怎么站在门口?这大冷天的快进屋去啊,若是得了风寒就麻烦了。”白娉婷忙把二人给推进堂屋去。 “夏麦的祖母咋回事啊?我瞧他拿了你的药箱匆匆忙忙的跑了,我问他,他也没有回答我。”戴氏问白娉婷说道。 “夏麦祖母牙齿疼才让夏麦找我去瞧瞧的。”白娉婷解释道。 “牙齿疼可麻烦了,后来咋样了?”戴氏想着自己和夏麦祖母的交情不错,于是关心道。 “我给她拔牙了,一个月后再给夏麦的祖母镶假牙去。”白娉婷接过戴氏倒的茶水喝了几口,然后说道。 白婉婷看了唇角抽了抽,自家祖母怎的这般殷勤? “拔牙?你的意思是从嘴巴里把她的牙齿从里边给拔出来吗?”戴氏闻言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烂牙齿不拔除不行啊,会一直疼的,她一把年纪了,哪受得了那等疼痛。我方才建议拔牙的,一开始夏麦祖父还不让呢,倒是夏麦的祖母开通,给主动答应拔牙了。”白娉婷笑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娉婷丫头的医术已经这般好了,往后倒是能开家医馆了。”戴氏说道。 “祖母,开医馆那也得有郎中文书才行,我就这么开医馆,哪里会有人来看啊,也就咱们村相信我的医术,旁人可不一定相信。再说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万一医馆没人来诊病,那我不是要饿死吗?再说开一家医馆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我也没有啊。”白娉婷见戴氏问题,猜测她可能在探她的底。 白娉婷心中冷笑,她是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和婉婷攒了多少银钱的。 光在灵鹤镇上的青梅街买了二手房就已经让人咋舌了,倘若她在告诉戴氏自己还有一处庄子,这不得让沈家人羡慕妒忌恨啊? 罢了,做人要低调。 戴氏见白娉婷这么说,心想这两孙女也不如她想象之中那么有银钱吧。 “娉婷妹妹,娘叫你去厨房帮忙。”沈虎郎从厨房那边走出来,手上端了一些菜肴,其中一道红烧肉,切成麻将小块放在碗里,白娉婷感觉分量太少。 白娉婷拉着白婉婷一道去了,白娉婷不太乐意和蓝氏相处,今晚留在沈家吃饭也是因为爹和三个哥哥的面子罢了。 蓝氏见白娉婷姐妹俩一道进来厨房,她不由得一愣。 “叫我来做什么?”白娉婷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恭敬,也听不出不恭敬。 “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油渣子炒白菜,你们要吃吗?”蓝氏笑着问道。 蓝氏心中有点恼,她明明是娉婷姐妹俩的亲生娘,可是瞧着这两丫头对自己的态度连陌生人都不如,她真想一锅铲扔她们姐妹俩脸上。 蓝氏忘记了是她自己太过分了,才落得今天这般地步的,可她却把错怪在白娉婷姐妹俩的身上了。 “好的。”白娉婷心道你烧什么菜随便你,反正我俩陪着爹和三哥哥演戏一完就闪人。 蓝氏愣了一愣,没有不甘心?没有愤怒?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答应了?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去堂屋陪祖母说话了。”白娉婷说道。 “是啊,祖母刚才和我们说的可开心了。”白婉婷笑着附和道。 “好的,我再烧一道菜就好了,你们俩先把灶头上烧好的菜肴端去堂屋吧。” 白娉婷注意到灶头上除去一道土豆炒猪肉丝,其余都是素菜。 堂屋里,戴氏,沈土根,周氏,沈虎郎三兄弟都已经坐好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也各自端了一些菜肴走了进来。 沈土根看了菜肴很满意,有萝卜烧小丸子,白菜炒油渣子,土豆炒猪肉丝,炒青菜,炒蘑菇,木耳鸡蛋汤,清炒黄豆芽,清蒸茄子,玉米炒南瓜片,鸡蛋羹。 “娉婷,婉婷爱吃什么,自己夹。”沈土根催促着笑道。 蓝氏也笑着说道,“是啊,你们搬出去之后,还是头一回来家里吃饭,多吃些吧。”虽然两个女儿千般不好,可总是从她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 白娉婷愣了愣,沈土根这般热情,她和婉婷可以理解,可是蓝氏也对他们这般热情,这不是太古怪了吗? “好的。”白娉婷皱了皱眉,心想她要做戏,那自己就陪她做全套吧。 周氏见大家都夹了菜肴往白娉婷姐妹里的碗里放,心中气恼,之前他们不是劝自己多吃吗,还说为了腹内的孩子要多吃点什么什么的,现在一个个都去哄白娉婷姐妹俩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我已经吃饱了。”周氏嘭的放下碗筷,扶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起身说道。 “娘子,你这才吃了一点儿呢!咋说吃饱了?”沈安郎担心自己的孩子没有吃饱。 “我说吃饱就是吃饱了。”周氏愤怒的瞪了一眼白娉婷,白婉婷,心道本来属于她的地位,这两小姑子一回来,自己的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了。 “罢了,等大家吃好了,给她留点半夜吃吧,别半夜说肚子饿了。”沈土根笑道。 “爹,难道我只能吃大家吃剩下的吗?”终于,周氏闻言忍不住了,把刚才的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她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沈土根瞧。 沈土根没有料到二儿媳会抓住自己这句话来挑战自己身为公公的权威。 “安郎,她是你媳妇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回头自己和她说。”沈土根觉得自己这是为周氏着想,可毕竟她现在大着肚子,自己当面训斥她不太好看,就嘱咐沈安郎回屋去收拾她。 沈安郎点点头。“知道了,爹,那我送她回屋去。” 白娉婷心想自己和婉婷又没有惹到周氏,周氏看自己的眼神干嘛恨不得吞了自己? 罢了,这顿晚饭吃的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 于是白娉婷和白婉婷起身告辞回去,沈土根也没再挽留,心中知道,肯定是二儿媳刚才的话,使得白娉婷姐妹俩心中生气了,他心中很是愧疚,本来他想让白娉婷姐妹俩多多和家里人相处,好把失去的亲情给找回来,此刻看来,这份亲情就像摔了的碗重新粘合在一起有了裂缝似的。 沈安郎在窗口望着白娉婷姐妹俩带着一猫一狗离开,他方才把门关紧了。 他走到周氏面前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这都已经搬出去了,你这是斗的哪门子气儿?” “我怎么和她们斗气了?我就是心中不痛快,凭什么她们一回来,所有的人都得围着她们转悠,特别是你,你不是说你干完了活儿去接小叔子回来吗?半道买了两匹雪纺布料,怎得她们姐妹俩有,我咋就没有?”周氏就是因为从两匹雪纺料子上开始气的,一直气到现在呢。 “不就两匹花布吗?你的眼皮子眨就那么浅呢?”沈安郎叹了口气,伸手把周氏柔白的小手给拉了过来,那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恼声说道。 “不是两匹花布的问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起我!”周氏一甩手,别开脸说道。 “娘子,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我们出了致富的主意?”沈安郎问周氏。 “是……是娉婷妹妹。”周氏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就结了,有一句话说的好,喝水不忘挖井人,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你说对不对?两匹花布虽然不算什么。可对于娉婷妹妹来说,却是我和你做歌嫂的对她们姐妹俩的一番心意啊。等你生了孩子,你要想买很多很多花布,我都答应帮你买了,你可不许生气,还有,你今儿个顶撞咱们爹,这可不对,你现在怀着孩子,咱爹不会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一准儿气到他了吧。”沈安郎劝说周氏道。 周氏被沈安郎一通劝说后,满满的心思豁朗,是啊,自己怎么怀孕之后变得如此小肚鸡肠呢? “相公,我明白了。”周氏低头说道。 “你能听的进去就好。”沈安郎闻言松了口气。 “对了,倘若大哥真的和顾氏和离,他的亲事你休要去掺合。明白吗?”沈安郎是知道的,周氏娘家有妹妹堂妹的,没准儿周氏想着和自己姐妹做妯娌呢。 “知道了,我本来还确实有这心思,不过如今被你这般警告,自然不敢了。”周氏摇摇头说道。 “那就好,大哥的事情且让他自己做决定吧。”沈安郎是担心周氏别猪油闷了心然后糊涂了好心去办坏事。 “嗯。”周氏点点头。 “饿了吧?”沈安郎问周氏,伸手把周氏捞自己怀里抱着,宠溺含笑道。 “嗯,还真没吃饱。”周氏撅着小嘴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承认道。 沈安郎见周氏鼓着腮帮子像小青蛙似的,可爱极了,心中喜欢,倒也没说她什么,只是说道,“行,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做一碗蛋炒饭吃,你要吃吗?” “要,要的。”周氏猛点头。 “亲你相公一下,你相公我就去。”沈安郎把自己那张俊脸凑在周氏面前,周氏忙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沈安郎这才高兴的走出了屋子去厨房给周氏拿吃的去了。 “土根,你瞧瞧周氏那脾气,哎,罢了,她现在怀着咱们沈家的子嗣,你们俩凡事都顺着她一点吧。”戴氏已经被顾氏给弄怕了,都懒得管小辈的事了。 沈土根和蓝氏对看一眼,点点头。 蓝氏心道,自己怀孕那会子,可还是仍要下地干活的,这会子孙媳妇怀孕了,这待遇就变了样了,该死的老虔婆,眨不快点儿归西? “娘,土灶那边还有火光,是不是安郎在给他媳妇儿开小灶啊?”沈平郎瞅了瞅厨房的方向对蓝氏说道。 “是啊,你那二哥那是有了媳妇忘记了爹娘,想当初,他懒的出虫子了,咋的现在那么勤奋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蓝氏用勺子把鸡蛋羹从碗壁上刮下来,抬头看向沈平郎说道。 “大哥,你和大嫂的事儿闹的那样,你往后怎么打算?”沈平郎也是回来了才知道顾氏和沈虎郎闹和离的事儿。 “还能怎么打算?休了再娶一个就是了,咱们沈家总要开枝散叶的。”戴氏没好气的接口道。 “祖母,我吃好了,先回房了。”沈虎郎的心情很不好,此刻冷冷的暼了戴氏一眼后,就起身说道。 很显然,沈虎郎不想听戴氏说这些。 三日后,沈安郎带来了那艘商船的消息。 “真的?那艘商船上还积压了不少雪纺布料吗?”白娉婷问沈安郎。 “是的,我给你和那艘商船的主人约在仙鹤来酒楼那边谈了,时间就定在今天晌午过后,你直接前往去和他谈价格就是了。娉婷妹妹,你一下要定那么多布料,会不会太亏?还有银钱方面,可是要不少一笔银钱啊。”沈安郎很担心白娉婷出不了那么多。 “没事儿,风家大少爷和我是朋友,若是我缺了,问他借一些就是了,回头赚了再还给他吧。”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沈安郎这是在关心自己,他是不知道她现在在灵鹤镇上买了房子田地,也幸亏三哥他嘴巴紧,肯定没和沈安郎他们说。 “好的,你若是缺,只管找我开口,我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还有,娉婷妹妹啊,你二嫂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些事情你甭放在心上,你若真有什么不满意不开心的,找我说就好了。”沈安郎爽快的说道,最后还隐隐约约的给白娉婷有道歉的意思。 “二哥,谢谢你的好意,还有二嫂这人不错,我没有对她不满意什么的,她现在怀孕了,脾气嘛难免有点不好相处,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反正不是多重要的人,她干嘛去在意,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白娉婷这么说倒是让沈安郎放心不少。 送走了沈安郎,白娉婷交代了白婉婷几句话后,她去秋生爹那儿租了一辆牛车直奔古苏镇上。 到了仙鹤来酒楼,去了指定的厢房——马踏飞燕厢房。 一个蓝眼睛高鼻子的胡人模样的中年人在厢房里头等她很久了。 “怎么是个小娃娃?莫不是那沈公子骗我的?”那人瞪了白娉婷一眼说道。 “小娃娃就不能谈生意吗?”白娉婷见他一脸以貌取人的样子,心中十分不爽。 那人仔细一瞧白娉婷,见她身上穿着白狐狸毛斗篷,头发梳成小少女的包包头,包包头之间弄着两团雪白的狐狸毛球,整个一粉雕玉琢的样儿。 “可以。只是你能用什么做担保?”他可不想血本无归。 居然小觑她的实力? 行啊,刁难刁难他! 白娉婷瞬间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枚果子给那中年胡人瞧瞧。 “只要你猜出这是什么?我非但不要那一艘船的布料,我还会把这枚稀奇物赠送给你当礼物,倘若你输了吗——”白娉婷故意拖长了语调,用激将法诱他下一句。 “倘若我输了,我那一船的布料低价卖给你,你看行吗?不过,我郑某人走南闯北可还没有遇到不认识的果子!这肯定是果子,只是什么名字,我得好好想想。”他挑眉思考着。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么么么。恭喜亲诗菲依升级为会元大官人,谢谢。 求票票——求票票——谢谢!O(∩_∩)O~ 090新郎新娘子的怪病,出大事了! 这果子竟然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般的紫色! 在那紫色的表面,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流动着的液体,简直有如水晶般透明光亮! “这果子长的像人参,却又不像人参!瞧着像水果吧,却又不是水果!”那胡商接过果子仔细观察了很久,一炷香的功夫都过去了,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果子吗?”白娉婷看胡商那土包子样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是随身空间里的产品啊! “奔某愿赌服输。”胡商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奔老爷,你的意思是愿意低价卖给我那船布料了?”白娉婷微笑着问道。 “是的,沈公子说你姓白,那我叫喊你白姑娘吧。”他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反正古代叫姑娘什么的很平常的。 “白姑娘,奔某真的很想知道你这手里的果子叫什么名字?”奔老爷好奇的眼神盯着那枚灵气紫瓜。 “还有,不知道姑娘愿意不愿意割爱,奔某家里有个儿子痴痴呆呆的,最是喜欢吃漂亮果子了。” “这叫灵气紫瓜,据说能治疗傻病的,我也只得了一个而已,当然能不能治疗傻病,也只是传说,对了,若要长途跋涉带回去的话,可能还要把灵气紫瓜放置在置满冰块的盒子里头。”白娉婷对胡商说道。 “真的吗?那你愿意不愿意割爱,只要价钱适合,我都愿意买的。”胡商就那么一个儿子,此刻带着期盼,兴奋的问道。 “你的意向价是多少?”白娉婷皱眉说道。 “这样吧,我用一船布料和你换这灵气紫瓜,你再给我一些我回去的盘缠,总计五百两银子吧,你看这样行吗?”他说道。 “好的,希望你儿子喜欢。”白娉婷心想自己可不吃亏,罢了,答应了算了。 双方在立了契约后,白娉婷得了奔老爷给的一船布料。 风少恒得到白娉婷轻轻松松捞了一船雪纺布料,就说希望白娉婷转手把雪纺布料卖给他。 白娉婷打的就是中间差的利润问题,就答应了。 只是在去查看雪纺布料的时候,发现雪纺布料下面是一箱子西域产的雪盈香。 白娉婷把雪盈香留了下来,雪纺布料给那风少恒。她想把自己赚到的银钱正好存起来,她担心楚秀弦将来复位的话,这乱世肯定要物价上涨的,自己才要拼命的赚钱啊。不然在乱世里,自己怎么过好日子啊。 一晃,到了沈春生成亲的当日早晨。 白娉婷和白婉婷也被叫去大伯父沈金根家帮忙了。 “姐姐,为什么我俩也要去帮忙?我一点也不想去!”白婉婷不乐意的说道。 “因为这是整个沈家村的流水席,虽然吃的简陋,你看还不是家家户户都要去大伯家帮忙吗?”白娉婷和白婉婷解释道。 “好吧,去就去。”白婉婷点点头。 于是白娉婷和白婉婷换了一身便于干活的衣服,往沈金根家里走去。 去的时候,沈土根老夫妻俩,周氏夫妻俩都在,就是沈虎郎,沈平郎,戴氏没有来沈金根家。 一般村里人办红白喜事,这整条村子上的人可都要去帮忙的。 这会子,虽说白娉婷和白婉婷来的早,可也已经有不少邻居在相帮了。 杀鸡,拔毛,剖鸡肚子去内脏,挑捡菜肴,掐断放水盆里清洗。 这天气很冷,可相帮干活的妇女们忙的头也不抬,额头上都或多或少挂着细密的汗珠。 白娉婷瞄见了大伯母姚氏穿的没有打补丁的水红色的衣服,发鬓上插着一圈红头绳,显得喜气洋洋的。 就连她大伯父也是精神奕奕的样子,见谁来都嘻嘻哈哈的。 “哎呦呦,真是好福气啊!”已经有邻居在夸奖大伯母的儿子沈春生的婚姻了。“谁不知道陆家姑娘非常会干农活,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姻缘啊!” “对啊,对啊,你们家春生这次真是赚到了。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苗氏笑的合不拢嘴,虽然儿媳妇长的丑,但是丑点没有关系,只要心思正,人长的丑点没有关系,是个勤快的,就不会把日子给过的差了。 “谢谢你们,都去那边的棚子里吃酒吧!”沈金根笑着招呼道。 因为天空之中还在飘着雪花,所以沈金根才找了邻居在自家场面上搭建了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凉棚。 白娉婷和白婉婷因为年纪还小,真要帮忙的话,也是一些轻松的活计,比如帮忙摘菜洗菜啦。 因为周氏是个孕妇,苗氏想叫她帮忙也不好意思,于是就让周氏去屋子里坐坐,说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料周氏哪也没去,还就是坐在白娉婷姐妹俩边上了。 “二嫂——”白娉婷姐妹俩见周氏挨着自己坐下,她们也不好不搭理她,虽说两人都不待见周氏,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上,再说那么多邻居看着呢,白娉婷白婉婷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继续忙自己手中的活计。 “对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难道真的不搬回住了吗?一直要呆在别的地方吗?”周氏见白娉婷姐妹俩沉默不表示任何意见,她不由得来了兴致,问道。 “二嫂,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白娉婷不乐意的说道。 “我是明知故问,但是也是因为你们之前的房间,昨儿我听你们二哥说你们俩住过的屋子,娘有意想粉刷一遍,好好的等你们三哥成亲派上用场。比如可以当婴儿房了。”周氏把自己听的婆婆的话,此刻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娉婷姐妹俩。 “我们姐妹俩已经从沈家分出去单过了。二嫂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的!”白娉婷知道周氏不安好心的,所以她婉转说道。 “不说就不说,我还得巴望着和你们说嘛?哼!”周氏一生气就直接说道,压根忘记自己相公沈安郎提及的话了。 “姐姐,你把二嫂给气走了。”白婉婷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随便她吧!”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不知道的是,周氏又去和沈安郎说刚才她被白娉婷气着的话儿,沈安郎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 “你给我少去招惹我两个妹妹,她们在外头发展的好好的,回来住什么?”沈安郎瞪了周氏一眼说道。 “啊,不好了,秋生娘的手指被剪子给刺了一个口子了,这血流不止呢。” “谁去帮忙找郎中,绝对不能是绿草村的出身!”沈金根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更是着急了,因为怕影响今天中午的婚嫁事宜,而且这种时候,人来了根本就走不开的。 好好的大喜的日子,怎么出了这种事情? “还找什么郎中啊?你家侄女不是会点医术吗?不如让她给瞧瞧。”有人知道白娉婷和沈金根的关系,于是对沈金根说道。 沈金根觉得对,就答应了。 当沈金根亲自来喊白娉婷去帮忙治秋生娘的剪子伤后,她摞下手里的活儿,就跟着沈金根去了秋生娘那边。 此刻秋生娘疼的哼哼唧唧的还在抹泪呢。 “那么大一口子,也不知道那血能否止的住?”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 “是啊,是啊,那么大一口子看着就害怕的。” “也不小心一点,明明是喜事,偏偏让人家家里现血光,真真是吓死人了。” “……” 接下来的话越来越难听,白娉婷都自动过滤掉了,她伸手去给秋生娘把脉,再低头仔细瞧了瞧秋生那手所受之伤的伤处。 真是好大一个口子,必须止血吧。 秋生娘疼的有气无力的,她嘴里喃喃道,“我咋知道这剪子居然那般不听我的使唤,一下就给剪上了,呜呜呜……我咋那么倒霉,这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还有好多伙计要做呢,呜呜呜!” 其实旁边有和秋生娘关系不错的人在窃窃私语,说秋生娘肯定是喜欢和人聊天,光聊天了,然后没有注意手下的动作。瞧瞧一下就把自己的手给剪到了。 幸好手指还在。 白娉婷帮秋生娘包扎止血了。 沈金根一看这个侄女的医术这么厉害,心道是个有前途的。心中不由得的对白娉婷满意了几分。 秋生娘止血止住了,对白娉婷很是感激,说要给诊金,沈金根听了说道,“哪能让你付诊金,你这是在帮我家忙的时候受的伤,自然我家来付的。” 秋生娘点点头,她本来说这话就是客气的,哪里是真的想付款啊? 白娉婷收下了沈金根给的三十个铜板,对她来说,大伯父一家子也是个吝啬的,凭什么自己不收诊金呢? “娉婷丫头,你咋能真的收呢?”没人的时候,苗氏忍不住和白娉婷说道。 “大伯母,那是我应得的诊费,再说了,当时秋生娘主动要把诊金给我,是大伯父坚持不让我收秋生娘给的银钱的。”白娉婷解释道。 “大伯父给了我诊金,那么多人面前,我怎么好不收呢!大伯母,你如果想收回三十个铜板的话,那咱们就去人前还,我也不想白担了收到诊费的意思。”白娉婷见苗氏这般斤斤计较,本来她是无所谓的,可自己就是看不惯,那干脆当众让她们家难堪。 “娉婷丫头!你有没有良心啊!这是在咱们春生的喜宴上,你咋能说出这句话的,倘若真按照你说的去做,我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啊!你啊你和你娘一样卑鄙,哼!”苗氏被白娉婷这话噎的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恼怒着骂道。 “大伯母说的对,我还真是卑鄙,但是不卑鄙的结果就是马善被人骑!”白娉婷冷冷一笑说道,你苗氏这种极品亲戚我还不想要呢。 “你——”苗氏很生气,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骂白娉婷才能让自己顺口气。 恰好沈金根过来了,他是了解苗氏的性格的,所以他四处寻找,终于在这僻静处瞧见了苗氏和白娉婷。 “你们俩咋回事?咋在这种地方说话,也不嫌这儿冷吗?”沈金根瞪了一眼苗氏。 见苗氏黑着一张脸,沈金根大抵能猜到苗氏找白娉婷所谓何事了? “大伯父,大伯母让我在这儿还给她三十个铜板,她说那诊金我不该拿。”白娉婷把事实和沈金根说了一遍。 “什么?你这个无知妇人,怎么能说这些事情呢!你是蠢货吗?这么多亲戚朋友若是瞧见了,你让咱们春生的面子往哪儿搁?”沈金根被苗氏的做法气得暴跳如雷,把苗氏好一顿臭骂。 “骂什么骂?咱们春生结门亲事容易吗?我这是为了省银钱啊!你瞧瞧你那好侄女儿,我又没有骂她,她就这么编排我!这往后啊,肯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哼!”苗氏在沈金根那里受了气,鼻孔朝天冷声骂白娉婷。 “大伯母,我嫁出去和你无关吧?再说也不连累你家的姑娘,你真是胡思乱想的厉害,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开方子了!”白娉婷暗讽苗氏她脑子有病。 苗氏见白娉婷一张嘴巴着实厉害,她自己压根就不是白娉婷的对手,想上前去揍白娉婷,又怕今儿来参加喜宴的人太多,反而让自己落了个悍妇的名声,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苗氏唯有忍着。 沈金根真担心自己娘子和侄女起冲突,于是嘱咐白娉婷赶快去场面那边帮忙。 “娉婷丫头,你帮忙去摘菜吧,我来的时候你妹在寻你呢!”这算是支开白娉婷了。 白娉婷点点头就去了。 苗氏见白娉婷被沈金根给支开了,她见了心中非常不爽。 “相公,你为什么反对我在这儿训斥那个死丫头?”苗氏心中愤怒,说道。 “你也不看看,这儿虽然僻静,可是这儿离咱们家的茅房很近啊,万一被人解个手听见你对娉婷丫头说的话,你往后让我如何在人前做人!不就三十个铜板吗,咱们再挣就有了,你别太担心了。”沈金根小声说道,他还真担心这事情让别人给晓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死了!”苗氏心中愤怒,此刻听到她相公的话,她不耐烦道。 苗氏气得想伸出拳头揍沈金根。 恰好蓝氏要去上茅房,这会子瞧见苗氏两口子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于是忍不住凑近见苗氏的脸色不好。于是蓝氏讪笑道,“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吵架?”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有点事情在商量罢了。”苗氏只得压下心口的怒气,冲着蓝氏说道。 蓝氏心中冷笑,不会是办春生的亲事给欠下银钱了吧? “弟妹,你这是去上茅房吗?”苗氏扫了蓝氏那身旧衣服,心中冷笑,有个儿子念书好了不起吗?还不是照样穿旧衣服? “嗯,是的。”蓝氏被苗氏这么一提醒,匆匆忙忙的往茅房的方向跑去。 “相公,你瞧弟妹那个样子的,能生出什么好笋!”苗氏瞪了一眼蓝氏的背影,嗤笑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马上春生要去娶亲了!家里需要人好好操持。”沈金根对苗氏说道。 苗氏点点头答应了。 白娉婷这会子忙的不得了,在和邻居大婶们搓糯米丸子。 娶亲搓红米丸象征喜庆、吉祥和团圆。 用糯米搭配一定比例的粳米,舂磨过筛成为细粉,然后,掺入花瓣浸出来的红色液体,搓成丸子。加入橘皮、白糖煮熟,食之珠圆玉润香甜可口。 新娘入门前夕,即由亲堂相帮搓成红白相间的米丸,煮熟以后,分赠左邻右舍及亲友,俗称喜丸,也即报喜的含义在。条件好点的还要发点喜糖。 像沈金根家这样的普通人家也只能弄个米丸罢了。 男女双方均要在祖厅八仙桌的四角摆上四粒大如乒乓球的大红米丸,俗称“桌角丸”,男方另外盛三碗红丸以及两盆小松树,在松树上置放花生果用线绑着,一一摆在堂屋里孝敬祖先。 除了弄大红米丸,还有搓小圆子,等新郎把新娘子娶到家里后。会烧小圆子鸡头米甜汤给大家吃,寓意小两口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团团圆圆,早生贵子。 清水泼地,冰雪被融化,用扫帚打扫得一尘不染。 门前悬挂红灯笼,院子里,房檐下挂满了亲友们送来的喜幛、衣料、鸳鸯红被面,处处呈现出一片热烈欢乐的景象。迎娶时鸣放鞭炮,锣鼓喧天。有条件的还请仪仗队、唢呐伴奏。 但是沈金根家境一般,自然请不起。 到了女家门前,女家故意事先将男方人“拒之门外”,待男方将“过门礼”从门缝塞进去方才开门迎接。然后引至客房招待吃茶点。 新娘出嫁前开脸,即用线将脸上的汗毛绞去。梳妆后与亲人拜别,然后用红头巾盖头蒙面,红巾四角缝上枣子、花生、铜钱(即早生贵子之吉利),胸前挂一镜子,用以辟邪。 新娘娶回时,要绕村串庄,不准许走原路,谓之不走回头路。一路上爆竹声声,好不热闹。 沈家村离绿草村近的,但是因为苗氏好排场,还是租了轿子去娶亲的。 新娘由伴娘搀扶出轿。新娘扯彩进门之后,先从火盆上跨过。象征婚后日子“红红火火”。 然后踏红毡进入中堂拜堂成亲。这时由事先请来的德高望得的人作傧相(司仪),主持婚礼仪式。 白娉婷觉得古代的婚礼和现代的婚礼相差不远,在把事情忙完后,白娉婷带着妹妹白婉婷去瞧热闹了。 这过年娶媳妇,又不是农忙的时间,所以亲朋好友都来了,自然也有小孩子呢。 去了沈春生和新娘陆氏的新房看看,却看见沈土根和蓝氏正在帮忙铺床。 未入洞房前,必请一位生了男孩子的妇女到新房中为新郎新娘安放被褥。并将一把五色粮撒到褥下,赶个五谷丰登的吉利。床头下放几颗红枣,意思是早(枣)生贵子。枕下放几粒花生,意思是男孩女孩“花”插着“生”。 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上还放着一杆秤,据说是让新郎挑起新娘子的红盖头的。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来吃把花生。”沈土根见是自家闺女把多出来的花生递给了白娉婷姐妹俩。 “爹,我们还是别要了,让大伯母瞧见了不好的。”白婉婷笑着拒绝道。 “说的是,我咋忘记了,今儿人多呢。”沈土根一瞧又有不少人往新房这边来。 门口忽然有人在叫,小孩子玩爆竹伤了眼睛。 “姐姐,有人在喊你白小郎中,咱们快过去瞧瞧,莫不是谁又剪伤了手?”白婉婷猜测道。 “这很难说的!我们还是去看看吧!”白娉婷皱了皱眉,赶紧拉着白婉婷的小手走到大门口。 忽然见马氏哭的惊天动地的,她抱着的孙子杨小剪更是哭闹的厉害了。 “娘,我让你带小剪往远点儿的地方去看人家放鞭炮,你就不听我的,你瞧瞧,咱们小剪被鞭炮伤着了,你等着咱们小剪以后当瞎子吧!”王氏心疼的直掉泪,此刻也不管旁边的相邻那么多,她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敢训斥自家婆婆。 “我家小剪咋那么倒霉,那么一点点小的孩子还什么都不会说呢!”马氏被儿媳这么骂,心中有怨气,可也知道此刻是自己不对,没有看顾好孙子,她也后悔呢。 白娉婷走到马氏身边,从她怀里接过杨小剪,伸手去掰开杨小剪的眼皮,心道,还好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小婴儿被下着了,所以才嚎啕大哭的,弄的大家虚惊一场。 “没事儿,只是鞭炮的声音过大,把小孩子吓着了,你哄哄小剪,给他喂奶就好了。我看他嘴巴一张一张的,肯定饿了。或者就是他拉耙耙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一听白娉婷这么说,马氏婆媳俩立即松了一口气,对白娉婷感激道,“谢谢你,白小郎中,刚我以为咱们小剪的眼睛是被鞭炮的灰尘烧着了眼睛了呢。” “不碍事的,别担心了!”白娉婷安抚道。 “娘,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王氏一见白娉婷这么说,松口气之后就是马上在人前给婆婆马氏道歉,生怕马氏到时候借机蹉跎她这个当儿媳妇的。 “好了,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小剪出事了呢,听着这消息儿,我着心肝儿颤了好几颤呢!”苗氏见杨小剪没事,脸色好了许多,生怕这种事情多来几次,自家又该肉疼银钱了。 进行了拜堂的环节后,白娉婷姐妹俩,包括沈金根家的那些亲戚朋友都开始入席吃喜宴。 “姐姐。咱们出多少份子钱?”白婉婷问道。 “一人十个铜板就够了,反正以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来往!”这种极品亲戚如果能断断干净就好了,自然这句话,这么多人面前,白娉婷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说而已。 入席吃席面的时候,戴氏,沈虎郎,沈平郎也都来了,自然也随了份子钱。 白娉婷并没有去问戴氏他们出给大伯父家多少礼金?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席面,白娉婷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菜,觉得还没有自己做的饭菜好吃,所以好多饭菜都没怎么动。 他们坐的席面靠近围墙这边,所以即使他们这边把菜整盘整盘倒入蒸食袋里,也是没有人瞧见的。 白娉婷瞧着蓝氏,戴氏做这倒菜的功夫炉火纯青,不由得唇角抽了好几抽。 “姐姐,我们要不要装点回去喂老黑和小花?”白婉婷自然是为两只小伙伴考虑。 “不必了,咱家老黑和小花肯定吃不习惯的。”白娉婷摇摇头。 “姐姐说的是,我咋给忘记了呢?”白婉婷闻言连连点头。 沈土根,沈虎郎等人很显然对于家人把食物倒入蒸食袋的举动,只是皱了皱眉,倒是没有阻止。 等沈春生帮新娘挑了红盖头之后,新娘在洞房里休息,沈春生出来敬酒,等敬到白娉婷他们那一桌的时候,沈春生傻眼了,怎么其他桌的鸡鸭蔬菜什么的都吃的还剩下不少,怎么自家叔叔这一家怎么吃的这么干净,这吃鸡肉吧,席面上连根骨头都瞧不见的。 沈金根和苗氏也自然瞧见了,只觉得自己这门亲戚让自己特别丢脸。 幸好还有一条鱼的半个身子还有肉,周围还有一些炒青菜,炒笋块做陪衬。 周围的邻居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白娉婷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丢脸丢的这么惨兮兮过,该死的,你们要把菜打包回去,可以等新郎敬酒之后随便你怎么倒啊,此时可真是让别人给看笑话呢。 周氏也觉得面上无光。 最淡定的要属戴氏了,“这么多菜浪费了可惜的,快点儿吃吧,春生啊,你娶亲了,你往后可要多多护着新娘子,对你父母孝顺些哈……” 作为长辈,戴氏说了一拨话。 白娉婷心道,戴氏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倘若活在二十一世纪,没准儿是居委会的杰出大妈呢。 沈春生笑着点点头,一一和在场的亲朋好友碰了杯,适才喝的醉醺醺的回去和新娘子陆氏圆房了。 傍晚,大家吃的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回去后,煮了之前抽空包的饺子,一人一碗十只,方才肚子饱了。 两人今儿累的啥活都不想干了。 白婉婷连澡都没有洗直接回她卧室睡觉了。 白娉婷进入自己的卧室后,关紧房门,迅速溜入了随身空间。 在随身空间里泡了温泉澡,全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恭喜主人,这次池塘里的河蚌增加了不少,主人可以取出珍珠,磨出珍珠粉,美容养颜呢。”莲仙说道。 “我知道的,珍珠粉还能吃呢!”白娉婷点点头,她记得自己曾经去江南旅行的时候,有在珍珠馆听到解说员说珍珠粉可以食用,她当时一下子买了十包珍珠粉呢,不过,当时大部分都被自己做了面膜了。 白娉婷巡点了一遍随身空间里头的东西,再去看了看仓库,再采了几只苹果带出了随身空间准备明天吃,方才在床榻上睡觉。 只是一大早,姐妹俩还没有起床呢。 苗氏就来敲门了。 白娉婷不情不愿的去帮苗氏开门,忽然见苗氏一进门就冲白娉婷说道。 “我后悔死了。” “大伯母?到底啥事啊?你这大早上的敲门声这般响,让不让人睡觉啊?”白娉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本来她不想搭理的,可一想自己反正在沈家村住的时间也不长,何必结仇呢!罢了,开门让她进来,且听听她是来干啥的? “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三儿子春生自小有尿床的毛病,后来遇到了你师傅屠郎中,一贴药喝下去,他好了,我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该圆满了,谁知——可谁知——”苗氏泣不成声的说道。 “大伯母,莫不是昨儿晚上春生哥又尿床了?”白娉婷好奇道。 “你猜对了一半。”苗氏抹泪没好气的说道。 “那另外一半是啥?你说啊?你不说,我咋晓得,我又不是大伯母你肚子里的蛔虫!”白娉婷打了哈欠,说道,很明显白娉婷正在睡美容觉呢。 “娉婷丫头,是……是那个新娘子陆氏也是个尿床的,两个人都有尿床的毛病,我……我这才大清早找你去给他小两口瞧病去。”苗氏说的她一张老脸都害臊的红了。 白娉婷闻言睁大了眼睛,哎呦呦,新郎新娘子的奇怪毛病啊,居然一道尿床!说出去真是天方夜谈。 “我去是可以去的,不过,你先回去吧,我等吃了早饭再过来吧。”白娉婷说道。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毛病! “好的,好的,娉婷丫头,谢谢你了,那我先回去了,这是昨天办喜宴多下来的一只红烧肘子,给你和婉婷一只,你晌午吃的时候重新在锅里热一下就好吃了。”苗氏从她挎的篮子里取出一只红烧肘子。 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苗氏突然对自己大方起来。 “大伯母请放心,这新郎新娘的怪毛病,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白娉婷仔细一想苗氏的用意,当即保证道。 “如此多谢娉婷姑娘!”苗氏心想还是相公聪明,是他让自己带一只红烧肘子来堵了白娉婷的嘴巴。 “那成,昨儿喜宴可忙死了。现在家里头可还有一堆活儿等着我去做呢,你吃了早饭就快点过来。”苗氏叮嘱道。 “我省的,你快回去吧。”白娉婷接下了红烧肘子,虽然她和白婉婷都不喜欢吃,可是她想安苗氏一家的心,只得接了下来。 等苗氏一走,白娉婷梳洗好了,白婉婷也起床了,姐妹俩一个淘米,一个生火。 “姐姐,大伯母来家里做什么?”白婉婷隐隐约约听到尿床什么的词语,这不,她好奇的问道。 “你猜?”白娉婷有意卖关子,说道。 “难道是大伯父昨晚高兴的尿床了?”白婉婷猜测道。 “哈哈哈……婉婷好有创意!”白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姐姐,你甭笑我了,到底咋回事啊?”白婉婷焦躁的催促道。 “我与你说了,你可不许说出去。”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姐姐,我肯定不说出去的。”白婉婷点点头。 “是这样的……”白娉婷把刚才苗氏和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婉婷。 白婉婷惊讶极了。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怎么会尿床的?” “所以才要大清早的喊我去给春生哥小两口瞧病呢。”白娉婷已经淘米淘好了,刷了锅子,把米倒进去,放上水缸里的空间灵泉。 半个时辰后,白娉婷姐妹俩吃好了早饭,白娉婷让白婉婷留在家里做绣活,白娉婷给白婉婷画了很多鲜花的图案,这些日子白婉婷一有空,就把绣绷儿拿在手里绣的起劲。 白娉婷挎着药箱走去了沈金根家,路上遇到了熟悉的村民们,笑着打招呼,有些好奇的问她挎药箱去哪?她说就是去大伯家玩玩,也没有说是去给新郎新娘瞧奇怪毛病去。 沈春生和陆氏在新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两人的脸上都红红的,不过接下来,两人的视线都看向那床榻上。 床榻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被褥,不过两人也担心今儿晚上再次尿床,方才答应了苗氏让堂妹白娉婷帮忙瞧病。 “相公,我……我好难为情。”陆氏的脸长的不好看,但是性子温顺,低头绞着帕子对沈春生说道。 “我还难为情呢。”沈春生没好气的说道,昨儿晚上两人是春宵帐暖了,可谁会想到自己的尿床毛病居然又回来了,连带这个看起来农活干的好的媳妇儿也是有尿床的毛病的。 “那你当初别娶我啊!”陆氏在自己家就是长姐的派头,哪里被人这么对付过,而且沈春生的说话口气也不好,于是她忍不住嘲讽沈春生道。 “你以为我很想娶你?”沈春生恼声道。 “你也别瞧不起我!你自己也有这尿床的毛病,居然还笑话我,真真是笑死人!”陆氏觉得自己还嫁亏了呢,别的小姐妹除了收到彩礼外,还能收到婆家打给自己的金项链,金手镯呢,可自己呢除了一对银手镯,全身就没有旁的首饰了,这会子陆氏想起这个,心中可不痛快呢。 “娉婷丫头,你可来了,先喝杯茶吧!”苗氏热情的说道。 “大伯母,我不喝茶了,春生哥和嫂子人呢?”白娉婷笑着摇摇头,心道,你们家的茶水我可不想喝,苦涩的要命。 于是苗氏赶紧把白娉婷引到了沈春生和陆氏的新房那边去。 陆氏一看白娉婷的年纪小,出嫁前就听说沈家村有个白小郎中,此刻便猜测出她是白娉婷了。 “娘,她就是白小郎中?”陆氏起身说道。 “是的,她就是我那会医术的堂妹。”沈春生好似与有荣焉的说道。 “我给你们俩挨个儿把脉,才好对症下药,你们俩谁先来?”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淡淡一笑问道。 “我先来吧。”沈春生见自己娘子陆氏扭扭捏捏的,于是他先伸出了手腕给白娉婷把脉。 一般成人尿床这种成人尿床呢是精神上的因素,是肾脏、膀胱的障碍。 像沈春生和陆氏这种状况,像遗尿,遗尿是指睡眠时无意识地排尿于床上。一般情况下,孩子在3—4岁开始控制排尿,如果5—6岁以后还经常性尿床,如每周二次以上并持续达6个月,医学上称为“遗尿症”。 虽然尿床会随着孩子身体机能逐渐成熟而改善,但其自然痊愈率每年仅有百分之十左右。 遗尿主要是因为神经系统损害,或膀胱等相关器官有占位性病变而导致的。 “你们二人都有夜尿症,回头让大伯母给你们做些偏方的药膳,也是能把这毛病给吃好的。”白娉婷依次给二人把脉后,得出结论说道。 “什么偏方?可要我现在就去准备?”苗氏也是心烦啊,这又是冬天,这尿湿的被褥一时半会儿也晒不干啊! “那我说了,你用心记下来吧。”白娉婷说道。 “好的。”苗氏点点头。 炒银杏是夜尿症的特效药,炒过的银杏可以抑止排尿,是古来治疗夜尿症的特效药。但是,银杏如果生吃或吃太多会引起痉挛等等中毒现象。所以一定要在炒锅中炒熟食用,每天不能吃超过5粒。 “如果一个月之内好不了,再来找我开药方给你们吃吧。”白娉婷笑道。 “为什么不是现在开药方?”陆氏有点不乐意了,她疑惑道。 “你想让村里人知道你俩才结婚就有什么怪毛病不成?”苗氏瞪了陆氏一眼,恼声呵斥道,用偏方好啊,最大的目的就是省钱,还能让人不知道自家两活宝有这等奇怪的毛病。 “哦。”陆氏不情愿的点点头。 “娉婷,这是三十个铜板,对了,还有两个米丸子,你拿回去吃吧,里头是包了猪肉的!谢谢你特地跑一趟。”苗氏转身去拿了一只小篮子装了两个大米丸子给白娉婷,表示谢意,这回她是真心实意的想感谢白娉婷。 白娉婷愣了一下,不过都收下了,心道对于这种极品亲戚只能这么办,最好偏方一吃,万事大吉。 沈金根听说白娉婷来给沈春生小两口瞧病来了,他等白娉婷出了新房后,就追到大门口去和白娉婷说,一定要保密这事情。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白娉婷点点头准备离开沈金根家。 这种事情自己还不想说呢,没准儿还连累自己和妹妹将来的亲事呢,万一传言啥的说那就是尿床小两口的堂妹吧,没准儿她们也尿床呢!如此的话,她和妹妹的亲事可不就黄了,在古代,名声啥的最最重要了。 “娉婷丫头,你咋不去瞧瞧,你爹家出大事了!”对面走来一人,神色慌张的冲白娉婷急吼吼的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么么么。 万更求月票,月票到小桃的碗里来哦O(∩_∩)O~ 091亲家结仇,顾氏众叛亲离(已修改) “江阿婆,我爹家出什么大事了?”白娉婷很好奇,于是也顾不上想要马上回去,于是伸手抓住那人的手,问道。 江阿婆是张狗剩家隔壁的左邻,张狗剩家右舍正是沈家。 白娉婷听到江阿婆这么说,倒是很担心自己爹沈土根和三个哥哥。 难道是顾氏杀回来了?带了人来和沈家打架闹和离? “是……是……听说顾氏——喂!你不要去啊!危险——”江阿婆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呢,白娉婷一听顾氏,立马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于是也不等江阿婆把话说完,人撒丫子的往沈家跑去。 “这都分家另过了,一听说家里出大事了,也不细听,到底血缘亲情……”江阿婆自言自语道,她挎着小竹篮去自家的菜地里去割青菜回去。 昨日没有下雪,今天天空又飘起如柳絮一般的雪花来。 就算穿了棉袄,还是觉得天气很冷。 白娉婷有武功傍身,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冷,再加上身上还披着白狐狸毛的斗篷呢,一路上疾奔,跑到沈家门口。 她站在门口看见顾氏带着一群人在门口撒泼。 奇怪,其中一个老妪恰好是顾氏的亲娘戚氏。 “娘,秦大郎可是和我说好了,说娶了我之后,一定能好好待你女儿我的,是真的。”顾氏拉着戚氏的手,不让她后退,她挨近戚氏说道。 “是真的,才怪!我看你是脑子拎不清了,干嘛真听那个什么秦大郎的,他一个死了娘子的臭男人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竟是让你对那秦大郎如此着迷,还如此的执迷不悟!我瞧着沈虎郎还是不错的,你就和他好好过吧!” 戚氏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在为儿女们操心,特别是这个二闺女,她在她的身上操心操的最多了,之前因为小茭白的事儿,她对顾氏多有冷淡,可是架不住顾氏很会讨好她,又是给她送银钱,又是给她送礼物的,还说好话,还时不时的装可怜博取戚氏对她的同情心,再让小石头去戚氏面前哭诉一通,说沈家人是怎么欺负自己娘的,本来嘛,戚氏不太相信顾氏的话的,可是连小石头也帮忙证实了,戚氏越听这心中越是窝火,于是答应喊着一帮家里的男性亲戚往沈家来。 “好个屁!他连休书都已经写好了,不过,被我给撕了!我只是想和沈虎郎那个没用的男人和离!”顾氏这回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了。 “傻二妮,你大姐还不太赞成你和她做妯娌呢,你又何必上赶着去做她人的眼中钉呢,而且秦大郎还有一个寡妇娘,这家里条件不太好啊,你嫁过去一样是要干活的。你还不如找个年纪大一点的有品级的官员当个小妾,混的好了,再生一个男孩傍身,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戚氏想着那个大女婿秦二郎的兄长秦大郎家境还不太好,所以她是不太赞成的,再说听她大女儿顾荷花的意思,顾荷花可不太情愿和自己姐妹做妯娌呢。 “娘,我已经和秦大郎商量好了,回头等我拿到了和离书和三十两银子,我们就可以做点小本生意,等赚了银钱再盖大房子,把你老接过去享福。”顾氏笑眯眯的对戚氏说道,戚氏虽然觉得顾氏这话说的不太可能,但是还是让戚氏听了很开心。 “真的?”戚氏不太相信。 “娘,你可是我亲娘,我怎能糊弄你呢?”顾氏笑道。 白娉婷来的时候,顾氏和戚氏已经交涉好了,所以戚氏才会力挺顾氏和沈虎郎和离。 至于顾氏的爹顾松因为小茭白的事情对顾氏还有着怨恨,譬如顾氏的姐妹,顾秋心和顾七娘也是因为小茭白差点被顾氏害死,所以对顾氏很不待见的。 更别提小茭白的爹娘了,他们巴不得顾氏过的惨兮兮呢,怎么可能来声援顾氏呢? “沈虎郎,你到底和我二表姐和离还是不和离?”此刻一个凶巴巴的男声响起,此人是顾氏的表弟风三狗,得了顾氏的好处,所以大过年的特地跑来帮忙和沈虎郎打。 沈虎郎哪里是风三狗的对手,这风三狗可是跟着黄花观的观主学过一年功夫的,此刻沈虎郎被风三狗压在身下,风三狗正抡起拳头狠狠的打沈虎郎呢。 沈虎郎的一张脸儿全给揍的青紫色了,身上血迹斑斑,怪不得江阿婆说你爹家出大事了,原来是这个事情! 沈虎郎被打,戴氏气得一张老脸煞白,攀附着墙壁的手瑟瑟发抖,伸出手指指着顾氏。 “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你这个不要脸的,怎么能带人打自己的男人呢!我当初咋就被猪油闷了心呢!哎呦呦,来人呐,救命啊,救救我苦命的大孙子啊!”戴氏走过去想把沈虎郎给搀扶起来,可是却被风三狗一脚踹开了,他口中骂戴氏老虔婆! 戴氏被踹的腰痛臀痛,还爬不起来,这会子只能逞逞口舌之强。 “不要脸的骚货!臭不要脸的娼妇,我的大孙子命苦啊,来人啊,救命啊!” 戴氏又是嚎啕大哭,又是冲着顾氏骂道。 戴氏在看到戚氏在一边不理不睬看好戏,怒从中来,“戚八娘!你好样的!你厉害啊!生出来这么个搅事精的女儿嫁来咱们家,现如今你也黑心肝了吗?被打的可是你的女婿啊,你咋不劝劝!” “他沈虎郎长本事儿,既然想要休我女儿,就该想的到后果的!真当我顾家是好欺负的吗?”戚氏见戴氏喊自己闺名,她抖了抖胸,冷嘲热讽道。 沈平郎和沈安郎也听说了家里出大事了,一大早有事出去。这会子匆匆忙忙赶回来见家里出这样的事情,骤然脸色气得铁青,兄弟二人摩拳擦掌,就想拿着墙角的镰刀铁棍一道上去揍风三狗等人。 周氏见这阵势吓的呆在房里没敢出来。 蓝氏和沈土根去后院的田地里放稻草捂蔬菜了,远远的有听到前头的声音,沈土根老两口连农具都没来得及拿,就飞快的往前院跑。 “娉婷妹妹,这么危险,你快点回去!”沈平郎对白娉婷说道。 “三哥,我担心大哥。”白娉婷心中寻思着怎么让顾氏和戚氏吃点儿苦头,还有那个打沈虎郎的风三狗。 “刚才我要过去帮大哥,被大哥给制止了!他不让我帮!”白娉婷气死了,那个榆木脑袋的沈虎郎,此刻她又不能暴露武功,否则自己又该一番解释了。 “主人,你不想用武功,你可以用雪球打那些坏人的穴道啊,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莲仙在随身空间里给白娉婷出主意。 “反正你大哥死不了的,我这会子远距离用莲韵飞光罩着他呢,你瞧他并没有疼痛的表情。” “谢谢莲仙!”白娉婷感激道。 “快别谢我了,你赶紧试试看你的内力有没有变的更厉害了!”莲仙催促道。 “娉婷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吓坏了,好了,别怕,三哥在呢!”沈平郎的身子挡在白娉婷的面前,他本来想抱白娉婷的,可是越来越多的看戏的村民赶来,这性别之间多少有点儿不方便的。 白娉婷心想有沈平郎挡着也好,至于沈安郎已经去帮大哥沈平郎一道打风三狗了。 顾氏一瞧风三狗落的下风,当即火了,又对另外两个地痞流氓似的人一阵利诱,果然两人一道上去了。 白娉婷一瞧不对劲啊,其中一个怎么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的。 那个在街上欺负小乞丐狄二狗的地痞王九! 他居然也被顾氏收买了!顾氏哪里来的银钱去收买的王九等人? 白娉婷见沈安郎被王九揍了一拳,马上弯腰抓了一把雪,捏成雪丸子,迅速催动内力对着王九等人的曲池穴,鱼腰穴,人中穴,会阳穴……一一扔去,一把雪一把雪的抓起,雪花飞舞之中,一个接着一个雪丸子精准无比的射中了穴位。 接下来,白娉婷听到了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尖叫声。 顾氏和戚氏都没有落下。 蓝氏和沈土根看到白娉婷飞舞轻盈的身姿旋转的一如绝美的昙花盛开,雪花飞舞,美丽的宛如圣洁的瑶池仙子,手中打出去的雪丸子不是武器,倒像是天女散花的花瓣。 沈虎郎,沈安郎都很震惊白娉婷竟然有如此精妙的点穴之术。 沈平郎微微转身,看到白娉婷在雪花飞舞之中忙碌轻盈的身影,不由得骄傲,什么时候,他的娉婷妹妹这般厉害了!还有,她的这手点穴术也是她的师傅屠郎中所授吗? 戴氏已经呆愣住了,她的孙女居然像仙女一样抓雪成冰! 周氏透过门缝里瞧见白娉婷如有神助的点穴术,一张精致的小脸立即颓败,眼底带着一抹敬畏之色! 白娉婷渐渐地在雪丸子上发力,丸子变成了冰块丸子一颗颗的如酒酿小圆子一样大小,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那些人的各种穴道,顿时一个个如冰雕一样动弹不得。 “主人,你做到了,这是神针第五式的天女散花招数,你居然用的如此炉火纯青,莲仙佩服!”莲仙激动的声音从随身空间里传到白娉婷的耳朵里,自然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对了,我不想让人记住我会武功的秘密,拜托你马上用法术封住在场所有人的短暂记忆,多谢!”白娉婷嘱咐莲仙说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做到的!”莲仙点点头答应了。 白娉婷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主人,所有人我都用定身法给定住了,还封住了他们刚才瞧见你的记忆,现在你想如何处置这群坏人?”莲仙问道。 “据我所知,秦大郎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罢了,就让大哥和她和离吧,回头让大哥聘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当媳妇就是了。”白娉婷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样的话,太便宜顾氏了,哎呀,还是休了吧!看着顾氏讨厌的有想吐的感觉了!” 白娉婷望着沈虎郎身上的伤痕,心中是气愤的,可是这事情也怪沈虎郎当初当断不断,这会子自己受了苦了吧。 “主人肯帮忙出三十两银子?”莲仙问道。 “不是我出,自然有人愿意出,这些人暂时不用理会。你把他们扔大街上去冻个一日一夜再说。”白娉婷冷笑道。 “主人英明。”莲仙笑着说道,“好的,这事儿我一准儿办的妥帖的。” “那行,麻烦你了。”白娉婷点点头。 于是一眨眼的功夫,顾氏和戚氏带来的帮手已经被莲仙用空间瞬间转移法移去了大街上挨冻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自动醒来后,在听到沈家人虎着脸赶他们离开后,都一个个回去了。 “娉婷妹妹,你怎么来了?”沈平郎的记忆回到刚才见到白娉婷的那一刻。 “我是来看你啥时搬去我那儿,你不是说想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我本来想搬的,可我想了想还是不搬了,你们两个女孩子住,我去了不太好,有些人的唾沫星子可臭了。”沈平郎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她觉得沈平郎说的有道理。所谓谣言猛于虎,可不就是说流言蜚语啥的很是可怕吗? “娉婷丫头,你咋来了?是来瞧你祖母我的吗?哎呦呦,我怎么坐在地上啊?我这老腰好像散了骨架似的。娉婷丫头,你快来搀扶我一下。”戴氏瞧见了白娉婷,于是她催促道。 “祖母这地上凉,你坐地上干啥?”白娉婷假装不知,问道。 “还不是顾氏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居然带着她娘上门来欺负我大孙子,和离个屁!休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去!”戴氏恨道。 沈虎郎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和人打了,哦,不,自己是被人打了吗?那为何身上不疼,而且身上也没有一处伤痕啊?难道是自己中邪了? 周氏也在房里醒来,只是她似乎觉得刚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正要努力去想的时候,她那脑袋瓜儿就越来越疼,八成是想的疼的。 在听到沈安郎的说话声后,周氏激动的出门去迎接。 “相公,相公,帮我买的酸梅买到了吗?”周氏最近馋上酸梅呢,所以她急匆匆的上前问道。 “周氏!你怀着身孕呢,给我走慢点儿!”戴氏忍不住吼道,还不是因为周氏的肚子里有他们老沈家的种子吗? “哦,祖母,我知道了。”周氏点点头,等沈平郎把一包黄纸包的酸梅递给了周氏。 周氏迫不及待的品尝了一粒,直说好吃好吃,周氏的脸上漾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顾氏见周氏有丈夫疼宠,还大着肚子,一天到晚啥事情也不用做,只需要呆在屋子里安胎就可以了,顾氏心中说不出的妒忌,本来这一切该是她得的,可这会子她确是羡慕周氏过的好的那一个人。 顾氏本来想起身去打周氏,可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软绵绵的好像无骨似的。 顾氏心中烦躁,本来想叫戚氏帮忙拉自己起来,她猛然发现戚氏也起不来,她也没有力道。 “怎么回事?好奇怪!我怎么全身无力呢?”顾氏气得愤怒道。 “主人,下一步怎么做?”莲仙见白娉婷不给指示,于是她忍不住问道。 “一起看戏吧!”白娉婷淡定道。 沈虎郎看着趴在地上的顾氏,心中无边的怒意和恨意一起涌向他。 “顾氏,咱俩的缘分算是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能休,不会和离!”沈虎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要休书!我要和离!”顾氏不满的大声吼道。 “平郎,给我拿棍子来!”沈虎郎气得手都痒了,这会子他觉得有必要狠狠的打这骚货发泄一下。 敢背着他给他戴绿帽子!她该死!该死! 戚氏这个老东西,居然纵容女儿和他闹和离,更该死! 沈安郎怕周氏看了害怕,于是把周氏给拽入了房间里去,不让她看这一幕。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震惊所有人的耳膜。 沈虎郎一棍子一棍子的打着顾氏皮开肉绽!戚氏在一边心疼,可她身子软的无骨一样,除了骂人便是什么也不能做。 “顾芙蓉!你是要休书还是要和离书?” “我……我要休书……别打我……别打……”顾氏这种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虎郎以暴制暴,倒是得逞了。 沈虎郎让沈平郎去拟了一封休书出来,自己按了个手印在上面,顾氏被打的奄奄一息,但是手指还是能动的,她不甘不愿的按了手印,只是眼神里迸射而出的嗜血光芒,沈虎郎没有瞧见分毫。 戚氏眼看三十两银子落空,不由得气愤,在看见奄奄一息的顾氏,心中多了一丝怨恨,都是这个混账丫头,如果不是她,她一把年纪了哪里用的着收这等苦楚。 白娉婷见沈虎郎如愿解决了这桩事情,心中满意成长起来的大哥,虽然以暴制暴是不对,但是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顾氏那种难缠之人,也只能用这暴力的法子取胜。 “娉婷妹妹,可有伤了皮肤抹了之后痊愈的?”沈虎郎走到白娉婷面前问道。 “你是因为小石头才想让我医治顾氏?”白娉婷了然于心。 “打人毕竟不对!毕竟她也吃了苦头,我让你医治她,也是为了给小石头积福,倘若小石头回来,我愿意抚养他。”沈虎郎点点头说道,他根本没有否认的意思。 白娉婷心道,沈虎郎是个傻的,可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否则他和顾氏这段婚姻也不会当断不断到了这种地步。 “我有必要说一句,当初她纵火想要害死我和婉婷,这样蛇蝎心肠的人,猪狗不如!不过,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估摸着她只是皮外伤,死不了的。这是一瓶去淤玫瑰霜,你连着休书和这瓶东西一道给她吧,有关治疗,这辈子休想我治她!”反正她已经和顾氏结仇了,自己何必去医治她呢! 白娉婷弯腰去把药箱重新挎在身上,揭开箱子盖头,从里头掏出一瓶去淤玫瑰霜来。 “去淤玫瑰霜是什么东西?”沈虎郎拿到之后问道。 “好东西,做这个可费玫瑰花了,倘若不是你提出来,别人我还不肯呢!”白娉婷解释道。 戚氏一听她说好东西,她顿时贪婪心起,于是她忙冲着白娉婷喊道。“我家六妮,就是秋心,她和你关系不错啊,你也给我一瓶药膏吧,我……我用的着啊!这全身疼的厉害。” “倘若秋心出面,我自然卖她这个面子,可是你助纣为虐,竟然相信顾芙蓉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总有一日会后悔生养了她的!”白娉婷轻轻地摇摇头,冷笑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戚氏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娉婷懒得和戚氏废话,转身就想离开。 “不能走!这药膏还没有给我呢!”戚氏爬着过来,伸手抱住了白娉婷的双腿。 “我说了不给就不给!厚脸无耻,滚!”白娉婷衣袖一甩,戚氏滚出三丈之远。 也就三丈的距离依旧让沈家的人心惊胆战。 白娉婷本来不想显露自己会武功的迹象,可碰到戚氏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只能用来震慑一下了。 “贱人,你欺负我娘!”顾氏的辱骂声传来。 “我知道贱人两字怎么写,可我知道我还真配不上贱人两字!有些事情不要逼我!”白娉婷转身走到顾氏面前,脸上绽放着如沐春风的浅笑,可在顾氏看来,自己好似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分外冰冷,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席卷着她。 “你……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顾氏面对迥异于平常的白娉婷,她吓得面如土色,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在想我那药膏到底要不要让大哥给你了?”白娉婷瞪了她一眼,说道。 “或者给你一瓶容颜衰老的药物,哦,还有加点儿料,变成傻子?哦,对了,顾氏啊顾氏。倘若你变成了傻子,那个秦大郎可还会对你好?”白娉婷清脆的嗓音听的顾氏刺耳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氏冲着白娉婷吼道。 “也就是说我想让你变成傻子,那也是半柱香的功夫!你——顾芙蓉——好自为之!莫要再来招惹我大哥!”白娉婷伸手狠狠的甩了顾氏两个巴掌。 “一个巴掌是因为你想用火烧死我和婉婷,另外一个巴掌是替我大哥打的,他是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你,立即拿着休书带着你那厚脸皮的娘滚——蛋!”白娉婷冷冷一笑,邪魅的唇角挑起,看向顾氏的目光冰冷无情。 “我……我走不动。”顾氏第一次看见才十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心狠,她记忆里的白娉婷不是说心地善良吗? 顾氏抬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看,须臾,不可置信倏然变成震怒,嗜血,怨气冲天。 “我不会放过你的!白娉婷,我要诅咒你,我要诅咒你一辈子无法生育!让你的相公不要你,一辈子不要你,无法生育,无法生育,哈哈哈……”顾氏疯狂的叫嚣着。 “倘若我相信诅咒,那我也别活了,愚昧的古人!”白娉婷在心中冷笑。 “不要脸的贱人,自己掉胎,还想诅咒我妹,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药膏,鬼才给你!”沈虎郎直接把刚才问白娉婷讨的去淤玫瑰霜还给了白娉婷,一边愤怒的对顾氏骂道。 “你——”顾氏气得吐血。 “二妮——”戚氏怕顾氏死了,可就少收了一次彩礼钱的机会,于是她爬过去,搀扶着顾氏,伸手帮顾氏顺着气。 “沈虎郎,二妮要是被你给气死了,我会把这事儿传出去,让你讨不到下一任娘子,没准儿你还要打一辈子光棍!”戚氏恼羞成怒的朝沈虎郎骂道。 “行啊,这事儿传出去,你以为你这不要脸的闺女,非常抢手不成,一只破鞋罢了!”蓝氏闻言,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过去,还摘下自己的一只打着补丁的鞋子,往戚氏的头上砸去。 不过戚氏头一歪,鞋子自然没有砸到,可是也气得戚氏怒气冲冲,挥拳霍霍想揍蓝氏了。 白娉婷巴不得蓝氏受一顿打呢。 反正她也不待见蓝氏的,两厢打起来,她自个儿没心没肺的看看戏,那也是不错的。 这么想着,莲仙自然会意,于是本来戚氏那身子软绵绵的动不了,此刻却像长了无穷的力量似的,和那蓝氏扭打了起来。 你抓我头发,我掐你脸,女人之间的打架无非如此。 但是蓝氏力气看起来更大些,此刻蓝氏坐在戚氏身上,啪啪啪的甩手打了戚氏数十个耳光,那个打的心里爽啊! 白娉婷心道原身这个娘还真是彪悍,这都打了那么多耳光了,难道她的手不觉得酸吗? 不过,这不是她该管的事儿。 沈土根,戴氏等人都是不会上前去劝的。 顾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戚氏被打。 忽然戚氏发现自己打不过蓝氏,顿时狗急跳墙,发狠了,双手使劲些把蓝氏反身压在自己身下,她直接用牙齿去咬蓝氏的脸,哎呦呦,真是如发狂的野狗啊,蓝氏那张脸的一块肉都被戚氏给咬了下来,血淋淋的可吓人了。 地上一块烂乎乎的肉,红色和地上的白雪对比下,格外的恶心夺目。 沈虎郎见自己亲娘被前丈母娘戚氏欺负到这般境界!心中恨的要死!一脚踹上戚氏的脸,狠狠的踩了好几下,如果不是怕出人命,他是真的想杀了戚氏的心都有了。 “大哥,不可,杀人要偿命的!”白娉婷可不希望沈虎郎因为戚氏和顾氏而被毁了前程。 “哼!滚!”沈虎郎冲着戚氏厉色吼道。 “娘——”沈安郎和沈平郎都担心的跑了过去。 戴氏看到这一幕已经吓的晕过去了,周氏忙跑来搀扶戴氏。 “啊——疼——相公——救我——”蓝氏捂着流血的脸儿朝着沈土根喊救命。 沈土根吓得老脸煞白,疾步跑到蓝氏身边,“烟娘,烟娘——烟娘——娉婷丫头——娉婷丫头——快过来帮你娘瞧瞧啊!这脸上的肉都被这个老贱人给咬下来了!”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个老天爷,戚氏你是属狗的吗? 不过,爹都喊她了,她也只能过去瞧瞧她的极品渣娘蓝氏脸上的伤势。 一想到极品渣娘曾对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儿,她就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古代,孝字第一,罢了,做做表面功夫吧,回头弄个猪皮帮蓝氏给植上脸去。 “娘——”沈虎郎,沈安郎,沈平郎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老太婆。“娘,你醒醒啊,娘——” 但是戚氏见自己闯下大祸,已经死命拉着顾氏溜回去了,两人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的赶去秋生爹那儿租了一辆牛车逃回树山村去。 牛车上,顾氏对戚氏大加赞扬,“娘,你是不知道我吃了那蓝氏多少亏了,这次多亏你咬了那老东西!” “谁让她揍我脸面,我现在真后悔,没有多咬几下!”戚氏拿着帕子擦自己牙齿和嘴巴上的血迹。 “娘,女儿连累你了。”顾氏担心戚氏以后不帮自己,于是她马上软了几分口气,讨好道。 “说这些做什么?对了,你把小石头扔秦大郎家合适吗?”戚氏问道。 “怎么不合适了?”顾氏觉得奇怪,她可是很信任秦大郎的。 “别人不是对那秦大郎的风评不好吗?”戚氏说道。 “没事儿,大姐不是在一旁看着吗,好得大姐的相公是秦大郎的弟弟啊!”顾氏解释道。 “哎呦呦,那个老贱人下手太狠,你娘我的脸还有这把老骨头可疼死了,你快帮我捏捏肩膀,捶捶腿儿。”戚氏疼的龇牙咧嘴,刚才打的时候不觉得,此刻闲下来,她倒是喊疼了。 “娘,知道了,知道了,我瞧着沈家最坏的是那个分出去单过的四丫头,一肚子坏水,等我有钱了,让她趴在地上给我磕三千个响头。”顾氏忙帮她捏了捏,可她心中越想越气。 “死妮子,你的手劲儿给我轻点,你确定是在帮我捏肩吗?”戚氏冲着顾氏骂道。 “是在帮你捏肩,娘啊,对不起,我只是太恨那个死丫头了,也不晓得咱家六妹咋和那个死丫头那般投缘?”顾氏心中虽气,可不想失去娘的支持,只能伏低做小。 “我哪里知道,反正秋心那丫头得了沈家四丫头的指点,本就心灵手巧,如今卖了不少她做的绣品,一下子攒的银钱怕是比你爹攒的还要多,前些日子我想打一副银手镯,问她要一两银子,她还不肯呢,我打她,她也不愿给我,这会子我倒是明白了,她这是和沈家四丫头太像了!一样的任性嚣张,心中没我这个娘!”戚氏说起顾秋心,简直是越说越气。 “好了,娘,甭气了。”顾氏忙帮她拍了拍背,帮她顺气,一边柔声劝说道。 当顾氏和戚氏一身狼狈的回到树山村顾家后,一家之主顾氏的爹顾松听到戚氏把亲家母脸上的一块肉都咬下来了,如此仓皇的逃回来,顾松觉得自己丢脸死了,如今更是和沈家从亲家变成了仇家了。 “二姐,一定是你撺掇娘去那沈家的,对不对?”顾秋心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自然也听到了顾松在骂戚氏,顾氏,此刻她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娘和二姐,真是丢死人了。 “我……我……”顾氏对于顾秋心咄咄逼人的问话,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个家,顾秋心最能赚银钱,说到底,经济基础决定说话权。 “你说你这个搅事儿精在咱们自己家害小茭白,去了沈家撺掇咱们娘犯下糊涂事儿,现在你还死不悔改,我真是为你害臊,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对了,我还想说一句,小石头有你这个娘,他肯定要被你拖累的,往后小石头的前程可怎么办?”顾秋心自然也晓得了顾氏拿到了休书,心中不由得为小石头的前程担忧。 “那是我和我小石头的事儿,和你顾六妮有啥子关系,再说,我是你二姐,你对我客气点儿,不要拿手指指着我说话!”顾氏气得要死,自己还是顾秋心的二姐呢,她咋能这么骂她,简直和沈家那死丫头一样讨厌! “是没关系,我终于理解你和二姐夫的这段婚姻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我有你这样的二姐,真是我的耻辱!”顾秋心冷飕飕的话语如冰溜子击打在顾氏的心上,顾氏气得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六妮,你这个死丫头,这是你二姐,你咋胳膊肘往外拐!你必须给你二姐道歉!”戚氏见顾氏气得吐血,当即冷着一张老脸对顾秋心训话道。 “娘——我——我说的很对,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娘,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吧!别忘记小茭白是怎么差点儿被她给害死的,你还是小心些吧,有这样的蛇蝎在你边上,你也不小心防备一下!”顾秋心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戚氏,只觉得这个娘当真糊涂,居然还去咬亲家母脸上的肉,和疯狗有什么两样? 顾松见她们在争吵,于是寒声怒道,“二妮啊,你既然已经被休,而且也已经有人肯接收你,我看,你还是别住我顾家了,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走吧,往后你顾芙蓉就此和我顾家脱离关系!” “爹,我是娘和你生的吧!你咋能和我断了关系?”顾氏恼怒道,恨不得操起一根棍子去打顾松了。 “是的,你是从我娘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一点没错,可是,你不该撺掇你娘去沈家做下恶事!倘若你娘悍妇的名声传出去,还有你被休的消息传出去,秋心和七娘的亲事咋办?”顾松不得不为顾秋心和顾七娘的亲事着想。 “不,我不要和你们脱离关系!”顾氏哪里能肯呢?她还想从娘家风光出嫁呢! “不要也得要!小茭白的事情,我不会再傻第二次!滚!”顾松一想起可爱的小孙女从枯井里救上来的时候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揪的他心疼。 “好,要我和你们脱离关系可以,那你得给我三十两银子,否则我是不会答应脱离的!”顾氏还记得有了三十两银子,她才能和秦大郎一起做小本生意的。 “什么?三十两银子?你也说的出口?顾芙蓉,你这人的心还真是黑的!”顾松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爹,别给她!”顾七娘从厨房那边也听了个大概,于是她跑了出来阻止她爹给顾氏三十两。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况!三十两没有!”顾松只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决定很对,这种不贤不孝的女儿,他还留着做什么? “我不管!除非你给我三十两银子,否则我不走,我就一直站在这门口,让村民们都知道,六妹和七妹等着当老姑娘吧,如此——你们看着办吧!”顾氏也是气急了,咬牙切齿的怒道,她想,自己反正众叛亲离,那么临走之前最起码捞一笔再走! 顾秋心和顾七娘闻言,两人面面相觑,忽而两人做了同一个决定! 既然爹说顾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她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顾秋心和顾七娘都去厨房端来了一木盆水,对着顾氏泼了过去,这冰天雪地的,天上还下着雪呢,顾氏全身被凉水给凉透了,此刻北风呼呼吹过耳际,她觉得分外寒冷,她冻得哆哆嗦嗦。 “你们……那是你们的二姐啊!”戚氏想要劝,但是却被顾松给拉进屋子里去了,顾松朝着顾秋心姐妹俩使了个眼色,意思自然是让二人赶走顾氏。 “顾秋心,顾七娘,你们这两个小贱人!你们疯了吗?我是你们亲二姐啊!你们如何下的了如此狠手?”顾氏冷的双手抱胸,再双手搓着,然后想要躲进屋子里去,但是顾秋心和顾七娘对视一眼,冷笑着看着她。 “二姐,此时你才知道我们下的了如此狠手吗?那你推了咱们家小茭白又算啥?这狠心不狠心的,你给我摸摸你自个儿的良心!到底是我们姐妹俩狠心,还是你顾芙蓉狠心!小茭白才多大的年纪,你竟然泯灭良知,此刻还来说我和七娘,我们俩只是用冷水泼你,我们可没有把你扔枯井里?还是说你希望我们俩把你抬了扔去那边小茭白呆过的枯井里头?” 顾秋心见顾七娘又去厨房水缸里往木盆里装水,她自己反倒不去了,只是如松如竹的站立着,还悠闲的把玩着手里握着的一把磨的锋利的镰刀,她巧笑嫣然冲着发怒之中的顾氏,说道。 “你要去枯井里头呆着就和我们直说嘛!这样我和七娘也不用去忙着打水了!” 092郑氏为小茭白报仇(一更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氏不曾想到顾秋心和顾七娘这次是发狠了,又是泼水,又是拿镰刀的! “六姐,你和她废话做什么?她都要害的咱俩没有好姻缘了,顾芙蓉,你的良心被狗吞了不成?”顾七娘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此刻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呢。 顾七娘本来和顾氏的关系不错,但是因为小茭白,大家现在呢都对顾氏有了意见。 “是爹想把我赶出家门!否则我也不会说那些话的!顾七娘,你给我住手!你怎么还往我身上泼凉水,我这样子下去肯定会被你们弄的染上风寒的,人家姐妹都是亲亲热热的,你们怎么看我像仇人似的,小茭白又不是你们嫡亲的女儿,做什么都那么护着她?再说我又没有做害小茭白的事情!而且,我和你们俩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啊!” 顾氏一手挡着脸想要躲开顾七娘那木盆泼出来的水,一边想要伸出脚去勾住顾七娘的脚,她想让顾七娘摔跤,就这么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机敏的顾秋心给察觉到了。 一瞬间,顾秋心紧捏着镰刀,明晃晃的刀锋倾斜的刺向顾芙蓉的脚,“你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这话是顾秋心冲着顾氏喊的,语气愤懑,恨不得吞了顾氏似的。 因为顾七娘泼的水导致她的身体渐渐地发冷,此刻顾氏只觉得自己周身是透彻骨髓的冰冷,再加上脚上传来的刺痛感。顾氏恨自己的姐妹,更恨顾松的无情! “如果不是因为律法一命抵一命,我还真想拿着这把镰刀结束了你的性命!”顾秋心觉得顾氏活着是害人的,不如死了好。 顾七娘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顾氏真的想害自己摔跤,这地面上虽然白雪覆盖,可是其中也是有尖尖的石子的,倘若自己摔到在石子上,自己的一张花容月貌岂不是要被毁了,真是恶毒的贱人。 “顾芙蓉,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没良心,无耻的二姐!”顾七娘把自己的猜测理顺后,劈头盖脸的骂顾氏。 顾氏还觉得自己冤呢! “我什么时候想伤你了,你别血口喷人!”顾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我都瞧见了!顾芙蓉,你还是和我们顾家脱离关系吧,你留在我们家也过不了好日子的!”顾氏的弟妹郑氏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她手里头还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呢。 小茭白是郑氏的女儿,小茭白差点儿被狗吞了良心的顾氏给弄死,郑氏对她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呢? 顾氏听到郑氏提及自己,秀气的眉毛蹙起,心中恼怒着,嘴上还骂道。 “你一个外人,对着我们顾家的事儿,你插手那么多做什么?你滚去纳你的鞋底,可不许在这儿胡说八道。”顾氏愤怒道。 “谁胡说八道了,我亲眼所见,难道我会撒谎?六妹和七妹都晓得的,我最是不会撒谎了。”郑氏扔下手中的鞋底,伸出手指对着顾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整个顾家,郑氏最是希望看见顾氏倒霉了。 郑氏心道,她要为小茭白报仇。 “是你顾芙蓉啊越来越不要脸了,在外头勾搭了野男人,居然想和离,我看你这样的人,沈虎郎肯和离才怪,八成和离不了,你被休了吧?”郑氏非常高兴自己能奚落顾氏,此刻她再接再厉的说道。 “我能不能和离,与你何干!”顾氏也是被郑氏给气着了,再加上一同长大的两个妹妹也不待见自己,不是用水泼,就是用镰刀刺,她想自己真是在顾家呆不下去了,所以捞一笔银钱才是真的。 “自然是不相干的!但是你真的很令人厌恶!”郑氏冷言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顾氏本就瞅着郑氏不顺眼,如果不是她胡言乱语,自己也不会和父母姐妹的关系弄的如此糟糕。 “谁要管你的事情了!我是管我家门口的这地儿,本来雪白雪白的,这会子都被你给弄脏了,哎呦呦,你就是个脏东西,两位小姑,你们说是与不是?”郑氏斜眼瞧了瞧顾秋心和顾七娘。 “嫂子说的是。”顾七娘点点头,顾秋心则不说话,双眸愤怒的盯着顾氏瞧。 “七娘,连你也这样吗?”顾氏更气了,喉咙里似被火烧似的,连说话声儿都哑了。 “爹刚才可是说了,他说你顾芙蓉已经和我们顾家脱离关系了,你滚吧!”顾七娘一出口就是让顾氏滚。 顾氏哪里怄的下这口气。 顾氏一转眼看见了顾秋心手中拿着的镰刀,心想你顾七娘这么冷的天用凉水泼我身,你顾秋心用镰刀伤我,我一定要报复。 心念电转之间,顾氏像发疯似的去拿墙角那立着的锄头。 顾秋心见顾氏手持锄头知道她这是发狂了,怕那锄头对自己和顾七娘不利,忙拉着顾七娘往门外跑去。 郑氏也吓的往门外跑去。 顾松透过窗口瞧见顾氏发狂,担心另外两个女儿受伤害,于是他想拿着斧头去打顾氏,却被老妻戚氏给劝住了。 “那是咱俩的亲生女儿!你怎能拿斧头去砍?”戚氏怒道。 “就因为是亲生的,此刻我才后悔!”顾松一把推开戚氏,不让她管这闲事,顺道出来的时候还把房门上了锁,于是戚氏被顾松给关了起来。 “你后悔个什么劲儿,再怎么不好,难道就不是咱俩亲生的吗?顾松,你快放我出去!”戚氏一生气,把顾松的全名也喊了出来。 “你给老子闭嘴!”顾松手中的斧头柄锤在了门板上,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把戚氏吓的一动不动。 到底戚氏也是怕顾松的倔脾气的!这会子不敢吱声了! 戚氏没声音,顾松扛着斧头追了出去。 追到前面的池塘附近有一把锄头掉地上,他还看见顾氏掉在池塘里吓的哇哇大哭,嘴里直喊着郑氏推她入的池塘什么的。 这个时候正值隆冬,天空之中飞起鹅毛大雪,池塘结冰,顾氏掉入池塘,那和赴死没两样了。 郑氏远远站着有点害怕,刚才她是故意引顾氏掉入河里的。 顾氏刚不是在追打顾秋心和顾七娘吗? 郑氏见她们姐妹打起来,心想,这么打也弄不死顾氏啊?她得动动脑子下狠药。 郑氏也是个惯会演戏的! “哎呀,那不是秦大郎的原配吗?二姐,你快跑啊,秦大郎的原配恨你夺了秦大郎的心,此刻带着鬼差来抓你呢!”郑氏一边情真意切的喊道,一边脸上作出害怕的表情来。 “青天白日的你说啥子鬼差!”顾氏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不信。 “那我可是听说秦大郎的娘子木氏淹死在水里,你站的地方正好是池塘边上!”郑氏一边假装害怕的后退,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大冷的天,可没有村妇们过来洗衣服淘米什么的,再说耳边呼呼的寒风吹过,听的顾氏也有点害怕了。 害怕的原因自然是她和秦大郎在木氏和秦大郎睡过的床榻上翻云覆雨了,莫不是木氏来寻仇了。 “你骗我的吧!”顾氏可不相信。 “是真的!是真的,二姐!你快拉住我的手,我救你!”郑氏一边催促,一边说道。 “木氏就在你后头,你千万别往后面看!”郑氏冲着顾氏吼道。 “因为小茭白,你也不可能对我这么好,郑氏,你一定是在骗我!”顾氏可不相信。虽然她不相信,可是她却不敢往后看去。说到底,顾氏这种恶人还是怕一样东西的,没错,那就是鬼。 “我怎么可能骗你,那我说实话吧!木氏,你可别找我当水鬼,这个顾氏就是和你男人现在好的不得了的那一个。”郑氏说完拔腿就跑,但是一把被身后的顾氏给抓住了。 顾氏这会子被郑氏说的害怕,于是就想和郑氏一起走,却不知这是郑氏给她下的一个饵罢了。 郑氏心中冷笑,你终于上钩了!小茭白,娘今儿个要给你报仇! 郑氏经常干农活,那顾氏哪里是郑氏的对手,郑氏一个翻转身,双手一推,把倒霉顾氏一下推进了结了冰的池塘里。 只听的冰窟窿里扑通一声,吓的顾氏魂不附体。 郑氏想着现在池塘这儿没有人来洗衣服,顾氏又不会水,等着受死吧,才这么一想,瞧见她的公公顾松从那边小路走来,她慌忙闪身躲进一旁的废弃的草垛边。 “爹……爹……救命啊……郑氏那个蛇蝎心肠的贱人要害我,爹……爹……求求你……快救我上去……”所幸顾氏命大,旁边有一块大一点的冰块那儿有一根浮木,她抓住那根浮木,朝着顾松撕心裂肺的喊道。 顾松很想不搭理顾氏的求救声,可毕竟血浓于水,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戚氏刚生下她的时候,像小猫一样弱小的粉红色的身子,他想先救了再说吧。 于是顾松去附近找了一根长竹条,把长竹条的一端递给顾氏,顾氏一看爹顾松救自己,当即松了口气,心想爹还是割舍不下自己这个女儿。 看来这次自己是因祸得福了,不用被脱离顾家了。 顾秋心和顾七娘走了一段路,并没有发现顾氏跟上来,于是她们原路折返。却发现顾氏全身的衣服湿漉漉的,正巧被顾松给救起。 顾秋心和顾七娘对视一眼,然后上前去问顾松。 “爹!你为什么要救她?你不是说你已经和她顾芙蓉脱离关系了吗?现在怎么救她?”顾秋心觉得疑惑,她于是上前去问道。 “救她也是因为她是你们娘和我生的孩子,我看不过去,纵然她作恶多端,我还是不能见死不救,关系已经脱离,往后顾家就没有顾芙蓉这个女儿!”顾松对顾秋心,顾七娘说道。 “爹,你如今气喘的厉害,我要不要去一趟沈家村,把娉婷叫来给你瞧病?”顾秋心瞧着她爹顾松那哮喘的症状好似要发作,于是她担心的说道。 “可不能劳烦你那朋友了,这大过年的,人家肯定也是有事的,行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就让她一个人在池塘边自生自灭吧。”顾松已经对顾氏彻底寒心。 “爹……爹……”顾氏坐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竟没有一人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御寒,或者回去拿一件衣服遮盖身上的冷气。 顾氏今儿几番折腾,已经累的全身乏力了。 眼见她爹顾松带着顾秋心,顾七娘一起回去了,就这么把她扔池塘边,顾氏气的要死。 “爹,是郑氏害了我,是郑氏害了你的女儿掉入了池塘啊!”顾氏朝着顾松的背影,扯着大嗓门吼道。 顾松已经对顾氏的话不再相信了,只是扭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在两个小女儿的搀扶下回家了。 顾氏没有想到亲爹亲姐妹如此漠视自己,就连自己是真的被谋害的,他们也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她的心中聚集了滔天的恨意。 彼时,郑氏还藏在附近的废弃草垛里,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正想再次把顾氏推在池塘里时,却看见池塘附近的几户人家的年轻媳妇从正门出来,她们手里端着一个放着衣服的木盆,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敲打衣服的棒槌。 郑氏见有人来池塘附近只能歇了再次把顾氏推入池塘里的决定。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去了附近的张屠夫家去割了五两猪肉,再要了点儿肉膘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炸点猪油出来。 郑氏回到家,就听见顾松站在门口问,“你咋出去那么长时间?干啥子去了?” “爹,我去割了五两猪肉,昨儿小茭白说想吃猪肉,我今儿正巧想起,就去了一趟张屠夫家,张屠夫没在家,后来张屠夫的娘子帮忙割了五两猪肉,我再与她唠了一会儿嗑,她给送了一点儿肉膘,好让我弄点猪肉出来。”郑氏早就猜测会受到顾松的质问的,所以她一早儿就在路上想好了说辞,反正她推顾氏入那池塘,当时周围也没有人,况且她去张屠夫家割猪肉也是事实。 “哦,你进去快些做晚饭吧。”顾松虽然觉得郑氏平静的太过奇怪,但是时间上算也差不多,再说自己那个二女儿,也是该死,罢了,都已经让她脱离顾家了,他还去为一个不值得人担心的人担心做什么? “好的,爹啊,你还是别站门口了,你看这雪越下越大了。这儿冷,若是你的哮喘发作了,可就麻烦了。”郑氏笑着关心道。 “嗯,我省的。”顾松点点头,在郑氏之后走进了堂屋。 郑氏则走去了厨房,一边走,一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边郑氏开心,那边顾氏气急败坏。 顾氏从地上艰难的爬着站起来,入目的是飞舞的鹅毛般的大雪。 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上冰冻之感,加深了几分,此刻她的双脚像被人灌了铅一般,显得无比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走出了树山村。 脚底心如何疼痛,那么她对顾家,对沈家,对白娉婷就有多么的痛恨! 此时,雪停了,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 一个雪球儿打在顾氏的脑袋上,疼的顾氏痛声斥骂这鬼天气。 终于在夜深人静之前,顾氏赶到了绿草村秦大郎家。 此时,顾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呢,戚氏因为二妮顾芙蓉的事情对顾松心生不满,连饭菜都不肯吃。 郑氏盛好了饭菜端去了戚氏的屋子,戚氏也不肯吃,只摆摆手让郑氏端走。 郑氏对戚氏劝道,“娘,二姐是你的亲闺女,我家小茭白那么小那么可怜,还是你的亲孙女呢,你自个儿想想孰轻孰重。” 郑氏也没有把饭菜端出去,而是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说完这话走了出去。 戚氏恼怒的冲着郑氏的背影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娘的事情!” 戚氏骂归骂,但是她实在肚子饿极了。于是她起身去把桌子上的饭菜给端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 吃完后,她愤怒的把碗筷往地上一砸,碎裂成片。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蓝氏那老货虽说被自己咬了一块肉下来,但是自己怎么还是恨那个蓝氏刻薄自己的女儿,倘若不是蓝氏不好,自家二妮怎么落的被休的下场? 戚氏这会子把顾氏给责怪上了。 顾秋心吃好了晚饭,过来瞧瞧她娘戚氏。 一推开门,顾秋心瞧着满地狼藉,正想去屋檐下拿了扫帚扫地呢,却被顾松呵斥住。 “秋心,甭管你娘,她自个儿犯的错,我还没有说她呢!这些碎碗片让她自己去拾起来!”顾松冷着老脸咆哮道。 “哦。”顾秋心点点头,转身走了,只留下顾松和戚氏在说话。 “芙蓉那儿的事情,你以后甭管了,你给我安心的呆在家里,等开春了,好好的为秋心打听打听好后生的情况,别给咱们闺女寻那些个死了娘子的什么掌柜的,什么财主老爷的小妾,我跟你说,凭着咱们家秋心的勤快劲儿,倘若女婿是个伶俐,两人即使刚开始的日子清苦些,但是经过两人努力,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顾松把门关上,走到戚氏身边坐下来说道。 “当初你也说沈虎郎怎的怎的好?可现在呢?沈虎郎除了打咱们二妮,他全家人都在欺负咱们二妮呢,二妮真是太可怜了。这被休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秦二郎的兄长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咱们二妮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呢!”戚氏倒不是担心顾氏的日子不好过,而是觉得自己少赚了一笔彩礼钱,她老脸上划过一抹阴沉。 “沈虎郎是个好的,我看是咱们二妮自个儿的问题,她的心肠太坏了,能把亲侄女弄进枯井里头去,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顾松愤怒的说道。 “我看沈虎郎不见得有多好。”戚氏小声嘀咕了一遍。 “怎么不好了?我看挺好的!”顾松说道,“是二妮自己背着他在外头和秦大郎在一起了。” “可是我听二妮说沈虎郎在床榻上不行啊,所以才找了秦大郎……”戚氏低声说道。 “小石头也生出来了,沈虎郎怎么不行了?”顾松不悦的反驳道。 “你也别偏听偏信二妮那死丫头的话,我看是她自己的品行有问题,我倘若不把她给赶出去,往后咱们家秋心和七娘的亲事可就不好说了。”顾松见戚氏不肯听自己的话,还在生着闷气,忙劝说道。 “哼——”戚氏恼怒的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冲着顾松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就是个笨蛋,这样一来,咱们可少收一笔彩礼钱了!” “秦家的日子也不好,能出多少彩礼?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初让荷花嫁给秦二郎,我不还反对吗?偏你觉得媒婆的话可靠……”顾松和戚氏对骂起来。 顾秋心和顾七娘站在屋檐下,自然也听见了屋内的吵闹声。 “六姐,这日子啥时是个头啊?”顾七娘真希望自己已经及笄了,好早点嫁出去,摆脱戚氏这种只要钱不管女儿未来命运的娘。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能努力攒钱,实在不行,咱俩只能学娉婷姐妹俩分出去单过了。”顾秋心总觉得自己娘戚氏在打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古怪目光,上次是死了娘子的棺材铺的陈掌柜,这次不知道她又想把自己嫁给谁了。 “六姐,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能摆脱这种穷困的处境?往后和白娉婷姐妹俩一样住上漂亮的大房子?”顾七娘的眼神一亮,忙问道。 “嘘——可不许让人给听到了。”顾秋心指着郑氏的屋子说道。 “嗯,时辰不早了,咱俩回房间里去细说。”顾七娘听了顾秋心的心愿,不由地心中一动,只是想起分家,爹和兄长不一定会赞成,更别提势力眼的娘了,顾七娘皱了皱眉,她心中真是发愁。 且说白娉婷在帮蓝氏瞧了瞧被戚氏咬的血肉模糊的脸,心中便不觉得有多快意,难道是原身沈娉婷的意识在心疼蓝氏这次受伤过重吗? “娉婷丫头,你娘这脸上缺了一块肉能治吗?”沈土根心急如焚的问白娉婷。 “能治,只是……只是方法有点儿古怪。”白娉婷沉吟半响后说道。 “到底是何方法?”沈虎郎,沈安郎,沈平郎一道问着。 “如果要恢复她的脸上的肉,有植皮手术,就是取小猪身上的猪肉皮缝制在她的脸上,但是不一定美观。还有一种,是用再生皮肤膏,但是这种再生皮肤膏不一定有销卖。”白娉婷见他们问起,于是缓缓启口说道。 “用猪肉皮缝制在我的脸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变成丑八怪!”蓝氏一听这种奇怪的法子,顿时歇斯底里的叫嚣道。 “先把你娘背进屋子里去,娉婷丫头告诉我,我们该准备什么?”沈土根催促沈虎郎,让沈虎郎先把受伤的蓝氏给背去屋子里歇着。 戴氏此刻也醒了过来。 她一见周氏大着肚子还在一旁守着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之前她是非常不待见周氏的。现在别人都在担心蓝氏那脸上的伤,可她还呆在自己身边,戴氏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感动。 “祖母,你终于醒来了,你刚才一吓晕,可把我们给急死了!”周氏对戴氏说道,周氏见戴氏醒来,满心满眼的欣喜,戴氏瞧着这绝对不是周氏假装出来的,所以她渐渐地对周氏很是满意。 “你婆婆她怎么样了?”戴氏问周氏道。 “娉婷妹妹说娘伤的很重,要用什么猪肉皮缝在脸上什么的。”周氏哀叹道,“这亲家母的心思也太恶毒了,好得亲家一场,怎能如此狠毒!” “晚饭可做好了?”戴氏问道。“我此刻倒是有点饿了。” “嗯,相公说今晚他做晚饭,这会子应该做好了吧!”周氏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瞧了瞧厨房的方向,见白雪皑皑之中冒出一缕炊烟,知道是沈安郎在做全家人的晚饭。 “啊——疼死了——杀千刀的小娼妇!我可是你亲娘啊!”外头传来一句尖锐的恶毒女声,听的戴氏,周氏的眉头猛皱。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此刻先发一更,二更有点晚,小桃也不知道啥时候发,反正会有二更的,倘若太晚,乃们明天来看吧! 093让你魂牵梦绕的小姑娘是谁(二更到) “这是在用小猪的猪肉皮植在了你婆婆的脸上吗?”戴氏问周氏,她是有想去看看的想法,她是很乐意蓝氏倒霉的,但是戴氏在听到蓝氏骂白娉婷的时候,戴氏心中涌起一丝怒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蓝氏生下白娉婷白婉婷姐妹俩,会是那般的重男轻女,甚至那重男轻女的程度比自己来的还严重! “我不太清楚,祖母啊,要不我过去瞧瞧?”周氏对戴氏笑着说道。 “嗯,你且去看看吧!”戴氏点点头。 蓝氏冷汗涔涔的躺在床榻上,双眸红炙的恨意眼神盯着白娉婷看。 她现在动弹不得,是因为白娉婷说服了沈家三兄弟和他们的父亲,于是沈土根亲自灌了麻药给蓝氏服用。 蓝氏除了嘴巴能骂骂,全身是无法动弹的。 白娉婷听到蓝氏在骂自己小娼妇,修养极好的没有反驳,而是笑着对蓝氏说道,“小娼妇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蓝氏气闷,是啊,是她自己亲生的啊! 可蓝氏怎么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冤家对头似的。 “娉婷,你别在意你娘的骂声,她是脸上太疼了所以才……”沈土根对白娉婷解释道。 “爹,我没有在乎这些,如果爹觉得她的声音太吵,可以再往她嘴里塞一圈棉布的。”白娉婷一本正经的说道。 “烟娘啊,你瞧瞧咱们女儿多好啊,你都那么骂她了,她非但没有生气,还这么为你着想,这么好的女儿,你咋骂的出口,你摸摸你自个儿的良心好好想一想!这样吧,为免你又一次骂人,影响娉婷帮你进行植皮手术,我只能往你的嘴巴里塞一圈棉布了!”沈土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蓝氏,吼道,本来他想着蓝氏伤的这般重,他都懒得理会了,可是见蓝氏在白娉婷帮她进行植皮手术的时候,居然还骂的出口,这简直让沈土根的心底起了一丝厌恶之心。 “不要,你不要听她的话!她这是想要报复我!猪肉皮太难看了,沈土根,我不要植皮,不要——”蓝氏愤懑的吼到一半,顿时嘴巴里一苦,沾着黄连药水的棉布被沈土根团成一圈儿利索的塞入了蓝氏的嘴巴里。 蓝氏打恶心都来不及,嘴巴里呜呜几声,她此刻又无法动弹,她盯着白娉婷的眼神里聚集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心中把白娉婷骂了不下一千次。 白娉婷心想既然这当娘的能骂自己女儿是小娼妇,她何必轻一点呢,干脆手劲儿大,反正蓝氏的嘴巴里被塞着一圈儿棉布呢,想喊也喊不出声,即使她讲出来,沈土根父子们也未必会相信。 蓝氏此刻才知道自己刚才骂白娉婷为小娼妇是多么的愚蠢,此刻她的脸上如被千万只蚁虫在啃咬一般,痛……痛的钻心的感觉正在在无限蔓延,直到她的五脏六腑。 死丫头,居然跟她玩阴的! 蓝氏瞧着白娉婷淡定的眼神,她就想伸手揍白娉婷,但是她已经全身无法动弹,再怎么想都是徒劳。 白娉婷看着一套精巧的手术工具,这是她再和风少恒做成雪纺布料后得到的利润取出三分之一去铁匠铺打造了这套工具。 此时正好派上大用场。 “娉婷妹妹,这是我去问王屠夫买的小猪的猪肉皮,这玩意儿缝在咱们娘脸上,真的能让整张脸显得完美迷人吗?”沈虎郎有点儿不要相信。 “闭嘴!我说的是真的!”白娉婷朝着沈虎郎怒道。 “娉婷……娉婷妹妹……”沈虎郎傻眼了,娉婷妹妹咋对自己那么凶悍,刚才娉婷妹妹吼自己的样子好有霸气的说。 “对不起,大哥,我……我正在手术中,拜托你不要打扰我!”白娉婷对沈虎郎歉意的解释道。 “好的,好的!”沈虎郎也知道自己错了,然后忙不迭的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虎郎,你妹妹要专心一致的给你们娘缝上猪肉皮,你莫要吵闹了,拿好蜡烛好好给你妹照着。”沈土根瞪了沈虎郎一眼,沈虎郎自知理亏,马上点头答应了。 “哦,哦。”沈虎郎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训斥而生气,而是更心疼妹妹了,这个妹妹之前差点被顾氏纵火烧死,此刻给娘手术的时候,娘还骂娉婷小娼妇,真是令人厌恶极了。 沈平郎拿着帕子给白娉婷擦汗,白娉婷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消毒之后才用上,其实这样的植皮手术,白娉婷还是第一次做,之前只是在随身空间的医书上看见。 白娉婷垂眸看着蓝氏脸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蓝氏对自己姐妹俩的所作所为,她就把蓝氏当成正常的伤者,她对自己说蓝氏不是她的渣娘! 在这样的心理建设下,经过漫长的一个半时辰终于完工。 白娉婷把轻柔的白纱布缠绕在蓝氏的脸上,在缠了几圈后,方才嘱咐沈土根一定不能让蓝氏把纱布给拿下来,否则这植皮手术就会前功尽弃。 “娘怎么还不醒来?”沈安郎已经做好了晚饭,他在门口等着,此刻听到里头白娉婷说手术已经完成,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旋身走入屋子内,问道。 “用了麻药的,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明天她起来后,记得让她漱口之后吃一些清淡点的早饭。”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娉婷丫头,之前你娘骂你,你别往心里去。”沈土根担心白娉婷满怀怨气,是以,他冲着白娉婷叮咛道,其实他是希望她们俩的母女关系能好一点。 “爹,我已经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你和我是清楚的,我和娘是什么样的情形?”白娉婷对沈土根说道,见沈土根将信将疑,然后她又说道,“爹,娘她的脸肯定会变漂亮的。只是她变得太漂亮了,这心思万一太活路的话,你说娘会不会另外帮我们找新的爹啊?” “哎呦呦,爹,你就当娉婷我不懂事,我嘛随便说说的!爹,娘和你夫妻情深,情比金坚,怎么可能呢!但是刚才哥哥们问我能不能给娘一副好相貌,我想我总归是从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所以我这次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帮她医治,回头她一准儿变成大美人,或许外人瞧着她觉得她年轻十来岁呢!哦,没准儿比那个夏麦的姐姐夏樱还要来的漂亮呢。” 沈虎郎一听夏樱的名字,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如雏菊一样美丽温婉的姑娘,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可是夏樱和自己相差的年纪太大,人家夏樱才刚刚及笄呢。 白娉婷微笑着说道,语气轻松活泼,但是沈土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呢? 倘若蓝氏变成年轻了十岁的大美人了,那她还瞧的上自己吗? 只白娉婷这般开玩笑的话似一根刺一样埋在沈土根的心中。 白娉婷见沈土根脸色阴沉,心道,蓝氏你的心中无我这个女儿,我又何必有你这个娘,反正你很渣,不如把你换掉算了。 倘若沈土根把蓝氏休了,那么蓝氏的下场一定很好玩吧! 她辛辛苦苦的还饿着肚子给她做那植皮手术,她非但不感激,还要骂她小娼妇,即使是陌生人也不会这般辱骂自己吧!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揪心的疼,白娉婷是知道的,这疼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原身沈娉婷对于蓝氏的母女之情受到了重创。 蓝氏根本不知道等她的面容变得美丽年轻,确变成了沈土根心中的一根刺。 晚饭时。 “娉婷妹妹,你的意思是咱们娘这次反而会因祸得福,不但没有被毁容,反而越变越美越年轻?”周氏刚才听到白娉婷的说辞,不由地心中一动,倘若自己生下孩子后,也让白娉婷帮自己变美,那么沈安郎更能死心塌地的爱自己了。 “自然是真的,我做什么骗你们啊!虽然分家了,可这血缘摆着呢,怎么都是一家人吧!”白娉婷挑眉瞅了瞅周氏,淡淡笑道。 对于周氏的那点儿心思,白娉婷会不知道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怀孕了,不是变得勤快,反而变得更为懒惰了。 “那等我生完孩子,你能帮我医治的漂亮些吗?”周氏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嫂,你放心吧,你即使不靠我医治,你的这张脸也是极漂亮的,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问我二哥。”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是啊,是啊,我觉得她挺好看的,即便现在大着肚子,真的漂亮的不得了!对了,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安郎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憨的说道。 “讨厌,明知道我的闺名叫西施!”周氏娇声斥道,但是她的眼睛里是对沈安郎满心满眼的喜欢。 “虎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戴氏见大孙子在看到沈安郎小两口甜蜜的一幕,脸色黯然,埋头吃饭,她是猜测沈虎郎心情不好。 “先这样吧,我也不准备找了。有了娘子有点麻烦。”沈虎郎叹气道。 “大哥,你这么优秀,地里的农活又干的那么好,凭什么不找啊!我觉得你应该找的。”周氏笑着鼓励道。 “是啊,大哥,我觉得二嫂说的对!你还是再去找一个娘子吧,这样我也有新的大嫂了。”沈平郎嘻嘻笑道。 “你以为挑菜吗?娶媳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又得不少彩礼钱呢!”沈虎郎知道家里的条件并不富裕,再加上他成亲过,算是二婚头,想要找个好女孩不是那么好找的。 “周氏,你娘家村那边可有什么未出嫁的姐妹?”戴氏心想周氏的性情还不错,于是戴氏首先考虑的是周氏这边的亲戚,她是想着亲上加亲呢。 周氏之前已经被沈安郎警告过了,压根就不敢管这闲事,于是她含糊其辞道,“我许久没回娘家那边了,所以不太清楚啊,对了,祖母,你不是有娘家那边的亲戚吗,有几个女孩听说长的可漂亮了。” 周氏话语一转,把话题重新给转到了戴氏的娘家那边。 “我那边都是老亲了,这门亲事还真不好办,要我说啊,土根,我这大孙子的亲事这次可不能再找树山村那边的姑娘了!”戴氏犹豫了下,忽而说道。 “娘说的极是,只是这次得好好观察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不能盲目相信媒婆那张嘴巴了,真能把死的给说成活的。”沈土根点点头答应了。 “娉婷丫头,你觉得你大哥的亲事该怎么办?”沈土根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有见地的,所以见她在沉思,是以,他笑着打断她的思绪,然后问道。 “让大哥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吧,自己喜欢了才能把日子过的幸福起来,就像二哥和二嫂一样甜蜜蜜的好幸福。”白娉婷扒拉了几口饭菜后,促狭的眼神看向沈安郎,对沈虎郎笑着说道。 沈虎郎的眉头皱了皱,他还有资格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当娘子吗? “大哥,你不用担心,如果那个姑娘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她肯定不会介意你成过亲,养过孩子的。”白娉婷见他皱眉,于是笑着鼓励道。 众人都对白娉婷那惊世骇俗的言论吓了一跳,真的不会在意吗? “大哥,等你遇到了那个肯把你全心全意去喜欢的姑娘,你就知道妹妹我今日之言论是对还是错了。”白娉婷说道。 “谢谢娉婷妹妹开导我。”沈虎郎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不用客气。”白娉婷笑道,她想沈虎郎人长的好看,只要细心保养,美白一下,勾几个姑娘的目光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沈虎郎被白娉婷如X光探照灯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 “娉婷……娉婷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沾了饭粒?”沈虎郎还刻意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脸上干净的很,没有饭粒,我的意思是你和女子一样弄点美白霜涂抹一下的话,你这脸一白,就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呢。”白娉婷闻言解释道。 “娉婷妹妹,我不是女子。”沈虎郎听了眼角抽了抽。 “哈哈哈哈……大哥真傻,被娉婷妹妹给绕了进去。”沈平郎一听就晓得白娉婷在捉弄大哥呢。 “我倒是觉得娉婷丫头的话有道理,明儿我就去托媒婆帮咱们虎郎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当我们虎郎的娘子。”戴氏觉得即使周氏怀孕了,可还是觉得家里应该子孙多多,热闹一点,所以想让沈虎郎再结一门亲事,好让沈家子嗣多一点。 “祖母,会不会太快了?”沈虎郎对戴氏说道。 “有什么快的?你年纪不小了,我能不着急吗?你娘这脸伤着,也不方便去找媒婆,还不就我方便去找媒婆帮你说亲吗?”戴氏说道。 “祖母,你就让大哥自己选择吧,这媒婆的话真的不可信的。”沈平郎也听说了媒婆能把瘸子说成风度翩翩,把丑女说成国色天香的。 “对啊,祖母,刚我不是说了吗?咱们还是给大哥自主选择权吧,之前那顾氏还不是你做主娶来的,瞧瞧咱们大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娘子给他戴绿帽,孩子被那顾氏教歪了。”白娉婷忍不住说道,她是真的觉得找媒婆说亲事最不好了,还是觉得二十一世纪的自由恋爱好。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小石头变成坏小孩了。”沈土根想起宝贝孙子,情绪不免有点儿低落。 “爹,你还有一个孙子呢,不过你还得多等几个月。”沈安郎指着周氏的腹部,笑哈哈的说道。 “可不是吗?再过几个月,我又要当祖父了。”这么一想,沈土根的脸色好了很多。 吃好了晚饭,还是沈安郎主动去刷洗了碗筷。 白娉婷临走之前再去看了一眼蓝氏,把脉后对沈土根说,“倘若她半夜想喝水,你就给她喝,倘若明日她醒来想扯下纱布。你就和她说毁容美容全在她一念之间。如此就可以了。”白娉婷很想知道蓝氏是否会陷入她设下的局,还是真的会和沈土根情比金坚,一心一意,脚踏实地的陪着沈土根过完下半辈子? 白娉婷担心回家太晚的话,会让妹妹白婉婷担心,于是她和沈家人告辞之后,想要回去了,沈土根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他说临近过年了,各路大鬼小鬼都会出现了,还是别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了。 于是嘱咐沈虎郎送白娉婷回去。 回去的路上,白娉婷觉得沈虎郎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问白娉婷,却又什么都没问,非常的让白娉婷感到好奇。 “大哥!你是不是有话想同我说?还是有什么问题不明白想问我,你快点说吧,你支支吾吾的听的我肠子痒!”白娉婷忍不住说道。 “对了,娉婷妹妹,我想问你,你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怎么懂那么多的?这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说起来咋不害臊?还是我的年纪大了点,和你们小姑娘之间有了隔膜(代沟问题)?”沈虎郎疑心道。 “喜欢?不喜欢?我们总要经历这些的,何必去排斥呢!对了,大哥,你不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什么样的女孩子入了你的青眼了?”白娉婷很好奇沈虎郎为何会说和你们小姑娘之间? “没……没有……”沈虎郎死不承认,而且脸色微红,不过天黑,所以白娉婷看不见。 但是莲仙知道,这会子在告诉白娉婷你那大哥脸红了。 “大哥,你要是真有喜欢的姑娘且说与我知晓,我呢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啊,你也知道我的点子多啊。”白娉婷决定诱他自己说出来。 “这个……这个……”沈虎郎闻言,立马说话都疙疙瘩瘩的。 “别这个那个了!大哥,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一个比你年纪小的女孩子!”白娉婷听到小姑娘几个字,笑着猜测道。 “我……我不告诉你。”沈虎郎摇摇头,这种事情自己也只是胡乱想想的,人家年纪太小,他不能老牛吃嫩草的。 “哈哈,大哥你承认了哇!对方是小姑娘!比你年纪小的小姑娘!”白娉婷嘻嘻笑道,转身逼近他,催促道,“快告诉我,那位让你魂牵梦绕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啊?” ------题外话------ 二更到!求票票O(∩_∩)O~ 094空间喜晋级,夏樱出事了(一更 快告诉我,那位让你魂牵梦绕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啊? 听到白娉婷这么问,沈虎郎颇有点儿不自在,红着脸就是不回答。 “大哥,是不是咱们沈家村的?”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沈虎郎快招架不住来自白娉婷的追问了。 “好的,那我不问了,不过你如果想知道怎么追小姑娘容易追到手,我不介意你来问我讨主意的,前面再走几步就到家门口了,婉婷还让老黑狗在门前等我呢,大哥,你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赶快回去吧。”白娉婷看到白婉婷打着灯笼等在门口,心里倍觉温暖。 “好的,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娘的心情不太好,她若有什么骂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毕竟她给了你生命,没有她,哪来的你。日子久了,她会知道你是个好的。”沈虎郎苦口婆心的劝说白娉婷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其实具体白娉婷把沈虎郎的话听进去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白婉婷已经打着灯笼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汪汪汪叫着的老黑狗。 白娉婷听懂了老黑狗想表达的意思,“主人,你可算回来了。” “这儿冰天雪地的,你咋不在屋里头等?”白娉婷伸手拂去白婉婷帷帽上的雪花。 “我担心你走到家的附近看不到亮光会害怕。”白婉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娉婷说道。 “傻丫头,姐姐的胆子比你大,你不用担心的。”白娉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下次知道了。可是我还是想等姐姐回来,对了,我给你炖了鸡蛋羹,你可要吃?”白婉婷拉着白娉婷一起走入院子内,老黑狗迈着雄健的步子一路跟随着走在后面。 “我在爹那边吃了不少饭菜了,今儿是二哥做的晚饭,还挺好吃的,真没有想到他以前是那般好吃懒做,这次竟然转性了。”白婉婷唇角勾了勾,感叹道。 “怎么会是二哥做的晚饭?”白婉婷感到好奇,一边去拴上门,一边把小花猫安顿好,适才扭头看向白娉婷问道。 “还不是家里出大事了……”白娉婷把沈家的那点破事说了一遍给白婉婷知晓。 “居然咬掉了她脸上的肉?戚氏咋像一头狼啊。”白婉婷闻言,那张白皙娇媚的小脸上露出震惊的眼神。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那戚氏居然下的了口,整个咬的半张脸血肉模糊呢。你如果在场,你必定害怕了。”白娉婷想着还心有余悸呢,原来仇恨能把人逼疯,自此沈家和顾家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姐姐,那娘现在怎么样了?”倒不是白婉婷有多关心这个亲娘怎么怎么的?知道想知道后续发展。 “我和咱们爹,还有哥哥们说了用小猪的猪肉皮去植皮在她的脸上,然后他们答应了……只是现在她还在麻药的药效下,要明天才会醒来,爹和哥哥们的意思是让我明天再去一趟沈家。”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姐姐,你为什么答应要医治她?”白婉婷觉得白娉婷应该是恨蓝氏的,今日如何会答应救治她? “婉婷,其实我也不想出手救治,但是我和你因为有了她,才有了你和我,不管如何,咱俩可都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还都是吃了她的奶长大的,虽然她对我们俩不好,可我不能不仁不义吧。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白娉婷觉得自己若是真要整人的话,压根不需要自己动手的,让敌人内部的矛盾激化,她坐收渔人之利即可。 “姐姐能这么想也很好,可我还是希望我们既然已经分家出来另过,那边的事情,咱俩还是少管吧!对了,三哥不是说了要搬过来住吗?”白婉婷又说道。 “可能是觉得男女大妨什么的,所以他还没动手搬吧,这几日估计不会搬过来的。”白娉婷心想娘病了,做儿子的不是得侍疾吗? “是因为娘那脸的问题?”白婉婷猜测道。 “是有这个原因在,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歇了吧,你瞧老黑和小花都已经睡觉了。”白娉婷指着老黑的方向说道。 “是啊,那我们也睡觉吧,你的洗澡水我已经烧好了,放锅里呢,你如果想洗澡,再烧一把火就可以了。”白婉婷许是也觉得晚了,这会子打着哈欠后,嘱咐白娉婷说道。 “知道了,你先回房歇着吧,这几天你不必早起做早饭,咱们早上随便吃点什么好了!比如下饺子,下馄饨,下面条,摊鸡蛋饼吃都是可以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我明白的!晚安,姐姐。”白婉婷和白娉婷处久了,已经在睡觉前习惯和白娉婷说晚安了。 白娉婷可没有想再去烧火的冲动,她想她有随身空间干嘛去烧火啊? 她走入自己卧室,锁上房门,迅速溜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哇,好漂亮的玫瑰花雨!”白娉婷才进入随身空间呢,忽然天空之中飞起一片片玫瑰花花瓣,扑簌簌的往下落,翩跹的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旋转,又似跳着美丽的华尔兹倾国佳人,玫瑰花的香气馥郁清香,闻之醉人。 “主人,你今天在用神针第五式的时候,空间也正好晋级,如今升到第十一级了。”莲仙笑着禀报道。 “啊,居然又升级了,怪不得我觉得今天这空间好像变得更大了。”白娉婷兴奋的说道。 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现拥有田地三十二亩、池塘八口、菜地三十二亩(其中有三块红土地)、灵山八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十二块。 “莲仙。那边的灵山山脚下怎么是红色的,你快点带我去瞧瞧。”白娉婷眺望之中发现一抹红色,甚是觉得奇怪,于是催促莲仙。 “主人,那我变成天鹅带你飞过去好吗?”莲仙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我的莲仙太棒了,我好喜欢白天鹅,那你变成白天鹅带我飞过去吧。”白娉婷一听激动死了。 “主人,我本是蓝色莲花,只能变作蓝色的天鹅,可以吗?”莲仙犹豫着说道。 “没事的,回头我弄点白漆刷你身上就好了,你就是漂亮的白天鹅了。”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主人欺负我,我才不要刷白漆呢。”电光火石之间,白娉婷的面前出现一只蓝天鹅。 优美轻灵的翅膀扇动着,带着白娉婷飞向空中,白娉婷紧紧地抱着蓝天鹅的脖子,只觉得到手的羽毛毛茸茸的。 “莲仙,你到底能变化多少种啊?”白娉婷觉得莲仙很厉害,在白娉婷心中已经和孙悟空的地位差不多了。 “很多种吧。对了,主人,你可千万别给我身上刷白漆!”莲仙特地又唠叨了一句。 “不刷白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我是不舍得在你蓝色的莲花花瓣上刷白漆的,哈哈哈……”白娉婷捉弄她了。 “主人就知道戏弄我,讨厌。”蓝天鹅一个快速的俯冲,白娉婷这倒霉孩子就这么掉了下去,幸好她会绝妙轻功,否则不是摔死就是跌个残废了。 “要摔死了,罢了,罢了,我怎能和一朵花计较。”白娉婷觉得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于是不想和莲仙一般计较。 莲仙在听到白娉婷这么想后,就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给飞了过去,把白娉婷重新坨在后背上。 白娉婷赶紧抱住她的细如美瓷的优美脖子,莲仙还学着白天鹅叫了几声。 “莲仙,你是一朵花,可不是一只鸟。”白娉婷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莲仙,再怎么学鸟叫,你还是一朵花。 “嗯,对了,主人!你可要坐稳了,前面就是红色的地方。”莲仙提醒白娉婷。 “启禀主人,是火山喷发!”莲仙飞近了只觉得全身都要脱毛了,实在是太热了。 只见火山口下面一个岩洞里露出黄红的口子,走近一嗅一阵怪味儿。 白娉婷也是大汗淋漓,忽然觉得有什么味儿不对劲。 “是硫磺的味儿!莲仙,你说这儿会不会是空间赠送给我的升级礼物——硫磺矿!”白娉婷觉得自己好似在哪里嗅过,于是她笑着猜测道。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往后主人可以赚更多的银钱了。”莲仙观察了之后,再让白娉婷把那翠玉翻出来看了看,在拿着翠玉对着硫磺矿比对了一下,在火光的照样下,翠玉上显示出三个字硫磺矿。 在古代,硫磺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矿产,不仅在人民生活中有所用途,更是制造火药,武装军备的军需物资。 古代封建统治者,十分重视硫磺矿的开采、贩运、煎炼和利用。 他们十分害怕硫磺流入社会民间,制造火药,作乱生事,影响社会稳定。 因而对硫磺开采管制十分严厉,如今白娉婷的随身空间里出了一个硫磺矿,白娉婷是又开心又激动,更多的是担心,怕有人知晓了她有随身空间,然后有人来抢。 在古代,那些封建统治者对于硫磺矿的监管措施和手段比之其他矿产资源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发现私挖私贩硫磺者要从重从严惩处,甚至处以死罪;对每个硫磺矿的开采除必须经朝廷依法批准外,还规定了开采数量、开采时间,开采出额定数量后,立即封闭。 国家和政府所使用的硫磺必须从指定地点购买。每个硫磺矿都派官员驻地监管,如此不一而足。 白娉婷正想着硫磺的用途呢,就听见莲仙在对自己说道,“主人,你看这是一座由灵山蜕变的火山,你瞧瞧这还有神兽看着呢,是一只漂亮的火麒麟。” 白娉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神兽呢,这火麒麟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麒有独角,麟无角,口能吐火,声音如雷。白娉婷记得古代用麒麟象征祥瑞。 “恭迎主人,我是神兽火麒麟。”火麒麟开口说话了,声音稚嫩的像娃娃音。 “神兽!你好。”白娉婷呆了一秒说道,只这一句说完,她自己反而先笑了。 “主人,火麒麟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取个名字吧!”莲仙提醒白娉婷说道。 “瑞瑞,闹闹,火火,吉祥,忍者,汉堡,鸡翅,可乐,超人,土著,突突,哆啦梦……”白娉婷说了一堆,火麒麟都摇摇头。 “我觉得都很好听啊,这样吧,还是叫鸡翅吧,反正麒麟是会飞的吗。”白娉婷记得神话传说里的麒麟可是会飞的。 “鸡翅?”火麒麟闻言倒地不起,软软的趴在地上,尾巴甩了甩,非常不赞成。 “可爱的麒麟,伟大的麒麟,我觉得鸡翅这名字很好听的,真的,你要喜欢吃鸡翅,我天天让我妹炸鸡翅给你吃,你……”白娉婷像唐僧念经一样说了一大篇的理由,但是神兽大人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个火麒麟啊,我觉得你叫鸡翅这名字还挺威武的。”在白娉婷跟莲仙眨眼眨的眼抽筋之后,莲仙终于点点头答应帮忙了,于是靠近火麒麟劝说道。 “我是神兽,怎么能叫鸡翅这名字,喂!莲花仙!你如果喜欢这名字,你咋不改叫鸡翅这名字!”火麒麟觉得自己是上古神兽,怎么都得有个拉风的名字吧。 “我……主人……鸡翅这名字确实挺难听的。”莲仙突然被火麒麟说服。 白娉婷无语,心中说道莲仙你这个临阵倒戈的家伙,我是让你去劝说的,搞半天回来劝说我了。 白娉婷又想麒麟兽乃上古神兽,这架子可真大,随便弄个代号还挑三拣四的。 “那这样吧,叫汉堡吧,不能改了,就这个!”白娉婷强硬道。 “不好听,我不要!”火麒麟耷拉着脑袋继续垂头丧气。 “你以为你是上古神兽就可以耍大牌吗?你给我在我刚才给的名字里,立刻,马上,一定要选择一个,否则你的名字就叫骷髅!”白娉婷真的被火麒麟这只上古神兽挑三拣四的功力弄的恼羞成怒了,她忍不住冲着火麒麟发飙道。 “算了,那我叫闹闹吧,以后空间有了我就热闹多了。”火麒麟被白娉婷那汹涌澎湃的怒火吓的脖子缩了缩,然后比较之后选择了一个说道。 “嗯,算你还挺有眼力见的!”白娉婷点点头,特别满意,起码上古神兽还挺听话的。 “那当然!”火麒麟点点头说道。 “闹闹,你能变成美男吗?”白娉婷想着莲仙可以变幻,不知道火麒麟能否有变幻的功能。 “美男?”被称为闹闹的火麒麟额头上滴下一颗黄豆大的汗珠。“可以。” 主人有令变成美男,闹闹只能变。 “怎么是个男童?”白娉婷还以为至少会是美少年啊。 “男童就不能算美男吗?你又没有说年龄!”被强迫选择了某个名字的麒麟兽心中不痛快,所以这会子掐到了一个主人的错误,他高兴的反击了。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错了。”白娉婷也不恼,好得是上古神兽,还喊自己是主人呢,罢了,她大人不计小人过,那她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白娉婷看着火麒麟变成垂髫童子的样子,还穿着绣着福字的肚兜,不由地噗嗤一笑。 “主人不许笑我!”闹闹撅着小嘴不让白娉婷取笑自己。 “只是觉得你的样子怪可爱的。”白娉婷解释道,“我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主人,火麒麟就是守护空间硫磺矿的神兽,还有帮你开采硫磺矿的灵兽也在等着你召见呢。”莲仙见有些灵兽已经在迫不及待的等着白娉婷的召见了,所以她催促道。 “还有灵兽?那你让他们出来见我吧。”白娉婷笑着让莲仙喊那些灵兽出来。 忽然一只只带着红帽子的小熊跳跃着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铁锹等工具,毛茸茸的笑容可掬的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是懂兽语的,此刻也算听出来了,小熊们集体在说主人,我们见到你很开心。 白娉婷马上回了一句,“我见到你们也很开心。” “对了,这些灵兽吃的食物够吗?”白娉婷心想空间扩大了,那么小熊们的吃食方面会不会有问题? “够,绝对够。”莲仙说道,“即使他们不吃灵气紫瓜,还可以自己在池塘里捕鱼吃呢。” “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莲仙,你再驮我去温泉那边,我想泡个温泉澡,然后再去桑树林溜达一圈。”白娉婷告别了灵兽们,准备走了。 “主人,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火麒麟闹闹撒娇着说道。 “我天天进来随身空间的,可不就能天天瞧你了吗?对了,闹闹,你有什么本领啊?”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随时随地能喷火,对了,后世人在书上是这么描述我的,其乃上古神仙留下的坐骑,拥有五行能力,更能上天入地,引世人膜拜,奉为神兽!我可以当你的坐骑,现实生活之中也可以,还能和莲仙姐姐一样保护你。”闹闹颇为骄傲的说道。 “那你能变成唐僧骑的那种白龙马吗?”白娉婷期待的眼神看向闹闹。 白龙马? 好吧,也是坐骑! “可以。”火麒麟闹闹瓮声瓮气的说道。 “那你能在平常保护我吗,莲仙有时候不太方便出现的,不如你变成我的坐骑就能保护我了。”白娉婷诱哄道,“天天给你吃炸鸡翅。” “我是神兽,不吃鸡翅的。”闹闹傲娇的睇了白娉婷一眼,摇头晃脑的说道。 “还有,我是神兽,不可以经常变成凡间的坐骑让你坐的,不过呢,我会和莲仙姐姐一样随时随地保护你的。假如莲仙姐姐闭关修炼,那么你可以喊我对付坏人!”闹闹笃定的说道。 “好吧,你是神兽,我是凡人,咱们神凡有别。”唉,这年头,神兽也是有原则的。 “主人,你别泄气,闹闹很聪明的,也很忠心的,回头我若是闭关修炼,可以让闹闹保护你的,他一喷火,坏人彻底完蛋。”莲仙见白娉婷有点失落,于是她安慰道。 “好的,你俩说的都很好。”白娉婷点点头,她想靠别人还是靠自己吧,先把武功练好再说。 接下来,白娉婷告别了闹闹,再次翻身坐上了莲仙变成的蓝天鹅,翱翔在天际,俯瞰空间田地上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白娉婷泡了温泉后,在桑林附近散步了一会儿,然后她开始打坐,盘腿运行一个小周天,内力充沛,精神头极好。 想着最近自己的药箱里的药丸有的已经空缺了,又该制作了。 去了寻荷小筑的二楼,在药室里重新制药。 “莲仙,帮我去弄一些河蚌过来,我要挖出珍珠,磨成珍珠粉做养颜霜。”嗯,好的,对了,主人,那玫瑰花的花瓣也要吗?“莲仙问白娉婷。”也要的,你去摘一些过来就好了。“白娉婷计算了一下做十瓶珍珠玫瑰花养颜霜需要多少克珍珠和多少克花瓣,比列不能搞错,所以她才要让莲仙去弄,自己埋头演算着。 莲仙的速度是很快的,马上帮白娉婷搞定了蚌和玫瑰花花瓣。 白娉婷用小刀子小心翼翼的划开蚌,取出一颗颗水滴形,梨形,蛋形,纽扣形,或者任意形的珍珠。 珍珠有白色系、红色系、黄色系、深色系和杂色系五种,多数不透明。珍珠的形态以正圆形为最好,古时候人们把天然正圆形的珍珠称为走盘珠。珍珠、玛瑙、水晶及玉石并称为古代传统”四宝“。 此刻白娉婷手里取出的一捧珍珠都是红色系的,亮泽度很强,整体瞧着圆润饱满。 白娉婷仔细的把这些珍珠磨成粉末状。 玫瑰花花瓣也被捣药杵捣成花瓣酱。 在捣好的玫瑰花花瓣酱里放上人参粉,当归,灵芝等药味,林林总总加起来十九种。在按照古医书的配方酌加了几道工序,终于在药炉里熬出了乳白色的霜状物体。 白娉婷拿起银勺子挖了一小勺放在鼻尖一嗅,大叹好香啊。”主人,你在里头放了这么多好药制造出的霜乳,是不是能消除疤痕?“莲仙一直乖巧的站在白娉婷身边,见她终于把熬霜乳的程序走完,是以,她问道。”确实如此,这是美容养颜,也是带了去疤痕的药效,我给这霜乳命名为珍珠扇贝霜,准备让人去烧制出好看的瓷器来装上,然后卖出去,回头我的学费也有着落了。“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主人,我刚才把你抛下背的时候,发觉你的轻功精进了不少。看来主人可以修炼另外一套轻盈塑窈窕体型的功夫。“莲仙在给白娉婷说的时候,她已经去隔壁的书房去取来了武功秘籍。”是《蝶飞剑法》?“白娉婷接过来,看着蓝色书皮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黑色字体。”是的,剑法灵动之处在于和翩跹的蝴蝶一样姿态优美,是针对女子练武的绝佳剑法,主人可要一试?“莲仙笑着推荐道。”不要学剑法,我又不想打女侠,我只要学会能保命的武功就好,现在我有了你和闹闹,我真是省心不少了,所以何苦学习剑法把自己弄的很累呢?我还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医术上,争取三年后把郎中文书给考取到手。“白娉婷很想开医馆赚钱,但是开医馆需要郎中文书的。”主人,你太懒了!“莲仙忍不住说道。”我哪里懒了?我这是想要自己好好休息。“白娉婷觉得自己是对的,在前世,她忙于工作,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她如今重活一世自然希望自己可以过上悠闲一点的好日子。”好的,主人不懒的。“莲仙忙点点头附和道,”但是希望主人不要偷懒,你把武功练好了,这随身空间升级的快些。“”哦。“白娉婷一听莲仙让自己不要偷懒,白娉婷只能干巴巴的答应了。 罢了,为了保命,她也会努力去学的。 白娉婷再打了一些空间灵泉放在自家厨房的水缸里,现在基本是三天一打。这样家里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她和婉婷的身体也能保持健康。 瞧瞧婉婷和自己已经好几个月不曾生病了,所以空间灵泉还是要多多坚持饮用的。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想着还有一个时辰可以休息,白娉婷马上往床榻上一趴睡着了。 自然是白婉婷把白娉婷喊醒的。”姐姐,你今天咋赖床了?我可是喊你喊了好多遍呢。“白婉婷一边帮白娉婷盛粥,一边笑着打趣道。”我难得赖床的哦,是这样的,我正好梦到你炸了鸡翅膀吃的正起劲的时候,哎呀,婉婷你把我给喊醒了。“白娉婷笑着掰了一个理由,她可不能说自己在随身空间里头呆的时间长了,然后自己睡觉的时间可不就缩短了吗?”梦到鸡翅膀?姐姐,那我今天晌午给你炸鸡翅吃。“白婉婷对美食有着一种执着的喜欢,对于白娉婷顺手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的美味食谱爱不释手,当然也便宜了白娉婷的嘴巴,然后老黑狗和小花猫也能受益。 老黑狗听到白娉婷和白婉婷在说鸡翅膀,立即一脸向往的和小花猫讨论起来了。”小花,晌午有鸡翅膀吃,你开心吗?“”不开心,我要吃的是清蒸鲫鱼。“”猫干嘛非得吃鱼?“”就和你们狗为什么要啃肉骨头一个道理的。“”那我还能吃水果呢,小花,你咋不吃水果?“”我是猫!我只能吃鱼,你这死老黑,听不懂吗?“”臭小花,回头我不让你骑在背上。“老黑威胁小花猫。”我可以挂在你的尾巴上荡秋千。“小花的回答让老黑狗吐血。”不要,难以消受美猫恩!“老黑狗听了直摇头,他很担心自己的尾巴从此下垂变得难看。”看在你说我是美猫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吧!“小花猫做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修长笔直的猫腿走了一圈猫步,再甩了甩漂亮蓬松的猫尾巴,然后喵呜一声柔柔的叫了出来。”小花,快帮我喊主人不要出门,我流鼻血了!“老黑狗生平第一次喷鼻血了! 白娉婷看到一狗一猫的对话笑的合不拢嘴,她只是拿了个药箱准备出门而已,却听见它们在交流,而且老黑狗居然流鼻血了。 白婉婷诧异的眼神看向老黑狗,可心疼死了,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狗的头,轻声安慰道,”疼不疼啊?老黑,你怎么看只猫走路也会流鼻血的啊?“”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老黑思春了?“白婉婷想起张蔷薇和自己说过有关老黑狗的事情,老黑狗之前一直没有配种,如今他看到小花猫那漂亮的猫步,难不成有啥子想法了。”噗——“白娉婷差点笑喷了。”婉婷,你听谁说的思春二字?“”张蔷薇之前和我说过她家老黑狗一直没有个伴,所以我才这么猜的。“白婉婷笑着说道。”才不是呢,这是他生病了啊,可能天气冷冻着了。“白娉婷查看了下老黑狗睡觉的狗窝,对白婉婷说道,”小花猫的篮子里我放着棉絮,所以小花猫没事,老黑狗因为皮糙肉厚,我没有给他的狗窝弄棉絮,只是一些穿不了的破衣服,再加上朝着风口……罢了,我先给老黑狗把脉吧。“白娉婷一想老黑狗流鼻血,不由地觉得是大事一件,耐着性子蹲在老黑狗身侧,仔细给它把脉。”姐姐,老黑的情况如何?“白婉婷担忧的问道。”没事儿,只是重感冒,你给它熬药,煎一副给它吃就可以了。“白娉婷见老黑狗的精神状态不错,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然后去自己房间从随身空间里采了一些药草出来。 白婉婷听了白娉婷的嘱咐,她保证自己会做到的,会好好照顾一狗一猫的。白娉婷方才能放心离家。 白娉婷撑着油纸伞走在田间小路上,天空之中飞舞着如柳絮样的雪花。 白娉婷路过大伯母苗氏家里,新媳妇陆氏笑着和她打招呼。 白娉婷见四下无人,于是她走到陆氏身边悄声问道,”晚上可还汪洋大海?“白娉婷没好意思说你们昨晚尿床了吗?”没有,谢谢娉婷妹妹的良方。“陆氏闻言腼腆的笑着。”别客气,我希望你和我春生哥能甜甜美美的过日子,然后给我大伯父大伯母他们生个大胖孙子,呵呵……“白娉婷闻言松了口气,如果大冷天的,天天床单湿漉漉的,这谁受的了啊。”娉婷妹妹,你的脚的尺寸给我,我想亲手给你做一双鞋子做为谢礼。“陆氏此刻诚恳的说道,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容,让人真是不好意思去拒绝。 陆氏人虽然长的不好看,可是惯会做人的,她知道白娉婷会医术,而且家里还盖了大房子,她晓得自己若是和白娉婷打好了关系,回头自己要求白娉婷做事情也方便。 白娉婷自然是要拒绝,”我妹的针线功夫还行,回头让她给我做就好了,你可是我大伯母的新媳妇儿,我咋好意思让你帮我纳鞋底儿!“”没有关系的,娉婷妹妹,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倘若你真的过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改变我这容貌的奇妙药方?我……我其实也想变得漂亮点,让你春生哥好喜欢我一些。“陆氏拉着白娉婷去僻静处,轻声吐露着她的心事。”这个也不是不难,平日里你要多多注意保养,今儿我还有事,回头遇到了你再好好细说。“白娉婷见大伯母苗氏走了过来,觉得还是停止这个话题的好,省的没完没了的说下去,等下去沈家,没准儿误了时辰,自己再去镇上就晚了。”娉婷丫头,你今儿咋有空来我们家的?早饭吃了吗?没有吃的话,我们家锅里头有山芋粥,你要吃吗?我还自个儿腌了咸鱼呢,这山芋粥搭着咸鱼块吃,味道蛮好吃的。“苗氏对于白娉婷给了那治疗尿床的药方,心中对白娉婷多了一丝感激,她对白娉婷的态度也比以往热络了不少。”我已经在家里吃过了,这会子我要去一趟我爹家。“白娉婷告辞道。”也好,这路上的积雪厚,你走的慢点儿。“苗氏说道。”大伯母,嫂子,我告辞了!“白娉婷冲着苗氏婆媳说道。”嗯。“陆氏点点头。”你怎么还不去干活?后院两头猪的猪食咋还没有去喂?“苗氏一看白娉婷走了,于是她拦住陆氏想要回去房间的脚步,催促陆氏道。 陆氏只觉得心中一口怨气,她自己在陆家还是长姐呢,从来发号施令的都是她陆氏,怎么到了沈家,她就变成被婆婆催促了。 但是陆氏想着自己还是新媳妇,罢了,自己暂且忍耐,等日子长久了,再收拾这老太婆不迟。”好的,娘,我这就去喂猪食。那我先去厨房切碎山芋藤。“陆氏笑盈盈的说道。 陆氏的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到家,她心中即使万般不情愿,可还是这么顺着苗氏。 苗氏看着陆氏乖乖的去了厨房,脸上扬起一抹得瑟的笑容,她想她比蓝氏会训儿媳妇,瞧瞧,陆氏才进门呢,就这么勤快的想要讨好自己了。 且看蓝氏,一个大儿媳顾氏就已经把她家折腾的鸡飞狗跳了,瞧瞧,还是她苗氏治媳有方。 白娉婷从苗氏家出来就去了沈土根家。”娉婷妹妹,你可来了,爹让我在门口铲雪,顺便等你呢。你冷不冷,要不要先进去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沈虎郎放下手里的铁铲,转眸对白娉婷说道。”没事儿,我一路走来,浑身都热呢,我就给她把脉,把脉之后就离开,我还有事儿得去一趟镇上呢。“白娉婷对沈虎郎说道。”娉婷妹妹,我瞧着娘的心情不太好,你还是别进去帮她把脉了。“沈虎郎见白娉婷并不记恨蓝氏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他不由地主动提醒她道。”那可不行,我可是答应了娘的。“白娉婷摇摇头。 沈虎郎点点头,然后白娉婷和他一前一后去了蓝氏的屋子里。 蓝氏今儿早上已经醒来了。 白娉婷进屋去的时候,蓝氏她正坐在床榻上喝沈土根煮的水铺鸡蛋。”娘,娉婷妹妹来帮你把脉了。“沈虎郎对蓝氏说道。”我不要她把脉,让她滚!“蓝氏还在恼火之前植皮手术之中白娉婷使劲大的事儿。”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不是爹昨儿嘱咐我,我真心不想来的!“白娉婷无视她的愤怒,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娘,你就让她给你瞧瞧吧,再说了,娉婷妹妹又不会害你的,她昨儿还和我们说,倘若你这脸伤恢复后,你整个人瞧着比人家年轻姑娘还要来的年轻漂亮。“沈虎郎见蓝氏瞧见白娉婷发火,于是他赶紧笑着解释道。”真的……我真的能比人家年轻姑娘来的漂亮?“蓝氏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白娉婷,问道。”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一切等你脸伤好了就晓得了,如今还要我把脉不?你若不想把脉的话,我可要告辞了,我这还有事情要办呢。“白娉婷作势要收了药箱离开。”等一等,那你为我把脉吧。我……我还不是怕被你们爹唠叨吗?“蓝氏语气转了转,掩盖住自己的心思,拿沈土根当借口,她催促白娉婷道。 白娉婷闻言忍不住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然后迈着小碎步走到蓝氏身边给她把脉。”恢复的不错。“白娉婷把脉后,再重新帮她换下了脸上缠着的纱布,她笑着说道。 蓝氏闻言心中一喜,她想象着自己宛如二八少女的漂亮脸孔,此刻她对白娉婷倒是有了几分畏惧,倘若她一个不小心,在自己脸上多了一味药或者少了一味药,那自己会不会变成丑八怪呢?”娉婷丫头,今儿晌午在这边吃午饭吧。“难得蓝氏居然主动邀请她吃午饭了。”不必了,我还有事情要办。“白娉婷淡淡的疏离的口吻听的蓝氏一阵郁闷。 蓝氏心道自己当娘的都这么主动屈尊降贵去邀请她吃午饭了,可她呢像个大忙人似的,还故意拒绝了她,哼,当她非得请她吃午饭不成,她宁愿倒掉也不给这白眼儿狼。”大哥,你不要送我去秋生爹那边了,我自己走过去问他家租一辆牛车就可以了。“白娉婷笑着拒绝了沈虎郎的好意,她挎着药箱,重新打着油纸伞往秋生家走去。”娉婷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秋生爹不在家,是秋生娘问的她。”我去镇上有事儿。“白娉婷对于沈家村爱好聊人家八卦的八婆没有好感,所以她敷衍着对秋生娘说道。”你这几天还是别去镇上了!“秋生娘突然神秘兮兮的对白娉婷说道。”为什么?这大白天咋还不让去镇上?“白娉婷不由得奇怪着问道。”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听说夏樱出事了,据说大白天的遭了男鬼的侮辱,这回家之后就闹着想自尽,这夏家大过年的哭声不断呢。“秋生娘一边嗑瓜子一边悠闲的说道。”此话当真?“白娉婷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然是真的,那天夏家人来找我家男人要借马车,据说是去镇上请郎中来瞧瞧,可是半道上,因为夏樱哭闹,所以又返回了,回来之后,精神恍惚,家里的人也认不清了,就一直说自己遇到了脏鬼!夏樱祖母还想去请神婆呢,但是因为之前不是出了牛神婆的事情吗?夏家其他人不让请,哎,这大过年的出了这档子事情,哪个人家能开心啊!我是为你好,平日里你给我们的药,真是极好的,我受了你的好处,自然要提醒你,娉婷丫头,听婶子的话,这几天就别去镇上了,要去也得让你几个哥哥跟着,记住了吗?“秋生娘完全是一片好心。 白娉婷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是好心提醒自己,于是她对秋生娘感激道,”多谢。“”娉婷丫头,我瞧见夏猫去村尾找你呢,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去镇上?还是你马上回家去瞧瞧!“此刻秋生爹回来了,他一边进屋,摘下斗笠,脱了蓑衣,一边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继续求票票!求票票! 今天二更很晚,等不及的不要等,因为小桃不晓得几点发布O(∩_∩)O~,谢谢你们的等待刷新!最近一边带孩子,一边码字,所以时间不确定,希望八月份可以固定。 095安远侯府,教训贵公子(二更到)修 “我原本是想去镇上的,如今夏猫找我,定然是为了夏樱的事情。”白娉婷蹙眉说道,看来自己今日是去不成镇上了,原本还想去庄子那头瞧瞧的。 “你已经听说了夏樱的事情吧?”秋生爹问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本来是要租牛车去镇上,如今只能另择日子去了。 等白娉婷离开后,秋生爹冲秋生娘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 “我那是心地好,再说娉婷丫头是个实诚的孩子,咱们能帮就帮她一点儿,这孩子苦命,有那么个娘,这么小的年纪还要行医讨生活,真是不容易啊。”秋生娘说道。 “是的,如果不是秋生和娉婷丫头相差的年岁大,我还真希望娉婷丫头当我的儿媳妇呢,嘿嘿……”秋生爹憨憨的笑着。 白娉婷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秋生父母在讨论自己。 “这不是娉婷丫头,走这么急是往哪儿去啊?”相熟的村民和白娉婷打起了招呼。 “我听说夏猫四处找我,我现在去一趟夏家。”白娉婷说道。 “说起夏家,我不得不说可怜的夏樱。”对方一脸惋惜的样子。“哎——多好的姑娘——怎么会是那个样子的。” 说话的是杨浪的娘马氏,她手中提着装荠菜的篮子。她挨近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心道夏樱到底怎么样了?不过还是先去夏家看了她的情况再说。 “马婶,等下你如果碰到了夏家人,就说我正在赶去夏家的路上。”白娉婷心道如果在现代就好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现在也不知道夏猫有没有回去夏家了? “好嘞。”马氏点点头答应了。 白娉婷冲着马氏说声谢谢,就飞快的往夏家的方向跑去。 快走到夏家门口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白娉婷扭头一看,见是跑的气喘吁吁的夏猫。 “我刚去你家找你了,你妹和我说你去了沈家,也可能去秋生爹那儿租了牛车去镇上了,我在沈家那边没有瞧见你,后来在路上遇到了马婶,我才晓得你已经得了我在找你的消息了。可是秋生爹告诉你我在找你?”夏猫一边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一边问白娉婷。 “是的,我才急匆匆的赶来你们家,你能和我说一说你姐夏樱到底咋回事吗?”白娉婷心想夏猫应该也知道一点吧,于是她问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一直是我娘在照顾我姐。我看还是让我娘对你说。”也好。“白娉婷不明白他们一家人为何要三缄其口。但是既然他们不想详说,她也不好勉强,于是她听了夏猫的解释后随即答应道。 紧接着,夏猫拉着白娉婷走进了他家院子里,夏猫的祖父祖母们,兄弟们都在。 白娉婷在听了陶氏的说法后,对夏樱的遭遇非常同情。 原来夏樱前几日去镇上赶集,遇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带着一张鬼脸面具,扯着她去偏僻的巷子里,强行扒光她的衣服,她死命的挣扎,他贴上可等她醒来,自己一个人在雪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而且身体酸疼,但是身上没有受伤的伤痕,也给稳婆查过了身子,说仍是处子之身。 但是夏樱还是很害怕,在和家里人说了自己的感觉后,弄的人形憔悴,总是害怕,胆子也变得的越来越小,渐渐地精神恍惚,家人都认不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娉婷丫头,你给想想办法啊,她还这么年轻,如此一来,那些媒婆们谁还愿意来给咱们夏樱做媒啊?“陶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夏樱的祖母说可能这孩子是中邪了,年关到了,野鬼出没,可能遇到了脏鬼,说要去道观里求道符来化解呢。“”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白娉婷诧异道。”夏樱现在何处?“ 白娉婷心中思考着,莫不是和小茭白一样是精神方面遇到了害怕的情况,她自我封闭?”还在屋子里呆着呢!我锁着她,怕她乱跑,要么就是大声哭泣,可能她认为名节被玷污了吧。哎,还希望娉婷丫头能帮她好生瞧瞧她这患的到底是啥病?“陶氏希望白娉婷能把白娉婷的毛病给瞧好了。 当白娉婷看到夏樱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床榻上时,白娉婷觉得自己简直快认不出夏樱来了。”夏樱姐姐,夏樱姐姐,你看看我是谁?“白娉婷往夏樱面前一坐,笑着看向夏樱的眼睛,柔声问道。”不认识。“夏樱摇摇头。”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她是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陶氏见着自己闺女和傻子没有两样了,不由地更是心疼了,红着眼眶说道。”咋会这样?我瞧着夏樱姐姐的气色还好啊。“白娉婷觉得奇怪,于是伸手去帮夏樱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什么结果,而且夏樱的脉象显示正常。 夏樱没病? 难道是心病? 白娉婷跟陶氏打听最近几日夏樱有什么特别的异样?”没什么异样,我感觉她挺好的啊。“陶氏摇摇头。 白娉婷接下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陶氏说了和没说一样。 于是白娉婷朝着陶氏挥了挥手,让陶氏先走出夏樱的屋子,她一个人留下来问夏樱。”夏樱姐姐,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一个,还有你,你给我好好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白娉婷语气轻柔,她希望夏樱能把事情的始末给详细说一遍,否则她不能对症下药。 但是夏樱摇摇头,然后就是默默地流泪。”当时你出了那样的事情,周围可有人看见?“白娉婷好奇道。”那个人你认识吗?“”夏樱姐姐——啊——“ 白娉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夏樱的回复,只是在白娉婷提出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夏樱突然伸手来掐白娉婷的脖子,吓的白娉婷哇哇大叫。 天啊,这是什么怪病? 白娉婷从夏樱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意? 夏樱莫不是和自己一样被鬼魂附身,或者是什么人重生?一般电影小说里不都有这种情节吗?”姐姐,你乖啊,这是给你来治病的娉婷姐姐,你不能拿手指掐她的。来,吃一根绕绕糖吧。“夏麦把一根绕绕糖递到了夏樱的手里。 夏樱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一些。 白娉婷心中疑惑,瞧着夏樱对夏麦的态度,也不像是什么鬼魂附身啊?”娉婷丫头,咱们夏樱那病能治吗?“陶氏忧心忡忡的问道。”我如今也没有什么把握,还需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白娉婷说道。”那诊金?“陶氏担忧的问道。”等夏樱这病痊愈了再给我也不迟,如今你就让她按照之前郎中们开的安神药方给夏樱姐姐服用吧,还有,这几日,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你们都得留一人陪着她,我让你们这么做的意思防止她万一想不开自尽什么的。“白娉婷皱了皱眉解释道。”娉婷丫头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我们会注意的。“夏春江说道。”娉婷,这是我亲手做的辣白菜,你带回去和你妹妹一道尝尝,麻烦你这几日多来我家几次,我就夏樱一个女儿,倘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怕自己活不下去啊。“陶氏没说几句又哭了出来。”好了,娘子,这大过年的,你别哭了,倒是教娉婷丫头看笑话了。“夏大郎对陶氏说道。”都是你们不肯听我的,我听说绿草村的王道人很会抓妖抓鬼的,你们也不肯听我好好说,非说让娉婷丫头跑一趟,瞧瞧娉婷丫头都说了咱们夏樱没病,所以我觉得是中邪了遇到脏鬼了。“夏樱的祖母万氏不满的说道。”你就会搞迷信那一套,我告诉你,这肯定不是迷信,所有的原因只能靠夏樱她自己能挺过去了。“夏春江听到老妻似乎想要再去请妖道来做法驱邪的意思,顿时一张老脸气的铁青。”你咋不为咱们夏樱的亲事着想,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往后还有哪个好人家肯来求亲?“万氏皱了皱眉说道。”什么求亲不求亲的,是夏樱的身子重要还是夏樱的亲事重要?倘若夏樱因为这个事儿嫁不出去,那咱们家还养不起一个姑娘不成?“夏春江听了拍桌子冲万氏吼道。 白娉婷眼看夏家人吵架,她忙说告辞了。 夏春江嘱咐夏猫送送白娉婷。 白娉婷哪能真要夏猫送啊,只说到门口就可以了,她自个儿回去就成。 万氏眼瞧着白娉婷挎着药箱走了,忍不住冲夏春江说道,”你们相信的郎中不也没本事把咱们夏樱给治好吗?哼!难道我眼睁睁的瞧着咱们夏樱当老姑娘不成?“就因为夏樱出了这件事情,那些经常上门来提亲的媒婆也已经没了踪影。”我相信娉婷丫头,她一定有办法把咱们夏樱的毛病给治好的。“陶氏说道。”哼,那你们等着养老姑娘吧,我去打猪食喂猪去!“万氏见自己的话,儿子儿媳连带着老伴也反对,于是万氏发火了。”爹!你咋不顺着娘让她请王道人来咱们家帮忙瞧瞧夏樱?“夏大郎等他娘万氏出去拿猪食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王道人是半路出家的,据说风评不太好,曾经有人瞧见那王道人和寡妇勾搭成奸的,罢了,这种人还是远离的好。“夏春江卖绕绕糖走南闯北遇到的事情多,听到的八卦也多,于是他才这么说道。”如此断然是不能去请这人来的,咱家夏樱可还是黄花闺女呢!“夏大郎点点头说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咱们夏樱经过这个事情,闺誉也不太好了,倘若再去请那王道人,咱们夏樱的日子会更不好过的!所以我宁可相信娉婷丫头,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咱们村不少人的疑难杂症还都是她给医治好的。 陶氏抬头看着夏樱的窗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娘子,事到如今,咱们只能依靠娉婷丫头的一手医术了,咱们选择相信她吧,好吗?这都快晌午了,你快去准备午饭吧。夏樱那儿让夏猫去守着。”夏大郎拿起帕子塞到陶氏的手里,让她别哭了。 陶氏接过夏大郎手里的帕子,往自己脸上抹了抹,点点头说道,“我先去做午饭,夏樱那边你们多费心。” 此刻,夏猫正好把白娉婷送到门口后赶了回来,他答应去守着夏樱,还保证自己一定把夏樱给看牢了。 白娉婷出来夏家后,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快速闪入随身空间,让莲仙瞬间转移空间到古苏镇上去。 白娉婷觉得夏樱这事儿来的太蹊跷了。 既然那个男人都已经扒光了夏樱的衣服,那稳婆在检查之后却说夏樱仍旧是完璧之身,好生奇怪! “主人,你去古苏镇做什么?”莲仙好奇的问道。 “去打听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白娉婷心想冯掌柜开的仙鹤来酒楼,一定耳目众多,另外一人便是风家大少爷,他家背景强大,肯定也知道的奇人怪事比较多的。 莲仙让空间瞬移后,一眨眼的功夫,白娉婷就到了仙鹤来酒楼的大门口。 白娉婷经常来仙鹤来酒楼,小二们都认识她,冯掌柜也是熟悉的,果然白娉婷来了之后,冯掌柜请白娉婷在雅间喝茶。 冯掌柜还以为白娉婷这次找自己是因为又有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娉婷丫头,你专程来寻我,可是有什么稀奇物件想要卖给我?”冯掌柜期待的问道。 “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冯掌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娉婷说道。 “你且说说,到底所谓何事?能帮的我一定帮!”冯掌柜好奇道。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白娉婷不怎么求他办事的。 “冯掌柜,我有一朋友……”白娉婷把夏樱的遭遇对冯掌柜和盘托出。 “此事倒是有曾耳闻,只是别人也是传闻,并非有人瞧见。”冯掌柜沉吟片刻后说道。 “据说安远侯府的世子爷在这边的穹窿山附近弄了一个什么怡馨山庄,他啊经常带陌生女子回去狎玩。你那朋友听着也不像这等遭遇啊!对了,你那朋友长的漂亮吗?”因为涉及权贵,所以冯掌柜小声的对白娉婷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白娉婷心想自从楚飒篡位,如何这些权贵们开始在外头圈地了? 安远侯府据说是新晋册封的爵位,什么保护皇上有功之类的? 小道消息是说楚飒宗庙祭祀上遇到有人行刺,安远侯侯爷祝大海气拔山兮气盖世,捧起一个铜鼎就往杀手身上砸去,然后给砸死了,就这么个莽夫凭着自己的气力得了新帝的青睐,被册封了个安远侯的爵位。 按理,安远侯府远在咸阳呢。但是祝大海的嫡妻小妾们闹矛盾,祝大海嫌麻烦,先一人去了京城,说等那边定下来,他就派人来把妻子小妾们接去咸阳城。 谁知真到了祝大海派人来迎接家眷的时候,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去京城了,但是祝大海的老娘黄氏却想留在这边滨州府老家,世子爷祝璇北因为要上白鹿书院,于是也没有跟着去,其实吧说白了,祝璇北还就是贪图享乐的人,这老爹飞黄腾达了,他自然那心思活络了,与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美其名曰,附庸风雅的弄了一个什么山庄,其实却是藏污纳垢之地。 白娉婷心想安远侯府也算新晋权贵了,这夏樱的怪病会不会和那安远侯府的世子爷有关? 白娉婷想起风少恒和那个什么风流世子爷认识,不如走风少恒的关系去见一见那人,也好暗中打探出一些事情,只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希望夏樱没有被猥亵,没有被……她忽然闭上眼睛,她怕自己想下去。 “娉婷丫头,你不如去找风大少打探打探,据说他最近和那祝世子是有些往来的!”冯掌柜笑着提点道。 “我正有此意,多谢冯掌柜!时辰不早了,告辞!”白娉婷对冯掌柜说道。 “这都晌午了,你又不在我们仙鹤来用膳?”冯掌柜笑着打趣道。 “不了,我不饿。”反正随身空间里有很多好吃的,不差这一会儿。 白娉婷告别了冯掌柜出了雅间,谁知下楼的时候和一个身上沾着脂粉味浓郁的年轻男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先是瞧着白娉婷惊艳的眼神,紧接着看到白娉婷豆芽菜的胸部,立即那眼中没有了惊艳之色,还嫌恶的瞪了她两眼,恼怒的冲白娉婷冷声斥道,“哪里来的丑丫头,滚!” 白娉婷气急,利用神针飞针走穴刺中了他的痒痒穴,顿时那年轻男人被痒痒的趴在地上打滚了。 白娉婷此刻才注意到那人的打扮,哎呦呦,他头上戴一个玉带金冠,身上披着一件雨过天青的斗篷,暗花云纹,腰间系着锦带丝绦,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只是他此刻分外狼狈,他腰身侧面垂下青白玉雕芙蓉花玉佩,和着浅碧色的流苏,瞧着这般贵气样,白娉婷心道这次打的真值得,最讨厌纨绔公子哥耀武扬威,欺男霸女,所以她才出手教训他。 096恶整世子爷,沈虎郎的羞涩心事 “痒死我了,该死的臭丫头!”那人觉得是白娉婷暗算自己,这个仙鹤来酒楼可都是晓得他的身份的,可这豆芽菜一样的丑丫头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会子他在地上疼的打滚,也把他的服装行头给弄脏了,他被气的恼羞成怒,此刻他从地上爬起来,就想打白娉婷。 周围已经有不少吃客认出来此人是谁了。 其中有几个这人的家丁已经从门外涌了进来。 白娉婷一瞧这么多人是想对付自己吗? “主人,我帮你把玫瑰花花瓣幻化成花瓣针,你发射出去试试看。”莲仙在随身空间里感受到她的紧张,忙和她说道。 “嗯。”白娉婷经过莲仙的提点,立即勇气大增。 一数下来,一共三十二个家丁,那些吃客许是害怕这个年轻人的恶势力,已经自动吓跑了。 冯掌柜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他因为和白娉婷是合作关系,他自然不希望白娉婷有什么损伤,于是他鼓足勇气和那年轻人说道,“世子爷,这个小丫头年幼不懂事,你且别和她计较,还是让她滚吧。” “冯掌柜,本世子的事儿,你也敢管,当真活的不耐烦了,是也不是?”那人说道。 白娉婷听那人这么说才得知此人该是安远侯府的世子爷祝璇北,心中更是厌恶这人行事仗势欺人,更想好好的教训此人。 白娉婷抖开莲仙给她准备的布袋袋口,顿时玫瑰花瓣纷纷飞出,就在此时,她一双纤纤素手挥出,东边一收,西边一拍,将几瓣花瓣再挡了回来。 花瓣如有灵性似的,离开了布袋的花瓣居然还能飞回来! 但说也奇怪,白娉婷双掌这边挡,那边拍,数百瓣玫瑰花瓣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 但见她双臂飞舞,两只手掌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任他数百花瓣如何飞滚旋转,始终飞不出她只掌所围作的圈子。 祝璇北看得目瞪口呆,可心中又惊又恐,此刻他才惊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定神间,他担心他的那群家丁们怕是今日伤亡惨重。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白娉婷所掌控的那些玫瑰花瓣如绣花针一样密集的射向三十二个家丁,个个被卷起的玫瑰花瓣刺的大腿处流血。 近旁那些八仙桌上的碗也被玫瑰花瓣射的碎裂! 彼时,连冯掌柜也震惊了!这玫瑰花瓣卷着也能伤人,这需要多深厚的内力啊! 祝璇北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看来他必须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刚才他算是看清楚这个豆芽菜一样的丑丫头所出的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自成段落,乃武林之中少见的绝妙招数,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功肯定不是这个丑丫头的对手。 白娉婷见祝璇北想溜,她自然不会放过他,再说还有事情问他呢。 “怎么?骂了我想溜?说我丑丫头是吧?”白娉婷似笑非笑的眼神冷冰冰的射向祝璇北。 “本世子哪里……哪敢这么说小仙子你啊,对,你就是小仙子,武功好……好极了!”祝璇北心想如果这个死丫头不放自己离开,那么自己只能用暗器对付这个干瘪身材的死丫头了。 “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你在心中骂我?”白娉婷看了看这人的相貌,心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人衣着华丽,剑眉星目,犹如神来之笔的线条将他的面部轮廓表现的及尽完美,英俊而不显阴柔,只可惜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我骂你做什么?”即使真想骂,也不能承认!性命要紧。 那些家丁们气的要死,他们怎么跟了个脓包世子啊! 他们的大腿都被这个死丫头用玫瑰花瓣这种暗器给伤的鲜血直流,可他们的世子爷不管他们的死活,侯爷让跟着的暗卫死哪里去了? 其实他们还真是误会祝璇北了,祝璇北本来还想自己主动收拾白娉婷的,却被白娉婷的玫瑰花密集式针法吓的给忘记了。 “死不承认?卑鄙无耻,安远侯家的人也不过如此!冯掌柜,那些损坏的碗碟,记得找世子爷索赔!”白娉婷瞄到八仙桌上的碎碗片,朝着冯掌柜说道。 “这……算了吧……”冯掌柜决定自认倒霉,连自个儿东家都不敢去招惹安远侯府的人,他凭什么去招惹? “妖女,杀了这个妖女!”哪里有能花瓣杀人的绝技? “你们这些蠢货,没有听到过江湖之中有飞花摘叶的绝技吗?”白娉婷冷笑道。 对于家丁们的叫嚣,祝璇北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吓的忘记了自己还带着两名侯爷老爹给的暗卫呢。 于是他击掌三声,那两暗卫就闪身出现。 白娉婷一瞧这两暗卫冷冰冰的眼神,自是晓得遇到了杀人的机器了。 “源藤,源井带她去怡馨山庄。”祝璇北一想自己有两个厉害的帮手,此刻还怕什么?顿时脸色一变,邪笑道。 什么?他说让这两个暗卫带她去怡馨山庄? 虽然她很想去探秘,但是不是此刻,别去了他的地盘,自个儿出不来! “就这两只癞蛤蟆还不是我的对手!”白娉婷心想虽不能大开杀戒,但是弄点毒药什么的,她也再行的。 不过,不能在冯掌柜的仙鹤来客栈,刚才自己已经损坏了他酒楼里的不少碗碟了。 白娉婷这么一想后,转身一飞,衣角翻飞,飞了出去。 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地痞王九。 前有地痞王九挡着,后有两只赖蛤蟆和祝世子追着,自己这次不死也得脱成毛啊。 “主人!不必担心会脱毛,你有闹闹呢!”莲仙见白娉婷担心,赶紧说道,这火麒麟还没有发挥作用呢,主人怎么可以惧敌。 “死丫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九想起上次白娉婷对他们等人的重创,此刻咬牙切齿怒道。 在莲仙提醒白娉婷之后,白娉婷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对啊,她有火麒麟呢,那她怕什么? 只下一秒,地痞王九,祝世子和他的两个暗卫顿时被神秘火焰烧的屁滚尿流,他们根本不晓得火焰从哪里来的。 此刻大街上的人见他们四人被火焰燃着衣服,都吓的四处逃窜,就怕自己被波及。 好在是冰天雪地之中,所以这四人打滚就能熄灭身上的火星了。 只此刻,白娉婷已然不见踪影。 “该死的丑丫头,居然让她给跑了。”祝璇北看着身后负伤赶过来的一溜家丁气的要死。 “对了,你说你和那个丑丫头有仇恨,是吧?”眼看王九巴结自己的样子,祝璇北立即让一个暗卫去把王九给抓来问道。 王九在古苏镇上混,哪能不晓得眼前这位小爷是谁啊? 当即他扑通一声下跪了,还真恶人需要恶人磨。 祝璇北一问,王九就把白娉婷的来历竹筒倒豆子说的清清楚楚的。 “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如何会那么厉害的武功?”祝璇北看着王九,嘴角微微一扬,笑容冷漠而鄙视。 莫不是前太子那一派的乱党作乱? 因为家丁们负伤严重,祝璇北已经吩咐他们先返回怡馨山庄。 “是真的,小人不会记错的。”王九很笃定的说道。 “走,咱们现如今去沈家村瞧瞧去。”祝璇北说道。 “世子爷,那小人是否可以回去了。”王九害怕祝璇北宰了自己。 “滚!”祝璇北觉得王九比自己还贪生怕死,这不抬脚一踹,直接踹在王九的臀部,是以,倒霉蛋王九被踹了个狗吃屎。 王九心中怨恨,可也不敢冲上去喊打喊杀,瞧瞧,他逃还来不及呢。 这会子,白娉婷隐匿在附近人家房顶的屋檐上。 “莲仙!那个混账世子爷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怕爹和妹妹他们遭殃,你能否抹去他们的记忆。”白娉婷担心这个祝世子去沈家村害人。 “好的,主人,你的心愿一定能达成。”莲仙答应了。 祝璇北等人只看的见眼前一缕蓝光一闪,他们开始头晕目眩,再一炷香的功夫,他们的记忆回到刚才去仙鹤来酒楼的时候。 冯掌柜见祝世子再次出现,很想提出让他赔碗碟的损失费,可他真不敢提。 他在心中想的,罢了,罢了,损失便损失吧。 祝世子见冯掌柜的酒楼正在清扫,便问道,“今儿这酒楼咋没有生意?” “已经过了晌午,生意清淡也是有的。”冯掌柜可是人精,他咋能说都是你的一帮爪牙刚才和那娉婷丫头打斗,不然自己这儿哪能没有一星半点的生意。但是他不敢实话实说。 “哦,既如此,让小二烧一桌好菜给我送去本世子的怡馨山庄。”祝世子想起新近得的几个美人儿,丰乳肥臀,怎么看怎么喜欢。 冯掌柜点点头答应了。 祝世子掏出五百两的一张银票然后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白娉婷从屋檐上飞了下来,见天空之中雪越下越大,此刻肚子饿的咕咕叫,想起风少恒的铺子就在附近,于是准备去碰碰运气。 到了风家绸缎庄门口,白娉婷和木掌柜说明了来意,木掌柜说道,“白姑娘,你运气真好,大少爷刚来咱们铺子,此刻正在账房检查账本呢。可要我进去通报?” “不用了,我反正这儿也熟悉,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白娉婷冲着木掌柜笑道。 风少恒没有料到白娉婷在大雪天也会来找自己,他还以为拜托白娉婷的事情有了眉目呢。 “风少恒,你这儿的糕点不错吗,是绿豆糕吗?”白娉婷见他埋首在账本之中,不由得笑着打趣道,自然,她的一只纤纤素手也不闲着,她把绿豆糕往她嘴巴里一塞,许是真的饿了,竟然两口一个,一下吞了三个。 “娉婷,你这吃相可真难看,还是姑娘家呢,咋能吃相那般粗鲁,你是不知道我妹妹少蓉,吃饭的样子优雅端庄,哪里像你,越来越没个姑娘家的样儿。”风少恒忍不住斥道。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只不过吃你三块绿豆糕,你还把我一顿数落,这风家大少爷怎么那么吝啬!”白娉婷气的唇角抽了抽,反驳他。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大雪天还特地亲自跑一趟?”风少恒催促道。 “你不提醒,我倒是给忘了,事情是这样的……”白娉婷把夏樱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冯掌柜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但是忽略了刚才自己打祝世子府上那群家丁的情形。 白娉婷心想她之前刺中了祝璇北的痒痒穴,然后那个痒痒会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不知道祝世代子会不会痒的疯掉? “娉婷,祝世子素来风流,是不是有欺负良家女子的行为,我也不太清楚。”风少恒听了对夏樱遇到的遭遇深表同情。 “那你能不能帮我?”白娉婷问风少恒。 “帮你调查祝世子?”风少恒不动声色的挑眉,扫视了她一眼,黑眸闪过一丝兴味,权贵之间的事情,他都懒得去管,可白娉婷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侠肝义胆,还真少见。 “不必帮我调查,我只是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个假身份,我想我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的。”白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她总觉得怡馨山庄有问题。 “好的,你想怎么办,你只管和我说就是了。”风少恒点点头,对于白娉婷,风少恒多次和她相处下来,也已经把她当成了好友看待。 “好的,那我就直说了。”白娉婷说道。 “嗯。”风少恒轻轻颔首。 “你不是和祝世子关系不错吗?”白娉婷在看到风少恒点头后,又说道,“所以,我想让你带着我私下里去看看那个什么怡馨山庄有没有什么问题?” “不行,去那地儿做什么!你一女孩子绝不能去!连冯掌柜都听说了是藏污纳垢之地,你还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你真想帮助那个夏姑娘,你应该把她的毛病治好,而不是去帮她报什么仇,再说祝世子的背后是安远侯府,他姐姐马上要进宫当妃子了,你说那样的权贵人物,你惹的起吗?”风少恒当她是朋友,适才怒道。 “知道了,多谢你提点。”白娉婷虽然这么答应了,可心中还是不解气。 风少恒见白娉婷绞尽脑汁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中了。 “罢了,我给你提供一条线索,你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我听说祝世子的手里有五石散……”风少恒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透露给白娉婷知晓。 接下来,白娉婷也顾不上吃饭,去了云潭药铺等药铺问有没有五石散卖,但是都说没有,只有一家小药铺的掌柜的偷偷摸摸的说有的,只说价格非常昂贵,怕她买不起。 白娉婷自然没有买,只打听到就可以了,到时候顺藤摸瓜就能查出来了。 “主人,我们还要去一趟怡馨山庄吗?”莲仙问道。 “当然要去。”白娉婷笑道,她现在轻功还不错,武力值又飙升了不少,就算被抓,不是还有随身空间可以避祸吗? “主人,我刚才瞧你在风大少那儿吃了三块绿豆糕,你一定饿了吧,你快点摘一些空间水果吃了果腹。”莲仙催促道。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还是她的莲仙贴心啊。 三天的时间,白娉婷连着三晚都飞檐走壁的去莲馨山庄那边查看祝世子那边的情况,还真别说,就让白娉婷这种守株待兔的法子,竟给查出来了。 祝世子有服用五石散的习惯,服用之后幻觉之中穿上白袍,戴上鬼脸面具撕扯女子的衣物,但是带去了怡馨山庄内强行猥亵。 白娉婷心想这样的人渣,怎么好活在世上! 他应该被千刀万剐的! 于是白娉婷在自己的脸上蒙上黑布,乘着天黑摸到祝璇北的屋子,把臭袜子连同慢性毒药塞入祝璇北的嘴巴里,迅速给绑住了,再唤莲仙用空间瞬移到京城安远侯府门口。 等安远侯府的下人发现他们的世子爷祝璇北落魄的青紫着身子躺在雪堆里,发现的下人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更别提大半夜被人从姨娘的被窝里喊出来的安远侯侯爷祝大海,那一刻简直吓的面如土色,急忙喊人去请郎中。 但是郎中说了一句是乃怪病也,然后连诊金都不要就走了。 见郎中不能治好祝世子的怪病,祝侯爷只能想着去请太医来给他的儿子瞧瞧了。 可太医的说法和那郎中的说法简直一模一样。 祝侯爷气的震怒,更想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 可叹派人去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来。 两个暗卫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就连他暗中嘱咐祝世子经营的五石散生意也败落下来,上家说没货,下家不敢接受。 祝大海心中郁闷,到底谁和他祝家过不去? 但是还没来得及烦恼,祝大海家就接到了祝芊荨入宫为妃的喜讯。 因为嫡女祝芊荨要入宫为妃,自然祝侯爷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派去滨州府那边查探儿子为何这等遭遇的原因。 祝侯爷的老娘黄氏因为孙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度寝食难安。 后来祝侯爷听了黄氏染病的消息后,就让人去把黄氏给接去了咸阳医治。 “主人,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那狗屁世子给杀了?”莲仙问道。 “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还不如慢慢用毒药折磨他呢!本来是想把他的首级取下来送去安远侯侯爷的府上,但是倘若将来查到我这儿,我怕会连累整个沈家村,我要帮夏樱报仇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总有机会报仇的!对了,你抽空去把冯掌柜的有关我和祝世子争斗的那一段记忆也给抹去!”白娉婷心想楚秀弦想要崛起,那么新帝篡来的宝座焉能坐的稳?如今只能保证自己和沈家村的村人安全即可! 将来新帝倒了,被新帝册封的安远侯侯府焉能再辉煌? “主人英明。”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你就会拍马屁!不过呢!我很爱听!明儿你配合我一下,我们一道去夏家帮夏樱治病。”白娉婷说道。 “主人说啥我都会配合的!”莲仙点点头答应道。 在得知夏樱出事了的消息后,沈虎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心情也不太好,终于今日他忍不住了,他走到了村尾到了白娉婷家。 “大哥?如何是你?”大清早的,白婉婷正在屋子里绣花,咋一听到敲门声,她就走去帮他开门了。 “婉婷妹妹,你姐姐可在家?”沈虎郎走里边探了探脑袋说道。 “在家呢,姐姐在给我煮羊乳喝。”白婉婷笑道。 白娉婷去集市上买了一只山羊回来,本来想杀了羊,弄什么羊膏啊,刷羊肉片吃,最近姐妹俩吃火锅吃上瘾了吧。 “羊乳?”沈虎郎疑惑道。 “是的,羊乳!”白娉婷笑道。 之前想烧养膏吃,后来发现竟然买到了一只母羊,所以养了下来。 “羊乳的味道真不错。”沈虎郎接过了一碗香喷喷奶白色的羊乳喝了下去,赞美道。 “大哥,你如何会来找我?”白娉婷觉得奇怪,沈虎郎不是应该听从戴氏的安排,相什么姑娘吗? “那个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俩和我关系好,又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我看上夏家那姑娘了。”沈虎郎决定豁出去了,他红着俊脸说道。 “啊——”白婉婷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是那个夏樱吧?” 在看到沈虎郎点头后,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大哥这是想老牛吃嫩草? “这年岁上还真……还真不好说,夏樱的家人不一定会赞成吧?而且咱们娘那么势利,怕是瞧不上现在的夏樱的,以前的夏樱,她也许觉得高攀不起,或者高兴还来不及,此次夏樱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不好办哪。”白娉婷实事求是的说道。 “还有,大哥,那个病,我也没有办法治好的。”白娉婷决定试试看沈虎郎对那夏樱的诚意,于是她坏坏的说道。 “什么?娉婷妹妹,难道夏樱的病,你也没有办法治好吗?”沈虎郎震惊的不得了,手上端着的空碗也不小心的碎裂在地了。 “对不起,娉婷妹妹,婉婷妹妹,我不是故意想摔你们的碗的。”他忙解释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碗被摔坏了,咱们不怪你。”白娉婷淡淡道,“只是大哥,你真的要做好思想准备,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夏樱那种怪病。” 沈虎郎起身,在屋子里烦躁的踱步来踱步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白娉婷说道,“即使你没有把握治好她,我也想对她好一辈子,这是我自己瞧中的,而且她出了这种事情,往后也不好找好的人家当婆家。” “你这是在同情夏樱姐姐。”白娉婷说道。 “不是同情,娉婷妹妹。不如你再去的时候,帮我找她的家人问问看,倘若有人娶她,需要什么聘礼方面的条件。”沈虎郎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哥,这事儿搁在以前难,可现在更难,你要首先说服爹娘祖母他们,否则你和夏樱在一起的话,举步维艰。”白娉婷是不太赞成的。 “还有一句话,我踌躇来踌躇去,你也许不爱听,但是我是你的妹妹,我还是想希望你过的好,顾氏那边还有一个小石头,也许顾氏过的不好,小石头随时都会回来,你觉得夏家人会让夏樱直接升级当后母吗?”白娉婷偏头想了想说道。 “娉婷妹妹,你顾虑的对的,可是我已经休了顾氏了,顾氏也不想让我去养小石头。如果小石头哪天被他亲娘给赶回沈家了,我就把小石头给咱们祖母养去,我是绝对不会让夏樱受委屈的。”这些问题,其实他在来村尾的一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回头我帮你问问夏樱的娘。但是我也不敢打包票,他们夏家会答应。”白娉婷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 “更有重要的一点,夏樱未必肯嫁给你。”白娉婷又说道。 “这——对,娉婷妹妹说的对,是我鲁莽了。”沈虎郎被白娉婷提起这个问题,脸色黯然道。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瞧中夏樱姐姐的?”白婉婷很好奇。 “这个也不怕你们笑话,那天回来的路上口渴,正好经过夏家门口,看见她在打水,我就同她讨了一碗水喝,她是一个很细心的姑娘,我以为她会直接把井水舀一些给我喝的,可她却给我倒了家里的凉茶水给我喝的。”沈虎郎一边说一边憨憨的笑。 “脸上的笑容此刻想起来还暖暖的。” “大哥,那个时候是不是你正和顾氏闹和离的时候?”白娉婷问了时间。 “嗯,当时我心情不好,从镇上走到家里渴的要死,夏家不是在村口吗,当时瞧见了就讨了,后来看夏樱做事勤快,而且又刚及笄,所以……”沈虎郎不否认自己对夏樱的好感。 “大哥,你才刚休了顾氏,突然结亲,而且结的是夏家,娘那一关可真不好过!”白娉婷是知道的,在这古代,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 “无妨,倘若她反对,我可以主动要求分家。和你们一样,到时候还请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借我一些银钱,我想盖房子娶媳妇。”沈虎郎态度诚恳的说道。 白娉婷并没有马上答应,“这离分家还早呢,你还是和家人好好商量,别伤了和气,害的咱们爹伤心。”至于蓝氏伤心不伤心的,白娉婷认为无所谓的。 “那借钱的问题,等你搞定了新媳妇再说。”白婉婷捂嘴笑道。 “婉婷妹妹说的在理。”沈虎郎点点头。 “对了,你今晚回去就和爹娘探探口风。”白娉婷想了想又说道。 “好的。”沈虎郎答应了。 见事情说完,沈虎郎就问需要他帮忙劈柴吗? “才不需要你劈柴呢,我们姐妹俩自己能行。”白婉婷摇摇头笑道。 “好的,那你们有啥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的。娉婷妹妹,那件事情还请你多多费心。”沈虎郎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哎,这叫什么事儿。”白婉婷等沈虎郎走了之后说道,“大哥也不仔细想想,他这才刚休妻呢,就去瞧上人家姑娘了,年纪相差八岁呢。” “婉婷,这你就不懂了,大哥这次应该是认真的,还好,顾氏的事情没有让他受打击,只可惜小石头好好的小孩子就那么被顾氏给带坏了,也不晓得小石头这会子过的好不好?”白娉婷此刻想起小石头来,不免有几分担心,小石头曾经也有好过的时候,那时候还喊她四姑姑…… “姐姐,小石头已经是坏孩子了,你提他做什么?”白婉婷放下绣绷后,一边劈线,一边和白娉婷说道。 “他本性还是好的,只是被他那个不成器的娘给带坏了。如果有个人能好好的引导他,也许他能变好也说不定呢。”白娉婷叹气道。 “姐姐,什么味儿?是不是鸡汤熬糊了的味道?”白婉婷指着厨房的方向说道。 “是啊,瞧我,刚才光顾着和大哥说话了,倒是把这事情土灶上熬着的鸡汤给忘记了。”白娉婷颇为自责的说道。“那个我先去瞧瞧鸡汤,看看能否补救。” “行了,快点儿去瞧瞧,我还指望在晌午能喝到你亲手熬的枸杞草鸡汤呢,对了,姐姐,你甭急,若是鸡汤糊了,你再往锅里加点水吧。”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加多了水,鸡汤的味道就不好喝了!”白娉婷忍不住说道。 “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熬什么样的汤,我都是想喝的,真的!呵呵……”白婉婷笑道。 白娉婷闻言,也哈哈的笑着。 这边白家姐妹笑逐颜开,那边顾氏正恼着呢。 顾氏在王九的逼迫下,偷偷问大姐顾荷花借了三十文钱,说是以后赚了银钱再付给王九,王九上次不是帮顾氏和她娘去沈家欺负沈家人吗,后来不是被白娉婷给阻止了吗?但是王九是地痞,哪里能那么好打发。 于是时不时的来找顾氏要银钱,这已经是第三次找她要好处了。 “芙蓉妹子,你长的细皮嫩肉的,干嘛跟着那个秦大郎呢,又不解风情,又是个没银钱的,你还不如跟了我呢!”王九瞧着顾氏虽然穿着粗布衣衫,可是爱打扮的她在自己发鬓上簪了一枝腊梅花,所以看着风韵犹存,很有一番味道。 王九那是吃喝嫖赌都在行的主儿,此刻顾氏又是哭哭啼啼的,且眼泪恰到好处的滴着,王九那厮就有了睡了顾氏的想法。 “这……这让我好好想想。”顾氏想了个拖延之策,她让王九先拿着三十文钱离开。 王九皱了皱眉,对于只拿到三十文钱,他自然是恼的,可一想他还没有尝到顾氏的滋味呢,怎么好冲她发火呢,于是他耐着性子,本想上前去撩拨顾氏的,不想秦大郎回来了。 于是王九只能愤恨的甩袖离开。 “顾氏,王九那个烂人怎么会来咱们家?”秦大郎放下扁担和篮子,对着顾氏发问道。 “上次我娘和我拜托表兄们一道去沈家讨个公道,恰好我其中一个表兄和王九是认识的,那个表兄帮忙喊上了王九,所以……”顾氏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把银子给还清了?”秦大郎挑眉,他问顾芙蓉说道,心中想着顾氏会不会和这王九有染啊,且看顾氏的衣衫有点凌乱的痕迹,可看顾氏的脖颈那边也没有吻痕,所以他也不敢断定这两人刚才孤男寡女有没有怎么样? “还欠他五两银子。”顾氏垂眸说道,这秦大郎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心中考虑着刚才王九的决定。 只是倘若她若跟了王九,那么她的小石头可怎么办? “罢了,你慢慢还吧。”秦大郎淡淡说道。 什么叫你慢慢还吧?难道他不帮自己一道还? 顾氏拿着帕子抹掉了泪水,顿时心中恼了,可此刻她也不能和秦大郎起争执,她现在还真的无家可归呢。 “娘,你给我煮的鸡蛋羹给秦稻抢走吃掉了。呜呜……”沈石头呜呜呜的哭泣着跑进了屋子。 沈石头的身后跟着秦稻,他手里拿着一只空碗和一把木勺子。 “秦稻——”顾氏正想恼怒着开骂,但是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只能先委屈小石头了,等自己和小石头的境况好了再说。 “小石头,秦稻比你大一个月,是哥哥,你让让他吧。”顾氏耐着性子柔声劝说道。 “娘,不都是做哥哥的让给弟弟吃吗?怎么现在是反过来的?”沈石头气呼呼的说道。 “秦稻,你为什么要抢小石头的鸡蛋羹?”秦大郎在听了顾氏的话后很满意,但是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瞧瞧他问道。 “顾姨只给小石头做鸡蛋羹,她不给我做,所以我才抢的。爹,你还是别娶新妇了,祖母说的对,你有了新妇生的儿子就不疼我了,呜呜呜……哇哇……”秦稻是五岁的孩子,此刻哭的惨兮兮的。 顾氏闻言气的七窍生烟,心中知道肯定是秦大郎的娘袁氏不喜欢自己和小石头才要这么在秦稻面前挑拨离间的。 “不是的,秦大郎,你听我解释,我有做了两碗鸡蛋羹的,一碗已经给他喝掉了,另外一碗才是给小石头的。我真的没有偏心,你相信我啊。”顾氏心想自己可不能被一个小孩子给斗倒了。 “爹,顾姨撒谎,她就只做了一碗鸡蛋羹,不然我为什么要抢?”秦稻这个男孩子可不是笨蛋,平时他和祖母袁氏的关系好,袁氏灌输给他的论调就是后娘会欺负他,让他以后小心对付后娘。 特别是袁氏在听到大儿子要新娶的娘子是二儿媳的妹子后,袁氏的心中更是如一根刺在喉咙里似。 “顾氏,我相信你,才把秦稻也交给你一道管束,你就是这么偏心的?自己儿子能吃到鸡蛋羹,我儿子就没的吃?你这人的良心咋那么黑!”秦大郎闻言怒气冲冲的骂道,其实还有一点对于顾氏和那王九的关系不清不楚之间的怀疑,这会子,他骂的凶呢。 “咋没的吃了?我不是给他煮了饭菜了吗?是他自己在瞎说,我怎么可能偏心呢!秦大郎,自从我跟了你,我对你和对秦稻可都是尽心尽力的!”顾氏气愤难平,高声说道。 “我这还没有明媒正娶你呢,你就对我这般态度?你还当我是你的男人吗?”秦大郎盯着顾氏良久说道。 “我……我当然当你是我的男人了。”顾氏努力劝说自己,此刻千万不能和秦大郎闹翻了。 “大哥,你们在吵什么?”秦二郎手里端了一碗饭正站着吃,他在院子里朝着里头说道。 “大姐夫,我们没吵,一点小矛盾说开就没事了。”顾氏在看到秦大郎的眼神暗示后,她马上拔高了音调说道。 “没事就好,你俩能在一起不容易,好好过日子吧。”秦二郎本想走进来拆穿谎言,可一想那样的话,双方都尴尬的,于是他歇了那心思,只是说话提醒他们俩。 等到外头的脚步声走远,顾氏冷着一张脸,也不再和秦大郎说话,秦大郎阴沉着脸色,两人都在做最后的冷战拉锯。 秦稻和沈石头是小孩子,就算有一点儿嫌隙,可也一块儿出去玩了。 “顾氏,咱们还是继续这样吧,别弄凤冠霞帔那一套了,你也晓得我秦家的境况不太好。”秦大郎想着自己娘袁氏劝说自己的话,在脑海里过滤了好几遍,终究他不顾此刻冷战的气氛,他给提了出来。 他娘袁氏说如果凤冠霞帔什么的那套婚礼程序走下来,撒了不少银钱不说,还会让亲戚朋友笑话,你娶个也二婚头,做什么花银钱做傻子的事情,你又不是娶黄花闺女需要那些凤冠霞帔,三媒六聘的虚礼吗? 秦大郎想想也是的,自己犯不着浪费银钱啊! 再一想袁氏提醒他的话,说倘若你娶了顾氏,得时时刻刻当心她别偷腥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准儿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本来他很坚定的认为顾氏被休之后,肯定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他刚才瞧见王九那人后,便觉得他娘袁氏的话也许是对的,或者说他该防备一手的。 “就算你秦家的家境不太好,那你也不能委屈我啊!当初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你当时说等我离开沈家之后,你会疼我宠我一辈子的,此刻你这么说,你是在骗我?对不对?秦大郎,你在欺骗我的感情对不对?”顾氏闻言简直如当头棒喝,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秦大郎瞧着,且愤怒的质问他道。 ------题外话------ 小桃今天发文发的晚了,让亲们久等,很抱歉!明天小桃希望早点更新!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小桃继续求月票。 推荐恬如/文《腹黑邪王妃》重生复仇文: “放肆!苏儿她怀了身孕,你是想让她流产吗?” 她的胎儿被硬生生挤出体外,撑着一口气发下毒誓:若有来生,必饮汝血食汝肉祭奠她孩儿的在天之灵! 嫡女重生,一改往日心善无知,冷心冷情,男人全部靠边站,可是那个冷冰块,为何总在眼前晃? “你不嫁?”某男凤眸半眯,薄唇微勾,似在笑,却有丝丝冷意渗出:“睡了本王就要负责到底!不嫁也得嫁!” 某女怔住,惊悚不已,她何时睡过他?! 097秦家那点破事儿,白娉婷的怒火 “谁欺骗你的感情了,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么做也是为咱俩的将来做打算,你想想,我们在一起总要再生几个孩子吧,这养孩子不得花银钱吗?还有我想让你过幸福的好日子,那么我之前和你也说了想要做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你也知道的,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有个美好幸福的将来才做下的打算。”秦大郎见顾氏生气,顿时努力游说道。 “我看你是在骗我,当初可是说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是不是你这心里头没我啊!”顾氏越想越气,秦大郎说话和放屁一样,居然一放完就没了,不当一回事儿。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三媒六聘,那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没名没分? 顾氏觉得胸口闷闷的,一口气郁结在心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色苍白,不由地有些后悔和沈虎郎闹的僵。 “我心里头装的全是你!”秦大郎对顾氏说道,语气诚恳,让顾氏分辨不出这话是真还是假。 “真的吗?”顾氏半信半疑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做什么骗你啊!”秦大郎伸手把顾氏抱进怀里头。 “那你刚才还冲我那般态度……”顾氏心中委屈,她想她选择和秦大郎在一起也是因为瞧着秦大郎比沈虎郎会疼人,这才是她觉得极好的一个优点。 但是秦大郎突然对她不好的话,她感觉自己会抓狂的。 “反正你是嫁定我了,难道还在乎那些虚礼吗?”秦大郎见顾氏还想着让他风风光光的娶她这事儿,心中着实闪过一阵恼意,你顾氏又不是黄花闺女,做什么让自己又是耗费精力去哄着,又是耗费银钱去搞这套虚礼。 “可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啊。”顾氏见秦大郎这么说,心里猜测八成风光的婚礼没有了,心中气的要死,可一想自己这次基本是破釜沉船的和他在一起,自己怎么也得捞一票再走。 “好了,我知道的,这样吧,等我们俩赚了银钱,我们再好好的办一次婚礼,你意下如何?”秦大郎心想顾氏这个女人真麻烦,自己还得努力再哄哄她。 “好的。只能这样了吧。”顾氏虽然这么说,可心中生了很多怨气,更是猜测秦大郎的娘袁氏对秦大郎说了什么,否则之前秦大郎可是和自己说的好好的,还说什么都顺着自己,如今一看,秦大郎很有可能是听娘的那种愚孝的男人。 自己面对腹黑婆婆该怎么办? 顾氏闭上眼睛思考,不一会儿,她就笑了,如今要和秦家人打成一片,势必要和未来婆婆打好关系吧。 “你咋不说话了?可是还在生我的气?”秦大郎见她别过脸去,于是他伸手去轻抚秦大郎的脸,笑着对顾氏说道。 “没有……”当然生气了,你这个黑心肝的坏男人,居然骗他! 但是顾氏现在除了秦家,真是无容身之处,虽说王九说让她从了他,但是顾氏也清楚王九那样的地痞流氓,没准儿和她在一起后,就把她转手卖入青楼去了也不一定,所以,她摇摇头,自己不能相信王九的话,她要在秦家过的好,而且一定要过去看扁自己的沈家人和娘家人后悔,她要笑着看他们一个个哭,她要报仇。 还有,她要把小石头抚养成人,不能让小石头像沈虎郎一样没用。 “真的没有生我的气?”秦大郎凑过去在顾氏的香腮上亲了一口,顿时顾氏的脸色微红,然后顾氏点点头。 顾氏的心中还是倾向于秦大郎这样会哄她开心的男人的。 “真的没有!行了,下午,我还要去割点猪草给两头小猪仔喂食呢。”顾氏推开秦大郎,起身说要去割猪草。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猪草啊?还是弄点玉米面加点烂菜叶子喂给猪吃吃吧。”秦大郎提醒她。 “你说的对,我给忘记了。”顾氏点点头,心想,本来在沈家,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带好小石头就可以了,现在自己忙的跟陀螺似的。 “时间还早,我们不如……”秦大郎坏坏的笑着,然后伸手把顾氏压在身下,他扯她腰间的衣带…… 屋里春光灿烂,屋外沈石头和秦稻吵了起来。 “是我抢窝抢赢了的,你还和我争!刚才你娘也说了,我是哥哥!你应该让我的!”秦稻对沈石头说道。 “凭什么啊,我一碗鸡蛋羹都让给你了,你现在连抢窝的游戏也和我争!当初你爹说过的,说你当我哥哥的会让我的,你现在应该让我赢!”沈石头在沈家可是娇宠着长大的,此刻他对秦稻说道。 抢窝需要毛球,毛球是用毛发缠成的球,外面用皮革包裹,可以踢或打着玩儿。 窝是洞,把毛球打进去的洞。 谁以最少的次数用弯头棍把毛球先打进洞里,谁就赢了。这种游戏是打马球的副产品,打马球,古代称“打球”或“击鞠”,是从西域传来的,在唐代盛行。 但打马球需要较大的场地和经过调教的马匹,运动也很激烈,常有折马伤人的事儿发生,显然不适合儿童游戏。 而不骑马,在地上挖个洞当球门,两个人拿球杆就可以玩起来,更适合不善骑乘的妇女和儿童们玩耍。这在当时称“步打”或“白打”。 这会子秦稻和沈石头玩的就是这种游戏。 只是两人都是好胜心很强的孩子,这不一言不合就骂起来了。 “你又不是我亲弟弟,我祖母说了那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贱种,我若是叫你弟弟,简直是辱没了我的身份!我好得是秦家长孙,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娘还是破鞋一只呢!”秦稻被祖母袁氏灌输的已经对顾氏母子产生了恨意。 “我不是贱种——呜呜呜——哇哇哇——”被秦稻说自己是贱种,沈石头当即生气了,还放声大哭起来。 “吵死了!”秦稻弯腰去捡着毛球,但是沈石头瞧见了也想去抢那毛球,于是两个人你争我夺的打了起来。 我抓你的脸,你揍你一拳,两个小孩子扭打起来,恰好被顾氏的大姐顾荷花瞧见,顾荷花是嫁给秦二郎的。 “你们咋打起来了,还不快快松手,你俩可是一家人,有啥子好打的?”顾荷花虽然不希望顾氏当自己的大嫂,可是顾氏已经和秦大郎好的蜜里调油了,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二婶,是小石头欺负我。呜呜呜……”秦稻恶人先告状,接着他朝着沈石头挤眉弄眼,在看到顾荷花怜悯的眼神后,他哭的更大声了。 秦稻的娘木氏一年前秋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然后秦稻一直是顾荷花帮忙带的,因为秦大郎赚了银钱后,也会给秦二郎两口子一些银钱,所以秦稻和顾荷花的感情很好。 顾荷花也是真心待秦稻好的,在秦稻心中,顾荷花的地位相当于半个娘呢。 顾荷花此刻有点恨自己当初的烂好心,当初收留了顾氏顾芙蓉,可她呢却暗地里去勾引秦大郎,两人成就好事没多久,她这好妹妹就带着一帮人,还有母亲一起去了沈家闹事。 只可惜没有和离成,竟只是拿到了休书。 回来的时候,顾芙蓉在顾荷花面前哭诉着自己当真无处可去,还请大姐帮忙。 好吧,她身为她的大姐,她一时心软去和婆婆袁氏说了自己二妹和秦大郎的亲事。 袁氏闻言当即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说她家秦大郎长的一表人才,难道连个好女人都找不到吗?非得弄个弃妇到家里? 你这是瞧不起你秦稻他爹,对不对? 她记得婆婆当时是这么说的。 任凭她百般解释,千般安抚,婆婆袁氏心中还是不乐意接受顾芙蓉和秦大郎在一起。 后来秦大郎自己去和袁氏说,袁氏在听了秦大郎说等他和顾氏成亲后,两人再生几个孩子,让家里热闹一点什么的,袁氏看在子嗣的份上,虽然很不赞成,可也只能答应了。 就因为顾氏和秦大郎这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村民们已经有意见在论事非了。 顾荷花看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二妹顾芙蓉和沈虎郎过的日子是不错的,偏偏自己这妹妹喜欢折腾,瞧瞧她这一折腾弄的她得了弃妇的身份,还带着小石头这个拖油瓶,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婆婆容不下他,秦稻对她这个后母又有敌意,这二妹的处境堪忧啊。 “二婶二婶!你在想什么?我喊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睬我。”秦稻挨近顾荷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拉了拉顾荷花那宽大的广袖。 “我没想什么,对了,秦稻,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顾荷花柔声安慰道。 “怎么不同了?”秦稻奇怪的问道。 “你现在有了娘了,而且小石头比你小一个月,你俩以后要做兄弟的,应该互相谦让,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打架了,知道不?”顾荷花柔声说道,接着一手牵着一人去井口舀了井水洗着。 “二婶,是他先打我的。”秦稻心想祖母说的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仅仅要抢走他的爹,还想虐待自己,反正后母都是坏人。 “小石头,你怎么可以打秦稻?快点跟秦稻道歉。”顾荷花照顾秦稻一段时日了,也是当亲生孩子看待的,此刻听到秦稻反复说沈石头怎么怎么不好,还打秦稻的话,于是顾荷花就相信了,此刻她质问沈石头。 “大姨母,秦稻他骗你的,明明是他先欺负我的,我说的是真的,大姨母,你要相信我啊。”沈石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子,一边是她相公面上的亲侄子,顾荷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于是她只能用中庸的方法表示一碗水端平。 “你们往后是一家人,就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一点也不值得,听见没?你们俩都要好好的,你们爹娘的感情才会好好的。”顾荷花硬着头皮劝说道。 “二婶,后娘是不是都很坏的?”秦稻低声问顾荷花。 顾荷花一时之间竟无语,好一会儿她僵硬着脸对秦稻解释道,“那是你二婶的亲妹妹,你爹既然让她当你的娘,那她一定会对你好的。” 其实,顾荷花也不敢打包票,但是此刻为了调解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她只能这么说。 “哦……”秦稻半信半疑,既然后娘会对自己好,那为什么鸡蛋羹只煮了一碗,那一碗确是给沈石头吃的? 二婶她是在对自己撒谎吗? “大姨母,我饿了。”沈石头之前一碗鸡蛋羹没有吃到,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于是他对顾荷花说道。 顾荷花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往她家的院子走去。 她心想这两孩子打架的动静这么大,怎么二妹也不出来瞧瞧?秦大郎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经决定和二妹好好过了,怎么秦稻这边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在秦稻这边说什么后娘很坏的言辞的?搞的秦稻对二妹的态度有了一定程度的厌恶,这一点,她也瞧出来了?难道是婆婆袁氏给秦稻灌输的后娘很坏的观念的? “阿稻——”他们身后传来袁氏的叫唤声,如今袁氏跟着小儿子秦三郎和他娘子孔氏一道居住。 她想孙子了就来看看秦稻。 “祖母?”秦稻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到袁氏身边,袁氏头上包着碎花的头巾,发髻上还系着根红头绳,身上穿着边襟的蓝布衫,外罩一件碎花的袄子。 “阿稻,你的眼睛怎么红肿了?可是有人欺负你?是你二婶训斥你了?还是那个小贱种打你了?”袁氏心疼的眼神定格在秦稻的脸上,猜测道。 “祖母……”沈石头看到袁氏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我可只有一个孙子!你别喊我祖母!”袁氏一看沈石头喊自己祖母,顿时鼻孔朝天的叫骂道。 “可是娘说了娘改嫁给爹之后,我就得喊你祖母啊。”沈石头搞不懂了,他明明是有祖母的,为什么还要认这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喊做祖母? “反正你别叫我祖母!”袁氏本想再骂一遍沈石头和顾氏的,可是她一抬头瞧见顾荷花盯着她看,她立即改口道。 “祖母,你说的对,后娘她……她偏心,给小石头做了鸡蛋羹,我却没有。”秦稻一想起鸡蛋羹的事情就和祖母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就反对你爹找这样的女人当娘子,现如今两人都住一块儿了,弄的十里八乡都晓得了,再是分开的话,你爹的面子上也不好过!罢了,祖母帮你和你爹说说,让你后娘对你好点。”袁氏闻言心中愤怒,可是一想大儿子的名声多半是被顾氏给带臭了,如果两人又闹、事情分开,回头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不知道要把他们说成什么样子了? 既然不能换个大儿媳,那她只能去警告秦大郎,让秦大郎好好训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谢谢祖母。”秦稻抬头破涕为笑的看着袁氏。 袁氏是真心心疼秦稻这孩子的,所以她弯腰朝着秦稻拍拍手,再摊开双手,意思是她要抱秦稻。 秦稻点点头,让袁氏抱了起来。 秦稻的个子小,骨头也轻,所以袁氏抱的还算轻松。 袁氏并不搭理沈石头,她走过沈石头边上,走到顾荷花面前对她说道,“你也好好劝劝你那二妹,既然她嫁来了秦家,就给我好好的跟着大郎过,不要有什么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娘,二妹她的为人还是很好的,你莫要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顾荷花因为顾芙蓉是自己嫡亲的妹子,所以她也只能睁眼说瞎话。 “流言蜚语?呵呵……”袁氏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看,然后呵呵两声冷笑,说道,“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你那二妹是啥德性,还用的着我说吗,你自个儿心窝子里也清楚的很吧?” “娘……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顾荷花想要解释,但是袁氏已经带着亲孙子秦稻走进了秦稻家的院子。 “大姨母,我真的没有欺负秦稻。”沈石头和顾荷花解释道。 “这里是秦家,再说你娘和秦大郎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是改口喊我二婶吧。”顾荷花伸手去摸了摸沈石头的后脑勺,柔声笑道。 “好的,二婶,可是我肚子真的好饿。”沈石头双手垂放在腹部,意思是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顾荷花带着沈石头去了她家的厨房,给了他一张她晌午烙好的玉米饼子吃。 只是袁氏走入秦稻家的院子里后,脚步越是靠近秦大郎的房间,她的脸色越是阴沉。 这青天白日的两人居然白日宣淫,不管孩子死活,倘若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人可还笑的出来。 “祖母,爹和娘说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还说的那么大声?”秦稻是孩子,问出来的问题很幼稚很奇怪,可确让袁氏的一张老脸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和秦稻如何解释了。 袁氏着实气愤。于是她气冲冲的跑去墙角找来了锄头,把锄头往房门上重重一敲,一敲过后,再是一敲。 “谁啊?”秦大郎恶狠狠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是你娘我,大郎!你赶快出来!”袁氏冲着里头呵斥道。 顾氏倚靠在秦大郎身上,皱了皱眉冷嘲热讽道,“这大白天想歇一会儿也不行,你瞧瞧你娘的所作所为,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敲门,哦,不,是捶门。” 顾氏心想两人正忙活的时候,死老太婆来这么一招,也不晓得会不会使得秦大郎从此和她翻云覆雨的时候,男人在那方面不行? 秦大郎闻言死死的瞪了她一眼,“你等下在她面前顺着点儿,知道不?特别是这种话,我娘她不爱听,也不想听。”秦大郎对顾氏嘱咐道。 “你怎么老让我在她面前顺着点儿?我是和你秦大郎过一辈子,又不是和你娘过,秦大郎,你如果当初这么想,何必骗我上你的床榻!”顾氏气的把秦大郎推下了床榻,再把衣服裤子什么的都往秦大郎身上扔去。 “顾氏,休要使性子!娘可是长辈,咱们得孝顺她,知道不?”秦大郎此刻也没有功夫和她对骂,而是拿起衣物一股脑儿的往光溜溜的身上套着。 顾氏也早已把凌乱的头发挽了个发髻,因为袁氏在门外,顾氏也只好快速穿衣服。 两人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秦大郎才去开门。 “大郎,我有话对你说。”袁氏等秦大郎开门只好,就冲顾氏白了一眼,她在朝着秦大郎发话道。 “娘,到底是啥话儿?”秦大郎闻言立即跟着袁氏走了出去,秦稻在身后跟着。 顾氏倚在门口,看着袁氏母子去说悄悄话了,心道,多管闲事的死老太婆,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抛白眼谁不坏啊! 于是顾氏冲着袁氏佝偻的背影抛了好几个白眼。 “娘,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刚才在那边屋子不好说吗?非要把我拉到后院来说。”秦大郎对袁氏说道,脸色略带些不满,口气有点儿不耐烦,他刚才啊正在关键时刻,他担心她娘再这么摧门吓他,他担心他往后的幸福问题就不幸福了。 “你的新妇就是那小顾氏(大顾氏是指顾荷花,小顾氏是指顾芙蓉),她这个当后娘的也太偏心了,刚才秦稻的眼睛哭的红红的,我瞧着心疼。听说今儿晌午吧,她小顾氏煮了一碗鸡蛋羹给小石头吃,却没有咱们家秦稻的份,这得多偏心啊!我听着都心寒。”袁氏她伸手指着秦稻那哭红的眼眶,朝着秦大郎叹气道。 “娘,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保证。”秦大郎闻言马上保证道。 “你最好经常说说她,对了,你有没有和她说把婚礼弄的简单点的事儿,就咱们二郎三郎一家一道吃顿午饭,就算是她的进门仪式吧,你意下如何?”袁氏第一是想省银钱,第二是觉得自己着实瞧不上小顾氏。 “我还没有说呢,这事儿还得缓缓,毕竟前面我说的太好了,说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现在看来是我食言了。”秦大郎还在想着怎么说服顾氏呢。 谁料母子俩的这番话被过来偷听的顾氏给听到了。 顾氏听的差点儿吐血,但是她只能忍耐,然后蹑手蹑脚的快速走回了屋里去,她坐在床榻上冥思苦想,自己落得这般田地,秦大郎居然背着自己答应他娘简化婚礼,这已经让她很不满了,居然真的让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秦大郎。 好你个秦大郎,今儿我不把你秦家弄个鸡飞狗跳,你等着! “二妮,二妮,你在吗?”顾荷花拉着沈石头的手走到了院子门口,大声喊道。 “大姐,我在呢。”顾氏推开门走了出去,对顾荷花说道。 “二妮,你咋回事?小石头饿的跟什么似的,你咋不给他喂饭?还有,你对那个秦稻好点,他对你印象好了,能为你在婆婆面前说不少好话呢。”顾荷花和顾氏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 “大姐,我对那个秦稻够好了,只是他可能听了你婆婆的话,对我有啥偏见吧?哎,我是不指望他去你婆婆面前说好话了。”顾氏扬手拨弄着额前的几缕青丝,懒洋洋的说道。 顾荷花被她这句话噎的说不出来,“罢了,那你自己照顾好小石头,我家里还有事情要做,我先回了。” 等顾荷花一走,沈石头就和顾氏说道,“娘,刚才我管秦稻的祖母喊做祖母,但是她叫我不要喊她祖母。” 沈石头的话充满了委屈。 “小石头,她不想听,你就别叫了。”顾氏心中清楚袁氏不待见自己,肯定也不待见自己的小石头。 看来自己想和袁氏打理好婆媳关系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顾氏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不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说了顾氏这边,咱们再说白娉婷那边。 白娉婷在听了沈虎郎的心事后,在第二日去给夏樱诊病的时候,刻意的问夏樱的母亲探了探口风。 “咱们夏樱咋会得这种怪病的?哎!”陶氏长吁短叹道。 “陶婶,你可是在担心夏樱姐姐将来的亲事?”白娉婷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刚及笄那会儿,说亲的媒婆们啊都怪踏破我家的门槛了,可自从夏樱出了这件事情后,那些想要和我们家结亲的人家都没了声音,倘若夏樱好了,这亲事可真难办,你说我能不发愁不叹气吗?”陶氏点点头说道。 “夏樱姐姐长的这般好看,还发愁嫁不到好人家吗?”白娉婷问道。 “长的好看也没有用了,以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有人来提亲就不错了。”陶氏也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是在往白娉婷设的话里跳。 “话可不能这么说,陶婶,倘若对方是续弦呢?或者是成过亲又休了妻的想重新娶呢?”白娉婷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一边观察陶氏的脸色。 “那可不行,我家夏樱虽然是这种情况,可也不是凉了的黄花菜,稳婆还说了她是完璧之身呢,怎能嫁给人家当续弦,或者嫁个二婚头?”陶氏摇摇头。 白娉婷心想大哥,你啊没戏唱了。 “娉婷丫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呢?”陶氏也不笨,一会儿就猜测出来了白娉婷的话音。 “没……没有……”白娉婷没敢承认。 “你是在为你大哥问我们家吗?”陶氏自然也听说了沈虎郎休妻的事情。 陶氏见白娉婷闪烁其词,便笑道,“本来我是非常不看好你大哥的,但是他倘若能把自己和顾氏的事情,以及孩子的事情处理好,倒也不是不可以。” 陶氏知道沈家长子沈虎郎干农活是有一把子气力的,而且为人忠厚,对家人不错,不然被赶出家去的白娉婷不会为了他特地找自己探口风了。 “啊?”白娉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要你爹娘赞成分家,让你大哥带着媳妇分出去另外盖房子单过,你娘且不可刁难夏樱,这事儿就好商量。”陶氏心想闺女嫁在同一个村上,自己也好照顾,想想也不错,只是沈虎郎的家庭背景不太好,而且有那么个极品的婆婆,陶氏还是很担心的。 白娉婷心道,貌似这门亲事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困难。 “陶婶,我晓得了,回头让我大哥去问问爹娘分家的意思。”白娉婷见陶氏说的如此坦荡,那她自己就干脆承认了。 陶氏一边说一边把白娉婷带去夏樱的屋子医治。 白娉婷看着夏樱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皱了皱秀眉,转身对陶氏说道,“陶婶,我要给夏樱姐姐治病,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想单独和她说,可以吗?” “可以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儿你再喊我。”陶氏点点头走了出去,再帮着关上了房门。 白娉婷看陶氏走了出去后,她并没有马上治病,而是拿着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在地上铺着一张纸,她在上面画了祝璇北的画像。 等墨迹吹干,白娉婷拿给夏樱看,夏樱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副画像吓的哇哇大叫。 “夏樱姐姐,你一直知道他的长相对不对,你是刻意编出这个故事骗大家对不对?”白娉婷指着画像,靠近夏樱小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个混蛋是恶魔,他……他欺负我……但是我还是完璧之身,我……我看见他们一群人吸食了五石散,然后脱衣服说散热什么的……”夏樱适才松口抽泣着告诉了白娉婷。 散热?书上说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首先它有壮阳、强体力,治阳痿功效,也许对湿疮、溃疡还有少许治疗的功效,并在服用后可以让人性情亢奋,浑身燥热,身体肌肤的触觉变得高度敏感,要用寒食、喝温酒,脱衣裸袒,运动出汗等方式来发散药力。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事情?”白娉婷追问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人就在巷子里,我以为自己碰到了祖母小时候和我说过的专骗人财色的脏鬼,我越想越怕,晚上也不敢睡觉,然后几天之后就成了你第一次来帮我瞧病的那种样子。对了,那些人还逼我吃五石散,我吃了一点儿,后来做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夏樱说的光怪陆离,白娉婷听的一头雾水。 “你能表述的清楚一些吗?”白娉婷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娉婷妹妹,当时我很害怕,我以为自己碰到了鬼,毕竟我……他的手……呜呜……”夏樱呜呜哭泣,让白娉婷有点后悔给那祝璇北下了慢性毒药。 白娉婷看见夏樱哭泣的可怜样子,她才明白此刻夏樱需要的是心理疏导。 “夏樱姐姐,你还是你。那个人已经不在咱们古苏镇上了,往后你会嫁给你喜欢的男人,然后你们会生下一双儿女,过着幸福美满的好日子。”白娉婷伸手握住夏樱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夏樱,她再用轻柔的语调说道。 “你别骗我,以后不会有人喜欢我了,我变得脏了,我要去洗澡,我要去洗澡。”夏樱摇摇头说道。 白娉婷心中叹气,看来只能给夏樱下猛药了。 “你不脏,刚才你不是和我说你是完璧之身吗?既然是完璧之身,你为什么不能光明磊落的活着,嫁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生一双可爱的儿女,你为什么就不能乐观一点,别人的眼光当真那么重要!我且问你,你是为你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的流言蜚语而活!人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不过几十年而已,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的家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喜欢你能过好过的幸福……” 白娉婷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然后让莲仙把她带到一个鲜花盛开的美梦里。 梦里,夏樱看见祝璇北毒发身亡的场景,接着她忽然走在鲜花铺就的毛毯上,四周是粉色的桃花花瓣雨,花瓣翩跹起舞,走着走着,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一株桃花树下背对着她。 等她出声唤着你是谁? 待他转身后,她才瞧清楚了,是沈虎郎,他的手里拿着一枝粉色桃花。 等她想说话的时候,美梦醒来了。 “娉婷妹妹,刚才好生奇怪,我居然做梦梦到桃花和你大哥了。”夏樱说完这话,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儿害臊了。 “可是觉得生活很美好?”白娉婷心道,自己刚才算是帮大哥一把,希望夏樱能赞成这门亲事。 “是很美好,只可惜我……”夏樱此刻也好了很多,情绪方面也变得稳定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夏樱姐姐何须脸红,我反正是不会说出去的!”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好吧,谢谢你来帮我医治,娘,你进来给娉婷妹妹诊金。”夏樱冲着外头大声喊道。 陶氏听到夏樱的声音,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谢谢你,娉婷丫头,这是三十个铜板,你收下,可别和我推拒了。”陶氏把装着三十个铜板的钱袋子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落落大方的接了。只是白娉婷很担心,万一夏樱她又想不开了咋办? 于是她又给她开了安神的药方,嘱咐着陶氏经常说说夏樱她小时候的趣事开导她。 等白娉婷要告辞走的时候,夏樱走了过来,拉住了白娉婷的手,“娉婷妹妹,我和你说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你放心,我已经变成锯了葫芦的嘴了。”白娉婷笑道。 “多谢娉婷妹妹。”夏樱朝着白娉婷感谢道。 “行了,这儿风大,今儿还下雪来着,你先回去吧。”白娉婷让夏樱赶紧回屋去歇着。 白娉婷从夏家出来,路过沈家,恰好看见沈虎郎坐在门口,于是白娉婷就把陶氏的话和沈虎郎说了。 沈虎郎听了心中发愁,因为昨儿他也大着胆子和蓝氏,戴氏说了。 但是她们都认为夏樱出了这样的事情,觉得配不上沈虎郎了。 “祖母和娘都不赞成。”沈虎郎叹气道。 “大哥,幸福是自己去争取的,我看夏樱也未必瞧的中你,你自己再想想吧,我该回去了。”白娉婷对沈虎郎说道。 “对了,今天是冬至节,我要早点回去,你自己的事情多上点心吧。” “好的,那你早些回去吧,路上雪厚,你走的慢些。”沈虎郎关心道。 滨州府这边有“冬至大如年”的称叫,即特别重视此节。节前,亲朋各以食物相馈赠,提筐檐盒,充斥道路,谓之冬至盘。 节前一夜,俗呼冬至夜,全家团聚吃冬至夜饭。 凡出嫁妇女必须回转夫家,倘留在娘家,不利亲人,会穷得“十只饭箩九只空”。 南瓜不可放在家里过夜,必须放在露天屋面上,否则将遭灾殃。 夜饭前祭祖,祭祖的菜必须回锅烧,否则吃了会记忆力差。 夜饭菜肴特别丰盛,富裕人家起码八盆一暖锅,外加全鸡、整鸭、大青鱼,还有红焖蹄膀。 家人有外出的,也照样放一副碗筷。各种菜都有吉祥名称,蛋饺称“元宝”,肉圆称“团圆”,线粉称“金链条”,鸡称“朴朴腾”,鱼称“吃有余”,黄豆芽称“如意菜”,青菜称“安乐菜”,一如除夕年夜饭之俗。 饭内放黄豆,称“元宝饭”,饭碗内预先放两只热荸荠,吃饭时夹出来,称“掘元宝”。 夜饭时喝一种用桂花酿制的酒谓之冬酿酒,小儿妇女均可饮。至于穷人家,缴租还帐之后,所剩无几,就只好“有钱的吃一夜,没钱的冻一夜。” 冬至晨起,吃冬至团(圆子或南瓜团子)。这一天开始起九,叫连冬起九,直至九九八十一天而寒尽。 另外,俗以冬至前后逢雨雪,主年夜晴。若冬至天晴,则年末多雨雪,道路泥泞。故有“干净冬至邋遢年,邋遢冬至干净年”之说。 白娉婷自从穿来之后,就把这些滨州府的风俗记在了心头。她希望自己和婉婷可以过一个幸福的童年。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已经包好了馄饨。”白婉婷拍了拍手上的白色面粉屑,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还有元宝饭呢,咱们呢一人一只馄饨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回头把馄饨放起来,明天早上可以做煎着吃。”白娉婷笑道。 “也好,今儿早上做的红豆粥还有,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盛一碗吃吃。”白婉婷走去土灶那边,伸手提起锅盖,扭头问白娉婷。 “好的,我刚走了路,确实有点饿了。”白娉婷笑道。 不一会儿,白婉婷给白娉婷端来了赤豆粥! 此粥格外精细,红赤豆和粥分别而做,红赤豆做成豆沙,粥上碗后红豆沙才浇上去的,有红云盖白雪之美,分外妖娆,看着很有食欲。 “姐姐,遭了,老黑狗不见了。”白婉婷转回厨房,想下馄饨呢,适才想起有几个时辰没有瞧见老黑狗了。 “那小花猫呢?”白娉婷闻言,扔下勺子,忙问白婉婷,眼神匆忙焦虑之色。 “小花猫刚还在这呢,不晓得去哪里了。”白婉婷此刻心急如焚,一猫一狗像她的亲人似的,平日里就白婉婷有那个耐心给猫狗洗澡的。 “这样吧,我出去寻。”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苏宁做的?”白婉婷心想上次苏宁欺负过老黑狗的。“我和你一起去找!” “那我先去苏宁家那边找找看。”白娉婷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有人冬天吃狗肉来着? “婉婷,路上雪厚,不太好走,你就呆在家里,我来出去找吧。”白娉婷忽然想起现在下雪,妹妹没有武功,她去她害的分心照顾她,于是白娉婷拒绝了。 白娉婷往身上披着一件斗篷就出去寻找老黑狗了。 “莲仙,你知道老黑狗现在在哪里吗?”白娉婷见田间小路上都是冰雪覆盖,别说狗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主人,你可以拿着老黑狗的狗食盆让火麒麟嗅嗅老黑狗在何处的?”莲仙对白娉婷出主意道。 白娉婷忙让莲仙回去拿了老黑狗的狗食盆,在无人处,让火麒麟闹闹嗅了嗅狗食盆的味儿。 闻味寻踪迹!还真有用,闹闹变成苍蝇一样小的站立在白娉婷的肩膀上,然后引导着白娉婷找到了老黑狗在何处。 白娉婷瞧着眼前的土坯房,心中恼怒,忙问闹闹,“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咋带我来我的大伯父家?” “主人,我的鼻子很灵的,出错率几乎为零。”小小火麒麟拉了拉白娉婷的耳朵,白娉婷被他挠痒痒恼的想一巴掌拍开他。 什么神兽火麒麟,整个一小坏蛋啊! 等等,大伯父家里如何传出凄厉的狗叫声? 他们家在杀她家的老黑狗吗? 白娉婷气的咬牙切齿,就连闹闹也感受到了来自白娉婷周身散发的煞气。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嘭的一声,白娉婷火冒三丈的踹门而入,入目的是老黑狗的四肢被草绳捆着了,老黑狗死命的挣扎,它的腹部正高悬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万更求票票O(∩_∩)O~ 098拿着镰刀砍死你,皇家木兰围场 白娉婷心痛,震惊,愤怒! 老黑狗差一点儿就被他们家给弄成下酒菜了吧! 苗氏没有想到白娉婷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因为白娉婷那死丫头给踹门进来了。 “娉婷丫头,你进来咋不敲门?”苗氏此刻有点心虚,早知道不把老黑狗抓来了。 当初也是听别人说冬天吃狗肉能强身健体,且狗肉还是冬令进补的佳品。 所以苗氏就动心了,喊了春生,母子俩拿了大网兜准备去抓一只肥肥的草狗,偏偏沈家村养狗的人家不多,于是母子俩就想到了白娉婷家的老黑狗。 那一身肥嘟嘟的皮肉,那狗身上的黑色皮毛,油光可鉴的瞧着很是喜人。 苗氏母子俩趁着老黑狗出来溜溜的时候,用大网兜给套住了,因为雪天,田间小路上基本没有人影,所以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我如果敲门了,我家老黑狗岂不是已经变成别人家的下酒菜了?”白娉婷气的快要吐血了,枉费她对苗氏一家掏心挖肺的好着,他们竟然想要弄老黑狗身上的狗肉吃,连她都舍不得骂老黑狗一下下,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下的了手! 不对,不是狼心狗肺,说狼心狗肺还真是抬举他们了。 “娉婷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要真是下酒菜,老黑狗的肉咱们两家各分一半就是了。”苗氏笑着说道,还让沈春生赶紧拿着镰刀屠宰了老黑狗。 她这是什么话? 如此卑鄙无耻! 把老黑狗的肉咱们两家各分一半? “娉婷妹妹,真的,如果真是杀了老黑狗,这狗肉大家各自分一半吧,我们抓它也费了一番力气的。”沈春生笑着说道。 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白娉婷冷笑着走近沈春生,对他说道,“倘若我把你用草绳捆起来,腹部放一把镰刀,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你那是什么意思?”沈春生闻言,心中有点害怕,毕竟白娉婷的笑容很是诡异,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孩子,怎么她周身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你,大伯母,我真是没有想到,我对你们家真的够好的了,你居然这么对待我家的老黑狗,古人常言道,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可你们呢,当我和婉婷是白痴吗?老黑狗和我们相依为命,你们竟然想要屠宰了老黑狗吃它的狗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咱们把话给说清楚了,以后你沈春生家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我和你们的关系一刀两断!”白娉婷觉得这种奇葩亲戚弃了算了。 这苗氏比蓝氏还恶毒,起码蓝氏不曾想过来抓她家的老黑狗做狗肉宴吃啊! “娉婷丫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白娉婷的大伯父沈金根从堂屋那边走出来,跟白娉婷解释道。 “不要和我说误会不误会的!我家老黑狗差点成为你家餐桌上的盘中餐了,你让我怎么淡定?大伯父,你这娘子娶的着实好啊!尽想着占人便宜,如今连一只年迈的老黑狗也不放过!端的是可恶极了!”白娉婷朝着沈土根怒气冲冲的骂道。 她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走到老黑狗身边,显然是要去帮老黑狗解开套着它四肢的那些草绳。 “不许解开草绳!”苗氏气愤的阻止她道。 “怎么不能解开了,你的话,我一定得听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白娉婷催动内力,提气一跃,顿时飞在墙头上空,把老黑狗一把捞起,往空中旋转,顿时那些草绳自动脱落,这自然是莲仙的功劳。 老黑狗汪汪汪的叫道,甚至一双黑眼里也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白娉婷自然听懂了,老黑狗这是在感谢她。 白娉婷的轻功如此绝妙,让苗氏一家人看的魂不附体,娉婷丫头居然会武功,苗氏一直当白娉婷是个普通的会点医术的丫头片子,今日这次她算是长见识了。 老黑狗看到苗氏一家,它两眼圆睁、目光锐利、耳朵向斜后方向伸直,尾巴陡伸,与苗氏保持一定距离。接着两前肢下伏,身体后坐,老黑狗这是要向苗氏发动进攻。 “今儿冬至,婉婷在家等的急,我便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现在我就要带老黑狗回去,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春生两口子尿床的事儿给说出去的。”白娉婷现在宰了苗氏和沈春生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却不能去实行,所以她唯有警告。 可是苗氏一家人还真的是奇葩,不,除了沈春生的娘子陆氏,白娉婷觉得不是奇葩外,其他都是。 “娉婷妹妹,求你了,这事儿可不能说出去,求你了!”陆氏本来在新房里纳鞋底呢,这会子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她听到狗叫声和人说话声,心中非常焦急和忧虑,然后她就抛下纳了一半的鞋底,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特别是听到白娉婷刚才那话,说是要揭露她和沈春生尿床的事情,所以她才要努力阻止白娉婷说出去。 “求我?你也不瞧瞧你搭上这家的是什么样的婆婆,什么样的男人!”白娉婷气急之下冷寒着脸骂道。 “嫂子,你还是别求我了,你还不如求求你的男人和你婆婆,让他们少馋嘴,那可比什么都强!”白娉婷冷冷的瞥了一眼苗氏和沈春生,拔高了音调说道。 “谁馋嘴了,你说谁馋嘴了?”苗氏本来气的要死,如今听到家里那个儿媳竟然去求白娉婷,这简直是等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果不是你们几个馋嘴,我家老黑狗能被你们用草绳捆的动弹不得,还是你们想逼我出手?”白娉婷觉得自己快要忍无可忍了。 “娉婷丫头啊,她好得是你的大伯母,你这说话的态度真是不礼貌啊,回头我去和你爹好好说道说道,让你在对待长辈方面要懂礼数一些!” 沈金根见苗氏和白娉婷争执了起来,他努力劝说道,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一家子和白娉婷结仇的,因为白娉婷会一门医术,倘若将来这个侄女的医术好,又嫁的好的话,那春生的孩子岂不是能倚靠一下这个侄女? “大伯父,我刚才就和你们说了,你的娘子和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用礼数去对待了,因为我已经决定和你们一家一刀两断,从此不再来往!”白娉婷听到沈金根的话,冷嗤道,语气冰冷,沈金根可不是笨蛋,一下就明白了白娉婷的话语。 “相公,你和这个臭丫头有啥好说的!她不让我们吃狗肉,我们还非吃不成?”苗氏再次去墙角堆放的一只大网兜。 白娉婷一看大网兜,立即想到了他们这是想再次把老黑狗给网住了。 可是老黑狗不比上次毫无防备,它这次可是有了防备的! 苗氏没有想到老黑狗虽然年龄年迈,可是全身奔跑的速度非常快! 白娉婷本想插手管这一事情,但是见老黑狗躲的很快,她压根就不担心了。 白娉婷也不搭理陆氏等人,自顾自的搬着一张长条凳坐在一旁看老黑狗斗苗氏。 老黑狗闪躲着,苗氏拼命的用大网兜在老黑狗身后追,当即气的要死,因为她老是逮不住老黑狗。 正看的精彩处,忽然老黑狗扭头,突然它一跃而起,往苗氏的身上扑去。 “娘,小心!”沈春生在后面叫唤道。 苗氏哪里有功夫去管沈春生喊自己什么小心啊!她此刻呢躲还来不及呢,最倒霉的是苗氏忽然觉得自己胳臂一疼,等她垂眸去看的时候,她的胳臂和双腿都被老黑狗咬的血肉模糊。 “啊……好疼……相公……这是一只疯狗……你快过来帮我止血。”苗氏被咬的地方鲜血直流。 “啊……”陆氏看见婆婆苗氏伤的很严重,吓的她啊的惊叫一声。 白娉婷悠闲的站了起来,冲老黑狗笑容清浅说道,“老黑,咱们回家吧。” “我娘被你的老黑狗咬了,你起码得赔偿些银钱再走吧。”沈春生阴沉着脸色对白娉婷说道。 “我为什么要赔偿啊!我还没有问你们要精神损失费方面的赔偿已经不错了,你们居然还欺负我!真是卑鄙的好去见阎王了!”白娉婷是准备和这奇葩的大伯父一家断了亲戚关系了。 “相公,本就是咱们家的错,你莫要跟娉婷妹妹要银钱了。”陆氏好心劝说道。 谁知沈春生直接狠狠的瞪了陆氏一眼,然后他寒声斥道,“妇道人家懂个屁!死一边去!” 陆氏闻言不由得对沈春生生出了几丝不满之意,她也是成亲了之后很久才晓得沈春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懒的很。她是后悔听信该死的媒婆说给她听的话了。 什么大富大贵,这辈子什么这样老实的男人只爱你一个人的,将来无论贫穷富贵,两人都能同甘共苦,苦尽甘来,一道过好日子的…… “我怎么不懂了?沈春生,我嫁给你之后,可有过过几天好日子,每天忙的团团转,这会子我说几句话,你还这种态度,你可把我当成你的娘子看待?”陆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嫁过来生平第一次冲着沈春生骂道。 “陆山茶!这是我的儿子,你咋能训斥他!你当人娘子的,懂不懂什么叫做三妻四妾,什么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苗氏闻言火大的冲着陆氏骂着,因为苗氏可惯着沈春生了,可能是苗氏最小的儿子,所以苗氏非常疼宠他。这会子她听到陆氏骂她儿子,她自然极其恼怒的。 白娉婷对于他们的争吵选择无视! “死丫头,快点赔偿,这狗也太歹毒了,咬我娘那么多处伤口!”沈春生可不想放白娉婷走,还骂骂咧咧的说着呢。 “好的,既然要赔偿,那老黑,你上前去多咬他们几口,反正这赔偿的银钱是不会少的。”白娉婷闻言冷笑道。 老黑狗好似听懂了一般,汪汪汪的大叫着。 沈春生和苗氏听了吓的步步后退。 “老黑,怕啥,上去咬!赔偿的银钱我可备着呢!”白娉婷击掌三声道。 老黑得令后,在两个逮住它的母子俩的身上再都咬了一口。 “这还得了,这做侄女的欺负大伯母,你真是不孝!今儿我们就找沈里正辨个是非曲直!”沈金根见白娉婷非但不走,还让老黑狗继续发动攻势,简直太可恶了。 “去喊沈里正?如此,我非常欢迎,你要喊就快去喊吧!沈里正人来了,我家老黑也照咬不怕!”白娉婷是气急了,什么都不管了。 “你……你……你这心咋那么歹毒?”沈金根觉得这个侄女太坏了。 “是谁先歹毒的想要吃我家老黑狗的狗肉啊?论起歹毒来,我还真不是他们母子俩的对手!”白娉婷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斗下去了。 沈金根见白娉婷如今油盐不进,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抡起墙角边摆放的农具扁耙操在手里往老黑狗的身上打去。 苗氏见沈金根终于动手了,心中激动,期盼沈金根把老黑狗打死了,全家好吃狗肉了。再一看三儿媳人木头一样站那儿,她心中气的要死,她这婆婆都受委屈了,她竟然不管她的死活! 沈春生没有想到他爹也上阵了。 陆氏心想这个矛盾是越来越激烈了,哎。 白娉婷一看大伯父打自家老黑狗,胸口的一把火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她迅速跑过去夺走沈金根手里拿着的扁耙,扁耙在手,直接去抽打苗氏,于是苗氏的脸上被刮到一角,苗氏疼的哭爹喊娘,以为自己要成瞎眼老太了。 “今儿你们谁都甭想惹我!老黑,咱们走!”白娉婷才不管苗氏哭的怎么伤心呢,之前她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苗氏一家至少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她和他们还算有点往来,不然春生结婚,她和婉婷也不会随大家出那一份份子钱了,搞半天,居然暗害她们家的老黑狗! “如果要告诉里正,或者去县衙告状,我都奉陪!”白娉婷酷酷的甩下这句话,再扔一药瓶,然后带着老黑狗走了。 陆氏忙去捡那药瓶,却被沈春生骂道,“臭娘们,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相公,婆婆受伤了,娉婷妹妹刚才留下的肯定是治伤的药膏,这么一瓶在药铺里卖老贵的。”陆氏嘲笑沈春生眼皮子浅薄,更恨自己所嫁非良人。 “你咋晓得这药贵?”沈春生疑惑道。 “去年我兄弟的腿被毒蛇咬了去药铺里瞧病,那个掌柜的给推荐了这药,后来我那兄弟的腿没几日就痊愈了,跑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陆氏解释道。 “哼,那我也不要用这死丫头的药膏。”苗氏觉得自己委屈呢,她当她的大伯母杀她家一只老黑狗做什么?她又不是杀她老娘,她干什么急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凶巴巴的想要杀她,这种小姑娘长大了估计没人要的。 “不要用这药膏的话,你就等着伤口化脓变丑吧!真不知道你闹的什么事儿!抓狗也不想想那狗是谁家的!”陆氏见自己好心捡药,苗氏却是这般态度,她也只能气的撒手不管了。 “喂!陆山茶,咱们家春生娶你入门,可不是为了日日被你骂的!怎么?你现在是嫌弃咱们家春生了吧?”苗氏恨不得一巴掌甩到陆山茶的脸上去。 陆山茶也不是好惹的,“我想嫌弃也来不及了!”确实,她当然要嫌弃了,这家人家除了公公沈金根正常点,其他人都是不正常的。 大冬天的是吃什么狗肉煲,但是苗氏,你也该好好想想,那是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狗,叫你逮住了,捆绑住了,还想杀了她给你做狗肉大餐,是狗的主人,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陆山茶,你嫌弃我?”沈春生闻言面色一青,再怎么不喜欢的女人,那也是他的你娘子,可是做娘子的却嫌弃自己,他哪里能受的了? “你以为你很好吗?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儿,就知道跟着别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陆氏真是越来越瞧不起沈春生了。 沈春生本来就不太喜欢陆氏,第一,觉得陆氏长都不好看,第二他觉得陆氏说话不讨他欢心,第三,第四……总之有很多理由让沈春生不喜欢陆氏。 “陆氏,你说这话,可是在说你婆婆?”沈金根仔细一听,三儿媳妇这话说明她在恨她相公和婆婆吧。于是沈金根试探的问道。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爹,你瞧瞧这烂摊子,我去拿扫帚打扫一下庭院,还有,你若是不要这药,那给我好了。” 陆山茶心想这瓶药回头卖去药铺里,一定能赚不少吧? “谁说我不要的!给我!”苗氏见陆山茶扭着水蛇腰转身想进厨房去了,于是她咆哮着出声喊道。 “不给!”陆山茶可是打定了主意,她决定要的东西,肯定是要护着的。 “不给?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家里的活儿你也不干!你现在胆敢和我抢东西,还敢忤逆相公的话,忤逆你婆婆我的话,陆山茶啊陆山茶,有你这样的媳妇,我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苗氏酣畅淋漓的骂道。 “你说什么?你沈家因为我倒了八辈子血霉?”陆山茶气的拳头握紧,恨不得上前去揍苗氏。 “可不是吗?长的丑还脾气这么臭!”沈春生愤怒道。“当初都怪那个死媒婆的嘴把你说的天花乱坠般好,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陆氏闻言阴沉着脸站着,倚在墙角边看着沈春生冷笑:“我倒是想知道,你沈春生长的好看极了,可是死媒婆把你说的那般好,搞半天却是肩不能挑的主儿,就连挑水这样的活儿还要我来干,你除了会偷鸡摸狗,你还会干别的吗?你真当自个儿是哪家的大少爷呢?没个正经事儿?” 这话一下子便捅了马蜂窝,苗氏一想到刚才老黑狗咬自己的惨样,那些受伤的地方此刻还疼着流血呢,今日自己这番遭遇都是她害的!她的力气那么大!居然不管自己这个婆婆的死活,好得上去和老黑狗拼命啊!可这个三儿媳明显是个坏胚子,居然袖手旁观!简直气死她了! 如今她见陆氏还提起这话,苗氏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眼珠都涨得通红,一边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厉声道:“老娘打死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小娼妇,下贱不要脸的坏东西,婆婆都遭人欺负了!还袖手旁观不管自家婆婆的死活,现如今你还瞧不起你相公!真是欠打!” 苗氏说完,扑了过来。她常年干农活,力气也大一些,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抽到了陆氏的脸上,啪啪啪的三声,陆氏顿时蒙住了。 她是新媳妇啊!这个恶婆婆居然打她,还连着打三个巴掌! 沈金根听到响声,看到这样的情景,他顿时愣了。 接着他上前去阻止苗氏,“陆氏才和咱们春生成亲,你就这样打她,不合适啊!”他劝说道。 陆氏回神之后,也豁出去了!立马扬手朝着婆婆苗氏的脸上揍上去。 见事情要闹大,苗氏已经打了陆氏三个耳光还想动手,深恐陆氏发疯之下自己儿子受伤,沈金根连忙将沈春生护好,不要他过去,若是自己的三儿子被碰着一根手指头,他这心都要疼死的!更别提苗氏稀罕三儿子的紧呢。 陆氏见着这样的情景,顿时心里一寒,自己自从嫁入这个沈家,辛苦操劳,吃的比鸡少,干的活比牛多! 可他们竟然这么对她! 须臾,陆氏眼珠儿一转,目光中露出一丝杀气来。 她在陆家是长女,虽然家境贫寒,可是从未受过打骂之气,此刻,她还是头一回挨人耳光。 今儿苗氏是卯足了劲儿在揍她! 直打得她两边脸都已经肿起来,嘴里牙都松动了,血腥味儿满嘴都是! 天空又开始落雪了,纷纷扬扬的落着,如筛盐,渐渐地又如柳絮飞舞。 灶堂上的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本来可能是想杀了老黑狗炖狗肉吃的吧。 陆氏心想自己大不了和苗氏干架一场,受伤了,娉婷妹妹那儿也弄的到好药膏!所以,她还怕什么! 一想到这儿,苗氏的手还在她身上揪着抓着,这恶婆婆真是下了狠手的,今日恐怕要狠狠修理她一顿的,陆氏干脆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见自己男人沈春生不管自己这个娘子的死活,顿时心寒加咬牙切齿恨了,她嫁的什么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吧,公公沈春生上前想劝阻,可是苗氏坚持,所以她陆氏想要走出困境,还得靠自己。 她要在沈家过的好,必须自己比沈家人更恶毒! 陆氏瞧着地上刚才想要屠杀老黑狗的镰刀就在一旁,马上大力甩开苗氏的禁锢,迅速过去把镰刀拿在手里。 尚淌着雪泛着寒光的镰刀,陆氏那一双眼睛在墙角阴暗的光线下冷冷盯着苗氏瞧,苗氏冷不妨被她这样看,吓了一跳,见陆氏的眼神似凶狠的野兽一般,炙红的可怕极了!像要吃人似的,顿时她吓退了一步,警惕道:“你——你想干啥?” 她一边说着,刚刚的怒火倒是泄了大半,苗氏本能的觉得陆氏有些不对劲儿,而那陆氏已经忍耐不住,也没搭理苗氏,直接朝她扑了过来,狠狠一镰刀便砍在了苗氏的腿上。 苗氏吓了一跳,见到陆氏眼中的狠厉,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手臂上一股尖锐带着寒气的东西砍进了自己身体里,顿时便鬼哭狼嚎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恶毒媳妇杀人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见陆氏举了镰刀还要砍,顿时吓得胆子都破了,哀求着,就连沈金根父子俩也害怕出人命啊。 “娘子,我的好娘子,这是咱们娘啊,你……你快点儿住手啊!”沈春生忙柔声哄劝道。 “不可,不可,陆氏,你疯了不成,这杀人是要偿命的,就为一点小事儿,不值得啊!快点住手!”沈金根连声劝说着,背脊上冷汗涔涔呢。 苗氏疼的龇牙咧嘴,这镰刀的伤加上老黑狗咬的伤,她撕心裂肺的哭吼着,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口,顿时连滚带爬的就往院外逃走,一边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出人命了!” “娘子,别喊了,太丢人了!”婆婆被媳妇打,这在沈家村可是奇耻大辱啊! 一般都是婆婆教训媳妇的! 沈金根匆忙上去扯住苗氏的手臂,阻止她的大嗓门。 “娘,不要喊了!求你了!”沈春生也是怕丢面子,也懦弱的劝说道。 陆氏晃了晃手里带着血滴的镰刀,眼梢带着杀气,冷冷一笑,真当她陆山茶是软柿子,随便可捏吗? “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让春生娶了你呢!”苗氏气的跪地大哭。 陆氏可不管苗氏骂什么?也不管沈金根父子俩来抢她手里的镰刀,反正她把镰刀捏的紧紧的。 只要一找到空挡处,陆氏手里的镰刀便往沈金根或者沈春生的身上乱砍过去。 沈金根被镰刀伤到了手臂,沈春生则被镰刀伤到了手腕。 这下,父子俩也不劝了,对视一眼,自然是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恶毒的陆氏了。 “我还不想嫁呢!都怪媒婆把沈春生说的太好了!”陆氏今儿豁出去了! “哎呦呦,疼死了,相公,春生啊,快去请郎中吧,不然我这条老命都要没了,今年年夜饭都吃不着了。”苗氏瘫软的躺在雪地上,哼哼唧唧的说道。 沈金根闻言担心死了,此刻他也顾不得和陆氏斗法了,当即急匆匆的出去请郎中了。 可是他去绿草村藤郎中家里的时候,却被家人告知藤郎中去了远山村了,路途遥远,据说要很晚才回来呢。 沈金根觉得自己还是去求求侄女白娉婷吧,好得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但是沈金根却忘记了白娉婷已经改姓白了,再说刚才白娉婷已经说过了她要和苗氏一家断绝关系的。 所以白娉婷在看到沈金根来求医的时候,直接把他关门外了。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们家断绝关系了,请你快回去吧!”白娉婷心中还气着呢,她家的老黑狗差点儿变成美味狗肉煲,她怎么能去医治苗氏他们? “我也受伤了,求求你娉婷丫头救命啊!”沈金根此刻也顾不得尊严那玩意儿了,直接扑通一声往她跟前一跪。 “我不救!伤害了我家老黑狗,凭什么让我去医治她!滚!”白娉婷心想自己是心地善良,可是也不能当圣母啊! “姐姐,你过来!”白婉婷悄声朝着白娉婷做了个手势,于是白娉婷跟了过去。白婉婷朝着白娉婷小声说了一个主意儿,白娉婷顿时大赞白婉婷是个腹黑货儿。 “嗯,你先在家里吧。”白娉婷说道。“晚点我回来吃。” 恰恰在此刻,沈土根来了,他瞧见自己兄长沈金根下跪在女儿家的家门口,顿时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兄长为何下跪在娉婷家的家门口? “哥,你这是做什么?”沈土根手里挎着一篮子准备的冬至吃食是来送给白娉婷姐妹俩的,此刻他走过来,走到沈金根面前问道。 “家里出了点事情……”沈金根简略说了一遍,但是他省去了苗氏母子想杀老黑狗吃狗肉的事情。 “娉婷,那你快去瞧瞧吧。”沈土根还不清楚白娉婷想要和大伯父家一刀两断的事情,所以他才劝说道。 “爹,我不太想去,他们一家太歹毒了,居然想杀我家老黑狗吃。”白娉婷冷着一张俏脸说道。 “是啊,爹,姐姐说的是真的,如果姐姐不是找的及时,这老黑狗已经成了大伯父一家的盘中餐了,呜呜……爹……老黑狗好可怜……”白婉婷当即抹泪道。 “那老黑狗也咬了你们大伯母了,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沈金根因为家里的苗氏急需救治,自然想白娉婷去的越快越好。 “爹,我已经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你让他们去请别的郎中吧。”白娉婷真是懒得管了,不过一想白婉婷的点子真的不错,但是为了不让沈金根起疑心,她只能佯装自己不愿意去给苗氏他们医治。 “娉婷丫头,看在爹的面子上,你就去一趟吧,这次爹陪你一道去。”沈土根见兄长沈金根求救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如此说道,他忙把手上挎着的篮子递给了白婉婷。 “是啊,娉婷丫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请你一定要去医治我家娘子和春生,我……我也受伤不轻啊,这春生可真倒霉啊!娶到了一只母老虎啊!”沈金根差点儿要哭出来了。 白婉婷心中冷笑,这大伯父一家真是越看越讨厌,希望她给姐姐出的点子,姐姐能办到! “既然不是亲戚了,那么我看诊是需要收诊金的!”白娉婷可不想便宜了这一家子奇葩,顺带捞银钱和报仇。 “娉婷丫头,这是肯定的,我们家到时候一定给!”沈金根只希望白娉婷快点儿答应跟着他去他家给受伤的苗氏医治啊。 沈土根见沈金根冲着自己递眼色,他上前对白娉婷说道,“这受伤了可是大事,娉婷丫头,我们快快过去瞧瞧吧,你的药箱我来帮你挎吧。” “嗯,也好。如此,我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去一趟。”白娉婷点点头。 “哥,你快起来吧,娉婷丫头已经答应了。”沈土根马上去把沈金根搀扶了起来,说道。 “哦,好的,好的!”沈金根很激动,马上拍了拍下跪的湿漉漉的膝盖,拍打掉身上的雪花,起身说道。 老黑狗汪汪汪的叫着,很显然它也很厌恶沈金根,如果不是白婉婷拦着,老黑狗马上会扑上去咬沈金根吧。 “娉婷丫头,我这手臂上的伤,你可有法子止血?”沈金根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都懒得和他说话,直接扔给沈土根一小瓶药膏,让沈土根帮沈金根抹上药膏。 “这个是止血的药膏,一瓶五十文!省着点用!”白娉婷脸色冰冷的说道。 “好的。”沈金根只能咬牙切齿忍着,谁让沈家村医术好的郎中就数白娉婷呢,其他郎中们差不多都是半吊子。 白娉婷打着油纸伞跟着她爹沈土根,前面沈金根疾步走着。 才走到沈金根家的家门口,就听到苗氏嚎啕大哭。 白娉婷吱呀推开门一瞧,顿时想要为陆氏鼓掌喝彩了。 陆氏你好彪悍! 此刻陆氏骑坐在婆婆苗氏的身上,两手左右开弓的扇着苗氏的耳光,苗氏此刻的脸已经肿的比猪头还要难看了! 白娉婷顿时觉得心中畅快极了!她在心中给陆氏打了一百分! 沈春生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下跪着给陆氏磕头,卑微的求饶着,“娘子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娘吧,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不骂你了!” 沈金根见自己疼宠的小儿子此刻朝着陆氏那个恶毒的妇人下跪,心中那一把火蹭蹭蹭的往上窜着。 沈金根正想上去打呢,却听见自己弟弟沈土根已经上前去拉陆氏从苗氏的身上下来了。 “你怎么做人家儿媳妇的!她可是你的婆婆,你不孝顺也就算了,如何可以这般虐待?”沈土根第一次看见这么彪悍凶狠的媳妇子。 “虐待?叔啊!我跟你说,这个才是恶毒的,你不信问问娉婷妹妹!她是怎么对待她家的老黑狗的!”陆氏瞪了沈土根一眼,冷嘲热讽的说道。 “娉婷丫头,陆氏说的可是真的?”沈土根不相信自己的兄长一家会如此卑鄙。 “爹,是真的!”白娉婷点点头,心想,陆氏虽然凶悍,可是比起苗氏他们,她还是很欣赏苗氏的。 沈土根气的破口大骂,“怪不得娉婷说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原来——原来你们这一家子这么可恶!娉婷丫头,咱们走吧,他们一家子是死是活和咱们无关。” “爹,我刚才已经答应了,给他们医治是收诊金的。”白娉婷接过沈土根帮她挎着的药箱,云淡风轻的一笑,其实笑容未达眼底,治好治残还不是她说了算? “我不要你给我医治!”苗氏也是嘴硬的人,此刻还作硬气的反驳道。“你滚吧,我不需要你给我医治。” “娉婷妹妹,求求你,你快点给治伤口的药膏吧。”沈春生爬到白娉婷面前说道。 “八十文钱一瓶药!”白娉婷把玩着手里的药瓶,说道。 “八十文?你狮子大开口!”沈春生吓的睁开了眼睛。 “没错!因为我的药是整个楚国最好的!”白娉婷颇为骄傲的说道。 “春生,不要相信她!”苗氏觉得白娉婷突然肯答应来帮她医治肯定是有问题的,没准儿能治残她呢。 虽然苗氏此刻疼的快没有知觉了,但是她还是在努力坚持。 “爹,我还是跟你走吧,大不了这一笔诊金不赚就是了。”白娉婷冷笑的睇了一眼苗氏,眼中的寒光如屋檐下结着的冰凌子冻的她生疼。 苗氏此刻的衣服已经被雪水浸的湿漉漉的,浑身都感觉到了凛冽的寒气。 “娉婷丫头,咱们走。”沈土根只怪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就胡乱求娉婷丫头来这儿了。 此刻沈土根也不许白娉婷帮苗氏等人医治了。 陆氏则薄凉的说道,“娉婷妹妹,你医治他们做什么?且快回去吧,他们呢皮糙肉厚,过个三五天,也就好了。” “侄媳妇说的是,娉婷丫头,咱们回去吧!”沈土根鄙视的盯着沈金根瞧。 沈金根只觉得自己在沈土根面前矮了一截。 等沈土根带着白娉婷离开后,沈金根顿时气的瑟瑟发抖,觉得苗氏真是个害人精。 嘭的一声关上门,把门给锁着了,可怜苗氏在雪地里睡了一夜,第二日已经被冻的和冰棍差不多了。 沈春生本来想把娘搀扶起来送去堂屋那边歇着的,但是陆氏一顿发威过后,沈春生彻底成了怕老婆的男人,此刻他在陆氏面前好似老鼠瞧见了猫。 白娉婷听到了这事儿心道,本来想答应白婉婷用药弄残他们的,可是陆氏没给她机会弄残,不过,这样的话,她自己良心上也问心无愧。 昨晚,白婉婷看见白娉婷回来了,她好奇的问白娉婷,“姐姐,怎么回来了?医治的如何了?我那点子可用上了?” “那你希望我是用上了那点子,还是没有用上?”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不希望用上,毕竟太缺德。”白婉婷真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婉婷,你还是太善良了。但是善良是一个人的好品质,我很庆幸我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妹妹。”白娉婷柔声笑道。 “姐姐说过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白婉婷笑道。 接下来姐妹俩高高兴兴的一道吃了冬至夜饭。 安远侯侯爷祝大海这几日心中闹心呢,世子爷祝璇北的身子越发的孱弱了,走几步都会咳喘的厉害,太医说是怪病引起的咳喘症状,所以很难治好的。 嫡女祝芊荨被册封为祝妃,这次要跟随楚燕帝一道去木兰围场冬猎,自然他也要去负责安全事宜。 农历十一月初一是冬至,三日后的初四便是楚国皇室的冬猎日。 好在纷扬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终于在两天前停了,积雪虽未完全融化,却也并不损这次冬猎之行的心情。 楚国人骁勇善战并非徒有虚名! 在楚国,一到了冬天,各类狩猎活动层出不穷,有皇族子弟自行筹备训练身手的冬猎活动,也有平民百姓自主相约成队上山狩猎碰运气的事,但最为热闹的还当属这次楚燕帝派人组织的冬猎之行。 这次冬猎之后,就要准备大年事宜了,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宫中还是民间,都将以过大年为主。 每年冬猎场所都由皇帝说了算,今年冬猎选在了木兰围场举行。 易容了的张润扬放下马车帘子,面色沉凝了下来,刚才他探头看前面,看后面,无论前还是后,这支队伍都一望无际望不到边。 “润扬,吃个包子吗?”楚包笑盈盈的看着张润扬说道。 “不吃。”张润扬摇摇头,这次回来是因为家族里的长老给他递了消息,家主之位要让他和其他的庶子们争夺。 远眺了一会儿,他直起身,张润扬的神色恢复平静。 “你听说了吗?安远侯家的世子爷被人从滨州府给送了过来,身上一圈儿怪病,郎中或者太医均束手无策,你说算不算报应?这安远侯仗着自家闺女是皇帝宠妃,居然这般欺辱百姓,听说在朱雀街那边打死了一个乞丐呢,传闻他是为了抢乞丐的女儿当小妾……”楚包此刻好似变成了话唠,一句一句的告诉张润扬,眉飞色舞的叙述道。 楚燕帝篡位后,用了这种人渣,怪不得吏治一日比一日差,不过,这么一来,秀弦的计划更能极好的实施! 张润扬深沉的杀机也转化为严肃淡泊,合上眼,倚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由于事先就早已经派官兵戒严了,因此这一路走得极为畅通无阻,速度自然也比较快,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就已经依稀能够瞧见皇家木兰围场的外围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花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万更求票票,谢谢! 推荐:《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 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 099冬猎毙鹰事件,白娉婷做媒 为期三日的冬猎,让所有人都显得热血沸腾。 这样热闹的大日子,不只是宫中盛事,也是贵族子弟、平民少年扬名立万的最重要场所。 楚国有一条不成文却自开国至今延续下来的规则,但凡皇族贵胄、王公大臣的二代、三代子弟想要入朝为官,或者入军营的捷径,便是自己能在冬猎上有所成就才行。 因此冬猎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想在此次冬猎上一展所长。 到了皇家木兰围场的外围,却还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到达供他们食住的行宫别苑。 寒风呼呼的吹过经霜的枯树,吹过雄伟古朴的行宫住苑,和四周一望无际的猎场相映,苍凉而辽阔,让观者眼界心胸都豁然开朗,神情惬意起来。 张润扬跟着太夫人赵氏派来的徐长老去了属于荆国公等勋贵世家的几座行宫里。 远处八十里开外,是楚燕帝的行宫,类似宫殿,却并没有宫殿该有的奢华精致,而显得朴实而沉厚,但尽管如此,青色的瓦,灰色的石墙上仔细看,依然可以看见皇室的象征,皆是雕龙绘凤的祥云金纹。 此石头宫殿群之后两排、左右依次下去,皆是鳞次栉比的一栋栋军营式建筑,简单分明。 行宫下面就是木兰围场的校场,明黄色的楚字锦旗在寒风中哗哗作响,校场上里里外外,一层又一层的金甲禁军,银甲精兵,骁骑营军,蓝色侍服朱色软甲的官兵侍卫更是数不胜数。 张润扬心道燕王这狗贼当了皇帝老儿之后,一定很怕死吧,就一个冬猎而已,居然弄这么多精兵护着。 “润扬,那是荆国公府邸的张擎扬,还是你兄长呢,我怎么瞧着他像纨绔子弟。”楚包笑着远处马背上调戏某个骑马少女的年轻人说道。 张擎扬是已故荆国公张扇博之庶长子,生母毕氏,毕霜若乃张扇博的表妹,她长相貌美,能说会道,且和张扇博自幼青梅竹马,后来毕氏家里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后,投奔荆国公府,接着毕氏及笄后在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的做主下,不顾林悠然的反对让张扇博纳了毕家表妹为妾。 张润扬听到楚包这话,眉梢勾起一丝恨意,面上冷笑,当初娘被太夫人所厌弃,张擎扬和毕氏“功不可没”! “他——哼——”张润扬素来看不惯张擎扬。 张擎扬今年二十岁,长相俊美,八面玲珑,善于逢迎拍马,很得太夫人赵氏的喜爱。 “润扬,我说我们俩易容的这两张脸和那个张擎扬差不多啊,只不过我这边多一条疤痕,你眼角下多了两颗黑痣,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被认出来吗?”楚包笑着问道。 “不担心,你的易容技术,我信的过。”张润扬笃定道。 “要不,啥时我教教你?”楚包这次没有带肉包子,怕显露身份,适才改吃话梅解馋了。此刻他身边带了一包玫瑰香的话梅呢。据说是在玫瑰花花瓣汁液里浸过的,吃起来味道蜜甜不腻。 “好的,等着你教我呢。”张润扬答应了。 “那不是长公主吗?怎么楚燕帝上台,没把她给关进去?”楚包好奇道。 “长公主和楚燕帝的关系本就不错,长公主没事也很正常,一如那些勋贵人家,只要服从顺从,还不是一个个都没事,只可惜苦了韩国公一家子,虽说太子殿下有让人去援救阮梓昂,只是不晓得有没有救下来呢?”张润扬和楚包混熟了,渐渐地也有话说了,难得说了这么个长句,平时说的话都说简短的很。 “润扬,你终于和我说了长句!”楚包激动死了。 之前他和张润扬说话,张润扬说的极其简短,有时候他还得再次询问,还得看张润扬是否高兴,倘若张润扬不高兴的话,张润扬直接丢给他三个字,自己猜。 “楚包,至于这么激动吗?”张润扬看楚包激动,唇角冷勾说道。 “我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你说长句吗?”楚包伸手去拍了拍张润扬的肩膀。 “嗯。”张润扬嗯了一声,心思飘到了爪山,他曾经也和一个小姑娘说长句的。 这么冷的日子,小姑娘会不会觉得冷?有没有的穿兔子毛,狐狸毛,貂毛的斗篷? 楚包抬眸看向张润扬,见他似在思考什么,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那群纨绔公子,或者贵女们的方向。 张润扬心想小姑娘的家境不太好,他今日在木兰围场倘若能猎到火狐狸的话,那么他就把火狐狸的毛皮给剥下来,到时候让人做了斗篷送去给小姑娘穿,就当是谢她赠假死药之恩,当初自己走的匆忙,也没有能好好谢她。 校场上集结了越来越多的人。 太夫人赵氏年纪大了,不想凑这热闹,所以也就让徐长老看看这次荆国公府邸年轻一代的骑射能力,本来赵氏已经想直接让张擎扬继任张家家主一职了,但是张家的长老们都有自己的私欲,或者支持其他庶子,比如徐长老是支持张景扬的,他生母孟氏,良妾之身,乃已故荆国公张扇博的妾室。 张景扬是继张润扬之后出生的,据说今年十六,才高八斗,风度翩翩,骑射能力很强,自然也想要夺那家主之位。 在荆国公府张家,谁能夺取家主之位,谁就能承爵,这可是大大的诱惑啊!张扇博那么多庶出的儿子,特别是成年的那几个庶子,更是对承爵势在必得,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去太夫人赵氏面前请安,献殷勤…… 这次张景扬也来了。 张润扬自然是知道老狐狸徐长老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本来不想答应来的,因为他压根不想当张家的家主,可一想可以顺着机会在楚燕帝的心脏上插一根刺,何乐而不为呢,当张润扬和楚秀弦说了自己的计划后,楚秀弦很担心,于是让楚包一同跟着,楚秀弦才放心二人一道去咸阳。 校场上,随着楚燕帝奢华精致的龙辇到来,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文武百官、诰命夫人、公子贵女们赶紧跪倒一片,震耳欲聋的朝拜请安此起彼伏的在一一眼望不到边的林野中响起,响彻云霄。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高过一声…… 楚燕帝似乎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顿时龙颜大悦。 听着这耳朵都差点被震聋的有些发懵的响彻云霄的朝拜声,楚包吃了一个话梅,眉梢皱了皱,他心道,这些人就不担心这么大的声音会不会将这犹还可见积雪覆盖的猎场里的猎物给惊跑掉? 楚燕帝搭着李公公的手,以稳健的步子走下龙辇,走上了观台场上的龙椅,这才转过身,双手平抬朗声喊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那些下跪着的人才缓缓起身,张润扬和楚包也站了起来。 “你不担心被长公主那些人给认出来吗,你和太子的关系那么好,狗皇帝会不会借此机会杀了你?”楚包嘻嘻笑着靠近张润扬问道。 “不会,名义上,睿弦王已经死了,我是顺从新帝登基的勋贵世家之子,他不能拿我怎么着,再说这还易容了的,他们晓得啥啊?”张润扬觉得不用担心。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安心不少。那我就乖乖的扮演你的小厮吧。”楚包抽空把自个儿嘴里塞了一颗话梅,笑道。 半个时辰后,经过司礼官将楚燕帝的旨意宣昭之后,冬猎正式开始。 今年的冬猎,楚燕帝除了带了最近最受宠的祝妃祝芊荨,后宫嫔妃无一人有幸跟随,后宫皇后之位空缺,所以这次很多勋贵之家的闺秀相貌好的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 早在一个月前,咸阳城的金铺首饰楼的生意非常火爆,都是打新的头面首饰啥的。 因为祝妃得宠,安远侯府每天门前都是车水马龙的送礼者,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底下校场上,在司礼官的喊声下,已经开始有人来上场献艺了! 这些人都是今年参加冬猎的各候选人,上场献艺虽然本质上是图个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为了接下来真正的比赛先做暖场,但今天下午的比试都至少会保留一部分实力,明天才是正式严苛的比赛。 楚燕帝淡淡地看着底下一个个上场报家门然后耍些虚虚实实的拳脚功夫出来的人,心中想着这次冬猎的安保工作做的好不好?会不会有定王,宁王或者前太子的余孽党作乱。 这些勋贵世家是不是真如表面上那般臣服自己? 最期待的是最近西凉国的皇帝派人来说想要求通婚,以结秦晋之好。说是已经送了西凉皇的侄女阿房郡主来献给楚燕帝当妃子。 楚燕帝想着阿房郡主漂亮妖娆,不由得心中生出几许期待。 “皇上……”祝妃见楚燕帝眉眼染笑,还以为他是在看校场上那些人的表演呢。 “爱妃?何事?” “皇上之前和臣妾说,这次来木兰围场冬猎,你会亲手帮臣妾猎一只狐狸,给臣妾做一件漂亮的狐狸毛斗篷的。”祝妃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撒娇道。 “如此,朕真是要好好表现了。”楚燕帝点点头答应了。 校场这边的简单比试结束后,楚燕帝赏赐了一些崭露头角的青年俊才,其中倒是包括张家几兄弟。 因为答应了祝妃要猎狐狸。 楚燕帝走下龙椅,接过李公公手里奉上来的弓箭,骑上汗血宝马,带着一群精兵护卫往密林深处走去。 祝大海听说了此事后,就忍不住去训斥祝妃,祝妃被他说的恼了,“没有帝王的荣宠,活在后宫还有什么意思。” 祝妃这话彻底把祝大海给担心坏了。 皇帝亲自狩猎,这得担多大的风险啊!万一皇帝坠马,女儿的罪名可不小啊! 但是祝妃直接无视安远侯侯爷祝大海的提醒。还特意警告了他一句,“如果没有本宫在皇上面前的博宠,爹和家族哪能这般风光?” 祝大海被祝妃这一句训斥的心中恼火,可是女儿如今是皇帝宠妃,他也只能把气儿闷心里头,不能说出口的。 楚燕帝不负众望,果然猎得一只雪白的狐狸。 但是坏就坏在,一只苍鹰飞过天际,楚燕帝搭弓一射,那只苍鹰扑腾两下翅膀就掉了下来死了,只是苍鹰的腹部上有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苍天不服降雪灾! 刚才这苍鹰在天空飞,所以距离离的远,这会子掉在地上,且还是肚皮朝上,自然看见这一行字的人就多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张润扬冷笑,这苍鹰他可是在刚才寻了个僻静的地儿,特地用金粉刷上去的。 别人都去狩猎,他的任务就是给楚燕帝的心上添添堵。 至于张家的什么家主之位,他张润扬也不稀罕,张擎扬等人爱争就让他们争去。 见出了这样的大事,祝大海吓的双腿发软,自己闺女祝妃那疑惑的眼神睇向他,他心道,他咋晓得皇上会突来兴致射那苍鹰?而且苍鹰上还有讽刺皇上篡位的意思。 雪灾?可不是吗,今年冬天,南昌府,安庆府等地连降大雪,百姓们的地里颗粒无收!现在到处有流民…… 楚燕帝愤怒的眼神盯着那只死僵了的苍鹰,双手勾握成拳! 他愤怒的咆哮道,“祝大海现在何处?” “微臣在,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祝大海咋闻自己的名字从皇上的嘴巴里念出来,当即吓的扑通一声下跪在楚燕帝面前了。 “你当然有罪!还不快去查清此事,你也好将功补过!哼!滚!”楚燕帝冲着他挥挥手,厉色吼道。若不是看在爱妃的面子上,这个祝大海真是该死。 祝大海闻言松了口气。 楚包心道你祝大海能查出来才怪。 刚才用剩下的金粉,他已经全丢粪坑里去了,别人说视金钱如粪土,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即使捞出来也查不清楚到底谁给带进来的金粉? 出了这档子事情,楚燕帝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木兰围场了,说是起驾带着祝妃,李公公等人,让禁卫军一路护送着他们回宫了。 楚燕帝临走前把皇家木兰围场的事情交给长公主楚芊雅和安远侯侯爷祝大海一道管着了,他自己落的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这毙鹰带字事件在场的人都是不敢说出去的,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次日咸阳城的街头巷尾,就有小孩们口中传着一首打油诗。 “皇帝篡位下大雪,穷苦百姓死光光,射只苍鹰带金字,原来吾皇非正统!” 所谓的打油诗,让黄口小儿念的朗朗上口。 农历十一月初七,也就是冬猎结束之日。 当日早朝上,有官员跟坐在龙椅上的楚燕帝启禀了此事。 楚燕帝气的差点儿吐血,心中更是恼火到底谁这么针对自己,又是毙鹰带字事件,又是打油诗,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楚燕帝除了让人去查,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的样子,接下来棘手的事情更多。 “启禀皇上,南昌府上奏求皇上怜悯灾民,开仓放粮……”傅大人启奏道。 “安庆府流民郭达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作恶多端……” “各地雪灾地区的流民有涌向京城之势……” “够了够了!不要念了!一群饭桶!”楚燕帝气的吐血,本就他继承了这皇位,忙的晕头转向,稍稍想松快松快,老天爷就给他来了个雪灾,这帮官员拿着他的俸禄,却不帮他办实事,着实乃酒囊饭袋! 楚燕帝这么一发飙,大家都不敢说话了,谁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上,又不是不想活了。 谁不知道楚燕帝的手段毒辣,杀个人眉头都不眨一下的。 楚燕帝因为冬猎之日毙鹰带字事件,这会子又有打油诗在咸阳城成蔓延之势,于是又派人去查,让逮住了就地正法。 只是查来查去什么也查不到!气的楚燕帝只能发个皇榜出去命令所有人不得枉议皇权,否则杀无赦! 如此一来,是没有人说那打油诗了,但是楚燕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变成了残暴凶狠的样子。若是有小孩子夜晚不肯睡觉,大人只需和他说,皇上来了,小孩子立马吓的睡着了。 自然楚燕帝是不知道这事儿的。 张润扬亲手剥了把红狐的狐狸皮毛给剥下来,命人去做了好看的红狐毛斗篷,斗篷的系带上弄了两个可爱的火红色的狐狸毛毛球,瞧着很是可爱。 楚包拿着红狐毛斗篷瞧了瞧,说道,“咋那么小?给谁穿的?” “一个小姑娘。”张润扬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笑容优雅清隽,让人见之难忘。 “是太子的义妹吧?”楚包好奇道。 “嗯。”张润扬并没有否认。 “这红狐毛斗篷做的挺精致的,小姑娘穿了一定很好看,润扬你挺有眼光的。”楚包赞叹道。 “嗯,对了,最近京城戒备森严,倘若我们要离开去济南城,倒是不太好走。”张润扬对楚包说道。 “要离开京城并不难,只要咱俩易容成过往客商离开,准保没有问题!只是你张家的人怕是不会乐意你现在离开。”楚包蹙眉说道。 “这你就错了,他们巴不得我离的远远的,好抢那家主之位呢。”一般的勋贵之家都是嫡子承爵,但是他们张家却不一样,他的出生一直是荆国公府张家和外祖林家的耻辱。 就因为张润扬是遗腹子,还被别人恶意中伤说他母亲林氏行为不端,恐与他人有染,故张润扬还被别人认为是奸生子呢。 这也是荆国公府太夫人赵氏不喜欢张润扬的另外一个原因。 “不是都说你们这种勋贵世家都是要嫡子承爵吗?你们张家可真是奇怪极了!那帮子庶子有啥争头?”楚包不知道荆国公府的弯弯绕绕,是以,他狐疑道。 “总之一言难尽。”张润扬很是厌恶说张家,所以干脆不说了。 但是楚包能从张润扬的话里听出张润扬对张家的不满。 一转眼到了农历十二月初八,这天是腊八节。在楚国,有腊八节喝腊八粥、泡腊八蒜的习俗。 到了这日,人们便把一些红枣、核桃、红豆、小米等在腊月初八这天熬成粥,谓之为腊八粥。 腊八十几天后,正值春节,由于醋的浸泡,蒜整体呈碧绿,非常好看,而醋也具有了蒜的辣味。大年三十,春节前后,就着腊八蒜和醋吃饺子、拌凉菜,味道很好。 也有的地方,还有腊八豆腐,腊八面,吃冰什么的。 而滨州府这边则是吃腊八粥分甜咸两种,煮法一样。只是咸粥是加青菜和油。滨州人煮腊八粥要放入茨菇、荸荠、胡桃仁、松子仁、芡实、红枣、栗子、木耳、青菜、金针菇等。 白娉婷一大早起来就把腊八粥给熬好了。 白婉婷吃着姐姐亲手熬的腊八粥直说好吃。 今天又下雪了,此时一个身形健壮,端方严肃的男人骑着马儿直奔爪山沈家村村尾。 白娉婷刚刷碗呢,咋一听敲门声,便跑去大门口开门。 “姑娘可是白小郎中?” “正是。”白娉婷点点头承认。 “这是我家公子送你的新年礼物。”那人语气平淡,但是眼神瞧着真挚。 白娉婷愣了一愣,道,“你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张润扬。”那人答道。 “他们都好吗?”白娉婷心想此人能得知自己家在沈家村的准确位置,那一定是张润扬或者楚秀弦的心腹,于是她马上问道。 “目前很好。还请白小郎中不必担心。”那人似知道白娉婷要问什么,他说道。 “我也有礼物送给他们。”白娉婷扬眉浅笑道。 “且进屋喝杯茶。”她邀请道。 “不了,我还要提早赶回去,白小郎中若有什么吩咐,请尽快告知小人。”那人行色匆匆,抬头看着雪花说道。 白娉婷忙把自己做的茉莉花糖装了一篮子递给了那人,让他带走。 等那人带着一篮子茉莉花糖走了之后,白婉婷疑惑的对白娉婷说道,“姐姐,这外面下着雪呢,那人如何连蓑衣都不穿,更不戴斗笠,可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呼吸绵长,可见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自然无需蓑衣和斗笠了,因为他不怕冷。”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解释给白婉婷知晓。 “他对你真好,还想着谢你,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白婉婷觉得张润扬这人挺好的。 “是啊,哦,对了,今日我还要去一趟顾家,秋心让人捎话让我去顾家玩,这都好些日子了,我都没有去瞧她,正好今日有空,我且去走一趟。”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好的,我呆在家里好了,你去顾家吧。对了,姐姐,那个顾氏是不是又回顾家了?”白婉婷说道。 “因为小茭白的事情,顾家人八成是不会接受她的。就算改嫁了,她的性格摆在那儿,估计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或者就是歹毒了一番还是没有安生日子过!总之是个搅事儿精!”白娉婷猜测着说道。 还真是被白娉婷猜对了。 此刻顾氏大清早正在和秦大郎为了简化婚礼的事情吵嘴。 “好好的腊八节,有你们这么吵着吗?”秦大郎的母亲袁氏在听说秦大郎被顾氏骂之后就赶过来帮腔了。 “怎么不能吵了?当初他给我的承诺做不到,这会子还对我凶!自己赌输了银钱,还是我给帮忙垫上的,怎么?我到了你们秦家,就活该受气吗?”既然软的不行,那她顾氏只能来硬的。 顾氏双手叉腰,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 秦大郎被捏住了把柄,大气也不敢出,只好对他老娘袁氏说道,“娘,这是我和顾氏之间的事情,你还是甭管了。” 秦大郎心中愤怒,因为顾氏拜托王九给他设了一个局,诱他去赌坊输了不少银钱,差点儿把他的裤腰带都给压上了。 可是再愤怒也没有用,秦大郎给王九打了欠条。 顾氏呢已经用她自个儿的身体给王九谢过了。 袁氏没有想到一向顺从自己的儿子竟然就这么帮起那个不要脸的小顾氏来了,她气的心肝儿疼,气呼呼的走了。 “好了,我已经把我娘给气走了。你说你可以帮我把你那六妹弄到手,是真的吗?”秦大郎一想起顾秋心那水嫩白皙的皮肤,如花似玉的脸蛋,心中不由地淫念顿生。 顾氏点点头,说道,“我怎会欺骗你,自然是真的!”顾氏只要一想起顾秋心和顾七娘那般的恶劣态度驱赶自己离开顾家,她就对顾秋心和顾七娘怀恨在心。 “她一直在家里呆着,你如何把她给骗出来?”秦大郎不太相信。 “山人自有妙计。”顾氏笑着说道。 妙计的实施者就是沈石头。 顾氏心想顾秋心喜欢小孩子,顾秋心肯定会答应见小石头的,到时候等顾秋心出来见小石头的时候,她就让秦大郎强行把她按住,往她嘴里塞迷晕药,她已经去药铺里买上了迷晕药备着。 顾氏和秦大郎吃了腊八粥之后,就把秦稻扔家里给袁氏去看了。 如今顾氏都懒得去演好一个好后娘了,反正秦稻那孩子不喜欢她,那她直接对秦稻不好,反正三天两头打秦稻,即使她大姐顾荷花劝说她,她也不听,照打不误。 秦大郎敢怒不敢言,再说秦大郎夜晚上还需要和她圈圈叉叉呢,哪能忤逆她,万一她不给他圈圈叉叉,或者更确切一点,他欠了赌债之后在顾氏面前反而横不起来了。如今他又有求于她想左拥右抱,毕竟她娘家两妹子真是秀色可餐,怎么想怎么让人惦记。 但是顾氏没有想到半道杀出个白娉婷来。 白娉婷坐着牛车去了树山村顾家。 顾家人一早就知道白娉婷会来,郑氏还准备了一些吃食。多半是因为感激白娉婷救治了她的闺女小茭白的缘故。 戚氏想起她和白娉婷的娘蓝氏的恩怨,她心中此刻有点儿发虚。 “娘,你担心啥,娉婷早已和她妹子分出去单过了,她肯定不会记恨你把她娘给打了的。”顾秋心笑着劝说道,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顾秋心是知道白娉婷对蓝氏的态度的,母女关系可能比陌生人稍微好点。 “是啊,娘,我也听说了,沈家四丫头被赶出去时,她母亲的态度真是让人气愤。”顾七娘说道。 相较蓝氏,她们的娘戚氏可好太多了,除了有点儿不着调和爱慕虚荣,倒是没有做出令姐妹俩感到多么厌恶的事情。 比如顾秋心和顾七娘的亲事,也不如当初那样,她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什么棺材铺的掌柜的,或者要娶填房的老财主了,倒是也会考虑那些人能否给女儿们幸福。 当然能让戚氏的态度有所转变,顾秋心姐妹俩的爹顾松给劝好了。 白娉婷来的时候,连小茭白都出来欢迎她。 “这不是小茭白吗?这么冷天不在屋里呆着做什么出来迎接我?”白娉婷冲着小茭白嘻嘻笑道,然后下了马车,把小茭白抱在怀里,很是亲昵的样子。 “娉婷姐姐,你可来了,我和六姑姑期盼了很久呢。六姑姑说你会给我带好吃的茉莉花糖,你带来了吗?”小茭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灵动璀璨,粉嫩的小脸透着健康的红晕,一身八成新的粉红色五福祥云圆领比甲,里面是立领的绕丝绣缠枝桃花藕荷色小袄,下身是桃红色的福字百褶裙,腰间挂着一个淡紫素纹香袋海棠金丝纹香囊。 这是顾秋心赚了银钱后去成衣店买了一件二手的衣服作为送给侄女小茭白的新年礼物。 而小茭白呢在听说治好自己的白小郎中要来,清晨就撒娇着让郑氏给自己穿上了。 “带来了,你和小豆角一人一小篮子,这东西是好吃,可不能多吃,否则烂掉牙齿,回头咱们小茭白有了一副烂牙齿可就难看了。”白娉婷笑着把小茭白放在地上。 另外瞧见顾豆角站在郑氏边上,他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娉婷姐姐,就过来拉着小茭白一道去吃茉莉花糖了。 “白小郎中,可把你盼来了,今天腊八节,你有没有吃过腊八粥了,倘若没有吃过,就在我家吃一碗吧。”郑氏笑着说道。 “已经在家吃过了。”白娉婷笑道,她来了,自然礼物也没有少带,看在顾秋心的面上,她也得备着礼物而来。 两瓶美容养颜的羊乳玫瑰霜,一只猪前腿,一个猪头,两斤苹果,止咳丸一盒,一只活草鸡,两只活鸭子。 戚氏一看礼物多,顿时笑逐颜开,心道,自家六妮这朋友不错啊,来一次就带了这么多礼物。 顾秋心把白娉婷迎到她屋子里去,对白娉婷说道,“你人来就好了,做什么带这么多礼物?”顾七娘郑氏都去厨房里帮忙了。 “猪头,猪前腿,活草鸡,活鸭子是因为某人给了银钱,我给置办的,要谢就谢某人吧。”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你说的那个某人是谁?”顾秋心有点迷糊了,这不,她好奇的问道。 “答案在礼物里啊,你那么聪明,会猜不到吗?”白娉婷闻言,顿时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了。 “猪头,猪前腿,活草鸡,活鸭子?”顾秋心琢磨了半响,顿时一张白皙小脸晕染一抹上一片鲜艳的绯色。 白娉婷仔细挨近一瞧顾秋心,见其眉目精致,一双秋水眸子清澈慧黠,肤色粉嫩细滑透着一抹浅浅的红润,粉粉的唇色好似桃花一般娇艳,瞧着青葱水嫩的很呐。 “怎么?秋心还猜不出那某人是谁?”白娉婷很想撮合顾秋心和风少恒在一起,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 “是那个猪头吗?”顾秋心羞涩的低头笑道。 “嗯,我就说你聪明啦,果然被你猜对了!早知道我把风少恒给我银钱去置办羊头,羊腿给你猜了。”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这是我买这些礼物剩余的银钱。”白娉婷把一沓风少恒拜托她送给顾秋心的银票从袖子里拿出来给了顾秋心。 “这么多?那个猪头是啥意思?”顾秋心很是震惊,她生平第一次瞧见这么多的银票。 “他瞧上你了,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当他的妻子?”白娉婷也不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她是知道的,倘若自己和秋心这种聪明的姑娘绕来绕去的拐弯说,没准儿还把秋心给惹火了。 “齐大非偶,我爹娘肯定会赞成,他的爹娘未必赞成,再说,我和他之间身份有别,我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他们大户人家,男的一定会是是三妻四妾的纳着,那我还不得天天和小妾们斗法?这个,太累了!你帮我把这摞银票还给他吧,猪头猪前腿这些吃的,我给收下了。” 顾秋心是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她这般果决的态度让白娉婷都愣了很久。 “喂,秋心啊,他们风家家财万贯,你嫁过去可是当现成的少奶奶啊!”白娉婷不由地为风少恒掬起一把同情泪。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他是很好,风华正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家财万贯,就像你说,有钱有房有车(马车)的三有人士,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心愿,我想和你一样,这辈子只想找一个愿意和我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比如我爹和我娘,虽然我爹和我娘经常吵架,但是他们还算幸福,再说了齐大非偶,我当真嫁过去,八成是劳碌苦逼命!” 自从顾秋心和白娉婷相处久了之后,白娉婷说的词汇,顾秋心也学会了不少。 白娉婷淡淡一笑,然后她把刚才她塞还给自己的一摞银票重新给塞到顾秋心的手里,“秋心,这拒绝人的事情,我可不代劳,你自己去和他说吧,反正他经常会去风家绸缎庄,你自己去那儿等他和他说个清楚。” “哎,那好吧。”顾秋心点点头,然后收好了这一摞银票,此刻顿时觉得这摞银票沉甸甸的,心中有点儿苦涩,她是农家女,他是富家子,真真是极为不合适的。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回答我?”白娉婷靠近顾秋心,小声问道。 “什么问题?”顾秋心挑了挑眉,说道。 “倘若风少恒愿意此生不纳妾,愿意搬出风家老宅和你单独一处过日子,你可愿意?”白娉婷心想风少恒是自己极佳的生意合作伙伴,能帮成功,回头自己功劳不小,当然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这……这不太可能吧……他们家不会答应他这么做的。”顾秋心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眼神瞅着白娉婷,连连摇头说道。 “你也别放弃,风少恒的为人,我瞧着还是不错的,她不比其他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他虽是富家子,可是他把风家的产业打理的很好,倘若他想出来单干,也一定能成功……”白娉婷笑着说道。 “娉婷,你这是在给我和他保媒?”顾秋心笑容甜美,她戏谑道。 “是又如何?如此青年俊才,顾姑娘可有意?”白娉婷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 “有意嘛?嘿嘿……”顾秋心闻言干笑两声,然后转而去评论白娉婷穿在身上的红狐毛斗篷了。 “什么时候买的?做工如此精致?”她是知道的,白娉婷除了医术好,这做生意的手段也是极厉害的。 “别人送的新年礼物。”白娉婷伸手摸了摸红狐毛斗篷上系带上垂下的圆球,笑着说道。 “哦?谁啊?”顾秋心好奇的问道。 “佛曰不可说。”白娉婷笑着打哈哈,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个解释法呢,顾秋心又不认识张润扬他们的,她说了也白说啊。 “不说就不说,那你等一下,我给你也准备了新年礼物。”顾秋心笑盈盈的说道。她转身从五斗橱里的抽屉里取出一双样式简单却做工精细的鞋子递过去。 白娉婷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番,果然是亲手做的,针脚非常细密,颜色搭配的极好,心里顿时妥贴暖了几分。笑道,“多谢你的心意,我很喜欢。” “我也给你单独备下了礼物,这是一瓶乌发膏,可以用来乌发,我呢做的量少,只得了两瓶,一瓶给我妹子,一瓶就留着带给你了。” 白娉婷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美人齐肩瓶递给顾秋心。 顾秋心接过之后,拔开红色木头塞,顿时一股清香之味扑鼻而来。 “真香,也谢谢你给我这个好东西。”顾秋心最近的头发有点发黄,还开叉了,此刻正好用的上,她自然对白娉婷送这礼物,很是感激。 两人在屋子里头说了一番话后,一晃到了晌午,大家吃吃喝喝了好一阵,才把丰盛的饭菜给吃掉了。 下午,白娉婷要走,顾秋心亲自把她送到树山村村口,等白娉婷一离开,她转身瞧见沈石头一人蹲在一棵白雪覆盖的松柏下,蜷缩着身子,正可怜兮兮的喊着她六姨母,这会子他还掉泪呢,顾秋心在他旁边并没有发现顾氏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题外话------ 哈哈,顾氏又出毒计了!让小桃好好想想怎么整死顾氏来着。求月票求月票,天天万更啊,亲们,给点动力啊!月票啊月票! 推荐蓝牛最新力作——田园福女,招婿进宝—— 被老天一耳巴子发配到古代小山村,亲娘不爱,后爹不疼。 打骂是家常便饭,干活是理所当然! 大哥立志当土匪,大姐老实挨欺负! 亲弟一块石头砸过来:“你们仨不是爹和娘生的,以后不要叫我弟弟,老实干活才给你们口饭吃!” 李笑锦冲头一怒,统统上拳头解决。 拳头还没挥起来,累的腰酸背痛,饿的头眼昏花,啥拳都白搭! 李笑锦咬牙,首要条件:吃饱饭!挣到钱!凭她瓷器巧手还能穷死!? 没有本钱,她摔跤拳击新人王可以打的别人送上门来! 100顾氏之死,娉婷准备的礼物 “六姨母,娘她不要我了……呜呜……”沈石头煞有介事的哭喊着,瞧着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顾秋心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沈石头好得是自己的亲侄儿,她还真是狠不下心不去管他。 “小石头,你娘呢?”顾秋心觉得奇怪,怎么顾芙蓉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管了,冰天雪地的咋把五岁的沈石头一人丢在树山村村口呢? “我娘……我娘她不要我了……六姨母呜呜……呜呜……”沈石头见顾秋心在问自己,于是他马上哭道。 什么?她不要小石头了?当真如此没有良心? “那你先跟我回去你外祖家吧。”顾秋心心想反正爹只是不认顾芙蓉这个闺女,可没有说不认沈石头这个外甥。 这么一想后,顾秋心就想伸手去拉沈石头的手,沈石头嗯了一声,随着顾秋心一道往顾家的方向走去。 顾秋心并不知道,此刻有危险逼近她。 忽然从松柏树上落下一张大网,把顾秋心给网住了,顾秋心一看情势不对啊,当即哇哇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六妮啊,你也有今日?”顾氏冷笑道。 “你……你们为什么网我?”顾秋心见到顾氏和秦大郎一道出现,顿时心中涌起一抹骇意。 顾氏这是想做什么?难道她想报复自己? 如今天空之中正降雪呢,村民们都窝在家里头呢,谁没事会出来晃悠呢。 但是顾秋心还真的很幸运,白娉婷因为遗忘一件自己画的新式布娃娃的样图,适才让马车夫重新赶了回来,赫然听到顾秋心被网住的喊救声,顿时气得从马车中飞了出来。 她如行云流水的身姿飘飞出来。一伸手把被网住的顾秋心给放了下来,彼时,她还瞧见了顾氏和秦大郎。 沈石头见自家四姑姑似从天而降的仙人,吓的浑身直打哆嗦。 “秋心,你没事吧?”白娉婷不敢想象,倘若自己没有因为想送给顾秋心新的图样而返回,那么秋心是不是会出事? “我没事。”顾秋心摇摇头,只不过此刻,顾秋心那愤怒之中带着嗜血的眼神看向顾氏和秦大郎。 “为什么要网我?”顾秋心不认为顾氏和秦大郎会如此无聊到来网她逗趣儿!而且还看见沈石头那孩子害怕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顾秋心,她的亲姐姐肯定是想在某种意义上谋害她! 不然为什么要用沈石头来引她上当? “没……没想网你,这不是失误吗?”顾氏一听顾秋心那质问的口气,心中暗恼计划失败,这会子,更是憎恨白娉婷插手此事。 “六妮啊,我和你二姐真没想网你,哦,我们是想网小石头来着,他这不,逃出来了吗?我们这是想把他给网回去的。”秦大郎见着如花似玉的佳人,可佳人却不能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着,他心中不由得很是失落,于是他想配合顾氏骗骗顾秋心。 “小石头,他说的是真的吗?”顾秋心不太相信。 “小石头,你还是说实话吧。省的我用鞭子抽你。”白娉婷懒得装温和了,干脆从马车夫手里拿来马鞭对着沈石头冷笑道。 “不……不……我不知道……”沈石头到底年岁小,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真的不知道吗?”白娉婷可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那你刚才叫我做什么?不是说你娘抛下你不要你了吗?瞧瞧她不是出现了吗?还是说你和你娘一样做了个圈套等着你六姨母我傻逼一样的往里头跳啊?”顾秋心气愤的心中直恼,脸色阴沉,双眸烧红,她此刻算是明白了,顾氏真是想要害自己,她再瞧见秦大郎眼中毫不掩饰的对她的美色的垂涎执意,不由得好似嘴巴里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 “我……是我娘让我这么做的。”也许是顾秋心虎着脸的气势吓人,沈石头吓的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顾氏一听沈石头这么说,再看见白娉婷那唇角扬起猫抓耗子般的邪恶笑容,顾氏心中有点惧意,再一想刚才白娉婷几乎是从马车里飞出来的,压根就没有用走的。 秦大郎此刻也没有了色胆,想带着顾氏一道离开回去了。 “那个……是一场误会,咱们……咱们先回去了。”秦大郎对顾秋心说道。 “怎么?真不要小石头了吗?”白娉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这对极品狗男女看。 “小石头,快点跟娘回去吧。”顾氏因为计划失败,懊恼的催促着沈石头赶紧跟上。 “弄个网来谋害我,这会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吗?真当我是笨蛋,随便你们折腾?”顾秋心真要狠心起来,也不是吃素的,瞧瞧她弯腰捡起那张网,和白娉婷对视一笑。 白娉婷对于好友眼神里传递的信息非常明确。 “嘿嘿……六妮啊,瞧你说的,我咋能谋害你呢,虽然咱俩是有那么点儿小矛盾,但总归都是从咱们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我咋舍得呢。你可不要听信她人胡言乱语。”顾氏舌灿莲花的劝说道。 “谁会把谋害两字写自己脸上啊!”白娉婷凉飕飕的话音响起,立马得到了顾秋心的赞成。 “你既然来了,今儿这事情加这个网,咱俩去爹面前断个清楚!”顾秋心觉得顾芙蓉这样黑心肝的女人应该被关入牢里去,否则她会三不五时的出幺蛾子的。 “凭什么我该答应你?再说了,我已经被爹赶出来了,我回去做什么?”笑话,她如果跟着回去,还不是要挨一顿打? 她顾芙蓉会那么傻吗? 秦大郎还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这会子直接说,“你们姐妹之间一定有很多私密话要聊,我嘛一个大男人就不奉陪了,我先告辞了。” “说,为什么要用网罩秋心?”白娉婷不认为这两人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 “我……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秦大郎见白娉婷手里持着的马鞭已经飞到秦大郎的肩膀上去,还鞭锋的急速飞过还削断了他腮边的几缕墨发,这样厉害的小丫头,秦大郎哪里见过,他害怕的步步后退,身后正好是一块大石头,他一个没留神,给摔在了大石头上,跌了个狗吃屎。 “你的解释秋心不相信啊!”白娉婷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尖嘴猴腮,长的一脸猥琐样,顾氏咋就和他好上了? 她真没有瞧出来这个秦大郎有什么过人之处。 “娉婷,我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现在只想把他们带去我爹面前,让我爹娘好好的瞧上一瞧这黑心肝的怎么算计自己的妹妹的!”顾秋心也懒得和顾氏废话了,直接拜托白娉婷,还有马车夫一道把顾秋心,秦大郎给捆住了送去顾家发落。 顾氏,秦大郎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自然要极力反对了,但是他们怎么可能是白娉婷的对手,白娉婷在马车夫李五的帮助下,轻轻松松的用草绳捆住了顾氏和秦大郎的手脚,然后扔上了马车。 沈石头见顾氏和秦大郎被绑着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小石头,一起走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沈石头虽然不情愿,可一想起刚才白娉婷利索的用草绳捆绑娘和后爹的情形实在太过彪悍,他吓的只能哆嗦着答应。 “娉婷,你那马车里咋会有草绳的?”顾秋心心想白娉婷准备的还真齐全。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如何会去而复返的,谁知你竟然会先问我这个问题。”白娉婷捂嘴笑道。 “那你两个问题一起回答吧。”顾秋心说道。 “之前不是有送你活鸡活鸭吗?这不得准备稻草吗?多余的稻草我瞧着丢了可惜,就在马车上瞎编成了草绳了,只是这会子居然还用上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改行当神算子了?”白娉婷一路走,一路戏谑道,因为马车上被顾氏和秦大郎,以及一张网占据着,两人只能步行跟在马车的后面。 “你还是做郎中吧!等你成名了,找你看病的病人一多,你就能赚很多银钱了。”顾秋心笑道,彼时又朝着马车的方向睇了一眼说道,“我真倒霉,怎么会和这样黑心肝的人做了亲姐妹?” “这是老天爷决定的,你又不能改变的,只要你自己和你自己在意的人过的好就成了。”白娉婷笑盈盈的劝说道。 她是一点也不在意马车上的极品狗男女会逃走。 “幸好我想到自己给你画的新式的娃娃样图,忘记给你了,想着走的离树山村并不远,所以我才让李五伯赶快驾马车返回。” “是啊,幸好这样,否则我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顾秋心刚才察觉到了秦大郎看着自己那淫邪的眼神,八成是想网住她了,玷污了她的清白吧? 沈石头跟着走在后面见她们说这些话,顿时不赞同,冲着她俩吼道。 “你们不要瞎说。” “是不是瞎说都已经不重要了!谁会亲手用网去网住自己的亲妹妹的?”白娉婷镇定自若的冷笑道。 “没错,光这一点就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顾秋心觉得她爹一定能给自己做主的。 当顾松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对顾氏和秦大郎万分唾弃。 “先不说什么目的不目的,单说用网这事儿吧,你们网咱们六妮,就是你们俩的不是了!”顾松怒道,头一次觉得二妮这个死丫头越看越厌恶。 戚氏一听这事情,作为女人,她想到的是顾氏和着她男人一起网住了顾秋心,难道是想把秋心卖去青楼楚馆? “二妮啊,六妮是你嫡嫡亲亲的妹子啊,你怎么好生出这种黑心肝的主意呢!”戚氏之前还很心疼顾氏被休,被她爹赶出顾家,如今她也不由得产生了对顾氏的一丝怨愤之意。 “我……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要听沈家四丫头的片面之词,她是和我有嫌隙的,肯定见不得我好过的,秋心是被她骗的团团转啊,否则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咋这么好?”顾氏努力游说,把红的说成黑的,空口白牙,乱说一通。 白娉婷早就知道顾氏是这样的人了。直接对顾松说道,“秋心明白我对她是真心的好,还是假意的好!不过,我还要说一句,起码我和秋心的关系比起某些人所谓的姐妹情深好太多了。” 顾秋心闻言接话道,“爹,这是我刚才亲身经历的事情,这肩膀上还有刚才被网的网格勒住的痕迹呢,不信你让嫂子出来帮我检验一下。” 她是知道顾氏会抵赖,会不承认,所以她也是有备而来的,她就不相信郑氏会不帮自己,郑氏为了小茭白,肯定会帮自己的。 果然郑氏在一旁听了后,马上走了过来,缓缓拉开顾秋心的衣襟,然后扭头对她公公顾松说道,“爹,六妮说的是真的,我真没有想到,这人黑心肝到了这等地步,小茭白差点被她给害死,现在又是咱们六妮,是不是因为六妮长的好看,所以她想网了六妮是想把六妮卖去青楼当卖身的姑娘?” 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经过郑氏的这番注解,顾氏的可恶又增加了一个程度。 “混账东西,我和你们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死丫头!”顾松愤怒的骂道,此刻,他觉得自己是要吃了人参才有精力骂这个黑心肝的坏女儿的。 “爹,娘,我现在想好了,想把这两人送去县衙,你们觉得呢?”顾秋心知道白娉婷在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多说话,所以此刻唯有她自己才能和她爹提起这事儿。 “六妮,送去了县衙,对你和七娘的亲事的影响不太好,咱们不能因为她这一颗老鼠屎而坏了整一锅粥啊!”顾松不答应。 倒不是想包庇顾氏,只是他心中知道人家想要和自己家结成亲家,肯定要看看家里人的人品的,这顾氏当真是恶毒极了。 “爹,可是她……”顾秋心说道。 “六姐,咱们爹说的对,此事倘若闹去县衙,对咱们俩将来的亲事不利。”哪个婆家愿意娶一个家人蹲监牢的新娘子呢? “既然不能送县衙,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惩罚你们!”顾松对着顾氏和秦大郎说道。 “我可没有真真正正的娶她,是她一厢情愿的想要跟着我的,我现在不想要她了,还希望顾老伯你放了小侄吧,要打就打这个算计嫡亲妹妹的黑心肝女人吧。”秦大郎临阵揭发了。 白娉婷心中冷笑道,原来顾氏再找一个男人,居然是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事到临头,居然不肯同甘共苦。 顾氏自然也听到了秦大郎对自己的污蔑,当即火冒三丈的冲着秦大郎训斥了一通。 “得了吧,你们俩都不是好人!”顾秋心看到了白娉婷鼓励自己的眼神,于是走到秦大郎和顾氏面前,一人踹了一脚,直把被草绳子捆住二人手脚的两人疼的喊出声来。 “被咱们六妮踹一脚就这般疼的喊出声来了,可真是孬种!”顾松是越发瞧不起秦大郎了。 “我……我……”秦大郎在这一刻发现自己连耍嘴皮子都耍不了。 沈石头看见了顾氏求救的眼神,于是他壮了壮胆子走到顾松身边说道,“外祖父,求求你放过我娘吧!” 他见自己哀求了几下不管用,直接耍出了哭功,哇哇哇的哭的吵死了。 但是顾松偏偏不吃这一套。 倒是戚氏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去抱沈石头了。 “娘,你别去抱小石头,这小石头怕是已经被他娘给教坏了!”顾秋心不太赞成。 就连一直保持缄默的顾七娘也是极不赞成的。 “小石头应该好好管教,否则他在这么跟着他娘,怕是长大后变成坏人了。”顾七娘心中想着沈石头之前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现在这孩子变得太快,只是越来越坏了。 “你们姐妹俩看牢了小石头!我该办我的事情了!娉婷丫头,把你手里的马鞭给我!”顾松忽然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没有想到顾松会选择马鞭来教训她们。 顾松的身上被马鞭打的生疼,此刻她的手脚被捆绑着,真真是动弹不得啊。 她被打的身上青紫色淤痕一片片的狰狞可怕,她呜呜的哭泣着。 一边还说道,“就六妮她们是你的女儿了吗?我就不是了吗?我是你外头生的吗?爹啊!你如何可以这般对我……”顾氏气呼呼的哭吼着,声音一声盖过一生。 秦大郎因为是秦家人,目前顾松还有一个大女婿是秦大郎的弟弟秦二郎呢。 所以顾松只甩了几鞭子抽打在秦大郎身上。 但是秦大郎心中还是很怨恨,心中特别后悔听信了顾氏所谓的美人诱惑。 秦大郎扭头对一只保持沉默的白娉婷说道。 “给我松绑!这草绳还是你给捆上去的呢!”秦大郎在挨了几鞭子后,正想离开见刚才那个从马车里飞出来的气势,还是让秦大郎心中惧怕了几分。 刚才白娉婷狠狠的瞪了秦大郎一眼后,秦大郎立即假装东张西望了。 秦大郎气死了,下跪在冰雪覆盖的地上,瞧瞧他的膝盖都给弄的湿漉漉了。 白娉婷不搭理他,当他说的话是空气,秦大郎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道,早知道自己不该听信顾氏的话来此蹚浑水的。 当顾松听到顾氏的质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更是把马鞭扔还给了白娉婷,他直接快速的转身去了厨房那边找到了一把柴刀。 “爹……爹……你……你拿着柴刀做什么?”顾氏吓坏了,身子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眼神里的惊恐做不得假。 “我真是被你给气死了,小茭白之事,你还不悔改,现在又害你亲妹,你还是不是个人啊,这良心被狗肚子全吞了吧!”顾松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便是没有把顾氏扼杀在襁褓之中。 “爹,你……你别过来……啊……痛……”顾氏的一生凄厉的惨叫声几乎震破了大家的耳膜。 白娉婷也没有想到顾松会下的了手,且瞧着顾氏的一只腿上被砍了一刀子,她目测起码骨头断了,倘若不及时的接骨,怕是顾氏这辈子要变成瘸子了。 “相公,你——你居然砍她腿?”戚氏看见顾氏鲜血淋漓的腿,顿时晕了过去。 “郑氏,七娘,速速搀扶你们娘去她房间歇着。”顾松努力撇开顾氏幽怨的目光,以及泪水涟涟的表情,他冷声嘱咐道。 顾秋心忙上前劝说顾松,“爹,罢了,好在我还是安全的,并没有去什么青楼楚馆,她也流血受了教训了,罢了,你让她走吧,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秦大郎被刚才顾松去砍顾氏的腿这一幕,他吓的双腿都发软了。 顾松大声吼着让两人赶紧滚蛋。 “娘……娘……”沈石头看见顾氏流血还受伤了,吓的哭出声响。 “啊——我要和你拼了!人家亲爹都是护着自己闺女的,哪有像你这么当爹!”顾氏气不过,拼尽气力的抢走了顾松手里拿着的柴刀,显然她也想拿柴刀去砍顾松。 顾松闪躲着,还让大家赶快四散开来,被柴刀伤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毕竟顾松年纪大了,手臂上被顾氏持着的柴刀给伤到了。 顾松本来对顾氏还留着一丝怜悯,如今看到顾氏如此不顾一切的反应,痛恨,愁苦的眼神睇着顾氏,还让顾氏带着她的奸夫赶紧滚蛋。 顾氏在帮秦大郎松绑之后,两人一道极快的离开了顾家。 等顾氏,秦大郎一走。 顾秋心忙让白娉婷帮忙瞧瞧她爹顾松的伤势。 “伤口不是太深,不碍事的!”白娉婷仔细看了顾松的腿伤之后对顾秋心说道。“我开跌打损伤的药方吧,过几日我得空了再来瞧瞧。” 白娉婷在帮顾松包扎了他的腿伤后,笑着对顾秋心说道。 如此顾秋心松了一口气。 把新式娃娃的图样给了顾秋心之后,白娉婷才坐上马车离开。 次日白娉婷去镇上的云潭药铺卖药,从药铺出来遇到了过来巡视铺子的风少恒。 白娉婷气不过,就把顾氏想要谋害顾秋心的经过说了一遍。 风少恒心中那个气啊,第一次听说有亲姐姐毒害自己亲人的事情,还一下做了两件,当即听的脸色都黑了。 他冲白娉婷说,这事儿他会找道上的人给做了,绝不让顾六姑娘有危险。 白娉婷自然清楚他口中的顾六姑娘是谁。 风少恒是真心的!瞧着他眼神里的愤怒,语气里的要讨伐顾氏的含义。 看的白娉婷的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羡慕,看来风大少这回对感情是认真的,真希望这两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官府不会管吗?”白娉婷是听说了一命抵一命的说法的,这古代可没有现代那些齐全的律法。 “不死,那就折磨她!你放心,这事儿既然你同我说了,我断不会办砸了。”风少恒对白娉婷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现在去何处?”白娉婷问道。 “自然是去巡视铺子,对了,我让你帮忙置办的物品,你都给我送去了吗?”提起礼物,风少恒的俊脸扬起一抹羞赧的红晕。 “送去了,银票也帮你送出去了,但是她好像不太情愿,没准儿会来还你,我这个媒婆的角色扮演的很不地道,也许还很艰难,不过,这事儿关键在你,她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事儿,现在先回去了。”白娉婷把话带到,就准备开溜了。 风少恒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挑了挑眉,心中暗嗤,他什么时候说要三妻四妾了? 他也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不好! 且说顾氏和秦大郎回去后。 秦大郎的母亲袁氏在看见秦大郎身上的鞭痕后,气愤的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的打了顾氏四五个巴掌。 “你这个害人精,都是因为你,我这宝贝儿子去你们那儿被你爹打,小娼妇,我咋会答应让大郎娶你呢。哎呦呦,我家大郎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都是你这个贱人,我的宝贝儿子才会这般吃亏,混账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你留在我家做什么!我儿子真是要被你给害死了,你这个臭逼贱人,你带着你这个野种儿子,赶紧的给老娘滚蛋!” 袁氏太心疼秦大郎身上的伤势了,一边哭一边吼。 “老不死的,你烦不烦啊,是他好色去惹祸,和我有啥干系,那是你儿子他没本事,肖想我妹,他算个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坏的腊肠一根!我顾芙蓉还瞧不上眼呢!” 顾氏越想越气,她自从决定和秦大郎一起生活后,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操持,还把秦稻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这老不死的老是在秦大郎或者秦稻面前乱说一通,真是太可恨了。 现如今不安抚也就算了,还冲着自己发火骂她,真当她顾氏是软柿子,随便她搓捏不成。 “老不死的,你拎的清的话,赶紧给我滚出去!”顾氏干脆用赶的。 秦大郎今天在树山村顾家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子自己的老娘还被顾氏这么骂,心中哪里肯忍,直接和她吵上了。 “好了,你们俩可是重新组建的家庭,能不能消停一些,我也不指望你们俩把小日子过的多么的红红火火,往后就是尽量过温馨的日子,不要再吵了,秦稻,我给带过去了。”袁氏本意是想让秦大郎把顾氏给赶出去,可是她和他说了好几次,可秦大郎压根就不赞成。 也是啊!那个时候秦大郎和顾氏两人夜夜缠绵,打的火热呢。 “二妮,你的腿咋回事?哦,娘也在这儿啊?”顾荷花大概是听说了顾芙蓉在娘家被打的事情,特意走过来看看她。 “大姐,是爹啦,护着那个死六妮,我不过顶撞了几句,就成了这模样,呜呜……”她哭诉着。 “我已经让你大姐夫去请郎中来给你瞧瞧了。”顾荷花觉得自己真要被顾芙蓉给烦死了。 她真希望自己和顾芙蓉只是普通的妯娌关系,而不是带着这一层姐妹关系,现如今顾芙蓉成这个样子,她自己也被牵累了不少,光瞧着婆婆那不屑的眼神,顾荷花心中就知道顾芙蓉在秦家的日子比自己还要不好过。 “什么样的人不好介绍,偏偏介绍了自己的妹子当妯娌。”袁氏临走的时候经过顾荷花身边的时候,顾荷花听到了袁氏的嘀咕。 秦二郎帮忙请来了隔壁红柳村专门治跌打损伤很好的季郎中。 季郎中在看了二人的伤势后,说秦大郎只不过是皮外伤,所以开了药方子就可以,但是顾氏的伤势重了还伤了骨头,而且昨天就该接骨,像今天这样接骨,并不能保证顾氏那腿还能走路,指不定还瘸了呢! “即使不能走路,你也可以拿根拐杖走路的。”季郎中安慰着说道。 顾氏听了这个消息后,人彻底懵了。 秦大郎一听顾氏那受伤的腿瘸了,那他和她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季郎中虽然帮顾氏接骨了,但是果然如季郎中所说的那样,顾氏这虽然接骨接好了,但是走路都是瘸的,真是难看极了,有的村民们已经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秦大郎心中越想越气,简直是越看顾氏越不顺眼。 比如这晌午吧,顾氏给秦大郎父子烧了饭菜吧,秦大郎就嫌上了,什么炒青菜太咸,什么鸡汤太淡,总之嫌弃的要命。 顾氏是知道的,肯定是秦大郎在嫌弃她残废呢。 “你要想吃好吃的!你自己烧!可别指望我!”顾氏把手中的锅铲一扔,恼羞成怒道。 “你以为我会指望你?你如今这么没用,还是乘早离开我秦家!”秦大郎火冒三丈的被逼骂出了这话。 “好你个没良心的秦大郎,你这是在赶我走!”顾氏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给喷出来,胸臆之间的怒气快要爆炸了。 倘若是个贴心的男人,肯定会和她说,咱们一定找本事好的郎中帮你把这瘸腿给治好了之类的话!哪里像是秦大郎居然没良心到这等地步! 此刻,顾氏才想起前夫沈虎郎的好来。 顾氏这会子后悔了,倒是想回去沈虎郎那边了。 特别是想到沈石头到底是沈家的种,那么还是要把沈石头给送回沈家去。 “你到底滚不滚?”秦大郎看着她瘸腿的样子觉得恶心极了。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怎么滚?”顾氏恼怒的上前把饭桌上的饭菜全给摔了,噼噼啪啪的散了一地儿,可见顾氏的怒气不小。 “贱人,这些菜还没有吃呢,你砸它们做啥子?”秦大郎火冒三丈的冲着顾氏发火道。 “就是砸了怎么着!是你说的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不合你的胃口,我把菜倒掉了不是省你的事情吗?”顾氏寻了个理由振振有词的说道。 “贱人,这浪费粮食还有理儿了,爷们说话,你也这么横,压根没把我放眼里吧!怎么?你瘸腿了是想回去勾搭沈虎郎,还是想去勾搭那个王九?”秦大郎如猛虎一样扑到了顾氏的身上,狠辣的连着扇了五六个巴掌。 他还抓散了她的发髻,如此乌发散开,被他抓握在掌心,他一扯,她的头皮就疼,疼的她眼泪哗啦啦的流。 “救命啊——秦大郎要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真的很疼,实在忍不住了,顾氏撕心裂肺的喊救命,且一声高过一声。 沈石头正在和秦稻玩呢,这会子听到他娘的喊救命声,他急忙推开秦稻,疯一般的跑了过去。 秦稻也听到了顾氏的喊声,见沈石头跑过去看,他也觉得好奇,于是他也跑了过去。 “臭娘们,叫个什么劲儿!一个臭娘们敢骑在爷们头上拉屎放屁来着,咋这会子没声了?你倒是说话呀!”此刻秦大郎坐在顾氏的身上,一手猛的扯她的头发,另外一手猛掐她的喉咙,“我让你叫,我让你叫!” 倒霉催的顾氏还没等风大少派人来修理一顿,就这么被秦大郎给掐死了。 渐渐地,秦大郎发现顾氏的脸色不太对劲,越来越白,白的毫无血色,而且眼神涣散,咳……咳……两声啥话也说不出口了。 “娘,你把我娘怎么样了?”沈石头见娘被后爹秦大郎压在身下,还掐着他娘的喉咙,他年纪小不懂,于是他问道。 “小石头,我和你娘在做游戏呢,你乖啊,你让秦稻哥哥带你出去玩。秦稻,还不快点带小石头出去玩!”秦大郎察觉到事态严重,心中害怕,可到底觉得让两孩子看到他杀人不太好,于是他才想法子支开小石头。 “秦稻,你带小石头去厨房吃甜山芋,快点!再不走,我可是要拿棍子抽了!”秦大郎厉色呵斥道。 两个才五岁的小男孩一听要挨打的,赶紧一个个跑了出去。 秦大郎一看两个孩子都走了,赶紧把门给锁上,还搬来两张长条凳给堵着。 秦大郎还是不相信顾氏这么快就被自己给掐死了。 于是他壮胆着走近顾氏,伸出手去探了探顾氏的鼻息。 没气了! 秦大郎害怕的一屁口股坐在地上想法子。 怎么办?杀人是要偿命的! 而且二弟妹还是顾氏的亲大姐,这事儿她若晓得了,怕是第一个不饶自己。 秦大郎脑子一转想到了分尸。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把顾氏的尸块装麻袋里,再在麻袋里面放上石头,藏在了地窖里,他家的地窖本来是顾氏说要放菜的。 秦大郎很害怕,担心大家发现顾氏失踪之后会想到是他杀了顾氏,于是他死命的想法子。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他就骗秦稻和沈石头说是去镇上吃好吃的,然后给骗了出去。 过了两个时辰,秦二郎收到了秦大郎让人捎来的口信。 “想不到你大哥对我家二妹倒是真的很有心啊,只是外边真的有好郎中能治好我二妹的瘸腿吗?”顾荷花不太相信。 “我就说了,我大哥是个实诚的,瞧瞧,一大早就带着你妹,你侄子,还有我侄子一块儿走了。回头你看见我娘,你和我娘说一说我哥他们的去向。”秦二郎笑道。 只是顾荷花想起昨晚晚饭时,她都没有瞧见二妮,当她问秦大郎说二妮人呢,秦大郎说二妮和他为了两孩子的事情吵嘴了一会儿,这会子她说吵累了想睡觉,不让人打扰,他说他给她留了夜宵的。 吵架了还留夜宵?顾荷花的心头冒着一团疑云。 但是秦大郎带来的口信倒是让她相信了几分,能花心思找郎中为的就是瞧好二妮的瘸腿,她心中对秦大郎多少是感激的。 这次她觉得她爹顾松在对待二妮的事情上,倒是下手重了些,但是也不敢质疑爹,因为她也清楚二妮这人也不是啥好人,倘若她不是自己妹子,她都懒得管她。 白娉婷从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进屋,自打穿越而来骨瘦如柴的身子,偶然得了一场风寒都能让她难受好几日呢,再后来得了随身空间,更是想学武强壮身体,每日早起或是午后她都会在院子里打一套拳,这样也好在白婉婷面前说自己是因为师傅屠郎中的嘱咐,自己才练的这般认真的! 下次耍出武功,就不需要让莲仙去抹掉别人的记忆了! 当然这习武之后浑身微微出汗后才会洗漱吃饭,早起必定要喝一碗杏仁羊乳的,姑娘家身子骨强健是首要的,吃过一碗山芋粥并两块点心小酱菜后,白娉婷穿上妹妹白婉婷新帮她缝制的衣服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十岁的小姑娘眉如墨画,唇如点樱,一双秋水眸子灵动慧黠,肤色粉嫩细滑如羊脂白玉,微微的透着一股子健康的粉色,抹了自制的玫瑰花唇脂的唇色好似花儿一般娇艳夺目,年纪虽小却娇俏可爱。 “姐姐,咱们过年之后都可是长了一岁了,你十一岁,我十岁。”白婉婷手里抱着一只小花猫,站在镜子旁和白娉婷正笑眯眯的说话呢。 “长了一岁了,等明年秋天白鹿书院再次招生,姐姐就帮你报名,让你去上那儿的女子学堂。”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既然张公子他们给你送了礼物,你呢,你是不是也应该还礼,倘若不还礼,好像显得你小家子气似的。”白婉婷想起夏老夫子说的礼尚往来的词语,于是对白娉婷说道。 “嗯,我会准备的,现在呢我先练习一会儿字,回头想绣个荷包送给他们。”好像古代也只能绣荷包吧,比较简单点,而且还是能体现心意的东西,毕竟是一针一线自己给绣出来的。 “也好。”白婉婷点点头笑了,想着离晌午做饭的时间还早,她自己坐在一边拿起绣绷儿开始绣蝴蝶了。 白娉婷在胳膊上挂了个小沙袋,练了会儿大字才放下笔,再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拿着一个荷包绣了起来,前儿答应了三哥沈平郎说给他绣个新荷包的,淡蓝色的葫芦型,绣着松柏适合男孩子的,就拿绣给三哥的荷包练练手,回头绣的好看了,也给张润扬和楚绣弦各绣一个,算是感激他们赠送的礼物吧。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等礼物和票票O(∩_∩)O~么么么。顾氏死了,好开心!求票票!求票票!推荐妖娆小桃的完结V文《宠婚之娇色宝贝》 101周氏嘴馋,太庙惊魂 白娉婷把堂屋里布置的很清雅大方,陈设不多却显得极为清幽,榉木的雕花条案上摆满了宣纸,香炉里熏香袅袅,满室馨香浮动。 “婉婷,你瞧瞧我这样子绣荷包可对?”白娉婷久不绣东西,自然有点手拙了,于是她对白婉婷说道。 “对了,你把针脚绣的细密一些,一定可以绣好了的!”白婉婷笑着安抚道。 “我已经绣的很细密了,这女红功夫还真是必须打的扎实呢!”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你就耐心点吧,一定能绣好的!听我的准没错!”白婉婷噗嗤一声笑道。 “好的,那我耐心一点,我就不信我能拿好针灸的银针,这小小的一根绣花针我就搞不定了。”白娉婷接过青花白瓷的小盖盅微微抿了一口,满口沁香,赞赏的点头说道,“婉婷,你除了女红方面做的好,这泡茶的手艺真是一绝啊!” “姐姐吃吧,这茶里加了夏天采摘的莲心。味道应该不错的。”白婉婷捂嘴笑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可在家?”外头传来她们三哥沈平郎的声音。 “婉婷,你去给咱们三哥开门。”白娉婷对白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白婉婷打开门一瞧,见沈平郎的手里抱着一竹筐神秘兮兮的跑了进来。 “娉婷妹妹也在里头吗?”沈平郎笑着问道。 “三哥,你咋只惦记姐姐,不惦记我呢?”白婉婷佯装不太高兴的说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咋吃醋了?”沈平郎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指去捏了捏白婉婷那白嫩的琼鼻,笑盈盈的说道。 “我哪里是吃醋啊,我是有很大的意见,三哥每次来都是来找姐姐的。”白婉婷撅着小嘴说道。 “今天我是来找你们的,有东西送给你们!”沈平郎对着白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放下了手里正绣到一半的葫芦形的荷包,她跑了过来。 “三哥!你又在逗婉婷了,是吧?快说,你这是给我们姐妹俩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白娉婷真的很期待呢。 “是一筐龙虾,我记得你爱吃,我去沟里挖的。”沈平郎笑着说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对视一眼,非常感动,虽然她们的三哥没有银钱买贵重的礼物给她们,但是他真的很用心,要知道,龙虾在夏天是最多的,冬天可都冬眠了的。 “这么冷的天,你一定扒开了冰雪,去沟洞里挖的吧?”白娉婷问沈平郎。 “娉婷妹妹就是聪明,我还没有说呢,你就知道了。”沈平郎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白娉婷笑着把一筐子龙虾给接到了手里,然后对白娉婷说道,“三哥,你今儿留下来用午饭吧。我们煮了龙虾一块儿吃。” “好的,一起吃。”沈平郎点点头答应了。 “行的,我来处理龙虾。”白娉婷笑着说道,然后让白婉婷去给三哥沈平郎也倒了一杯茶水喝着和一小碟蜜饯吃着。 把处理好的龙虾洗干净之后,白娉婷忙的团团转,支油锅,见热,放入蒜头,姜丝爆香,倒入龙虾,翻炒均匀,放入酱油,辣椒等调料,加少许水,稍翻炒,盖盖煮,等到滚了后,开盖收汁,这时放入少许的糖,汤收干即可,装盘后撒些绿色葱段,红烧龙虾于是做好了,味道鲜美,火红诱人,令人垂涎。 除了红烧龙虾,白娉婷还烧了黄豆芽鲫鱼汤,野菜炒鸡蛋,萝卜丝炒青椒丝,炒青菜,猪肉炖粉条,泡椒鸡爪。 配着雪白的米饭,这晌午的一顿午饭吃在嘴巴里格外的香。 “娉婷妹妹,你咋弄这么多菜,难道是发财了?这当郎中也能赚不少银钱吗?莫不是我选择考科举是不对的路子?”沈平郎见白娉婷这儿吃的好,心下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 “帮客人诊脉瞧病,然后卖点泡椒凤爪之类的卤菜,再不济不是我和婉婷会做些绣品拿出去卖吗?我还可以制药做药丸卖,还有那个小萌鸭尿不湿,沈里正也给了我不少银钱,所以这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你知道的,我不是在灵鹤镇上买了二手房吗?”白娉婷把烟笼山那边田地的事儿给省却了没说。 就单单这些,沈平郎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回神后连声赞叹娉婷妹妹真厉害。 “得了吧,你也甭表扬我,我那正好是运气好,加上抓住了发财的良机。”白娉婷谦虚道。 “行了,娉婷妹妹,我觉得你不需要谦虚的,你真的做的很好,婉婷妹妹跟着你从沈家走出去,也没见她说过的不好,可见她也觉得自己过的极好的,婉婷妹妹,你说是与不是?”沈平郎一边啃着泡椒鸡爪,一边笑着说道。 “是的,我觉得目前这样的日子很好。”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沈平郎在吃了午饭后,带着白娉婷包的一簸箩菜肉馄饨带回去了沈家。 蓝氏见沈平郎把白娉婷包的菜肉馄饨放在了土灶的锅里热着,心中被雪白的馄饨勾的嘴馋了。 “娘,你咋站在门口不说话?”沈平郎瞧着蓝氏包着纱布的脸,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蓝氏脸上还没有恢复好,本来她还应该睡在床榻上歇息的,可一想躺着时间一长挺无聊的,于是起床来厨房看看有啥好吃的。 “我饿了,你给我煮点馄饨吃吧。”蓝氏想着自己好几天没有吃馄饨了,她说道。 “好的。”沈平郎原本想留给自己吃的,可如今亲娘提出了这要求,他也只能数出来十只,下了一碗香喷喷的菜肉馄饨。 蓝氏在吃了一碗馄饨后还想再吃,这时候周氏扶着隆起的腹部正往厨房这边走来。 “三弟,原来你这儿有好东西啊,你这馄饨也能给我煮一碗吃吗?我这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小侄子呢。”周氏一脸期待的表情,让沈平郎还真是拒绝不了,况且他连小侄子这种理由都弄出来了,他也只能把剩余的十只菜肉馄饨下给周氏吃。 “好的,二嫂,你稍等。”沈平郎点点头。 “周氏!平郎这是要考状元的,你让他腾出时间来给你下馄饨,你……你好意思吗?”蓝氏不乐意了,哦,她的宝贝儿子可是读书人,那一双手可是要拿笔杆子的,怎么都不适合给她下馄饨吧? “娘……我……我懂了……可是你刚才不也让三弟给你下馄饨了吗?”真是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太过分了。 “刚才是刚才,此一时彼一时!”蓝氏蛮狠道。 “娘,我这肚子里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好意思让他挨饿吗?”周氏因为有了肚子里的一块肉,此刻趾高气扬的说道,这话让蓝氏也不敢和她继续争执下去了。 她是知道的,有些女人一发狠起来,那是谁都忍受不了的。周氏虽然表面看着温柔懒散,可是内心怎么样,别人又如何知晓呢? 好吧,亲孙子! 蓝氏现在还就指望着周氏肚子里的亲孙子呢!谁让小石头跟着顾氏走了呢,那她自然希望周氏这一胎能养好了,可以顺顺利利的临盆。 “娘,二嫂说的对,我给二嫂下一碗馄饨吧,让小侄子在肚子里长的胖胖的。”沈平郎笑道。 周氏一看沈平郎这么说,心中可高兴了,忙对沈平郎笑道,“多谢三弟。”嗯,这个小叔子还不赖吗!只是自己的妹妹或者堂妹有没有可能嫁给这个小叔子呢? 但是一想起沈安郎的警告,周氏又立马歇了这个心思。 炊烟升起,土灶灶膛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燃柴声。 周氏见沈平郎把馄饨下好了还仔细装盘了,在上面撒上嫩绿的葱花,立即食欲大增。 “好吃,好吃。三弟,这馄饨谁给拌的肉馅啊?真的很好吃呢!”周氏吃了还想吃,这不,笑着问道。 “是我从娉婷妹妹那儿拿回来的。她的厨艺自然是不差的。”沈平郎笑着说道。 蓝氏说了一声我回房去歇着,就率先走了出去,周氏则靠在门框上,对沈平郎说道,“三弟,你能否再帮我走一趟娉婷妹妹那儿,帮我讨点菜肉馄饨吧,我实在是太想吃了,所以才……” “那可不行,娉婷妹妹已经把馄饨全倒在簸箩里给我了。我若再去,像话吗?要不,二嫂你面子大,你亲自去一趟或者让我二哥亲自去问娉婷妹妹要。”沈平郎自然不会答应,刚才能把他自个儿带回来的一簸箩馄饨全带给他们吃,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方了。 他如果真的为了周氏这么点食欲,匆匆忙忙跑过去村尾,那真要被白娉婷姐妹俩给笑死了。 周氏被沈平郎这句话噎在嗓子眼儿,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回答不出来,她除了不悦的瞪了他一下,再没说什么,然后走出了厨房。 周氏果然等沈安郎回来后,就和沈安郎撒娇着提了想吃白娉婷做的菜肉馄饨的事儿。 “我说娘子你的眼皮子咋那么浅呢?”沈安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周氏,他脸色暗沉如水,说道。 “我只是想吃菜肉馄饨,这不,我怀孕了,这嘴巴馋嘛。”周氏见他脸色不好,赶紧低头解释道。 “你嘴巴馋也不是这么个馋法,娉婷妹妹她们已经和咱们沈家分家单过了,我老是去麻烦她不太好,况且还是为了你的一点儿口腹之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沈安郎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腹部,骂么骂不出口,说啥估计她也听不进去吧。 “罢了,你不愿意去就算了。”周氏只能打消了这主意,但是又提了另外一个要求。“相公,要不,你明晚给我包馄饨吃吧,我特别馋。” “好,只要你别再提太过分的事儿。”沈安郎算是怕了她了,不过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不去计较就是了。 “那好的,我要吃韭菜猪肉馅的,里面放点香豆腐干。”周氏伸手拉着沈安郎的袖子,娇声笑道。 “好,都依你。”沈安郎点点头。 接着沈安郎小两口聊起了对未来孩子的打算,聊着聊着,沈安郎的耳朵贴在周氏的肚子上听听胎动…… 晌午在沈平郎走后,白娉婷正想拿着扫帚扫雪呢,就看见杨浪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娉婷妹妹,我有事儿找你!”杨浪对白娉婷说道,表情焦急,好似他有什么大事儿。 “杨浪,如此匆匆忙忙所谓何事?”白娉婷抬头看向杨浪问道。 “我的侄子小剪这几日咳嗽的厉害,前几日看着他偶尔咳几声,我们也没有在意,可今儿早上开始,一直到下午,这咳嗽就持续的,听着让人心焦,所以我娘让我来找你去瞧瞧。”杨浪解释道。 “那好的,我现在随你走一趟就是了。婉婷,我现在去杨浪家看小剪的病,你抽空把场面上的雪扫一下。”白娉婷把扫帚搁在屋檐下。 “我还得穿个斗篷拿个药箱,你先进屋喝杯热茶等我一下。”白娉婷对杨浪说道。 “别,我这身上还带着雪花,湿漉漉的怕弄脏了你家的地儿,我还是打伞在门口等着吧。”杨浪摇摇头,拒绝了白娉婷的好意。 白娉婷也不勉强她,转身去屋里头拿了火狐毛斗篷系上后,再捧了一个药箱出来。 但是杨浪见了说让他来挎药箱,好让白娉婷一路上轻便些。 “姐姐,你带伞吧。”白婉婷将一把油纸伞递给了白娉婷。 “哦,好的,我说我怎么忘记带一样东西了,原来是伞没有带。婉婷,你如果铲不动雪,可以烧了热水倒在场面上扫一次,起码扫出一条小路来。”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跟着杨浪哥哥去瞧瞧小剪吧。”白婉婷笑着颔首道。 白娉婷闻言嗯了一声,撑开油纸伞疾步走在雪地上,后面的杨浪倒是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娉婷妹妹,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杨浪气喘吁吁的说道。 白娉婷被他一喊,才发现自己用上了轻功,她忙停下来,等他一道走。 “娉婷妹妹,你咋跑那么快?”杨浪疑惑道。 “可能我太着急了,连我师傅教的轻功都使出来了吧。”白娉婷笑道。 “谢谢你担心小剪。”杨浪闻言感激道。 等到了杨浪家里,杨浪的母亲马氏正抱着杨小剪呢,白娉婷一进屋就能听到杨小剪咳咳咳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皱了皱眉,这冬天的时候,小孩子更是要细致周到的照顾了。 “他这样咳,有没有痰的?”白娉婷问道。 “没有痰,我就是听到他咳着心疼。”杨小剪的母亲王氏说道。 王氏的焦色,白娉婷看在眼中,心中了然,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遇到的那些个病孩的家长都是这种焦急心疼的神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般什么时候咳?”白娉婷又问道。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咳的。”王氏想了想说道。 “大便小便正常吗?”白娉婷挨着马氏坐了下来,伸手掰开杨小剪的喉咙去看舌苔,再伸手搭脉瞧了脉象,问道。 “大便昨儿还有,有点稀,今儿倒是还好,成形了,小便倒还好。”王氏配合回答道。 “发烧吗?”白娉婷问道。 “刚才我摸着有点烧,之前几日倒是没有。”王氏答道。 白娉婷一听杨小剪的咳嗽声,就知道是上呼吸道感染引发的咳嗽。 症状多为一声声刺激性咳嗽,好似咽喉瘙痒,无痰;不分白天黑夜,不伴随气喘或急促的呼吸。小孩子嗜睡,流鼻涕,有时可伴随发热,体温不超过38℃;精神差,食欲不振,出汗退热后,症状消失,咳嗽仍持续3—5日。 “还好,不算太严重,吃几贴药就会好的!”白娉婷说道。 “上次你不是有一段日子没在咱们村里吗?咱们小剪咳嗽请的藤郎中来瞧,开了药方,我们也去药铺抓药了,但是真给小剪熬了药汤喂他吃的时候,小剪吃了都吐,后来发展到怎么都不肯吃药了,娉婷丫头,你能否开点儿不苦的药?”马氏心疼孙子,这不,拜托道。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药丸,这样吧,我这儿有我自制的批把膏,你给小剪喂点吃了。一天三次,每次一勺。”白娉婷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一瓶批把膏来。 “放心,一点也不苦的,小剪肯定爱吃。”白娉婷笑着说道。 “谢谢娉婷丫头,这是给你的三十文诊费。那个批把膏要多少银钱?”马氏问道。 “算了,乡里乡亲的,就当我送你们的。对了,小剪止咳之后,这止咳的枇杷膏别扔掉,好好保存,你们大人若是咳嗽,也好吃了止咳的。”白娉婷对马氏说道。 “多谢娉婷丫头!只是这批把膏,我们也不能白要的,这样吧,礼尚往来,我们家菜窖里有几只南瓜,现在让杨浪去挑一只大的南瓜拿出来送给你们姐妹俩吃。”马氏觉得不好意思白要,于是她说道。 “那怎么成呢,算了吧!”白娉婷笑着婉拒。 “娉婷丫头,你收下吧,你看我们家小剪才吃了一勺枇杷膏,这咳嗽倒是停了一会儿了,可见你自己制的药很有止咳的效果呢!”马氏觉得孙子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才要真诚的感谢白娉婷。 “好的,那我收下了。对了,那个小女娃真漂亮,是小剪的姐姐吧?”白娉婷看着坐在蹲上玩沙包的女孩,问马氏。 “是小剪的姐姐,名叫杨小鹿。”马氏笑着说道。 “这小鹿的嘴唇咋有裂缝了?”白娉婷远远瞧着,关心道,“莫不是嘴唇太干?” “不会太干吧,我们有给小鹿喝水的。”王氏见自己的女儿小鹿被白娉婷关心,于是她解释道。 “哦,反正多喝点水吧,还可以做山药炖鹅肉吃,也是可以治疗唇干裂的。”白娉婷笑着指点道。 王氏马氏感激的点点头。 白娉婷看见杨浪已经去菜窖里抱出了一只大南瓜来,不由得笑了笑。“这南瓜的个头真大。” “杨浪,你送娉婷丫头回去,正好帮娉婷丫头把这大南瓜给送过去。”马氏对杨浪说道。 “娘,那我现在就送过去吧。”杨浪答应了。 “如果三日之内,小剪还咳嗽的话,再让杨浪来喊我过来瞧瞧吧,雪落的再大,我都会赶过来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马氏一家对白娉婷很是感激,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等白娉婷一走,站在马氏身边的王氏对婆婆马氏说道。“娘,你说让这娉婷丫头当我的妯娌好不好?”王氏纯粹是戏谑的口气问的。 “单单娉婷这丫头是不错的,不过她的娘,我看不惯,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先和娉婷那丫头近着处处吧。”马氏也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反对,只是含糊其辞。 王氏落了没趣,也就不再说话了,她则伸手把杨小剪给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唱着催眠曲让杨小剪睡觉。 杨小剪听着催眠曲睡着了,王氏又和婆婆马氏说起了村里八卦。 “娘,你知道不?娉婷丫头的大哥沈虎郎据说休了那顾氏,这沈家正在为沈虎郎四处相看媳妇呢。” “才休就要娶,他们咋这么急?”马氏点点头,搭腔说道。 “还不是为了香火继承,前日我听秋生娘说沈虎郎最近跑夏家跑的挺勤快的,你说会不会是沈虎郎瞧中了夏家那臭了名气的丫头?”王氏坐在马氏边上,和马氏一道编草绳,然后聊着村里的八卦是非。 “不会吧?这两人相差的年纪也太大了吧?”马氏摇摇头,不太相信。 “据说是沈虎郎主动去的。”王氏笑着说道,“没有想到,这男人休了妻子,还有胆子去……” 王氏没说下去,但是马氏知道王氏想要表达的意思,夏樱当初那事儿在沈家村闹的沸沸扬扬的,那古怪的病也是给娉婷丫头给治好了的。 “罢了,别人家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去讨论了,对了,马上过年了,你给小剪做了一套新衣裳,那小鹿的新衣裳呢?”马氏朝着杨小鹿坐的方向看过去,对媳妇王氏说道。 “一女孩子穿我改的旧衣服就成了,还是咱们小剪重要些。”王氏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那也不成,女孩子大了晓得漂亮的,过年之前一定要给小鹿穿身好看的新衣裳才行。”马氏闻言瞪了一眼王氏,叮嘱道。 “知道了,娘。”王氏只好点点头。 杨浪把白娉婷送回去的路上,天空里飘的雪越来越大,白娉婷只能一边给杨浪打伞,一边和他并排走路。 “杨浪,你抱着大南瓜这是去哪儿?”身后传来宫彦风的声音,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呢,显然他是出来给他爹打酒的。 “刚才娉婷妹妹医治了我家小剪的咳嗽,这是我家的谢礼,此刻我是要送南瓜去娉婷妹妹家里。”杨浪抱着大南瓜,这一路上都走出来一身的汗珠了。 “那告辞了,我这还要去给我爹打酒呢。”宫彦风笑着说道,然后转身打伞离开了。 “杨浪哥哥,瞧你身上都是汗,还是歇一会儿再走吧。”白娉婷真想说,你直接回去吧,我把大南瓜扔我随身空间带回去也是一样的。但是她不能说。 于是两人走走停停的歇了一路呢。 路过白娉婷大伯家的时候,陆氏正在吵苗氏,苗氏如今在陆氏的彪悍下,变得开始害怕陆氏了。 陆氏正想扫雪呢,瞧见白娉婷和杨浪路过,她就出来打了一声招呼。 “娉婷妹妹,你等会儿,我上次说的我想给你弄一绣一双鞋子,如今我已经绣好了,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拿来。”陆氏笑着说道,也不等白娉婷答应,她真的快步走去新房,把她绣的一双鞋子拿了出来。 白娉婷看了陆氏送她的一双鞋子,但见针角细密,花样子也是极其好看的,是喜鹊登枝和绣球花的图案。 “挺好看的,谢嫂子。”白娉婷接了过来。 “咋不试试看呢?”陆氏说道。 “你就着我的尺寸做的,能不好吗?反正我是喜欢的。”白娉婷笑道。 “死丫头,你来我家做什么?滚!”苗氏正不高兴呢,此刻瞧见白娉婷和陆氏说的高兴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发火,反正她对她们两个都很讨厌。 白娉婷冷飕飕的睇了一眼苗氏,冷笑道。“我来的是嫂子的家,可不是你家!”这都做不得主了,还摆什么主人的谱儿? “娉婷妹妹说的对,这家里老狗的叫唤声,你就当没听到吧。”陆氏说话更毒,指桑骂槐的在骂苗氏是老狗。 苗氏气得差点儿吐血。 “嫂子放心,我不会和一只年迈的老狗去计较的!”白娉婷学的很快,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苗氏看了一眼,转身对陆氏说道。 杨浪并不知道白娉婷因为老黑狗的事情已经和苗氏一家弄的断绝了关系。 现在陆氏和白娉婷这样的来往算是私底下的个人来往了。 白娉婷告别了陆氏,拿着那双新鞋子,和杨浪一起走到了村尾。 等杨浪走后,白婉婷问白娉婷,“姐姐,那么大一只南瓜,咱俩做什么吃?” “南瓜粥,南瓜饼,南瓜菜随便你折腾!”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鞋子的针脚一看就是女红好的人做的?谁送的?也杨浪家送的吗?”白婉婷好奇道。 “不是的,是陆氏赠送。”白娉婷说道。 “她倒是会做人情。”白婉婷笑道。 “可不是吗?”白娉婷嗯了一声。 “娉婷丫头在家吗?”白娉婷到家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从门口传来了张狗剩的娘张氏的声音。 “是张婶。”白婉婷已经去开门了,还把张氏和张狗剩一块儿带来了,然后张狗剩还在不停的咳嗽。 “娉婷丫头,我家狗剩这几天白天咳,晚上咳,我担心,所以没敢来请你,我直接把这孩子给你带来了。”张氏一边说话,一边给张狗剩脱下外衣。 “狗剩什么时候咳的厉害?”白娉婷问道。 “哦,入睡后的一个时辰,咳嗽很多次,瞧着严重,本来他爹说昨天要来请你去我家给狗剩瞧瞧的,可昨天我瞧着他好点了,就歇了那心思,一直拖延到现在才来。”张氏说道。 “为了这孩子,我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就现在吧,我还挺困的。”张氏苦着脸说道。 白娉婷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确定为支气管炎引发的咳嗽。 在得知张狗剩咳嗽之前先染了风寒来着,咳嗽的时候还有痰呢。 “对了,娉婷丫头,我们家狗剩夜晚的时候有点喘的……”张氏似想起什么似的和白娉婷说道。 他的症状,是支气管炎通常在感冒后接着发生,由细菌感染导致。 咳嗽有痰、有时剧烈咳嗽,一般在夜间咳嗽次数较多并发出咳喘声。咳嗽最厉害的时间是孩子入睡后的两个小时。 白娉婷在望闻问切之后,给开了药方医治。 “对了,张婶,你不要给狗剩吃太甜或者太咸的食物,否则会加剧他咳嗽的情形。”白娉婷细心嘱咐张氏。 “娉婷姐姐,我怕苦,你不要给我开苦药,我要吃甜的药。”张狗剩接连咳嗽了几声后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好的,我这儿有枇杷膏。你且带回去吃吃吧。”白娉婷笑道,然后说了食用方法。 张氏不好意思白要枇杷膏,笑着付了诊费和药费之后就带着张狗剩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白娉婷几乎忙的不可开交,原来这是小儿季节性咳嗽,这沈家村的小孩子又多,大部分的孩子都咳嗽了,家长会抱着孩子来找白娉婷瞧病。 “姐姐,你给医病的病孩家人不是送家禽就是送菜,咱们这下连过年的菜钱都省下来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省钱不好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说的是。”白婉婷噗嗤一声笑了。 农历十二月廿一。 外面隆冬,而奢华的殿内温暖如春,香气缭绕,尽显无尽的奢华!此处是咸阳城的长春宫。 精致的雕花,柔美的纱缦,寝室内陈设奢侈华丽,遍洒绣海棠帷幔下是一张六尺见宽的沉香木镶玉镶各色宝石的雕花大床。 “不要杀朕!不要杀朕!来人呐!快来人呐!”一道惊骇的声音从楚燕帝的嘴巴里发出声响。 敬妃被楚燕帝的喊叫声给惊醒,侧目看向楚燕帝,见楚燕帝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伸手去摸了摸楚燕帝的额头。 但是她轻柔的喊了几声后,她未见楚燕帝有什么动静,而且楚燕帝的嘴巴里还在喊胡话,显然他是做噩梦了。 “怎么了,皇上,你醒醒啊!你可是做噩梦了。皇上——皇上,你快醒醒啦!皇上——”敬妃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推了推楚燕帝的身子。 楚燕帝惯性的扬手拽住了敬妃的小手,双眸一睁开,瞪着敬妃骂道,“西凉国是想派你谋害朕吧?” “皇上,刚才是你在做噩梦,和臣妾无关啊!再说臣妾和臣妾的国家早已经臣服在皇上你的脚下,臣妾怎么可能去谋害皇上你呢!” 敬妃被楚燕帝一说,她机敏的回答道,她正是从西凉和亲而来的阿房郡主,因为接连三日的隆宠,她从敬嫔被晋封为敬妃了,如今还是一宫主位呢。 “真的没有吗?”楚燕帝狐疑着,俊脸阴沉,他真的不太相信,毕竟西凉国远不如表面上显得臣服自己。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那心思,如果皇上不信,请皇上下令杀了臣妾吧,臣妾也好早点投胎。”敬妃严肃的表明态度道,做出一心求死的模样。 “爱妃何必生气,刚才是朕误会你了,罢了,再一起歇息吧。”楚燕帝皱了皱眉,他心道他早知道应该让他的妃子们的宫里都用上那安神的蚕丝被的。 这敬妃在床事上能让自己觉得销魂蚀骨,可比其他妃子们强多了,总之这是他最近的新宠,如今他见她一心求死的样子,他不由得去了一大半的怒气,伸手把敬妃搂在怀里,敬妃见他态度正常,复又媚色嫣然,两人重新被翻红浪。 等楚燕帝早晨起来去上朝后,敬妃才懒洋洋的起来。 室内宫人婢女十数人,一个个都手捧衣物垂眉敛目的候立在两旁。 旁边的耳房里传来水声,布置华美的澡堂里放置着一大大的浴桶,敬妃闭着眼睛躺在浴桶中,思考良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热气弥漫,水雾缭绕,若隐若现着令人目不睱接喘不过气的美丽玉体,紫云紫玉服侍着。 “紫玉,让人去皇上面前进言,说是去祭拜太庙,可保心安康顺。”敬妃如黄莺出谷的嗓音叫过紫玉吩咐道。 紫玉笑着点点头先一步退了出去。 正在轻柔揉着敬妃一头如云发丝的紫云轻声问道:“娘娘,需要奴婢再加点热水吗?” “无需!伺候本宫更衣吧!”敬妃说道。 见敬妃无意再泡澡,紫云忙从外头等着的一群宫婢之中喊了一人进来代替紫玉的位置,然后和那叫画眉的宫婢一起为敬妃拉开雪白的布绢,服侍着她起身。 祭祀之地在太庙,太庙占地面积很大,朱色墙黄琉璃瓦,由三座大殿组成,正大殿坐落在三层宝阶之上,宝阶上铺着白玉雕花的磨石水砖。 进入正大殿之中,入目之处都是皇室专用颜色,黄色帷幔,金丝楠木宫柱镶玉镶珠,地上是金砖铺地。 正殿之中供奉着楚国历代皇帝神位,这里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是气势恢宏壮美,彰显着皇室的尊贵雍华。 “皇上,你如何一个人进去?”贴身太监李公公担心道。 “这是太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再说周围有暗卫生守着,朕是真龙天子,朕不会有事的!”楚燕帝斩钉截铁的说道,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焰。 只是他从太庙里出来,天际陡然飞来的一只苍鹰差点儿琢了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骇意! 皇家木兰围场! 如今又是太庙! 那在天空盘旋的苍鹰再一次大力度的俯冲、朝着楚燕帝俯冲而来,虽然弓箭手备着,但是楚燕帝的肩膀上还是被苍鹰的爪子给抓伤了。 当即楚燕帝惊魂未定,恼怒的冲着一干侍卫,骂的狗血淋头。 他回宫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全国官府屠杀苍鹰!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济南城。 “狗皇帝害怕了吧,下了这等愚蠢的命令!”张润扬冷笑道。 张润扬的上首,坐着一个精瘦清俊的男子,气度沉稳睿智,目似朗星,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他伸出右手优雅的品着香茗,听着张润扬说话。 “只这一条命令,将会让更多的百姓不服他的统治,对太子殿下来说是好事一桩。”鲁王笑着看向楚秀弦。 楚秀弦点点头,只是眉眼之中划过一抹轻愁。 “如此倒是害的很多苍鹰无辜被杀死了!”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鲁王说道,“再说那么多的苍鹰,狗皇帝哪里能杀的光?” “皇叔说的是!”楚秀弦点点头。 “这今年宫里的除夕宫宴,狗皇帝一定会如坐针毡吧!对了,本王让楚包训练的那些士兵的功夫可有进展?”鲁王问道。 “有,有进步的!”楚包笑着吃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楚包,你啥时不吃包子,本王倒是要怀疑你是不是身子不好了?”鲁王打趣楚包之后,便哈哈大笑。 “哪里?我可是吃了包子身体更好了,王爷啊,单说你们这鲁地吧,可都是无肉馅的包子,还是我给厨子提了,才给我备下了韭菜肉馅的,猪肉馅的,白菜肉馅的包子,哎,吃东西都要自己提呢。”楚包笑着和鲁王说道。 “行,本王这就下令除夕夜让厨子额外给你做三大笼包子就是了。”鲁王笑着伸出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爽朗大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那我楚包可有口福了!嘿嘿……”楚包一听有吃的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钻票!么么,恭喜亲诗菲依升级为本文的进士大官人呵呵 推荐谨啄米的《溺宠无限之惑国药妃》 医术超群,阴险腹黑,狂傲无赖,这是她,将门医药千金,连璧。 芝兰玉树,卓尔不凡,风流不羁,这是他,天下第一公子,挽月。 当奇葩脱线医药天才成为重生将门千金,亲人利用?爱人不惜?子民误解?哦,一句话,nozuonodie 嫡母伪善,姐妹刁钻,祖母偏心,亲爹漠视?——好啊,不介意给你们血的教训。 家宅不兴,鸡犬不宁,宫闱算计,阴谋陷阱?——傻啊,不介意用你们来坑坑爹。 本文讲诉的是一位穿越+重生女在大楚盛世如何安身立命,悬壶济世,坑爹损人,毁人不倦,监守自盗,顺手牵羊采朵野花,无意间祸国殃民的故事。 102敬妃,周氏要分家,十万火急 “楚包,你就知道吃,倘若你品尝到了我那娉婷妹妹的厨艺,你啊一准儿留在那儿不肯走了。”楚秀弦对楚包说道。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她一见。”对于美味,楚包就如自己对吃包子一样执着。 “成。”楚秀弦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修长白净的手指摩挲着彩釉画梅的杯盏。 “对了,倘若要行大事,粮草武器都是最最要紧的。”鲁王对他们说道。 “九皇叔,我觉得三年的时间应该够了。”楚秀弦想了想说道。 “从我鲁地到达咸阳,这一路上除了走水路还要走山路,所以粮草必须备齐……”鲁王侃侃而谈道。 “先储存,最好是奖励百姓耕种,倘若有娉婷妹妹说的那种种两季稻还是什么杂交水稻的话,咱们这粮食也能自给自足,还有余粮。”楚秀弦记得白娉婷曾经和自己谈论过这事情的。 “哦?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冰雪聪明的小姑娘?”鲁王不由得从心中起了一丝好奇心,眸底划过一丝幽深,诧异道。 “是的,我那娉婷妹妹小小年纪不仅仅会治病,还能做好吃的食物,还会和掌柜的做生意……”楚秀弦说起白娉婷来,滔滔不绝。 就连鲁王对白娉婷都存了好奇心,忙问道。“不如且派人去问问什么提高亩产的水稻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水稻问题?”楚包不太相信。 “罢了,这事情压后再说,咱们先说说兵力,还有武器修造的事儿……”鲁王闻言,也觉得自己真是被楚秀弦一说,还真给忘记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楚秀弦心道还是等过阵子抓他的风声散了,他亲自和张润扬带着楚包一道去爪山沈家村瞧瞧他的娉婷妹妹,还婉婷丫头,老黑狗。 也不知道那个婉婷丫头的字是不是还写的那个狗爬体? 再想一想,白婉婷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因为年纪小,眼角还不是很挑,只是也看起来特别的别致。 丹凤眼可不是说眼睛就是单眼皮,而是微微一笑,眼角朝下,眼尾微微朝上翘起,那种神态,娇俏可爱,是唯一的敢和他抬杠的小丫头。 不过,娉婷妹妹比起白婉婷那个丫头,要好太多了,特别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简直馋死他了。 鲁王这边在商议大事,楚燕帝那边被伤口折腾得好几晚没有好好睡觉。 他的肩膀不是被苍鹰的爪子给抓伤了吗? 太医们给他敷药什么的药浴什么的全给用过了,但是那伤口还是愈合的很慢,倒不是中毒,实在是爪子太尖锐,这大内的好药也没有加速他伤口的愈合功效。 这伤口愈合的慢,那么患者就有些疼,有些痒。 “这帮饭桶!蠢货!朕的伤口咋不见好!一群庸医!”楚燕帝恼怒的咆哮道。 李公公给楚燕帝奉上了降火的金银花茶,但是也被楚燕帝给愤怒的砸了出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不如贴皇榜招名医为皇上诊治?”李公公小心翼翼的赔笑下跪道。 “朕又不是不治之症,哪里需要贴皇榜招名医?那也太小题大做了!哼!传朕口谕,召敬妃御书房伴驾侍墨!”楚燕帝恼声拍了拍桌案,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叫去长春宫传皇上口谕。”李公公闻言松了口气,心道,敬妃娘娘你最好劝说皇上别再发火了,老奴吃不消啊。心中这么想着,李公公点头说道,然后起身走出乾清宫。 话说李公公到了长春宫,看着寝宫内人影依稀,隐隐传出琴瑟之声。 和别的妃子的清越飘逸的琴声不同,这弦音之上低低泣泣,幽咽难言,抚琴之人似乎有着无穷的哀愁,都在这七弦琴上淡淡倾诉。 “紫云,你家娘娘可在里头抚琴?”李公公问长春宫的一等宫女紫云。 “嗯,娘娘刚沐浴了吃了一些点心,此刻在练习新得的琴谱,就是……皇上赐的……”紫云朝着李公公福了福身说道。 “皇上新近赏赐的《清泉莲花谱》?”李公公弹了弹拂尘,问道。 “正是,但问李公公,可是皇上那儿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们娘娘?”紫云笑着问道。 “不是,皇上口谕宣召你们娘娘前去乾清宫伴驾侍墨。”李公公说道。 “好的,奴婢这就前去禀报娘娘,还请李公公喝杯清茶稍等一会儿。”紫云说道。 紫云话音刚落,长春宫宫婢画眉立即给李公公端来了一杯清茶,掀开杯盖,但闻一阵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 李公公心道这是雨前翠羽啊,一斤就得五千两银票呢,皇上却把大半的雨前翠羽赏赐给了敬妃娘娘,果然这宠妃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金兽八角暖炉并没能驱散冬日的萧寒,更无法掩饰纠结弦中的寂寞。 敬妃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指下轻轻缓了下,淡声道:“紫云,我不是说莫来扰我,让我静一会儿吗?”。 “李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让娘娘你即刻去乾清宫伴驾侍墨。”紫云挨近敬妃身边,低声告诉道。 彼时,弦音骤乱,高起一个与这安寂极不和谐的音符,敬妃惊愕回头,见窗外雪花飞舞,整个室内奢华,但是显得孤寂。 缠绵的沉木香的气息飘飘零零若断若续,袅袅萦绕在室内。 敬妃颤抖着伸了伸手,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涌,突然将素白绣着梅花的丝绢掩唇呛咳起来。 “娘娘,你就不听奴婢的,你可不能太劳累啊!这抚琴可费精气神了。”紫云心疼道。 “旧疾而已,不碍事的,这么几年都过来了,如此,你去前厅和那李公公说一声,让他先等一等,本宫更衣了就去。”敬妃收起弦音,起身对紫云说道。 闻言,紫云眉头一皱,见敬妃咳的辛苦,想上前扶却被敬妃抬手给挡住了,于是紫云说道:“冬日天寒,娘娘可是咳喘之症又犯了?”敬妃身子柔弱,每到秋冬常有病痛,紫云不同于紫玉,紫云还懂点医理的,平日里也能帮忙给敬妃看看头疼脑热的。 “嗯,吃了药丸会好的,你去拿药丸来,本宫含在嘴里,到了乾清宫差不多就化了。”敬妃淡笑道。 “是的,奴婢明白。”紫云马上去把敬妃服用的药丸取了过来,伺候着敬妃服下了。 “皇上肩膀上的伤可是好不了?”敬妃波光潋滟的眸底划过一抹冷色。 “是的,时间越长越是难受,这会子才开始呢。”紫云低声禀报道。 敬妃轻轻颔首,未在多言,淡笑着先挥挥手让紫云出去,自己则唤了两个美貌的宫婢伺候她更衣,随后跟着李公公,坐上鸾车前往乾清宫…… 年三十前夜,最后一场大雪飘洒了下来,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一夜都没有停直到翌日,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轻柔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朱红色的屋顶宫檐都变了样,路边的柏树桂树玉兰树等,枝条上挂着白雪,整个世界都洁白无暇。 宫道上杂役廷的宫人太监们正在卖力的清扫着积雪,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正午可是有一场盛大的宫宴,不只是皇族贵胄、王公将侯、文臣武官还有众诰命夫人及其家眷们也会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辞旧迎新的大年宫宴。 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 宫婢太监们刚刚卖力清出一条小路出来,转眼间就又被飘洒的大雪覆盖上了。 宫中大宴,在金銮大殿举行,楚飒登基后,还未立后,后宫宫务暂由祝贵妃代理,七日前,祝贵妃一曲彩衣飞天舞重新赢得了盛宠,还幸运的把宫务捞到了手里头攥着,只是她还是第一次代理,是以,楚燕帝不放心,便下旨此次大年宫宴一律由尚仪内宫、内务省、内务宫三司互相统摄。 宫宴设立在正午,所以今日早朝结束后,文武百官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偏殿等候着亲眷们进宫,宫宴结束后,他们才出宫回家筹办年夜饭守岁。 皇宫里今天是大型宫宴,白娉婷则是和白婉婷中午被沈土根喊去了沈家吃午饭。 “姐姐,你之前不是说不去沈家吃午饭吗?”白婉婷觉得奇怪。 “爹让你就去吧,再说是去白吃白喝,咱俩干嘛不去?”白娉婷笑着说道。 “也好,反正去吃了一顿午饭就回来了。”白婉婷点点头。 于是姐妹俩把大门锁上之后,就冒着风雪去了沈家。 “爹?你咋等在门口?”白娉婷愣了一下。 “担心你俩这么晚还没有到,差点要去村口接你们了。这外头风雪大,快进去堂屋喝杯热茶吧。”沈土根见她们到了家门口,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带笑,把她们引进了屋里。 “哎呀,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来了啊?”蓝氏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她还主动笑着和白娉婷姐妹俩打招呼。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想着看在爹和三个哥哥的面上,敷衍着喊了一声娘。 “娉婷丫头,我这脸上的纱布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蓝氏担心的是自己的容貌,此刻她态度和蔼,不知道沈家家事的人,肯定还是以为蓝氏对这两个女儿有多好似的。 “日子差不多了,是可以拿下来的!”白娉婷说道。 “相公,娉婷丫头说了,我这脸上的纱布可以拿下来了。”蓝氏对沈土根说道。 沈土根一听,手里正准备扫雪的扫帚一扔,匆匆忙忙的跑去蓝氏身边,两人一起进了屋子,沈土根见白娉婷没有跟进去,于是转身催促道。“娉婷丫头,你进来帮你娘揭开纱布,我笨手笨脚的别给弄疼你娘了。” 白娉婷不太乐意,于是说道,“我这手劲儿大,爹,一来吧,你是她相公,这活儿还是你来做比较好,二来嘛,她这相貌变得更好看了,你难道不应该第一个看到吗?” 本来听到白娉婷拒绝,蓝氏心中有点怨气,可后来又听到白娉婷说她的相貌会变得更好看,顿时心中兴奋,连着看着白娉婷姐妹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沈土根一听白娉婷这话,他赶紧伸手去帮蓝氏脸上缠绕的一圈纱布给揭了下来。 蓝氏赶紧让沈土根去拿镜子。“相公,快点儿,镜子,镜子,镜子!” 沈土根点点头,赶紧去拿了镜子递给蓝氏,他的眼里也难掩惊讶之色。 “烟娘,你……你的皮肤真的变白了不少,更……更好看了。”沈土根赞美道。 “娉婷丫头,谢谢你。”他转眸对白娉婷感激道。 “是啊,娉婷丫头谢谢你,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们姐妹俩那么坏的。”蓝氏看着镜子内漂亮白皙的肤色,心里眼里很是震惊,更是对白娉婷充满了感激。 其实她一直以为白娉婷是在拿谎言欺骗沈土根等人,她更担心自己的脸被植皮后变得不漂亮,可如今事实胜于雄辩,她输了,原来这个自己一直忽视的女儿竟然对自己并不是存着怨恨的,她心中不由得庆幸,倘若这个女儿对自己是存着恨意的话,那么她岂不是会被毁容? 白娉婷见蓝氏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小手,愣了一会儿,忙又收了回来,对蓝氏说道,“嗯。” 白娉婷只觉得和蓝氏之间没有那种所谓的母女情分存在,所以她也懒得装。 蓝氏见白娉婷抗拒,于是心中颇为失落,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闺女,此刻见她这样疏离自己,也想起了曾经的往事,是自己对她太刻薄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怨自己吧? “婉婷饿了吧?”蓝氏见白娉婷和自己不热络,她又去和白婉婷说话。 白婉婷则是低头看鞋面,对于蓝氏和白娉婷说的话充耳不闻,等蓝氏喊她的时候,她才淡淡道,“是呢,早饿了。” 吃了午饭早点回去,今儿要吃年夜饭呢,夜晚守岁燃放烟火驱赶年兽。 沈土根听白婉婷说肚子饿,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午饭早已准备妥当,咱们一起去堂屋吃饭吧。” 戴氏一看白娉婷姐妹俩来了,忙高兴的招呼她们入座吃饭。 周氏在看到蓝氏那张新的脸面,惊讶的合不拢嘴。 “土根,烟娘还真的如娉婷丫头所说,比人家少女的皮肤还要好呢。倒是因祸得福了。”戴氏见蓝氏一直伸手在摸她自己的脸,忍不住嘲笑道。 “祖母说的对,真是和人家二八少女的皮肤一样雪白呢。”周氏心道婆婆蓝氏变漂亮了,如今和公公沈土根坐一道,反而显得沈土根年纪大了。 “瞧你说的,让娘都不好意思了!”蓝氏红着老脸笑道。 白娉婷但笑不语,她只是抬头看向沈土根那表情,果然如愿看到沈土根脸色阴沉。 等等,自己那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倘若蓝氏真的因为另外找男人和沈土根分开,那么她岂不是罪魁祸首? 罢了,等下还是给爹也弄点养颜美容的乌发膏吧,让爹也年轻一回。 否则真要换了个娘,也不见得会对沈家三兄弟好,一般后母的代名词就是恶毒,白娉婷此刻想到了白雪公主的后母。 白婉婷看了看姐姐皱眉,于是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白娉婷碗里。 “姐姐,快吃,这是二哥烧的红烧肉,味道真的不错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富贵人家,在年夜饭的菜式上讲究讨口彩,所以准备的菜中有传统的“四大件”,即“全鸡、全鸭、蹄膀和鱼”,意味着团团圆圆、年年有余;爆鱼等煎炸食物,预祝家运旺如“烈火烹油”;一个必不可少的火锅,热气腾腾,温馨撩人,红红火火;最后多为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同时喝一点自己家里酿的米酒或者酒铺里买的女儿红。 但是沈家只能算是普通人家,瞧瞧这桌上的菜式有红烧肉,糖醋鲤鱼,木耳枸杞老鸭汤,烧蛋饺,炒黄豆芽,炒青菜,炸春卷,土豆块炒玉米粒,炸馄饨。 周氏看着这些菜心疼死了,因为这顿年夜饭可花了沈安郎不少银钱,当初她是极力反对的,但是沈安郎却说两个妹妹难得来家里吃饭,咋能让人吃咸菜呢?而且还是年夜饭来着,菜式方面怎么都得隆重点吧? 周氏心想沈虎郎现在休妻了等着娶妻,自然不会愿意掏钱出来,沈平郎还要念书院,这需要的钱如流水啊,往后沈平郎还要娶妻,她怎么想怎么不开心,虽然她和沈安郎的日子好过了,但是那也是沈安郎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去做烤香肠卖的!曾经懒惰的沈安郎现在变得勤快了,所谓勤劳致富说的就是他吧。 “娉婷丫头,这蛋饺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戴氏笑着说道。 “对啊,对啊,大家都多吃点,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更要多吃点。”沈安郎特地夹了一个蛋饺给周氏吃。 周氏心中越想越气,你们一个个叫别人吃,咋不喊我家相公吃,相公他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付出,你们却只知道自己吃,或者叫娉婷妹妹吃,真真是心中难受的紧。 “爹,我琢磨着家里得添一位新大嫂,为了防止将来出现妯娌不和,不如把家分一分吧。”周氏忍不住把压在心口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 “娘子,这大年夜好好的团聚日子说什么分家啊?”沈安郎快要被周氏给气死了。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白痴啊,大过年的在这团圆的日子里,周氏蠢笨的提分家,这不是招人厌吗? 周氏看到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不由地干笑了两声。 她一直当周氏是个精明的,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 白娉婷递了个眼色给白婉婷,让她甭插嘴,姐妹俩兀自自顾自吃饭,她们反正已经分家出来单过了,此刻说话不太方便。 因为这是沈家的家事。 白娉婷觉得这个时候提出分家,大家肯定是不赞成的,谁料沈虎郎竟然是赞成的。 “爹,我赞成二弟妹这分家的主意。”沈虎郎心道自己倘若分家出来单过,倒是方便娶新妇了。 “什么?你赞成?”沈土根没有想到大儿子竟然是赞成的,不由地震惊出声。 “爹,我不赞成,我娘子可能是高兴的脑子有点糊涂了,你们别往心里去,这还是大家一块儿住比较好,热闹热闹啊,祖母,你说是吧?大家一块儿住,多热闹啊!”沈安郎忙瞪了一眼周氏,说话之间想要力挽狂澜。 但是收效甚微。 “爹,我的脑子没有糊涂,我是认真的!”周氏决定了,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她只能硬扛着。 “这个家不能分!虎郎如今一个人,平郎还需要照顾,周氏,我们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要在大家这么艰难的时刻谈分家?”蓝氏本来心情很好的,此刻听到周氏提出分家之事,眉头皱了皱,筷子啪的一声放下,冲着周氏喊道。 “娘,应该是我和相公哪里对不住这个家了,单说这一桌子年夜饭吧,可花了不少银钱呢……”周氏见蓝氏冲自己发火,马上也冷笑着反击道。 沈安郎见她们婆媳两个掐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劝说哪边了。 “那要说起饭钱来,当初你和安郎啥也没做,不也吃我的,住我的吗?现在还和我谈银钱不银钱的问题,你觉得你周氏有那资格吗?”蓝氏嗓门大,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周氏的脸上去了。 “娘,我支持分家。”沈虎郎还是那句话,他想只要分家了,倘若新妇嫁给自己,那么所谓的婆媳关系也能缓和不少。 “分家?虎郎啊!莫不是你被夏家那个名声差的坏丫头给迷住了心了?你若想娶她,得问过赞成不赞成!”蓝氏态度强硬的反对道。 “爹,还是分家吧。”沈平郎还不答应和他们一块儿住呢。 “不分!我和你娘的想法一样,这个家不能分!行了,这事儿就讨论到这儿吧,菜都要凉了,大家快点儿吃菜!”沈土根见沈平郎赞成,心中一恼,他知道这是沈平郎被他大哥和二嫂的话给逼出来的态度。 “爹——”沈虎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沈土根给制止了。 “不要再说了,这分家的事儿,我不会答应的!除非虎郎娶亲,三郎娶亲,这样才好分家,否则免谈!”沈土根火大的拍桌子吼道。 在大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的时候,突然戴氏说道。 “还是分了吧,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两个女孩子都已经分家出去另过了,你们三兄弟也分了吧。” “娘,你咋赞成分家?”沈土根闻言惊讶的询问道。 “三兄弟住一块是很热闹,但是人在一起总有矛盾的,之前我做主把娉婷丫头,婉婷丫头给赶了出去,这是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如今二孙媳妇想要分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大家各过各的吧,过的好了是本事,过的不好了也别怨别人。”戴氏说道。 “祖母,你……你真好。”周氏闻言差点儿要感激涕零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家不都喜欢热闹的吗?”蓝氏心想她还没有享受到儿媳妇的侍奉呢,倘若分家了,她找谁麻烦去? “我是喜欢热闹,但是既然他们三兄弟都差不多的意思是想分家,咱们做长辈的何必不答应呢,这样吧,咱们既然说到分家,今儿娉婷丫头,婉婷丫头都在这儿,咱们就把沈家的家产重新分配一下,当初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因为痢疾被我赶出去的,没有得到一丝家产,乘着这个再次分家的机会,我想给她们姐妹俩一点补偿。”戴氏斩钉截铁的说道,她这么个提议倒是让白娉婷对她这个祖母刮目相看了。 “祖母,我和婉婷已经是分家出去另外单过了,属于三个哥哥的家产,我们是分文不会要的。”白娉婷优雅的放下筷子,起身对戴氏说道。 “是啊,祖母,我和姐姐现在过的不错,如今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倘若你们分家,就还是给三个哥哥们好好分一分吧,我和姐姐就不要拿什么东西了。”白婉婷见白娉婷那么说,她也立即站起来表态。 “不要拿什么东西?那怎么可以?你们两个女孩子往后是要出嫁的,总得弄点儿傍身的东西吧,甭以后嫁去了婆家,被婆家的人看不起那就不好了,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戴氏对于白娉婷和白婉婷的拒绝陡然一愣,但是回神后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周氏一听祖母戴氏的决定,气的差点吐血了,早知道自个儿不提分家了,倘若按照戴氏的分家法子,那就是还要给两个小姑子一点家产,那么自己和沈安郎拿到的东西就少了。 沈虎郎觉得祖母戴氏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祖母,我赞成你的提议。”沈虎郎首先答应了。 “祖母,是该这么分的!我的两个妹妹本来就应该姓沈的,当初就是你不对。”沈平郎见戴氏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一点是对的,然后他点点头赞成道。 “既然祖母答应了,我也没有意见,是该给两个妹妹一些傍身的东西的。”沈安郎见大家都这么赞成了,再说刚才祖母也说了,那是重新分家的意思,既然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也能分到一点,那自己就答应吧,省的周氏老是在自己耳边念叨分家分家什么的。 谁料大家都赞成的时候,周氏却不乐意了。 “爹,祖母,刚才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大哥和三弟的情况,罢了,你们就当我脑子糊涂了吧,刚才我那分家的提议你们就当没有听见吧!”不能分,分家的话,自己这一房可就太吃亏了。 周氏笑容满面,但是这假笑怎么瞒的过戴氏呢,姜到底老的辣。 “你一会儿想分家,一会儿又不想分家,你当你说话是放屁吗?”戴氏见周氏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她想补偿两个孙女怎么了,还得听她一个孙媳妇的话吗? 白娉婷见戴氏突然偏心自己和婉婷,感觉太奇怪了,难道祖母真是老糊涂了吗? 这会子倒是糊涂的正确,但是她和白婉婷依旧不发表意见。 倘若如祖母戴氏说的分家了,祖母分配她们家产了,她们拿着就是了,不拿白不拿! 就算她现在富有了,但是妹妹还需要傍身的东西呢,反正家产不嫌多。 “土根,烟娘,你们也表个态吧!到底赞成不赞成分家?”戴氏也不往嘴巴里塞米饭了,只是冷着老脸训斥道。 “娘,你既然做主分家了,那就分了吧,你有一点说的对,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当时被痢疾所牵累,此刻自当重新分家。”沈土根本来想不赞成分家的,可一听自己母亲戴氏说的话是对的,两个女儿当初可是被赶出去的,如今分家也是该给点东西给两个女儿的,就当是补偿吧。 “烟娘,你呢?”戴氏见儿子沈土根赞成了自己的建议,如今只看蓝氏答应不答应了? 周氏紧张兮兮的眼神看着蓝氏,特别期待蓝氏赶紧儿如同刚才那般拒绝分家。 谁知蓝氏倒像是和沈土根一样有了默契似的。 “好的,我答应分家,但是我得加说一个条件,平郎将来成亲可是需要新房的,大家到时候出点份子钱帮助一下他吧。”说到底,蓝氏还是最偏心小儿子沈平郎。 “娘,等我将来有出息了,肯定不在沈家村呆着呢,压根不需要建新房的!”沈平郎摇摇头笑道。 “是啊,咱们的平郎肯定有出息的。”蓝氏心道自己还等着享福呢。 “大家都答应分家了吧?”戴氏笑着问道。 “嗯。”不管是真的愿意,还是不甘不愿的答应,反正都嗯了一声。 “如此就等着大年初三把家产给分一分吧,也让沈里正过来主持分家事宜,大年初三那日,娉婷丫头婉婷丫头记得早上就过来,祖母要给你们俩一点傍身的东西。”戴氏清了清嗓子说道。 “是的,祖母。”白娉婷姐妹俩淡笑着点点头。 戴氏也笑了,“行了,分家这事儿就这么办吧!现在呢大家快点把菜吃掉,然后虎郎你把两个妹妹送去村尾。本来祖母啊想让你们俩大年夜住家里的,但是你们也瞧见了,曾经你们俩的房屋没人收拾,里头又脏又乱的,罢了,你们还是回去睡的舒服点吧。” 看着戴氏和蔼的笑容,白娉婷心想难道祖母转性了,她咋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了? 白婉婷狐疑的眼神也证明了白娉婷的猜测。 年夜饭在大家各有所思的情形下吃完了。 周氏等白娉婷姐妹俩离开,她和沈安郎关上房门之后,就冲着沈安郎劈头盖脸的骂了。 “相公,你刚才是死人吗?怎么不阻止分家啊?”气死她了,白白损失那么多啊! “又不是我突然提出来的分家!”沈安郎冷飕飕的眼神睇了周氏一眼,冲着她吼道。 “你——你对我那么凶做什么?”周氏害怕了。 “我咋不能对你凶了?你是我的娘子!而且我平日里就是对你太好了,你才恃宠而骄,你啊你,在大年夜团聚的日子里,居然厚颜无耻的提出分家这种冷场子的话,如果当时不是大家都在场,你又是怀孕的份上,我真想抽你两嘴巴子!”沈安郎气死了,这周氏的眼皮子太浅,不就是分给两个妹妹一点家产吗,最后居然不赞成了。 “我……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俩的将来吗?你看你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操劳,别人还不心疼你,连个菜也不主动夹给你吃!还是我给想到了,我这么对你,你还骂我!”周氏气的要哭出来了,眼眶儿红红的。 “行了,我知道就你心疼我!可是你也得为大家想一想啊,咱们一大家子还是别闹矛盾了,你瞧瞧大哥和那个顾氏这样子,弄的满村子都在背后议论,如今大哥想又娶新妇,咱们娘又不赞成,这事儿也太多了,你还偏偏提出了让咱爹头疼的分家一事,我看你这养胎养的脑子都废了。” “沈安郎——你又在骂我!”周氏气的心肝儿疼,她这是为谁考虑啊,她不是心疼他吗?他还这么凶她,罢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也算和自己关系不错,真要拿点傍身的东西,自己也不是真的舍不得,可心中就是不怎么舒服,这都已经分家出去单过了,居然还能在第二次分家的时候捞一票,任谁想起,心中都是不舒服的。 “我骂你还是轻的!我还想打你呢!”沈安郎作势朝着周氏挥了挥拳头说道。 “呜呜……”周氏呜咽着哭出了声。 “行了,甭哭了,你得气量大一点啊,我们如果和平郎搞好关系,再和娉婷妹妹她们搞好关系,一个是未来的大官,一个是未来的名医,我们怎么都不吃亏吧?娘子,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当大官的叔叔,还有个当名医的姑姑,他的日子肯定好过的,哦,不,是那么红红火火!娘子,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咱们不能贪心那么一点儿蝇头小利的!” 沈安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去捏捏周氏的鼻子,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亲。 许是他这般亲昵的动作取悦了周氏,周氏不再胡思乱想了,忙在沈安郎给她勾画出来的蓝图上做着美梦,瞧瞧她都破涕为笑了。 “相公,假如我是顾氏那种女人,你会不会休了我啊?”周氏突然问道,此刻还一脸紧张兮兮的表情,她期待着他的回答。 “不会,因为你不是她!而且你有一个优点,你能被我说服,而且你肯定能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但是今天这个分家的提议,你真是不该提。”沈安郎起身去打了温水,蘸水后拿着汗巾给她擦脸上的泪珠,且柔声说道。 “嗯,你才知道我好啊!”周氏撅着小嘴对沈安郎说道。 “嘿嘿……对了,你下次见着她们别再板着个脸了,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娉婷妹妹她们搞好关系吧。”沈安郎劝说自己娘子对白娉婷姐妹俩的态度好一点。 “知道了,我会改的。”周氏答应了,虽然心中有点妒忌白娉婷姐妹俩的好运道,可是一想自己和安郎分家出去单过的话,肯定也能把日子过好的。 沈安郎见周氏态度不错,于是他欣慰的笑了,再转身去把洗脸水倒掉。 话说沈虎郎把白娉婷姐妹俩送回去后,到了村尾,白娉婷让沈虎郎进屋去喝杯热茶再走,但是沈虎郎拒绝了。 “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白娉婷见沈虎郎的脸色有点阴郁,于是问道。 “娘不答应那事儿。”沈虎郎点点头,纠结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白娉婷。 “不答应?那你努力说服她吧,或者你想办法先让咱们祖母答应,祖母答应了,你那亲事就好办了。”白娉婷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笑道。 “哎,我试试看吧,这雪天真冷,你们俩赶快进屋去吧,我也该回去了。”沈虎郎被冷风一吹,搓了搓双手,笑着催促她们赶紧进屋去。 沈虎郎才刚走,白娉婷姐妹俩就听到有人在喊话。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能去我家一趟吗?” 白娉婷转身看向大门口的稻草垛方向刷刷刷的飞来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 等她定晴一看,是宫彦风,于是她脸色狐疑的看向他。 “彦风哥哥?你咋这个时候来我们家?”白婉婷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宫彦风。 “婉婷妹妹啊,我真是有急事儿找你姐姐,娉婷妹妹!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宫彦风还真的很焦急,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倏然抓住了白娉婷的袖子,急切的催促道。 “到底啥事儿?”白娉婷心道才到家门口呢,但是宫彦风有急事喊自己,她也不能不去吧,交代了白婉婷锁好门,然后她跟着宫彦风匆匆忙忙的走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礼物O(∩_∩)O~么么么 文中戴氏就是一个老糊涂,现实生活里也有这样的类型哦呵呵,希望戴氏能变好,能真的疼爱白娉婷姐妹俩!——求月票——谢谢大家—— 103除夕夜空间晋级,肌肤之亲 “娉婷妹妹,拜托你走快点,我可是记得你会一点轻功的,倘若你不会,我不介意抱你过去的!”宫彦风口气焦躁的说道。 “哦,好的,那快点吧!”白娉婷见宫彦风急切的样子,也只好加快脚步,但是她见宫彦风此刻连轻功都使出来了,当即也只好使出轻功,适才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炷香的功夫,马上就到了宫彦风的家里。 宫家门口白雪皑皑,大门上贴着一副红色喜气的春联。 宫彦风朝着里头喊了一声,“爹,爹快点儿开门,我已经把娉婷妹妹给请来了,还真是巧呢,我去的时候,娉婷妹妹刚从她爹娘家回来。” 宫举人听到儿子叫唤,他急匆匆的跑来开门了。 “彦风哥哥,你此时可以说你所谓的十万火急到底是啥事情吧?”白娉婷听的一头雾水呢。 “还不是我娘,她吃鱼的时候被鱼刺给卡在喉咙口了,我们给她吞米饭团,也不管用,还用老人说的法子喝醋也试过了,还是不管用,我才想到你是郎中,这不,我急急忙忙的去找你来了。”宫彦风忙解释道,一边说,一边抬手将额头上的汗珠给擦去。 “好的,你娘呢?”白娉婷心道原来是吃年夜饭吃鱼被鱼刺卡在喉咙卡了啊。 “我娘就在里头等着你呢。”宫彦风催促白娉婷进屋去给他娘瞧瞧。 宫举人也担忧的说道,“娉婷丫头,她啊啊啊的说不清楚,老说有鱼骨头卡在那儿怪难受的。” “娉婷丫头……”左氏差点儿又哭出来了,早知道她就不吃那条红烧鲫鱼了,倒霉催的咋就被鱼刺卡喉咙了呢,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吃鲫鱼汤也被卡了喉咙,后来她喝了一点醋下去,那鱼刺就软化了然后她的喉咙口又舒服了。 “你别急,先让我瞧瞧。”白娉婷看左氏这样子,心中晓得她肯定难受的很,于是催促宫彦风去把蜡烛移过来照着瞧瞧。 “问题不大,用这个法子试试看,宫彦风,你赶快去取活鸭子1只,倒捉鸭脚让其鸣叫,流出口涎,用干净杯碗接盛,让你娘慢慢喝下滋润喉咙,那鱼刺很快便会溶化。”白娉婷笑着说道。 “这法子真的有用吗?”宫举人有点儿不太相信。 “等下试了就知道了。”白娉婷嘿嘿笑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左氏在喝了鸭子的口涎后,在等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脸色也变得不再苍白了。 “谢谢你娉婷丫头。”左氏这句谢绝对是真心的。 “别客气。”白娉婷淡笑道。 宫举人一看他娘子没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爽快的付了三十文钱给白娉婷。 “这么晚了,我让彦风送你回去可好?”宫举人心想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总是担心的,于是他笑着说道。 “算了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白娉婷笑道。 “娘子,你说呢?”宫举人还以为白娉婷是估计左氏不肯让宫彦风送她回去,于是宫举人特地侧身去问左氏。 “嗯,这么晚了,确实应该让彦风送送娉婷丫头,彦风,一路上小心,记得早去早回。”左氏嘱咐的重点在最后一个词——早去早回。 宫彦风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催促白娉婷赶快一道离开宫家。 “彦风哥哥,你送我到前头竹林那边就好了,然后我自己走回去吧。”白娉婷并不太想麻烦宫彦风。 “干嘛这样婉拒,我都说了我会把你送回去的,你不必担心啊!”宫彦风坚持己见,白娉婷也就不再坚持自己回去了。 两人这次走去村尾没再用轻功了,因为这次不着急,两人慢慢的走在雪地上。 “娉婷妹妹,今晚麻烦你了。”宫彦风对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侧目看了他一眼,心道,宫彦风今天穿的真好看。 他今天穿着一身玄色夹暗金绸纹直缀长袍,腰间挂着一枚白玉的玉佩缀着红色攒心梅花的络子,容颜俊美非凡,一双眼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气度清贵,隐有一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大家一个村上的,称不上麻烦,况且你爹坚持给了我银钱的。”按理干亲的关系,她不用收银钱的,但是宫举人坚持,白娉婷也就不客气了。 “娉婷妹妹,你看着我这枚白玉的玉佩可是想要?”宫彦风问白娉婷。 “没,我咋能贪图你的好东西,嘿嘿,我只是觉得这玉挺漂亮的。”白娉婷心道等咱有了银钱买几块玉佩算个啥? “娉婷妹妹,这是祖传的和田玉,你要的话,我解下来送你吧。”宫彦风认真的眼神看的白娉婷的心头一阵发虚。 哎呀,白娉婷,你要不要脸面啊?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贪人家少年的东西,太不地道了。 “玉佩别解下来,我看看就成了。”白娉婷哪里敢要啊,这种祖传的东西最危险了,没准儿以后还能当什么信物呢?譬如信物的一种用途喊做定情信物来着。 “哦,好的。”宫彦风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后,就眨了眨眼说道。其实心中有点可惜的,他还是第一次打算想把玉佩送出去呢,此刻他有一点儿失落。 “彦风哥哥,前面就是我家了,你送到这儿就可以了。”白娉婷对宫彦风说道。 “那可不行,爹娘可是嘱咐我了,一定要把你安全的送回去。”宫彦风强调道。 “那好吧,不过,今夜太晚了,我等下就不请你进屋去喝杯茶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宫彦风瞧着她呼吸绵长,且看她的轻功也不差,好像她还有点儿功夫底子,这样给他奇怪感觉的白娉婷,宫彦风不由地看了又看。 “喂,彦风哥哥,你瞅了我好几下了,怎么还盯着我啦?我的脸上可是有脏东西?”白娉婷清咳了几声笑着问道。 看着她的笑颜如花,宫彦风尴尬的笑了笑,一句话不由地脱口而出,他说道,“我……我其实刚才和你开玩笑的,这玉佩是只能传给我未来媳妇的,嘿嘿,你幸好没收。”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果然她猜对了,这和婚约有关系哦。 “你耍我,哼!”白娉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娉婷妹妹,那我不耍你了,这玉佩你拿去吧。”宫彦风嘻嘻笑道。 “别,我若是真的拿了你这玉佩,你娘一定会拿着菜刀追杀我的,哦,不,还有你未来的媳妇儿也会和你老娘一样拿着菜刀追杀我的,啊,那样的情景还是别发生了,如此流血的场景,好可怕。”白娉婷佯装很害怕的样子的,倒是把宫彦风给逗笑了。 “娉婷妹妹,你真是个开心果。”宫彦风觉得自己和白娉婷在一起聊天很开心。 “得,开心果到家了,咱们改天再聊。”白娉婷一看自家家门口到了,迫不及待的敲门。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那我告辞了。”宫彦风见白婉婷出来开门,于是他笑着说道。 “好的,彦风哥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今儿大年三十,路上的鞭炮可不少呢。”还真被白婉婷给说中了,这远处近处的烟花绚烂,不时还有鞭炮声响起。 等宫彦风走了之后,白婉婷问白娉婷说道,“姐姐,刚才彦风哥哥火急火燎的喊你快走到底所谓何事啊?” “你干娘吃鱼被鱼刺卡在喉咙口了,我给解决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白婉婷也是个贴心的,立即给白娉婷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手中。 “鱼刺?吃年夜饭吃的?这鱼刺可真烦人,所以我是不太喜欢吃什么鲫鱼,鲤鱼的。”白婉婷有感而发道。 “婉婷,你适合吃海鱼。”白娉婷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海鱼?”白婉婷单手支头,在她对面坐下说道。 “一般海鱼的鱼刺少啊。如果有机会,我想带你去海边玩,我们可以一起踩在细软的沙子上,吃金椰,捡贝壳,吹吹海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我还记得有一首很特别的诗,我念给你听听,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白娉婷声情并茂的说着,听的白婉婷一片沉醉。 “姐姐,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想去海边。”白婉婷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会有这么一日的。”白娉婷收起脑海里的思绪,微笑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微微挑眉,清冽的茶水在口中回旋一圈后,口中留有余香,片刻后却有些发苦,和其他茶不一样没有回甘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怅然之意。 “你刚捣鼓出来的茶吗?”白娉婷好奇道。 “是的,姐姐觉得好喝不?”白婉婷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有点苦,不过,还算有余香,凑合着喝吧,其实我觉得还不如喝那玫瑰花茶什么的比较好,一来美容养颜,二来也不那么苦。”白娉婷笑道。 “姐姐不是同我说起过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难道姐姐忘记了吗?”白婉婷噗嗤一声笑着反驳道。 “好,我知道了,瞧着老黑狗和小花猫,它们俩在争那爆竹做什么?”白娉婷笑道。 “等下放关门爆竹啊!”白婉婷笑着解释道。 “哦,你说的对。”闻言,白娉婷恍然大悟。 滨州府民间从农历十二月廿三送灶家菩萨“上天宣好事”起,就开始了过年放爆竹的序曲。 送灶爆竹一般人家也就放一、两个,响的时间不长,大年三十放爆竹持续的时间最长,整日里都有“噼噼啪啪”的响声。 滨州府人过年放爆竹最看重的是放关门爆竹和放开门爆竹,有“关门爆竹辞旧保平安,开门爆竹迎新大吉利”的说法。大年三十夜过年守岁到子时关闭门户前,家家户户辞旧迎新的“关门爆竹”声就会接二连三地响起,不绝于耳。 而整个过年期间,放爆竹的最高潮是大年初一的“开门爆竹”。“开门爆竹”也叫“开财门、开红门”,滨州府有句俗语说“浪头郎吞来么也要早点出来了的活”,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开门爆竹”就响起来了,因为放爆竹的时间集中,所以就一直响个不停,食时到隅中左右达到最巅峰,再以后,就是零星的响声了。 燃放“开门爆竹”一定要三响,有“万利”、“双响”、“高升”的含意和“清除邪恶,迎新发财”的吉兆,如果再加一条横鞭,就更加“旺遍”了。 年初一开门大吉的爆竹响后,按照老的风俗年初一是不能扫地的,否则会把财气扫掉,所以大街小巷几乎家家门前碎红满地,灿若云锦,满街瑞气,喜气洋洋,讨个吉利口彩“满堂红”。 白娉婷起身和白婉婷一道拿了两只爆竹去打开大门去燃放。 果然爆竹声浪一阵赛过一阵。 关门爆竹燃放之后,白娉婷和白婉婷各自回屋去睡觉了。 白娉婷关门之后锁上了,迅速进入随身空间。 “大家新年快乐!”白娉婷一进入随身空间就开开心心的说道。 莲仙,火麒麟,灵兽们全都出来和白娉婷说新年快乐。 玫瑰花瓣纷纷飞扬盘旋,宛如花雨,浪漫温馨。 “我先去温泉泡澡,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空间里的水果蔬菜大家各得一份。”白娉婷笑道。 “谢谢主人赏赐。”灵兽们听了欢快的跳舞。 白娉婷走去温泉泡了澡之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一脸神采飞扬。 莲仙变成一只蓝天鹅,让白娉婷坐上她的后背。 “莲仙,今天你咋又变成蓝天鹅了?莫不是今晚我的空间会升级?”白娉婷期待的说道。 “主人,你说对了,所以我带你去看看升级后的空间。”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现拥有田地六十四亩、池塘十六口、菜地六十亩(其中有三块红土地)、灵山十六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二十四块。 白娉婷坐上蓝天鹅的后背,双手抱住它的脖颈,让蓝天鹅带着她巡视随身空间。 空间晋级到十二级了,六十四亩地全变成水稻田,绿色的水稻一下子飞速的成长,此刻看去,大概一尺高的样子,青翠欲滴的宛如绿色的汪洋,美到了极致,生机勃勃的样子让人想到了丰收。 “主人,你看水稻田里有了泥鳅,青蛙,还有田螺!”莲仙兴奋的喊白娉婷看。 白娉婷点点头,马上低头看着。 田螺与海螺不同,田螺的壳较薄,味道比海螺鲜嫩。 白娉婷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吃田螺。 “炒田螺最好吃了。”白娉婷笑道。 “主人,你甭急,这田螺会越来越多的,到时候主人可以拿出去卖的。”莲仙笑道。 白娉婷看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空间,觉得和自己在现代QQ游戏里玩的QQ农场差不多的样子,顿时好奇心起,她笑着问莲仙,“有没有可能升级的时候赠送个牧场给我?” “会吧,现在主人的随身空间等级还太低,要等级高的时候才会赠送空间牧场。”莲仙把白娉婷放在地上,她自己砸次变成蓝天鹅在天空里飞了一圈,直到白娉婷唤她,她才又顽皮的飞了过来,回答她的问题。 “原来我这随身空间的等级还太低啊。”白娉婷不由地有些垂头丧气。 “主人,你要耐心点,不可急躁的,你想啊,别人还没有你幸运呢。”莲仙笑着安慰道。 “你说的对,我好得有随身空间帮着我发家致富呢。”这么一想后,白娉婷的心情好了许多。 “那个河边长的紫色小花是不是夏枯草?”白娉婷扬手一指河边,问道。 “正是夏枯草,那天把世子爷送去咸阳的时候,在咸阳附近的药田里看见了,我想着主人的随身空间还没有种植过夏枯草,我就顺了几株回来种着,没想到夏枯草已经发展成这么一大片了。” “长的有点像薰衣草哦。”白娉婷感叹着。 “这是可以入药的,也有人当饮料用,比如做凉茶的时候,也可以加入夏枯草,谢谢你莲仙,你想的很周到。”白娉婷表扬她了。 莲仙很高兴,这次从蓝天鹅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冲着白娉婷傻笑。 “对了,莲仙,你说我们在新出来的灵山上种茶树怎么样?”白娉婷是得了白婉婷的提醒,既然雨前翠羽那样的好茶能卖五千两一斤,她为什么不干脆自己种植茶树呢? “主人英明,我等下就去翠羽山带一株茶树回来培育。”莲仙点点头。 “好的,不过,莲仙啊,去偷不太好吧?”白娉婷有点儿不太赞成。 “我只是摘个一枝桠回来培育,不是偷。”莲仙的狮子爪挠了挠白娉婷,惹的白娉婷的脸上顿时痒痒的,不过白娉婷没有责怪莲仙,她很高兴莲仙愿意和自己亲近。 “主人,你记得练习武功啊,《神针秘籍》你学得怎么样了?”莲仙关心的问道。 “我学的挺好的,你不必担心。”白娉婷张了张嘴说道,心想自己学个武功还要被一朵花催促,哎,老苦命的。 “主人,苦命是苦命,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下次碰到坏人,神针一出,谁与争锋,没准儿能去抢个武林盟主当当。”莲仙笑着诱惑道。 “谁愿意当那个劳什子的武林盟主啊?我才不愿意当呢!那种虚名还不如有金山银山来的实在点。”白娉婷对此嗤之以鼻。 “你这是掉钱眼里了。”莲仙白烟一晃,立即变成一只金灿灿的元宝。 “莲仙,我的大元宝,可惜是假的,算了,回头等我有了金子,去金铺让金匠打造出一个大金元宝来。”白娉婷觉得自己成了财迷。 莲仙闻言,元宝变化成莲花的本体,倏然听到白娉婷要打造大金元宝的心愿,花瓣抖了抖,最后冲着白娉婷说了一句。 “我的财迷主人,你今晚还没有练功呢!”莲仙的催促扰了白娉婷的美梦。 “好,我马上开始练功!”她居然被莲仙管住了。 如此,白娉婷只得无奈的盘腿练功,两个时辰后,才出了随身空间去睡觉。 等白娉婷起床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开门燃放了开门爆竹。 这会子白娉婷洗漱后,就听到外头鞭炮声噼啪作响。 大年初一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普照,雪地上金光闪闪,厚厚的积雪让白娉婷想起了瑞雪兆丰年这个好兆头。 “姐姐,人家已经来拜过年了,你啊还在睡懒觉,我也没舍得喊你,反正我一个个受了。”白婉婷笑着给白娉婷盛来了年糕圆子甜汤。 “有劳妹妹了,嘿嘿,对了,今儿是大年初一,咱们要去附近的观音庙烧香吗?”白娉婷笑着问白婉婷,可是嘴里可没有闲着,此刻正把一口甜汤喝下去呢。 “要去的,大年初一烧香许愿,我们一起去吧,咱俩得换身衣服吧?”白婉婷看着白娉婷穿的单薄了些,于是说道。 “你说的对,不过,得等我吃完早饭。”白娉婷立即囫囵吞枣般的解决了两碗年糕圆子甜汤。 白娉婷拿起擦嘴的丝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巴,适才转身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等白娉婷从房间里出来,白婉婷就对她说姐姐今天好漂亮。 白娉婷的头发梳成小姑娘的双髻,戴着两支镶嵌着白水晶的芙蓉花毛球,双髻上绕了一圈淡紫色的珠花。 肌肤如雪,眉如翠羽,鼻翼娇挺,眸如秋水,唇若玫瑰花瓣红润有形,气度贞静和顺,瞧着美丽迷人。 上穿绣兰花藕荷色短袄外罩火狐狸毛领斗篷,下穿湘妃色长裤,脚穿羊皮长靴。 白娉婷听了白婉婷说自己好看,也瞅了瞅妹妹的打扮。 身上披着白狐毛斗篷,里面是立领的绕丝绣缠枝玉兰桃红色小袄,下身是同色系的福字长裤,腰间挂着一个绣桂花金丝纹香囊,小脸嫩白,微微一笑间,端的顾盼神飞,显得三分可爱,七分娇媚。 “妹妹,你也好看呢。”白娉婷上前去拉着白婉婷的手,两人一道走着出门,手上拿着篮子,里头放着香烛,一起步行往附近的观音庙走去。 爪山观音庙。 观音庙是建在爪山的半山腰的,寺庙恢弘大气,庄严肃穆,整座寺庙掩映在冰雪覆盖的青松林中,偶露出的杏黄一角透着几分神秘的佛教色彩。 这一路上都是香客,显然都是因为大年初一来烧香的缘故吧。 路上还遇到了不少沈家村人。 “哎呀,你们听说了吗?听说现在不让养苍鹰,谁家养苍鹰就是抗旨不尊要杀头,前日古苏镇上的一家人就是因为不让屠杀苍鹰,一家全被官差给抓起来了……”几个聚在一块儿烧香的香客正在说苍鹰的事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白娉婷听了之后,心道怎么会是这样?如果一缕屠杀苍鹰的话,苍鹰岂不是就要灭绝了。不如到时候让莲仙逮住一只苍鹰放在随身空间里养着吧,若是培养成信使就好了。 不过白娉婷还来不及想这事儿就瞧见了夏猫和他姐姐,夏樱他们显然是跟着陶氏来爪山观音庙进香的。 许是人太多,夏樱他们没有看见白娉婷姐妹俩。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对夏樱指指点点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很担心夏樱听了会伤心,但是让她欣慰的是夏樱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去争辩,依旧和她的家人谈笑风生。 “夏樱姐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 “确实不一样了。”白娉婷嗯了一声说道。 彼时,白娉婷姐妹俩跟着香客们一道在观音庙门前的寺庙门前看挑花篮表演,还有卖腌金花菜的,萝卜丝的小贩,一个个吆喝叫卖着。 白娉婷姐妹俩在吃了一碗豆腐花后,看着人流量走的差不多了,方才进入大殿去给观音菩萨上香祈祷。 等她们从观音大殿那边出来后,就听说有人从山上滚下去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对视一眼后,本来没想去看的,可一听里头有沈家人的名字,白娉婷急的的大惊失色,难道是三哥来观音庙烧香滑下山崖去了吗? 等她们跟着好奇的香客们跑过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沈虎郎背着夏樱掉在悬崖的半空之中。 白娉婷见此,急忙使出轻功,去把两人给拽上来,不止白婉婷震惊了,夏樱的家人震惊了,周围所有人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大哥,还不快放下夏樱姐姐。”白娉婷气的吐血,你沈虎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未出阁的姑娘,你让人家往后怎么做人。 白娉婷瞄了瞄陶氏的脸色,见她脸色阴沉,心中担心,更担心这个滑落山的一段是不是人为设计的? 希望是她多想了。 在白娉婷的瞪眼下,沈虎郎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夏樱。 夏樱则冷着脸盯着沈虎郎瞧,连带着对白娉婷姐妹俩也没有好脸色。 白娉婷是知道的,夏樱肯定以为这是个局,没准儿还以为她白娉婷也参与了呢。 天地良心啊,她真是冤枉死了。 “谢谢娉婷妹妹。”夏樱干巴巴的朝着白娉婷谢了一声。 “只要你无事就好。”白娉婷客套着说道。 “夏樱,你没事吧?”沈虎郎把夏樱放在地上后,对夏樱笑道。 “我没事。”夏樱冷冷道,然后转身跟着她的母亲弟弟一道回去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更是对沈虎郎指指点点了。 有的同村的人是知道沈虎郎休妻了,如今正打着光棍呢,他们再一瞧沈虎郎和夏樱相差的年纪悬殊,有的还刻意提到老牛吃嫩草什么什么的。 总之怎么难听就怎么说。 白娉婷等那些看戏的村民们散的差不多了,就走到沈虎郎身边问道。 “你听见了吗?他们说你老牛吃嫩草呢!”白娉婷对沈虎郎说道。 “我是想吃来着。可人家嫩草还不一定答应呢。”沈虎郎不免有些颓废。 “肯定是你刚才太过分了,对了,你咋晓得她会在这儿掉落悬崖?”白娉婷心道,幸好她会轻功,倘若没人会轻功,这沈虎郎指不定就带着夏樱一道摔下去了呢。 “真是凑巧的,我看见她站在悬崖边上,还以为她因为村民们议论她的流言蜚语让她心中难受呢,本来想开解几句,没有想到她会把我推开,我以为她想寻死,就伸手死死的抱住了她,然后她脚下一滑,掉到了下方的一块大岩石上,后来我说服她,让我背着她爬上去……”沈虎郎简单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白娉婷无语了,这多好的机会啊,沈虎郎咋不好好把握呢。 “以为什么啊?你真以为我会不顾夏樱的意愿,欺负她吗?你大哥我是那种人吗?我如果喜欢她,一定是喜欢的光明磊落,我是成过亲,养过孩子,可我还是想对我喜欢的女人好。”沈虎郎闻言,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后脑勺,忍不住解释道。 “大哥,我支持你。”白婉婷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大哥好伟大。 “得了吧,婉婷,你甭瞎起哄,我说大哥啊,你和夏樱的婚事,爹娘肯定不会赞成的。”白娉婷不太乐见这事儿,光看刚才陶氏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夏樱,除了我能娶她,谁还愿意娶她?我反正是准备对夏樱负责的。”沈虎郎说道。 “你愿意负责,人家夏家还不一定把这门亲事给答应了!大哥,我看你还是脑子清醒一点儿吧,本来我是很赞成的,可是看咱们爹娘的意思,不太赞成你娶夏樱呢。再说了不被家人看好的婚姻一般不太会长久的。”白娉婷感叹着。 在现代她的朋友里有好几对确实是因为父母反对,然后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啦,偷拿着自家的户口本去和男朋友前往民政局领证啦,一年后或者几年后,夫妻俩散伙的很多。 还真被白娉婷料对了。 夏樱跟着家人回去之后,等她娘陶氏把事情的经过和她爹夏大郎一说后,夏大郎气死了,直骂沈虎郎害人不浅,之前还主动来帮忙砍柴什么的,他就觉得此人颇有心计,原来真是为了夏樱。 “大郎,你骂夏樱有啥子用?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还不如把夏樱嫁给那沈虎郎好了,只要他出得起聘礼钱。”陶氏终究不舍得自己唯一的闺女被夏大郎责骂,于是她柔声说道。 “沈虎郎那是休过妻的,家里还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娘,连亲生闺女都能赶出家门的,咱们夏樱那孩子善良,倘若嫁去了夏家,哪里来的安生日子过?”夏大郎觉得沈虎郎家家里的是非太多,总之在他认为,夏樱值得更好的婆家。 “夏樱,你自己是什么态度?”夏樱的爷爷夏春江问夏樱。 “爷爷,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想人家对我好,不要欺负我,家里人也不能欺负我……”夏樱低头说道。 “这事儿还是缓缓再说,最近几日,夏樱啊,你就乖乖的呆在家里头,哪儿都别去了,省的被人家说三道四的。”夏春江拧眉,踱步来踱步去,最好转身对着孙女嘱咐道。 “爹,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他抱着我家夏樱呢,虽说这是救命,可是终究还是有了肌肤之亲。”陶氏恼声说道。 “罢了,先看看沈家那边怎么个动静吧。”夏大郎只这么一个闺女,也不忍苛责太多,于是叹气道。 白娉婷原本不想管这闲事的,但是沈虎郎拜托了,她就想着那就走一趟吧。 于是白娉婷姐妹俩跟着沈虎郎到了沈土根家。 去的时候沈土根正站在门口等沈虎郎,很显然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很快,她们才刚到呢,沈土根大抵已经从好事者的嘴巴里听到了不利于沈家的谣言。 “虎郎,观音庙那边的悬崖是咋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沈土根对沈虎郎说道。 “爹……事情这样的……”沈虎郎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娉婷丫头,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沈土根不太相信。 “大哥是不会骗人的。”白娉婷看了看沈虎郎的眼神提示,白娉婷笑着说道。 “虎郎,难道你真想娶夏家那个声名狼藉的丫头?”沈土根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爹,我是有这个打算,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我经过了几番深思熟虑的,我……我真的喜欢她,我想娶她为妻。”沈虎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虎郎,你如果要娶那个臭丫头过门,老娘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蓝氏此刻手里拿着瓢,还拎着一个猪食桶,显然刚从猪圈那边过来。 “娘,这事情等分家了,我自己可以做决定的,如今我只是知会你们一声。”沈虎郎说完,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虎郎——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蓝氏气的把手里的瓢往沈虎郎的后背打去。“名声那般不好的女人娶到家里,对你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好处,你何苦呢?” 白娉婷心想蓝氏觉得自己的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可你咋忘记了沈虎郎是二婚头呢?指不定夏家人还不乐意把夏樱嫁给沈虎郎呢。 “虎郎,听爹的一声劝,虽然你众目睽睽之下背了人家姑娘,可是当时你也是为了救她不掉下悬崖做的正确决定,但是若是你因为这个而娶她,就有点划不来了。那是夏家唯一的女儿,而且还是一个村上的,咱们家若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一会儿就传到夏家去了,长久之后,亲家之间的关系没准儿会闹矛盾呢,娶媳妇还是娶别的村的好。” 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娉婷丫头,你觉得呢?”他见沈虎郎不搭理他,他只能又问今年十一岁的白娉婷。 “爹,这是大人的事情,我是小孩子,我不懂的。”实在是夹在爹和大哥之间弄的她难做人,于是她干脆这么说了。 如此两边都不得罪。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家里有炸好的年糕片,你们要不要进屋吃点?”蓝氏见两个闺女站在门口,也不进屋,也不喊自己,虽然她心中有点儿不开心,但是一想起沈土根在边上,她只能这么笑道。 “谢谢娘,不必了,我和妹妹早前还在爪山观音庙那边吃了豆腐花呢,现在不饿。”白娉婷笑道。 “这是我的弟妹吗?一张脸咋那么漂亮白嫩的,活像二八少女呢。”苗氏恰好一瘸一拐的经过,因为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所以苗氏走路才会颤巍巍的。 蓝氏一听苗氏的话,心中顿时美滋滋的。 “嫂子,你这是打哪儿来啊?”蓝氏被她一夸奖,这不,心情也好了点儿。 “从大儿子那边过来,要我说弟妹啊,你这么年轻,和土根站一块儿,我咋觉得像父女了啊?”苗氏这话摆明是想挑拨离间。 白娉婷闻言扶额,心中暗道不妙。 “嫂子,你这话我还真不爱听,我娘子漂亮年轻,证明我沈土根有福气,倒是我兄长福气不好啊,嫂子你这腿啊——哎……”沈土根听了,冷笑着反驳道。 苗氏正气在心头呢,她这双腿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家的闺女太可恨了。于是苗氏狠狠的射了一个眼刀子给白娉婷。 白娉婷也不甘示弱的说道,“爹啊,当初如果不是大伯母反对我给她医治,她也不会变成这模样啊,这一瘸一拐好生难看的。” “哼——”苗氏气的心肝儿一颤。 “我说土根啊,这弟妹变得漂亮了,没准儿心思就活了,你自个儿多多保重!”苗氏那话越说越过分。 “苗氏,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的!”蓝氏双手叉腰,接着恼怒的冷嘲热讽道,“再说了,我长的漂亮是我的福气,不像某些人丑八怪还一瘸一拐的,哎呦呦,兄长会不会晚上看了这样的你,而使的他晚上没有福气那啥啊,哈哈哈……” 白娉婷姐妹俩闻言唇角抽了抽,虽然她们也不待见苗氏,但是此刻见苗氏和蓝氏斗起来,她们还是决定站在蓝氏这边。 倒不是因为她们是从蓝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而是因为苗氏太招人厌弃,居然想把老黑做成狗肉煲!这样的人被嘲笑也是她活该!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么么么——求票票!谢谢!—— 恭喜亲秋心自在含笑中升级为本文的榜眼大官人,么么。 恭喜亲rainsai升级为本文的进士大官人,么么 温馨提示:最近都是下午更新吧,如果能提前,小桃就尽量提前,对了,大家夏天吃东西尽量吃的干净点,一个不小心容易拉肚子的! 104沈土根的一只眼睛瞎了,重新分配家产 大晚上没有福气那啥? 苗氏听到蓝氏这么恶心她,简直让苗氏气的想要上前去抓花蓝氏的脸。 不可否认,蓝氏的脸雪白细腻,如羊脂白玉,五官绝美,真是漂亮极了,让苗氏妒忌的发狂。 “蓝烟娘,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娼妇,你咋晓得沈金根晚上不幸福啥的,难不成是他和你说的,哎呦呦,你还要不要你这脸上的一张皮啊!居然和大伯子私通,你恶心不恶心啊!” 苗氏这回是豁出去了,这骂出口的话一声比一声难听,就连白娉婷和白婉婷也听不下去了,这哪里是在骂人,简直是在侮辱人啊! 沈土根听了苗氏如此这般侮辱的话语气的快要吐血了。 “相公,你不要听苗氏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蓝氏担心沈土根轻信苗氏那个贱人的话,然后开始猜疑自己,实际上她还真的没有背叛沈土根呢。 “心虚了吧!”苗氏冷哼了两声,气的蓝氏疾步奔到苗氏面前,火冒三丈的把手里拎着的半桶猪食速度奇快的往苗氏的头上倒下去。 彼时,苗氏发现自己身上全是猪食,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身都粘粘的,这可是她的新衣服啊,她哪里忍受的住如此侮辱,气死人,气死人了! “杀千刀的老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污蔑我的名节,从此我这一房和你们大房再无往来!”蓝氏气的破口大骂,这猪食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难闻。 而且今日还是大年初一,这个该死的老娼妇居然拿猪食泼洒在自己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苗氏要冲上来和蓝氏打架了。 不料沈家大门口,一道苍老的嗓音暴躁的响起。 “我这婆婆还没有死呢,你们妯娌俩竟然吵成这般模样?都给我住口!今儿大年初一,你们是不是想让街坊乡邻看咱们家的笑话!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啊!”戴氏撑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门口。 “祖母,小心些。”白婉婷见戴氏差点儿摔倒,于是她忍不住提醒道。 “还是我的孙女好啊,知道我年纪大了,要提醒我小心些,不像有些人见天的希望我早点死掉。”自然,戴氏这句话是说给蓝氏和苗氏这对妯娌听的。 “哼!”蓝氏闻言鼻子冷哼了一声,难道自己就活该被苗氏那个老蹄子辱骂吗?这可是关系到她的名节问题的,她说什么都要扳回一程的。 “老虔婆,你已经分家跟着二房过日子了,你就甭来我面前指责我了!我告诉你,今儿个我不会和蓝氏这个老娼妇这么便宜的了事的,你们等着瞧!”苗氏心中再愤怒也不得不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吧,这会子,她的新衣服全被猪食弄脏,且还湿哒哒的,让她冷的打了个哈秋,要知道此刻是隆冬啊,那么大冷的天,虽然今天出太阳了,但是她还是感觉很冷。 苗氏瘸着腿一瘸一拐的往她家里走去。 蓝氏往苗氏的背后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蹄子,等着瞧?真是笑话,你那儿媳妇,你都驾奴不了,还和我说这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呸呸呸……” “烟娘,你想让路过的村民们看笑话吗?咱们赶紧进屋吧!”沈土根真是不想丢脸,于是他冷着脸劝说蓝氏赶紧进屋。 “烟娘,你刚才泼她猪食是不对的。”戴氏端出婆婆的架子,陡然脸色铁青的训斥蓝氏道。 “怎么不对了?是她先侮辱我的,不信你问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哦,你还可以问你儿子!”蓝氏是真的被苗氏气的不轻,她心中就算有那不该有的心思,但是她也没有真去和沈土根以外的男人有过牵扯啊,这种肮脏的名声最是要不得了! 她的平郎将来要当官要娶媳妇,她如何能给平郎的脸抹黑呢! 反正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她还就是清白的! “土根,难道真是苗氏的错?”戴氏有点不太相信。 “娘,这次烟娘说的是真的!”沈土根阴郁着脸色对他娘戴氏说道。 “哎,怎么妯娌俩变成这般了。”戴氏还是不太相信,可是沈土根都这么说了,她又不得不信。 “我先进屋去了。”蓝氏对戴氏母子俩说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可要留下来吃晌午的饭?”蓝氏转向白娉婷和白婉婷问道。 “不必了,我们回去吃。”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等蓝氏转身进屋去后,沈土根似有什么话和白娉婷姐妹俩说,于是他在等戴氏也进屋后,他走近白娉婷身边问道。 “娉婷丫头,你让你娘变得漂亮了,咋让你爹可咋办?我和他在一起,有点像父亲和女儿的感觉了,我这都有白头发了。”沈土根满脸哀愁的对自家闺女说道。 “爹,没事的啊,我这有办法的,我这有乌发膏,你洗头发的时候往你头发上抹一点儿,保准让你的头发变得乌黑柔滑,显得和大哥那般年轻。”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那我跟你去村尾拿。”沈土根很是在意自己要比蓝氏显得老态了,这会子更是焦急想早点拿到乌发膏。 沈土根于是跟着白娉婷去了村尾,拿到了乌发膏。回来之后他就散开了头发先用淘米水洗干净,一边洗,一边抹上白娉婷给的乌发膏。 还别说,一个时辰后,沈土根发现自己的头发真的变得乌黑有光泽了。 今儿大年初一,不是阳光好吗,这周氏正搬了一张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爹……你的头发变黑了,人看起来特有精气神儿!”周氏赞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沈土根见周氏这么说,他满意的点点头。 等沈土根进了屋后,周氏心中嘀咕,公公的头发变得这么乌黑,难道是人老心不老,真是如别人说的那样,公公和那个什么皮氏有一腿? “娘子,你在想啥子心事啊?”沈安郎手中端着一碗水铺鸡蛋走到周氏面前,他见她眉头深锁,还以为她有心事呢,这不,他好奇道。 “我没有心事,我只是好奇,我跟你说,咱们爹洗头发后不知道在他的头发上抹了什么好东西,刚才那会子我瞧着他的头发都没有白发了,真是很奇怪呢,莫不是他到娉婷妹妹那儿得了什么好东西?”周氏笑着接过那碗水铺鸡蛋和勺子,吃了一口,忽然皱了皱眉说道。 “你是不是惦记娉婷妹妹的东西了?我可警告你,那是别人家的东西,你可不许去惦记,除非娉婷妹妹肯主动给你,否则我不许你去讨要,答应我吗?”沈安郎就担心自己娘子周氏的眼皮子浅,所以他特地警告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周氏点点头答应了,她就不明白了,别人都希望占点别家的好处,可是沈安郎太过安分了,总是不许她这个,许她那个的。 但是沈安郎真的对她挺好的,这些都让她那些出嫁的姐姐妹妹们羡慕的不得了。 她在沈家,有他护着,她倒是没觉得受什么委屈,除了之前她没有怀孕那会儿,老是被祖母和婆婆说,其他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嫁的挺好的。 “娘子,水铺鸡蛋快要凉了,你赶快吃。”沈安郎催促道。 “没呢,我还觉得有点烫呢。”周氏摇摇头。 “罢了,我来帮你吹吹。”接着,沈安郎从周氏的手里把碗接了过去,他低头认真的吹拂着,风吹起他的前刘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周氏觉得这样的沈安郎很好看,她不由地唇角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且说沈土根走进屋子后,他见蓝氏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呢。 这大年初一不好动刀剪的,蓝氏本来想拿针线帮沈土根补衣服的,但是不能动剪子,所以她只能躺在床上东想西想了。 蓝氏咋一瞧见沈土根从屋外进来,而且他的头发似乎变得更乌黑了,她顿时疑惑道。 “相公,你的头发咋变的这么黑了,我且记得你那头发都长白发了你。” “就准许你年轻?弄个二八年华的脸,且不允许我的头发变得黑一点吗?”沈土根闻言顿时恼了,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相公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变得年轻,当然好了,我很开心,咱俩都变得年轻。”蓝氏闻言讪笑道。 “嗯,这还差不多。”沈土根拿起梳妆台上的手镜瞧了瞧自己的头发还真的变黑了,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笑容。 怎么照镜子了?还头发还弄的这么乌黑!难道是有苗头了? 莫非是想和那个皮氏在一起? 蓝氏在心中怀疑。 苗氏一瘸一拐的回家去后,门口遇到了儿媳陆氏。 “哎呦呦,你咋一身猪食味儿?”陆氏嫌恶的皱了皱鼻子,还伸手当扇子用,扇了扇说道。 “还不是前面那个老娼妇太过分,她……”苗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氏说了。 陆氏心道活该,陆氏此刻拿了包袱打算回娘家去一趟呢。 “你拿着包袱做什么?”苗氏问陆氏。 “我回去娘家看看我娘他们,对了,春生也和我一同回去,他已经去租牛车了,一会儿就接我一起去我娘家。晌午的饭你们老两口一道早点吃吧。”陆氏淡淡说道。 “怎么又要回娘家了,我记得你们小年夜不是回去过吗?”苗氏不乐意了,这成了亲的媳妇子怎能老回娘家呢?也不怕娘家人笑话。 “几日不见,我娘会惦记我的。”陆氏说的振振有词,让苗氏有话也说不出口。 亲家母要见闺女,难道你苗氏还能拦阻了不成? “哦。”苗氏恼了,哦了一声后就转身进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了。 按理,婆婆受了这被泼猪食的委屈,陆氏怎么也得帮吧?但是陆氏一想起自己刚进门那会儿,苗氏动不动就想数落自己,拿捏自己,她顿时对她没有好眼色,反正这个家,她基本已经掌控了,那又何必去看婆婆苗氏的眼色行事呢。 陆氏摸了摸手上的冻疮,这几日着实痒的厉害。又不能做家务,她只好催促着沈春生做点家务,但是也不能使唤的太多了,否则两个老的准看不过去。 陆氏想起白娉婷懂点医术,于是她在等沈春生租来了牛车后,两人先去了村尾。 白娉婷对于陆氏和沈春生的到来很是诧异,这大年初一还求医的?难道他们不怕那个忌讳,如果大年初一瞧病,那可是一年到头瞧到尾哦。 “娉婷妹妹,我这手指儿冻疮啊,痒的厉害,你那儿有针对治疗这冻疮的药膏吗?”陆氏笑着说道。 一边笑着一边从包袱里取出一条沾着桂花的长条年糕来递给白娉婷。 “嫂子,这咋好意思呢?”白娉婷推辞着不要。 沈春生则爱理不理的,显然还在生上回没有吃到狗肉煲的气吧。 老黑狗正在门外的稻草垛上晒太阳,此刻看见了沈春生坐在牛车上,顿时没命的吠叫起来,汪汪汪的让沈春生看了老害怕的。他心中更恼陆氏干吗来村尾求药。 白娉婷见陆氏一定要把沾着桂花的长条年糕来递给自己,她推辞不了就收下了,然后转身呵斥住了老黑狗,自己跑去屋子里拿出了一小竹筒的治疗冻疮的药膏。 “取出黄豆粒大小,一日抹上三次,一周后见效。”白娉婷把药膏给了陆氏。 陆氏要给她银钱,白娉婷说你已经拿年糕抵上了,就算了吧。 陆氏很开心,朝着白娉婷道谢后,就和沈春生一道驾着牛车去了她的娘家。 彼时他们走的时候,老黑狗还在不停的叫唤。 白娉婷听了老黑狗的狗语笑的合不拢嘴。 “黑心肝的坏胚子,挫男,蠢男,王八羔子,乌龟王八蛋……”汪汪汪,汪汪汪! 白娉婷走到老黑狗的面前,弯腰伸手去摸老黑狗的狗头,然后对老黑狗说,“老黑,骂的好,骂的好,哈哈哈!” 老黑狗听了立马止住了骂声,“汪汪?”你听的懂? 白娉婷点点头,她懂兽语哦,多亏了空间升级赠送了她异能。 白娉婷抱了抱老黑狗的头,说道,“老黑,以后你还是尽量待在家里吧,咱们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 一想起苗氏母子逮了老黑回去想烧什么狗肉煲,她的脸色就不好看。 “姐姐,晌午的饭菜烧好了,吃饭喽!”白婉婷已经在屋子里喊话了。 白娉婷听到了,拍拍老黑狗的狗头让它一起进去。 “姐姐,祖母说年初三让沈里正主持分家,咱俩真要去吗?”白婉婷问白娉婷。 “当然要去,当初咱俩被赶出来的时候那是什么光景?去,一定得去。”白娉婷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的,姐姐,只是当初祖母说的沈家屋后的果园,咱们要还是不要?”白婉婷是不太想要果园,当初祖母提出之后,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 “果园?还是不要吧,咱俩要地比较好,以后可以种菜或者种药草的。”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白婉婷速度极快的上好了四菜一汤。 这边姐妹俩正高兴的吃饭,那边顾家人吃饭的时候一个个心情不太好。 只因为顾秋心从风少恒那边得了一个消息,她和她爹娘说了。 “六妮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顾秋心的娘戚氏对顾秋心说道。 “我没有瞎说,是有人瞧见的说那个秦大郎和别的女的在一起,小石头被卖到远地方去了,那么二姐去哪里了呢?”虽然恨顾氏,但是毕竟是一家人,听到不利于顾氏的消息,一家人的心情也不好,当然不包括郑氏。 “六妮,或许人家乱说的吧,不是听说秦大郎对顾芙蓉好的不得了吗?咋突然去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了?”郑氏巴不得顾氏过的惨兮兮呢。 “娘子啊,你能少说两句吗,吃菜,吃菜!”顾一文见自己爹娘的脸色阴沉,忙冲着郑氏催促道。 郑氏见公公婆婆的脸色不好,赶紧低头扒饭吃。 “还是去找找吧,小石头毕竟是爹你的外甥吧。”顾七娘担心小石头,于是她说道。 “这样吧,明天秋心你去一趟你大姐夫家,问问你大姐知道不知道你二姐的消息。”顾松对顾秋心说道。 顾秋心点点头答应了。 “不能等大姐他们回来吗?不是捎口信来说要年初六回来吗?”顾七娘疑惑道。 “还是早点去打听吧,你说的对,还是看在小石头的份上,否则那个逆女,我是真不想见到呢。”顾松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大家都别提这事儿了,这菜都快凉了,快点吃菜。”戚氏拿起帕子往脸上抹了抹,把泪痕给抹干净了。 戚氏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闭嘴不说这事情了。 初二一早,树山村村上的孩童们在玩土鞭炮呢,噼里啪啦作响,顾秋心已经坐上牛车离开了树山村往绿草村的方向而去。 对于顾秋心的到来,顾荷花愣了一下,记忆之中,她和六妮的关系一般,姐妹之中,她和二妮年龄相近又处的极好。 “大姐,大姐夫人呢?”顾秋心来了之后,顾荷花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的粗茶,拿了一碟葵花籽给她吃,顾秋心则把戚氏交代给她带来的两长条的黑年糕递给了顾荷花。“是娘让我捎来的,她知道你爱吃糯米的食物。” “你大姐夫带着两孩子出去串门玩了。”顾荷花笑道。 “对了,二姐人呢?”顾秋心问道。 “年前,听说秦大郎带着二妮母子去了外地,好像是说为了给二妮治疗双腿什么的。”顾荷花想了想说道。 “可我听说的传闻是顾芙蓉很可能被秦大郎抛弃了,有人说小石头被卖去人牙子那里了。那么顾芙蓉又去了哪里?”顾秋心反问道。 “你这消息可是属实?小年夜的时候,我婆婆还得了秦大郎捎来的口信呢,说他们在外地过的不好,生活拮据,还想让我婆婆给捎带一点银钱过去呢,要不是我婆婆那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恐怕已经让人捎银钱过去了。”顾荷花说道。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算了,我再托人打听一下吧。今儿,晌午这顿饭我就不在大姐这边吃了,我先回去了。”顾秋心见自己在顾荷花这儿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 顾荷花也没有想留顾秋心吃午饭的意思,于是她就把顾秋心送到了门口。 顾秋心坐上牛车,却没有回家,而是去镇上买了一堆礼物,往白娉婷家的方向奔去。 白娉婷见顾秋心前来自己家,她一脸惊喜,问道,“秋心,今儿年初二呢,你咋有空来的?” “正巧惦记你,然后就来了,午饭我可要在你家吃呢。我连醉仙楼的八宝鸭也买了一只,晌午大家一起吃酒,瞧瞧,我带来了一坛子桃花酒。”顾秋心笑着说道。 “婉婷,快看看谁来了。”白娉婷对着屋里大声喊道。 “今儿早上就听到喜鹊枝头叫的欢,原来是你来了,哈哈……” 白婉婷忙笑着上前和顾秋心打招呼,热络的给她泡茶,还送上了暖手的手炉。 “外头很冷吧,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白娉婷笑道。 “是冷,不过,我有穿袄子,还好了,对了,娉婷,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顾秋心于是把自己从别人那儿听到的小石头的消息说给了白娉婷知晓。 “当初我就觉得秦大郎不会是真心待你那二姐的。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也说不好,只是小石头如果真是被买去了人牙子那儿,那过的日子一定很艰难吧。”白娉婷记得古代的人牙子会打奴隶的。 人牙子手下子的奴隶相当于货物啊,可以自由交易的。 如此一听,白娉婷不由地拧眉,虽然顾氏可恶,小石头的品行也不好,但是到底小石头喊过她四姑姑的,她的心肠此刻还真硬不起来。 “这事儿咱们只能拜托风少恒帮忙查找小石头的下落了。”白娉婷仔细想了想说道。 “只是你二姐咋能允许秦大郎卖她的宝贝儿子呢?”白娉婷对此事不太相信。 “我也觉得奇怪呢,顾芙蓉那次小产不是说伤了子宫吗?往后想有孕可是很艰难的?如今她咋能看着小石头落的那种境况呢?”顾秋心也不相信呢。 “莫不是你二姐她出事了?”白娉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个猜测也是极有可能的!对啊,你这一提醒,我得拜托风大少帮忙找顾芙蓉和小石头,两个都要找到才行,倘若顾芙蓉出事,定然和那秦大郎脱不了干系的。” “说的是!”白娉婷闻言点点头。 “对了,你最近和风大少的关系不错吧?我瞧着你的脸色红润,是不是好事近了?”白娉婷笑着问顾秋心。 “这……这……”顾秋心低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秋心啊,你就说嘛,把你们的恋爱经历说给我听听啊。”白娉婷坏坏的笑道。 “哎呀,你真坏!我就不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咋可能?”顾秋心红着小脸,死活不说。 白娉婷见拷问没用,只好不问了,她晓得顾秋心在情爱方面脸皮儿薄的。 “难说,不过我不再追问了,我盼望着你们俩好事近,我也好准备份子钱和送你们的新婚大礼。”白娉婷说完,捂嘴笑了。 “白娉婷,可不许打趣我!讨厌!”顾秋心冲着白娉婷娇声呵斥道。 白娉婷则朝着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粉嫩的丁香小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我知道你的意思,哈哈,多谢表扬!”白娉婷厚起脸皮来,旁人无人能及,果然白娉婷这话说完,顾秋心笑的合不拢嘴了。 “娉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看。”顾秋心把自己给她绣的一只荷包递给了白娉婷。 粉色的花瓣形状的荷包,上面绣了一只老黑狗和一只小花猫,狗和猫绣的栩栩如生。 “这么小的地儿,你居然一下绣了两只动物,秋心你真厉害。”白娉婷看了爱不释手。 “还有给你妹妹的,也是一个荷包,只不过艳色不同,是嫩黄的底色。也绣了两只动物。”顾秋心笑道。 “也是老黑狗和小花猫,哈哈,她一定喜欢的。”白娉婷先替白婉婷收下了礼物,此刻白婉婷还在厨房里忙碌呢。 “你可好一会儿没有来咱们家了,今儿要不要住我们家?”白娉婷笑着邀请道。 “哪能啊,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顾秋心笑着摇摇头。 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你咋越来越乖了?之前你不是和你娘的关系不好吗?还是你娘如今不逼你嫁给那些棺材铺的什么掌柜的,什么财主老爷了?” “娘被我爹说服了,说她听我的,让我自己瞧中了就好,也拜托那些来说亲的媒婆不要说那些年纪大的男人,说不让我去当什么填房,小妾的。”顾秋心点点头解释道。 “你爹威武啊,终于把你娘说服了,还真的不容易呢。”白娉婷听了,也为顾秋心感到开心。 两人许久不见,一直聊到了晌午那顿饭,顾秋心吃了午饭就回去了树山村,白娉婷在她临走之时,送了她不少礼物,其中还包括一些药材。 “姐姐,你咋送给她那么多礼物?”白婉婷诧异道。 “她是我的好朋友,送她这些礼物不算啥。”白娉婷淡淡一笑,在这个异时空,能遇到趣味相投的好友可不容易呢。 “哦哦。”白婉婷闻言点点头笑了,“她的女红功夫真的很好,一狗一猫绣的栩栩如生呢,姐姐啊,你和她一比,这女红功夫可就差远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白娉婷淡笑着也不否认,说道。 “嘭嘭嘭……娉婷妹妹……你在家吗?快点儿开门……爹被大伯打伤了脸……”门外传来三哥沈平郎的焦急声音。 “什么?”白娉婷闻言立马冲出去开门。 “三哥,咋回事?”白婉婷也追着跟出去,问道。 “还不是因为大年初一早上娘和大伯母发生了一点争执吗,两家人今儿早上打起来了。爹的一只眼睛被打肿了,你——你快点过去瞧瞧。”沈平郎催促着说道。 白娉婷拿了药箱就跟着沈平郎急匆匆的过去了。白婉婷也很担心她爹,把大门一锁,自然也匆匆忙忙的跟过去了。 等到了沈家,白娉婷才发觉事态严重。 沈土根的一只左眼被沈土根给打瞎了。 蓝氏则蓬头垢面的在一旁痛哭流涕。 苗氏和沈金根早已逃回去了。 “大哥二哥当时不在吗?怎么也没个人帮忙?”白娉婷在看了她爹沈土根的伤势后,气的勃然大怒道。 “虎郎今儿拿了年糕送去你外祖家,安郎陪着周氏回周氏娘家去了,平郎又正巧拿了年糕送去了私塾先生那儿表示谢意,家里就剩下我们和你祖母,你祖母当时就被吓晕了,这会子还没有醒来呢。”蓝氏抽抽噎噎了一会儿,告诉了白娉婷。 “简直欺人太甚了,这还是亲兄弟呢,咋搞的像仇人一样?”白娉婷觉得这沈家两房这么一顿打,简直是让村里人看笑话了。 “娉婷妹妹,你先给咱们爹瞧瞧伤势吧!”沈平郎忙把沈土根搀扶着去了屋子里的床榻上躺着。 “娘,你去洗漱一下,这会子瞧着像个乞丐婆了。”沈平郎又朝着蓝氏说道。 白婉婷见她爹受伤那么严重,顿时不争气的掉泪了,心中更是把苗氏一家恨的要死。 白娉婷在帮沈土根把脉后说道,“爹,你身体其他方面没什么,只治这眼睛有点困难,不过,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疾的。” 白娉婷的心情沉重,其实她也很想和白婉婷那样干干脆脆的落泪,但是她不可以,她是医者,倘若她落泪了,那么沈土根等人会以为她医治不了这等眼疾。 是的,此刻她没有把握,她想着等晚上进入随身空间的时候去查一下空间里那些医书上有没有记载如何治疗这类打瞎眼的眼疾。 白娉婷在帮沈土根那左眼敷药之后,便问沈土根,“爹,倘若你觉得疼,你可以喊出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这个痛算个啥,只是爹恨啊,这好得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他竟然下的了手。”沈土根咬牙切齿的说道。 “爹,你可是想报仇?”白娉婷心想此刻也就三哥沈平郎,妹妹白婉婷在场,所以她肆无忌惮的问出了口。 “自然是想报仇的。”沈土根气的握拳说道。 “当初怎么会打起来的?”白娉婷问道。 “他们污蔑你娘,我气不过就先动手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苗氏会带刀子来,我为了护住你娘不被苗氏打,我就大手一推把苗氏给推到在地了,然后沈金根那个狗杂碎就伸手一拳头砸在了我的眼睛上了,当时我这眼睛疼的不得了……” 沈土根把这事儿叙述完,白娉婷又想起自家老黑狗差点被苗氏做成狗肉煲的事情。 “娉婷妹妹,你主意多,你给想想法子,咱们爹的眼睛可不能白瞎了。”沈平郎着实气愤,此刻俊脸铁青的说道。 “爹,你可知晓大房那边的什么私密丑事吗?到时候传扬出去让他们家抬不起头来!”白娉婷问道。 白娉婷心道古代人对于名声看的特别重呢。 “姐姐,我觉得三哥说的对,我们一定要给咱们爹报仇,大房那边欺人太甚……”白婉婷红着眼眶说道。 “据说沈金根和绿草村的一个寡妇有首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是听人瞎传的,本来以为这是兄长的私事,我从来不嘴碎,也不会去讲的,今儿我受了这个苦头,哪里还管这些。本来我不该说给你们听的,但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沈土根恼声说道。 “这好办,且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们到时候把这丑事传扬出去,且让他们屋里头自个儿斗去。”沈平郎说道。 “还是三哥明白我的心思,我觉得就是这样,不用费我们一兵一卒,就能让大房那边自个儿斗的昏天黑地。”白娉婷笑道。 “三哥这说法好,回头就可以看大房那边的好戏了。”白婉婷说道。 “这些事情真是会脏了你们的耳朵,爹真是没用。”沈土根懊恼道。 “爹,我和婉婷去看看祖母。”白娉婷见蓝氏进屋来了,于是她拉着白婉婷离开了。 沈平郎也想跟着过去,就看到蓝氏把他给叫住了。 “平郎,你跟过去做啥?”蓝氏狐疑道。 “我担心祖母,想过去瞧瞧。”沈平郎解释道。 “等会,你先听娘说几句话,你再过去瞧你祖母也不迟。”蓝氏给沈土根倒了一杯热茶,侧目对沈平郎嘱咐道。 “娘,你想和我说什么?”沈平郎疑惑道。 “还不是为了明天年初三的分家事宜吗?你是怎么想的?是想和我们一块过日子,还是你想单住?”蓝氏面色淡淡,其实心中很是紧张。 “爹都这样了,还一起住吧,也好有个照应。”沈平郎对蓝氏说道。 “那你想不想拿弯沟那边的肥田?”蓝氏说道,“那边的田里的庄稼长的好。” “一切看沈里正怎么分配吧!再说了,娘,我要那么好的肥田做什么?我又不怎么会种庄稼的,给了我岂不是浪费?”沈平郎还是想走仕途那条路,故此,他这么说道。 “可是……”蓝氏闻言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烟娘,平郎说的对,他往后如果考了状元,咋可能回来种田呢?还是把田地什么的分给虎郎和安郎吧。”沈土根说道。 “爹,娘,一切还是看沈里正怎么帮我们家分配家产吧。”沈平郎不在乎这些,于是他笑着说道。 蓝氏见他这么说,也只能不乐意的答应了。 白娉婷姐妹俩去看了戴氏,她们进去的那会儿,戴氏已经醒了,咋一瞧见她们,正嚎啕大哭呢。 “我真是命苦啊!咋生了那么个畜生啊,那是亲弟弟啊,他咋下的了手……” “祖母,甭生气了,身子骨康健才是最最要紧的。”白娉婷上前去搀扶着她坐起身子,再往戴氏的身后放了一个黑色的靠垫。 “我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他们一个个的太不省心了,当初我生下他们的时候,人人都说我福气好,都是儿子啊,真是落地喜呢,可现在我一想,还是生女儿贴心啊,你看村东头那边的黄老婆子就两个女儿,特别的孝顺,逢年过节的都是大包小包的拿回来东西孝敬她,吃的穿的,样样都有,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两个女儿也是前前后后的忙着,真是让我羡慕死了。” 戴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老来苦,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差劲。 如今两个儿子还打起来了! 戴氏气的连着哭了好几场。 白娉婷听了唇角抽了抽,但也只能好言劝慰。 白婉婷站在那儿,嘴巴动了动,就不想出声了,她想戴氏这么个哭法,她可招架不住,还是让姐姐能者多劳吧。 白娉婷姐妹俩从沈家那边回来,恰好沈虎郎从外祖家回来。 沈虎郎听说了自己爹沈土根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的事情后气的想要拿着铁棍打上沈金根家里去。 “虎郎,这事儿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另外想法子。”沈土根阻止道。 “为什么?他都打瞎你的一只眼睛了。”沈虎郎吼道。 “虎郎,爹这只眼睛不会白瞎的。”沈土根冷笑道,他相信娉婷的法子肯定管用。 年初三早上,白娉婷姐妹俩吃了早饭就去了沈家等着沈里正过来主持分家事宜。 沈安郎和周氏也在大清早从周氏娘家赶了过来。 沈安郎和周氏得知了沈土根被苗氏一家欺负的事情后,很是冒火,觉得大房那边太过分,也想去上门理论,但是被戴氏给制止住了。 “你爹已经做了决定,你们还是别管这事情了,等下沈里正就要过来了。”戴氏把沈家的房契地契全给寻了出来,放在一个老氏的檀香木的盒子里。 等了半个时辰,沈里正姗姗来迟。 戴氏先把自己要怎么分家产的事情和沈里正说了个清清楚楚。 “你们谁愿意侍奉你们爹娘还有祖母?”沈里正接过房契和地契,然后冲着他们说道。 沈安郎原本想说他来侍奉爹娘和祖母的,但是被周氏给用眼神给制止了。 沈虎郎直接说道,“我还要娶亲,怕新娘子对爹娘不够孝顺,所以还是让弟弟妹妹们去侍奉爹娘和祖母吧。” 白娉婷白婉婷看了一眼,两人并不说话。 沈平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愿意侍奉爹娘和祖母。” “平郎?”戴氏闻言简直不敢相信,她心道,平郎真是好孩子,她一双老眼不由地有点儿湿润了。 接下来,沈里正把房契地契分了一分,自然也包括果园田地。 沈虎郎得了弯沟那边的肥田两亩,院子后面的一亩果园,还有两间土坯房,屋后自留地一块。 沈安郎两口子得了曲沟那边的好田两亩,院子后面的果园一亩,两间土坯房,还有屋后离茅房近的一块可种植蔬菜的自留地。 沈平郎得了两间四间土坯房,还有二十两银子。 两亩棉花地归了白娉婷姐妹俩,一人一亩。 白娉婷白婉婷知道真要分也分不了自己多少,所以对于得了两亩棉花地,觉得聊胜于无。 “嗯,再把家里有的鸡鸭鹅猪给分了,多余出来的送给四丫头和五丫头吧。”戴氏清了清嗓子说道。 门外也有人来看沈家分家,但是被沈里正瞧见了,说让他们进来瞧一瞧,也好看看他帮忙分家分的均匀不均匀。 “这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怎么沈里正啊,你给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姐妹俩分的那般少?”杨浪娘马氏说道。 “这……这个是他们一早就分配好的,我……我只是念出来而已!”沈里正也觉得不太公平,但是这是人家提前拟定好了的啊,他只是把他们沈家分家的意思念给他们听啊。 “这两丫头可还没有嫁出去呢?虽说当时分家改姓啥的,那她们现在还未及笄呢,你们这当大人的,咋能欺负两个孩子?”江阿婆心想自己的老寒腿还是得了娉婷丫头的药方才给治好的,此刻正是自己能帮忙使力的时候,她这才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是,欺负两个孩子算个啥!真是不要脸!”张氏带着张狗剩站门口,忍不住也开始说道着。 戴氏闻言一张老脸都羞红了,想着要不要重新分配吧,她踌躇了一会儿,终究顶不住压力。 她皱了皱眉,于是她对沈里正说,“沈里正,麻烦你给他们重新分配吧。” “娘——”蓝氏闻言,顿时脸色暗沉,抢声道,只是她没有料到,除了她不赞成重新分配,她的二儿媳周氏也不赞成呢,瞧瞧吧。 “我不答应,沈里正啊!咱们这分家的家产都已经分配好了,凭什么因为外人的几句话而改动啊!”周氏闻言气死了,这不她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腾的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愤怒的反对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礼物O(∩_∩)O~么么么——求票票——求票票—— 太热了!大家注意防晒防暑啊!O(∩_∩)O~ 105有没有同房?老黑狗的愤怒 “娘子!”沈安郎听到周氏突然起身对沈里正说不答应这么分配家产的话,差点儿气得吐血,他之前真是白和她说了,让她不要太过激动,她咋就不听呢? “相公,你别阻止我!这事儿都已经确定了的,祖母和爹娘都已经分配好的,绝对不应该因为外人有意见,咱们就改变,娘,你说对不对?”周氏想着这个重新分配家产的决定,想必婆婆蓝氏肯定不会赞成的,于是她刻意提醒蓝氏道。 还别说,此刻蓝氏还真的和周氏是一个意思,她站起来对沈里正他们说。 “沈里正,这是我和相公,还有婆婆都一致决定了的,咱们可不想因为相邻们的不赞成,咱家却要改变主意吧?”蓝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娘,你倒是说话啊!土根,你也表明一下你的态度!”蓝氏催促沈土根,还有戴氏出来重新表态。 “要不要脸皮啊!这当娘的也太偏心眼了吧!”张氏本就因为一堵墙是问题而曾经和蓝氏吵嘴过,此刻她更是要帮白娉婷姐妹俩了。 “就是说啊,偏心眼的太过分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摇摇头说道。 沈里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挺担心舆论压力的,毕竟也怕其他村民晓得了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骂他不公平吧。 “沈土根,你也表个态吧。”沈里正只好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沈土根。 沈土根瞪了一眼周氏,再看着白娉婷姐妹俩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他当即做了决定。 “就听乡亲们的,为了公平起见,那就重新分配家产吧。”沈土根斩钉截铁的下了决定。 “爹——”周氏想要阻止,但是她的手突然被沈安郎给用力的一掐,致使她话到嘴边,她立马咽回了肚子里去。 “相公,你的这个决定,我不赞成,我不赞成。”蓝氏恼了,差点儿要卷起袖子打上一架了。 “你不赞成也没有用,我和娘已经这么决定了,重新分配家产!所以,你给我马上闭嘴!”沈土根狠狠的剜了一眼蓝氏,气得蓝氏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呀,土根啊,你这眼睛咋了?”众人才注意到沈土根的左眼被纱布裹着呢。 “没事儿,一点小伤。”沈土根含糊其辞道。 大家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继续追问,此刻他们被沈里正重新分配家产的话给吸引住了。 “沈虎郎,弯沟那边的肥田一亩,院子后面的一亩果园,还有两间土坯房,屋后自留地一块!” “沈安郎,曲沟那边的好田一亩,院子后面的果园一亩,两间土坯房,还有屋后离茅房近的一块可种植蔬菜的自留地。” “沈平郎,两间土坯房,还有二十两银子。” “一亩棉花地,弯沟那边的肥田一亩归娉婷丫头,再一亩棉花地,曲沟那边的好田一亩,归婉婷丫头!如此,大家可服气?”沈里正重新将沈家的家产做了调整,然后他问沈家人和看热闹的村民们。 “这还差不多。”江阿婆瘪着嘴,点点头。 “勉强凑合吧。”张氏冷冷的睇了一眼蓝氏,然后蓝氏瞪了张氏一眼,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姑娘家及笄了是要嫁出去的,给这些差不多了。”村民们大多是这么赞成的。 沈里正见大家没有意见,于是弄了一式五份的,白纸黑字给誊写清楚了,让他们五人挨个在上头摁下指印。 周氏的脸色很难看,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周氏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给气得走回了屋子。 沈安郎知道周氏在气什么,于是他赶紧追了上去,进屋后,把门给关了。 “娘子,你咋了?”沈安郎关心的问道。 “你明知故问!沈安郎,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反对这个重新分配家产的决定?”周氏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了。 “我且问你,如果当初没有娉婷妹妹给你调理身子的药方,你能心情一轻松,那么快的怀上孩子?还有,如果没有娉婷妹妹给咱们楚致富的卖烤香肠的主意,咱俩哪来的好日子过,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你咋能过河拆桥,忘记以前咱们日子艰难的时候?”沈安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这事情一码归一码,都已经确定的事情,就这么改了,咱俩还少了一块好田。”周氏心中还怨念着呢。 “行了啊,这都已经摁了指印了,你就认命吧!”沈安郎柔声劝说道。 “白白损失一块好田,这不,我心中难受的紧。”周氏还叹气了。 “你要我该怎么说你呢,咱们大哥不也少了一块好田吗?我咋不见他吭生,到你这儿,就念叨了好几遍了。”沈安郎闻言唇角抽了抽,忍不住说道。 “反正我生气,我觉得我今晚睡不早了,你儿子在我肚子里已经在哭了。”周氏白了沈安郎一眼说道。 “这又关我儿子啥事儿?”沈安郎扶额憨笑道。 “你儿子觉得你是个大笨蛋,这么攸关他家产的事情,你居然还把好田往外推,他心中和我一样难受,所以我能察觉到他伤心,他哭了。”周氏越说越不像话了。 “成了,成了,这话儿可说不得,咱们儿子在你肚子里此刻肯定高兴的很,巴结了未来的名医,往后咱们儿子生病什么的不发愁了哈。”沈安郎走到周氏身边,挨着她在床沿坐下说道。 “瞧你说的,你还希望咱们儿子生病啊?你这咋当爹的?”周氏听了儿子生病什么的话,她气得想要伸手打他。 但是她才出拳头,就被沈安郎给伸出手给握住了,他好言相劝道。 “娘子,我就这么两个嫡亲的妹妹,你就别老是和她们俩憋气了,行不?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咱们儿子的面子上,现在笑一个,咱们不计较,往后咱们再赚了银子,多买几块好田就是了。”沈安郎伸手去拂开了调皮的贴在她额头那边的几缕乱发,且声音清越的说道。 “你就给我画大饼吧!”周氏闻言有点儿哭笑不得,等他们自个儿赚了银钱,去买田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有目标才有动力啊!娘子,咱不伤心,好吗?你想啊,你有一个关心你的好相公,再过几个月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多好的事情啊,你咋不能想开些呢,做什么钻牛角尖呢?”沈安郎差点儿要跪下来求她了。 沈安郎可是记得娉婷妹妹说过孕妇怀胎期间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那么生出来的孩子的性格才会好。 “好的,我不多想了。”周氏点点头,知道她再不答应,沈安郎肯定得吧嗒吧嗒的说个没完。 在周氏看来,有时候,沈安郎这人就是个话唠,挺能侃的。 沈安郎见周氏答应了,他顿时松了口气。 院子里,白娉婷姐妹俩在和戴氏,沈土根他们告辞。 “祖母,爹,娘,这都快到晌午吃饭的时辰了,我和妹妹回去做饭了。”白娉婷对于分配的结果不甚关注,反正她和妹妹现在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不像之前第一次分家的时候,啥也没有,真是穷的叮当响呢。 “今天年初三,你们俩留下吃午饭吧,家里有猪肉呢,可以一起包饺子吃。”沈土根笑着说道。 “爹,改天吧。”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然后白娉婷笑着婉拒了。 “相公,她们想回去吃,你就让她们回去吃吧,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块儿吃。”蓝氏心想自己的平郎分的最实惠了,只是自己还是要努力多赚银钱供平郎念白鹿书院。 “嗯,也好。”沈土根点点头说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那儿空房间多,对吧?”戴氏笑着问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笑答,“不过,都被杂物堆满了,倘若让祖母你跟着去住,可就不太方便了,最起码那些杂物怎么也得搬个三天吧。” 白婉婷见白娉婷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才不要祖母戴氏搬过去和她们姐妹俩住一块呢。 “你们姐妹俩不欢迎我?”戴氏听了,老脸一阵阴沉。 “不是不欢迎祖母你来我们那儿小住几日,只是没有多余的房间,那都是堆了杂物的,我们总不能让祖母你住那么个脏地方吧?”白娉婷一脸为难的说道。 “再说了,听说老人年纪大了,最好住阳气多的地方,像我们姐妹两个,都是姑娘家,律属阴的,所以祖母你还是要考虑清楚吧。倘若你真要来我们那儿小住几日,你可得提前通知我,我也好和婉婷一道把杂物间收拾收拾,不是吗?” 白娉婷说的句句在里,戴氏也不好辩驳什么,加上她也是有点迷信阴阳之说的,这不,她马上不搭腔了。 戴氏年纪大了,自然想要长命百岁,所以白娉婷是打蛇打了七寸,她估摸着戴氏下次不会再提要搬到她们村尾那边一起住了。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要回去吗?要不,我送送你们俩。”沈虎郎对白娉婷姐妹俩说道。 白娉婷见沈虎郎主动,她猜测沈虎郎肯定是有话想对她们说。 “虎郎,那你送送她们姐妹俩吧。”沈土根点点头,然后因为一只眼睛受伤的缘故,他是被蓝氏搀扶着走进屋里去的。 戴氏则转身去了厨房,她为了分家那心思,早饭也没有多吃,这会子,她倒是饿了,于是进去拿了一条年糕,从尾部切了几片吃了。 “大哥,你到底有啥话想和我们说?”白娉婷见一路上都是乡野孩童们燃放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不停,很有过年的喜庆气氛。 “希望你抽空去夏家走一趟,把我们沈家分家的事情说给夏家人听。”沈虎郎纠结了一会儿说道。 “不必我们去说了,刚才分家那会儿,那么多村民可都瞧见了,没准儿这么一分家,你的桃花运就来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为何这么说?”沈虎郎听的一头雾水。 “还不是因为女方不希望有婆媳方面的问题吧,咱们沈家不是分家了吗,爹娘祖母又不和你住,是跟着三哥一起住,那么你不是好说亲了吗?”白娉婷觉得这次分家分的时机还挺对的。 “可我才两间土坯房,这家庭条件不是一般的差啊。”沈虎郎有点担心。“娉婷妹妹,你说夏家会不会不答应啊?” “不答应?还能怎么着?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娉婷见沈虎郎似懂非懂的样子,她又接着说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你努力去打动她,就一定会成功的,就是心诚则灵的意思,大哥,你听明白了吗?” 白娉婷差点儿要捉急了。 “哦,哦,哦……”沈虎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好学生受教的模样,让白娉婷笑的合不拢嘴。 “姐姐,你也别取笑大哥了,我倒是觉得夏家也许会答应也不一定。”白婉婷笑道。 “婉婷,你有何高见?”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 “姐姐,大哥如果有个好的营生,我看夏家人肯定答应的爽快。”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婉婷说的对,我除了会种地,又不会做绕绕糖,真是伤脑筋啊。”沈虎郎想起夏樱爷爷的祖传手艺就是做绕绕糖。 “这有什么,他夏家发展绕绕糖的手艺活儿,那大哥就不能做其他的糖果生意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其他糖果生意?”沈虎郎闻言大吃一惊,他反问道。 “很简单啊,比如说水果味的糖果,坚果类的糖果,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们回去,我给你示范一下,做一些坚果糖给你吃吃看,到时候你也好拿去夏樱爷爷那边讨好。”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如此,多谢娉婷妹妹了。”沈虎郎笑着感激道。 “婉婷,那今儿晌午,咱俩晚点吃午饭,那锅姐姐要用来教大哥做坚果类的糖果。”白娉婷侧首对白婉婷说道。 “好的,反正家里还有糕点呢,我先吃一些糕点果腹也是可以的。”白婉婷善解人意道。 一路上也有人对沈虎郎指指点点,暗中在说他休妻了,如今还想老牛吃嫩草什么的,反正那话怎么听都是非常难听的。 “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了,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白娉婷这话无疑是在鼓励沈虎郎不要去惧怕那些流言蜚语。 “娉婷妹妹,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刚开始,我是担心的,不过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夏樱,她一个姑娘家,这次是被我的自私给连累到了,所以我更想好好的给她幸福了。”沈虎郎笃定自己的心意,他对白娉婷说道。 “得了,大哥,你这话还是去留给未来的大嫂去说吧。”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大哥,我也不是取笑你,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好的,我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虎郎点点头,他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很快到了村尾的白家。 白娉婷脱下了斗篷,又回去卧室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走了出来。 彼时,沈虎郎正在喝刚才白婉婷倒的茶水,白婉婷还给沈虎郎拿来了一碟白糕。 “娉婷妹妹,要不,你们先吃午饭吧,我下午再来也是一样的。”沈虎郎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这学东西可一定要趁热打铁才好呢。”白娉婷听了他说的话,然后摇摇头说道。 “咱们要准备白糖,坚果和葡萄干,水,各色熟坚果仁和水果干都可以,今天用的花生、杏仁、核桃仁、葡萄干,正好这是我和娉婷妹妹昨儿吃剩下的,这会子可以配上用场了。”白娉婷带着沈虎郎去了厨房,她教他怎么做坚果糖果。 “嗯,我听着呢,娉婷妹妹,你请继续说。”沈虎郎笑着说道。 “将糖和水倒入小锅中,开小火加热,融化——冒大泡——气泡变小——颜色变黄,期间不要搅拌,摇晃锅子让糖浆受热均匀!”白娉婷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给沈虎郎听。 “糖浆颜色变黄时,下入所有坚果,这时继续小火加热,可以借助勺子筷子来搅拌,让坚果和糖浆混合均匀,当糖浆颜色由深黄变的颜色稍微深一点时,马上熄火,如果这里加热过度了,糖就发苦了!”白娉婷跟着说一些注意点。 “将糖浆坚果混合物快速倒在事先抹了油的平盘上,一定要用瓷的,然后用勺子将坚果压平。”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坚果糖就彻底冷却了,可以从平盘上取出,掰成适宜大小即可。如果喜欢规则的形状,就需要在坚果冷却半炷香的功夫后用沾了水的刀子切成喜欢的形状,如果等到完全冷却后就很难切了。注意了,坚果仁一定要用熟的,如果是生的则需事先放锅中干炒熟,如果果仁太大则需要掰的稍小一点。大哥,你记住这些步骤了吗?” 白娉婷说的很仔细,几乎是一步步操作给他瞧的。 沈虎郎认真学着,等她做了成品出来后,沈虎郎拿着筷子去夹了一块长条坚果糖果吃吃,吃了之后他赞不绝口。 “你回去后自己也试试看能否做出来,如果步骤不对,你到时候可以再来问我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此刻已经刷好了锅,把淘好的米倒入锅里,再弯腰去舀了水缸里的水,开始噼里啪啦的生火烧饭了。 “好的,我基本上是听明白整个操作过程了,多谢娉婷妹妹相告。”沈虎郎再次感激道。 “甭谢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就好。”白娉婷心想好得极品顾氏已经滚蛋了,她自然希望大哥能从此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沈虎郎得了这做坚果糖果的方子很开心,本来白娉婷姐妹俩还邀请他留下来吃饭,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马上回去。 白婉婷等沈虎郎走了之后,和白婉婷商量田地里种植什么? “姐姐,等咱们去上白鹿书院,这家里都没有人管庄稼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把田地租出去吧。”白婉婷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白娉婷说道。 “那在咱们去青梅街那边的房子前把田地都给租出去,到时候收租子钱就可以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好,就这么办,现在咱们先吃午饭吧。”白娉婷炒了最后一道青椒炒牛肉丝,然后对白婉婷说道。 两人四菜一汤吃好了之后,白娉婷下午练字,看医书,白婉婷则耐心的给小花猫洗澡,还用干布把小花猫擦干毛发,然后把她做的小花猫的衣服给它穿好。 “婉婷,你给小花猫缝的衣服挺漂亮的……”白娉婷赞不绝口的说道。“倘若在古代,婉婷可以开一个宠物服饰店了。” “什么是现代?”白婉婷不明白,所以她好奇的问道,之前她一直有听白娉婷提及现代两个字。 “这么说吧,就是一个崇尚自由的国度,那里的人和咱们这儿的人不一样,他们不管男女都是有职业的,男女是平等的,不用跪拜,人人都有饭吃,生病看郎中都有保障,老了有钱供养,那里是一夫一妻制度……”白娉婷说了很多现代的事情,让白婉婷非常的向往。 沈虎郎回去吃了午饭后,就一直一人呆在厨房。把白娉婷教给他做坚果糖果的步骤操作了一遍,还别说他在制作糖果方面还真的很有天分呢,除了加坚果,他还想起了加桔子,把纱布包着桔子,绞成汁,一起放入锅里熬煮。 沈安郎要进来煮水铺鸡蛋给周氏吃,看见沈虎郎在做糖果,不由得感到好奇,于是走过来观看了一遍,再品尝,吃过之后直说好吃好吃。 沈虎郎觉得听到这话,自己非常有成就感。 “爹说,明天开始垒厨房了,这样一人一间,也好方便些,也少些矛盾。”沈安郎笑道。 “是该这样,否则二弟妹又该有意见了。”沈虎郎点点头说道。 “妇道人家难免有点儿小气,大哥你甭跟她一般见识。”沈安郎笑道。 “才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呢,她好得是你的娘子,我的二弟妹,我去和她计较做啥?只希望我将来娶了新妇,这妯娌俩的关系能好些。”沈虎郎想了想说道。 “周氏还算是个明白人,你放心吧。”沈安郎嗯了一声说道,然后他等沈虎郎刷洗好了锅后,他开始煮水铺鸡蛋。 十天之后,沈家一下多出来两个新厨房,原来的一个厨房给沈平郎,蓝氏,沈土根,戴氏一道用了。 沈虎郎在新厨房里制作好了坚果糖果之后,用漂亮的吸油纸包了,然后去了一趟夏家,美其名曰是想给夏樱的爷爷瞧瞧他做的糖果好吃不? 夏家人见沈虎郎还敢来,不由得佩服这人的勇气。 都一个村的,夏家人也没好意思轰他滚蛋,于是让他进屋,问他来做什么? 夏春江见他手里拿着一篮子奇奇怪怪的东西,便问道。 “此物是何物?” “是我自己炒制的坚果糖果,夏麦爷爷你要不要品尝一口?”沈虎郎笑着问道。 “瞧着挺稀奇的,怎么这上面还有葡萄干,花生仁?瞧着挺有食欲的,哦,闻着也很香呢。”夏春江吃了一颗坚果糖果,闭眼,细细的品尝,忽然他双眸一睁,激动的说道,“这糖又香又甜,而且除了有坚果的香味,居然还有桔子的香味。” “夏麦爷爷,你觉得这些糖拿出去卖的话,会有人买吗?”沈虎郎笑着问道。 夏春江闻言不由得重新审视沈虎郎,见他眉宇坚毅,脸色红润,每次来他们夏家,即使被他们家人冷嘲热讽。但是他每次都做的极好,从不和他们吵架,见面了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你不试试看如何知晓呢?夏麦,给沈虎郎倒一杯粗茶来喝着暖暖身子。”夏春江说道,扭头对夏麦嘱咐道。 沈虎郎一听夏家人对自己的态度不那么排斥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刻陶氏去了夏樱的房间里,还带去了沈虎郎专程做的坚果糖果。 陶氏也没有说是沈虎郎做的糖果,她只是说,“夏樱,你0尝尝这糖果好吃吗?” “味道很甜,闻着也香,可是爷爷想出来的?”夏樱吃了觉得满口生香,于是好奇道。 “不是你爷爷想出来的,是沈虎郎想出来的。”陶氏此刻才告知她知晓。 “竟然是他,娘,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把他拿的糖让他给带回去吧。”夏樱冷声说道。 “傻孩子,你咋不懂呢,现在沈家几兄弟已经分家了!你倘若嫁过去,不用挨婆婆的训斥,不用担心妯娌关系,自己当家作主,而且沈虎郎对你有心,那沈家老三也是个读书的料,如今他上了白鹿书院,没准儿考个功名回来,那么一家子都好沾光的。还有那个娉婷丫头,你当了她的嫂子,回头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方便医治不是吗?倘若她嫁了个有前途的,对你,哦,不,对咱们整个夏家都是一项助力。”陶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娘,你先别烦我,且让我好好想想吧。”夏樱被陶氏提起婚事,她立马害羞了。 “行行行,这事儿我也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陶氏捂嘴笑道,顿时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沈虎郎在夏家也没好意思久留,喝了一会儿茶水就告辞了。 等沈虎郎一走,夏家人围在一起谈论了这事。 “毕竟成过一次亲了。”夏麦的祖母万氏不太赞成。 “成过一次亲倒没什么,只是他往后能不能对咱们夏樱好,倘若对夏樱不好,我们这样的决定可算是害了她了,罢了,还是再好好想想,顺便再多观察观察那个沈虎郎吧。”夏春江抽着旱烟的杆子敲了敲桌,最后拍板道。 夏春江是夏家的一家之主,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了。 沈虎郎回去的路上听到大家在议论他大伯沈金根和绿草村寡妇偷情的事情。 “还别说,那个宁寡妇是真的骚啊,勾搭了沈金根很久了,让沈金根帮着买首饰买衣服,这钱可没少花,瞧瞧那个苗氏,真是可怜呐,瘸腿了不说,还被她男人嫌弃……” “是啊,是啊,真个是可怜呐,会不会是苗氏瘸腿了所以那个事情不想了?” “谁知道呢,瞧瞧,沈家的大儿子,就是那个沈虎郎,特不要脸,都已经休了妻子了,算是二婚头,对不,还妄想娶个年轻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村里的三姑六婆聚集在一块儿嗑瓜子顺带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 “我听说了他爹的眼睛不是被伤着了吗。肯定是她娘和别的男人偷情,被逮住了吧,然后和奸夫打起来了……”那些人当中有见过沈土根一只眼上弄了纱布的,就开始胡乱编排起来了。 “王四婆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娘才没有和男人偷情呢!”沈虎郎终于忍不住了,蹭蹭蹭的跑到那群三姑六婆身边,气呼呼的辨白道。 “哎呦呦,沈虎郎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顿时有人嗤笑道,那人是村里蒋秀才的娘花氏,也是一张厉害的嘴皮子。 “呸呸呸……几个老虔婆,我真是傻了,才会和你们争辩这个。”沈虎郎白了这些三姑六婆一眼,就匆忙往家赶。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了……”忽然沈虎郎听见一道凄厉的声音从西边传来,突然喊救命的那个人也出现了。 沈虎郎简直是目瞪口呆啊! 那人竟然是他的大伯父沈金根! 他此刻正光着身子出来,脚还是光脚丫跑出来的。 这么冷的天!咋没穿衣服就逃出来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居然给我去偷人!那个宁寡妇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比老娘年轻吗?长的一脸骚逼样,她左勾搭一个,右勾搭一个,你一把年纪了,找了个骚狐狸来存心气我是不是啊?”苗氏一瘸一拐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银光灿灿的菜刀呢,那等凶巴巴的样子和母夜叉差不了多少。 沈虎郎本来还想去劝架的,可一想自己爹沈土根还被大伯父沈金根打瞎了一只眼睛呢,他想他才不愿意去劝呢。 此刻是白天,媳妇子阿婆什么的见天气好,毕竟出太阳了吗,在自家的场面上经了一条草绳子,把要晒的东西全搁在上面晒晒。 当沈金根光着身子逃命一样的奔出来,顿时吓的媳妇子阿婆都啊啊啊的尖叫连连,更有胆子大的把手捂在脸上,露出点缝隙,瞧着沈金根的身体,然后还骂他有毛病,十三点,总之沈家的名声在此刻一落千丈了。 苗氏实在是气愤,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了。她是连里子都不要了啊,一路骂的欢。 沈虎郎刻意抄小路回去的,然后他把路上遇到苗氏拿着菜刀追打沈金根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 “太不要脸了!难道是因为正好抓奸在床?”蓝氏猜测道。 “也有这个可能的。”沈土根说道,他心中冷笑,兄长啊兄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周氏好奇道。 “你大着个肚子且好好休息吧。”沈土根朝着周氏挥了挥手,他嘱咐沈安郎把周氏带去他们屋子里去歇息。 “是的,爹,我马上带娘子回屋去歇息。”沈安郎催促周氏快点儿走,别老想着瞎搀和。 次日一早,白娉婷本想带着白婉婷一道把门前的雪铲掉呢,却看见陆氏焦急着搀扶着沈春生走了过来,显然是为了求医。白娉婷着实愣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和大伯父家已经断绝往来了。”白娉婷见陆氏是想让自己给沈春生治病,于是她一脸歉意的拒绝道。 “娉婷妹妹,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吗?他……他真的伤的挺重的,我们以后也许会没有孩子了。”陆氏说到这儿就哭的泣不成声了。 此刻白娉婷才发觉陆氏的一双眸子哭的红肿的不得了。 白娉婷叹了口气,罢了,自己是个医者,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帮人治病呢? 陆氏于是把她相公沈春生为何受如此大的伤,她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白娉婷知晓。 原来昨日,沈金根去绿草村和宁寡妇私会,两人都已经脱了衣服准备卖力耕地的时候,谁料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沈金根的娘子苗氏。 宁寡妇当即吓的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沈金根在她家私会,也能让苗氏抓了个现形,当即抱着一团棉被捂了个严严实实的,但是苗氏是谁啊? 那是被气疯了的超级母老虎啊! 母老虎要发威,谁吃得消啊! 苗氏利落的拿了个剪刀把宁寡妇的头发咔嚓咔嚓的乱剪一通,宁寡妇怎能让她胡作非为,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把苗氏按到在床上,让奸夫沈金根一道帮忙打苗氏。 苗氏见奸夫淫妇一道想打自己,她也不是随便就来的,当即把隐匿在后头的儿子沈春生给喊了出来。 沈春生一来,于是成了二比二的趋势。 苗氏母子对上奸夫淫妇。 沈春生带了石灰粉来,往宁寡妇的身上脸上撒去,一时间屋子里全是石灰粉的味儿,宁寡妇的眼睛睁都睁不开。 沈金根担心儿子对自己撒石灰粉,正想套上衣服离开呢,却被宁寡妇给抱住了双腿,她楚楚可怜的对沈金根喊道。 “相公,你说我比你家里那瘸腿的黄脸婆好看,你说你会娶我的,你是不是在骗我?”宁寡妇接着唱做俱佳的滴了两滴鳄鱼泪。 沈金根心疼的不得了,一跃而起,套了一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脱上去,他就想过去揍苗氏。 他冲着苗氏吼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你吼个屁!你想让老子在绿草村丢脸吗?”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不要脸的,咋能和这个骚逼在一起,你猪油闷了心了,竟是这么对待我的吗?”苗氏被沈金根气得差点要吐血了。 “我怎么对待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张脸,发黄有斑不说,还是一个残破的身子,我他妈晚上抱着你睡有意思吗?”沈金根此刻有休了苗氏的意思了。 “你——你——老不羞——不要脸的老不羞——我要拿菜刀砍死你!”苗氏这回是真的被沈金根气的不行。 沈金根光着身子还护着那个骚逼宁寡妇呢! 苗氏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宁寡妇瞧瞧沈金根骂人的架势好有魅力啊,看的双眸冒桃心,虽然这个男人老了点,可是贵在有味道,而且还知道护着自己,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呢。 宁寡妇干脆再接再厉,想让沈金根休了苗氏算了,她自己自然不想老是和他偷偷摸摸的,像见不得光的鼹鼠似的。 “金根,你把你娘子休了,我愿意嫁给你,这瓦房和我都是你的!”宁寡妇故意昂首挺胸,骚的特别张狂,还说了这一句豪言。 “沈金根,你要胆敢休了我,我真的要和你拼命的!”苗氏担心自己被休,马上冲着沈金根吼道。 “爹,你快穿好衣服吧!”沈春生别过脸去,他红着脸,真不好意思看宁寡妇光着身子的样子,此刻他真是后悔跟着娘来绿草村抓奸。 沈金根被沈春身一提醒,自然想马上穿上衣服离开的,但是却被宁寡妇给伸手抱住了。 “金根,你别走,你走了,就甭回来了!”宁寡妇媚眼如丝的瞧着沈金根,还伸手去拿了红肚兜给他闻着体香,这还了的,沈金根当即改主意了,行,反正休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意思,这个宁寡妇长的俏,床榻上骚,他还就是喜欢她这样的。 苗氏凶巴巴的,一天到晚给他惹祸,弄的他现在和自己亲弟弟一家还反目成仇,和侄女那边也断绝了来往,这个苗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阿宁,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回去就休了她!”沈金根被撩拨的失去了理智,连休妻的决定也说出来了。 宁寡妇见到达到目的了,心中暗暗叫好。 “那你先回去和她谈休书的事情吧!我这儿被你娘子和你儿子都给弄脏了。”宁寡妇瞟了一眼气愤不已的苗氏,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呢。 苗氏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这事儿得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了,我和你一起收拾吧。”沈金根旁若无人的伸出手去捉住了宁寡妇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宁寡妇那死去的相公是做屠夫的,家里自然条件很好,这不,都起了四间瓦房了,她就两个女儿,平时住的远,除了逢年过节回来,其他时候都是自过自的。 正好这几日宁寡妇觉得寂寞,恰好沈金根来找她说话,于是两人说着说着就直奔圈圈叉叉的主题了。 苗氏本来还想忍耐的,这会子听说男人不回去了,还想留在宁寡妇这儿一起收拾收拾。 在家里的时候,沈金根除了做农活,可是从不干家务活的。 苗氏觉得胸口的那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就冲去厨房的方向拿了一把切菜刀往卧室这边跑来。 沈春生担心苗氏砍死人,自然想要奋力上去抢那菜刀的,可是没曾想,那刀子太锋利,沈春生的手被划拉了一个口子,他也就没当一回事。 沈土根觉得自己这种事情不想让妻子儿子管,于是劝说沈春生带着他老娘赶紧回去。 苗氏自然不肯的,于是她哇哇哇的又哭一喊,一顿乱砍,而沈春生又上去劝,那菜刀可不是长眼睛的,一刀子砍在了沈春生的子孙根上。 当时沈春生觉得一点点疼,觉得留在那儿太危险就想拉着苗氏一起走。 苗氏觉得儿子受欺负了,都是不要脸的老子犯的错,于是一巴掌打上了宁寡妇的脸,宁寡妇险险的避过了,可是没有料到,苗氏又一刀砍去了骚逼宁寡妇的手腕那个方向。 宁寡妇只觉得手腕一疼,当即吓的惨白着一张小脸直挺挺的晕了过去,沈金根见宁寡妇被苗氏打了砍了,顿时气得不行,指着鼻子大骂苗氏老贱人!总之那话儿倍儿难听。 于是沈金根和苗氏扭打在一起了,苗氏手里有刀子,又有儿子沈春生相助,沈金根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于是一路拿着裤衩从宁寡妇的家里逃了出来,苗氏母子在后头追。 沈春生后来看见大家指指点点的,就劝说苗氏别追了,一切等回去后再和他爹算账吧,但是苗氏不肯啊,苗氏就冲沈春生说了,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你爹那个混账老不羞,我得好好的修理他一顿才行。 于是沈春生抄近路回去了,而苗氏就去追沈金根了,还别说,人在着急愤怒的时候,简直是爆发出了潜能,瘸腿的苗氏竟然追上了沈金根,还一把抢夺了沈金根想要穿了遮羞的裤衩呢,她狠狠的往附近的河里一扔,气得沈金根只能逃命,想去偷人家的裤衩吧,那边都有媳妇子阿婆什么的在边上,他也没好意思偷啊! 所以沈虎郎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沈金根光着身子逃,苗氏拿着菜刀在追…… “那昨儿怎么没有来找我呢?”白娉婷闻言扶额,想不到苗氏和沈金根还蛮奇葩的一对哦。 “相公说你还是黄花闺女,不太好意思让你瞧。”陆氏听了红着小脸解释道。 “这样吧,你们还是让藤郎中去看吧,春生哥说的对,我是黄花闺女确实不好看男人的子孙根的,然后这方面的问题的还是得找藤郎中!”白娉婷在听清楚了伤在哪里后,唇角抽了抽说道。 “要不,我给你说他那边怎么个伤处,你把脉,然后你先给他开个药方吧,回头若是吃了没用,我们再去找藤郎中,你看可以吗?”陆氏笑着说道。 “多谢娉婷妹妹。”沈春生红着脸说道。 “春生哥,你躺着,然后让嫂子看了你那伤处,描述一下,我再结合我给你的把脉得出的结论,再仔细开个药方吧!”白娉婷也没有多少把握。 “好的。”陆氏点点头答应了。 等沈春生在榻上躺好了之后,陆氏让他脱了裤子,白娉婷则让白婉婷先回去屋子里呆着。 她则背对着他们,在榉木条案上把陆氏描述的伤处的情形给记录下来。 如此,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娉婷大致了解了。 “那个,你们昨晚有没有同……同房?”白娉婷很是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 “这个……这个……”陆氏闻言羞红了脸。 “别不好意思啊,嫂子,这很重要的!快说!我现在是郎中的身份啊!麻烦你快说啦!”白娉婷其实自己都脸红了,哎呦呦,这得多么的惊世骇俗啊!罢了,为了帮人治疗,她还真是豁出去了。 忽然老黑狗在看见沈春生躺在自己家里,这人当初不是想逮住自己熬什么狗肉煲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春生也发现了老黑狗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老黑狗汪汪汪的冲着沈春生吠着。 那是它特别喜欢的一张藤榻!这个该死的人居然褪下了裤衩躺在那张藤榻上! 老黑狗恼怒的尾巴上翘,陡然雄赳赳气昂昂的两只前脚趴在地上,两条雄健的后腿直立着,做出一种攻击的姿势! “老黑,求你了,不可以!”陆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O(∩_∩)O~么么么,月底了,求票票,谢谢! 老黑狗在干啥?陆氏为什么要尖叫?明天告诉乃们!哈哈哈O(∩_∩)O~ 106白鹿书院开学,海事图论 就连白娉婷都以为老黑狗那凶悍的样子是想去攻击沈春生的,岂料一个个都猜错了。 原来老黑狗的一泡狗尿撒在了沈春生的脸上。 白娉婷见了,忙转身过去,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家老黑狗还算好,便没有去咬沈春生,或者去咬他的命根子。 陆氏也松了口气,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性福日子没有了。 沈春生气得勃然大怒,想要骂臭狗,可一想自己是在人家臭狗的地盘上,他哪里敢开口去骂呢? “娘子,你问娉婷妹妹去拿条干净的汗巾来擦擦我的脸。”沈春生只能忍耐着,他不是还要请白娉婷给自己开药方吗?自然得态度好些,倘若他冲着人家发火了,他这命根子怕真的要无用了。 白娉婷见他没有生气松了口气,然后她开口告诉陆氏那干净的汗巾在哪儿,陆氏找到了汗巾去帮沈春生擦干净了脸。 白娉婷快速的写了一个药方,然后嘱咐她和他近期不要同房。 “那啥时可以那……什么同房?”沈春生在穿好了衣物后,脸红的问道。 “你的命根子不疼的话,就好和嫂子同房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真的吗?”沈春生有点儿不太相信。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哦,不信的话,那么另请高明吧!”白娉婷淡淡一笑,本来就是看在陆氏的面子上才给治的,如今见他质疑,她可没有心情去解释。 “娉婷妹妹谢谢你,这是三十文钱的诊费,你请收下,你开到药方自然是极好的,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陆氏见白娉婷生气了,马上笑着哄道。 于是陆氏和沈春生拿着药方离开了白家。 此刻白婉婷也从她屋子里走了出来,她马上问白娉婷,“姐姐,刚才嫂子那叫声咋那么凄厉啊,吓死我了?”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白婉婷听了哈哈大笑。 “活该啊,谁让他惹着咱家老黑狗的,老黑狗,今儿咱给你吃一根大棒骨,哦,不,奖励两根!”白婉婷笑眯眯的冲着老黑狗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老黑狗看到白娉婷做的手势,它高兴的摇尾。 白娉婷听懂了老黑狗的狗语,在和小花猫说今天有大棒骨了,也给小花猫啃一根。 小花猫摇摇头说不要。 喵呜两声后,老黑狗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去舔了舔小花猫的尾巴。 小花猫哧溜一下爬到了老黑狗的背上,一狗一猫相处的非常和谐。 陆氏和沈春生回去后,听见公公婆婆又在闹休妻的事情了。 “老不羞,我的儿子又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我就让那骚狐狸不得好死。”苗氏一想到沈春生这次陪自己去绿草村抓奸给伤到了命根子,她就担心的要死。 本来她想让沈春生两口子去镇上药铺里找坐堂郎中瞧病的,但是陆氏却觉得白娉婷那死丫头的医术好什么的,她又做不了儿媳陆氏的主儿,她只能听他们的。 这会子,陆氏瞧见她俩回来了,于是她一瘸一拐的迎了过去,她紧张兮兮的问道,“那死丫头咋说的?” “娘,给开了药方,还嘱咐了一些禁忌,娘,我先和娘子进屋去了!”沈春生对苗氏说道。 苗氏点点头,她冲陆氏说道,“好好照顾春生,他可是你的相公!” “嗯。”陆氏闻言白了苗氏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陆氏心中暗恼,她相公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当娘的,要去抓奸,咋叫儿子一块儿去,她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陆氏心中的想法,苗氏自然不懂。 沈春生和陆氏进屋后,他冲陆氏发火道,“都怪你偏要去那死丫头家里。” “不去她家瞧病的话,难道让她出诊?你觉得凭着你娘的态度,娉婷妹妹会来这儿吗?”陆氏进屋后,关上门窗,冷笑着挨着沈春生坐下,她嘲讽道。 “哎,还不是我娘当时嘴馋吗?听人说什么狗肉煲,所以就去做了,谁料到一只狗也会那般记仇的,我真是没有想到啊。”沈春生叹气说道。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我觉得我还是被你家给骗了呢,那媒婆说你家家庭和睦,如今瞧着也未必啊,你看看你爹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去搞上了一个风流的寡妇,你娘更是厉害,还带着你一道去抓奸。最后呢,奸是抓到了,你的命根子也倒霉了!”陆氏忍不住抱怨道。 “娘子,你……你这意思是不是想不要我了?”沈春生当心自己越来越不能人道了,所以才焦急。 之前白娉婷问他昨晚有没有和娘子那什么同房,其实有的,做到一半,他扫兴而归了,所以次日一早陆氏才会拉着他去求医。 “我为什么不要你了?我好不容易摆平了这个家,在这个家也有了说话权,我为什么会不要你,难道是你想和我和离?你想娶个美女回来?”陆氏端详了沈春生一遍后,冷笑着看着他质问道。 “我哪里敢和你和离!你不要胡说!”沈春生忙解释性的摇摇头。 “你如果要和离,那你们沈家一定是十里八乡的笑柄了!这老的要休妻,小的要和离!沈春生啊,你不觉得很好玩吗?”陆氏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他道。 “娘子,我……我……”沈春生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像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之前不是看不上我的容貌吗,还说我相貌丑陋,那我问你,我哪里丑了?”陆氏觉得自己此刻可以理直气壮的和他翻旧账了。 “求求你了,娘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沈春生见陆氏这么说,有点担心陆氏被自己一生气,她想闹和离呢。 “知道就好。”陆氏点点头说道,她心想,她现在在沈春生家过的如鱼得水,且公公婆婆忙着掐架,而沈春生又是个软脚虾,还不是任凭她揉圆搓扁。 院子里传来的吵架声越来越大。 “我说了写休书,那是肯定要写的!”沈金根这次是决定了自己的心思,既然他想和宁寡妇在一起,那么肯定是要休了苗氏的。 苗氏闻言痛哭流涕的骂道。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不羞,我过去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不想和你吵架了,我这叫请人去代写一封休书,等咱摁下指印,咱俩的缘分算是近了。”沈金根火冒三丈的说道。 “你要想休我,我就去吊死在宁寡妇那骚逼的门前!”苗氏愤怒的冲着沈金根咆哮道。 沈金根差点儿气得吐血,于是他也不甘示弱的喊道,“吊死了拉倒,还省下我的棺材钱呢!” “……” 沈金根两口子越吵越厉害,让经过的村民听了频频皱眉。 很快沈金根家闹休妻的事儿给传到了沈土根的耳朵里。 沈土根听着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了。不过,他依旧觉得心情畅快极了。 “还是我家闺女聪明。”沈土根得意洋洋的说道,“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伤口!” “爹,你就少赞我了,其实我给出这主意,也挺损人的!”今天是白娉婷过来给沈土根换下纱布的日子。 “有什么可损人的,爹觉得你说的对。”沈土根说道,此刻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痛了。 “娉婷丫头,刚出炉的山芋糕很甜,你尝尝。”蓝氏笑着把一碟山芋糕给拿到了白娉婷的面前。 白娉婷被蓝氏的客气吓了一跳,蓝氏如何对自己那么好了? “我……我不饿……”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你每次来都不收你爹的诊费,你爹过意不去,方才让我做了山芋糕想好好谢谢你。”蓝氏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爹,不必这样的。”白娉婷仍旧没有吃,她只是低头瞧了一眼嫩黄的山芋糕,然后视线转向蓝氏,她对蓝氏说道,“你们自己吃吧,我真的不饿。” 蓝氏有点伤心,毕竟白娉婷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这回她刻意做糕点讨好她,希望她能亲亲热热的喊自己一声娘。 “烟娘,你先出去吧,我和娉婷丫头有体己话要说。”沈土根对蓝氏说道。 蓝氏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爹,你想同我说啥事?”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我的眼睛是不是不能治好了?”沈土根担心的问道。 “爹,你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努力治好你的眼睛的。”白娉婷眼神坚毅的看着沈土根,眸光发亮,她认真的许诺道。 这会子,白娉婷更加恨沈金根了,如果不是他伤了她爹的眼睛,如今她爹怎么会变成独眼龙呢? “娉婷丫头,爹相信你!”沈土根笑了笑,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只要爹配合我的治疗,你这眼睛我一定设法治好!”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道。 “对了,娉婷丫头,你能对你娘的态度变得稍微热络一点吗?”沈土根本来不想提,他瞧着白娉婷今日的心情不错,于是他对白娉婷说道。 “爹,你这是在让我为难。”白娉婷闭上眼一会儿,然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对沈土根说道。 “爹知道你心中对你娘多少有点怨气,可是你好得是从你娘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她没有功劳,那也有看苦劳吧,你咋不能原谅你娘一些呢?”沈土根耐心劝说道。 “爹,如果别人捅了我的心脏,我是不是还要对那个捅了我心脏的人说谢谢你?”白娉婷见沈土根还在努力修补她和蓝氏的母女关系,她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比喻道。 “罢了,我明白了。哎。”沈土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说服不了白娉婷了。 “爹,如果你们真有困难了,我不会不管不顾的。”白娉婷这算是对沈土根做下了承诺,她是他和蓝氏的女儿没有错可是要是让她做到和蓝氏像关系非常好的母女那样,她真心是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那她就没必要欺骗沈土根,那为了让沈土根安心,她就许了个承诺。 这是为人子女的基本。 “爹,前提条件是只要她不触犯我的底线就成。”白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 “娉婷丫头,晌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沈土根笑着说道。 “不了,我不留下来,我得回去吃。”白娉婷懒得对上周氏,戴氏,蓝氏他们。 “也好,那你自个儿回去路上小心点。”沈土根关照道。 白娉婷都笑着点点头答应了,又说自己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让爹不要太操心了。 “你要活到一百岁,也还是我沈土根的女儿,我肯定担心你的!”沈土根说道,此刻他为了送送闺女,立即忍着疼痛下了床。 白娉婷见他下床是为了送送自己,她立即拒绝了。 “爹,你现在身子骨弱,还是别送我去门口了。”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沈土根白娉婷已经走了门口,顿时觉得无力,闺女这还是对娘子她有意见呢,罢了,只要自己有生之年,她们母女俩不掐架,他就心满意足了。 蓝氏见白娉婷打着油纸伞走了,她推门进来,问沈土根,“你把我的意思和她说了吗?” “她说如果你们真有困难了,她是不会不管不顾的。”沈土根没敢把白娉婷的比喻说给蓝氏听。 “哎……”蓝氏叹了口气,然后没再说话,她发呆想着心事。 沈土根则若有所思的盯着蓝氏说道,“以后别再有那样的心思了,好好的管好平郎的一日三餐就好了。” “什么只管好平郎的一日三餐?难道你和你娘,我就可以忽视了吗?”蓝氏闻言不悦道。 “我和我娘的一日三餐,娘子你当然也要管。”沈土根忙赔笑着点点头。 白娉婷从沈家走出来的时候,和访友回来的沈平郎撞了个满怀。 “三哥,你这身上的衣服好香,可是沉香熏染的?”白娉婷好奇道。 “没有,这衣服是我的一个同窗赠送给我的,有八成新,我瞧着不错就要了。”沈平郎一点也没有羞赧的意思,这会子还穷的挺有骨气的。 “哦,三哥,对了,这是十两银子,你且好生收好。”白娉婷把十两银子装在荷包里递送到沈平郎的手里去。 “娉婷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沈平郎恼声说道。 “当初第一次分家那会儿,你帮了我和婉婷,我记在心里头呢,如今正巧有机会还你,所以我就想着先还了吧,咱们白鹿书院的学费贵着呢,你又是住宿的,这到哪儿都得使银钱啊,你说,对不?”白娉婷笑着问道。 “嗯,是这个理儿,可也用不着这么多吧,一下十两银子,那你呢,你自己的学费可够?”沈平郎担心的问道。 “够的,你不必担忧。”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道。 “娉婷妹妹,你其实不用还给我的,年初三那天分家的时候就只有我得了银钱,你们都是得了田地什么的。所以这银钱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沈平郎没好意思拿。 “三哥,人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所以你不必不好意思的。”白娉婷坚持要给他十两银子。 “好的,如此多谢娉婷妹妹了。”见她坚持要给,沈平郎想着她说的话对,真是各处都得使银钱,所以他落落大方的收下了。 “三哥,甭谢了,那我先回去了。”白娉婷跟他告辞了。 晚上,白娉婷吃了晚饭后,溜入随身空间继续查那些医书,怎么把她爹的眼睛给治好。 “啊?换眼?”白娉婷看了吓了一跳。 “难道是所谓的换眼角膜吗?” 心思百转,可这里不是在现代,她怎么思考也无济于事,她是儿科医生,对于眼科方面,她不是权威。 莲仙见白娉婷愁眉苦脸,于是说道,“主人不必忧心,等空间升级了长出了明目草,你爹那眼睛的问题也能解决了。” “那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长出明目草呢。”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只能耐心等待。”莲仙笑道。 “嗯……”白娉婷淡淡嗯了一声。“对了,莲仙,我上次让你弄的茶树种下去了吗?” “种下去了,那边是碧螺春茶,你快去瞧瞧,一垄一垄好看极了。”莲仙变成蓝色海豚,她让白娉婷坐上她的后背上,在空间里飞了一圈。 白娉婷瞧见了茶山,但见那茶树,一厢厢,一层层.依山而植,竖看如朵朵绿色沿台阶蜿蜒而上;横看仿佛是条绿色的长龙绕山而卧。 “明天晚上,主人就可以采茶了。”莲仙对白娉婷说道。她把白娉婷放在温泉池边,她白雾一闪,变成了一个粉装女童的样子。 “好的,明儿晚上咱们一起采茶。”白娉婷点点头,笑着说道。 看来自己得想一下怎么卖掉碧螺春了。 巡视了一遍随身空间,再泡了个温泉澡,又去制药室做了一些药丸出来才出了随身空间去睡觉。 次日,白娉婷和林伯联系上了,让他在白鹿书院开学的前一日记得来接她们姐妹俩去青梅街的房子。 从灵鹤镇回来,白娉婷又去沈里正家,她和沈里正说了要将沈家分给自己的田地租出去的打算。 沈里正答应了。 白娉婷自然也送了礼物的,这事儿很快办妥了。在白鹿书院开学之前就给办的妥妥当当的。 沈安郎本想让白娉婷去帮周氏把个平安脉的,但是去的时候,白娉婷在沈家村村尾的家是铁将军把门。 居然没在家! 沈安郎回去后就和周氏说让藤郎中来瞧瞧吧。 周氏点点头答应了。 “什么?你两妹妹都不在?”蓝氏心想这两丫头又往哪里去享福了? 她早前还听说了白娉婷家顿顿吃肉,本不相信,可是听周氏说起她几次去白娉婷那儿蹭饭吃的菜色后,不由得猜测白娉婷白婉婷有可能做什么买卖发达了,心中开始猜疑。 “嗯,我晌午之前去村尾瞧了瞧,大门紧闭,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怕是家里没有人在吧!”沈安郎说道。 “到底去哪了?”蓝氏问道。 “不知道。”沈安郎直接摊了摊手。 当蓝氏去和沈土根说这事儿的时候,沈土根直接让蓝氏甭管。 “孩子们都已经分家了,你去瞎搀和做什么?没得让孩子们更不待见你!何必呢!”沈土根劝蓝氏甭去找了,找来找去也没有啥意思的。 “嗯。”蓝氏心中更是对白娉婷他们有怒意了,姐妹俩发财了,也不记得帮衬帮衬家里头。 “两个小的不省心,这大的更不省心,一大早居然去帮夏家挑水去了,我还不晓得原来他还能这般勤快的!”蓝氏对于沈虎郎去帮夏家挑水,心中很生气,你想啊,这儿子还没有娶那家的姑娘呢,就已经这么去未来岳家献殷勤了,她心中怎么想怎么难过。 沈土根闻言直接挑眉,冲着蓝氏喊道,“甭说了,这多大点事儿,再说了,咱们虎郎难道休妻之后,必须打一辈子光棍吗?他现在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他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我们也已经分家,儿孙自由二儿孙福,随便他们怎么整吧!” “可是如果虎郎把夏家那名声臭的丫头娶来家里,咱们家的面子里子可全没有了!”蓝氏发愁的就是这个。 “那我且问你,当初咱们虎郎休了那不要脸的顾氏,咱家难道还有脸面不成?你也别自己说自己好了,咱们虎郎是二婚头,人家夏家不嫌弃已经不错了!凡事都看开些吧!”沈土根苦口婆心的劝说蓝氏。 “可我就是不赞成,这心中难受死了。”蓝氏叹气,又是摧心肝,又是鼻子冷哼的,很显然,她对沈虎郎想要和夏樱在一起这个事儿,心中多少是不赞成的。 “甭说难受什么的,如今已经分家,即使咱们要管,也管不到了,其实话又说回来,夏樱那孩子不错,咱们虎郎又是娶了夏樱,他们俩的小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沈土根说道。 “我再想一想吧。”蓝氏的口气还是不太赞成的样子。 正月廿四,是白鹿书院开学的日子。 白娉婷的身量长高了不少,所以又扯了些布,让白婉婷帮她做衣服。 清一色全是男子的服饰,这都是为了她女扮男装方便些。 “姐姐,你今天去上学,那我一个人在家会很无聊的。”白婉婷看着白娉婷娴熟的换上男装后,她对白娉婷说道。 “对了,你可以去找夏暖玩啊,她一个寒假没有见到你了,一准儿开心死了。”白娉婷给她出主意。 “嗯嗯,我咋没有想到呢,那我马上去给夏暖准备一些吃食,等下林伯把你送去白鹿书院后,再回来把我送去夏暖家,之前夏暖有让我去瞧瞧她的,我也没空去,今个可以好好的去和她一道玩耍了。”白婉婷闻言很是兴奋,摩拳擦掌的准备给好朋友准备礼物和吃食。 “也好,回头我让林伯早点回来就是了,现在呢,我用了早饭就去白鹿书院报到了。”白娉婷拢好了白袍,勾唇笑道。 “哥,你真俊朗,就像一个词语说的玉树临风,对,对,就这样。”白婉婷见白娉婷已经穿上男装,然后开始喊哥了。 “婉婷,你入戏还蛮快的!”白娉婷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怕到时候说漏了嘴,这会子多练习一下。你把我炸的春卷带去吧,是荠菜猪肉馅的,一共二十个,另外这是一盒爱心便当,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做出来的紫菜寿司。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白婉婷把白娉婷上学要带的东西用一块布绕成了包袱样,让白娉婷绑在身上。 “对的,我已经品尝过一个了,非常好吃。”白娉婷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去捏了捏白婉婷的粉嫩小脸,赞美道。 “甭调戏我,你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白婉婷几乎是把白娉婷给推出门外的。 林伯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少爷,快点儿,咱们开学第一日可不能迟到啊!”林伯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正好在去白鹿书院的路上遇到了徐子晖,他一看是死对头白屏庭的马车,当下就让马车夫赶紧加快抽马鞭的频率,无论如何都要超过白屏庭的马车。 于是大街上,两辆马车互不想让,一会儿徐子晖的马车在前,一会儿白娉婷的马车在前。 “少爷,那辆马车是不是刻意为之?”林伯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了。 “也许吧!怕啥,咱们超过那辆马车就是了,不争馒头争口气!”白娉婷笃定道,倘若林伯的马车追不上那个徐子晖的马车,那她就让莲仙施法帮忙,反正她就是要比徐子晖先到校门口。 徐子晖得意洋洋的掀开马车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娉婷。 徐子晖那马车是两辆马车并驾齐驱,是以,比白娉婷那一匹马套着的马车跑的快些。 白娉婷一看自己这是要输掉的节奏啊,当即咬牙,让莲仙帮忙,让马车加速,林伯吓的脸都白了,这一切是不是太诡异了,马儿好似长了翅膀似的在飞呢。 一盏茶的功夫,白娉婷就到了白鹿书院门口。 那匹马还在自言自语呢,白娉婷是听了差点儿捧腹大笑。 “我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还好还好,没有半道上撒马尿。” 再说徐子晖发现非常诡异的一幕,刚才还在他们身后的马车突然像鬼影子似的跑的飞快。 他家的车夫怎么也追不上去!太恐怖了。 徐子晖一直到了白鹿书院门口,还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他去的时候,已经算晚到的学子了。 白鹿书院门口聚集了一辆辆马车。 门口可热闹了,还有不少小贩等着做学子们的生意呢。 “白兄弟,这么巧!”忽然一个胖少年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抱着一堆装糕点类的吃食篮子。 “令狐旦?怎么一个寒假不见,你又长胖了?”白娉婷瞧着令狐旦发胖的身材,唇角猛抽,之前她给他写的减肥法子,这家伙肯定坚持不了吧! “没事儿,我表妹反正说喜欢我,只要我表妹不嫌弃我,我照吃不误,倘若按照你给我说的法子什么这个不能吃,吃那个是禁忌的话,那我还能吃啥?”令狐旦笑容懒散的说道。 “也就你表妹不嫌弃你,不过,你这么胖,往后真要订做一张大床了。”白娉婷瞄了瞄他貌似一百五十斤左右的身材,建议道。 “我爹娘已经找了最好的匠人给我设计了一张大床,到时候我和表妹成亲后,一起睡那一张床肯定没有问题。”令狐旦笑道。 “嗯,说的是呢!”白娉婷只能干笑着附和,不过,这个令狐胖能不能别把他的肥嘟嘟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喂,你挪开点,你这么重的手,我可扛不住。”白娉婷一下拍掉他那胖嘟嘟的手笑道。 “我很受伤。”令狐旦冲着白娉婷挤眉弄眼。 “受屁伤啊,我看你脸色红润有光泽,明显你和你表妹感情好的不得了呢!”忽然令狐旦身后传来叶溯的促狭声。 “叶溯?你妹呢?”令狐旦朝着他身后瞧了瞧。 “我妹已经去女子学堂报到了。”叶溯淡淡一笑说道。 “白兄弟,这是家母让我到了学校一定要送你的礼物,你可一定要收下。”他又说道。 “叶溯!你娘送我礼物做啥?”白娉婷觉得奇怪。 “上回因为你,我妹才能保有名节,这是她的谢意,里面是我舅舅从西域买的一缕香胭脂,我听说你家里有个妹妹,你可以拿给你妹妹用。”叶溯把一只圆形的精致的景泰蓝掐丝珐琅盒子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瞧着盒子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孔雀,白娉婷打开盒盖一看,红色的胭脂飘出淡淡的一缕清香,果然名不虚传。 “我妹一定喜欢,多谢。”白娉婷知道不收礼物,反而显得见外了,于是她决定收下,回头她再琢磨着另外送一份礼物给叶母就是了。 “别客气。”叶溯笑着和他们一起走如杏林分院的医堂。 白娉婷觉得这古代书院的开学和现代那些学校的开学差不多的模式,不由得一个时辰后有点昏昏欲睡了。 在发了一些相关课业的书籍后,又听了那些夫子们的训话,终于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晌午,白娉婷吃了紫菜寿司,忽然想起张润扬的母亲是白鹿书院的夫子,于是她想把自己带的二十个春卷送去给林悠然吃。 到了书院分配给林悠然的居所门口。 白娉婷敲了敲门,却看见除了林悠然在,居然张润扬也在。 “林夫子?张润扬?”白娉婷愣了好一会儿,心中有点儿激动,居然还能见到他,而且她也想谢谢他送给自己的火狐毛斗篷。 “娉婷姑娘。”张润扬淡淡颔首,眉宇之间掠过一丝欣喜,他也没有想到今日白娉婷会来找他的母亲林夫子。 “这雪还没有完全消融,站外头风大,快请进来坐会。”林悠然笑着邀请白娉婷往屋子里坐坐,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白娉婷嗅着茶香,不由得心中狐疑,张润扬不是应该陪着楚润扬去努力振作起来,然后筹谋把狗皇帝赶下台吗?他咋有空来白鹿书院看林夫子的? 还是说楚秀弦又出了什么事情? 张润扬见白娉婷虽然坐姿端正的捧着茶杯,但是却没有把茶水递送到唇边,她的一双灵动慧黠的眸子此刻正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来探望林夫子的吗?”儿子探望母亲似乎也说的过去。 “此为其一。”张润扬点点头。他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小姑娘,此刻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可是着身量长高了,肤色也变得白皙雪嫩了,和去年那会子见到她的脸儿也变了不少,至少这张小脸变得圆润了。 看来小姑娘吃的不错。 白娉婷也在打量张润扬,见他身材颀长,整个人越来越显得成熟稳重,最不变的是那一张冰块脸,没有什么笑容,和初见时候差不多,人家都说故人见面,怎么也得笑脸相迎吧,可他呢,冷酷着一张俊脸,没有一点儿笑容,让她看着觉得有点儿害怕。 “其二是什么?”白娉婷努力抛开那种害怕的感觉,再说林夫子在一边呢,于是她扬眉浅笑道。 “润扬,你可别让她猜了,她不知道明日是我的生辰,润扬是想给我祝寿才特地来的,今个一早才到的。”林悠然笑道。 “原来是林夫子的生辰,怪不得你特地赶来这儿祝寿。”白娉婷闻言点点头感叹到,原来如此啊,那么既然知道了明日是林夫子的生辰,那她是不是应该给林夫子送一份寿礼啊? “正是。”张润扬听了白娉婷说的话后,点点头,简略的回答道。 白娉婷又瞅了瞅他,见他站起身子去拿一包东西出来,她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衣服上。 优雅似竹的身子,着一袭淡蓝锦袍,衣襟和袖口上都用银丝绣线勾勒出一朵朵银色的梅花,花瓣分明,素雅的栩栩如生。 “林夫子,你在服用了我开的药方之后,你的月子病有没有觉得好些了?”白娉婷收回视线,侧目和林夫子说道。 “你说的法子挺管用的,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多谢。”林夫子说起这事儿,就一脸的感激。 “娉婷姑娘,这是秀弦让我捎给你的!”张润扬把一个天蓝色的包袱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打开包袱的一角瞧见了小姑娘的首饰以及吃食,她想这个干哥哥倒是真心对她好,倒是比自己的三个哥哥还会买礼物送她。 “替我谢谢他。”白娉婷笑着收下了。 “你们可需要我帮忙的,比如说药丸?”白娉婷想了想自己如果要回礼,还是看看他们需要什么,自己再送什么回礼比较好吧。 “是的,药丸也需要,但是也需要你的建议,娘,你能先回避一下吗,我有话单独和娉婷姑娘说。”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林悠然点点头走去了自己的卧室,让他们去了她的书房叙话。 “好了,这儿就在咱们俩,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白娉婷见他神神秘秘的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上次你是不是说什么有什么杂交水稻可以提高亩产的,什么两季稻之类的?”张润扬模糊的提醒道。 “我确实有这么说过,但是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自己能不能种出来。”白娉婷说道,忽而她似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上了。 “对了,你们从济南城打到咸阳,是要走海路吧,如果打海战的话,还有海事图和水囊,海事图可以找经常出海的海船的船老大去购买,他们手里的图比较齐全,哪里有暗礁他们最是清楚的,水囊一定要特大号的,专门定制去,我听说蒙国那边人的水囊都是特质的,可以装很多水。”白娉婷想着楚秀弦,张润扬他们对自己好,她自然也希望楚秀弦夺回属于他的皇位,再加上现在楚燕帝越来越不得人心,她自然希望楚燕帝早点倒台。 “水囊倒是不难的!只是你说的标准海事图,倘若弄到手了,我们可得多备几份,我知晓那些出海的船老大很有些自己的本事,他们的图轻易不给别人看,都是多年走海凭记忆绘制下来的,要拿到标准的海事图,还真的很有难度。”张润扬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有什么,高价收购,倘若不卖,就用家人威胁,想必问出来标准完整的海事图也并非难事了。当然必须确保那些海老大的家人没事!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狗皇帝的名义去办这事儿!”白娉婷口中清脆语调略微上扬含着带着点点自信,说道。 “你说的对,果然你不仅医术好,你这脑袋瓜儿也挺灵光的。”张润扬闻言赞叹道,心中不由得更是佩服白娉婷小小年纪,竟然知晓那么多。 “甭赞我了,你说吧,你们需要多少药丸,我好努力制作出来,而且价格方面,我一定比药铺卖的便宜,但是药效呢会比药铺卖的药丸更好!比如说用途极广的金疮药……”白娉婷侃侃而谈,她想着等楚秀弦打去咸阳那边了,她也好大赚一笔药材钱,这样的话,她那随身空间里的药材也有了销售的渠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等待,今天有事儿更晚了,抱歉。也谢谢送钻票的亲们,么么么O(∩_∩)O~ 107药膳课,张润扬做的蛋炒饭 “确实需要疗伤效果极好的金疮药!”张润扬点点头,“那你能做出多少金疮药?最好是一些将士们出门在外必备的药物,比如治疗风寒,止血的,麻醉的,防疫用的……最最要紧的是定心丸。” 白娉婷见张润扬提起定心丸,便答应了。 “定心丸”是一种药,是古代军中的必备之药。古代战争很残酷,刀光剑影,人喊马嘶,受了战伤,痛苦自不待言。所以要治好伤,首先要恢复心神的安定。于是就专门研制了用于安定心神的药丸。 “对了,还有治战马的药,虽说海上进攻,但是也不排除马背上的战争……你那儿有多少,都和我说一声,回头我飞鸽传书和秀弦知会一声。”张润扬又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我会尽力办好这件事情。” 白娉婷觉得这是一个给自己赚银钱的好机会,所以答应的非常爽快。 张润扬听着白娉婷那变了的公鸭嗓,觉得很难听,于是他对白娉婷说道,“在我面前,你可以用原来的声音说话的。我反正知晓你是女娃子。” “我也想用原来的声音说话,可我早上服了变声丸了,这会子还得用这粗声说话。你就凑合着听听吧。”白娉婷笑道。 张润扬闻言轻轻颔首,又关心道,“这药吃多了会不会不好?” “我自己懂医术,不碍事的。”白娉婷摇摇头。 “对了,就是我给你说的什么双季稻的事情,你能不能仔细给我说说,我也好记下来。”张润扬磨墨后,用狼毫蘸了墨汁准备把白娉婷说的记下来。 白娉婷点点头,一一给他讲述。 讲完之后,白娉婷一想药理课的时间到了,她必须马上去上课了,于是她和他说今天先说这些,明日我抽空再来。 白娉婷上课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宁,她老在想我明日该送什么生辰礼物给林夫子? 真是伤脑筋,这不,白娉婷在放学的路上还在想着明日林夫子生辰,她应该送什么礼物呢? 白婉婷见白娉婷回来了,还神游太虚的样子,觉得好奇,于是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白娉婷换了女装出来,笑着摇摇头,“其实也不算心事,我们书院的一个女夫子明日生辰,我还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她当生辰贺礼。” “这有什么可发愁的,既然都是女子,肯定需要美容养颜的,你送一盒胭脂什么的不就成了吗?”白婉婷笑着说道。 “是啊,我咋没有想到呢,婉婷,有好东西带给你。”白娉婷把叶溯给自己的东西送给了白婉婷。 “是一缕香。”白娉婷看白婉婷惊讶的眼神,她笑着解释道。 “一缕香?名字挺别致的,什么地方产的?”白婉婷笑着问道。 “据说是从西域那边购得的,我一同窗为了感激我,才送了一盒一缕香给我,但是我不是男子的装扮吗,他说可以把一缕香这盒胭脂送给你,你喜欢你就拿着吧。”白娉婷让白婉婷收下。 “这么好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别人送你的,我怎么好贪图?”白婉婷笑着摇头拒绝了。 “说了给你用的,拿去吧,姐妹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白娉婷把一缕香递给她。 “姐姐,你待我真好。”白婉婷拉着白娉婷坐了下来,两人挨近了坐着,白婉婷撒娇着说道。 “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我不待你好,难道要对外人好吗?”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姐姐说的对。”白婉婷闻言莞尔一笑。 “你今天很开心?”白娉婷问道,“你晌午是在夏家用的饭吗?” “是的,夏暖见了我很开心,我们在一起玩了很久,她最近在学习刺绣,还问我讨教女红方面的问题呢。”白婉婷笑道。 “我家婉婷真厉害啊。”白娉婷闻言赞叹了几句。 “那是……嘿嘿……那姐姐今天在书院可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白婉婷说道。 “有啊,你记得上次在我们家疗伤的那两位公子吗?我今儿遇到了一位。”白娉婷笑着说道。 “遇到了一位?谁啊?”白婉婷很好奇。 “张润扬,就是话很少,整个人给人冷冰冰的那个。” “哦,居然是他,他来你们书院做什么?”白婉婷好奇了。 “我们书院的那个姓林的女夫子是他的娘,他是为了给他娘祝寿才来我们书院的。”白娉婷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给他娘祝寿,那我们要不要给他娘送生辰礼物啊,当初我们那瓦房能建起来,他和楚公子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白婉婷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 “我是想送,你刚提醒我了,说送美容养颜的。”白娉婷说道。 “对对,是这么个意思。对了,我再给做一些好吃的食物,你明儿一早带过去给张润扬。”白婉婷还记得张润扬他们的好,所以此刻笑着说道。“姐姐,你说我给送一些糕点给他们如何?” “当然可以。”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有抹茶绿豆糕,桂花糕。我马上去做。”白婉婷简直是行动派,刚想说做,就已经起身想奔去厨房了。 “婉婷不着急,咱们先吃了晚饭再做。”白娉婷心想可以让张润扬带一点糕点捎给她干哥哥楚秀弦吃吃。 白婉婷笑了笑,转身去把烧好的饭菜给端了出来。 “林伯和他娘就住在隔壁,我去把他们喊来一起吃吧。”白婉婷说道。 “不用去喊了,林伯的娘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的,咱们不要强人所难,平日里你送一些你亲手做的吃食过去就可以了。”白娉婷摇摇头阻止道,这是林伯特地交代的,她又何必热情的过头呢。 “如此,我明白了!姐姐,你品尝下我给做的清蒸鲈鱼。”白婉婷把一盘鱼摆放在白娉婷的面前。 “婉婷,你的厨艺又见涨了,这鱼肉吃在嘴里香嫩可口,吃完这嘴巴里还有一丝儿香味呢,不错不错!”白娉婷品评道。 “姐姐喜欢吃便多吃点吧。”白婉婷笑道。 姐妹俩边吃边聊,温馨之中瞧着暖洋洋的一如春风拂过,白娉婷觉得这样的小日子过着也不错。 “我肯定多吃的,自己家客气啥?”白娉婷捂嘴笑道。 白婉婷闻言哈哈笑了。 姐妹俩一起吃了晚饭后,你刷碗,我揉面粉,忙的不亦乐乎。 “把茶叶磨成粉做成抹茶粉?”白婉婷问白娉婷,“姐姐之前是这样和我说的吧?” “是啊,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白娉婷说道。 “家里有剩余的君山猴魁,你把猴魁茶叶磨成粉末,混合在面粉里糅着就可以了。” “绿豆泡水后,反复用手搓将绿豆皮去皮,用清水冲洗,多冲几遍。这个做起来很麻烦,其实你可以明日早上起来做的,绿豆最好是泡一天一夜。”白娉婷说道。 “那好的,我明儿早上早点起床。”白婉婷收拾好了对白娉婷说道。 “夜深了,早点儿歇着吧。”白娉婷说道。 “嗯,姐姐也早点歇息。”白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 白娉婷见白婉婷已经睡着,她也回自己房间去了,锁门进随身空间,一气呵成。 在空间里待了两个时辰,白娉婷才走出随身空间,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瓶美容养颜的珍珠玉白霜。 “主人,你先别忙着出去!”白娉婷才出来空间,就听见莲仙喊自己。 “何事?”白娉婷再次返回随身空间,她问莲仙说道。 “我今儿找了两只苍鹰放随身空间里养着,一雌一雄往后可以繁殖。”莲仙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这法子好。”白娉婷点点头,“就为这事儿?” “嗯。”莲仙轻轻颔首。 “我知道了,你做主就好,我不在随身空间里头的话,你可以全权代表我的。”白娉婷准备放权,反正她很信任莲仙,没必要这种小事还让她来问自己。 “好的,主人对我真好。”莲仙灿烂一笑道。 “莲仙待我也好的,现在呢你主人我要去睡觉了。”白娉婷想偷懒几日不习武了,这不溜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莲仙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戳小人,让她练功认真没几日,今天又不认真了。 白娉婷一出了随身空间就趴在自己床上睡觉了。 次日一早,白婉婷起的很早,在白娉婷起床之前,已经把桂花糕,抹茶绿豆糕给做好了,还装在了好看的竹子雕刻的盒子里。 “姐姐,你看看,这是我做的糕点,好看吗?”白婉婷看白娉婷掀帘而入堂屋,笑着问她。 “看颜色,梅花形状的抹茶绿豆糕,绿珠蕊花,鲜艳夺目,双层分明的桂花糕,白黄相间,相得益彰,不过呢,得等我洗漱之后,才能品尝。”白娉婷和颜悦色笑道。 “姐姐,快去洗漱,我等着你品尝点评。”白婉婷笑着催促道。 白娉婷洗漱之后伸出修长白皙的玉指拈了一小块,品尝后赞不绝口,直言道,“好吃,婉婷,等咱俩得空了,一起开一个糕点铺子,这灵鹤镇上所有的糕点铺子都没咱俩开的铺子赚钱。”她笃定的样子把白婉婷引得捧腹大笑。 “姐姐,哪里有那般夸张?”白婉婷摇摇头。 白娉婷见早点还有一碟切的细碎的咸菜,觉得挺好吃,就问白婉婷啥时腌的咸菜? “是过年那会子,张蔷薇送来的,当时你不在,我给收下了,等你回来,你又和我说旁的事情,然后我给忘记了。怎么样,好吃?还是不好吃?”白婉婷问道。 “很好吃的!特别是白粥配上酸溜溜的咸菜,味道好极了。”白娉婷赞道。 “昨儿夏暖还和我说她想等踏青的时候去放鹞子。姐姐,我还没有放过鹞子呢,那个鹞子咋做的?”白婉婷想着自己姐姐脑子灵光,所以问她准没错。 “回头我得空了帮你做一个。”鹞子?不就是风筝吗?有什么难的? 早晨的时间过的很快,白娉婷瞧着去上学的时辰差不多了,便让林伯送她去白鹿书院,顺带捎上礼物。 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白娉婷把礼物送去了林夫子那儿。 她去的时间恰好,因为林夫子不想声张,所以知道她今儿生辰的除了她一个学子,其他人都不知晓,就连其他夫子,她也没请。 此刻母子俩对着一桌好酒好菜正在吃呢。他们瞧见白娉婷捎带着礼物来,都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然后起身邀请白娉婷进屋。 白娉婷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算不速之客了? 张润扬没有想到白娉婷突然会来。 此刻她微微一笑间,俏脸粉嫩,眉如墨画,唇如点樱,转眸之间如展翅欲飞的墨蝶,动人之极,当然除去她刻意贴着的两条粗眉毛,更是漂亮了,果然还是瞧习惯了她的女娃娃脸孔吧,这会子看她男子打扮,他颇为皱了皱眉头。 “林夫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珍珠玉白霜,可美容养颜,青春永驻。”白娉婷见他们都笑着,她想既然都笑脸相对,那应该是欢迎自己的吧,于是她递上了礼物,说道。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你请坐,润扬,去给娉婷拿一副碗筷。”林悠然显然对白娉婷很是友好,白娉婷猜测是自己之前治好了林悠然的顽疾吧。 张润扬一听他娘吩咐吗,他马上去帮白娉婷拿来了一副碗筷。 行动处,蓝衣潋滟,潇洒翩翩,乌发玉冠,只是那如鹰隼般的冰冷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让她看不到暖意,她更多的是惧意。 “娉婷,傻站着干什么,过来一道吃啊!这是润扬亲手在那小厨房给我烧的蛋炒饭。”林悠然笑如春风,白娉婷垂眸看了看蛋炒饭,咦,她咋不晓得他会做饭啊?而且貌似炒的还不错呢。蛋花和白米饭均匀柔和,一如白雪覆盖在腊梅花上。 “娘,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张润扬难得说了一个长句。 “润扬,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林悠然笑着喝了一杯桃花酿。 “林夫子,我祝你吉祥康顺,青春永驻,子孙满堂。”白娉婷笑着也站起来祝酒道。 “娉婷姑娘,你待会儿还要去上课呢,少喝点儿。”张润扬见林悠然给白娉婷倒了一杯桃花酿,忙说道。 “没事儿,我大不了逃课。”白娉婷嘻嘻笑道。 “一逃课你的郎中文书还怎么考?”张润扬反问道。 “你咋晓得我是为了郎中文书来白鹿书院念书的?”白娉婷好奇道。 “不告诉你!”张润扬酷酷的甩出四个字,然后低头优雅的吃菜。 “咳……润扬……好好说……”林悠然见张润扬冷气氛,于是她斥道。 “林夫子,没事的,他的脾气本来就怪怪的,还记得第一次他带着楚秀弦来求医的时候,冲我发了一顿脾气呢,凶的不得了……”白娉婷把初见张润扬那时候凶狠责骂的态度跟林悠然告状了。 等白娉婷吧嗒吧嗒的把这事儿给说完,突然觉得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不料林悠然听了白娉婷这话后,马上对张润扬说道,“润扬,你以后能不能别那么个态度,整天冷的像冰块,是人看见你,都觉得你一来,就好像置身隆冬。现在你给娉婷道歉,人家肯救你们俩已经很不错了,你还那般责骂人家……” 张润扬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娉婷。 白娉婷自知理亏,这算不算当面告刁状? “娉婷姑娘,对不起。”出乎白娉婷意料的,张润扬竟然跟白娉婷道歉了,态度真的很诚恳,还特地作揖了。 白娉婷真的被愣住了,她以为他会发火骂人的,可是他没有,再一想这是因为他孝顺他娘吧,所以他娘说什么,他就照做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其实我把这事儿说给林夫子听,好像显得我小家子气了。”白娉婷羞赧道。 “娉婷,没事儿,你这孩子,我喜欢的紧,做人就该实诚一点儿!”林悠然笑道。 白娉婷闻言扯了扯唇角,但是心里是开心的,林悠然温婉娴静,说的话如和风细雨,只是此刻白娉婷更加好奇林悠然为什么要来书院教书了? 按理张润扬能和尊贵的太子殿下楚秀弦一起,证明他也该非富即贵,那么是何种原因会让身为贵妇的林悠然前来白鹿书院,而且她的眉宇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谢谢林夫子,你上的课,我很喜欢听的。”白娉婷笑道。 “喜欢听,还能在我的课上睡着?”林夫子笑着拆穿她。 “那是因为我有一晚太晚睡觉了。”白娉婷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不过,我后来都有上课认真听讲啊!” 张润扬见白娉婷被他娘拆穿,他的唇角勾了勾,然后继续吃饭,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白娉婷,见她吃的像猫食一样少的一小晚饭,皱了皱眉。 等白娉婷吃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抢过白娉婷的小碗,再去帮她盛了半碗蛋炒饭。 不止白娉婷愣了一下,就连林夫子也愣了一下。 “我吃不下的。”白娉婷反对道,她很奇怪张润扬为什么让她再吃小半碗。 “对啊,娉婷都说吃不下了。你咋还给她盛?”林夫子瞪了张润扬一眼,问道。 “她太瘦。”张润扬扔三字给他娘,然后眼神认真的盯着白娉婷瞧。 她哪里瘦了,她只是想保持窈窕的体态而已,再说一个十一岁的小萝莉太胖不好看的!可她觉得和古人说这个没用,人家压根不会听这些吧。 好吧,她就当品尝一下他亲手炒的蛋炒饭吧。 “这样才对。”他见她端起碗了,是以,他淡淡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她就是不想多吃吃胖了到时候减肥麻烦,可是现在主人盛情难却,她不吃又不太好意思,特别是知道这蛋炒饭还是他亲手炒出来的。 于是白娉婷蹙眉把小半碗饭吞了个精光。 张润扬的目光是从未见过地温和清亮,白娉婷却只觉得脸有些烫,心神波动。 白娉婷觉得宁可他用那没有温度的目光注视自己,那样她还可以清醒地想着应对之策。可现在他的温和却让她完全乱了分寸。正如寒风凛冽的冬天,冷不丁的一个好天气,会让你觉得格外暖和,却一时不知该如何穿衣。 她强自镇定地回视回去,两人视线胶着了一会,只觉得那平时冷冷的一双眸子中,似乎有很多东西,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娉婷,这是我烧的红烧肉好吃不?”林悠然笑道。 “好吃的,肥而不腻,香嫩的很,喜欢吃的。”白娉婷主动加了一筷子,“今儿我又变成小肥猪了,真不能再吃了,不然下午得难受了。”白娉婷记得有人说过,吃的话,还是吃的八分饱为好。 “喜欢吃的话,你等下放学后也来我这儿吃晚饭吧。”林悠然盛情相邀。 “我……”白娉婷想拒绝,但是却被林悠然当成我答应了。 “好的,等下咱们再让润扬给你烧一道水煮白菜吃。”林悠然笑盈盈的说道。 白娉婷一看林悠然期待的眼神,倒是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答应了,然后拿了帕子擦嘴后,方才对张润扬说道,她的妹妹给楚公子还有他张润扬备下了一盒子糕点。 等白娉婷去上问诊课后,张润扬在林悠然的催促下打开了包袱,看见里头是一只别致的竹雕的盒子,掀开盒盖,但见里头用干荷叶铺着,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二十个糕点,抹茶绿豆糕和桂花糕,颜色鲜艳,糕点细腻精美,让人瞧着很有食欲。 “润扬,你们那几日在娉婷家的日子过的一定不错吧?”林悠然笑着调侃她的儿子。 “是不错。”张润扬点点头,眉梢扬了扬。 就这么一个扬眉的小动作,林悠然就知道自己儿子此时的心情很好,果然知子莫若母。 “润扬,荆国公府邸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你还是别去搭理了,娘不在乎那些虚名!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过,倘若太夫人要管你的婚事,娘一定会和她立争到底的。”林悠然严肃的说道。 “她压根忘记我这个孙子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往后我娶妻绝对不会娶名门贵女。”张润扬心想,倘若他自己娶了名门贵女,那么名门贵女会不会瞧不起他娘,给他娘脸色看呢? 如果有太夫人做主他的婚事的话,那些贵女们一个个鼻孔朝天,肯定不是好想与的,罢了,他大事未成之前,谈论哪门子的婚事呢! “不是门当户对的问题,润扬,你懂娘的意思吗?娘是希望你过的幸福,你将来的妻子一定要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然后你一辈子只能娶她一个。关键是人品,我不需要你去攀龙附凤,门第功勋这些都可以挣出来的!”林悠然背对着他的身子转过来,轻移莲步走到张润扬跟前,和他说道。 “娘,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张润扬点点头。 他也觉得娶一个娘子就可以了,倘若娶了三四个,五六个,那么他和他爹有什么区别,一群小妾们斗来斗去的,一堆庶出的子女,有啥意思? “你明白就好!对了,这次你在滨州留几日离开?”林悠然问道。 “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张润扬说道。 白娉婷出了林夫子住的单独小院后,路上遇到了叶媚和其他几个年轻女子,显然应该是叶媚的同窗。 叶媚是白娉婷的同窗叶溯的妹子,如今在上女子学堂。 “白公子,白公子……”叶媚叫住了白娉婷。 白娉婷本来没答应,后来一想自己不是女扮男装了,还姓白,岂不是白公子了吗? 于是白娉婷转身,朝着她们淡淡一笑。 “何事唤在下?”白娉婷问道。 “白公子,那个一缕香你给你妹用了吗?好不好用?”叶媚关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妹有没有在用,等回去后我去问问她。”白娉婷回答道。 “哦,好的。”叶媚点点头。 “白公子,听说你会做好吃的糖果,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身材有点丰满的女子问白娉婷。 “白公子不会做的,柳芒,你还是请假出去镇上买吧!”叶媚笑道。 柳芒?流氓的意思吗? “白公子,听说你是走读生,能否帮我从外头带点零食进来,我如果要出去,还要请假非常麻烦的。”柳芒笑着问她。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糖果?”白娉婷问柳芒。 “我要吃茉莉花糖。”柳芒脱口而出。 “这有何难,我明天给你带来。”白娉婷答应了。 “那明日午时你把茉莉花糖果给我带来,可好?”她问道。 “没有问题。”白娉婷答应了。 谁料帮忙这个带糖果后,另外几个女学子也想让白娉婷帮忙带糖果了。 白娉婷只能一一答应了。 不过,这样也让她想到了一个发财的商机,她可以从中赚取差价啊。 白娉婷终于把一群女学子们应付掉了,这时候前方杏树林里走出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子晖?你挡住我的去路做什么?”白娉婷见是徐子晖,于是她恼怒的质问他。 “那天是不是一个局,你骗我的对不对!”徐子晖越想越气,于是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可握了之后,他眼神里划过一抹震惊,这不是男子的手,是女子的手,柔弱无骨,而且她的身段比之男子更家纤细! 奇怪,等他一把脉,顿时傻眼了! 白娉婷眼尖的发现他眼底的震惊,赶紧把他往旁边的雪地上一推。 徐子晖也没有追上去,他从雪地上爬起来。他的心神有点恍惚,按理,白鹿书院里杏林分院是不收女子的,而且还是经过特别严格的考试才能进来。 面试的时候,面试的夫子还会给他们求学者一个个的把脉呢,那样的把脉不可不知道她是女子的! 徐子晖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疼的似有一条蜈蚣在他脑海里钻来钻去似的。 白娉婷跑了一路终于走到了杏林分院的医堂,据说今天会有陆夫子带着药膳大师来给他们授课。 所以白娉婷不希望自己迟到,还好,她跑的飞快,自然没有迟到了。 “今天的药膳课内容是教大家怎么制作对病人有益的药膳?记住了,药膳的任何一味药的顺序不可以搞乱了,否则不是救人,而是死人了!”陆夫子一丝不苟的神色,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大家看。 白娉婷则瞧着讲台上白胡须飘飘的老头,这是药膳大师吗?怎么比她还能睡? “谁上来讲台这边给瞧瞧这位陈大师所患何疾,竟然白天坐在椅子上也能睡着?”陆夫子这个问题一问。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是说教做什么药膳吗?怎么提问了? 而且按理说吧,这带人来上课一般是实践课要做的课题啊,怎么陆夫子也学这一套了。 白娉婷也和大家有一样的疑问。 等等,这是在问大家有关这位陈大师的病症吗? “谁知道的,请站起来回答一下。”陆夫子问道。 在场的学子们都面面相觑。 白娉婷正低头呢,可突然被陆夫子点名了。 于是她只能站起身子,把刚才心里所想的答案说给了陆夫子听。 “因为他有颈椎病!” 如果躺在椅子上睡觉的时间过长,会对后颈脉造成压迫,导致大脑供血不足,颈椎病患者躺在椅子上睡觉会使本已不畅的供血雪上加霜,而且会加重原有的颈椎病,会出现头痛头晕、恶心,甚至会当场昏厥,还可引起血栓形成,引发脑梗塞。 白娉婷本来只是猜测,此刻却是说对了,果然陆夫子赞叹道,“说的对!今儿就是让大家看看陈大师自己是如何给他自己做治疗颈椎病的药膳的!当然大家平日里念诗的时候,摇头晃脑的时候,也是能让颈椎休息的时候……” 铿锵有力的话音,大家都听的很认真。 等陆夫子把陈大师喊醒后,陈大师让他的弟子把炉子和几十种药都给端上了讲台。 陈大师讲的很细心,白娉婷听的更细心,她甚至记住了这道药膳是用七七四十九味药物熬成的,而且顺序也记得清清楚楚的。 “请大家给我复述一下刚才那些药物的顺序,以及该药膳一共用了多少种药物?”陆夫子的问题一提出,全场哗然。 陆夫子见没人知晓,在外人面前,他老脸顿时有点儿挂不住。 白娉婷担心树大招风,于是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她垂眸看桌面。 但是徐子晖却准确的回答了出来,这让陆夫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白娉婷心想这个阴险的小子倒是有一手啊,记忆力不错吗! 徐子晖冷笑的看着白娉婷,心道,等有了机会一定拆穿她是女子的事情。 堂堂杏林分院的医堂竟然混入了女子,简直是医堂的耻辱。 白娉婷看着徐子晖那阴森森的眼神,顿时想起刚才他握住自己的手,好似在把脉的样子,这个臭小子会不会在众人面前拆穿自己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拆穿! 她还想等混到了郎中文书,才能昭告天下她就一女的,如果提前被大家知晓,那白鹿书院一定容不下她的,没准儿她还会身败名裂呢。 等药膳课结束后,白娉婷叫徐子晖出去,更不让旁的人跟着。 “我该说是白姑娘还是白小姐啊?这手儿摸着那么柔滑!”徐子晖的那张俊脸凑近白娉婷,冷声戏谑道。 “莲仙,帮忙消除他知道我是女子的记忆!”白娉婷皱了皱眉,只能这么做了,否则自己前面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一阵清新的莲香飘过,徐子晖浑浑噩噩了一阵后,伸手攀住了墙壁,扭头看着她说道,“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是想警告你,别再和我在大街上比马车快不快,因为那样的话,你家的那两匹马会生病的!当然人如果生病的话,可比马儿好治多了!”白娉婷意味深长的警告他。 徐子晖听的气死了,她意思是在说他有病啊! 不过,好奇怪啊吗,他貌似知道了有关他白屏庭的秘密,为什么此刻他啥也想不出来呢? 白娉婷决定离他远一点,省的他又来抓她的手,再又知道她是女子身了,那可就不好了。 “姓白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赶出白鹿书院!”这个执念很深,这厮还记的那么清楚呢。 白娉婷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大声道,“去吧,去吧,希望那些夫子能听见某人的犬吠声!” 骂人不带脏字! 徐子晖气得抓狂,弯腰想要拿石头砸白娉婷,不过白娉婷有轻功啊,这不,跑的倍儿快呢。 叶溯一袭橘衣飞来的时候,白娉婷已经把徐子晖打的落花流水了,武器还是雪球呢,这会子,徐子晖的脸上身上都雪,夫子们也有瞧见这两人用雪球打仗的,但是他们还以为这两人是在打雪仗啊!因为武器是雪球啊,这让他们去劝什么呢? “叶溯,快点帮忙,用雪球砸他!”白娉婷唤着叶溯一道帮忙,叶溯因为上次徐子晖设计害他妹妹叶媚和白娉婷苟且的事儿,对徐子晖恨的牙痒痒呢。 于是叶溯也不等白娉婷再招呼,马上自动加入战局。 远处一处屋顶上,张润扬瞧见了白娉婷姿态优美的甩出雪球,而且这雪球打的对方十分之精准,如此他看了,不由得,他唇角弯了弯,心道,小姑娘比以前,内力更加深厚了,可是谁在教她? 白娉婷经常去随身空间,再加上练武的缘故,视力极佳,所以她也瞧见了张润扬此刻拿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眺望着她这边。 张润扬似乎心情不好? 只是这会子上课的铃声响了,接下来是针灸课,针灸课一停歇。 白娉婷收拾了一下书籍放在她自己做的书包里,就这书包,还有学子觉得好看,便问白娉婷是哪里买的,她说是妹妹帮他缝的。于是人家都羡慕死了,更有人拿银子买了布让她带回去给白婉婷缝书包出来。 白娉婷不舍得白婉婷做那么多针线活累眼睛就给拒绝了,不过把这创意去给了风少恒的风家绸缎庄。 风少恒和她三七分,她拿七分,风少恒拿三分,于是这卖书包的生意出奇的好,自然白娉婷也小赚了一笔。 白娉婷去校门口和林伯说了一声让他先回去,她自己等下会重新去附近的车行里租马车回去的,也嘱咐他和白婉婷说一声,她要在林夫子那儿用了晚饭才回去的。 林伯答应了,驾着马车回去,白娉婷去了林夫子的居所。 张润扬已经从屋顶上下来了。 “放学了?”他问道。 白娉婷闻言微微一愣。不过,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放学我能来你娘这儿吃晚饭? “嗯!”白娉婷学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夫子呢?”白娉婷见他说了那句又没生了,于是她主动把问道。 “在小厨房忙着,她让我先招待你。”张润扬说道。 “哦哦。”白娉婷局促的站在一边,说道。 “你家老黑狗好吗?”忽然张润扬问起了老黑狗。 白娉婷见他提起老黑狗,顿时笑着把老黑狗的一番丰功伟绩给说了出来。 “秀弦很惦记老黑狗呢,还给老黑狗画了几幅画呢,不过,还在太子府里,这会子你也见不着。”张润扬说道。 白娉婷一听,哦,张公子啊!你终于又说了一句长句! 我替老黑狗感谢你,你还惦记着它,不,这话,说着好像在讽刺他了,不成不成! 林悠然从小厨房出来,瞧见冬青树下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人,她唇角勾了勾,笑了。 让她诧异的是,她瞧见张润扬扬眉了好几次,貌似他此刻心情不错的样子,而那个叫娉婷的姑娘,笑容甜美,两人似乎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林悠然突然不想叫他们去吃晚饭了,她想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和她聊天也很好呢。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O(∩_∩)O~么么么,月底了,有月票的亲记得早点投掉吧,不然烂掉了就可惜了!因为月初月票系统和评价票系统会清零的! 108金缕战甲,沈虎郎梅开二度 只是白娉婷瞧见了林悠然,她对张润扬说道。“你娘在那边瞅我们,是不是晚饭已经做好了?” “应该是的!”张润扬略略颔首。 “那我们快点去吃吧,我吃完了还得早点回去,如果我太晚回去,我妹妹会担心的。”白娉婷笑道。 “恩。”张润扬说道。 两人并排走着。 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投射在二人的身上,泛起昏黄的光晕,带着浓浓的暖意,点点温馨默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悠然愣了一下,心道竟然瞧见了自己在望他们吗?她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 “娘,我来端饭菜。”张润扬抬头见他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立即体贴道。 白娉婷也马上说道。“我也来帮忙。” 林悠然欣慰的笑了。 “水煮白菜是润扬烧的,你品尝下。”林悠然拿着筷子夹着水煮白菜到白娉婷的碗里。 白娉婷垂眸看着碗里的水煮白菜,黑木耳配上腊肉丁,绿色的豌豆和酸酸甜甜的玉米粒,再加上黄中带绿的白菜铺就在水中,波光潋滟的泛着水光,色香味俱全,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张润扬见白娉婷不吃,不由地愣了一下。 “怎么不喜欢吗?”张润扬问道。 “娉婷,吃啊!”林悠然催促道。 白娉婷拿着筷子夹了一点儿吃进嘴里说道,“好吃的。” 此菜是一道很清爽的菜肴。清淡营养,爽口鲜香。 白娉婷这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张润扬听了唇角勾了勾。 “还有八宝鸭子,土烧萝卜,鹅血汤,油焖茄子……”林悠然说了一遍。 白娉婷看林悠然热情的很,于是呢今个晚上她也多吃了小半碗饭。 晚饭后林悠然听说白娉婷要去附件的马车行租马车,当即就不赞成,说张润扬有骑马来,他可以骑马送她回去。 白娉婷闻言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有什么!你现在不是女扮男装吗?”林悠然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白娉婷想着自己没有必要在小事上纠结吧,罢了,只是共乘一骑而已。 三月的天气带着早春的料峭寒意,白娉婷坐在马背上,被张润扬的一只手围着,另外一只手拿着马鞭鞭打着马屁股。 白娉婷发现张润扬很细心,他发觉她有点害怕,就放慢了速度,耳边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白娉婷瞧着张润扬的侧脸轮廓,眉梢染笑,心道,张润扬长的好看,人很细心,就是人瞧着像冰块,还有点霸道,刚才她都说了自己可以去租马车回去的,可是却被他给拒绝了,他说我答应娘要把你安全送回去的。 好吧,人家用有顶孝道的大帽子扣在头上了,你除了答应还能干吗? 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这是白娉婷来了古代之后第二次和张润扬单独相处,之前两人一起去抓泥鳅,现在他和她共乘一骑,身体和身体贴的那么近,白娉婷活了两世,头一回有脸红的感觉。 张润扬则是不经意的低头嗅到了来自她秀发上传来的馨香。 嗯,小姑娘的头发很香,自然的玫瑰清香。 等到了白家在灵鹤镇青梅街的宅邸,他让白娉婷跳下了马背。 “小心点儿。”张润扬忍不住皱眉,小姑娘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他的马呢。 “不碍事的。”白娉婷心道还是自家舒服,瞧着自家的门楣都觉得心情愉快呢。 “对了,你几时回去?”白娉婷想着合作的事情,于是扭头转身问道。 “明个一早回去,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对你的干哥哥说?”张润扬问道。 “没有,只是你说的那金疮药的事儿,我是不是该和你好好谈一谈?”白娉婷说道。 “七日后,我会回来的。”张润扬笃定的说道。 七日后回来,好像时间上差不多,她也可以在随身空间弄齐这些药物,止咳散啦,金疮药啦,定心丸啦……等等,反正她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的。 “我原本想用飞鸽传书的法子告诉秀弦,让秀弦给拿个主意的,可我觉得那样不好,太打眼了,所以还是觉得我给亲自跑一趟比较好。”张润扬耐心解释道。 白娉婷讶异于他对自己解释,按理,他是那种严肃冷酷类型的,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喜欢和人解释的,可是此刻她瞧了有点儿和印象里的张润扬不同了,他好像有些微的改变了。 “还是隐蔽些吧,我省的,更深露重,你早点儿回去吧。”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语气之中溢满着关切之意。 张润扬闻言点点头,然后在看着她进入大门后,适才翻身骑马离开。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白婉婷抬头看向白娉婷,鼓着小脸如小老鼠似的,嘴巴里还在咀嚼着花生仁,手里还拿着一盘子花生。 “林伯没有和你说吗?今儿那林夫子留着我吃饭,盛情难却,加上林夫子是张公子的娘,我又不太好拒绝,就给答应了,累咱们婉婷等久了,是姐姐的错。”白娉婷走到白婉婷身边,狗腿的挨着她坐着,还主动给白婉婷剥了花生仁。 “好了,看在你这么诚心认错的份上,我就谅解你了,对了,帮你留了一碗红豆糯米粥,让你当夜宵吃。”白婉婷笑着说道,还接过了白娉婷手里拿着的花生仁,去了红衣的花生仁又香脆又好吃。 “好的,那我可不客气了!”白娉婷笑道。 “姐姐,明日我要去夏老夫子家上课了,倘若我回来的晚,咱们的晚饭只能晚点吃了。”白婉婷说道。 “不碍事的,我可以先吃糕点垫饥的。再说我自己难道不会厨艺吗?这样吧,以后就让林伯专程去接你,我呢骑马去上学。”白娉婷决定骑马上学。 “那还得去买一匹马吧?”白婉婷说道。 “我已经拜托风少恒帮我弄一雪花骢了,他说今儿来得及的话,晚上给我送来,来不及的话,他说明日一早把雪花骢给我送来。”白娉婷早就做下了打算。 反正她在现代的骑术是极好的,如今能天天骑马,这样更能让人觉得她是男子了,因为楚国骑马的女子很少,除了贵女和江湖女子,其他女子出门都是喜欢马车出行的。 “是什么颜色的雪花骢啊?”白婉婷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是风少恒去选择的,他的眼光应该不错的。”白娉婷赞道,接着一边从右手边的小几上执起一杯热茶开始喝了起来。 “姐姐,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今个让林伯先回来,那你自己是咋回来的?”白婉婷问道。 “是张公子送我回来的?”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白娉婷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欺骗。 “张公子送你回来的?”闻言,白婉婷的一双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嗯。”白娉婷奇怪于白婉婷的反应过大。 “马车?骑马?步行?”白婉婷好奇道。 “骑马。”白娉婷回答道。 “姐姐,张公子除了性子冷酷点,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白婉婷就事论事的说道。 “性子冷酷你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性格摆在那儿呢,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证明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等等,婉婷啊?你这么说不会是看上了?”白娉婷笑道。 “姐姐,你真坏,我如今吃了年夜饭也就十岁而已,想自己的亲事还早呢!莫要胡说,不过,姐姐,我怎么觉得张公子对你是有些不同的?”白婉婷听了猛摇头,作势要挥着拳头来打白娉婷了。 “咋不同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啊!”白娉婷奇怪道。 “你想啊,上次他猎着一头狐狸,巴巴的让人捎来了火狐毛的斗篷,还有,还有,上次那么多礼物之中,挑的都是你喜欢的小玩意儿,姐姐,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白婉婷帮白娉婷分析道。 “婉婷,莫要瞎说!那礼物是他和楚秀弦一起的名义寄给我的,别人也许瞧见了会误会,你咋误会呢!”白娉婷摇摇头。 “可我就是觉得奇怪啊,你看上次他和楚公子住咱家,你还记得不,咱们上次逮住了黄鼠狼,你让张公子去拾掇黄鼠狼,我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可是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感觉他特别听你的话。”白婉婷说着自己的发现。 “那我咋觉得他对那么凶啊,当初第一次见面,他为了楚公子,对我凶的要死,那会子你睡熟了,好像是楚公子半夜发烧了,他姐冲着门口大吼大叫,活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似的,整天冷冰冰的像块冰,哎,没意思。”白娉婷解释道。 “那时候你们不熟,有点矛盾也正常的,你瞧瞧现在他还专程把你送回来,可见他还是极有责任心的,姐姐……”白婉婷欲言又止,但是白娉婷懂她的意思。 “云泥之别,不想,不想,咱俩还是努力发家致富吧!”白娉婷伸手抱了抱白婉婷,嘻嘻笑道。 白婉婷心道,合着自己这是说了一次废话吗? 白娉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婉婷,姐姐自己对未来有极好的规划,再说倘若我有这心思,人家也未必肯!”白娉婷可没有忘记张润扬和太子楚秀弦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张润扬的身份来历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她犯不着把自己弄个尴尬的境地。 她的目标就是自己考取郎中文书,开医馆,开铺子,累积财富,给妹妹寻一门好亲事,妹妹未来的夫婿最好是知书达理,对妹妹好,鼎好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自己的话到时候也赚的盆满钵满了,列点条件,招婿进门,这样她以后在家里说话也硬气,对方也不会纳妾。 嫁人嫁人也不一定嫁的有多好! 如果她将来找不到合适的,就自己一个人过逍遥的日子也未尝不可,反正她是很厌恶古代人的三妻四妾的。 白娉婷自然不敢和白婉婷说这种话的,怕白婉婷接受不了,毕竟白婉婷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白婉婷点点头,是啊,姐姐赞成了,张公子也未必赞成,罢了,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姐姐才十一岁呢,等及笄也得五年之后吧。 姐妹俩又说一些体己话,然后各自瞧着时辰不早了,就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白娉婷这次进入随身空间后,主要还是看医书,看了一个时辰后,起身出来了寻荷小筑,往药田的方向奔去。 “主人,主人,可要我帮你一起采药?”莲仙问道。 “好的,你最好再叫那些灵兽也和你一起采药。我需要这些药材做成药丸。”白娉婷想着济南城的将士们备战的话肯定需要这些药丸的。 “知道了,主人,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莲仙笑嘻嘻的说道。 于是莲仙带领着可爱的灵兽们拿着小锄头帮忙采药,一只只灵兽别提多认真了。 团结力量大,灵兽们背的篓子里全是满满的药草。 “主人,我们可以捣药。”一群粉色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到了白娉婷的面前。 白娉婷能听懂兽语,所以小兔子们说的话,她也听的懂。 白娉婷心想有兔子们帮忙捣药,那她制作药丸也来的快一些。 火麒麟闹闹也没有闲着,把粉兔们捣好的药泥堆放在大锅里。 “怎么放大锅里?”白娉婷看了觉得奇怪,问道。 “主人是不是想大量生产药丸?”闹闹此刻不再是火麒麟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 “是啊,我是这么打算的。”白娉婷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做成一个大药丸,然后到时候我和莲仙合力做法,把大药丸弄成很多小药丸不就成了吗?这样我们也能节省不少时间!主人,你说我说的对吗?”闹闹笑着说道。 “对的,闹闹真聪明。”白娉婷迈步走到闹闹身边,低头抱了抱他,在他粉嫩的小脸上迅速的亲了一口。 对于香吻奖励,闹闹可高兴了,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干,让主人更加喜欢自己。 很快二十四块药田里种植的药草,有大半被采掉了,大多数是白娉婷指定让采的药草。 “主人,这块药田上长的药草最少了。”莲仙颇为苦恼的说道。 “没事儿,长一点儿也是长,咱们先不管这药田长多少的问题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再多种些麝香草,这金疮药的主要成分便是麝香草。”白娉婷板着小手,站在药田的田埂上对莲仙说道。 “启禀主人,这块药田生产的是金缕草,是上古时代给蚩尤织战甲的金缕草。”闹闹到底是上古神兽,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块产量少的药田里长着的东西了。 “居然是金缕草?”莲仙闻言欣喜道。 “是的,我确定。”闹闹伸手去摸了摸金缕草,说道。 “真的能织金缕战甲吗?”白娉婷闻言不由地有点儿动心了,“是不是能刀枪不入?” “确实有这等传闻,不过,主人你可以亲自试试看。”莲仙点点头说道。 “怪不得我老不认得这长长的药草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味儿有点香,还当是驱蚊草来着。”白娉婷笑道。 “主人,你可别白瞎了好东西!这个金缕草可是空间神物,倘若你真的把金缕草织成金缕战甲,回头你姐赚大发了。”莲仙知道白娉婷想着赚钱,于是说道。 “我没有想过织金缕战甲赚钱,我只是希望我自己能穿上防备一下。”白娉婷想起了这金缕草柔软纤薄,倘若真的织成了,那回头她一准儿穿自己身上,指不定什么时候战乱呢。 “主人,你是不是怕死?”闹闹笑着打趣道。 “闹闹,我可是你的主人,你好意思取笑我吗?”白娉婷不乐意的瞪了闹闹一眼。 “谁说的,我那是和主人你开玩笑的!”闹闹摇摇头,他又说道,“主人,你可以马上织啊,这个东西早点准备好比较好,一来穿在身上刀枪不入之外,二来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呢!” “真的啊?居然还冬暖夏凉!”白娉婷闻言两眼发亮,哎呦呦,这是个宝物啊!行,她马上去削了几根竹签,准备跟织毛衣似的给自己织上一件,倘若真的有用,她再给婉婷,张润扬,楚秀弦都给织上一件。 等白娉婷削来竹签,闹闹已经按照白娉婷的指示,把一根根长长的金缕条都给采了下来。 白娉婷用了一个时辰,简易的织了一个背心式样的金缕战甲。 “主人好厉害。”闹闹和莲仙看着白娉婷那织背心的速度,都看的震惊不已。 “奇怪,我明明是和以前那样织织的,怎么这个金缕草像是有灵性一般,一下就被我织好了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金缕草的奇妙之处,倘若主人死亡,金缕草会和主人的肉体合二为一,主人死,它便死,倘若到了敌人手中,那么金缕战甲便会变成毒刺一样渗入敌人的体内,直到五脏六腑腐烂而死……” 闹闹一字一顿的说道,更是让白娉婷想把金缕战甲再弄一套出来送给干哥哥楚秀弦和张润扬,这两人往后是要上战场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自然是希望二人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是以,她觉得再织一件金缕战甲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我必须得再织一件金缕战甲!等我织好,我再做药丸也不迟!”白娉婷打定主意道。 “好的,一切都听主人吩咐。”莲仙颔首答应了。 白娉婷马不停蹄的再织了一件金缕战甲后,把粉兔子们捣好的药开始按照古医书上的配方制药。 莲仙变成蓝衣女童站在白娉婷边上,拿着大蒲扇给白娉婷扇风,闹闹伸手拿着绢帕在帮白娉婷擦汗。 过了一个时辰,白娉婷终于把一颗大药丸给做了出来。足有十几个篮球那么大。 “变成小药丸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白娉婷不雅的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主人,你先去洗温泉吧,也好去去疲惫,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和闹闹一道帮你办妥的,这不,还有灵兽们呢!”莲仙笑道。 “你说的对,我确实乏了。”白娉婷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使出轻功往温泉的方向飞去。 温泉池边种植着枝垂樱,粉色的花瓣扑簌簌的往下落着。 微微的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小小涟漪,波光潋滟,烟波浩渺,水汽氤氲,雾霭如薄纱轻扬,池水之中蒸腾而起的白雾似仙烟环绕,美的令人心旷神怡…… 白娉婷在温泉里泡的暖洋洋的才起身。 此时马上就有两只粉兔跑过来,给白娉婷穿衣,白娉婷觉得不好意思,忙让两只粉兔别过来。 “主人,我们是两只女兔子,看了你的身体也没有关系的。”其中一只胖嘟嘟的雌兔说道。 “对啊,主人,你的皮肤雪白粉嫩,这臀儿也翘,往后一定好生养。”另外一只瘦的雌兔说道。 “今个怎么回事?之前可都是我自己穿衣的。”白娉婷觉得好诡异啊,居然是两只女兔子来伺候自己。 “主人,整个随身空间你最大,我们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两只兔子的红眼睛都闪亮的盯着白娉婷瞧着。 “那我也不用你们伺候啊!你们还是去帮我把莲仙喊过来吧!”白娉婷整个的身体浸在温泉池里,冲着兔子吩咐道。 等莲仙被喊过来之后,白娉婷劈头盖脸的问道,“我这空间咋多了两只女兔子?这兔子不是分雌雄吗?咋还多了个男女之分!” 真是淡定不了,所以她才要问出口。 “主人,这是两只很厉害的兔子,她们是会变幻成人的,和我一样,不过她们只有五百年的修为,当初随身空间升级,不是可以养灵兽吗?我就把她们从峨眉山给弄了过来,往后主人有权有势之后,肯定需要人伺候的,正好这两只兔子很懂分寸,而且武功也不错,还懂点药理什么的,所以她们想在主人面前献殷勤,也好去你身边伺候。”莲仙率先认了错,说自己忘记把这事儿跟白娉婷报备了。 白娉婷闻言也没有生气,因为莲仙的考虑是对的,往后她是知名郎中了,可不得身边多几个伺候的人嘛,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早点筹谋的。 “好了,我也不怪你,不过,在随身空间里,我还是喜欢自己亲力亲为,特别是穿衣服这种小事情。”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主人不生气就好。”莲仙刚瞧着白娉婷的脸色阴沉,她还以为白娉婷在生自己的气呢。 “我生气做什么?你这是为我考虑!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去生气啊!莲仙,咱们快点去药田那儿,我得把你们弄好的小颗粒药丸给一颗颗的装入药瓶里。”白娉婷说道。 “主人,你刚说的这个步骤,我和闹闹已经提前完成了。”莲仙笑容甜美,她伸手拉住白娉婷的小手,一起往药田的方向跑去。 果然在药田的田梗上摆放着一张地毯,地毯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瓷瓶。 “怎么会有那么多瓷瓶的?”白娉婷看了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我白天的时候听你和张润扬说要做什么药丸生意,我乘着你在上课的功夫,自己变成了一个中年商户,去找那些卖瓷器的铺子,定下了五千瓶,银钱已经付掉了,你不会责怪我自作主张吧?”莲仙笑着问道。 “不会,我不会怪你自作主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白娉婷摇摇头,莲仙未雨绸缪做的好啊!“我非但不责怪,我还想赏你呢,你说吧,你的心愿是什么?” 对于白娉婷的提问,莲仙摇摇头,忽而又眨巴着她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笑道,“我有一个心愿,我希望自己和凡间的女孩子一样可以去街上玩玩,买点吃食。” “啊?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去玩儿?”白娉婷很诧异莲仙的心愿。 “是啊,我一直忙着修炼,都没有空去玩的。”莲仙说道。 “那好的,等我得空了,我就带你去玩。”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莲仙闻言激动的上前来抱了抱白娉婷,白娉婷则是伸出手去捏了捏莲仙白嫩的小脸儿。 “主人,你不可以调戏我。”莲仙小嘴儿一撅着,她不乐意了。 “好吧,我不调戏你了,嘿嘿……”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娉婷瞧着自己今个呆在随身空间的时辰有点长了,于是她拿着织好的两件金缕战甲带出了随身空间。 早晨起来的时候,白娉婷把两件薄而柔软的金缕战甲放在了包袱里包着,准备一早带去给张润扬。 白娉婷匆忙吃了早饭后,正想出门呢,风少恒已经让人送来了雪花骢。 是一皮毛发雪白的马儿,精神气儿也好,四肢匀称,马尾儿甩啊甩的特别潇洒雄健,越看越喜欢。 “哥,这就是日行千里的雪花骢吗?是不是仅次于汗血宝马的雪花骢?”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吗?我家少爷说了这是他千挑万选的西域雪花骢!自己都没舍得骑呢!”那送马来的下人笑着说道。 白娉婷瞧着他,又听他提到风少恒,淡笑道,“有劳了,这是一点儿小小心意,回头小哥儿也好去吃酒,你回去和风大少说一声,说我挺喜欢这马儿的!” 那人一看白娉婷很是上道,手指捏了捏荷包的厚度,嗯,起码有八十来文的铜钱呢,果然大少爷的朋友是个爽快人。 那他也不介意多说一点儿养马的知识给这位俊俏的小公子听听。 “一定记得给马儿喂盐巴……”那人名唤风九,是风家马场里专门负责马匹生意买卖的。 什么? 给马儿喂盐巴?白娉婷皱了皱眉,不过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有听说过,当时她结交的好友宫蜜儿是赤古拉马场的半个主子,是以,她当时好奇,宫蜜儿就告诉她了。 给马喂盐,是为了补充纳和氯两种矿物质元素。 马喂盐冬季可防结症,夏季和秋季可防肠炎,同时能帮助役马恢复疲劳。 特别在马的基本饲料是植物性饲料时,纳和氛的含量非常少,必须喂盐补充。 当然如果不小心变成役马的话,就更要注意了!所以说养马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役马每日食盐给量为35-50克。暑期或重役时要酌增。可把盐溶解在豆饼或麦茨等精料里排草喂给,或在饲喂前把盐放在调槽底供马自由舔食。 “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多谢你,你赶快回去回禀你家大少爷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等那人离开后,冲白娉婷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把你的荷包给那人?” “这是套交情吧,你想这马儿再有什么问题,咱们肯定还得去劳烦他的,风大少哪里能什么事情都管啊?”白娉婷心想刚才风九给自己说了一些养马的知识,或多或少也是极有用的。 比如每天要帮马儿洗澡啦,刷毛啦……反正白娉婷觉得很有用的。 白娉婷怕自己再和白婉婷说下去,自己可能来不及拜托张润扬把金缕战甲给楚秀弦了。于是她行色匆匆的翻身上了马背。 也合该她运气好,她去的时候,恰好看见张润扬牵着马儿从白鹿书院里出来。 “张润扬!”白娉婷骑马骑得飞快,此刻瞧见了张润扬,白娉婷急忙拉住了马缰绳,忙喊道。 “是你?你如何也骑马了?”而且貌似马术还不错的样子!张润扬的眼底划过一丝钦佩,这个小姑娘不仅仅医术好,而且还有很棒的厨艺,脑子活络,骑术精湛,她给他的惊喜很多,他更是期待她还会什么? “就你能骑马吗?”白娉婷笑道。 “说的也是,那你这么急着喊我,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或者是有什么话儿想带给你的干哥哥?”张润扬把他的黑马系在一旁的香樟树树旁。 “之前我和婉婷一直收你们送的礼物,这次我想也送礼物给你们!”白娉婷笑道。 “是何礼物?”张润扬见有不少学子已经来到白鹿书院门口,为避人耳目,他拉着白娉婷去了附近的一处小树林里。 “我偶然结实了一个老和尚,给了他一点吃食,他感激我,他把这两身金缕战甲送给了我,他说让我送给有福之人,我想来想去,要么是我干哥哥吧,他是皇子皇孙,岂不是有福之人吗?”白娉婷笑道。 她也没敢说是给张润扬一套,楚秀弦一套。 她想上位者都是喜欢猜忌的,所以她才这么说,倘若楚秀弦真的想要依仗张润扬,一定会送一套给张润扬的,毕竟楚秀弦能在宫廷政变下顺利的活下来,还从京城那个龙潭虎穴给逃去了济南城,可见楚张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极好的,是以,她估摸着楚秀弦一定会得了金缕战甲后,把其中一套给张润扬的。 果然如她猜测,楚秀弦后来把其中一套金缕战甲送给了张润扬,当然两人那是生死之交,这金缕战甲更是能说明两人的关系铁的很呐。 “金缕战甲也就古兵书上有啊,据说能刀枪不入,也能冬暖夏凉,莫非这是真的?”张润扬拉开包袱的一角,见着是黄灿灿的如金丝的衣服,顿时觉得好奇,他问白娉婷道。 “嗯,是这么个说法,反正这两件应该算是宝物,话不多说了,七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现在我先回去上课了。”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眼神里闪现着急色,这上课去的迟了,可是要点名批评的。 “迟到惹事都甭怕,会有人罩着你的!”张润扬临走的时候,在白娉婷的耳边说了一句,让白娉婷愣了一下,敢情她能考入白鹿书院是因为自己是内定的? 或者说她的三哥沈平郎能念白鹿书院也是因为内定的,或者说是张润扬帮忙的? 白娉婷这么一想后,顿时对骑马远去的俊逸背影,心怀感激。 白娉婷把雪花骢安顿好之后,还交代书院的司马的奴仆弄点草料给雪花骢吃,自然也少不了给奴仆的打赏。 白娉婷去医堂是用轻功去的,所以她并没有迟到。 这杏林世家的学子们多数也是会点武功路数的,所以她用轻功也很正常。 沈虎郎最近去夏家的次数一多,夏樱的态度开始软化了。 夏樱有时候也能和沈虎郎简短的聊上几句了。 比如现在,沈虎郎主动揽了给夏家劈柴的活儿,他拿着大斧头劈柴劈的满头大汗呢,夏樱则主动给他去端了一碗粗茶过来,还是温热的呢。 沈虎郎心中是满满的甜蜜,他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一定能把夏樱感动的,然后自己就可以把夏樱娶回家了。 而且他娉婷妹妹也说了只要坚持,他就能成功,那么他就努力吧。 上次白娉婷教给他的坚果糖果的制作法子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不仅仅靠着坚果糖果的制作法得到了夏樱祖父的支持,更是让夏樱祖父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材,更有如果夏樱如果和沈虎郎成亲的话,夏樱祖父想把绕绕糖的手艺教给沈虎郎呢。 “夏樱,我不渴。你回屋歇着去吧!”沈虎郎笑着说道。 “都一个时辰了,怎么可能不渴?”夏樱笑着娇嗔道。 “这些我劈好了,我就回去。”沈虎郎坚持自己不在夏家吃饭,怕的就是夏樱对他反感,他好不容易让夏樱对他改观,主要是他干活方面挺勤快的,而且对她的几个兄弟也都不错,倘若兄弟有什么事情让沈虎郎帮忙,沈虎郎马上想法子去办到,办好了也不表功。 刚开始是夏樱的母亲陶氏很赞成结这门亲事,因为沈虎郎分家了,夏樱一嫁过去就可以当家作主。 如今除了夏樱的祖母万氏不太赞成,其他人基本是没有意见了。 万氏心想我这么好的孙女,干嘛去嫁一个二婚头的男人啊? 而且还是一个村的,连孩子都有了,虽说休妻了,可是那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啊!孩子,你不可能不管吧? 怎么说都是你沈虎郎亲生的吧? 所以每次沈虎郎去夏家,夏樱祖母万氏的老脸就拉的长长的,她是反对的,有时候还会直接劈头盖脸的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又来我家干啥,滚!” “夏樱祖母,我就是来帮忙劈柴的,嘿嘿……”沈虎郎笑眯眯的说道,他压根就不生气,他想只要自己表现的很真心,他一定能打动夏樱祖母的。 但是万氏不吃他这一套啊,总是挑刺着说他劈柴劈的不好,粗细不均匀,那个挑水挑的有水垢,水缸里弄的脏兮兮的……反正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的。 “我祖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夏樱对于沈虎郎这个男人的感情很复杂,虽说她娘说倘若自己嫁给了沈虎郎马上可以当家作主,不必看婆婆小姑子的脸色,怎么怎么的好?可是她觉得自己和沈虎郎毕竟有年纪上的差距,沈虎郎今年二十五岁,她今年十七岁,相差八岁的距离。 夏樱皱了皱眉,她也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这个沈虎郎待她是极好的,刚开始她骂他,她还拿东西砸他,但是他都忍下了。 那一日,她咳嗽了几日总不见好,他就拿来了他妹妹白娉婷留下来的止咳丸,含服了之后没几日便恢复了健康,脸色也极为的红润。 陶氏对沈虎郎很热情,总是要沈虎郎留下来吃饭,但是沈虎郎总是笑着拒绝。 “快晌午了,你今儿留下来用午饭吧。”夏樱咬着下唇,终于把梗在喉咙口的话给说了出来,说完,她低下了头,白皙的小脸上漾着一层绯色。 “夏樱……夏樱……你说什么?我咋没有听懂?”沈虎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夏樱,眼神之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夏樱闻言倏然抬起头,此时她双颊染红,清脆的再次出声道,“今儿晌午有小炒肉的,你留下来用午饭吧。”她长得清艳秀美,肤色粉嫩好看,水杏大眼极为灵动狡黠,让沈虎郎瞧着越看越稀罕。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票礼物O(∩_∩)O~么么么 因为小区跳电,今天这是小桃在网吧码出来的V章节!网吧里码字的滋味太难受了,求安慰!月底了,读者宝贝们记得把票票都投掉吧,O(∩_∩)O~此刻小桃好饿,外面还在下雨!雷雨天气,大家注意好好照顾自己和家人哦,群么么! 109大着肚子找上门,好感(已补) 有小炒肉? 即使没有小炒肉,他也愿意留下来用午饭。 “好的。”沈虎郎答应的爽快。 当即夏樱那白净的鹅蛋脸上浮起了如花灿烂的笑靥,两颊嫣红好似桃花盛开,带着醉人的美,眉梢眼角含着明媚娇俏,杏眼桃腮,粉黛薄施,清艳动人! 沈虎郎再去拿着枯树树干去挑了过来堆在地上,然后用锯子给锯成几段,再用斧头劈开。 忙了半个时辰,也差不多晌午了。 晌午的阳光很烈,照射在沈虎郎的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金边似的。 夏樱见沈虎郎虽然长的魁梧,可他容颜俊美,她还算瞧的上眼。 “夏樱吃饭了。”陶氏已经烧好了午饭,这不,在喊她呢。 “娘,我让虎郎哥也在咱家用午饭,你说好吗?”夏樱走进厨房对陶氏说道。 “傻孩子,你终于想通了。”陶氏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欣喜,这女儿的亲事还就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呢,如今这块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娘,对不起,我之前不懂事,让娘操心了。”夏樱走到陶氏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那你快去喊沈虎郎也一道进来吃午饭吧,对了,你祖母那儿不太赞成你嫁给沈虎郎呢。”陶氏说道。 “时间长了也许就赞成了,祖母也是为了我好。”夏樱淡笑道。 “夏樱,你能那么想,娘很欣慰,你祖母那儿,娘和你爹会去劝说的。”陶氏笑道。 夏樱哎了一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显然是去院子里喊沈虎郎用午饭了。 夏樱还去把弟弟和祖父也喊了过来吃午饭。 夏大郎有提前说不回来吃饭。 万氏则是不高兴见到沈虎郎,她心中还想着自己如鲜花一样的孙女嫁什么人都比嫁给沈虎郎那个二婚头强。 “老婆子一起去堂屋吃饭吧。”夏春江放下了烟竿子,他走到老妻万氏身边说道。 “我才不去吃呢,那么个二婚头,偏生你们几个觉得他好,我咋觉得他一点也不好呢?”万氏不乐意的说道。 “你再不乐意,也不能不去吃午饭吧?”夏春江说道。 “我看见那个二婚头在就吃不下饭。”万氏恼怒道。 “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瞧着沈虎郎是不错的,咱家夏樱自己家人是知道她好的,可外头的人可不那么想,本来都说好的人家,在那事儿一出来,对方就上门来拒绝了啊!”夏春江这态度是力挺沈虎郎娶夏樱。 “不成,我不答应,我那多好的孙女啊!凭什么嫁给他一个曾经休妻的男人啊!不要,不要,肯定不要!”万氏笃定道,她此刻是强烈反对。 “老婆子,你反对吧,不过,如果夏樱那孩子答应的话,咱们家就把那亲事给敲定了哦!”夏春江表态了。 “我当然要反对,而且还要反对到底!”万氏坚决不赞成。 夏春江觉得和万氏没什么可说的,于是起身离开了万氏的屋子,他去了堂屋那边吃饭,所有人都已经坐上了,都在等他过去一起吃。 “虎郎,这是放了茴香的小炒肉,你喜欢就多吃点。”夏春江扒了几口饭后,见沈虎郎没好意思夹菜,有点儿局促,于是对沈虎郎劝说道。 “嗯。”沈虎郎答应了。 沈虎郎低头吃饭,一边还偷瞧着夏樱,见她小口小口的吃饭,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夏麦笑着打趣道,“虎郎哥,你这是在看啥?” “我……我没看啥。”沈虎郎被夏麦一打趣,顿时一张俊脸酡红起来,迅速的低头扒饭呢。 或许是他扒饭的速度太快,立马咳咳咳的咳了起来,显然是噎着了。 “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陶氏笑道。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沈虎郎喝了几勺汤之后,在听到陶氏那么说后,他起身朝着他们作揖了。 “甭客气。”夏春江笑道。 沈虎郎吃了晌午那顿饭之后就回去了。 路上有村民和沈虎郎打招呼。“虎郎,是从夏家回来吗?” 沈虎郎但笑不语。 “还不好意思嘞,这脸儿都红了!” 沈虎郎见他们说自己,立马冷着一张脸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这些爱说八卦的人,把一好端端的姑娘说的还不够心里头苦吗?” “哎呦呦,沈虎郎,这是和夏家那姑娘的亲事板上钉钉了吗?”那些三姑六婆才不把他的话儿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要你们瞎管。”沈虎郎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急切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虎郎,你回来了?”蓝氏正搬着小凳子在剥玉米呢,此时她见沈虎郎回来,她抬起头问道。 “娘。”沈虎郎点点头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回话。 “夏家啥态度啊?可允了?要不,咱托媒婆去探探夏家的口气?”蓝氏担心的问道。 “这事儿不急。”沈虎郎也不想操之过急。还不是因为夏樱的祖母万氏反对吗。 “怎么能不急呢,既然都已经确定了,就乘早娶回来吧。”蓝氏说道。 “娘,你这是赞成我娶夏樱过门了?”之前不是不赞成的吗?沈虎郎望向蓝氏的眼神里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嗯,你这么殷勤的去夏家干活,我是傻子也瞧出来了,你稀罕她呢。”蓝氏点点头。 “只是她的祖母不答应这门亲事呢。”沈虎郎说道。 “为什么不答应?”蓝氏觉得自己的儿子好着呢。 “就是不答应,才闹心啊!大概是我结过亲,她祖母嫌弃我是个二婚头吧。”沈虎郎叹气了。 “这有什么?倘若那个顾氏再回来,娘拿着扫帚赶也是要把她给赶出去的。”蓝氏说的斩钉截铁。 “娘,我的意思是说倘若小石头回来呢?”顾氏是休了,可是小石头总还是沈家的子嗣吧。 沈虎郎其实心中也担忧小石头如果回来沈家,他想娶夏樱就更难了。 “那还不简单,我们帮你带着,省的让你的新妇为难,其实我也担心做继母的待继子不好。”蓝氏经历了那些事情,又听了沈土根的劝说,整个人也显得和以前不同了。 沈虎郎闻言愣了一下。 他点点头说道,“娘,其实我还是希望小石头能过的好,他回来不回来的,问题不大,如果夏樱真想嫁给我,肯定不会在乎有一个小石头的。” “再说吧,她的祖母,你还没有搞定呢。”蓝氏笑道。 “娘说的是。”沈虎郎觉得自己最该烦心的是怎么去讨好万氏。 娘俩正说话呢,沈安郎抱着两只小猪仔进屋来了。 “二弟,你去买猪仔了?”沈虎郎笑道。 “嗯,两只小猪仔花了一百文呢,听说肉多,回头养几个月后宰了好吃猪肉了,恰好娘子生产后办满月酒之类最是用的着了。”沈安郎说起周氏肚子里的孩子,笑的一脸开心,这是身为准父亲的幸福感。 沈虎郎心想自己和夏樱的亲事能成的话,差不多也要办一场喜酒吧,那也是需要猪肉的,这会子猪圈还是空着的呢。 “二弟,你这两只小猪仔是在哪家买的?”沈虎郎忙问道。 “沈里正家,他家的老母猪下了十几只小猪仔呢,你要买的话,尽快去买,去的迟了,别买不到。”沈安郎笑着催促道。 “那我也给平郎去买好一只,等他回来了,也好杀猪给他吃猪肉。他在白鹿书院一定吃的不好,上次回来可瘦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是以,说到吃猪肉,蓝氏也动心,也想去买一只小猪仔养在猪圈里了。 沈虎郎觉得沈安郎说的对,于是回屋拿了银钱和蓝氏一道去了沈里正家买猪。 沈虎郎他们去的时候,沈里正家还有三只小猪仔,于是沈虎郎买了两只粉色的,蓝氏买了一只黑色的。 蓝氏母子俩买猪回去后,瞧见沈安郎正在厨房门口搅拌猪食。 “安郎,弄的细碎一点,这小猪仔买回来娇嫩着,少喂点哈。”蓝氏说道。 沈虎郎把两只粉色小猪放入猪圈里养着。 他心想什么时候让夏樱也来瞧瞧自己养的两只小猪。 因为沈家分家的缘故,沈虎郎现在已经和他们吃开了,自然住也是住开的。 一溜排开的土坯房,一间连着一间的。 但是还是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沈虎郎给猪喂食之后,再去瞧了瞧祖母戴氏,戴氏最近身体不好,老是喊着腿疼腿酸。 “又是娉婷妹妹在,一定有法子治好你的老寒腿的。”沈虎郎心道,更能帮他想到抱得美人归的好法子,夏樱祖母的态度很强硬,他要顺利娶到夏樱,真是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呢。 “别跟我提她了,也不晓得她去了哪里?在外头冷不冷,吃的好不好的?”戴氏想起两个孙女,心中多少有些担心。 “姐妹俩相互照应着,应该会没事的,祖母你啊少操心了。”沈虎郎说道。 “是啊,我倒是没有操心你那两个妹妹,我是操心大房那边闹休妻啊,你大伯父年纪大的人了,居然学人家小年轻的找了一狐狸精,哎,这弄的家宅不宁啊!你婶婶又不是个贤惠的,这闹起来的动静也太大了,你上回不是和我说你那婶婶能拿着菜刀追你那伯父好几里地吗?真是丢脸丢死了。”戴氏最近身体不好,有一半是被大儿子家的那点子丑事给气的。 沈虎郎心道大伯父一家活该,自家爹的一只眼睛还被大伯父给弄瞎了呢,反正现在两家人现在是不往来的。 戴氏知道沈虎郎只听听不发表意见,她自然是清楚他心中的纠结的。 “祖母,你要想吃什么喊我一声,虽然咱们家分家了,可我总还是你的亲孙子。”沈虎郎对戴氏说道。 “嗯,好的,我晓得了。”戴氏点点头。 “大哥,去不去大伯家瞧瞧热闹?”沈安郎笑着抓了一把瓜子问沈虎郎。 “他家出啥子事情了?”沈虎郎刚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呢。 “狐狸精找上门,这不,那边吵闹起来了,大伙儿都说这出戏唱的可好听了,咱们娘已经过去围观了。”沈安郎的手里拿着一只空碗,很显然这厮是给他娘子送了一碗吃食刚从屋子里出来。 “那咱俩一起去瞧瞧,回头等娉婷妹妹和三弟他们回来了,咱们也好和他们说说。”沈虎郎笑着说道,他是很乐意看苗氏一家倒霉的。 沈虎郎等沈安郎把碗和勺子往他家的厨房里一扔后,兄弟俩疾步走去了沈金根家。 乡下看热闹的人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个可都是爱看戏的,特别是这种吵架的,平日里如果和这吵架的人家关系好的,多半是有人会上前去劝说的,但是显然苗氏一家的人缘不太好,她家的左邻右舍上去劝了会儿,就给退下来了。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一个人可怜啊,我都怀上金根的娃了,你也不让我进门做小的吗?呜呜……”宁寡妇哭的可怜兮兮的,娇泪点点,一如风雨之中的梨花,哭的声音像猫咪似的,在场看戏的男人们都无不羡慕沈金根的好运气。 宁寡妇一看大家都在同情她了,顿时觉得自己的把握大了点,你苗氏欺人太甚,那日抓奸了还不算,还让娘家兄弟们上门来打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宁寡妇忍不住了,她终于出手了。 沈虎郎和沈安郎兄弟俩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说道,“二弟,咱们大伯父真是宝刀未老啊,居然那把岁数了,还能在那女人的肚子下种子。” 对于沈虎郎的猜测,沈安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知道啊,反正人都找上门来了,大伯父不认也得认啊,你看大伯母气的又想拿菜刀砍大伯父了。哈哈……” “可不是吗?没有想到,咱们很快又有小侄子出生了。” 那边苗氏听到宁寡妇亲口承认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沈金根的种,顿时两眼一抹黑,昏厥了过去。 沈春生和他媳妇陆氏又是给苗氏掐人中,又是给她喝水,终于,苗氏恢复了清醒。 “爹,你把她赶走吧。咱家的日子也能安宁些。”沈春生对沈金根说道。 “我为什么要赶走她,她的肚子里可是怀着我的骨肉呢,我说春生啊,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你弟弟在她的肚子里还小着呢,你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爹疼吗?”沈金根闻言震怒道。 “爹,孩子还一丁点大,你就那么笃定孩子是男孩,还是你笃定那孩子肯定是你的种?”沈春生见自己娘被沈金根和那个恶心的女人上门来欺负,他脸色骤然铁青,暴怒道。 “那孩子当然是我的种!你们娘俩就等着宁氏入门吧,你不和答应被我休,那我只能为了孩子好,现在就让她进门当小。”沈金根不要脸的说道。 “咱们家可没有那个闲钱去纳妾!”苗氏捂着自己的胸口,厉色道。 “怎么没有了,你把压箱底的十两银子给我,我不就有了吗?”沈金根早有打算。 “这么说,我丢失的十两银子是你拿去了的?”苗氏气的肝疼。 “什么我拿去的?那十两银子本来就是我的,你一妇道人家要那银钱做什么!”沈金根是打定了主意想和宁寡妇在一起生活,所以此刻他抛弃了脸面,为的就是给宁寡妇过好日子。 宁寡妇也是惯能哄人的,她抬手抹了抹泪痕,走到沈金根面前去说。 “金根,我就知道你待我是极好的,姐姐不待见我,我也没有意见,毕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的,我是后面来的,一切都紧着姐姐吧!”宁寡妇这番话说的无可挑剔。 这个时代是允许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沈金根只是纳妾,村民们除了看热闹,也不好去编排人家什么。 沈虎郎和沈安郎觉得岳看苗氏一家越恶心,此刻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苗氏则气的要死,自己这一房和他们二房应该同气连枝啊,可他们却没有伸手相救的意思! 陆氏则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不干涉公公找小的。 苗氏见儿子在帮自己,心中更是恨沈金根凉薄。 “阿宁,你跟着我,我定不会教你吃苦的。”沈金根这会子一把年纪了,竟然扮起了情圣。 苗氏闻言气的不行,这个老不羞的,太教她失望了,当即她不怕死的弄来了一桶热水,往沈金根的身上泼了上去,顿时沈金根被烫的龇牙咧嘴的,而且很可能子孙根也被灼烫的热水给烫伤了。 村民们都瞧的目瞪口呆了,苗氏居然用的是滚烫的热水! 此时沈金根身上还冒热气了呢,显然烫的不轻吧。 宁寡妇躲的快,所以没有被波及,这会子,宁寡妇哭的泣不成声,好似死了爹娘一样痛苦,她伸手抱住了沈金根。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受伤,我就不来找你了,自此一个人养大孩子……我……我……”宁寡妇抽噎着,眼圈里划过一串泪珠,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我本来心软,准备和苗氏凑合着过下去,可今个这事儿太让我心寒了,所以!我是一定要休了他的!”沈金根简直是发狠般的咒骂道。 宁寡妇低头的一瞬间,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心想你苗氏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冲着沈金根的那一点儿田产,她也得好好的哄着,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好来着。 宁寡妇是最近才发现自己怀孕的,仔细一算日子,肯定是沈金根的,所以就想好了主意,闹上了门,反正她的脸皮厚,也不怕那些乡邻们说嘴。 “金根,你能娶任何人过门,就是不能娶这不要脸的女人进门!”戴氏在听了两个孙子说了沈金根家里的那点子破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娘——你瞧我这伤。”沈金根的胳膊都被苗氏的那盆热水给烫伤了。 “谁给弄的?”戴氏心疼啊,这儿子嘛,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媳妇再好也是一根狗尾巴草。 戴氏怒斥着问道。 沈金根抬手一指苗氏的方向,恼怒的回答道,“她!是她用热水烫伤我的,娘,你说该休还是不该休。” “娘,我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苗氏吓坏了,更担心沈金根真的要休自己。 周围的村民们本想再继续看的,但是戴氏说了,此乃家事,还请各位乡邻莫要管了,都给我回去吧。 谁家没点家丑啊,于是都一个个的回家去了。 戴氏见院子里没有旁人了,她对沈金根说道。“金根啊,自从你和土根分家后,娘就没再管你们大房的事情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自己也是有责任的,苗氏虽然犯错,可也不用被休吧。” 主要是戴氏不太希望宁寡妇进门。 “娘,你可不能让他休了我,我两个孙女再过几年可是要及笄了,也是要嫁人的,那说亲可不就被妨碍了吗?”苗氏想起大儿子和二儿子家里的两个闺女,立即不赞成了。沈春生是幺子,她自然疼的多些。 “我才不管这些,沈家老太太,你瞧瞧我这肚子里可也有你们沈家的骨血呢,你忍心让他流落在外?”宁寡妇一瞧戴氏明显是偏帮苗氏的,当即就不乐意了,还把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生下来滴血验亲才做数,别以为我老婆子不晓得里头的道道。”宁氏既然能和沈金根黏糊上,那么也可能和其他的男人黏糊上,谁晓得这宁氏肚子里的种子到底是不是沈家的骨血啊?这还有待考究呢。 苗氏见婆婆戴氏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可一想宁氏肚子里的孩子,这就像是一根粗粗的刺儿一下戳进她的肉里了。 “金根,我……我肚子疼……”宁氏一看戴氏不稀罕自己,不行,她还是得拿孩子给博一博啊。 “阿宁,你咋了?我马上去帮你请郎中来。娘,阿宁肚子里的孩子,一准儿是你的孙子,你得好好照顾着,我现在去绿草村请藤郎中过来!”沈金根一听宁氏这么说,急的慌乱了,匆匆忙忙的嘱咐了戴氏一声就跑了出去! 宁氏唇角勾了勾,这也就代表今个自己能住在沈家了,且看沈家老太太怎么说。 戴氏能说啥,听到沈金根那么笃定孩子的身份,她也有点脑子糊涂了。万一真是沈金根的骨血,那她还得护着宁氏啊。 于是戴氏也不管苗氏母子的反对,硬是做主把宁氏留了下来。 苗氏气的咬牙切齿,背后直骂老虔婆老糊涂了,多管闲事。 沈土根家。 “这都晚上了,娘咋还不回来?”沈土根问蓝氏道。 “你娘去操心大房那边的事情了,我刚才去河边洗衣服听秋生娘说和沈金根好的那个骚女人今个晌午大着肚子找上门来了!”蓝氏冷笑道,更是庆幸自己嫁的好了,最重要的是沈土根爱自己爱的死心塌地的。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沈土根简直不敢相信。 “是真的,我骗你做啥!”蓝氏嘲笑道,“当初苗氏那个老贱人嘲笑我家虎郎休妻说什么娶不到好姑娘了,这会子我还嘲笑她呢,被休了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她也不是个好的,你记得娉婷说的事情吗?腊月那日,她和春生居然弄走了娉婷家的老黑狗,据说想做狗肉煲吃,你想这个女人的心思咋那么歹毒呢,一条狗也不肯放过的。” 沈土根一边吃饭,一边和蓝氏说道,现在分家了,因为沈土根夫妻俩和戴氏是跟着沈平郎过日子的,如今沈平郎去白鹿书院上学了,是以,沈土根蓝氏做好了饭就会去喊戴氏一起吃的,今个戴氏去了沈金根家,自然赶不回来吃饭了。 “幸好老黑狗没事,不然那姐妹俩该多伤心啊。”蓝氏哀叹着,心中还在担心两个女儿搬去了哪里过日子?怎么平郎去了白鹿书院后,两个女儿也跟着不见了。 天天见面的时候觉得厌烦,现在见不了,她反倒是惦记她们俩了。 她想着她们俩长高了,她还给娉婷姐妹俩做了两双鞋子呢,一人一双吧,但是姐妹俩不回来,她也无法去给她们,压根不晓得姐妹俩去了哪里? 白娉婷姐妹俩并不知道她们的娘蓝氏在沈土根的劝说下的,渐渐地有了点转变。 七日后,白娉婷等到了张润扬的归来,还说了定制药丸的事情。 “我那干哥哥怎么说的?”白娉婷问张润扬,此刻两人约在一处茶楼里说话,这处茶楼背后的主人曾经受过张润扬的恩惠,所以两人交谈的事情可以保证私密性的。 “他答应全从你那儿买进,而且不需要三七分,让你全赚了算了,到时候如果他需要金银,希望你大力支持。”张润扬说道,一边说,他一边给自己倒茶。 “这个没问题,我相信他将来带给我的利益更大!”白娉婷自从在张润扬那儿得知了鲁王是楚秀弦的皇叔后,更加觉得自己的这次买卖是错不了的,而且还能大赚一笔,将来还能得到名和利。 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逍遥,但是如果没有大人物做靠山,没有银钱,咋去逍遥啊? 更别提招婿进门这种事情了!说白了,还是得赚银钱! 如果将来楚秀弦把楚燕帝赶下台,那楚秀弦登基了,她得到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 “果然秀弦说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对了,这是他让我捎给你的信,你看完就给焚烧掉。”张润扬从包袱里取出一封书信来。 白娉婷打开泛着墨香的书信,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来。 原来楚秀弦画了一些生活琐事,有练兵的,有画捕猎的,总之一张张画的栩栩如生。 白娉婷见了很开心,她明白楚秀弦是在借画告诉她,他过的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看完了,用火折子点了烧掉吧。”白娉婷笑道。 “这是秀弦嘱咐让你看完就要烧掉的。”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转身拿了信纸放在熏香的炉子里去烧掉了。 白娉婷端详着张润扬的背影,隐隐觉得张润扬是那种杀伐果决的男子,她只觉得和他相处,全身都感到了莫名的冷意。 等他把信纸烧掉了之后,他转身走了过后,让掌柜的进屋来,点了一桌下酒菜。 “当初在你那儿养伤,吃的都是你们姐妹烧的菜,这次我做东请你吃菜,你妹那一份,让她啥时来,都能免费吃上一桌,我给提前和掌柜的说了。”张润扬说道。 白娉婷见他和自己说的句子很长,不由地一愣。 “在想什么?”张润扬见她好半响呆愣着,觉得奇怪,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想什么。吃菜吧。”也不是第一次和他相处,白娉婷心想他再怎么冷酷呆板的一个人,她又没有得罪他,她何必害怕他呢。 于是她淡淡笑了笑,数日来,她在随身空间里洗着温泉,又每天喝空间灵泉,还习武来着,所以她如今身量不仅仅长了,而且肤色水嫩,说白里透红也不为过。 张润扬望着她清艳绝色的容颜,一双漂亮的水杏大眼,眼波流转间,狡黠粲然。 红扑扑粉嫩细滑的小脸,眉心之中多了股子朝气蓬勃的英气,端庄娴雅,气度从容。 甜美的笑容那样干净灿烂,好似阳光都投射在了她的脸上,让人觉得她的笑容好似耀眼的宝石,璀璨生辉,想让人不注意她都很难,一时没忍住张润扬竟然就看呆了去。 “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白娉婷被张润扬直瞅着看,这心中颇为不自在呢,瞧瞧那张精致的瓷白小脸都像染上了一抹红晕似的。 “哦,我想着心事有点儿闪神了,没看你。”张润扬生平第一次撒谎,张润扬别过脸去,俊美白皙的脸上布满了一层轻绯。 怎么可能没看?这厮死鸭子嘴硬啊! 张润扬心道,人家娉婷姑娘才十一岁的女孩,他不过瞄了几眼,啊呀呀,他有什么好脸烫的? 也确实,这会子,张润扬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 张润扬低头去吃饭,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娉婷觉得张润扬太奇怪了,点了这么一桌子菜,他自己怎么一筷子也不夹呢,只是埋头吃饭? “张润扬,你不爱吃这些菜,做什么点了一大桌?”白娉婷问张润扬。 张润扬面对质问,此时他早已恢复冷静,冷冷道,“给你点的,自然希望你全吃光。” “你也一道吃吧,我一个人可吃不掉!又是油焖羊肉卷,炝乳鸽,爆炒河鲜,蚂蚁上树,小鸡炖蘑菇,佛跳墙……真吃不掉。”白娉婷皱了皱眉,摇摇头说道。 “这……”张润扬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倒是语塞了,难道自己真的点太多了? “这样吧,你也多吃一点,回头剩下来的,我给打包去给那边的穷苦人家分一点去。”白娉婷笑道。 “好主意。”张润扬闻言双眸一亮,赞道。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见他并没有鄙视穷苦人家的意思,顿时觉得他周身的冷意散去了几分。 今日白鹿书院给学子们放假一日,所以白娉婷才能去滨州城见他,地址自然是张润扬给定下来的。 今天白娉婷上穿浅紫色绣缠枝芙蓉斜襟立领箭袖的锦裳,下系藕荷色百褶裙,走动间隐隐透出紫色的花边来很是漂亮。 头上戴着绿色的蝴蝶玉扇簪,蝴蝶的羽翅轻轻的煽动,莹莹的水绿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她雪肤花貌,媚艳动人! 手腕上戴了一串珍珠手串,珍珠有拇指般大,颗颗圆润光滑,这可都是随身空间的河蚌里取出的珍珠,她一粒粒的给穿起来的,此时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芒,夺人眼眸! 白娉婷见他时不时的注视着自己,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此刻她也把药丸给带来了。 “药丸全在这个大箱笼里,总共五千瓶,每个瓶子上都用红纸贴好了是什么药丸,我就是怕你们认不出来,才想到写字做了记号的。”白娉婷解释道。 “你做的很好。”张润扬打开那个巨大的箱笼后,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见他语气赞叹,心中不由地一阵喜悦,毕竟人得了称赞,总是开心的吧。 “对了,这么大个箱笼,你咋拿来的?”张润扬疑惑道。 “山人自有妙计。”白娉婷总不能说自己让随身空间带来的吧,于是神秘兮兮的说道。“只要结果是好,你还在乎过程做什么?” “嗯。”张润扬是个聪明人,他见白娉婷不想解释的样子,于是他就不再追问了。 “娉婷姑娘,防备疫情的药请多备些,我半个月后再来取,对了,你最好把你怎么做的抹茶绿豆糕的法子写给我。”张润扬说道。 “好的,只是这儿没有笔墨纸砚。”白娉婷摊了摊手笑道。 “我让掌柜的把笔墨纸砚拿来。”张润扬心想楚包要吃抹茶绿豆糕,鲁王府邸的厨子又太蠢,做么做不出来的,在他临出门前,楚包左交代又嘱咐的,快把他给烦死了。 “这样吧,我说你写吧!”白娉婷一想自己的字体太难看,还是让张润扬听写吧。 张润扬轻轻颔首答应了,于是白娉婷说了大致的做法。 “吃个抹茶绿豆糕还这么麻烦。”张润扬吹了吹墨迹,感叹道。 “本来就挺难弄的,所以上次那些个糕点全是出自我妹妹之手。”白娉婷现在只管怎么吃,白婉婷则喜好捣鼓那些美味吃食的。 “你妹妹的手艺极好,秀弦等人赞不绝口。”张润扬说道。 “回头我会把你说的这话转述给我妹妹知晓的。那你何时返回济南城?”白娉婷又问道。 “日落之前就要离开。”张润扬说道,“现如今我先把你送回去吧。”一个女孩穿这么漂亮,会不会有登徒子搭讪啊?罢了,他还是自己辛苦一趟,先把娉婷送回去吧。 “我还想在滨州城玩一会儿呢。”白娉婷叹了口气,张润扬干嘛对自己那么好?还主动把她给送回去? “你没有骑马来吧?”张润扬猜测道。 “你咋知道?”白娉婷心道我有随身空间,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你穿的这么好看,骑马太容易绷坏裙子了。”张润扬心道,许是天气转暖,滨州城的很多千金小姐穿了裙子,可巧,白娉婷也穿了。 白娉婷低头,双手绞着帕子,晕死,张公子,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张润扬在白娉婷低头的功夫,已经催促她起来,一起下了茶楼。 果然,他就是要把她先送回去,还把马儿也给准备好了。 茶楼的对面是一家酒楼,酒楼名唤凤飘楼,滨州城最大的酒楼,也是装修最豪华的。 一共三层楼,吃饭喝茶住宿一体化的,有点类似客栈的格局。 能进入这凤飘楼的都是滨州城的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有钱人来着。 三层的原木小楼在周围的商铺之中显得鹤立鸡群,高大而耀眼,周围种植了嫩黄的迎春花,若是往凤飘楼前一站,鼻尖能嗅到芬芳清新的迎春花香味。 从风飘楼楼里走出来一抹颀长的橘色身影,那人正是傅琰雪。 “这不是娉婷妹妹吗?”傅琰雪浅浅而笑,上前热络的招呼道。 一袭橘色锦衣裹着傅琰雪伟岸颀长的身子,衣襟和袖口处绣着几朵祥云,给他平添了几丝儒雅的清隽之气,墨黑的长发用白玉簪绾着,黑白分明,可看出发丝光洁如丝绸,玉质细腻。 “琰雪哥哥,你咋来滨州城里了?”白娉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按理他应该在这样难得歇息的日子里会去父母跟前进孝的啊。 “来见一位朋友,你呢?为何来这儿,还有,这位是谁?我瞧着他好生面熟。”只是自己貌似在哪里见过这人!傅琰雪的视线看向白娉婷身边那面色冷峻的紫衣男子。 “他姓张,他便是曾经在我家疗伤的两个公子之中的其中一位,你见过他也是可能的,当初他还和我们一道去田里割过麦子呢。”白娉婷的水眸清澈馥静,甜甜的笑了说道,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很是可爱。 110因祸得福续阳寿,好事近 “这位傅公子,也我们沈家村的,如今他就在我念的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一道学习医术。”白娉婷为双方微笑着介绍道。 于是傅琰雪笑着看向张润扬,但是张润扬还是那一张冰块脸,白娉婷见状唇角抽了抽,心道,张公子啊,你能给我点面子不,好得笑一笑啊。 但是张润扬除了轻轻颔首,就没再说话。 傅琰雪也没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娉婷和张润扬。 “娉婷妹妹,今个穿的可真漂亮,要我说,你还是着女装好看些。”傅琰雪笑道。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多谢琰雪哥哥,我也是来见朋友,如今见完了,正要赶回去呢。” “我骑马来的,你要不介意的话,我骑马送你回去。”傅琰雪客气道。 谁知傅琰雪还没有听到白娉婷的回答呢,那边张润扬已经开口阻止了。 “这就不叨扰你傅公子了,我赶巧到她那地儿有事呢,此时我来送她一程。”张润扬直接帮白娉婷婉拒了。 不止白娉婷愣了一下,就连傅琰雪也愣住了,这位怎的这么说呢? 傅琰雪心想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那位张公子干嘛一脸虎视眈眈的表情? 真是搞不懂了!不过呢,还挺有趣的。 “娉婷妹妹,等下次书院再歇假的时候,咱俩一道回沈家村好吗?”傅琰雪一边说一边瞧见张润扬皱了皱眉。 “那可不行,我还得和妹妹一块儿呢,你还是独自回去吧,否则村里头会有流言蜚语的,我可没有忘记,你琰雪哥哥可是越长越好看了。”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娉婷妹妹,你能不能别用好看来比喻一个男人的长相啊?”傅琰雪忍不住说她了。 “反正你和彦风哥哥都挺好看的。”白娉婷不由地想起了另外一张俊美的脸庞宫彦风了。 “娉婷妹妹,那是我表哥好看还是我好看啊?”傅琰雪说这话纯粹是试探的意味,偏白娉婷还在认真考虑怎么回答。 “嗯,各有千秋!”白娉婷笑道。 张润扬听到这种问题不乐意了,清咳了两声让她快点走。 “娉婷妹妹,你和外男来往,你爹娘晓得不?”傅琰雪担心的小声问道。 “已经分家,他们管不着我。”白娉婷觉得自己君子坦荡荡,所以她胸有成竹的说道。 虽然傅琰雪和白娉婷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但是还是让耳力极佳的张润扬给听到了。 “娉婷姑娘,走吧!”张润扬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傅琰雪,让傅琰雪害怕的抖了抖身板,他心道,这个姓张的公子咋给人的气场那般冷,瞧着就不是个心善的。 “娉婷妹妹,我听说这附近开了一家卖雪纱,素锦,鸳鸯绮,翠毛锦,你要不要去瞧瞧,给你做裙子正好。”傅琰雪担心白娉婷被骗,好心提醒道。 白娉婷正想答应呢,但是看见张润扬冷冰冰的眼神后,立马和傅琰雪告辞了。 “琰雪哥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是先回去吧,再说了我和张公子还有点事情要弄清楚。”白娉婷笑着打了个招呼。 傅琰雪点点头,知道再不能多管闲事下去了,否则自己的这张俊美的脸儿或许会被姓张的公子给揍了。 于是傅琰雪去凤飘楼把自己的马给牵了出来,和白娉婷说了声告辞就先离开了。 “骑术真不赖啊。”白娉婷瞅着傅琰雪骑马的姿势,赞美道。 “花架子罢了。”张润扬抬手摸了摸自个儿鼻子,淡淡道。 “你说什么?”许是太过注意看周围的景致,白娉婷没注意到张润扬说了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张润扬摇摇头。 “喂,你不是送我回去吗?”白娉婷奇怪的眼神睇了张润扬一眼。奇怪他怎么走了反方向了。 “带你去刚才他说的布料铺子瞅瞅!”张润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哦,也许是给他娘林夫子买布料吧,哎呀,张润扬真孝顺啊。 张润扬因为不知道那店铺具体在哪儿,他是带着白娉婷一路打听的。 因为那家店铺生意火爆,所以知道那家店铺地址的人很多,一问就给问出来了。 到了那第一料子铺里头,张润扬却让白娉婷挑选颜色。 白娉婷诧异了,“不是给你娘买的吗?为什么要我挑选?” “送你的!”张润扬冷着脸说道,只是只有他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紧张。 “既然是送我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白娉婷每个新品种的布料都挑了两匹。 掌柜的可高兴了,他看在白娉婷他们买的多的份上,还多送了一匹月白的素锦。 白娉婷一摸素锦那柔软的料子,心道可以给自己做睡衣的,于是也就要了。 张润扬爽快的付了银钱,带着白娉婷走出了第一料子铺。 “谢谢你送我这么些好看的布料。”白娉婷感激道。 “我娘她心情抑郁,还请你多去瞧瞧她,就当是谢我了。”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头答应了,“我和你娘处的来,这点儿小事没问题。” “哦,对了,上次我让你捎给我那干哥哥的金缕战甲有用吗?” “你哥送了我一件,我瞅着和传说之中说的差不离,真是好东西。”张润扬点点头,看着白娉婷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赞赏之意。 “那五千瓶药的全款,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白娉婷问道。 “这是我的令牌,你只要到滨州城的通成钱庄去支取就可以了。最大的数目可以取五千两,五千两之上必须要得我的赞成。”张润扬解释道。 “嗯,明白了。”白娉婷点点头。 张润扬见白娉婷拿着那么多匹布料不好拿,便雇了一匹马车把白娉婷给送回去了。 “马车费我已付掉,你放心回去吧。”张润扬拉开马车帘子,让白娉婷坐上去后,他说道。 白娉婷嗯了一声,心道这样也好,免的孤男寡女共乘一骑惹来闲话。 白娉婷和张润扬说了声告辞就让马车夫把自己送去了灵鹤镇青梅街那边的房子里。 白婉婷今儿还在夏老夫子那里上课,此刻晌午已经过了,白娉婷瞧着太阳极好,就把一些容易发霉的衣物拿出来暴晒了一下。 把被子枕头全都往院子里摊开竹扁,把冬天的衣物毛皮什么的拿出来晒了晒。 做好这一切,白娉婷瞧着时辰还早,就去卧室里,把门锁上,进去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想起之前张润扬说的金缕战甲的好处,立马自己也想拥有一件,她倒不是为了上战场,而是想着防备点,这古代什么的刀剑不长眼,自己的武功虽然精进了不少,可还是有个护着身体的金缕战甲才好。 这不,白娉婷一进入空间,就去往长着金缕草的药田那边走去。 “主人,可是要去摘那金缕草?”莲仙问道。 “对的,你帮我去多摘一些,我好弄一件金缕战甲和金缕手套。”白娉婷心想自己要发射神针的,那么神针上如果淬毒的话,岂不是威力更大,那么发射者自己也要小心了。 莲仙的速度果然够快,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把所有金缕草都采摘完毕了。 “你咋不留点?”白娉婷看的目瞪口呆。 “不急,等下会涨的。”莲仙笑道。 白娉婷见莲仙说的这么笃定,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她坐在一边的岩石上,拿着几根竹签娴熟的把长长的金缕草织了起来。 阵阵清风拂过脸颊,白娉婷嗅到了茶叶的清香。 “好香?可是君山猴魁的香味?”白娉婷好奇道。 “正是,君山猴魁,主人可要品尝,莲仙这就去拿灵泉泡来给你喝喝。”莲仙见白娉婷很感兴趣的样子,她马上变幻成一个粉装罗裙的小姑娘。 白娉婷在喝了几口君山猴魁之后,赞叹不已,“好喝,好喝,这是雨前猴魁吧?” “主人说的对,只是咱们一大片茶叶,还需找个好销路才行。”莲仙皱眉道。 “这事儿你不要急,我会亲自想办法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把自己要的金缕战甲穿在身上后,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即使外头罩一件单衣也无妨。 但是她没有穿出随身空间,而是把金缕战甲脱了下来,放在了寻荷小筑的卧室里。 白娉婷心想既然已经和张润扬他们说是只有两件金缕战甲,她倘若再弄出来一件不太好,罢了,先藏着吧。 “主人,外头快下雨了,你赶快出去随身空间收你家的衣物吧。”莲仙催促道。 白娉婷一出随身空间,果然瞧见天上乌云密布,快要下雨的样子,于是她赶紧把晒的衣物被子什么的全往堂屋里搬去,加上莲仙的帮助,速度极快的搞定了。 再把晒好的衣物整理好,差不多白婉婷放学回来了。 姐妹俩一道做了晚饭的饭菜,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 白娉婷次日去上课后,她晌午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是宫彦风来医堂告告诉她的。 “你快点回去沈家村瞧瞧,你三哥得了天花,今儿一早被马车给送回了沈家村。”宫彦风对白娉婷说道,语气紧张,不像是撒谎。 “什么?天花?”白娉婷吓的双腿都哆嗦了。 这古代人可不就怕天花什么的毛病吗? 不对啊,沈平郎十三岁了啊,怎么还得天花呢! 白娉婷此时真的急了,她找了陆夫子,要了三天的假期,打算去给沈平郎看看。 宫彦风听说白娉婷忙着去夫子那儿请假后,就劝说白娉婷坐他的马车一道去沈家村。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还要上课的,再说我还得和我妹妹去说一声呢,就不麻烦你了。”白娉婷婉拒了。 宫彦风被拒绝,心里有点黯然,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细心叮咛她好好照顾自己,别给传染了。 “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谢谢你彦风哥哥。”白娉婷骑马回去青梅街的宅子那边,还给白婉婷写了一张条子。 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租了一牛车回去了沈家村。 又不是为了低调,她真想骑马回去。 “相公,我听说得了天花是会传染的,要不,咱们先回我娘家去住住吧?”周氏对沈安郎说道,“毕竟咱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吧?” “娘子,咱们不能那么自私的,再说三弟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又不是在别处,你何必害怕被传染呢?我可是记得你说过的你小时候得了天花也缓过来的,这会子,你咋对我那三弟没有信心呢?”沈安郎闻言,不悦的说道。 “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孩子好啊,你也该晓得,咱俩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现如今我可是当珍珠一样疼着呢!相公,你不肯是你我回娘家的话,那我自个儿回去了!”周氏说道。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孩子只能住在我沈家,你特么怀孕六个多月了,还不给我好生呆在家里头,四处乱走做什么?”沈安郎难得冲着周氏发火,这次也是周氏说的话过分了,这不,他咬牙冲着她发火了。 “沈安郎,我是你的娘子,你咋那么对我?”周氏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她一心一意的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好,可沈安郎的心中却只有兄弟,没有她们娘俩,是以,她越想越伤心呢。 这怀孕的女人一般都喜欢胡思乱想的,自然周氏也不例外的。 “沈安郎,你是不是想和你大哥沈虎郎一样,休了我好去找那年轻轻的黄花闺女啊?”周氏口不择言的骂道。 “你别瞎说,咱俩都到这份上了,我至于吗?我至于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周氏,我警告你,你再要乱说话,你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巴!”沈安郎觉得自己特别冤,他压根就没有想休她的意思,偏生周氏这么误会他,还说话侮辱他的人格,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朝着她放狠话了。 “呜呜……”周氏说不过他,呜呜呜的哭泣了。 “好了,甭哭了,难听死了!”沈安郎心情烦躁,本来还觉得自己媳妇哭的梨花带雨的,还挺好看的,但是此时他的心情不好,自然厌烦周氏的哭声了。 周氏被沈安郎一吼,倒也止住了哭声。 沈安郎剑她不哭了,才和她好言说道,“平郎是咱们家的希望,我必须拿银钱去找郎中救他的性命。” “可是……哦……你做主吧!”周氏一看沈安郎冲着自己瞪眼睛,她立马只好憋闷着一口气答应了。 “娘子,倘若三弟身体恢复健康,三年后可参加秋闱……”沈安郎见周氏态度好,于是他缓了缓口气,柔声说道。 “谁知道他能否考上?”周氏有点儿泄气。 “我觉得我三弟能行的,所以我想帮助他,你别不答应,以后你就明白我这么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了。大哥那边还要筹着银钱迎娶新妇,肯定出不了多银钱的,我能帮三弟,就帮一把吧。”沈安郎虽然是在劝说周氏,可这会子,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周氏闻言闷不吭声,她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她怕自己再反对的话,沈安郎又会冲着自己发火,于是她低头说道,“年前我娘家兄弟问你借十两银钱翻瓦房,你还不肯呢。” 对于周氏小声嘀咕的这一句,沈安郎自然有听到的。 “你也不看看你那兄弟周扒皮是个正经人吗?对你弟媳也不好,对你爹娘也不好,还三不五时去赌博,当初我不是赌博输了银钱偷拿了你的桃木簪子吗,还就是你那好兄弟怂恿的。”沈安郎把陈年往事给说了出来。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周氏闻言愣住了。 “我骗你做啥,倘若你那兄弟是个好的,我为不肯借银钱给他吗?”沈安郎知道自己快要说服周氏了。 周氏嗯了一声,心中暗暗为爹娘担心,别让周扒皮把她爹娘的棺材本也给偷拿去输掉了。 “你三弟得了天花的事情,娉婷妹妹知晓吗?”周氏问道,她心下思考,如果白娉婷晓得了,肯定会来的,没准儿还能把沈平郎给接走。 “可能还不知道吧?娉婷妹妹要是知道了,肯定早就到了。”沈安郎说道。 “行了,你先一个人呆着,我去取些银钱,然后去绿草村请那藤郎中过来给瞧瞧三弟。”沈安郎急切的走到门口,忽而又嘱咐道。 “那你自己小心。”别被传染了,终究后面五个字,周氏没敢说出口。 等沈安郎走出房门后,周氏伤心的落泪了。 她记得小时候和自己玩的很好的一个叫梨花的小伙伴就是得天花死掉的,当时梨花的妹妹梅花因为一直照顾得了天花的姐姐,后来不小心被传染上,梅花也死了。 蓝氏哭成了泪人,自然是因为听多了人说人如果得了天花,很容易死亡的,这不,她的平郎不会有事的。 “娘,我去绿草村请藤郎中再过来给咱们三弟瞧瞧。”沈安郎走到蓝氏面前,低声说道。 “你媳妇不会有意见吧?”蓝氏想起周氏的倔脾气,也担心自己和周氏处的不好,所以一旦有事情,双方都避的远远的。 “我已经说服了。”沈安郎扭头瞅了瞅他那屋子的方向对蓝氏说道。 “二哥,你这是去哪儿?”忽然白娉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出现让蓝氏和沈安郎都愣了一下。 “四丫头?”蓝氏问道。 “娉婷妹妹?”沈安郎疑惑道。 “我三哥呢?”白娉婷开门见山的问道。 “书院让人送回来的时候嘱咐了要隔离的,我已经把他的屋子收拾出来,现在让平郎一人单住着,我和你爹,祖母都搬去了虎郎那边住着,四丫头,你突然赶回来,可是为了救平郎?”蓝氏眼眶红肿,激动的问道。 白娉婷闻言挑了挑眉,心中很是埋怨蓝氏的偏心眼,当初她和妹妹得了痢疾,蓝氏还把她们姐妹俩锁起来呢,这会子三哥一得天花,她也只是单独弄个干净屋子给他住,真是不能比的,这个娘重男轻女的厉害着呢。 不过白娉婷一想自己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了,此时也是口头上叫叫,真要说什么母女情分什么的,早随着时间的流逝给磨光了吧。 “是的,我三哥他现在如何了?”白娉婷来的时候,特地带了药箱的。 “娉婷妹妹,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不用去请藤郎中了。”沈安郎见她出现,自然欣喜。 “这都晌午了,你可吃饭了?”蓝氏关心道。 “我有吃过糕点垫饥的。”白娉婷淡淡摇头。 “你们都不要跟我进去了,我一个人进去可以的。”白娉婷见他们露出担忧的神情,于是她劝说道。 “你一个人进去真的可以吗?”蓝氏虽然很希望白娉婷能把沈平郎的天花给治好,但是如果白娉婷被沈平郎的天花传染,她回头不好跟沈土根交代啊。 白娉婷一想待她和婉婷极好的三哥可能要得天花死去,她一瞬间悲痛落泪,也不晓得三哥那天花严重不严重? 沈安郎本来以为以白娉婷的医术,一定能把弟弟沈平郎给救治好的,可一瞧着白娉婷那悲戚的神情,他心中也忍不住难受了。 蓝氏更是嚎啕大哭了。 “我可怜的平郎啊……”蓝氏一边哭一边喊。 “我三哥还好着呢,你哭啥子!”白娉婷不乐意了,她流泪干她屁事,这蓝氏有必要哭的像死了亲爹娘似的吗? “我……我……你刚才不也流眼泪了吗?”蓝氏气死了,这女儿生来就是来克她的?她啥时能和颜悦色的对着自己说话啊? “我只是流泪有你那么哭丧的样子吗!也不怕晦气,哼!”白娉婷真是看不上这个蓝氏,但是自己这原身还就是从她的肚皮里爬出来的,真要让她弄死蓝氏,她也是下不了手的。不然她就是无情无义了。 “好了,娘,娉婷妹妹辛辛苦苦赶回来,连杯热茶都没的喝,你这么数落她做什么?”沈安郎忍不住帮腔道。 “二哥,你在屋外守着,我去屋子里瞧瞧三哥去。”白娉婷心想自己每日喝空间灵泉的,进去一会儿应该没事的。 “好的,娉婷妹妹。”沈安郎答应了。 蓝氏见白娉婷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地跺了跺脚,心中郁闷不已。 白娉婷一边走入沈平郎的屋子,一边脑海里想起前世有关天花的记忆。 天花的潜伏期一般为12天。 发病急! 体温骤升至39~40℃! 有烦躁,头痛,咽痛,四肢酸痛,寒战,呕吐,便稀等症状。 “是娉婷妹妹来了吗?”沈平郎正倚靠在床榻上,拿着书本解闷,但是至于他看进去多少,这就不清楚了。 “我一早听了彦风哥哥说你得了天花,我就去找夫子请假了,然后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白娉婷解释道,“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全身都不舒服。”沈平郎有气无力的说道。 白娉婷发现他额头的温度很高。 天花主要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当人感染了天花病毒以后,大约有10天左右潜伏期,潜伏期过后,病人发病很急,多以头痛、背痛、发冷或寒战、高热等症状开始体温可高达41℃以上。伴有恶心、呕吐、便秘、失眠等。小儿常有呕吐和惊厥。 病3~5天后,病人的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出现皮疹。 开始为红色斑疹,后变为丘疹,2~3天后丘疹变为疱疹,以后疱疹转为脓疱疹。脓疱疹形成后2~3天,逐渐干缩结成厚痂,大约1个月后痂皮开始脱落,遗留下疤痕,俗称“麻斑”。 重型天花病人常伴并发症,如败血症、骨髓炎、脑炎、脑膜炎、肺炎、支气管炎、中耳炎、喉炎、失明、流产等,是天花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 白娉婷心里很是担心,看这样子发展下去,肯定会越来越严重的。 “三哥,你快告诉我,啥时发现的?”白娉婷忙问道。 “我已经八日没有去上课了,一直睡在屋子里,同屋的人问我,我怕失去在白鹿书院念书的机会,所以我就强忍着,没敢说,后来脸上这玩意儿越来越醒目,于是被夫子发现了,找了院医来瞧了之后,就派人把我送了回来,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说把我驱出书院的意思,而且还嘱咐我治好了可以再回去念的,娉婷妹妹,这个白鹿书院对我真好。”沈平郎一五一十的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人家哪里是对你好啊,人家那是看在张润扬的面子上吧,她就说嘛,她和三哥如何这般顺利的入了白鹿书院,原来是张润扬在背后给予帮助呢。 不过,说来,自己真要好好感激他的。 但是现在还是先把三哥这天花的毛病给治好吧。 白娉婷看了沈平郎一眼,再次闭上眼睛,沈平郎本来俊美的脸上长了数十个透明能见脓水的脓疱疹,好在眼皮上没有,耳朵那边也没有。 纵然这样,白娉婷依旧心中担心的要命。 忽然一阵莲香飘过,沈平郎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白娉婷还以为是莲仙出现,却看见火麒麟闹闹出来了随身空间。 “闹闹?如何是你?”白娉婷说了之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想着沈安郎可是在门外守着呢。 “主人,我来输送火焰灵雾给你三哥,且看能不能给他续阳寿?”火麒麟闹闹挨近白娉婷低声说道。 “续阳寿?”白娉婷闻言倏然惊喜,也就是说她的三哥还有救? “对,我是上古神兽,莲仙说我的修为可以一试。”闹闹此时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男童,穿着红色肚兜,梳成桃心的头发,他一屁股坐在沈平郎身边,樱桃小口里吐出了红色的雾气。 就这样来回吐了九次,闹闹累的筋疲力尽。 白娉婷见闹闹这样,急忙让莲仙把火麒麟给背入了随身空间。 “主人,我给你三哥送了五十年的阳寿,为此我才筋疲力尽。”闹闹的声音从随身空间里传到了白娉婷的耳朵里。 “莲仙,空间里的东西随便闹闹吃,只要让他恢复体力就成。”白娉婷心想有只上古神兽帮忙,真是比什么都强。 白娉婷心想,一般得了天花,倘若马上让沈平郎好起来,别人肯定得怀疑,罢了,还是先让沈平郎脸上的脓疱疹缩小才行。 “谢谢主人赏赐,主人,刚才如果不是闹闹拼尽力气给你三哥输送火焰灵雾,他肯定是年轻轻的就要去地府报到了。”莲仙告诉她道。 “我知道,不然你不会突然把我三哥弄晕的,还特地让闹闹来输送火焰灵雾,还赠了五十年的阳寿给我三哥。对了,怎么不是送一百年阳寿呢?”白娉婷好奇道。 “闹闹尽力了,如今他筋疲力尽,最近几日他要苦苦修炼才行,我还得喂他灵果吃。如果他不是主人的三哥,闹闹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的。”莲仙解释道。 “谢谢你们。”白娉婷闻言,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先回去随身空间,你三哥马上要醒来了。”莲仙说道。 白娉婷听了马上点点头,伸手拿了帕子擦擦脸,然后笑着等沈平郎醒来。 沈平郎此时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通体舒畅,身体好似拥有蓬勃生机。 “娉婷妹妹,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药?我怎么感觉自己比健康的时候还要身体轻盈呢?”沈平郎好奇的问道。 “你甭管了,你只要相信我,你的身体将会越来越好!”白娉婷笃定着说道。 “你看看这个。”白娉婷把一柄手镜从药箱里拿了出来,让他自己对着看他的脸。 “怎么这些个脓包都变小了?是不是也意味着我得的天花也快好了?”沈平郎想伸手摸脸,但是被白娉婷制止了,他问道。 “没错!”白娉婷心道你这是因祸得福了,平白得了五十年的阳寿呢。 她记得古代人活到五十岁已经不错了,罢了,以后她想法子多给她三哥调养身子,没准儿会有奇迹出现呢。 白娉婷出来沈平郎的屋子后,给沈安郎和蓝氏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平郎真的能好?”蓝氏简直不太相信白娉婷说的好消息。 “我三哥当然能好。”白娉婷淡淡道。 “娉婷妹妹,今儿留下来吃午饭吧。”沈安郎对白娉婷说道。 “不了,我回去吃。”白娉婷摇摇头。 “你祖母,你爹,你大哥都许久没见你了,还有你妹妹呢,你们俩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蓝氏说道。 “都已经分家了,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四丫头,好得我是你的亲娘,你咋这种态度?”蓝氏被白娉婷这话气的愤怒了。 “蓝氏,你又在训斥我孙女了吗?”戴氏从沈金根家过来,这会子大老远就听见蓝氏似要发作白娉婷的话,顿时恼怒的质问道。 “我哪里训斥她了,是她说话的态度不好?压根就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蓝氏解释道。 “祖母,我还有事儿,先走了。”白娉婷主要是被蓝氏的偏心气的连面子情都不想做了,本来还敷衍着喊声娘,现在干脆不喊了。 “娉婷丫头,怎么刚来就要走?”沈土根见到白娉婷回来,猜测她是为了救治沈平郎回来的,他高兴呢。 “三哥会没事的,我有事在身,自然要先回去了。”白娉婷是一步也不想多呆。 沈土根见白娉婷坚持要走,也就不留她了,说了蓝氏一句,“娉婷丫头能主动来治疗平郎,可见是个好的,你是当长辈的,应该多多包容啊!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可置气的。” 如此劝说,蓝氏还是不乐意,立马转身,回屋子里去,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你娘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你们姐妹俩还是不错的,上个月我瞧着她还给你们俩做了两双鞋子呢,都是你们喜欢的颜色,你的是绣着芙蓉花,婉婷的那双鞋子,她绣着兰花。真是一针一线给绣出来的!娉婷丫头啊,如果你们娘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能重新——”沈土根见蓝氏这样,白娉婷的脸色暗沉,便找借口说他主动送送白娉婷走,于是他一路上和白娉婷说道。 “爹,打住,打住,我和娘之间的矛盾愈加的深了,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哎,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三个母女和睦啊。”沈土根叹气道。 “爹,这事儿先不提了,对了,你给我说说大伯父家的事情吧。”白娉婷实在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于是她聪明的转移话题了。 “你大伯父家也不太平呢!你大伯父在外面的女人大着肚子闹上门来了,还和那苗氏打了起来,果然还是你出的主意好,嘿嘿,我家闺女就是机灵。”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击苗氏一家,报自己的眼瞎之仇,何乐而不为呢? “爹,现在苗氏和那女的处的怎么样了?”白娉婷好奇道。 “两人天天打,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笑死了。”沈土根说道。 “你这是往哪里去?不像是回村尾的路啊。”沈土根对白娉婷说道。 “嗯,我有事情得去一趟古苏镇。”白娉婷说道。“爹,你送到这儿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能行吗?”沈土根担心道。 “爹,我师傅临走之时教了我一点子功夫,对付坏人绰绰有余的。”白娉婷解释道。 沈土根听了这才仔细嘱咐了一番,才三步一回头的回去了。 白娉婷找了个无人处,进入随身空间,让莲仙把自己直接送到古苏镇上。 在风家绸缎庄,白娉婷见到了风少恒。 “娉婷妹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风少恒见白娉婷来了,他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春风!对了,风少恒,我找你有事儿。”白娉婷对风少恒说道。 “什么事儿?你直说了吧。”风少恒说道。 “我有雨前猴魁大概一百斤的样子,你能帮我卖掉吗?”白娉婷没敢多说。 “可是君山猴魁?”风少恒猜测道。 “是的。”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一两雨前猴魁的样本,还主动要了茶壶给他泡了一壶茶水出来,倒给他品尝。 “清洌甘甜有一丝苦涩,但是喝了之后,齿颊留香。浑身都有了精气神儿,有一百斤是吗,我全要了。我卖掉了,我三,你七吧。”风少恒说道。 “谢谢你,风少恒。”白娉婷很开心,“哦,对了,你有让人查到小石头的下落吗?”白娉婷随口问道。 “没呢,还在让人查,怎么?你想抚养你侄子?”风少恒好奇道。 “才不是呢!”白娉婷摇摇头。“只是希望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过的好吧!毕竟跟着顾氏,没有啥好前途,还不如送去他外祖家呢,相信六妮会对他很好的。” 白娉婷心道大哥和夏樱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倘若小石头回来,这门亲事一准儿结不成的。 她哪能去扯大哥的后腿呢? “风少恒,你和秋心处的如何了?”白娉婷见风少恒心情不错,于是调侃道。 “我已经和我爹娘说了,此生非秋心不娶。”风少恒铿锵有力的说道。 “啊?你已经和你爹娘说的那么直白了?”白娉婷心道你这个笨蛋,你这么说不是在害六妮吗?万一你爹娘不赞成,暗中让人去杀掉六妮呢? “嗯,一开始不答应,还说不给我财产继承权,我直接就说我放弃我不要什么财产继承权,财产我可以自己努力挣出来,可我想要娶的女子,这辈子只有一个。”风少恒站在那儿说道,颀长的身子如松如竹,眉宇之间带着一抹浩然正气。 谁不知道风老爷风夫人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他这么一说,不答应才怪! “那秋心可赞成?”白娉婷猜测顾六妮的亲人肯定是赞成的,毕竟换在现代来说,人家风少恒那是典型的高富帅啊,你不要那样的女婿,那就是傻瓜! “一开始没给赞成,后来……你问这个做什么?”风少恒一想不对劲啊,于是他倏然目光一冷,心道自己差点着了这个小姑娘的道,把自己和秋心的那点子甜甜蜜蜜的事情给抖出来了。 “我不就是好奇吗?风少恒,你和秋心到时候大婚,甭忘记给我发一份大红包,还有十八个猪蹄髈哦!”白娉婷一瞧风少恒俊脸上晕染的一抹红晕,顿时脑补为先上车后补票,不过,一想人家古代姑娘非常矜持的,于是她立即打消了疑虑,准备抽空去树山村瞧瞧顾秋心来着。 “你放心吧,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大媒人的。”风少恒答应的很爽快。 白娉婷心道挖点你的隐私咋那么难呢!原来狗仔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白娉婷笑着说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大婚啊?” 风少恒笑容和煦,“反正大婚那日一定会喊你参加的。” 白娉婷闻言很是欣慰,然后再聊了几句后离开了风家绸缎庄。 又十日后。 白娉婷在白鹿书院里遇到了沈平郎,这会子他已经恢复健康了,脸色红润有光泽。 别人也没有因为他生天花,而瞧不起他,他过的日子很开心,白娉婷也为他感到高兴。 白娉婷想着自己许久没有去林夫子那里蹭吃蹭喝了,今儿晌午去了一趟。 “林夫子,我多日不来,你可惦记我?”白娉婷去的时候给她带了一套新的笔墨纸砚,以及自己做的颜料。 她想张润扬送了衣物给自己,自己怎么也得还一份礼吧,再加上林夫子平日里对自己多有照拂,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这个颜料是你自己做的吗?”林夫子好奇的问道。 “我前些日子得了做颜料的法子,就自己试着做了。我想着林夫子你特别喜爱画画,就给你送了一些,想让你给试试看,若是你觉得好,我那儿还有,我再取来给你。”白娉婷笑的眉眼弯弯,像仓鼠似的可爱。 “好的,谢谢你的心意。”林悠然温婉的含笑道。 白娉婷见她落落大方的收下了,心中倒是踏实了。 “他有没有给你来信?”白娉婷想着张润扬曾经和她说过的说什么半个月后还会来白鹿书院的,都过去二十来天了,他怎么还不来呢?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问起润扬的事情呢。”林悠然优雅的端起了画着梅花彩釉的茶盏,掀开杯盖,轻柔的摩挲了一下,浅笑道。 “这……”白娉婷被林悠然这么一说,小脸儿表情不太自然,她低头了一会儿然后支支吾吾的,她倒是没有料到林悠然会这么问自己,是以,她此时有点儿语塞。 “我只是许久没有他的消息,再说我有点担心我干哥哥,毕竟两人是在一起的,如果从张润扬那儿得知我干哥哥的好消息,我也能安心不少。”白娉婷脑子一转,立即寻了个妥当的理由说道,只是她说完之后,方才觉得自己的脸被林悠然那审视的目光看的有点儿发烫了,这会子坐在凳子上有点儿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等礼物O(∩_∩)O~么么么,月底了,赶快把月票和系统赠送的评价票投掉吧,烂掉了太可惜了!这几天基本这个时间段更新吧。谢谢大家的刷新等待。 111仰慕者,抄作业,顾六妮(已补) “真是这样吗?”林悠然闻言,显然有点儿不太相信,但是她也只是芙蓉面上淡淡一笑,未再多问。 “自然是这样的。”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最近你上课挺认真的,你的画也有了独特的风格,这样很好。”林悠然含笑,脸上多了几分期待。 “谢谢林夫子这么说,我会更加努力的。”白娉婷重重的点头,小脸散发着白玉般的莹光,眼眸中焕发出自信的光彩。 “和我客气做什么?对了,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样好东西,这是极好的湖笔,你用了就知道了。”说完,林悠然从木雕的匣子里取出一支雕刻着一只小猕猴的狼毫,谓之湖笔。 “多谢林夫子,我很喜欢。”白娉婷看了高兴的笑了。 “喝茶吧。”林悠然招呼她喝茶。 白娉婷点点头,默默的端起茶品了一口,微微挑眉,清冽的茶水在口中回旋一圈后,口中留有余香,片刻后却有些发苦,和其他茶不一样没有回甘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怅然之意。 “此茶如何?”林悠然笑着问道。 白娉婷沉思片刻后,认真回道:“此茶入口馥郁有清冽之意,初始满口生香让人陶醉,但回味略苦,心生怅然,未免有些遗憾之意!”说完脸微微有些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茶道她只是粗通罢了,还是得益于前世经常和祖父品茶略有一点心得罢了,并不算精通,祖父常说她火候不够,未能品出人生真谛,流于表面了。 那时她还不服气,如今两世为人却恍然有些明白祖父的意思了,只可惜他看不到了吧,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遗憾之处! 她重生前是儿科医生不假,更是四九城里白家幺女,当初封家一番大动作之下,她们白家捡了便宜,虽然白家不在世家之列,但是曾祖母是出自满清叶赫那拉氏一脉嫡支的,白家女又和宋家联姻。 后来,宋家的权势如日中天,白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林悠然看着白娉婷不说话,心思好似沉浸在往事记忆里。 她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些,一双浓眉略微上挑,语气和缓,“你可知此茶为何茶?” 白娉婷浅浅的笑道:“此茶乃是去年采摘的嫩茶叶经炒制后制成的,故而略带清冽,但回味不够甘甜。” “这是去年的碧葵茶炒青。”林悠然解释道。 “你的画技有待提高,你可每日晌午来我这儿半个时辰就行。”林悠然这么说是想栽培白娉婷了。 白娉婷闻言心中高兴,她用手轻轻的转动着杯沿,淡定从容的脸上泛起浅浅的微笑,清华的气度净显大气端庄,抬起眼直视林悠然,眼神清澈明亮,无一丝杂念,点点头笑道,“多谢,我一定来。” 虽然不太喜欢绘画,但是有人专门指点,总比她自己瞎画好,前世她的油画和素描画的好,可是现在在这古代,油画和素描都不顶用的,还是得入乡随俗吧。 “我看的出来,你对画画很有悟性。”好的苗子,她也不想放过的,不是吗?林悠然的眼神里划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我喜欢画画,生平最大的梦想是踏遍山水,浏览山川美景,体会人文风俗!吃遍天下美食!”她歪着头想起而是现代的父母抽空带她去各地游玩时,那份欢快愉悦至今还久久难以忘怀,那份洒脱欢喜留在心间徘徊不去。只可惜她再也不能返回那个时空了,希望谁穿越成她了,能好好的对待她的父母亲人。 白娉婷的眼神悠远,嫣红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神情自然而愉快,许是想起快乐的事,整个人显得极为悠然娴雅,带着亲和快乐的气息。 林悠然凝视她良久,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你是根好苗子,未来你能在医术上有所建树,想必你也能在画技上有所突破。” “谢谢林夫子指点。”白娉婷笑道。 “马上要到上课时间了,你赶快去医堂吧,迟了不太好。”林悠然估摸着上课的时辰差不多了,便催促她快走,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白娉婷拿着湖笔朝着林悠然感谢后离开了。 林悠然心道,这孩子瞧着实诚,只是年纪太小,今年才十一岁呢,不然……林悠然没有再想下去,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白娉婷从林悠然那边出来后,走在青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路边的早春海棠也已经盛开了。 粉色的海棠花在清风的吹拂下,扑簌簌的往下落,落英缤纷,甚是美丽。 “白公子!白公子!”身后传来墨流苏的声音,白娉婷扭头闻言扭头一看原来是墨流苏,她乃滨州太守家的千金。 墨流苏身边还跟着丫鬟饺子。 白娉婷想起墨流苏是爱慕宫彦风的,只是此时这个胖千金喊住自己做什么? “白公子……”娇滴滴的声音快要酥掉骨头了。 “叫我做什么?”白娉婷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白公子,小女子有事想让你帮个忙。”墨流苏朝着白娉婷眨了眨眼睛,清波流转。 “你……你想找我帮什么忙啊?”白娉婷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好脾气的问道,倒不是为了她那酥媚入骨的声音,而是因为她想逃还来不及呢。 “帮我把这封书信转交给宫公子。”墨流苏低头说话,脸颊上均被红晕布满。 白娉婷心道,这是委托她转交情书的意思吗? “白公子,这个是给你的好处。”墨流苏又把一锭银子塞在白娉婷的掌心。 白娉婷本想拒绝,可一想有一锭银子的好处,罢了,做个顺水人情给墨流苏吧,至于宫彦风喜欢不喜欢墨流苏,那就不是她管的事情了。 虽然她上回就知道了宫彦风不喜欢墨流苏,但是她还是答应帮忙了。 问诊课上,魏夫子布置了一堆作业,有的人不会做,就花银钱抄了。 白娉婷一想这是赚钱的好时机啊。 “抄一次一两银子,如果要我代抄,三两银子一次。”白娉婷笑道。 令狐旦觉得售价太高了,小声对白娉婷说,你帮忙抄的话,那字迹一定会被人瞧出来的,我看不太妥当呢。 “这有什么,我除了右手能写,我左手也能写的。”白娉婷骄傲的把毛笔拿在左手,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居然写的比右手写出来的好。 很快大家都晓得了,于是白娉婷的生意特别好。 白娉婷生意好的话,就有人妒忌了,比如说徐子晖,他把这事儿告诉了魏夫子。 魏夫子晓得后,把白娉婷好一顿臭骂,白娉婷心中恼怒,这是谁给泄密啊! 但是说起来她这也是违规操作了。好吧,挨骂活该,但是是谁揭露自己的? “白兄弟,你瞧瞧姓徐的,老盯着你呢,会不会是他希望你老出错啊?”令狐旦说道。 “应该是的吧,他反正见不得我好的!”白娉婷感叹道。 不过,自己总要找回场子才是,不能就这样被魏夫子臭骂了一顿啊。 其实这臭骂一顿算轻的,也是做给学子们看的! 倘若这种事情换了别人做,那么就不是挨训斥那么简单了,八成是要退学的。 “你这处罚算是轻的,喂,白兄弟,你是不是和院长很熟啊?还是和院长的亲戚很熟?”令狐旦好奇的说道。 “对啊,对啊,我瞧着夫子们都对你挺好的。”叶溯也狐疑道。 “瞎说,我压根不认识院长的。”白娉婷解释道,其实她想说,虽然不认识,但是张润扬和她说,在白鹿书院没人真敢欺负她,会罩着她的。 “真的不认识吗?”令狐旦闻言,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我骗你做什么?”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徐子晖一看白娉婷毫发未伤,而且还照样在医堂里活的如鱼得水,他心中更是恨他了。 医堂里还教强身健体的课程,比如有五禽戏。 五禽戏,是通过模仿虎,鹿,熊,猿,鸟(鹤)五种动物的动作,以保健强身的一种气功功法。 古代医家华佗在前人的基础上创造的,故又称华佗五禽戏。五禽戏能治病养生,强壮身体。练习时,可以单练一禽之戏,也可选练一两个动作。单练一两个动作时,应增加锻炼的次数。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具备、有刚有柔、刚柔相济、内外兼练的仿生功法,与太极拳、柔道相似。锻炼时要注意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要像五禽,达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备的效果。 “今儿学鹿戏,如鹿样心静体松,姿态舒展,表现其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做五个基本动作,鹿步势,挺身势,探身势,蹬跳势,回首势,意在舒展筋骨。”魏夫子说道,魏夫子属于能者多劳的那种,他一人教了两门课程,一门教问诊课,还有一门便是强身健体的课程了。 白娉婷觉得这玩意儿和现代的太极拳差不多了,于是她学起来很快。 魏夫子见白娉婷学的快,当即笑着赞美了几句。 歇息途中,徐子晖暗中往白娉婷的方向扔了一条蛇。 白娉婷一看火红的蛇信子,心中不由地一惊。和白娉婷一道瞧见那蛇的学子,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再斜眼一看徐子晖眼底的冷笑,她马上明白了几分。 白娉婷听见那蛇斯斯的声音,仔细一听是想咬她的意思,白娉婷一想如果用石头去砸那条蛇,蛇是砸死了,但是放蛇出来的人岂不是逃脱了吗? 不行,她必须得拔出萝卜带出泥。 “主人,我来帮你。”只听莲仙在空间里这么说,下一秒莲香一阵阵飘过后,那蛇居然华丽丽的改了方向。 “啊……啊……林子里有蛇……”此处是杏林,平日做强身健体练习五禽戏的地方,很快大家瞧见了那蛇冲着徐子晖的方向游去。 徐子晖自然要驱赶了,笑话,被毒蛇咬上一口那不是闹着玩的。 徐子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那蛇的速度,蛇张开血盆大口,嗤嗤两声就把徐子晖的一只手给咬住了。 啊! 徐子晖歇斯底里的尖叫也不管用,那条蛇可是下死力在咬着他呢。 周围的学子都吓的面如土色! 因为那蛇是七步蛇! 魏夫子是会点拳脚功夫的,但是他此时除了拿竹竿去戳开那七步蛇,却什么也不能做,用石头砸吧,万一砸死了徐子晖,回头不得出人命吗? “快来人哪!”随着魏夫子的高声呼救,很快四周出现一群黑衣护卫。 这些人都是白鹿书院高薪聘请的。 一个个武艺高强,那胆儿也肥呢,瞧瞧,为首的黑衣人一下伸出手逮住了那七步蛇的七寸。 再拿着长剑一砍,立马七步蛇身首异处。 白娉婷好笑的看着徐子晖那愤怒的俊脸,心道,今个你走运,否则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了,怎么着都得让你脱层皮吧。 “我们白鹿书院都是有专门的花匠处置那些花花草草的,这个时节咋有七步蛇的?”魏夫子觉得奇怪呢。 “徐子晖,你没事吧?”魏夫子问道。 “魏夫子,我疼死了!”徐子晖没用的疼晕过去了。 大半的原因是被气的! 徐子晖觉得今天自己白忙乎了,之前还努力喂那条七步蛇吃食,更是特地用白娉婷喜欢的熏香弄在七步蛇的吃食上的,今个这算是功亏一篑了,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徐子晖很快被送到了院医处。 然后魏夫子那边也讲解的差不多了,还就是让学子们各自练习。 “行了,我之前说的要点,你们回去后好好练练,这练的好了,对咱们的身体有好处,不说延年益寿的鬼话,我的意思是这套五禽戏必须好好练,回头可是要测试的。”魏夫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等魏夫子走远后,傅琰雪叫住了白娉婷。 “娉婷妹妹。”傅琰雪的声音很轻,可还是遭到了白娉婷的白眼一枚。 “都和你说多少回了,可不许再在这儿喊这个了,记得喊我白兄弟啊!”白娉婷真害怕会被别人听到。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不对。”傅琰雪自个儿摸了摸鼻子笑道。 “说吧,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儿?”白娉婷含笑道。 “那个抄作业的事儿,你甭干了。”傅琰雪也是为了白娉婷好,这才过来警告她的。 “嗯,我肯定不干了,这都被魏夫子训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我哪里还敢去干这事儿?”白娉婷说道。 傅琰雪见白娉婷说的通,还算通情达理,便松了口气。 “好了,我没旁的事情了,先回医堂吧,下一刻是针灸课呢。”傅琰雪勾了勾唇笑道。 “白兄弟,你啥时跟傅琰雪关系这么好了?”令狐旦晃悠着笨重的身体走了过来。 “我和傅琰雪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啊。”白娉婷解释道。 令狐旦的视线在白娉婷和傅琰雪身上转来转去,白娉婷也没当回事。 等针灸课结束,白娉婷去找宫彦风,把墨流苏让自己帮忙交托的东西给交出去。 “这是什么?你送我的?”宫彦风瞧着那封薄薄的书信样的东西,外面用粉色的丝绢包着,他心中一喜,莫不是白娉婷这小丫头懂得送礼物给自己,讨好他了? “嗯,是送你的。”白娉婷点点头。 “谢谢你。”宫彦风闻言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这是墨小姐送给你的。”白娉婷解释道。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墨小姐?不是你送的吗?”宫彦风闻言一瞬间有一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不是我送的。”白娉婷闻言声如蚊鸣。 “我还以为……罢了……姑娘家的东西……我不好乱收的,你帮我去拒绝她吧。”宫彦风果决的说道。 “为什么呢?”白娉婷搞不懂了,“不就一封书信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你——你敢情知道是书信啊?”宫彦风气死了,他真是要气的抓狂了,俊脸倏然阴沉。 “是知道一点儿,怎么了吗?就算你不喜欢墨小姐。你也不能用这样恶劣的态度来凶我吧。”白娉婷觉得宫彦风太凶残了。 “我哪里凶了,不过是让你以后别帮人送我这种类似书信礼物的东西,明白吗?”宫彦风见她说自己凶,他抬手扶额,然后好生好气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吐吐粉嫩的舌头,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彦风哥哥,想不到你才十三岁已经有仰慕者了,哈哈哈!” “白兄弟,不许笑!”宫彦风闻言,这会子他脸皮儿薄,竟然被她笑的脸红了,但是心中又有几分渴盼,倘若这小丫头能写一封书信给自己就好了。 “我就爱笑,你若是不让我笑,那我可是要哭给你看的!”白娉婷那双美丽的杏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笑吧,对了,我那屋子里有我爹娘送来的一筐子樱桃,我给你装一篮子,你给带回去好吗?我记得婉婷妹妹也爱吃樱桃的。”宫彦风见她瞪自己一眼,也那么俏丽可爱,他的心不由地柔软了几分。 “真的吗?你那儿有樱桃?”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宫彦风此时也有樱桃吃,他还想着她和婉婷呢,罢了,看在他是婉婷干哥哥的份上,她也就不气了,这不,她笑颜如花,心情灿烂。 “嗯,有的,你等会儿,我去拿来。”宫彦风扬起唇角,笑容温暖,他心道他愿意宠着她。 白娉婷等他去拿樱桃的功夫,却看见沈平郎从另外一条路上走来,当然也有住宿的学子经过这儿。 “白兄弟?”沈平郎见到白娉婷很开心,他率先喊道。 “三哥,你这回完全好了耶!”白娉婷开心死了,还伸手抚了下沈平郎俊朗的脸庞。 “摸我脸蛋做什么?”沈平郎觉得奇怪呢。 “哎呀,我摸你脸蛋自然是想看看那个破天花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啊,如果弄个麻子什么的就太难看了,我要我的三哥帅帅的。”白娉婷笑了,笑的阳光灿烂,好似璀璨柔美的明珠。 “放心吧,你的医术好,我没事的!娉婷妹妹,这次幸亏有你,我都以为自己这次熬不过去的。”沈平郎眼神里雾霭一片,似有晶莹的泪光。 “三哥,你和我血脉相连,我不努力救你,我去救谁!”白娉婷撅着小嘴儿说道。 “总之是三哥欠你一个人情。”沈平郎诚恳道。 “三哥,你甭和我客气。”白娉婷摇摇头。 “你们俩在说啥?”宫彦风看着这兄妹俩站的那么近,心想这兄妹俩能别那么热乎吗? 虽然说白娉婷此时做男装打扮,可是他依旧觉得这兄妹俩叙话的样子让他看的想揍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说啥。”白娉婷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没说啥,她何必解释。 “我这次得了天花之症,就是我娉婷妹妹给治好的。”沈平郎说道。 “娉婷,你真了不起。”宫彦风这么说,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赞扬。 白娉婷又被人夸,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小脸在夕阳的余韵下照样的染上了一层淡粉,如那七月荷塘的粉荷。 她仰头看向宫彦风。黑而长的眉,好似泼墨染成,深邃如子夜的眸子,蓄了一池深不可测的清澈湖水似的,那潋滟的波光,宛如七彩琉璃晕染开来,俊美的五官,她有点儿看呆了,可一想她在现代看到的权贵子弟少吗? 就宫蜜儿的男人们,可是一个比一个帅呢!沈家的季少,鹿州亓少,就连宫蜜儿的亲爹宋民镐都是帅的人神共愤的那一种啊! 一想到这,白娉婷淡定了。 此刻,白娉婷好似免疫了一般,只是对宫彦风的俊美有过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就只是淡淡的浅笑了。 “一般般而已。”白娉婷说道。 “白兄弟,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沈平郎对妹妹白娉婷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她确实该回去了,倘若回去的晚了,婉婷一定得担心自己了。 宫彦风说道,“我现在送你去书院门口吧。” “不必了,我用轻功很快的。”白娉婷心想现在学子们大多回去了,她也就偷懒一回好了,用轻功也能快些。 被小佳人拒绝,宫彦风只能抬手挠挠他的后脑勺,嗯了一声,还有点儿不情不愿呢。 “三哥,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小事情。”白娉婷忽然想起墨流苏给宫彦风送的书信。 “啥事?”沈平郎见白娉婷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由地多了几分好奇。 “是这样的……”白娉婷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彦风本身长的好看,被人仰慕也是正常的。倘若妹妹穿着女装去女子学堂,一准儿比他受欢迎。”沈平郎笑着戏谑道。 “哪能啊,我还得在白鹿书院熬三年呢!”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给,樱桃一小筐,你别忘记带回去。”宫彦风见他们兄妹俩又在一边咬耳朵,他忍不住抱着那一小筐樱桃上前去搞破坏。 “谢谢你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于是拿着宫彦风送的樱桃带回去了。 第二日阴雨天,白娉婷放学后换了一身女装去了风府。她换上了一身粉色洒金缠枝莲花镶金边的褙子,藕荷色绣昙花朵朵的百褶裙,看上去娇艳动人。 风少蓉早就在她的院子里等她了。 风少蓉穿了一身浅粉色对襟立领绣梨花的罗衫,青莲色绕裙裾绣缠枝海棠花的百褶裙,头上用一根古玉点翠梅花簪子绾发,戴了一对镂空梅花的金耳坠,轻移莲步的时候,更显得摇曳生姿。 她让她的贴身婢女给白娉婷上了一杯杏仁羊乳,等白娉婷喝完之后,她又说道。 “娉婷,你等会儿,我哥说他得空了一准儿就到。”风少蓉许是许久没有见到白娉婷了,又让婢女们给她上了好茶好糕点,当她是贵客在对待吧。 那边,风少恒却又不撑伞,只是在头顶戴了一顶油帽,身上披了件油衣,慢吞吞地自如丝一般的小雨中走来,衬着院子里青翠欲滴的花木和朱红的栏柱,像是一幅画似的。 “风大少,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还在少蓉这儿蹭吃蹭喝的。”白娉婷和风少蓉谈的融洽,是以两人干脆互称名字了。 白娉婷来的时候,还给风少蓉送了自己绣的小插屏,还有一些空间出产的苹果桃子。 “娉婷,你可想好了?一个月后,在滨州城有一场赛宝会,你难道真要参加?”风少恒担心白娉婷没有好东西拿出去啊。 “娉婷,那个赛宝会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地方啊。”作为好友,风少蓉很想提醒她。 “我知道啊!”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那你真的要去?”风少蓉问道。 “当然了,我肯定要去的!”白娉婷可不能告诉风少恒和风少蓉。 “四月十五!到时候我拿着帖子带你一块去,只是不知道你当日会准备什么宝贝?”风少恒颇为担心的问道。 “你不必担心的,我说了去,肯定会好生准备的,只是此刻我也不太确定要拿什么宝贝。”宝贝太多,她哪里能确定用哪个? “好的,那你好好想想。”风少恒笑道。 “知道了,应该不限定任何类型的宝物吧?”白娉婷问道。 “是的,这个赛宝会还有异国人士来参加的!”风少恒说道。“且不限定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宝物,字画,瓷器,吃食,都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稀有的,让人觉得稀罕,那就是称之为宝物,你明白吗?”风少恒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白的。”白娉婷点点头,果然还是要亲自来一趟才能知晓的更清楚一点。 “娉婷,留下来吃晚饭吧。”风少蓉笑着劝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回去吃吧!我妹烧了好多好吃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这富贵人家的规矩一定多,所以她还是回去自己家吃个痛快些吧。 “娉婷,我娘得知你来,今个正好她的庄子上送来新鲜的鳜鱼,她之前交代了让你带个两条回去尝尝鲜。”风少蓉笑眯眯的说道。 “那要好好谢谢风夫人了。”白娉婷笑着说道,正好她随身空间的池塘里没有鳜鱼,这回正好放入随身空间的池塘里养着。 “谢啥,你还给我绣了小插屏送来,我还不得好好谢你啊。”风少蓉笑道,她看着插屏里绣的蝴蝶戏花,简直越看越喜欢。 “绣这个可累眼睛了,我娘轻易不让我做的。”风少蓉说道。 “这是我和我妹妹合力完成的,我就绣了花瓣,其他都是她绣的,我妹的女红好,可惜没有本事好的师傅教,不然一定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娉婷想起妹妹的女红功夫笑道。 “娉婷,这事儿不难,我们云罗绣房里有一个来自苏州的绣娘唤做珍娘的,她的一手双面绣好的很,你妹妹如果想学,我让珍娘给你妹妹指点一二。”风少恒本想说教的,可一想教的话就成了师徒了,回头娉婷还不得骂他,想让她嫡亲妹妹当奴才秧子不成? 所以他话锋一转说成了指点。 白娉婷是个冰雪聪明的,当即也明白了风少恒的心思,于是就答应了。 “不过,我先和婉婷说一声,她如果想去,我就把她带去你说的云罗绣坊那边。”白娉婷笑着说道。 “如此,自然是好的。”风少恒点点头笑了。 “对了,那些个茶叶卖的怎么样了?”白娉婷问道。 “卖的极好,你那儿还有的话,我再帮你销掉。”风少恒笑道,他也乐的和秋心的好友白娉婷打好关系。 “好的,我回头张罗好了,再拿来给你。”白娉婷点点头。 “对了,你从我爹手里买的地儿听说已经变成肥田了,可是真的?”风少恒好奇道。 “是的,本来是荒地,我给设法改了土壤,现在也算是肥田了吧,现在那边也种了些茶叶,还养了生态鸡等家禽。”白娉婷尽量说的不让人妒忌,但是即使这样,也还是让风家兄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是生态鸡?”风少蓉好奇了。 白娉婷闻言,适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快了,好好的咋把现代词汇给冒出来了。 “就是纯天然的草鸡。”白娉婷皱了皱秀眉,语气柔和的说道。 树山村顾家。 今个阴雨绵绵,所以顾家人干了一会儿农活全都回来了。 “这雨可真大,好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似的。”小茭白的娘郑氏一边抹汗和顾七娘说话,一边把菜篮子里的青菜的根须剪掉。 “嫂子,我去瞧瞧小茭白和小豆角。”顾七娘不太喜欢听郑氏的碎碎念,所以她赶紧抓了个借口走开。 “嗯。”郑氏嗯了一声。 “郑氏,你咋越来越邋遢了,那灶台上的油迹咋不擦干?”戚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脸不悦的说道。 “娘,我擦干的,肯定是六妮没有心思好好弄,我晌午过后瞧见她喝了一碗鸡蛋羹的。”郑氏妒忌死了,凭什么顾秋心能嫁去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她却要在这个家干的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你甭瞎说,我一直让六妮在她屋子里绣嫁衣呢,她才没有空去厨房呢!”戚氏最近高兴的容光焕发,主要是顾秋心找了个好人家。 古苏镇首富风家的少奶奶啊,少奶奶三个字代表着金钱地位啊! 戚氏最近对顾秋心好的不得了,可着劲的哄,这事儿还得追溯到三日前,风少恒专门找了两个媒婆一同上门来求亲,一来就挑了十担聘礼。 还给顾家在镇上买了一套五进的宅子,只等那边的住户搬走,这顾家人就都可以住进去了。 顾秋心没有想到风少恒会用雷霆手段追求自己。 一开始万分反对,但是风少恒那厮像块牛皮糖一样的缠着她,让她压根没法和旁的后生说亲。 戚氏知道了顾秋心要反对这门亲事后,气的都想打秋心了。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人品,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更何况风少恒还主动保证她这辈子不纳妾什么的,于是就连顾七娘也被说动了。 家人一道劝说,顾秋心扛不住了,于是只好答应了。 况且风少恒父母那边也被风少恒给说服了,接着下了文定之礼,这样只等黄道吉日。 顾家人都很开心,除了郑氏。 吃晚饭的时候,郑氏心里酸,忍不住刺了顾秋心几句,说六妮好命,上辈子烧香了什么的! 顾秋心也不是软柿子,几次下来,她也怒了,于是这次她发火道。 “嫂子,我嫁个好人家,碍着你什么了?再说我嫁的好了,不也给家人带来好处吗?莫不是那五进的宅子你不想搬去住,倘若你不乐意去住,我就让风少恒派人收回算了。”顾秋心啪的一甩手中的筷子,恼声站了起来说道。 “你……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抱怨几句怎么了?爹,娘,你们瞧瞧,都敢不敬长嫂了。”郑氏抓住不敬长嫂发作了。 “这也叫不敬长嫂?你是希望我像二妮那样把你的亲闺女推入古井才好吗?”顾秋心着实气愤了,心中对这个嫂子越看越不顺眼。 顾七娘心中知晓,郑氏只是想闹一闹,分分家,把她给分出去罢了。但是她人微言轻,她不敢说话。 “你……你……”郑氏气的晕了过去。 郑氏的相公顾一文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抱住她,再推了推。 “秋心,你怎么说话的!她好得是你嫂子!”顾一文怒道。 “我知道她是我的嫂子,可她说的话,我不爱听,我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没有去谋害小茭白和小豆角,而且我一赚了银钱就给小茭白和小豆角买吃的,买穿的。可她呢时不时的刺我几句!哥,你如果是我,你心中会怎么想?难道是嫂子他嫌贫爱富?”顾秋心见顾一文怒斥自己,心中觉得悲凉,冷笑道。 难道她真的要学白娉婷分家另外单过? “娘,嫂子说的确实太过分了,再说六姐的亲事已经敲定了,往后去了婆家,也不会经常回来,她这么说是不是对我们两个小姑子有意见?”顾七娘心想等顾秋心嫁给了风少恒,自己也能得不少好处的,毕竟风少恒背后有整个风家,那自己也能沾光嫁的好一点。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顾松气死了,儿媳妇郑氏真是个拎不清的,关键时刻属于掉链子的那一种,等六妮嫁出去了,她还能回来住?还能和你发生矛盾不成,做个长嫂也不晓得谦让小姑,真是让他看不上眼,当初怎么就让儿子去聘了这郑家女呢? “爹,本来我想在待嫁期间高高兴兴的在家绣嫁衣准备嫁妆,现如今嫂子这么嫌弃我,我想我倘若再留在这儿,怕会招人厌了吧。”顾秋心面色暗沉,她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六姐,你消消气啊!”顾七娘见事情闹大了,急忙伸手去拉着顾秋心的袖子,让她别说了。 但是顾七娘压不住顾秋心心中的怒气。 顾秋心实在无法忍受郑氏时不时的刺她几句,要么从她那里拿点好处,又是在她娘戚氏面前给她上点眼药,要么去她哥顾一文面前说她这个当小姑的怎么怎么个不好。 偶尔几次,她顾秋心都能忍受,但是次数一多,时日一长,她真是忍不了了。 当初风少恒要送个五进的宅子给顾家,她当初可是不大赞成的,偏风少恒说顾家父母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挺不容易的,再说等她的侄子侄女(小茭白和小豆角)长大后,难道不想风光办亲事吗? 好吧,既然你郑氏不想要这份荣耀,那她宁愿让风少恒给收回去得了。 “郑氏,你要不满意咱们顾家,我这便让一文休了你,好让你重新找个富贵的人家改嫁了吧,我顾家绝不拦你!”顾松气的拍桌子训斥道。 顾松越听越气,自己家的亲闺女,他当爹的不疼惜,难道还指望别人去护着,郑氏你一儿媳妇,不过是个外人,居然这么对我家闺女! 闻言,郑氏脸上立即摆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秋水的眸子点着几缕晶莹,看上去娇弱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她了呢!她此时说道:“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六妮她胡说八道的,我绝对没有嫌贫爱富的意思!” 112风少恒的心思,庄上烤鱼,猫闯祸 这会子大家都在吃晚饭,听见这话,全都停住了往嘴里塞饭菜的动作,一个个的目光诧异的瞅着她。 “你怎么可能没有嫌贫爱富的意思?嫂子啊,你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顾秋心黑着脸说道。 “顾秋心!”显然,郑氏被顾秋心气的心口郁结。 对于郑氏抓狂的喊叫声,顾秋心别过脸去,对着桌子旁的一干人等说道,“爹娘,我对着嫂子没胃口。我夹了饭菜回屋子里去吃了。” 顾秋心也知道闹将下去,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自己哥耳根子软,马上会被郑氏吹吹枕头风,没准儿和自己爹娘离了心。 爹娘年纪大了,她希望他们的晚年生活能过的好一点,倘若因为自己而害的爹娘晚年被郑氏糟践,那就得不偿失了,罢了,大不了自己和娉婷姐妹俩一样分家单过。 顾秋心夹了糖醋排骨,炒空心菜,红烧土豆块放在饭碗里,端着饭碗往她屋子里走去。 如今顾秋心出嫁前还和顾七娘住一块儿。 顾七娘见顾秋心端着饭菜回屋子里去吃了,她未再说话,只是低下头认真吃菜。 郑氏气的肝疼,伸手推了推顾一文让他帮自己说句话。 “爹,六妹刚才的脾气太火爆了,若是去了夫家,这样的脾气是会吃亏的。”顾一文心中踌躇了下,再看到他娘子郑氏眼神逼着他说话的样子,他硬着头皮只能说了。 “我家闺女很好,她平常没什么脾气,是个温顺的孩子,可你说的这话,我就不苟同了,什么叫你六妹的脾气火爆,她哪里火爆了?分明就是你和你娘子一道欺负六妮,她都快要嫁出去了,你们还不能和她好好处着,真要是五进的宅子被她送回去,你们自个儿想想小茭白和小豆角往后的日子吧!明白的话,立即去给你六妹,不明白也不要废话了,该咋咋的!” 顾松愤怒的说完这些话,甩下筷子走了。 戚氏瞪了一眼儿媳妇郑氏,心说这郑氏咋比她还拎不清,往后那五进的宅子还不是你的小豆角的? 郑氏被他们一提醒五进的宅子,仔细一想,是啊,往后等小茭白长大,那肯定是要把小茭白给嫁出去的,然后小豆角娶妻,那么肯定都是在五进的宅子里办喜事,那该何等风光啊,这么一想郑氏知道自己酸溜溜的心态太严重了。 郑氏还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她马上说道,“爹,娘,我错了,我只是有点羡慕六妮嫁的好。” 顾七娘闻言冷笑着,心说还真被六姐说对了,郑氏还就是嫌贫爱富的主儿。 “好好过日子吧,别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有这心思还不如和一文好好努力,再给我们生几个孙子。”顾松也不想家里乱糟糟的,让十里八乡的村民们瞧热闹,于是他站在门口,身子一转,锐利的目光直视他们,训斥道。 “是,爹训斥的是。”顾一文点点头。 男孩子多,也就等同于家里的男劳力多,对家里来说是是非常需要男丁的。 郑氏闻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得罪了公公和婆婆呢,现在听到让她和顾一文再生几个孩子,她心中犹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娘子,六妹吃那么点菜肯定不够的,你给六妹把这糖醋排骨给端进她屋子里去给她吃吧。”顾一文想着屋里头的顾秋心到底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所以他才说道。 顾松和戚氏闻言,面色柔和了些,心道,儿子还是对妹妹不错的。 其实他也希望自己娘子能和他的妹妹们的关系处处好。 郑氏闻言,她心道我自己还没有好好吃糖醋排骨呢,凭什么让我端过去给小姑子吃?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好的。”郑氏突然之间的低眉顺眼,让戚氏和顾七娘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郑氏居然答应了! 顾秋心这会子正坐在窗台下的矮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吃饭呢。 “六妮。”郑氏笑盈盈的喊道。 顾秋心闻言抬起头瞅了郑氏一眼,很是惊讶,她此时端着一盘菜过来做什么?糖醋排骨? “你来我的屋子做什么?”顾秋心不认为她能这么好心? 郑氏一瞧这屋子,嗯,布置的挺温馨的,回头等顾秋心和顾七娘出嫁后,这屋子正好留给小茭白当闺房。 顾秋心见郑氏不说话,心中猜测着郑氏肯定是在打这套房子的主意了。 “说话!”她冷着脸催促道。 “你哥让我送来的,你吃吧。”郑氏没好气的把那盘子糖醋排骨扔在一旁的条案上,然后转身想走了。 “我已经吃好了,你拿回去吧。”顾秋心站起身子,唇角勾了勾对郑氏说道。 郑氏没有想到她会拒绝。 罢了,六妮不想吃,她还不乐意给她吃呢。 郑氏只好把糖醋排骨端了出去,只是眸子低垂,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恼意。 “娘子,你咋又端出来了?”顾一文诧异道。 “人家摆个大小姐的架子不愿意吃,我能咋办?她不吃,咱们吃吧。”郑氏愤愤道。 顾一文算是明白了,这姑嫂关系算是愈加的不好了。 好在六妮马上要嫁出去了。 谁知戚氏拿着一双干净的筷子出来,还有一只干净的小碗,她把一半的糖醋排骨拨进了那只干净的小碗里。 “好了,这碗里的糖醋排骨且留着明天吃吧。”戚氏对他们说道。 郑氏心中嘀咕,自从到了这个家,这个婆婆就没怎么爽快过,瞧瞧饭菜都要收起来一半的,合着她生的小茭白和小豆角就不是她戚氏的亲孙子亲孙女了吗? 这么抠门! 郑氏越发的瞧不上眼,但是郑氏也不好主动说分家什么的,倘若分家的话,她怕是烧菜都要自己掏腰包去买调料了。 顾秋心这时候已经吃好了,拿了空碗和筷子出来,跟着戚氏一起去厨房里忙乎。 “六妮啊,你那嫂子就是那么个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好在她人不坏,就是说话不大中听……”戚氏解释道。 “娘,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往后我和风少恒成亲后则是独自住一个院子里,不会有姑嫂那方面的麻烦的。”顾秋心笑着解释道。 “你嫁过去就是当少奶奶,你那算账方面不太懂,我真担心你会吃亏。”如果是名门望族的女孩出嫁,那之前就有人给她将如何理财管理内宅了,但是顾秋心只是个农家女,且家境也不好,自然请不起嬷嬷教规矩了。 所以戚氏还在为顾秋心的未来担心,天晓得,姑爷是真的不纳妾,还是假的不纳妾? “这些我都和他提过了的,他说不需要我懂,只要我安安心心的在家做个快乐的待嫁新娘就好。”顾秋心笑着说道,桃花般红润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欢天喜地。 戚氏也为有这么个体贴自家闺女的好女婿而开心。 “六妮啊,你快要嫁出去了,何必和你那个嫂子弄点嫌隙呢,往后你嫁去了风家,还不得靠娘家人给你撑腰吗?”戚氏有点儿劝慰的意思在里头,她说道。 “娘,哥哥耳根子软,就算我和郑氏不闹翻,他也未必会帮我,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了。”顾秋心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要离开顾家。 戚氏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劝说下去,顾秋心也未必会听进去。 于是刷洗锅子后,戚氏让顾秋心先回房去。 顾秋心回去屋子的时候瞧见顾七娘站在门口等她。 “七娘,你可是有事儿想和我说?”顾秋心含笑道。 “六姐,我不舍得你嫁了,家里就剩我一个女孩了。”顾七娘抑郁道。 “你放心吧,等我嫁出去后,倘若有好的人家,我会帮你留意的,总是自家姐妹,你的事情,我不会不管的。”顾秋心笑道。 “谢谢六姐,只是……只是……”顾七娘吞吞吐吐道。 “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和我说?”顾秋心挑了挑眉问道。 “娘很是贪财,我怕……”顾七娘担心道。 “是啊,她是贪财,当初如果不是我胆子大,怕是已经嫁给那个棺材铺的掌柜的了,七娘,回头你如果被逼嫁的话,记得来找我。”顾秋心眉头一皱,想起戚氏贪财的缺点,心中不由地闪过一丝隐忧。 顾七娘长的漂亮,别又和自己当初的遭遇一样。 “嗯,谢谢六姐。”顾七娘见得了顾秋心的保证,她松了口气,然后主动问道,“六姐,可需要我帮忙绣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顾秋心笑着摇摇头,不由地想起了白娉婷,她好久没有来见自己了,也不晓得白娉婷过的好不好?“我马上不绣了,劈了线之后放在针线箩里,明儿再绣了,天渐渐的黑了,洗洗早点歇着吧。” 闻言,顾七娘点点头,转身去拿水盆准备洗脚了…… 风府青松阁。 风少恒想着他母亲说的话,他娘今个晌午和他说什么让顾秋心进门后好好学习如何管家。 风少恒就一个头两个大,因为顾秋心出身农家,不太识字,虽然她曾经跟着白娉婷姐妹住过一段时日,白娉婷觉得她悟性好,也教过一段日子,但是对于管家来说,那些知识还是不够的。 怎么办呢?自己都已经和秋心说了不需要她管家的?回头他如何去和秋心解释呢? 心里有事也睡不着,干脆爬了起来,外间睡着的墨剑听见动静也爬了起来,低声问:“大少爷!您是要喝茶么?” 风少恒自己点亮了烛火,坐了起来,冲着外头说道,“没事。我睡不着。” 墨剑迅速的爬了起来,又拿了盏油灯过来,问道:“奴才给大少爷倒碗水喝?” 风少恒摇摇头,“你去给我研磨,准备纸笔,我要画画!”他只穿着白色锦缎的中衣坐在床上,一脸的兴致勃勃。 墨剑闻言颇为奇怪,大少爷缘何半夜三更的要画画呢?不过主子命令,他作为奴才,也只有听从的份。 墨剑点点,然后乖乖的去取了颜料和纸笔过来,又将烛火拨的亮了些,这才悄悄的立在一旁打瞌睡。 风少恒看他一眼,“你去睡吧,我不用你伺候了!” 墨剑想了下就点点头,自己钻到外间睡去了。 屋里只剩下风少恒一个人了,对着昏黄的烛火,风少恒在宣纸上慢慢的描绘着,婀娜纤细的身影跃然于纸上,描上眉眼,仔细看了又看,足足画了一个半时辰才满意的笑了。 此时天已微微的亮了,透过清晨朦胧的微光,罩在纸上,在海棠花树下,一个妙龄女子素手轻捻花枝,回眸一笑,长发如墨,光可鉴人,娇容绝美,明媚粲然,杏眼清澈灵动,唇色如樱,婉约娴雅。 风少恒望着画中女子怔怔的出神,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笑容舒心陶醉。小心的将画卷吹干轻轻卷起用红绳系住,拿在手里在屋子里转圈,想看看到底藏在哪里比较好呢! “算了还是放在书房比较好,那里能进去的人比较少,放那里比较合适!”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墨剑早早的爬了起来,伺候风少恒梳洗,却发现自家少爷好像一夜没睡,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门外一个少女的娇甜声音响了起来,“大少爷醒了么?奴婢端了早饭来。” “嗯,就放那吧!”风少恒点点头。 少女十四五岁的样子,走上前来替风少恒整理冠带,嘴里还柔声絮叨着,“大少爷可是有一夜没睡?怎么着也该爱惜身体才对,您瞧瞧都有黑眼圈了!”声音温柔好听,细细一听如蜂蜜一样甜甜的。 这女孩便是风少恒贴身的大丫头,名为如花,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透着灵巧。 唇角总是挂着浅笑,透着温柔可亲,一身姜黄色的衣衫好似那一枝梨花春带雨,隐约透着一丝小家碧玉的美。 另一名大丫头也走了进来,声音清脆如黄鹂鸟,一张桃心的小脸瞧着很是端庄,一双眼睛最是狡黠,看着面像很机灵,名唤似玉,穿着一袭翠绿的衣衫,如青竹一样在阳光下生机勃勃。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少爷最是辛苦了,将来偌大的家业可都是需要咱们大少爷做主的,可巧,夫人让奴婢们监督,可奴婢真说了,你大少爷那也不听!”似玉快人快语的先埋怨上了。 风少恒闻言,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是熬了一宿罢了,多大的事,值得你们一个个都来说教么!罢了,快些个摆饭吧!”他好心情的挥挥手,压根没当一回事。 如花站在旁边为风少恒布菜,行动极为熟稔,显然很清楚风少恒的喜好吃食什么样,望着风少恒的眼透着关切和温柔。 “少爷,昨儿个是少奶奶的朋友来咱们府上了,对不,就是那个白小郎中……”似玉俏皮的说话,一如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如花听到大少奶奶四个字,修长的玉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掉进了盘子里,随即她有若无其事的再次夹起,细心地为风少恒布菜,只是心中一片恼怒。 “对了,我和你们大少奶奶成亲之后是要搬出去另外单住的,你们把我的东西都整理好,回头我找个好日子好早点儿搬去那边的宅子里。”风少恒说道。 “是的。请大少爷放心。”两人都脆声应答了。 风少恒的早饭很丰盛,玉米酥卷,烧麦,灌汤小笼包,虾仁水晶蒸饺,五豆粥,酱青豆皮……他吃过了饭就去给母亲请安。 如花似玉收拾了屋子后,似玉去晒衣服了。 然而如花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手里还抱着风少恒的一件没绣完的衣裳,脑子里有些乱,脸上不由自主带出了几分轻愁来。 眼瞅着大少奶奶要进门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能不能容得下他们呢?听说是个农家女,出身那般的不好,也不晓得大少爷瞧上她哪一点了? 似玉干完活进了门法发现如花还呆坐在这里,奇怪地问道:“如花,你怎么还傻坐在这里啊?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伸手关切的想去摸摸如花的头。看看是不是发热了。 如花烦躁的躲开,没好气的说道:“哎呀!你别这样,我好着呢!” “刚才我在大少爷吃早饭的时候提到大少奶奶四个字的时候,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似玉也不是傻子,同一个屋檐下伺候,如何会看不明白如花的心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对于似玉,如花是瞧不上眼的,她自己是落难的官家小姐,当初被已经过世的老夫人买来精心养着,就是为了让她给风少恒当姨娘的,可是风少恒自成年以来,不近女色的很,对她和对似玉都是一个态度,就像是兄长对妹妹的那种态度,这让她很苦恼,她心中还存着想当大少爷的通房的念头。 似玉见自己好心没好报,不由地也生出了几分怒气,冷冰冰的警告道,“大少奶奶是大少爷的心头爱,你最好安分点,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如花当即阴沉着脸色道。 “我是闲的慌了才想管你的闲事!”她似玉宁愿当个正头娘子,也不要当什么通房小妾。 再说大少爷那般的洁身自爱,他要真想收了你做通房,至于到现在,即将大少奶奶进门了,他都没有啥表示吗? 似玉觉得如花是一根筋,非要钻牛角尖,往死胡同里钻,往后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今个白鹿书院歇假一日。 白娉婷正在家里和妹妹婉婷说笑呢,说着白鹿书院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把五禽戏教给白婉婷学。 “姐姐,我跟你说件事情哈,咱们家的小花猫自从过了年,这吃的越来越多,抱它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很沉?”白婉婷问白娉婷说道。 “确实很胖,要不帮小花猫减肥吧。”白娉婷想起现代国外也有胖猫减肥的实例的,于是笑着说道。 姐妹俩才说着话呢,突然一条黑影子叼着个什么东西,跟闪电似的从隔壁花家那边窜了过来,一下子越进了院子里头。 白娉婷愣了一下,打开门就看到小花猫的嘴里衔了一条约有两斤重的鲫鱼正啃得欢快,那鲫鱼的肚皮上被它咬了几口,尾巴还在摆动着,院子里留下了一些水迹。 这鱼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白娉婷和白婉婷互相看了一眼,顿时眼皮儿跳了跳,白娉婷此时心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涌了起来。 这鱼一看便不小,不可能是人家不要扔的,小花猫该不会是从哪户人家里偷过来的吧? 对于这只爱偷腥的胖猫,白娉婷是哭笑不得。 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它现在越长越大,浑身肥嘟嘟圆滚滚的,那围墙能挡得住人,偏偏它三两下便窜了出去,一出去除非老黑狗去唤它才回来,不然这胖猫能在外面溜达许久,也不知道在外头是干啥的,如今捞了这样大一条鱼回来! 白娉婷郁闷得要死,瞧着白婉婷正指着自家厨房的放心,木盆里养着两条鳜鱼呢,还是风少恒的娘赠送给她们姐妹俩的,她们俩还没来得及吃呢。 胖猫喜欢偷腥,自然家里的鱼啊,它不太喜欢,却是喜欢去左邻右舍偷条小鱼,可现在问题搞大了,居然偷大鱼了,两斤重的啊! “快告诉我!那鱼是哪儿偷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要是人家找上门来,到时把你捉去抵债吃烤猫肉!看你咋办!” 白娉婷气的要死! 白婉婷也上来骂这只坏坏的胖猫!“枉费我辛辛苦苦帮你洗澡,你咋老干这种缺德事儿?” 老黑狗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怒气,也帮忙去训斥胖猫,汪汪汪的一通乱吠,胖猫把衔在嘴巴里的鱼吐了出来,可怜兮兮的卖萌,两只爪子放在胸前,搓了搓,一脸可怜兮兮的挨近白娉婷求宽恕。 白娉婷也是气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真要将这胖猫送出去,她还舍不得了,每天也不知道哪儿饿着它了,她日日给她好吃的,婉婷还主动给胖猫洗澡来着,可这胖猫越来越不像话了。 “姐姐,现在咋办?倘若隔壁邻居来问,咱们可真不好交代。”白婉婷也觉得总是纵容胖猫犯错,也不好,万一将来咬人了,还不是惯出来的结果。 “等人寻上门来的时候,咱们就把那两条新鲜的鳜鱼拿过去给抵了吧,哎。”白娉婷瞧着叹了口气。 “姐姐,算了吧,它就一畜生!你和它说也不管用啊!”白婉婷柔声劝说道。 “今个开始,老黑狗,你给我监督着胖猫,再也不能让它去偷东西了,回头再有发现它偷窃行为,咱们直接剁了它的猫爪子。”白娉婷下了决定,让白婉婷闻言瞪大了双眸。 “姐姐,剁爪子是不是太严重了?”白婉婷不赞成这么狠。 “只能这么办了!你也别不赞成,我这是伪了它好,一只猫老是给我惹麻烦,早知道把它扔沈家村了。”白娉婷恼声说道。 接着白娉婷听到喵喵声,她是能听懂兽语,自然知道胖猫在说求饶的事儿。 隔壁花家的女主人金氏气呼呼的来敲门了。 白娉婷道歉了一番,还把两条鳜鱼送上,金氏这才鼻孔朝天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说道,“你家这猫得好好管管,再有下次,我一定亲自做了猫肉煲送到你府上来!哼!” 好在两条鳜鱼买了个清净。 白娉婷心道本来想把鳜鱼养在随身空间里的,但是莲仙说随身空间的等级还不够,暂时不好养鳜鱼呢。 午饭后白娉婷在一旁看书,而白婉婷闲着没事儿干了,拿了鞋面在一旁绣着。 她靠在椅子边绣着鞋面,也不出声,偶尔白娉婷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坐在矮竹椅子上,一面背靠着门边,两排长睫毛跟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的。 婉婷小丫头最近出落得更精致了些,那气质一看就跟村里的小姑娘不一样,到底是夏老夫子教的好,有时候也能出口成章了。 “姐姐,昨儿林伯说让你抽空去看看烟笼湖那边的庄子去瞧瞧。”白婉婷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我确实要去看看,不如我们一块去吧。” 白娉婷知道现在那个庄子里有养着鸡鸭鹅,池塘里也养了鱼,田地上也种了不少菜,用来供应给酒楼,还有竹子供应给仙鹤来酒楼做竹筒饭。 “好的,一道去看看。”白婉婷笑道。 去的时候,半道上遇到了宫彦风。 一身浅蓝色绣祥云青竹团花直缀,腰间缀着一枚玉佩,清隽貌美,美如冠玉,仪态大方,唇角带着一抹亲和的浅笑,看上去温润贵气。 白娉婷心道怎么举人家的孩子穿的料子都那么好的?白娉婷有时候很怀疑宫彦风到底是不是宫举人生的? 白娉婷老觉得宫彦风长的不太像他娘左氏。 宫彦风本来是要去买自己用的宣纸的,他没有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正要去庄子上的白娉婷姐妹俩。 “彦风哥哥,好久不见。”白婉婷笑眯眯的看着宫彦风说道。 “是很久不见婉婷妹妹了,你越长越漂亮了,你这皮肤好的让人羡慕。”宫彦风瞅着白婉婷那如羊脂白玉的容颜笑道。 “你是爷们,羡慕我个女孩做什么。”白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白娉婷见宫彦风似乎要跟着她们一起去庄子上,她也没好拒绝,于是她也没拒绝,反正宫彦风的学识好,一路上能给白婉婷讲讲,大家一起走,也能热闹些的。 “娉婷妹妹,那是你置买的田地吗?可真了不起,你这么小的年纪……” “只是运气好罢了。”白娉婷浅浅一笑。 “是吗?”宫彦风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眼眸含笑瞅着白娉婷,面容亲切态度和软,清亮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她,笑容里带着暖如春风的味道,让人心里引起点点涟漪。 “嗯。”白娉婷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抿嘴笑道。 “彦风哥哥,等下去钓鱼吧,我还把我家的胖猫也带来了,正好让它减减肥!”白婉婷笑道。 “那敢情好,我今儿有口福了,对了我刚买了一坛子梅子酒来了,等下我钓鱼抓野兔,咱们烤鱼烤兔子吃!”宫彦风眼睛一亮,带出一抹璀璨的光。 白娉婷看着庄子上一切都很好,蔬菜水果,鸡鸭鹅都养的不错。 在看了庄子上的账务后,白娉婷瞧着都是盈利的,林伯推荐的那几个人,都很老实,也不是偷奸耍滑之辈,做的都不错,白娉婷觉得用他们很放心。 宫彦风带着白娉婷姐妹俩去烟笼湖那边钓鱼。 运气不错,钓了四条大鲫鱼。 白娉婷调好了鲜美的调料涂抹在杀好的鲫鱼上,包括内脏也涂抹上了。 四条大鲫鱼架在炙火上烤着,熊熊火焰上烤的香焦酥嫩。 更别提还抓了两只野兔呢,刚烤好野兔,白娉婷就特期盼的吃了一小口。 “娉婷妹妹,烤兔子的味道怎么样?好吃不?”宫彦风兴致勃勃的文问道。 “好吃,真的太好吃了!”白娉婷朝着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彦风哥哥,想不到你还会烧烤啊,哪个姑娘嫁给你一准儿幸福。”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我年纪还小呢,谈论亲事还早。”宫彦风摇摇头。说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娉婷。 白娉婷吃烤兔肉吃的欢呢,也没注意他的目光。 “彦风哥哥,烤鱼好像太咸了!”白婉婷忍不住说道,只是等她一抬头瞧见宫彦风在看她姐姐白娉婷,她觉得奇怪,为何彦风哥哥瞧着姐姐看那么长时间呢? “喂,彦风哥哥,我问的话,你咋不回答?彦风哥哥,你为什么老盯着我姐姐瞧!”白婉婷居然问出来了。 宫彦风闻言一张脸憋的绯红了。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婉婷。许是你彦风哥哥觉得我脸上的皮肤比他白,他妒忌吧!” 白娉婷轻描淡写的掩饰了这一时的尴尬。 宫彦风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淡。 “是啊,我妒忌呢!”宫彦风笑道。 回去的路上,白娉婷送了宫彦风两只草鸡,都用草绳捆住了鸡爪子。 宫彦风自然是带去了书院里,那边有专门的小厨房可以负责学子们的吃食的。 宫彦风和沈平郎的住的很近。 有点像现代的寝室,一屋住四个人。 宫彦风和沈平郎的屋子相距四间屋子。 “平郎,这是你两妹妹让我带给你的吃食,来福记的麻饼。”宫彦风把两只草鸡放去小厨房后,跑去了沈平郎那边。 “彦风,你啥时候和我两个妹妹走这么近了?”居然还让这厮帮忙捎带东西? 沈平郎担心白娉婷白婉婷的名誉,心中有点发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彦风有种小心思被人逮住的感觉。 “你娘那么凶,我娉婷妹妹不适合去你家的。”沈平郎直接就是反对。 “噗嗤……”宫彦风被沈平郎这么一说,立马噗嗤一声笑了。 “你妹和我才多大啊!你想哪里去了!”宫彦风解释道。 “没有最好!我告诉你,我两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可不许欺负我两妹妹,否则我和你没完!”沈平郎这意思是让宫彦风少去接触自己的一双妹妹,万一风言风语传到左氏的耳朵里,左氏没准儿又要去说白娉婷的不是了。 沈平郎是有点讨厌宫彦风的娘左氏的,平日里见了也不叫婶的。 宫彦风被沈平郎这么一警告,也歇了和他叙话的意思,赶紧回去自己屋子里去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坐着林伯的马车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带了一些吃食回去,有些是在路上买的,有些是直接从庄子里拿的。 白婉婷很喜欢庄子上,好像又回到了沈家村劳作的时候! 看着新鲜蔬菜,还有鲜嫩的野菜,一望无际的稻田,让心里有种充实的满足感。 白娉婷一回去就画了一张田园风光图跃然纸上。 “姐姐,你画的很像呢,这个是我吗?你画我在杀鱼!”白婉婷端来了一杯君山猴魁给白娉婷喝。 “是啊,我觉得你这杀鱼的姿势还挺好看的,我画几幅然后拿去给林夫子瞧,我还特地用她送我的湖笔画的。”白娉婷兴高采烈的说道。 “姐姐,那你继续画,我去做晚饭,对了,晚饭吃枸杞草鸡汤可以吗?”白婉婷问道。 “可以,你等下熬好了枸杞草鸡汤,我来亲手做香煎茄盒给你吃。”白娉婷想着今天在庄子上采了一些新鲜的茄子呢,正好有了这主意。 等多做一点,明儿带去给林夫子吃,既然她答应了张润扬说会照顾林夫子的,那她平时送个汤汤水水的,也好表示一下,毕竟张润扬对她们姐妹俩不错,那次他送的布料,把白婉婷高兴了好几日呢。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等白婉婷去了厨房后,白娉婷再画了两幅画,方才去了厨房给白婉婷露一手。 “姐姐,我们一般都是红烧茄子,或者蒸茄子,然后在上面倒一点酱油,辣酱之类的调料,你这么做还真的很少见的。”白婉婷觉得很好奇,特别是在听了白娉婷说的做法后,她狐疑着笑道。 这是一种很家常的吃法,把又粗又圆的紫茄子切成厚一点片,中间切一刀不切断,里面填上腌制好的肉馅,肉馅里可以放些香菇,香菜,豆腐干,虾仁拌一拌这样更好吃。当然你有什么材料都可以试试看的。 将每个茄盒里都塞上肉馅沾点面粉,放入热油锅中慢慢地炸至金黄后捞出来,再勾一个糖醋酸甜味的红亮芡汁拎上去就算好了。这个芡汁可以调成西红柿味儿的,或者香芋味的。 等白娉婷完工后,白婉婷吃了之后大叫好吃。 “你明天送去给你们林夫子吃,林夫子肯定也会说好吃的。”白婉婷说道。 “应该会的,我这么用心做。”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白娉婷姐妹俩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后,一起刷锅洗碗,小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姐姐,胖猫不见了。”白婉婷刷碗之后,想给胖猫吃鱼骨头呢,但是发现猫不见了。 “老黑,快去找找!”白娉婷担心胖猫真要被人弄成猫肉煲,那她肯定舍不得的。 老黑狗闻言火急火燎的去找了。 许久没有听见老黑狗带着胖猫回来,此刻白娉婷姐妹俩面面相觑,更是担心胖猫被人给弄死了。 哎呀,不省心的胖猫,你到底去哪里了? 白娉婷来回的在院子里踱步,忽然听到隔壁花家金氏那歇斯底里的喊救命声。 白娉婷一个激灵,别是胖猫咬人了吧! 白婉婷走过来,拉着白娉婷的手,诧异道,“姐姐,老黑的声音!” “难不成是老黑咬人?” 白娉婷终于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她和白婉婷正想出门呢,却看见隔壁花家的金氏正一脸怒火的拉着一个被咬断了指头的哭泣小女娃来敲门,嘴里劈头盖脸的骂白娉婷家的狗猫! 胖猫的嘴巴里还衔着一根手指儿。 白婉婷当场就吓的晕过去了。 “婉婷——婉婷——你给我醒醒啊!”白娉婷想去拉白婉婷起来,许是动静太大,林伯正和他老娘一道吃饭呢,他听见了之后也赶了过来。 “咋回事?”林伯担心的问道,连忙去弯腰把白婉婷给搀扶起来。 “林伯,麻烦你先把我妹妹搀扶去堂屋。我这儿还有话对金婶说呢。”白娉婷脑袋疼,心道,胖猫啊,你偷鱼也就罢了,怎么能去咬人呢? “赔我一千两银子!否则咱们去官府告状,告你们蹲大牢去!”金氏安抚着流泪疼的死去活来的女娃娃,凶巴巴的冲着白娉婷吼骂道。 白娉婷一听金氏狮子大开口,顿时愣住了! 一千两银子!这个小女娃还只是她的侄女呢,白娉婷平日里也没有见金氏对这个小侄女有多亲热啊?今儿怎么对这小女娃这么好了?还特地跑来找她们姐妹俩麻烦,还要求赔偿了? 白娉婷瞧着小女娃那断指的地方滴着嫣红的鲜血,顿时有点儿心疼,更多的是恼自家的那只破胖猫!咋办啊!她快要气的抓狂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O(∩_∩)O~么么么,月底最后一日,快点把票投掉,月初清零! 113教训金氏,接手指手术,被表白 居然还要去官府告状! 告的她们蹲大牢去!好,真的好样的!就这样!她白娉婷就会怕了她金氏吗? 一千两银子,简直太过分了!再说凭什么那小女娃的断指一定是她家破胖猫给咬的啊! 此时,左邻右舍都赶了过来瞧热闹,平日里白家大门紧闭着,此时那些人都纷纷听说了猫咬断孩子手指的事儿所以都赶来看稀奇事儿了。 那破胖猫在白娉婷的瞪视下,它立即吐出了断指,白娉婷拿着一条干净的绢帕包住了那半截断指。 胖猫这会子还可怜兮兮的喵呜喵呜呢,白娉婷自然是明白它的意思的,它说我没有咬,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断指了。 老黑狗汪汪汪的吠着,意思也在挺破胖猫。 白娉婷闻言,心中怒道,莫不是金氏在栽赃嫁祸给她家的破胖猫? 就因为她给了她两条鳜鱼,所以让金氏起了歹心? 那么小女娃的断指是如何造成的? “还不快点给我!一千两!倘若没有,你就把你这宅子抵押给我家吧!”原来金氏早就瞧上了白娉婷姐妹俩的宅子,此刻她厚颜无耻的说道。 白娉婷满脸嘲讽,眼眸闪了闪,泛着冷意,怒道,“真是可笑,你说我家胖猫咬断了这孩子的手指儿,你有证据吗?”虽然那个小女娃哭的很伤心,可是很明显那个小女娃只知道哭,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可就太奇怪了。 难道她不会喊疼,不会骂人骂猫吗? 莫不是?是哑巴? 白娉婷探究的眼神让金氏的眸光闪了闪。 “你盯着我家青苔看做什么?”金氏狠狠的剜了一眼白娉婷怒道。 “我只是很好奇,她既然被我家的胖猫咬断了手指,为何她只是哭泣,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的,难道这手指被咬的蹊跷,或者不是我家胖猫咬的,是有人弄断了青苔的手指儿,硬是诬赖我家的胖猫咬断那手指儿的,对不对?或者说是有人眼红我家的家业,是想咬上一口,讹诈我呢?是不是?”白娉婷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胸膛因为气愤而一起一伏,脸上红扑扑的,眼眸瞪的溜圆。 金氏被白娉婷一连串的质问给问住了!一时间还真没法回答,更是被白娉婷这一身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度给吓着了。 “要你管!反正我家青苔的手指儿被你家那只死猫给咬断了,你快点赔钱!否则我家和你家没完!”金氏气的要死,她这时候倔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昂着头反驳道。 “没完?那也要看证据!你给我瞧瞧你家青苔那孩子的手指上的伤口!”白娉婷职业病犯了,她才不相信自家的胖猫会撒谎。 “都说了是被你家的胖猫给咬断的,这还要看什么?”金氏听了白娉婷的话,此时她不由地一阵心虚,脑袋嗡嗡嗡的响着,就担心白娉婷瞧出点蹊跷来。 金氏不让白娉婷看,但是架不住白娉婷轻功好,白娉婷一个迅速移动,顿时金氏的小侄女青苔那受伤的小手就被白娉婷握在掌心了。 “伤口平整。不是我家胖猫咬的!”白娉婷非常笃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刚才可是瞧见了,是你家的胖猫衔着我家小侄女的手指头呢!这可是铁证吧!街坊邻居可都瞧见了的!”金氏气的满脸通红,我就不信了,那么多街坊邻居都盯着呢,你还能死不认账? 于是金氏掳起袖子,第一个要扇的就是白娉婷那张明媚娇艳的脸,早就看那张脸不顺眼了,打烂算了!年轻轻的居然住这么好的房子,还养狗养猫,平日里纵容死猫来偷她家的鱼,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着,白娉婷眼瞧着金氏要动手,不由地冷笑道,“这亲侄女都伤成这样了,头一个想的不是去请郎中医治,倒是来找人出气,简直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那样瞎说!我不是已经给我家青苔包扎了吗?这还不是被你给挑开的纱布来着!街坊邻居啊,你们瞧瞧这个贱丫头,她啊经常纵容她家的死猫来我家偷吃的,你说偷吃鱼也就算了,居然伤害了我家的亲侄女啊!你们瞧瞧我这侄女的手,这姑娘家的手指儿伤着了,往后及笄要找个好婆家可就太困难了,我不过是问她讨要点赔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们说对不对,大家给我评评理,是不?”金氏见白娉婷闪的快,自己的手压根无处去打,是以,她眼珠一转,准备采用舆论攻势了。 “评理?评论个屁!你自己瞧瞧你这小侄女戒备你的眼神真是丰富多彩啊!”白娉婷冷笑道。 金氏确实也瞧见了青苔的眼神里带着恐惧,更多的还有憎恨。 “大家知道我是新搬来不久的,也就和大家做了大半年的左邻右舍,那么金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家的心中都跟明镜似的,无需我去多说了吧!”白娉婷一直不乐意修理金氏,还不就是因为她那泼妇的嘴脸,如今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来诬陷自家胖猫咬断手指儿,这个罪名大了去了。 已经有街坊邻居在说金氏平素的为人怎么怎么小气,怎么怎么狠心,怎么怎么打骂小侄女青苔。 最重要的一点,白娉婷听到有人说青苔患了哑疾。 怪不得青苔到此时除了呜呜哭泣,就怎么也不说话,原来是她压根就无法说话,这么说来,这手指儿的事情被金氏这么死缠着,还真有点儿难办呢。 忽然金氏的男人花钉也听说了这事儿,所以他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娘子,咱家青苔咋样了?”花钉对青苔是不错的,所以此刻他知道青苔受伤后,自然没有好态度,“还请白姑娘把那只死猫交给我们处置以及赔我们一千两!” “你们不要太过分!”人群里已经有人愤愤不平了。 白娉婷心想只要有人同情自己这一方,那么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那么刚才自己和婉婷隔着院子听到的金氏那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胖猫也咬了金氏? 不对啊,如果胖猫也咬了金氏,金氏不得气急败坏的要弄死胖猫吗?那为什么只要赔银钱,如此看来,这事儿透着古怪呢。 “把胖猫交给你们和给你们一千两,我都做不到!”白娉婷怒道。 金氏一听白娉婷这么说,顿时气的气血翻涌,再次扬手,一个巴掌眼看就要打上白娉婷的小脸上时,大家却听到惊雷般的一声吼! 一个鹅黄的纤细身影飞一般的冲了过来,只听空中呼呼的两声破空之声,金氏和花钉瞬间惨呼一声。 “你疯了,死丫头,你居然敢打我们!”金氏怒上心头,一时间也失去了理智,暴跳如雷了。 “我打的就是你,什么疯了!我看是你们想银钱想疯了,把我这宅子卖了也没有一千两银钱赔给你们的!”白娉婷也是气的狠了,才去抽他们嘴巴子的!她此时小脸气的嫣红一片,眼睛充满了愤怒。 “那是你们该赔偿的!好好的小丫头的手指儿就这么被你家的死猫给咬断了,往后还怎么干活,怎么有夫家会要手残的女子当媳妇儿?你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也敢这般教训我!臭狗屎啊!”金氏恨恨的吐了口浓痰,拼命的在骂白娉婷。 白娉婷气的不得了,再加上周围左邻右舍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说话声,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维护白娉婷,白娉婷只是觉得事态炎凉。 林伯在把白婉婷搀扶着弄去堂屋后,心中非常担心白娉婷,毕竟来了这么久,也晓得隔壁花家的女主人金氏那一张嘴巴毒的要死,还没有谁能从她的嘴巴下讨得一点儿好处,所以他给安顿好了白婉婷,立马急匆匆的小跑着奔了出来。 “花家大妹子啊,这一点点小事何必弄的这么难堪呢?真要赔银钱,也请你好好说个数啊!一千两是不是太夸张了?”林伯对金氏说道。 “和你这个老不死的没有关系!你给我闪开!”很显然,金氏怒极了,这会子讨不到银钱,还反被白娉婷欺负,顿时恼羞成怒了,挥手就想去揍白娉婷。 白娉婷呵呵冷笑两声,手里抢过墙角扔着的一团草绳子一抖呼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了金氏的身上。这一下她可是用足了内力在打,所以金氏此时感觉非常的疼。 金氏看到草绳子抽打自己,她自然要躲,还躲到她的相公花钉的身后去,但是花钉也闪躲不及,很快被草绳子给打到了。 “讹我银钱的狗夫妻,你们才是一堆臭狗屎!”白娉婷的嘴里一边骂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草绳子如有神助左右开弓的舞动着,甭管对面是谁,抽着谁算你倒霉,尤其是金氏自然要多照顾一下了! 瞧热闹的那些左邻右舍害怕的都闪开了,就怕自己遭受那什么池鱼之殃。 一个个逃的比兔子还快!他们不曾想过这邻居小姑娘竟然如此彪悍,打起来让人瞧着退避三舍,更像来自地狱的女修罗! “啊!痛啊!你这个臭丫头,竟敢打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等着!你们是死人呐!快给我评评理啊!你这个下贱的死丫头,你才是臭不要脸的小娼妇!”金氏气的破口大骂,身上更是被抽中好几下,火辣辣的疼,疼的她眼泪直掉。 “好了,不能再打了!出了人命对你没有好处,你还要不要考郎中文书了!”林伯担心白娉婷把事情给闹大,赶紧上前去劝说白娉婷,就担心白娉婷一个气不过,然后别给打死金氏,酿成惨剧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才在最后用郎中文书四个字去制止住了白娉婷的暴怒。 “林伯,谢谢你。”白娉婷好容易深呼吸了一下,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真的把金氏他们给弄死了,否则自己真要去蹲大牢了。 金氏和花钉此刻瞧着一脸阴沉的白娉婷,他们多半是害怕的,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起了私心,想要讹一笔银钱罢了。 “你们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家胖猫到底咬了没有!那手指别是你自己给剁掉了吧!”白娉婷冷笑道。 “我没有……我做什么去做伤害亲人的事情啊,这青苔可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你不要在这儿挑拨离间!”金氏马上摇头说没有。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了吗?青苔的伤口证明是刀子伤,不是猫的牙齿咬伤的,如果去衙门里头,肯定是判定我赢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刀子伤?”花钉闻言,脸色不悦的盯着金氏瞧着。 金氏瞧着有点儿害怕,但是她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就是你家的死猫咬的!不信你问青苔!”金氏上前去抓住青苔的手臂,青苔被金氏的手一捏,立即疼的再次落泪,呜呜几声,听的花钉心疼不已。 青苔是花钉的弟弟家的孩子,他弟弟和弟妹得了肺痨相继死掉了,留下青苔在花钉家抚养,但是青苔在金氏手里讨生活非常的艰难。 “她是哑巴,怎么回答?”花钉愤怒道,自己为此挨着揍,这口气简直很难消! “我懂点医术,兴许我能治疗她的哑疾!”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是真的吗?”花钉对于弟弟花铁留下的唯一骨血,自然是关心的,之前为了花青苔的哑疾,他也是请了不少郎中,为此也花了不少银钱呢。 “不用你治疗!万一你是什么庸医来骗人呢!再说咱家也没有那个闲钱来求你医治,你还是快点赔钱吧!”金氏那个猪脑子啊已经被白娉婷这么打了,居然还不怕死的狮子大开口呢! 白娉婷不搭理金氏,而是和花钉说话。 “我没有骗你!况且这断指也许能接续上也不一定!”白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而且等你的侄女那哑疾好了,我想她一定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是谁咬掉了她的手指儿!”白娉婷特地重音念了谁咬掉了四个大字。 “相公!不要相信这个黄毛丫头!”金氏阻止道。 “青苔的手指儿断成这样了,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白姑娘,倘若你真能治好我家青苔的断指和哑疾,那断指的事情我会劝说娘子不和你们追究的。”花钉比起金氏果然是真心疼爱他侄女青苔的。 青苔闻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站着,手指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晕厥了。 “青苔——”花钉吓死了,之前他还厌恶白娉婷拿着草绳抽打自己,这会子他反而要哀求白娉婷救治青苔了。 “求求你,白姑娘,请你救救青苔吧。”花钉紧张兮兮的哀求着。 金氏见花钉这么紧张,更是气愤了,这个青苔只是你那弟弟家的孩子,一个孤女罢了,他有什么好着急的,莫不是这个青苔是花钉的私生女? 不会啊,花钉对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吧,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瞎想了。 “你先让她回去吧。”白娉婷冷冷的眼神扫了一眼金氏,催促花钉赶紧去办。 花钉点点头答应了。 在花钉凶神恶煞的眼神下,金氏不甘不愿的回去了。 忽然胖猫哧溜一声追着金氏出去了。 老黑狗也汪汪汪的跟着追出去了。 白娉婷是担心胖猫去咬人啊,所以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白娉婷非常后悔跟着出来了。 因为白娉婷瞧见了路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金氏瞧着,原来胖猫这次真的惹祸了,它把金氏的腰带也给扯了下来,还露出了一抹胸口的一点点火红的肚兜。 春光乍泄让路人,特别是路上的男人饱了眼福,可别说,金氏虽然四十,可却风韵犹存。 “啊——”原来金氏发现了,她此刻是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家的。 白娉婷冲着胖猫招招手,训斥道,“你这么猥琐的主意儿是从哪里学来的?” 忽然胖猫似听懂了她的话,低头,两只前爪磨蹭着白娉婷的小手手腕,眼神可怜兮兮的瞧着白娉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破胖猫,你是不是春宫戏看多了?”白娉婷猜测着附近开了一家书铺,里头卖书的,有一次她去买书,还真的瞧见有人去书铺买春宫图啦,闺房秘辛之类的书籍。 因为自家和那个书铺很近,白娉婷猜测破胖猫可能去书铺里镀金了。 可是喵呜喵呜的不停后,白娉婷彻底无语了。 原来胖猫学的是隔壁花钉和金氏圈圈叉叉的时候扯落腰带的行为。 这一刻,白娉婷后悔自己有懂兽语这个能力。 “白姑娘,白姑娘,求求你快点救救我家青苔吧!”花钉已经在院子里喊她了。 白娉婷适才抱着胖猫走了进去,一到院子里,白娉婷把胖猫放老黑狗身上,示意老黑狗好好训斥胖猫,别再给她惹事了! 还是老黑狗给力,它汪汪汪的一痛训斥,胖猫立即不卖萌,也不耷拉着耳朵了,此刻是乖的像龟孙子似的。 “你放心!我说能治肯定能治好青苔的,也会帮她把断了的手指儿给接续上的。”白娉婷淡定自若的说道。 “如此多谢白姑娘了。”花钉闻言脸色好看了些,也不如刚才那样急的吊人中了。 白娉婷先让林伯去拿了薄荷兑了水缸里的空间灵泉给白婉婷吃,白婉婷喝了几口后,明显脸色好多了,只是她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接着再弄一碗薄荷水喂给了花青苔吃,然后花青苔幽幽醒转了。 “姐姐,姐姐,刚才……刚才……那手指儿是……是咋回事?”白婉婷担心的问起。 “我会想办法帮着那小女娃接续上的,你不要担心。”白娉婷淡笑着安抚道,也许是白娉婷的微笑感染了白婉婷,白婉婷此刻觉得心中充满了一股力量,让她去相信姐姐一定可以。 “咱家的胖猫是不是闯祸了?”白婉婷想起胖猫衔着半截手指儿,她此刻想起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咱家的胖猫还不至于坏到那个地步。”白娉婷轻笑着摇摇头。 “姐姐,那你现在去拿药箱做什么?可是给她医治断指?”白婉婷闻言,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心,挨近白娉婷轻声问道。 “我想先治好青苔的哑疾,然后我才会帮她医治断指,此刻我先用点金疮药帮她抹上,再用纱布给包扎起来。”白娉婷毫不慌张的说道。 “姐姐,可需要我帮什么忙?”白婉婷问道。 “不用了,你还是去给咱家的胖猫洗洗澡吧,你瞧胖猫毛皮上都沾了点血了。”白娉婷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白婉婷弯腰去把胖猫抱在怀里转身去帮胖猫洗澡了。 老黑狗汪汪汪的跟在白婉婷的身后。 “白姑娘,你真的有把握治的好我家侄女的哑疾吗?”花钉心想那么多郎中都没有法子治好花钉的哑疾,她一个黄毛丫头真的能治好青苔吗? 主要是花青苔的哑疾是天生的,也就是说那是一生下来就是个哑巴。 白娉婷说道:“请相信我,三日之后一定让青苔说话。只是这三日你家青苔一定要住我这儿才行,否则我想治好她也是没有法子的。” “这个可以,那我先回去了。”花钉点点头,他还惦记着去和自家娘子解释呢,没准儿还得下功夫去劝说金氏呢。 “好的,林伯,且帮我送送他吧!”白娉婷颔首说道。 “青苔,好好的在白姑娘家里呆着。”花钉嘱咐他的侄女青苔。 忽而他又问道,“那我家青苔留在你们这儿,她一日三餐可怎么办?” “自然是吃住在我家了,这些你不必担心。”白娉婷笑道。她想自己这么做权当做善事了。 林伯把花钉给送到了门口。再回来后,忙问白娉婷有几层把握医治的好青苔的哑疾? “八成把握。”白娉婷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林伯,你今个也累了,先回去吧。”白娉婷看林伯一脸疲惫的样子,忙体贴的说道。 “好的。”林伯笑着点点头。 白婉婷瞧见花青苔要住自己家,忍不住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留她住咱们家?” “哑疾治好,咱们就能晓得她的手指到底怎么断的了!”白娉婷笃定道。 “这么神奇?”白婉婷一脸期待的笑道。 “那是当然。婉婷,你放心吧,我一定有办法治好她的。”白娉婷笑道。“还有给她端点饭菜过来,我听见她的肚子在咕咕叫呢。” 白娉婷打量了一下花青苔,见她怯生生的样子,头发枯黄,身上也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可刚才白娉婷瞧着金氏那手腕上还带着金镯子呢,可见花青苔在花家的待遇一定不好。 花青苔听见白娉婷对白婉婷的嘱咐,顿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一点子小事,不用这样的。”白娉婷见花青苔七岁的样子,心中晓得她是懂事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等花青苔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筷子吃掉了一碗饭后,白娉婷松了口气。 花青苔吃完用感激的眼神瞅着她,白娉婷笑着拿帕子轻柔的帮她把嘴角的油渍给擦干净。 “正好有间客房,平日里也算打扫的干净,就给你住个三日吧。”白娉婷让白婉婷去拿来了被褥和枕头,然后白娉婷带着花青苔去了那个干净的客房。 等花青苔睡下后,白娉婷转身出去瞧了瞧白婉婷已经关门睡觉了,于是她又返回来花青苔睡的房间,她点了花青苔的昏睡穴,然后自己溜入了随身空间,采了几种必须的药材,准备出来后给花青苔接续断指。 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后,看见莲仙已经拿了一面镜子在等她了。 “莲仙,你这是在等我?”白娉婷一脸诧异的问道。 “是的,我还就是在等你呢!”莲仙笑道。 “莲仙,我马上要给一个小女娃接续断指,因为她的断指是小拇指,所以有点困难,而且我需要全神贯注,所以请你帮我把她的拇指保护起来,不要被虫子叮咬了。”白娉婷把纱布包着的断指递给了莲仙。 “主人,我知道她伤的是小拇指,所以我已经帮你找出了镜子,等下我帮你拿好了镜子,你帮她接续断指,对了,你如果要把她的断指缝到她原来的手指上去后,一定要用我给你的那根神针,那么缝起来的疤痕一定很细小。”莲仙胸有成竹的说道。 “谢谢你莲仙,你为我考虑的真的很周到。断的手指要接上动脉、静脉、神经,还要接续骨头和肌腱,并缝合皮肤,周围不能有细菌感染,所以拜托你把现在被我点了穴道的花青苔送来这儿,也就是我在寻荷小筑的房间!”白娉婷说道。 “这个可以。你可以先去寻荷小筑的房间等我。”莲仙笑着说道。 “好的。”白娉婷见莲仙这么说,不由地勇气大增,这还是第一次在随身空间里做接续断指的手术。 白娉婷取出了准备好手术的精巧的工具。 等莲仙把花青苔带来后,白娉婷瞧着莲仙为她准备的小镜子,顿时大感神奇,这个小镜子相当于现代的高倍显微镜。 “主人,你安心帮她做手术,我帮你拿着这个镜子。”莲仙笑着说道。 “莲仙,你这儿的好东西可不少呢!”白娉婷心道这可真是个宝贝。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白娉婷说要安静且全神贯注的给花青苔做接手指的手术。 缝线用的是灵蚕丝,很长也很结实。 透过如高倍显微镜的镜子,特殊的手术灵蚕丝缝合着那些细如发丝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一双灵巧的手正在拯救另一只手。大约一个时辰后,奇迹出现了:花青苔那一个离断的手指渐渐红润起来。 “主人好厉害!”莲仙震惊的说道。 “别急,还要每隔着半个时辰检查一次才行。”白娉婷满头大汗的说道,然后她让莲仙拿着帕子在她额头上擦汗。 做完手术后,每隔半个时辰要对花青苔观察一次,检查断指的颜色、温度和毛细血管的反应。 假如万一出现血管堵塞,半个时辰内还有抢救的希望,否则就算有再好的水平,也回天无力了。 白娉婷心中担心,即使手术完成了,她很累很疲倦也不肯离开半步。 “主人,你先去泡温泉歇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就行,如果她有什么不良反应,我一准儿去喊你。”莲仙说道。 白娉婷本想拒绝,可是一想自己确实太累了,今个又是去庄子上,又是拿着草绳打人,她大晚上还给花青苔做接续断指的手术,确实蛮辛苦的,于是她点点头答应了。 白娉婷想起外科的那些师兄们是怎么去被要求练习接续断指的。 实习时,导师要求学生们反复在小白鼠尾巴上做试验。他们把小白鼠四脚朝天固定在木板上,然后剖开它的尾巴横切成两段,把切断的血管和神经完全缝合。 缝好之后,隔几厘米再把尾巴切成两段,就这样反复进行断尾缝合试验。 每只小白鼠的尾巴都要做18次这样的试验。“连续做了两个月的试验后,我们才有资格上手术台。”这是白娉婷的一位师兄说的话。 白娉婷一边泡着温泉一边回忆往昔。 练好了基本功还不够,一般的断指再植外科手术,医生要透过18倍的显微镜工作几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以上,没有顽强的毅力和持久的耐力是难以完成的。因此,手足外科医生在平时都非常注意加强身体锻炼,只有这样,才能在手术台前具有“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沉着与冷静。 白娉婷心中唏嘘,好在自己有随身空间,如果自己直接那么给花青苔做接续手术,肯定是有风险的,细菌感染不说,还说不定接错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是极为细致的手术。 白娉婷泡好了温泉,起身上了岸,飞身去附近的苹果树上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拿去灵泉那边洗了洗,才把红苹果放在自己嘴巴里咬了起来,苹果又香又甜,汁水多蜜,白娉婷吃了之后,倍感精神舒爽。 白娉婷催动内力,使用轻功飞去了寻荷小筑,见莲仙认真守着花青苔,白娉婷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她挥挥手让莲仙回去池塘歇息。 “主人,我精神气儿好着呢,倒是你,应该好好去休息,你明日不是要去上学吗?”莲仙笑着提醒道。 “是的,我是要去上学的。”白娉婷点点头,“我等花青苔的手指的情况好转了,我才能带她离开随身空间。” “主人,这个镜子,我再帮你放好,好吗?”莲仙问道。 “肯定要放好,回头我说不准做别的手术就需要这面镜子的。多谢莲仙,你想的很周到。哦,对了,四月十五有赛宝会,你帮我想想我应该用什么东西去参加赛宝会,我才能赢得彩头?”白娉婷想起赛宝会的事情,于是去问莲仙。 “这个简单,咱们随身空间里拿出去任何一样可都是宝贝!”莲仙笑道。 “罢了,我自己再想想吧,到底拿哪一种去参加赛宝会。”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到了黎明时分,白娉婷瞧着花青苔的手指接续的不错,心中放心了不少,然后嘱咐莲仙帮忙把花青苔给弄出随身空间,重新让花青苔睡那客房。 白娉婷在给花青苔仔细包扎手指后,瞧着没有什么不妥后才离开了客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清晨醒来的时候,白娉婷梳洗了一番后,再去客房瞅了瞅花青苔,她嘱咐白婉婷今儿甭去夏老夫子那儿,在家帮着看青苔。 “姐姐,那我等下让林伯帮我去夏老夫子那里说一声。”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我再回头去补课吧。肯定又要被夏老夫子说我贪玩了。” “没事儿,改明儿,我亲自登门去感谢。”白娉婷闻言笑道。 白娉婷吃了早饭,女扮男装骑马去了白鹿书院上学。 白娉婷晌午的时候把自己画的几幅田园风光拿去给林夫子看。 林悠然看了之后,指出了几处不妥当之处。 “你这儿的树枝,应该这么表现,古人有‘树分四枝’之说。四枝亦称四歧,即画树枝时要从左、右、前、后四面出枝,才能表现出一株树的立体感和空间感。” “由于树木的种类不同,各种树枝的生长规律和形态也多种多样,古人通过长期的观察、提炼,把它概括为两种基本形态,即鹿角法与蟹爪法。 鹿角法的枝条上挺如鹿角状,两枝交接处的内角多为锐角,也有成钝角的;但不宜取直角,直角太呆板。 蟹爪法的枝条下屈,如蟹爪(也称雀爪、鹰爪),枣、柿、盘槐大体属于这一类。当然,在自然界中,各种树木的枝条,无论是上挺的还是下屈的,其中又有千差万别。 我们要多画枯树,研究各种枝的特征,以丰富画树枝的方法……”林悠然笑容浅浅的说着,气质淡雅从容,恍若芍药盛开,端庄大气。 “谢谢林夫子指点。”白娉婷闻言觉得茅塞顿开,豁朗开朗,她瞬间笑容绽开,好似雪昙花开,美艳中带着清灵透澈的美,让人恍花了眼。 林悠然讶然,心道白娉婷这才多大的年纪啊,这张小脸已经出落的如此海棠标韵,娇艳动人了。 “林夫子,你在想什么?竟是这么出神?”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没想什么,谢谢你送我的香煎茄盒,我瞧着挺有食欲的。”林悠然笑道。 白娉婷说道,“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本来昨晚就弄好了,但是味道太好,家里来了客人全吃掉了。”白娉婷这话说的不假,她不是让白婉婷给花青苔盛了饭菜吗? “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林悠然感激道。 “还有这些新鲜的蔬果,你都不要推辞,收下吧。”白娉婷笑道。 “娉婷啊,自从你把我的顽疾治疗好之后,我现在吃什么都香!对了,今儿我得了润扬让人捎来的口信,他说过几日要回来瞧我。”林悠然笑着说道。 “真是太好了,他是你儿子,总是惦记你的。”白娉婷心道张润扬要回来看林夫子,那么她给他说的海事图,他有没有去找? “等他来了,你来这儿一起吃顿便饭,你喜欢吃什么菜,现在和我说,我好提前准备。”林悠然客气的笑道。 “不用特意准备的,有啥吃啥,我不挑食的。”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说吧,我这儿难得有客人的。”林悠然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于是她笑着催促道。 “我喜欢吃肉。”白娉婷说道,“猪肉,鸡肉,鸭肉,鹅肉,羊肉,孢子肉,鱼肉等等,我都喜欢吃的。” “马上要上课了,你快去医堂吧。”林悠然点点头笑道。 “好的,我确实要快点赶回去,否则夫子一定得罚我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出了林夫子的院子后,走上青石铺就的小路。 “白公子,白公子……”白娉婷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叫声。 白娉婷本不想理会,但是她的肩膀被人给拽住。 白娉婷扭头一看,见是胖千金墨流苏。 “墨小姐,你好啊。”白娉婷抬头看她,热络打着招呼。 “白公子,我拜托你的事儿你办了吗?”墨流苏羞涩的抬头看了白娉婷一眼,忙说道。 “这……这……我记得我交给宫公子了,但是宫公子心中怎么个想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白娉婷解释道。 “那个我们医堂快要开始上课了,麻烦墨小姐让让哈。”白娉婷看见墨流苏满脸不悦的表情后,皱了皱眉说道。 “不许走,我爹是太守,我要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墨流苏的脸上厚厚的肉抖了抖,双手叉腰怒道,“一定是你办事不得力,饺子给我上去揍他!” “揍我?凭什么揍我?”白娉婷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她帮忙帮她传书信,她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敢揍她,哎呦呦,她是不是活腻歪了。 倘若不是要紧着上课去,她一定奉陪到底,打就打,谁怕谁? 只是墨流苏的贴身婢女饺子似乎会点拳脚功夫呢! 当饺子的那一脚踹过来的时候,白娉婷一个白鹤亮翅,伸手拽住了饺子的脚,让饺子动弹不得。 饺子愤怒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瞧。 此刻白娉婷身着男装,在墨流苏的眼底,更是一个极品美少年。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美丽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一双深邃而悠远的黑色眼眸犹如闪耀着群星的夜空,那是一种清澈剔透的黑色,阳光轻盈的跳跃在他墨黑色的睫毛上,细微的光芒,让他的眼睛上有一种瑰丽的色彩! “白公子,你……你好好看!我喜欢你!”出乎白娉婷意外的是,墨流苏那媚眼如丝的眼神盯着白娉婷瞧着,瞧的白娉婷小脸一黑,倏然,她只觉得自个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在月底送出的票票,以及钻花等礼物,等小桃空了整理出个感谢榜好好谢谢大家,O(∩_∩)O~今天月初,小桃继续求票票,哈哈。今天开始尽量中午之前更新吧。如果中午更新不了,那还是晚上七点左右更新。一般小桃会在本文的评论区写更新通知的! 114针灸课,赛宝会,绝色男奴洗衣做饭 喜欢她? 别啊! 白娉婷此刻逃都来不及呢! “你喜欢我做什么?”白娉婷刻意凶巴巴的冲着墨流苏喊道。“闪开!”白娉婷担心被人瞧见了这一幕被人传一些闲言碎语,她此刻逃也来不及呢。 “白公子……白公子……你不要走……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墨流苏一把拉住白娉婷的衣服,怎么也不肯走,让白娉婷恼了。 “没什么话好说!”白娉婷粗噶着嗓音骂道。 墨流苏的婢女一看自己的主人被白娉婷训斥,想要上前去拽住白娉婷的袖子,却让白娉婷转身一脚给踹到了一边,倒霉的跌了个狗吃屎。 “疼……小姐……疼死我了!”饺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娉婷才懒得理她们主仆俩呢,她又不是真的男人,肯定是做不到怜香惜玉的。 墨流苏见白娉婷轻功一闪麻溜闪了,气的银牙暗咬,这会子听见贴身丫头饺子哭泣也懒得安抚了,直接烦躁的骂了一句,“哭啥哭啥!给我好好的听着!” “小姐?”饺子只好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到墨流苏边上,认命的跟着墨流苏回去女子学堂。 “怎么搞的!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你是饭桶吗?只知道吃吃吃!”墨流苏张口就骂,眉头皱的死紧,倘若苍蝇飞过,眉头一夹,苍蝇必死无疑。 饺子面上承受着辱骂,可心中却想着那是小姐你最是喜欢吃吃吃,一天吃五顿,还顿顿饭菜离不得肉,瞧这一身的肉,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饺子心下鄙视,可是碍于墨流苏乃太守千金,她还真的不敢直白的骂出口,就怕被墨流苏听到了,把她赶出白鹿书院,说到底,饺子就担心自己日后没有这么好的收入了,在墨流苏身边当贴身丫头兼职保镖,她一个月能得月钱三两银子呢,那可比一般大户人家的贴身丫头的月钱还要多上二两月钱呢。 白娉婷去了医堂后,开始上针灸课。 沈夫子给大家看了一张穴位图,然后挨个考学子们针灸的位置。 比如他念一个,那么被点到名的两个学子必须上前去闭眼睛拿着银针扎穴位,一个站着被人扎穴位,一个主动拿针扎穴位,两人轮流交换就可以了。 白娉婷在听见自己和徐子晖一组后,心中担心这厮公报私仇。 果然被白娉婷给猜对了,徐子晖真的拿针灸在她穴位上刺的时候,那手劲儿可不是一般的大,气的白娉婷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白娉婷实在扛不住了,干脆喊疼。 “沈夫子,徐子晖拿金针的姿势肯定不对,刺的我疼死了。按理曲池穴这边轻轻一刺的话,我是不会这么疼的。”白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 “沈夫子,我拿金针的姿势是对的,是白屏庭这小子吃不了苦才是真的,还望沈夫子明辨。”徐子晖有点心虚,但是在他努力镇定后,他马上言之凿凿反驳道。 白娉婷见沈夫子快要相信徐子晖的说辞了,马上想到了尿遁。 “沈夫子,我内急,那个……”白娉婷眼珠一转说道。 “那你快些去吧。”沈夫子忙催促道。 白娉婷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想辙。 “主人,你不必害怕他,你自己不是织了一件金缕战甲吗?倒不如穿在身上,且看他怎么扎针?”莲仙见白娉婷烦心,于是帮她想了一个对付的主意。 白娉婷见莲仙这主意不错,当即返回医堂。 其他几组人退下后,就又轮到白娉婷和徐子晖这一组了。 徐子晖脑门冒汗,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金针扎不进去? “徐子晖,我不怕疼,你倒是瞧准穴位扎针啊!”白娉婷冷笑着催促道。 “沈夫子,很奇怪,我怎么扎这个穴位如何也扎不进去啊?”徐子晖不去理会白娉婷的挑衅,于是他问沈夫子。 沈夫子闻言亲自上来尝试了一下,然后也觉得奇怪,怎么白屏庭的穴位怎么也找不到呢? 此时正好下课的钟声响了。 白娉婷等沈夫子走出医堂后,就听见徐子晖说,“我就不信你身上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白娉婷嘲讽道。 “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泼辣的人!”徐子晖冷嘲热讽的说道。 “真是第一次见到想你这么无耻的人!”白娉婷也不是吃素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令狐旦走过来劝说道。 “死胖子!”徐子晖现在和令狐旦的关系也不好,令狐旦听到徐子晖骂自己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他是胖,但是你前面加个死字是啥意思? “你这个臭作弊的,有啥了不起!”令狐旦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还刻意的揭了徐子晖的伤疤。 白娉婷闻言心中直打鼓,她想徐子晖这种高傲的人肯定最是害怕或者说厌恶那些过去。 “你嘴巴里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徐子晖气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口中许久呼出一口气。 “不认便不认!你还当我怕了你不成?”令狐旦往徐子晖身边一站后,顿了顿说道。 白娉婷见令狐旦是为了帮自己而遭受到徐子晖的谩骂,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徐子晖,你只有一双手,别一拳头出去,那另外一只手变成残废啊,哎呦呦,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白娉婷嘲讽的话语传来。 徐子晖一听白娉婷这话的画外音气的差点儿吐血了。 任凭她修养再好,此刻她也训斥的时候拔高了语调。 徐子晖哪里还肯善罢甘休,真是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但是徐子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白娉婷不管犯了什么错误,总有人兜着。 所以徐子晖心中再怒,也不会此刻傻兮兮的和白娉婷硬碰硬,但是嘲讽的话语肯定少不了。 比方说白娉婷为人处世不像个爷们,做起事情来也不如爷们做的爽利。 白娉婷闻言冷笑,直接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徐子晖可是第一次挨打,这下子白娉婷真是把徐子晖给惹毛了。 “白兄弟——白兄弟——不要——”令狐旦想要阻止,但是他哪里阻止得了,这会子白娉婷和徐子晖在医堂的院子里打的难分难舍。 马上有学子去把这事儿告诉了夫子们。 夫子们来的时候,白娉婷和徐子晖打的太过激烈互相挂彩了。 两人都被沈夫子给责备了,但是因为有令狐旦作证,白娉婷属于正当防卫,所以徐子晖受罚,白娉婷无事。 此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关系颇为紧张。 白娉婷回去后和白婉婷说了这事儿,白婉婷很是担心,说道,“姐姐,你有没有被他打伤啊?” “没有打伤,我好着呢。”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可把我吓坏了。”白婉婷伸手拍了拍胸脯说道。 “婉婷,你上次是不是和我说想要个本事好的女红师傅指点,我和风少恒说过了,你明个跟着林伯去风家绸缎庄找他,他们那来了个绣娘,会苏绣蜀绣的,你可以去跟着学。”白娉婷说道。 “真是太好了。”白婉婷闻言高兴道。 “快别说了,我们赶快做饭吧。”白娉婷实在太饿了,这回主动说做饭了。 晚饭过后,白娉婷去看了花青苔,重新拆开了帮她绑着手指的纱布。 “恢复的不错。”白娉婷笑道,说完,她重新帮花青苔绑上纱布。 “啊呜……”花青苔是哑巴,另外一只手比划着什么。 白娉婷柔和的眼神看着花青苔,她猜测花青苔一定想和自己说什么? 白娉婷马上给花青苔吃了一只随身空间里的灵苹果,花青苔吃完之后,肚子钻心的疼,不一会她就大怒,骂她为什么给她吃有毒的苹果? “你终于说话了。”白娉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啊,是啊,原来我真的说话了。”花青苔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她马上给白娉婷下跪。 “谢谢白姐姐。”花青苔脸色的怒色褪去,立马一脸感激道。“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能和你们一样说话。”说完,她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你的手指如何会断的?”白娉婷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是大伯母切断的,可是就算我说出来了,我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花青苔咬唇落泪道。 “所以她借着你断指的机会诬赖上了我家的胖猫,是想讹银钱?”白娉婷前后一联系,于是问道。 花青苔含泪点点头。 “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白娉婷担心道。 “我大伯父待我还是不错的。我除了花家无处可去。”花青苔叹气道。 白娉婷把花青苔搀扶了起来,皱了皱眉说道,“你如果想离开花家,我可以帮你,就看你肯不肯了。” “不,我不能离开花家。”花青苔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离开了花家压根就没法生存。 “好的,你这手指重新接续上了,第一年你必须小心点,第二年之后恢复的和原来差不多了,也能灵活干活了,比如穿针引线……”白娉婷细心叮咛道。 花青苔嗯了一声答应了。 次日花钉得知花青苔不仅仅手指接续上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他再三道谢后,就一脸感激的把花青苔给领回家里去了。 此事过后,街坊邻居都晓得了附近有一个医术很厉害的小姑娘,不仅仅能接续断指,且还治的了哑疾,一时间登门求医者门庭若市。 白娉婷都让林伯用学业太忙的理由给推了。 “姐姐,为什么送上门的银钱不要?”白婉婷奇怪道。 “一个个的来求医,我哪里有空学习?也影响了我们正常的生活秩序,反正我想拿到了郎中文书,然后光明正大的行医赚钱。”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到了四月十四,晚上白娉婷在随身空间挑了两只灵气紫瓜放在好看的檀香木雕刻的盒子里,当成宝贝,准备去参加明日的塞宝会。 傅琰雪得知她要去参加赛宝会,说他也有宝物要参展,他要一起去,还说第二日会带她一起去。 白娉婷见傅琰雪坚持,也就答应了,傅琰雪说四月十五当日他来接她。 风少恒听说白娉婷和傅琰雪一起去赛宝会,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在举行赛宝会的云上宝铺门口等着她。 四月十五早上,天下着蒙蒙细雨。 傅琰雪一袭白衣,撑着油纸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白娉婷觉得傅琰雪是个很奇怪的人,家里的条件也不甚好,可是看他穿着吃食都是颇精致的,而且出行都靠马车。 白娉婷着一身粉红色绣杏花大袖的软缎上裳,下系一袭粉紫色的挑线百褶裙,带了两根雕玉簪花的簪子,一对金镂空碎粒的耳坠子,手腕子套了一对红翡的镯子,衬得肤白如玉,煞是好看。 白娉婷心道这次终于可以穿的漂亮点了,之前在沈家村每天穿的像乞丐,衣服都是打补丁的,还有点发臭的怪味儿,可现在不同了,她手里有几个银钱了,也能把自己和妹妹打扮的美美的走出去了。 平日里,白娉婷为了去上白鹿书院,都是穿男装,很少有机会以女装示人。 白娉婷这么一亮相,让傅琰雪看的目不转睛。 “娉婷妹妹今个真漂亮。”傅琰雪赞叹道。 “难道我平日不漂亮吗?”白娉婷忍不住打趣道。这好像是傅琰雪第二次夸奖自己漂亮了,她心中是高兴的。 “漂亮,漂亮的不得了。”傅琰雪宠溺的含笑道。 白娉婷打量了一下他,一袭月白锦衫,袖口绣着几枝淡雅的绿萼,乌黑的长发用白玉簪绾着,整个人透着温文娴雅,眉目清秀,俊逸之中带着一抹洒脱,如此的风华尽显。 “今儿下雨,一起坐马车去吧,不过到了滨州城,如果去的人多,我们到时候只能下了马车步行。”傅琰雪提前和她说道。 “好的,我可以步行的。”白娉婷知道傅琰雪是担心她吃不了苦。 到了滨州城,果然人很多。于是白娉婷只能跟着傅琰雪下来马车。 两人行到半路,雨渐渐地住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立在滨州城城西的大街上,白娉婷觉得繁华热闹。 她注意到,城西的格局和城东虽然差不多,一样被四条大街分为九大区域,市场管理方(古时称为市署),滨州府粮仓等重要之地占据了同样的位置,但它们之间,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首先,城西因为靠近丝绸之路起点开远门,从而更加繁荣活跃,也更加国际化。在这里,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远比城西更多,波斯邸、珠宝店、香料店、药店、货栈、酒肆比比皆是。白娉婷看到很多不同打扮,不同口音,分别来自波斯,高丽、西凉、扶桑等地的外国商人来来往往,观其打扮,又以来自大宛、大食的“胡商”最多,街头巷尾总能看到他们牵着骆驼的身影悠哉慢哉地晃过。 “居然还有胡姬。”白娉婷瞅着酒楼附近有几个漂亮的胡人女子,她对傅琰雪说道。 “这是在滨州,算胡人少的,去了咸阳啊,那边的胡姬更多。”傅琰雪不以为然的说道。 “喂,你好像对京城很熟悉哦。”白娉婷听了他的说辞,笑道。 “我也只是听说的。”傅琰雪听了温柔一笑,他解释着。 “哦,即使你去过,我也信的。”白娉婷说道。 “为什么?”傅琰雪好奇的问道。 “可以梦中去过啊。”白娉婷说完,捂嘴笑了。 “娉婷妹妹,你这是在骂我说梦话吧。”傅琰雪也不恼,白娉婷却见他扬唇轻轻的对她笑着,笑容如暖洋洋的春风,俊美无双的眼中掠过风华无限,那温柔瞬间包裹了全身,她愣愣的站在他跟前。 可下一刻,白娉婷就暗恼,傅琰雪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骂你。”白娉婷笑道,只是妒忌你比我长的好看,这样行不行。 等等,她现在才十一岁,等到了及笄的时候,她一定长的比现在更漂亮,说白了这丫头就是个颜控。 “嗯。”傅琰雪点点头,只是眉宇之间似一抹轻愁拂过。“等下到了云上宝铺,你可不许和我走散,我经常听说有少女在塞宝会上和家人走散,你可得跟紧我。” 本来傅琰雪想去拉白娉婷的手,但是一想男女授受不亲,于是他就歇了那心思,只能和白娉婷并辔而行。 “娉婷妹妹,那地方快到了。稍后牢牢跟紧我,不要乱说话,不要乱动手,只管带着耳朵听。”傅琰雪耐心嘱咐道。 “娉婷,你可来了。我等了许久了。”风少恒已经先一步到了。 “风少恒,你来的真早。”白娉婷笑道。 傅琰雪和风少恒貌似认识,两人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娉婷,等下别和我们走散了。”风少恒说道。 “我知道了,刚才琰雪哥哥已经和我提过这事了,我不会和你们走散的。” 白娉婷见傅琰雪和风少恒的神色都很严肃,于是郑重应下。少倾,街边停的驴子、马匹、毡车等渐渐多起来,众人转过大街行至一条曲巷中,但见一座毫不起眼的临街店铺外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轻声交谈,都说是这次有不世的稀罕宝贝出现,到底是什么,却没人能说清楚。 而那店铺却紧闭着店门,只留三尺宽的一条路供人进出,两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胡衫,笔直而立,高鼻卷发的胡人男子牢牢守着,不许人随意进出。 风少恒显然是熟人,对着那两个黑衣胡人抱拳说道,“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想来赛宝会开开眼界。”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便允许风少恒他们进去了,白娉婷猜测风少恒应该和那两个胡人或者胡人背后的老板是熟人。 风少恒见白娉婷四处张望,显得好奇,于是他介绍了:“这宝会一年一次,胡商们都会带了宝贝来互相比较,看谁的宝贝最稀有,然后就有人来出高价买走宝贝,去年的一只金孔雀卖了一万两银子。” “什么?一万两?”白娉婷心道难道这里是现代的拍卖会吗? “你没有听错,是真的!”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还想再问话,只是她不经意的抬头瞧见了一抹颀长的背影,她瞧着那人影挺像张润扬的。 她心道,张润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赛宝? 只是她想上前去喊的时候,却听见风少恒说,“娉婷,你瞧瞧那儿有波斯的羽缎,你要吗?你要的话,我买了送你一些,再买一些给秋心和七娘。” “啊?”白娉婷狐疑道,“哦,好的,买吧。” 白娉婷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一抹肖似张润扬的身影却不见了。 风少恒已经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几匹轻盈柔软的羽缎,白娉婷瞧着挺好的,风少恒便让贴身小厮墨剑把羽缎放回他的马车上去,还让墨剑在外头等着。 “你咋不给少蓉也买一些?”白娉婷好奇道。 “不用给她买了,我去年也为她在这儿买了不少羽缎呢,女孩子在夏季穿羽缎的衣服清凉透气,据我妹妹说穿上比一般的布料好。” 忽然有一个胡人模样的大肚子富商走上了赛宝台,他手里抱着一只西木王朝时期的古瓷碗,此碗古怪之处在于天晴朗的时候会散发香味,倒入酒水之后越来越香。 倘若阴雨天气不好的话,在古瓷碗里倒入酒水之后,这瓷碗会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好神奇啊。”白娉婷听着那吱吱吱的声音,赞道。 “这算什么?去年有一个瓶子倒入水还会唱歌呢,据说大洋彼岸那边的国度传来的叫什么音乐盒还是什么音乐瓶的。”风少恒摇摇头说道。 “真的吗?”白娉婷一听大洋彼岸,又是音乐盒的,莫非是英吉利?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风少恒点头说道。 傅琰雪的注意力压根不在那个什么古瓷碗上面,他的眼神四处瞟着,好似在寻找什么人? 白娉婷抬手拱了拱风少恒,“风少恒,我怎么没有瞧见你带宝物来呢?” “带了一幅古画,也是新近淘到的。”风少恒说道。 “琰雪哥哥,你呢?”白娉婷问傅琰雪。 “我带了一只陶罐,你呢?”傅琰雪见白娉婷抱着宝贝很谨慎的样子,好奇道。 “带了一件吃食,保准没有人吃过。”白娉婷洋洋得意的说道。 “是吗?”风少恒摆明了不相信,他吃过的美味很多,所以他觉得白娉婷说的有点悬乎,不过,心中也是有一份期待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风少恒的字画和傅琰雪的陶罐都卖了个好价钱,都是波斯商人给买走的。 “想不到波斯人还喜欢字画和陶罐。”白娉婷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说他们看的懂字画吗?” “看的懂,有的家境好的波斯商人打小就被家人培养学习中原文化了。”风少恒帮白娉婷普及知识。 白娉婷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思量着自己的灵气紫瓜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忽然一个大食模样的商人让人抬了一个罩着黑纱的铁笼子上台。 白娉婷心想不会是狮子什么的猛兽吧? 当黑纱掀开,白娉婷瞧见了铁笼子里蜷缩着一个俊美的男子。 只是男子的眼神有点儿呆滞。 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倘若眼睛有神的话,肯定会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 “怎么塞宝会上有卖男子的?”白娉婷跟风少恒打听道。 “最近流行养男宠,所以在宝会上卖男子也很正常的。”风少恒解释道。 “这个男的长的可真好看。”白娉婷下意识的说道。 “娉婷妹妹,那个男的长的有我好看吗?”傅琰雪咋一听到白娉婷的话,眉头皱了皱,问道。 “你又不是男宠,有什么比头的?”白娉婷不乐意的横了他一眼,接着仔细观察那个笼子里的美男,嗯,貌似气质挺不错的,不像生来做男奴男宠的。 谁知这个美男一亮相,就有很多人出价购买,甚至高出了其他人那些宝物的价格。 终于被一个滨州城的大财主买走了,这个大财主要陈发财,长的脑满肠肥的样子。 “真是可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白娉婷暗叹道。 “娉婷,你在说什么?”马上有人问白娉婷了。 白娉婷立马唇角抽了抽,然后和风少恒说没啥。 “其实娉婷妹妹说的也对,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傅琰雪说道。 “是不是在喊我?”白娉婷问风少恒。 “这里头除了你姓白,还有谁姓白?去吧,上台把你的宝物给亮出来吧!”傅琰雪笑着催促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抱着檀木盒子走上了赛宝台。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小姑娘长的很漂亮,心想倘若这个小姑娘长大了,会是何等的绝色。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却在鼻尖嗅到了一种类似水果的馥郁芳香。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果子表面。 这种果子竟然是晶莹剔透的薄纱般的紫色,在那紫色的表面,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里面流动着的液体,简直有如水晶般透明光亮! “好漂亮的果子。”一个胡商赞不绝口。 “这款果子叫人参果,可以延年益寿,吃了变得聪明……”白娉婷扯了一通好处。 马上有人说想购买。 白娉婷正在心中酝酿该报个什么高价呢。 忽然看见张润扬朝着自己比了个手势。 白娉婷没有想到张润扬此时会真的出现,只是她对他淡淡一笑。 张润扬的轻功极好,一下子越过人群飞了过来。 “娉婷姑娘,请帮个忙,把陈发财买的那个男奴买过来。”张润扬低声说道。 白娉婷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更是猜测,莫不是攻与受的关系?不对啊,张润扬给她的感觉很正派啊。 风少恒也奇怪了,怎么娉婷身边来了一个蓝衣美男,而且娉婷好像和蓝衣美男的关系不错呢,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傅琰雪看见白娉婷和张润扬在说话,心中颇觉得不舒服,可哪里不舒服,他又说不上来,他暗自猜测,张公子会不会是骗子啊? 因为白娉婷带了宝贝来这儿,傅琰雪才这么猜测。 “娉婷姑娘,请你别问为什么,反正等那个陈发财一开口,你就说除非交换那个男奴,否则你这人参果是不卖的。”张润扬说道。 “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碍于两人的交情,她也没好意思问是不是张润扬有什么喜欢男宠的怪癖。 果然如张润扬神机妙算一样,陈发财财大气粗,可见是人,更是有钱人,多半怕死,如今听白娉婷把那人参果吹的神乎其神。他不由地来问白娉婷那人参果的价钱。 张润扬见白娉婷口齿伶俐,不由的勾了勾唇角,白娉婷的余光见了,不由地大叹好看,就好似那昙花一样,花开的瞬间,美极了。 “什么?十万两银子?”陈发财没有想到一个稀奇的果子能卖这么贵的。 “货真价实的事儿,这果子吃了延年益寿不说,还能防病呢。难道你不想老当益壮?”白娉婷嘻嘻笑道。 “有趣,有趣。”陈发财闻言。 “那如果你要买的话,我和你手里的宝物换一下如何?”白娉婷笑着看向陈发财问道。 “小姑娘,看你年纪才十岁,懂怎么御美男吗?”人群之中马上有人嘲讽了。 白娉婷丝毫不去理会这些讥讽的话,只是笑着问陈发财。 陈发财一想健康而且吃了还能老当益壮,心思不由地有点儿动摇。 “这样吧,我先让你品尝一个,你若是觉得好,这另外一个你也拿去,但是得把那个男奴给我。”白娉婷心想这么多人面前,陈发财也不好抵赖吧。 陈发财点点头,心想试一下很有必要,谁知他吃了之后,只觉得通体舒畅,而且平日里的他的腰椎很酸,毕竟夜晚要睡两个小妾,他又一把年纪的,所以这房事上很辛苦,如今吃了白娉婷赠送的一个人参果,立马精神抖擞。 “好的,这就和你交换。”陈发财虽然是土财主,可是他把信用看的很重,是一言九鼎的那种人,此刻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白娉婷闻言看了一眼张润扬,她看见张润扬松了一口气。 张润扬又偷偷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白娉婷见之,她眉眼之间染上了一抹梨花般的浅笑。 等下了赛宝台,傅琰雪忙走过来问白娉婷为什么要买个男奴回去? “男奴培养好了,可以给我们姐妹俩洗衣做饭。”白娉婷笑着调侃道。 张润扬也在一旁,只是听了白娉婷说的这话,她唇角抽了抽。 “洗衣做饭,哈哈哈……”风少恒闻言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一眼风少恒。 “回头让秋心教训你,让你每天洗衣做饭。”白娉婷用只有风少恒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和风少恒说道。 “罢了,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你是个厉害的。”风少恒急忙求饶。 “知道怕了就成,回头我去看秋心的时候,给你多说点好话,哦,对了,你家里有没有侍妾通房啊?建议你早点处理掉。”白娉婷是了解顾秋心的性子的,此刻寻了机会,就好好的和风少恒说了。 “放心吧,我干净的生活和寺庙里的小和尚差不多了。”风少恒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倘若你让秋心受气,我第一个饶不了你。”白娉婷觉得自己算是半个媒人,而且她也很护短,她才要提前和风少恒打好招呼。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忘记给你包十八个蹄髈和大红包的。”风少恒被她这么一说,颇为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们在聊什么?”张润扬见白娉婷和风少恒说话很熟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在聊他的亲事。”白娉婷笑道。 “和你有啥关系?”张润扬好奇道。 “我一好朋友要嫁给他当新娘子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咦,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奇怪,他不是对周围的事儿都是漠不关心的冷态度吗?怎么突然好奇这种事情了? “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的?”张润扬被白娉婷这么一问,顿时不好意思了,赶紧换了个话题。 “娉婷妹妹是和我一道坐马车来赛宝会的。”傅琰雪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现在娉婷姑娘得了一个男奴,你那马车怕是塞不下吧?”张润扬冷笑道,示威吗?他岂会怕? “对啊,我现在带了个男奴呢。”白娉婷对傅琰雪说道,“琰雪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另外想法子回去。”白娉婷看了看张润扬。 张润扬轻轻地颔首。 傅琰雪见白娉婷不和自己走,他也不能强拉吧,不过,他是拉长着脸离开的,显然有点生气呢。 风少恒则是笑着问白娉婷需要不需要帮助? “不必了,我有朋友在,他可以帮忙的。”白娉婷笑着摇头拒绝了风少恒的帮忙,此刻她更想知道张润扬为什么要让她把这个男奴用人参果给换回来。 白娉婷跟着张润扬出了赛宝会的现场,那个男奴还在大铁笼子里,张润扬出银钱雇着人抬的。 两人一道去了附近的云湖,浩瀚的湖里停着好几艘雕刻精美的画舫。 “好了,现在到了画舫上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男奴给换到我手里了吧?”白娉婷挑了个软榻倚靠在舫窗口,淡淡的问道。 语气之中其实也充满了好奇。 “他是我的朋友,家里遭逢巨变,如今他身上染了恶疾,希望你能把他治疗好。”张润扬有所保留的说道。 “遭逢巨变?不会是和我那干哥哥有关吧?”白娉婷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心中大惊,莫不是京城那边的人物? 不然怎生的那么好的气度? 而且身材好,人又长的好看。 当张润扬把铁笼子的盖子打开后,那个男奴只说了一句,“爷,让奴家伺候你吧。”也就这么一句话,张润扬的眼睛都湿润了,眼眶里疾快的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气。 “你不认得我了吗?”张润扬伸手抓住那个男奴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绝美的男奴摇摇头。 白娉婷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攻与受的关系。 “张润扬,能让我瞧瞧他得了什么病吗?”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嗯。”张润扬别过脸去,好似在擦眼泪,再次转过头对着白娉婷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周身除了冷酷,她看不到半点热度。 “你叫什么名字?”白娉婷问道。可是男奴摇摇头,于是她又去问张润扬。 但是张润扬没有告诉她这个绝美男奴的名字。 白娉婷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蹙眉想着这么个美男,在现代可是帅哥。 “你长的这么帅,这么白,不如跟我姓氏吧,我还是喊你白帅哥吧!”白娉婷笑着说道,然后伸手去给白帅哥把脉。 张润扬本想解释,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心理创伤太过严重,身上还有失忆症,毒蛊症!得赶快治疗,否则他命不久矣。”白娉婷感叹道。 “幸好赶到了。”张润扬闻言松了口气。 白娉婷嗯了一声,继续给白帅哥检查身体。 “给,这是雪米糕!”张润扬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碟糕点。 白娉婷垂眸一看,乳白色糕点上放着绿色的葡萄干,轻轻地一嗅,味道芳香馥郁,于是伸手去捻了一快雪米糕,里头是草莓味的,白娉婷点点头赞道好吃。 “特地从济南城捎给你的!你要想吃,下次还给你带。”张润扬听了白娉婷的答案,似乎心情不错,扬了扬唇角。 白娉婷隐约觉得张润扬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白娉婷心道,会不会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张润扬那么个大冰块,居然也能笑的如沐春风? “好的。”白娉婷乖巧的点点头,忽而她问道,“对了,白帅哥这么多毛病,我一时不会也不好全治啊,特别还有那个什么心理创伤,得慢慢治的。他不会是往后都跟着我吧?那个我还要去白鹿书院上学的啊!” “嗯,你不是说想要找个男奴帮你们姐妹俩洗衣做饭吗?”张润扬见她吃了两块雪米糕了,心中不由地甜的似蜜,心想,下次来滨州,一定要多买点雪米糕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花钻票礼物O(∩_∩)O~么么么 七夕快乐!大家都要幸福啊!O(∩_∩)O~ 115心理疏导,脸羞红(一更到) 真要白帅哥洗衣做饭?她疯了不成?他将命不久矣,原来蓝颜也薄命,不过呢,他遇到她,算是他的幸运了。 “我那是调侃的,哪能真那么干啊!”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我知道你是胡说的,不过,确实需要麻烦你和你妹妹照顾他一段日子,等我在济南城安排妥当了,我会把他给接过去的,你意下如何?”张润扬偏头看向白娉婷,声音自是悠扬悦耳。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你都已经决定好了的!”白娉婷笑不露齿,端的是一脸大家闺秀的样子,瞧的张润扬颇为别扭。 “行了,你也别扭捏了,我瞧着怪难受的。”张润扬好似看见了京城里头的那些大家闺秀。 “好吧!那我很想说,张润扬,你得为他付点房租什么的吧,还有还有,我不可能包吃包住的!”白娉婷现在是商人,自然要算的清楚些,况且她清楚张润扬的身份肯定是有钱的主儿,可她就是不明白张润扬的母亲林夫子为什么会在书院教画? “成,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张润扬的声音清冷如水。 “好啊,那到时候等你来接走他的时候一起清算吧。”白娉婷笑意绮丽,宛若桃花。 这会子,白娉婷见他答应,显然有点意外,他回答的爽快,她也不好意思说张润扬你马上付给我租金吧?那一定会囧死她的。 “嗯。”张润扬目光复杂的瞧着白娉婷。 他探究的目光让白娉婷有些担心,可是他在怀疑什么? “娉婷姑娘,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奇怪,你的那些子想法简直闻所未闻,更别提你曾经给我们做的吃食……”张润扬第一次表示出了他的疑问。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都很想解释一下,我曾经生病,后来被一个白发老和尚给点醒了,他说我应该活的快乐,还给我看一本书,那书里什么都有,可是他那翻书的速度太快,我压根没有看清楚多少,所以我有点半吊子了,你说通琴棋书画吧,说起来,我只懂一半。”白娉婷这么解释只是给他打预防针,回头若是瞧见她会琴棋书画,也希望他别太惊讶才是。 虽然她去念了白鹿书院,可是她还是侧重在学习医术,就等三年后的大考,拿一张国家承认的郎中文书了,那么她就可以去开一家医馆来悬壶济世顺便赚银钱了。 张润扬听的半信半疑。 “张润扬,你这儿除了雪米糕还有什么好吃的?”白娉婷想着此刻都晌午了,这个张润扬既然喊她来这儿,竟然也不准备吃食,就几块薄薄的雪米糕怎么够填饱肚子? “咱们烤鱼吃。”张润扬一对狭长的眸子映着宠溺的神采,心情不自觉的好着,唇角勾了勾,不注意的话,真是瞧不见他的笑容的。 “为什么吃烤鱼?”白娉婷觉得奇怪。 “烟笼湖那边的庄子,烤鱼味道如何?”张润扬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咋知道?不会是你跟踪我吧?还是监视我?”白娉婷心中愠怒,可面上不显。 “我没有必要跟踪你!”张润扬摇摇头,“倘若我想知道消息,自然会有人告诉我的!滨州不过弹丸之地。” “你……口气如此狂妄。”白娉婷颇为郁闷。 张润扬见白娉婷小姑娘生气了,心中有点儿苦恼,这小姑娘咋就说不得呢,再说他说的是实话,她干嘛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张润扬知道此刻自己倘若去接话,没准儿会惹怒白娉婷,是以,他干脆起身不说话,而是拿了竹篮子,抬手掀开帘子,走去画舫的甲板上。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张润扬足尖轻点湖面,在湖面上留下极小的波纹,他迅速的弯腰,一会儿功夫,就逮住了三条各两斤重的鲫鱼。 白娉婷见他去抓鱼了,她则去瞧瞧那个白帅哥,拿了剩余的一块雪米糕给他吃,他默默的接过去优雅的啃了一小口,动作非常的贵族化。 吃的动作居然比她白娉婷做的还要优雅,她对着白帅哥看了又看。 恰好张润扬拎着竹篮走了进来。 白娉婷瞧见竹篮里有活蹦乱跳的三条鱼。 “是不是很好吃?”白娉婷温柔的问白帅哥。 但是白帅哥不搭理她,于是白娉婷又再问了一遍,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白娉婷只能再喊他白帅哥。 “行了,你别叫他白帅哥了,你可以叫他浩然。”主要是张润扬听的很是别扭,于是把他朋友的字给白娉婷说了。 “浩然?浩然正气,嗯,这个名儿好!”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张润扬见白娉婷摇头晃脑的可爱扬,忍不住眉毛扬了扬。 “这是两条鲫鱼,咱俩烤鱼吃吧。”张润扬说道。 “这是在画舫上,怎么烤啊?别把画舫给烧着了,我看还是去附近的林子里烤鱼吃吧。”白娉婷可不想自己变成烧焦的尸体,于是她催促道。 张润扬觉得白娉婷说的非常有道理,马上就答应了。 带上香喷喷的调料,张润扬带着白娉婷和浩然一起去了附近的林子里烤鱼吃。 过了晌午,张润扬才去车行雇了一辆大马车送白娉婷回去,自然那马车也容的下浩然,这马车是极为宽敞的。 到了白娉婷在灵鹤镇青梅街的宅子门口,白娉婷去敲门,白婉婷出来开门,在看见张润扬搀扶着一个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她瞬间愣了一下,回神后感觉问白娉婷,“姐姐,张润扬干嘛带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来咱们家?可是来求医的?” “婉婷真机灵,还就是求医的,没准儿还要住咱们家,哦,对了,张润扬说了浩然吃什么,住咱们这儿,他等下次来接他走的时候,会专门付银钱给咱们姐妹俩的,现在你马上去收拾出一间客房来让浩然住下来。”白娉婷解释道。 “姐姐,你没有发热吧?他可是男的,我们是女孩子,不好和外男住一起的。”白婉婷闻言强烈反对。 “婉婷,他的病情很严重,如果我不治疗他的话,他将命不久矣。”白娉婷耐心劝说道。 “可是姐姐,他终究是外男啊。”白婉婷还是不赞成。 “没事儿,你们可以当他是小厮,给你们跑腿什么的都可以,而且还是免费的。”张润扬言语诱道。 “真的?我叫他往东,那他绝不往西?”白婉婷好奇了。 “那是自然,他现在相当于你们姐妹俩的奴隶。”张润扬看了看浩然,对白婉婷说道,只是眼神里有一丝担心。 “张润扬,我们不会把他当奴隶的。”白娉婷心道自己来自于讲究人权的现代,她是真心做不出去压榨什么男奴的事儿来? 关键这个男奴还貌似有点来历,且看当时涨润扬的表现就清楚了,什么人值得他伤心,还眼眶氤氲,所以白娉婷更想嘱咐白婉婷可不能把浩然当奴隶使唤。 白婉婷在得了白娉婷的嘱咐后,就马上拿着扫帚和簸箕和白娉婷一起去客房打扫了。 “姐姐可知道那人是何来头?”白婉婷很好奇,此刻一边干活,还不忘记跟白娉婷打听。 “我不太清楚,但是且看他吃相,还真是优雅极了,我揣度着他有非富即贵的身份,咱们还是甭去打听了。”白娉婷的意思是点到为止。 白婉婷也是个机灵人,她马上点点头答应了。 姐妹俩在客房里好一阵打扫,收拾出了好多灰尘。 “姐姐,你咋不出去招呼他们?”白婉婷觉得奇怪,这张润扬好得算朋友吧,姐姐怎么不主动去给张润扬倒茶呢? “不用我去干,他自己能行。”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果然如白娉婷所言,张润扬真的主动在泡君山猴魁喝,也给浩然泡了一杯。 白娉婷洗手之后来到堂屋一瞧见张润扬和浩然面前一人一杯茶,侧目瞧了瞧白婉婷,白婉婷微微颔首,她算是服气姐姐的观察入微了。 其实也不算观察入微,只是张润扬已经习惯了,之前是丫鬟倒茶给他喝,他现在独立自主的生活,自然一切都需要自己来动手丰衣足食了。 张润扬见白娉婷走到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于是他问道,“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咋不见老黑?” “老黑在监视胖猫……”白娉婷把胖猫爱偷腥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你用棍子抽它,准能让它戒掉偷瘾。”张润扬给白娉婷出主意。 “不成,我不舍得。”白婉婷一听说张润扬的主意,第一个反对。 “那就是你给惯出来的坏毛病。”张润扬狭目之中微微露了几分揶揄地笑意。 白娉婷这回瞧清楚了,张润扬真的笑了,还挺好看的,唇红齿白,只是这笑容一闪而过。 “对了,浩然可有什么不良嗜好?”白娉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没有。”张润扬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我此时还要赶去白鹿书院瞧我娘。” “好的,那你去吧!”白娉婷淡淡颔首。 “你甭送到门口了。”张润扬说道。 “你等会,我有东西让你捎给你娘。”白娉婷笑道。 “什么?”张润扬好奇了。 “这个是我按照你娘的尺寸给做出来的,你可一定要让她自己打开这个包袱,你万万不可打开,否则我一辈子不搭理你。”白娉婷神秘兮兮的笑道。 “到底啥玩意儿,说的如此神秘?”张润扬捏了捏包袱,觉得软绵绵的,一时之间,他也猜不出来包袱里头放的是啥东西。 张润扬是个信守承诺的,所以他马上答应了,他说他一定不偷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白娉婷坚持把张润扬送到门口。 “娉婷姑娘,这天色不太好,好像又要下雨了,你快些进屋去吧。”张润扬提醒道。 “好的,我晓得的。”白娉婷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张润扬坐上马车离开。 白娉婷转身回去院子里的时候,却看见浩然正在拿着一本滨州札记在看。 白娉婷心想他该是识字的,如果不是因为受过很可怕的心里创伤,他应该是活的很阳光的那种人。 白婉婷瞧着做晚饭的时辰还早,就先拿了赤豆什么的在浸泡。 赤豆可以做赤豆沙。 白娉婷则躺在藤榻上闭目养神,毕竟今个一天走来走去的,脚心有点疼了。 忽然,电闪雷鸣,刚才还好好的天气一下子变得风雨大作。 天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天空好似被泼墨一般晕染开来,白婉婷讨厌天黑于是去拿蜡烛想要点燃。 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浩然给紧紧的抱住了。 白婉婷感觉到浩然在瑟瑟发抖,他貌似比自己还要来的恐惧天黑,或者说是雷雨天。 “姐姐,浩然抱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白婉婷马上和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听了蹙眉,但是下一秒,她已经转身去拿蜡烛和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后,在烛光的照耀下,黑寂的堂屋里总算有了一丝亮光。 “浩然,有蜡烛,别害怕,快点放开我妹妹的双腿。”白娉婷借着烛光瞧清楚了,浩然是爬在地上,双手用力的禁锢着白婉婷的双腿。 白婉婷冲着白娉婷摇摇头。 白娉婷明白了,白婉婷是在和她说浩然不肯松手。 于是白娉婷弯腰挨近了浩然,柔声细语的说道,“你真的不用害怕的,我和妹妹都陪着你呢,黑暗过后便是黎明,黎明来了,什么都会有的……” 白娉婷明白了,这会子,浩然的心病犯了。她唯有给他做心理疏导才行。 过了好一会儿,浩然才松开了手,白婉婷的双脚才好自由的行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浩然站在窗边看雨打芭蕉。 白娉婷拉过白婉婷的手,小声嘱咐道,“以后如果遇到打雷的雨天,你自己也不要紧张,耐心的劝说他,他一定能从恐惧的状态下走出来的,你要给他树立信心,明白吗?” “好的,姐姐,我会注意的。”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白婉婷见多了一个人住家里,自然饭菜方面也得多加一份。 “家里不是有猪肉吗,你剁碎看做成干煸小肉丸吧!”白娉婷跟着白婉婷走去了厨房,在看了食材后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然后低声问道,“姐姐,那个人到底要在咱家住多久啊?” “嗯,希望他早点离开,多一个外男住咱们家,这多少有些不方便的。”白婉婷撇了撇嘴说道。 “一定会早离开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见白婉婷开始做饭炒菜了,她则去了堂屋,去看看浩然在做什么? 等白娉婷看到的一幕是胖猫被浩然抱在怀里,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的不和谐。 要知道浩然可是一个绝色大美男啊,这胖猫别伸手一抓,然后猫爪抓过之后,会留下淡淡的疤痕。 “浩然,快把胖猫放下来。”白娉婷见胖猫有什么不良动作,她吓得厉色道。 胖猫立马可怜兮兮的低头,跳下地,在地上走着猫步。 “这胖猫哪里得罪你了?”浩然问道。 “你终于和我说话了。”白娉婷此刻还处在兴奋之中,也不去管胖猫咋的了。 “嗯。”浩然点点头嗯了一声。 “晚饭做好了,大家一起吃饭吧!”白婉婷已经在厨房喊了。 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后,白娉婷把浩然送去她已经打扫干净的客房里居住着。 浩然大概是觉得放了空间灵泉的饭菜好吃,一下吃了一碗半,平素他只吃一碗饭菜的样子。 只是浩然吃的太快,那油渍滴在了衣服上,只是这边一个油渍,那边一个油渍,浩然有严重的洁癖,于是要求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衣服脏了!”浩然说道,语气正常,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你脱下来,我去帮你洗吧。”白娉婷说道。 “那不好意思的,还是不要了吧!”浩然给拒绝了。 “你能条理清晰的回答我的问话,我很开心,浩然,总有一日你会恢复健康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白娉婷对浩然说道,语气真挚,让浩然觉得白娉婷这个小姑娘很认真。 白娉婷在安抚好说给浩然换衣服后,他才弯唇笑了。 “怎么雨还没有停?”白婉婷问道。 白娉婷心想这几天老是下雨呢,她洗的衣服也不好晒出去,烦人着呢。 “一时半会停不了的,咱们赶快洗澡歇息吧。我带他去客房。”白娉婷说道。 白婉婷娇嗔的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张润扬回去白鹿书院那边后,恰好下雨之前到达白鹿书院,瞧瞧啊,倒是被他给料中了。 “娘,这是娉婷姑娘送你的礼物,她嘱咐我,一路上不让我打开呢,也不晓得她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张润扬淡定地眯起了眼,眸中幽暗若深潭,却还是嘴角噙着弯度,扬了扬眉,他还真的很好奇白娉婷这次送的什么? “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林氏对于儿子的事情,她多少有点清楚,本来还不乐意张润扬去军营历练一番,如今出了这么一闹心的事儿,她自然要多帮衬着些,特别是知道他现如今跟着楚秀弦一起,她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危。 “我先去内室瞧瞧这包袱里装的什么宝物?”林氏好奇笑道。 “好的,你快点去。”张润扬嗯了一声说道。 当林氏看见包袱里装的物品后,顿时一张白皙的老脸羞涩的通红。 “娘,我能瞧瞧吗?”张润扬见母亲林氏的神情有点儿异样,他不由狐疑着问道。 ------题外话------ 晚上23点之前有二更吧,谢谢大家支持O(∩_∩)O~群么么。求月票O(∩_∩)O~ 116误会,书院二三事,温暖(二更到) “不能,绝对不能!”林悠然瞪了张润扬一眼,瓷白的脸上此刻还是红晕未除呢。 “为什么?”张润扬催问道。 “没有为什么。”林悠然摇摇头,她怎么能说白娉婷太体贴了,之前只不过她说了贴身的抹胸穿着不舒服,然后白娉婷就给她画了新式的文胸之类的样式,还说穿了舒适,问她要不要试试看? 林悠然当时惊诧白娉婷会画那样的奇怪衣物,觉得好奇就答应试试看,只是没曾想,白娉婷还真让张润扬给带回来了。 “娘——我是你儿子啊,也不让我瞧吗?”奇怪,娘什么时候和小姑娘的关系那么好了? 张润扬心中疑惑着,可林悠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润扬,这个真不能说。”林悠然不说,张润扬也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他是孝子,既然林悠然不肯细说,他自然也不会追问下去。 “好的,娘,我不问就是了。”张润扬严肃着一张俊脸,恭敬道。 “润扬,济南城那边的吃食,你可吃的习惯?”林悠然拿着做了一半的衣服在张润扬的身上比了比,心道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这衣服还得往大里做。 “娘,幼时你曾和我说过我们人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放心,在鲁王那地儿,我和太子过的不错。”张润扬喝了几口茶,然后说道。 林悠然听见鲁王二字,眸光闪了闪,忽而问道,“太子养尊处优许久,真能吃的了苦吗?”她倒是不担心张润扬,张润扬有一段日子是跟着他师傅辛苦学艺,那个时候那么艰难,他也过来了。 “能。”张润扬回答的简单扼要。 “能就行。”林悠然把衣服往旁边的檀木桌上一搁,然后她转身去了室内换了一件家常的如轻烟般柳绿色的褙子,衬得她肌肤如玉,明艳动人,头上直插了一只白玉梨花钗,简单大方。 “娘给你去小厨房做点好吃的。”林悠然心想儿子在济南城大抵是吃不习惯的,听说儿子经常吃煎饼卷大葱,她想还是亲自下厨给张润扬做点家常菜吧。 “娘,你别操劳了。坐下歇一会吧。”张润扬说道。 “你这孩子,这里比张家好太多了,没有那么多内宅的事儿要管,我觉得每天都很开心。”林悠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轻愁。 张润扬张了张口,本来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既然娘觉得在白鹿书院很开心,那他还是别说了,那些来暗杀的杀手,他反正会叫人处理掉的,他希望他娘过的平淡开心。 “对了,你既然从娉婷那儿过来,咋不叫她一起来这儿,娘也好请她吃一顿好的?”林悠然刚走门口,复又扭头说道。 “下雨天不太方便吧。”张润扬抬眼望着窗外的天空,兀自给了林悠然一个答案。 林悠然轻轻地颔首,走去了小厨房为张润扬张罗吃食。 白娉婷把浩然送去了客房歇息,从客房出来,白娉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锁门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你今个着实冒险,万一那个陈财主不肯吃那灵气紫瓜,那你可怎么办?”莲仙问道。 “他不会不吃的,他就一纵欲过度的主儿,怎么着都得试试的。对了,莲仙,你回头给我多摘些蔬菜。我每次自己摘都很慢。”白娉婷想着烟笼湖那边的庄子上种的蔬菜不算多,但是她可以把空间里这些蔬菜混合庄子上种的蔬菜一道卖出去的。 “主人,你不是有金缕手套吗,你戴上金缕手套后,一定摘的极快。”莲仙建议道。 “你咋不早说,害我自个儿苦哈哈的摘的腰酸背痛的。”白娉婷忍不住埋怨道。 “主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懒的主人,你也就摘了一亩地的蔬菜罢了,我可是摘了不知道多少亩地的菜呢?”莲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对于白娉婷那夸张的埋怨,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白娉婷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一种。 白娉婷笑的甜美,一双水杏大眼灵动慧黠,煞是可爱,对莲仙说道,“你是能者多劳嘛,我就不和你比了。” “主人,你用金缕手套试试看摘菜!”莲仙把白娉婷上回织的金缕手套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戴上金缕手套往青菜地里一站,刚摘了一棵青菜,顿时这亩地上的所有青菜如塔罗牌一样倒下了。 “真是神奇之物。”白娉婷对此赞不绝口。 “沐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这只金缕手套被我放在灵泉附近的岩石上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日了。”莲仙解释道。 “谢谢莲仙。”白娉婷闻言心里暖了三分。 “你是我的主人,我应该为你着想。”莲仙一如既往的恭敬。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把要摘的蔬菜全给摘了下来,放去了保鲜的仓库里,然后她去清点了一遍空间里的蔬菜、水果、灵兽。 练功一个时辰后,才去泡温泉解除疲倦。 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她用干布把柔软乌黑的头发擦干。 次日一早,白娉婷听见白婉婷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你这个人要不要脸皮啊!偷窥我的衣物做什么?”白婉婷正在骂浩然。 浩然一脸小学生被班主任骂的低头样子,让白娉婷看的一头雾水。只是他看白娉婷来了,又转身去和胖猫玩耍。 “姐姐,这人分明是登徒子,咱们把他给赶出去吧!”白婉婷气的不得了。 “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白娉婷闻言问道。 “你不是给我设计了新式的抹胸吗?我给绣好了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刚才我想去看看山芋粥有没有熬好了,没料想他竟然拿着抹胸在擦脸,我……我实在气不过,就骂他了!”白婉婷气的小脸煞白,更多的是羞愤。 抹胸那是女孩子家家贴身的东西啊,可他却……白婉婷所以才发火要赶他走。 “婉婷,也许是误会,咱们是不是该听听他怎么说?”白娉婷抬手抹汗,这个事儿还真不好处置。 “对了,这种贴身的东西你咋不放放好?”白娉婷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哪里晓得他会那么早起床啊?我本来是想先绣好了,自己好早点穿上,可他——太过分了!”白婉婷冲着浩然瞪了好几眼。而浩然却抱着胖猫正在说什么话,似乎白婉婷说的这些话,他压根不在意似的。 “我知道了,回头你注意点儿,把你贴身的物品放你自己房间里锁着,他如今失忆了,可能见到什么都很好奇吧,你莫要责怪他了!他也是个可怜人。”白娉婷把张润扬跟自己说的有关浩然的那段身世说了一遍。 “哎,姐姐,张润扬什么时候才会把他给接走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家突然多了一个外男,那是非常的不方便的!”白婉婷恼声说道。 “婉婷,我答应了张润扬的,要照料他一段日子,你放心,顶多七八日,我一定设法安排他去别处住!对于承诺,我不能言而无信,你明白吗?”白娉婷伸手拉着白婉婷的小手,和她解释道。 “明白了,姐姐,是我太冲动了,刚才我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可他一句都没有反驳。”白婉婷的余光瞅了瞅浩然的方向,说道。 “行了,我会去和他说的,让他下次注意点。”白娉婷顿时笑了,没好气的嗔道。 “讨厌啦,那我去厨房瞧瞧山芋粥好了没?”白婉婷哭笑不得,伸手弹她一个脑瓜崩。 “你咋的和姐姐没大没小?”白娉婷说道,“对了,你帮我包点馄饨,我今儿带去书院吃吃。” 本来上学的时候,吃了粥会觉得饿,她就想到了带些面条和晌午要吃的便当盒子。 马车里安炉子实在太危险了,就给画了几幅图,是正经的食盒,最下面可以像手炉那样安放炭火,下面小火哄着,能吃口热的,最主要是可以和马车机关连,食盒外边用陶瓷做防护以免烫伤,用铁圈围起来起到固定的作用。 为此林伯哈还夸奖白娉婷冰雪聪明呢。 林伯说白娉婷可以乘机把这个马车炉子的事儿推广去车行,回头可以赚大价钱。 白娉婷也确实这么做了,于是她得了五百两的好处,以及车行老板给的一辆大马车。 “胖猫,你要多吃鱼,这鱼很好吃。”浩然现在比昨儿来的时候精神好。此刻正在催胖猫吃鱼。 “你倒是少见的耐心。”白娉婷端着一碗粥,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往自己嘴巴里送,咽下喉咙后,她对浩然说道。 浩然的眼神里划过一丝迷茫,然后不再说话,白娉婷让他去八仙桌上吃山芋粥,他吃了一点儿,居然比白娉婷吃的还少。 “为什么吃那么少?”白娉婷诧异了问道,一般来说,男人的食量不都是吃很多的吗? 浩然摇摇头,很显然他不想说。 白娉婷也不勉强他,在自己吃完后,白娉婷嘱咐林伯如何如何煎药,煎了之后给浩然吃。 “那我是不是不能去送婉婷到夏宅了?”林伯为难道。 “对啊,林伯他要给他煎药,可不是不方便送我了吗?”白婉婷说道。 “这样吧,我骑马先送你去夏宅。”白娉婷瞧着今个天气好,对白婉婷说道。 白婉婷嗯了一声答应了。 浩然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让白娉婷觉得这人的坐姿很优雅,仿佛天生被训练成这样讲规矩的。 刚才他喝山芋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白娉婷把白婉婷骑马送去了夏宅门口,白婉婷轻车熟路的跟着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进去了夏宅,白娉婷适才离开。 昨日的一场雨把路边的树木洗的郁郁葱葱的,一看就知道春天来了,柳树也抽了嫩芽儿。 宽阔清澈的河里游着一只又一只嫩黄的小鸭子,嘎嘎嘎的叫的欢。 路上行人的服装也穿的轻便起来,女子的衣服也都是绢,绸缎,穷人穿薄的麻布,棉布做的衣衫。 等白娉婷骑马到白鹿书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走读学子陆陆续续的在门口登记名字签到。 白娉婷把马儿交给书院的下人后,交代了要喂多少草料,塞了一个荷包给那下人后,她才放心的去签到,再快步跑去医堂。 只是经过医堂的杏林那边,从天而降一张巨大的网,白娉婷没有防备,一下被网住了。 在看到胖千金墨流苏和她的死对头徐子晖后,白娉婷冷笑三声,这么说,两人这是合作上了。 后来一想徐子晖家里的似乎和墨家扯上点关系,貌似远房亲戚那种关系。 也被白娉婷猜对了,徐子晖得知墨流苏喜欢上了白屏庭后,顿时一条毒计自他脑海里闪现,于是去和墨流苏说可以帮他搞定白屏庭。 因为医堂里就白屏庭一个走读的,是以,也只有白屏庭会从僻静的杏林那边走过来,这才让徐子晖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主意儿。 白娉婷想挣扎,只可惜这张大网和她作对似的,她越是挣扎,那网越是把她网的紧。 傅琰雪见白娉婷久不出现在医堂,且马上要上课了,心道,娉婷妹妹今个莫非生病了。 “徐子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昨个去买了一张捕鱼用的大网,你说咱们是要学习医术的,他去买什么大网呢?”和徐子晖睡一个屋子的学子陆羽说道。 “是啊,是啊,莫非他是想做渔网秋千?”另外又有人猜到。 傅琰雪心中焦急,因为此刻徐子晖不在医堂里,而白娉婷此时也没有出现。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看,怎么说都是一个村上的,况且沈平郎还嘱咐他要帮他好好照顾他那娉婷妹妹。 墨流苏见已经网住了白娉婷,她想着快要上课了,忙对傅琰雪说她要去女子学堂上课了。 忽然墨流苏觉得自己双腿被什么东西一刺,倒在了草地上。 “小姐……小姐……”墨流苏的贴身丫头饺子急死了。 白娉婷忽然看到令她惊讶的一幕,张润扬一把飞刀刷刷刷的飞过来打下了渔网的结扣,于是白娉婷借此机会从渔网里飞了出来。 徐子晖没有想到自己和墨流苏设计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被人给打断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徐子晖愤怒的指责张润扬。 “无耻小人!”张润扬跩跩的不解释,他踱步走到白娉婷面前说道,“早点修理他,免得出大事儿!” “嗯。”白娉婷点点头,两人此时离的近,白娉婷能嗅的到自张润扬身上飘出的淡淡薄荷香。 张润扬今个穿一件浅青色的云纹雪缎衫,腰间系了一根白玉腰带,脚上蹬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从玉冠两边垂下淡蓝色丝质冠带,随风舞动间多了一份飘逸之感。 他的皮肤很是白净,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容颜清逸俊美犹如皎月,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般澄澈的光芒,映衬在完美俊逸的容貌下,越发显得面如冠玉,清隽飘逸,气度优雅脱俗。 白娉婷觉得他今个不再像以往那么严肃冷酷了。 瑰丽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更是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似的。 张润扬突然改变穿衣风格,白娉婷看了又看,总觉得他哪里变了,可是却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怪怪的。 张润扬见白娉婷盯着自己的衣服瞧,不由得抬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给了一个爆栗。 “喂,你敲我额头做什么?会变笨的啦!”白娉婷撅着小嘴儿不悦道。 “笨了好。”女人太聪明了不见得是好事!张润扬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润扬——”白娉婷气得为之气结。 “嗯。”张润扬一手握拳在身后,一手垂在身侧淡淡道。 “你,哼,不和你说了,都怪你,他们该死的已经逃了。”白娉婷气死了,墨流苏和她的贴身丫头饺子已经乘着他们说话给溜跑了,还有徐子晖怕也是逃了。 “逃不了,没准儿已经在受罚了!”张润扬抬手想去摸摸白娉婷的头,忽而觉得男女授受不亲,颇为不妥,虽然她穿着男装,可她依旧是姑娘家。 他放下手垂在身侧,只是勾了勾唇角,眼底好似清泉在流动,闪烁着清晨阳光般的暖意,让人不知不觉卸下心防,安心踏实。 “你咋晓得?”白娉婷觉得奇怪呢。 “秘密!”张润扬的声音如玉落珠盘,清朗透亮。 “你去上课吧,晌午你去我娘那边吃饭。”也不等白娉婷答应,他已经飞身离开。 也是啊,这厮轻功一流,所以闪人的功夫极快。 白娉婷正想拒绝去那蹭饭吃呢,谁料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傅琰雪的声音。 “娉婷妹妹,你没事吧?”傅琰雪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被两只死耗子搅了早上的好心情罢了,琰雪哥哥,你是出来找我的吗?”白娉婷见他匆忙走来,鞋子上还沾了一点儿泥土,可见跑的很急。 “嗯,今个新开了一门蛊毒课,咱们可不能迟到了,快点儿!”傅琰雪催促道。 “好的,谢谢你,琰雪哥哥,你对我真好。”白娉婷微微抬眼扫了眼傅琰雪!瞧着傅琰雪一身月白色竹节纹的直缀锦衫,腰间系了一根墨玉的玉扣,玉扣下缀着绿色的络子。 “你三哥让我多照应你一点,咱俩好得是一个村上出来的,你还喊我哥哥呢,我能不待你好吗?”傅琰雪笑着说道。 “说的也对。琰雪哥哥,你了解那个蛊毒课吗?”白娉婷觉得奇怪,这里不是中原吗?怎么白鹿书院开设蛊毒课了? “医毒不分家,有蛊毒课开出来不是很正常吗?咱们只要学好了,指不定将来能有什么用处呢!”傅琰雪说道。 两人并排而行,傅琰雪想去伸手拉白娉婷的小手快点走,可伸了伸,又立马收了回去,心中扑通扑通乱跳。 他凝视着白娉婷的侧脸轮廓精致,肤色白皙如牛奶,还透出淡淡红晕,眉毛如柳月弯刀,长长的睫毛下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鼻子小巧而笔挺,双唇如玫瑰花瓣般泛着轻粉润泽的光芒。 忽然他一个没注意去踩白娉婷的脚了,这一脚踩下去可不得了,疼的她龇牙咧嘴,还被白娉婷骂了。 “琰雪哥哥,你怎么走路的啊!瞧瞧你,走路走路,把我踩到了,可疼死我了,你的鞋子是铁做的吗?” “对不起,我可以背你的。”傅琰雪摸了摸自个鼻子,一脸的内疚。 “罢了,我自己有脚的,我自己走好了。”白娉婷摇摇头,虽然此刻自己是男装打扮,可还是拒绝了。 于是白娉婷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医堂,傅琰雪愧疚的跟着走她身侧,就怕她再摔倒了,他小心翼翼的跟着,让白娉婷不由得暗暗发笑,看来刚才自己貌似太凶了。 “琰雪哥哥,你不用这样的,我已经不生气了!”白娉婷等走到了医堂门口说道。 “真的吗?”傅琰雪有点不敢相信,刚刚她还一脸想杀了自己的样子呢,怎么突然变成小绵羊了? “我骗你做什么!”白娉婷杏眼一瞪。 傅琰雪见她瞪自己,忽然觉得自己被她瞪一眼也是觉得幸福的,好吧,他现在有点受虐倾向了。 蛊毒课还是让上药膳课的陆夫子给他们上的。 “蛊毒,是指以神秘方式配制的巫化了的毒物。蛊毒不仅种类多,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如金蛊、银蛊、长虫蛊(蛇蛊)、编短蛊、蝴蝶蛊、妈里儿蛊(蜻蜓蛊)、居家养的蛊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种蛊。” “然古籍记述或民间传说的蛊的种类,还有金蚕蛊、蛤蟆蛊、蜈蚣蛊、蜮盎(水蛊)、羊蛊、鱼盅、牛蛊、犬蛊、鸡蛊、鹅蛊、草蛊、菌蛊、虱盅、蝎子蛊、鬼蛊、马蜂蛊、大象蛊、蚂蚁蛊、猪蛊、蜘蛛蛊、鳖蛊、青蛙蛊、服妈蛊、麻雀蛊、乌龟蛊、稻田蛊、树蛊、烦踢蛊、皖螂蛊、挑生蛊、石头蛊、篾片蛊、溶蛊、肿蛊、牛皮蛊、犁头蛊等。不仅种类多,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让人防不胜防……”陆夫子抑扬顿挫的在讲台那边讲着。 白娉婷听的格外认真,因为浩然中的就是毒蛊症,和这些蛊毒还是很有关系的,本来她还想去查医学古籍,如今倒是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 “蛇蛊又分几种:阴蛇蛊的害人是子人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继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重的,脸上、耳、鼻、肚……有蛊行动翻转作声,大便秘结,加上颓肿等,更是没有治好的希望。生蛇蛊的害人中毒的情况.与阴蛇蛊害人相似,但也有些异点。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能跳动,吃肉则止。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疼,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里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陆夫子一边说一边嘱咐学子们赶快记下笔记。 白娉婷把自己在浩然身上诊到的毒蛊症的症状举手问了陆夫子。 陆夫子说道,浩然身上中的是虫蛊,现在还不严重,再过些日子的话,虫蛊会在他的体内变大,然后他会涨腹而死。 白娉婷听的心惊肉跳,还好今个仔细问了,晚上回去就帮浩然把蛊虫给除掉。 接下来陆夫子说了什么,白娉婷都认真记录了下来,倒是比平日里上课还要认真不少。 白娉婷在蛊毒课结束后,才发现徐子晖的座位上空着。 课间歇息的时候,白娉婷听说了徐子晖被书院扫地出门的消息。 “开除?为什么要开除他?”和徐子晖一个屋子的陆羽问道。 “理由是徐子晖和女子学堂的那边的女学子有暧昧的举止,恰好被人瞧见告诉了学监处……”早已有消息灵通的学子在告诉其他人了。 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子晖一脸怒气的出现在医堂门口,显然他是来收拾他的物品准备离开白鹿书院的。 ------题外话------ 二更到!求月票O(∩_∩)O~ 推荐小桃自己的完结V文,可正常阅读!《王爷抓狂懒妃太倾城》女主厉害,男主腹黑精明,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明天大概下午4点更新,如果晚点的话,可能晚上7点,谢谢 117帅哥搬走,你咋这么没骨气?(一更) 白娉婷见徐子晖来医堂收拾物品,心想此后医堂里可以干净点了。 谁知徐子晖冰冷着眼神收拾了笔墨纸砚等物品后,一个箭步窜到白娉婷面前。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白屏庭,你真是无耻小人!”徐子晖红着眼睛怒道。 “你说我无耻小人,我还没有说你无耻呢,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骂我!你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你才是无耻小人,作弊,落井下石,设下圈套,哪一个不是你在做?你说我是无耻小人,你这心窝子口到了午夜梦回能睡的踏实吗?”白娉婷可不是让他骂的,她板着俏脸,唇角冷勾,震怒道。 徐子晖用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瞪着白娉婷,嘶声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学监那儿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猩红的双眸带着蚀骨的恨意,好似阴冷的毒蛇,似乎随时都能扑上去狠狠的咬她一口。 “我说了不是我,你还偏说是我,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诬赖别人,在你眼里,别人都是坏人,就你是好人,对吧?”白娉婷坦然的看着她,不慌不忙,面色淡然道。 “白——屏——庭——”徐子晖怒不可谒的吼叫道。 “我听着呢,你记好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对手!”白娉婷冷笑道。 愣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只是白娉婷刚才说的一句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对手!从来没有,呵呵! 一阵晕眩后,徐子晖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着手心里的猩红,他忽然间笑了,好似曼陀罗花开,带着妖异和冶艳之色,似乎多了几分诡异的美。 周围的学子们看见徐子晖吐血,都晓得这是急火攻心的表现,少年吐血可是早夭之状啊!说完已经有人要帮忙去喊院医了。 “不用你们多事,我走了,我相信我还会回来的!白屏庭,你等着!”徐子晖瞪着白娉婷说道。 “你回来不回来的和我有何干系?”白娉婷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她觉得徐子晖被学校扫地出门很可怜,可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徐子晖带着满腔的愤怒离开了白鹿书院。 医堂的其他学子们觉得白鹿书院的规矩越加的严格,于是越发的小心谨慎了。 晌午的时候,白娉婷去了林夫子的小院子。 林悠然是教画画的,所以她的空闲时间比较多,比如晌午吧,她原本可以去学校的膳食厅吃夫子餐的,但是因为张润扬来了,她就自己回小院子给张润扬做午饭。 彼时,白娉婷去林夫子那个院子的时候,远远的走在青石子铺就的小路上,鼻尖传来家常小炒肉的肉香味了。 张润扬居然在院子里帮着劈柴。 他抬头看见白娉婷来了,就把柴刀放好,拿起搭在肩头上的汗巾擦了擦手,对白娉婷说道,“我娘在小厨房里头忙着。” “嗯,那我去小厨房帮林夫子的忙。”白娉婷说道。 “你是客人不必动手。”张润扬出声阻止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他好吗?”张润扬想起浩然,便问道。 “别提了,早上就因为浩然……”白娉婷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很抱歉,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太妥当,这样吧,我来给他重新安排住处,另外找个可靠的人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你妹妹说的对,浩然是个外男住在你们家确实不太妥当。”张润扬言语里很是歉意。 “不碍事的,我都已经答应了。”白娉婷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等晌午吃好了,我让人去帮浩然找你家附近的屋子吧。”张润扬已经做了决定。 “好的。”白娉婷没有想到张润扬这么轻松就改了主意。 “娉婷来了啊?”小厨房方向传来林悠然的声音。 “娘可以吃饭了吗?”张润扬问林悠然说道。 “可以吃了。叫娉婷一块进屋吃午饭。”林悠然微笑着催促道。 午饭吃的很开心,起码在白娉婷插科打诨的过程里一路吃的欢,林悠然被白娉婷逗的咯咯笑。 在白娉婷赶回医堂上课后,林悠然忍不住对张润扬说道。“哎,如果我有一个女儿就好了,能和我撒娇,能逗趣,能说体己话,润扬啊,你的性子要改改了,再这么下去,将来还怎么找媳妇儿?” “娘,孩儿还没有功成名就,这事儿不急。”张润扬拒绝谈论他的亲事。 “还是娉婷好,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如果她是我的儿媳妇就好了,可惜年岁太小了。”林悠然瞧了瞧张润扬,接着用试探的口吻说道。 “娘,你想哪儿去了,她是秀弦的干妹妹,我这才想着照顾她一点。”张润扬解释道。 “润扬,甭解释了,你这是在越描越黑。”林悠然促狭的笑道。 “娘……你……我不和你说了!”张润扬觉得和他娘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了。 “我出去还有点事儿要办。”他交代了一句就飞也似的溜了。 林悠然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别人一样抱孙子呢? 白娉婷下午从白鹿书院骑马去夏宅接白婉婷。 “姐姐,还别说,你这骑术端的是越来越好了,你什么时候也教我学习骑术吧?”白婉婷笑道。 “好的,抽空教你。不过呢,现在咱们先回去。”白娉婷说道。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白娉婷瞧见张润扬拿着两根糖葫芦在门口等她们。 他在看见她们俩跳下马背后,他伸手把糖葫芦给了她们俩人手一个。 “快吃吧!”张润扬说道。 “你怎么想到给我们姐妹俩买糖葫芦吃的?”白娉婷觉得张润扬太不正常了。 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麦芽糖稀,糖稀遇风迅速变硬。一般用山楂串成,糖稀被冻硬,吃起来又酸又甜。 “小孩子都喜欢吃的。”张润扬说道。 白娉婷闻言点点头,好在糖葫芦挺好吃的。 “张润扬,你咋来了?是不是要把浩然接走?”白婉婷开心的问道。 “婉婷——”白娉婷立马阻止她,可已经来不及了,白婉婷已经说了出来。 “姐姐,我已经说了!”白婉婷可爱的舔了一口糖葫芦,冲着白娉婷说道。 “娉婷,婉婷说对了,我就是来接浩然走的,他与你们来说是个外男,你们两女孩和他住一块儿不太合适。”张润扬说道。 对于他的解释,白婉婷猛点头。 “张润扬,你说的对,我和你说啊,我姐姐也不考虑这个原因就答应你帮着照料他,其实我姐姐太乐于助人了,反倒欠缺考虑了,倘若别人知晓我们和外男居住,我和姐姐的闺誉可就不好听了。” “婉婷——不要说了,反正张润扬已经答应把浩然接走了。”白娉婷笑道。 “嗯,我不说就是了。谢谢你,张润扬,你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白婉婷一脸感激道。 张润扬没有说话,只是眉毛扬了扬。 张润扬的视线看向白娉婷,见她那粉嫩的小舌头舔着糖葫芦的姿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他看的目不转睛,忽然被白婉婷发现,啊的一声尖叫,倒是把张润扬吓了一跳。 “怎么了?”张润扬问白婉婷。 “你看我姐姐做什么?”白婉婷已经把一串糖葫芦搞定了,是以,她此刻背着双手走在张润扬的面前。 “我……我有看吗?”张润扬被这个十岁的小丫头一瞪眼,立即有点心虚的回答道。 “你就是看了,你脸红了!”白婉婷决定诈诈他。 “我哪有脸红?”张润扬摇摇头,死不承认,一张冰块脸,酷酷的看着白婉婷,让白婉婷颇有一种无力感。 “好,你没有脸红。”白婉婷见张润扬此刻凶巴巴的,她倒是有点害怕了,她走到白娉婷身边。 然后和白娉婷说道,“姐姐,张润扬好凶。” “习惯了就不觉得他凶了。”白娉婷淡淡道,反正她是习惯了。 “张润扬,你要等我把浩然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之后,你再带他离开,然后我每隔三日去给他问诊,你看这样行吗?”白娉婷叫住张润扬,打了个商量。 “可以,只要你把浩然治好就成。”张润扬轻轻颔首道。 白娉婷让张润扬在院子里帮忙劈柴,自己则去堂屋给浩然除去蛊虫。 白婉婷心道姐姐真敢使唤人,这张润扬凶巴巴的,她以前倒是敢使唤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会子她的胆子倒是变得小了。 “看着我做啥?”张润扬劈了一捆柴,热的满头是汗,接过白婉婷端来的一大碗茶水,好整以暇的问道。 “张润扬,你……你能去把那只草鸡杀掉吗?之前都是我姐姐杀鸡的。可这会子我姐姐在帮浩然取出蛊虫怕是没有空帮我杀鸡。”白婉婷解释道。 “把草鸡拿来!”张润扬把大瓷碗放在一旁的岩石上,然后从白娉婷的手里接过扑腾着飞的草鸡。 “菜刀给!”白婉婷把磨的明晃晃的菜刀塞到张润扬手里。 接下来的一幕,白婉婷震惊了。 只见张润扬把菜刀往上空一抛,然后那菜刀刷刷刷的袭向他手中捏着那只草鸡,轻轻的旋转,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即使有风吹过,他也能用掌风把羽毛聚集在一处。 不一会儿,草鸡的鸡毛全被处理干净,接着他娴熟的剖开鸡肚子,顿时鸡血喷涌而出。 他喊白婉婷走远点,免的被鸡血溅到。 紧接着,他把鸡肚子里的鸡肠鸡心鸡石子给取出来清洗赶紧。 “接下来的步骤我来做就可以了,我可不能麻烦你。”白婉婷笑着拒绝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他细心的把菜刀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以刀柄的方向递给了白婉婷。 可白婉婷一想自己刚才是以刀锋的方向递给张润扬的,真是细节之处可看出张润扬这人虽然凶巴巴的,其实不错呢。 “张润扬,姐姐说院子里的柴拜托你了。”白婉婷笑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他也没有说这是苦差事,很累很费力气,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爽快的嗯了一声。 白婉婷笑着再帮他去续了一大碗茶水,屁颠屁颠的把茶水端来了。 “谢谢。”张润扬礼貌道。 白婉婷见他卖力劈柴,心中满意了几分。 白娉婷在堂屋里头给浩然取出蛊虫的步骤。 “不许动!闭上眼睛!”白娉婷严肃着说道。 “嗯。”浩然答应了。 只是坚持了一会儿,他又动了,白娉婷没法子只得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然后心念意动,让莲仙启动红纱阵法。 即使此刻有人闯了进来,在红纱阵法的阻碍下,来人瞧见的只会是一片红色的汪洋。 白娉婷取出三寸长的金针,从浩然的腹部取出了三只黄豆大小的蛊虫,放在碗里,黑乎乎的恶心的很。 “主人,他幸亏遇到你,否则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的性命的!”莲仙说道。 “可不是吗?这厮运气确实不错。莲仙,我喂他吃下灵泉,是不是能清他的五脏六腑?”白娉婷问道。 莲仙点点头,忽然说道,“主人,红纱阵法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你速度要快!” 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等红纱阵法撤去后,白娉婷松了口气,眼见着浩然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只是对于他的失忆症,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去帮他寻找失去的记忆。 白娉婷帮浩然解了昏睡穴后,他幽幽苏醒。 “我怎么感觉全身轻松了很多?”他狐疑道。 “你看——”白娉婷把碗里取出的蛊虫递给他瞧瞧。 “啊……”浩然有扣喉咙的动作,显然是想呕吐了。 白娉婷把早已准备的一杯空间灵泉嘱咐浩然喝下去。 浩然犹豫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谢谢你帮我取出了这些恶心的虫子。” “是你朋友拜托我帮你治疗的。”白娉婷淡淡一笑说道。 朋友?哪个朋友?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你不用刻意去想,你总有一日能想起你自己是谁?听我的,错不了!”白娉婷笃定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眼前小姑娘的话,他只是知道这个小姑娘比他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她的唇边总是挂着清浅的笑容,让他很容易卸下心防,可是他却懊恼的发现自己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怎么皱眉了?”白娉婷问道。 “我饿了。”浩然那磁性的嗓音响起,白娉婷一怔,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他的眸直视着她,那俊脸棱角分明,弧度优美,狭长的眉,漆黑如墨的眼瞳,那眼睛漂亮得就像上等的宝石,耀眼,闪亮,却又诡秘异常,让人探不出丝毫的心思,鼻子傲挺,唇虽然薄,却有着诱人的弧线,散发着粉红色的光泽,随着他轻轻的呼吸,分外的诱人。 作为颜控来说,浩然长的确实不错,不过,她也只是纯欣赏。 “好的,我妹妹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你等吃了晚饭,就可以跟着张润扬去另外的地方住了。”白娉婷柔声说道。 “我不要离开老黑,胖猫。”浩然死皮赖脸着说道。 “行啊,我让老黑和胖猫跟着你去解闷吧。”白娉婷很体贴的说道。 浩然一脸黑线,不过呢也只好接受了,“谢谢。”他不知道自己谢谢说的有多无力。 “不必谢我,跟着你一起玩,是咱们家老黑和胖猫的福气。”白娉婷嘻嘻笑道。 浩然抬手抹汗,心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是独特的与众不同呢。 白娉婷心道居然有帅哥喜欢狗和猫,是不是证明浩然也算是爱心人士,搁在咱现代,也是可以加印象分的吧。 白婉婷已经熟练的做好了五菜一汤。 白娉婷和浩然也已经从堂屋走了出来。 “你放心,我抽空回去帮你把脉的,张润扬也会安排专人照料你。再不济你不是还有老黑和胖猫陪你吗?”白娉婷笑着对浩然说道。 浩然点点头,好吧,他争取把老黑也喂胖,这样带出去也好有面子,胖狗胖猫,威风凛凛。 当然,白娉婷是不知道浩然有这心思的,倘若白娉婷知道浩然有这心思,她也许会把那些黑乎乎恶心巴拉的蛊虫给重新弄回他身体里去吧。 浩然此时见到张润扬只觉得自个儿好似在哪里见到,可具体在哪里见过,他又说不上来。 张润扬见浩然努力抓耳挠腮的想的时候,他马上说道。“不要想了,我叫张润扬。” 浩然哦了一生,其实他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娉婷姑娘,浩然的记忆何时能恢复?”张润扬关心道。 “我也说不好,你总得给我时间吧。”白娉婷没有十足的把握。 “会不会一辈子想不起来他自己究竟是谁?”张润扬问道。 “其实,他还是想不起来的好!”全家死了那么多人,仅仅是他活了下来,他如果恢复了记忆,那该是何等的伤心? 张润扬想到这里,心情很难受,眼角的余光瞧着浩然,他的眼眶再一次湿润,罢了,他还是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他究竟是谁?是何来历? 他帮他改名叫做浩然,就是希望他永远都不要记起!他希望他这个朋友从此改名换姓过着普通人的好日子,如果秀弦夺位成功,浩然方能正大光明的活着。 “只是他这是暂时性失忆,总有一日他会想起来他是谁的!张润扬,我知道你想让他改名换姓过上平淡的日子,可是他如果想起了他的过去,他未必肯,万一那时候你不在,我阻止不了怎么办?”白娉婷猜测着这种可能性。 “那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的姓氏带着他整个家族的使命,我帮他改名也是迫不得已,罢了,不说他的事情了,你们快点吃了,我好接他去另外的地儿安排他落脚。”张润扬隐晦的提醒道。 “我明白的。今个饭多,你留下来用饭吧,等下你可以和浩然吃好了一起离开。”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张润扬颔首答应了。 “婉婷,你去那边把林伯喊来一块儿吃。”白娉婷催着白婉婷去喊林伯一道来用晚饭。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提起裙摆往去喊隔壁的林伯了。 白娉婷把这宅子的僻成两边,一边她和婉婷居住,一边是林伯和他老母亲居住。 林伯跟着白婉婷来了,还拿来了他老母亲腌制的咸鸭蛋。 也许是张润扬和浩然第一次见这种吃食,都觉得好奇。 白娉婷解说了一遍吃法后,两人倒是一人一个咸鸭蛋吃的欢快。 “林伯,还没有到立夏呢,你娘咋想到做咸鸭蛋的?”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有一次吃了你做的咸鸭蛋,她觉得好吃,不是让我问你讨要做法了吗,这回她做的好了,就想到给你们姐妹俩送来吃吃。”林伯憨憨的笑道。 白娉婷姐妹俩相视一笑。 这算不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晚饭后,张润扬让林伯帮忙一起把浩然送去了附近买的一个小院子里头,自然的老黑和胖猫也跟着去了。 白娉婷还以为老黑和胖猫会反抗呢? 没有想到,一狗一猫见有的出去,开心的蹦蹦跳跳呢。 林伯回来和白娉婷说那个院子瞧着不大,可是家具吃食,老妈子什么的都准备的非常齐全。 “林伯,今个辛苦你了,你快些去睡觉吧。”白娉婷见林伯面露疲倦之色,于是说道。 林伯点点头走了。 “姐姐,老黑和胖猫不在家,我觉得挺寂寞的。”白婉婷掰着玉米棒子,抬头对白娉婷说道。 “你放心吧,老黑和胖猫不出三日就会回来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为什么?”白婉婷好奇道。 “直觉!没准儿胖猫会减肥成功呢。”白娉婷猜测道。 “姐姐,会不会老黑反而发胖呢?我刚听着林伯说那边的吃食挺好的,全给准备齐全了呢!”白婉婷担心老黑发胖。 “不会的,老黑喜欢运动,不会胖的!”白娉婷很难想象一只上百斤重的老黑狗趴在她面前的感觉,她眉毛挑了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希望吧……”白婉婷点点头笑道。 “夜深了,早点去歇息吧。明个林伯可算有空送你去夏老夫子那边了。”白娉婷催促白婉婷赶紧睡觉。 “姐姐,那你也早点歇息吧。”白婉婷点点头,把手里拿着的玉米棒子放好。 姐妹俩分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沈家村。 黎明的第一声鸡叫响起的时候,周氏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再推了推身边睡觉的沈安郎。 “相公,我饿了。”周氏撒娇道。 沈安郎闻言立马起床,那速度比军训吹哨子催着起床还要来的快。 现在周氏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肚子越发的大了,穿着方面也宽松了不少,脚上也肿,有时候晚上还睡不着,老喊饿。 昨个晚上她没有喊饿,这会子倒是大早上的喊饿了。 沈安郎只好去土灶上给她烧两只水铺鸡蛋。 蓝氏起的早是想今个去赶集的,可巧瞧见二儿子沈安郎起了个大早,心中颇有几分心疼,这沈安郎到底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于是走到沈安郎家的厨房门口,问道。 “安郎,咋起这么早?你也准备今个去赶集吗?” “我今个不去赶集。娘,你是不知道,这几晚,娘子她睡的不舒服,许是肚子越来越大,她想吃的东西很挑嘴,这会子我正酣睡呢,她却要我给他弄好吃的。”沈安郎笑着说道,眼底倒是没有一丝抱怨之气。 “那你是在做什么?”蓝氏见他拿着火折子在点圈着的稻草团儿,她问道。 “我现在弄了两鸡蛋给她做水铺鸡蛋。也就这个简单点,等给她端过去,我赶巧还能睡个回笼觉。”沈安郎解释道。 “那你就不去卖烤香肠吗?”蓝氏心道沈安郎的烤香肠手艺好啊,他咋不乘着赶集的时候去卖烤香肠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和我一样卖烤香肠的农家挺多的,如果我还做烤香肠这生意,我看我会血本无归的,倒是不如大哥去做糖果生意来的好赚。”此时,沈安郎有点羡慕沈虎郎和夏家的关系好,那夏樱爷爷还把制作绕绕糖的手艺交给了沈虎郎。 “你别提你那大哥,居然要去娶一个让人传名声不好的女子当续弦,哎,我们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所幸已经分家,我也管不了。”蓝氏叹了口气。 “还有你那两个白眼狼的妹妹,出去那么长时间了,也不回家里来瞧瞧……”絮絮叨叨的,蓝氏此刻又扯到了白娉婷姐妹俩身上去。 “娘,我不和你说了,我得把水铺鸡蛋端去房间给我娘子吃了。”沈安郎从土灶旁起身,拿了干净的碗和勺子,把煮好的水铺鸡蛋往碗里放。 “你咋这么没骨气?哪里像个爷们?不过是怀孕罢了,瞧你把周氏给宠的快无法无天了!我那会子怀上你们兄弟几个,我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可周氏她呢,躺在床上保胎,不下地干活也就算了,还深更半夜或者大早上的使唤你起来做吃的,像话吗?我不是给她烙了玉米饼子备着吗?你爹不也给她买了麻酥饼吗……”蓝氏见沈安郎有了媳妇忘了娘,也不说娘,你吃了吗?你饿不饿?也没个关心娘的话语,蓝氏心中颇为气愤,这会子唠叨个没完。 周氏见沈安郎煮水铺鸡蛋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屋,心想莫不是在厨房的土灶旁给困的睡着了?且起身去看看再说。 周氏披衣起床后,掀开帘子,走到院子里,听到蓝氏唠叨的话语,顿时气得脸色倏然铁青,冷着一张俏脸盯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蓝氏的背影死死的瞧着! ------题外话------ 二更在今晚23点左右!如果晚点的话,乃们明日来看也行的,O(∩_∩)O~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么么么。小桃拉着胖猫求票票!O(∩_∩)O~ 推荐小桃自己的完结V文《重生之霸气千金》女主霸气,男主深情腹黑,个个都是高大上的霸气哦,可正常阅读,文慌的可以去瞧瞧哦。 118婆媳之间,苦肉计失败(二更到) “娘,这不是我和娘子的第一个孩子吗?总要好好的宠着的。”沈安郎好言好语的劝说他娘蓝氏。 “那也不能这么惯,一次两次的话,也就算了,这么多次下来,你可受的了?”蓝氏还真是心疼沈安郎这个儿子,周氏当人娘子的也不懂得体贴当相公的,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娘,相公肯定受的了我的,对吧,相公?”忽然周氏从蓝氏的身后走了出来,把蓝氏吓了一跳。 “你咋走路的和鬼魂似的,咋没有脚步声啊?你是不是存心好吓死我啊?”蓝氏缓过神来后,冲着周氏骂道。 周氏见蓝氏劈头盖脸的骂自己,顿时气得胸口疼,心道,自己辛辛苦苦的怀孕,这个不敢吃,那个不能吃,总是躺在床上保胎,一天难得下地走路,憋闷的很,她如今唯一的嗜好也就是想吃点什么,可这个婆婆却这般对待自己,简直让她恨到了极点。 周氏劝自己,反正已经分家了,自己不必害怕这个婆婆的。 “我轻轻地的走路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分家了还来管儿子房里的事儿,你说你要不要脸!”周氏着实气愤了,此刻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着她婆婆蓝氏,狠狠骂道。 “你当儿媳胆敢顶撞婆婆!沈安郎,你瞧瞧你的好媳妇!”蓝氏觉得自己曾经对周氏的好,都打水漂了,怎么分家之后,非但不懂得孝敬自己,还和自己顶撞,她越来越不喜欢周氏这个儿媳妇了。 “娘,娘子,你们俩能不能少说两句?”沈安郎觉得自己夹在媳妇和老娘之间还真是疲倦的要命。 如果说娘子说的对,他娘肯定得骂他不孝顺她。 如果说娘她说的对,那么他的娘子肯定得骂他没有良心,说他不知道心疼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反正他怎么说怎么都是错。 “你这个软骨头!娘咋就生了你这个惧内的儿子?”蓝氏愤怒道。 “沈安郎,我想回娘家。”周氏来狠的,直接丢出这么一句,吓得沈安郎赶紧哄她。 “娘子,你现在这么大个肚子咋能回去娘家呢?我看还是别回去了,呆在家里不是很好吗?”沈安郎耐着性子劝说道。 “你娘这个样子,我呆在家里等着她训我吗?”周氏冷笑着,心中许久的积怨一下子爆发了。 之前她和沈安郎成亲才一年,婆婆蓝氏就对自己各种不满意,最主要的是她说自己是不会下蛋的鸡,怎么怎么不如顾氏能生。 她还记得自己被蓝氏骂了之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落泪,就是因为他们认为的她不能生! 此时想来,她几乎流尽了一辈子的眼泪。 沈安郎怕婆媳俩吵下去,让左邻右舍瞧笑话,于是他马上拉着周氏的小手,另外一手端着一碗水铺鸡蛋,和他娘告罪了一声就往屋子里走去。 “娘,为了你的金孙子,我回屋去一定好好说说她!”沈安郎赔笑道。 蓝氏刚想说什么,可是下一刻周氏已经跟着沈安郎走了,周氏还扭头白了蓝氏一眼,蓝氏气得吐血也没有用,因为儿子大了,翅膀硬了,有了媳妇忘了老娘。 到了沈安郎和周氏住的屋子里。 沈安郎柔声劝周氏为了胎儿少生气,让她该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去和他娘一般见识。 “娘子,你别胡思乱想,我娘对你还是不错的,其实她只是心疼我这么早起床罢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是长辈啊,你就多担待吧,不是你也说了吗,咱们已经和我娘,我大哥三弟他们分家了,你又何必担心呢?”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不觉得你娘管我们太多了吗?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而且我现在怀着孩子,那是两个人啊,那不是该多吃点吗?她咋那么烦的……”周氏觉得自己就应该多吃点,多补补。 “娘子,你不能吃太多了,你瞧瞧你的大象腿,还有,你现在整个人都变胖了,我记得娉婷妹妹说孕后期不能补的太过的。”沈安郎其实也觉得周氏这么补下去不太好,周氏现在一天要吃五顿,有时候半夜三更还要加餐什么的。 “可我就是想吃。”周氏咬着下唇,心道,左一个娉婷妹妹,右一个娉婷妹妹,这怀孕了,就是多一个人了,她可不就得多吃吗?这个妹妹怎么连她的吃食也要管,真够多管闲事的。 虽然周氏心中这么认为,可她真不敢和沈安郎这么说,她是怕沈安郎骂自己,因为沈安郎对白娉婷很是感激。 周氏低头把刚才沈安郎起早帮她弄的水铺鸡蛋给吃掉了,随后把碗和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心中还是有点生气的。 “为了咱们孩子更健康,你就不能克制点吗?”沈安郎是有听说过产妇因为胎儿过大难产死掉的很多的。 “我……你怎么现在也这样了,我不过是吃的多一点罢了!”这么小气,还不让孕妇多吃,沈安郎,你真是没有良心! “你有没有听说过胎儿过大,产妇难产?就是绿草村那边的一户人家,那个产妇死的时候大出血,孩子的头很大,一生下来,产妇死掉了。三个月后孩子也死掉了,你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沈安郎觉得自己和周氏有必要说清楚这个问题,这可关系到自己的第一个子嗣的! “你说?你说什么?”周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那双眼睛瞪着沈安郎,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沈安郎颔首,确定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还是少吃点吧!”周氏当真是害怕沈安郎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娘子,你辛苦点,为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还有,我娘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沈安郎说道。 “嗯。”周氏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愿意,但是她是知道的沈安郎只喜欢她一个,对她是死心塌地的喜欢。 沈安郎见周氏貌似被自己说服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沈安郎抬头看着天色还早,让她继续睡觉,自己则起床了。 彼时,蓝氏正气得和沈土根诉苦,一会儿说白娉婷和白婉婷怎么怎么不好,一会儿又说沈安郎有了媳妇忘了娘,一会儿又说周氏顶撞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的沈土根心烦。 “你别说了,咱俩赶来去赶集吧!”沈土根催促蓝氏道。 对于这个集,沈土根和蓝氏都重视的不得了! 蓝氏已经攒了两个多月的鸭蛋和鸡蛋,正准备拿到古苏镇上卖呢,过段时间耕地,种子肥料……忙的很! 加上前些日子还是清明节,有剩余的青团子的! 如今早上去赶集的时候,吃几个青团子裹腹。 只是插秧还要过一段日子呢。 所以这几日,沈土根也算轻松悠闲了一段日子。 最近家里用了些钱,之前又支出一百文买了几头羊。 还要存些钱给沈平郎整理院子,过段时间又去插秧了,家里现在人少,他又上山打了豹子卖了一些银钱,也算存了点儿。 插秧的话,由于分家,家里便少了几个劳力,还是准备要请人帮忙的,还得花钱,因此今日也不准备去地里,天不亮时就从屋里各捉了一对鸡鸭鹅出来,从土灶角落那边的稻草堆里抽了一些干稻草将鸡鸭鹅的脚捆了,准备拿到镇上卖换些银钱。 不过蓝氏倒是有些舍不得,摸着鸡鸭鹅的脑袋叹息:“唉,相公啊,这些鸡鸭鹅要不再留着多养些日子吧,再孵些小的出来,也好留个种啊。” 这会儿外头天色微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沈土根的脸在晨曦的亮光下显出几分疲惫来,他沉默的抽了一阵烟,这才抖了抖烟杆,将烟袋子重新收了起来,也望了还在不住叫着的鸡鸭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不说了,过些日子我再去沈里正家捉几对小的重新养就是,如今家里使银钱的地方不少,马上安郎的媳妇儿生产,满月酒要办吧,安郎总是我们的儿子吧,我们是不是该帮衬点呢?还有虎郎和夏家那女娃子的事儿,虽然我们不太赞成,可是我也打听过了,左邻右舍对那女娃子的印象还不错,等她和咱们虎郎成亲了,这办亲事,咱们能出一点银钱,还是要帮衬的,总不好叫夏家人瞧不起咱们虎郎吧?所以这些鸡鸭鹅,你也别舍不得了,该卖掉还是得卖掉!” 他说完这话,蓝氏一边数着筐里的蛋,一边就有些不大痛快:“哎,说来说去的,如果不分家就好了,那两丫头那么会赚银钱,那个青砖大瓦屋岂不就是咱们家的了!”说这话的时候蓝氏在心里头懊悔不已。 “已经分家了,你也别再提了,回头闺女们回来,我也不指望你对她们多么的热情,起码别再和她们置气了,两个闺女在外头的日子怕是也挺艰难的。”沈土根有段日子没见两个亲闺女了,心中多少是有点儿惦记的。 “能怎么艰难?都有能耐造起青瓦房了!你也不看看咱们家,可都是一水儿的土坯房!”蓝氏忍不住念叨了。 “好了,好了,咱不说了,你快点儿拾掇好了,咱们也好去镇上赶集,对不?”沈土根听着蓝氏的念叨,实在扛不住了,于是他又催促道。 蓝氏难得穿上了一身整洁干净的朱红色褙子的衣衫,看起来年轻俏丽。 这衣服瞧得出来平日是压箱底的,八成新的样子,上头没有打补丁,蓝氏拿着桃木簪将头发挽了起来,上头还簪了朵绢花,整个人瞧着跟平常完全不一样,显得俏了几分,更别提她如今的容颜堪比童颜,白皙精致水嫩。 她脸上并没有涂脂抹粉的,沈土根觉得她当祖母的人了,没有必要花费那个闲钱给她买那些胭脂水粉等物,此刻蓝氏这等发鬓簪绢花已经是极为隆重打扮了。 蓝氏跟着沈土根一起去赶集了,蓝氏身后背着一个竹筐,沈土根则拿着扁担挑着家禽走在前头,蓝氏跟在后头。 “哎呦呦,你们老两口咋的这么可怜,你们家闺女都发财了,你俩咋还这么辛苦的去赶集呢?”一路上,蓝氏和沈土根遇到了同村的秋生娘,秋生娘是大嘴巴,上回听人说起白娉婷去仙鹤来酒楼出来,就以为白娉婷去仙鹤来酒楼吃饭去了。 你想啊,仙鹤来酒楼那是什么地儿?那是古苏镇上有钱有势的人爱去吃饭的地儿,白娉婷一个小姑娘穿着华丽的从那仙鹤来酒楼出来,那肯定是发财了吧?秋生娘是有听说白娉婷带着妹妹去外头做买卖去了,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买卖罢了。 “你胡说什么?”沈土根是有听沈平郎提起过白娉婷在白鹿书院念书的事情,也知道白娉婷因为“小萌鸭”尿不湿得到了利润,所以在灵鹤镇上置了宅子。 “秋生娘!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周氏气得心肝儿疼,原来白娉婷姐妹俩这么有银钱了,那还来蹭他们平郎的田产做什么?真是养不熟的两只白眼狼。 “我听说啊,你们那四丫头是穿着羽缎从那仙鹤来酒楼出来的,你们应该知道吧,羽缎可是有钱人爱穿的料子,她一个小姑娘咋买的起?莫不是学坏了?或者是发财了?但是因为那人说看见你们四丫头是被掌柜的高高兴兴的给送出来的,跟面对财神菩萨似的,所以你们那闺女一定是发财了,你们咋不去找她?”秋生娘说的眉飞色舞的,说的跟真的是的。 沈土根越听心中越气,这是谁传的? 秋生娘挑着自家自留地里种的蔬菜一大早也是去镇上凑热闹卖菜赚点银钱,或者是去布店买几匹布,秋生家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毕竟家里是村里开车马行的,那可是全村独一份的。 “我们不会去找她的!都已经分家了,我两闺女爱干啥就干啥!”沈土根拉长了脸冲着秋生娘骂道。 秋生娘气的要死,自己可是好心提醒他们好去闺女们那儿享福,可这个沈土根都瞎眼了,还想着自己辛苦赚银钱,真是个傻子,想来蓝氏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沈土根催促蓝氏快走,不要去在意秋生娘的胡说八道。 蓝氏这一天赶集一直心不在焉的,沈土根知道蓝氏是在惦记白娉婷姐妹俩的那点子银钱了。 但是此刻,沈土根还是不愿意把白娉婷姐妹俩在灵鹤镇的事儿告诉她。 蓝氏这次赶集回去,傍晚开始做噩梦,凌晨还发高烧了,把沈土根和沈虎郎兄弟俩折腾的够呛。 蓝氏开始缠绵病榻,于是她对沈虎郎和沈安郎说,很想见白娉婷姐妹俩,说她觉得对她们很是愧疚,现在生病了,特别想见她们一面,所以想让他们想办法去找白娉婷和白婉婷。 沈土根在一旁却是不答应蓝氏这么做的。 “有病就好好治,你去让虎郎,安郎去寻她们做什么?”沈土根忍不住发飙了。 蓝氏这病多半是气出来的,也有一些是妒忌白娉婷姐妹俩的日子过的好。 “我这个做娘的生病了,让两个闺女回来侍疾,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蓝氏气得捶起床板说道。 “没有说你不对!只是你应该知道咱们沈家已经分家了!两个闺女也已经改姓白!她们碍着你生养她们一场,她们还乐意喊你一声娘,如此,你应该知足了!”沈土根板着脸说道。 “沈土根,我这都快病的死了,临死前就不能让那两个闺女回来见见我一面吗?”蓝氏见自己的苦肉计失败,顿时羞愤道。 “虎郎,安郎,你们谁也别去找娉婷婉婷两个丫头,你们娘已经病糊涂了,晓得不?”沈土根瞟了一眼蓝氏哼哼唧唧的装病样,冷笑道。 沈虎郎和沈安郎都点点头说知道了。 蓝氏只能把怨气往肚子里咽下去。 于是接下来有一段日子蓝氏和沈土根冷战了起来。 但是日子还不得照样过。 白娉婷自然不知道自己和妹妹婉婷在沈家引起的轩然大波。 “姐姐,你怎么在看地图了?”白婉婷瞧着白娉婷在新得的一张老旧的地图上勾勾画画的。 “我还不是想着在各地置业吗?不过,咱俩还得努力赚银钱!”白娉婷笑道。 “说的是啊!”白婉婷附和道。 “姐姐,我想老黑和胖猫了,咱们是否找个日子去瞧瞧它们?”她又说道,口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的,自然是要去看的,赶巧我今个下午只一节课,我等下下了课去夏宅接你。”白娉婷对妹妹白婉婷说道。 白婉婷笑着答应了,还说要把自己做成的鱼干以及骨头肉都要带点过去瞧瞧一狗一猫。 白娉婷也惦记着自己答应了张润扬说抽空去给浩然诊脉的事儿,毕竟浩然的身子还是很虚弱的。 下午,白娉婷放学后带着白婉婷去了浩然住的宅子那儿。 白娉婷和白婉婷看见老黑和胖猫的时候,气得差点儿抓狂。 “浩然——你这个蠢货,有你这么养宠物的吗!”白婉婷气得口不择言的骂道。 白娉婷抬手抹汗,这是老黑吗?这是她家威风凛凛的老黑吗?老黑狗,我对你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题外话------ 二更到!求票票O(∩_∩)O~ 119幸福,十八只蹄髈,藩王们反了 白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老黑狗全身被涂抹了绿色的颜料,正躺在一张六尺宽的宣纸上像个球一样滚来滚去。 “你们听我接受,我这是在画青青草原,正好老黑狗体型庞大,皮毛长而光滑,是非常适合……”正当浩然滔滔不绝的说着,那边白婉婷已经气得大发雷霆了。 “给我闭嘴!你这分明是在糟践我家老黑狗!”白婉婷可没有白娉婷那份气度,马上就生气了。 “可是老黑狗它没有意见啊,你们瞧瞧,不是画的挺好看的吗!你们做什么不让老黑运动运动呢!”浩然说的理直气壮。 白婉婷已经快听不下去了。 “对了,我家胖猫呢?”白娉婷往院子里寻了一圈,也没有瞧见胖猫,于是好奇的问道。 “胖猫它?”在浩然听到白娉婷提起胖猫,他眸光闪烁,让白娉婷很怀疑胖猫也许还成了他的盘中餐。 只是白娉婷想错了,盘中餐也就罢了。当浩然带着她们去厨房里找胖猫的时候,白婉婷看了胖猫一眼,倏然身子摇摇晃晃的倒下来了。 “不至于吧?你妹她怎么晕倒了?”浩然看见白婉婷倏然晕倒,忙问白娉婷道。 “我咋晓得?你……你说你干嘛给我家胖猫吃那么胖?我原本还想着给胖猫减肥呢!你真是厉害,居然给我家胖猫增肥来着!”白娉婷冷着脸训斥浩然,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胖猫不过几日的功夫,竟然又胖了一圈,这会子,胖猫看不到她的怒气还在啃鱼呢。 “我只是想好好照顾胖猫和老黑,真的没有想到你妹妹她会这么在意的。”浩然努力解释道。 “甭解释给我听了,你就是虐待小动物的大坏蛋。我今个就要把胖猫和老黑带回去。”白娉婷在给浩然诊脉后,见他除了失忆症之外,一切正常后,她觉得一猫一狗还是带回去,让婉婷照顾比较好。 “别这样啊,老黑还没有把我的画弄完成呢,怎么好被你带回去呢?”浩然自然是不舍得两个玩伴被白娉婷给带回去的。 此时白婉婷被白娉婷喊醒后,气的对浩然说出一些恼怒之话了。 “老黑一身绿,你都不晓得喊它洗个澡有多艰难,你还给我添乱!胖猫要减肥,你还给它吃那么多,你这不是存心和我对着干吗?”白婉婷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浩然骂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浩然低头认错了。 他认错了。但是白娉婷姐妹俩还是板着脸带着一狗一猫回去的。临走时,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往门外走了,老黑狗连澡都没有洗,胖猫直接是放在篓子里,白婉婷嘱咐林伯给背到了马车上的。 浩然见状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姐妹俩一路上还在气呢。 “姐姐,这人怎么这样?把咱家好好的猫狗变得不像样了,特别是胖猫,连路都走不动了,还得抱着才行,像只富贵闲猫!”白婉婷忍不住数落道。 “成了,甭再说了,回头我得计划着给胖猫弄个减肥餐才行,让老黑狗回去洗澡!”白娉婷叹了口气,幸好去了一趟,不然再过个几日去的话,胖猫怕是要胖出毛病来了。 白婉婷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 回去后,白婉婷弄来了三大盆水给老黑狗洗澡。 老黑狗洗的清清爽爽的,然后它还跟着白婉婷摇了摇尾巴。 白娉婷听到老黑狗在说,还是家里好。 老黑狗自然不清楚白婉婷是懂兽语的,这会子它撒丫子的满院子跑。 胖猫则是跑也跑不动,腹部一圈的肥肉让它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 胖猫的面前是一个小瓷碗,里头摆放着一条小鱼和一点儿米饭,胖猫无力的嗅了嗅小鱼,摇摇头怎么也不肯吃。 “姐姐,胖猫不肯吃营养餐。”白婉婷冲着屋子里正看书的白娉婷说道。 “不肯吃就让饿个几日试试看,且看它吃不吃。”白娉婷冷笑道,这胖猫还闹脾气呢,真是好样的。 “嗯。”白婉婷虽然不舍得,可为了让胖猫减肥,她只能那么做了。 五月一日,火红的石榴花开,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去顾家吃喜酒去了。 一到顾家,白娉婷和白婉婷带着添妆的礼物先去看了看顾秋心。 “人来了就成,如何还给我准备了礼物?”顾秋心很是开心,笑盈盈的说道。 “是给你添妆的,是我妹妹亲自绣的鸳鸯苏绣枕套一对,老坑的祖母绿玉镯子一对,还有,这是五千两银票,你别惊讶,这是我和风少恒一起合作做生意赚到的。”白娉婷把自己和婉婷的礼物都拿了出来。 “你们俩的日子也不好过,做什么给我那么多银两?”顾秋心婉拒道。 “我知道你现在成了大少奶奶,不在乎这点银钱,但是这是我和婉婷的一片心意,请你务必收下。”白娉婷笑着劝说道。 “那我不客气了。”顾秋心的脸上带着新嫁娘的羞涩红晕。 此时外面点待吉时燃放鞭炮,府内更是一团忙乱,她娘和她嫂子忙的脚不沾地儿。 顾七娘添妆之后就赶快出去帮忙了。 顾秋心的几个出嫁的姐姐也是忙的团团转。 白娉婷瞅了一眼唯独没有见到顾氏,心道嫡亲的妹妹成亲,顾氏得了消息也不来吗? “她不会回来了,她已经被我爹赶出去了。”顾秋心见白娉婷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之色,马上解释道。 “哦……”白娉婷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她问了顾秋心一句话,成亲是不是很幸福? “是很幸福,但是我忙的不得了……”顾秋心长话短说概述了一遍。 白娉婷从顾秋心的讲述之中才晓得当古代的新娘子有多么的苦逼,不,应该是多么的幸福。 天不亮,顾秋心就被戚氏和风少恒安排在顾家帮忙的乔嬷嬷和桂嬷嬷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被喂了几个酒酿汤圆和几片点心,就给她洗澡了,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一连洗了三遍,身上也被洗的香喷喷的,让她想起等待上桌的烤鸭。 被人按在梳妆镜前,开始绞脸,顾秋心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仿佛如在梦境中,很不真实。她以为自己和风少恒是两个世界的人,毕竟门第不同,但是风少恒还是破除一切阻力来娶她了。 绞过脸滚过热鸡蛋,戚氏来看她了,顾秋心披着乌黑的青丝,穿着红色的中衣坐在镜子前,望着戚氏,忽然间鼻子有些发酸,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让她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顾秋心才和戚氏说道,“娘,我就要嫁去风家了,你以后和爹好好保重,你和嫂子别为了我翻脸,你是知道的,我和嫂子有一些嫌隙,今个这婚礼热闹,也给她长脸了,她的娘家亲戚也来了不少,你也别去说了,风少恒和我说不过是吃流水席罢了,让我们甭计较……” 白娉婷和白婉婷作为顾秋心的闺中好友添妆之后就去了堂屋里坐着,还用屏风挡着,女客坐屏风里头,男客坐屏风外头。 “咋能不计较呢,来我们这儿白吃白喝的,如果不是姑爷也派人来帮衬,我真想和你嫂子甩脸子。”戚氏对于儿媳妇郑氏的娘家人真是看不入眼,那种人吃了就拿,简直太贪心了。 “娘,咱们家难得热闹一回,你可不许闹,否则就是丢了你家姑爷的面子了!”顾秋心担心戚氏在人前数落郑氏,反倒让大家不痛快,所以她提前和她娘说道。 戚氏觉得顾秋心说的对,于是她就答应了。 “对了,六妮啊,你嫁给了姑爷,娘嘱咐你的,你可记住了?”昨儿个戚氏和她说了很多话,说戚氏自己过去结婚的那会子的事情。 “娘,我都记住了。”顾秋心闻言点点头,她心道她娘虽然爱慕虚荣,可是对她们姐妹几个倒还算真心,所以她也乐的配合,说在树山村出嫁就在树山村出嫁,给戚氏涨面子。 “当初把你生出来的时候,肉肉的一团儿,此刻竟然这么大了,当了新娘子了,时间过的真快……”顾秋心到底是从戚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戚氏想想还是有点不舍得顾秋心的,这会子她都快流眼泪了。 戚氏眼眶湿润,拿着帕子擦擦眼角,亲自替女儿梳头,嘴里念念叨叨,“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说到最后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眼泪缓缓滑过脸颊,轻声呢喃道:“娘,女儿要走了,你和爹要多保证身体,你有六月里有鹅掌风的毛病,记得拿娉婷妹妹弄的药方泡脚,记住了吗?” 戚氏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你咋那么啰嗦,你自己要多注意才是,受了委屈记得回来,娘就算舍了老脸也要去骂一顿,反正娘会帮你的。” 这时郑氏进来催促,她说吉时快到了,让赶快上妆,接亲的人马上要到了。 “哎呦,怎么还没穿衣服上妆。喜娘呢?快着点啊,离得不远了。”郑氏一看还穿着中衣呢,也急了眼,连忙催促喜娘进屋给换衣裳。她之前得了风少恒的红包好处,自然少不得要尽心尽力的帮忙了。 郑氏还就是个眼皮子浅的,风少恒给了红包好处后,对待顾秋心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大嫂,家里的事情请你多担待,往后我嫁去了风家,不太方便回来了,希望你好好照顾我爹和我娘,还有七娘。”本来顾秋心不想说的,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说的,今个来的亲戚朋友那么多,可不能不说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放心吧,这个家有我和你哥顶着呢。”郑氏的场面水好的不得了,顾秋心说了上句,郑氏立马说了下句。 眼看喜娘给自己上的妆像猴子屁股似的,于是顾秋心让人去堂屋把白娉婷给叫了过来帮忙上妆。 白婉婷见白娉婷被喊走,一个人坐在那儿,见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于是她也起身,笑着跟着白娉婷去了顾秋心的闺房。 “秋心?你喊我?何事?”白娉婷正在体验树山村这边的风土人情呢,突然被人喊过来,顿时觉得奇怪,这不,她问道。 “喜娘帮我上的妆太丑了,我记得你化妆化的好看,淡淡的精致极了,就是上次我住你们家那会子,你不是弄出了一种漂亮的玫瑰胭脂出来给我化妆的吗?”顾秋心笑着提醒她。 白娉婷貌似有点印象,于是就笑着答应了帮顾秋心上妆。 喜娘一听也只得站在一旁伺候着,顾秋心为了今日特意让风少恒买了最好的脂粉备着,白娉婷瞧着都是很不错的脂粉,她笑着让顾秋心对着梳妆镜别乱动。 接着白娉婷用螺子黛轻轻地帮顾秋心描眉画眼线,她没打算画什么古怪的妆,就是画个漂亮的新娘妆,用石榴花粉的颜色装点肌肤,显出红润好气色来,含着荷香的粉红胭脂轻轻点在顾秋心的朱唇上。 胭脂膏子里加入了珍珠粉和蜂蜜,擦在唇上会有淡淡的光泽,抹一点在手心里,点些水轻轻揉开拍在脸颊上,略显红润光泽,透着一抹娇羞之色,清澈灿然的妙目,备显清艳明媚,娇艳的一如荷塘里盛开的清荷。 不止白婉婷惊讶,其他人更是大大的惊讶,白娉婷帮白顾秋心上的这妆容看上去不仅干净清爽,容色也十分好,气色红润摸样大方吉利,真是比他们擦得粉白效果还要好,还能显出新嫁娘的好气色,能看出身体也是极好的。 “哎呦,小姑娘你这手艺真是棒啊!新娘子被你一化妆真是漂亮极了,可见我们手艺是不行喽。”喜娘夸张地拍着巴掌赞叹。 白娉婷闻言心中不由地有了小心思,如果她弄个新娘化妆服务,专门为出阁的女子们服务,再收取点费用,这个生意没准儿能火起来的。 顾秋心上好了妆,端坐在床上等着,一边和白娉婷聊天,一边等着风少恒带的迎亲队伍来接她。 “你就不担心风少恒过不了关吗?”白娉婷笑着揶揄道。 “不会的,我哥不识字,真要出个什么对联,一准儿我哥第一个抓耳挠腮。 白娉婷闻言捂嘴笑了。”对了,娉婷,我往后我进了风家门,怕是不方便出去找你玩了,你有空可一定要来瞧瞧我。“顾秋心伸手拉着白娉婷的手说道。 现在白婉婷陪在她的身边,白婉婷和顾七娘则跑去院子里看他们接亲了,不时的跑回来跟她们俩汇报情况。”一定会的。“白娉婷点点头。”娉婷,你即使不化妆也很好看,等你及笄了,一定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的。“顾秋心微笑着打趣道。”难说,我和妹妹可是被沈家赶出来的。“白娉婷摇摇头。”你说的对,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去和风少恒说一声,让他认你做妹妹吧,你到时候也好以风家千金的名义出嫁。“顾秋心为她打算道。”不用了,我是打算自由一点,最好弄个倒插门的。“白娉婷摇摇头笑道,她可没好意思说她已经有一个干哥哥了。”啊……你居然这么想?“顾秋心觉得她这话儿不可思议。”嗯,我还就是这么想的。“白娉婷笃定的点点头。 风少恒早已用厚厚的红包打赏过了,所以三道门轻轻松松的过了。”哈哈哈!开门啦。“ 众人满意风少恒的聪明和阔气,没怎么刁难之后打开了大门,孩子们满地乱跑捡红包喜糖,亲戚朋友们也起哄逗闷子,总之是一片欢喜热闹场景。 顾秋心终于被她哥顾一文背着一步一步踏出房门走向轿子,临出门时顾秋心止不住掉下了眼泪,滚烫的泪水落在顾一文的颈窝里,低声呢喃道:”哥,照顾好全家人。“”你嫂子和你之间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我代她跟你认个错。“顾一文低声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别和我说这些客气话。“顾秋心说道。 顾一文嗯了一声,然后背着顾秋心坐上轿子,放下轿帘的那一刻,低声道:”别怕,我瞧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白娉婷本来想在顾家吃饭的,但是一身红色喜袍的风少恒说这他还要给她十八只蹄髈呢,让她赶紧去风家老宅,那边她娘今儿他妹都等着呢。 白娉婷于是嘱咐白婉婷随便吃点好吃的,姐妹俩上了自己来时的马车一道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风家老宅。 风少恒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来迎亲的,端的玉树临风。 顾秋心小心翼翼的掀开红盖头的一角,透过轿子瞧着骑在黑马上的男人,年轻英俊,玉面黑发,丰神俊朗,星眸璀璨,剑眉如画,多一分则嫌粗,少一分则嫌细,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挂着一抹幸福而闲适的浅笑。 风少恒也瞧见了顾秋心在偷窥自己,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沿路燃放的鞭炮声。 六十八抬的嫁妆在树山村显得富贵张扬。 本来风少恒的意思是弄个一百零八抬,但是被顾秋心给拒绝了。 顾秋心觉得太高调了不太好。 一路吹吹打打的去了风家老宅。 风家老两口虽然不太愿意一个农家女入门,但是架不住他们嫡亲的儿子喜欢,还非卿不娶的样子,好吧,这回终于成亲了。 来喝喜酒的宾客有的已经在私下里说了说风家大少爷咋娶一个低贱门第的农家女为正妻呢。”你们看吧,不出三个月,风家大少爷一定会纳妾的。“”是啊,我也猜风家大少爷肯定会纳妾的。“”说不定风家大少爷还会休妻呢。“更有胆大的宾客这么猜。”你们在胡说什么?“白娉婷本来是吃了席面准备拿了十八只蹄髈就和白婉婷一起离开的,她这会子听到这些人诅咒似的闲言碎语,气的牙齿咯咯作响,人家还在婚礼上呢,这帮人如何这般坏心眼的?”我们说的话和你这个臭丫头有什么干系?“这些人都是古苏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些人的女儿还曾经被媒婆说给风少恒呢,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顾秋心来。 居然敢骂她是臭丫头,太过分了! 白娉婷知道这是在风家的地盘上,真要弄僵了不好,于是她暗暗的把这几人的脸孔模样给记下来,回头告诉风少恒让他自个儿去修理这些爱嚼舌根的人。 白娉婷姐妹俩在风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后,拿着风少恒让带回去的十八只蹄髈和一只八百八十八两银票的大红包,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姐姐,姑娘成亲了是不是不能回自己家了?“白婉婷到了家里,她有点儿抑郁寡欢的问道。”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要看情况的,倘若婉婷你嫁出去了,你要三不五时回来,姐姐都欢迎你的。“白娉婷笑道。”嗯,姐姐你真好。“白婉婷软软糯糯的说道。”甭客气了,咱们先想想十八只蹄髈怎么处理吧!“白娉婷心道风少恒考虑的还算周到,十八只蹄髈可都是生的。”腌制了吧!“白婉婷笑道。”好的。对了,咱家的老黑狗和小花猫呢?我们不是给它们从席面上带回了吃食吗?“白娉婷猛然发现老黑狗和胖猫没有在堂屋里。 白婉婷于是走去厨房看看,却看见老黑狗和小花猫一起在厨房里吃萝卜。 不会吧! 胖猫减肥饿的吃萝卜了吗? 白的水灵灵的大萝卜啊! 上面的绿梗子还没有掐下呢。”老黑,咱们给你带大棒骨回来了,你赶紧过来吃啊!“白娉婷手里拿着一根大棒骨诱着老黑狗,只是老黑狗耷拉着尾巴,再轻轻地晃了晃,继续啃萝卜了。”姐,这样也不错,咱们家一狗一猫都懂你所谓的素食主义了。“白婉婷瞧着反倒哈哈大笑了。”算了,你们不吃,我也不高兴折腾了。“其实说起来,这一狗一猫还就是算计白娉婷姐妹俩心软,这不,故意不吃她们吃席面带回来的大棒骨,反而在厨房里啃萝卜,好吧,它们喝了空间灵泉也通人性了。 白婉婷只能认命的看着胖猫更胖,老黑喜欢在身上抹颜料了,家里一团乱糟糟。 七日后,张润扬从济南城那边来了。 张润扬这次回来白鹿书院,他和白娉婷说要把浩然接走,让白娉婷放学后直接跟着他再去那边的宅子里给浩然诊脉。 去了那边的宅子之后,白娉婷发现浩然还根据老黑和胖猫的性格写了如何饲养的条例。 白娉婷拿了那张纸,唇角抽的厉害。”娉婷姑娘,你快帮浩然诊脉吧,你说我如果现在接他去济南城,行不行?“张润扬催促道 等张润扬发现白娉婷的异样后,他立马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你咋了?我刚喊你呢?也没有听到你应声。“”我……我没事,你等会,我先帮浩然诊脉。“白娉婷适才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 她是没有想到浩然是真心为老黑和胖猫好,居然还给她写了老黑喜欢干啥,胖猫喜欢干啥,写的可详细了,简直超过她和婉婷两个正牌主人了。 白娉婷仔细诊脉后,对张润扬说道,”这人可以远行,我给开药方,你监督他经常吃药吧,毕竟那蛊虫曾经逗留在他体内许久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的,我会仔细监督他的!你放心。“张润扬点点头,几乎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白娉婷。”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滨州城?“白娉婷问道。”越快越好。“张润扬说道,”对了,我想临走之前,你再给我一些行军途中需要用到的药丸。“”好的。“白娉婷都答应了。”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写信给我娘的,你到时候若是想晓得你干哥哥和我的事情,你只要去白鹿书院问我娘就可以了。“张润扬眼神真挚,但是表情很是严肃,好似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好的!我明白的!“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心想莫非是她那个干哥哥要起兵谋反了?”你一直都很聪明,你明白就好。“张润扬轻轻颔首道,”对了,我娘她很喜欢你,你如果得空替我去陪陪她聊天,可以吗?“此刻,张润扬拜托她了。”没有问题,林夫子一向待我极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对了,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是不是……“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随后她的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有关楚秀弦这个前太子的。”你猜对了!“张润扬见她不敢说,于是他伸出自己拿修长白皙的略带薄茧的手掌,于是白娉婷战战兢兢地的在他的掌心用指尖写了一个反字。”啊!“白娉婷闻言捂住了嘴巴。”别害怕,算命的说秀弦他会长命百岁的!“张润扬以为白娉婷在担心楚秀弦,于是他安抚道。”我希望他好好的!“白娉婷说道。”你也要好好的!“白娉婷唇角勾了勾,一如三月绽放在枝头的桃花,美不胜收。”嗯。“张润扬闻言心中甜甜的,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这般美好。 浩然坐在椅子上瞧着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不由地乐了。”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怎么要等到明天?“他故意破坏道,此刻他很不喜欢张润扬和小姑娘对视的样子。”因为我要问娉婷姑娘拿药,船只也要明天才到。“是的,这次张润扬特地坐船来的,只是到了临近滨州府之后的青城府,他去买了一匹快马骑。”是要坐船回去吗?那我给你们准备一些晕船的药物。“白娉婷笑道。”好的。多谢娉婷姑娘!“张润扬朝着白娉婷抱拳作揖道。”和我这般客气做什么?你这次从济南城来怎么不给我带雪米糕了?“白娉婷见他这么客气,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随后她打趣道。”带了雪米糕,买了一大盒,已经先送到你家里去了,这会子林伯应该在家吧?“张润扬说道。”嗯,林伯今个在家的,你倒是想的很周到。“白娉婷很开心,张润扬这个朋友值得交好,瞧瞧,来一趟都不给她忘记带雪米糕呢。”还带了秀弦给你们姐妹俩的礼物呢。“张润扬又说道。”好的,你等回去了济南城,也帮我捎点东西给我那干哥哥,算是礼尚往来吧!“白娉婷笑道。”好。“张润扬回答的简洁扼要。 此时白娉婷要回去了,张润扬说帮她租一辆马车,送她回去。 白娉婷还以为他帮自己租辆马车也就罢了,居然还亲自骑马陪在一边送她回去。 又在路过的灵鹤镇上的一家一品香烤鸭店里买了两只烤鸭说送给她和婉婷吃的。”张润扬,你咋晓得我和婉婷喜欢吃烤鸭?“白娉婷震惊道。”我娘告诉我的,她还说你喜欢吃奶酪,还喜欢吃用苹果炸的苹果面粉圈吃……“张润扬说起这些事情竟然滔滔不绝,让白娉婷听的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冷酷严肃的张润扬吗? 而且还和她像朋友一样聊了很多。”张润扬,你居然这么能说。“白娉婷盯着他看,看的时间长了,倒是让张润扬不好意思了,这厮居然脸红了。”你不是在我娘面前说我这个人冷冷的像个大冰块吗?“张润扬语气温和,目光炯然有神,气度隽逸清冷。”我……我有这么说过吗?“白娉婷差不多要和他磨牙了。”我娘不会撒谎的。“张润扬笃定道。”好吧,我是说过你这人冷冰冰的像个大冰块!“白娉婷只好承认了。”我以后会改变的。“张润扬说的很小声,更何况他骑着马呢,那声音太小即刻被哒哒哒的马蹄声给淹没了。 自然白娉婷也没有听到。 白娉婷于是伸手撩开马车车帘子,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张润扬却和她说,”快到你家了!“彼时,他的俊脸已经恢复正常颜色。 还真是到家了,白娉婷从马车上下来,张润扬去给马车夫结了车费,等马车夫离开,张润扬也告辞说先回浩然那边的屋子里去。”都来了,吃了晚饭再走吧。“白娉婷笑着说道。”不必了,我还要事在身,下回吧。“张润扬笑道。”也好。“白娉婷站在门口目送张润扬翻身上马疾驰离开。 白婉婷见白娉婷这都开门老长时间了,咋还不进屋,她就出来瞧瞧,白婉婷的身后还跟着老黑狗和胖猫。 白娉婷把浩然交给自己的一张纸递给了白婉婷瞧。”姐姐,真是他写的吗?“白婉婷诧异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反正我的字是没有那么好看的!“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说的是,姐姐你的字体只是比我写的好看点而已,若是和那厮比起来可差的远了。“白婉婷毫不客气的损她道。”成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闻着肉香味饿了。“白娉婷微笑道。”姐姐,你不先看看张润扬让人捎来的雪米糕和楚公子送给咱们俩的礼物吗?“白婉婷绽开一抹笑颜,露出小梨涡,娇媚动人。”先吃完再看吧!“白娉婷瞧着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忍不住垂涎欲滴了。”好,那咱们吃晚饭吧。“白婉婷笑着去厨房又端了几道放在稻草编的窝巢里的热茶去端了出来。”麻婆豆腐,清蒸童子鸡,蒜泥空心菜,木耳炒肉丝,加上红烧肉!“白婉婷灿笑着报了一溜儿菜名。”嗯,不错,不错。“白娉婷点点头赞道,”婉婷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多谢姐姐夸奖!“白婉婷被夸之后,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姐妹俩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也没来得及刷锅,因为白婉婷催促着看楚秀弦送的礼物。 但见两只箱子里都装上了小姑娘爱穿的颜色的布料,整整两大箱子,另外两只箱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宝石。”这个楚公子还是挺了解我们俩的,女孩子可不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白婉婷高兴的点头,脸上的喜色掩饰不住,女孩子就是喜欢各种各样颜色的宝石啦布料啦。”楚公子到底是何来头?“白婉婷忍不住问出了口。”大人物!将来处在云端的人物!“白娉婷意味深长的说道。”姐姐,他这是在感谢咱们俩当初对受伤时候的他的照顾吗?“白婉婷猜测道。”也许吧。“白娉婷笑道。”姐姐,我看见这些宝石好期待快点长大,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及笄之后,出门宴客都要带上好看的头面首饰的,如果用这宝石打造一套好看的红宝石头饰一定好看极了……“白婉婷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们俩总会长大的,你不要急嘛。“白娉婷的唇角扬起阳光般的笑容。 白娉婷等白婉婷回屋去欣赏布料和宝石后,她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锁门后快速进入随身空间,花了四个时辰给张润扬准备一万瓶药物,含金疮药,止泻药等等。 第二日白娉婷一大早快马加鞭去了浩然那边,和张润扬说了她把一万瓶药物送去了滨州海岸口。”那么多的药物,你咋送过去的?“张润扬诧异道。”我给观世音菩萨许愿了,然后金光一闪我跟着药瓶一起到了滨州海岸口。“白娉婷笑着打趣道,”至于怎么送到的,你别问了,因为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有关观世音显灵的说法,张润扬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此时,张润扬觉得白娉婷的身上蕴藏着秘密,可是具体什么秘密,他张了张口,最终他选择不问,在他看来,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不管如何,先谢谢你。再有药品需要你提供,你只管去悦来客栈找张掌柜就是了。“说完,张润扬把一叠通成钱庄的银票递给了白娉婷。”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 张润扬再仔细嘱咐了白娉婷一些话,才让白娉婷赶快去白鹿书院上学。 到了六月底,白娉婷听到了楚秀弦和鲁王在济南城合作起兵谋反的消息。”许久没有润扬的来信,应该是如谣言所传。“林夫子担心道。”居然这么快就起兵谋反了!“这会子晌午呢,白娉婷正在林悠然这儿学画画。”蜀地地动山摇,前些日子已经有传闻说说今上他不是真龙天子,藩王们胆子大的已经拥兵自重,自立为王了,他们要起兵谋反也很正常,谁不想要坐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呢。也不知道润扬那孩子怎么样了,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他的书信了,真是急死我了。“林悠然越想越担心。”林夫子,你放心吧,张润扬武功高强,人又聪明,肯定会平平安安的。“白娉婷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但是她得了张润扬的嘱咐,自当要好好的安慰林悠然。 白娉婷也发觉了最近外面不太平,时不时的那种哄抬物价的现象越来越多,这样发展下去可如何是好,打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嗯,你说的对,润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林悠然自我安慰道,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也没有底,她的印象里从鲁地出发,便是青州城,那边的一个太守打仗很厉害的,十一年前在楚国和瓦剌星连关大捷里他可是一个时辰内连着杀了两百七十八个瓦剌骑兵呢。 当然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和白娉婷说,她怕自己说了累白娉婷为楚秀弦和张润扬担心。 进入六月底,天气愈加的炎热,周氏的腹部越来越大,眼看快入盆了,可那肚子还是没有要生的动静。 六月底不仅仅孕妇的日子难熬,顾荷花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就想不通了,自家屋子明明被她打扫的很干净的,怎么这几日能嗅到一种腐烂的臭味呢?”秦大郎,你说咱们家如此干净,为何会有那等臭烘烘的味道,是不是你二弟家那边的屋子里有什么臭东西啊?你要不要过去瞧瞧?别是家里死了什么臭蛇之类的东西?那可就太恶心了!“顾荷花正在纳鞋底呢,眼见秦大郎拿着扇子在使劲的扇风,她见他闲着,忍不住提起这几日来的闹心事儿。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O(∩_∩)O哈哈~么么么,有月票的话投上鼓励小桃多更吧,谢谢了。 推荐夏日寒阳新文《蘑菇纯良惹君痴狂》,一棵五百年道行的小蘑菇与各界大神之间的旖旎情事。 120地窖里的秘密,整治丫鬟,周氏难产 秦二郎嗅了嗅,还真闻到一阵怪味儿。 “是不是咱们厨房里的菜馊了?”秦二郎疑惑道,说着他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进入六月底,这随便走几步,额头上就会冒汗,秦二郎一手拿着汗巾擦脸,且眼睛四处瞄着,再用鼻子嗅了嗅厨房,但是没有嗅到他娘子顾荷花说的臭味儿。 “娘子,到了厨房里,那味儿闻着淡些,可也没有你说的什么臭蛇啊!”秦二郎冲着堂屋的方向喊道。 “那你去你大哥他们家的房子里去瞧瞧,别是他们家那边长久没有人打扫,有了什么死蛇,死蟑螂之类的恶心东西。”顾荷花放下手里纳了一半的鞋底,起身走了出去,对秦大郎说道。 “我大哥人虽然不在家里,可我们也不能贸然开他们家的房门去瞧瞧吧?”秦二郎不太赞成。 “那难道整个夏天都让咱们闻这臭味儿,你要是想闻,你一个人去闻,我可是要去六妹家里避避暑了。”顾荷花佯装要回屋去收拾衣物打算去顾秋心家。 “这哪能啊?若是你这般去,肯定会被六妹夫笑话的,你还是别去,安分的呆在家里吧,成,我这就哪了扫帚去帮大哥家瞧瞧有没有脏东西,我去扫一下,要不,你和我一道去吧。”秦大郎拿着扫帚,催促顾荷花一道去。 顾荷花点点头,也拿着扫帚一起去了秦大郎家。 吱呀一声推开门,秦二郎和顾荷花面面相觑,因为越走进堂屋里头,那臭味儿更是浓郁,等他们看了一圈,这堂屋里头也没有什么死蛇和死蟑螂啊?怎么还那么臭? “会不会是从那边茅房里传来的味儿?”顾荷花猜测道。 “我去瞧瞧。”秦二郎点点头,然后走去茅房的方向,半响走了回来也没有嗅到非常臭的,只是茅房还离他们自己家远着呢,所以肯定不是,再说这茅房上面还铺了好几层稻草呢。 秦二郎皱了皱眉,寻思着他和娘子到底哪处没有好好看看? 顾荷花也在想着,倒底还落下哪里没有看? 过了好一会儿秦二郎和顾荷花共同想到一个地方,那就是秦大郎家里的地窖里,那是冬天储存蔬菜的地窖,许是许久没有人去,那边地窖里的菜腐烂了吧,秦二郎夫妻俩还就是这么想的。 秦二郎拿着松枝点了火,做成松枝火把,然后带着顾荷花一道走下地窖的台阶,只是越靠近地窖深处越能嗅到一股此刺鼻的臭味。 秦二郎和顾荷花对视一眼,很快发现那臭味是从一只麻袋里飘出来的。 等秦二郎把系着麻袋的草绳解开,只见一阵腐烂的臭味铺天盖地的扑面而来。 秦二郎皱了皱鼻子,把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可等他定晴一看那倒出来的东西后,吓的腿都软了,居然有类似人的手指,头颅,秦二郎当即吓的晕过去了。 顾荷花离的远些,等她也看到那堆东西的时候,先是害怕,接着一想起顾秋心和自己说的六妹夫风少恒说的一直都没有查到的顾氏(顾芙蓉)的下落,顾荷花当即吓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越想越害怕,竟然身子一歪,倒在一边晕厥了。 过了很久,顾荷花先一步秦二郎醒来,虽然害怕那堆尸体,可是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尸体会不会是二妮的? 不会啊,秦大郎不是捎口信说他和二妮过的很好吗?还说他现在在外地做了什么生意啥的? 在顾荷花胡思乱想了一阵后还是没有啥主意,于是她伸手去把秦二郎给推醒,秦二郎害怕的瑟瑟发抖,“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我不是尸体,相公啊!你快点想个辙!在咱们这儿发现了尸体,咱们要不要报官啊?”顾荷花见秦二郎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于是她大着胆子去掐秦二郎的大腿。 许是掐的太疼,被秦二郎一推,“你个臭娘们,咋掐我呢!” 这么一骂,倒是把秦二郎的胆子又吓了回来。 “这家里发现尸体,咱们还是先别声张了。”秦二郎担心别是他大哥杀了人,所以他不敢声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臭味没准儿越飘越远,总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隔壁王二郎和你不是为了一口井吵了吗?他正等着抓你小辫子呢,再说你猜猜这会不会是你大哥杀了什么人弄的尸体,还给一块一块切开了。”顾荷花此时心中还害怕着,她躲在她男人背后,眼睛也不敢睁开,更不敢这个尸体是男的,还是女的。 “罢了,我们先出去讨论吧,然后我们自己筹点银钱叫个匠人把地窖的口和缝隙全给堵上吧,反正大哥不在家,这事儿我还是做的了主的。”秦二郎起身看也不看那堆尸首一眼,他别过脸去,想拉着顾荷花一起离开地窖。 夫妻俩逃也似的离开了地窖。 次日一早去请了泥瓦匠来,可是泥瓦匠一闻那臭味,就说这活不接,还嫌秦二郎夫妻俩给的银钱太少,他说若是秦二郎肯多给一两银钱,他这活勉为其难就接了。 但是秦二郎一听要多加一两银子,当即就拒绝了,他心想这多话一两银钱自己可太亏了,如果不糊上,顶多家里臭点也没有啥。 为这事儿,顾荷花说了他几回,可他就是捂着银钱不肯让人来给地窖的缝隙糊泥土。 到了七月初,骄阳似火,把人烤的像山芋,整天热烘烘的。 因为地窖里的臭味,所以左邻右舍都对秦二郎夫妻俩有了意见,就说他们家到底在弄什么臭死了。 更有传言说秦二郎夫妻俩暗地里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比如杀人了之类的传闻……反正那等传闻一个比一个难听。 加上舆论的压力,还有自己本身的心病,秦二郎夫妻俩接连几晚都睡的不踏实,特别是秦二郎夜晚还做噩梦。 如此,秦二郎的身子也越发的消瘦,他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而且那地窖里的臭味愈加难闻,如果长时间下去,周围的人会不会去报官?毕竟这是尸体腐烂的臭味啊! “相公,我看你的精神气儿不太好,咱们是不是请道士过来做法驱邪,毕竟你大哥那屋底下是地窖啊!”顾荷花见男人吃饭也没有胃口,而且睡也睡不好,整个人好似老了几岁似的,顾荷花总是担心的。 “我看还是报官吧!”秦二郎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对顾荷花说道。 “你不想为你大哥兜着了吗?”顾荷花埋怨道,虽然她很想自己去报官,可是她想着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的三从四德,她只能听相公的。 “眼看天气越来越热,我瞧着这臭味儿的事情肯定兜不住的,咱们还是自己老实点,去一趟官府报官吧,哎……”秦二郎叹了口气说道。他其实没说的是,万一真是秦大郎害了别人的性命,别人去报官,捕快没准儿把他给抓去呢,这知情不报也是一条罪名啊,再想想那可怜的被切开的尸体,他心中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秦二郎扒拉了几口粥,地里也不去了,直接动身去县衙了。 顾荷花心中惴惴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只是秦二郎这一去,她担心的在家转来转去,连纳鞋底都不想纳了,她的儿子和女儿,秦太阳和秦月亮过来喊她,她也不想搭理,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 顾荷花心不在焉的烧了晌午的饭,让秦太阳和秦月亮吃了午饭,等他们睡午觉去了。她就手里拿着蒲扇扇啊扇的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她瞧见了秦二郎带着几个捕快和仵作走了过来。 “相公?这是?”顾荷花不解的问道。 “娘子,没事儿,我报官之后,李大人让派出了捕快和仵作跟着来瞧瞧现场。我现在先带他们去地窖。”秦二郎在去了县衙一趟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这会子瞧见有不少村民们过来围观,其中还有他的娘袁氏和三弟妹孔氏。 “二郎,咋回事啊?咱家咋的来了这么多捕快,还有仵作?莫不是闹了案子?”袁氏担心的说道,她记得之前红柳村出了一桩命案,也是有这么多捕快来的。 “本来李大人要亲自来的,但是临走前有人击鼓告状,他被耽搁在县衙了,然后就没来,这不他派了人跟我一同回来。娘,你晓得不,咱们大哥那个地窖里有臭烘烘的味儿,我那会和娘子去瞧着,居然有……有……”因为人多,秦二郎支支吾吾的说着。 “到底什么事情?二郎啊,你倒是给为娘道个子丑寅卯来啊!”袁氏担心的问道。 “娘,是真的,我告诉你啊……”秦二郎把事情的始末小声的在袁氏的耳边给说了一遍,果然袁氏闻言之后,吓的面如土色。 “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袁氏责怪道。 “我也没有料到那人会死在大哥那边的地窖里啊!我觉得是被人冤枉的,这事儿肯定和咱们大哥无关的,大哥都出去好长时间了,中间也没有回来过,人肯定不是他杀的……”秦二郎这么安抚娘。 “嗯,你说的对,我家大郎可是好孩子。”袁氏自我安慰道。 等秦二郎带着捕快和仵作他们去了地窖里验尸,半个时辰后,他们出来了,脸色凝重,对村民们说秦大郎的地窖里死了一具被分尸的年轻女尸…… 然后还把秦二郎,顾荷花一道带去了衙门里头。 袁氏不明白捕快为什么要把她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带走,于是她追上前去问捕快。 姓林的捕快告诉袁氏说他们怀疑秦二郎和他媳妇有杀人的嫌疑,此刻要带他们去县衙让李大人审案。 “不会吧?我那二哥二嫂平素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秦二郎的三弟妹孔氏对林捕快说道。 “这就不清楚了,刚才人群里可是有人说这臭味有一段时间了,那他们怎么刚嗅到那臭味的时候不报官,隔了这么长时间,哦,兜不住了,才想到来报官?这明显是心虚吧!”林捕快冷笑道,跑一趟这边连点油水都捞不着,他都懒得和这些人说话。 “还请官爷好好照顾小的二哥二嫂。”秦三郎从地里闻讯赶来的时候,恰好林捕快他们带着秦二郎和顾荷花离开。 秦三郎是个机灵的,塞了十来个铜板给林捕快,说是让他们得空了去吃酒。 林捕快看着秦家人算是懂事,顿时脸色好了点,说会好好照应的。 “三弟,三妹,记得帮我去找我六妹夫。”顾荷花心急如焚,她临走的时候冲着秦三郎喊道。 秦三郎和孔氏点点头,知道顾荷花口中的六妹夫就是古苏镇首富风家大公子风少恒。 “真是看不出来啊,秦二郎和他媳妇会杀人,瞧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就是,就是,没准儿秦二郎想弄个小的,那个小的不就是那个女尸吗?” “对啊,一定是秦二郎杀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彼时,村民们更是瞧不起秦家人了。 袁氏遭了这么多白眼,当下倒在了一边搀扶她的三儿媳孔氏的怀里。 “娘……娘……你可别晕啊!”孔氏吓坏了,婆婆咋晕了? “相公——相公——你快来瞧瞧你娘她晕倒了!”孔氏冲着秦三郎喊道。 “你先伺候我娘,还有侄子侄女还小,你多照应着些,我现在就去一趟二嫂的六妹家里禀报这事儿。”秦三郎想着风家有财有势,肯定能帮忙解决二哥二嫂的困难的。 “好的,那你快去快回,记得捡重要的话儿讲。”孔氏嘱咐道。 孔氏和顾荷花相处的还是不错的,上回顾荷花从风家吃了席面回来还带回了半只生猪肉给孔氏,为此孔氏很是感激。 “好的。那家里头就拜托你了。”秦三郎说道。 秦三郎去顾秋心家的时候,恰巧风少恒在家。 风少恒听说是顾家亲戚上门,和顾秋心对视了一眼,笑道,“是你大姐那边的亲戚,估计见你是求事儿,你要见吗?” “见一面再说吧,倘若不见还会以为我们瞧不起穷亲戚呢。”此时,两人坐在廊下正聊天呢,顾秋心微眯了一双妩媚的妙目,用细长的银勺盛了葵花子,引逗着架上的鹩哥说话。每当鹩哥说对一句。她便奖励它一粒葵花子,语气温和地道。 “也好,那似玉去把大少奶奶的亲戚带进来。”一个穿着绿色纱裙的漂亮丫鬟走过来,笑嘻嘻地对着鹩哥做了个鬼脸,作势要拿走它的葵花籽,忽然被鹩哥琢了一下,然后疼的笑嘻嘻的走了。 “相公,似玉这丫头老爱逗瞳瞳,瞧她被琢了也不喊疼,倒是个忍的。”瞳瞳是鹩哥的名字。 忽然瞳瞳扑腾着红色的羽翅,怪腔怪调地叫了一声:“相公,你走开啦!”那腔调与顾秋心的娇嗲糯软,还要转几个弯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配上瞳瞳的怪腔调,怎么听怎么的好笑。 风少恒掸掸身上那件精工细作的浅蓝色团花圆领锦袍,淡淡地“嗯”了一声,背着手仰着头,慢吞吞地绕到顾秋心面前。 此时他听了瞳瞳学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学的还挺像的。” “瞳瞳现在没事儿就整天学我说话,可好玩了。”顾秋心笑道。 “你要喜欢鹩哥,我回头再帮你买几只玩玩养着。”风少恒宠溺的含笑道,目光炙热的看着顾秋心。 一旁低头伺候他们喝茶的如花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对大少奶奶顾秋心很是不屑,一个农家女连她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做什么当家主母,大少爷应该喜欢自己的,自己才可以给大少爷红袖添香的。 如花痴痴的瞧着风少恒那英俊的侧脸轮廓,恨不得天天盯着看。 “咳……咳……”顾秋心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如花痴痴的望着风少恒的样子,心中特别的不舒服,她想找个机会把如花给调走,但是婆婆说如花似玉一直是服侍风少恒起居饮食的,突然被调走,风少恒会不习惯的,所以顾秋心还真是拿如花这丫头没有办法,但是她也只能时刻防备这丫头爬床。 此刻她清咳了几声提醒如花,别人的男人不要觊觎。 如花立马低下头,心中琢磨着怎么在顾秋心身子来小日子的时候自己好借机爬床。 她是恨极的,每次风少恒和顾秋心晚上圈圈叉叉后就会要水,最近要水的次数还很多,也证明了风少恒和顾秋心婚后真的是很恩爱的。 “大少爷,你的君山猴魁。”如花扭着水蛇腰把倒好的茶盏递到了风少恒手里。 “嗯,你退下吧。”因为等下要见顾秋心的亲戚,风少恒不希望有嘴碎的人在边上听着,虽然如花似玉两个丫头是他的贴身婢女,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了,回头告诉他娘那边去。 如花心中郁闷的福了福身告退了。 “娘子,你真好看!”风少恒笑着对顾秋心说道。 此时,顾秋心一低头,那乌黑如墨的长发扫过她的脖子,越发衬得那脖子犹如凝脂一般雪白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摸上一摸。 风少恒的喉结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移在顾秋心穿着的那件粉色的绣芍药花的抹胸上,素白的芍药,偏生有着金黄艳丽的蕊,绣在前襟上,一边一朵,花蕊在日光下灼灼生光,冶媚的吸引人。 风少恒忍不住想去吻她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是墨剑的声音,在禀报说是秦三郎求见。 “秦三郎求见?莫不是我大姐有事儿求我?”顾秋心担心道。 “先让秦三郎进来,仔细说说。”风少恒皱了皱眉,说道,好好的想亲吻,居然被人给打断了,哎。 等秦三郎进屋后,见到满屋的富贵,不由地艳羡了很久,在墨剑清咳了几声后,秦三郎才对风少恒说了家里发生的大事儿。 “女尸?”顾秋心震惊的花容失色。 顾秋心此时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二妮顾芙蓉被秦家人给杀了的? “对的,是女尸,是我二嫂拜托我一定要来找你们求救。”秦三郎见风少恒面色不悦,又立即说道,“这个事情事关重大,我们村里还有了这样一则传闻,说是我二哥和二嫂一起杀了那个女的,我……我是不会相信的,还请顾家六妹帮个忙。”秦三郎祈求道,他是真的着急,瞧瞧,他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相公……”顾秋心皱了皱眉头,大姐和大姐夫被县衙里的人当做嫌疑人给带去了县衙,看来她还要拜托风少恒去一趟县衙才行。 “不必我去,让墨剑快马跑一趟县衙就可以了,总是你的亲戚,咱们不能不管。”风少恒这话是说给秦三郎听的。 秦三郎听了忙想下跪道谢。 “不必谢我,只要他们真的没有杀人,你的二哥二嫂肯定会马上被释放的。” “嗯。”顾秋心点点头,虽然有了风少恒的保证,但是她还是有点儿心神不宁。 风少恒让人奉茶给秦三郎喝,秦三郎见自己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赶紧告辞走了。 “这个秦三郎倒是个懂分寸的,还不算讨厌。”风少恒笑道。 “墨剑,你立即替我走一趟县衙,和李大人了解一下案情,然后设法让李大人放秦二郎两口子回去。”风少恒嘱咐墨剑道。 “是的,大少爷。”墨剑答应了。 顾秋心瞧着风少恒这么吩咐下去后,心中还是担心,于是她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具女尸很可能是——”顾秋心没有说下去,但是风少恒却明白她想说什么。 “不会的,之前也只是传闻,不可能的,你大姐和你二姐的关系那么好,你大姐肯定不会联合你大姐夫杀了你二姐的。”风少恒安抚她道。 “我也不胡思乱想了,还是等李大人破案吧!”顾秋心嘴角含着最为温婉的笑意,看着院子里的芍药,兰花等花卉花团锦簇的样子,嗅着淡淡的花香,说道。 “你能这么想,自然极好。”风少恒点点头。 天气热,顾秋心念着白娉婷姐妹俩,让她们得空来她那儿吃冰碗。 多次邀约,白娉婷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就答应了,让妹妹白婉婷跟着一道去了。 风少恒另外置的五进宅子可真精致,连白娉婷看了也赞不绝口。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兰馨雅致”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只见佳木茏葱,植有奇花异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秋心,你这儿的冰碗可真好吃。”白娉婷和白婉婷都吃的津津有味。 “你来了就好,怎么给我带了这么多礼物?”顾秋心强颜欢笑道,其实她心中并不太开心,神情郁郁的。 “也就是一些女儿家化妆用的小物什罢了,你瞧着喜欢就试用吧。”白娉婷笑道。 “对了,娉婷,我二姐死了。”顾秋心伤心道。 忽然闷闷的一句话把白娉婷和白婉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你莫不是瞎说的?”所谓祸害遗千年,顾氏没那么快死吧? 起码白娉婷是这么认为的。 “是真的,她死了,死的很惨。”顾秋心把近日抑郁寡欢的原因说给了白娉婷知晓。 “死的很惨?”白娉婷愣了一下,急切的问道,“到底怎么死的?” “李大人已经破案了,是说秦大郎那个混账东西掐死了我二姐,接着他给分尸,塞砖块在麻袋里一起塞入地窖,日子长了,我二姐的尸体渐渐地腐烂,臭气熏天……”顾秋心说着说着就掉泪了。 “怎么会这样?”白娉婷满脸震惊。“那……那秦大郎不是说去做生意了吗?怎么?” “他是杀了我二姐怕被他二弟妹,也就是怕被我大姐发现,方才带着我侄子和他儿子,还有他,三人一道逃走了……”顾秋心接着说道。 “那小石头人呢?”白娉婷急忙问道。 “小石头瘦的跟芦柴棒似的,如今已经被你爹他们给领回沈家了。”顾秋心说道。“我爹原本想去把小石头领回家去养着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嫂子和我二姐因为小茭白的事儿给闹僵了,所以自然不方便把小石头给带回去。” 白娉婷一听自己爹把小石头给带回去了,心里不由得为沈虎郎担心,这才刚谈好的亲事,别因为小石头这个拖油瓶给黄了。 “那也好,只是我大哥已经和夏家女议了亲事,小石头这会子回去,这对我大哥的亲事也许有点儿影响。”白娉婷猜测道。 “你管那么多做啥,你已经和沈家分家了,你现在姓白,对吧?”顾秋心见她皱眉,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早知道不提顾氏的事情了。 “我姐姐是担心大哥的亲事被搅黄了。”白婉婷一针见血的说道。 “不会搅黄的,倘若小石头无处可去,那我就让相公另外找户人家收养吧。”顾秋心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样不太好吧,小石头如今六岁了,已经记事了,倘若把他送去别的地方抚养,他一定会反对吧?”白婉婷不太赞成。 “是啊,都已经六岁了,可真不好办,哎呀,不提小石头他们了,我今个晓得你们要来,给你们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你们姐妹俩可别客气,等下一定要多吃点。”顾秋心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 白娉婷姐妹俩见她热情的带他们去自家的花园里逛逛,她们说太热给拒绝了,于是顾秋心让如花似玉支了藤榻在廊下乘凉。 白娉婷瞅着如花婀娜多姿的告退了,侧身对顾秋心说道,“秋心啊,那个丫头,我瞧着是心大的,你自个儿多注意点。”白娉婷心道古代三妻四妾,多数妾还是从身边的丫头里从通房开始抬成姨娘的。 “我有注意的,但是我婆婆她借口我相公离开了平常伺候的人会不习惯什么的,反正不愿意我把如花似玉给调开。”顾秋心一脸的苦恼。 “这有什么,你是大少奶奶啊,怎么连个调下人的权力都没有的?”白娉婷诧异了。 “我还没有拿到管家权,反正我这儿的用度,都是婆婆在管,我只管好吃好喝,现在就等肚子有没有动静,我这次喊你来让你们姐妹俩吃冰碗是假,主要是想让你看看我这身子有没有问题,我……我想早点当娘。”说到当娘这话的时候,顾秋心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什么?你还没有拿到管家权?这是为什么?还有,你和风少恒成亲的日子这么短,不过两个多月罢了,你自己那么紧张做什么?你的身子我瞧着挺好的。”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古代人这么早生产不太好吧。 “我婆婆说我不会算账。”顾秋心见只有自己和白娉婷姐妹俩二人,她索性把话摊开来讲了。 “就这一个理由?”白娉婷追问道。 “嗯。可能是嫌弃我出身农家吧,有时候我随着相公去风家老宅见她,她也爱理不理的,有一次还想给相公塞女人,但是被相公给拒绝了,相公说我们新婚燕尔,多一个人不方便。”顾秋心虽然在抱怨,可是唇角勾了勾,可见她现在还是很满意风少恒的。 白娉婷听了心中直打鼓,不由地暗下决定,自己一定不要嫁出去,还是当个逍遥的地主婆,到时候招夫婿入门,让别人看自己脸色过日子,自己才会爽。 “娉婷,你别担心,风少恒他待我是极好的。”顾秋心眉眼含笑道。 “他敢对你不好,你就和他和离,凭你的长相找个比他更有财有貌的也不是不可能。”白娉婷的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走过月洞门的风少恒,笑着打趣道。 自然她这话就是故意要说给风少恒听的。 对于白娉婷惊世骇俗的言语,顾秋心扶额。 风少恒气呼呼的脚底生风的走到白娉婷面前,正想破口大骂呢,却听到白娉婷说,“风少恒,你是不是心虚才想揍我?” “我……我哪能揍你啊!你可是我和秋心的大媒人!”风少恒觉得自己被白娉婷这个小姑娘气的快要吐血了。 “知道就好,回头你若是对秋心不好,我肯定有法子修理你的,嗯哼!”白娉婷很是护短,刚才听到风夫人要给才新婚的他们塞女人,她就觉得自己必须敲打敲打风少恒。 按理,这是他们的私事,她白娉婷管不着,但是秋心是她的好朋友,更何况这门亲事她也客串了一把媒人,她怎么都得管管吧。 “行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秋心,我这心中,唯有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风少恒郎声说道。 “我相信风大哥的话。”白婉婷笑道。 “还是婉婷妹妹好,嘿嘿,这是我给你们找到的开化妆铺子的店面,但是现在战乱期间,你们两个小姑娘最好出门的时候做男装打扮出来,或者如果秋心想见你们了,我也可以让墨剑去你们那边接你们的。”风少恒考虑周到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柔和了脸色,接过风少恒画的图纸,瞧着那铺子是灵鹤镇上的青梅桥附近,起码离她们的家近的。 “确实是好地儿,多谢。”白娉婷感激道。 “那有什么酬劳?”风少恒笑着打趣道。 “这样吧,我得空了来教秋心看账本。你说这个安排怎么样?”白娉婷说道。 “好啊,你可真是及时雨,我正准备找女夫子教她怎么算账呢,你就提出来了,请你的话,再好不过了,反正秋心和你的话最多了。”风少恒高兴道。 “娉婷,你对我真好。”闻言,顾秋心莞尔一笑道。 “你就当我是来你这儿蹭冰碗吃的吧!”白娉婷兀自笑的得瑟。 “风少恒,秦大郎什么时候被暂首?”白娉婷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后日会在菜市口暂首示众!”风少恒说道。 “要不要一起去扔菜叶子,丢鸡蛋什么的?”白娉婷问道。 “现如今藩王们反了,乱的很,你们就别跟着去了,我让墨剑去那儿瞧瞧热闹,回头和你们好好说说。”风少恒考虑到安全问题就没有答应她们去。 “我是不想去了,对了,相公,我听说秦稻现在对我大姐态度不好,大姐还使人来求我,说想让你帮忙找户好人家让去收养秦稻。”顾秋心想起大姐顾荷花的委托,于是她蹙眉说道。 “秦稻的问题不好办,虽然他爹要被暂首,他娘早死,可是他还有亲祖母,还有两个叔叔和婶婶,真要让人收养,人家也不见的愿意吧,行了,娘子,你就甭操心了。”风少恒伸手抱了抱顾秋心,笑道。 “哎呀,娉婷婉婷还在边上呢,你这是让她们姐妹俩看笑话呢。”顾秋心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的,我和婉婷就当没有瞧见,你们继续那啥吧。”白娉婷笑的东倒西歪,白婉婷则捂嘴笑了。 “启禀大少爷,大少奶奶,晌午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负责厨房的刘娘子已经来禀报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先去吃饭吧。”风少恒笑道。 “娉婷,婉婷,你们可不常来,等下可要多吃些。”顾秋心笑着帮风少恒整了整衣冠。 守在膳食厅的如花见他们来了,她注意的还是风少恒,她见他今日束着玉冠,穿着紫色团花圆领纱袍,踏着青丝云履,腰间挂着花鸟纹银香囊与玉佩丝绦,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不由地爱慕极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飞上枝头当姨娘享富贵呢。 “莲藕肉酥,松鼠桂鱼,铁板茄子,鹅血煲,东坡肉,茶树菇,清蒸鲈鱼,肥牛生菜卷,玫瑰熏鱼,宫保兔丁,大对虾,银耳羊肉鸡汤,酱猪肉,老鸭煲,糖蒸酥酪,枣泥山药糕,碧丝卷……”刘娘子细细脆脆的声音响起。 “娉婷,品尝一下枣泥山药糕,我觉得还不错。”顾秋心许是当了大少奶奶,拿起筷子的姿势都是优雅极了,当真让白娉婷刮目相看。 “是很好吃,咋做的?”白婉婷好奇道。 风少恒示意管厨房的刘娘子说话。 “山药四斤,金糕四斤,土豆,白糖,枣泥各一斤,去皮后合揉成泥,分三份,用布把弄成方形。枣泥一层,金糕泥一层,再山药泥一层,一小份必须一寸五分。”刘娘子笑着说道。 “原来工序这么麻烦,但是很好吃,我记住了,回头我们回去自己去做。”白婉婷笑道。“现在咱俩把秋心这儿的好菜全给吃掉,哈哈。” “行,姐姐的口腹之欲就交给你了。确实这次要好好吃,嘿嘿!”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这姐妹俩可真是吃货,我这儿全有的好东西也就这些,你们俩就这般惦记着。”顾秋心拿着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唇角说道。 顾秋心见如花给风少恒倒酒的那会子功夫也不省心,刻意低头,还把那一截白皙的如天鹅颈一样白皙的脖子给露了出来,那抹胸的带子颜色也让人瞧的一清二楚,气的顾秋心的脸色阴沉。 白娉婷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幕,心道,自己非得帮秋心把如花这个丫头给整一下才行,否则秋心的屋子里添人的话,会给秋心添堵的。 白娉婷手里拿着一根鱼刺咻的一声射出去,正好射在如花的腿上,如花腿麻的快要摔倒了,还特地摔倒向风少恒的方向,风少恒肯定是不让倒过来的,于是他伸手一推她,如花倒霉的摔了一个大马趴。 “如花,怎么伺候人的!倘若不会伺候,爷就让人去老宅那边禀报一声,你重新回去侍候夫人吧!”风少恒嫌恶的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怒道。 “大少爷,求求你,奴婢一直是尽心尽力的在侍候你,奴婢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求求大少爷,让奴婢留在这儿吧,不要赶奴婢走。”如花急的哭了出来,哭的一脸的梨花带雨。 “甭哭了,你就算哭破了嗓子,爷也不会留下你在这儿给爷添乱的!”风少恒听到她字字句句都没有提到大少奶奶,他再抬头瞧见顾秋心眼底的愤怒,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顾秋心不喜欢如花。也是啊,这个如花对自己是有几分心思的,他念着她服侍自己一场,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发作,今天她太过分了,明着不把秋心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吧。 “风少恒,我瞧着这丫头的姿色挺不错的,据说天香楼的老鸨最是会调教人了……”白娉婷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但是却把如花吓的够呛。 如果自己回去夫人那边,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倘若被卖去青楼,那么自己只能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境地了。 “不,大少爷,奴婢愿意回去老宅那边侍候夫人。”如花比较了一下自己的得失,自己去夫人那边,自己也许可以翻身,或者等大少爷去见夫人的时候,自己再想法子勾引大少爷也不是不可能成事,在这儿,大少奶奶防备的紧,似玉那丫头又和大少奶奶关系好,她和自己早生了异心,自己只能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风少恒轻轻地颔首,然后让墨剑过来,立即送如花去老宅那边。 白娉婷喝着美味的葡萄酒,视线看向顾秋心,顾秋心感激的冲着她颔首,显然顾秋心知道白娉婷刚才那句话的作用,做丫头的不就是害怕被主子发卖吗? 接下来似玉和另外几个小丫鬟伺候的很尽心,所以也算吃的宾主尽欢。 白娉婷和白婉婷在顾秋心这儿吃了午饭就回去了沈家村。 次日一早,白娉婷去了白鹿书院,七月初,白鹿书院开始放暑假了。她和妹妹白婉婷再次回去了沈家村,住在那边村尾的青瓦房里,那边靠近爪山,有山风习习,所以她们也乐意住。 因为战况愈演愈烈,白娉婷这几日睡的不踏实,于是这次她去了白鹿书院,是因为她想找林夫子打听楚秀弦和张润扬的消息。 “他们在青州打着呢,这次受伤的人多,据说缺药缺的厉害。”林夫子把信纸递给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了之后,暗暗决定冒险去一趟青州看看,顺便送点药过去,只是大清早的,她还没有起床呢,沈安郎就来嘭嘭嘭的敲门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你开开门——你开开门啊——我娘子生了一天一夜了,稳婆说是难产,如今还是生不下来——娉婷妹妹——求你开开门……”沈安郎因为着急,这不,他扯着喉咙隔着大门,双手不停的拍着门板,大声喊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票礼物O(∩_∩)O~么么么——求票票——求票票——谢谢 恭喜亲rainsai升级为本文的探花大官人,恭喜亲1945677188升级为本文的探花大官人,恭喜亲xinijiang升级为本文的会元大官人。O(∩_∩)O~ 推荐小桃的完结V文《盛世娇宠之神医太子妃》【可正常阅读】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哦,女主腹黑,男主对女主真心,男主身心干净,一个个都是高大上的档次哈哈 121生男生女不一样,羊崽失踪之迷 白娉婷睡眼朦胧之际听到沈安郎在叫门,好似白婉婷已经去为沈安郎开门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想着沈安郎或许有什么要紧事儿找自己,于是她马上起床,连梳洗也没有来得及梳洗,眼角沾着眼屎就跑出了卧室。 等白娉婷出去,沈安郎已经在堂屋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婉婷妹妹,娉婷妹妹咋还没有起来呢?你快帮我去催催,你二嫂这可是难产啊,稳婆只会让她用力用力再用力,这都那么长时间了,你二嫂还没有把孩子给生下来,真真是急死人的。”沈安郎连白婉婷端来的一碗山芋粥也摆摆手拒绝了。 “二哥——”正说着,白娉婷从她卧室的方向疾快的跑了出来。“你长话短说,家里到底出啥事了?” 这么早出现在自己家?莫不是周氏要生了? 白娉婷算算周氏怀孕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你听我听说,我娘子她生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生下孩子,你快点跟我走一趟吧。”沈安郎催促白娉婷道,他那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他心急如焚。 “好的,我马上随你走一趟,婉婷,我帮我把我的药箱拿过来。”白娉婷对白婉婷急切的吩咐道。 白婉婷二话不说就去拿来了药箱,只是她担心姐姐太饿,拿了两块白切糕塞入白娉婷的手中。 “我这还没有刷牙呢,等我回来再吃吧。”白娉婷想着古代女人生孩子可相当于一脚踏入鬼门关,她虽然和周氏有那么一点嫌隙,但是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她当机立断,要马上去沈家。 其实也是白娉婷属于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所以过去周氏和她的一些口角之争,她此时没有放在心上。 “好的,好的,多谢娉婷妹妹。”沈安郎闻言,一脸感激道。 “二哥,咱们快走吧。”白娉婷也不晓得周氏的情况怎么样了,说起来担心总是有的,毕竟同为女人,这儿又是破落的古代,女人生产可是一点保障都没有的。 这么想着,白娉婷的步子飞快,让沈安郎都有点跟不上了。 “二哥,咱们这样走路太慢了,这样吧,我用草绳捆着你的腰肢,然后我用轻功拖你走,你赶快闭上眼睛,这样能减少一半的时间。”白娉婷抬头望了望天色,这会子东方才露鱼肚白,村民们大多数还没有起床,偶尔有几家的烟囱里炊烟袅袅…… “好的。”沈安郎也是担心周氏,自然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任凭白娉婷拿着草绳捆着,她快速的拖着他走。 沈安郎能感觉到自己的鞋面一会儿湿哒哒的草叶上的露珠,一会儿是磕磕碰碰的碎石子。 沈家门口,沈土根已经在门口张望着他们的到来。 “娉婷丫头,你快去瞧瞧你那二嫂,怎么生了那么长时间?那个稳婆也算是咱们村里有本事的,你那二嫂也不晓得咋回事……”沈土根一瞧见白娉婷出现,立马劈头盖脸的说道。 “爹,娉婷妹妹连梳洗都顾不上,她就急切的跟着我过来了,你先别说,让娉婷妹妹自己进去产房瞧瞧吧。”沈安郎听到产房里周氏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他听的眉头皱了好几皱。 “土根,娉婷还是黄花闺女呢,咋好进去产房?”戴氏见孙女白娉婷要进去产房,匆匆忙忙出声提醒道。 “祖母,我是郎中,不必顾忌这些。”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在现代她曾经有一年被上级领导委派去地震灾区支援治疗伤员,其中伤员就有孕妇,她也帮着用土方法接产了好几个,所以她此时遇到周氏生产的事情,她还是有八成的把握的。 “但是——但是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戴氏不赞成她进去产房。“安郎,你咋不去绿草村喊藤郎中过来?” “祖母,藤郎中是男人,这产房里,他又不好进去的。”沈安郎摇摇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哎,我就怀疑肯定是周氏一直躺在床上,那孩子懒洋洋的像她不肯出来倒是真的。”戴氏忍不住抱怨道,只是她更多的是担心,毕竟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曾孙子(女)。 “曾祖母,我饿了。”此时沈石头站在边上,恶毒的眼神盯着周氏的产房。 沈石头心想如果出生的是个弟弟,肯定会从曾祖母那儿分掉很多宠的。还有祖父祖母。 隔壁的张狗剩说他爹沈虎郎过不久要给他娶后娘了,那么往后后娘生的孩子岂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沈石头心中纠结,那边在产房里干嚎着正在生产的周氏猛的摧自己腹部,她真的是崩溃了,接连一天一夜还没有把孩子给生出来,她的下身还湿漉漉的,此刻孩子却在子宫里,她则感受到钻心的痛,就像自己在大便似的。 稳婆崔氏也算是接产经验较多的,只如今遇到周氏这种难产也不算头一回,这宫口才开了一指,真是急死她了。 崔氏见蓝氏带进来一个小姑娘顿时冒火了,“怎的让一个小姑娘进这血腥的场面?” “这是我家闺女,你也是知晓的,她……她的师傅是屠郎中。”蓝氏马上跟崔氏解释道。 “哦。”崔氏淡淡哦了一声,心想自己才是稳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轧什么热闹? 白娉婷晓得这是崔氏不信任自己,所以她也没打算留在产房。 “娉婷妹妹,你咋来了?”周氏额头冒汗,嘴巴才张开,就被崔氏塞了一块干净的叠好了汗巾咬着。这会子问了这一句,再也不好说话了。 “我二哥去找我来的。”白娉婷解释道,接着她走近周氏,伸手为她把脉,然后对周氏说道,“你脉象正常,好好用力生,一切都听产婆指挥,一定能顺产的。” 周氏这才发现白娉婷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上还有眼屎,可见是没有洗漱就匆忙赶了过来,周氏的心中不自觉的漾起一抹暖意,这个娉婷妹妹对自己和孩子还是很关心的。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刻薄,太过斤斤计较了,也许等孩子生下来,自己会尽力去弥补娉婷妹妹和自己的姑嫂关系的。 白娉婷接着给她把脉的瞬间,抹了一点空间灵泉在周氏的手腕上,周氏只觉得自己在听了白娉婷的鼓励后,顿时全身如长了力气似的。 白娉婷心道自己不能锋芒太露,自己毕竟如祖母戴氏所言的那样,自己且还是黄花闺女,自己怎么能直接去给周氏接产呢,更何况她刚才一瞬间也多了一层考量,她也担心万一周氏那孩子生出来万一有啥问题,没准儿赖在她白娉婷的身上呢,所以她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产生,但是也要让周氏顺产,她这是看在沈安郎和未出世的侄子的份上才这么决定的。 “崔婶,我二嫂就拜托你了,我先出去在产房外等你们的好好消息。”白娉婷在轻柔的摸了摸周氏的腹部后,笑着对崔氏说道。 崔氏愣了一下,幸好这个小姑娘没有抢自己饭碗。崔氏心道,这家人就是太过担心了,才会方寸大乱,其实周氏这种难产的程度也不算太难生的,只不过会多费点时间罢了。 白娉婷出了产房后,嘱咐沈安郎去给周氏煮点面条好让她吃了加点子气力,好把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 “娉婷妹妹,你不在场,你二嫂不会有事吧?”沈安郎担心的问道。 “二嫂肯定不会有事的,崔稳婆的手艺好着呢!”白娉婷笃定道,空间灵泉相助,肯定能让周氏力气倍增,然后生下孩子来的。 “娉婷妹妹,去我屋里梳洗一下吧,我那儿有你喜欢用的柳枝膏子。”沈平郎也在期待小侄子到底是男是女,这会子也和其他沈家人一样站在产房外等着看小婴儿。 “好的,那我去你屋子那里梳洗一下,顺带用用柳枝膏子。”白娉婷笑着说道,本来她早上起床,头发还乱糟糟的呢,脸啊牙齿什么都没有洗刷,真是难受死了。 白娉婷提着裙摆跑去沈平郎的屋子,匆匆洗漱好了才出来。 彼时,产房里,周氏在产房里发出杀猪叫的喊声,白娉婷心道,也怪周氏补的太过了,瞧着她那吃的肥胖的身体真的有点担心,别的妇女怀孕了还在下地干活,就周氏吧,好不容易怀孕了,腹部受了刺激,家人让她听郎中的告诫,说什么卧床保胎,但是你既然不能多动,那你也不能吃那么多啊。 “娉婷妹妹,我……我害怕娘子会——”沈安郎把吃食让蓝氏带进产房后,此时他听到周氏那杀猪般的喊叫声,双腿早已吓软了,脸色煞白,此刻他早忘记了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二嫂不会有事的!二哥,你是个男人,可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太阳已经升起,偶尔已经有村民路过沈家,见沈家门半开着,便朝着里头张望了。 “娉婷妹妹,我……我知道,可我……我这心里没底,这是娘子的头一胎,我……我……我真想替她生。”沈安郎急的眼眶都红了。 白娉婷听到沈安郎最后一句乐了,心道这个二哥真是对二嫂极好,人这一辈子,得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真是很不容易。她是真的羡慕周氏的好福气了。 “安郎,甭瞎说,你是男人,如何去替你媳妇生?”戴氏自然也听到了,忍不住斥道。 “祖母,我这不是心疼我媳妇吗?”沈安郎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知道你心疼你媳妇,可是你也不好这么说的,让人传出去多难听啊,幸好这里全是自家人,我瞧着你媳妇也许要过了晌午才生吧,你先去吃点粥吧。”戴氏对沈安郎说道。 “对了,祖母,娉婷妹妹还饿着肚皮呢,不如让娉婷妹妹先去吃吧。”沈安郎猛然想起白娉婷是饿着肚子被他催来的。 白娉婷心道,这个二哥还算有心,她还以为他忘记了呢。 白娉婷也不客气,自己去二哥的厨房里盛了一碗小米粥吃,还吃了一个玉米饼子。 白娉婷正吃着呢,忽然听见崔氏在喊快叫小郎中来瞧瞧,快叫小郎中来瞧瞧。 沈安郎听了崔氏喊叫声,就来厨房把白娉婷给叫去了产房门口。 “娉婷妹妹,我不放心,求你进去瞧瞧。”他站在门口,推她进去。 “到底啥事儿?”白娉婷拿出随身携带的绢帕擦了擦唇角的白芝麻粒,问沈安郎,“崔婶做什么喊我进去?” “你快进去瞧瞧吧,别是大人有事。”沈土根也催促道,因为里头崔氏喊的急切。 “二哥,万一——你是选择保大还是保小?”白娉婷习惯性的问道。 “保大。”沈安郎说道。 “娉婷丫头,肯定是保大,媳妇的身子好了,还可以再有的。”沈土根坚决道。 白娉婷嗯了一声,奔跑进去了产房,只是她的一只手臂被蓝氏给拽住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里头崔婶喊的急呢。”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喊的急又能咋的?我要你别管大的,尽力保小的。”蓝氏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怨毒之色。“娉婷丫头,你听到了吗?” “哦。”白娉婷哦了一声敷衍,她真是懒的搭理她,也不知道她和周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哦什么?记住了没?这可是咱们沈家的香火!”蓝氏的意思就是要白娉婷一定要保小的,甭管大的。 “我晓得了。”白娉婷说道,只是眼底满是失望之色,幸好自己已经没把蓝氏当成这一世的娘了,喊她娘也不过是看在爹的份上,口头一句而已,也不会少块肉的。 母女情分早已磨的连渣都不剩了。 蓝氏见她这么说,心中还是不放心,她觉得白娉婷瞧着自己的眼神很冷,冷的好似在看陌生人似的,这是一种透彻骨髓的冷。 蓝氏皱了皱眉,她瞧着周氏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生不下来的样子,心中越发瞧不上周氏了,甚至心中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不如周氏就这样难产死了算了,正好可以叫安郎再娶一门妻子。 可一想自己儿子安郎对周氏的好,简直气的蓝氏恨的牙痒痒的,安郎竟然半夜三更起来给周氏下厨房做这个吃,做那个吃的,瞧瞧把周氏养出了一身的肥肉,现如今连生个孩子也不省心。 白娉婷才不去管蓝氏怎么个想法呢,她只知道自己是医者,她应该怎么救治? 蓝氏让白娉婷进了产房后,她自己则出去了。 “崔婶?你叫我?”白娉婷进去产房后,问此时满头大汗的崔氏,说道。 “是啊,你这二嫂她现在吧胎位异常,乃臀先露,是以……”崔氏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这么回事啊。”白娉婷蹙眉,心中想起难产引起的原因。 胎位异常:骨盆入口狭窄往往因头盆不称,胎头不易入盆导致胎位异常,如臀先露,肩先露,中骨盆狭窄影响已入盆的胎头内旋转,导致持续性枕横位,枕后位等。 “小郎中,说的不好听一点,老身现在想出去问你二哥,是要保大还是要保小。”崔氏叫着白娉婷离开周氏远些说话。 “我问过我二哥了,他说保大。”白娉婷说道。 “保大?我……我没有听错吧?”一般人家都是要一起保大保小的吗?这家人家如何选择保大了? “嗯,你没有听错!”白娉婷笑道。 “那好的。小郎中,我们就尽力保大的,小的看情况吧。”崔氏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转身走到周氏的床榻前,再一次帮她把脉,见她气力耗费的太多,精气神儿都没有了,于是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一片人参片放周氏嘴里含着。 白娉婷在拆开装了空间灵泉的药瓶,倒出来一点抹在掌心,然后摊开手掌在周氏的腹部轻轻地抚过,嘴里发出轻柔的声音,“好侄儿,甭折腾你娘了,快些儿出来……” 胎儿在周氏的腹部动的鼓出一个又一个包…… “小郎中,你这样做等于在浪费时间啊,我担心产妇会坚持不住的。”崔氏见白娉婷漫不经心的在做这些事情,忙小声提醒道。 “崔婶,相信我!”白娉婷真挚的眼神睇了她一眼说道。 崔氏只好点点头,她想万一产妇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这是他们自个儿要让小郎中来给产妇接生的。 “二嫂,你再不用力生,倘若你难产死掉的话,你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睡,儿子喊别的女人叫娘,你自己看着办吧!”白娉婷见周氏明明醒来了,还不用力,气的放狠话道。 “真的是儿子吗?”周氏一听见儿子两字立马两眼恢复了神采。此刻她嘴巴里的汗巾早已被崔氏给拿出来,是以,她又能说话了。 白娉婷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周氏快点用力。 周氏在儿子这么个金灿灿的两字后立即得了勇气似的,咬咬牙吃痛的终于把孩子给挤出了子宫。 一个憋的青紫的胎儿出来了,体型有点大,大概八斤半的样子。 周氏还没有来得及问婴儿性别,她便累的晕了过去。 崔婶把孩子的双脚提着,一手拍了一下那孩子的屁股,那孩子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只是声音有点微弱,像是猫叫一样。 “女孩?”白娉婷看见孩子的生殖器官,心道周氏该不会骂她在紧要关头欺骗她生儿子吧? “是的,小郎中,是一个漂亮的千金。”崔氏笑着说道,她心想虽然这个产妇是难产,但是好得把闺女给生下来了。 “那我出去告诉他们一声。”白娉婷也笑道。 白娉婷走出去说了周氏生了一个闺女之后,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怎么是个孙女?哎。”蓝氏心中郁闷,此刻越发看沈石头越是稀罕了,嗯,好得顾氏给他们沈家留了一个男嗣。 沈土根虽然有点失望,可一想母女平安,儿媳周氏的身子再养养好,再怀上一胎,也不是难事,于是他马上释怀了。 沈虎郎和沈平郎则是事不关己,都是笑着对沈安郎说恭喜他喜得千金。 祖母戴氏的脸上划过一抹伤心,还以为家里再添一个男孩呢,谁知是个女孩,心中叹气过后,只是越发的看重沈石头了。 沈石头则听到周氏生了女孩,不由地笑逐颜开,心里很得瑟,往后他就是沈家最受宠的孩子,因为他是男孩。 沈安郎站在屋檐下发呆,白娉婷笑着走了过去。 “二哥,二嫂还年轻,你们以后还可以有儿子的。”白娉婷晓得古代人重男轻女的多,是以,她只能这般安慰。 “我倒是无所谓娘子她生男生女,我只是担心等下娘子醒来会不会伤心。”沈安郎担忧道。 “若是她伤心,你就好好劝劝她吧,闺女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啊,对不?这是你们头一胎,回头等你们闺女大一点,二嫂再生一个儿子出来,这姐姐好带弟弟了。”白娉婷笑着柔声说道。 “娉婷妹妹说的极是。”沈安郎点点头。 这会子已经晌午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在吃午饭了。 白娉婷打算回去吃饭,但是被沈土根叫住了。“甭回去吃了,你也辛苦了,留下来吃午饭吧。” “是啊,娉婷妹妹,你大早上的来,只吃了一点粥怎好让你什么也没有吃就回去呢,吃吧,今个晌午有我前几日去山里逮的野猪呢,红烧的可香了。”沈虎郎笑着催促道。 “娉婷妹妹,吃了午饭回去吧,大哥说的对,家里要红烧的野猪肉,又香又嫩的。”沈平郎也要白娉婷留下用了午饭再回去。 崔氏得了八十八个铜板的好处,笑眯眯的回去了,沈安郎又拿了另外八十八个铜板去给白娉婷,白娉婷摇摇头说不要,让他等孩子大一些了,好给孩子买一头奶山羊,她还说山羊的羊乳吃了对孩子的皮肤好。 白娉婷去厨房一看蓝氏这菜烧的仓促。而且也就几盘家产炒菜,然后也就红烧野猪肉勾人垂涎,其他不咋的。 “哎,怎么是个女娃子呢,哎……”蓝氏很显然非常不高兴。 “二嫂年纪轻,还会再怀上的。”白娉婷说道。 “她这一胎都怀的那么吃力,这第二胎的影还不晓得在哪?”蓝氏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种事情又急不来的!”白娉婷忍不住说道。 “哎,幸好还有一个小石头。”蓝氏虽然不喜欢顾氏,但是现在顾氏死了,小石头是沈家的血脉,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是以,蓝氏多少有些欣慰。 “我给你盛饭吧。”蓝氏拿了锅铲在给白娉婷盛饭。 “不了,我回去吃。”白娉婷摇摇头婉拒了,然后她走出了厨房。 蓝氏心道你不吃也好,省我的。 白娉婷正准备告辞回去,却听见周氏苏醒后嚎啕大哭的声音。 “我怎么这般命苦,生个女儿啊……呜呜呜……”周氏伤心欲绝,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肚子里怀的是男孩。 “好了,你别哭了,女儿好啊,到时候你再生了男孩,姐姐可以带弟弟的。”沈安郎忙拿白娉婷刚才安慰自己说的话去安抚周氏。 白娉婷心想周氏没准儿会恼火恨自己。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在哪儿?她是不是把我的儿子给抱走了?我听见她说我生了儿子的。”周氏开始无理取闹。 “我让娉婷妹妹去吃午饭了,她大早上的没有梳洗就被我催着过来了,到了这儿又忙着帮崔稳婆给你接生,这会子,你好不容易才歇上一回,你就消停消停吧。”沈安郎劝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在就要问问娉婷妹妹,我的儿子去哪里了?”周氏觉得自己生的就是儿子,肯定是被白娉婷给藏起来了。 沈安郎被周氏闹的没法子,只好去把白娉婷喊来解释给周氏听。 白娉婷进来房间,见周氏的双眸哭的红肿的如一双核桃似的,她心中感叹,古代女人如何这般重男轻女? “娉婷妹妹,你不是和我说我生的是儿子吗?怎么现在告诉我是女儿?”周氏愤怒道 “我当时是想鼓励你一鼓作气把孩子给生出来,当时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是男是女我咋晓得?”白娉婷是在给她把脉的时候估摸着是女胎的,但是她没敢说,毕竟沈家人都希望周氏这一胎生个男孩子吧。她如果说了,岂不是让全家人都不高兴吗?这么扫兴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 “你当时不是说我如果难产死掉了,别的女人睡我的相公,我的儿子还要喊别的女人为娘,你是不是有这么说过……”周氏当着沈安郎的面把白娉婷好一顿数落。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当时目的就是想要你把孩子给生下来!我没有旁的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了。”白娉婷淡淡解释道。 “娉婷妹妹,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可没有想过要重新再娶一个。”沈安郎听到白娉婷承认她对周氏说过这话,他立即斥道,脸色有些不高兴。 “二哥,我这是在二嫂紧要关头鼓励二嫂,那个时候如果她不用力气生,那孩子呆在子宫里时间一长,孩子是会被憋死的,当时她的羊水已经没有多少了,我也是急中生智啊!”白娉婷努力解释道。 “娉婷妹妹,我不责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二嫂好。”沈安郎的脸色柔和了下,冲着白娉婷说道。 “娘子,你也别责怪娉婷妹妹了,她也是为了你能顺利生下孩子,现在孩子平安落地,你是不是改看看她啊?”沈安郎把包在襁褓里的孩子递给了周氏瞧。 周氏侧身看了看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像个小老头似的难看死了,她忽然再一次嚎啕大哭,恼声喊道,“太胖太丑了!呜呜呜……” “甭哭了,女大十八变,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沈安郎只能尽力安慰周氏。 “二嫂啊,你把你的身子养好了,再要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白娉婷看见二哥沈安郎递来的求助眼神,她只好柔声帮腔道。 “是啊,我还得再生一个,我要生儿子,我一定能生出儿子来的。”周氏的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此刻她急切求子的心态让沈安郎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会子,小婴儿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许是肚子饿了吧。 “娘子,快些给大丫喂奶吧!”因为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所以沈安郎这么说。 “二哥,你们得给我小侄女娶个好听的名字啊!”白娉婷对沈安郎说道。 “我和你嫂子又没有念过私塾,怎么取名啊?”沈安郎一脸苦恼道。 “不如叫菜花吧!好听又好记。”周氏说道。 “这哪成啊,等咱们三弟考上状元,当了官,咱们闺女也能说一门好亲事,所以咱们闺女得有一个雅致的名字,瞧娉婷和婉婷的名字可都是三弟取的,所以我还是去三弟那儿求个好名字过来吧。”沈安郎比较深谋远虑,连闺女的前程也一并算上了。 “行的,就这么办。”周氏点点头,虽然她不太喜欢自己的闺女,可一想自己回头再生一个儿子,那么儿子肯定需要姐夫做助力的,罢了,就该让那丑丫有个好名字吧。 “二哥的想法极好。”白娉婷笑着说道。 “相公,我饿了。”周氏心道婆婆蓝氏怎么不给自己端碗吃食过来,是不是因为她生了闺女的缘故,所以蓝氏才不给自己端碗粥或者饭过来,她才生产,可是用了不少气力呢。 沈安郎闻言,一脸歉意的对周氏说道。“娘子,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给你煮一碗粥。” “我不要喝粥,我要吃饭!”周氏真是饿的狠了,这才如此说道。 “娉婷妹妹,你看大丫怎么不吃我的奶?这是怎么回事?”周氏烦躁的问白娉婷,心中越发的不喜欢大丫了。 白娉婷观察了下周氏的奶头,心中猜测可能是大丫嘴巴小,含不住吧。 “二嫂,你先把奶水挤下来,然后用勺子喂给大丫吃。”白娉婷想着古代没有吸奶器,所以也只能人工挤了。 周氏因为奶涨,只能听白娉婷的话,把奶水给挤出来滴在碗里。 周氏有点怀疑白娉婷,这才十一岁的年纪,咋懂那么多,她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白娉婷。 “娉婷妹妹,你好像什么都懂?”周氏试探性的问道。 “我有一回做梦梦到了一个老和尚,他说他是仙人,可以点化我,让我可以变聪明,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而且我师傅留给我的医书里也有一些疑难杂症,再说我这些日子带着婉婷在外面做铃医也有不小的成绩,帮孕妇接产也遇到几回,所以对于你这难产之事,我还是有点把握的。”白娉婷说的真真假假的,但是周氏有点半信半疑。 白娉婷心道古代人都是相信鬼神之说的,自己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二嫂,我懂的多,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白娉婷见她还是不太相信,于是笑道。 “你说的不错,希望你将来嫁的好一点,也好让咱们大丫有个好靠山。”周氏垂眸看着大丫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心中一片郁闷,为什么第一胎不是儿子呢? “娘子,娘子,三弟给咱们家大丫取了好几个名字,你给挑挑。”沈安郎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说啊,什么名字?”周氏抬头看向沈安郎,一脸的期待。 “沈月婵,他说希望小侄女长大后,比貂蝉还要美丽,比月光还温柔。还有一个叫沈雅芙,是说文雅,如出水芙蓉一样美好。娘子,你挑着吧。”沈安郎依葫芦画瓢把沈平郎告诉他的意思给说了一遍。 “娉婷妹妹,你觉得哪个名字给大丫好?”周氏此时有点意兴阑珊,如果是给儿子取名字,她早就高高兴兴的参与了,现在她才问白娉婷的意见。 “我觉得都很好。”白娉婷笑道。“你们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这种取名字的大事情还是你们给做决定吧。” “那还是我来选择吧,还是叫沈月婵好听一点。”沈安郎觉得沈月婵听起来朗朗上口,他非常满意。 周氏不太喜欢婵姐儿,所以喂奶之后就再也不肯抱了。沈安郎是初次当父亲,所以他给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连午饭都不想吃了,就这么看着那小小的一团,满心满眼的开心。 白娉婷是真饿了,和他们说了一声就赶紧回去了。 半道上,白娉婷遇到了牵着山羊出来放羊的宫彦风。 “彦风哥哥,你午饭吃了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我正要回去呢,我可是放了一上午的羊了。”宫彦风走到白娉婷面前,笑道。 这会子宫彦风穿的像个羊倌儿,让白娉婷瞧了好一阵发笑。 “我还没有吃饭呢,这不我正要赶回去吃午饭呢。”宫彦风微微一笑道,“你咋从那个方向来的?你可是去了你爹家?” “我二嫂难产,早上我去帮忙看看,现在她终于生了,我饿的很,才要赶紧回去吃饭。”白娉婷抬手擦汗说道。 “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啊?”宫彦风笑着问道。 “女孩。”白娉婷答道。 “那你二哥二嫂该失望了。”宫彦风也是明白的,农村人都是喜欢生儿子的,生了男孩代表家里有劳力,出去河边洗衣服,也能特张扬的嘻嘻哈哈笑,倘若生了女孩,只能等别人洗好了,你才能洗,这是典型的面子问题,还有就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 “失望也没有用啊,都已经生了,只能盼望第二胎能生个儿子吧。对了,宫彦风,你家现在养了几头山羊啊?有没有养奶牛?”白娉婷问道。 “没有养奶牛,家里也就一头耕牛,然后还养了四头山羊,就是这四头,怎么?你也想养山羊吗?”宫彦风好奇道。 “我想喝羊乳,上次买了一头山羊后来冬天去让王屠夫屠宰了,我给了做了羊肉大餐,现在我馋了,又想喝羊乳了。”白娉婷嘻嘻笑道。 “我听说沈里正家有新分娩的小羊,你去买两头放家里养着。”宫彦风给她出主意。 白娉婷笑着嗯了一声,只是肚子太饿了,她也就没有和宫彦风多说,再说也怕村民们瞧见了宫彦风和她说话亲密的样子,让人传话了就不好了,宫彦风的娘左氏可是个难缠的主儿。 白娉婷和宫彦风说肚子饿了,先跑回去吃饭,等得空了她就去找他。 宫彦风等她走了之后,想着自己攒下的一两银子,于是他晌午吃了饭后,去沈里正家挑了两只羊崽子亲自送去了白娉婷家。 白娉婷和白婉婷看见雪白粉嫩的两只羊崽子很高兴,白娉婷就想给宫彦风银钱,她说不好意思白拿的。 宫彦风推说不要,他说是送给白娉婷的生辰礼物。 “我的生辰礼物?”白娉婷都忘记自己的生辰了,这会子宫彦风居然知晓。 “我问了你三哥平郎,是他告诉我有关你的生辰日期的。”宫彦风不好意思的搓了搓双手,俊脸漾着一抹羞涩的红润。 “谢谢彦风哥哥。”白娉婷点点头。 “今天是七月初二,你的生辰是七月初三。”白婉婷捂嘴笑道,然后转身去给宫彦风泡茶了。 “别客气。”宫彦风笑着摇摇头。 忽然他看见白娉婷家的胖猫,顿时震惊了,“娉婷妹妹,你这是养猫吗?也太肥了吧。” “是呢,它越来越肥了,我已经不指望胖猫减肥了。”白娉婷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 “彦风哥哥,胖猫一天要吃六顿饭,还必须有鱼肉,否则他会上蹿下跳。”白婉婷也苦恼了,因为她每次帮胖猫洗澡,胖猫坐在澡盆里怎么哄都不肯起来,她去抱它,因为它太沉,她还抱不动胖猫呢。 “听说猫肉很香,你们咋不烧猫肉吃?”宫彦风眼珠一转,笑道。 “真是好主意,只可惜我和婉婷下不了手。”白娉婷叹气道。 “那你们只能把它养到老了,我家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宫彦风虽然还想多呆一会儿,可是一想起他爹宫举人给他弄的字帖,他还没有写完呢。 “好的,彦风哥哥,你慢走。”白娉婷和白婉婷都笑着说道。 “姐姐,你明天生辰,他倒是提前送你礼物了。”等宫彦风走后,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 “两只羊崽子的银钱,他又不肯收,回头我送别的东西谢谢他。”白娉婷不想白得了他的好处。 “明天姐姐的生辰,姐姐想吃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做。”白婉婷笑眯眯的说道。 “你看着办吧,你烧的菜,我都喜欢吃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把羊崽子放入羊圈里圈着,然后和白婉婷一起去割了一些青草放在羊圈里供羊崽子吃。 咩咩咩的叫声好听极了。 夏家。 夏樱在得了周氏生了闺女的事情,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夏樱一想到沈家还有个沈石头在,她心里真是不舒服,去当人后娘,做的好了,那是应该的,做的不好,那是被人诟病的,怎么想心中怎么不舒坦。 陶氏见夏樱绣个花还无精打采的样子,颇为心疼,她去厨房端来了一碗绿豆汤给夏樱吃了去去暑气。 夏樱没吃,等沈虎郎来了家里,她才笑着喝了几口。 如今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 陶氏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双方已经定亲,她也不拘着夏樱了,让他俩处一处,等八月初九把婚事给办了,也就好了,这会子,夏樱在家还就是绣嫁妆。 “夏樱,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沈虎郎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夏樱不明白沈虎郎为什么这么问。 “顾氏临死前留下了一个孩子,虽说现在小石头让我祖母带着,可是你进门后,他还是要喊你娘的,你这心里是不是不舒坦?”沈虎郎担心的问道。 “是的,我不舒坦。”夏樱很诚实,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夏樱,我保证会说服沈石头在你入门后喊你娘的。”沈虎郎说道。 只是沈虎郎高估了他自己,因为沈石头压根不愿意喊,连听都不愿意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沈虎郎回去了。 夏樱继续绣嫁妆,只是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沈石头能不能喊她娘? “罢了,不想了。”夏樱甩了甩头,她继续绣嫁妆。 白娉婷心想明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了,也不晓得楚秀弦和张润扬那边的仗打的怎么样了? 夜深人静。忽然“咩咩咩……”的响起。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羊崽子的喊叫声,莫非有人偷羊? 等白娉婷和白婉婷出去看的时候,但见那羊圈木栏上麻溜一圈儿血迹,白娉婷伸手沾了一点那上面的血,用鼻子嗅了嗅,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倏然一阵阴沉。 ------题外话------ 有月票的亲记得给本文投月票啊,谢谢O(∩_∩)O~ 122娉婷制火球,大猎狗狂野记 “不好了,不好了,大野猪咬人了,大野猪咬人了!” 白娉婷正想让老黑狗嗅了嗅羊圈木栏上的血迹,然后好帮她追查是谁偷了她家的羊崽子,或者说是那两只羊崽子已经被弄死了。如此一想,她的心中不由地一紧。 仔细琢磨,暗忖着,这血应该是羊崽子的血吧! 白婉婷急的要死,忙恼道,“姐姐,会不会是苗氏干的?” “不会,羊崽子才到咱们家,苗氏哪能那么快知晓?”白娉婷为她分析道。 “哦,是我考虑欠妥当了。”白婉婷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忧心两只羊崽子的下落了。 想着雪白的软绵绵的一团羊崽子就那么不见了,真是急死人! “那边好像有亮光,莫不是爪山上的大野猪真下来破坏庄稼了?”白婉婷听到不远处那些人的声音,以及黑暗之中透出的零星的火把的光芒,她猜测着问道。 “我刚才听见什么大野猪咬人了,婉婷你先进屋去,且把门关着,我去瞧瞧有没有人咬伤,看没有人需要我帮助。”白娉婷转身去拿了药箱就想过去瞧瞧。 “姐姐,那是人家的事情,又没有来找你去。再说大野猪体型庞大,那——那太危险了,我……我会担心你的……姐姐……你还是别去了,我真的会担心的!”白婉婷不太乐意白娉婷去那边帮忙。 “婉婷,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当初我们身无分文的被赶出来的时候,他们对我们挺好的,不是送些自家种的蔬菜,就是自家用过的破碗破被子拿来给我们,怎么说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现在学了医术,可不就是为了悬壶济世吗?你理解我吗?”白娉婷笑容清浅动人,一如檐角边斜欹的杏花,秀雅出尘。 “好的,我会把门窗关严实的,你放心去吧,记得带一把匕首。”白婉婷点点头,然后不放心的提醒她道。 “我明白,你快点儿进屋吧。”白娉婷把药箱挎在身上,等白婉婷关上了门,才准备出去,可又一想那大野猪万一真的吃人怎么办? 她又没有猎枪在手,她应该怎么办呢? 不管了,还是先大着胆子去瞧瞧有没有村民受伤吧,万一大野猪咬她,她可以使出轻功逃走的。 只听那边传来阵阵惊慌的呼叫:“沈里正,沈里正,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狗剩他爹被咬了。” 白娉婷听到呼声,眉头一皱,听声音应该是杨浪的声音,他喊的这么急?难道是张狗剩的爹出什么事了? 急急奔出,正撞上气喘吁吁跑来的杨浪,白娉婷已迎了上去,借着火把的光亮,她见他面色苍白,此时,他的眼中全是惊惧之色,白娉婷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什么大野猪?真是咬伤人了吗?” 杨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我们联合猎户本来在抓偷鸡贼,就是那个黄鼠狼,可是在山脚下遇上……遇上大野猪了!王老根被咬死了,狗剩他爹被抓伤了……刚刚抬回来,娉婷妹妹,你快去帮忙瞧瞧吧。” “什么?”白娉婷闻言惊呼,这山里面的野兽虽多,但极少发生野猪伤人的事情,村子四周都有陷阱埋伏,一般的野兽根本不敢靠近村子,而男人们上山打猎也主要是猎些小型动物,也不会招惹那些猛兽,多少年都没出现大野猪伤人,怎么今个会遇到这种大事情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大野猪的嘴里叼着一只死了的羊崽子,狗剩他爹说他家前几日丢了三只羊崽子,所以他怀疑是大野猪吃了羊崽子,这才拿着锄头去打大野猪,谁料到大野猪踩踏了庄稼还不算,还要用尖锐的牙齿去咬狗剩他爹,所以……”杨浪噼里啪啦的解释了一通。 “沈里正说你是个有主意的人,非得让我喊你到他家去一趟,村子里的人都过去了,大家都在商议看怎么办?况且还有狗剩他爹也需要你去给诊治一下。”杨浪此时跑的满头大汗,他歇了一会,说话也利索了。 “沈里正也太看的起我了。”白娉婷心中猜测家里的两只羊崽子没准儿是被大野猪给吃掉的吧。 “我来帮你背药箱。”杨浪怕白娉婷挎着药箱走的慢,于是他好意说道。 “不必了,也不是多重的东西,我自己背就可以了。”白娉婷淡淡一笑。 沈里正屋外的场面上已经挤满了人,还未走近,就听见王老根的娘子姚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人群充满着压抑的气氛,妇女们的眼睛都哭的红红的,可能是兔死狐悲的一种感觉,或者是害怕,或者是同情? 白娉婷和杨浪走到场面上,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来,白娉婷紧跟在杨浪后面走到场面的最前边,场面前边柳树下躺着王老根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娉婷看了一眼直觉一阵恶心,因为血肉模糊,更因为是痛心和同情,浑身都显得难受,此时傅琰雪也来了,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她前面挡住她的视线。 “琰雪哥哥?”白娉婷心道这厮真是深藏不露,十里八乡的人都晓得她白小郎中,却不知道傅家这位也是懂医术的。 “你别害怕,有我在呢。”傅琰雪还以为白娉婷害怕。 “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白娉婷小声说道。 “白小郎中来了,快点儿给狗剩他爹瞧瞧。”沈里正催促道。 显然大家都很担心狗剩他爹别步了王老根的后尘,受伤过重去了。 “哦,好的,你们散开一些,我给狗剩他爹把脉。”白娉婷急切的说道。 白娉婷见狗剩他爹躺在一块简易的担架上,下面拼着两条长条凳。 张氏就挨着狗剩他爹在流眼泪,可能是哭的久了,她的嗓子眼都哑了,此时见了白娉婷,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娉婷走过去伸手为狗剩他爹把脉,随后她说道,“张婶,不要担心,狗剩他爹还有救。” “真的吗?”张氏不信道。 因为大野猪看起来是一种庞然大物的样子,力气大的吓死人。 “是真的,张婶啊,我啥时欺骗过你?”白娉婷状似轻松的反问道,她自己如果表情凝重,那么伤者家属还以为伤者是离死不远了,会担心的晕过去也不一定。 “我先给狗剩他爹处理伤口,张婶你给帮忙把他的上衣脱掉。”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你云英未嫁,不太好吧,这样吧,还是你说,然后我来帮我相公抹药吧。”张婶说道。 “可以,那我背对着狗剩他爹,你听我指挥给狗剩他爹抹药吧。”白娉婷笃定这样能行,遂她言道。 如此一来,张氏这法子,倒是省了白娉婷不少时间。 等白娉婷给狗剩爹喝了一点药瓶里装的空间灵泉后,他的神智恢复了不少。 “娘子?娉婷丫头?沈里正,还有大家……我……我这是活回来了吗?”狗剩爹激动的问道。 “嗯,是的。还要多谢娉婷丫头。”张氏激动的落泪,然后她猛点头,说道。 “阎王爷他不收你。所以你活回来了。”白娉婷说道,这会子,她见狗剩爹清醒,顿时松了口气,也看见傅琰雪朝着她暗暗在底下树起了大拇指。 “真是太好了,白小郎中果然医术高明。”很多村民都这么赞叹。 沈里正随即让人给白娉婷搬来了椅子,显然是让她参与如何逮住大野猪的计划中来,或者说是一道想主意。 白娉婷心想这是自己在村里树立威望的时候,自己可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办好了。 于是沈里正把大野猪如何疯狂的践踏庄稼,吞吃家禽或者羊崽子啦,牛崽子的事情,抑扬顿挫的说了一遍,听的大家都想把大野猪屠杀了报仇。 白娉婷想想自家的羊崽子,心道八成是追不回来了,应该已经进了那头大野猪的肚子里了吧。 “傅宝根,你领着村里所有的猎户,这些日子在咱们村子附近多走动走动,把村子周围的陷阱布置再好生打理一下,不要真让那畜生窜到村子里伤了人可就不好了。”沈里正严肃着老脸嘱咐道,傅琰雪的父亲傅宝根不仅仅会烧一手好瓷器,更是武艺出色,现下已隐约是村中众猎户的首领,这等紧要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他来领头。 “就让我家琰雪也一道参与吧,正好让他历练一番。”傅宝根抬手摸了摸他的八字胡,铿锵有力的说道。 傅琰雪胸有成竹的站着,颀长的身躯,如松如竹。他坚定的眼神看向沈里正,然后他点点头。 “嗯,可以,只是大家务必小心,大野猪可不是咱们家里养的温顺的家猪。”沈里正担忧道。 “娉婷,你举手可是有什么逮野猪的妙计?”沈里正见白娉婷突然举手,是以,他好奇着问道。 “是不是可以挖一个大坑,然后把大野猪给引到大坑里,然后用弓箭射死。”白娉婷想了想说道,其实这只是保守的方法,她更怀念现代的枪支。 这儿是冷兵器时代,有弓箭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方法是不错,但是大野猪凶猛,会把人咬死的。”沈里正担心的说道。 “是啊……”其余村民们也大声附和。 白娉婷则眉头紧锁,等沈里正说今个就说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把门窗关好,还说靠近爪山脚下的几户人家一定要把门锁好了。 谁晓得那大野猪会不会光顾啊。 沈家人就来了一个沈虎郎,沈虎郎要送白娉婷回去,白娉婷给拒绝了,她让他把夏家人送回去,这样沈虎郎也好给人家夏家人留个好印象不是吗? 沈虎郎点点头听从了白娉婷的安排。 傅琰雪和他爹傅宝根说他想送白娉婷回去,理由是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他不放心。 然后杨浪也这么说,于是他和傅琰雪一起把白娉婷送到了村尾,两人才又返回家里。 “姐姐?是不是出事了?”白婉婷瞧见傅琰雪和杨浪两人一起把白娉婷送回来,且白娉婷的脸色不太好,自然她就这么问了。 “王老根被大野猪咬死了,狗剩他爹被大野猪咬伤了,沈里正说了,让咱们住在爪山山脚下的人家都小心点儿,他还让我把门窗都关关好。” “姐姐,你放心,我每一处都关的严实,时辰不早了,睡觉吧,我可困死了。”白婉婷可是在堂屋等了白娉婷好一会儿了,刚才因为太担心白娉婷,她可是硬撑着没有闭眼,这会子,她可是困的很。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进去自己房间后,关门锁上后进入随身空间,在看见硫磺矿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做土炸药把大野猪给炸死?这样的话,那么大家都可以安全些是不是? 在随身空间里泡了温泉出来后,白娉婷就往床上一躺,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只是她脑子里有些担心楚秀弦和张润扬,许久没有收到张润扬他们的消息,她也不晓得那仗打的顺利不顺利,古代不如现代那样有通讯设备,这里消息闭塞,真要得到消息,也是要过了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晓得。 胡思乱想到深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听到阵阵嘈杂的声响,让她睡得不安稳,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陡然将浅眠的白娉婷惊得坐了起来。 白娉婷立马跳下床,披上外衣,急急奔出卧室,打开房门,只见村中处处是火把光亮,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白婉婷她也听到了那响声,她正要出门看了究竟,白娉婷忙跑了过来,把她推进屋子,焦急道:“别出来,快进去!把门栓好,我没回来前,呆在屋里,千万别到外面来。记住了吗?” 忽然傅琰雪和宫彦风在嘭嘭嘭的狂敲门,他们让白娉婷姐妹俩不要出去。 “彦风哥哥,琰雪哥哥,到底出啥事情了?”白娉婷扬声问道。 门外的傅琰雪阴着脸,沉声道:“大野猪刚才躲村里头了,后来半夜三更闯进了西边陆家,咬死了采根叔夫妇俩!” “所以你们别出来,那只大野猪凶狠着呢!”宫彦风嘱咐道。 “知道了,彦风哥哥你送我们的两只羊崽子也可能命丧大野猪口了。”白娉婷叹了口气。 “没事儿,等大野猪的事情过去后,我再去买了羊崽子送你们就是了,毕竟你们的性命要紧。”宫彦风柔声安慰道。 “彦风哥哥,你真好。”白婉婷说道。 傅琰雪隔着门板听到白婉婷说这话,心道,难道他傅琰雪就不好了吗? 此时也没有容他们多说话,已经有人来催傅琰雪和宫彦风快去帮忙通知那些老弱妇孺最近这几日不要出门。 “我和你们一起去瞧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想要一起去,但是被他俩给拒绝了。 “太危险了,你还是和婉婷妹妹呆在家里吧。”宫彦风严词拒绝。 “是啊,娉婷妹妹,这打野猪可是男人们的事情。”傅琰雪也不赞成白娉婷跟着去。 白娉婷只好答应在家里等着,等傅琰雪和宫彦风离开后,沈平郎又从家里溜出来看她们姐妹俩。 “三哥,我们没事的。”白娉婷对沈平郎说道,她心想这个三哥和自己在现代的三哥白熙楠一样对自己好,不由地心中暖洋洋的。 “我要亲眼看着你们俩没事才好,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们俩去卧室睡觉吧。”沈平郎去院子里拿着一把锄头放在身边防身,他往堂屋的椅子上一坐说道。 “你还是回去吧,爹他们会担心你的。”白娉婷让沈平郎回去。 “是大哥让我来的,本来是大哥要来这儿,但是他担心夏樱一家,就去夏家守着了,我就自告奋勇来了,但是娘不答应,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沈平郎解释道,“二哥在家里守着,你也知道二哥刚添了千金,不好离开的。” “三哥,我和姐姐都会安全的,你——你还是回去吧。”白婉婷出声让沈平郎回去。 “罢了,还是别回去了,也不晓得那大野猪躲在何处。”白娉婷说道,她担心别沈平郎出了这个门,被大野猪给咬了,那她会伤心的,更别提沈家人若是晓得了,那会怎么对待自己啊?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沈平郎留在家里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沈平郎说没事了,他可以回去了,于是白娉婷姐妹俩就笑着送他到门口,让他回去了。 只是在晌午,吃了午饭后,见大门口的路上也有几个村民路过,扛着锄头应该是去下地干活了,好像昨晚上那惊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 “姐姐,你看看我给祖母绣的抹额的样子好看不?”白婉婷笑着问白娉婷。 “还不错,祖母肯定喜欢的。”如今戴氏对她们姐妹俩的态度改变了许多,戴氏时不时会让沈平郎送来她做的老咸菜,萝卜干什么的,如果光拒绝也不好,所以白娉婷才说了弄个抹额送给戴氏,也好给外人塑造一个孝敬祖母的好印象,往后给白婉婷说亲事也好说些。 “嗯,那我就照着这个样子绣吧。”白婉婷高兴的穿针引线了。 姐妹俩正聊着,篱笆外的小路上一群猎户急急向这边走来,白娉婷忙迎了出去,傅琰雪正在其中,身旁那人见她出来,喊道:“白小郎中,阿琰他受伤了。” 闻言,白娉婷很担心,她看见傅琰雪左手衣衫一片血红,白婉婷听见喊话也跟着走了出了,一阵惊呼。 “娉婷丫头,你快给琰雪瞧瞧。虽然他自己给包扎了,可我还是不太放心。”傅宝根也在其中,快步上前对白娉婷拜托道。 “琰雪哥哥,是不是很疼?”白娉婷心疼的直掉泪,更是憎恨那只凶猛咬人的大野猪了。 “我没事,刚才我已经处理过了。”傅琰雪见白娉婷为自己担心,心里甜丝丝的,不由地淡淡笑道。 “我还要去守着村里,大伙的性命,我不能不顾,我家琰雪,就麻烦你们姐妹俩照顾了。”傅宝根对白娉婷说道。 傅宝根知道白娉婷懂医术,所以把儿子放在这边,他也放心。 “我一会儿办好了事情就过来把琰雪给带回去,这会子麻烦你们了。”傅宝根抱歉道。 “傅叔,你放心,我和我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琰雪哥哥的。”白娉婷知道傅宝根被沈里正交托了保护全村人的任务,所以她理解道。 “傅某在此多谢你们二位了,大家快跟我走。别让那害人的牲畜又害了人性命。”傅宝根虽然担心傅琰雪,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如今最重要的是去杀了那只大野猪。 两人手忙脚乱的将傅琰雪接回屋,傅琰雪怕她们担心已经将伤口包扎处理好了才回来,白娉婷仔细查看伤口,确定只是皮肉伤,没有损及筋骨,这才放下心来。 回头正想让白婉婷端杯水来,却见她忧心忡忡,双目间隐隐有泪光,想来是和自己一样担心傅琰雪的伤,又听到傅琰雪的肚子咕咕叫了,不禁心中一动,道:“婉婷,你照顾琰雪哥哥,我去厨房里熬点粥来!他忙了这么久,怕是连饭也没顾上吃吧?” 白娉婷去了厨房给傅琰雪去煮了山芋粥,盛了一碗过来端给傅琰雪吃。 等傅琰雪吃完,白娉婷才开口问道:“你不是会点武功吗?如何受伤了,你不会逃吗?究竟怎么样?那大野猪,你们杀了吗?” 傅琰雪苦笑道:“没有,那畜生怕快要成精了,皮厚得很,普通的刀箭根本伤不了它,我和我爹臂力虽强却只让它受了点轻伤,没有伤及要害,我啊还差点儿把我自个儿也给搭了进去。” 说着傅琰雪把昨夜之事大概给白娉婷姐妹俩讲了,那大野猪果然不出他爹所料居然是躲在村里草垛那边,昨天夜里就闯进村民家中咬死咬伤数人,他带着村中猎户进行围捕,不知道那大野猪是多年出没在爪山里吃了人参首乌之类的东西还是实在是皮肥肉厚,猎户们的弓箭刀枪居然奈何不了它,纵然傅琰雪他爹傅宝根武艺出众,尤其臂力惊人,饶是如此,也没能将它杀死,让它又逃回丛林中。 傅琰雪叹道:“那大野猪受了伤,怕是更是凶残,只怕大家又要提心吊胆了,若不把它除掉,村里都不能平静。眼下,大家都不敢进山,日子长了该怎么办才好呢?还有这次伤了不少庄稼,好多人家家里的家禽被它给吞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听得心惊不已,三人沉默片刻,白娉婷问道:“琰雪哥哥,你可又什么法子吗?”沈家村靠爪山而活,村人平日都以打猎或者种庄稼为生,若是那大野猪继续作怪,村子里的人该怎么生存呢? 傅琰雪摇摇头道:“普通的弓箭刀枪都奈何不了它,不能致命,我们山里又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可怎么办才好?”。 普通弓箭刀枪都对付不了?白娉婷低头沉思,心中暗忖若是那东西应该可以吧? 傅琰雪见她沉吟不语,知她冰雪聪明,不似一般女孩,眼下一筹莫展,虽不愿意劳累她,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她。 “姐姐,你有什么好主意?”在白婉婷的心中,姐姐白娉婷很聪明,肯定能想到好办法解决大野猪这祸害的。 白娉婷思索了好一会,犹豫着该不该制作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东西来,她担心自己太高调会惹来杀身之祸,或者说被有心之人知道,弄去军中,会伤害无辜百姓,但看到傅琰雪和白婉婷两人期盼的眼神,她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总归是在这爪山这小地方使用,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波澜,当下,她指挥两人:“琰雪哥哥,你回家去拿些硫磺石来,婉婷,你到墙脚边刮那些白色的毛状物回来,越多越好,不要问我,马上动手!” 她说话中自有一股威严,两人见她神色严肃也不敢多问,急忙按他吩咐行事起来。 白娉婷等二人都离开后,便想到了把随身空间里的硫磺原料给拿出来准备做成炸药。 只不过她这随身空间里的硫磺比外头的厉害,是以,她让他们去找,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很快,白婉婷和傅琰雪将她所要的东西带回来,两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什么? 白娉婷查看了一下数量大概已经够用,满意道:“管他呢,先做少一点试试看吧!琰雪哥哥你先带我妹妹出去,没有我出声,你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进来。” 傅琰雪和白婉婷大惑不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娉婷见他俩狐疑,深深感到歉意,试制火药是个非常危险的事,她不能让他们处在危险中。 两人向来知道她为人,也不怀疑,傅琰雪只道:“我们在外间,你若有什么事就大声的叫我们!”便领着白婉婷离开。 两人走后,白娉婷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在厨房里,把硫磺,木,硝的比例开始配置土炸药。 白婉婷很担心白娉婷,她时不时的朝着屋里头张望。 傅琰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白婉婷一道在屋外坐立不安,不知道白娉婷在里面到底搞什么?虽然不知她用那些奇怪的东西做什么,但隐约觉有不安,怕她出事,他自然不敢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婉婷担心的要死,再也按耐不住,轻敲厨房门,喊道:“姐姐,姐姐。” 屋内迟迟没有人回答,白婉婷又急又怕,不停的敲门,半响也无人回话。 傅琰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此时觉得不对劲,忙拉开白婉婷,正准备去撞开房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一阵摇晃,厨房门“砰”的一声倒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白婉婷更是担心的眼眶都红了,哽咽着喊道。 “娉婷妹妹——”傅琰雪吓的要死,担心白娉婷的安危。 两人大惊失色,一面叫喊着白娉婷,一面飞快的跑进厨房。 屋内一片狼藉,厨房通向后院的小门处,小门外的凤仙花和夜来香花都被炸焦黑了。 整面墙都已经严重倒塌,土灶也塌一半,碗碟都被震得粉碎片片,到处都是泥土残渣,空气中尘土飞扬,还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怪味儿。 “咳……咳……”傅琰雪听到白娉婷的清咳声,顿时他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娉婷妹妹还活着。他暗暗恼怒自己没用,更骂自己太听话,他刚刚就该守着娉婷妹妹的,万一娉婷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向沈家人交代? 白婉婷也心生自责,倘若姐姐去了,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有什么想头,一想至此,她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两人急忙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还没塌下的半边土灶奔去,只见白娉婷伏在灶台下,一身厚厚的泥土,脸上黑乎乎的一片,若不细看差点都看不出来还有个人在那。 白婉婷忙扶起她,傅琰雪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直到确定她无碍后,才放下心来,帮她拍去身上的泥土,问道:“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娉婷尴尬的笑着,没想到土炸药的威力这么厉害,她做了一小瓶,在后院试爆了一下,居然能达到如此效果,是她太聪明了,还是随身空间里的硫磺原料太给力了。 白婉婷忙搀扶着她到堂屋坐着,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拭。 傅琰雪心中狐疑,倘若娉婷妹妹弄的这玩意儿搬到战场上去,会有多少血肉横飞的事儿?他虽然惊讶方才的情景,却没有向白娉婷发问,他想他问了,她也未必会回答他,这是一个奇特的小姑娘,他越靠近她,心中越是迷茫。 白娉婷休息片刻,看着目光关切的两人,心中一暖,但是她严肃道:“我很抱歉,这次我让你们担心了,刚才我做的是能够对付大野猪的法宝。至于那是什么东西,我一时也和你们说不清楚,而且那东西我只用一次,以后绝对不会用,请你们务必别告诉别人有关那东西的来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再次在世间出现。否则会引来生灵涂炭,百姓的生活更加穷困潦倒……”。 傅琰雪虽然点头,可他心中颇觉怪异,而白婉婷则对她向来信服,见她不愿意透露过多,也不再追问。 接着白娉婷仔细讲解了土炸药的用法并和傅琰雪计划了一个引大野猪上钩的圈套,准备猎杀那只凶猛有力的大野猪。 “就这么办!回头我和我爹他们好好的商量一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出去了,你们俩把门给关严实了,只是厨房被炸了,你俩吃啥?”傅琰雪关切道。 “不碍事的,我的卧室里有糕点和水果,我和婉婷暂时能过活,只等你们逮住了那只凶猛的大野猪,我再请瓦匠给我垒厨房吧。”白娉婷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反正她现在有随身空间饿不死的。 “好的,那你们俩千万要照顾自己。”傅琰雪临走前嘱咐道。 “琰雪哥哥,还是用羊崽子吧,让他们注意老人和妇女,毕竟野猪凶狠了,什么都咬的……”白娉婷忍不住唠叨了两句。 “好的。”傅琰雪点点头,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她某种不明白的情绪。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探究,傅琰雪已经转身走了。 确定行事后,傅琰雪立刻到村中去找他父亲傅宝根一起联系众猎户开始着手准备,白婉婷无论如何不肯离开回卧室里去,白娉婷皱了皱眉也只好让她继续守在外面,自己则更认真的制作足够量的土炸药。 白娉婷让傅宝根父子将大野猪诱到埋伏点,再利用掩埋在此处的“土炸药”解决它。 她提出了大概的围猎大野猪的思路,傅宝根父子则配合其他村民一道做了周密的布置,在村子四周布置了多处陷阱障碍,独独在埋伏地留出了通道,这种布置如是两军交战可能很容易被看穿,但对付一只大野猪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娉婷丫头,你和你妹妹先回去吧,这儿就留给我们了,你反正已经把引爆‘火球’的法子告诉了咱们家琰雪,这事儿可就好办了,安全要紧,你快些回去,倘若你们姐妹俩出了事情,我可不好和沈家交代。”虽然白娉婷姐妹俩已经被赶出来了,但是血浓于水,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好的,那谢谢傅叔为大家除害了。”白娉婷点点头,伸手拉着白婉婷赶紧回去了。 “碰”的一声伴随大野猪嘎哩嘎哩的吼叫声响起,大野猪被暗藏在村口的兽夹狠狠的禁锢住了,大野猪嗥叫疯狂摆动身躯挣扎着,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山里的夜空,惊得林中的飞鸟走兽阵阵骚动,兽夹虽然是特制的,又厚又大,一头的铁链还扎扎实实的捆在一旁的巨石上,就算这样的厚重的布置居然也让它惊天动地的挣扎中扯得一晃一晃。 “大家赶快退后,我要引爆‘火球’了!”傅琰雪的声音清越之中带着一丝急迫。 火红色的引火迅速在地上蜿蜒爬行着,一如游动的火蛇…… 一霎那之间,“轰!”的一声巨响,连爪山也为之一震,橘红的火星一闪,伴随腾起的滚滚浓烟,在新式武器攻击下,彪悍拉风的大野猪被炸成了好几块,鲜血和残渣溅得伏在四周的人一头一脸,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腥血的气味,呛得有点儿窒息。 “啊,爹……爹……”是傅琰雪的声音,原来他爹的手臂被土炸药给炸伤了。 “琰雪,没事儿,不紧张,一点儿小伤,你快去和大伙儿瞧瞧,大野猪有没有死掉了?”傅宝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嗯,我瞧着你没事。”傅琰雪趁机给傅宝根把脉,确定傅宝根没事,是以,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事先白娉婷让傅琰雪不要和村民说那土炸药的来历,是以大家都以为是傅琰雪做出来的,一个个都对傅家人很是感激。 大野猪一死,村里人载歌载舞的办了一个篝火晚会。 三日后,傅琰雪身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他来还带了几个石匠过来,为首的蔡石匠,白娉婷也是认识的,当初白娉婷的青瓦房还是他给盖的。 白娉婷问蔡石匠再搭建一个厨房要多少银钱? 蔡石匠却说银钱已经让傅琰雪给付掉了。 “琰雪哥哥,你这样太不地道了,会被别人知道了说咱们的闲言碎语的。”白娉婷硬是把五两银子给他,不让他帮她垫付。 “哎,拿你没有办法。”傅琰雪点点头,知道她好面子,于是就笑着把五两银子的荷包收了下来,他在看见荷包上绣的兰花图后问白娉婷是不是她绣的。 “我可绣不出来,那是我妹妹给绣的。”白娉婷摇摇头,不过,白娉婷却看见了傅琰雪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儿失望。 “哎,罢了。”傅琰雪拿起白婉婷端来的君山猴魁喝了几口,又道,“这次我可是被你给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睇着白娉婷。 “是不是有媒婆上门说亲啊?”白娉婷捂嘴笑道。 “是啊,一拨又一拨的。”傅琰雪苦恼的伸手扒拉了两下额前的几缕碎发,笑道。 “哎呦呦,琰雪哥哥啊,那可是你的福气啊!”白婉婷也点赞了。 “不说这个了,我烦着呢,对了,娉婷妹妹,你那儿可有制出来金疮药?我爹的手臂被土炸药伤的不轻呢,当初他是为了安慰我才说他没怎么受伤的。”傅琰雪说道。 “嗯,有呢,我这就给你一瓶金疮药。只是炼制这药颇耗费精力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我知道,所以这五两银子全当我买下了这瓶金疮药。”当他拿到了那美人齐肩药瓶后,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如此,五两银子又还了回去。 等傅琰雪一走,白婉婷心思敏感的说道,“姐姐,琰雪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这绣工不好吗?” “他不会是这个意思的,你莫要误会了。”闻言,白娉婷莞尔一笑。 “那为什么要把五两银子还给咱们,真的只是为了一瓶金疮药吗?”白婉婷不太相信。 “自然是真的。”其实连白娉婷也感觉到傅琰雪对自己有那么点朦胧的心思了。 只是哪个少年不怀春? “姐姐,你怎么愣神了?可是在想什么心事?”白婉婷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没有想什么心事啊,只是在等蔡石匠他们把我们家的厨房修缮好了,咱们第一餐做什么好吃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姐姐,你说我是吃货,其实你才是吃货。”白婉婷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人多,所以一天就把厨房给修缮好了。 白娉婷也重新把买好的碗筷放置好,宫彦风还送来了一捆甘蔗,说是祝愿她生辰快乐,日日顺利,他跟她说一截一截的甘蔗代表每一日的日子,所以是日日顺利的意思,其实他还没有说是代表日日甜蜜的意思。 白娉婷一看甘蔗,顿时想到了熬糖。 “我们这儿好甘蔗少,我是在一艘商船上购买的,这个事儿,我娘不晓得,你可不许声张。”宫彦风笑道。 等宫彦风瞧了瞧白娉婷家的新厨房,便问道,“可是我表弟来过了?” “嗯,是有来过的,还帮我们喊来了蔡石匠他们,这不,一日的功夫就给修缮好了。”白婉婷解释道,“彦风哥哥,我姐姐的生辰早过了,你这礼物可是送的迟了点儿。” “没事儿,我这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婉婷妹妹,你理解不?”宫彦风的唇边悬着一抹如旭日的笑容,温暖而又和煦。 “姐姐,彦风哥哥的心意,能不能吃啊?能吃的话,我可要去拿菜刀削甘蔗吃了。”白婉婷嘻嘻笑道,一般村里的孩子吃个零嘴,也有那种像高粱竿子差不多的叫甜露树的像甘蔗的小树。只是这种树村里极少,所以孩子们的零嘴也很少。 “可以啊,去吧。”白娉婷点点头。“反正留下来的甘蔗,我全给熬成糖。” “是茉莉花糖?”他饶有兴致的问道。 “错,是熬成红糖。”白娉婷则兴高采烈的回答他。 “你们在烧什么好吃的?好香!”宫彦风鼻子很灵,一下子嗅到了。 “玉米棒炖排骨汤。”白娉婷解释。 “我最喜欢吃排骨了,那我今晚可要吃了晚饭回去吧。”宫彦风这厮摆明了是想蹭饭吃。 “那可不成,你娘已经往这边走来了。”白婉婷正在门口剥毛豆,是以,她瞅的最清楚。 “那好的,那我改天再吃吧,先回去了,省的我被她念叨。”其实他是担心他娘左氏念叨白娉婷她们。 “彦风,你怎么不听劝呢,又单独来这儿了,你有没有把为娘放在眼里啊?”大老远,他们就听到了左氏的数落声。 “你这只破狗尾随着我做啥?”左氏恼怒的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那条跟着她的黑色大猎狗。 只是左氏还没有听到宫彦风的回答呢,却发现自己身后的黑色大猎狗陡然绕到她面前,一下子猛的扑向了她,左氏哇哇惨叫下,裙摆被抓了下来,露出了大片春光……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和钻O(∩_∩)O~么么么 明天精彩继续,求票票和钻,谢谢。 123左氏遮羞,周氏要把婵姐儿送走 宫彦风立即身形宛如游龙一般飞将了出去,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扔给他娘左氏,让她遮一下被拽下的裙摆,紧接着他打赤膊站在黑色大猎狗面前,面色倏然一冷,赤手空拳一掌打的黑色大猎狗嗷嗷直叫,大猎狗此时正处于发情之时,它恨的要死,只因不得纾解,正想扑上来咬死宫彦风的时候,宫彦风再一掌直接把大猎狗给拍死了。 “死了……死了……哇哇哇……”左氏此时吓的灵魂出窍一般,哇哇哇的大喊大叫,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形象了。 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左氏吓坏了。 “干娘,干娘……”白婉婷见左氏这般,想要跑出去搀扶左氏,却被白娉婷伸手给拦住了,她瞪了白婉婷一眼。 白娉婷冷着脸说道,“她平日里那般在乎面子,你若过去了,她指不定还怎么怨恨咱们呢,如此咱们也甭出去,权当没有瞧见她的丑相,记住没?” 白娉婷声音虽小,但是白婉婷听了倒是没有生气,她立即点点头给答应了。 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用宫彦风的外袍遮羞了,但是还是让她一张老脸气得铁青,眼眶哭的红红的。 路上不时有好事的村民经过围观。 “娘,咱们还是先去娉婷妹妹家,把你的衣服缝补好,再回去吧。”宫彦风见附近就是白娉婷家,于是他对他娘左氏说道。 “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这会子,左氏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已经有村民走过来问她儿子宫彦风为什么把李猎户家的黑色大猎狗给杀死? 要知道这大猎狗可精贵了,这次宫彦风打死大猎狗,肯定是要赔银钱的。 “各位大伯,大叔,大婶,好婆们,今个我还有急事找白小郎中,改日和你们解释,至于我杀死了这大猎狗,我会自己去找李猎户家负荆请罪的。”宫彦风有条不紊的说道。 大伙儿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多说了,心中却快意不少,据说这大猎狗喜欢咬人,特别喜欢咬妇女,大家看见了那大猎狗也是绕道走的。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她们姐妹俩倒是没有想到宫彦风会带着他母亲来求助。 “彦风哥哥,你咋回来了?如何还带着干娘一道来?”白婉婷权当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惊悚一幕,柔声问道。 只是目光在左氏的身上打量,见她的腰身上裹着宫彦风的外衣,且宫彦风打赤膊,如此她猜测出来了,该不是来借针线的吧? 白娉婷不问为什么,只是问宫彦风,“彦风哥哥,可是有什么东西遗忘在这儿,需要拿回去?” “没,我想问你们借一下针线,让我娘单独在你们堂屋这边缝一下她被石头割破的裙摆。”宫彦风假意镇定的说道,他好担心刚才发生的事儿被白娉婷姐妹俩瞧见。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让白婉婷去拿了针线篓子,然后她和白婉婷转身去厨房了。 “彦风哥哥,你给你娘倒一杯热茶,我和妹妹去厨房那边呆着。”白娉婷也不问原因就点点头答应了。 白婉婷本想说几句,但是被白娉婷的手拉着,是以,她只能赶紧跟着离开。 到了厨房里,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我不是告诫你了吗?什么也别说,彦风哥哥说什么,咱俩就答应,咱俩做个聪明的糊涂人比较好。” “姐姐说的对,不过,姐姐啊,咱们家的老黑狗幸好不在这儿,你说干娘会不会害怕啊?”白婉婷笑着猜测道。 “遭了,老黑狗和胖猫快要回来了,这左氏见了老黑狗会不会害怕啊?”白娉婷倒是有点担心。 倒是白娉婷白担心了一场,等左氏缝好了裙摆,宫彦风带着她离开后,老黑狗和胖猫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刚才彦风哥哥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被他娘给训斥了?”白婉婷好奇的八卦道。 “可能吧,发生了那种事情,你干娘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她的心胸本来狭窄,你能怎么指望她?”白娉婷揣测道。 “姐姐说的对,是我对她期望过高了,咱们快点儿吃晚饭吧,被她这么一折腾,咱俩都快饿死了。”白婉婷俏皮的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笑道。 “你说的对,咱们快点儿吃吧。”白娉婷点点头,说完去帮忙盛饭端菜,姐妹俩忙的不亦乐乎。 白娉婷还给老黑狗准备了两根大棒骨喂食。 胖猫吃五条鱼和一碗饭,别问它为什么吃这么多? “我不想减肥!”胖猫为自己代言。 “姐姐,这是我迟了一步送你的生辰礼物,我绣了很久了,是按照你说的方法绣的十字绣,你看看对吗,就是你说的那种钱夹。”白婉婷把绣着猫狗嬉戏的钱夹递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白娉婷当下激动的落泪。 这是第一次在古代看见自己熟悉的东西,十字绣的钱夹,她触摸着钱夹的表面,唇角勾出一抹绚烂如烟花般飘渺的笑容。 钱夹里可以放银票!太及时了! “婉婷,一点也不迟,简直做的好极了,比我想象当中绣的还要好。只是你下次别再做针线活了,真的相当累眼睛的,姐姐和你说,姐姐现在有一个打算,想在灵鹤镇上开一个绣品铺子店,你当店长,另外喊些绣娘来做,我来设计图纸,那铺子的盈利全算你的,我分文不要。”白娉婷想着现在白婉婷十岁,六年后她及笄的话,肯定要配亲事的,那么女孩子家多弄点嫁妆傍身,将来在男方家也好硬气点,她好希望白婉婷可以嫁一个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的有为青年。 比如像宫彦风那样的文武全才。 “姐姐,为什么分文不要?”白婉婷无法理解白娉婷的这种慷慨之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是打算给你做嫁妆的铺子哦。本金我来出。你只管算账,哦,对了,你也可以拉人入股的!另外咱们俩的衣服鞋物,你往后别亲自绣了,咱们让绣娘们帮忙绣就可以了,到时候结算银钱给她们即可。”白娉婷笑道。 “那可不行,女儿家贴身的衣物必须要自己亲手绣的才放心,姐姐,你就是太懒了!每次总是我帮你绣,可我……可我却还绣的心甘情愿的。”白婉婷嘟嘴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啊离了妹妹可就活不了了,嘿嘿,那你看,这样行不行,除了贴身的衣物你给绣之后,其他就让绣娘们绣吧,你意下如何?”白娉婷笑着问道。 “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一直都在为我打算。”白婉婷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往后一定好好孝敬姐姐。 “你是我的嫡亲妹妹,我不为你打算,那还能有谁,咱们已经另外立了女户,从此婚嫁和他们沈家再无瓜葛,我们平素嘴上喊喊就罢了,真要说亲密,也就爹和哥哥们,其他人也亲密不到哪里去的……”白娉婷解释道。 白婉婷点点头嗯了一声,她心中越发觉得白娉婷说的对。 “好了,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白娉婷催促她去歇息了。 白婉婷洗澡之后就回屋去睡觉了。 白娉婷则回屋锁门进随身空间。 今个随身空间让她一片惊喜。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今日随身空间晋级到十三级了。而且如你所愿,有了明目草奖励,你瞧那些绿油油的就是了,是不是比稻草还要绿?”莲仙笑眯眯的说道。 “可不是吗?我爹的一只眼睛算是有救了。”白娉婷看了很开心。 但见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现拥有田地一百二十八亩、池塘三十二口、菜地一百二十亩(其中有三块红土地)、灵山三十二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四十八块。 “主人,你看那座灵山有好多珍贵的树种!”莲仙抬手一指。 “莲仙,你还是变成一只蓝天鹅驮着我飞过去瞧瞧吧。”白娉婷兴奋的喊出了声,空间晋级意味着她可以种植更多的东西。 等她下学期不忙了之后,她要设法开通一条到西域那边国家的商道,她要把生意做大做好。那么她们姐妹俩的财富会更多。 “好的,主人,你稍等。”一霎那之间,莲仙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蓝天鹅。 白娉婷坐上蓝天鹅的后背,双手抱住它的脖颈,让蓝天鹅带着她巡视随身空间。 果然白娉婷瞧见了那新增的灵山上的珍贵树种—— 有海南粗,巨柏,银杏,百祖山冷杉,梵净山冷杉,元宝山冷杉,南方红豆杉,光叶珙桐,紫荆木,麦吊云杉…… 白娉婷看了很激动,这些树木砍下来了,多数可以做好看的家具的。 打制家具后卖出去,也能赚银钱的。 白娉婷看见硫磺矿那边火麒麟闹闹正在朝着她张望,于是她让蓝天鹅带她降落在硫磺矿附近。 火麒麟立即变幻成俊美少年郎出现在白娉婷面前。 “主人,你是不是把闹闹给忘记了?许久不曾召唤了。”闹闹不满的说道。 你是神兽,我不到危急时刻敢召唤你吗? 白娉婷没敢这么说。她只是干笑了两声,然后她说道,“还不是你救了我三哥,我想让你好好在硫磺矿这边修炼,好把你的元气给补回去吗?” “主人,你肯定在骗我。”火麒麟也不是好糊弄的。 “好吧,我是真忘记了,对不起。”白娉婷只得认真道歉。 “这还差不多。”原来上古神兽也有得瑟的时候。 “主人,其实你烟笼村那边的庄子,你可以用空间灵泉去浇灌,这样那亩产就高了。”火麒麟闹闹给她提建议了。 “好的,你的建议不错。”白娉婷点点头。 “那麻烦闹闹你明个去我烟笼村那边的庄子去洒空间灵泉吧,你是上古神兽,做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什么?让我堂堂上古神兽去干农活?主人,你太不厚道!哼!”闹闹旋即变成了烈焰缠身的火麒麟,倒是把白娉婷吓了一大跳,闹闹会不会一口吃了她,然后她被烫死。 “主人,闹闹不会把你烫死的,他是想马上出随身空间帮你去烟笼村那边的庄子的土地去洒空间灵泉了。”莲仙立即解释道。 “哦,真是善解人意的上古神兽。”白娉婷立马笑逐颜开,刚才看到闹闹一圈的烈焰缠身,可吓着她了。 “主人,你这样不行,你的胆子太小了,你既然是想做大事的人,这胆子怎么可以那么小呢!我回头去给你弄个豹子胆吃吃,嗯,往后啊你的胆子就会变大了。”莲仙寻思着说道。 “啊?我才不要吃豹子胆呢,可腥气了。”白娉婷使劲的摇摇头。 “主人,我会仔细烹制的,一定让你觉得吃了乃人间美味。”莲仙笑着打趣道。 “算了,你别打趣我了,我马上练功就是了。”白娉婷也不和莲仙说话了,立马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练功。 两个时辰后,白娉婷练功结束去泡温泉,这会子,火麒麟闹闹回来了随身空间。 “闹闹,我在洗澡,你不要偷窥。”白娉婷一想起刚才火麒麟闹闹变成了少年郎的样子,她立马双手抱胸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没有男女之分的,我就是一只火麒麟。”闹闹只得背对着白娉婷,解释道。 “我一直当你是男生的。”白娉婷弱弱的说道。 闹闹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主人,你喜欢我吗?”火麒麟问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你可是上古神兽,我不喜欢你,我就是傻子了。”白娉婷穿好了衣服笃定道。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瞧瞧凡人是怎么洗澡的?”火麒麟一脸迷茫的说道。 “你还是变成火麒麟的样子比较顺眼些。”白娉婷见他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她催促道。 “好吧,那主人来骑在我的身上吧,我一定不会烧死你的,对,我是舍不得烧死你的,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主人!”闹闹乖巧的变成了一只脚踏祥云烈焰的火麒麟。 “嗯,最喜欢?这三个字我听着心情不错。”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是最喜欢呢?”白娉婷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你很笨!居然会以为我变身是想一口吃掉你!”火麒麟解释了。 白娉婷闻言哭笑不得。 罢了,她和一只神兽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她还是体验了一把骑在上古神兽身上的感觉。 “真的不热呢,刚才靠近你的时候感觉非常的热,好像到了火山口似的,这会子还挺舒服的,闹闹,你比我那马儿还要好,不如这样吧,古有白龙马,今个你给我变成麒麟马怎么样?一定能日行千里吧,哦,不,既然是神兽,那么日行万里,一定没有问题。”白娉婷抱着闹闹的麒麟头,自顾自的说道。 “主人,你太聒噪了,你信不信我立马把你扔下去。”它是极具尊贵的上古神兽啊,怎么遇到一个笨笨萌萌的主人呢。 白龙马?呸,他才不要去做马呢,那是龙太子受了惩罚想要修行位列仙班,他又不需要位列仙班的! “别,别,别,你是可爱的漂亮的聪明的超级神兽,我再也不敢说刚才的话了。”白娉婷怕火麒麟生气,忙说道。 “主人,你的话就是命令,明个我就去变成麒麟马让你日骑万里。”闹闹说道。 “别,不用了,我另外想办法去青州城吧。”白娉婷担心青州城那边缺药材,刚才在泡温泉的时候,她已经在想自己想要马上去青州城走一趟,主要是去送药材。 “主人!你的空间是摆设吗!”闹闹鄙视她了。 “我明白了!闹闹,你是想让我利用空间瞬移功能去青州城送药,对吗?”白娉婷高兴的吧唧一声亲在了闹闹的麒麟的鹿角上。 闹闹嗯了一声。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去采摘了明目草出来,再去寻荷小筑的二楼制药室里制出明目丸出来。 等白娉婷走出随身空间已经是鸡鸣之时。 白娉婷睡到了太阳晒屁股才起床洗漱。 “姐姐,你知道吗?村里出了一条流言蜚语是针对——”白婉婷还没有说出口呢,就被白娉婷接了下半句。 “一定是议论左氏的吧?”白娉婷问道。 “是的,他们在说那大猎狗为什么喜欢追着女人跑,是因为……是因为……”白婉婷的脸色羞红,但是白娉婷大抵也清楚那些村民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不说,我也明白的。”白娉婷笑道,“先不管这些俗事了,我先吃了早饭吧,真饿死了,我这是两顿变成一顿在吃了。”白娉婷一看将近晌午了。 她心下猜测莫不是有人猜测左氏昨个是想跟大猎狗那什么求欢? 八成应该是了,刚才白婉婷那小脸蛋红的跟红富士大苹果一样呢。 等白娉婷吃好之后,准备拿着明目丸去沈家给沈土根治疗眼睛,这一路上还真是听到了各种版本的左氏和狗事件。 白娉婷也没有当稀奇事看待,只顾着往沈家的方向走去。 她到沈家的那会儿,沈安郎正抱着蝉姐儿在拿拨浪鼓耍。 “二哥,婵姐儿越发长的像你了,瞧瞧这小鼻子小眼的。”白娉婷低头看着沈安郎怀里抱着的婵姐儿。 婵姐咯咯咯的冲着白娉婷笑,让白娉婷对婵姐儿露出了几分笑容。 “二嫂呢?”白娉婷问道。 “洗三之后,就一直闷在屋子里说是听她娘的什么坐月子啊,哦,她那人也病恹恹的样子啊,我正想找机会去喊你呢,可前几日不是咱们村闹那大野猪咬人的事情吗,我就没敢出去喊你来家里,现在你既然来了,也省去了我跑一趟了,麻烦娉婷妹妹先给我娘子去瞧瞧吧,别是她哪里不舒服了,她又不好意思和我说。”沈安郎抬头和白娉婷苦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等帮她诊治了,再去找爹吧,你如果瞧着咱们爹了,你记得跟他提一声,说我来给他治那眼睛了。” 说完这话,白娉婷挎着药箱走到周氏那个房间门口,掀开竹帘子进去了。 但见周氏倚靠在床榻上,一脸黑眼圈,还无精打采,好似在默默地落泪。 周氏在看见白娉婷来了,脸色不悦道,“你来做什么?可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心情不好,白娉婷也懒得和她计较。 “二哥担心你,他让我给你把脉。”白娉婷淡淡道。 “我没病,我好着呢。”周氏烦躁道。 “你晚上没有睡好?”白娉婷不去在乎她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好声好气的问道。白娉婷告诉自己,自己这是看在沈安郎的面子上。 “嗯,蝉姐儿晚上闹的我没有睡好。”周氏接着喋喋不休的说着晚上自己带蝉姐儿的各种不爽。 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喜欢男孩子的蓝氏顿时越发不喜欢婵姐儿,带了几日便嫌弃婵姐儿吵闹,然后只好周氏自己带,如此,周氏她晚上睡不好,半夜起身给孩子喂奶,瘦了一大圈的样子。 “也就开始这几个月里,等婵姐儿大了就好了!”白娉婷安慰道。 说是这么说,周氏伸手把手腕给白娉婷把脉。 “没事儿,你只是带孩子太疲倦了……”白娉婷跟她说了一些注意点,她不晓得周氏有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 “娉婷妹妹,你知道吗?我特后悔分家。”周氏说道。 白娉婷闻言没有接话,只是挎着药箱准备离开。 “你别走啊。”周氏又道。 “你没有生病,好着呢,我现在去和我二哥说一声,也好叫他放心。”白娉婷心道,当初是你自己提出的分家,这会子又后悔了,应该是为了婵姐儿这会子只能自己带吧? “你——娉婷妹妹,你可是在恨我?”周氏问道。 “我恨你做什么?你想多了。”白娉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掀开竹帘子走了出去。 周氏总觉得白娉婷对自己的态度不如以往热络了。 周氏一想蝉姐儿被沈安郎抱出去好一会儿了,她还没有给蝉姐儿喂奶呢。 这会子她这么一想,不由得觉得涨奶了,腋下觉得充盈起来,于是她赶紧掀开竹帘子冲着外头喊,让沈安郎赶快把婵姐儿给抱进去。 现在她在坐月子,不好在外头吹风的,她喊了好几遍也不见沈安郎回屋,顿时气急了大声吼。 “娘子,啥事儿?”沈安郎这才抱着蝉姐儿走了进来。 “我涨奶了,要给婵姐儿喂奶。” 周氏从沈安郎的手里接过婵姐儿,开始撩起衣服,给沈月蝉喂奶。 “我刚喊你呢,你往哪儿去了?我都喊的嗓子眼儿都哑了。”周氏这是在责怪沈安郎呢。 “我一边抱着孩子还在切山芋藤啊,不然咱们家猪可就没有东西吃了。”沈安郎说道。 “那你咋不让你娘抱一下婵姐儿?你这样一边抱着婵姐儿,一边切山芋藤可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这样!”周氏听他这么说,可吓了一大跳。 “谁让你偏提分家的,娘空的时候帮咱们带一下孩子也是极好的,如今分了家,你让我老张口去喊她帮忙带蝉姐儿,偶尔几次,她不会说什么,时日一长,你不担心她有意见吗?”沈安郎这是责怪她提出分家的那意思。 “可我已经提了,当初我又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周氏委屈的说道。 “你就是想的太简单了!”沈安郎忍不住训斥道,这几日他帮忙带蝉姐儿,一边还要做饭烧菜,有时候为了让周氏的奶水多,还要想方设法的打听烧些汤汤水水的给周氏喝,比如鳝鱼汤,鲫鱼汤,黄花菜蒸碎肉末汤,菜干头汤,猪蹄金针菜汤…… “我……我知道错了……可是……可是蝉姐儿虽然不是男孩子,可也是你们沈家的血脉吧,你娘怎么尽去带那个小石头了?”周氏更是气死了,自己怎么就生不出儿子呢。暗骂自己肚子不争气。 周氏低头看着婵姐儿吮吸着乳汁,小嘴吧嗒吧嗒的吃的欢呢。 手中的婵姐儿吃完了奶,好像又有要哭的架势,周氏连忙又哄了两声,如今天热,乡下蚊子又多,没过一会儿功夫,小孩子柔嫩的脸上就被叮了个红疙瘩,周氏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儿,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以,她心疼得直抽抽,婵姐儿更是难受得越哭越大声,令她心里也有些烦了起来,忍不住抱怨了几声,但是在抬头看见沈安郎凌厉的眼神后,她立即噤声了。 “我先去给你做晌午的饭,做了饭,我下午还要下地去。”沈安郎现在因为婵姐儿的到来,他自个儿忙的团团转,每天能睡三个时辰已经不错了。 周氏瞧见沈安郎这么忙,不由得提议道,“相公,你妹妹今个来,你能不能让她帮忙带一日婵姐儿,也好让我睡个囫囵觉,我可是有好几晚没有睡觉了,你呢也好安心去下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的法子是不错,可我担心娉婷妹妹未必肯答应。”沈安郎显然也希望有个人能帮忙带带蝉姐儿。 “你去和她说的话,她一准儿答应。这样吧,晌午你再留她吃一顿饭,吃人的嘴软,所以她会帮咱们的忙的。”周氏笃定的算计道。 “娉婷妹妹是个好的,还懂医术,蝉姐儿让她看顾着,我倒是也放心的。也好,如果她答应帮忙照顾婵姐儿,也好让你歇一下午,你好好睡个囫囵觉。”沈安郎到底是疼娘子的,马上一口答应了。 沈安郎转身出去,连忙从外头院子后的柴房里抱了一捆刚收割下来不久的玉米杆枝进厨房里头,将灶里的柴灰拨了一些出来,将灶膛清空了,挽了两把玉米杆,塞进了灶堂里头! 他把淘好的米倒入锅里,再放水,盖上锅盖,开始走去土灶旁烧火。 等焖饭的瞬间,他再去把刚才切了一半的山芋藤继续切起来,刚才一手抱着蝉姐儿,所以只能另外一手用力,此刻他两只手一起弄后,自然快的多了。 这山芋藤混在猪食里搅拌着,猪也喜欢吃。 听到这切山芋藤的声响,猪圈里面的猪像是知道了这是自己的口粮般,顿时都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嘎里嘎里的叫的欢,外间院子大开着,沈土根挑着两捆柴走了进来。 “爹,娉婷妹妹来了,她说有法子治好的眼疾,这会子她还在祖母的屋子里等你呢。”沈安郎抬头看向门口,对沈土根说道。 “好的,我马上进去瞧瞧。”沈土根点点头,把两捆柴扔柴房里,他去墙角的水缸里洗手,然后背着手走了他娘戴氏的屋子里。 白娉婷见戴氏把沈石头溺宠的不像话,也许是戴氏怜悯沈石头的娘去世的早,现如今对沈石头的要求简直是百依百顺。 就比如现在,沈石头要吃说要祖母给他当马骑,戴氏还真的趴在地上给沈石头当马骑。 但是戴氏的年纪毕竟大了,戴氏在地上爬了两圈实在坚持不住了。 等戴氏起来后,沈石头对戴氏说道,“祖母,我还想玩骑马,你再给我当一下马,好不好?好不好?” “曾祖母年纪大了,老趴在地上,吃不消啊。”戴氏解释道。 “曾祖母,那让四姑姑给我当马骑吧。”沈石头眼珠子一转,贼溜溜的说道,心想是你们欺负我娘,我一定要帮我娘报仇。 什么?这个死小孩!居然让她给他当马骑? “祖母,孩子不能太惯的。”白娉婷闻言冷着脸说道,她才不乐意呢,当马骑,亏他想的出来。 “曾祖母,四姑姑她不疼我,她是不是嫌弃我没有娘,我……哇哇哇哇……”沈石头立即眼眶一红,哇哇吼了出来。 白娉婷一听更是烦躁了,她暗道,今个真是没有出门看黄历,应该是不利于出行吧。 “小石头啊,你还有曾祖母疼你呢,你别哭啊……”沈石头一哭,戴氏立即慌了手脚,忍不住冲着白娉婷斥了一声,“你比他年长,更何况你还多了一层姑姑的身份,你咋能那么对他?不就当马骑吗,你就勉为其难给他当一次吧。这儿又没有外人的。”戴氏心疼曾孙子,此刻朝白娉婷说道。 “我做不到。”白娉婷作势起身要离开。 “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你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戴氏见白娉婷冷冰冰的说那四个字,好你个我做不到,亏她处处为她们姐妹两打算,白娉婷竟然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简直令人太气愤了。 “祖母,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白娉婷不疾不徐的冷笑道。 “那你为何拒绝?”戴氏也火了,特别是怀里小石头哭的伤心极了。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难道他提什么要求,我们都该答应吗?”白娉婷更是气愤了,心凉了半截,祖母还是那个祖母,她已经是个彻底的老糊涂了。 罢了,她也不想和她把祖孙关系搞的太僵。 “我可没有那功夫给小石头当马骑,我还要去给爹治疗瞎的那只眼睛呢。”白娉婷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发火,这个祖母就是一个老糊涂,自己不要去在意。 恰好此时,沈土根走了进来。 沈石头那坏小子立马哭天抢地的哇哇大哭起来。 “咋的了?小石头?你咋哭了?”因为小石头现在是沈家唯一的男孙,特别的受宠,所以他一哭,沈土根和戴氏都急了。 “四姑姑不肯给我当马骑,呜呜……”沈石头知道只要自己哭了,祖父和曾祖母都会依自己的。 “爹,你是不是也想叫我给小石头当马骑?”白娉婷似笑非笑的问道。 “哪能呢,我听安郎说你是来给我治疗眼疾的。”沈土根摇摇头解释道。 “祖父,我就要四姑姑给我当马骑!”沈石头执拗的表示道。 沈石头吸了吸鼻子,眼眶哭的红肿的像两只水蜜桃。 “胡闹!”沈土根瞧着白娉婷冷着小脸就知道先前她就拒绝了,他自然不会勉强白娉婷,是以,他朝着沈石头训斥道。 “土根,孩子还小,况且他娘已经去了,他爹又要娶新妇,只能咱们多疼着点儿,护着点儿了,他刚才说的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要求,就让娉婷丫头满足他一次吧。”戴氏虎着老脸训斥着沈土根。 “娘,你不能这么宠他,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如果娉婷丫头愿意也就算了,娉婷丫头既然已经拒绝了,这事儿就休要再提。”沈土根果断的决定道。 “娉婷丫头,你不是说你是来帮爹治疗眼疾的吗?还不快走——”沈土根催促道。 “嗯。”白娉婷嗯了一声立马跟了上去,父女俩都没有去搭理戴氏和沈石头。 这么一来,沈石头哭的更凶了,眼泪哗哗哗的流,让戴氏怎么也哄不好,她不由得在心中怨恨白娉婷了。 不就让她给小石头当马儿骑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天太热了,沈安郎的鼻尖处全是汗珠,屋里却响起了一声嘤儿的啼哭,一个如同嗓子被人捏住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相公,相公,你快点帮我来哄哄婵姐儿,她拉屎了,弄了我一手,我不好抱她。” 被这声音突然一吓,沈安郎那快速宰山芋藤的菜刀顿时没留意,一下子就切到了自己按着山芋藤的食指上头,顿时一阵钻心的疼,鲜红的血立即从染了绿色菜汁的伤口处渗了出来。 可疼死他了! 沈安郎心中不由得冒火了,心道周氏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唤他干活,她自己只要动动口就好了! 本来她坐月子吧,他想让丈母娘来他们家住个几日来帮衬他们,却被周氏给拒绝了。 瞧瞧现在,他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跟陀螺儿似的团团转呢。 沈安郎冷着脸儿气愤的将菜刀丢在一旁,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顿时一嘴的血腥味儿,直疼得倒吸冷气,里头婵姐儿的哭声越发厉害了,心疼死他了,这个周氏怎么当娘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周氏像是发怒了般,又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都有些凄厉了:“沈安郎,你是死人不成!听听婵姐儿哭得这般厉害,你还不赶紧来哄着,是你说要自己养着,别把婵姐儿送走,你看你现在……” 听到周氏恶狠狠的数落自己的声音,沈安郎的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沈安郎想想自己每天做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还不时要被周氏骂上几句。 周氏在里头骂骂咧咧,沈安郎却是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屋里周氏越来越大声的叫骂,污言秽语不时钻进耳朵里头,令他嘴角不住的抽了抽,却是自顾自的忍了疼,倒抽着冷气洗了手。 “二哥,你咋的了?可是被菜刀切着手指儿了?”白娉婷正好跟着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出来,她远远的瞧见沈安郎在吮吸手指的动作,不由得心中一惊。 “嗯,是的。”沈安郎点点头,只心中对周氏不体贴自己,不由得恼了。 白娉婷在看了沈安郎的手指上的伤处后,说一点小伤,抹点金疮药就没事了,一会儿,她就帮他的伤口处置好了。 “你怎么不好好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土根见儿子切山芋藤切着了手指,他关心道。 “爹,我没事儿,娉婷妹妹,你快点去帮爹治疗眼疾吧,今个你留在我家吃饭吧,我那儿有煮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呢。”沈安郎缓了缓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白娉婷笑着说自己要回去吃的,就不麻烦二哥了。 白娉婷可不是笨蛋,沈家自从重新分家后,周氏和沈安郎自己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了,但是意味着事情也多,没准儿邀请她吃午饭是假,说不定他们还会找她帮忙带孩子呢。 “沈安郎,你快点进屋来瞧瞧婵姐儿!”周氏的声音尖锐难听。 沈安郎不悦的大声吼了一声,“别吵了!我晓得了!” 沈安郎立即去端了水盆,拿了软布进屋后,瞧见婵姐儿的臀部一堆的黄金屎,他倏然气得要死。 “周氏,你怎么当娘的?婵姐儿的屁股下有屎,你咋不给她擦干净?”沈安郎看见婵姐儿哭的可怜兮兮的,可周氏却只管自己把手洗干净,坐在那儿不动了,抱也不抱婵姐儿了。 “你不是说让我别把婵姐儿送走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怎么这会子还要我和你一起照顾她?你不是说白天由你来照顾她吗?晚上我来看顾婵姐儿吗?你这会子啊咋不出声了?你又是不乐意,咱们现在就把婵姐儿送人吧!反正我只要儿子!”周氏也气得狠了,眼眶泛红,口不择言的骂道,丝毫不顾婵姐儿在一旁哇哇大哭。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礼物O(∩_∩)O~么么么 潇湘有签到得潇湘币【就是传说之中的元宝】的活动,感兴趣的亲赶快下载!下载潇湘手机客户端签到得元宝。【元宝等于潇湘币,可以用来订阅V章节哦】,并且同样享受粉丝值,记入月票、评价票。第一天签到可得5元宝,第二天签到可得10元宝,连续不间断,每天增加5个元宝,最多可得35元宝,中断签到重新从5元宝开始计算。元宝有效期一个月。大家有手机的别放过这个赚元宝【潇湘币】的机会 推荐小桃的完结V文《盛世娇宠之神医太子妃》激情四射,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哦O(∩_∩)O~前提是你不在乎任何结局。 124拒绝,你要不要闺誉了 “周氏,你昏了头了是吧?婵姐儿可是你自个儿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扔掉?你要是把婵姐儿扔掉,我就立马把你休了!别以为我不敢!”沈安郎见婵姐儿哭的那般大声,心疼死了。 周氏见沈安郎放狠话,心中很不是滋味。眼泪更是哗哗哗的往下落。 “又不是让你干重活,就是带带蝉姐儿,你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了,你乘早说!”沈安郎怒道。 “沈安郎——你——”周氏气得胸口起伏一抖一抖,显然是气的狠了。 白娉婷走到门口,却看见沈平郎抱着一筐子野菜回来。 兄妹俩正说着话呢,却听见沈安郎和周氏正在火冒三丈的开骂,于是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劝。 沈土根在自己屋子里就听到沈安郎和周氏的争吵声了,他想马上过去劝说,可一想自己进去劝说的话,没准儿这一对小夫妻之间的矛盾会加剧也说不定。 “呜呜呜……我现在就回娘家,这沈家我是没法呆了,沈安郎,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我现在就回去。”周氏作势要去收拾衣服回娘家去。 “你要回去娘家可以,等坐满了月子再回去。”沈安郎心想这月子没坐好,可是会落下月子病的,这也是他听别人说的。 “哼……”周氏愤怒,可是一想起她娘跟她说的要好好坐月子,月子里不能哭,不能吃硬的东西,不能吹风……一想起这些她也只能熬到坐满了月子再回去了。 七月天,身上一出汗,就有难闻的味儿,周氏想洗澡,沈安郎还不让,说是丈母娘嘱咐他的。 两人吵了一会,接着就不吵了。 沈安郎帮蝉姐儿洗了屁股之后,又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尿布,随后把蝉姐儿往周氏手里一塞。 “你帮婵姐儿穿衣服,我出去把脏水倒掉。”沈安郎嘱咐着。 周氏皱了皱眉,可还是慢条斯理的接了过来,她问道,“娉婷妹妹呢,那事儿你和她说了吗?”周氏此时困的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快要打架了,谁叫晚上婵姐儿闹腾,她怎么哄都没有用,只好自己起来抱着婵姐儿走来走去的哄着,这会子她真的很想睡个囫囵觉的。 “娉婷妹妹说想回家吃饭,我后来没好意思提。”沈安郎端着水盆正要离开呢,他见周氏问起,他才回答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提,她肯定不会拒绝的,谁让你不提的!”周氏忍不住埋怨道。 “好了,你给我好好看顾婵姐儿,别的事儿甭管。”沈安郎说道,他一脸的疲惫,眼窝深陷,显然夜晚也没有睡好。 等沈安郎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周氏抱着婵姐儿坐在床沿,见婵姐儿不哭了,她才把婵姐儿放在床上,她自己则躺在婵姐儿边上。 可是婵姐儿一放在床上的时间长,她又哇哇哇的哭了,这孩子就是喜欢睡在人的怀里。 沈安郎出去倒掉脏水,见白娉婷正在和他三弟沈平郎说话,此刻还没有走。 于是他走上前去和白娉婷搭话,“娉婷妹妹,你既然还没回去,就留下来吃一顿吧。” 白娉婷见他笑盈盈的再三邀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正想再次婉拒,但是沈安郎却说,“婵姐儿能顺利出生,娉婷妹妹你也是有功劳的,做哥哥的请妹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沈平郎不明就里,也帮着沈安郎说话,柔声对白娉婷说道,“二哥现在烧的菜应该很好吃的,你就留下吃了再走吧。” “对啊,娉婷妹妹,我又不是经常请你吃饭的,都是家常菜,你甭和二哥客气了,晌午就留下来用饭吧。”沈安郎笑着附和。 白娉婷只好莞尔一笑答应了。 她转念一想二哥这个奶爸当的真心不如意,还亲自下厨,罢了,自己就吃一顿,且看他有什么事儿求自己,若是简单的就答应,若是太复杂,就拒绝好了。 “三弟,你也一块儿过来吃吧,也叫上爹娘。”沈安郎笑着说道。 “娘已经烧好了饭菜,我就不过去了,让娉婷妹妹和你们一道吃吧。”分家后,沈家三个兄弟之间都是各自开伙做饭的。 沈土根和蓝氏老两口还有戴氏都是跟着沈平郎一道过的,自然还有小石头。 正说着,蓝氏已经在催促沈平郎吃午饭了,还让沈平郎去喊沈土根,小石头他们一道吃。 白娉婷则跟着沈安郎进了厨房。 “二哥,发现你的厨艺见长了,这红烧肉香嫩可口,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懒的。”白娉婷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后,赞美道。 “我用了竹叶青烧制的,比起黄酒烧红烧肉好吃多了。”沈安郎说起这个有点儿小得瑟。 “还有青菜炒青丝葫芦,蒜泥空心菜,鲫鱼汤,皮蛋拌豆腐,炝土豆丝,你都吃吃看,这是在二哥这儿,你别拘谨。”沈安郎热情的招呼白娉婷多吃点,还特意用了大碗盛着白米饭。 “我不会拘谨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沈安郎心中琢磨着怎么和白娉婷提起那事儿,怎么样才能让白娉婷答应自己帮自己带半天蝉姐儿。 白娉婷看他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猜测他心中八成有事儿,但是他不说,她是不会去主动问起的。 “娉婷妹妹,你下午能不能帮我带一下蝉姐儿,也就这半日的功夫。因为我要去下地干农活,你二嫂接连好几晚都没有好好睡觉了,婵姐儿她……沈安郎说到这儿呢,白娉婷心中思量着,这让她带孩子半天的时间莫非是周氏想出来的,要知道沈安郎不会有这么好的心计的,果然被她猜测到了。 ”就带一下午吗?我看我未必有时间啊,我看还是改天吧。“白娉婷可不敢答应照顾孩子。 白娉婷心想照顾孩子的大人可是得负责的,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你看护人的指责? ”今天下午你有事吗?“沈安郎见白娉婷陡然拒绝,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算是有一点事情的。“白娉婷马上点点头,她是不会犯傻的,所以她是不会去带婵姐儿的。万一出点什么小事,那她可就得担责任了。 ”哦,那算了吧。“沈安郎不由得有点儿失望。 白娉婷吃完午饭,帮沈安郎刷锅洗碗后就回去了。 沈安郎盛了饭菜端去给周氏吃,周氏问他,有没有喊白娉婷帮忙带半天婵姐儿,沈安郎无奈的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顶事的,你缠也要缠上去啊,你现在看着办吧,我是困的了,吃了这顿,就想躺着睡个囫囵觉,否则晚上醒了,还得起来给婵姐儿喂奶呢。“周氏说的理由充分。让沈安郎只能答应。 ”行,你下午睡个囫囵觉,我来带婵姐儿,实在不成,我去央我娘带一会儿。“沈安郎点点头,他心想虽然他娘蓝氏重男轻女,但是这婵姐儿好得是她的亲孙女,她总不至于不管吧。 只是沈安郎想错了,蓝氏下午出门去了,据说是去买锡箔,准备下午折好锡箔,因为过不了几日就要是七月半的鬼节了。 ”安郎,咋的是你抱着婵姐儿,你媳妇儿呢?“戴氏把小石头哄睡之后,出来把一筐子红枣倒在地上晒晒。 此时她瞧见沈安郎抱着婵姐儿正在轻声哄着让她睡觉,于是她问道。 ”你不下地干农活吗?“ ”地里是有活儿要干,可是没人帮我带婵姐儿,娘晌午吃了饭就出去买锡箔了,爹下地干活了,大哥去夏家地里帮忙干农活了,三弟外出访友了。“沈安郎心道只有自己还得带着闺女忙的团团转。 ”你如果信的过祖母,就让祖母看一会儿,你去地里把麦子割掉,如果来不及,那只能花银钱请人帮忙了。“戴氏看着婵姐儿不哭不闹的样子,心中也起了一丝欢喜之意。 ”祖母,那怎么好意思?你还要帮忙带小石头呢。精力上搭不够吧。“沈安郎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不会,我最近的精神气儿还不错,今天娉婷丫头还给我把脉呢,她说我最近挺好的。“戴氏笑道。 沈安郎也是担心地里的农活,于是把婵姐儿托给了祖母戴氏照料,他自己忙拿着镰刀出门了,他想先去割一个时辰回来再说,地里的活儿可是挺多的。 他曾经想着花银钱雇别人帮自己家割麦子,但是他才提出这意思就被周氏给否定了。 戴氏见沈安郎急匆匆的拿着镰刀出门去割麦子了,她瞧着日头太毒,就直接抱着婵姐儿进屋歇着。 戴氏见小石头睡的沉,于是她坐在床沿,一边轻轻地拍着婵姐儿,一边嘴里哼着古老的曲调,小孩子嘛吃了睡,睡了吃,一下子就睡着了。 戴氏抱了一炷香的功夫,这胳膊有点儿吃不消了,她就想把婵姐儿放在床榻上了,这样蝉姐儿就和小石头并排睡在一起。 两个都是小孩子,且年纪那么小,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起初婵姐儿被放在床榻上后,嘤嘤了两声,后来在戴氏又连着拍了好几下后,婵姐儿终于睡的沉了。 但是小石头的睡相不好,四仰八叉的睡着,一只手已经放在婵姐儿的身上了,戴氏瞧见了马上把小石头的手挪开,如此一动,倒是把小石头给惊醒了。 ”曾祖母,这个小丫头片子咋睡在我的边上?“小石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瞅了瞅婵姐儿,不悦道。 ”你二叔去地里抢割麦子了,这不,找我帮着看顾一二吗,这时辰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吧,你可得注意点儿,别拿你的手放在腰上了,她人还那么小呢,可承受不了你那小手的分量。“戴氏正拿着大蒲扇给小石头和婵姐儿驱蚊呢,她慈祥的笑道。 主要是炎热的夏天,乡下的蚊子很多,时不时的就能咬你好几个包。 ”曾祖母,这小丫头片子睡我边上,我可不习惯。“小石头摇摇头表示不睡觉了。 ”好好好,不睡就不睡,但是你说话小点声,别把婵姐儿给吵醒了。“戴氏叮嘱道。 ”嗯,对了,曾祖母,你上次给我吃的桃酥还有吗?我嘴巴馋,现在想吃了。“小石头垂眸瞅了瞅婵姐儿,心想都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害的自己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你这个小猴儿精,晓得曾祖母偷偷藏了两块桃酥想自己吃,你惦记了是不是?“戴氏宠溺的笑道。 ”曾祖母,你真是聪明。“小石头嘿嘿笑道。 ”你等会儿,我去拿,对了,你给我好好看住婵姐儿,可别让婵姐儿滚到地上来。“戴氏临走前特地在床榻边上放了一只椅子挡着。 ”曾祖母,婵姐儿那么小,会滚才怪。“小石头嗤笑道。 ”你说的是,倒是曾祖母担心了。“但是戴氏说是这么说,却没有拿走那张椅子。 等戴氏去拿桃酥后,小石头盯着还是睡的香甜的婵姐儿看,他发现婵姐儿虽然是他讨厌的女人生的,可是婵姐儿现在粉嫩嫩的一团,小手的手指一根根的像好吃的樱桃。 小石头抓起婵姐儿的小手吮吸了一下,嗯,有奶香味好香,继续吧唧吧唧的吮吸着婵姐儿的小手指。 忽然婵姐儿嘭的放了个臭屁,可把他熏的阴沉着一张小脸。 小石头再绕到婵姐儿的脸上,他伸手去捏了捏婵姐儿的小脸,滑滑的,香香的,他再低头亲了亲,很好闻。 谁料小石头动静太大,哇哇的大哭起来,小石头怕戴氏听到,感觉把他自己的手指给放入婵姐儿的小嘴里吮吸,婵姐儿以为是奶头塞了进来,顿时有了安全感,小嘴像吸盘一样的吮吸,惹的小石头的手指麻麻酥酥的,小石头觉得挺新奇好玩的,居然就把自己手指放婵姐儿嘴里老长时间,等婵姐儿睡着了也没有把他自己的手指给拿出来。 他在听到戴氏的脚步声后,才把自己的手指从婵姐儿的嘴巴里拿出来,低头看着婵姐儿甜美的睡容,他忽然觉得婵姐儿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刚才我咋听到婵姐儿的哭声?是不是她醒了又睡了?“戴氏问小石头。 ”是啊,后来我学着你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她,她就睡着了。“小石头笑着说道。 ”小石头最乖了,两块桃酥全给你吃了。“戴氏见沈石头把婵姐儿照顾的很好,心中很是高兴,就把她先前藏起来准备自己吃的桃酥递给了小石头。 ”曾祖母,我只是嘴巴馋,又不是很饿,咱们两个每人一块。“小石头特会哄戴氏,瞧瞧这话说的,可把戴氏高兴坏了。 她有那么多孙子,当然也有曾孙子曾孙女(她大儿子沈金根家的),可是一个个的都没有小石头来的孝顺她。 戴氏觉得自己多疼小石头一点也是应该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戴氏去门口张望,也没有见沈安郎回来,倒是婵姐儿醒来了饿的哭了。 戴氏就抱着婵姐儿去敲周氏的房门,周氏接连几日没睡,困的不得了,好容易被戴氏喊起来后,敷衍着喂了一炷香的奶水后,她重新把孩子给了戴氏,让她再帮忙带一会儿,理由是祖母啊,我太困了,拜托你了。 戴氏见她一双黑眼圈,也没好意思骂她,于是再次把婵姐儿给抱去了她住的屋子。 婵姐儿躺在床上,戴氏拿着拨浪鼓逗她笑,但是她现在还不会笑,只是眼珠子滴溜溜的围着拨浪鼓转。 只是一个时辰过后,婵姐儿又哭闹了,显然是刚才没有吃饱。 戴氏再次抱着婵姐儿去敲周氏的房门,见周氏这次睡的很沉,怎么也叫不醒,她想要不给婵姐儿喂一点米汤吧,她记得她有一次给小时候的土根喂过米汤的,土根还不是照样长的很好。 戴氏说她去厨房熬点米粥出来,现在呢让小石头坐在床沿 帮忙看顾着婵姐儿,一边还给婵姐儿赶蚊子,此时见婵姐儿哭的凶,又觉得很吵,于是他想起了刚才他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她嘴里的事儿。 只是他刚才吃了桃酥也没有去洗手的讲究,这会子他的手有点油腻的带着一丝儿桃酥的香味,让婵姐儿吮吸的更带劲了,小婴儿的最大爱好可不就是吮吸手指吗? 小石头见婵姐儿吃着自己的手指那么好玩,于是他就这么看着她,越看她吮吸手指的表情可爱极了,不自觉的,小石头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听到戴氏的脚步声了,小石头才马上把自己的手指移开,可是吮吸不到美味了,这不,婵姐儿急的哇哇大哭。 ”婵姐儿,不哭,不哭,曾祖母给你吃好东西。“戴氏伸出一只手把婵姐儿抱好了,另外一只手拿着木勺子准备喂婵姐儿吃米汤,她脸上笑着哄道。 婵姐儿也是第一回吃米汤,米汤香香的,还带着山芋的香味,所以婵姐儿小嘴张的欢呢,巴拉巴拉的吃着。 小石头见戴氏抱着又要喂食,看她吃力,于是小石头笑着说道,”曾祖母,你抱婵姐儿,我来喂她吧。“ ”你能行吗?“戴氏虽然不稀罕婵姐儿,可婵姐儿总归是沈家的血脉,她也不敢糟践的。 ”曾祖母,我能自己吃,何以不好喂婵姐儿,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你别急,我会认真喂她的。“小石头心想婵姐儿的娘睡的像头死猪似的,曾祖母那么大声的喊,她居然也没有开门,这会子睡的太沉,连婵姐儿也不管了。 ”好的,先让你试试看,回头你喂的不对,我再来自己喂。“戴氏也确实觉得累了,毕竟抱小孩用的是臂力,她许久不干活了,抱个孩子都觉得累呢。 于是她换了一只手抱婵姐儿,看小石头喂米汤给婵姐儿吃。 见曾祖母答应了,小石头顿时高兴起来。 婵姐儿可能是真的饿疯了,小石头一勺一勺的喂着,婵姐儿都给吃进去了。 戴氏本来有些担心害怕婵姐儿吃多了米汤不消化,但看小石头喂的挺认真的,还脸笑意的望着婵姐儿,戴氏只好将话咽了回去,想着一点米汤也没事。 又想着穷人家如果孩子的娘难产死掉的话,留下孩子多半是用米汤或者什么羊奶喂养长大的,这么一想,戴氏的最后一点不放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婵姐儿月份小,很快就不吃了,小石头觉得喂她好玩,此时他还不肯放弃还在喂,戴氏便笑道:”小石头,婵姐儿吃饱了,不吃了,别喂了。“ 小石头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没吃几口的,我在喂一点。“依旧拿着勺子去喂,可婵姐儿却不肯吃了。 ”好了,她不肯吃,就不吃吧,我去把碗和勺子洗了。你可要把婵姐儿看好了。“戴氏笑道,其实她也希望自己老了之后,小石头能多个人帮衬,所以她让小石头一起看顾婵姐儿,也是希望帮小石头卖个好给沈安郎。 ”曾祖母,我……我喜欢婵姐儿这个妹妹,我能不能抱抱她?“才一下午的功夫,小石头就喜欢婵姐儿这个小婴儿了,觉得自己多个妹妹也挺好的,起码妹妹不会夺他的宠,他人小鬼大,有些事情他已经看出来了,比如祖母蓝氏就是重男轻女的,对他还挺好的,但是对妹妹婵姐儿,就不怎么稀罕的,抱也不怎么抱的。 ”这个?你会抱吗?你才六岁啊!“戴氏担心道。 但是小石头的力气倒是真的很大,还真的能把婵姐儿给抱起来。 戴氏看他只是在床榻上抱着婵姐儿,心想不会有事的,然后人就走去厨房忙乎了。 只是时候一长,婵姐儿要找沈安郎这个亲爹了,在小石头的怀里来回扭动着,不安分,可小石头这个当哥哥的很稀罕她不想撒手,偏抱的时间长了,有点儿支撑不住了,眼看婵姐儿就要滑手了,让刚走进屋的戴氏瞧的心惊肉跳的。 ”祖母,没事儿的,我这不是在床榻上抱着吗?婵姐儿不会有事情的。“小石头笑眯眯的说道。 这会子,沈安郎也从地里抢割了麦子回来了,一到家就拿草木灰洗了手,再拿井水冲了冲,方才跑去戴氏的屋子里。当看见自己一丁点小的婵姐儿在小石头的怀里抱着顿时气恼了,可一想是在床榻上,而且祖母也是好心帮忙看顾,再说小石头也努力在抱婵姐儿,是以,他忍了下来。忙走过去把婵姐儿给抱在怀里,心中可心疼死了。 ”祖母,多有劳烦,累着你了,真是孙儿的不是。“沈安郎笑着打招呼道。 ”婵姐儿倒是不麻烦,只你那个媳妇儿困的很,后来我去喊她给婵姐儿喂奶,她啊睡的很沉,我没有法子就喂了婵姐儿一点儿米汤,你媳妇儿估计此刻还没有起床呢。“戴氏摇摇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乡下给小孩子吃米汤的事儿也有的,此时沈安郎也没有当一回事。 ”那今个下午婵姐儿一共吃了几次奶?“沈安郎问戴氏。 ”就一次吧,这一次还是我大嗓门喊醒你媳妇儿的,第二次可就再也喊不醒她了,这会子周氏应该睡的很沉吧,你回去了也甭吵她,她大晚上一个带婵姐儿不容易。要说起来,也是她急躁了点,我也是被她逼的只能答应分家了,哎,不提了,婵姐儿又该饿了,你赶快抱她去她娘那边吃点奶去。“戴氏今个一下午也是累着了,这会子她是巴不得沈安郎快点把婵姐儿给带走。 沈安郎点点头马上抱着婵姐儿走了,只是小石头的脸上有几分失望罢了。 周氏确实睡的很沉,沈安郎叫门去叫了好半响,她才迷迷糊糊的起来开门。 ”相公?你?你去割麦子回来了啊?“周氏见沈安郎抱着婵姐儿进屋来,她笑着问道。 ”祖母说你下午只给婵姐儿喂了一次奶,是真的吗?“沈安郎问她。 ”是啊,给她喂了一次,咋的了?“周氏看着沈安郎那吃人的眼神,心中有点怕怕的,顿时困意也去了一半。 ”后来祖母敲门大声喊你,你都没有听见吧?“沈安郎恼声说道。 ”你也知道,我晚上带婵姐儿太辛苦了,没好好睡觉,今个下午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后来实在太困了,所以你祖母来喊我,我就没有听到。“这算是周氏的解释。 ”罢了,你别说这些了,看看要不要给婵姐儿喂点奶。“沈安郎摆摆手说道,见她一脸诉苦的样子,他只能把胸口刚才窜起来的怒气,只得硬生生的掐灭掉。 只是周氏撩起衣角,把奶子塞入婵姐儿嘴里时,婵姐儿怎么也不肯吃了。 然后婵姐儿的小嘴儿张了张,一双小手伸了伸,好像困了,没一会儿这次没有哄,婵姐儿就睡着了,很显然小婴儿的精力有限,所以睡着了。 几日下来,因为要割麦子,晌午一过,沈安郎就把婵姐儿放在戴氏那边了,倒也不去求蓝氏了,因为蓝氏不仅仅要下地干活,还要准备七月半的祭祀的物品。 周氏的娘武氏在上次挑着米酒和鸡蛋来看女儿和外孙女后,隔着几日快到婵姐儿的满月酒了,她又来看周氏了。 ”娘,我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先分家的,这会子全是我和相公在操持。可累死我们俩了。“周氏等她娘武氏坐在她的床沿帮着抱婵姐儿后,她对武氏说道。 ”有什么可累的,要我说,还是你自己当家后,今个想吃什么,明个想吃什么,只要嘴巴一张,女婿不是帮着去买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武氏忍不住斥道。 ”娘,你说的理儿好像也对,只是,只是你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周氏好奇道。 ”还不是你那侄子,快十四了,就想说门亲事,可是你也知道你那侄子眼光挑的很,你嫂子就想到你家的两个小姑子了,不是挺漂亮的吗,我这不,特地跑来问问亲家的意思,看看能不能亲上加亲?“武氏开心的笑道,主要是想着白娉婷是个郎中,将来能给人治疗疾病赚赚银钱,自己家也能进项不少,这会子心中想的开心的很。 ”这……这不成啊!娘啊娘,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两小姑子早已经分家出去另外单过了,据说啊还请咱们村里的沈里正立了女户的,所以……所以我不太赞成,你莫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儿!“周氏不太赞成,她摇摇头说道。 ”傻丫头,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那小姑子长的多好看啊,肤白貌美,而且啊她还会一手好医术,将来她如果入门 还能养活你侄子,喂!你是不是秤儿的亲姑姑啊?咋不为他打算呢?“武氏见周氏对这门亲事不起劲,顿时恼了,斥道。 ”娘,你莫要这么想了,我那小姑子可是心大的主儿,再说了,她如果嫁给了秤儿,她还不得随着秤儿喊你一声三姑姑吗?“周氏觉得这辈分有点乱了。 但是,武氏则觉得这门亲事简直好极了,主要是她知道白娉婷不仅仅会医术,她住的可是全村少有的青瓦房。 武氏嫁入周家,一共生下一儿三女,她口中所说的秤儿是周家的第二个孙子周秤。 ”但是她不会同意的。“周氏觉得她娘说的这话,白娉婷肯定不会赞成的。 ”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敢不答应?“武氏闻言冷笑道,她想自己的孙子长的又不是不好看,只是想早点把亲事给定下来比较好。再说了,好的女孩子要抢,不好的女孩子,他们周家是不要的。 ”可是沈家已经分家了!你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周氏不好意思说她侄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有什么,咱们家秤儿长的好看,十里八乡已经有不少有女孩子家的人来说亲了,可你嫂子一个也瞧不上,说对方家底不丰厚什么的,对了,如果四丫头不成,不是还有个五丫头吗,我上次洗三那会儿也听你们邻居说了,说五丫头长的挺好看的,皮肤水嫩的,屁股也翘,应该是好生养的……“武氏一边拿着大蒲扇给外孙女蝉姐儿驱蚊子,一边和周氏絮絮叨叨的说着。 周氏被她娘说的烦了,就想赶武氏回去了。 ”娘,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嫂子他们会担心的。“这是她隐晦的在下逐客令了。 ”怎么?我想留在这儿照顾你,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嫌弃你娘家穷?是不是?“武氏又不是笨蛋,自然仔细一听就听出这话的含义来了,她忍不住骂道。 ”娘,瞧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我哪里有那心思儿!我只是希望你别打我两个小姑子的主意啊!“周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白娉婷白婉婷虽然不如以往来往的热络,但是她是猜的出来的,她们肯再来,也不过是靠点面子情了,真要亲热也亲热不到哪里去。 ”你这傻妮子,我刚跟你说了一大堆话,你是不是一句也没有往心里去?“武氏气得差不多要去揍她这个笨蛋女儿了。 ”你侄子好了,不也等于你好吗?你侄子发财,也能带动你家发财的!你是不是亲姑姑啊?你是不是觉得秤儿比不上你那小姑子啊?“武氏气呼呼的斥她,让周氏听着心中直接冒起一团怒火来。 ”我……我哪里有那意思!“周氏摇摇头。 ”哎呀,亲家来了啊,我们这会子正在涂抹烧熟的红鸡蛋呢,你来了,咋不打声招呼。还以为媳妇一个人在里头呢。“蓝氏自然是清楚周氏的亲娘武氏来了,所以她给热情的端来了一碗鲫鱼汤,这是给周氏催奶吃的。 武氏瞧着女儿在沈家过的还行啊?也没有她跟自己抱怨的那样啊? 武氏一想起自己的心事,所以等周氏喝了鲫鱼汤,去给婵姐儿喂奶后,武氏跟着蓝氏走了出去。 一来二去,两个妇人说起了自己的儿女,孙子,而武氏是个有心计的,不时的把话题往她孙子秤儿的身上引去。 ”听说你闺女长的漂亮,如今十一岁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真是了不起,可许配人家了?“武氏寻了个机会问蓝氏。 蓝氏心想白娉婷的婚事,自己可做不得主啊!这都分家了啊! 不过,这个武氏的野心也太大了,如果她家娉婷丫头真的嫁去了周家,这辈分可不得乱了,叫外人晓得了,肯定得笑破肚皮的。 蓝氏虽然爱慕虚荣,但是这一点可不糊涂,太丢脸的事儿,她现在可不愿意做。 ”那孩子才十一岁,尚未许配人家。“蓝氏实事求是的说道,说完,目光凌厉的看向武氏。 ”哎呦呦,那真是巧了。我家秤儿可是个好的,如今年方十四,尚未许配人家……“接着武氏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堆她孙子周秤怎么好怎么好之类歌功颂德的话。 如果是一年前,蓝氏也许头脑一热答应了,但是自从被沈土根训斥过后,蓝氏也学机灵了。 ”我没法儿答应,第一乱了辈分就不好了。第二,我沈家已经把娉婷姐妹俩给分家分出去了,她们姐妹俩的婚姻,我管不了了。“蓝氏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 武氏闻言傻眼了,别人不都是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怎么到了沈家这儿,却行不通了? ”亲家,我这手头可是有一堆的事儿,你瞧瞧这么一大桶煮熟的鸡蛋,可都是要涂抹上红色的……“蓝氏的意思是想告诉武氏,你说的这事儿,我可管不了。 蓝氏可没有忘记白娉婷那丫头的手段,狠心起来,她还真不是白娉婷的对手。 ”你再想想吧,我们家周秤可是个好孩子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武氏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是是是,你家周秤这么好,那你还着急啥?反正才十四岁,还有两年才能娶亲……“蓝氏冷嘲热讽道,她本来就对周氏生了个女孩儿千种万种不满意,她都懒得去带婵姐儿了,现在又被武氏缠着问娉婷丫头的事儿,她就是觉得烦了。 ”哼……算了,我来了这里好长时间了,家里还有事情的,我先回去了。哦,给我们家的红鸡蛋呢?省的你们送过来了,我这次自己先带回去吧。“武氏说着已经拿了竹篮子,自己去挑了三十六个红鸡蛋带回去了。 ”亲家,你是不是拿的数目不对啊?“蓝氏一瞧武氏的手脚极快,一下子拿了三十多个,马上不悦道,但是到底是亲家,蓝氏也不好出声去责备吧。 ”是不对呢,我再拿几个。“武氏立即又从桶里拿了四个红鸡蛋,这才笑盈盈的起身。 蓝氏气得直哆嗦,周围帮忙的左邻右舍都暗暗看笑话。 蓝氏真想骂武氏一顿,可一想这买鸡蛋的银钱都是沈安郎出的,她如果和武氏吵架,也没那必要。 罢了,都已经分家了,她还管个屁。 武氏拎着红鸡蛋也没有走远,而是问了村民有关白娉婷住哪儿。 等看见傅琰雪从白娉婷家里走出来之后,白娉婷还走出来送送傅琰雪,她顿时不悦了。 在她想法里,女孩子家就应该在家规规矩矩的,不可以和外男来往。 此刻武氏觉得女孩子和男孩子走的这般近不太好。 白娉婷也瞧见她了,曾经见过几回,于是白娉婷朝着武氏轻轻地颔首微笑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琰雪哥哥,你说的事情,我一准儿办好,你先回去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傅琰雪虽然还想多和白娉婷相处一会儿,但是因为瞧见有别人在,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武氏。 ”你是我女儿的小姑子娉婷丫头吧?“武氏记得自己有见过几次白娉婷的,这会子白娉婷长的更好看了,皮肤那么白,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 ”是啊,你是武婶?“白娉婷礼貌性的点点头笑道。 ”娉婷丫头,你还要不要闺誉了,咋让一个外男大摇大摆的从你家大门里走了出来呢?“武氏仗着自己是长辈,摆着一副说教的嘴脸出来,让白娉婷听了唇角抽了抽,她的事儿连她爹娘都不管的,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瞎指责她是啥意思?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花打赏金币O(∩_∩)O~之前的已经专门开设了一个章节放在公众部分了。谢谢大家对娉婷传的厚爱,如果小桃的精力允许,一定天天万更O(∩_∩)O~ 推荐小桃的完结V文《宠婚之娇色宝贝》女主魅力无敌,男主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不管任何结局都看的亲,可以去看看的。 125哑巴吃黄莲,祖孙谋色(已修改,一更 武氏在说她的闺誉问题? 要,当然要! 关键是村民们都没有传她有关闺誉不好的问题,她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为什么这么训斥自己?那板着脸的训斥真是让她觉得恶心极了。 “武婶,你这是从二嫂家那边过来吧,是不是要回家了啊,那你回家吧,这天色也不早了——”白娉婷的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但是某人脑残啊,听不懂有什么法子,聒噪的说了一堆正经人家的闺女应该怎么怎么的,总之她的意思就是你白娉婷不守女戒。 白娉婷本来想当武氏说的话当耳边风的,可是这个武氏太烦了,瞧瞧在屋檐下乘凉的胖猫都看不过眼了。 胖猫此时慢慢摇动尾巴,则是告诉主人,它不高兴了,请勿打扰,可是这个武氏老虔婆说话声越来越大,真是吵死了。 “哎呦呦,娉婷丫头,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武氏见白娉婷不怎么搭理自己,于是她变本加厉的训斥道,“幸好只有我瞧见了,若是其他人瞧见了,这流言肯定传的难听死了,没准儿你自己嫁不出去,还会连累你的妹妹也嫁不出去呢。”武氏一脸你应该感谢我的样子,气得白娉婷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话,你应该认真听的。你别走啊!”武氏见白娉婷不搭理自己,笑了笑就转身想要走回去了。 武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愿给她面子的人,是以,武氏有点生气了。 “娉婷丫头,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武氏怒道。 “听完了。”白娉婷心中有些冷意,之前她还敬着这武氏好的是二哥的丈母娘,所以才给她三分面子,没曾想她竟开起染房来了。 “那你怎么对我这个态度?我这是提点你了,你应该感谢我啊?我听说你懂点医术,平日里也会弄点养颜的脂粉,能不能也给我一些,我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可喜欢自己捣鼓脂粉指甲油了。”武氏厚着脸皮说道。 白娉婷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她的视线看向武氏挎着的那只装满红鸡蛋的竹篮子里了。 鸡蛋的数目很多,一般给关系亲厚的亲戚顶多是十六只红鸡蛋一家,可这明显多的,该不会是武氏自己拿的吧。 沉吟半响,白娉婷说道,“武婶,你可能听错了,我有的可不是什么养颜的脂粉,那是遮盖瑕疵的吧,倘若你这脸儿被什么东西给划拉一下,也许正用的着。”想要问她讨东西,那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吧。 “什么叫遮盖瑕疵?”武氏闻言一头雾水的问道。 白娉婷心道这个恶心的老虔婆不如让胖猫活动活动筋骨,也好让胖猫为减肥加油。 可怜见的,胖猫得了白娉婷的号令,绿色的猫儿眼睛瞪大,耳朵平而直地侧伸,胡子竖起,尾巴怕打地面,身体重心后移,倏然跃起,冲着武氏奔了过去,还口中“噢噢”低吼,锋利的猫爪就这么向老虔婆的老脸招呼上去。 白娉婷一看,还是自家胖猫大人给力啊,这吨位上去,武氏一下被扑倒在地,双手捧着脸挣扎,鸡蛋什么的撒了一地,幸好是熟鸡蛋,否则这鸡蛋洒了肯定蛋壳蛋黄黏糊糊的洒一地了。 “哇哇哇哇……你欺负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虔婆欺负我。呜呜……”白娉婷一想自己这么做,肯定会被二哥骂的,或者恨上,所以她要先发制人,先演绎一下哭功吧。 路人瞧见小姑娘哭,自然以为是武氏这个大人在欺负白娉婷了。 “这么一把年纪了,当祖母的怎么好欺负自家孙女呢,真真是不要脸。”有些是路过的外村人。 “哎呦,这不是沈安郎的丈母娘吗?怎么这丈母娘不在女婿家里,咋跑白小郎中家欺负白小郎中了,走,我们过去瞧瞧。”这是沈家村被白娉婷诊治过疾病的,或者就是家人被白娉婷救治过的,或者被白娉婷施过药的,自然是一心维护白娉婷的。 武氏闻言气得朝白娉婷大喊大叫,她这把老骨头被这只死胖猫扑倒还受了抓伤,她哪里肯放过胖猫,她爬起来后,就弯腰捡了石头往胖猫的身上砸去了。 白娉婷担心胖猫受砸,想要让胖猫离开,却不料一道白影翩然而至,赫然是去而复返的傅琰雪。 傅琰雪伸手揽住了胖猫,把胖猫抱在怀里,轻盈的旋转,一个落地,姿势堪称优美,鞋子竟不沾半点泥土。 白娉婷见了,心生疑窦,若是平常人,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她仔细的盯着傅琰雪看了数秒,只觉得这个少年长高了,武力值也在飙升之中,轻功貌似不错。 胖猫此刻在美男的怀里,笑的不要太滋润哦,还喵呜喵呜的喊了两声。 白娉婷闻言一脸黑线,幸好,幸好傅琰雪听不懂兽语。 “在美男的怀里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胖猫喵呜喵呜两声轻轻地埋首在美男的胸前,猫脸上一脸的陶醉。 死猫,你是公的!想花痴也别花痴错对象! 白娉婷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瞧瞧啊,胖猫啊胖猫,你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但见傅琰雪雪白的衣衫上有胖猫撒的一泡尿。 傅琰雪皱了皱眉,碍于这只胖猫是白娉婷的宠物,他没有生气,只是立即把胖猫放在地上。 胖猫那水桶一般粗壮的身子扭了扭,风情万种的朝着傅琰雪笑,天晓得傅琰雪压根没有在注意它。 胖猫失望的想要回去屋檐下午睡呢,但是武氏可不会轻易的放过胖猫。 周围已经有村民在帮忙训斥武氏欺负白小郎中了,瞧瞧白小郎中被欺负的可怜样儿,一个个村民都觉得白小郎中是被武氏给欺负的。 更有热心村民跑去通知沈家了。 白娉婷没有料到傅琰雪会来。此时她的泪水还没有干,觉得很尴尬,感觉自己最丑的一面让别人给瞧见了,不由得瓷白小脸上晕染着一丝儿红润。 “小娼妇,你陷害我,明明是你指使那只死肥猫来抓我的脸的,你此刻还哭着告刁状,真是太可恶了。”武氏的脸上有两条深深的被胖猫抓过的血痕。 白娉婷只是默默的在村民们面前落泪,她知道倘若自己彪悍的骂人,反倒对自己的闺誉,或者往更严重的说,没准儿会影响婉婷的闺誉,或许这么一件小事儿会累的婉婷嫁不出去。 别人一听当姐姐的这般彪悍,那当妹妹的肯定差不离吧。 这么一想,白娉婷的泪珠更是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了。 在心理学角度,人一般都是同情弱者的。 而武氏因为那张嘴巴一直不停的在数落白娉婷,她作势还想上来揍白娉婷,但是被傅琰雪给伸手挡住了,所以她只能气得作罢,但是一张嘴臭的比现代的臭水沟还要来的臭,出口成脏也不过如此。 白娉婷这一招以弱胜强表演的很到位,周围的村民们几乎压倒性的认为这事儿还就是武氏的错。 更有彪悍的想要好好感谢白小郎中的硬汉村民,已经抡起了手里的镰刀,就想去打武氏了。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伯母,这只是我和武婶之间的一个小误会,你们都去地里忙活吧。”白娉婷拿起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表演的差不多了,那么是该收工了,毕竟现在热的要命,就这么往太阳日头下一站,这会子浑身是汗。 “那怎么行呢?万一她又欺负你呢?” 白娉婷心道这些村民真的很朴实,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武氏气得咬牙切齿,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也是气得狠了,不要命似的冲到白娉婷面前,就想伸手去抓破白娉婷那张精致的小脸。 可是伸手到白娉婷的脸一拇指的距离时,白娉婷冷笑且淡定的瞧着武氏。 傅琰雪眼疾手快的上前伸手抓住了武氏的手,暴吼道,幸亏自己想起忘记了随身携带的一把折扇在白娉婷这儿,不然娉婷妹妹肯定要被这个老虔婆给欺负的彻彻底底了。 “武婶,莫要欺人太甚!” “琰雪哥哥,我和武婶之间真的只是小误会的,你们都别瞧着了,都去地里干活吧,地里的麦子可等着你们收割呢。”白娉婷见村里的舆论倾向基本向着自己了,她站的笔直,尽量让自己看着有点委屈,眼眶红红的说道。 “不要脸的小娼妇,勾搭外男的小娼妇,才十一岁,就和外男勾勾搭搭的,以后想说亲都不好说了,呸——小娼妇——”武氏突然被傅琰雪一放手,她顿时跌了个狗吃屎,等她站了起来后,她才阴沉着脸骂道。 沈土根一听到有人欺负他闺女,他就匆匆忙忙的从地里直接过来了,还有沈平郎也跟着跑过来了。 白婉婷在屋里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白娉婷回去,她很是担心,就推门出去了,瞧见不远处白娉婷对面站着的武氏,武氏的那张嘴巴张口闭口的好似在骂人,走近一瞧,见是武氏在骂自己的姐姐。 白婉婷气得不得了。居然骂她姐姐以后说亲不好说,那岂不是变相的诅咒她姐姐往后嫁不出去吗?简直太可恨了。 白婉婷气不过,回去土灶那边拿起烧火的火夹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你个死老太婆,骂我姐姐什么?”白婉婷斥骂道。 “哎呦呦,乡亲们瞧瞧,两个小娼妇联合起来骂我呢,哎呦呦,我怎的那般命苦!”武氏眼珠一转,立马耍赖一样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哭诉道。 白娉婷气死了,心道妹妹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 但是她的心中却一片温暖,因为那是婉婷为了她才不要什么好名声,火冒三丈,且不顾形象的跑了出来骂人了。 “婉婷,哭——”白娉婷见武氏哭,于是她也哭,还催促白婉婷也一道哭。 村民们没有想到白家两个小丫头哭的那般凄惨,都弄不清楚到底谁欺负谁了?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可是谁欺负你们俩了?”当沈土根跑到白娉婷姐妹俩跟前后,愠怒着心中的火气,质问道。 “没有谁欺负我们俩,爹,武婶这样的亲戚太热情了,我和婉婷可迎接不好的,到底是二哥二嫂的亲戚。”白娉婷这句话给了她爹和三哥至少两条信息。 没有欺负就是欺负了。 这样的亲戚太热情,八成是吵架太热情吧。 “武婶,你这是拿着红鸡蛋刚从二哥家出来吧?”沈平郎低头瞧见地上放置的竹篮子,马上笑着问道。 “别和我胡说八道!我说亲家,这闺女儿可不兴抛头露面的,也不兴和外男勾勾搭搭的。”武氏这话是在沈土隔壁面前说白娉婷不守礼教。意思就是说白娉婷这小姑娘不好。 “娉婷是我们村独立的女户,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亲家,既然你已经去我家拿了红鸡蛋,那就早点把红鸡蛋带回去吧,这天气热,别把红鸡蛋给热坏了。”就是啊,人家是单独的女户,你不过是人家拐着弯的亲戚家的长辈罢了,难道真要人家傻乎乎的什么都听你的吗? 武氏见沈土根这么支持白娉婷,倒是让她的一张老脸都垮了下来。人恹恹的也没有了好精神。 “哦,对了,我这脸上可是有那猫的抓痕,这是证据吧,她白娉婷欺负我,她应该赔偿我银钱的。”武氏心想自己可不能白来一趟。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替娉婷丫头回答你,没有,一文钱都没有!”沈土根见周氏的亲娘这么的嗜钱如命,心中产生了一丝厌恶。 “你——沈土根——你给我死开!”武氏伸出脚想要去踹沈土根,但是被眼尖的傅琰雪给瞧见了,他立马发射了一枚暗器,武氏倒霉的那只脚顿时一真刺痛,下一刻突然没了知觉。 白娉婷见武氏颓败的扑通一声下跪在地,接着又四仰八叉的躺着,白娉婷喊了半响,也不见武氏回神,白娉婷心道别是死了吧,等她伸手去推武氏之时,武氏忽然眼睛睁开,哭喊着要白娉婷给她烧纸钱。 武氏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是顾氏,因为是被勒死的,所以她说她的颈部怎么怎么疼。 白娉婷心道走了个装神弄鬼的牛神婆,这会子竟然让武氏继承了这个专业。 白娉婷心中暗暗好笑。 “沈家人真的不是人啊,我在沈家做了儿媳妇,真是生不如死啊!”武氏的身体抖了抖,整个头部也在剧烈的抖动,这是在演绎鬼魂上身的版本。 古代农村人可都是害怕鬼的,一个个看见武氏这样被顾氏附身,立即扛着随身携带的农具撒丫子跑了。 沈土根也有点害怕,可是更多的是愤怒,想他们沈家也没有亏待她顾氏,怎的对他说这种话? 沈平郎皱了皱眉,他想太阳当空照,这大嫂的鬼魂也太厉害了吧,不是说鬼魂应该是在夜里出现的吗?怎么白天也敢附身的? 白娉婷冲着白婉婷使了个眼色,既然你武氏不想当人,偏生要装神弄鬼,那就怪不得她的手段毒辣了。 反正这会子也没有村民围观。 “爹,三哥,我和妹妹要帮武婶把她身上的鬼魂给赶走,不然这样子下去,万一大嫂那厉鬼的鬼魂把武婶给害死了,咱们二嫂可就没有娘喊了。”白娉婷说的情真意切。 傅琰雪心中噗嗤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心道这个小丫头可真好玩。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让二嫂没有娘喊的,婉婷妹妹,你赶紧去打一桶井水来!”沈平郎对白婉婷说道。 “对对对,这顾氏在阴间一定没有好好洗澡,你们赶紧去打水来好好的帮她洗洗!”沈土根一会儿就明白了儿子和闺女的心思,立即高声附和道。 闻言,白婉婷点点头,这赶走鬼魂可是大事啊,自然得马上去井里打水。 白娉婷明白沈平郎的意思,如果真的打坏了武氏,会弄的亲家之间紧张,名声上还会影响大哥沈虎郎和夏樱的亲事,所以她明白了沈平郎用水泼武氏,而不是用锄头或者镰刀去打武氏。 武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全身湿漉漉的回家的。她是有苦说不出啊!早知道不去假扮顾氏上身了,她本来想吓唬吓唬他们的,没有料到自己反而被泼水了。 武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回家也没敢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只是在家里生闷气。 “娉婷妹妹,你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要哭,三哥会保护你的。”沈平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傅琰雪在武氏走了之后,他拿了他忘记的折扇后也匆忙赶回去了。 “对啊,对啊,娉婷丫头,幸好王大嫂告诉我了,否则我还不晓得这个武氏竟然这般欺人太甚,她还编排你什么话了?”沈土根伸手接过白娉婷端来的解暑绿豆汤一饮而尽说道。 “她说我这样子和外男来往,会嫁不出去的。”白娉婷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她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真是太不要脸了!”沈土根恨不得宰了她。 “爹,你啊消消气,这事儿不要放在心上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一起泼她水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二嫂那边不太好交代,如果二嫂问起,还请爹替我描补一二。”白娉婷柔声说道。 白娉婷只要一想起武氏被泼的一身湿哒哒的回去,临走还不忘记拿走那一篮子的红鸡蛋呢。 但是她也没有忽略武氏那一脸阴狠的表情。 白娉婷晓得自己这次又树敌了,不过,无妨,极品吗,来一个刷一个。 “你放心,你二嫂如果问起,我自会帮你的!还有以后武氏再来找你的茬,你尽管和爹说,啊明白了?”沈土根接过解暑绿豆汤,咕噜一声全给喝光了,还大赞很好喝。 “爹,你觉得好喝,我这儿还煮了好多呢,你多喝点,等下你和三哥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们两竹筒的解暑绿豆汤。”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那么好吃?可是用了什么煮的?”沈平郎喝了绿豆汤之后,不由得赞不绝口。 “是加了冰一糖,玫瑰花瓣。”白娉婷没敢说那是用空间灵泉煮出来的,自然风味独具一格了。 沈平郎笑道,“果然妹妹你的手艺极好,就一绿豆汤还要加玫瑰花瓣,其他人怕是不会这么做的。” 沈土根也笑道,“你妹妹是在吃上面有了专研,哈哈……”沈土根好久没有这么开朗的笑了。 他觉得每次在白娉婷姐妹俩这边,自己是笑的最开心的。 沈土根父子俩呆了一会儿,再喝了三碗绿豆汤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白娉婷还不忘记给他们两个竹筒装的绿豆汤。 白娉婷知晓他们还要去地里抢割麦子呢。 白婉婷见爹和三哥都走了,这才不悦的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今个也太便宜那个武氏了,害的哭了好几次呢。” “我假哭的。”白娉婷大方的承认道。 “为什么假哭?”白婉婷不解道。 “婉婷,有些时候你要比那种欺负你的人更委屈,你什么也不用说,吧嗒吧嗒掉几颗眼泪比你说话骂人强多了,而且别人会选择相信你。”白娉婷心道今个弄个黑莲花计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是沈家的拐弯亲戚,她真要出手打了武氏,会淡了她和二哥的兄妹情分,再一个还不是为了古人所谓的闺誉。 “知道了,姐姐。”白婉婷点点头。“幸好琰雪哥哥去而复返,不然武氏真要逼的姐姐亲自出手教训了。” “不会啊,咱们家胖猫还是很给力的,所以从今个起,胖猫无需减肥了,它想吃多少,你就喂给它吃多少。”白娉婷心想老是让胖猫节食实在痛苦。 “好的。胖猫这次算不算立功了?”白婉婷想起武氏脸上的抓痕,笑容甜美道。 “算立功的!所以晚饭给它做好吃的香酥鲫鱼。”白娉婷伸手去摸了摸胖猫的耳朵,胖猫没什么反应,呼噜呼噜的继续酣睡。 白娉婷见胖猫不搭理自己,也不恼,笑着转身进屋看书去了,白婉婷则去了厨房,切了猪草混合进玉米面里,给羊羔喂食。 大野猪事件之后,白娉婷自己重又买了两头羊羔养着。 本来宫彦风要送给她们羊羔的,但是被白娉婷给拒绝了。 次日一早,白娉婷去了白鹿书院看林悠然。 “娉婷,有润扬的消息了,他说青州城那一仗虽然打的艰难,但是好得赢了,还把守城的将士给俘虏了,只是他还写了一封书信是给你的,我没有拆开,你自己拿回去看看吧,没准儿是求药丸的。你若是要回信,想好了,明日拿来给我,我再找人连着我给他写的家书一道寄到青州城!”林悠然见白娉婷和自己一样开心,于是招呼白娉婷在白鹿书院吃了一顿午饭,才让白娉婷回去。 白娉婷忍不住在半路上就打开张润扬写给她的书信,都是一些报喜不报忧的小事儿,比如说这个士兵胆子太小,在敌人面前尿湿裤子了,或者说那个士兵太馋嘴,半夜起来去偷东西吃,他也写了自己的事情,说自己勇猛杀敌,还说青州城这边的景致很好,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青州湖,他说如果冬天的话,一下雪结冰的话,可以在青州湖上溜冰,还能一起在红松林附近看雪…… 白娉婷见他在书信里丝毫没有提及他有没有受伤或者楚秀弦有没有受伤? 不过,刚才林悠然有说他们都没受什么大伤,小伤倒是有的。打仗的话,兵戎相见,有点小伤也是正常的。 白娉婷回去后,坐在梨花木雕刻的书案上认认真真的写了最近自己身边发生的小事,只是她的字瞧着没有张润扬写的好。 此时她万分怀念现代的电脑,自己用软趴趴的毛笔写的簪花小楷,勉强称的上秀气吧。 在带了一些药丸和她写的回信,当林悠然再次见到她,林悠然却说你这封信的分量是不是太轻了,我家润扬写给你的书信怎么也不止这个分量吧。 林夫子还让她再加点内容,白娉婷则摇摇头笑着说自己都是拣重点写的。 书信和药丸被林夫子派人送去青州城后,白娉婷告别了林夫子,她骑马去了灵鹤镇上的百锦银楼。 她想蝉姐儿家过几日马上要办抓周宴了,之前满月酒的时候,她没去,这次抓周宴,可不能不去。 她这个当姑姑的是不是该给她准备一份厚礼呢?到时候以她和婉婷的名义送过去给婵姐儿。 她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花生果,还配了三根红色绑着再仔细的编成小八字的麻花串起来,可伸缩套进小手的金花生手链。 今个是沈安郎给自家闺女婵姐儿办抓周宴的日子。 据说还干脆让婵姐儿一道抓周。然后比之前吃满月酒更想热闹一番。 “婵姐儿,你记住娘说的话了吗?让你拿算盘或者针线,其他不许拿。”周氏抱着婵姐儿给她穿衣服。 现在的蝉姐儿会爬了,还能看东西,粉粉嫩嫩的一个小猴儿似的,可好玩了。 婵姐儿这么小自然不知道周氏在和自己说什么,反正她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盯着大人瞧着,一袭红衣红裤,看着可爱极了。 沈家大门口的大梧桐树下,三三两两的亲戚或坐在长条凳上吃茶,或者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儿,武氏和周秤也吃了几口茶,祖孙俩坐的近,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 “祖母,你给我说的漂亮姑娘是哪个?我咋没有瞧见?”今个因为来参加抓周宴的亲戚很多,自然也是未婚男女认识的好机会,周氏的侄子周秤也来了,他这次特意穿的新袍子,虽然他长的俊俏,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 “祖母和你说好了,一定要把那个小娼妇给哄住了,往后她要是许给你了,有的是你的好处,咱们全家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武氏看着今个精心打扮的次孙周秤,她是越看越满意。 126抓周宴遭刁难,媚色(已修改,二更! “祖母,我晓得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不是说沈家四丫头长的好看的那个吗,你等她出现了,你指给我看,我再见机行事。”周秤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肢,旁人瞧着这少年一对吊三角眼,嘴唇略厚,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看。 偏偏周秤觉得自己好看的很。 因为是满月酒那日有些亲戚没有来,所以这次抓周宴来的人很多,乡下吃的是流水席,按照沈安郎的意思是虽然自己生了闺女,但是这个闺女和儿子一样看重,所以他想着排场方面想要给周氏和她闺女长脸面,别人不办抓周宴,他特地办抓周宴,为这抓周宴的事儿,沈安郎还特地跟他爹沈土根借了五两银子呢,还跟沈虎郎借了三两银子。 当然这事儿就他父子三晓得,周氏和蓝氏是不知道的。 “我怎么瞧着婵姐儿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又拉屎了?”武氏嘱咐了周秤几句后,就跑去她女儿周氏的房里,看见周氏正在抱着婵姐儿说抓什么? 只是武氏才刚进屋,就听到了周氏嘴里在嘀咕什么!可武氏的鼻子很灵,嗅到了臭味儿。 “娘,你说的是,还真的又拉了,哎呦呦,这可是刚换上的红衣服呢。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存心的啊!”周氏闻着婵姐儿身上的臭味,总觉得太臭了。 “还好,离开席的时辰还早,赶快给婵姐儿洗澡换上别的衣服吧。”武氏说道。 婵姐儿自从洗三那日开始,可是整一个月根本没见得水,被裹得紧紧实实的,汗没少出,幸好婴儿体味儿不重,要不然可就熏死人了。这会儿遇到有人帮她洗澡,她也就立马停住了哭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只是才洗了一会儿,婵姐儿又哭了,张嘴的样子好像是她饿了。 “婵姐儿是要你喂奶了。”武氏有带孩子的经验马上指挥周氏撩起上衣给婵姐儿喂奶。 “娘,你今个好像不太高兴。”周氏觉得武氏的脸色不好,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高兴呢,我上回和你讲过的,你家那个小姑子联合你公公一起朝我泼水了,今天你那公公也不给我好脸色……”武氏本来想闷在心里头的,可刚才自己一家进来沈家门的时候,沈土根敷衍的态度,简直让她气死了,特别是蓝氏,一脸鼻孔朝天的架势,合着是不是嫌弃她家闺女周西施嫁给沈安郎两年多才得了个闺女,应该是让蓝氏不满了吧? “我公公他给你脸色看,可是真的?会不会是今天宾客多,许是他累着了,脸色不好吧!”周氏一想自己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总觉得武氏说的并非事情的全面,这会子她为沈土根开脱道。 “还有你那对小姑子,看见我也爱理不理的,我可是长辈啊,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和那些男人有说有笑的。”武氏此时说着白娉婷姐妹俩各种坏。 “娘,这事儿你其实管多了,那丫头已经被赶出沈家门,都改了姓氏,确实她父母都不好管,你去多嘴做什么,说起来也该让她给你道个歉才是,回头我见了她好好说道说道她。”周氏见母亲憋气委屈,她只得承诺道。 “你好得和她是姑嫂关系,真要弄拧了这关系可不好,那日我可是瞧出来了,你公公对她这个闺女可没有不管的意思,不要太帮衬哦!所以还是我自己来想辙,我再想想怎么扳回一层才是。”武氏冷笑道。 周氏闻言点点头,继续喂奶给婵姐儿吃。 不一会儿,婵姐儿等来了给她剃头的师傅。 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拿着细棉白布擦了擦明晃晃的剃刀,开始帮婵姐儿剃发。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所以剃发的机会也不多 而且那剃刀看起来也觉得恐怖,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人的皮肤上了。 周氏央求道,“能不能少剃掉点,她毕竟是女孩子啊。” “这次也就意思一下,上回满月酒的时候,我不也来过吗?还有啊,头发长长快的。”老师傅笑着劝说道。 沈安郎应该是很下了一些本钱的,所以这婆子的手艺还真不错,稍稍弄了弄,弄了一个桃子的发型出来。 等这边一剃完,早就候着的周氏立马拿布帮婵姐儿擦干了头,然后戴上了一顶怀孕前就给孩子提前绣好的薄帽子,这才安心。 等那姓沈的剃头老师傅走了之后,周氏瞧着婵姐儿的样子,她此时还在伤心,心说,婵姐儿可惜不是男孩,哎。 做娘的自然晓得自家闺女的心思,武氏劝周氏道,再隔一段时间,你小日子来了,再歇息三个月,还可以再怀上的,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娘,我晓得了,只是这心里觉得难受,辛辛苦苦十个月却是个女娃娃,哎,晚上我还要一个人带她。”周氏越想越难受,又想抱怨了。 “你身子骨好着呢,再生几个都没问题,你别自己不高兴,你想想女婿吧,他对你真是极好的……”武氏想着周氏跟着沈安郎过的还算不错了,瞧瞧这抓周宴办的席面,也不给孩子外祖家丢脸,总之好极了。 “对了,那个四丫头到底在哪儿做生意?” “娘,我不太清楚的。”周氏摇摇头说道,“娘,你打听她做什么?” “这不是她欺负我吗。我想为自己出头,怎么,你不帮我?” “谁说我不帮你的,你可是我的亲娘。我一准儿是站在你这边的。”周氏敷衍道,她才不想去碰沈安郎的逆鳞,万一这兄妹亲厚,让自己和顾氏一样的下场呢? “嗯嗯,还是我的闺女儿好。”武氏满意道。 母女俩在屋里头说着体己话。 等婵姐儿有点打嗝了,周氏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想起她娘武氏说的话,她只面上浅浅一笑,这家里头做主的还是沈安郎,自己没必要出头,罢了,婵姐儿能生下来,还多亏了娉婷妹妹,自己此时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静待事情发展吧。 看着吉时快到,摆了一张榉木大案出来,又在大案四周摆了文房四宝、锄头,算盘、书本,印章,食盒、针线,布和木头做的假将军头盔、陀螺、酒令筹筒等物。 白娉婷和白婉婷还是第一次瞧见抓周这样的场面,彼时,白娉婷还没有穿来,白婉婷还是个傻子。 此次见到农户家的抓周,想不到也这么齐全。 白娉婷问站在身边的笑的一脸和煦的沈平郎,笑道,“三哥,咋的还准备了这么多抓周的东西?二哥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可不是吗?都是他自己琢磨挑选的。当然我也有一起帮忙。婵姐儿也是我的侄女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平郎笑盈盈的说道。 “原来三哥也参与了,怪不得呢。”白娉婷闻言捂嘴笑了。 “那个木头做的将军头盔倒是挺像回事的。”白婉婷也赞成道,她记得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有给她看连环画,上面就有说什么《三国演义》的,上面就有画将军的头盔的。 “我觉得婉婷说的对。”白娉婷笑道。 兄妹三个聊了一会儿,马上被今天抓周宴的主角婵姐儿给吸引住目光了,红色的绣着蝙蝠和胖娃娃的肚兜扎在身上,被沈安郎放在榉木大案上。 周氏也穿戴一新的走了出来,她心中还是担心的,不知道自己和婵姐儿说的话,婵姐儿有没有记住? 婵姐儿爬着看向那些准备的抓周物品上。 婵姐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件抓的东西是假将军头盔! “安郎,令爱将来一定做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沈里正看了哈哈大笑,随后他眼珠转了转说道。 “啊,怎么还要拿印章?”大家更是诧异了。 “这是代表官运亨通,扶摇直上的意思,恭喜婵姐儿。嘿嘿……”沈里正觉得从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孩子。 倘若男孩子抓了这两样东西一定是吉兆,那么女孩子就另当别论了,一般来说,女孩子会选择食盒就是将来精通厨艺的意思,或者针线,那就是将来女红功夫好。 周氏气得肝疼,心中直骂婵姐儿是笨蛋。 婵姐儿抓着将军头盔和印章就再也不肯松手了,也不肯选择别的了,这抓周也算结束了。 “祖母,你说的那个小娼妇到底是哪一个,是那个穿绿色的衣服还是穿鹅黄色衣服的?我怎么瞧着两个小姑娘都很漂亮呢?”周秤在吃席面之前跑到武氏跟前打听道。 “穿绿裙子的就是祖母让你找的那个,沈家四丫头,穿鹅黄色的衣服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沈家五丫头。”武氏这个位置坐的离白娉婷她们远些,此刻她辨认后指给周秤看。 周秤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两个小姑娘都是极漂亮的。 且看那个沈家四丫头,小脸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着梨花般娇弱的美。 周秤全然不知今个白娉婷走黑莲花路线。 瞧瞧,她那粉色的朱唇泛着浅浅的光泽,肌肤莹润光洁,一身绿色缎面绣浅黄色兰花的褙子,紫色的荷花花瓣立领,下身是浅粉色的八幅缂丝花笼裙,头上只用紫色的缎带绑了个可爱的双髻,耳朵上缀着两粒兰花造型的珍珠耳坠,走起路来,沈家四丫头显得摇曳生姿,绝对的美人胚子。 两个小姑娘好似在交流什么。 当那沈家五丫头一听,连连点头,眼神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圆圆的大眼紧盯着那沈家四丫头,一脸的渴求摸样,黑漆漆的眼眸透着清亮娇憨,白嫩的肌肤显出几分健康的红晕,粉润的红唇好似红玫瑰花瓣,论容貌虽比不得沈家四姑娘那样美艳,但胜在气质大方,观之可亲,可以想见将来也是个纯真柔媚的美人儿,一及笄,肯定一女万家求吧! 且看沈家五丫头,穿的也不比有钱人家的闺女差。 玲珑瓜子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五官清秀绝伦,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很随意地扎了个懒散的单髻,斜斜的绑着粉色的蝴蝶结,周围还有一圈鹅黄色的珠花,她穿着一件淡紫的比甲,里面是件粉红色的对襟坐在沈家四丫头边上,那满脸的笑容如春日洒在中庭的阳光带着温暖和煦,偶尔一个眼神带着一丝娇媚,偶尔撅着小嘴,又是娇憨可爱,若是等她及笄后,应该是个气质相貌都绝佳的绝世美人吧。 来吃席面之前,白婉婷不想穿的这么好这么精致,但是白娉婷却说了,这是要给他们二哥沈安郎涨脸面的事儿,咱们应该穿的好看点富贵一点的。 于是两人穿着这么好看华丽的来了,让一干亲戚瞧着个个眼睛都直了。 这衣服的做工不说,这料子就很贵啊。 白娉婷心道现在家里也不差这点置装费,关键是要自己过的开心,也要妹妹过的开心。 就单说蓝氏吧,心中是羡慕妒忌恨啊,她心说这两个小白眼狼自己有了好看好穿的也不知道孝顺自己这个生养她们的亲娘。 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可没胆子说出来,若是她抱怨出来了,没准儿她还会被沈土根骂呢。 “那是两个闺女自己辛辛苦苦赚的,你怎么眼皮子那般浅,就知道去惦记她们的那点儿傍身的银子,她们才多大啊,不打扮难道和你们一样天天穿的老气横秋吗?” 蓝氏也不是没有说过,自从被沈土根那么训斥后,她也不敢说了,再说了现在已经分家,她好像也不好去管娉婷婉婷两个闺女了。 想到这儿,蓝氏就恨戴氏,她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是自己那个恶婆婆要把自己的两个亲孙女给赶出去的。 当然她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是不会说的。 蓝氏见武氏和她那个什么叫秤儿的孙子在絮絮叨叨的指指点点说啥,心中狐疑,莫不是想要在沈家的抓周宴上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 那可不成,这可是她沈家办的,如果沈家丢了面子,那自己沈家人的脸面在全村人面前也没有了。 “娘,今个人多,你仔细帮衬着我瞧瞧,别让那些奸猾小人捣乱,还有,未出阁的小姑娘多,你可要仔细看顾着,回头儿子一定好好谢谢娘。”这是沈安郎给蓝氏的许诺。 有了好处的许诺,蓝氏还是很尽责的,基本上不让未婚女子落单,主要是沈家村还有几个老光棍,成天偷鸡摸狗,有一回在谁家的丧事上玷污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年幼不懂事儿,三个月后怀孕了,令家人蒙羞,后来小姑娘被家人一顿训斥,接受不了给咬舌自尽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吃了抓周宴的席面后,想着还要把金花生果的手链去给婵姐儿送过去。这不,姐妹俩一道进去了。 上次满月酒,白娉婷姐妹俩各随了一份薄礼过来,当时白娉婷姐妹俩染了风寒,就没有去吃蝉姐儿的满月酒。 白娉婷不想因为有了随身空间而让村民觉得诡异,毕竟是个人都会生病的,一直没有生病,倒是觉得奇怪了,那日张狗剩的娘说了一句,让白娉婷不得不自己和白婉婷假意染了风寒一次。 “真是奇怪,别人家的小孩子三不五时的染个风寒,或者腹泻,我倒是一直觉得你和你妹妹身子骨好的不得了,莫不是你们运气好碰到了什么神仙?还是有什么奇遇?”张氏当时来送咸菜给白娉婷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白娉婷当时说自己和妹妹经常锻炼身体,练练五禽戏什么的给糊弄过去了,但是仔细一想,确实啊,自己和妹妹的身体太好了,在村民眼里会不会成为异类? 如此,白娉婷决定让自己和妹妹病一场,于是选择了蝉姐儿的满月酒,那么村民们见她们没去,一准儿问沈家人,这样也能消除大家的疑惑,不是吗? 其实也是白娉婷不想见那恶心人的武氏,但是这次抓周宴,她们不好意思不来了。谁让上回满月酒的时候,假装生病没有去吃婵姐儿的满月酒呢。 周氏的屋子里,除了武氏,还有周氏的娘家嫂子薛氏薛春梅。 “要我说啊,我们婵姐儿长的像小姑你,长的可真漂亮,舅母可喜欢你了,呵呵……”此时正是薛氏抱着婵姐儿,这个薛氏就是周秤的娘。 周秤的爹周大福还在前面吃席面和人家行酒令呢。 “二嫂,这是我们姐妹俩送给婵姐儿的金花生果手链。”白娉婷笑着走了进来,她另外一只手拉着白婉婷。 武氏闻言,一张脸顿时阴沉了起来。 薛氏虽然也来过沈家几回,但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穿越过来的白娉婷,她心道果然比传闻之中还要来的富贵,而且人也长的漂亮,倘若秤儿能把沈家四丫头拿下订下了婚事该多好啊。 周氏心道这两个小姑好生吝啬。明明她们现在富的流油,却只送了这一个金花生手链,上回满月酒还不来吃,也就随了两份薄礼,拢共两人加起来的东西也就一两银子而已。 想着这些,周氏的脸色暗沉如水,只是面上淡笑道,“两个小姑子客气了。你们有没有吃席面了,没吃的话赶紧去吃,今个红烧肉那味儿可好吃了,我晓得你们姐妹俩喜欢吃的。” 白娉婷没有错过周氏一闪而过的愤怒,心道,自己和她不过是因为沈安郎的缘故,她才对周氏有几分不同罢了,此时她知道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哎呦呦,自己穿的这般富贵,给小侄女这么个小玩意儿,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武氏冷笑着,话里带刺儿说道。 薛氏担心说亲不成多一个冤家,而且她见武氏那蛮狠刁难的模样,她想要劝阻,但是她也知道,婆婆武氏可是独断专横的主儿。 所以薛氏嘴巴张了张,半响却没有说话。 白娉婷冷笑道,“武婶,真是好久不见了,嗯,我这金花生果手链确实拿不出手,那么请二嫂还给我吧,我也好去问一下我二哥,我到底该送他闺女什么礼物,才是我应该拿的出手的!” 白娉婷笑着作势就要从周氏的手里给抢过去。 “娉婷妹妹,我娘那是高兴,和你开了一句玩笑罢了,你这送出来的礼物怎能收回去呢?”笑话,这金花生果可是今日抓周宴里的亲戚们送的礼物当中最最贵重的。 她娘武氏糊涂,她周氏可不糊涂。 白娉婷见周氏一脸笑容的冲着她讪笑,她心中不悦,反问道,“可是二嫂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你也说一声,我好拿去换,或者花银钱让金匠重融一个金花生果。” 什么重新弄? 那万一把金花生果减少分量呢?不成不成,她周氏决不做赔本的买卖。 周氏这么一想后,马上对白娉婷笑道,“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俩送的礼物是极好的,我很喜欢,我想婵姐儿也是喜欢的,我这就给婵姐儿戴在她的小手手腕上。” 武氏见周氏这么快落下风,顿时气得心肝一颤一颤的。 “小姑子,你可真有福气,有两个财大气粗的小姑子。”薛氏适时的打圆场说道。 “这是二嫂的娘家嫂子吧,你好。”白娉婷和白婉婷笑着客气道,对于武氏,她们选择忽略。 “四丫头和五丫头也就咱们小姑子和沈安郎成亲那会子啊瞧见,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呢,瞧瞧小脸儿,真是越长越标致了……”薛氏可比武氏圆滑多了,说了一堆赞美的话,虽然等同于废话,但是让听的人很受用。 武氏心道自己这个儿媳妇不知道怎么对这两蛇蝎心肠的死丫头这么捧做什么? 闻言,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后,都笑着感谢她赞美,然后在看了看婵姐儿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说去外头瞧瞧沈安郎,看看要不要她们姐妹俩帮忙。 两人走出去后,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你说那个武氏会不会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对二嫂说的?” “说了也不害怕,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别怕她!”白娉婷笑着说道。 “你看沈家大房可是一个都没来吃席面,我可是听说那边的嫂子陆氏还送来了一套她亲自绣的小衣服小裤子小鞋子,也算是尽了心意了,但是沈家大房其他人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显然沈土根因为之前眼瞎一事已经让沈家大房和沈家二房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好了,也许比陌生人还不如。 戴氏见小石头在席面上吃了很多,而且专挑红烧肉吃,或者麻酥鸡的鸡肉吃,蔬菜也不夹一点,可真是让戴氏愁死人,可戴氏又是个宠曾孙子的,瞧瞧她说了等于没有说,小石头照样胡吃海喝。 “曾祖母,我那祖母呢?怎么老是走来走去,连饭菜也不怎么吃?”小石头啃着一只鸡腿,问戴氏。 “你祖母可是有你二叔交代的任务的,她得看着席面以及一些人的来往,你二叔可是说了,千万不能让人在沈家满月酒的席面上出差错,这是面子问题。”戴氏尽量说的浅显一点。 小石头闻言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 小石头口中的蓝氏今个还真的没有好好吃饭吃,就这么一会儿给这桌递一个盘子,那边递一壶酒,眼睛还要四处张望。 忽然她觉得周氏娘家的侄儿有点鬼鬼祟祟的,怎么老盯着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看呢。 等等,蓝氏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的,亲事! 那日她记得自己在准备红鸡蛋,亲家武氏来了,还问起了白娉婷的婚事。 不行,她要上前去提醒白娉婷,别给周家那小子沾了便宜,到时候给沈家蒙羞。 算了,那丫头都已经和自己那般疏远了,自己还是别管了吧。 不行,好得是自己亲生的!可不能不管。 蓝氏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终于她打定了主意,决定去提醒白娉婷,别去搭理周家那小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正在帮忙洗碗呢,中午吃完席面的亲戚大多路远的已经拿了回礼回家了。留下的一些都是关系亲厚的,或者准备在沈家住一晚,明日再走的,或者就是同一个村上关系好的,留下来吃晚上那一顿席面的。 “娉婷丫头,我有事儿找你,你跟我过来一下。”蓝氏催促道。 “娘?啥事?”白娉婷心想蓝氏找自己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儿就这边说好了。” “前几日,武氏曾经和我提起你和她孙子周秤的亲事,我说我不管的,所以她们可能再打你的主意,你自个儿当心点。我去忙了。”蓝氏见她不肯走,只好她低头在白娉婷耳边窃窃私语一样的简略说了个要点。 “谢谢娘提点。”白娉婷不由得对蓝氏另眼相看,她倒是没有料到蓝氏会把这事儿告知她,还没有说管她的意思,看来爹的思想工作做的很成功嘛。 想到这儿,白娉婷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其实这个娘也不算太坏吧,至少大事上还是肯听爹的话的。 白娉婷看着蓝氏忙的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亲戚朋友之中热络的招呼,她好像对蓝氏有了一点改观。 “姐姐,娘她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娘她又骂你了?还是她又给你提什么要求了?”白婉婷好奇道。 “没有,她今个反常了,嘿嘿,不过无妨,咱们快点儿洗碗吧。”白娉婷笑道。 这里洗碗帮忙的人除了白娉婷姐妹俩之外,还有一些附近的左邻右舍,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喜事丧事的,邻居们都会去相帮的,顺便还能混顿席面吃吃,所以热热闹闹的很呐。 晌午一过,碗筷也洗好了,白娉婷见秋生娘说这沈家的葱怎么准备的那么少,娉婷丫头,你去沈家后院帮忙拔些过来。 白娉婷正好也尿急了,于是马上答应了,自然上茅房吗,白婉婷是不会去跟着的。于是白婉婷留在厨房那边和秋生娘,还有几个村上未出阁的少女聊天,顺便掰个什么豆荚,茭白…… 白娉婷往后院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去沈家后院那边的茅房,这个少年为何老跟着自己,只是他和自己还保持着一段距离,说跟着吧,其实他也不算跟,她想,没准儿他也想上茅房呢。 白娉婷去了茅房出恭,方才绑好腰带呢! 忽然那个少年蹑手蹑脚的走近,还一把把白娉婷堵在了茅房里头。 “喂,你谁啊!你没有看见有人先进了茅房吗?”白娉婷一瞧那个少年的衣角,顿时明白这厮是冲着她来的。 “我是你二嫂的侄子,我叫周秤,你是沈家四丫头吧,长的可真漂亮。”周秤不要脸的已经快要走进茅房里了。 古代农村的茅房一般是很简陋的,只遮盖住三面,另外一面用竹子做的竹篱笆掩着,所以周秤依稀可以瞧见竹篱笆里面漂亮少女那洁白的藕臂,顿时心神荡漾来着。 要知道,古代男人是早发育的,富贵人家的男孩,十岁左右就开始有长辈赏的通房丫头开始排解青春萌动的欲望了。 那么一般百姓人家弄不起通房丫头,只能结婚前,让双房的父母给看看什么春宫图啊,或者亲自讲解婚前必备性知识。 那么周秤这厮呢,因为武氏想要报复白娉婷,已经事先给周秤瞧过她压箱底的春宫图了。 “哦,原来你便是那周秤!”白娉婷心想,自己幸好速度快,已经出恭完毕,否则真是丢脸丢死了。 这会子,自己正好教训一下武氏和这个混账骚年。 那么一个一挨着来吧!她正好闲着发慌呢! “对啊,对啊,你是不是从我姑姑的嘴里提过啊?”周秤一听白娉婷没有赶走他的意思了,立即高兴道。 “没有听过,这是第一次听!那个你是要上茅房吧?”白娉婷笑着问道,声音一如江南的烟雨,绵绵柔软。 “不是,我……我想……我想……”周秤咋一见白娉婷出来,顿时一下子抱住了白娉婷,可是等他明白过来,身旁一个绿影飞速闪过,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抱住的不是软绵绵的小美人身子,而是刷洗干净了摆放在茅房晒的马桶。 “哎呦呦,真是没有想到,我二嫂的娘家侄子居然这般勤快,还要主动来茅房帮他们收马桶,那我替我二哥一家非常隆重的感谢你!多谢!”白娉婷无视周秤倏然阴沉的脸色,以及那双吊三角眼里的愤懑之色。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周家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周秤这厮也是被一干家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如今被白娉婷一顿冷嘲热讽,还外加送个马桶侮辱,简直气死他了! 127周秤之改变,后娘难当 “站住?我为什么要站住啊!”白娉婷才不搭理周秤呢。 周秤急了,把马桶一扔,显然是气急了,他大步流星的追了过来,伸手想要打白娉婷,但是一只手却被白娉婷给伸手给抓住了。 “周秤,你若想打我,再回你娘的肚子里呆十个月再说吧。”白娉婷发现自己成了个毒舌女。 但是不这么训斥他的话,倘若让别人瞧见,还以为她是轻浮之人呢。 “你——你这个臭丫头!”周秤发现自己除了骂她,他连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白娉婷此刻使了轻功去拔葱了。 当白娉婷拔了一把葱回来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在拿着热乎乎的南瓜糕等她了。 白娉婷把手里的一把葱放在了厨房,就去和白婉婷一处儿说话了。 “娉婷姐姐,婉婷姐姐,许久不见你们俩了,上次我在村尾瞧见老黑狗,它的皮毛越发的黑亮了,你们俩把老黑照顾的很好。”说话的是来帮忙的老张头的孙女张蔷薇,今年九岁。 “蔷薇妹妹,这是刚才吃席面的时候拿到的糖果,也给你吃一颗。”白婉婷说着把花生糖递给了张蔷薇。 张蔷薇穿着打着补丁的破衣服,在同龄的女孩子面前,她显得有点穷酸,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小的。 “谢谢婉婷姐姐。”小孩子都是喜欢吃甜食的,张蔷薇也不例外。 “你若吃完了,我这儿还有。”白婉婷笑道,像变戏法似的,她的掌心里又多了一颗糖果出来。 “许久不见你爷爷了,你爷爷人呢?”白娉婷想起热心的老张头,当初自己能认识干哥哥和张润扬,还是托了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的福气吧。 “爷爷最近的身子不好,但是婵姐儿的抓周宴,他说能遇到你,让我请你到我家里给他瞧瞧。”张蔷薇原来是在沈家等白娉婷出现。 “好的,正好我有空,咱们快走吧。”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答应跟着张蔷薇走一趟。 张蔷薇家里的屋子很破旧,是土坯房,家里是泥土地,还有老张头自己做的斗柜等木头家具。 白娉婷给老张头把脉后发现他的腰椎有问题,还嘱咐他往后尽量不要干重活。 “娉婷丫头,劳烦你了,我也付不起诊费,家里有蔷薇炒的兰花豆,挺好吃的,有一大碗呢,你要不嫌弃拿去吃吃吧。”老张头让张蔷薇搀扶着起身想要谢谢白娉婷。 “不用谢我。什么兰花豆?”白娉婷淡笑着让老张头好好的躺着,不必起来,反正要他多躺躺。 记忆里,好像吃过蚕豆,倒是没有吃过兰花豆。 “你等会儿。”见白娉婷有了好奇心,张蔷薇喜滋滋的跑去厨房端来了一碗她炒的香酥脆的兰花豆给白娉婷品尝。 豆瓣如花瓣,色泽微黄,就这么看一眼,竟也有了几分食欲。 白娉婷品尝了一颗后,觉得好吃极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完全可以在赶集的时候去卖了换银钱啊!”白娉婷心想这么好的食物,应该会很有市场的。 “咱们乡下很多人都会炒这个,没有人拿出去卖的,即使有,也赚不到多少的。”老张头平静的说道。 “其实除了这种椒盐的味道,还可以放薄荷口味的,蟹黄口味的,香辣口味的,原味的……”白娉婷想起自己在现代吃过的兰花豆口味,仔细解说道。 “娉婷姐姐,听你这么一说,这炒豆子还可以有这么讲究啊,我都不懂,谢谢你提点。”张蔷薇马上对着白娉婷感激道。 “是啊,你也别着急,慢慢来,你总能炒制出咱们沈家村最好吃的兰花豆来的。这兰花豆炒的好吃了,卖的好了,也可以保障你和你祖父的生活奔小康呢。”白娉婷一不留神把现代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是奔小康?”一老一少不懂。 “就是每天吃喝不愁,也有衣服穿,每天过好日子。”白娉婷把意思大概说了一遍。 “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啊?还有薄荷和蟹黄去哪里找?”张蔷薇好奇道。 “咱们爪山上多的是薄荷,味儿闻着清香,泡茶喝的话有点凉凉的,你去采摘一点,熬成薄荷汁,放兰花豆一起炒着,肯定风味更加。”白娉婷给张蔷薇出主意。 “那薄荷长啥样儿?”张蔷薇问道。 “娉婷丫头,是不是凉薄草啊?”老张头毕竟见多识广,他启口问道。 “答对了,正是凉薄草!咱们爪山木耳多,凉薄草也多。”白娉婷笑道。“对了,我说的蟹黄,就是螃蟹的蟹黄,烧了螃蟹把蟹黄取出来就可以了,河沟里多的是蟹黄。回头我和你一道抓螃蟹去。” “我会抓螃蟹的,这个就不麻烦娉婷姐姐了,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张蔷薇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机灵,她想着如果自己把兰花豆多做几种特别口味的话,等赶集的时候拿出去卖,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 “乡里乡亲的,不必太感激我。”白娉婷笑道,然后还让张蔷薇跟着她到村尾的家里去拿一些药,说是治疗腰椎的。 等张蔷薇从白娉婷家回来,老张头对张蔷薇说,“娉婷丫头心地好,谁娶了她过门,一准儿福气好。” 张蔷薇也这么认为,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把白娉婷给她的几味草药拿去熬药汤了,打算等下熬好了给老张头吃。 白娉婷再次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太阳落山之时了,帮忙的妇女们都在帮忙发桌了。 客人们准备再吃一顿晚上的席面。 白婉婷把白娉婷拉到了一边去,往沈平郎的房间门口站着。 “婉婷?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白娉婷觉得她的行为很是诡异。 “那个二嫂的娘家侄子跟我打听你的喜好。”白婉婷小声说道。 “那你咋和他说的?”白娉婷好奇道。 “我说你不喜欢粗俗的,不喜欢骂人的,不喜欢……哦,对了,我还把他祖母怎么训斥你的话给他说了一遍。你猜他后来怎么个反应?”白婉婷特意吊着胃口问白娉婷。 “我的好妹妹,周秤那厮到底啥反应啊?”白娉婷催促着问道。 “他跟我道歉了。然后又去找三哥证实了。”白婉婷说道。 姐妹俩正说着呢,那边祖孙俩就在沈安郎那边的院子里吵起来了。 “祖母,原来是你在胡说八道,害的我做了丢脸的事情。人家沈平郎都已经和我把那日发生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了。是你一开始不对,去胡乱教训她做什么?不是说分家分出去了吗?连爹娘都不管的事儿,你却想掺合一脚,真是笑死人了。”周秤气不过,想想祖母是怎么说的,总之在他面前说沈家四丫头各种坏,还让自己乘早玷污了她的名节。 如今想来,他并没有铸成大错,否则悔之晚矣,那么私塾陈夫子的的课就是自己白听了。 “我教你的是对的,你如果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她那么丰厚的财产还不是变成咱们家的?”武氏还在努力循循善诱呢。 “祖母,我看是想那么多产业多半变成你一个人的吧。周秤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几门亲戚里,周秤最是佩服沈家三子沈平郎,书不仅仅读的好,而且刚和他讲道理方面,真的都说到了点子上。 对啊,作为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倚靠妻子那点嫁妆呢,他想他未来的一切是可以读书考状元,当官之后再挣出来就是了。 刚才沈平郎一番话,他闻言简直让他如醍醐灌顶,豁朗开朗。 大丈夫应该自己挣前程,而不是倚靠妻族。 ”秤儿,祖母是为了你好,你如果娶到了那个丫头,一定保证你将来可以过上好日子。“武氏说道,她压根没觉得自己有错,况且她儿媳薛氏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祖母,你知道你孙子我到底想要什么?“周秤怒道,一想自己在私塾里读书也是极好的,怎么到了沈家四丫头面前,他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了,她走的飞快,甚至他连她的一片衣角都触碰不到,这就是差距。 ”不就是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当初来这儿之前,不是你和我说的吗?你想找个漂亮的小姑娘定亲吗?“武氏心中埋怨周秤的要求太高。 ”我是这么说过的。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周秤满不在乎的对武氏说道。 ”什么?怎么说改就改了?“武氏还想着等白娉婷嫁入了周家,她还想狠狠的整她呢。 武氏见周秤这么说,她自己倒是着急了。 ”我这么大了,祖母还是别管我了。“周秤甩了甩袖子,脸色有点不悦。 他是知道的,祖母也确实为他好,但是自己连童生试还没有过呢,祖母和他娘就这般着急,想要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倘若自己飞黄腾达,哪里还需要娶一个农家女?再说白娉婷现在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什么女大十八变,天晓得以后还能不能长的更好看些? 沈平郎怕是没有想到,他的一席话竟然改变了周秤的人生。 白娉婷正在把从张蔷薇家里带出来的兰花豆分给白婉婷吃。 此时,周秤走了过来,白娉婷用警惕的眼神瞅着他。 ”你不必这么看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之前是我太唐突了,不该跟着去那边的。你扔马桶扔的对。“周秤似乎大彻大悟的样子。 白娉婷对于周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沈平郎恰巧见周秤走去白娉婷面前,于是他也走了过来,在听了周秤的解释后,沈平郎笑着伸手拍了拍周秤的肩膀,笑道,”我娉婷妹妹才不会那么小气呢!“ ”娉婷妹妹,我一定会浪子回头的。“周秤笑道,他那么和煦的一笑,让他那对吊着的三角眼,好似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是吗?“白娉婷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啊,他还竟然学三哥喊自己娉婷妹妹?彗星撞地球了吗? 她很好奇沈平郎是怎么做到的? 沈平郎对着她比了秘密的口形。 白娉婷暗道,沈平郎和她现代的三哥白熙楠一样,坏坏的可爱的很。 ”是的,我对我的祖母,还有我对你的不尊重行为表示道歉。“周秤还真的特严肃的给白娉婷做了一个揖。 白娉婷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此刻见他认错的态度不错,也就受着了。 ”你起来吧,下次可不许再那样唐突姑娘家了。“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娉婷妹妹教训的是。“周秤点点头。 ”周秤,你给我死过来!“那头武氏瞧见周秤去对白娉婷作揖,气的大发雷霆,根本忘记现在是什么场合了,瞧瞧武氏那等大嗓门。 ”祖母,我马上就来。“周秤扭头对祖母武氏说道。 ”我祖母喊我去吃席面了。“周秤跟沈平郎,白娉婷她们说了这句话后,他就转身朝着他祖母武氏的方向走去了。 ”三哥,你快跟我和姐姐好好说道说道,你到底说了什么话给周秤听,周秤的改变好大啊。“白婉婷好奇道。 ”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就随意点拨了几句,他是聪明人的话,一听就能明白,而且这种人有了目标,会更有学习的劲头,倘若他将来有了出息,也对周家和沈家有益,我这算是还了二哥二嫂的恩情,当初我去上白鹿书院,二哥二艘曾经有借给我银钱的。“沈平郎没有隐瞒,笑着说道。 ”周秤比那个武氏好多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姐姐,你说周秤变好了,将来如果上门提亲了,你会答应吗?“白婉婷挨近白娉婷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将来的事情只有将来知晓,我现在可不知晓哦!“白娉婷摇摇头笑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席面开始了,再不去吃,可就没有好吃的菜肴了哦。“沈平郎笑着打趣道。 ”你瞧着大哥对夏樱那殷勤的伺候,还像我们的大哥吗?“白娉婷扬手一指那边吃席面的沈虎郎两口子。 ”还夏樱呢?姐姐你得喊大嫂了。你咋老忘记?“白婉婷笑着提醒道。 ”可不是吗?日子过的还真的很快。“白娉婷嫣然一笑。 夜晚,热热闹闹的婵姐儿抓周宴结束了。 次日一早,白娉婷听到了宫举人的娘子左氏病重的消息。 ”前几日还好好的,你娘怎么就病了?“因为是干亲,白娉婷和白婉婷带了礼物去了宫举人家里看望左氏。 ”娉婷妹妹,一言难尽。“宫彦风那张俊俏的脸上划过一抹哀伤。 ”怎么回事啊?彦风哥哥,你倒是说说看啊!“白婉婷急切的问道。 宫举人对左氏这个发妻真是很好的,瞧瞧他卷起袖子,正在蘸了热水给左氏擦身呢。 ”可能是那些留言传的,还有就是死的那只狗回来索命了吧。“宫彦风神情憔悴的说道。 ”别瞎说,什么索命不索命的,我是不相信的。“白娉婷摇摇头她说不相信。 宫举人端了水盆从卧室里出来,他拜托白娉婷给他娘子左氏去把脉。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胡思乱想罢了。“白娉婷很确定的说道。”我给开一副安神的药方,她就能好了,放心吧。“ ”娉婷丫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多谢,我本来想去请郎中的,她怎么也不肯,说自己就是不想吃饭,后来我去请了郎中,那郎中说她没病,她还不信,非说自己有病,每到夜晚,就说死狗,不要过来,死狗,不要过来!“宫举人这些日子细心伺候妻子,也是多有劳累,瞧瞧他有一双熊猫眼了。 死狗?莫不是传言害的。 说那狗喜欢和村里妇女做那档子事情,当然传言不可信,可是也有无风不起浪的说法,莫不是左氏自己吓自己,以为那大猎狗强占她了? 因为宫彦风说过的,那大猎狗是被他给打死的,后来还去赔了二两银子给大猎狗的主人家的。 ”彦风哥哥,你娘那日被那大猎狗吓了之后,她晚上有没有做噩梦?“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嗯,是做了噩梦的。我记得我爹第二日还和我抱怨说我娘睡觉也不安稳,害的他一宿没好好睡觉。“宫彦风点点头说道。 ”行了,我除了要开那个安神药方之外,我还要给你娘开一个特殊的药方,你们跟我到院子里去,我去仔细交代你们。“白娉婷把宫举人和宫彦风都给喊到了宫家的院子里。 ”你们天天在她耳边念大猎狗被打死了,这句话天天重复三个时辰,听到她有吃饭的精神为止。“白娉婷俏皮含笑道。 ”这个方子还真是闻所未闻。“宫举人捻着胡须笑道。 ”是闻所未闻,但是却是非常有效的。“白娉婷笑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多谢娉婷妹妹。“宫彦风闻言感激道。 ”娉婷丫头,这是一两银子的诊费,你务必收下。“宫举人说道。 ”那我不客气了,我去把婉婷喊了一起回去了,知道你们忙,今个我就不和妹妹留在这儿吃饭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等我娘好了,我改天请你们来家里好好的吃上一顿。“宫彦风笑容璀璨。 许是得知了他娘那病的症结所在,现在白娉婷对症下药,这才让他放心不少。 白娉婷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去了屋子,把还在左氏身边陪着说话的白婉婷给喊了出来。 白婉婷在回去的路上问左氏的病因,白娉婷考虑到她还是黄花闺女,就没敢详说左氏的病因。 白娉婷姐妹俩回去的路上,闻到了一户人家炒菜的香味儿。 ”姐姐,那不是张蔷薇家吗?哎呦呦,她家在烧什么好吃的菜啊,咱们是不是去瞧瞧,回头咱们也做来吃吃。“白婉婷感兴趣的说道。 白娉婷见妹妹这么感兴趣,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敲门了。 她家的门正好虚掩着,等敲了一会儿,张蔷薇出来开门了。 她一看见是白娉婷姐妹俩,顿时热络的请她们去家里坐坐。 ”你在炒菜吗?这么香?“白婉婷笑着问道。 ”我妹刚在路上走着,就嗅到了这香味。咦,仔细一嗅,好像似曾相识呢。“白娉婷跟着走去了厨房。 ”这还要多谢娉婷姐姐,是娉婷姐姐你教我的,多弄几种兰花豆的口味,这会子,我在炒制蟹黄口味的,你们俩可要尝一尝?“说着这话,张蔷薇已经用勺子舀了一勺给白娉婷姐妹俩吃。 ”味道香酥可口,好吃,比一般炒的兰花豆好吃多了。“白娉婷赞扬道。 ”姐姐,我们家我倒是极少炒兰花豆的,你要是喜欢吃,我也给你做。“白婉婷拉着白娉婷的袖子撒娇道。 ”好,好,好……嘿嘿……“白娉婷笑声如银铃般好听。 ”好像是我爷爷在喊我了!娉婷姐姐,婉婷姐姐,你们要吃的话,自己舀吧,我准备去赶集卖的兰花豆还有很多呢。“张蔷薇热情的说道。 ”这是你要赚银钱的,我们意思意思吃一点就可以了,哪里能多吃啊,既然我们来了,不如一道去看看你祖父吧,我也好给他把个平安脉。“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张蔷薇觉得白娉婷说的对,就点点头让她一起去她祖父屋子里把脉去了。 从张蔷薇家出来,白娉婷欣慰的笑了,因为张蔷薇把她祖父老张头照顾的很好,刚才老张头说他昨个能一手拎起一篮子山芋呢。 ”等张蔷薇再大一点就好了,也能帮着干重活了。“白婉婷说道。 ”没事儿,等张蔷薇赚了,她可以花银钱雇人干农活。“白娉婷笑道。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走在路上,阳光洒在身上,如被镀了一层金芒似的。 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快。 又是七月初三,这日乃白娉婷的生辰,白娉婷想要好好过,对于白娉婷这个现代人来说,十三岁是个大生日,但是在架空的楚国,白娉婷要到十六岁才算及笄算成年。 ”姐姐,楚公子和张公子让人送了生辰贺礼过来。“白婉婷正在打开箱子看他们送的礼物。 ”姐姐,你看,你看,是你说的蓝宝石,红宝石,还有玛瑙,还有珍珠,猫眼石,怎么打仗这么有钱的?“白婉婷咋咋呼呼的说道。 ”婉婷,我告诉你,他们在给我的书信上写着他们去紫州城太守家里,还有其他几个大官家里还抢了不少好东西,字画,珠宝什么的,有的不方便运送回来,张润扬说帮着存起来了。“白娉婷心想自己如果不考郎中文书,也想跟着张润扬去打仗了,还能捞不少好东西。 ”姐姐,我们这么多好东西放家里不安全啊,你快点想想办法,怎么藏这些好东西?“白婉婷有了财宝,这不开始担心了。 ”这你就甭管了,你姐姐我有的是办法,你还是去瞧瞧你开的绣品铺子吧,你拿回来的账本,我瞧着有点出入啊,那步掌柜好像不太稳妥的样子,你可得留心了。“白娉婷提醒道。 ”多谢姐姐提醒,我一定仔细注意着。“白婉婷点点头。 ”婉婷,快一点,我们一起把这些珠宝先搬去我的卧室,风少恒一家,宫彦风一家,顾七娘一家,傅琰雪一家,张蔷薇等等他们都会来参加我的十三岁生辰的。“白娉婷笑道。 ”是啊,姐姐你真聪明,还做了这么一个大蛋糕,还要点蜡烛,真是奇思妙想……“白婉婷还在念叨着那个美味的大蛋糕。 把一箱子珠宝搬去白娉婷的卧室后,白娉婷心想,晚些可以把这一箱子珠宝放入随身空间,也好期待空间升级,一年多了,她的随身空间还停留在十三级,她后来问上古神兽闹闹,才晓得生辰的时候在随身空间放满各类宝石,才会聚集宝石的能量,得到随身空间晋级的契机。 天热得发了狂,太阳似在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一点风也没有。 ”娉婷,这天气可真热啊。我们家澜哥儿越来越懒洋洋了,你瞧他不想动呢。“说话的是顾秋心,十九岁的她越发显得沉稳,她把风少恒的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风少恒也很爱她,他也真的没有纳妾,现在顾秋心已经褪去了当农家女的羞涩样子,如今的她雍容的越发像个贵妇。 自然也是风少恒待她极好,风家二老已经不大管事了,风夫人也不敢给风少恒塞女人了。 澜哥儿比婵姐儿小一岁,但是小男孩在小的时候特别好玩,粉粉嫩嫩的像个小肉团子,白婉婷见了想抱,简直是爱不释手。 ”喂,婉婷妹妹,你给我轻点,这可是我家的宝贝儿子!“风少恒见白婉婷从顾秋心的怀里接过孩子后,就不肯松手了。 ”你们再生一个吧。“白婉婷噗嗤一声笑道。 ”秋心说等澜哥儿再大一些再要一个。“风少恒说起这个颇为有点郁闷。 ”对啊,一定要等秋心的身子养好了,再生一个姐儿,凑成一个好字。“白娉婷笑盈盈的走过来说道。 风少恒带来的小厮丫鬟已经帮着从马车上搬下了他和顾秋心送给白娉婷的礼物。 ”都是我喜欢的,你这些医书从哪里弄来的,怎么还有奇奇怪怪的字符?“白娉婷瞧着有几本是洋文的。 ”是大洋彼岸的一个商人卖给我的。“风少恒笑道。 白娉婷把他们一家安排进屋后,另外傅家,宫家,沈家都来人带着礼物来了。 ”娉婷丫头,你可是越长越漂亮了,这是我亲自挑选的锦缎两匹,雪绫两匹,你和婉婷喜欢的话就做衣服或者鞋子,你们看着办吧。“宫彦风的娘左氏现在对白娉婷的态度好转了不少,大概是那次她大病了一场,也许大彻大悟了也不一定,或者是被宫彦风那执拗的性子给弄的没法子了,才对白娉婷和颜悦色的,那也是有可能的。 ”娉婷妹妹,你安排其他人吧,我们一家和你也不算外人,有婉婷妹妹招呼也是一样的。“宫彦风笑道。 宫举人也是这么个意思。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娉婷丫头,这是我们琰雪托我们带给你的礼物,他去西域经商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傅宝根对白娉婷说道,手里还带着傅琰雪送来的礼物。 礼物是西域那边的香料一箱子。 白娉婷想起去年秋天,傅琰雪突然不来白鹿书院念书了,他找到她说他要去楼兰国做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大事,人家傅琰雪可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帮忙照顾他家里。 不过,那厮临走前无耻的抢走了她亲手绣的一方帕子,上面绣着一片粉色的桃花花瓣,因为白娉婷觉得花瓣多了,自己绣的不好,因此她偷懒之下就只绣了一片花瓣。 ”娉婷妹妹,听说你再过几日要去考取郎中文书了,是不是真的?“周氏抱着婵姐儿,笑眯眯的问道。 如今她和白娉婷的关系还算不错。然后和大嫂夏樱的关系处理的也还好,沈家除了沈石头那个小捣蛋,日子还那么过着。 只是蓝氏对夏樱多有不满,因为夏樱和沈虎郎成亲两年多只生下一个女孩,名叫沈月萱,这萱姐儿比婵姐儿小了一岁。 而周氏在生下婵姐儿后,虽然有和沈安郎天天夜里努力造人,但是送子观音不搭理她啊,所以她和沈安郎膝下除了婵姐儿一个女儿外,没有其他子嗣了。 于是妯娌俩都生了女儿,周氏自然和夏氏的嫌隙也少了不少,这关系越处就越好了,有时候妯娌俩一同对付蓝氏这个婆婆呢,因为蓝氏很唠叨,老嫌弃这对妯娌只会生女儿,不会生男孩。 戴氏这日子过的不太舒服,因为沈金根一家在闹着分家产了。这几日戴氏躺在床上,小石头那孩子许是经历的多了,对戴氏这个曾祖母倒是挺孝顺的。 白娉婷听说小石头还专门去小河里钓鱼回来,让蓝氏做了鲫鱼汤给戴氏吃呢。 戴氏一高兴,更是喜爱小石头了,到哪儿都喜欢带着小石头这个曾孙子,简直疼爱到了骨子里。 今个白娉婷也喊戴氏去她参加生辰宴了,戴氏是被小石头搀扶着来的。 ”娉婷妹妹,你今个穿的真好看。“夏氏对白娉婷说道,她把萱姐儿递给了沈虎郎,此时笑着赞叹白娉婷今天穿的漂亮。 ”大嫂,你也漂亮呢,你怎么了?我夸奖你漂亮,你咋还不开心了?“白娉婷心想自己这话说的没错啊。 ”没,我挺开心的。只是我这有点儿心事想告诉你。拜托你帮我想想辙,平日里你去了书院念书,想见你一面也难。“三日前,沈平郎告诉了家里人,白娉婷女扮男装去了白鹿书院念书的事情。所以此时夏氏提到这事儿,也不奇怪。 ”什么心事?你可是在发愁后娘难当?“白娉婷眼珠一转说道。 ”是啊,小石头已经九岁了,可是还像个孩童一眼让祖母给带着,外边已经有人在传说是我唆使了你大哥不给小石头念私塾,真真是气死我了。我可是有跟你大哥提过让小石头去上私塾的事儿的……“夏氏皱了皱眉说道,眼眶也有点红了,显然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必生气,我去和大哥说,让小石头去念私塾吧,可不能让小石头变成睁眼瞎,我听说他如今九岁,连三字经还背不齐呢。“白娉婷也是有关注这个小侄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石头还是顾家的外孙呢。 因为她和顾家也是有来往的,顾家人对白娉婷也很热情,大抵是因为秋心因为白娉婷做媒,如今过的红红火火的,顾家二老感激白娉婷吧,每次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去看小茭白和小豆角,两人回来的时候,顾家给的蔬菜咸菜要装一大筐呢。 可今日白娉婷过十三岁生辰,这顾家和沈家都来了,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但是白娉婷安排的很好,把顾家安排在风少恒他们那一桌上吃饭,把沈家安排和宫家人住一起。张蔷薇在白娉婷的帮助下,已经在古苏镇上开了一家炒货铺子,如今生意极为红火,她的祖父老张头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干重活。 白娉婷见大家都入席了,左邻右舍来帮忙的人不少,虽说是做十三岁生辰宴,但是白娉婷在”小萌鸭“那边年底分红的时候再得了五百两银子,因此这次高高兴兴的办个生辰宴自然不在话下。 别问她到底有赚了多少,白娉婷会说这是秘密,人是永远不会嫌钱赚的多的! 基本上整个村的人都来吃白娉婷生辰宴的席面了。 白娉婷说了不在乎大家送不送生辰礼物,人家图的就是热闹。 在大家见识了白娉婷奇思妙想做的生辰大蛋糕后,都是吃了一点点再想吃一点点,但是人多蛋糕少,到最后,白娉婷也没有吃多少,就连她设计的细如筷子的小蜡烛也被大家争抢着要带回去了,都说这叫生日蜡烛的小蜡烛真是有趣。 白娉婷笑笑没说什么,只是等席面开始,老糊涂戴氏朝着沈里正说了一句话。 沈里正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站起来同大家说道。 ”大家先安静一会儿,咱们村的沈石头有话想说。“沈里正口中的沈石头指的就是小石头。 沈里正声如洪钟的说完,大家立即安静了。 白娉婷有点恼了,心道自己的十三岁生辰宴,你小石头怎的这般讨厌,简直和顾氏一样讨厌,就不能换个时间说吗? 等等?小石头莫不是要跟着全村人讨伐夏氏。 夏氏闻言也一脸紧张的伸手拱了拱沈虎郎的手臂。 ”小石头,听爹的话,有事儿咱回去再说。“沈虎郎也有点生气,这是他嫡亲妹妹的生辰宴上,你沈石头做什么一脸严肃的表情,好像谁欠了他银钱似的。 ”小石头,莫要在你四姑姑的生辰宴上闹事儿!“沈土根担心小石头提起顾氏,让沈家丢面子。 顾松是小石头的外祖,但是碍于小石头的母亲顾氏的原因,如今他对小石头也有担心,别一根树苗给长歪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和别人一样去上私塾!是不是你夏氏在我爹面前乱嚼舌头?“小石头掷地有声的问道,眼神怨毒的盯着夏氏。 ”相公,你听听你儿子的话!“夏氏见大家齐刷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让夏氏有一种想钻地洞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她也曾和沈虎郎提及让小石头去念私塾的事儿,可是沈虎郎给拒绝了。 理由是小石头小小年纪不安好心,他怕他将来有出息了,回来报复大家,不论如何,他在休了顾氏之后再娶夏氏的速度可能快了点,让小石头无法接受吧。 他还记得他闺女萱姐儿四个月大的时候,小石头抢着要喂给萱姐儿吃米汤,可是没曾想,萱姐儿在吃了米汤的晚上拉肚子了,夏氏和他急红了眼,后来深夜去找了藤郎中来瞧萱姐儿。 夏氏晌午的时候就和小石头说了,你妹妹她还小,不能吃米汤的。 但是小石头却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当时婵姐儿才一点点大,他不也给喂了山芋粥汤吗?婵姐儿后来还不是好好的? 小石头是戴氏最为宝贝的男孙,很是疼爱,瞧着她宠他的样子就知道,平时就算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不严重怕是也不会过分呵斥的。 沈虎郎当时知晓了就去把小石头给狠狠的呵斥了一遍,”你自己看看你的碗里,全是菜的油汁,你知道不知道你妹妹萱姐儿才四个多月,根本不能吃这些东西,这般油的米汤还那么的咸,萱姐儿会滑肠子拉肚子的,你娘明知不能喂,为了让你高兴还是让你喂了,你现在却倒打一耙,到底是你高兴重要,还是我闺女的死活重要啊,小石头,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戴氏还帮腔呢,当初虎郎你小时候,我不也给你喂菜汤吗,你还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往事真的不能去想,沈虎郎看见小石头如今在白娉婷的十三岁生辰宴上向自己和他后娘夏氏发难,嗓子里不由地似烧起了一把火焰似的,烧的他生疼。 白娉婷冷笑着看着这一老一少,她觉得对戴氏和小石头,她算的上宽容了,今个还特地喊他们来吃席面,可是小石头为什么要在她的地盘上刁难他的后娘夏氏? ”四姑姑,对不起,我也是没有法子了,才借着你的生辰和我爹娘提这事儿的!还请你原谅!“沈石头竟然从席面上走了下来,特地走到白娉婷面前,咚咚咚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题外话------ 第一次写种田文,有些地方也许处理的不太妥当,谢谢大家留言指出,非常感谢O(∩_∩)O~ ——月票在哪里啊?——求票票—— 128办私塾,帮衬哥嫂们(一更) 白娉婷没有想到沈石头敢在她的生辰宴上开口,虽然他的方法不对,但是他的勇气让她觉得这孩子还是有几分胆量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白娉婷先让沈石头起身,然后问道,语气平平淡淡,倒是让人瞧不出白娉婷此刻的情绪。 “我要念私塾。”沈石头斩钉截铁的看着沈虎郎说道。 “你——小石头——你连三字经都背不齐!”沈虎郎迂回的意思是说你还是在家歇着吧。 “四姑姑可愿意帮我?”沈石头似乎知道沈虎郎的回答,此时他稚嫩的脸上划过一抹愤怒。 白娉婷心想自己倘若不去帮助沈石头,沈石头一旦走上歪路,怕是又一个顾氏。 她正想说话,却听见她爹沈土根说道,“你四姑姑如今姓白,和你毫不相关,你去问她做什么?” “等一下,我有话和沈里正说,不如专门办一个私塾吧,如果咱们沈家村也有和小石头一样的九岁或者十岁还没有上过私塾,或者家里条件差的孩子,都可以去念这个私塾。”白娉婷想了想这是造福沈家村所有孩子的事情,她想沈家村的孩子们可不能当睁眼瞎。 有孩子念不上私塾的村民们顿时纷纷点头,确实啊,这是一个好提议。 “娉婷丫头的想法是不错,但是办私塾是要银钱的。”沈里正说道。“就算我个人出资也顶多拿的出几十两银子罢了。” “沈里正,我想我们可以弄个募捐仪式,每人捐一点,这样聚少成多,然后我和妹妹来出大头。”白娉婷想了想说道,她想孩子们的教育非常重要,这一点既然小石头设计她答应了,那便这么做吧,她倒是很期待小石头的转变。 “银钱方面吧,也算上爷的一份。”风少恒心想这办私塾的好事可不能让白娉婷姐妹俩全占去了。 “我可以临时当教孩子的私塾先生。”宫举人也笑着站起来表态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沈石头和戴氏互相看了一眼,沈石头心道,还是曾祖母想的周全。瞧瞧四姑姑还真的答应了,可是不是说让他一人去念私塾吗?怎么还有其他小孩也一道念私塾呢? 沈石头皱了皱眉,忽然看向站在对面桌上笑看着他的白娉婷,他顿时明白了,白娉婷这是破了他出的难题,她自己还和五姑姑一道捞了个好名声。 白婉婷见姐姐的视线落在沈石头的身上,她唇角弯了弯,心道,小石头,你根本不是我姐姐的对手。 你在姐姐的生辰宴上想激怒我姐姐,想让我姐姐没有好名声对不对,偏偏我姐姐来了一招将计就计,还完美的捞了一个好名声。你一定想不到吧? 白婉婷暗地里给姐姐树起了大拇指,赞她棋高一着。 白娉婷则笑着微微颔首,丝毫没有把沈石头刚才那话放在心上,继续和亲戚朋友谈笑风生。 沈石头握了握拳头,然后坐下来和戴氏一起吃席面。 半个月后,白娉婷真的联合风少恒一起办了私塾,沈里正出面让村民们每家每户出一点银钱。 私塾用的课堂是沈里正提供的两间土坯房,后来沈里正又去村口造了青瓦房,那两间土坯房就闲置了,平日里堆着柴禾,现在把柴禾搬走,腾出了那两间空屋子当成了私塾的课堂。 宫举人还大笔一挥写了沈家村希望私塾七个大字,这名字是白娉婷提议的,说那些孩子们都是沈家村未来的希望。 另外把大孩子和小孩子按照年龄分班。 白娉婷还打算借鉴现代大班小班这样的规格修改一下,再利用小时候我们都用过的考试奖励小红花制度来奖赏孩子们,红花得了十个以上就可以得一些笔墨纸砚什么的,这对家穷的孩子是很珍贵的东西了。 若是连续几个月都是优等,那就可以得到其他物品的奖励,例如铜板或是银子,拿回家可以帮衬家里不是,不过这些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能不能用还要给沈里正或者宫举人瞧瞧才是。 白娉婷让白婉婷去练习毛笔字,她自己则一个人在屋子里回忆着现代一些很好的教学经验,一面想一面叹息,罢了,先将就着说一点,全给弄出来了,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能干了也不好的。 将自己想出来的一条一条给写在纸上,晌午吃了饭后,去找沈里正说。 沈里正看了说可以试试看。另外八月初一就可以让私塾开学了。 已经有好多穷苦的村民带着孩子来沈里正这儿报名了。 沈里正和白娉婷说了晌午孩子们的吃饭问题。 白娉婷说让她来解决,接着她去了一趟沈家。 和沈家人说了一声学校里没人烧饭的问题。 “娉婷丫头,不如让我去烧饭吧。”蓝氏心想这可是肥差,吃食可不得用银钱去买,那自己还能捞一点。 “不成,你不能去,还是让虎郎和她媳妇去吧。”沈土根当下就反对了。 沈土根和蓝氏相处了大半辈子,他哪里会不晓得蓝氏心中的想法? “相公,你……你存心不让我发财!”蓝氏气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那事儿太繁杂,你还是在家好好的歇着吧,地里农活那么多,你咋不下地干活?”沈土根没好气的说道。 “爹说的对,你买什么菜可都是要记账的,娘不识字,怎么记账,我知道大嫂会记账,所以还得麻烦大哥和大嫂去帮忙管希望私塾的食堂,这样小石头在吃的方面也不会吃亏,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白娉婷劝说道,她知道古代对一个人名声的看重,自己虽然和蓝氏不亲厚,但是也没有必要弄的像陌生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之前她受气多,太意气用事,如今年长些了,知道人与人之间相处还就是要做点表面功夫的,家是分了,但是她和婉婷还流着沈家人的血呢,哪里可能断的干净,只求他们将来别扯自己和婉婷的后腿就可以了。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在白娉婷提到沈家的那根独苗后,蓝氏的心情立马好了,还连忙附和呢。 沈虎郎和夏氏得知他们得了希望私塾管采买烧饭的活计很是开心。 沈虎郎知晓这是娉婷妹妹给他们赚银钱的机会,虽然做糖果的生意不错,但是多一样发财的进项,怎么算怎么不亏。 夏氏更是激动于她娘跟她说过的话,她娘陶氏曾经在她嫁入沈家之前,陶氏说让她和两个小姑子打理好关系,必要的时候也是一项助力。 白娉婷说她和沈里正商量过了,每个月给他们夫妻俩十两银子,让他们多了自己拿走,少了自己补贴。 和现代的承包制差不多。 沈虎郎和夏氏一听这个法子好,自己能赚的,也能赚的心安理得。 “但是有一点,孩子们都还太小,不能吃的太差了,每日晌午的饭都必须有荤。”白娉婷特意提醒道。 “反正每天一顿而已,我们夫妻俩一定能把这事儿给干好的,娉婷妹妹,你就放心吧!”沈虎郎笃定道。 夏氏心想如果一个月支出六两银子,那剩余的四两银子就是她和沈虎郎的,不用上交,算来算去,这是娉婷妹妹给他们俩捞油水的机会。 其实他们还可以不用去买蔬菜,直接从自己的自留地里去拔,这样又省下了一两银子。那么一个月净赚五两银子,一年就等于赚约六十两银子吧。 为此,沈虎郎和夏氏对白娉婷很是感激,他们知道这是娉婷妹妹在拉拔他们呢。 “八月初一开学,你们好好想想菜单吧,如果想不出可以来问我。”白娉婷把开学日期告诉他们。 “娉婷妹妹,你对我们俩太照顾了。”夏氏说道,眼眶里激动的有点儿泪光。 “不必谢我,只是希望你和大哥将来不要喊苦。”白娉婷笑道。 这沈虎郎夫妇要去希望私塾管饭的事情让周氏听了,周氏不由地有点妒忌。 等沈安郎回家后,周氏也没有给沈安郎好脸色。 “相公,你那个妹妹只知道帮衬大嫂他们,也不晓得拉拔我们一把。”周氏抱着婵姐儿坐在床沿,一边给婵姐儿喂玉米粥,一边跟沈安郎抱怨。 “谁说的?我娉婷妹妹对我们好着呢,你瞧瞧这是什么?”沈安郎给周氏看了一眼一张类似烤架的设计图。 “这是什么?”周氏瞅了一眼,狐疑道。 “据说是烧烤食物的烤架,以及木炭的烧烤炉子。”沈安郎笑道,“娉婷妹妹还说这玩意儿做的好了,往后我们开的烤香肠店铺的生意会更好,也好给咱们婵姐儿攒嫁妆,不会让婆家人看轻了去。” “真的这么管用吗?”周氏诧异之后是惊喜,她一开始听到沈虎郎夫妻俩得了希望私塾管饭的差事,心中非常不平衡,如今看到这图纸,顿时觉得自己和沈安郎将来的日子一定过的红红火火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沈安郎是相信白娉婷的眼光的。 “相公,既然你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的,那这个图纸上面的东西,找谁去做呢?”周氏问道。 “娉婷妹妹已经拜托风大少去做了。”沈安郎笑道。 “顾氏倘若活着,倒也可以沾沾她妹妹的光,可惜了人已经去了。”周氏感叹道。 “那是她咎由自取,对了,你把婵姐儿看好了,尽量让婵姐儿少和小石头一处玩,如果一起玩耍,你也得在一边看着,听到了吗?”沈安郎只要一想起沈石头从前敢冲着周氏的腹部撞过去那惊心动魄的样子,他真是不敢让婵姐儿和小石头一处玩。 “知道了。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但是你不觉得小石头的变化很大吗?”周氏挨近沈安郎说道。 “能有啥变化,以前他是蠢了点,那么现在就是聪明了点,懂得算计人了,你看娉婷妹妹为了拆他的招术,还得专门办私塾呢。我现在就担心小石头长歪,祖母太宠他了。”沈安郎分析道。 “也怪我和大嫂的肚子不争气,没能为沈家生下男孙,祖母疼护着他也不算太过分。”想起这生不出儿子的事儿,周氏的心情抑郁了几分。 “娘子,我又不在乎你能生不能生的。反正咱俩已经有婵姐儿了,我觉得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沈安郎笑着说道。 “相公,你待我真好。”周氏自从生下婵姐儿,然后一直没有怀孕的动静,不由地担心自己会被公公婆婆说,但是沈安郎却从不说她,也嘱咐他娘不说,婆婆蓝氏一开始还有意见,后来也没有了意见,可见沈安郎在其中做了不少努力。 “别这样,咱们是夫妻,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咱们不能和大哥、弟弟、妹妹们的关系弄拧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虽说分家了,但是妹妹们也懂得帮衬家里头,这回修缮房子,两个妹妹可是一起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咱们两家翻瓦房呢。” “是啊,她和婉婷发财了倒是不忘记提携哥哥们,是个好的,以前是我眼皮子浅,现如今我是感激他们的。”周氏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在说着。 “你娘那边,你去好好说说,别有事没事说咱们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的坏话。否则她这个丈母娘,我是不欢迎她来咱们家的。”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我娘还不是担心秤儿的亲事吗?你是知道的,秤儿的心思摆在那里呢,他想出人头地,他不想那么早娶亲,不想娶农户家的女子,你说我有啥办法?我也劝了说了,可我娘听不进去。算了,回头我不叫她来了,省的你心烦。”周氏说道。 “也不是不让她来!只是希望你娘别离间你和我娉婷妹妹的姑嫂情义,每次她一来,你就会和我说娉婷妹妹怎么对你这个二嫂不够尽心,只对大嫂他们好?对是不对?”沈安郎摇摇头解释道。 “是的,我是被我娘说了,才这么想的。罢了,你的意思我懂。我以后不会被我娘挑唆了。”周氏坚定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娘每次来,还不是顺走咱家的几件好东西,有我帮你买的一把牛角梳,哦,还有我帮你买的金手镯,你娘说看了喜欢,然后也给捞过去了,你记得不?”沈安郎笑着说道,他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想作为女婿和女儿,孝顺长辈也没错,但是老太太主动伸手拿就不对了。 “行了!你不必说了,我知道的!”周氏听沈安郎这么一说,也觉得武氏太过分。 “她是你娘,她问你伸手要,你肯定不好拒绝。我理解的。”沈安郎伸手抱了抱她,却被周氏害羞的推开。 “好久没有亲热了。”沈安郎坏坏的笑道。 “等婵姐儿睡着了再说吧。”周氏低头,脸色微微酡红,低声说道。 七日后,风少恒让匠人做出了沈安郎那张图纸上的烤架之类的东西。 “一根小香蕉,平时都是刷的蜂蜜,撒的芝麻,烤来吃。可香蕉本来就很甜了,为何不用半根烤个孜然的换换口味呢?”白娉婷笑嘻嘻的给大家示范,怎么弄出酒香孜然烤香蕉来。 此时沈家院子里摆了烧烤的工具和架子,还有木炭,孜然也是风少恒从大洋彼岸的商人那里买来,送给白娉婷姐妹俩的礼物,此刻被白娉婷拿来给沈家人一道分享。 “这就是孜然吗?还是第一次听说。”蓝氏第一看到,不免觉得好奇。 “是呢,风大少送的。”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哎呦呦,这么一大家子在吃好吃的,我有没有份啊?”夏麦站在门口笑眯眯的问道。 “有,有份的,快请进来吧。”白娉婷见夏氏的嘴巴张了张,知道她不好意思邀请自己弟弟,于是她给开口了。 “谢谢娉婷姐姐。”夏麦笑道,然后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夏麦也长高了,好好的一个翩翩少年,却还是小孩子那跳脱的性子。 “不要谢,你可是真凑巧,我们正在吃烤茄子,烤香肠,烤香蕉……”白娉婷招手让夏麦进屋。 “你来做什么?老是来蹭饭吃,真是不要脸!”沈石头可讨厌夏麦了,总觉得他一来,自己就没地儿坐了似的,而且自己爹和那个后娘也是对夏麦好的不得了,可妒忌死他了。 “小石头,是我请他进屋来一起吃烧烤的,你这么说,四姑姑可就不喜欢你了。”白娉婷觉得这个熊孩子真是麻烦啊,顾氏遗留下来的问题可真不好办。 “切,我又没让你们喜欢我!”沈石头只要一想娘以前对白娉婷的恨意,自己也不喜欢这两个讨人厌的姑姑。 ------题外话------ 二更在23点!等不了的话,建议第二日来看O(∩_∩)O~有月票鼓励二更吗?没有的话留言也行啊。 注:本文不是每个人物都是坏的,坏人之中也有变数,比如二哥二嫂之前懒惰,但是现在不懒惰了,他们也想过好日子,也再往好的方向发展。真要坏的也就那么几个,就是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人物塑造来源于生活,比如女主的祖母戴氏,现实生活里真的有,也不知道有没有亲碰到过? 129空间欢升级,考场惊魂(二更到) 白娉婷扶额,罢了,她跟一个熊孩子计较什么? 沈虎郎身为沈石头的父亲,自然要好好的训斥他。 “小石头,你咋说话的?那是你的姑姑,你娘想要烧死她,她非但不仇恨在心,还对你关注有加,你身上穿的新衣服,大多是你两个姑姑张罗的,我们怕你知晓了不穿,所以让祖母配合着不说,你这孩子非但不晓得感恩,还这个态度对你的四姑姑,是不是皮痒了?欠修理?”沈虎郎觉得教训前妻生的孩子尺度上把握的狠了,会被孩子的外祖家说他这个当父亲的太过狠心,如果听之任之不管小石头,又会被孩子的外祖家说他当父亲的不关心孩子云云,总之沈虎郎觉得自己很是艰难。 “爹,我……”沈石头心中很是震惊,难道他这两年的新衣服都是两个姑姑的手笔吗? 沈石头看向白娉婷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但是他接下来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很平静的坐了下来,连夏麦看着他的神色带着一丝挑衅。 可是沈石头这次没有搭理夏麦。 夏氏见沈石头态度软化,心中松了口气,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继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和沈石头怎么相处,她大多用的是听之任之的态度,既然管不了,那她就干脆不管了。 “夏麦,你喜欢吃什么就用这个竹签子串上,比如这个茄子也是可以的,或者菠菜,鸡翅,随便你选择吧。”白娉婷笑着细心的为夏麦解释烧烤的方法。 夏麦聪明好学,没一会儿就学会了怎么使用木炭的烧烤炉子,又掌控了火候,拿了竹签子把茄子串联起来,刷上一层蜂蜜,加一点儿孜然,烤出来的茄子黄酥香脆之中带了一点紫色,让人吃了一遍想要再吃一遍。 “味道好极了!”夏麦赞叹道。 “是娉婷妹妹想出来的。”周氏骄傲的说道。 周氏还给白娉婷等人倒了她自己酿的桂花酒。 “娉婷姐姐一向聪明。”夏麦说道,一边吃烤茄子,一边又弄了一根鸡翅,在鸡翅上划拉两个口子,然后洒了点辣椒粉,在烤炉上烤的滋滋作响。 许是烤的焦了,那鸡翅金黄之中带着一丝黑色,但是放在鼻尖轻轻地一嗅啊,还是那么的诱人,瞧着令人垂涎三尺。 “夏麦,你烤焦了。”夏氏说道。 “姐,烤焦了也好吃的。”夏麦嘻嘻笑道。 沈石头本来只是随便烤一会儿,但是一听夏麦说烤焦的好吃,也这么做了,东施效颦的结果是沈石头的小手被烧烫的竹签子给烫着手指了。 “曾祖母,我的手指疼死了。”沈石头恼怒的抱怨道,许是太疼,这会子,沈石头还掉泪了。 “哎呦呦,我的小石头啊,你如果要吃烤鸡翅,让你爹烤好了递给你吃就是了,做什么自己去烤呢?”戴氏一见沈石头哭泣,她忍不住又想指责沈虎郎等人了。 “我来看看。”白娉婷蹙眉,心道这个沈石头可真麻烦,弄个烧烤也会烤到手。 想是这么想,但是白娉婷还是轻移着莲步走了过去,她挨近沈石头,问道,“把手腕给我搭脉。” “一点小伤而已,不需要你看的!”沈石头这小子很傲娇,他还一脸不要你多事的样子,让白娉婷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祖母,小石头他说没事儿,那我先过去帮大嫂抱萱姐儿了。”白娉婷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地上一片狼藉,大嫂夏氏和二嫂周氏一起在打扫卫生。 萱姐儿看到白娉婷咯咯咯的笑着,白娉婷也稀罕萱姐儿,这不,一来二去,萱姐儿要求她抱抱,白娉婷马上去抱了,一边抱,还一边给她念三字经,但是萱姐儿跟着念了几句,这小丫头就没有什么耐性了。 沈石头见白娉婷被自己气走,心中非常得瑟,但是却看见祖父的眼神凉飕飕的盯着自己瞧,于是沈石头马上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蚂蚁。 “土根,他还是个孩子,你莫要太严厉了。”戴氏对沈土根说道。 “娘,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训斥我了,这在孩子面前,多少给我点面子啊!再说咱们家小石头已经九岁了,还不懂礼貌,可愁死我了,娘,他平日里都是你在带,你都和小石头说了什么?”沈土根怀疑戴氏教了不好的话给小石头知晓。 “我是你娘,我说你两句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忙的很,我不带小石头,难道让他外祖家带过去虐待吗?我可是听说他娘当初是被他外祖父扫地出门的。”戴氏愤怒的训斥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后,觉得祖母和父亲之间的战局,她们不想看,也不想参与,于是白娉婷和白婉婷说有事先回去了。 沈土根知道白娉婷姐妹俩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留她们,所以让她们先回去了。 白娉婷回去后,等白婉婷睡觉了之后,她才进入了随身空间,楚秀弦和张润扬送来的一箱子珠宝可都在里头呢。 “莲仙,我已经把需要的珠宝给找齐了,你快出来帮我看看怎么样才让我的随身空间升级?”白娉婷走到寻荷小筑的一方池塘里,瞧见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随风摇曳。 白娉婷见莲仙不出现,难道她是在修炼吗? 白娉婷急死了,围着蓝色莲花转了一圈。 忽然蓝色莲花散发出浓郁的清香,而白娉婷身边的箱子盖头自动打开,蓝宝石,绿松石,红宝石,玛瑙,翡翠等物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千刀道彩色光柱里聚集出一件五彩的莲叶纱衣,与此同时,一箱子珠宝倏然消失不见。 紧接着,白娉婷震惊的发现,当莲叶稀薄成一片薄纱,如蝉翼,却又忽然透明。那神奇的衣服有点像抹胸,又有点像文胸的形状,居然似长了手一样会主动穿在她的身上。 “主人,莲仙让你久等了,这是莲仙用自己的本体上的莲叶给你做成的隐身衣。倘若你遇到危险,不能使用空间的前提下,你的意愿是消失去另外的地方,那么隐身衣就能显示出它独特的功能了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主人啊,我说的你听懂了吗?”那蓝色的晶莹剔透的莲花立即变化成白娉婷经常看到的莲仙样子。 白娉婷伸手摸了摸隐身衣,她发现自己压根就摸不到那隐身衣啊! “主人,是很短的,就像你做的文胸那样,小巧型的!嘿嘿!”莲仙笑着提醒道。 “可以脱吧?”白娉婷好奇道。 “可以,你什么时候想脱,那隐身衣就会自动脱下来的,不用你手洗,就算穿很久也是这么干净透明。”莲仙解释道。 “这是空间晋级给我的礼物吗?我瞧着我这空间不仅仅扩大了,而且还多了三块红土地。”白娉婷兴奋的看着自己空间的变化。 此时升级到第十五级!居然连升两级!让白娉婷高兴坏了!还得到了空间礼物。 但见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 现拥有田地二百五十六亩、池塘六十四口、菜地两百四十亩(其中有六块红土地)、灵山六十四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九十六块。 “莲仙,那我的一箱子珠宝呢?去哪儿了?难道就这么没了吗?”白娉婷倒是想起自己的一箱子珠宝了。 “主人,你还愁珠宝做什么?你干哥哥和张润扬对你不错,你再要一筐子珠宝有什么难的?我觉得你现在还是要首先配置出速效的止血丸可比什么都强。”莲仙自然清楚白娉婷的所有事情,这会子她给白娉婷提建议了。 “你的想法极好,不过我今天没有时间了,我明日要去参加郎中文书的考试,我考出来了就可以开保和堂药铺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主人,你去考,还不是稳操胜券的事儿!”莲仙觉得白娉婷肯定能考上的。 “那我先去泡温泉,稍后你帮我注意一下庄稼,水果,茶叶,药材的长势,我泡个温泉就出去空间了,这样我明天去考试,也能精神抖擞的去考。”白娉婷对莲仙说道。 “祝愿主人拔得头筹!”莲仙还特讲究的给白娉婷变了一个小法术,但见空间里玫瑰花花瓣和满天星交错着从天空盘旋降落,而白娉婷好似在花海里翩跹起舞。 “谢谢莲仙的礼物。”白娉婷感激道。 “主人,还有我的礼物呢,我真的决定了,我想做你的麒麟马。”火麒麟闹闹对白娉婷笑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一团火焰似的俊美少年,白娉婷嘿嘿发笑,说道,“你可是上古神兽,我已经打消了这个主意,谢谢你,闹闹。”白娉婷走到闹闹面前,伸手抱住闹闹亲了亲。 只是亲了之后,闹闹立即变成了一只麒麟马。 “主人,我很好养的,不需要喂草料的。”闹闹还在毛遂自荐。 “那可不成,我不好意思的!这样吧,闹闹,你还是和莲仙一起想办法帮我养战马吧,马上打到垂铃关那儿,山地开阔,非常需要战马,我不希望我的干哥哥和张润扬输了那场战役。”白娉婷的脑海里想着接下来楚国的地形图,既然楚秀弦决定反了楚燕帝,那么未来如果干哥哥他们输了战役,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如果楚燕帝是个明君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楚燕帝不仅仅是暴君,他好大喜功、穷奢极欲,还是个好色的暴君,一年前大兴土木建聚阳和宫,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百姓们民怨甚多,现在一个月前还说要四处挑选美女入宫充盈掖庭…… “养战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建立牧场,这需要很大的场地,而且主人的随身空间也不具备养战马的条件,不如主人在滨州城选择一个视野开阔的土地买地,然后用空间灵泉喂养马匹,对外就说是专门养了做拉车的马儿的。”闹闹想了想说道。 “这个法子不错,我可以这么做,一半帮我干哥哥他们养战马,另外一半是真的提供拉马车的马匹。这就需要野马和汗血宝马来交配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我可以去帮忙抓来汗血宝马,至于野马也不难,爪山里没准儿有,实在不行,就让莲仙去昆仑山那边弄一匹彪悍的野马回来配种。”闹闹笑着说道。 “嗯,这个法子可行。主人,就这么办吧,等你取得了郎中文书,你就马上把你手头的银子全拿去买地。”莲仙也赞成。 “好的,谢谢你们帮我想法子。”白娉婷心想自己不能去和楚秀弦,张润扬那些将士们一起冲锋陷阵,那她给他们足够的支持,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了。 闹闹和莲仙都说不用她的谢意,只说让她以后练功可以认真一些,别又偷懒了。 “哎呦呦,我哪里偷懒了,你们不要瞎说。”白娉婷死不承认。 闹闹和莲仙对视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反正每次他们说主人不认真学习武功,主人都会不承认的,然后她接下来会更用功的练武的。 白娉婷泡了温泉之后,就走出了随身空间。 夜晚下了雨,雨滴落在荷叶上形成漂亮的滚珠。 次日清晨,雨停了。 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及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的缠绕在腰间,阳光把每一片叶子上的雨滴,好似都变成了五彩夺目的珍珠。 空气之中飘着栀子花的清香。 白娉婷的心情好极了,她骑马去了白鹿书院。今个白鹿书院门口聚集了很多杏林分院的学子。 令狐旦远远的就瞧见了白娉婷。 “白兄弟,据说这次考郎中文书又上升了一个难度,是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的。”令狐旦肥胖的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你是不是担心你自己通不过啊?”叶溯笑着问令狐旦。 “嗯。”令狐旦低垂着眼帘,眼底划过一丝妖冶之色,只是他面上则老实的承认了。 “哥,等我一下。”白婉婷笑着从女子学堂那边的夫子院子的方向走了过来,她自然是在喊白娉婷,而且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 少女长相漂亮,婀娜的身形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纱裙,轻移莲步,行动间,纯洁的一如风中的白荷,让人一见谓之深感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那种美态。 “婉婷?”白娉婷愣了一下。 “林夫子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叫你考出真实,不要害怕。”白婉婷已经在一年前考入了女子学堂,如今她也是女子学堂的一员了,而且夏老夫子的孙女夏暖也和白婉婷一个班级呢,两人的关系好的如同闺蜜,经常是形影不离的。 “嗯,我会的。这是?我瞧着很面熟,她是?”白娉婷问白婉婷。 “夏暖,就是夏老夫子的孙女,你俩还是第一次见面呢。”白婉婷笑盈盈的为双方介绍道。 白娉婷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瞧着自己妹妹有了关系极好的闺蜜,她也为白婉婷开心。 夏暖瞧着白屏庭的帅哥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由得一阵惊艳,他如昆仑美玉一般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俊逸潇洒,如芝兰玉树…… “喂,夏暖,我哥已经进去考场了!”白婉婷伸手在夏暖面前晃了晃。 “做什么?你吓死我了,婉婷,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哥哥。”夏暖心想自己终于找到了绣荷包的理由了。 “你又没问。”白婉婷没好气的说道。“对了,夏暖,刚才林夫子说请我们去吃午饭,我们赶快去给她打下手吧,回头我哥从考场里出来,也好早点吃到美食。” “好的,好的!我最喜欢做美食了,你哥哥吃了一定会赞不绝口的。”夏暖闻言激动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你好像有什么意思在里头?”白婉婷想了想,就是不知道奇怪处在哪儿,只得开口问夏暖。 “我……我……我这不是开心吗,就这样啦,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瞎猜了。”夏暖见白婉婷追问,她也没好意思解释。 夏暖觉得自己好像有女生的小秘密了,而且这个秘密只能自己知道,还不能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的好闺蜜,她怕说出来被白婉婷笑话。 也就因为她不说,也就造成了以后的误会。 林悠然瞧见白婉婷和夏暖一起来了,还说给她在下厨的时候打打下手什么的。 “那这样吧,你们每人给做一道拿手菜就可以了。”林悠然听到两个小姑娘的话之后,笑了笑说道。 夏暖在家可是娇生惯养的,极少亲自下厨,就算做了什么好吃的,也是那些糕点什么的,比如桂花糕,栗子糕,马蹄糕,绿豆酥等等。 “林夫子,我没有拿手菜啊,咋办?”夏暖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没有拿手菜?你可以选择包饺子,包馄饨,做糕点。”林夫子也没有为难她,还给她想辙。 “成,那我做桂花糕吧,这会子院子里有桂花树开花的早,我去摘来做新鲜的桂花糕吧。婉婷,你陪我一起去。”夏暖已经拿了大盘子,伸手去拉白婉婷的小手。 “那你们一起去吧,这样摘的快些,多余的桂花花瓣可以酿酒的。所以我不介意你们俩多采摘一点的。”林夫子微笑道。 这边两个小姑娘去庭院里的桂花树那边搬着凳子,爬上去采摘桂花花瓣了,那边白娉婷正在参加杏林分院的郎中文书大考。 静寂的大教室里,拢共四个角落站着四位监考的夫子,外面还站着白鹿书院的学监大人。 白娉婷一看试卷的题目第一道居然是八股文! 她一现代人哪里会八股啊!所以她弃了! 接下来答的都是药材方面的题目,对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刷刷刷的提前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一水儿的黑字,很快就写完了,她仔细浏览了一遍,确定就一道八股的题目不会后,其他的题目都答对了! 白娉婷是第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卷的。 交卷出来后算是白娉婷的笔试结束,接下来白娉婷去了一间空屋子,里头躺着一位耄耋老人,他全身臭的要死,活像数日没有洗澡的样子。 白娉婷真想马上退出来,但是一想陆夫子刚才推她进屋的时候,还说有考题准备的,就在里头那个人的手里,让他拿了考题出来就是了。 白娉婷觉得太诡异了,也不知道书院为什么这么安排?考试啊!你安排一个臭烘烘的耄耋老人做什么? “请问老人家,陆夫子问我要考题,还请老人家把考题给我。”白娉婷拱手作揖,笑道。 但是耄耋老人眼皮掀了掀,并未作答。 白娉婷皱了皱眉,忽然看见耄耋老人好像在伸手挠痒痒,白娉婷心想这么个老人还在这么热的天里陪他们考试,罢了,她还是去帮个忙,因为她想谁都可能有老去的一日,自己将来也会变成老人。 白娉婷伸手过去帮耄耋老人挠痒痒,只是才帮他挠了一会儿痒痒,那人就说题目摆放在他的枕头下。 白娉婷淡淡说道,“谢谢老人家指点,只是你这痒痒,最好用薄荷膏擦一擦。” 说完这话,白娉婷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瓶薄荷膏出来,还拈了绿豆大小的帮他涂抹在他的后背上。 “是花蚊子咬的!老人家自己要小心。”白娉婷拿走考题,但是却留下了一瓶薄荷膏。 当白娉婷出了那间屋子,打开考题后,顿时傻眼了,上面竟然写着通过的字样。 白娉婷去找陆夫子求解,陆夫子笑着说道,“你小子过了德行这一关。为医者一定要有一颗善心,而你做到了!” “陆夫子,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十之八九能拿到郎中文书了?”白娉婷闻言很是诧异。 “如果你的笔试及格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了。”陆夫子捋着胡须笑道。 “白兄弟,你看这是啥意思?”叶溯也已经考完了,然后手里捏了一张考题,和白娉婷一样写着通过的字样。 “恭喜你,德行这一关过了!”白娉婷也为叶溯开心。 “你怎么知道?”叶溯不明白道。 “自然是陆夫子说给我听的!”白娉婷得瑟的笑道。 忽然白娉婷和叶溯瞧见那耄耋老人被令狐旦给背了出来。 “令狐旦,你快放下他!你快放下他!”白娉婷担心好友令狐旦别因为这事儿拿不到郎中文书。 “令狐旦——”叶溯大声呵斥着,他疾步跑着上前想要阻止。 忽然令狐旦像疯了似的背着耄耋老人冲向白娉婷的方向,而且令狐旦的眼神呆滞之中泛着血腥,好似被下了诅咒似的。 伴随着令狐旦的一声狮子吼,但见那个耄耋老人被力气巨大的令狐旦像扛着铜鼎一样,力道极大的砸向白娉婷!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票打赏等礼物O(∩_∩)O~ 二更到了哦!嘿嘿,大家晚安! 130郎中文书到手,买地遇女鬼?(一更 白娉婷一看耄耋老人被当做铜鼎一样正朝着自己方向砸来,心知令狐旦是不会那么做的,那么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或者是被恶人下了蛊毒,如今令狐旦已经被人操控。 说时迟,那时快,叶溯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了那被扔出去的耄耋老人,在场的人都吓的面如土色了,唯有陆夫子颔首微笑,大家心猜,莫非这又是一道独特的考题? 白娉婷心想,自己幸好昨日得了隐身衣,否则使出轻功也未必逃的掉刚才那重重一砸。 其他学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晃,白屏庭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侧。 “白兄弟轻功之绝妙堪称武林第一。”叶溯等人赞叹。 “先别管什么武林第一,我们先把令狐旦喊醒了再说吧。”白娉婷冲着叶溯他们说道。 所幸耄耋老人没有受伤,但是令狐旦却寻了空子拔下陆夫子身上的佩剑,脚步变化宛如游龙,那剑光忽长,一刀一剑均是向白娉婷猛烈砍刺。但见攻的如惊涛冲岸,守的却也似坚岩屹立,再加上叶溯全力防护,数十招中令狐旦竟是半点也奈何不得敌手。 陆夫子飞身上前阻止令狐旦再出招。 此刻,许是剑气反噬,令狐旦口吐鲜血,他忽然恢复神智。 “噗,我怎么在这儿?不是在考试吗?”令狐旦压根忘记自己刚才差点摔死人了。 “你是真的令狐旦?”白娉婷问道。 “什么真的,假的,自然是货真价实的。”令狐旦气呼呼的说道。 “你刚才差点杀人了。”叶溯说道。 “令狐旦,你刚才抢了陆夫子的佩剑,而且还把那屋子里的老人家给背了出来,你……你都不记得吗?”白娉婷提醒他道。 “我……我真的这么做了?”令狐旦吓了一大跳,“不可能,我不会那么做的,我真的不敢的!” “你不敢?你已经做了好不好?”白娉婷见令狐旦这么害怕,心知他是被人陷害了。 “令狐旦,刚才你在来的路上去了哪里?可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陆夫子过来问道。 令狐旦见陆夫子神色凝重,心知此事一定非同小可,他在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惧意。 “我真的没有遇到谁?哦,哦,我来的时候,我的马被一个乞丐给惊着了。”令狐旦说道。 “乞丐?”陆夫子皱了皱眉。 学监大人让两个护卫带走了令狐旦,令狐旦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还一路喊冤。 “考场之上,不得喧哗!”学监大人怒道。 白娉婷见令狐旦被带走了,心知今天考场惊魂之事应该是白鹿书院有人在针对自己。 那为什么要借着令狐旦的手? 那人一定知晓自己和令狐旦的关系好,所以才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吗? 白娉婷想着自己在白鹿书院的仇家具体有谁,突然她的思绪被叶溯的一句话给打断。 “白兄弟,灵鹤镇上开了一家香汤馆,咱们考完了是不是应该去那儿松快松快?”叶溯满脸笑容的问白娉婷。 “我不去看,没什么好看的。”白娉婷摇摇头。 “可有劲了,到时候等令狐旦被学监大人问完出来,咱们正好一起去那家香汤馆沐浴。”叶溯还在游说白娉婷。 “沐浴?”她一女的怎么好和他们男学子沐浴呢? “是啊?你有什么问题吗?”叶溯见面露诧异,他马上确定道。 “我下午还有事儿,就不和你们一道去泡香汤了。”白娉婷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 “那事儿不能改天办吗?”叶溯问道。 “不能改天,已经确定了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当所有学子都考完后,陆夫子说下午才出来通过考试的名单!令狐旦因为耄耋老人受了惊吓,被责令取消获得郎中文书的资格,让大家都感到可惜。白娉婷心想自己一定要把那个幕后黑手给调查出来,否则令狐旦那小子太可怜了。 等发榜,是以,大家晌午的一顿饭也是在学校里吃的。 白娉婷则去了林夫子的院子里吃午饭。 白婉婷和夏暖都已经做了好吃的,在等着她一起吃。 “桂花酒?桂花糕,桂花小圆子,桂花炒粉丝,都是我爱吃的。”白娉婷瞧着餐桌上的美食说道。 “这还有狮子头,酱爆虾,炒鱼片,干煸四季豆,冬瓜汤!”林夫子热情的招呼她们多吃点。 “你觉得考的怎么样?”白婉婷问道。 “自我感觉是不错,但是也不一定,我的试卷上居然有八股文的题目。”白娉婷想起就觉得奇怪。 “有八股文也不稀奇,这是咱们白鹿书院特有的考题。那你八股文的题目答出来了吗?”林悠然好奇道。 “没,我才没有答出来呢,我只挑选我会做的做,我从来没有学过八股文,叫我怎么做啊?”白娉婷摇摇头。 “不做也没关系,其他题目做对,德行题过关,你那郎中文书也算拿到手了。”林悠然安抚她,让她宽心。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和大家一起吃饭。她不经意的抬头瞧见夏暖在看自己,她觉得奇怪,她脸上难道有什么脏东西吗? 于是白娉婷抬手摸了摸,发现自己脸上很干净的。 “夏姑娘,你盯着我瞧做什么?”白娉婷没忍住,问了出来。 “我没看你,我是在看你前面那道桂花炒粉丝,发现没怎么动筷子。”夏暖红着小脸说道。 “我不太爱吃。”白娉婷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晌午饭后等来了杏林分院的发榜名单。 白娉婷果然通过了,也从陆夫子手中拿到了郎中文书。 白婉婷、夏暖和林夫子都为白娉婷感到高兴。 “如今你获得了郎中文书,倒是可以开药铺了,地儿选好了吗?”林悠然关心道。 “还没有呢,我想几日之后就有眉目了吧。”白娉婷笑道。 “我能到你的药铺里来当学徒吗?”夏暖的话让白娉婷听了大吃一惊。 “你不是要在女子学堂念书吗?怎么还要去我的药铺里当学徒?”白娉婷不太赞成,况且夏暖娇生惯养的闺中女,她估计她吃不了苦的。 “夏暖,当学徒很苦的,你还是别去了吧。”白娉婷拒绝让夏暖更家坚定的要去。 “好吧,你真要来,那你一周拨空一日来帮我药铺里分分药材就可以了。”白娉婷可没有指望夏暖真的能学会多少。 “这可是你说的!我一定来。”夏暖很开心,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充实。 “林夫子,以后我会抽空来跟着你学画的,你可不许嫌我烦。”白娉婷娇声说道。 “不会,我盼望着还来不及呢。”林夫子觉得白娉婷这个小姑娘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平日里记得给她送药,还送她亲手做的鞋子,衣服,虽然知道她的女红不好,多半是让绣娘动手绣的,但是贵在那份心意。 如此林夫子很希望张润扬跟着楚秀弦早点把狗皇帝打倒,有了军功,挣一份好前程也容易些,将来也好讨一个可心的媳妇儿。如果娉婷丫头再大一些就好了,正好配她的儿子。 白娉婷自然不清楚林悠然再想些什么,不过,她见林悠然心情这么好,更是感染了她,她说道,“林夫子,是不是润扬又给你捎什么好消息了?” 林悠然笑着摇摇头,“那么远,怎么可能?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喊人去通知你的。” 白娉婷点点头,她瞧着林夫子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她也就不耽搁了,跟林夫子告辞了一声,随后她带着白婉婷和夏暖一道离开了白鹿书院。 先把夏暖送回夏宅,白娉婷姐妹俩这才一起去了风府。 风府里如今被顾秋心管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一个个都很勤快,也没有懒散之人,据说有异心的丫鬟婆子已经被顾秋心发卖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还在里屋,待奴婢去禀报着,还请两位白姑娘先坐在这儿等着。秋菊,给咱们大少奶奶的两位好友奉茶。”似玉嫣然一笑说道。 似玉如今是顾秋心跟前的一等大丫鬟了,所以她亲自去禀报,可见白娉婷姐妹俩的面子大着呢。 “这茶还挺好喝的。”当秋菊奉了两杯茶上来,白娉婷品尝了之后赞道。 “这是大少爷从蜀地带回来的木须茶。”秋菊的声音清脆好听,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段窈窕,长的清秀可人,口齿伶俐,可见被风府调教的极好,她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脸上带着热络的笑容。 “娉婷,婉婷,木须茶可好喝?”不多时,一阵环佩声响,帘子一撩,淡淡的栀子花香随风而来,顾秋心笑盈盈地拿着把象牙柄的仕女团扇走进来。 白娉婷姐妹俩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但见她穿着件家常的浅兰色水莲花的绫子短襦,配的湘妃色绣梅花的罗裙,脚上穿的沉香履,衬托的她唇红齿白,娇艳动人。 “好喝,好喝,对了,风大少怎么不在?”白娉婷是为了买地的事儿才来找风少恒打听连着烟笼村的天平山那一带有没有人家卖地?她记得风家在天平山那边有三十二亩地,所以找他打听来了。 “相公他啊回家歇了一会儿,此时正在逗澜哥儿呢,他让我先过来招呼你们,他啊一会儿就过来。”顾秋心笑道。 “好的,你这大少奶奶的日子过的越发好了,瞧瞧你走路的姿态很是丰满,秋心,别是又有了吧?”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你还没有出阁呢,哪里能说这个?咱不说了哈,我相公来了,你们还是和他商量买地的事儿吧。我来抱澜哥儿。”顾秋心瞧见父子俩一同进屋了,她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从风少恒的手里接过了澜哥儿。 “你之前说要买地开药铺,我已经帮你择好了,就在我们风家绸缎庄附近有一家点心铺子,但是掌柜的年纪大了,说是要转手卖掉,据说要三百两银子才肯出售,另外他需要现银,然后呢他有两个孩子,需要分家要现银支配。”风少恒瞧着自己娘子赏心悦目,心情也是极好的,这会子说话的时候笑容满面的。 “好的,三百两现银应该不成问题,对了,我还要拜托风大少一件事情,我想买一块养马的地儿。”白娉婷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怎么想养马了?人家都是养猪赚钱啊!”顾秋心担心白娉婷别被人家骗了。 “我觉得把马养得好了,回头可以转行设计马车,又可以做车行的生意,那么我就可以赚更多的银钱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我姐姐觉得未来大家都可能骑马。”未来骑马这种交通方式会普及也不一定。白婉婷帮腔道,笑容甜美的看着顾秋心,一边还伸手拿着布老虎去逗澜哥儿。 “好的,你要买地也不难,可瞧中了哪里?”风少恒问道。 “天平山那边。”白娉婷说了个大概方向。 “你倒是有眼光,那边也有安远侯府准备出售的地儿,现在他们因着富贵的女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嫡系的人全都搬去咸阳城了,这边的土地,是管家负责在转手卖掉。你如果明日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瞧瞧,你看看要不要买下来?银钱方面,你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想要我们俩帮忙,你也甭客气,直说就是了。”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闻言很是开心,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日风少恒带着心腹墨剑一早领了白娉婷骑马出城,直奔天平山边上去。绕过安远候的庄子,又往前面去了约有十来里路,方到了地头。 往大路右边的一条小径进去约有一里路左右,是一块一百一十亩左右的旱地。 旱地周围种了柳树松树与其他的地隔开,如果想要杜绝外人入内,只需种上野蒺藜或者是野蔷薇将柳树连成一线就可以了。 一条专用于灌溉的清澈的小河从附近的平渠流出来,顺着左面的柳树蜿蜿蜒蜒地淌到远方,倘若白娉婷要开池塘,水源也是极为方便的。 “这地儿不错,只是为什么那个庄子他们不卖呢?”白娉婷觉得奇怪。 “这个可说不清楚,据说功勋人家有的土地是上头赏赐的,就不好私人买卖的。”墨剑解释道。 “你想要买那个庄子?”风少恒笑着问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既然安远侯府不肯卖,那我也不能强求,就先买了这块地再说吧,这边如果种上牧草,养马也不会有问题,就这么办了,关于价格,你帮我一起去找安远侯府的管家谈一谈吧。”白娉婷自然是信任风少恒的,几年的生意合作伙伴了,一般他说的价格都是最划算的。 “成,我会帮你搞定的。对了,你能拿出多少银子。”风少恒关心的问道。 “除去三百两银子,我还有五百两银子左右,怕是不够的,如果缺了,你再帮我补上,回头等我赚了,我还你就是了。”白娉婷说道,其实她还有不少,但是不敢说太多,怕引起风少恒怀疑她赚钱的速度太快。 “好的,这买地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风少恒笃定的笑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大少爷,白姑娘,你瞧那边的一块地儿也不错呢。”墨剑伸出手指指着远处一垄玫瑰花的园子。 白娉婷因着那些粉色的玫瑰花,不由得冲着那儿多看了几眼。 那边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妪模样的人正在给玫瑰花浇水。 她瞧见了风少恒等人,顿时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她放下手里的喷壶,走出来主动笑着搭讪道,“你们几位可是要买地?” “是啊。”墨剑点点头,“老人家,你家这园子可要卖?” “当然卖,老婆子得了主人交代,是想帮着卖这园子,你们可要看看?”老妪笑道。 “老人家怎么称呼?”风少恒下马后,作揖问道。 “你们喊我穆婆子即可。”那老妪说道。 “白姑娘,可要一起进去瞧瞧?”墨剑问道。 “你们若是要买地,老婆子那儿也有主人交代的要卖的地,你们如有一点儿闲功夫,不如随着老婆子辛苦走一趟且去瞧瞧。” 那穆婆子却不一次说个明白,驼着背笑眯眯的将他们往前引路。 她领着几人走过那块旱地,穿过右边的柳树,来到那小河边方才停下,指着河对面给白娉婷几人看:“其实河那边也是我家的,就是这条河,也是我家主人先前想了法子开了引来的。” 先前隔得远,中间又隔着柳树,白娉婷却是没看清楚。此时方看到河对面一样地种植了柳树,隔着约有二十多丈远的地方,却是一排青瓦房,似是谁家的宅院。 风少恒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这穆婆子是想将那所宅子一并卖给自家。凭着生意人的精明,他意识到若是白娉婷瞧的上的话,只怕不会便宜。便出言试探道:“这边的地不算宽啊,也就三十亩左右吧?那是谁家的宅子?” “也是老婆子主人家的,各位里边请。”穆婆子笑着说道。 走过一座原木搭建的小桥,去了那边的宅子里瞧个仔细。 穆婆子上前拍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懒洋洋地出来开了门,扫了白娉婷等人一眼后,知道是来看房子的,也不多话,只把门打开就躲懒了开去。 那宅子是个三进的四合宅,中堂,后院,正寝等修得中规中矩,家具是一水儿的梨花木,款式还算讲究,帐幔瞧着还是洒金海棠石榴花的,不过还有窟窿,太旧了!且门窗上的漆也掉得差不多了,显然不怎么住人! 白娉婷乍看之下觉得一般般,当即就和风少恒他们说回去吧,还是去买刚才瞧中的那块地吧。 穆婆子却和白娉婷说道,“姑娘,这只是一小部分,后面还有水榭楼阁,再后面靠近天平山,那边如果养个私人的珍兽园也是不错的。” 白娉婷一想这老婆子说可以弄珍兽园,不由得想着如果可以养马,那么在这边弄个药兽园,回头虎骨酒什么的都好名正言顺的做出来了。 按她的意思,要么把两处地方都给买下来。 但是银钱方面一次性付出来未免太豪富,罢了,还是先问风大少借吧。 风少恒则是问白娉婷,还要不要去看看。 白娉婷点点头,说,“来都来了,那便去瞧瞧吧。” 风少恒见白娉婷这么说,知道她或许想两边的地儿都想买下来,于是他在得了那穆婆子的允许后,四处查看了一番墙脚、梁柱,门窗等物,但见都还很结实,心里便有些肯了。只是他向来做惯了生意,为人精明睿智,是以,他脸上半点不露出来,还由着白娉婷东问问西摸摸,他帮忙给个主意,他出门之前,顾秋心就嘱咐他多一个心眼,这是白娉婷在帮自己和妹妹置业,所以让他务必帮衬,她顾秋心长这么大就白娉婷一个好友。因着媳妇儿的叮咛,风少恒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细心查看。 从后院的右面廊庑开了一道月亮门。 月亮拱门后是一个约有四十来亩的园子,里面果然如同那穆婆子所说的一样,有溪流,荷花池,亭台楼阁,嶙峋怪石,花草树木样样都有。 许是无人料理的缘故,看不出生机勃勃的样子,野草长得一人高,荷花池里往年残败的荷叶也没捞掉,栏杆上一摸全是灰,漆也掉了不少。 白娉婷见其虽然破败,然而整体格局却是不错。将来可以把这园子与她们姐妹俩的住处隔开,以这里为源头,渐渐扩大开来,就可以建一个不错的园子,至于河那边的一百亩地,除了用作养马之外,还可以种点其他的花木蔬菜药草什么的,弄一个美容瘦身的铺子,再加一个医馆,只要规划得当,不愁没有客人上门。 白娉婷心想自己可以把灵鹤镇上青梅街上的宅子卖掉,差不多能得二百多两银子,这样她就把自己和婉婷的家安在天平山这边的园子里,想想也不错呢。 到时候交通方面,可以让婉婷学会骑马,或者依旧马车作为交通方式,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林伯一家也会跟着住过来,这么一想,白娉婷大抵想买这园子了。 白娉婷正要开口,就听风少恒微微有些不悦地道:“这宅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你家主人从来不来这里住的?怎么就成了这副破败样子?看着倒像是长年累月没人管似的。” 那穆婆子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却很快回答道。 “主人去年就去了西域的,老婆子和儿子,孙女是专门留在这里打点这些产业。因为早就想卖,就没人来住,家里其他杂事也多,人手少,故而就放成了这个样子,但其实底子还在,稍微修缮一下就可以了。您们且看,咱们主人的园子格局相当好,是楚国第一匠人潘图老设计的,这些太湖石,也是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其中还设了机关,种的花木也名贵,还有七日莲呢,只是没人打理,才看着不起眼。客人若是看得上眼,价钱好商量。” 他这番话听着似是合情合理,但是风少恒蹙眉,他却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来,便不动声色地道:“你这所宅子连着河那边的地,一共要多少银钱?” “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穆婆子说道。 低于一千两,貌似便宜了点,风少恒本还估计要一千两银子呢。 白娉婷倒是想答应,但是她却看见墨剑和风少恒让她不要说话的手势。于是白娉婷不动声色的嘿嘿笑了两声,说想再想想再给答复。 “为何卖的价格低于市场价格?”风少恒也不和她拐弯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们不要担心,只是我们急于脱手罢了。”那穆婆子笃定道。 “呜呜……呜呜……” 忽然一阵女子呜咽的声音阴森森的传了出来,但见那穆婆子的脸色颇为不自然。 “你孙女?”白娉婷狐疑的问道。 “不……不是……我孙女今个没在这。”穆婆子摇摇头笑道。 “那里边是谁?不会是什么女鬼吧?”不然为何贱价卖这宅子? 这话也是墨剑那小子问出口的,风少恒则在观察这宅子有没有什么诡异之处。 “客人说笑了,这里没有女鬼的。”穆婆子猛摇头,只是眼底划过一丝厉色。 白娉婷皱了皱眉,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倒是有点纠结,这宅子连着园子,自己到底要不要买? ------题外话------ 二更在23点,如果嫌太晚可在第二日来看!看小桃更新这么给力,有票票吗?O(∩_∩)O~ 谢谢大家昨日送的票票钻花O(∩_∩)O~么么么 大家可以猜测令狐旦那事儿谁干的?哈哈哈 131女鬼其人,澜哥儿危(二更 “真的没有女鬼吗?”墨剑有点儿不太相信,那女鬼的哭声如此凄厉,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那——那个哭泣的女子是谁?”风少恒皱眉问道。 白娉婷心想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呢? “这里没有女子,不信你们随我去里边瞧上一瞧。”穆婆子笑道。 “真的没有吗?”白娉婷等人都不相信。 当跟着进去里边后,他们一行人才发现地板一个移动,突然出现一个窟窿,三个人都掉了下去。 “穆婆子,你这是做什么?”墨剑愤怒道。 “是我家小姐缺个借种的男人,你们那位公子恰好让我家小姐给瞧中了。”穆婆子说道。 “什么?”墨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说的不是你,你急什么!”穆婆子冷笑道,全然没有刚才热情的笑容了。 下一刻白娉婷发现他们一行三人都在一座巨大的铁笼子里了。 “风少恒,是我害了你,真是抱歉。”白娉婷歉意道。 “娉婷,别着急,先看看这群人还有没有什么同伙,如果有,咱们想办法一起打出去,我记得你会点武功路数的,对吧?”风少恒靠近白娉婷小声问道。 “嗯,我是会一些武功,但是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白娉婷说道。 “该死的老太婆,都是我不好,居然愚蠢的上当了!”墨剑叹气道,此时哪里还听的到什么女鬼的哭声啊。 “这事儿和我们也有关系,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风少恒宽慰他道。“我们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逃出去吧。” 忽然一个满脸雪白的漂亮女子被穆婆子搀扶着走到了铁笼子面前。 白娉婷一瞧这女子的模样和白发,震惊了,原来古代也有白化病患者。 那白化病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化病是一种较常见的皮肤及其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所引起的疾病由于先天性缺乏酪氨酸酶或酪氨酸酶功能减退黑色素合成发生障碍所导致的遗传性白斑病 白化病属于家族遗传性疾病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常发生于近亲结婚的人群中这类病人通常是全身皮肤毛发眼睛缺乏黑色素因此表现为眼睛视网膜五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现淡粉色怕光看东西时总是眯着眼睛。 “怎么长的白头发?会不会是老太婆啊?”墨剑嘀咕道。 闻言,那个女子冷笑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对不对?” “小姐,你是最漂亮的,他们才不敢瞧不起你呢。”穆婆子冷笑道。 “哈哈哈……她生了病,你还在哄骗她,真是笑死人了。”白娉婷猜测该不是这个女子想要借种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婆子恼火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郎中,我一下就能瞧出来。本来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偏偏这病造化弄人,生这病当真可怜,这眼神儿不好也就算了,等年纪一老,哎……”白娉婷欲言又止。 “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那个女子明显情绪激动。 “日子一长,眼神儿不好,然后还怕强光,白天在强光下睁不开眼睛,寿命只会是正常人的一半。”如果正常人能活到100岁,那白化病人能活到60岁左右差不多了,古代人的寿命本就短,那具体能活多久,还真的是个未知数。 “那能不能治好?”穆婆子见白娉婷见多识广的样子,忙问道。 “你把我们全关起来了,她还怎么给你家小姐医治啊?”墨剑瞧着白娉婷貌似有可能治好这个姑娘的病,于是他大着胆子挑衅道。 “没准儿治好了这位小姐的疾病,你家小姐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呢。”风少恒可不想当别的女子借种的工具,刚才他就在想如果实在和他们说不通,他就会直接用打的打出去。 “真的吗?我家小姐还有希望过正常人的日子?”穆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有法子把你家小姐治好,前提是你要诚心待我们,别我给你家小姐治好了,你却耍赖,那后果自负!”白娉婷恩威并施的说道。 “小姐,会不会是假的,我们还是别信了吧。”穆婆子不太相信呢。 “我觉得是真的,郎中姑娘,麻烦你帮我恢复容貌,我不要再过这种苦日子了,每天哭,还没有人敢娶我,出去一次,还会被人说是丑八怪,还有人骂我妖孽……”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你先别哭啊,放了我们啊!”墨剑催促道。 “不行,只能先放这位郎中姑娘,等郎中姑娘把我家小姐的病治好了,我自会把你们送出去。”穆婆子似乎有些拳脚功夫,她掌风一挥,钥匙从她的手里飞出去开锁,顿时铁笼子的门被打开,伸手把白娉婷给拽了出来。 “还请老人家把我的两位朋友给放出来,否则我无心好好医治,而且一定要以礼相待!”白娉婷从铁笼子里走出来后,对着穆婆子说道。 但见穆婆子冷哼了一声,不怎么搭理的样子。 “那算了,我还是和我两个朋友呆一起吧。”大不了等晚上她使用隐身衣去偷铁笼子的钥匙。 “别,穆婆子,你连本小姐的话也不听吗,全放出来吧!”那女子心道,我要她医治好我的病,而且咱们这儿是有机关和阵法的,他们能逃出去才怪。 穆婆子大概明白了自家小姐那话中之意,立即答应了。 于是风少恒和墨剑也都从铁笼子里出来了。 白娉婷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有个随身空间,肯定能治好这个女子的,如果放在现代,得了白化病,还得查基因,各种麻烦。 等穆婆子给他们三人沏了茶之后,白娉婷说道,“我能治好你家小姐的病,少说也得七日,多则一个月,所以还是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所以你们一定要放我两个朋友先回去,我留在这儿七日,等你家小姐好了——”白娉婷抑扬顿挫的说道。 “等我的病好了,我就把这园子和土地都卖给你,然后我带着穆婆子一家去咸阳城舅舅那儿等待选秀。”那女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这还有主动去选秀的? 白娉婷无语了。 但是人各有志,她也不能阻挡这女子想要平步青云的愿望吧。 “外边那么乱,你真要去?”白娉婷提醒道。 “我不想嫁给一个人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我想博一个好前程。”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找什么借种的男人啊?”白娉婷好奇道。 说到这儿,白娉婷的余光瞧见风少恒阴沉的脸色。 “只是我这种病无法有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我什么都想体验一下,有相公,有孩子的那种幸福的生活。”说到这儿,她落泪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的毛病,此时,你们还是先让我的两位朋友回去吧,如果他们被软禁在这儿,他们的家人会着急的。”白娉婷想着得让风少恒和墨剑先出去,也好查查这家人的底细。 “好的,你都答应留下了,我和小姐自然信你,我家小姐名叫阮五娘。”穆婆子此时的表情也和先前初见时一样和蔼了。 “你可以喊我五娘。”阮五娘说道。 “好的,我叫白娉婷,你可以喊我娉婷或者白小郎中。”白娉婷笑道,见她能说名字,知道她这是卸下了心防。 风少恒见白娉婷的眼神暗示,是让他带着墨剑先走。 白娉婷让风少恒捎个口信给婉婷,说她七日后回去。 等风少恒和墨剑走了之后。 白娉婷笑着对阮五娘说道,“我想给你泡药浴的方式,用七日的时间尽快治好你的白化病,你意下如何?” “好的,多谢白小郎中。”阮五娘主仆二人致谢道。 “别客气,那麻烦穆婆子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写一些药材,你马上让人去最近的药铺买,买齐了之后,就开始让你家小姐脱光了泡药浴吧。”白娉婷微笑道。 穆婆子见她容颜气度不似一般郎中,不由得好感大增,于是给白娉婷取来了笔墨纸砚。 白娉婷刷刷刷的写了那些药材的名字和分量后,把药方给穆婆子拿走。 然后白娉婷和阮五娘交流了起来,但是阮五娘的嘴巴很紧,白娉婷还是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她想只要自己把阮五娘的白化病给治好了,那就是双赢的结局。 七日的药浴效果显著,阮五娘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特别是那一头如瀑布的秀发墨黑如丝缎,让她爱不释手。 “多谢白小郎中再造之恩!”阮五娘激动的朝着白娉婷下跪感谢道。 “希望你别把荣华富贵看的太重,人的一生不是只有荣华富贵,我认为有很多值得你追求的东西,切不可因小失大。我这七日来写的美容药方,你自个儿好好背下来,倘若进宫,也好用上。算是七日来你给我吃美食的礼物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罢了,古代的女子的心愿不是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能理解的。 白娉婷心想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罢了,无法劝阻,那便祝福她吧,还送了一些美容养颜的药方给她,自然阮五娘等人对她很是感激。 当风少恒得知白娉婷真的以八百八十八两的银子买下了那处园子和土地后,那家的主人还附送了一片梨子园给她。 风府。 “娉婷,你真是因祸得福啊!之前我还和相公,墨剑担心死了。还好,你的医术很好,居然把一个丑女子变成美人儿了,我听墨剑说那个阮五娘长的漂亮的不得了,可是真的?”顾秋心好奇道。 “我骗你做什么?自然是真的很漂亮。”白娉婷心道,空间灵泉是白泡的吗?而且她还从空间灵泉里弄了不少药材给阮五娘泡澡,不漂亮才怪。 “对了,阮五娘的来历你查清楚了吗?”白娉婷问风少恒。 “查了,是安远候的庶出妹妹的女儿。阮五娘的爹确实是去了西域,不过去做什么,我们却查不到,但是阮五娘此次肯定是去咸阳城那边选秀了。”风少恒说道。 “没有什么问题就好,那天平山那边的园子,我现在还缺不少银钱才能拿下,拜托两位借点银钱来,回头我好谢谢你们。”白娉婷笑着说道。 “你朝着我们借银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吧,安远侯府那边的一百一十亩地就做马场用吧,旁边阮五娘家的宅子你想怎么用怎么修缮,你只管让墨剑去办,这小子很能干的。我先把他借给你几天帮着你监督工匠们,你意下如何?”风少恒知道白娉婷第一次弄这么大的一个马场和园子,是以,他有心帮助她,问道。 “太感谢你们俩了,我抽空一准儿做一顿好酒好菜谢谢你们。”白娉婷对于好友夫妻俩的帮助非常感动。 “银钱的事儿一时半会还不上也没有关系,合着到了你那马场变成车行赚银钱的时候,给我们分红就可以了。”风少恒是商人,果然算计在行。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那行,我就给你们俩算作两股,名字全写秋心的,往后你若是欺负秋心,秋心也好拿着我给的傍身钱改嫁。” “你敢!”风少恒立马拉长了脸怒道。 “笨蛋,娉婷是和你开玩笑的!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儿子都生了,哪里会和你和离啊?”顾秋心觉得风少恒一遇到感情的事儿就特别紧张,不过这样的风少恒,让顾秋心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风少恒是喜欢她的,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去。 “大少奶奶,你的亲戚来了,在门口,要不要见?”兰菊在门口禀报道。 “来的是谁?”顾秋心皱了皱眉,对于自己的那些亲戚,顾秋心很是苦恼,自从她当上风家大少奶奶,他们可没有少叨扰她。 “是大少奶奶你的大姐夫。”兰菊脆生生的回答道。 “是秦二郎吧?”白娉婷对这人有点儿印象,记得他有把子力气的。 “嗯,是的。”顾秋心点点头。 “娘子,既然是亲戚,就让他进来吧,省的你不见了,被人传言说你忘本,那可就太委屈了,且看看他来求什么事儿?”风少恒笑道。 “好的,兰菊,让我大姐夫进来吧。”顾秋心见澜哥儿睡着了,于是她吩咐让王奶娘把澜哥儿抱了下去。 “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毕竟是你们的家事。”白娉婷倏然起身,很有分寸的说道。 “你就不要回避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秋心让白娉婷一起听着。“或许娉婷你也可以给我们出出主意呢。” “好吧。”白娉婷莞尔一笑于是继续坐了下来。 等秦二郎在兰菊那丫头打了帘子进来后,他看见白娉婷也在,愣了一下后,就和他们笑着打起了招呼。 “兰菊,奉茶。”顾秋心笑道。 “是的,大少奶奶。”兰菊颔首下去拿着茶杯给倒茶去了。 “这不是秋菊吗?咋改名了?”白娉婷愣了一下。 “你妹妹说我的名字里带个秋字,丫鬟就不能带秋字,然后相公就改了兰菊。”顾秋心解释道。 白娉婷心道婉婷这么提醒也对,罢了,自己刚一从阮家出来就来了风家,倒是忘记回去了,她一定很着急吧。 她正想告辞,忽然听到顾秋心在婉转拒绝秦大郎求差事的要求。 “六妹,我可是你的大姐夫,是你大姐让我来求你的。”秦二郎没有料到顾秋心会拒绝。 不是听说风府现在全由六妹掌管吗? “现在风府的各个管事的都做的挺好的,你虽然也很好,可是我总不能把那些劳苦功高的管事给辞退掉吧?”顾秋心觉得大姐和大姐夫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管事的? 对啊,自己如果要开辟一个养马场,岂不是也需要管事的吗? “秦二郎,你可会养马?”白娉婷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会一点,曾经在古苏镇上的一家养马场里打过短工。”秦二郎想了想疑惑道。 “懂一点就成,我那儿正要招一个管事的。”白娉婷微笑道。 “是真的吗?”秦二郎没有料到自己还真的能当上管事的。 “只要有经验就成,咱们不懂,还可以去学的,你如果有关系好的朋友在那边的马场里做工,你如果想法子帮我挖角挖过来,我也是可以给那边高出一倍的月钱的。”白娉婷想着现代市场的竞争形势,柔声说道。 顾秋心知道白娉婷其实是在帮她解决她大姐这一家的问题,她心中感激,脸上淡笑着,果然这个朋友没有交错,关键时刻,瞧瞧派上用场了。 “挖角?能行吗?”风少恒没有想到白娉婷想要去别人的马场挖角。 “不管了,先试试看吧。”白娉婷笑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奶奶,澜哥儿口吐白沫了,快去请郎中啊。”忽然照顾澜哥儿的王奶娘跌跌撞撞的跑在外头大声喧哗,语气凄厉道。 ------题外话------ 二更到!求月票鼓励O(∩_∩)O哈哈~大家晚安 132风少恒的狠,寻衅上门 “什么?口吐白沫?我的澜哥儿——”顾秋心当下吓的晕厥了,幸好风少恒大手一捞将她抱在怀里。 “娘子——娘子——”风少恒担心的喊道。 “我没事的,只要咱们的澜哥儿不能有事!”顾秋心被白娉婷突然的掐人中,终于恢复了神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娉婷呢?”风少恒见顾秋心醒来,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儿子危在旦夕,心中着急。 “启禀大少爷,白姑娘已经去看小少爷了。”兰菊在一边马上回答道。 “嗯!”说完,风少恒已经抱着顾秋心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澜哥儿的房间。 “有娉婷在,一定会没事的,澜哥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顾秋心自言自语道。 白娉婷从没有想过古代的宅斗居然会涉及到这么小的孩子。 小小的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粉嫩的小脸变得苍白无力,口吐白沫,唇瓣青紫色,这是被下毒的症状! 白娉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脉搏都不号了,她赶紧给澜哥儿喂了一些空间灵泉,王奶娘急的瑟瑟发抖,此时也没有注意白娉婷给澜哥儿喂了什么东西,她只是心中害怕,或者在担心什么? “娉婷,娉婷,我的澜哥儿不会有事吧?”顾秋心急切的问道。 “有我在,澜哥儿一定好好的,你们还是快些查出这起狠毒的事儿是谁干的吧!”白娉婷觉得抓出根源最是要紧了。 “娉婷说的对,看来要把咱们院子里的人再重新换一遍了。”风少恒冷飕飕的眼神睇了一眼王奶娘训斥道。 “大少爷,大少奶奶,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做的!”王奶娘扑通一声下跪在地,冲着风少恒和顾秋心磕头。 顾秋心心道幸好今日白娉婷在这儿,不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整颗心纠结在了一起,此刻一放松下来不禁让她眼睛里聚集的泪水好似开了闸一样,顷刻间决堤,宛如奔腾的江水流出,发出哽咽的声音。 她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让爱她的风少恒知道顾秋心内心所想,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宽慰道,“娉婷都说了澜哥儿会好好的,那就一定会好好的。我们要相信她的医术。” “嗯。”顾秋心方才重重的点头。 风老爷和风夫人也赶来了,只是他们俩的惊吓明显大过风少恒夫妻俩。 “确实是中毒,只是这背后之人还真狠毒,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白娉婷淡漠的看着他们,心道这风家内宅也不是很干净吗?她倒是后悔当这红娘了,她对顾秋心有一种歉疚的感觉。 “中毒?到底谁要害我们的孙儿?”风老爷闻言声若洪钟的吼道。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稚龄孩童身体抽搐,口吐白沫的样子,他的眼眶血红,可见也是气极了,担心的很。 “老爷,白姑娘说咱们的澜哥儿没事。”风夫人抹泪道。 “少恒,这事儿你赶紧去查,越快越好,甭管查出来是谁,就给我立马处决了,这个王奶娘照顾不力,先用家法杖责二十吧。”风老爷冷哼道。 “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做的。”王奶娘见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瞧,立即磕头如捣蒜一样说道。 “真的不是你做的吗?”风老爷雷厉风行的立即让家丁们上来压那王奶娘下去。 白娉婷觉得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罚了,未免不能服众,但是大抵这是人家风家的事儿,和她白娉婷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才懒得去说。 白娉婷只是把已经缓过来,脸色稍显的红润的澜哥儿递给了顾秋心。 顾秋心见澜哥儿小小的人儿睁开眼睛骨碌碌的瞅着她看,心里涌起太多的感动,以及满满的母爱,她对白娉婷说,“娉婷,幸好,幸好,你在。” “别担心,澜哥儿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现如今就等你们把那背后的凶手查出来了,我想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在场了。”白娉婷对顾秋心说道,然后眼神掠过风少恒,以及风老爷老两口。 “如此,就让墨剑送白小郎中一程。”风老爷觉得白娉婷说的对。 白娉婷走出风府,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白姑娘,你觉得小少爷中毒是谁做的?”墨剑觉得白娉婷冰雪聪明,所以他觉得问白娉婷总没有错的。 “倘若澜哥儿没了,那我且问你,谁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那此事便是谁所为!”白娉婷飞身上马,抬手捏着马缰绳,说道。 小少爷若是没了,那谁是风府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你这是骑我的马回去吗?”墨剑问道。 “怎么不舍得你这马儿?”白娉婷扭头笑道。 “舍得,只是我们老爷让我要送你回去。”墨剑点点头说道,接着他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 “你们家老爷岂会吝啬一匹马儿,你可别忘记了他的嫡长孙还是本姑娘给救活的哦!”白娉婷说完这话,两腿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马蹄飞扬,绝尘而去。 墨剑兀自摸着下巴叹着,对啊,这小少爷都被白姑娘给救活了,自家老爷自然是不会舍不得一匹马的,等等,那匹马好像是他墨剑的好不好! 白姑娘,你太刁钻了! 墨剑咬牙切齿也没有用,不过,最后白娉婷自然是把他的那匹马给归还了。 四日后,白娉婷从风少恒处得知王奶娘受不住杖责,第七杖的时候就招了是她的相公输了银钱被赌坊的人打,她和她的相公没银钱还,这事儿让如花晓得了,那如花之前是风大少的丫鬟,后来被遣送回风夫人身边当婢女,那个如花是非常有心计的,后来如花经常偷偷的请她吃酒,如花的意思是只要她肯帮忙,她就给她好处。 “那后来如花怎么样了?”白娉婷好奇的问风少恒。 “我刚才让人给那贱婢灌了哑药,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她这辈子只能当个活死人了,此事你别告诉秋心。还有那个贪心的奶娘一家,如今奶娘被卖去烟花之地,奶娘家的其他人吗?嗯哼,不急,慢慢玩才有意思呢。”他呵呵低笑两声,声音凉凉的。 白娉婷闭上眼,点点头,“我一定不会告诉秋心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的澜哥儿,对了,秋心她这次受惊不小,你们风府后宅还真不干净,也不晓得你娘之前是怎么管的,老实说,我很后悔去游说她嫁给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一出生就注定必须担起风家的责任来,你不必后悔,我不会亏待她的,我这一生只对她一个女人好!”风少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倘若谁想触及我的逆鳞,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风少恒冷冷道,星眸血红,让人窥探不出他心中对如花的怨恨倒低有多深。 此时的风少恒仿佛变了个人,身上多了些杀伐果断的嗜血,似乎死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轻松随意,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玩具蝼蚁而已,外物不相干的人并不能影响到他。 “当初秋心不是已经处理了一批不安分的婢女吗?如花是如何逃过的?”白娉婷很是诧异。 “我娘很喜欢如花的梳头手艺,所以就没被送出去。哎,我娘此时后悔的很呢。”风少恒感叹道。 “只要澜哥儿好好的就行了,你回去和秋心说一声,等澜哥儿长大,我肯定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身体也会健康,倘若不这么说,她一定会抑郁寡欢的。”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也就只要你这么了解她了,说到底你和她倒像是嫡亲的姐妹似的,她真正的几个姐妹不是找她办事就是问她要好处,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风少恒想起顾家人给他的印象,他说道。 “你好得娶了人家闺女,顾家有些事儿能帮衬就帮衬吧,其实顾家人都还好了,真正极品的亲戚,你肯定没有遇到过。”白娉婷有感而发道。 “这倒是的,我那岳父岳母再怎么混,也没有把闺女们赶出来过,除了那个你的前大嫂。当然那可是两回事了。”风少恒说道。 “你那园子的名字可想好了?”风少恒似想起了问道。 “想好了,简单点,就叫锦园吧,当然里边还是要以养马为主。”白娉婷并没有告诉他,她是准备其中的大半马匹来培养做战马的。 “你这边可需要丫头伺候,你好得也算富贵般的小姐了。”风少恒打趣道。 “如此,你倒是带一个伶俐的丫头来帮衬我吧,嘿嘿,不过,我还没有赚多少呢,怕是等闲用不起的。”白娉婷说道。 “是秋心的意思,知道你弄那养马的园子辛苦,她说我们风府管马厩的陈管事家里有个闺女,那丫头现在十二岁,人长的很机灵,我也见过,秋心瞧着把她弄去你那边伺候着,也可以让她做个顺水人情,这样风府上下也好更加的服从她的管理。”风少恒还添了一句。“那小丫头会点子功夫,没准儿能比一般的婢女管用呢,她名叫阿若,明个让墨剑把她带去给你瞧瞧,她的月钱,我们风府管了,回头你赚了,她若是肯留在你那儿,那她的月钱就由你发,现在就算我们让她去帮衬你的。” 风少恒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娉婷只得答应。其实想想自己也挺划算的,那园子周围确实需要不少人来帮忙,自己的亲人都是有事情要做的,婉婷本来想去帮忙,但是她要去看她的绣品铺子,如今秋心都帮自己想周全了,真好。 这几日白娉婷跟着墨剑一道早出晚归,日日在工地上巡视,风少恒还帮忙请了懂修建养马棚的老农骑了驴过来指导。先前一切顺利,直到这一日,因为要改水道的缘故,那条从平渠引出来的河水给白娉婷引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隔夜下了一场暴雨,那条因为拓宽河道而变浑了的河水,越发的浑了,锦园也因此一日之内就来了三拨人。 第一拨,是附近的一个园子的主人,主人脾气还不错,白娉婷道歉之后,她又送了几瓶枇杷膏给他,那人只说让她快点把河道的事情搞定,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拨,来的是滨州太守墨大人的庄子上的一个姓季的管事。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墨剑那小子监工去了,白娉婷只得亲自出来接待他。 季管事乍一见到白娉婷,有些诧异。 但他很快就将那种惊讶压制下去,把多数有钱人家家中的管事们面对普通老百姓时所共有的那种习性拿出来,表情倨傲,鼻孔朝天,背着手,也不接阿若递上的茶水,只拿眼睛斜瞟着白娉婷,拿冷嘲热讽的口吻道:“你就是这锦园的主人么?” 白娉婷虽然恼他无礼,但也知道这些人将来就是她的邻居,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滨州太守府,不能轻易就得罪闹翻,少不得耐着性子赔笑:“正是。敢问季管事此来所为何事?” 那季管事来之前早就把这锦园的主人身份来历打探得清清楚楚,晓得锦园的主人不过是个农户的女儿,再有就是和风家有点儿关系。故而一听白娉婷这句话,立时就不高兴了,他去其他有头有脸人家的庄子上,人家管事这样问他,还有一点道理。分明就是一个搭上富户的农家女,没准儿还是人家的外室女呢,如此还敢在他面前托大,当下他便冷冷地道:“哼,不过就是咱们庄子里的一条小溪,今个好端端的就变得浑黄不堪了,我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呢。” 他那样子,就像是白娉婷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杀人放火的样子似的。 婢女阿若心中为白娉婷叫屈,但是她也没有法子,只能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白娉婷瞧着,期待白姑娘能想出办法来。 白娉婷蹙眉,暗忖着此事,这几日工人在扩宽河道,又四处挖掘,想必河水流到下游时变得没有以前那般清澈也是有的。 可是,墨太守家的庄子离这里那么远,流到那里的时候真的还这么浑么?前些日子咋没听说呢,只下了雨后才这样,莫非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暂且不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就说这河,当初阮家卖宅子、卖地给她的时候,就明明白白地说过,这条河是阮家人花了大价钱自己去引来的水,事后她也向周围的住户打听过,证明事实果然如此。 但又和这墨太守的庄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墨太守的庄子其实也是沾了这条河的光,就将这水引了去用的? 况且不说这季管事的目的是怎样的,光这沾光的人不问情由便气势汹汹地追上门来找主人算账,也未免太不客气了。 然而他不客气,她还是应该先讲道理才是。 白娉婷淡笑道:“锦园的这条河这几日也是浑的,不过是因为我命人拓宽河道的缘故。过了这些天,肯定会恢复清澈的河水的。我也不知道这河与你们庄子上的小溪是相连的,也没想到流了这么远水还浑,不过前些日子还是很清澈的,也许是昨天下了暴雨吧,这样吧,是我没设想周到,没有事先去和你们打个招呼,先陪个不是。” 白娉婷微笑着表示歉意,还特地福了福身。 “白姑娘,白姑娘,徐府的庄子也来人了。”阿若站在门口,见又来人,在上前问了来人后,马上冲着白娉婷喊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怎么就因为拓宽河道又来了一家? “既然来了,那就一道解释吧,季管事请先稍等一下。”白娉婷对季管事说道。 忽然走来一个俊俏的青衣男子,而且瞧着还是熟人呢,此人便是今日的第三拨了。 白娉婷瞧见徐子晖走了进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厮就是一条毒蛇,死死的咬着她呢。 他能找到这儿,应该是对她有过调查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农家女就应该规规矩矩下地干活,而不是来这儿和我们挤一起,你他妈你配吗?”徐子晖朝着季管事挥了挥手,让季管事先出去。 显然季管事和徐子晖是认识的。 季管事冲着徐子晖点头哈腰,谄媚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阿若担心白娉婷有危险,就一直呆在边上,直到白娉婷说,“阿若,你先下去,我和徐公子有点儿私事要谈。” 等阿若退下后,白娉婷朝着徐子晖冷笑道。 “同窗一场,你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毒吗?我配不配的,还需要你来指正吗?”白娉婷可不是被吓大的,在现代,自家爷爷擅长发号施令,半生戎马,后来做了宗南海那边的大官,在四九城,谁不卖白家的脸面,她的霸气让徐子晖吓了一跳。 “你女扮男装,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徐子晖痛恨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他怎能不恨! “是又如何?怎么?不服?那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的了谁?”白娉婷毫不畏惧,她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一日的,令狐旦那小子倒霉,肯定和眼前这位的出手离不开的。 “我技不如人,我徐家祖上可都是当太医的,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我父亲的衣钵了,白娉婷,谅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打你了,这样吧,你如今因为拓宽河道污了我徐家庄子上的小溪,你就赔银钱吧,多了不要,就一千两银子可以了。” 徐子晖见一身女装的白娉婷娇俏可爱,不由地心痒痒的,本来想揍她一顿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一双眸子炙热如火,可白娉婷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有如芒刺在背。 “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往多了说啊!”白娉婷心知徐子晖是在欺负她呢。 “一千两银子你有吗?”徐子晖忽然逼近她问道。 白娉婷嗅到了一丝徐子晖身上的脂粉味儿,她猜测徐子晖八成是又去逛妓院了。 “我是借了银钱才买了这两处的园子和土地的,你说你要我赔你一千两银子,我如今哪里能有那么多?”白娉婷没好气的冷道。 “没有一千两银子?那行,你陪我一晚!是处吧!”徐子晖瞄了瞄白娉婷,见她身段虽未长开,可她五官明媚,耳边垂着珍珠耳珰,明晃晃映衬的她的小脸越加莹润,眉眼弯弯姿容俏。 白娉婷气的想要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等污秽之话,你徐家人也说的出口?我呸!”白娉婷心想大不了揍他一顿撵出去。 “白娉婷,对吧,娉婷姑娘,先让我香一个!”徐子晖作势要亲上来。 忽然他的脑袋倏然一疼,接着他晕倒了。 “白姑娘,你没事吧?”是阿若拿着棍子狠狠的打了徐子晖的头给打了,所以徐子晖昏厥了。 “你——你把他给打晕了?你——你怎的这般鲁莽?”白娉婷扶额,这个鲁莽的笨阿若,虽然她是为她好,可是这种先发制人在她看来太鲁莽了,本来她都已经想好法子怎么修理这个渣滓了,可却被阿若给破坏了。 “白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担心你才这么做的,他和你相处的时间过长,奴婢担心他对你心怀不轨,奴婢方才……”阿若好心解释道。 “不碍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下次动手之前能给个讯息给我!你出手别那么快啊!”白娉婷训道。 “小姐,说来也奇怪,这个徐公子一来,那个季管事就出去了一会儿站着站着说他有事儿先回去了,只是临走前让咱们最好明个开始停工,否则什么后果自负的。”阿若禀报道。 “哼,这两人本来就是一伙的,行了,咱也不着急,先等墨剑回来了再说。”白娉婷此时倒不担心了。 反正徐子晖醒来了也不能对自己干嘛。 等墨剑回来了之后,墨剑说,“这简单,把徐公子丢去妓院,让徐公子的家人自己去领就好了,也没有咱们什么事情,若是他再来寻衅滋事,咱们保管打的他屁滚尿流。”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直接把打昏的他送回去,咱们也不好和徐家人交代。”白娉婷觉得墨剑这主意虽然是个馊主意,但是还是可以试试看的。 “那个季管事的说要我这锦园停工,我们是不是要去墨太守那边塞点银子?”白娉婷心想无非是要从他们那儿搜刮一点好处吧。 等等,墨太守,墨,墨流苏? 这是墨流苏家的庄子! “塞什么银子,你这园子已经申报过了,府衙那边也有记录的,我们大少爷做事一向是个妥当的。这河流了十几里远又转了几道弯还会是浑浊不堪的么?分明就是故意来寻麻烦的。如果好好商量个章程又会怎样?叫锦园停工,他们想的美!别急,这事儿让我们大少爷出面去搞定吧,明个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我现在先去弄一辆马车过来,把这人塞马车里头,对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吧?有没有带家丁?”墨剑说道。 对于墨剑的仗义相助,白娉婷很是感激。 “没有带家丁,他是骑马来的,那马还在外头呢。”阿若说道。 “这样吧,阿若,你去把那马儿的绳子解开,让那马儿自动离开。我呢现在就去外头弄一辆马车,先把姓徐的坏蛋送去飘香院再说。”墨剑当机立断说道。 “好的,就这么办。”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阿若,你给点银子让附近的庄户去打听一下墨太守的那个庄子里的小溪是不是如他所言混浊?”白娉婷想着,如果真是混浊的小溪,那她要另外想方案解决了。 “白姑娘这么做是对的,咱们就如大少爷说的那句要未雨绸缪。”墨剑说道。 “墨剑,吃了午饭再去弄马车也不迟,这大热天的,先去洗把脸吧。”白娉婷催促道。 “好的。”墨剑点点头笑了。 风少恒除了把阿若和墨剑弄来,还弄了一个做饭的姜娘子叫了过来。 临时搭起供饭的大厨房里做好了饭,阿若将白娉婷和墨剑以及工人们的饭菜全给送上来,白娉婷忙了大半日,早就饿了,比往日在家时多用了半碗饭。 白娉婷心道还是得干活,这不,自己这饭量也长了,再垂眸看一下自己胸,哎,什么时候才能再发育的大一点,吃木瓜不晓得管不管用? 晌午过后,大抵是风少恒也知道了有人来寻衅滋事了,这会子,风少恒骑马来了。 “风大少,你咋有空来的?”白娉婷诧异道。 “你这个笨丫头,都已经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能这么镇定,我娘子她知道了这事儿,可担心了,这不,她催促我过来办这事儿。说来那也是你在白鹿书院的宿敌搞的。”风少恒不悦的瞪了白娉婷一眼。 但是白娉婷知道,这是因为风少恒两口子关心自己。 所以她见他斥责自己,她一点也不生气。 “是墨流苏和徐子晖。”白娉婷接过阿若端来的茶水,递给风少恒说道。 “嗯,你不必担心,我有墨太守贪污的证据,另外徐家的药铺有卖假药的事儿,也有证据被我捏着,所以你好好的弄这园子,其他一概不理就是了。”风少恒点点头。 “好的,多谢风大少。”白娉婷闻言一喜,激动的拱手作揖道。 “不必谢,你为我们救活了澜哥儿,就是我们夫妻一辈子的恩人,这么点小事儿算个啥。”风少恒见她笑容灿烂,也似被她感染了笑容似的。 “行了,我把事儿解决了,就先回去了,澜哥儿还等着我陪他一起玩呢。”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心中感激,一路把他送到了门口。 时近黄昏,橘色渐染天际,道路两旁的青草正是青翠茂盛的时候,白娉婷打马慢行路上,但见满目青翠碧绿,许多鸟儿在田间地头飞腾跳跃,叽叽喳喳,间或还能嗅到不知名的野花清香,远处村落里炊烟袅袅,她不由地出神看着。 “四姑姑!可要和我们一起抓田螺。”说话的是沈石头,此刻他正在和村上的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玩耍。 “小石头?”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小石头会在这里玩耍,还主动喊她。 她呢还在想怎么修理徐子晖那个混账东西!苦于没有证据,光是徐家的药铺卖假药这一项也弄不死徐子晖的,也不能给令狐旦洗冤。 “我不和你们一块玩了!我还要回去呢。”白娉婷摇摇头,然后翻身下马,因为前面那条路太小,如果骑马,还真担心马儿被翻了。 因为青梅街的二手房给卖了,所以白娉婷只能骑马到村尾的家里去了,如今林伯也依然做她们姐妹俩的马车夫和管家。 但是因为沈家村都知道她们姐妹俩一起居住,自然林伯和他母亲不好呆在这儿,于是白娉婷现在让林伯和他母亲一起搬去了锦园,那边有阿若和林伯母子作伴,还帮忙看园子,只是白娉婷不放心,还给花银钱雇了两个打手在院子门口保护着,就担心季管事或者徐子晖来寻衅滋事。 傍晚的夏日,路边的草丛中已经响起了促织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声,微风吹过,青草发出轻轻的沙沙声,空气新鲜清冽,向着夕阳牵马缓行,实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娉婷妹妹,你这是从天平山那边的园子回来?”声音是沈平郎的,他这会子正在挑水。 “是啊,三哥,你咋出来挑水了,我记得你不是应该在家秋闱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锻炼臂力,另外一个也想帮爹娘干点事情,他们毕竟年纪大了。”沈平郎笑道。 “你做的对,只是你还是要认真复习,你考出好成绩,你妹妹我也能沾光不是吗?”白娉婷笑道。 “娉婷妹妹,我还是听我的夫子说的,我能进入白鹿书院念书,还是因为沾了那位你认识的张润扬公子的缘故,他是荆国公府的嫡出公子,你和他有往来吗?”沈平郎忽然放下挑水的担子,走到白娉婷面前,又四处张望后,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和白娉婷说道。 “荆国公府的嫡出公子?”白娉婷诧异道,她没有想到张润扬的来头也这么大,不过,她有一个当太子殿下的干哥哥,再来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当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是啊,你下次见了人家,替三哥好好谢谢人家。”沈平郎嘱咐白娉婷道。 “三哥,你放心,你不这么嘱咐,我也会感激他的。”白娉婷心道张润扬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那么她能女扮男装去白鹿书院念书,肯定也是他和干哥哥帮忙的吧,否则她也不一定能进去。 因为白鹿书院颁发给她的郎中文书上面的名字还就是她的本名白娉婷,这样她要开医馆也是可以的,以后还能正大光明的卖自己制作的药,还能在要药的包装上写上她的大名呢。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儿路上花蚊子太多,叮的我大腿上好几个大包。”沈平郎皮肤白,很快痒的直挠呢。 “这村口的蚊子就是多,周围有草,蚊子不多才怪,你快点回去吧,拿我给你的薄荷软膏涂抹一点应该止痒效果不错的。”白娉婷笑道,想不到三哥跟女孩子似,也怕蚊虫叮咬。 告辞了沈平郎,白娉婷才回去,把马儿牵着去新搭的马厩那边,再收拾了草料喂食,她适才去舀水洗手。 白婉婷已经把鸡鸭催着赶入了鸡棚和鸭棚。 “姐姐,我等你好长时间了,今个可遇到什么难事了?瞧你的脸色不太好呢。”白婉婷察言观色道。 “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情,不过风大少帮忙给解决了。”白娉婷点头说道。 “这是绿豆银耳汤,知道你爱喝,我送去爹娘哥哥嫂子们那边,还给你留了一小碗。”白婉婷笑道。 等她把绿豆银耳汤端来之后,白娉婷一下就给喝掉了。 “非常好喝!我的妹妹的手艺真棒!”白娉婷笑着赞美道。 “姐姐,你别夸奖我了,我这是用黄一冰一糖做的!味道可不比放了蜂蜜,咱家的蜂蜜吃完了。不然一定更好吃。”白婉婷笑道。 “我晓得了,等明个我经过古苏镇,我去那家老字号多买点蜂蜜回来。”白娉婷心想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也有鲜花的,为什么不弄点蜂蜜养在空间里,也好给自己弄点蜂蜜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啊。 “那姐姐你明个可不许忘记了。”白婉婷点点头,然后去厨房把四菜一汤给端了出来。 白娉婷觉得有个能干的妹妹那是非常幸福的,瞧瞧,白婉婷给她烧了她喜欢吃的红烧肉,酸辣白菜,茭白炒鸡蛋,木耳拌肉丝,冬瓜汤。 白婉婷一步到位,连晚饭都给她盛好了。 “姐姐,林夫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白婉婷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 白娉婷也没有马上急着看,只是放在左手边,然后认真低头吃饭。 “是张公子写来的?”白婉婷促狭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去捏了捏白婉婷的小脸儿。 “姐姐,既然张公子对你不错,你——”白婉婷欲言又止。 “胡说什么?我才十三岁啊,离及笄还有三年,况且高门大户不适合我,要嫁还不如嫁给像风少恒那样能坚持对嫡妻好的男人,况且我是打算招婿的。”白娉婷摇摇头,这过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她要自己过的好才行。 “我觉得姐姐你这是心高气傲,往后我还真担心——”同样这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白娉婷喊打住了。 “我确实是属于心高气傲的那种类型,可是婉婷,我们过日子真的是过给自己看的,别人能看到豪门里的风光,却看不到内宅的肮脏。”白娉婷心想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姐姐的话,我明白了。”白婉婷心道,算了,早知道不说了,答应帮某人问的话,看来也不必问了,她姐姐是要招婿的啊,这在楚国也不少见,也是有女子独立女户后招婿过门的。 “所以,你赶快吃吧,今天你做的红烧肉好吃极了!”白娉婷觉得胃口大好。 姐妹俩吃了晚饭后,一个刷碗筷,一个抹桌子,配合的相当的默契。 夜晚,临睡前,白娉婷看了书信,见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小事儿,她也把自己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写在信纸上,塞入信封,打算明日让白婉婷带去给林夫子,让她帮忙派人送去张润扬那儿,随后她进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瞧见了汗血宝马,但见其通体乌黑发亮,唯有额间与四蹄是白的,身材高大健美,显得很是漂亮威风。 野马彪悍威风,白娉婷高兴的围着两匹马儿转。 “主人,你要的汗血宝马和野马,我们都已经弄到手了。”莲仙和闹闹一起笑道。 “谢谢你们。”白娉婷感激道,一人拥抱了一次。 “主人,我瞧着你弄的那个园子里是不是要弄莲花?”莲仙问道。 “是啊,我是有这个打算的。”白娉婷点点头。“那园子里头本来就有七日莲,如今我还弄到了白莲,粉莲。到时候再养多条鲤鱼。” “主人,你到时候也不用怎么费心的,把空间里的淤泥弄一点到那个池塘里,保管那些莲花长的好,每一朵花都开的娇艳。”莲仙说道。 “你的建议极好。莲仙,我想好了,我在锦园那边除了要弄养马场,还想弄一个药兽园和药材种植地,这样做出跌打损伤的药丸药膏什么的也好有个名正言顺的产地,旁边再开一家医馆,还有美容养颜的SPA女人馆,旁边还有一块田地是用来种植平日吃的蔬菜……”白娉婷侃侃而谈。 闹闹见白娉婷说的口干舌燥了,还给白娉婷摘了一串美人指的葡萄。 白娉婷吃着蜜汁多的美人指葡萄,心中又有了一个致富的路子,酿葡萄酒。 虽然楚国也有人酿酒,但是葡萄酒极少。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出来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午后暴烈的日光把柳树的枝条晒得蔫巴巴的,就连树上的鸣蝉也叫得有气无力,“知了……”一声之后,要良久才能又叫出第二声来。 周氏把女儿婵姐儿放在席子上,婵姐儿自己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周氏则在一边纳鞋底。 三岁的婵姐儿穿着粉色的福字肚兜,粉嫩的可爱极了,婵姐儿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于是对周氏喊道,“娘……娘……我饿了。” “婵姐儿怎么又饿了,你刚才不是吃了白糕吗?”周氏才纳了一会儿,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要吃白糕,我要吃曾祖母那里的桃酥。”婵姐儿趴在席子上撅嘴说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那是曾祖母给你小石头哥哥准备的,你没的吃的。你还是等你爹从镇上买回来了再给你吃吧!”周氏说这话时,是有点儿妒忌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婵姐儿见周氏不答应,立马哇哇大哭。 “你……你真要吃?”周氏有点纠结,怎么办?此时祖母戴氏应该还在午睡,去打扰她不太好吧。 “嗯,我是真的要吃。”婵姐儿嘴巴馋呢,马上点点头,眼眶里还掉着泪呢。 “你别哭,娘抱你去问你曾祖母拿一点吧。”周氏见孩子想吃,就放下了手里纳鞋底的活计。 如今她膝下就婵姐儿一个闺女,虽说不太喜欢,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的,自然不喜欢也只能喜欢了,日子久了,婵姐儿又会喊娘,她越发的宠婵姐儿了。 “娘……娘……最好。”婵姐儿乐道。 到了戴氏的屋子里,戴氏正在午睡,周氏轻轻地喊了一声见没醒,就又喊了一声。 “啥事儿?”戴氏不悦的睁开了眼皮儿,她困的很呢,刚梦到她的宝贝曾孙子考中了状元,给她孝敬了很多金银财宝呢,嗯,她还被皇帝册封了什么诰命夫人呢,这梦的寓意好啊,她还正美着呢,哪里想得二孙媳妇会抱着婵姐儿来找自己。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花钻票票O(∩_∩)O~么么么,小桃饿死了,先去吃晚饭,明天争取多更点,今天想歇歇O(∩_∩)O~希望大家有票票的给票票支持,谢谢。 133冤家路窄,劝不住啊(一更到 “祖母,婵姐儿想吃桃酥,你看是不是给她匀一点解解馋?”周氏硬着头皮说道。 “安郎也真是的,自家闺女喜欢吃桃酥也不多准备点,我这儿的桃酥是备着给小石头准备的,既然婵姐儿想解馋,那就匀一点过去吧。”戴氏从床榻上起来,一手拿着大蒲扇扇风,一手去柜子里找桃酥,找到了之后,掰开一小块给婵姐儿吃。 “祖母,是不是太少了?你再给匀一点吧。”周氏见婵姐儿眼馋,忙道。 “这东西,她这么小的孩子吃多了不好的,你没听藤郎中说小孩子的肠胃弱吗,要吃的清淡点,这桃酥带油的,她不好多吃的。”戴氏拿出藤郎中做借口少给婵姐儿,周氏也没辙,只能悻悻的抱着婵姐儿出了戴氏的屋子。 周氏抱着婵姐儿出来后,气的脸色阴沉,扭头朝着戴氏的屋子吐了一口唾沫,“老虔婆,小气鬼。” “娘,什么是老虔婆,是可以吃的吗?”婵姐儿吃完了戴氏给的桃酥,她还吃着手指上留下的白芝麻粒,小嘴儿吃的津津有味的很。 “不是,你问这个做啥?哎呀,叫你别把手指头往嘴巴里塞,你好偏要这么做。”周氏不让婵姐儿把她的小手指往她嘴巴里塞。 婵姐儿咯咯笑着一把揪住她的袖子,要去夺她手里的白芝麻粒,嘴里的口水滴在周氏的碧色衣衫上,很快晕开一大片。 “傻孩子,白芝麻粒还是别吃了,省的吊咳嗽,你才好没多久呢。”周氏弹掉了手指上残留的白芝麻粒,随后抱着婵姐儿走向自己的屋门口。 “娘子,在和婵姐儿说啥呢?”沈安郎挑着担子,汗流浃背的走进了堂屋里。 “婵姐儿先前嘴巴馋,我带她去问祖母拿了一点儿桃酥,对了,你今个买桃酥了吗?”周氏抱着婵姐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买了很多呢,娘子,你拿着盒子带婵姐儿进去吃吧,我来洗手做晚饭。”沈安郎笑着说道,侧身把一包桃酥递给了周氏。 “爹最好。”婵姐儿兴奋的说道。 “娘就不好了吗?”周氏不乐意的问自家闺女。 “娘也好的……”婵姐儿重复了好几遍,才惹的周氏一张白皙的小脸漾着笑容。 接着周氏把戴氏刚才小气的事儿说了一遍,沈安郎就劝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祖母小气了,她啊对我这个孙子都小气,更何况是曾孙女了,娘子,你也甭气了,只要咱俩的小日子过的好,还去管她做什么。” “你说的对,是我自己气不过,罢了,我也不想和她闹掰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难看,虽说分家,可大抵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周氏怏怏不乐的说道。 “好了,别不高兴了,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沈安郎笑着把两管刻花染绿的象牙小筒从袖子里取了出来。 “这是唇脂?”周氏惊喜道,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周氏见自家的条件好点了,自然想好好打扮了,如今沈安郎还体贴的给她带了两管唇脂回来,真真是让她高兴的喜欢死了。 “嗯,我看镇上的有钱人家的管事的买了不少,我就问了,掌柜的说这唇脂卖的极好,人家大家闺秀用,贵妇也用的。所以我想让你也试试。”沈安郎笑着说道,他净了手之后去抱婵姐儿。 “不如这两管唇脂拿去送给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吧,她们总是帮衬我们,还老给我们送吃的,我们得的好处多,我还不曾送过好东西给她们呢。”周氏想起了做人情。 “行的,娘子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过几日还是要去镇上的,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两管唇脂回来就是了。”沈安郎很高兴周氏的转变,她懂得考虑他的两个妹妹,而不是一再的自私了,他自然是希望她们的姑嫂关系能更和睦一些。 “相公,那你烧晚饭吧,我现在抱着婵姐儿去一趟村尾,把两管唇脂给送过去。”周氏正愁闷在屋子里心烦呢,不由地想着带婵姐儿出去串门算了。 白娉婷见周氏抱着婵姐儿来串门,马上倒了一杯煮熟的羊乳给婵姐儿喝。 婵姐儿觉得好喝,闹着还想多喝几碗。 白娉婷再给了第二次之后,就不给她喝了,白娉婷担心周氏误会,于是就和婵姐儿讲道理,“婵姐儿,不是四姑姑不给你喝,只是你还是小,这连喝两碗已经是极限,以后你要再想喝,随时让你娘抱着你来四姑姑这儿喝羊乳就是了。” “娉婷妹妹,你不用解释,藤郎中也说过的,小孩子好吃,但是不能给她多吃,要吃伤掉了可就难治了。”周氏对白娉婷笑道。 婵姐儿见周氏答应,自己也只好另外寻有趣的东西玩。 白娉婷见婵姐儿东张西望的好奇样,于是拍拍手,问她让不让四姑姑抱,婵姐儿答应了,像小猪一样朝着白娉婷的怀里拱着。 婵姐儿很粘白娉婷,玩了好长时间还不肯走,如果不是周氏催着回去,婵姐儿还能呆好久呢。 等周氏走后,白婉婷回来了,她见白娉婷在看唇脂,于是问道,“姐姐,你买唇脂了?” “不是,是二嫂送来的,一共两管唇脂,我们每人一管,你来挑颜色。”白娉婷笑道。 白婉婷净手之后,看着白娉婷打开其中一只象牙筒子,却是一管呈凝脂状,与今天的口红差不多的紫色口脂,另一只象牙筒子里装的则是粉红色的口脂,两色口脂颜色不同,香味也不同,但都芬芳扑鼻,香香的好闻得很。 “这是用了甘松香、艾香、蓿香、紫草末、藿香、零陵香、上色沉香、雀头香、苏合香、白胶香、白檀香、丁香、麝香、甲煎等十四味不同的香料而已。二哥买的这个,粉色的嗅着有股幽兰芳香,紫色的有梅香,大概方子略有不同。不过,却是非常适合我们俩用的。”说到这儿,白婉婷笑了,“你一定很好奇你妹妹我咋突然懂口脂了,对不?” 白娉婷狐疑的嗯了一声。 “最近我和夏暖有时间就在一处捣鼓这些唇脂,或者香料什么的,弄的久了,多少懂一点吧。”白婉婷笑着解释道。 “那可会调蜜粉?”白娉婷问道。 “会一点,我卧室里有调好的一小坛子蜜粉还没有试呢,姐姐可有兴致?”白婉婷问道。 “嗯,我就是想试试看,如果真的有效果,回头可以在那个SPA的休闲馆里卖的。”白娉婷笑道。 “姐姐的意思是,就我和夏暖弄的蜜粉或者唇脂都是可以赚银钱的,对吧?”白婉婷捣鼓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可没有想过通过她们赚银钱。 “嗯,反正先试试了再说,明个咱们一起去锦园瞧瞧。那边真的很大的,只是有几家邻居不是那么好相处,真是烦人。”白娉婷不由地抱怨道。 “姐姐,这有什么烦的,你倒是说出来啊。”白婉婷总觉得她眉间染愁,她恨不得自己能一起和姐姐分担呢。 于是白娉婷把因为拓宽河道,加上暴雨一下,河水浑浊的事情说了一遍。 “先挨家挨户道歉,加送礼物,打个招呼,这建马场不是说两个月之内肯定能造好吗,那咱们给工人多加点银钱,争取早点造好,姐姐也能省心不是?”白婉婷笑着说道。 “你这主意不错,那先这么办吧。”白娉婷心想这事情可真多,马上要过中秋节了,自己还没有和婉婷好好商量怎么过呢。 谁知白婉婷听了这话,不在意的说道,“姐姐,中秋节不就是吃月饼吗,小时候家里穷,不是吃不着月饼,所以羡慕嘴巴馋,现在光景越发的好了,咱们日常吃的也还行,真要再吃肉月饼,也没有先前那种激动了。” “谁说一定让你吃肉月饼了,你就不想品尝下其他口味的月饼?”白娉婷笑道。 “其他口味的?莫不是和蛋黄肉粽一样,弄个什么蛋黄月饼?”白婉婷笑着猜测道。 “也可以这么说。”白娉婷轻轻地颔首,目光赞许的看着白婉婷。 “譬如放玫瑰花花瓣酱,梅干的、五仁、豆沙、冰糖、黑芝麻、火腿的好几种呢,这是按照馅料在分,如果按照饼皮分的话,有浆皮、混糖皮、酥皮、奶油皮,从造型上又有光面与花边之分……”白娉婷侃侃而谈,白婉婷听的一愣一愣的。 “吃个月饼还这般讲究。”白婉婷笑问。 “我选择做一些简单的玫瑰花豆沙月饼来,然后给大家都送一些,另外私塾里的孩子可以每人发两只,不过,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我想让大嫂二嫂一起来帮忙。” 白娉婷觉得这沈家人做好事,也可以一扫之前因为顾氏留下的坏名声。 两日后,锦园附近接连有管事的邻居们上门来要求白娉婷的锦园停工的事情,也合该老天爷不帮忙,接连三日都下了雨,这暴雨一下,平渠的水自然愈加的浑浊了。 墨太守那庄子的季管事倒是没有再来找锦园的麻烦,可锦园附近的几户邻居多有对白娉婷那锦园开工的不满。 白娉婷心想也许婉婷的主意可以试试看。 在问了风少恒的意见后,他答应帮她。 很快,他已经帮白娉婷打听了锦园周围邻居的底细名单,让墨剑一并带来了。 白娉婷连夜看了名单底细之后,记在心中,一夜之后,起个大早就让墨剑和阿若跟着,再让秦二郎跟着。秦二郎他如今已经在养马场那边帮忙做工,听说白娉婷找人帮忙,他马上主动找上来了,于是白娉婷让秦二郎和墨剑一道拿了枇杷膏和玫瑰花蜜等礼品去拜访锦园的邻居们。 这一日的拜访行动,令白娉婷一日之内突破了厚脸皮的极限。 从刚开始的脸红耳赤,尴尬不自在到后面微笑自然地与人家管事磨洋工,套交情,千方百计想亲自见到人家主人为己任,令她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转行当市场营销的翘楚。 也许是风少恒的面子,也许是她的礼品准备的妥当,总之那些邻居也没有难为她,只是说让她快点搞定工程,倘若再下暴雨,他们可受不起这个苦,一定会告到知府老爷哪里去的,当然,白娉婷也一一做出了承诺,说会尽快修缮好锦园的。 一日走下来,累的满头大汗,天气也太热,墨剑早已把水囊的水喝光了。 白娉婷一行人立在街边的香樟树树荫下,个个脸上都露出疲色来,唯有白娉婷神采飞扬,劲头十足抖一抖缰绳:“走,咱们去万福楼吃冷面去,今个我请客。” 万福楼的冷面绝对一绝,别家没有的浇头,这家全做的。 舌尖上的美味谁会不爱呢? 白娉婷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徐子晖,阿若心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徐子晖着雨过天晴色圆领窄袖袍,肌肤如玉,眉目之间笑容邪恶。 “娉婷姑娘,真是好久不见。”徐子晖笑眯眯的想要拿他的扇柄去挑她的下巴,但是被被娉婷给躲过了。 “是啊,好久不见呢!”白娉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今个可真巧。”徐子晖绕着白娉婷看了一圈,另外还有徐子晖的两个狐朋狗友,也对白娉婷产生了莫大的兴致。 “是啊,出门没有看黄历呢。”白娉婷说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有鸟他,而是和墨剑等人上了楼上的雅间吃冷面。 徐子晖被碰了一鼻子灰,他心中恼怒,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对白娉婷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因此他只是脸上冷笑,啪嗒一声打开扇子,对两个狐朋狗友说先回去吧。 徐子晖可没有忘记自己和白娉婷之间的仇恨,虽然风大少掌控着徐家药铺卖假药的凭证,可是他更想狠狠的重罚一下白娉婷。 但是他哪里能想到白娉婷的武功比他好,轻功比他好,他反而还被白娉婷奚落了一番。 “白姑娘,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打死算了?”墨剑跟着风少恒,也有点嗜血了。 “打死了,可要一命抵一命的,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渣滓而让自己失去性命吧?”白娉婷解释道,她原本就没把徐子晖放在眼里。 “白姑娘说的对!”墨剑点点头。 十数日后,天刚放亮没多久,白婉婷跟着白娉婷去了锦园的路上,还有夏氏和周氏两个妯娌,她们之前就好奇白娉婷在天平山置业的园子到底好看不? 白娉婷被她们问的烦就答应抽空带她们去瞧瞧。这不,今个干脆一起去算了。 当然夏氏和周氏还说想去帮帮妹妹的忙,白娉婷咋好意思让她们帮忙,也没有答应,反正她们说她们的,她就只是做个听者。 夏氏和周氏都抱着孩子上了林伯驾来的马车。妯娌两个和白娉婷不时的说说笑笑着,倒是让白娉婷觉得这妯娌两个像嫡亲姐妹似的话挺多的。 此时,空中之中漂浮着细密的青草香,有不知名的鸟儿在田间地头发出清脆婉转的叫声,不时有农人赶着带了一股粪臊味儿的牲畜从众人身边经过,那大黄牛的脖子上铃铛清脆,配着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偶尔还能听到农妇的俚歌声,构成了一副生动活泼的田间乡野图。 姑嫂四人连着两孩子一起到了锦园,因着工钱给得足,饭食荤素供应的不错,工人又是风少恒的朋友介绍来的熟人,自然不会故意拖工期,墨剑又会拉关系,阿若送茶送水又殷勤,如此工程赶得很快,此时园中的情形与之前被寻衅时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等我和相公有了银钱,也想买地置个园子,也好风光风光。”周氏笑眯眯的说道。 “二弟这么能干,二弟妹迟早会享福的。我还不晓得啥时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园子?”夏氏笑着,一脸羡慕道。 “两位嫂子放心吧,大哥二哥都很能干的,你们一定福气好的。”白娉婷命前来迎接的阿若将她二人领进屋子里去吃茶尝梨子,还让白婉婷陪着聊天,她自己则去找墨剑说话。 墨剑正按着白娉婷先前的吩咐,指挥人将园子角落里最肥沃的一块约有十亩的地周围砌起一圈矮墙隔起来,以便将来做种药材地。见白娉婷来了,便笑道:“白姑娘,我不是让你回去歇息几日吗,你咋又来了?你看这种药材的地儿我没给你圈小吧?” “我还觉得大了点了,圈个七八亩地就可以了。”白娉婷笑道。 “好的,我等下和匠人说说。”墨剑保证道。 “麻烦你了。哦,对了,自从我们去送礼拜访后,那些人有没有再为难咱们的工人?”白娉婷又担心的问道。 “没有,你那个决定做的好,我们可是清净好些日子了,再加上老天爷天气好,所以天时地利人和,再过些日子,你这锦园就修的差不多了。”墨剑说道。 “就是因为要养马,才要修缮,如果是种蔬菜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筑道围墙就可以了。”白娉婷笑道。 “是啊,马场里还需要弄马厩,马槽等等,都需要仔细规划的。”墨剑接过阿若倒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马槽得弄的舒适,否则马儿生气的话,就长不好了。”阿若笑道,他爹就是风府里管理马厩的,是以,她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白姑娘,要喝茶吗?”阿若笑着问道。 白娉婷接过了茶水,淡淡喝了一口。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次工人又多了不少,而且看着都挺有经验的,都哪里找的?”白娉婷好奇道。 “是我们大少爷牵线的,大少爷让风府的管家把当时这儿的里正和之前帮着修河道的约有十多户人家的当家人请来吃喝了一顿,我谎说当初买房子和地的时候,他们家只说这河是他们修的,一起转给咱们,酒喝高了,许是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他们很朴实,也很憨厚,说这事儿肯定愿意帮忙,还撺掇着里正立下了字据,我说你们干脆给个凭证吧,于是让他们还挨个按了血红的拇指印呢。哦,还有,那些人家里不是有壮劳力吗,他们问我缺不缺,我就想着你不是想早点搞定锦园吗,就私下做主一并答应着让他们做工,也按照你说的给他们记下了天数,到时候好结算,希望白姑娘不要责怪我自作主张。” 白娉婷听了摇摇头,笑道:“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不会怪你的,我就说嘛,怎么咱们锦园的工期进展这么快,原来是有这个因素存在了,墨剑啊,你果然能干,怪不得风少恒说让你监督锦园的工期最是合适不过了,谢谢你,我往后一定好好谢谢你。有你在此照料,我真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两日她将阮五娘给她的锦园的房契和地契琢磨了好几遍,那条河终究是个麻烦,看来还是要花费银钱去衙门里打通关节,再弄个凭证下来才行啊。 “不好了,出事了,白姑娘,你快点儿去瞧瞧。”做饭的姜娘子慌慌张张的冲着白娉婷喊道,脸色焦急,不像是在撒谎。 白娉婷蹙眉,忙问道:“到底何事?” “你的两个嫂子打起来了。我……我劝不住啊!”姜娘子抬手抹汗,急切道。 “那我妹妹不是在那里吗?”白娉婷觉得奇怪。 “白姑娘,你快别问了,赶紧去瞧瞧吧。”墨剑怕事态严重,赶紧催促白娉婷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钻票花O(∩_∩)O哈哈~么么么。二更在23点左右,嫌太晚可第二日来看,小桃这么勤奋,有月票的亲记得投给小桃做鼓励哦,谢谢。 134试探,云州城克敌之策(二更到 “那行,这儿就麻烦你了。”白娉婷冲着墨剑说道。 “别客气,大少爷安排我在这儿帮你监工,我怎能懈怠,你放心,一准儿帮白姑娘你办好了。”墨剑斩钉截铁的说道。 白娉婷投给他感谢的一瞥后,就跟着姜娘子一起跑了过去瞧瞧,一路去的还有阿若。 走去临事搭建的凉棚里,白娉婷瞧见白婉婷一手抱着一个,两个小女孩都在哇哇大哭,两个大人却在互相抓对方的头发。 “大嫂,二嫂,甭打了,有话好好说。”白婉婷苦着脸努力劝说着。 “不用你多管!”妯娌俩有致一同的丢给白婉婷一句话。 “大嫂,二嫂,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让你们来做客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白娉婷心想幸好这园子附近没有多少人经过,否则真是丢死人了。 “我都说了那边工人从附近小河沟里挖出来的一筐子泥鳅大家都有份,她非说是她一个人的,还想带回去吃呢。我不让她带回去,我说要吃不如晌午一起煮了吃吧。原只是小事,她非要和我争。”夏氏气呼呼的率先说道。 “可娉婷妹妹让我来之前就说了锦园的泥鳅多,让我回去的时候带一筐子回去的,不信你问娉婷妹妹。”周氏觉得自己冤枉着呢,忍不住放声吼道。 “娉婷妹妹,她说的难道是真的?”夏氏不太相信,因为在她印象里周氏有几次都说谎的,所以她不确定的问道。 “确实我有说过,我说给小孩子吃的时候,煎一下泥鳅再用来滚汤,记得放些姜片,这样易消化,也能让孩子的身体更健康。”白娉婷说道,“之前看婵姐儿咳嗽,后来我就和二嫂说了,这次下雨了之后,锦园这边的泥鳅和鲫鱼都很多流入了这边的池子里,等下我让工人帮忙一起捉点,你们一人一筐泥鳅和鲫鱼带回去给婵姐儿和萱姐儿补补。” “还是娉婷妹妹想的周到,是我误会二弟妹了,不过,二弟妹的指甲可真长,敢刮到我脸皮了。”夏氏心道二弟妹果然是个凶的,怪不得娘让自己小心和她处着。 夏氏虽然嘴上道歉着,可是心中还是有点儿不舒服,毕竟刚才两人可是真真正正的扭打起来的。 不过周氏也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夏氏可会揪头发了,这不,她现在头皮还疼着呢。 但是外人面前,她为了面子问题,只能假意宽宏大量道,“我早说了,是大嫂不信,非得蚂蝗一样盯着人家说这说那,于是我们俩一言不和,就和小孩子似的打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两位嫂子,你们幸好没有受伤太过严重,否则我难辞其咎,没准儿回去让两位哥哥训我呢,没能把两位如花似玉的嫂子给照顾好呢。回头我给你们送点美容养颜的药膏,这皮肤啊会变得没有瑕疵的,这头发嘛也会新长出来的,所以你们不必担心。”白娉婷见是虚惊一场,只是心中狐疑,光为了一筐子泥鳅打架似乎不太可能,可是两人又极为配合,真是好生奇怪,罢了,这是她们妯娌俩的私事,她就不参合了。 姜娘子见白娉婷平息了这事儿,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去临时搭建的厨房给大家做好吃的。 “姜娘子,我也一道去帮你的忙吧。”白娉婷笑道。 “可是要拿泥鳅做菜?”姜娘子闻言扭头看向白娉婷问道。 “是啊,我觉得泥鳅做菜美味极了。”白娉婷点点头。 白婉婷见周氏和夏氏妯娌两个又有说有笑的,突然觉得做妯娌做到这份上,这两人也是厉害的,刚才还打的难分难舍呢,这会子像亲如姐妹似的。 白婉婷把两个孩子归还给她们的娘亲后,她跟着白娉婷去了临时搭建的厨房帮忙。 “姐姐,我给你打下手吧。”白婉婷伸手端起木盆想要去帮忙清洗泥鳅。 “我想做泥鳅炖豆腐,你呢洗泥鳅,等下我来杀泥鳅,现在我先去附近的池塘摘荷叶。”白娉婷嘱咐道。 “为什么要用荷叶煮?”姜娘子问道。 “用荷叶煮泥鳅可以去腥味,也能吊出清香的味儿,如果放些枸杞就更美味了。”白娉婷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嫣然一笑道。 等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菜烧好之后,白娉婷亲手做的泥鳅炖豆腐味道鲜美,香飘十里,让工人们吃了之后更有力气干活了。 说来也奇怪,他们在别的地方干活,有些人总是有点小病小疼的,可是在锦园这边干活,不仅仅人的气色好,而且整个人特别有力气。 他们自然不清楚这是因为白娉婷在他们用的茶水里放了空间灵泉的缘故。 下午,白娉婷说要先把妹妹和两个嫂子给送回去,让墨剑照看一下,她说隔三日自己再过来,这里就有劳墨剑了。墨剑点点头答应了,还让白娉婷别那么客气。 夏氏和周氏回去后,把白娉婷的锦园说的天花乱坠,让蓝氏听的气死了。 心说自己当娘的都没有好好去瞧着呢,她们倒好,还把两个嫂子给请去瞧了。 瞧瞧她们回来还带着泥鳅和鲫鱼,虽说她们是农家,也不少这些东西,可是到底是一片心意,怎能忘记娘家呢? 蓝氏见白娉婷和白婉婷把两个嫂子和侄女送回来之后就想走,她就不乐意了,忍不住提了一句。 “我也想见识那个锦园,你们姐妹俩啥时把为娘我也带去开开眼啊?”蓝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娘,等锦园全弄好,我就带你过去瞧瞧,你说好吗?”白娉婷知道蓝氏这是生气了,不过,她面上功夫还是会做的,她不会让周围的邻居说她们白娉婷姐妹俩不孝顺的。 “真的吗?”答应的这么爽快? 蓝氏有点儿不太相信。 “娘,你看我像是在撒谎吗?”白娉婷捂嘴笑道。她早已不是把什么表情都清清楚楚的露在脸上的小女孩了,长大了,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娘,姐姐既然说了,她肯定不会骗你的。”白婉婷帮腔道。 “娘,这几日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有睡好啊?哦,我这儿有美白的羊乳白玉霜,要不,你试试看?”白娉婷笑着把一只美人齐肩的瓷瓶递给了蓝氏。 蓝氏瞧了高兴的收下了,有礼物收,她的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今个家里有红烧肉,你们俩留下来吃饭吧。”蓝氏说道。 “不了,我们俩很累,改天再吃吧。”白娉婷和白婉婷对视一眼,白婉婷说道。 “是啊,娘,中秋节那日我们再来吃吧。”白娉婷也附和道。 中秋节前一日,白娉婷特地亲自做了绿豆沙月饼和玫瑰花月饼送去了白鹿书院的林夫子处。 “林夫子,你一个人过中秋节一定很寂寞吧?”白娉婷心想张润扬跟着楚秀弦去打仗了,这林夫子一个人过节肯定心情不好。 “还好,润扬那孩子很孝顺,给我寄来了他写的家书,还提到了你。”林悠然见白娉婷来探望自己,还带了礼物,当下也高兴,亲自做了下酒菜,和白娉婷一起小酌两杯桂花酿。 “真的吗?他居然提到我了?”在家书里提到她?这倒是让白娉婷感到了一丝意外,而且心里还有点暖暖的,原来被人惦记的感觉这般美好。 “是啊,他说他得知你专门置业做养马场,心中感动,还给你捎来了养马的书籍,以及一些马饲料的相关介绍,拢共三本书,你回去一本一本看吧,兴许对你有用,这孩子对你挺上心的,还让人特地改道去了济南城给你带了雪米糕呢。”林悠然笑着说道,当她看见白娉婷的小脸徐徐的晕染上粉红的色泽后,心想或许让润扬追求这个小姑娘也不是太艰难。 其实这话也只是林悠然的试探,不过,雪米糕和养马的书籍倒是真的是张润扬在得知白娉婷准备养马后,他特地让人捎来的。 刚才林夫子说什么? 她说张润扬对她挺上心的? 白娉婷甩了甩头,昂起下巴,立马恢复了冷静,她笑着对林悠然说道,“张润扬肯定是因为我那干哥哥的关照,才这么关心我的,林夫子,你可不要想歪了。” 不知道张润扬的身份也就罢了,但是从三哥沈平郎的口中得知了张润扬乃京城荆国公府的嫡出公子后,白娉婷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招上门女婿的决心。 林悠然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么个可心的女孩儿难道就要成为别人的儿媳妇吗? 不成,她得帮自己那冷冰冰的笨蛋儿子一把。 “娉婷丫头,你是不知道啊,润扬可乖了,这么大了,还不曾有过对女孩子动心呢,你一定是特别的,你瞧瞧,他给你写了不少信了吧?是不是?还给你送礼物了,中秋节,他是不是送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你?就是镶嵌着三颗猫眼石的那一把短匕首。”林悠然也不生气,继续笑看着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知道林悠然想找人说话,但是也知道自己和张润扬的云泥之别,是以,她只是当个柔顺的倾听者,聪明的并不发表意见。 白娉婷单手支头,另外一只手夹着青菜吃了一口,脑海里思绪万千。 脑海里不由得闪现出他说的承诺,等他打仗结束了,他会带她去海边看到大海,带她去看漠北黄沙,带她去看江南烟雨,还有去雪山看雪,这些都是他在给她的书信里写的。 冥想之中,张润扬那张冰块脸突然融化了,她看见了他笑了,而那一刻,张润扬优雅似竹的身子,着一袭淡蓝锦袍,衣襟和袖口上都用银丝绣线勾勒出一朵朵银色的梅花,花瓣分明,素雅的栩栩如生。她和他依偎在一起看雪山的千菱雪花。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醒醒啊!”林悠然催促道。 “啊?我咋了?”白娉婷忽然在看见林悠然喂给她吃醒酒汤。 “你啊刚才醉了,还说要去看雪,貌似我刚才听到你喊我家润扬的名字了。”林悠然促狭的打趣道。 “林夫子,那啥你一定听错了。”白娉婷被她这么一打趣,一张小脸更是酡红了,她心想自己一定是被林夫子提了多次张润扬后,自己喝醉之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的。 “好吧,我也许真的听错了,那奇怪了,我咋听到什么一起看雪?啥意思啊?”林悠然微笑道,一边还把蘸了温水的汗巾递给了白娉婷。 “没……没有什么意思?”白娉婷摇摇头。“啊,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说,一定是你听错了。” 哎呀,自己下次千万不能喝酒了,瞧瞧,喝点桂花酿居然也出丑了。 白娉婷红着脸告辞了,但是林悠然这次很开心,觉得或许让白娉婷嫁给自己那冷冰冰的笨蛋儿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为未来的婆婆,她自然希望未来婆媳相处和睦,那么她瞧着白娉婷虽然出身寒门,可是不卑不亢,且冰雪聪明,未来在医术上又有造诣的话,兴许就是声名大噪的名医了,所以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么亲事挺好的。 也不晓得是不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张润扬还有没有这个心思呢? 罢了,写封家书去问问? 林悠然这么一想,立即去书房磨墨,拿了狼毫,提笔一挥,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家书,意思全在里头,问张润扬对白娉婷的感觉。 这封家书送过去的时候,正好张润扬在营帐内休息,此刻他们正打到云州城,那个云州城的太守非常的死心眼,就是要忠君,对楚燕帝残暴好色的行径没有反意,反而还劝说百姓要当良民,莫要学青州城那些百姓,说青州城的太守被吊死在城楼上后,百姓打开城门,热烈欢迎楚秀弦和鲁王带领的叛军入城。 “如今可怎么办?前线战事很是吃紧,我大鲁二十万大军受阻于云州城,诸位或者身经百战,或者熟读兵书,现下可有什么攻城良计,可说来一解眼下的困境?”鲁王问着在场的将领。 “太子殿下可有何良策?”鲁王又毕恭毕敬的问楚秀弦。 “本殿还在思考,大家若有什么克敌良策都可以说出来的,若是成功,本殿必当有重赏。”楚秀弦一身银色盔甲着身,更衬托的他身姿颀长,俊逸非凡,眉宇之间已初见帝王霸气。 “依我看,还不如做一大堆包子,往云州城里一扔,且看那些百姓肯不肯帮着那个韩太守守城池,这都被我们逼着关闭城门三日三夜了,韩太守那厮的存粮够吃不?”楚包这小子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还在比划着说呢。 所有将领当中,也就楚包有这等待遇。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然后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要派细作潜入云州城内去瞧瞧粮仓所在地,然后一把火毁了粮仓,这计策虽然毒,但是我觉得打仗莫要拘泥于妇人之仁才好,大家觉得意下如何?” “只是会不会失了民心所向?”鲁王不太赞成烧粮仓。 “那你们给个好主意,我先去外头吹吹风,对了,过几日是中秋佳节了,是不是嘱咐火头军给将士们做月饼,然后一人发一个吃吃?”张润扬听到楚包扔包子的建议后,说道。 “不成,将士们在外,本就抛下了自己妻儿,怎能用月饼勾起他们的思念之心,这会让军心动摇,本王觉得不好!”鲁王头一个反对。 张润扬见大家都摇头,他正想再说什么,忽然一个侍卫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他对鲁王他们告罪了一声,走了出去,却看见那侍卫的手里躺着一封他母亲林悠然派人送来的家书。 ------题外话------ 二更到,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嘿嘿,晚安O(∩_∩)O~ 135秋闱,中秋节(一更到) 家书? 张润扬愣了一下,心想这次母亲如何只薄薄的一封?之前那些家书还夹带了衣物之类的,这次就一封家书吗? 当张润扬展开家书,顿时俊脸一红,心道娘咋能这样啊? 白娉婷?两年没见她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比记忆之中长的更漂亮了? 虽然有书信往来,但是却不曾在感情上有过分的交流,无非说些开心的小事,但是每次他派人送出了信后,心中非常期待她的回信。 怎么回答娘呢? 最后张润扬踌躇之后,回了简略的一封书信,只四个字顺其自然,可把林悠然气得吐血。 “润扬,是不是伯母有什么困难?”楚包走出了营帐问道。 “我娘没有困难,她挺好的。”张润扬答道。“对了,里头商量出什么克敌之策了?” 楚包闻言摇摇头。 “你刚才说月饼,倒是勾出了我的馋虫。也不知道云州城什么时候可以攻下来。”楚包说道。 “会攻下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张润扬笃定的说道。 张润扬和楚包正说着话,却看见楚秀弦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润扬,本殿刚才已经说服九皇叔,中秋佳节每人一个月饼。”楚秀弦抬头看向张润扬说道。 “鲁王真答应了吗?他不是说那么做会动摇军心的吗?”张润扬不解了,更好奇楚秀弦怎么说服鲁王答应的。 “吃了月饼更想为了早点见到家人而战,早点把暴君除掉,老百姓好早点过上好日子。”楚秀弦笑道,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蕴含着炫目的神采。 “嗯。”张润扬很庆幸好友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我困了,先回我的营帐去歇着了。”楚包今个不守夜,他此时和楚秀弦说了一声就跑去自己的营帐睡觉了。 “我可是睡不着,不如咱俩一起去附近走走?”楚秀弦问张润扬,张润扬轻轻颔首。 登上河边的山丘,居高临下的看着蜿蜒盘旋宛如卧龙般的滚滚长河,眺望无尽天边。 楚秀弦久久凝望天边,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张润扬心中猜测,此时他在想什么?是云州城的战局,还是他争霸天下的愿望?怔怔的望着他黑夜下的背影,突然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要攻破云州城,再一路向西打去咸阳,自己也好早点回去见娘,还想见长大了的小姑娘。 娘说小姑娘拿到了郎中文书,还经常给他娘做鞋子衣物,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张润扬想起娘在信上问的话,不由得红了俊脸,只是漆黑夜色,楚秀弦看不见罢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楚秀弦颇有感触地道:“锦绣山河,怎忍它破败至此!” 张润扬一愣,想起楚燕帝虽韬光养晦却没什么治国之道,如今穷奢极欲,好色残暴,国内百姓多贫困潦倒,生活艰难,沿路到云州城锦山县,见到许多乡村都荒废了。 一路走来,都是些残垣断壁,满目荒凉,百姓们凄苦…… “如果太子殿下能保证云州城内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楚包的那个法子虽然有点胡闹,可我觉得或许有效果。”张润扬又说道,“他们死守云州城,不肯出城与我军决战,我军数次攻城,无奈云州城城墙坚固又高,只无功而返。眼下,我军已经切断了云州城与附近所有城镇的联系,这云州城已是座孤城。再候些时日他们的布防必有变化,我军可抓住机会给予重击。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必须等,这花费的时间过长,就浪费粮草以及将士们的精力,不如速战速决。” “你说的对,云州城如果死耗着,与我军也没有多少好处,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回头我去说服我九皇叔。”楚秀弦伸手拍了拍张润扬的肩膀说道。 “嗯。”张润扬淡淡嗯了一声。 “对了,马上中秋佳节了,你有没有派人捎礼物给我干妹妹?”楚秀弦关心道。 “有养马的书籍和济南城的雪米糕。”张润扬老实的回答了。 “做的好。本殿这干妹妹可是伶俐人儿,倘若再大些,本殿带她上战场也可以,让她做个军医,也是绰绰有余的。你若是没那个心思,本殿可不许你胡乱招惹她。”楚秀弦这是在警告他了。 “末将心系家国天下,先有国再有家,娉婷姑娘冰雪聪明,且尚未及笄,末将不敢多想。”张润扬见楚秀弦是真的关心白娉婷的,他自称本殿,他也只能自称末将了。 “更深露重,咱们先回去吧。”楚秀弦率先移步离开。 张润扬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营帐。 云州城韩太守府内,他同样和一群谋士商量怎么突出重围。 “启禀韩大人,我们的粮食吃紧,粮仓里的粮食只够吃七日。”管理粮仓的仓使说道。 “什么?只能吃七日?”韩太守当下慌了,七日,七日怎么够?再下去全云州城的百姓都会死掉的。 “韩大人,不如把百姓们的口粮抢来给我们的士兵吃?”其中一个幕僚说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了。”韩太守咬牙答应了。 三日后,云州城内的百姓饿的饿,死的死,差不多连家里的家禽都杀的差不多了。还有的吃树皮,吃观音土,百姓们怨声载道。 “姐姐,接下来呢?张润扬还写了什么?”白婉婷双手托腮问白娉婷。 “接下来,张润扬说让火头军熬了三大锅玉米粥,还让人使劲的用扇子扇,把玉米粥的香味飘进了云州城,一时之间饿肚皮的百姓们激动了,然后大家拿着锄头,镰刀,棍棒一起威逼着韩太守投降了。”白娉婷把张润扬写的书信里的内容一一念给白婉婷知晓。 “刚才你不是说有人提议用馒头吗?怎么一会儿改成熬粥了?”白婉婷疑惑道。 “笨啊,馒头的成本高,里边不得有馅料吗?那粥只要少许的玉米和大米,熬一熬,那香味不就出来了吗?”白娉婷伸出手指点了点白婉婷的鼻子笑道。 “原来如此,姐姐,你说这样下去,如果楚公子他们推翻了暴君,那我们的日子是不是更好过了?”白婉婷问道。 “可不是吗?昨个官府找我,要我交田赋呢!”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古代的苛捐杂税可真多,这么一趟下来少说也交了七八百两了。 “哎,就我那个绣品铺子我还交了六十两银钱交做杂税呢。”白婉婷有感而发道。 “这个中秋节,咱们只能省着点过了。”白娉婷说道。 “之前是打算做两种馅料的月饼,现在就做一种,全弄绿豆沙的。”白娉婷打定主意道。 “对了,提前弄几个肉月饼给咱们三哥带着,他要参加秋闱考试呢,我还真希望他能考中……”白婉婷絮絮叨叨的说着。 “咱们三哥聪明,他之前都已经过了童子试,想必这乡试对他而言,应该是胜券在握的。”白娉婷笑道。 白婉婷闻言笑着点点头,她们俩对沈平郎此去赶考,信心十足。 秋闱的考期在秋季八月,凡本省科举生员(通过童子试的考生被称为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 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 我们古代,唐伯虎乡试第一,故称唐解元。乡试中举叫乙榜,又叫乙科。 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沈家为沈平郎去赶考准备了笔墨纸砚,可谓是煞费苦心。 “平郎,吃食是不是要多带点,我听说吃喝拉撒都在那里头的,要三天三夜呢。”蓝氏心疼道。 “娘,你甭操心,风大少已经替我去打点好了,这都是娉婷妹妹出力多啊,回头你可得好好替我谢谢娉婷妹妹,你可不许对她使脸色。”沈平郎对自己的极品娘不太放心。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你是我生的,你的两个妹妹自然也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之前是鬼迷心窍,现在我晓得谁对我好,我也晓得她们被我赶出去,从没有去村民们面前说我的不是,我……我明白的,你不用特地嘱咐的。”蓝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亏待了两个闺女,瞧瞧,让自己的小儿子也看不过眼了。 “平郎,你娘做错了,我会说他的,你此去赶考,尽量压力别太大,考不中,爹等你回家种田,你妹妹又和风大少家的娘子关系好,也能托他找个好差事干的,尽力而为就可以了。”沈土根对沈平郎嘱咐道。 往年在秋闱出来疯掉的考生也不少,是以,沈土根才会这么安抚沈平郎。 “好的,谢谢爹娘,我省的。”沈平郎笑着点点头。 寒窗苦读,接着又去了白鹿书院,又为的不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货卖帝王家吗? 次日午时,用过午饭,蓝氏细心的帮着沈平郎检查了遍行李,一样样核实,清点过,她又悄悄往沈平郎的包袱里塞了十张薄而脆的玉米饼子,彼时沈安郎瞧见了蓝氏在帮沈平郎打理行装,他拿出了一个荷包塞入了沈平郎的包袱里。 “你这是做什么?”蓝氏诧异道。 “娘,考场上的事儿咱们不懂,但是银钱是好东西,我们期盼三弟用不到才好,我给三弟的银钱,你可不许拿走。”沈安郎对蓝氏说道。 “明白,你们兄弟仗义,我很高兴,以前是我想左了,哎。”蓝氏懊悔道。 “娘,你此时醒悟也不晚。”沈安郎心道,爹的劝说真管用,真好,他的娘正在改变当中。 农历八月十五早上,白娉婷带着月饼馅料和面粉,叫上白婉婷一起去沈家做月饼。 “这次做的月饼多,要发给私塾里的学子,还要发给咱们村里的穷困人家,另外我那锦园的工人,也一人一个。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才要娘,大嫂,二嫂一道帮忙。”白娉婷对蓝氏她们说道。 “我这几日的农活干的差不多了,不就是做月饼吗,我会的,能帮衬你们,我也高兴。”蓝氏许是前几日得了白娉婷给她拿来的三匹布,她这会子高兴着呢。 风少恒的绸缎铺子一共撤出来十几匹次品布,他拿出了九匹给了白娉婷,白娉婷和白婉婷都用惯了好布料,这些有瑕疵的布料,她们俩自然瞧不上,于是姐妹俩就把布料分了分,两匹给大嫂夏氏,两匹给二嫂周氏,两匹给祖母戴氏,三匹给了蓝氏,为什么给蓝氏三匹呢,其中一匹本来是要去拿给大伯父家的陆氏的,后来被蓝氏一听就说都断了关系了给个屁,蓝氏都拿在手了,白娉婷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一匹布,而和娘家人把关系搞僵了,到时候说闲话,害的白婉婷到时候嫁不出去就不好办了。 后来陆氏那边,白娉婷另外拿了一匹自己买的绢布送了过去,陆氏感激,还给白娉婷送来她自己酿的一坛子桂花酿。 夏氏和周氏也高兴的答应了,于是婆媳三个的加入,这做月饼的活儿一上午就做好了。 做月饼的时候还聊到了去赶考的沈平郎,一个个都猜测沈平郎此去一定高中。 白娉婷心道,古代的科举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她暗道,三哥别落榜就行。 不过,想想白鹿书院出去的学生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在朝中为官的学子大有人在,是以,三哥如果高中了,白娉婷觉得那也是正常的很。 “还是人多力量大,月饼全给做好了。我去舀水,大家洗洗手。”大嫂夏氏说道。 “好的,我还想洗洗手去抱婵姐儿呢。”二嫂周氏颔首说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晌午甭回去了,我这做了菜肉饭呢,味道是按着你们平常弄的法子做的。”蓝氏对两个闺女说道。 白娉婷和白婉婷这会子也没有拒绝,心说反正是吃顿便饭,吃完就走的。 晌午,夏氏在房间里给萱姐儿做小衣服,沈虎郎嫌天气热下午就没有出去干农活,今个他想着是中秋节,那自己休个半日吧。 “相公,我觉得好生奇怪,我未嫁你之前,老是听人说你娘和你的两个妹妹关系不亲近,如今这母女三个的关系倒是看着和别家关系好的母女也无什么差别?”夏氏侧目看向沈虎郎说道。 “当时顾氏在我娘和两个妹妹之间做妖,挑拨离间什么的吗,所以那时候她们母女三个的关系不咋的。或者我娘现在想着两个妹妹会赚银钱了,她又是个爱钱的,怎么会去做得罪她们的蠢事,况且她现在对两个妹妹也比以前好了,现在她做好了午饭,是不是瞧见她们都会问她们愿不愿留饭?对吧?”沈虎郎解释着。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娘现在确实每次看见她们来,如果恰好她做好了午饭或者晚饭,她都会问她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夏氏点点头,说道。 “我娘其实也没有什么顶讨厌的坏毛病,她其实就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多一些,倘若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两个是男娃,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沈虎郎分析透彻道。 “娘是个重男轻女的,我却只给你生了一个萱姐儿,相公,我们俩这么努力,我怎么还怀不上儿子?”终于引出了正题。夏氏见沈虎郎做到自己身侧,她把绣花针和线放入线篓子里,然后起身去给沈虎郎倒了一杯茶。 “你别急,将来你一定能顺利怀上的!只要你能生,就一切不是问题。”沈虎郎对夏氏说道。“我今晚会更努力的。” “相公……”夏氏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眉眼之间居具染春色。 “萱姐儿在一旁呢,让孩子听了不好!” “好的,好的,我不提就是了!”沈虎郎笑道。 于是沈虎郎起身去给萱姐儿削了一只梨子,萱姐儿说好吃,他见夏氏也眼巴巴的瞧着,他又马上去削了一只大一点的梨子。 “相公。娉婷妹妹那主意真好,咱们这样管着私塾的食堂,自己能多不少余钱,对了,我弟夏柳也去赶考了,也不晓得怎么样了,我心中好担心的。”夏氏眼神之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你也别多想了,就算你能代替你弟弟上考场,你也考不出来啊?对吧,我瞧着,你还是明个早起去观音庙许愿吧。”沈虎郎笑着安慰道。 “我肯定担心的,我家夏柳比不得你三弟是在白鹿书院念过的,他这次去等于定生死啊!”夏氏烦躁的咬了一口梨子说道。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让老天爷去做决定吧,咱俩也甭杞人忧天了,对了,今个中秋节,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一趟岳父母家,咱们把多余的绿豆沙月饼送去给你祖父祖母和你爹娘弟弟们吃?”沈虎郎说道。 “你这个想法好,只是绿豆沙是你娉婷妹妹拿来的馅料,我们拿她的东西去我家做人情,这样不太好吧?”夏氏不太赞成。 “你就听我的吧!娉婷妹妹那儿,我来去说!”沈虎郎笑道。 “好的。相公对我真好。”夏氏觉得沈虎郎一直都在为她着想。 “哇哇……”萱姐儿忽然哭了。 夏氏把萱姐儿抱起来一瞧,笑道,“萱姐儿尿尿了,我给她洗个澡。” “我来吧,你月子里,还不是我一个人搞定的?”沈虎郎笑着看向夏氏说道。 夏氏闻言,唇角弯起一朵梨花般的浅笑。 白娉婷带着白婉婷一人一个大篮子,里头装着绿豆沙的月饼,去送给穷困人家,沈家村一大半都是穷困人家,他们收到绿豆沙的月饼,一个个都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白娉婷数了一下拢共五户人家是整个沈家村最是艰难的,家里有的还是茅草屋呢。 “终于送完了,另外一些已经让林伯拿去锦园派发到做工的工人手里了,今晚大家都能吃上绿豆沙月饼了。”白娉婷抬手抹汗道。 “今天镇上有灯船节,姐姐可要去看看热闹?”白婉婷笑着问道。 “你想去的话,我骑马带你去看看,晚饭咱们去镇上的仙鹤楼吃。”白娉婷笑道。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可谓良辰之美景,然而对此人们并未满足,于是便有燃灯以助月色的风俗。 滨州城张灯最盛,各家于节前十几天,就用竹条扎灯笼。作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庆贺中秋’等字样,上糊色纸绘各种颜色。 中秋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树于瓦檐或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 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欢饮为乐,平常百姓则竖一旗竿,灯笼两颗,也自取其乐。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除了灯笼,还做船灯。 中秋前后,蜡烛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哇,好多好多漂亮的灯船,姐姐,咱们也去瞧瞧!”白婉婷跟着姐姐白娉婷去仙鹤来吃了晚饭出来就去了青黛河边。 古苏镇上,灯火阑珊。青黛河边,莺歌燕语,还有几艘特制的画舫在河上停着,画舫上坐着漂亮的青楼女子正在抚琴,那曲调清新婉转,让人听了想再听。 古苏镇上,每一年的灯船节都在青黛河边举行,一是因为河畔有着凉爽的风,在沉闷的夏日里,便不会觉得闷热了,二是青黛河有着一段有关才子佳人的优美传说,寓意极好,才子佳人和和美美。 据说古代一个书生得了富家小姐的帮助考上了状元,他没有忘本,回来娶了富家小姐,以后一直恩恩爱爱的,那个女子的名字就叫青黛。 一轮上弦月悬挂于黑丝绸般的天幕之上,月笼轻纱,星光璀璨。 白娉婷买了两只船灯,都是荷花造型的,然后姐妹俩一人一只拿在手里。 她们到的河边时,已经人山人海,忽然白娉婷的一双眼睛被人用手给蒙住了。 ------题外话------ 本文架空!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花钻O(∩_∩)O~么么么,二更在23点,嫌太晚可在第二日来看,大家有月票的给张月票鼓励下吧O(∩_∩)O~谢谢。 136忍不住拆穿他,吃梨子的问题(二更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把白娉婷吓了一跳,白娉婷立马伸手拨开那小手,等她扭头一看,见是叶溯的妹妹叶媚。 “怎么是你们俩?”白娉婷愣了一下,笑道。 “白鹿书院里都传遍了说你是姑娘家,不过,大家都是佩服你的。之前……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女孩,我……我……”叶媚脸色尴尬,可她此刻是真心向白娉婷道歉的。 “行了,大家都一个书院的,都是朋友,你别尴尬,这事儿是我不对在先,是我自己女扮男装来着和你没有关系,再说咱俩后来不是聊的挺愉快的吗?”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叶媚姐姐,我姐姐都不计较了,你也别计较了,一起看船灯吧。”白婉婷出声笑道。 叶溯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穿着女装的白娉婷。 “同窗乃三年,不知娉婷是女郎!”叶溯感叹道。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白娉婷笑着接口道。 “你接的倒是快,是为文采斐然。”叶溯说道。 “叶公子妙赞了。”白娉婷捂嘴笑道。 “你们也是出来看船灯的?”叶媚笑着问道,她已经从卖糖葫芦的小贩手里拿了四根糖葫芦,然后分给他们一人一根糖葫芦。 “谢谢叶媚姐姐。”白婉婷笑着感谢道。 “不必谢我,我这会子瞧瞧娉婷长的挺女相的,怎么我就没有瞧出来呢,还差点想以身相许呢,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叶媚扭捏着说道。 “你又不介意嫁个女的,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了吧。”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那怎么成,这等惊世骇俗的事儿,我的双腿非得让我爹打断了不可!”叶媚马上摇摇头。 “所以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白娉婷闻言笑道,声音清脆动听。 叶溯和白婉婷听了也笑了。 此时,河岸边挂着许许多多的各种灯笼,还有船灯,那上面都写着灯谜,有一盏走马灯看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人能把灯谜猜出来。 “一封书信半字空!这是什么谜面啊?”叶媚问道。 “白芷!”白娉婷想也没想说道。 “我刚想说,你就猜出来了,速度可真快。”叶溯笑道。 “猜中了三文钱买了吧?”老板是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卖家。 叶媚喜欢那新颖别致的走马灯,马上花三文钱买了下来。 “娉婷妹妹。”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话音一落,白娉婷愣了一下,自己和婉婷跑这么远,宫彦风也正好出现,好巧。 她抬眸看去,但见宫彦风一袭白衣胜雪,俊雅身姿炫彩夺目,他手上拿着一只长剑船灯,站在河岸边,红色的灯火映在他身,显得俊逸出尘。 “彦风哥哥,你怎么也来看船灯了?之前咋没有听你说起呢?”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我爹约了几个好友出来吟诗作对,我闲的无聊,就出来青黛河边瞧瞧有什么稀奇的灯谜,走到这边瞧见你们姐妹俩,所以我才走了过来。”宫彦风笑着解释道。 “彦风哥哥,你撒谎,你刚才也瞧见我的,怎么先喊我姐姐,却漏了我?”白婉婷不乐意了,忍不住拆穿他。 “我……我这不是解释了吗?我先瞧见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宫彦风柔声笑道。 “婉婷,你莫要让彦风哥哥为难了。哎呀,彦风哥哥,我可帮你解围了一次,你可得好好谢我。”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旁边的叶家兄妹俩面面相觑。白鹿书院里的三院草之一的宫彦风居然和白娉婷这般熟悉? 宫彦风听了白娉婷的话,她的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映在灯火阑珊之处,将眼底那抹心思巧妙的掩饰在了他看似明媚的瞳孔之中,他点点头,“你说吧,是万福楼的冷面,还是松花楼的玫瑰花饼子?” 白娉婷莞尔一笑,道,“都想吃的。” 叶溯和宫彦风此刻也互相寒暄了几句,本在书院是点头之交,所以此时也是没有什么话讲,倒是白娉婷姐妹俩和叶媚三个女孩一台戏,叽里呱啦讲个没完没了。 “一起把船灯放了,顺便许个心愿吧。”叶媚另外买了一盏许愿灯放在了河里。 于是三个女孩纷纷闭上眼睛许愿。 等再次睁开眼睛,叶媚好奇的问白娉婷许了什么心愿? “一生一世一双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白娉婷笑道。她最最重要的没敢说,希望楚秀弦和张润扬一直打胜仗,让天下早日太平。 说完这话,她瞧见叶媚和白婉婷都捂着小脸,惊觉自己说的太不顾女儿家的羞耻了。 “罢了,说都说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白娉婷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白娉婷说道。 “比我许的愿望大了去了,我只是许愿天天有好吃的。”叶媚一脸窘态。 “我许愿我们姐妹俩天天可以过吃穿不愁的好日子!瞧瞧,我和叶媚姐姐你的心愿差不多呢。”白婉婷笑嘻嘻的解释道。 宫彦风站在一旁笑而不答。 叶溯则说道,“我许的愿望很简单,家人平安康健。” 叶媚自从见到宫彦风后,目光就没有挪开过,心说不愧是白鹿书院的院草,长的就是两个字,好看。 “这船灯玩了会儿,可要租一条画舫游河?”叶溯见妹妹叶媚和白娉婷姐妹俩玩的很开心,于是他笑着提议道。 “好的,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画舫呢。”白婉婷羡慕的眼神看向那些租画舫的人。 叶溯问租赁画舫的掌柜的租了一艘画舫。 那是一叶扁舟模样的画舫,是最最普通的一种。 小舟细细长长,那宽度可容纳四个人,如何有五个人,倒是有点挤了。于是白娉婷她们三个女生坐着,叶溯和宫彦风站在扁舟上。 船老大见人上齐了,开始摇船,他轻轻地摇动着撸,那画舫便拨开水面,离开河岸了。 夏日的夜里,凉风习习,湖面上到处飘荡着船灯,有各种造型的,最多的还是那种荷花造型的船灯。当那些船灯随着波影上下沉浮,流水浮灯,一片流光溢彩。 白娉婷望着两岸灯火阑珊,不由得想起了现代的霓虹闪烁。 正回忆的时候,忽听湖面上传来阵阵清灵的瑶琴之声,宛如清泉,又如雪花飞舞,又似红梅花开,意境颇美。 “是飘香楼的木槿姑娘,她身边的男子怎么那么面熟。”白婉婷越看越是震惊。 “姐姐……姐姐,那不是大嫂的弟弟夏柳吗?不是说去参加乡试赶考了吗?咋的在画舫上陪美人呢?我……我……我不会是看错了吧?”白婉婷诧异道。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呢!夏柳应该和我哥一起去参加乡试的啊!”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已经放弃了人仕途的想法。”宫彦风给她们姐妹俩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就算这样,那……那夏柳是咋回事?咱们回去要不要告诉大嫂?”谁不晓得夏家人和沈家人一样盼着儿子有出息呢。白婉婷顿时觉得头疼,不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还亲眼瞧见了。 “行了,咱们就当不晓得,此刻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歇息吧。”白娉婷想着还是就当不知道的好。 宫彦风也赞成白娉婷这话,于是他们和叶家兄妹在河岸边分开。白娉婷和宫彦风说自己骑马带妹妹回去沈家村后,宫彦风却说两个女孩子走夜路危险,不如让他一路护送吧,于是他去车马行租了一匹马,一起骑马与她们同行。 宫彦风把白娉婷姐妹俩送回去之后,他才回家。 “姐姐,彦风哥哥对咱们真是好的没话说。”白婉婷关了房门后说道。 “他是不错,只可惜没一句真话。”白娉婷摇摇头笑了。 “姐姐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白婉婷好奇道。 “明明是跟着我们去的,却说他跟着他父亲出门和朋友吃酒吟诗作对,这话我不太信,不过,这不重要。我奇怪的是他不想入仕途的原因,一般人拼命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官发大财吗?他倒是特别。”白娉婷奇怪道。 “罢了,先不和姐姐讨论这事情了,我洗个澡然后去睡觉了。”白婉婷不雅的打了个哈欠道。 “嗯,我也累了。”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喂了胖猫和老黑吃食之后,才去自己房间,锁门进入随身空间。 白娉婷仔细看了一遍药材的涨势,再清点了一下自己做的止血药,差不多满五千瓶了,她想着明天骑马去锦园的时候,顺便把五千瓶药让悦来客栈的掌柜的送去济南城,那边有专人等着白娉婷的药品,他们会把止血药送去云州城那边。 “主人,你做的绿豆沙月饼可真好吃。”莲仙和闹闹晌午的时候就吃到了,这都归功白娉婷把两个绿豆沙月饼在晌午的时候扔到了随身空间里。 “不敢给你们多吃,你们可是仙,这凡间的东西,你们还少吃点好。”白娉婷心想他们的肠胃结构和凡人的可不相同呢。 “谢谢主人赏。”莲仙和闹闹都很开心。 “今个中秋节,这样吧,你们把灵气紫瓜每个灵兽都发一只吃吃。”白娉婷笑着说道。 “多谢主人。”齐刷刷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适才发现自己的随身空间多了很多灵兽,有灵牛,灵马,他们都是长着翅膀的,就连狐狸也是长着翅膀的。 “主人,等你再次升级的时候,差不多可以建立一个牧场了。”莲仙笑着提醒道。 “如此真是求之不得。”白娉婷喜悦道,她一左一右挨个亲了一下莲仙和闹闹。 “主人,你的武功又有几日没练习了。”莲仙催促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练习。”白娉婷弱弱的答应了。好吧,为了将来自己保命,在冷兵器时代,练习武功还是很有必要的。 白娉婷练了一个小周天之后,去温泉里泡了个澡才惬意的出来,然后出了随身空间,一夜好眠。 次日,白娉婷骑马去了锦园。 没有看见墨剑那厮,倒是瞧见姜娘子在厨房门口晒木耳。 一问之下才晓得墨剑陪着懂马场的老农去了养马的园子瞧马槽去了。 阿若见白娉婷来很高兴,给她摘了阮家附送的梨子园的梨子,待舀了井水,洗了洗梨子,擦干了水滴才拿给白娉婷吃。 白娉婷吃了生津止渴的梨子后,顿时觉得这梨子个头小了点,还没有自己随身空间里的梨子好吃,心想等自己搬家入住锦园后,就把随身空间里的灵泉去灌溉这梨子园的梨树,那样梨树结出来的梨子才好吃蜜汁多。 “我看见墨剑带着那老农后来去了梨子园,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好像是那老农在和墨剑说可在梨子园里播种什么蔬菜来着,还说挖一条河道,在里边养鸭子什么的。”阿若尾随着白娉婷叽叽喳喳的说道。 白娉婷和阿若说说笑笑的走去了梨子园。 梨子园之中的河道已经挖了三分之一,不断的有占了道的梨子树被提前把果子全数摘了后移栽到一旁去,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吃梨子,还把他们觉得熟得最好的摘了递给一旁的老农和墨剑,老农和墨剑看了相视一笑,两人也不推辞,直接往自个儿袖子上擦擦就开吃。 阿若见了忍不住小声的凑在白娉婷耳边说道,“刚姜娘子和我说了不信,这会子我瞧见了,我也真是看不过眼,哦,对了,还说你和墨剑他好好说道说道,好好管管他请的这些人,干活就干活,干什么还顺手牵羊偷吃主人家的梨子呢?真是不像话!难道梨子不值钱嘛?拿去卖吧,也能卖好些银钱的,真是不要脸。” “阿若,这小偷的名声可不好乱安。他们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吃,而且吃的也只是要移栽的树,其他人家并没有动,那便说明他们心里有数,再说了干活那么辛苦,吃几个梨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别生气了,你要想吃,也甭和我客气,吃吧,反正是阮家送我的梨子园。”白娉婷笑着安抚阿若道,此时她觉得阿若有点小家子气了。 墨剑远远的瞧见阿若皱眉,脸色不悦的样子,他便起身从那边迈步走了过来。 墨剑走过来沉声道:“是我许他们吃的,咱们正在用人的时候,其他长在树上的也就不说了,这些不能留的难不成还要专门让人送去卖钱不成?吃两个梨子怎么了,难道咱们白姑娘会少快肉吗?做人何必这么刻薄?”他目光凌厉的射向阿若,他晓得阿若是在帮白娉婷,但是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和阿若说清楚的。 阿若头脑简单,但是白娉婷冰雪聪明,所以他想他这话是解释给阿若听的。 “切,我这是为了白姑娘着想。”阿若小声嘀咕道。 “行了,你们俩都是为了我好!没有必要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弄的彼此不自在的!”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白姑娘,白姑娘,徐公子来了。”姜娘子提着裙摆在远处高声喊道。 白娉婷听到徐公子三个字后,立即像嘴巴里吞了只死苍蝇似的难受。 “他来做什么?”白娉婷不悦道。 “莫不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墨剑猜测道。 “走,我先去看看,墨剑,你陪着那个老农再瞧瞧咱们那个养马场哪里需要再添置些什么东西?问问清楚,咱们也好有个章程去办理。”白娉婷此时镇定道,她想如果是徐子晖来了,她顶多打回去。 阿若忙说道,“白姑娘,我陪你过去吧,大少爷把我送到你身边,就是想要我保护你的。” 白娉婷笑道,“行啊,一起去瞧瞧癞蛤蟆这次使出什么招数了?” 白娉婷走去临时搭建的屋子门口,瞧见徐子晖带着几个家丁,然后其中两个家丁的手里还捆着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青年,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只是她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娉婷姑娘,今个可真漂亮,是抹了芍药香吧?”徐子晖笑容满面的说道。 到底是学医的,他的鼻子也灵,白娉婷的衣服上熏的什么香,他也嗅的一清二楚。 “徐子晖?真是好久不见。怎么?你忘记被我修理的有多惨了吗?”白娉婷不慌不忙的走到他对面三尺远的地方,冷嘲热讽道。 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带着一个陌生男人来她的锦园做什么? “娉婷姑娘,我可是很健忘呢,那啥,给你瞧瞧,我今个可是带了一件大礼给你呢,你且瞧瞧此人是谁?你可认识?”徐子晖让家丁把那陌生男子的脸别过来,还让白娉婷仔细看个详细。 白娉婷顿时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题外话------ 二更到,晚安O(∩_∩)O~群么么,有月票的亲给张月票鼓励吧O(∩_∩)O~ 137侮辱,风少墨剑仗义,来人是谁(一更 那青衣男子的脸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脖颈处也是有青紫色淤痕。 他的嘴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 白娉婷想不通夏柳如何会落在徐子晖的手里?徐子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和夏柳的关系的? 徐子晖满意的瞧见了白娉婷呆愣之后狐疑的眼神。 “没想到吧?”徐子晖冷笑道。 “确实没有想到,只是你怎么遇到他的?”白娉婷心想夏柳好得是大嫂夏氏的娘家兄弟,她如果不帮他脱困,日后大嫂夏氏若是知晓自己见死不救,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飘香院,他这穷酸书生怎么配得上木槿姑娘呢?我骂了他几句,他就和我打了起来,你瞧,我这手臂上还有伤呢,是他用碎碗片刺的!”徐子晖刻意的拉开袖子给白娉婷看了伤处。 “你如何得知他和我有拐弯亲?”白娉婷问道。 “我自己不会查吗?”徐子晖鼻孔朝天的说道。 白娉婷心想莫非木槿姑娘就是徐子晖给夏柳设下的圈套吗? 夏柳的眼神里带着哀求之意。 罢了,为了大哥,她也得帮一下他的小舅子不是? “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夏柳?”白娉婷心想徐子晖倘若不肯放过夏柳,此事一旦去官府备案,夏柳再三年后去参加秋闱,可就没那考试的资格了。 “跪下来舔我的脚!”徐子晖冷笑道。 该死的渣子男! 白娉婷眼神怨愤的盯着徐子晖瞧,这人越来越像毒舌,盯着自己不放呢。 “我要真想跪下来舔你的脚,你别后悔!”白娉婷见他提出侮辱人的话,没好气的反驳他道。 “我只会高兴,哪里可能后悔!”徐子晖能说他求之不得吗? “那快点来吧。”徐子晖一脸激动的催促道,还特地褪下了鞋袜。 但是下一瞬,徐子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娉婷所谓的舔他的脚,竟然是抓了一条鲫鱼扔到他的脚边。 “你——白娉婷——”徐子晖震怒道。 “你又没有说一定要我亲自下跪去舔你的脚!”白娉婷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他俊脸阴沉,白娉婷则冷笑,彼时,白娉婷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她愤怒的朝着那群家丁怒吼道。 “你想做什么?白娉婷,你快放开我!”徐子晖挣扎着,想要白娉婷放开自己。 “本公子被困住了,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上来帮我,快点把那个小子给我看牢了,千万别让他给逃了。”徐子晖只觉的喉咙口一卡,下一瞬,白娉婷那只小手已经掌控上他的脖颈了。 该死的臭丫头!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要让人弄死她。 “快把我的朋友放开,否则你们家公子这条狗命,黑白无常等着呢!”白娉婷一手掐住了徐子晖的喉咙,一手抢过家丁手里的棍棒,抵着徐子晖的心脏部位。 “别……别……我们这就放开他。”家丁们得了徐老夫人的嘱咐,哪里敢不管徐子晖的性命,当即乖乖地把夏柳给放了。 白娉婷则直接一棍子打昏了徐子晖,然后对那些家丁们吼骂道,“等你家公子醒了,你告诉他,本姑娘念在他是昔日同窗的份上,暂且绕了他一条性命,再有下次,一定不饶,我这园子里还缺一个养鸭先锋,且等着他呢!还不快带着你们公子立即滚蛋!” 养鸭先锋是什么叫法?难道是家丁的别称? 徐家的家丁们听的一头雾水。 阿若也听的糊里糊涂。 就连被吓坏了的夏柳也全身哆嗦着。 “阿若,去把夏柳身上的绳子解开,再去给他打一盆水来,让他洗脸清醒一下,姜娘子,给他端一碗饭,夹点菜肉过来,让他吃饱了,也好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给交代清楚。”白娉婷一一嘱咐道。 阿若和姜娘子听了这话,都赶紧去动手准备起来了。 等夏柳擦了脸,吃了饭菜后,白娉婷方才问他事情的经过。 白娉婷听了夏柳讲的事情的经过,无非是夏柳鬼迷心窍,被飘香院的木槿姑娘给迷住了。 先前两人在寺庙巧遇,两人都是去祈福,木槿姑娘的丝帕掉在地上,夏柳捡了还给她,她感激之下得知夏柳是要去参加秋闱的考生,心下高兴,于是有了从良的想法,毕竟男的俊美,女的漂亮,这一来二去就有了首尾。 木槿姑娘也是个痴心的,为了想嫁给夏柳,就想自己给自己赎身的想法,是以,徐子晖去飘香院,她也执拗的不肯接客,于是把徐子晖给惹毛了,徐子晖让人一查,查出了夏柳和白娉婷是拐弯亲,更是愤怒了。 他吩咐分在夏柳赶考途中抢了夏柳的银钱和乡试资格证(相当于现在考试的准考证),于是夏柳不好去参加秋闱了,着急之下,他去飘香院求助木槿姑娘,木槿姑娘为了给自己赎身所剩无几,如此他别无他法,木槿姑娘见他无处可去,就和老鸨说了,说夏柳懂音律,可以给她写曲子,这样夏柳就留在了她的身边,因此中秋节那晚白娉婷姐妹俩在青黛河河边遇到了他们正在一起卖艺。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白娉婷心中更是对徐子晖恼火了,可面上不显,也担心夏柳想不开,别去自尽什么的。 “我现在见到我祖父祖母,爹娘大姐她们,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夏柳此时竟然哭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你直接和她们说吧,我想她们不会责怪你的,你再辛苦念个三年,准能高中的。”白娉婷柔声安慰道。 “你不懂,我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就算我三年后再去参加秋闱,也不一定能高中的。”夏柳说着嚎啕大哭,十年寒窗苦读,连考场的椅子都没有坐到,他不伤心才怪。 “那你总不能不说吧,一旦秋闱过后,成绩发榜,你想瞒也瞒不住啊!”白娉婷担忧道。 “我只能说我落榜吧,哎。”夏柳叹了口气。 “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么做是不对的!”白娉婷劝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夏柳摊了摊手。 “再认真三年,这么多三年都等了,再等个三年又当如何?怎么?你不想给木槿姑娘一个好归宿吗?”白娉婷冷笑着质问他。 “我……我自然想给木槿姑娘一个好归宿,可是……可是你知道的,木槿姑娘身份低贱,只怕我祖父祖母爹娘不会答应。”夏柳叹气道。 “那你也不能这么自我丧志啊,你要坚强起来,你难道不想凭着你自己的努力养活你和木槿姑娘吗?”白娉婷只是希望他别去寻死,不然她大嫂可不得伤心死了,她大嫂不开心,那她大哥也别想开心。 “我……我可以养活木槿姑娘吗?”夏柳心想自己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安能去做苦力? “你识字吧?会算账吧?我这锦园缺个账房先生,还有那木槿姑娘,我也会让人去把她给接出来,另外给办个女户,你们就在我的锦园安家吧,你如果想再辛苦三年,努力一把,考个举人什么的,我也是愿意帮助你的。”白娉婷眼珠一转,想着自己锦园马场开办出来,少不得要请个账房先生,如果请个不知根知底的,回头让人家讹了去,反而不划算,倒不如寻个知根知底的,夏柳的为人还是不错的,所以算是靠的住的。 “好的,只是娉婷妹妹,我和木槿姑娘的事儿还千万请你保密,不要说给你大嫂知晓。”夏柳对白娉婷说道。 “嗯,不会说的,这种事情还是你亲自去说吧。”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白娉婷安排林伯把夏柳送去了附近的客栈休息,让他过了发榜的日子再回去沈家村,然后等锦园修缮好了,让他来当账房先生。 白娉婷心想没准儿徐子晖还会再来的。于是她让墨剑去买了几只大渔网,墨剑觉得奇怪,还当白娉婷是想买了渔网捞鱼呢,但是白娉婷确是神秘一笑,说道,“我只想以牙还牙。” 她再嘱咐林伯去附近的猎户那里买几个做好的兽夹弄在锦园门口,还仔细做了记号,她决定守株待兔逮徐子晖那个混蛋。 晌午吃了午饭,墨太守家那个季管事又派人来找茬了,说是他们庄子里池塘的鱼死了好多,说都是因为白娉婷的锦园乱拓宽河道的缘故,说要白娉婷给个说法。 还威胁那些锦园的工人,倘若再帮着白娉婷开工,那就等着倒霉吧。 一时吓的人心惶惶的,白娉婷气的要死,她知道多半是徐子晖那个渣公子从中作梗,想去府衙告状把,也不见得自己会赢,官官相护,自己没准儿还会赔了银钱一无所获。 “不是季管事亲自来的吗?”白娉婷问姜娘子。 “没有,我远远的瞧着是一个下人模样的,估计是来传话的。白姑娘,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姜娘子忧心忡忡的问道。 “那季管事不知道你是咱们家大少爷的朋友吗,咋的又来寻衅了?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了。”阿若恼声骂道。 白娉婷心想,真相不明之前,她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做好防范工作,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被牵连进去,至于其他的自有风少恒去操心。便道:“我和去墨剑他们说,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小心些,不要被人谋算了去。” 阿若点头称是 白娉婷瞅着天色不早,见阿若和姜娘子都在等她吩咐,于是她对阿若嘱咐道:“你去挑些个头大的梨子出来,一份你带去风府,给风府大少奶奶,另外一份给风府的老爷和夫人,哦,对了,还有你们的少蓉姑奶奶也送去一份,多余的梨子你留下一筐子,大家平日做工劳累的时候吃吃。” 白娉婷等墨剑和工人们吃了晚饭后,她让墨剑到一边去说话。 “墨太守那边的管事的,怕还有动作,或许今晚会来下手,没准儿会让人损坏咱们园子里的材料,你有什么妙计?”白娉婷问墨剑。 墨剑闻言微微一笑:“妙计倒是没有,只是白姑娘,你到底是个女子,你还是回去吧,这儿有我可以了,他们那些肮脏手段哪里有我见识的多?大少爷让我来帮你,可不是让我来享福的,白姑娘,你这园子里的事儿,我会竭尽全力看顾好的。” “不,我不回去,我在这儿,万一有什么打架的事儿,我也能帮上忙,你是知道的,我会两下子功夫的。”白娉婷笑道。 “可你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儿一到晚上,花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了。”墨剑这话的意思是,你白姑娘细皮嫩肉的,让花蚊子咬了多不好啊。当然他也是为了白娉婷好,他才这么说的。 白娉婷晓得他的一片好心,不过,她却嫣然一笑摇摇头。 “衣服倒是没问题,刚开工时我就带了两套来放在这里备用,其他的也不需要什么,不能让墨剑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留下来给你搭把手也好。”她虽然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季管事会做什么事来给她添堵,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留下墨剑一人独自守在这里的。 “对了,老农走的时候说咱们把马槽搭建的再大点就好了,然后马儿也吃的舒服些,还有,他说我们堆积的干柴太多,天干物燥,要小心火烛。”墨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醒白娉婷。 “你的意思是季管事会用火烧咱们的木材?”白娉婷举一反三,恍然大悟道。 “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咱们还要准备水桶,到时候万一他们用火烧,咱们也来得及扑灭。”墨剑猛点头,这是最最要紧,若是没了木材,那锦园的修缮岂不是要停工了。 “不是说有贪污证据吗?难道墨太守不担心被告发,还是他已经有了有恃无恐的靠山?”白娉婷猜测道。 “听说墨太守的妻妹去选秀了,貌似还被今上瞧中,封了个贵人呢。”墨剑说道。 “你怎么知晓的那么清楚?对了,你姓墨和那墨太守不会正好是亲戚吧?”白娉婷八卦的猜测道。 “只能算远房亲戚,当初我爹娘死的早,族人不收留我,我运气好,遇到了大少爷,没有大少爷,就没有现在的我。”墨剑说道。 “怪不得你姓墨,还了解墨家的事情。”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又和墨剑商量了几句,趁着天色未黑,快速安排起来。木料砖瓦本是早就拉了来放置好,有专人看守的,如今有了这种危险,少不得要提高工价,多安排几个妥当仔细的人来看着,还要组织一个夜巡队,夜里在工地上来回巡护,以防有人潜入来捣乱。 住在临时搭建的屋子里,自然不方便进入随身空间泡温泉,那么白娉婷只能让姜娘子烧了热水提了过来,她把门锁了,还让姜娘子帮忙在外头守着,这样,她随意洗了个战斗澡,一天忙碌下来,可真是出了不少汗的,身上黏黏的难受,如今冲了个澡可舒服多了。 “不好了,外面在喊走水了,是咱们锦园走水了,白姑娘,白姑娘,你快点儿出来啊!” 白娉婷正在穿衣服呢,咋一听到姜娘子急吼吼的喊声,可把白娉婷吓着了,直接往身上套了件衣服,连身上和头发上的水珠都没有擦干净,就跑出来了。 “白姑娘,你还未出阁,可不能这么出去!外头有墨剑,他正在外面交代庄户们做事呢。您好歹将头发弄好,衣服赶紧儿穿好,成个样子再出去吧?这里可不是你家里,到处都是男人,让人看着了,你也不好意思不是?”姜娘子是个好心肠的,这会子这么急,还不忘记提醒白娉婷。 白娉婷顿住脚步,耐着性子任由姜娘子帮她打理头发,她心中想着怎么把损失给扳回一层,好容易等头发半干,用缎带扎了个马尾,便立刻去寻墨剑。 墨剑果然领了几个工头在大槐树下喝茶说话,见白娉婷跌跌撞撞的冲出来,便走过来道:“你都听说啦?你别担心,木材石料什么的都好好的,不见任何损坏,那个来放火的人貌似也认识你,是个地痞流氓,他啊被咱们设下的兽夹夹住了不算,自己呢忍着痛拔掉了,那人名叫王九。你可要见见他?后来他又被我用网给网住了的。” 白娉婷皱眉道:“墨剑,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呢!我又没有真正的得罪过他,咋为了这么一点儿事,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啊?他们就算果真要报复我,有胆子的正大光明的来拼上一拼,我也好出了这口恶气啊!” “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处置王九吧!”墨剑说道。 “罢了,先去瞧瞧王九那个混账东西,先狠狠的修理一顿再说!”白娉婷气得很呢。 “你有什么好法子?别害怕,你给我大胆的说,出事儿我顶着,就当报了我们大少爷的知遇之恩吧。”墨剑抬头挺胸说道。 “哪里能让你去死,你如果没了,风大少还不得把我给恨死,你可是相当于风大少的左膀右臂呢!”白娉婷让墨剑跟着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那白姑娘你倒是说啊!”墨剑催问道。 “是这样的,在王九的头上套上麻袋,再用竹条狠狠的杖责他,打个半死不活的就成,直接扔街上就是了,像他这样的地痞流氓,仇家肯定多,不用我们多动手,早晚会让他去阎王爷那儿报到的。”白娉婷想起王九这人的狠毒无耻,冷嘲热讽道。 “好的,白姑娘这计策好,咱们不用下黑手,多的是有人来收拾王九。”墨剑赞道。 “那这事儿就让你去办吧,我的力道未必有你的力道大。”白娉婷心想风少恒八成也会让墨剑去处理这样的事情的。 自己不方便出手,就让墨剑代劳吧。 于是墨剑按照白娉婷的法子把王九修理了一顿,没几日就听说王九被仇家给弄死了,偏偏官府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已经查到白娉婷这儿了,但是官府没有证据,然后王九之死一案就草草的结案了,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大概是阿若送梨子去风府告诉了风少恒,这不,今夜 二更之时(二更相当于现代的晚上九点吧),风少恒带着十几个护卫出了城,并不直接赶去锦园,而是在城郊寻了个庄户人家坐着,直到子时起身静悄悄地赶路,悄无声息地赶去了锦园。 白娉婷等人也没有睡觉,就怕季管事那边又出什么恶心的招数出来,所以这会子大家都在打叶子牌或者聊天提神。 “风大少!你咋来了?”白娉婷咋见风少恒吓了一跳,还以为顾秋心母子出了什么事情,瞧他火急火燎的样儿。 “是阿若那个多嘴的丫头和我娘子漏了口风,娘子不放心你,让我多带一些人来帮你。”风少恒笑道。 “秋心对我真好。”白娉婷心中暖暖的,得一知己,此生足已。“我刚才瞧你那表情,还以为秋心和澜哥儿有事呢。” “他们好的很,我出来的时候,娘子和澜哥儿已经睡下了。哎,我啊有时候可真羡慕你们之间的友情呢。”风少恒感叹道。 “我让阿若带去的梨子,都是这边的园子里梨子树结的,个头大的还是很甜的。等我把锦园弄好之后,再重新嫁接梨树,估计明年的梨子肯定比今年的好吃。”白娉婷笑着说道,“哦,这么晚了,你们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感觉饿意,我让姜娘子给你们做点夜宵吧。” “好的。”风少恒点点头,确实有点饿了,倒不如吃饱了,好把那群恶人好好的收拾一下。 等白娉婷去了临时厨房的方向,风少恒冲着墨剑吩咐道,“让巡夜的人都去休息吧,明个也好开工。” “大少爷,为什么这么做?”墨剑狐疑着问道。“莫非大少爷心中已有妙计?” “防守这么严密,他们不敢来,咱们反倒不好动手了,衙门那边我已经打点妥当了,就等咱们这里了。这起子不知好歹,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今夜便要叫他们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风少恒冷声说道。 墨剑点点头,已经让一边的工头让大家撤了去歇息吧。 “但听大少爷安排!”墨剑对风少恒的说法答应了。 彼时,白娉婷已经和姜娘子端了玉米枣泥饼子走了进来,一人一张发了下去,让风少恒和风府的家丁们吃了。 “你们先去歇着吧,这儿有我们呢。”风少恒让白娉婷去歇着。 白娉婷答应了。 她也累了,刚才偷偷喝了一点空间灵泉提神。否则她真是困的不行了。 如今听到风少恒这么说,她马上答应了。 白娉婷睡的房间和姜娘子睡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 寅时(大概是现代四点左右吧),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说是抓到了贼。 白娉婷想起身去看,被姜娘子给阻止了,她说道,“来时,大少奶奶就告诫老奴,要好生照顾好白姑娘,老奴不敢忘了大少奶奶的嘱托。倘若白姑娘您要真想知道,待老奴去打听了来就是了,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儿半夜三更跑外面去做什么?” 白娉婷想着姜娘子这话有道理,是以,她点点头,嘱咐她小心些。 一炷香过后,姜娘子气喘吁吁的回来和她说道,“不过是几个小毛贼,从身上搜出了火折子和油,果然是想混进去烧咱们的木料,大少爷睿智精明,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来了个瓮中捉鳖,人赃俱获现下正在审呢,说是天亮就要送去墨太守府邸呢。所以放心吧,你赶快睡觉吧。” 清晨,白娉婷醒来,听见墨剑在说那几个小毛贼受不住打,已经招了还写了认罪书,接着他们把那几个小毛贼捆绑着送往墨太守府邸,同去的还有一份他们按了手印的认罪书。 “这么做会不会惹来墨家的报复?”白娉婷担心道。 “我们大少爷说了,墨太守为了考绩评优,怎么也得把这事儿给兜着,年前都不会让墨家的阿猫阿狗来找你算账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墨剑肯定的语气让白娉婷听了松了口气。 “那暗地里会不会给我们锦园或者风大少惹祸呢?”白娉婷猜测道。 “不会的,我们一早带着那几个小毛贼,和沿路的人说他们这些人丧尽天良,利用墨太守府邸的名义做坏事,现在墨太守抓了他们要狠狠的处置以儆效尤呢。墨太守肯定为了好名声必须得恶惩那几个小毛贼和季管事的,你等着瞧吧。”墨剑胸有成竹的说道。 白娉婷心想墨太守在这滨州城一带来说,也算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如今为了考绩和他自身的名声,断不会和自己为难的,但是他的闺女墨流苏就不一定了。 想来,真是棘手的事情,不过,起码最近自己能高枕无忧了,工人们也可以安心做工了,再过半月差不多锦园可以开始养马了。 “那你们大少爷没有吃早饭就回府了吗?”白娉婷关心道,人家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连早饭都没有给准备着,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无妨的。大少爷沿途可以去酒楼吃早饭的。”墨剑笑着摇摇头。 白娉婷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就骑马回家了一趟。 她回去的时候,白婉婷正在绣马踏飞燕的双面绣。白娉婷看了赞不绝口。 “你绣的挺好的。” “姐姐,我绣的好,是因为风大少介绍的那个绣娘苏绣的技术好,且很耐心,我有什么不懂的,人家都肯说的,回头咱们好好的谢谢人家。”白婉婷笑道。 “是啊,风大少他们两口子可真是大好人,遇到他们,是咱们姐妹俩的福气。”白娉婷由衷的说道。 “姐姐,如何昨晚都没有回家,可把我担心了一宿。”白婉婷放下绣绷和手中的针线,担忧道。 “还不是锦园出了一点子事情吗?幸好风大少给摆平了,多半是看我拓宽河道碍着他们了吧!”白娉婷越想越气,心想恨不得让火麒麟闹闹去墨府放一把火算了,可是反过来一想大火一放,肯定会伤及无辜,没准儿还会损了自己的阳寿,倒是有些划不来了。 “这些人眼皮子浅,那你这是搞定了,方才回家来了?”白婉婷问道。 接着白婉婷把她熬好的银耳莲子羹端了过来,“喝一碗,降降火吧,天怪热的。” 白娉婷喝掉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回房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手里拿着一本张润扬送她的写着养马知识的书籍。 白娉婷看了这本书后,皱了皱眉,自己之前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养战马可不是一般的养拉马车的马儿。 瞧瞧这书上写的养战马的条件:一是饲养的场地必须辽阔,需要大片的牧场供马生长繁衍,二是必须饲养成年的体力较好的公马,三是饲养战马需要比较寒冷的气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姐姐,你咋的愁眉不展呢?”白婉婷见白娉婷瞧了一会儿书本之后,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就搁在书本上,一言不发,好似非常苦恼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事儿,你继续绣吧。”白娉婷淡笑着摇摇头。 等等,自己不是有随身空间吗,这次升级升的空间大了,如果自己把战马养在随身空间里,可不就解决这三个条件了吗?而锦园里随便养一些马儿充充门面,自己若是真要养好了战马,性命怕也不保了。 将来还是做车马行的生意吧,就不主打养战马了,怪不得那天她跟风少恒他们说她想养战马,风少恒的脸色有点迟疑,他怕是没好意思说吧,这战马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养的,虽然他帮忙弄了养战马的牒书(相当于古代养马资格证),此时,白娉婷倒是松了口气,这想通了,事情也好办多了。 白娉婷把自己遇到夏柳的事情和白婉婷说了一遍。 “啊,真……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大嫂娘家知晓了,肯定不让那个木槿姑娘进门的!”白婉婷说道。 “是啊,所以夏柳和木槿姑娘的事儿坎坷着呢,罢了,能帮就帮一点吧。”白娉婷淡淡含笑道。 晌午用了午饭后,白娉婷带着一筐梨送去了希望私塾,嘱咐沈虎郎给孩子们一人一个梨子发放。 如今沈虎郎两口子管着希望私塾的食堂,这会子,大家吃了午饭,他也没有啥事儿,正在和夏氏一起逗萱姐儿咯咯咯的笑呢。 “娉婷妹妹,天这么热,还特地跑一趟,都发完了,还剩下一只,你也吃梨子解渴吧!”沈虎郎把梨子发放完毕后,剩下一只准备自己吃的大梨拿给了白娉婷。 “我吃了不少了,你自己吃吧!”白娉婷笑道。 “你不吃,那给我吃吧!”一道陌生的男声清脆的入耳。 “怎的是你回来了?”闻言,白娉婷蓦然转身,她惊讶的唤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票O(∩_∩)O~么么,二更在今晚23点左右!嫌太晚,可在明天来看。求月票,求各种鼓励,谢谢。 推荐好看文文《重生之权门婚宠》文/百里轻歌(只要搜索“权门”就可以看到啦!) 【千金复仇,权少霸爱,忠犬养成,一对一双C】 关于她:苏白,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豪门千金,也是隐瞒身份的地下组织掌权者。 新婚之日,她被闺蜜和爱人狠狠推入火海。 从天堂到炼狱,她恨! 天不亡她,浴火重生。 * 关于他:神秘翘楚权少,他如烈火,一寸寸融化她的身心。 138男女同班的设想,不要脸(二更 “白小恩公,原来你是女儿身,我还是从张将军得知的。此次张将军把我派回来是想帮助你管理好养马场的。”那人甫一见到白娉婷,就马上冲着白娉婷下跪道,刚才那打趣的样儿也不见了。 怪不得觉得刚才声音听着陌生呢,这人是谁?他叫自己白小恩公? “你是?”时隔两年多,白娉婷已经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了。 “我是狄二狗,白小恩公当年帮我打跑了王九,后来你还治好了我娘的痢疾,后来你给我一封推荐信,我去了济南城投奔了张将军麾下……”狄二狗见白娉婷不记得她救了自己和母亲的事情,他马上简略复述了一遍。 “确有其事,我倒是忘记了。二狗,你不是应该呆在张将军他们身边吗?你咋的回来了?”白娉婷心想不是都去了战场浴血奋战了吗?他狄二狗如何回来滨州城了? “我已经被张将军改名就狄青,他说寓意是青云直上的意思。本来我是作为亲随去了战场,但是他说他担心你不懂如何养马,是以,他让我三日前打点行装,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先去了天平山那边,可打听下来,那边的一个姓墨的公子说你回来沈家村了,我就一路寻来了。”狄青笑着说道,他的身后还有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儿,正在吃田埂上的野草。 “他倒是想的周到,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吧,对了,令堂的身子如何了?”白娉婷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她如今在济南城的鲁王府里当个领月钱的闲差。这都是张将军帮忙,才使得我们母子不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也谢谢白小恩公对我们母子的帮助,我等你把马场的事儿捋顺后,我再离开。”狄青把自己的境况说了一遍。 “好的,我正愁人手不够呢,你倒是来的及时。”白娉婷笑着说道,接着她又问道,“这一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两年多没见,你倒是长的壮实了,咋的这身高没有上去啊?” 白娉婷瞧着狄青的身高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觉得他矮了点。 “我吃了都不长个子,就是长肉,不过我知道白小恩公一定有法子交给我怎么长个子的。”狄青说道。 沈虎郎和夏氏看着说话的两人,在确定狄青是白娉婷的朋友后,问他一路上有没有吃东西? 狄青说自己还没有吃东西,一路上就啃着几个刀切馒头回来的。 夏氏忙起身说希望私塾的食堂里有一些晌午剩下的米饭,她去炒一碗蛋炒饭给他吃吃,狄青笑着点头答应了,还冲着夏氏一脸感激的憨笑。 “张将军可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我了?”白娉婷问道。 “口信倒是没有,有让我捎来一些古玩小物件,我给放在包袱里了,就在那匹马的褡裢里放着呢。”狄青得了张润扬的嘱托,马上回答道。 “他倒是有心了。”几乎一个月里至少让人捎一次礼物或者书信,这次八月份已经捎带了三次礼物了。 白娉婷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吃草的马儿的褡裢上,心中漾起一丝甜蜜,被人惦记的感觉永远是那么清新美好。 沈虎郎抱着萱姐儿站起身,不经意的瞧着白娉婷的视线看向远处的那吃草的马儿的褡裢上,唇角弯了弯,兴许自家娉婷妹妹有自己的意中人了吧。 沈虎郎不是那种嘻嘻哈哈的嘴碎的人,自然不会去问白娉婷此时心中有没有意中人? 夏氏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把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给端到了狄青的手里。 “很香,谢谢嫂子。”狄青礼貌的含笑道。 “你先吃吧,不够的话,我那锅里头还有呢。”夏氏笑道。 白娉婷把刚才沈虎郎要给自己吃的大梨子拿给了萱姐儿玩耍。但是萱姐儿却拿着大梨子伸手指了指正狼吞虎咽吃蛋炒饭的狄青,她说道,“大梨让……让大哥哥……让……孔融让……”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萱姐儿的牙齿不全,说话还漏着风呢,也怪不得白娉婷会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哥,咱们萱姐儿可真是一个好孩子,这么小已经懂得孔融让梨的典故了。”白娉婷感叹道。 “还不是你三哥在秋闱之前,散心的时候就教授两个侄女儿一道讲一些小故事,这孔融让梨肯定是他之前给两个小丫头讲过的吧。”沈虎郎笑着解释道,顿时有一种身为父亲的自豪感,因为他觉得萱姐儿聪明伶俐,而且还懂得谦让,这么小,已经很不容易了。 狄青听了笑着合不拢嘴,“别……别……还是给萱姐儿吃吧,我这么大了,吃蛋炒饭就好了。”狄青虽然很想吃那大梨子,自然他不好意思去拿萱姐儿的大梨子。 “无妨的,既然咱们萱姐儿都说了孔融让梨,你就甭客气了,回头你赚了银钱,也买梨给萱姐儿吃不就行了吗?”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夏氏和沈虎郎听了面面相觑,随后都笑出了声,倒是萱姐儿还在有板有眼的说道,“大哥哥,我都请你吃大梨子了,你咋不谢谢我?” “谢谢你。”狄青闻言差点喷饭,不过,也幸好吃的差不多了,碗里也没有多少米粒了,自然吃在嘴里也就是一点点的样子。 终于惹的萱姐儿哈哈大笑了,紧接着希望私塾放学的铃声响起。 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捧着放笔墨纸砚的竹篮子走出了教室的门。 这些小孩子都是住沈家村和附近的村庄,所以也是认识沈虎郎两口子的,这会子,小孩子们要放学了,都一一微笑着沈虎郎夫妻热情的打招呼。 等孩子们都走光了,沈虎郎嘱咐夏氏好好照顾萱姐儿,他自己则去看看课堂里头还有没有人?再把课堂里的卫生打扫一遍。 “娉婷妹妹,之前问你借的二十两银子,你跟我们回去拿了带回去存着吧。你别拒绝,我和相公现在有能力还银钱了。”夏氏对白娉婷说道,一边抱着萱姐儿,让萱姐儿叫白娉婷四姑姑。 “好的,那等大哥做完了事情,咱们一起去你们家拿银两吧。”白娉婷见夏氏还钱爽快,就答应了。 狄青被白娉婷重又打发去锦园呆着了,她说她过几日会去锦园的,说等他去了锦园,她会仔细安排他要干些什么实事。 沈虎郎把课堂的门窗锁上后,又瞧见了宫举人,只是宫举人的脸色很不好。 宫举人瞧见了白娉婷,他上前热络的说道,“多日不见你去我家了,你最近可是很忙?” “我最近在忙着弄养马场,所以是有些忙的。对了,我瞧着你的脸色不太好,到底咋回事啊?”白娉婷四两拨千斤的回答道。 “是这样的,村里有几个八九岁的女娃子有时候躲在课堂门口偷听,而且资质都还不错,你也不是不清楚,咱们这希望私塾只招男孩子的。”宫举人有点惜才,不然也不会这么烦恼。 “反正孩子们都还小,不如让他们男女同班,只是男生和女生之间得避嫌,这样吧,专门定做一批新的课桌和椅子吧,我来画设计图,回头让木匠把这事儿给办好了。”白娉婷想起了白鹿书院就是一人一张桌子的。 白娉婷心想自己随身空间里的水曲柳很多,弄几棵出来,劈开了给孩子们做新的课桌椅吧。 “那老的课桌椅咋办?”宫举人又问道。 “另外置放在杂物间,倘若下一届学子多,还可以搬出来另外辟课堂用的。”白娉婷笑着比划道,“如果实在破旧的,就当柴烧了吧。” “那男女同班的设想,我瞧着村民们未必肯答应呢。”宫举人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咱俩明个一起找沈里正说说,让他在村里开个动员大会,这让孩子们多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有啥子不好的?”白娉婷觉得这事儿不难。 “好的,先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一道去跟沈里正说说有关男女学子同一个课堂的事情。”宫举人捻着胡须,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吃饭了。” “娉婷妹妹,你跟咱们一起回去吧。”夏氏抱着萱姐儿催促着白娉婷一起回去。 “对啊,咱们俩正想把上回借你的银钱给还回去,顺道你就在咱们家吃顿便饭吧。”沈虎郎笑着附和道。 “嗯,好啊!。”白娉婷点点头,忽而笑道,“对了,我听说二哥二嫂家近几日在找石匠翻新屋,可是今日开挖地基?” “是呢,据说这次他们想造大一点的青瓦房,所以在原来的地基上再拓宽点,好多造几间。”沈虎郎点点头,他是知道的,之前沈安郎要去请石匠前,他还来跟沈虎郎打听过的,因为沈虎郎家刚刚造了新瓦房。 “那二哥他们喊了多少工人在做工啊?”白娉婷好奇道。 “他们家为了节省银钱,喊了一些外人,不过,帮忙挑瓦什么的使力气的可都是自家人,听说相公的外祖家也被说动了来一道帮忙二弟一家盖新瓦房呢。”夏氏笑着说道,只是这话里话外带着一层讥讽的意味。 能有银钱扩大地基,咋的付不起做小工的工钱呢? 刚走到沈家院子附近的小路上,白娉婷瞧见她的舅母丁氏,正在帮忙给小工们倒茶水喝呢。 她的舅舅蓝枇杷正在挑泥土,就连她的外祖母乔氏也在,乔氏正在帮着周氏带婵姐儿,还和蓝氏有说有笑的,虽然不见得这母女之间有多亲近,可是起码两人的表情不像剑拔弩张的样子,而此时,周氏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呢。 奇怪,这都好久不联络的亲戚咋的现在出现在沈家呢? 莫不是三哥高中了? 也不对啊?这发榜的成绩不可能那么快的!再说了,三哥沈平郎还没有回来呢。 待白娉婷走近,舅母丁氏冲着白娉婷笑道,“娉婷丫头,许久不见,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标致的让舅母都认不出来,你和你妹妹打小就是美人胚子哦。” 沈虎郎抱着闺女萱姐儿和夏氏一道走了进去,他们见白娉婷被丁氏绊住了,也没好意思说,毕竟丁氏还是白娉婷的舅母呢。 白娉婷见舅母丁氏赞美,淡淡一笑。 “舅母妙赞了,我看舅母和我站在一起像姐妹呢!”白娉婷诧异丁氏这么赞她,她心道莫非丁氏有什么事儿想要求她? 她想虚与委蛇谁不会啊,只是她很好奇沈安郎怎么办到的,居然把外祖家这几人弄回家了? 丁氏见白娉婷还肯和自己说话,马上拉着白娉婷走到一旁嘘寒问暖起来。 “娉婷丫头啊,我听二侄子媳妇说你现在得了郎中文书,是不是以后要开医馆啊,还有什么美容养颜的医馆,若真是如此,你看你是不是该给你皓兰表姐弄一个好差事啊。”丁氏果然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白娉婷倏然想起了,舅母丁氏的闺女名叫蓝皓兰,今年年芳十六,刚刚及笄,按理不该这么着急啊!莫非是想把蓝皓兰许给她三哥沈平郎,因为沈平郎的年纪和蓝皓兰的年纪差不多大的。 “好差事?嘿嘿……舅母,你可真爱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皓兰表姐已经及笄,马上许了人家的话就该出嫁,然后在家绣嫁衣了,她哪里还有闲功夫去我的锦园那边干差事啊?”白娉婷笑眯眯的反驳道。 白娉婷心想外祖家的人,她是不太想打交道的,更何况蓝氏还和乔氏因为蓝蚌娘的事儿有嫌隙呢,她是没必要去趟这浑水的。 “娉婷丫头,可是瞧不起你的皓兰表姐?”丁氏没有料到白娉婷会拒绝,当即愠色道。 “这和瞧不起没有关系,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这许了人家准备成亲的闺女不是得在家绣嫁妆吗?”白娉婷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啊。 “皓兰被人给退亲了。”丁氏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被人给退亲了?”白娉婷震惊道,在她的记忆里,蓝皓兰长的可漂亮了,缘何会被男方家退亲呢?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瞧瞧都让别人给听到了!”丁氏见白娉婷声音变大,立即低声呵斥道。 “舅母,我哪里晓得会有这档子事情的,这不,还是你刚才说给我知晓的。”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嫂子啊,我家娉婷丫头还未及笄,你和她说什么婚配的事儿呢?也不嫌她年岁小,受不住吗?娉婷丫头,你大嫂在里屋喊你呢,你快点儿过去吧。”出乎白娉婷意料的,倒是蓝氏来救场了。 “好的,娘,那你和舅母叙吧,我去大嫂那儿。”白娉婷心道虽然不太喜欢蓝氏,但是这个尴尬的时候,蓝氏来帮她,她还是有点感激的。 等白娉婷提着裙摆跑去夏氏的屋子里后,蓝氏冷笑着看着她嫂子丁氏。 “咋的把主意打到我家娉婷丫头的身上来了?我都不敢打娉婷丫头的主意呢,你倒是越发的厉害了。”蓝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姑子,你可要搞清楚,我这是在帮娉婷丫头,她的锦园不是在修缮吗?安郎媳妇还说娉婷丫头将来要整什么养马场,什么丝帕(SPA)美容养颜美体的医馆,我就想着让我们家皓兰也跟着她娉婷表妹学一些,就这样,我可没有去打娉婷丫头的主意。”虽然她很想打白娉婷的主意,她的一个侄子今年十六了,因为是个跛子,人相貌端正的,家境也好,丁氏娘家人一个月前就托她办这事儿了。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里打什么坏主意!我家娉婷丫头如今拿了郎中文书,即使派个大富大贵的公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你那跛子侄子就给我靠边站吧!”蓝氏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冷嘲热讽的骂道。 “你这是狗眼看人低,瞧不上我家皓兰也就罢了,一个连你都不认的不要脸的闺女,也值得你如此护着吗?别好心没好报,遭人笑你脸皮儿贴那冷屁股!”丁氏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伸出手指,指着蓝氏的鼻尖骂道。 ------题外话------ 二更到O(∩_∩)O~大家晚安,有月票的亲记得投月票支持哦,谢谢 139妒忌,蓝氏得怪病(一更)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和你丁氏有何干系!还有,我儿子若是有出息了,肯定娶贵女的。”蓝氏也不怕得罪娘家人,直接说了她的打算。 “你……你还是皓兰的亲姑姑吗?怎的没脸没皮的说这种话?你真是太过分了!”丁氏伸手扶额,她觉得肝儿疼。 “是谁不要脸?还用我告诉你吗?”蓝氏瞅了一眼白娉婷的方向,见她已经入了夏氏的屋子,她走近丁氏说道,“她认不认我没有关系,关键是她就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一点不容置疑!” “行了,你们姑嫂俩能不能甭吵了,好好的说话不行吗?”乔氏对于蓝氏和她儿媳妇丁氏的吵架,她皱了皱眉,她可不想门外的路人看笑话。 乔氏这么一说,蓝氏和丁氏就不约而同的熄了战火。只是彼此之间的姑嫂关系比之从前更差了。 白娉婷进去夏氏屋子里的时候,夏氏已经准备好了一只大荷包,里头塞了二十两银子。 接过沉甸甸的荷包,白娉婷晓得数量不会少的,是以,她也没有查看就收下了。 “娉婷妹妹,怎的不点一下呢?”夏氏笑着疑惑道。 “肯定对的,大哥大嫂不会亏待我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家里有做的炸山芋球,你可要尝尝?”夏氏说话之间,已经去桌上把炸的金黄色的炸山芋球端了过来,乡下人家没有好东西吃,这炸山芋球就是把山芋啊切成碎末,煮烂了,用勺子挖成球状,外面用一层面粉裹着,过热油炸的金黄色便是。 “香酥糯糯的,挺好吃的。”白娉婷品尝了两个炸山芋球后赞叹道。 “好吃,就多吃点。”夏氏拿着大蒲扇帮睡在床榻上的萱姐儿扇风驱蚊子。 “嗯,好的。”白娉婷莞尔一笑。 “刚才舅母可有对你说什么?我瞧着她拉着你说了很多话呢。”夏氏关心的问道。 “无非是想让皓兰表姐去我的锦园里弄个差事干干。”白娉婷简略说道。 “你现在富贵了,她来和你说也是极正常的。”夏氏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没呢,我记得我有一回去外祖家瞧见那皓兰表姐被舅母宠惯了的,她真要去了我的锦园,我怕是不好对她说重话的,那么缚手缚脚的很,我何必自找罪受?”白娉婷摇摇头。 “拒绝了就好,你是不知道,这舅母捡着我家用过的器皿,就是那个腌咸菜的瓮,她也带回去两个了,我是小辈,也不好说她,可她这么爱占便宜,我可吃不消,后来我让你大哥去说了,你道她暗地里和二弟妹怎么说我的吗?”夏氏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她咋说的?”白娉婷倒是有点好奇了。 “说我小气,说我是破鞋,说我小娼妇,反正都是骂人的,我也懒得搭理她,你刚瞧见了吧,我们两口子现在见了她也不高兴去和她虚与委蛇了,反正这种亲戚来往不来往的不重要了。”夏氏语气之中对丁氏多有不满,“我和相公看在外祖母的份上,才不去和她理论的。” “大嫂,只要大哥他对你是真心的好,这不就够了吗?也不知道二哥一家做什么去喊外祖一家来家里干活?”白娉婷感叹道。 “是二弟妹的主意,说喊亲戚来做小工的话,银钱可以少付点。而且二弟妹还想把她娘家的一个侄女介绍给舅母的一堂侄,这一来二去,可不就热乎上了吗?”夏氏给白娉婷添了一盏茶,笑着说道。 “嗯,原来这样啊,我道他们怎么关系咋的这么好了?”白娉婷点点头。 白娉婷和夏氏说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告辞了,出来了夏氏的屋子,被沈安郎叫去了一旁说话。 “二哥,你喊我可是有事儿?”白娉婷抱着狄青帮着张润扬带来的包袱,笑着问沈安郎说道。 “你明天能来我家做几日小工吗?”沈安郎问白娉婷道。 “只是我时间不能太长,你也知道我还有锦园那边的修缮要跟进呢。”白娉婷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好的,多谢娉婷妹妹。”沈安郎感激道。 白娉婷摆手笑了笑,就走侧门回家了,她真是不想见到外祖一家人,如此就让沈安郎帮她开了侧门走了。 次日,白婉婷听到白娉婷要来帮二哥家的忙,她也一道过来了。 因为喊来做小工的人多,周氏让人在门前起了临时的大炉灶,给大家伙做饭。 “二哥,大家都是来主动帮忙的,咋能让乡亲们吃咸菜呢?我看这咸菜还是做成汤吧,你把主菜换成红烧肉多好啊。这样大家干劲儿足。”白娉婷看了厨房的食材就去和沈安郎说了。 沈安郎觉得白娉婷说的有道理,况且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于是他就答应了。 晌午吃饭时,大家被桌上丰盛的饭菜惊住了。 乔氏和丁氏都没有想到沈安郎今个给她们大家伙儿吃这么好的菜。 白娉婷今天带着大家做的是四菜一汤:满满一大盆红烧肉,一大盆白菜肉丝,一盆青椒土豆丝,一盆青菜炒百叶丝,再下来就是一大盆咸菜鸡蛋汤,几大笼热腾腾的白面馒头管够吃个饱,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见过给人帮工能吃到这么丰盛的吃食的? 就是自家过年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啊,就都有些踌躇不敢上桌。 周氏暗恼,给别人吃那么好做什么?可是沈安郎今个让小姑子管吃食的,她又不好说别这么搞,那可不行,如果她真的说了不赞成,必定让沈安郎生气,没准儿夫妻吵架,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大家都不好意思吃,周氏只能肉疼的站起来劝说大家多吃点,好有力气干活儿。 丁氏见外甥媳妇周氏这么劝了,也帮腔笑说大家多吃点,做小工的人一瞧两个人都这么说了,马上一窝蜂的坐在桌旁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如此一来,来沈安郎家帮忙的人更多了,干活也更为尽心尽力。 沈安郎家的青瓦房完全是按照白娉婷家的青瓦房建造的,所以大抵是差不多的,最后怕有人来偷家里养的鸡鸭鹅,沈安郎特地让匠人们在垒围墙的时候,在墙头上插了碎碗片。 白娉婷的锦园先一步沈安郎家的新居落成。 白娉婷那锦园里的新家是一座四进结构的院子,气派宏伟,占地面积很广,四周用一人来高的青瓦白壁的围墙围起来,大门是可容一辆马车驶入的宽阔对开木门,漆成纯黑色,显得大气而庄重。 白娉婷心想自己和婉婷是一介平民百姓,不敢称府,门楣上只是白娉婷让风少恒亲笔所提两个大字:“白宅”,字体飞扬,笔力雄浑。 进门就是一条笔直的青石铺就的大路直通正堂,大门两侧挨着围墙各有六间耳房,用以将来门房和下人所住,耳房一侧设有一排马厩,大路两旁是两个砌的方方正正的半月形花园,被顺着大路栽种的两排白娉婷让人从附近天平山山上挖来的红枫树围了起来,一片苍翠欲滴,到了秋天,这红枫便真正的红了。 正屋门口两旁各移栽了一株高大的丹桂树,现在正值桂花盛开的季节,嫩黄色的花开的热闹而繁茂,树下是月季花,牵牛花,夜来香,鸡冠花,玫瑰花争奇斗艳,整个花园里花木扶疏,芬芳馨香。 正屋是宽敞的五间房子,青瓦青砖白墙,雕花红木门窗,中间三间作为待大堂之用。 白娉婷用现代和古典相结合的手法精心布置,窗户上湘妃色的流苏纱帘直垂到地,进门迎面墙上悬挂一副群马奔腾图,画中茫茫草原,辽阔碧绿,一片片雄壮的马儿嘶吼奔腾。 整幅画气势恢宏,笔法细腻,让人看了赞不绝口。 中堂两旁是一副楹联,字体豪爽大气,上联:茫茫草原幅员辽阔,下联:万马奔腾祈福苍生。 中堂下方摆的是两把红木高背椅,中间一张四方长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白娉婷精心挑选来的茶具,桌上花瓶插着一枝盛开的长茎粉荷,大厅两边下手各有四把红木圈椅,椅子的造型古朴别致,椅子上是舒服漂亮的坐垫,每把椅子还有一只绣了老黑戏胖猫的棉靠垫。 椅子两侧有两扇精致的山水屏风,将大厅的其余两片地方隔成了两个小花厅,厅里各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和几张圆凳,用来作为饭厅和休闲娱乐之所。 屋子两边靠墙是两排博古架,上面放置着一些古朴典雅的花瓶摆件以及盆栽花草之类,绿意盎然,旁边两只高脚花架,上置两盆盛开的玫瑰花。 厅两侧一间作为房,被白娉婷布置的古香古色,高达房顶的四排书架,放满了各种书籍,医书居多,案上文房四宝齐全,案角一盆文竹优雅文静,窗前挂一副粉色云纱帘。另一间则是白娉婷的药房,里面药柜整齐排列,各种瓶瓶罐罐有序摆放,制药的器具干净整洁。 正屋两侧除了各有五间厢房,转过厢房拐角还另有洞天,左右分别套着两个小跨院,均是四合院形式布局,内有主屋三间,厢房六间,是白娉婷将来想用来做为病人修养和她教导学徒的地方。 沿着正屋两边是两道月亮拱门,门口各有一挂蔷薇花架搭上门楣,现在正值蔷薇花开的时候,繁密的粉色花枝蔓延着悬挂月亮拱门两侧,花香扑鼻,拱门接连着两道曲折的回廊,是用花梨木造成。 沿回廊进入第二进院子,这里也是一座四合院形式的屋子,也分正屋和厢房,正屋六间,两侧各有厢房八间,院子里只有几株柏树,平坦宽敞而且向阳,可以用来晾晒药材和衣物,这里是家里的大厨房,库房和绣房,也是管家林伯和他母亲住的地方。 顺着两边回廊,进入第三进院子,这是一个门前带着大花园的精致院落,匾额名为桂苑。 桂苑附近是一水儿的客房院落,题匾额为迎客来客房处。 这桂苑是白娉婷姐妹俩住的地方,也是正屋两间,白娉婷和白婉婷一人一间,厅寝室均是典型的中式古典布置,精致漂亮。 正屋一侧是三间厢房,是将来侍候白娉婷的下人住的,另外一侧用做洗手间,这里所谓的洗手间是放了马桶,白天是要去倒马桶的,这里没有自来水,别妄想抽水马桶了。 院子里移植了两颗高大挺拔的桂花树,此时丹桂飘香。 经过曲折回廊,地势逐渐升高,过了一片小小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这儿辟了一片约十亩大小的荷塘,将空间里的荷花移植了一些过来,此时满池碧波荡漾,荷叶碧绿滚珠,叶下尚可见锦鲤自在的游来游去。 中间一条曲折的红木九曲桥蜿蜒着深入荷塘中央,尽头是一个扇形竹盖的角凉亭,亭子四周是一圈雕花栏杆,当中一座圆形石桌,四周摆放四只石凳,亭子正前方悬挂一匾,上“赏荷亭”,沿着荷塘,沿岸种了一圈儿桃树,树下种满各色花卉,水晶兰,魏紫,茉莉等等名目繁多,品种各异,此时湖风熏然,杨柳依依,百花齐齐盛开,此番美景如梦似幻,让人沉醉,岸边青石铺路,蜿蜒婉转,犹如走在林中散步。 荷塘再远三丈处有两片地,一片种蔬菜的自留地,一片用做药材地。 远处便是梨子挂枝头的梨树林。 白宅的附近是平渠延伸出来的一条清澈的小河,顺着左面的柳树蜿蜿蜒蜒地淌到远方,这河对面就是锦园养马场。 白娉婷姐妹俩带着沈家人参观完毕后,晌午又在二进院子摆下了几桌酒席款待大家,好酒好菜不断端上桌来,大家直吃的不亦乐乎,尽兴而归。 白娉婷就让林伯先管着大门及家里地里一切事宜,他母亲则先跟着姜娘子一道兼管厨房库房,阿若则跟着白娉婷姐妹俩住在桂苑,随身侍候白娉婷。狄青则被安排住去锦园养马场那边的房子里,秦二郎一家也跟着过来了,秦二郎负责采购马儿草料等事情,秦二郎的妻子顾荷花则管理养马场的卫生问题,吃饭的话就去锦园那边吃饭,也可单独做,这个白娉婷没有硬性规定。夏柳的话,还要等乡试放榜了才能安排吧。 自从搬进了锦园,当白婉婷去了绣品铺子巡视后,白娉婷则在白日里除了按时练功,制药,还带着老黑和胖猫,又去了几趟天平山或者爪山密林深处采药。 不久,白娉婷发现空间灵泉改造了老黑和胖猫的鼻子,这一狗一猫的鼻子对药材的气味灵敏异常,经常会带着白娉婷在深山密林的角角落落找出很多难得的珍贵药材,几次下来,白娉婷那锦园的药库里又增加了好多好药材,自然珍贵的一些药材也被白娉婷种去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还想计划着这几天去一趟云潭药铺,瞧瞧怎么打理药铺堂,这些都要去跟兰掌柜打听的,她顺便再去找牙婆买些下人回来。 席间,蓝氏问白娉婷,她能否在锦园住个几日享享福? 白娉婷倒是没有回答,却被沈土根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儿你甭掺合。” 白娉婷正不知道怎么拒绝呢,她爹沈土根倒是帮她拒绝了,于是白娉婷冲着沈土根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周氏回去后,羡慕的睡不着。 半夜披衣起床对沈安郎说道,“相公,娉婷妹妹的锦园弄的太漂亮了,可把我羡慕死了,这样一比,咱们家的青瓦房算个啥?” “这有什么?咱们靠勤劳致富,回头等咱们有银钱了,也去买天平山那边的地儿,我也给你弄一个锦园出来。”沈安郎觉得自己媳妇儿什么都好,就是眼皮浅了点。 “啊?你也给我弄锦园?那我还要等多少年啊?”周氏看着女儿婵姐儿睡着了,她不信道。 “这个不急,让相公我先在你的身上造个锦园出来吧。”说罢,沈安郎坏坏的笑着,翻身压了上去。 不一会儿,月亮羞涩的躲入了云层里。 蓝氏从锦园回来,就和沈土根吵了一架。 “沈土根,你太过分了!”蓝氏骂道。 “我咋过分了?”沈土根狐疑道。 “你不让娉婷丫头接我过去享福。” “你那是在逼问她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和娉婷姐妹俩处的关系还行,你就别妄想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了,现在娉婷她们过的好了,作为爹娘,我们要为她感到开心,而不是去拖她后腿,我们住在哪里不是住啊?再说那两孩子也不提过去的事情,你突兀的一提,让她们心中怎么想?漂亮的房子谁不爱住?那也得让主人主动邀请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沈土根也不担心蓝氏会生气,有板有眼的问道。 “罢了,我不说了,你都替娉婷丫头拒绝了,我若再去提,我这脸儿还要不要了?”蓝氏心中酸涩,想想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住过的好房子,可不就羡慕死了吗? “你安生些吧,好好过日子,孩子们都大了,你让她们自个儿做主吧。你娘家嫂子那人,你也别去得罪,那丁氏我瞧着不老实,我前个听大儿媳说丁氏把她家的两只腌咸菜的瓮也顺回去了。”沈土根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人咋比我还能占便宜啊?”蓝氏自叹弗如。 “得了,你也甭想了,夜深了,赶紧睡吧。”沈土根困的不行,偏偏老妻蓝氏话儿越来越多。 蓝氏说完才发现沈土根早已闭上眼睡着了。 蓝氏想想这两年来白娉婷和白婉婷对她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逢年过节也会拿礼物回来,也时不时的让绣娘把做好的鞋子衣服送来,且都合身的很。 罢了,罢了,不去想了,好好过日子吧,蓝氏想通了之后,就睡觉了。 戴氏的屋子里,小石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四姑姑白娉婷的锦园那么宽敞,那么气派,他想想就妒忌。 凭什么她那么厉害?自己却只能学那些之乎者也? 如果自己也能和三叔那样去念白鹿书院就好了,于是今晚小石头也睡不着了。 九月十三日乡试正式放榜那日过后,沈平郎中了举人的消息传遍了沈家村附近的十里八乡。 很多未婚配女子的家人都让媒婆主动上门来说亲。 蓝氏高兴的哈哈大笑,她就说嘛她的儿子沈平郎那么聪明,怎么会没前途呢? 瞧瞧,当上举人大老爷了呢! 蓝氏越想越开心,她却不知自己就是因为笑的太多次,居然就那么得了一种怪病。 沈土根发现老妻蓝氏很不对劲,吃个饭也在笑,洗碗也在笑,没人和她说话,她也忍不住窃笑,有时甚至哧哧笑出声来,她似乎想捂住自己的嘴,但就是控制不住,三日过后,全家人都发现蓝氏得了这么个爱笑的怪病。 “娉婷丫头啊,你听我说,你娘她除了睡觉时间以外,随时会笑,有时什么原因都不为,大家正吃着饭,她会放下饭碗一个劲地笑,我们喊她多声,她才意识到有人喊他,才停止笑,但很快又忘了,哎……”沈土根在白娉婷姐妹俩搬去锦园生活后,今天还是第一次上门,为的却是希望白娉婷能回去沈家村,跟着瞧一瞧蓝氏生的什么怪病。 “这……这会不会是精神上面的疾病啊?”沈虎郎陪着他爹沈土根前来,自然也是希望白娉婷回去帮着治疗一下蓝氏的疾病。 白娉婷一听这种笑病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因为父亲和大哥的嘱托,她也只能跟着辛苦跑一趟了,当即挎了药箱去外边和他们一道坐上牛车赶去沈家村给蓝氏瞧病。 “娘生的这个毛病要不要紧?”沈安郎见到白娉婷来给蓝氏诊治,他担心的问道。 “不碍事的。”白娉婷摇摇头,只是她神情凝重。 “娉婷丫头,你有何良方,一定要告诉爹啊!”沈土根着急道。 “爹,我开的这个方子,你未必敢用!”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题外话------ 娉婷会开什么方子呢?二更告诉乃们,乃们一定猜不到!哈哈哈,O(∩_∩)O~最近缺睡眠,如果有错别字请原谅。谢谢大家的包容,也谢谢送我钻票的读者宝贝们。 140奇怪药方,姐妹情深 “无妨,娉婷丫头,你倒是说啊!”沈土根着急的要命。 “爹,我若说了,你可不许责怪我!”白娉婷严肃道。 “好,我绝不责怪你。”沈土根说道。 “你写一封休书给娘,娘这奇怪毛病一定会好的。”白娉婷踌躇了半响,说道。 “娉婷妹妹!我……我没有听错吧!”沈安郎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没有听错。”白娉婷点点头。 “娉婷妹妹,咋能让爹休了娘呢?娘如果知晓,她一定会发疯的!”沈虎郎闻言立即不赞成了。 “那个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你们信之,或不信之,这是爹的事情,爹如果做得了决定,自然能救娘,倘若不能,那我真没有其他法子了。”白娉婷朝着他们说要告辞。 沈土根也没有拦阻她离开,只是再次问道,“娉婷丫头,真的只能给她一封休书,她的怪病才能好吗?” 沈土根从未想过乐极生悲的事儿会发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娘子。 沈平郎访友回来也听说了蓝氏乐极生悲的事情,心中颇为感慨,更多的是担心,怎么说那蓝氏都是他的亲娘吧? 如今亲娘变成这副摸样,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 白娉婷见沈土根犹豫,晓得他弄封休书必定很是艰难。 她知道她的空间灵泉能治百病,但是不包括治疗精神病,特别是蓝氏这种因为情绪改变巨大方面的病症。 不是她不舍得空间灵泉,而是压根不管用。 倘若还要火麒麟闹闹大伤元气去救治蓝氏,那她觉得没必要,倒不是她冷情,而是蓝氏之前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下子能烟消云散的。 她和婉婷被赶出来的痛,她也想让蓝氏品尝一下,别怪她心狠,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来异世之后被蓝氏所打的第一个耳光。 她也不会忘记蓝氏重男轻女到什么程度? 真以为她们姐妹俩得了治不好的痢疾,还把她们锁在柴房!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和婉婷卖了蛇之后卖的银钱会被蓝氏抢走。 她什么时候当自己是她和婉婷的娘了? 怕是之后得知她上了白鹿书院,得知她买了锦园,得知她在烟笼村那儿有个农庄,她才缓缓的改变了她对她们姐妹俩的态度吧!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四条蛇怎么都得八十文钱吧?五十文钱怎么够?你故意不给,对不对?”蓝氏脸色登时变了,伸手就想打白娉婷。 白娉婷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干脆拉着白婉婷的手往大槐树旁一躲,好吧,一巴掌打在了槐树树干上,惹的蓝氏的手钻心的疼。 “你不配做我和婉婷的娘。三哥,往后你别来帮我抓蛇了。我决定了,我和婉婷以后自力更生!哼!今儿五十文钱就当花银钱买个教训!”白娉婷冷冷的眼神睇着蓝氏他们看,心中冷笑,看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蓝氏母女情深了。 “你——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喊我娘吗?”蓝氏从沈平郎的手里抢过荷包,还特地用手指捏了捏荷包,然后狠戾的眼神刮了一眼沈平郎…… 白娉婷心道,沈平郎中举,蓝氏乐极生悲,她等着就是这么一日。 她和婉婷对蓝氏的恨岂是那么容易消融的! 白娉婷还记得自己初穿越来的时候,婉婷的脑子不好,年岁那么小,大冬天,蓝氏把婉婷关在柴房里不说,还饿了她三日三夜,如果不是她和三哥偷偷的把山芋干塞进柴房里,那么婉婷一定会饿死的,当时婉婷才九岁啊! 而她穿越而来,一开始努力去适应那个新身份,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努力调整到最佳状态,蓝氏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蓝氏却只是把她当做干活的工具,怕是她从没有当她是她和婉婷的亲娘吧,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当后娘的,也没准儿比蓝氏这个亲娘当的好! 今时今日,她蓝氏也会得这怪病,不能不说其中也有她白娉婷的功劳。 两年之间,她劝说妹妹白婉婷跟自己去好好的和沈家人相处,即使蓝氏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依旧让绣品铺子的绣娘做了衣服鞋子的拿去送给蓝氏。 当三哥中举的时候,也该是她准备收网的那一刻! 那么多媒婆,可是花了她不少银两呢! 一个个轮番的去沈家说亲,其实都是子虚乌有的,偏偏蓝氏信了! 白娉婷晓得以蓝氏瞧不上自己娘家侄女的做派,定然是想要让沈平郎娶个身份高贵的媳妇儿进门,如此那些媒婆上门,她也不可能让人去打听真假,蓝氏她只会觉得自己儿子沈平郎有多么的厉害。 蓝氏不知道世界上有四个字叫做乐极生悲!也不知道再有四个字叫做以牙还牙! 两年前的脸部植皮手术,白娉婷确实动了手脚,只是外行人不懂罢了,她的容颜是变得如青春少女一样,但是当她大笑过度的时候,长此以往,她四肢运动不听大脑指挥,阵发性抽搐,出现痴呆和精神错乱,并不时发出痛苦、可怕的笑声,一辈子和傻子差不多。 也许有人会说她多么的狠毒,连亲生的母亲都下的了手,那是因为她恨到了极致,她和婉婷在沈家压根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能把亲生的孩子打的遍体鳞伤,能让亲生的孩子大冷天去冰雪覆盖的山里找野菜,世界上怎的有如此恶毒的亲生母亲? 白娉婷穿越而来,自然和蓝氏没有母女亲情的情分在! 本来白娉婷想放过蓝氏,可是她却在参观锦园的时候,露出了贪婪的目光,白娉婷懂,这不是贪婪那么简单,没准儿她自己不出手,蓝氏也许会先出手把自己和婉婷的婚事给算计了也不一定。 蓝氏连亲妹妹蓝蚌娘的手指都能剁下来,她白娉婷想要对付蓝氏,焉有什么做不到的? 她狠!她是她的女儿,定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土根见白娉婷此时眼眶落泪,还以为她在为她娘蓝氏的怪病而忧伤,他此时还在犹豫。 “娉婷,别伤心了,你既然说那写休书的法子有用,我……我便让平郎帮我写好了,我再按个指印再说吧。”沈土根为了救蓝氏,也只能选择白娉婷给的方子了。 “爹!你可要考虑清楚!她回头那怪病好了,会不会恨你啊?”白娉婷淡淡道。 “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要你娘好好的!即使你娘变成傻子,我也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沈土根对白娉婷说道。 “哈哈哈……你们……在……哈哈……你们在说什么?”蓝氏笑呵呵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嘴巴裂开了笑着,怎么也合不上。 “娘,我有事儿先回去了。”白娉婷心想爹对蓝氏倒是深情。 “娉婷丫头,怎么走的这么急?”戴氏拉着小石头的手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 “我还有事儿,所以在给娘诊治后开了方子就想走了,祖母,我过几日得空了再来瞧你吧!”白娉婷对戴氏说道。 “你啊自从弄了那个锦园越发的忙碌了,对了,你在村尾的青瓦房可有什么打算?”戴氏伸手拉住白娉婷的小手,怎么也想多聊几句的架势。 “我已经找了里正在商量如何处置那青瓦房的事情了。”白娉婷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 “我说娉婷丫头啊,你那青瓦房住的好好的,要不就别卖了,你瞧瞧你自个儿和婉婷丫头的日子越发过的滋润了,你那青瓦房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找个人帮你看着那房子,该有多好啊?”戴氏笑着试探道。 “祖母的意思是我该找谁帮我看那房子呢?”白娉婷闻言,眼神一冷,似笑非笑的看着戴氏。 “你看我和小石头住在这儿多有不便啊,是不是去帮你看村尾的青瓦房啊?”戴氏笑着说道。 “祖母,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反过来一想,祖母啊你的年纪大了,万一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只一个小石头照顾你,我也不放心啊,我爹和哥哥嫂嫂们也不会放心的,所以我也做不了那个主让你和小石头搬去我们那村尾的房屋住着,万一你出个什么事儿,或者小石头出个什么事儿,我可担待不起,你可是我的祖母,可不是外人,小石头可是沈家唯一的男孙,我更担待不起,所以啊祖母,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村尾的青瓦屋给卖掉吧,但是呢婉婷想留个念想,她说卖掉还不如租出去赚银钱。” 白娉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虽然这话里话外都是不许戴氏和小石头搬过去住,但是白娉婷这话说的漂亮啊,她担待不起她们祖孙俩出事的责任啊! 戴氏于是闷闷不乐的放白娉婷离开了沈家。 沈石头见白娉婷离开,心想祖母也不是四姑姑的对手了,心想自己母亲顾氏为何斗不过四姑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戴氏进屋去瞧见沈土根父子几个在商量要不要用那个奇怪方子的事儿。 “为了她的怪病好起来,还是休了吧!”戴氏心道正好换个儿媳妇伺候自己,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事情。 “别,还是别休了吧!且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法子!”戴氏突然改了主意,因为近些日子,蓝氏对她还算不错,有时候蓝氏烧了山芋粥,也会给她和小石头留一碗的。 “娘,这事儿你先甭管了,你马上带小石头回你屋去。”沈土根阴着脸说道。 见戴氏拉着小石头的手走了,沈土根犹豫再三,他终于下了个艰难的决定,他想试试看白娉婷开的方子,日子就定在明日吧! 罢了,先弄个假的休书试试看吧! 只是沈土根没有想到未来的某日,假的休书,在以后和真的差不多了。 沈土根冲着沈平郎使了个眼色,让他去书房把休书写好,然后拿过来让自己按个指印。 “相公……哈哈……你给我看这张纸做什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哈哈……”蓝氏接过沈土根按下拇指印的休书后,还一头雾水的问道,依然笑的跟傻子没有两样。 “蓝氏,这是休书,这是我给你的休书!以后我和你的关系,桥归桥,路归路!”沈土根为了演戏逼真,已经让两个儿媳把蓝氏的衣服都去给整理出来扔一个包袱里扎好了,丢到了蓝氏的脚边。 “哈哈!凭什么?我又没有犯七出之条!” “妒忌算不算,我不过是和那皮氏说一句话而已,你偏偏要说我和人家皮氏勾搭什么的,滚!我沈土根大不了重新娶一个娘子!” 见沈土根如此愤怒,蓝氏愣了一下,又哈哈哈笑道,“你骗我,相公,你骗我做什么……平郎中了举,咱家能过上好日子了……哈哈……好日子……平郎是好儿子……哈哈……” “滚!以后不许你进沈家大门一步,这是休书,你给我拿好了!”沈土根直接拉着蓝氏拖出了大门口,把她往场面上一扔,手里的那份休书啪的一声甩在了蓝氏的脸上。 此刻,蓝氏深受刺激,呜呜呜的哭出了声,歇斯底里的哭吼道,“沈土根!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哪点对不住你啊!你怎么真要休了我呢!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当初我对你好的掏心挖肺的,你竟是这么对我的!” 这骂声声势浩大,且又是晌午,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人又多,马上把沈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土根觉得丢脸,只好狠狠心把大门一关,任凭蓝氏吵闹也不管用。 本来蓝氏还可以去沈虎郎家或者沈平郎家,无奈已经分家,更别提两家都已经造好了青瓦房,外面都有围墙围着,如今蓝氏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不由得再次嚎啕大哭。 沈土根想去开门,可一想万一蓝氏看见自己开门不哭了,又笑出声的话,会不会那怪毛病又回来了? 皮氏正好去地里干农活回来路过沈家门口,听说了蓝氏被沈土根扫地出门的事儿, “哎呦呦,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皮氏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特别好! 当初她就说了,凭什么她蓝氏命好嫁给一个老实憨厚对她宠的不得了的男人,而自己却只能嫁给一个独眼的老男人? 这下皮氏觉得天格外的蓝,草格外的绿,心情啊格外的好。 但是蓝氏今个太伤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哭哭啼啼的看着沈家大门,她的眼神里是对沈家的恨意,她生的三个儿子,居然一个也不来劝说沈土根回心转意去挽留,还有那个老虔婆戴氏! 这么大的动静,她的儿媳们和她的孙子沈石头怎么一个个都不出来挽留自己? 蓝氏伤心过后,则是笑不出来了,她有一种众叛亲离的痛弥漫在心间,无限的蔓延去了五脏六腑。 最后她放下身段去死面的挨个拍门板,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终于蓝氏死心了,徒步走去了旺山村的娘家。 “姐姐,娘真的被爹休了吗?”白婉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是真的。”白娉婷说道。 “姐姐,爹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啊,怎么突然?”白婉婷狐疑道。 “你同情她吗?”白娉婷抬眼看向白婉婷,手中捧着精致的茶盏。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两年做戏终于可以结束了。往后我再也不用喊她娘了,你是知道的,我是看在爹和哥哥们的脸面上才喊蓝氏一声娘的!”白婉婷哀伤道,她有记忆以来,不是被蓝氏抓头发毒打,就是辱骂她傻子,蓝氏甚至还想把她婚配给一个年纪大的老瘸子,那个老瘸子还是一个下流之人! 白婉婷一想起往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沈家的矛盾一直都在,只是缺根导火索罢了!白娉婷心道,她只是把那奇怪的方子变成了导火索罢了! “婉婷,娘那事儿是我做的。”白娉婷没有否认,她陈述道。 她想知道白婉婷和自己究竟有多亲,有多么的信任自己? 白娉婷在等她的回答,想知道这个妹妹到底能接受到哪一步,也决定着今后和这个妹妹能否相依为命,姐妹情深,这何尝不是她和自己都渴望的呢。 白婉婷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她往后过的啥日子,我不关心,但是我不希望你走的太远了,无论怎样都要有个底线在心里,人走得太远会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姐妹齐心,其利断金,姐姐,你是我一辈子的姐姐!这个世界上除了三哥对我好,你是对我最最好的,姐姐,婉婷有你,觉得很幸福!”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这力量很好的安抚了白娉婷。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姐姐,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姐姐对我很好很好,是她治好了我的傻病,就算我的姐姐是恶魔也没关系,我只知道她是我白婉婷的姐姐,为我和锦园的人遮风挡雨,我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也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白娉婷盯着她的眼睛,并没有从其中看到惶恐惊讶害怕,反倒是坦然轻松多一些,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个秘密压在心底许久了,今天终于说了出来,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反应好多了。她很幸运,她有一个懂她的妹妹。 谁都不想带着面具过一辈子吧! 就算被迫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戴上各种各样的面具,仍旧希望能有个人看到自己真实的面目,能有个人能够接受真实的自己吧。 白娉婷和白婉婷说起了买仆人伺候的事情,毕竟现在她们有了锦园,也过上了好日子,风大少两口子说好得弄些仆人伺候啊,也过一过有钱人的瘾,虽说是玩笑话,但是白娉婷姐妹俩觉得风大少两口子说的有道理。 再说了,家里地方大,林伯也多次说再买几个仆人一道打扫打扫庭院也好啊! 白娉婷打定主意后,问风大少借了墨剑一道去牙婆那里买仆人。 墨剑因为得了风大少两口子的嘱咐,自然要给她介绍妥当一点的牙婆。 路上,墨剑晓得白娉婷对人口买卖的内情肯定不熟悉,就叮嘱她们一些需要堤防和注意的事情,又嘱咐白娉婷如果买仆人最好要求签死契,否则以后会约束不了下人横生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白娉婷晓得墨剑跟随风大少办事极为牢靠,那么墨剑的话绝对是经验之谈,郑重的一一点头记下。 进了墨剑所说的那个牙婆住所,几个人被看门的下人迎了进去,这牙婆名叫金十四娘,年龄四十有八,那滨州城里很多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都出自她这儿,那金十四娘见墨剑带着人来买下人,高兴地连连让座看茶,挥手叫人去带仆人过来给白娉婷看看。 不一会儿,有十几人被带到院子里站了两排。 金十四娘媚眼一飞,心道,怎的买主是个未及笄的丫头片子呢?她瞅了瞅白娉婷那好说话的样子,心里就存了欺负轻视之心,眼睛一转,招手叫过了几个人站在最前列,嘿嘿笑着转头对白娉婷说道:“刚墨爷和老身说,唤你白姑娘即可,那老身也学着喊你白姑娘吧,白姑娘啊,这几个人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也亲自教导训诫过他们,您看就将这些人买回去可好?” 白娉婷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只见金十四娘所说的几个人几乎全都是病弱老幼,穿着破破烂烂的,面黄肌瘦,居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将近六十岁的瘸腿老头也在其中,而且好像已经病了,面色蜡黄,身形消瘦,还不时轻轻咳嗽一声,白娉婷看了不由得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墨剑此时能瞧不出金十四娘那么点鬼心思吗? 他走过去狠狠地瞪了眼金十四娘,怒道,“金十四娘,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花了大价钱?我猜这么些人该不是 你前些天在战乱的地方弄回来的那些难民吧?少在我的眼皮底下动什么歪心思!告诉你,叫你这里所有的人都站过来,我们自个儿挑选,至于价钱嘛?不是问题!哼!” ------题外话------ 二更到!女主是不是太狠心了?小桃觉得女主并没有杀死蓝氏,应该不算狠,对吧? 141挑选下人,进宫选秀 白娉婷见金十四娘似在轻视自己,她于是冷冷一笑,说道。 “至于价钱,该给你的,我断不会少你的,但是你若是想要讹诈,那咱们就去衙门里见见知府大人,看看是他办你一个强卖人口之罪呢?还是判你一个诈骗之罪呢?孰轻孰重你自个儿仔细掂量掂量!” 那金十四娘越听啊,她那额头上的冷汗越多,急忙躬身对着白娉婷和墨剑道个万福,语气谦卑了不少:“墨爷,白姑娘你们别生气,都是老身不好,老身这就让所有人都过来,你们千万别生气!” 金十四娘说完赶紧叫下人出去叫人,不一会,呼啦啦就站了一院子的人,男女老幼都有。 墨剑担忧白娉婷没挑人的经验吃亏,于是他低声提醒道:“白姑娘,你可要仔细挑好了!别意气用事!” 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抬头看了一遍底下所有人,扬声对着人群问道:“一个个别低头啊,都给我抬起头来!你们之中谁会识字,站出来让我瞧瞧。” 众人抬头见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小姑娘问话,旁边还有一位青年,但是那青年不做主,做主的貌似是一位小姑娘,大家伙就都有些面面相窥,半晌才见四个人畏畏缩缩的站出来道:“奴婢们认得一些字的。” 白娉婷见是四个十三四岁的女子。遂颔首笑道,“都站出来吧,让我好生瞧瞧。” 接着又走进人群,边看边选仔细相看,不一会儿就在人群里挑了几个看起来干净麻利的三十五六岁左右的会女红会厨艺的妇人,几个粗壮有力的后生,几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小厮,最后指着那病弱瘸腿老头也让他站了过来。 墨剑见白娉婷挑了那个病弱瘸腿的老头正想出声阻止,忽而想起自家大少爷的话,“一切听从白姑娘的决定,你只需帮她把关即可!” 也就这么一想,墨剑立马保持沉默了。 白娉婷淡笑着瞧着着眼前初选出来的一群人,说道:“我家里人口简单,活计不重,但是月钱不会比别人家少,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清楚,就是我需要你们对我忠诚,所以我全部要求签死契,你们哪个愿意,就过来报上名字签字画押,不愿意的话,想另谋高就,我也理解,绝不勉强的。” 底下的众人看白娉婷的衣饰华贵,年纪虽然小,但是却自有一股强大的威慑力气场,让人不得不打心眼里服从,那些挑选出来的人就纷纷跪下应承愿签死契。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金十四娘见她真的挑了,这笔生意她真不吃亏,当下金十四娘高兴的让下人捧来笔墨纸砚。 白娉婷仔细询问那些人的姓名年岁及家乡住址,金十四娘这回很上道,看到墨剑站在一边阴沉着脸,她立马乖乖的主动把他们的卖身契都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让大家依次上前签字画押,这次白娉婷共花了五百多两银子买下丫鬟九名,仆妇十名,小厮十名,壮丁十名,外加一个瘸腿的病怏怏老头,这个老头以前是种花的,白娉婷见他懂侍弄花草,心想这病吗,她有法子给他治好,把他治好了之后,她再让他当自己锦园的花匠就可以了。 浩浩荡荡的这么多人可怎么回去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墨剑立即和金十四娘打了个招呼,金十四娘说她家里有五辆马车,可以租给他们,让他们坐马车回去。 白娉婷答应了,付了定金就让四十人分成每组八人挤在马车里坐回去。 她自己则和墨剑分别骑马离开金十四娘的居所。 “白姑娘,你先回去锦园,我呢帮你去风府接风管家过来帮你调教他们几日,这样你也好学一些如何管家的事情,你看成吗?”墨剑说道。 “是不是你们家大少爷嘱咐的?”白娉婷问道。 “不是,是大少奶奶嘱咐我的,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去风府接风管家来。”墨剑去牵着马儿,走过来和白娉婷说道。 “还是你们家大少奶奶考虑的周到,那麻烦你走一趟风府吧,我呢先和那五辆马车一道回去锦园了。”白娉婷颔首笑道。 “那是,我们家大少奶奶对你的情分可超过对那顾七娘的情分了。”墨剑也笑了笑,说道。 “这倒是,我们是好闺蜜啊。”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 两人在三岔路口分开后,白娉婷骑马追上那五辆马车,一道回去了锦园。 众人跟着白娉婷回到锦园,门口林伯已经在翘首等待了! 他们瞧见白娉婷的锦园那气派的宅子后,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 本来他们心想这白姑娘家里恐怕不过是一个家境稍好的人家而已,没想到这位白姑娘的宅邸居然有这么大。 这会子,他们啊一个个像根柱子一样呆愣着,马车夫们拿了剩余的车费都回去了。 “大小姐,老奴在这里等很久了。”林伯笑着说道。 白娉婷闻言吓了一跳,忙道,“林伯,你咋的喊我大小姐了?” “上次风大少和我说了规矩,既然要立规矩,我首先要带头吧。”林伯说道。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伯,你相当于我的员工啊,这么喊,我还真是不太适应,不过,风大少那一套管理人的法子还是不错的,那就先凑合着用吧。” 林伯只是受雇于自己,而且还把她们姐妹俩当成他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看待,平日里烟笼村那边的庄子的事儿也都是他去打理的。让他自称老奴,白娉婷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林伯,这几年多亏你帮衬,你就别自称老奴了,还是称呼我吧,这样我听着顺口些。”白娉婷走近林伯笑道。 林伯点点头,从善如流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小姐。” 门口站着的那些个买来的下人,一个个唯唯诺诺的跟着管家林伯进入宅子,看着这房子的气派样儿,他们一个个更是屏气凝神,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行差踏错惹新主子生气了不要自己。 待进了家门,白娉婷吩咐阿若先带着他们去二进院子分批沐浴更衣,然后安排饭食让大家先填饱肚子,下午再到大厅集中听侯安排,还和他们说有专人过来调教他们规矩。 阿若带着四十人先去沐浴,然后每人发了一套新衣裳。 这些新衣服是都是白婉婷的绣品铺子里出售的成衣。 衣料选择了棉布,光滑柔软,等大家沐浴之后换了新衣,一个个马上便显得有了精气神儿,脸上也有了笑容,再也不是原先蓬头垢面的邋遢模样了。 林伯得了白娉婷的嘱咐,让姜娘子等人一道做了一大锅青菜粉丝,炒了一大锅梅菜扣肉,烧了一大锅的米饭,让大家只管吃饱。 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平时被牙婆或者人牙子卖来卖去,那里吃过一顿饱饭? 更何况现在他们刚进门就让沐浴,还被发到了新衣服穿,主人还给他们吃的是肉菜和白米饭,一个个激动的吃的如风卷残云,大家心里对这新主人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一个个都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再者瞧着这儿仆人少,升职的空间也大,大家更想用心侍候以待升职。 白娉婷吃了午饭后,等来了墨剑和风管家。 “劳烦风管家特地来帮我调教下人们,真是不好意思。”白娉婷笑着感激道,连忙让人端来了君山猴魁让风管家坐下喝茶歇一会儿。 “白姑娘不必客气,你和咱们家大少爷大少奶奶的情分非同寻常,老奴都知晓的,谢谢你这好茶水的款待。”风管家笑着说道。 白娉婷见风管家连着喝了三杯君山猴魁,她猜测风管家一定很喜欢喝君山猴魁,于是她笑着嘱咐阿若去包了两斤君山猴魁,让风管家等下回府的时候带回去。 当然,风管家得了白娉婷给的好茶叶,办事自然更用心了。 带着众人来到大厅,白娉婷和风管家已在主位落座,阿若和林伯站在白娉婷身后,墨剑则坐在风管家身边。 看着底下已经焕然一新的人群,虽然个个都显得营养不良,可他们一个个眼里闪现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林伯对着下人们一挥手,众人齐齐跪下叩拜:“奴婢们(小的们)拜见大小姐和风管家。”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下本管家给咱们白家的下人定制了一些规矩,大小姐也已经过目了的,本管家只说一条,犯了家规一次,杖责二十大板,若犯第二次,那就只能发卖了,机会只有一次,大家可要好生把握!”风管家声如洪钟的说了规矩的事儿,底下那些人跪姿也变得正确了许多。 白娉婷扬手让他们站起来说话。接着她表情严厉的扫视着众人:“大家都起来,刚刚风管家呢那是丑话说前头!” “谢大小姐。”他们又感谢道。 “听我说,你们现在既然进了我们白宅,今后你们就是我们白家的仆从了,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每人要牢记自己的职责,对主子要绝对的忠诚,做事儿要勤快麻利,懒惰的人我不喜欢,还有,你们一定要守规矩,倘若让我发现你们之中有人偷奸耍滑或多嘴多舌犯了白家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绕过的,直接发卖!”白娉婷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她这里不是做慈善事业,这是让他们做工,谁不勤快,那她就做主炒谁的鱿鱼。 “大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一定守着规矩,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是啊,大小姐,你是我们这些年来遇到的最好的买主。” “……” 一句挨一句的说的都很真挚。 “不用和我说这些,你们行动上做到了才好!哦,对了,以后林伯就是家里的大管家,统管府里一切大小事宜,姜娘子为内院管事,掌管丫鬟及仆妇的每日工作,并兼管家里厨房的采买及大库房物品的进出,他们两人每人每月十二两银子,你们以后要绝对服从两位管家的管理和调遣,今后你们每人每月先发一两银子的月钱,然后再根据个人的具体表现或增或减,宅子里每季会给你们发放两套衣服,吃住也会让你们很满意,你们只要牢记咱们白宅的规矩,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倘若做得好,我也会按情况给与相应的奖励。可能是礼物,也可能是实打实的银子!”白娉婷这话言下之意是,你们一个个给我好好干,干的不好给我滚,干的好咱有奖励哈。 底下众人闻言均大吃一惊。 要知道在别的地方做工,经常被主人打骂不说,那点可怜的工钱也经常会被管事的无端克扣,今天新主人不仅给他们好吃好喝的,竟然还对他们许诺每人每月一两银子,这简直抵得上他们原来小半年的工钱啊! 一个个惊讶惊喜之余,不禁扑通通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谢恩,感激不已,白娉婷挥挥手让他们一个个起来,别朝着她跪来跪去的,她还挺怕折寿的说。 白娉婷看他们一个个如现代新进公司的员工一样,而她相当于老板,此时她想起了现代入公司的头一件大事体检。 此时没有现代的医疗仪器,所以她只能喊着他们一个个排队等待她为他们把脉体检身子,因为他们是从战乱之地来的,谁晓得那边有没有瘟疫啊?是以,白娉婷特地套上自己做的白纱手套,才放心的为他们一个个号脉。 白娉婷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一个个的身体都没有问题,除了那个瘸腿的老头有点心脏方面的疾病,其他都还好。 她瞧着他们,晓得他们在金十四娘那边吃的不好,瞧瞧,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儿怪可怜的,于是她决定今晚去随身空间里采些蔬果出来混在姜娘子采购的蔬菜和水果里,也好给他们补充点营养。 不过预防还是要做的,她吩咐姜娘子去熬了清热解毒的板蓝根汤,一人一碗让他们服下了。 底下这些人却对新主人家连他们的身体都关心,还免费送服药汤的举动又彻底感动了一把,更是人人对自家主人感激涕零,又都纷纷跪下叩头谢恩,惹的白娉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纯粹是为了私心,担心他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别给传染了而已。 接下来白娉婷就给他们分配了具体的去处,并且重新起了名字,既然签了死契进了白家,就让他们也改姓白。 再让风管家帮忙调教了两日,两日后,风管家说他们还不过关,还得再练一个月规矩才行。 白娉婷说她自己会监督的,风管家因为风府的事儿也拖了几日,真拖不得了,只得回去帮顾秋心处理了,白娉婷等风管家回去的时候,又给包了五斤君山猴魁,三斤玫瑰茄,一筐梨子,风管家高兴的合不拢嘴,回去和顾秋心说白娉婷会做人情。 白娉婷自然也让阿若送去了一些礼品给风大少和顾秋心二人,是一副她做的有关早教的纸片儿,上面有画着生动活泼的卡通水果和蔬菜,那是准备让澜哥儿看着学的,这份特殊的礼物让风大少两口子很开心。 风管家一走,白娉婷少不得要自己来管理这些仆从了。 重新调配了一下,她的身边留下两名丫头和阿若一起伺候她。 两名丫头的本名,一个叫陆花,一个叫牛花,白娉婷听着直皱了皱眉头,于是帮两丫头改名叫诗情和画意,两个丫鬟的年纪都和白娉婷一般大。 她让诗情画意一起和阿若伺候自己。 另外又给妹妹白婉婷拨了三个丫头伺候。 白婉婷也和姐姐白娉婷一样嫌他们的名字不好听,六娘,红花,招弟,好吧,白婉婷马上帮她们改名,改成了浣玉,青烟,丁香。 接下来的三十五人按照年纪和性别,以及擅长的工作,白娉婷给安排了合适的岗位,除了姓氏要改姓白,其他不用改了,因为不是近身伺候的,好听不好听的她就懒得理会了。 阿若现在也不想回去风府做事了,然后她的月钱也是由白娉婷出了。 她留下来的理由是白姑娘对自己好,而且出手大方,让她每次回家,都让左邻右舍好生羡慕,有些是风家的家生子的奴才见她在白宅混的这么好,嘱咐老子娘去风管家那边套套口风,能不能做个媒,想要求娶阿若当媳妇儿,将来也好去锦园捞个管事的当当。 “大小姐,我跟你说,我观察过了,诗情是个伶俐的,说话叽叽喳喳的虽然烦了点,但是她干活还是很勤快,画意虽然是闷葫芦,不太说话,但是脑子灵活,说话都说在点子上的,做事儿还算认真。”阿若因为白娉婷交代她的任务,是以,她认真观察了一段日子后,对白娉婷说道。 “哦,倒是还不错,看来我的眼光还行啊。”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因为毛笔拿着不顺手,特地弄了两根鹅毛,做了两支鹅毛笔用。 此时白娉婷在画人体的穴位模型图,她准备让人去弄一个木头的,这样她是准备教三个贴身的丫鬟学习一些穴位,回头她把保和堂医馆开出来,身边的丫鬟们也好帮着料理一下病人。 白娉婷去了云潭药铺,问兰掌柜有关药铺的装修规格,专门参观了一下。 从云潭药铺出来,白娉婷去了白婉婷的绣品铺子。 “姐姐,你怎的来了?”白婉婷在招呼完一名负责采购的有钱人家的管事娘子离开后,她笑眯眯的走到一旁坐在边上等候的姐姐身边。 “我来瞧瞧你,你这儿铺子的赢利情况如何?”白娉婷笑着问道。 “基本上持增长的趋势,幸好姐姐之前告诉我那个很快的算账方法,我现在算账比以前快多了。”白婉婷笑着让丫鬟浣玉给白娉婷沏茶,她笑盈盈的说着账本的事儿。 “那真是太好了,你的铺子赢利好,我也感到开心。”白娉婷说道。 如今白婉婷的白记绣品铺子里经营多种绣品,小到绣的荷包和帕子,衣物鞋子之类的,也有绣的插屏,也包括床上用品的刺绣等等,整个白记绣品铺子已经拓宽了三次了,之前十个平方的那么点,现在已经拓宽到七十平方了,相当于现代商品房的中户户型了。 “都是姐姐出的卖法好。”白婉婷赞叹道。 什么买一赠一啊,什么办会员卡啊,买满多少送多少积分?积分到了一定的额度,还可以去仙鹤来酒楼免费吃一顿丰盛的饭菜…… “以后会更好的。”白娉婷意味深长的笑道。“婉婷,肯定是茶水喝多了,我去出恭了。” 恰好有生意来了,白婉婷笑着点点头,先打发丫鬟青烟上前去帮忙招呼生意,她自己则坐在榻上等白娉婷出恭回来。 徐子晖还是头一次来白记绣品铺子,他得到的暗报是白娉婷的妹妹叫做白婉婷长的娇媚可人,他听人是漂亮的,当下撇下一干狐朋狗友,带着两个打手来到了白记绣品铺子。 之前是带家丁,这次带来了打手,因为他晓得白娉婷的武功好,但是他不确定白娉婷的妹妹白婉婷的武功好不好?带两个打手防身再说。 青烟长的一张桃心脸,笑起来娇俏可爱,更添几分娇憨,于是徐子晖那厮顿时看的眼睛都直了,他也不晓得这算不算一种叫做心动的感觉。 青烟笑着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要挑选绣品给你家人?” “正是。”徐子晖笑着说道,说完走近青烟,还伸手捏了一把青烟的下巴。 青烟气的不得了,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姑娘,哪里能忍受自己被徐子晖这般调戏呢? 之前就算在别的大户人家干活,她也尽量回避着男性主人,一般都是主动去厨房那种干粗活地方,这次看两个主人全是姑娘家,她才有了露脸的机会。 谁晓得来这帮助二小姐料理这铺子会遇到徐子晖这个渣子? “你做什么?还请公子你自重!”眼瞧着徐子晖的衣服料子是极好的锦缎,青烟深怕自己得罪对方,给二小姐一家惹祸,是以,她皱了皱眉头对徐子晖说道。 “你在这儿当个丫鬟,不觉得屈才吗?”徐子晖摩挲着她光滑洁白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当不当丫鬟和公子你有何关系?”青烟顿时恼了,抬手想要拍开他的咸猪手。 “啪!”猝不及防,青烟的脸上划过徐子晖的一个巴掌印。 白婉婷在里间听到了声音,顿时觉得奇怪,便走出来瞧瞧,却看见徐子晖伸手揽住了青烟,浣玉已经上去劝说了,奈何徐子晖不肯放开。 白婉婷气的要死,这是谁家不要脸的公子?难道不晓得她白记和滨州风家的关系吗? “你给我放开她!”白婉婷气的大声怒吼道,这还是白婉婷第一次发火。 “真真是美人儿,连发火的样子都这么俏生生的可爱的紧。”徐子晖觉得这个丫鬟长的也不错。 “我是这里的东家,这位公子有何指教?”白婉婷心想姐姐马上出恭出来了,自己实在不必太过害怕。 “你是谁?”徐子晖挑了挑眉问道,眼底划过一丝惊艳,肤白貌美小美人,他又多看了几眼。 “你管我是谁?快点儿放开青烟!”白婉婷催促着吼道,顺便击掌三声,瞬间位于白记铺子里的两个隐匿的护卫走到了徐子晖面前。 徐子晖愣了一下,白记绣品铺子里竟然有两个护卫,瞧着他们呼吸绵长,应该是高手级别的,正想一走了知呢,他发现白娉婷也在。 此时白娉婷掀开竹帘子走了出来。 她冷笑了几声怒道,“徐公子别来无恙啊!” “你也在?”徐子晖想起上次自己在锦园的事情,立即吓的双腿发抖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怎么调戏了我这儿的丫鬟,你就想离开吗?想的美,阿大,阿二,给我把这混账东西扔出去!以后啊瞧见他来一次,就给我扔一次!”白娉婷见到徐子晖就想吐隔夜饭,她是想弄死他,但是也晓得杀人偿命的理儿。罢了,慢慢玩才有意思! 青烟呜呜垂泪,刚才可吓死她了,那个徐公子意图不轨的样子太可怕了。 白婉婷让浣玉去安抚青烟,她则走到姐姐白娉婷身边,瞧着阿大和阿二把徐子晖主仆三人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瞧瞧徐子晖被阿大阿二扔的鼻青脸肿的样子,白婉婷就觉得自己姐姐很棒,阿大阿二也很棒。 “婉婷,回头赏点东西给青烟,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吧,对了,这几日,就算徐子晖不来,没准儿会有其他人来找茬。”白娉婷心想白记绣品铺子的生意太好,不可能没有人妒忌的,有人上门寻衅滋事很正常,所以她要未雨绸缪的准备好。 “姐姐,你放心,我会的!”白婉婷点点头。 白娉婷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她这次买的几人当中除了婉婷那边的丫头浣玉识的字多一点,其他人识的字很少。 就连狄青认识的字也不多,倒是对养马的经验多了一些。 “姐姐,他们不识字,咱们可以抽空教他们啊!”白婉婷心想自己认识的字还不都是姐姐教给自己的吗? 把二进院子开辟出一个房间,专门布置出一个课堂的样子。 然后这天吃过早饭,白娉婷命令林伯集合全体下人,她想让府里人人都识字认字。 当所有下人来齐之后,白娉婷大声的说了她的想法,下人们闻言一个个惊喜不已。 他们没想到自己来了这白宅,不仅吃得好穿得好,工钱更是令人满意,时不时的还有发物品等奖,主人家待自己更是好的没话说,现在又主动不要钱来教给自己识字认字,自己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啊,所有现在才遇到这么好的主人家吧! “我姐姐说了,这学的好的,考试通过的,可以奖励休息一日,或者奖励物品,这个看大家努力的成效吧!所以大家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我和我姐姐对大家的期望!”白婉婷也站出来发言道。 “大小姐和二小姐这么做,是因为过不久咱们的锦园里要开办一个保和堂医馆,那么大家清楚的,那抓药可是一定要识字吧,如果那边有人休息了或者有急事了,总的好有人代班吧!”林伯给大家解释道。 “第一个月认字,第二个月认全人体上的穴位,第三个月学算术……”白娉婷把计划表念了一遍。 “大家如果不想学,我也不会勉强大家的。”白娉婷见大家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担心他们不愿意,于是她说道。 她想总有想学的吧,那么她就教那些认真的想学的也可以的。 白娉婷一边念着一边有点担心,下人们会不会有意见啊?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当古代人的主子。 浆洗房的赵娘子激动的下跪了,“谢谢大小姐和二小姐,奴婢愿意学。” 有了赵娘子打头,其他人也觉得认识字了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古代念书可是要花费不少银钱的,如今有个免费认字的机会在眼前,这拨人立马高兴的摩拳擦掌,兴奋的不得了,那学习的氛围啊空前的高涨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娉婷和白婉婷轮流抽空教大家学习识字,现在锦园里头事儿少,保和堂还没有开出来,而养马场那边养的马儿少,所以大家也不算忙,自然有空学习的。 白娉婷又抽空教给他们五禽戏,又托人请了一个年纪大有点本事的教头,那人姓方,为人豪爽,白娉婷请他来,让他教授他们武功。 这武功嘛,基本是男的想学,像赵娘子她们就不肯学了。 白娉婷的想法就是,反正让他们有空就多练功,以便更好地保卫家中安全。 眼瞧着阿若对医术不感兴趣,反而对武功感兴趣,于是白娉婷就让她跟着方教头学武。 而诗情画意两个丫头对穴位学的很快,白娉婷偶尔给附近的庄户人家医治疾病的时候也喜欢带着她们一起去。 倘若遇到穴位针灸的案列,白娉婷便在一旁一边操作,一边详细教给二人手法,重点培养两人成为自己以后的左右手。 因为三哥沈平郎中举,沈家人都很高兴,于是想要大家一起吃顿好的聚上一聚,但是因为出了蓝氏被休的事儿,所以这一顿只能在沈家简单吃吃吧。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道做了林伯驾驶的马车回去了。 只是在去沈家村的必经之路上,白娉婷姐妹俩遇到了蓝氏。 “林伯?马车怎的停了,可是遇到了坑?”白娉婷蹙眉问道。 “不是坑,是你亲娘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林伯觉得这是他们白家的家务事,他不方便插手。 “姐姐,真的是蓝氏。”白婉婷撩开马车帘子一点儿,透过缝隙瞧见了蓝氏背着包袱站在路中间。 “她来做什么?”白娉婷皱了皱眉,只好亲自下了马车,只是让白婉婷呆在马车上。 “大小姐,二小姐?”蓝氏愤怒的眼神掠过白娉婷身上华贵的衣服,这料子光滑轻盈,应该是雪缎吧。 “你们这是享福了就把生养你们的亲娘给忘记了吗?”,蓝氏几乎是用吼的。 “你什么时候当你自己是我们亲娘了?真真是可笑!林伯,绕道!”白娉婷见她还是那副臭脾气,便没了去赴宴的好心情,淡淡的瞥了蓝氏一眼说道。 “两个死丫头!我诅咒你们一辈子不得好死!”蓝氏看着疾驰着的马车越行越远,她愤怒的发泄骂道。 “姐姐,她骂我们呢!”白婉婷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是啊,见面了不关心我这手为什么绑着纱布,却只是质问和怒骂。”白娉婷呵呵笑了两声,垂眸看了看左手绑着纱布的位置,笑的有几分凄凉。 “姐姐,你和方教头比武也太认真了,哦,不,是方教头啦,他出手太狠了,瞧瞧,剑锋刺到你的手腕了呢!”白婉婷心疼她受伤。 “无妨,一点小伤会好的。”白娉婷心道,为免让大家怀疑伤口好的太快,她也没敢给自己用随身空间里的药敷她伤处。 “姐姐,我觉得爹会和她复合的。”白婉婷猜测道。 “她病好了,自然会和爹在一起,只是咱们祖母未必肯了!前几日,大哥来给我们送他自己种的一篮子豇豆,他和我说了爹想在年前和蓝氏复合。”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祖母可不是省油的灯,之前不是已经说那个水氏和爹很配吗?我还是听旁人说的,也不晓得对不对?”白婉婷捂嘴笑道。 “咱俩就当不知道吧。在沈家吃了晚饭就回去。”白娉婷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她还是觉得锦园好,走哪儿都宽敞。 皇宫。 储秀宫迎来了今年的第三批秀女。虽烈日当空,但储秀宫的宫人依然非常的忙碌。 但见一个个纤腰束素,婀娜多姿的秀女缓缓步入宫廷,宫女们更细心妥帖照顾主子,太监们更勤快来回奔走。 阮五娘低着头跟着前面的队伍,虽然好奇这宫殿的华景,但是终究不曾张望。片刻,秀女们进入储秀宫的宫苑,太监宫女慢慢退下,宫苑里渐渐有了柔声细语。三三两两的秀女聚集在一起,拿着纨扇避阳,这小小的一番动作,却是个个端庄柔雅,姿态妍丽。 能进入储秀宫的有二百九十位秀女,这些秀女都是是楚国五十四州州府千般挑选出的出众闺秀,才情品貌均是百里挑一。 今日进宫殿选的是京城的六十名秀女,这六十名秀女中,阮五娘并没有交情甚好的手帕交,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花圃角落处的一处小荷池旁的余荫,白日里阳光灼人,这块地方最是清爽。 小荷池她正在想着殿选该如何表现,因为她必须进宫。她卖掉了滨州城天平山那边的老宅子,还带着穆婆子等人一起投奔了安远侯府的舅舅祝大海,且祝大海看她漂亮,也赞成她进宫选秀,还让她和祝家嫡支四房的嫡女祝叶儿一起参加选秀。 这几百位秀女,阮五娘的容貌算是拔尖的,她的才学,不,应该说她的才学虽然不错,且她的家世和权倾朝野的安远侯祝侯爷有点关系,但是她的母亲是安远侯的庶出妹妹,因此她在众位公侯之女下根本毫无优势,这样的她,前路很是渺茫,不过,她的容貌真是美若天仙,她低头看着那潋滟池水衍照出来的绝色容颜,她忍不住期望自己能入选。 扫向周围无数美人,阮五娘的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手伸出来抚过身前开的正艳的蔷薇,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姐姐久候妹妹不至,妹妹却独自一旁赏花倒真是乐事呢!” 阮五娘转过身,一袭湘妃色的宫裙,头戴那双蜻蜓白玉玉钗翩翩若飞,珍珠耳坠在烈日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肌肤胜雪,面容娇艳无双,身姿体态柔媚天成,绝对是一个倾城的美人。 这位便是安远侯嫡支四房的嫡女祝叶儿。 “姐姐说笑了,妹妹见姐姐和几位秀女相谈甚欢,妹妹谨记舅母教诲,不敢有误姐姐与众位公侯小姐相交。”阮五娘心中憋着一口气,可此时却灿烂一笑道。 祝叶儿垂眸掩饰心中的妒忌,她对于阮五娘这个庶出的亲戚,心中多少有些鄙视,但是此时在宫里,她不能和她闹翻,只能脸上淡笑,敷衍的说了几句,恰好苑外传来脚步声。 所有的秀女都望向门口,一个穿着红色绣蟒的太监服,手拿拂尘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六个穿着青色无绣画的小太监。 秀女们端庄的站在一起,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因为那身红色绣蟒的太监服就已经表明他是乾清宫的一品太监总管,楚燕帝信任的近侍李公公是也。 李公公目不斜视,声音不大不小:“皇上有旨,每三人一组进殿入选。” 众秀女纷纷行礼:“谨遵皇上之意!” 滨州城。 十月底,白娉婷听说了楚燕帝专宠阮贵人的消息,在托人仔细打听后,确定那个阮贵人就是之前卖给自己宅子的阮五娘后,白娉婷的唇角浮现一丝浅浅笑容,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幽深。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_∩)O~么么么,饿死了,吃晚饭去! 142回春堂药铺开张,楚张二人失联 白娉婷站在锦园的赏荷亭里,倚着栏杆给荷花池里的锦鲤喂食,等锦鲤游走了,白娉婷则拿着石桌上的医书站在荷花池边默念。 诗情画意两个丫鬟站立在白娉婷身后,进府的日子约莫一个月了,两人不再是当初的面黄肌瘦,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类型了,白宅之中优越的生活加上自家小姐不时从空间拿出来的空间灵泉滋补,她们已经变得丰腴水灵来着,诗情和画意两人从之前的懦弱胆小到今日的自信骄傲,一个个除了会察言观色之外,也能帮衬白娉婷管理整个锦园了,也包括烟笼村那边的庄子里的账务。 几人凝视着池塘边盈盈站立的白娉婷,两人瞧着她的侧脸,都觉得她好看极了。 只见自家小姐一身鹅黄色的羽纱花笼裙,身段已逐渐显现出少女的婀娜和纤细,墨黑如丝缎般的长发倾洒在背后,只用一根同色系的缎带系着蝴蝶结,初秋的微风拂起轻盈的衣衫,衣袂飘飘,恰似一株荷花香盈来宛在水中央。 “启禀大小姐,兰掌柜派人送来了药柜。你要不要去瞧瞧?”小厮福来笑眯眯的来赏荷亭禀报道。 “走吧,大家随我去瞧瞧那药柜是不是我们家保和堂医馆需要的药柜?”白娉婷笑着说道。 虽说她是通过云潭药铺兰掌柜的说了要怎么怎么样的规格尺寸,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如今木匠师傅送货上门,她还是想亲自验一下才成。 等白娉婷亲自验过后,对木匠师傅送来的药柜很是满意,和她图纸上所看到的尺寸基本吻合,是以,她很爽快的让诗情拿了个荷包赏给了木匠师傅。 木匠师傅没有想到这家的主人这么爽快,除了拿到定金的尾款,还拿到了荷包,此时,他越发的热心了,还给白娉婷介绍了平时该怎么让下人擦药柜,才能用的时间长久些?总之说了很多注意点。 白娉婷都让诗情画意一一记下来了。 “哦,对了,我瞧着你们这个回春堂药馆还得供奉药王神。”他又提醒道。 “大小姐,不是说是保和堂医馆吗?咋的变成回春堂药铺了?”诗情画意两人不解道。 “别提了,滨州城已经有两家保和堂药铺了,我们只能改名了,唉,枉费我干哥哥给我题写的匾额了。”白娉婷说起这个,心中就不太高兴。 “大小姐,不过是个名字,往后我们把铺子的生意做起来了才是顶顶重要的。”画意笑着安抚道。 “那这样吧,咱们也供奉药王神吧,也那个孙思邈吧!”白娉婷记得楚国开国时期,也是有个叫孙思邈的神医悬壶济世,很受百姓爱戴的,后来被楚太祖皇帝封了药王神的称号。 七天之后,所有的药材都已经齐全,人们可在回春堂药铺正厅看到一排精雕细刻的酸枝木药柜,两名学徒正在看方抓药,在正厅左侧,白娉婷正在坐堂看病。 诗情画意两个丫头相当于白娉婷的左膀右臂,如今也能熟练的搭把手了,阿若被白娉婷调去了正厅右侧管理煎药事宜。 那正厅右侧是一些急症病人需要熬制的药,里面置放了十来个炉子,是准备给不会煎药的客人准备的。 开业第一天,风少恒帮白娉婷请来了滨州城的知府汪大人给回春堂药铺剪彩。 让汪知府一亮相,自然也给一些地痞流氓一个警示,我回春堂药铺可是在官府备案的,知府大人护着的,你们要来抢保费,可得悠着点儿。 也许宣传的力度大,也许白娉婷的医术好,反正每日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 白娉婷现在制作成药不缺原材料,随身空间里已经成了药材供应地了,自然锦园这边也有药材种植地,再加上附近的药农也提供药材给白娉婷。 锦园的药材苗都来自于白娉婷的随身空间,质量那是好得没话说。 病人一多,白娉婷则担心自己越来越没有时间制药了,便想到了增加药丸的保质期。 于是她特地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取出了蜜蜂酿制的蜂蜜,空间灵泉也弄出来好几缸,用来作为制作药丸调和药物之用,这样一来,做出来的药丸更能让患者好的快,而且药丸的保质期还大大延长,就是放置上一两年也不会失去药效,如此一来,回春堂的生意简直是红红火火,那些保质期长的药丸谓之供不应求呢。 白娉婷自从看到白婉婷制作的香囊里塞了驱蚊草来给她驱蚊后,这让她打开了思路,顿时觉得自己可以延伸成中药香囊。 中药香囊具有清香、驱虫、避瘟、防病的功能,是将具有芳香开窍效用的中草药如苍术、藿香、吴茱萸、艾叶、肉桂、砂仁、白芷等制成药末,装在特制的布袋中,佩戴在胸前、腰际、脐中等处。 不过,白娉婷很有产权意识,比如在药店的门上画了个梅花的标记。包括瓶瓶罐罐的制作上也特地弄上了梅花标记。 白娉婷的回春堂药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大家都喜欢去这药铺,渐渐地,生意越发的好了。 特别十月底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接连下了好几场秋雨,不仅气温低,而且还潮湿阴冷,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白娉婷就想着弄出些新鲜好吃的去去寒气,比如火锅。 组织全白宅的人围在二进院子的大厅里吃了一顿火锅,那火锅分为猪筒骨肉丸原味火锅和麻辣火锅的两种,白娉婷还专程在铁器店里定制了一种锅里打了一道弯曲隔断的平底锅,称之为鸳鸯锅,拿熬得浓浓的猪骨汤做锅底。 羊肉和牛肉切成极薄的薄片,生菜,金针菇,黑木耳,豆腐,蘑菇,西红柿,白菜,豇豆,等等各色蔬菜摆了满满四大桌,每人跟前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白娉婷亲自调制的花生酱。 锅底的汤里滴上几滴香油,香气直扑鼻翼,几十个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那热闹喜庆的场面让白娉婷姐妹俩禁不住喜笑颜开,白娉婷又打开几坛子桂花酿,每个人都吃的很开心,还连声赞叹。 沈家。 周氏瞧着婵姐儿又长个子了,于是她想着给婵姐儿重新缝衣服了。 沈安郎如今在古苏镇上开了个烧烤铺子,依赖着白娉婷做的烧烤架子,还有秘制的酱料,沈记烧烤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不,沈安郎赚的多了,出手也大方了,他见娘子周氏还在亲手给婵姐儿缝衣服,就说道,“娘子,咱们又不是没那个银钱,做什么劳累你自个儿的眼睛?婵姐儿的服饰去白记绣品铺子里买就是了,那边有专门的绣娘,而且做的又好看。” “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给婵姐儿缝的衣服不好看?”周氏闻言,俏脸一板,怒道。 “我没那意思,我觉得你做的衣服好看,可是经常做针线活,太伤眼睛了,我心疼你啊。”沈安郎笑着安抚道。 “可是婉婷妹妹那铺子里的衣服布料是好,可是售价太贵了。”说到底,周氏还是心疼银子。 “都说了,我们现在也可以过过好日子了,你做什么那么小气呢?明个你跟着我抱着婵姐儿一起去婉婷妹妹的绣品铺子里去挑选衣服去。”沈安郎赚钱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让娘子和女儿跟着他过好日子。 周氏高兴的笑了,晌午的时候,她瞧见夏氏还在记账,夏氏自从管了希望私塾的食堂之后,得空了就去听听宫举人给孩子们上课。 然后偶尔白娉婷回来的话,也会给她说一些如何算账方便的计算法子。 “大嫂,在写啥?”周氏拉着婵姐儿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正在记账呢,娉婷妹妹的算账法子很好用呢,之前要算好长时间,自从用了她的算法,我一下子提高了速度不说,而且也把准确率提高了。”夏氏感叹道。 “大嫂,你有没有想过让大哥和我家相公一样开家铺子做做生意呢?你们俩承包食堂也不见得赚的比我们俩多啊。”周氏觉得这管理食堂捞不到多少银钱的。 “我和你大哥只会种地,旁的不会啊!”夏氏摇摇头。 “哦,那算了,就当我没说。”周氏笑着带着婵姐儿出去串门子了。 夏氏去自留地里摘了八条丝瓜,再带了一壶桂花酿就抱着萱姐儿回去了村上的娘家。 夏氏娘家近,所以隔三差五就回去一趟,特别是这阵子她的弟弟夏柳落榜,她娘陶氏的心情很不好,她自然要去多劝劝。 她进屋后把萱姐儿拿去给夏猫带了,然后她去里屋找她娘陶氏说话。 “娘,你别担心,夏柳的事儿你就让他自己做主吧,他要真想再考,就等三年后的秋闱吧。”夏氏挨着陶氏坐下来,还给她捶了捶背。 “我真是为夏柳操碎了心,这孩子落榜后居然还和没事人似的,他说他想去你小姑子的锦园当账房先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陶氏喝了口茶水顺了口气说道。 “夏柳若是想去,你就让他去吧,娉婷妹妹那里正需要添人呢,知根知底的也好。况且,咱们夏柳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娘有没有瞧中的女孩啊?”因为夏氏是夏家的长女,而夏柳还是她的嫡亲弟弟,她当姐姐的自然要去关心一下了。 “你弟弟自从十年寒窗苦读,他的心大着呢,那些庄户人家的姑娘,我担心他瞧不上眼。”陶氏有自己的担心。 “你还没有问吧?等问清楚了,再找个媒婆去提亲。”夏氏说道。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咋的这么运气差,你瞧瞧你相公的三弟,居然当了举人大老爷,咱们夏柳就是没这个福气啊!”陶氏说来说去就是长吁短叹。 “娘,夏柳已经够伤心的了,你以后能不提这事儿吗?还有,夏柳和我相公的三弟不能比的,他三弟在白鹿书院念过书,而咱们夏柳却没有念过白鹿书院,这就是差距啊。”夏氏觉得自己弟弟落榜的原因是因为上不起白鹿书院。 “不提你弟弟了,对了,今个你带萱姐儿来了吗?”陶氏问道。 “自然带来了,我还给你带来了我们家自留地里种的丝瓜,还有一坛子我自己酿的桂花酿。”夏氏见陶氏把一杯茶全喝掉了,马上又起身去给她娘倒茶水。 “你来空看看我就成了,怎么还带了东西来呢?最近姑爷对你好吗?”陶氏关切的问道。 “挺好的。”夏氏笑着说道。 “你没有骗娘?”陶氏之前有几次都沉浸在夏柳落榜的伤心里,是以,前面几次她也没好好关心夏氏的婚姻生活。 “我真的没有骗娘,沈虎郎真的对我挺好的。我不是生不出儿子吗,他说没关系的,反正已经有石头了,他说他不会强迫着一定要生男孩,他说一切顺其自然。”夏氏笑着回答道。 “倒真是个好的。”陶氏点点头,脸色柔和着,扬起了一抹笑容,她听到闺女说自己过的好,她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只可惜赚的银钱少,我倒是想撺掇他像他二弟那样去古苏镇上开一家烧烤铺子,可是他说他只会种田。”夏氏其实也很羡慕沈安郎两口子过滋润的小日子。 “傻丫头,沈虎郎对你好就足够了,你还发愁银钱做什么,你们俩还年轻,还怕靠着自己赚不到银钱吗?再不济他还有两个能干的小姑子啊,你们的孩子也能沾点子光不是?”陶氏安慰道。 夏氏点点头,然后母女俩又说了一些话,夏氏才带着萱姐儿回家去。 一等沈虎郎吃了晚饭,两口子就坐在床榻上说话了。 “听说你今个去瞧你娘了?”沈虎郎一边抱着女儿玩,一边问夏氏。 “是啊,你晓得的,我娘因为我弟的事儿,好几日都没有睡好了。”夏氏皱眉说道。 “再等三年吧。我今天很累,咱们快点歇歇吧。”沈虎郎张大了嘴巴打个呵欠说想睡觉了。 “相公,你先别睡,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夏氏对沈虎郎说道,她还拉住了沈虎郎的手,使劲的掐了掐,不让他睡觉。 “你到底想说啥事儿,咋的现在想说呢?”沈虎郎疑惑道。 “是这样的,我觉得咱们管理希望私塾的食堂,咱俩赚的银钱太少了,远不及二弟两口子赚的多,咱们要不把希望食堂的活计给辞掉吧!”夏氏冲着沈虎郎说道。 “那怎么成?咱们俩若是不干这个活计,还不便宜了旁人?”沈虎郎有点不舍得,毕竟在希望私塾里也赚了不少银钱。 “这样吧,咱们抽空去回春堂药铺见见娉婷妹妹,也好说一下咱俩的想法,不如问娉婷妹妹借点本钱,再问问她开个什么店铺比较赚银钱。”夏氏刚才从娘家回来的路上就想着怎么说服沈虎郎听自己的话。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瓦房也已经盖起来了,日子过的也还不错,你做什么还想折腾?”沈虎郎困的很,说话的口气带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好你个沈虎郎,我嫁给你,是想跟着你过好日子的,而且你也答应我,你一定会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可你却为了一点儿小事这么说我,你的态度好恶劣……”夏氏颇觉得委屈,第一,后娘当的辛苦,第二,沈虎郎管了希望私塾的食堂后,她觉得沈虎郎没有上进心了,这不,她啊越想这心中越是难过。 “好了,你别哭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我就听你一回,明儿私塾休沐,我就带你去回春堂药铺见娉婷妹妹去。”这个媳妇儿是沈虎郎自己求来的,他自然是百般疼爱,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闻言,夏氏适才破涕为笑。 次日一早,沈虎郎让夏氏把孩子送去了她娘陶氏那边呆着,然后他又带着夏氏坐上牛车去了锦园那边。 白娉婷对于大哥两口子的到来很是诧异,特别是听说了两人想不再管理希望私塾的食堂,而是想要创业的决定后,犹豫了一会儿,只说只要找到有合适的人选接管希望私塾的食堂就好了,至于他们想开个什么生意的铺子,她倒是想听听沈虎郎两口子的意见。 “想做糖品铺子。”夏氏想起爷爷那绕绕糖手艺,她说道。 “整个古苏镇上好几家糖品铺子呢,我瞧着不太赚钱,你们要开的话,我也不反对,但是若是亏了,可不能来责怪我。”白娉婷把丑话说前头。 “这……那娉婷妹妹认为我们俩应该做什么生意呢?”夏氏见沈虎郎瞪了自己一眼后,她抬头看向白娉婷,诚恳的问道。“我呢挺想做吃食生意的。我想听听娉婷妹妹的意见。” “我也说不好,二哥已经开了烧烤铺子,如果再开一个和他一样的烧烤铺子,肯定没有二哥那家烧烤铺子赚的好,如果要赚钱,那就得另辟蹊径,做别人没有做过的吃食生意。”白娉婷见沈虎郎夫妇俩态度诚恳,且平日里也素有往来,有时候夏氏还会亲手做鞋子给她们姐妹俩穿,虽然礼物不贵重,可是那是亲手做的,很是有心意,白娉婷和白婉婷感激在心,自然也不会忘记还礼,比如布匹啊,小孩子的玩具啊,时令水果啊都给沈虎郎家送了过去。 丫鬟画意站在一边伺候着,听了她们的谈话内容,她笑着提醒道,“大小姐,你做的火锅很好吃,是不是可以开个专门做吃火锅的生意啊?” “你这丫头,一开口就说在了点子上。”白娉婷本来想让沈虎郎开蛋糕店的,再听了画意的提醒后,立马觉得开火锅,或许更合适,因为马上冬天了,那么吃火锅的时候,如果店里还卖冻羊膏的话,没准儿生意会更好。 “什么是火锅?”沈虎郎两口子不明白了。 “晌午让你们吃一顿火锅,现在我很忙,外头等着就诊的病人不少呢,画意,你们先把他们带去白宅。我这边空了再过去,你过去的时候,顺便和姜娘子说一声,让她准备火锅的食材。”反正之前吃过几次了,姜娘子她们也是知晓的,所以这次不用白娉婷亲自去忙乎了。 话说秦二郎的娘子顾荷花也在锦园这边做工来着,她因为她六妹顾秋心的关系,所以她当了管事娘子,现在她和秦二郎一家已经把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带了过来。 现在姜娘子这边忙,自然也要喊顾荷花过去帮忙。 顾荷花干完了活计,瞧见了前妹夫沈虎郎,愣了一下,特别是瞧见沈虎郎对夏氏温柔的样子,心中感叹自家妹妹二妮没有那福气。 “大姐?你咋的也在这儿?”沈虎郎瞧见了顾荷花,也愣了一下喊道,他是知道秦二郎帮忙管理锦园的养马场的,倒是不知道顾荷花也在这边,瞧着她还是穿着管事娘子的衣服,顿时觉得奇怪。 “托我家六妹的福,如今在这儿帮白姑娘的忙。”顾荷花并没有签死契,自然不用喊白娉婷为大小姐。 因为顾秋心和白娉婷的关系,白娉婷也没有亏待顾荷花。 白娉婷分的很清楚,顾荷花和自己那前二嫂顾氏不是一路人,顾荷花识大体,为人老实,干活也勤快,吩咐她去办的事情也能很好的做好,顾荷花的相公秦二郎也是个能干的,帮助白娉婷从别的养马场里挖角了几人过来,是以,养马场如今办的也算有声有色。 沈虎郎哦了一声,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话讲了,夏氏更是低着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和顾荷花说些什么? 顾荷花心想本该是自家妹妹享福的,偏偏自家妹妹是个心大的,瞧瞧夏氏手腕上戴的两只沉甸甸的金镯子,她的妹妹顾芙蓉这辈子还没有带过分量这么重的金镯子呢,眼底不由的划过一抹惋惜之色。 但是逝者已矣,顾荷花也不想多说什么。 打了招呼之后,顾荷花去厨房帮姜娘子的忙。 晌午,沈虎郎两口子吃了火锅之后赞不绝口,心中更是斗志昂扬,说这火锅的食物太美味了。 “娉婷妹妹,我和相公决定了,还是想开个火锅铺子,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弄,你能帮我们吗,也像二弟两口子家的烧烤铺子一样,你抽三成,你……你意下如何?”夏氏笑着说完,忽而又担心白娉婷不答应,又补了抽成的事儿。 白娉婷也不和他们客气,既然他们主动提了出来,谁也不会嫌钱多的,于是她笑着答应了,既然自己要抽成,她帮助他们开火锅店铺也是很认真的。 大到包括店铺内的装修设计,小到店铺内的碗碟设计和菜单设计,VIP会员卡设计,都是她大包大揽了的。 希望私塾也不能没有人管食堂吧,于是白娉婷让沈里正在村里办了个竞标的方式确定了谁来管希望私塾的食堂,后来张狗剩的娘张氏承包了希望私塾。 在古苏镇上开了一家沈记火锅店,专营各种口味的火锅,白娉婷还按照现代的做法将店铺做成了自助餐的形式。 特制的两层花梨木的食品架子上有各种混合了随身空间出产的蔬菜。 一进来就瞧着琳琅满目的菜品和肉食全部装盘放在店铺靠墙摆了一圈,中间大堂是十几张大小不一的桌子,桌子也是特制的,中间掏空一定规格大小的圆洞,桌下设置一个特制的火炉,炉上是一个铁质的鸳鸯锅,整个大堂布置的简洁温馨,干净明亮,店小二经过白娉婷亲自培训,一个个态度和蔼,殷勤周到,全都身穿统一的蓝衣,腰系干净的绣着梅花的紫色围裙,门口设置收银台,每位客人进来了后按照人头收费,大人和小孩价格不同,交钱进店后可以自由任意取食涮食,直到吃饱为止,但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许浪费,否则按照吃多少给多少银子结账。 这个铺子一开业,这种新鲜的食物和新鲜的吃法立即在滨州城里掀起了一股热潮,几乎天天人满为患,喜的沈虎郎和夏氏数银钱数到手抽筋。 接下来,白娉婷又制定了预订就餐服务,还为经常光顾店里的老顾客进行一定的奖励的VIP打折卡,除了在沈记火锅店打折外,还可以去沈记烧烤铺子打折消费,也包括白记绣品铺子和回春堂药铺消费,她对外就说是有合作关系,所以可以用打折卡。 沈安郎对于大哥沈虎郎发财的事儿看的倒是很淡,也不艳羡,因为他已经想着开第二家烧烤铺子的分店了。对于娉婷妹妹说的合作关系,可以带来更多的收益,他起初不觉得,可一个月后,就显出这种好处来了,烧烤铺子的生意也非常的火爆。 一时间,天气一天天越来越冷,这两个铺子的人气却越来越兴旺了。 十二月初二,天气愈发的冷了。 夏暖在白娉婷这儿当学徒的事儿让夏管家报告给了夏老夫子知晓。 夏老夫子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她继续在回春堂药铺学习,说能有个一技之长也好。 “夏暖,你在想什么?”白婉婷笑着问好友。 “我……我在想头一回遇到你姐姐的情形,我怎么也不知道她会去学花木兰女扮男装还去念了白鹿书院,哎,连我都被她骗了。”夏暖被白婉婷一问,立即抬头笑道,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 夏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还不要脸的和爷爷去说想要嫁给白屏庭当娘子呢,后来爷爷把她斥责了一通。 还威胁她说不把规矩学好,不许出府。 还说一直要把她关到她爹回来,夏暖的爹是外放的六品官。 等上元节一过,夏暖那外放的爹就要回来了。所以夏暖才会愁眉苦脸的。 “我姐姐假扮的挺像的,对吧?嘿嘿!夏暖啊,你别和我说你之前看上我姐姐了?”白婉婷笑嘻嘻的打趣道。 “讨厌,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暖假意生气道。“只是误会啦!” “好吧,不提就不提,不过,我和你说,我是还有一个哥哥的,就是之前也在白鹿书院念书的我那三哥,今年秋闱中举的那个。”白婉婷心想三哥和夏暖差不多年纪,是不是可以? “我听说过啊,你三哥很聪明的,白鹿书院里,他的口碑不错,从来是谦逊有礼的……”夏暖把自己道听途说的话给讲了一遍。 “哈哈,你都知道哦!夏暖,你是不是对我三哥那什么来着?”白婉婷决定诈她一诈,偏偏夏暖不上当。 “没,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夏暖摇摇头。 “二小姐,夏姑娘,外头那么忙,你们俩居然在闲聊。小心大小姐晓得了说你们哦。”阿若手里拿着一篮子芦柑正在给大家伙发福利。 这是白娉婷规定的,每三个月发一次季度奖,比如五十文钱啊,或者一人八只苹果,寓意发财的意思,如今十二月正好有芦柑,于是在锦园干活的人每人可得八只芦柑。 “阿若,你不要狐假虎威,我姐姐晓得我们了俩关系好,不会说什么的,你在发福利吗?要不要我们俩个帮你一起发?”白婉婷笑着说道。 “二小姐,你真好,我把名单给你们分点。芦柑就在后院的屋子里堆着呢,画意在那边登记呢。”阿若点点头,有人帮忙干活,她自然高兴。 夏暖也笑着一道接过名单瞧着一起帮着发福利了。 从前天开始,天空就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漫山遍野都披上了一层银装,眼瞧着又要过年了,白娉婷带着自己做的年糕去白鹿书院见了林夫子。 “什么?张润扬已经两个月没有把家书寄来了?” 难道是楚秀弦和张润扬有了生命危险? 闻言,白娉婷不敢置信,她因为前一段日子忙着回春堂药铺的生意和帮衬大哥两口子开火锅店铺,所以林夫子这边,她就来的次数少了。 “我也不确定,但是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他最后的一封家书里写到了海事图的事情,难道是去海战了?”林悠然蹙眉说道。 “林夫子,你不要急,你说的对,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总比听到死讯强。 白娉婷面无表情,目光冷清,略带飘忽的望着窗外,透过天青色的窗纱,隐约可以见看见外面的景色,微风拂过,白雪覆盖下翠绿的松针轻轻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白娉婷安慰了林夫子之后,也没有心情留下来吃午饭了,而是直接去了一趟风府。 风少恒跟她说了一个月前得到的消息,说是前太子殿下和鲁王已经打到了定州那边定海了,势如破竹,打的敌人落花流水,但是也有一种说法,在定海那边遇到了海盗,总之众说纷纭。 “罢了,我也瞎着急。”白娉婷叹气道。 “你也别担心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别太忧心了。”风少恒笑着说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才担心的。”白娉婷解释道,“对了,怎的不见秋心?”奇怪她来了,秋心居然不出来见她? “她身子不太舒服,我说要不要请郎中,她又反对,现下你来了,不如你去瞧瞧吧。”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等白娉婷帮顾秋心号脉后,哈哈笑着恭喜风少恒,“风大少啊,你福气可真好,秋心有了,你又要当爹了,又是过年又是有喜,可谓双喜临门哦。” “可不是吗?我风某人的福气一向很好的,我娘子就是个旺夫的命。”风少恒柔情款款的眼神看着顾秋心。 顾秋心则跟白娉婷道谢。 “谢什么,你帮我不少忙呢。对了,你大姐夫两口子在我锦园那边干的挺好的。你可以放心了。”白娉婷笑道。 “是呢,我当初还担心他们给你惹麻烦,现下我倒是放心了,我一直都清楚我大姐比二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秦二郎起初虽然浑,可是自从分家后,他对我大姐倒是不错的。只希望他们别给你惹祸就行,旁的我也不想了。”顾秋心说道。 白娉婷又顺带帮忙检查了澜哥儿的身体,他身体内的毒素基本已经清除干净了。如此让风少恒两口子放心许多,两人要白娉婷吃了晚饭走,白娉婷没答应,说要回家吃。 从风府出来,白娉婷回去了锦园。 让阿若,诗情和画意三个丫头一起发了年糕给大家。 她还说了过节期间实行轮番换班休假制度,而月钱不扣的,让他们也好有时间回家和家人团聚相处,这项制度刚一宣布,立即让全锦园的人激动地立即全部向白娉婷跪下谢恩。 “行了,都起来吧,排班表我已经写好了,稍后我让诗情贴在墙上,你们自个儿记一下。别搞错时间了!”白娉婷把排班表递到了贴身丫鬟诗情的手里。 大家伙没有想到当仆人还能有这么多休息的日子和福利,一个个都感动的不得了,心中更是对白娉婷服从了。 话说蓝氏被沈土根休了之后,回去了旺山村的蓝家。 她的亲娘乔氏对蓝氏各种瞧不上眼。 但是蓝氏总归是从乔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就真这么认命了?”乔氏忍不住挖苦蓝氏。 “娘,小姑子被休了挺可怜的,你还是别劝她了,她不想改嫁就算了吧。”嫂子丁氏不冷不热的说道。 然后丁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个沈土根有什么好的?” 乔氏瞧着蓝氏这脸这身段犹如二八少女,且还是很漂亮的,今个有媒婆私下里跟她探口风了。 “我知道好就可以了,你瞎掺合做什么?”蓝氏已经听到了,心中本就憋闷,如今还被娘家嫂子这么说,于是斥道。 “哎呦呦,你现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说你两句怎么了?”丁氏气的全身发抖,她没有想到蓝氏被休了,还能有本事冲着自己吼。 “娘子,你少说两句吧!”蓝枇杷是蓝氏的兄长,他瞧着蓝氏冷着脸,可眼眶里都是泪水后,他马上阻止丁氏说道。 蓝氏气的扔下手里的纺锤,站起身子对丁氏说道,“我被休怎么了?我跟你说,我相公一定会来接我回去的!你们等着吧!” “那我们等着瞧吧。”丁氏冷笑两声。 乔氏和蓝枇杷心中郁闷,毕竟家里有个被休的姑姑在家,这皓兰的亲事不好说。所以乔氏想要把蓝氏改嫁了了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蓝氏也不搭理丁氏,但是桌上的红烧肉,她却一下子夹了五块。 “喂,我说给你吃了吗?”丁氏气的啪的一声扔下了筷子。 “这是我娘家!我怎么就不能吃红烧肉了?”蓝氏呸了一声,也放下碗筷,怒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有,你现在是被休了,你自己不要脸,我们蓝家的其他女儿还要脸面呢!如果不是你,我们皓兰的亲事早就说定了,都是你,害的皓兰到现在连亲事也没有着落,你是她的亲姑姑,你怎么不为她着想?你还好意思住在这儿?你怎么不去死!”丁氏气的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那气势让蓝氏想到了自己当初打骂白娉婷姐妹俩的情景。 死,你怎么不去死!丁氏冰冷的眼神盯着蓝氏,蓝氏呆愣着,似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之中,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啊!”显然是沈婉婷的手被热气腾腾的野菜鸡蛋汤给烫着了! “啪……”蓝氏见此,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沈婉婷那张娇媚的小脸上。“傻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子!傻子!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死傻子!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根头子!是你害的咱们小石头发热,你个死傻子!咱们沈家的倒霉事儿全是你给带来的,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马上给我去死!”蓝氏发了狠的伸出手指去揪着沈婉婷的长发…… 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 忽然蓝氏像发了疯似的盯着丁氏瞧,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真的做错了吗?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蓝氏,这是休书,这是我给你的休书!以后我和你的关系,桥归桥,路归路!” “不,不要休了我……不要休了我……”蓝氏抓狂了,似陷入了癫狂之中,此时,她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抓住了丁氏的头发死命的揪着…… ------题外话------ 求票票O(∩_∩)O~么么么,最近一般晚上七点左右更新。 荐小桃完结V文《重生之霸气千金》 宫蜜儿傻眼了!她的行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到他父亲面前提亲的媒人快要踩坏家里的门槛了 前世,她惨遭老公和闺蜜的双重背叛!惨兮兮的被害死 老天有眼,让她李晓月涅槃重生在豪门千金宫蜜儿身上! 宫蜜儿,祁阳附中高三年级的差生,也私生女一枚,她天生美人胚子,然脑子愚笨,好在父母关爱,也算小日子过的不错,不幸遇车祸丧命。 全新的宫蜜儿如罂粟一般,妖娆绝艳,绽放着致命的光芒,谁一旦沾染,便万劫不复 当白莲花亲妈的出现,告知宫蜜儿身世秘密,原来宫蜜儿的亲生父亲是?现在的父母只不过是代为抚养 143老蚌生珠,歼灭海盗,公子凶仆 丁氏被蓝氏近乎疯狂的行为吓的双腿直打哆嗦。 蓝枇杷和他娘乔氏都被蓝氏那疯狂的行为给吓的愣住了。 “相公,你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丁氏冲着蓝枇杷大声喊道。 “蓝枇杷,你快点啊,你妹子这是要把我掐死了,你还不快点过来救我,你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 丁氏怒吼一般的催促终于让蓝枇杷回神了,于是他马上跑过来,伸手拉住了蓝氏的手臂,不让她动弹。 乔氏此时也回神了,她一看儿媳妇丁氏的脖子被蓝氏掐的青紫一片,当即吓的要死。 她想不能让家里再出祸事了,于是她找来了草绳子想去把蓝氏给捆绑住。 “娘,大哥,你们捆着我做什么?”蓝氏怒道。 “你想伤害你大嫂,还想欺骗我们吗?”蓝枇杷气的反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们误会我了,你们快点放开我!”蓝氏被草绳勒的紧的缘故,哭喊着说道。 “相公,婆婆,别听她的,先把她关进柴房里再说。”丁氏咳嗽了几声后,方才冷着脸说道。 “娘,她肯定是疯了,咱们还是把她关起来吧,万一她出去把村民们伤着了,咱们肯定是要赔银子的。”丁氏见乔氏母子犹豫,于是她再接再厉说道。 “怎么能这样呢!不太好吧!”蓝枇杷不太赞成。 “罢了,还是关去柴房吧,一日三餐送给她吃就是了,等她情绪好点了,咱们再把她给放出来。”乔氏已经下了决定。 接下来乔氏在把蓝氏关入柴房的时候,还去扔了一张玉米饼子和一碗水放在了柴房里头。 门栓栓上的那一刻,蓝氏气的咬牙切齿。 可她肚子实在太饿,纵然玉米饼子硬邦邦的难啃,可她还是就着那碗里的水,把玉米饼子吃下去了。 她在柴房怨恨的时候,她的亲娘和兄长嫂子却在商量她的事情。 “娘,咱们家皓兰本就被退婚了,这亲事本就难说,现在家里还住了一个被休了的姑奶奶,这事情传出去之后,我们皓兰啊更难找个好人家了。”丁氏主动给婆婆乔氏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枇杷,你怎么说?”乔氏皱了皱眉,心知蓝氏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心狠手辣的很,当初她对自己亲妹妹都能下狠手,更别提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嫂子了。 “娘,咱们还是把她送去沈家吧,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还有,烟娘为他们沈家生了那么多子女,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烟娘就被这么休回来,咱们蓝家是好欺负的吗?咱们也甭管沈家答应不答应,明个一早,娘,你和我一道把妹子送去沈家。”蓝枇杷对乔氏说道。 乔氏想着也有道理,这家里多一个人就相当于多一份开销了。 只是第二日早上,蓝枇杷去打开柴房门的时候,却看见蓝氏昏迷了,他一摸她的额头很烫,心说不会是发烧了吧? “娘,我看她是发烧了,现在怎么办?”蓝枇杷问乔氏。 “你外甥女不是开了个回春堂药铺吗?把她送去回春堂不就行了吗?”丁氏反正不喜欢蓝氏留在自己家。 “还是娘子聪明,娘,咱们就按照我媳妇儿说的办,你觉得呢?”蓝枇杷问道。 “去锦园那儿太远了,要不,你们两口子辛苦一趟吧。”乔氏点点头。 丁氏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可一想要亲自送蓝氏去锦园那边,多少有点不情愿,可是婆婆已经这么吩咐了,她也只能答应。 于是蓝枇杷两口子把昏迷的蓝氏弄上了租来的牛车上,送去了锦园的回春堂药铺门口。 “相公,你反正是那个臭丫头的舅舅,这事儿你去办准能成。”丁氏怂恿蓝枇杷说道。 蓝枇杷一听觉得很对,就去了。 当蓝枇杷走到回春堂药铺门口的时候,门口排着恨长的队伍,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求医的患者。 “启禀大小姐,外头有一人自称是你的亲舅舅,他说有事儿找你。”诗情挨近白娉婷小声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白娉婷心想莫不是想在锦园谋个差使? 罢了,见一见吧。 等蓝枇杷说明来意后,白娉婷就说了,“舅舅,我和妹妹已经分家出来,这事儿你还是得去找我爹才行,她既然昏迷,我会让阿若跟着你一道去请附近的郎中给她诊治。” “我说娉婷丫头,你这样像话吗?那外头躺在牛车上的可是你嫡亲的娘,哪里有不管亲娘的?”蓝枇杷训斥道。 “我哪里有说不管她了,我刚不是说了吗,让别的郎中给她瞧瞧,你没看见我这儿忙的团团转吗?”白娉婷恼声解释道。 蓝枇杷气的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昏迷的蓝氏往回春堂门前一放,自己跳上牛车,然后赶着牛车回去了。 “大小姐,你舅舅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阿若觉得蓝枇杷太过分了。 “罢了,你们快去叫几个人弄一副担架,把我娘搀扶着放上担架,然后去请一个郎中过来给她瞧瞧。”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是的,大小姐,我们这就去办。”阿若和诗情都颔首答应了。 因为慕名而来的患者很多,白娉婷连喝水出恭的时间都没有。 总算忙了一个上午就到了晌午。 吃了午饭后,白娉婷问诗情有关蓝氏的情况。 “大小姐,奴婢听那个许郎中说你娘是怀孕了,然后太疲倦,才会昏迷的。”诗情将许郎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是……是真的吗?”蓝氏居然怀上了?传说之中的老蚌生珠? 白娉婷愣了许久。 “是真的,奴婢不敢欺骗大小姐。”诗情确定道。 她有弟弟了? 那她要不要找人通知沈土根呢? 这可真是难办! 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此事呢,那边蓝氏醒来得知自己此时身在锦园,立即说要见白娉婷。 还说不见到白娉婷,她就要大闹回春堂,因此,白娉婷不情愿也得出来见她一面。于是她吩咐下人把蓝氏带去锦园的赏荷亭。 “你想见我?”白娉婷淡淡道。 多日不见,蓝氏心道这丫头越发的长的水灵了。她看着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纤细少女,心中一片懊悔。 白娉婷原本就美丽精致的面庞渐渐地脱去了稚气,更显得出尘脱俗,如仙似梦,此时的白娉婷着一身浅紫鸡心领绣梅花褙子,下身着湘妃色的八福湘裙,一头长发没挽发髻,就那么潇洒的披在背后,一阵清风拂过,衣裙与长发在风中飞舞,衬着身旁碧绿的荷叶翩翩起舞,飘然似仙。 “对,想见你一面。”蓝氏点点头。 “有什么事儿别拐弯了,你直说吧。”白娉婷心想回春堂忙的要死,这边一定要速战速决才成。 “我要留在锦园,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蓝氏说道。 “你看我这边仆从众多,根本不需要你在这边伺候我。”白娉婷摇摇头。 她可不会答应,让一个厌恶自己的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白娉婷又不是脑子不正常? “你——”蓝氏听了白娉婷的答复,她顿时觉得被打脸了。 “说完了吧?”白娉婷冷着脸问道。 “你不答应?”蓝氏没有料到即使她放低姿态,白娉婷也不给她机会。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不成你还没有听清楚吗?”白娉婷悦耳的声音响起。 蓝氏闻言气的想伸手抽白娉婷的嘴巴子,但是却被白娉婷眼疾手快的给伸手捏住了蓝氏的手。 “莫要给胎儿当坏榜样,还有。你最好别动怒,否则孩子胎死腹中,和我可没有关系!”白娉婷脸色阴沉。 白娉婷那严肃的表情不像假的,此时蓝氏吓的手一抖,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怀孕了?” “是找人去请了许郎中给你把脉的,她说你有了。”白娉婷闻言点点头。 蓝氏被这消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白娉婷预测她当柱子还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她干脆走开,临走的时候交代仆从,如果蓝氏想要吃饭,就给她盛饭,她猜测蓝氏吃了午饭肯定要离开锦园,改去沈家村的。 “有了?我真的有了吗?”蓝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白娉婷走远了,她还在喃喃自语。 “是真的,我们大小姐说的是真的。”阿若等蓝氏稍微醒神后,就对蓝氏说道。 “你们大小姐可是我的亲闺女,我饿了,去给我端些吃的来吧!”蓝氏心想自己终于有了回去沈家的筹码。 阿若见自家大小姐果然神机妙算,连蓝氏接下来想做什么都能猜测到。 蓝氏吃饱了之后还要求坐马车回去,因为白娉婷之前就安排好了,蓝氏的这些要求都被一一满足了。 “土根,你既然已经休妻了,是不是考虑再娶一房妻子,现在咱们沈家的几个孩子都挺有出息的,你这身边可不能没有女人啊!”戴氏这几日被几个媒婆烦死了。 主要是沈虎郎和沈安郎都开了铺子赚了银钱,沈平郎还当上了举人大官人,更别提白娉婷姐妹俩了,所以戴氏最近的心思很活络。 沈土根每次都拒绝了,最后被戴氏说的烦了,直接说一句,“不想再娶了,娘啊,你就歇了那心思吧,咱们好好的把小石头教导好了才是顶顶重要的。” 戴氏被沈土根这话噎的郁闷极了,偏偏沈土根这话说的很对,戴氏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日落时分,正是烧火做饭的时候,橘色晚霞中,家家屋顶上炊烟袅袅,可闻得见狗吠声,鸡鸣牛羊叫声……回荡在阡陌交复的田埂村落之间。 晚归的拎着锄头回去的村民们发现沈家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沈家的大门敞开着,里头传来争吵声。 “你都被休了,回来做什么?”戴氏一看蓝氏进屋,顿时气的破口大骂,彼时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呢,貌似赶人的架势。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蓝氏因为怀孕,顿时有了底气,叉腰,伸出手指指着戴氏吼道。 “沈土根呢?”她问道。 “土根去地里干活了,你还是回去吧,回来做什么?都说了不欢迎你了。”戴氏拿起扫帚就想打蓝氏。 “娘,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扫帚打下去,可是要害了你的亲孙子的哦!”蓝氏现在可神气了,她怀孕了她就是女王。 “亲孙子?”戴氏不明白了,听的一头雾水,亲孙子不是一个个都没在家里吗? 蓝氏见老虔婆蠢笨,于是她指着自己的腹部说道,“我有喜了。” 戴氏闻言一双老眼瞪的有如铜铃,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不可能吧!”戴氏不相信,这都当祖母的人了,咋的怀孕了?“老蚌生珠?” 蓝氏一听到老蚌生珠,立即脸色一变,实在是这说法太过难听。 “是真的吗?”戴氏也是希望有个男孙,可是一想蓝氏的年纪,她自然不太相信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刚从锦园那边的回春堂回来,娉婷丫头说的能有假?还是用马车把我给送来沈家村的呢!”蓝氏昂头挺胸的说道。 因为沈家的门敞开着,所以婆媳俩的对话很快让路过的人听到了,这个蓝氏有孕的传言一下子传的很快,自然也传到了去地里干农活的沈土根的耳朵里。 沈土根听到传闻就马上提着锄头奔回来了。 “烟娘,烟娘,可是真的?”沈土根还来不及放下锄头呢,就冲到蓝烟娘身边问道。 “什么真的?什么假的?”蓝氏见沈土根急匆匆的回来,心中略略满意了一把。 “我在地头干活就听到有人传言说你怀孕了,可是真的?”难道他又要当爹了? “是……是真的,娉婷丫头也确定了的,不会错的。”蓝氏见沈土根这么兴冲冲地赶回来,她心知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 “如果连娉婷丫头都确定的话,这事儿就假不了。”沈土根激动道。 “土根,你已经休了她了,这样吧,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抱在我身边养着吧,反正小石头也大了。”戴氏的话是想亲自抚养亲孙子。 “凭什么啊!我的孩子我自己不会养着吗?我反正已经告诉你们了,现在我要走了。”蓝氏说道。 “你回来了还走做什么,呆在家里吧,我一直都在等你呢!”沈土根因为蓝氏又怀孕的缘故,马上说道。 戴氏见沈土根是个笨的,想阻止却阻止不了,暗地里骂沈土根心太软了。 沈土根感激女儿的一份孝心,拿了一篮子土鸡蛋交给了马车夫,让马车夫带回去给白娉婷姐妹俩吃新鲜的草鸡蛋。 白娉婷把蓝氏有孕的消息说给了白婉婷听。 “什么?她真的怀孕了?姐姐,你没有骗我吧?”白婉婷不相信呢。 “是真的,她是真的怀孕了,虽然年纪方面大一点,但是小心一点的话,也有保胎成功生下孩子的例子。”白娉婷对妹妹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蓝氏的年龄大,这孩子不容易存活?”白婉婷猜测道。 白娉婷点点头,“年龄大的产妇分娩的危险太大。” 高龄产妇自然分娩的难度更大,需要提前做好准备。高龄孕妇剖宫产适应征较高,通常有90,的高龄产妇选择剖宫产。高龄孕妇的骨盆比较坚硬,韧带和软产道组织弹性较小,子宫收缩力相应减弱,容易导致产程延长,甚至难产、胎儿产伤和窒息。 “那弟弟或者妹妹会不会有危险?”白婉婷还是很担心的,倒不是担心蓝氏,而是担心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的身体目前算健康的,但是未来她能否顺产,现在还很难说!”白娉婷说道。 接下来两人听到姜娘子说可以用晚饭了,吃了晚饭后,白娉婷早早的歇了,锁上房门进入随身空间练武制药,三个时辰后才出了随身空间。 腊八一过,还是没有楚张二人的消息,白娉婷是真的着急了,她拜托狄青去定海那边找找,还把一只空间里的大雕带出来给他。 狄青得了白娉婷的嘱咐,当下答应了,对他来说,张润扬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以,他满口答应了,一定会去定海找到他们,再说有了会飞的大雕,简直如虎添翼。 白娉婷和他说了怎么驱使大雕的口令,狄青认真的学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学会了。 白娉婷心想闹闹变成的大雕希望能帮忙找到楚张二人。 转眼就到了除夕,白娉婷姐妹俩各自放假了,所以除了回春堂还在营业外,白记绣品铺子和养马场是休假了。 门口贴上白娉婷亲手写的对联,上联是福星高照全家福省,下联是春光耀辉满堂春,横批春意盎然。 接着白娉婷又写了好些个“福”字贴在家里的门上墙上,又动手和白婉婷以及丫鬟们一道编了中国结和以及剪了窗花。 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白宅纤尘不染,窗明几净,床铺被褥也全部换成了新的,家里也增加了一些必备的用品,年货什么的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窗户上也换上了喜气亮堂的洋红色窗纱,再把漂亮的窗花贴在窗户上,整个白宅里便让人觉得喜气洋洋的,很有了一些过年热闹的气氛。 白娉婷招呼大家伙儿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自然沈家那边的年夜饭,她们姐妹俩就不过去吃了。 大年初一,雪终于停了,推开大门到处是银白色,厚厚的雪给喜庆的新年增添了雪趣。 清早,白宅门口的鞭炮声砰砰砰震响,惊扰了众人的美梦。 今年不同于往年,家里人口多了。所以大年初一早晨白娉婷也没能睡懒觉,全家人要起来穿上新衣互相拜年。 “大小姐要发红包。”阿若小跑着招呼着各院的下人,让她们一起到二进的院子里等候大小姐发红包。 很快除去准备早饭的几位厨子,全庄近三十名下人穿着新衣面带喜色整整齐齐排成三行站在二进院积雪清扫干净的院子大厅外等候着。 白娉婷的墨发梳着简单的麻花辫,戴桃花绕的绢花,缎带的流苏上下垂着一排雪白的珍珠。衬托的她肌肤若羊脂白玉,眉若细柳,眼似星辰,唇若含丹,上穿桃红色褙子,外罩白狐狸毛领坎肩,下穿百褶裙,脚蹬鹿皮高靴,端坐在大厅正中花梨木雕空靠座椅上,不怒而威,声音温柔一口气点了十个下人的名字。她身后站着穿着新衣,也一脸笑容的诗情画意两个丫鬟,白婉婷也笑着坐在一旁看姐姐发放红包。 被点中名者喜出望外进大厅,心里无不惊喜莫名,他们平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只知道做活,大小姐竟然能一个字不错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诗情笑眯眯的端过一个大托盘,内置十个装有一块五两小银绽的丝绸绣兰花的荷包,每人给一个。 十个下人细看是白记绣品出品的荷包样式就开心极了,再捏到荷包里银绽的大小,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的。 “谢谢大小姐,二小姐赏赐,祝愿大小姐,二小姐新年愉快,平安喜泰,笑口常开,吉祥如意……” 很快,三十多个红包发完了。 白娉婷再发表了一段讲话,大意是要大家好好干,以后这样发红包的机会多着呢。 发完锦园这边的红包,白娉婷又去发了回春堂药铺那边几个伙计的红包。 再有因为白娉婷一人当坐堂郎中吃不消,于是聘请了许郎中过来坐镇,如果有什么疑难杂症,她才会出手,这样她在过年期间也好歇一段日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起去附近的寺庙上香后,晌午吃了午饭后,再一起去了沈家拜年。 一到沈家,白娉婷就发现沈家的气氛不对,貌似刚刚吵架过。 大过年的,蓝氏居然眼泪汪汪的,让白娉婷姐妹俩瞧着奇怪极了。 “大嫂,家里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娉婷问道。 “祖母要爹娶新妇,娘不肯,然后祖母和娘吵架了,爹又和祖母吵架了。现在祖母气的病了,刚喊了藤郎中来瞧着。”夏氏简单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藤郎中可说了什么没有?”白婉婷好奇道。 “说祖母年纪大了,人不能受刺激,如果刺激的过头了,没准儿吃不到明年的年夜饭了。”夏氏小声的对着她们说道。 “竟然这般严重。可是爹把娘训斥了?”白婉婷问道。 “婉婷妹妹你猜对了,不过,也说不上训斥,只是让娘以后多顺着点祖母。就这样,然后娘就哭了,现在她孕吐的厉害,晌午的一顿饭也没有吃,哭到现在了。”夏氏说道。 “婉婷,看来,咱们俩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先回去吧。”白娉婷让诗情画意把带来的拜年礼物放下,然后她准备离开沈家。 彼时,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里出来,喊住了白娉婷姐妹俩。 “来都来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沈土根脸色柔和道。 “爹,我们家里还有一堆事儿,还是先回去吧。”白娉婷笑着拒绝了,就连白婉婷也是这么说的。 沈土根见她们要走,便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给她们,但是被她们给拒绝了。 “爹,你也不容易,这钱你自个儿留着,等娘生了弟弟,使钱的地方多着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现在光景好多了,我能给的起还是要给的,之前家里过的不好,我给不起,你们俩还未及笄,还算孩子,就收下吧。你们弟弟的那份儿,我会努力去赚的。”沈土根憨厚的笑了笑。 “谢谢爹。”白娉婷见沈土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能答应了。 “和我客气做什么!”沈土根见她们收下了压岁钱的红包,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白娉婷和白婉婷鞠躬行礼且齐声道:“祝爹、娘新年愉快、身体健康,吉祥如意,和和美美,再给我们生个健康漂亮的弟弟。” 本来蓝氏伤心着呢,一听她们的祝贺词,顿时燃起了斗志,是啊,她还要生孩子呢。那个老虔婆她再气她几次,她不就嗯哼! 年初二,白娉婷带着一车的礼物去白鹿书院看望了林悠然。 天气寒冷,林悠然病了,咳嗽的厉害,白娉婷把阿若留在了林悠然身边照顾。还给她服用了止咳丸。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楚张二人失联的事儿,白娉婷是担心林悠然身子不好承受不住那种打击,打仗什么的最危险了,天晓得能不能活着回来。 林悠然这染风寒的毛病一直到了阳春三月,大地回春才好起来。 过年的时候,白娉婷得空把在现代看起来很普通不过的一些中成药方子默写了下来,又画出了一个人体全身穴位图解,用毛笔蘸着红色颜料醒目的把穴位一一的标注出来,把自己这些年来看过的病例集成小册子。 为何这么做呢?白娉婷心里有个想法在酝酿,今后她想悬壶济世,当个杏林神医,但光靠她一人势单力薄是难以实现的,所以她准备在合适的时间招一批可靠的人培养成她得力的助手,写下这些是想将来作为培训医学方面的人才的教材来用的。 冰雪消融,河岸边的杨柳似乎亦能看出些许绿色的小芽儿了,拂面的清风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原来啊春天就要来了! 日子过的很快,眼下到了阳春三月柳絮飘飞的季节,山村里到处是一片桃红柳绿,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三月田野春耕忙。 沈里正找到了白娉婷说村里有几户人家想要种植药材,问她愿不愿意帮忙提供药材种子? 白娉婷一想这是个自己在沈家村立威望的好时机,往后妹妹的亲事也好说一点。 沈里正一说,白娉婷就答应了,起初只有几户人家要种植药材,后来见种植药材比种植粮食卖的银钱多,当下村里人都想改种药材了。 大家纷纷到沈里正面前去说,然后沈里正开了个动员大会,没有想到大家一致赞成将稻田改种药材。 但是白娉婷却不答应,因为全种植药材的话,那么粮食减产了。 后来沈里正想起了爪山那边还有一大片荒地。 于是他和白娉婷说了,白娉婷出面帮忙买下了爪山那片荒地,和她家相距不远,沈家村人少地多,全村只有不到六十多户人家,但村子周边的荒地却足有几千亩,州府里是大力鼓励开荒种田的,所以白娉婷只花了少许的银子就买到了爪山那边的一百亩地。 白娉婷和沈里正说她想将沈家村变成一个在滨州城甚至于在全国都有名的药材基地,还想带着全村的乡亲们发家致富,沈里正听了很高兴,也很欣慰,心道白娉婷发财了还不忘本。 接下来白娉婷把自己随身空间里的药材种子拿出来一些发给乡亲们种植。 她让乡亲们种植,卖了药材得了钱之后,她抽一成的银钱就可以了。 乡亲们听了很开心,都说白小郎中了不起,自己富了不忘帮衬乡亲们。 如今张狗剩家因为承包了希望私塾的食堂,家里的土坯房已经翻新了,盖成了青瓦房。 白娉婷如今的风评很好,从白小郎中的称号已经被叫成了白神医。 当然白神医还有白神医的烦恼,自从好几个月没有收到干哥哥楚秀弦和张润扬的消息,白娉婷便有些愁眉不展。 狄青见骑马的速度还不如骑着大雕快,于是他骑着大雕一路飞去了定州的定海那边。 “王爷,可有太子殿下和张将军的下落?”狄青好不容易见到了鲁王,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本王派了不少人去寻找,哎,还是杳无音信,也不晓得是不是丧身在定海里了。”鲁王叹气道。 狄青瞧出鲁王的眼底有晶莹的泪光,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派出那么多人,如何一点消息也没有呢?自己那小恩公着急的不得了,虽然白娉婷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就是知晓她心急如焚。 “王爷,末将以为,也许张将军他们遇到了海盗,不如让末将前去打那海盗,也好打听太子殿下和张将军的消息。”楚包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你真要去?”鲁王不太赞成。 “是的,末将一定要去!还请王爷成全!”楚包心想自己的好友也就那么两个,这次他们俩出事了,他不能不去营救。 “那小人也想去。”狄青只想报答知遇之恩。 “你?你凭什么去?”楚包挑了挑眉。 狄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竹哨子一吹,一只体型庞大的黑雕立马飞驰而来,站立在狄青的肩头。 “大雕可以当我的坐骑。”狄青说道。 “你如何得来的大雕?”楚包看了双眸闪亮,急切问道。 “太子殿下的干妹妹借给我的。”狄青表情严肃道。 “太子殿下倒是有一个好妹子。”楚包闻言颔首笑了。 “说来,那些人八成是海盗……”鲁王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终究担心楚秀弦和张润扬的生死,此时他脸色晦暗。 沿海这一带的仗已经打了四个多月。这次不仅有本朝之前没彻底剿灭干净的倭寇,加上海盗行为恶劣,经常有出海的渔民死伤,为了累积好名声,楚秀弦才说要去打倭寇。 张润扬他们带去的将领约莫六千人跟那些海盗人数相去甚远。所以,这仗勉强打了一个平手。 这还幸亏张润扬去年暗中购置过了军舰等均需,还弄好了海事图,现在正好用上。若不然,还不知道会什么样。 “楚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海战和陆战可不同!” 鲁王接着和楚包解释了海战跟陆战的区别:“陆战考虑的因素要比海战少很多,习惯陆战的人是很难适应海战的。” 陆战跟海战是完全不一样的作战环境。陆战只要兵强马壮,武器好,将领指挥得当,满足了这些也就差不离了。但是海战除非了基本的硬件设备。如兵器战舰这些客观条件,另外将领指挥得当也是必须的,但是除了这些,还应该考虑外在的因素,比如天气。风向,海潮等等诸多的因素。还有,北方的兵是否适应南方的气候,还有北方的儿郎大部分都不会游泳。这落入水中那就是百分百的死。 “王爷,谢谢你的爱才之心,末将心意已决。”楚包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好!本王允了,你们明日一早启程吧。”鲁王见他们态度诚恳便答应了。 清明节到了,白娉婷早上让姜娘子带人一起做了青团子,每人发两只青团子吃吃。 让白娉婷惊喜的是,晌午的时候,大雕飞了回来,于是她得空进了自己卧室,谎称要睡午觉,谁也不准许打扰,然后她进去了随身空间,看到了火麒麟闹闹。 “闹闹,辛苦你了,你终于回来了。”白娉婷激动死了。伸出双手去抱闹闹的麒麟头,此刻在随身空间,闹闹变成了麒麟的模样。 “主人,你过不久就能收到好消息了,他们都得救了……”接着闹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真的是海盗把楚秀弦和张润扬抓过去的,海盗头目本想杀了楚张二人,但是海盗头目的女儿喜欢这二人,怎么也不肯杀,还想和楚秀弦成亲,当楚包和狄青找到海盗隐匿的海岛时,正巧遇到海盗头目的女儿逼婚楚秀弦,然后闹闹变成的大雕一个俯冲,利落的琢瞎了海盗头目的一只眼睛。 然后楚包带领五千水兵浴血奋战杀死了海盗头目,还把锁在水牢里的张润扬给解救了出来,于是张润扬在吃了狄青从白娉婷给的药丸后,立即全身充满了力气,一道和楚包带领的士兵们,以及恢复了神智的楚秀弦一道把所有海盗歼灭。 “他们真的没事吗?”白娉婷真的很担心。 “你随身空间里的药可是神奇的药,他们只会觉得有精气神儿,所以主人你不用担心了,是狄青那小子让我回来告诉你的,他怕你担心的睡不好觉。”闹闹说了会儿,又变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此时他笑道。 “真是太好了,他们没死就好,真是个好消息,对了,闹闹,你既然能离开随身空间这么长的时间,不如帮我带去一些止血药和金疮药吧,我怕他们药物匮乏。”白娉婷说道。 “好的,这有什么,我歇一会儿,晚上就去。”闹闹笑着点点头。 白娉婷感激的在闹闹的脸上亲了一下,“太谢谢你了,闹闹,你是最伟大的神兽。” “主人,你甭拍我马屁。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任务就是让主人开心。对吧,莲仙?”闹闹指着莲仙说道。 莲仙笑着捂嘴点点头。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呆了两个时辰出去,外面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大小姐,回春堂那边有一拨西域来的客人怎么也不肯走,还骂许郎中是庸医,连他们公子的病也瞧不好。”诗情叽叽喳喳的说道。 “西域?那么远的人也来咱们滨州城求医?”白娉婷吃好了晚饭,拿着丝帕擦了擦嘴巴说道。 “大小姐,那帮人这会子还没有走呢!”画意无奈的说道。 “罢了,我现在就过去瞧瞧,且看看他们的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会让咱们许郎中也会束手无策?”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老黑和胖猫对视一眼,心道,许郎中也就看看一般的毛病还可以,疑难杂症也就只能自家主人来了。 白娉婷见一狗一猫这么崇拜自己,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对姜娘子说,“赏大骨头两根和一条大鲤鱼!” 于是老黑和胖猫都傲娇的伸了伸懒腰跟着姜娘子去了厨房。 姜娘子心道,这狗和猫可真神奇,好像听的懂主人的话似的? “人呢?你们回春堂不是有一位美若天仙,医术高超的白神医吗?咋的不见她的影子?”为首的一个蓝衣男子,正在训斥着小厮来福。 来福瞧见白娉婷的身影,立即说道,“我们大小姐来了。” “就一个小姑娘,也敢自称神医?”那人鄙夷道。 “你是想你们的公子活命还是想他马上去见阎王,你们自个儿好好想想!”白娉婷面色冷凝,心中气死了,一个称号咋的了,别人爱这么叫,难道她还不能答应了吗? ------题外话------ 月底了,求月票。谢谢大家刷新等待订阅留言和礼物票票O(∩_∩)O~周末愉快哦 144公子有疾,隐身衣的妙用 诗情画意气死了,这几人怎的这般无礼?正想开口骂,却瞧见白娉婷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真的能救治咱们公子的恶疾?”蓝衣男子见白娉婷口气不小,心道这个小姑娘真的很有本事吗? “甘蓝,不可无礼。”另外一名青衣男子赶紧说道,然后他还给白娉婷赔不是。 “在下给白神医赔个不是,还请白神医立即给公子治病。”青衣男子见蓝衣男子一脸凶煞,只能自己给白娉婷道歉。 白娉婷见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当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且看看你们家公子的病情再说吧。 “对了,你们公子病了多久?”白娉婷问道。 边说边走到床边,拉起床上病人的胳膊诊起脉来,小厮来福伸手推了一把青衣男子,催促道:“我们家大小姐问你话呢。” 青衣男子见这被称为白神医的小姑娘容颜绝色,气质清韵,那乌黑如瀑布的长发走动间似能嗅到桂花的香味,举手投足,优雅大方,淡笑之间,好似昙花盛开,美不胜收,他不由的惊艳了,愣了一下,如今被来福一推,方才回神。 闻言,那青衣男子这才如梦初醒,红着一张脸对着白娉婷深深施了一礼:“白神医,请原谅青雾,刚才失礼之处,还请白神医多多包涵,我们公子已经病了快四个月了,换了好多的郎中,都说……哎……反正查不出来是何病症,而公子的病却一日重似一日,我们都快愁死了。还请白神医救治咱们公子。” 白娉婷蹙眉,随后她搭脉,在脉搏处诊了好一会儿,又带上薄纱手套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解开那病人的衣领看了看,沉吟了一会才说:“你们公子这应该是病了好长时间了,只是以前未曾发作表现出来而已,这位公子前段时间应该受了劳累,许是还受了刺激,这才引发了病症,他是不是最近经常吐血,双腿发软不想下地走,人越来越没有精神,也越来越消瘦,而且还经常噩梦连连,最近几天昏睡加重,夜半时分还感到心脏部位疼痛难忍?” 白娉婷这话一说话,那个被叫甘蓝的蓝衣男子也不由地对白娉婷并没有详细询问便已通过望闻问切晓得了他家公子的恶疾,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那个叫甘蓝的蓝衣男子立马和青雾一起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白神医,您既然知道了我们公子的病情,肯定能救治我家公子性命,求白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 “对不起,白神医,刚才是甘蓝有错,还请白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甘蓝又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 “我又不是宰相喽,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家公子有求生的意志,我便会挽救他的性命,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现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白娉婷见甘蓝还算识相,倒也不想为难他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远的从西域赶来,还特地找她为他们家的公子瞧病,罢了,自己就当治好了这位西域来的公子也好当一回活广告吧。 白娉婷急忙抬手让来福扶他们起来,又皱眉了一下说道:“你家公子的病我能治好,但是需要说明一点的是,你家公子这得的不是什么恶疾,而是西域的奇毒,这种毒药的名字叫”软泥蟾毒“。 但见甘蓝和青雾都咬牙切齿的样子,白娉婷猜测莫非是仇家所为?再又看了看那病公子的脸庞,嗯,是长的漂亮的类型,只是这脸上一个个的小疙瘩到底妨碍了他的俊美容颜。 那些病公子的随从模样的人更是担心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纷纷求白娉婷,”求白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公子。“ 白娉婷看了早已惊呆了的众人一眼,她继续说道:”这种毒是西域那边有名的毒药,既然名叫‘软泥蟾毒’,顾名思义,就是在毒入脏腑时中毒之人会觉得心口如被蟾啃咬一般剧痛,痛如刀绞,直到活活瘫软的痛死为止,痛死的时候,皮肤会变得和蟾的皮肤差不多,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病人是得了死于心疾,你家公子这毒是被人一点一点下在吃食当中的,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我可以帮你们公子解毒,但是我治好了之后,但是至于你们来自何方,我一点也不想知晓,我也不想问,更不想被拖累,我是个害怕麻烦的人,你们可听明白了?“ 青雾心道跟着公子来楚国治病的人可都是公子的心腹,更何况还是公子说了的,说这世上只有白姑娘能救治他的性命,否则他也不会让大家大老远的跟着来这儿了。 一共五人,他们郑重的跪下来道:”多谢白神医援手相救,还请白神医放心,咱们公子身体内的毒,我们大概猜到了是谁所下,白神医请放心,这只是家事,一定不会牵累白神医你的。“ 白娉婷听了满意的颔首淡笑,侧目吩咐道:”诗情,你去叫人准备一大桶热水提过来,画意,你去按照我开的方子去药房抓药。“ 白娉婷提起狼毫刷刷刷的写了一个药方,字体娟秀清晰,是漂亮的卫夫人簪花小楷。 诗情画意得了嘱咐,马上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几个仆人提着热水进来,白娉婷吩咐将水倒在屏风后的漆木浴桶里,画意抓好了药过来了,白娉婷接过药把包药材的纸张打开,将药全部倒在了漆木浴桶里,转身吩咐两位甘蓝和青雾:”把你们公子的上衣全部脱掉露出后背,然后轻轻地把他放进漆木浴桶里,做完了再过来叫我。“ 甘蓝和青雾心中气急,倒不是因为白娉婷指使了他们,而是因为晓得公子是中毒的缘故,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自家公子是什么恶疾,如今不是,倒是庆幸的成分居多。 ”喂,你们俩快点儿,时日一长,回头你们公子的病即使好了,会影响子嗣的。“白娉婷见他们俩磨磨蹭蹭的,少不得还要催促他们。 ”子嗣?哦,哦。“两人立即明白了,他们可不能让公子没有子嗣。 传承香火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立即按照白娉婷说的照做了。 白娉婷走了过去,吩咐其他人都出去,留下甘蓝和青衣给他们公子运功护着,她决定要使出金针渡穴之法。 ”我的眼睛,快点儿帮我绑上丝巾!“白娉婷催促诗情临走之前帮白娉婷绑好丝巾。 所谓男女有别,这个她是必须用的。这不是现代,她可不能污了自己的名声,万一连累婉婷嫁不出去可就不好了。 甘蓝和青雾点点头,答应在旁侍立,答应等候差遣。 白娉婷靠着听甘蓝的脚步声跟着进去了屏风后边。 到那公子身后,在他后背各处穴位上迅速的扎上金针,然后伸出双掌紧贴住针柄,不断往针上输送空间灵泉的雾气。 不一会,只见顺着针孔不断有黑色的水汽冒了出来,那桶里的水变得越来越浑浊,直至全部变成了深棕色,那公子苍白的脸色也逐渐透出了一点红润的颜色。 ”水变成什么颜色了,我的金针可有变色?“白娉婷看不见只能问甘蓝二人。 ”启禀白神医,浴桶里的水是深棕色,你的银针上有黑色的水汽。“甘蓝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逐一拔出银针,命青雾去和外头等待的诗情说一声,让人再送来干净的热水,然后她再跟着甘蓝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可以了,你再和青雾一道进屋去侍候你们家公子沐浴干净。 在等到病公子收拾清爽躺在床上后,让诗情拿了一粒玫瑰灵泉蜜丸去给那位病公子,嘱咐他身边的人务必给他服下。 黎明时分,白娉婷披衣起床又去了客房一趟,帮那病公子诊了一次脉,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好了,体内余毒已经清除,今晚让病人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醒过来,接下来再用珍贵药物仔细调理,待他将养几日,你们公子一定会恢复健康的,如此你们也歇息吧,我现在让来福去安排你们的住处,不必谢我,到时候,你们多给点诊金就是了。” “好的,只要公子恢复健康,诊金不是问题,多谢白神医倾力相救。”甘蓝这回绝对是诚心诚意的在说。 “我很困乏,先回去歇着了。大家晚安。”白娉婷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呵欠,说道。 “晚安是什么意思?”那些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词儿。 “就是要歇息去了的意思。”白娉婷蹙眉,罢了,现代话和他们解释了,他们也不懂,随便胡扯两句,闪人是也。 “春寒料峭,你们得让一人在他身边守着,给他盖被子什么的,也许还会口渴想要喝茶水,记得不要给他喝凉的,要温热的,你们反正都会武功吧,给他喝的时候,用内力加热一下就好了。”白娉婷仔细叮咛道。 甘蓝等人闻言唇角抽了抽,白神医太侮辱他们的武功了吧,内力居然是用来加热的。 白娉婷也不管他们面瘫脸,反正碎碎念之后就走了,剩余的事情全交代来福去办了。 春日里,前几日还天气晴朗来着,今个一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此时艳艳桃花,有和风细雨,娇羞默默,杨柳依依烟雨中,惹人怜惹人惜。欲化蝶去,红蕊枝头,说尽心中语,燕呢莺啼好一派春意盎然。 湿润的带着泥土青草的芳香的空气顺着半开的窗户不断渗了进来,白娉婷闭着眼睛静静聆听着外面春雨的滴答声,以及脑海里默默记着这几日瞧见的脉案,然后研磨,拿着毛笔蘸了墨汁开始记录在案。 “大小姐,秦二郎家的过来要见你,在门外候着呢。”诗情见白娉婷已经起来了,忙把吃食摆了上来,吃食无一例外的精致,有如做成玫瑰花造型的馒头,玉米粥,皮蛋粥,碧丝春卷,红稻米粥,鸡头米甜糯小圆子。 白娉婷见一下上了这么多早饭,只挑选了两样就让人撤下去了。 “玫瑰花造型的馒头倒是挺有新意的,姜娘子越发的会琢磨吃食了。”白娉婷优雅的咬了一小口玫瑰花造型的馒头后对诗情说道。 “那是因为二小姐也喜欢钻研吃食,这个玫瑰花馒头是咱们二小姐想出来的。”诗情听了白娉婷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倒是越发涨进了,这几日她不是要去白鹿书院吗?怎的还有空研究这吃食?”白娉婷笑道。 “二小姐的功课好,夫子都允她请假的。”阿若解释道。 “启禀大小姐,秦二郎家的来了。”画意把顾荷花引了进来。 顾荷花要给白娉婷福身施礼,却被白娉婷抬手拦住了。 “不必跟我行礼,听说你又怀上了,这是好事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这事情,所以想和白姑娘辞了这差事专心养胎。”顾荷花也不是喜欢揽权之人,是以,她主动提出了辞职申请。 “也好,孩子要紧,你年龄大了,是要好好养胎,若有什么缺的药材。你只管跟阿若说就是了。”白娉婷瞧着她是顾秋心的大姐的份上,她也得照拂一二的。 “多谢白姑娘,我相公已经在古苏镇上的我娘家附近买了一套二手的三进的院落,等下个月的手续都办妥当了,我便搬过去住了。”顾荷花真心实意的笑道,她尽管知晓自家二妹和白娉婷的嫌隙,但是逝者已矣,她也只能让往事如烟,然后和白娉婷的相处不亲不近,但是她是个老实本分,勤劳肯干的,自然白娉婷也是看重她的。 “也好,那你好好养胎,回头生了儿子再回来锦园,我还是欢迎的。”白娉婷这么说,是给顾荷花在丫鬟们面前多了一份体面。 顾荷花笑着颔首,她想二妹顾芙蓉犯浑,她可不犯浑,是以,她才能过上好日子。 顾荷花告退后,白娉婷则要想想什么人可以代替顾荷花的空缺? “奴婢觉得浆洗房的赵娘子为人勤快,也不嘴碎,让她替补正好。”画意见白娉婷愁眉苦脸,于是给她提了一个人选。 “如此就这么定了吧。”白娉婷笑着点头,心道,画意要么不说话,一般都是说在点子上的。 “把空碗撤了吧,我换身衣服去回春堂那边瞧瞧。”白娉婷瞧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说道。 赶紧侍候大小姐穿衣打扮,穿好衣服,麻利的给白娉婷梳了个麻花辫盘在额头上,其他秀发垂在肩后,斜插两支白色羽毛簪,耳朵上是和簪子同质地的羽毛状耳坠,手上戴着一对碧玉手镯,白娉婷今天穿了一身葱绿色轻纱衣裙,长裙垂地,腰系一条白纱腰带,腰带下悬垂两只雪白的镂空玉佩,柳腰纤细,裙上未绣花朵,只是在裙角和袖口简单的绣了几枝嫩黄的迎春花,脸上未施脂粉却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配上头上手上的首饰,显得清雅大方,出尘脱俗,诗情等人不由地看的痴迷了。 诗情画意等人觉得自家的两位小姐都是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的清新俏佳人,也不知道这对姐妹花能花落谁家? “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皮肤真是白皙的像冬天的雪,真好看。”诗情笑着说道。 “那是平日里吃的菜色有关,还一起锻炼,或者说吃点美容的药膳什么的。”白娉婷又不能说自己姐妹俩吃的是空间灵泉做的饭菜,或者说偶尔还会拿鲜果出来吃吃。 “大小姐,雨停了,可是不需要带伞?”诗情又问道。 “这么一点儿路,甭带伞了,且去回春堂药铺瞧瞧去。”白娉婷点点头。 虽然今个下雨了,但是来求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 许郎中身为坐堂郎中忙的不可开交,他曾和白娉婷提议让再招几个郎中过来回春堂坐诊。 白娉婷想了想觉得这提议好,于是她想到了招聘。 如此一来,她让人写了一张招聘广告贴在回春堂的墙壁上。红纸黑字的写着,待遇从优,还有福利。 来回春堂应聘坐堂郎中的人很多,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同窗叶溯。 “叶溯,你家不是开药铺的吗?咋的还来我这儿?”白娉婷就不明白了,他叶家不是在滨州城有药铺的吗? “我爹娘太唠叨,烦死了,总是要我娶亲娶亲的,我出来避避风头,我听说你们回春堂当坐堂郎中待遇从优,我这不就心动了吗?”叶溯笑眯眯的说道。 白娉婷一看叶溯那张俊的人神共愤的脸儿,忍不住调侃道,“叶溯,你要是来我们回春堂当药铺,来的肯定是没病装病的姑娘多,我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白娉婷不是不清楚叶溯这厮的魅力,之前没觉得他长的有多帅,可是今天才发现这厮或许长开了,也或许他今天为了应聘坐堂郎中打扮过了的缘故,她瞧着他还挺顺眼的。 “那怎么行,我来都来了,你看在同窗的份上,也得让我留下,这样吧,我吃亏一点,我不要工钱,你就当我是来帮你忙的。”叶公子也不是缺银钱的人,所以他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来吸引白娉婷答应。 “你说的是真的?”白娉婷心想俊男神医是不是更能让好多人来回春堂药铺求诊? “你看我像是撒谎的人吗?”叶溯皱了皱鼻子,笑道。 “不像。”白娉婷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只要提供吃住就可以了,我给你白做工。”叶溯笑着说道。 “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白娉婷闻言,眸光闪了闪。 “没呢,我哪能骗你。”叶溯啪嗒一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折扇,潇洒风流的扇了起来。 “春天你就用扇子啦?”白娉婷问道。 “嘿嘿,装饰用的。”叶溯笑道。 白娉婷心想叶溯的医术也还行,就答应他留下来了,然后再在来应聘的郎中里选择了几个住的较近的郎中,一共考核通过了两位,甄郎中和姚郎中。 白娉婷心想现在回春堂药铺一共四位坐堂郎中,比如姚郎中擅长治疗男性科疾病,甄郎中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类疾病,叶溯和白娉婷都是小儿科方面比较出色的,当然现在白娉婷还加了一个妇科,许郎中则各科方面都有涉猎。 在把四人的排班表搞定后,白娉婷就一人给他们发了一张排班表。 白娉婷解释了一下,比如初一有许郎中全天候坐堂,那么甄郎中上午坐堂半天即可,下午甄郎中可休息,初二有甄郎中全天候坐堂,许郎中或者叶郎中上午或下午来,各自歇息个半日。 “这样大家可休息的时间就多了。也可以带带学徒。”白娉婷在仆从里面选了几个对药材感兴趣的小厮,让他们跟着郎中们一道学习讨教。 “也好,一切听从白姑娘吩咐。”几个郎中都是听说了白娉婷的大名,都认为这是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教的好,一个个的恨不能年轻个十来岁,再去白鹿书院镀金一回才好。 也许有了叶溯等人的加盟,回春堂的生意更好了,也更忙碌了。 但是白娉婷说的俊男效应很快发生了。 自从得知白娉婷这边有俊男郎中坐诊后,很多姑娘慕名而来,今个染风寒,明个胸闷,总之花样层出不穷,更有女子每天一个病,看的叶郎中气的吐血。 “叶溯,真是没有想到,你在患者之中还挺受欢迎的?”白娉婷哈哈笑道。 “你别取笑我了,快点儿帮我想办法,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了。”叶溯后悔死了,当初他就不该好奇的去参加什么滨州赛诗会,然后他好死不死的夺魁了,当上了滨州第一才子。 然后才子长的玉树临风,还不得被闺秀们议论一番,然后的然后,叶公子的亲事被提上日程,因为叶公子今年十七岁了。 “这样吧,你歇个几日,然后我对外就说叶公子你毒发变成丑男可以吗?”白娉婷很认真的问道。 诗情画意闻言捂嘴不敢笑出声来。 “这是个馊主意,我不要。罢了,我还怕她们不成,她们一来还给咱们回春堂带来了利润,也不错呢。”只一瞬间,叶溯探究的目光看向白娉婷,他顿时似想通了什么。 “那好的,只要你别喊累就是。”白娉婷无奈的笑了笑,有人自愿要当明星被粉丝追踪,与她白娉婷何干? 叶溯看见白娉婷那笑容好比三月绽放在枝头的桃花,嫣然一笑,美人倾国又倾城,不由地暗叹如果自己未来的娘子也这么美该多好? 又三日后,晌午吃了饭后,白娉婷忽然想起了那位西域来的病公子,于是决定去看看,现在那位病公子被安排在西跨院住着。 进了西跨院一瞧,只见那公子已经醒了,但见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他的俊脸如上帝随意勾勒出的最美弧度,不会显得刚毅,只会觉得妖孽,白皙的羊脂白玉般剔透的脸庞,墨笔勾勒的眉梢,高挺而俊逸的鼻梁,他的眼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狐媚,肌肤若脂,红唇如樱,却不失阳刚。 一身红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身绝色风华,让跟着进来的诗情画意两个丫鬟忍不住心生爱慕之意。 白娉婷垂眸心想这个西域来的俊公子,虽然长的妖孽,可气质娴雅,周身透着一种浓重的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脸色已不似初见那般苍白,在晌午阳光的照射下透着微微的胭脂色。 倚靠在轩窗前的一张软榻上,甘蓝坐在床头正在侍候自家公子喝药,咋一听见白娉婷清咳了两声,才晓得白娉婷带着人进来,忙放下药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神医,您来了,我家公子早就醒了,之前听说你在回春堂药铺救治病人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你,如今正好想谢谢你,从今个早上起,我家公子还多喝了半碗红稻米粥呢,这要多亏了白神医妙手回春,甘蓝再次给白神医叩头了,谢过白神医救命之恩。”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救人是医者本分,你不必下跪谢我,当初你还凶我呢。此时你倒是成了温柔的小绵羊。” “白神医就会调侃甘蓝。”甘蓝闻言也不下跪了,马上站了起来,从门口抱着一几包药材进屋的青雾手中接过了药材,准备给自家公子泡药浴。 “我后来让许郎中抽空给你们公子把脉来着,他说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今个我在仔细把脉一下,且瞧瞧还需要不需要继续药浴恢复元气了?” 白娉婷边说边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那公子的面色,又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起身微笑说道:“嗯,脉象很好,恢复得还算不错,看来一个月后你们就可以回去西域了。” “还是白神医你的医术高明,那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呢。”青雾闻言欣喜,一脸感激道。 那公子自从白娉婷进来,就整个人呆愣住了,直到现在还愣愣的看着白娉婷,眼睛里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直烧的原本还有些许苍白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 “咳……咳……”白娉婷蹙眉,然后轻咳几声让那公子吧别老盯着自己瞧。 他这种眼神好似穿透了百年,千年,好似他们从前认识,又或者这只是她的错觉? 再次咳了一声,倒是引来了甘蓝的关心,“白神医可是染了风寒?” “我家小姐健康的很。”画意忍不住驳斥道。 白娉婷心道自己的假意咳嗽声对那公子不起作用,罢了,先开了药方再闪人吧。 “还是药浴一段日子吧,等你们公子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药浴了。方子在这儿,可以减少些药材了……”白娉婷大笔一挥,药方搞定,就带着丫鬟们扬长而去。 “公子,公子,你回神喽!”青雾伸出五根手指在那公子面前晃悠了两下说道。 “公子,可是瞧中白神医了,你若是喜欢,咱们临走的时候,把她打包带去楼兰国就是了。”甘蓝出了个馊主意。 “放肆!”那公子摇摇头,怒斥。 闭上眼,他想,她如记忆之中一样的美丽绝伦,心地善良,真好,一切还才开始。 白娉婷出了西跨院,诗情比较胆子大,平时和白娉婷的话也多,此时她走近白娉婷笑嘻嘻的问道。 “大小姐,那个西域来的公子长的真真好看,你要不要招夫婿的人选考虑考虑他?” “本身中毒,可见家族的水太深,我没那么愚蠢的要自找罪受,所以你们俩就当他是普通的病患就可以了。”白娉婷说了这话后又加了一句,“我还没有及笄呢,等及笄了再考虑婚事,还有哦,大家族的男人都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想和风家大少奶奶一样,你们懂的。” “姐姐,你和丫鬟们在说什么?”白婉婷带着浣玉等人从白记绣品铺子那边回来了。 “没说什么,今个咋回来的这么早?”白娉婷见白婉婷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 “徐子晖来了,现在他还被阿大打残了腿,这事儿你说咋办?”白婉婷恼道。“也不晓得徐家会不会把咱们告去衙门里头,我已经让阿大去避风头了。” “青烟呢?徐子晖可是为了青烟而来?”白娉婷担心了。 “嗯,他带人来抢青烟,青烟不肯,后来他踹了青烟的大腿,所幸被阿大救了,只是青烟现在怕的瑟瑟发抖,此时我让丁香带她去回春堂那边敷药了。姐姐,你说姓徐的怎能这么嚣张呢!青烟又没有得罪她?”白婉婷气死了,手上把帕子都捏出了很多个皱褶。 “别生气,这事儿我来想办法。”白娉婷闻言,拿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下,随之气的捏碎了茶杯,瞬间那茶杯的瓷片细若流沙从她指缝里流出。 晚饭过后,白娉婷没有进随身空间,而是穿了空间赠与的隐身衣去了徐家。 一间间的勘察房间,终于瞧见了徐子晖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怎么是男女在合欢?不是说被打残了腿吗? “少爷,你真是神勇,刚不是说你的腿疼吗?怎么还能和婢子巫山云雨?”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也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进屋了,反正有隐身衣,所以那对狗男女也瞧不见白娉婷的。 徐子晖,乃白斩鸡的身材,那婢子自称的女人,蛇精的身材,嗯,还不错。 能在他们喜耕田的时候听听,好像有点不太道德,不过,来都来了,焉能空手而归? “我骗人,我这腿好着呢,所以我的精力旺盛,小妖精,你等下可别吃不消哦!”徐子晖亲了一下那个妖媚的婢子,一脸坏笑道。 原来是骗人的啊! 好吧!既然你徐子晖一直没事儿找事儿,今个她白娉婷决定做个红娘,撮合撮合徐子晖和墨太守的胖千金墨流苏,也好报仇。 白娉婷也不看火辣辣的春宫戏了,出了徐家大门。被夜风一吹,她脸上的红晕才消退,虽然现代也看了不少带色的岛国片,可是第一次看真枪实弹的春宫大戏,还是免不了会面红耳赤来着。 找了个无人处,白娉婷进入随身空间。和莲仙一说自己的邪恶点子,莲仙笑着答应了。 三日后,白娉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说徐子晖迎娶墨太守的千金墨流苏。是真的吗?”白娉婷问叶溯。 “当然是真的,是他自己不要脸,三更半夜爬到了人家墨小姐的床榻上,好死不死的被人家伺候的丫鬟瞧见,然后惊动了墨府所有人,墨太守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威逼徐子晖娶那墨流苏,而且还不许他成亲后纳妾,哈哈哈,笑死了,据说墨流苏也挺讨厌他的,还想在成亲之日,送一只老母猪给徐子晖睡睡。”叶溯把这些八卦讲的绘声绘色的。 “哈哈哈……叶公子你讲的真好笑。”叶溯讲的时候,白娉婷,白婉婷,夏暖,还有诗情画意那些丫鬟们也在边上,今个叶溯早上休沐,下午才要坐诊,所以他此时才有空给他们讲八卦。 “这是夏姑娘吗?”叶溯笑着问道,他见夏暖接自己的话,于是他问道。 “是的,夏暖也在白鹿书院的女子学堂念书呢。”白娉婷笑着解释道,“她和我妹妹一起的。” “怪不得有看见过。”叶溯点点头。 “想不到叶公子除了医术好,还能聊八卦,倒是有点儿让小女子刮目相看了。”夏暖嫣然一笑道。 “启禀大小姐,住在西跨院的那位曲公子让人来请你过去瞧瞧,好像说他心脏难受。”来福过来禀报了。 “行,我马上过去瞧瞧。”白娉婷点点头。 “要不要我随你一起走一趟?”叶溯心想病患心脏难受,莫不是心疾? “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我听婉婷说住在西跨院的那位曲公子长的漂亮的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夏暖感兴趣的问道。 “是真的,人确实长的好看,不过,这边这位叶公子不是长的很漂亮吗?你们看看他不就够了吗?”白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是吗?我倒是越发想去看看了。”叶溯闻言更想一窥究竟了。 “好吧,那叶溯和我一道去吧?”白娉婷扶额,罢了。正好让叶溯帮那位曲公子把脉。 曲公子瞧见白娉婷和叶溯一起进来,脸色不由自主的阴沉。 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须臾,他调整好了状态,才对白娉婷说道,“有劳白姑娘了。” “不碍事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然后白娉婷让叶溯帮曲公子把脉。 但是曲公子却摆摆手拒绝了。 曲公子直言不讳的对白娉婷说道,“我只相信白姑娘的医术,还请白姑娘勉为其难帮在下把脉。” 不仅仅叶溯闻言愣了一下,就连白娉婷也愣了一下。 “这……那好吧。”白娉婷见曲公子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换叶溯了。 叶溯则皱了皱眉,他从这位妖孽长相的曲公子的眼神里瞧见了一种蚀骨绵长的深情。 不是说曲公子和白娉婷是第一回见面吗? 而且这位曲公子是从西域来的?也就是说先前曲公子肯定没有见过白娉婷的。 但是叶溯还是能感觉到那位曲公子讨厌他的眼神。 按理他叶溯和曲公子是第一回见面,他不应该对自己有如此眼神,莫非他是瞧不上他的医术? 也是啊,他的医术确实比不上白娉婷那高超的医术。 曲公子在看向白娉婷的时候,那眼神是腻死人的深情眼神,让白娉婷触及了那眼神,她马上低头,假装自己不晓得,继续认真把脉。 白娉婷把脉之后,然后为他进行针灸,待针灸完毕,收了银针,又再次戴了薄纱手套摸了摸曲公子的脉搏,微笑着说道:“曲公子,你体内的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只要再吃几幅药就完全好了,等一会儿让甘蓝和青雾二人小心扶着你下床多走几步,多多活动对你的身体恢复肯定是有好处的!” 白娉婷还嘱咐了甘蓝和青雾一些注意点,然后她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喊叶溯和自己一道离开。 曲公子眼看白娉婷要离开了,心里一急,脱口道:“白姑娘,你等等,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题外话------ 不好意思,晚更了,抱歉,有月票的给月票哦,谢谢票票和礼物,群么么 145曲公子的心思,假药风波(一更 有话想和白娉婷单独说说? 叶溯皱了皱眉,识趣的自动先离开了。他见来福以及丫鬟们还在那儿当柱子,便说,“娉婷,我去门外等你。” 来福等人闻言方才醒神,赶紧跟着叶公子去庭院里等白娉婷出来。 “曲公子,他们都出去了,你倒底想和我说些什么?”白娉婷见叶溯等人都已经出去了,于是白娉婷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曲公子,曲公子涨红着脸颊,强撑着想从床上下来,青雾赶忙过来搀扶住,曲公子挥挥手,让他和甘蓝也退下,他方才对着白娉婷淡淡一笑,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有话想问白姑娘,不过,我要是问了,还请白姑娘不要生气,好不好?” 白娉婷闻言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曲公子,微微一笑:“你话还没问出来呢,而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再说了气生的多了容易老,我才不要变老呢,曲公子,你快说吧,我等下还要去看看急诊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忙呢。” 曲公子看白娉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五官如玉,黑发如瀑,气质如尘,美目流动间,灼灼其华,却是一番灵动清绝!如同一朵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白莲,清冷,孤绝,却又与生俱来一股子的高贵气息,如谪似仙! 微微一笑很倾城,让人炫目,他不禁又看呆住了。 白娉婷见他发呆,便不好意思点破,只能假意咳嗽。 如此,曲公子一下子醒了过来,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又失态了,禁不住懊恼不已,抬起巴掌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鼓起勇气看着白娉婷,开口道:“我十分倾慕姑娘,想……非常想和白姑娘交个朋友,以后即使我回了西域也常常来往,不知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娉婷微微一楞,看了看他半响,噗嗤一声笑了,“西域可有珍贵的药材,如果能和曲公子有商业上的往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曲公子突然勾唇一笑,那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除了点点狐媚,还闪烁着几分惊艳和迷离,红唇轻启,那朗朗的嗓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格外迷人。 “只是商业上的往来吗?如果是其他呢?”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白娉婷笑着打断他的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作为医者,娉婷对天下所有求医者都当做朋友甚至是亲人来看待的,若曲公子不嫌弃娉婷乃农家女出身,咱们做个朋友焉有何难?” 白娉婷特意又加了一句。“互相帮助的朋友也不错呢。”她这是说了,我和你只能当朋友,你曲公子可别胡思乱想哦,再说西域那边乱的很,她没有那么愚蠢,瞧瞧琰雪哥哥去了西域那么长时间,今年一封书信也不派人捎回来,可见西域有多乱了。 曲公子愣了一下,终于听懂了白娉婷暗中的话,一丝失意挂在脸上,但转念一想,做朋友也好啊,最起码他们现在走出了第一步,以后再慢慢来吧。想到这里,笑容再次荡漾在他眼角眉梢,他连连点头:“是,是朋友,曲某多谢白姑娘,那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白娉婷探究的目光看向曲公子,她想她很确定自己从前没有遇到过他,只是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某种重逢的惊喜,那么倘若认识,他为何不和她相认呢?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他认识的是她的原身?那个时候她才是一个十岁的小萝莉啊! “这里还难受吗?”白娉婷笑着打趣他。她指着自己心脏的部位问他。 曲公子没有想到白娉婷会问自己这事儿,立即俊脸酡红,显然他挺不好意思的。 “没……没那么难受了。对了,白姑娘,你那儿可有琴谱?”曲公子问道。 “琴谱?我那儿没有琴谱,我当郎中,自然看医书比较多,你如果要看琴谱,我回头让小厮帮你去书肆瞧瞧。”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那多谢白姑娘了。”他自然知晓她不会抚琴,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教她。 “我在上白鹿书院的时候,学过一阵子古琴,只不过我不太感兴趣,后来就没怎么学了。”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在现代她学的烦了。 她在现代就已经是琴棋书画都有涉猎的名门淑女,后来因为去上了医学院,念了儿科,才当了一名儿科医生。 “你学过?”居然上了白鹿书院?曲公子眼帘低垂,所以白娉婷没有瞧见他眼底的诧异。 “你尽量多走走,多晒晒太阳,然后也可以早点回去西域,见你家人了。”白娉婷扬眉浅笑道。 “好的。”曲公子此时与她独处,他的心砰砰直跳,还有啊他那张美如冠玉的脸庞也慢慢的染上两抹酡红,红若流霞。 “那我还有事情,先告辞了。”白娉婷对于他的俊美容颜似有了免疫似的,不再多看一眼,便施施然离开了西跨院。 等甘蓝和青雾两人进来,却看见自家公子在皱眉,顿时着急了,每次公子皱眉,就代表谁要倒霉了。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属下去做?”甘蓝马上下跪着问道。 “去查查那个姓叶的在白姑娘身边是什么目的?”曲公子眯着眼睛,遐想着白姑娘那张小嘴儿,唇色嫣红水润,如同三月枝头刚刚绽放的梅花,美得如此的诱人,美得更让他心里悸动,直想狠狠吻上去,尝尝这张粉嫩小嘴到底是不是如同他想象中的甜蜜。 “是的,公子。”甘蓝领命离开,青雾留在屋子里伺候曲公子。 “对了,公子,咱们何时离开滨州?”青雾问道。 “等我完全恢复了再说吧。”曲公子笑道。 叶溯瞧见白娉婷从曲公子的房间里出来,他远远的站着,背靠在桂花树下等着她过来。 “可是说了什么悄悄话?”叶溯好奇道。 “你这个男人好生八卦哦,是啊,说了呢,你过来,我悄悄的告诉咱们玉树临风,医术高明的叶郎中。快点,附耳过来。”白娉婷见叶溯好奇,顿时眼珠一转,有了捉弄他的心思,于是她嘿嘿笑道。 叶溯也是个笨蛋,当下靠近一点,悄声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刚才曲公子和我说他看上你了,想把你带去西域,问我答应不答应。”白娉婷坏笑着说道。 “不可能!”叶溯哪里是能糊弄的。 “哈哈哈……笨蛋叶溯!”白娉婷哈哈大笑,然后她身边的丫鬟小厮也哈哈大笑,气得叶溯一张白皙的俊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算是明白了,他被白娉婷捉弄了。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叶溯感慨道。 “我还没有及笄。”白娉婷忍不住反驳道。 “叶郎中,黄家大小姐点名找你诊治。”回春堂药铺的一个伙计急匆匆的跑来了白宅这边找叶溯。 “就为这种事情,门房也让给放进来?”叶溯恼声说道。 “你以为门房是那么好找的吗?没有油水进的差事谁愿意干。”白娉婷有点无奈,可是也看习惯了。 “我叶家对门房的管理非常严格,你这锦园的门房好换一换了。”叶溯盯着白娉婷,说道。 “晓得了。叶溯啊,你真麻烦,还不快点去瞧瞧那黄家大小姐。”白娉婷心想黄家大小姐这是第几次来求诊了? “喂,你不会和她说嘛,我要晌午之后才坐诊的,此时还会到坐诊时间,我是要休息的。”叶溯不想去,于是斥责起了那位回春堂的伙计。 “你就按照叶郎中的话说吧。”白娉婷心说叶溯你真大牌。 伙计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叶溯,你的魅力真是无敌。”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真要无敌,你还不得对我以身相许?得了吧,甭讽我了。”叶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那是咱们相处的时间多了,两人太过熟悉就没有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了吧。哎呀,不和你说这些了,我也要去回春堂瞧瞧有没有棘手的急症案列。”白娉婷嘻嘻笑道。 叶溯轻轻地颔首,但是没有和她一起过去回春堂。 诗情画意等人见叶溯和白娉婷抬杠,都觉得有趣,此时见白娉婷移步去回春堂,也立马跟上。 只是白娉婷走到回春堂门口,见有两个莽汉唧唧歪歪的在骂回春堂弄了什么假药坑人。 “大家为了自己的健康,千万不要来这回春堂瞧病,我媳妇就是吃了回春堂的药,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还削瘦的越来越形容枯槁,大家注意了,不要来回春堂买药了!”那个人一边在口中说着败坏回春堂的名声,一边还拿了梆子在敲打,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感。 白娉婷闻言,怒火中烧,心道这是谁来砸她的场子啊? 这天平山啊十里八乡的谁不晓得她和风家的关系,知府大人也是护着她这回春堂的,今个怎么还有人敢来回春堂闹事儿? “大家快回去吧,回春堂药铺卖假药坑人啊!我弟媳啊吃了这家的药快要死了,大家快去别的药铺买真药吧。”另外一人大嗓门吼的人尽皆知。 白娉婷见了冷笑三声,居然是来砸场子的。她想也晓得肯定是其他的药铺见不得她这回春堂的生意好吧? 来福正要叫来打手揍那两人,却被白娉婷抬手给拦住了。 “来福,咱们回春堂能在这儿立足,讲的就是实力!咱们要实力服人!”白娉婷胸有成竹,铿锵有力的说道。 “笑话!都卖假药了,还能说用实力服人,我呸,一个勾搭人的小娼妇而已!”那两个莽汉见白娉婷说话,见她长的美若天仙,狠狠心,昧着良心骂道。 “你们说我们回春堂卖假药,可有证据?”白娉婷闻言冷笑道。 “哦,对了,你说你媳妇儿吃了我回春堂的药吃了形容枯槁,那人现在何处,你倒是把她带来啊,也好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白娉婷心中劝说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么多人瞧着呢。 许多人都是在白娉婷的回春堂抓药求诊的,大多算回头客,所以他们也力挺白娉婷这么说。 “对啊,断案还要证据呢,你们俩倒是把人给拿着担架带来给白神医瞧瞧啊,你这样空口白牙的胡乱瞎说,凭什么让大家伙儿相信你们俩说的话?”人群之中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一人这么说,立马其他病患也这么说了,于是两人抵挡不住这阵势,只得去让人把那削瘦的妇人用担架弄了过来。 白娉婷见大家这么维护自己,心中非常感动,又瞧着今个日头毒辣,忙嘱咐诗情画意让姜娘子去煮一大锅绿豆汤过来,免费赠送一人一碗。 等白娉婷给那妇人瞧过后,便冷笑道,“并非我这边卖了假药,是她自己有恶疾,倘若她的恶疾不及时医治,命将危在旦夕。喂,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这……”两人没有料到白娉婷这么厉害,两人还以为这个白神医徒有虚名呢,此时两人没了主意。 叶溯得知白娉婷在回春堂遇到了麻烦,连忙赶了过来,如今听到这两人如此说话后,立马火冒三丈的一人甩了一个嘴巴子。 “来福,去拿草绳来,你带人捆绑着他们俩送去知府大人那里。”叶溯鄙夷的瞧着那两个挑事的人,恼声催促道。 来福立马去后院找来了两条粗麻绳给叶溯,叶溯见两人想溜跑,当即飞速的点了二人的穴道,把他们给一一捆绑住了。 “娉婷,这事儿也许是我引起的,我跟着去府衙那里一趟,回头我跟你好好解释。”叶溯仔细一瞧二人的面容后,挑眉解释道。 “明白了,你快点去吧!”白娉婷见叶溯这么说,大抵明白是那两个挑事的人肯定是为了叶溯而来。 “大家听我说,咱们回春堂都是卖的正宗的药材,因为我们回春堂有自己的药材基地,就在爪山那边的沈家村,倘若大家想要购买冬令进补的药材,我代表回春堂的所有员工非常欢迎大家前来选购。”白娉婷见这假药风波算是解决了,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这回春堂的绿豆汤可真好喝,甜津津的,还有桂花的清香呢。”喝了绿豆汤的病患忍不住赞叹道。 “奇怪,喝了这碗绿豆汤我这咳嗽的次数好像减少了。”又有人疑惑道。 “这绿豆汤是加了清热解毒的药材,所以才有这种疗效,现在只是对这种饮品属于尝试阶段,将来如果可能,我想大面积销售,当然还要靠大家来捧场。”白娉婷抑扬顿挫的说道。 “我们回春堂的理念就是卖真药,让大家药到病除,以实力服人,希望大家不要相信刚才那两恶人的话。”诗情得了白娉婷的眼神暗示后,马上出声道。 接着白娉婷见那妇人求她救命,白娉婷用银针扎了她几大穴位后,那妇人竟然能自己下地行走了,还给白娉婷下跪说道,“多谢白神医相救,我本不认识他们,是他们给了我儿子三十个铜板,儿子偏要让我来这儿演一场戏,我知道我卑鄙,可是我也无奈,家里太穷,我这病拖久了,害得我儿子一直娶不上媳妇……呜呜……”接着那妇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白娉婷说她每个月有两天义诊的日子,到时候她来复诊就可以了。 那妇人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正要离开,白娉婷听见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晓得她饿肚子来着,忙让来福取来两个白馒头让她带在路上吃。 这一幕便像活广告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说回春堂的白神医有副像观音菩萨一样的好心肠。 于是来求诊的人愈加的多了。 叶溯从滨州知府那边回来了,他和白娉婷说了原委。 原来那两人是叶家人,是叶溯那几个庶出的弟弟弄来的人,其实就是想通过回春堂来败坏叶溯的名声,倘若叶溯的名声坏了,那么叶溯也不好继承叶家的那些药铺了。 “对不起,娉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叶溯抱歉道。 “无碍的,只是被人骂小娼妇,这心中不好受。”白娉婷大抵猜到了叶家嫡庶之争的厉害。 “那两人会在府衙被关半个月,回去后,我会请出家法杖责他们二十大板的。”叶溯见白娉婷心情不好,硬着头皮说道。 “如今的叶家并非是你做主,真要打二十大板,你这叶家家主的位置也不一定能做到,叶溯,我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我这儿避风头,而是应该回去争那家主之位,否则我也会被你叶家家族内斗受到牵累的。”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你怕麻烦,所以你想赶我走?”叶溯眼中泛着一抹阴霾之色。 “我……我什么时候想赶你走了?你可不许冤枉我!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是嫡出的身份,干嘛要倒回春堂来避风头,如果我是你,我就想着我要杀回叶家,把控叶家的实权,坐上家主之位。”白娉婷给他分析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今个这事,是我疏忽了,我为此很抱歉,回头我若掌控叶家实权,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叶溯缓和了下脸色说道。 “那是肯定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别忘记咱俩是同窗。” 同窗?他倒希望是同床! 哎呀,他想到哪里去了? 白娉婷未必瞧的上自己呢! “娉婷,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当相公?”叶溯递了个眼色给来福,让来福退下,此刻这寂静的庭院里就白娉婷和叶溯二人。 “反正不是你这类型的!叶溯,能不能别问啊,我还未及笄呢!”白娉婷瞟了他一眼说道。 “不问,那我这么问吧,你觉得我怎么样?”叶溯啪嗒一声打开描着傲雪梅花的折扇,为自己扇风,问道。 “你?医术不及我,还是偶像级的人物,家里还要勾心斗角,长是长的不错,不过呢,也算六十分,刚刚及格吧。”白娉婷绕着叶溯转了一圈,下了定论。 叶溯不听还好,一听气的差点儿吐血。 “及格,竟然只是及格!喂,娉婷,你有没有想过,那什么?我和——”可怜叶溯还没有把话说完,老黑狗已经隆重出场。 “汪汪,汪汪汪!”老黑狗摇了摇尾巴叫唤着。 “别吵。”叶溯气死了,自己这顶顶重要的话还没有问完呢。 谁晓得老黑狗是个彪悍的,两只前脚已经纵身一跳,那两只前脚一下搭在了叶溯干净的衣服上,气得叶溯差点喷血,因为今个这身袍子还是他新做的。是在白记绣品铺子提前预约了一个月才弄到的名额。 “老黑,下来!不是叶溯欺负我,是叶溯家的仆人欺负我!”白娉婷没有想到老黑就在附近偷听,最近老黑狗很粘自己,就连胖猫也喵呜喵呜的好似在骂叶溯。 白娉婷听了唇角抽了抽,居然是胖猫说了老黑,你抓破他的美男脸。 老黑被白娉婷拉住了狗耳朵只能悻悻的落地,但是那双狗眼里绝对是对叶溯的恨意。 “娉婷,你家的狗做什么那么凶悍?”差点要咬了他呢。 “我家老黑嫉恶如仇,是非常了不起的犬只,不凶悍一点怎么威风凛凛?”白娉婷见叶溯有骂老黑的嫌疑,护短道。 “好好好,你家的狗猫都是贵宾级别的。”叶溯只能自认倒霉,一件新款锦衣就这么报废了,气死他了。 “叶溯,你的衣服我会赔给你的。”白娉婷还没有到蛮横不讲理的地步。 “真的吗?可是你亲自帮我做的?”叶溯激动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的女红功夫很烂的,我身上的衣物全是出自我妹妹之手。”白娉婷这话,好似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拔凉拔凉的。 “晌午了,快去吃饭吧,你下午不是要当坐堂郎中的吗?”白娉婷伸手摸了摸老黑的狗头,抬头看向叶溯问道。 “是啊,那咱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叶溯无奈的点点头,心想罢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还年轻,不愁找不到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姑娘。 他侧目瞧了瞧白娉婷,低头掩饰心头的一阵失望。 “喂,前面有门槛,你低着头走路容易跌倒的,都多大个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白娉婷见他垂头丧气的,忍不住训斥道,可一想自己只是他的同窗,好像不太适合说这个,于是她说完便向他道歉了。 “对不起,我有点逾越了。” “没事儿,被人训斥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叶溯的解释让白娉婷听了眼角直抽。 好在叶溯没有注意她眼角抽搐的怪动作,他接下来抬头挺胸的往前面走着,和白娉婷保持三步之遥。 “大小姐,叶公子是不是为了你才留在咱们的回春堂的?”诗情大着胆子问道。 “哎呦呦,诗情啊,莫不是你思春了?那个这样吧,我让姜娘子,赵娘子好好注意咱们府里的人。”白娉婷意有所指的说道。 “大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说啊?”诗情还后知后觉呢,不懂白娉婷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是想让你婚配了。”画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大小姐,奴婢只想留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着,反正大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诗情摇摇头,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小姐给的,她不能忘本。 “那你怎么隔三差五的给那位年轻的甄郎中送吃食啊?哦,我还瞧见你给他绣了荷包呢。”画意当即拆穿了诗情。 “你这小蹄子,坏死了。”诗情气得要死,居然这么个小事也被画意拿出来取笑了。 “甄郎中的医术不错,诗情啊,倘若你真有那个意向,可一定要和我说,我不是非得把你们一个个绑在身边的主子,只是你们离开前,得帮我训好接任的一等丫鬟。”白娉婷经过她们嘻嘻笑笑的提醒,忽然觉得锦园是该添加人手了。 “大小姐,你是个好主子,你说的话,奴婢明白。”诗情特地给白娉婷磕头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让她赶快起来,“我不喜欢下跪这一套,你们啊能省则省。” “是的,奴婢明白。”大家都笑着点点头,心中明白白娉婷是个善良体贴的好主子。 “娉婷,诗情画意在和你说什么?”叶溯见她们迟迟不跟上来,于是好奇道。 “在说你叶郎中玉树临风。真乃滨州第一才子,如果是去小菊馆挂牌,一定名动天下。”这话也叫诗情那丫头敢打趣叶溯。 叶溯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指拉长他的眼睛,扭头对着诗情做了个鬼脸,吓的诗情哇哇大叫。 “小菊馆是去不了,也只能吓吓诗情你了。哈哈哈……”叶溯一时间心情又好了许多。 叶溯觉得在锦园的日子开心的很,一旦回去叶家,便是刀光剑影,阴险狠毒的大少爷的面具了。 他们吃了午饭后,叶溯去了回春堂当坐堂郎中,白娉婷则带着阿若去了养马场。 一百一十亩左右的旱地上都栽种了软软的芳草,就是那种适合牛羊马吃的牧草。 一水儿的马厩是原木搭建的,非常牢固,如今养的马儿也是杂交的居多,还有是从大宛国那边的商人处买来的汗血宝马。 “白姑娘,你怎的来了,这下午的日头毒,我去帮你拿把油纸伞撑着吧。”秦二郎如今在帮着白娉婷管养马场,他记得自己媳妇儿顾荷花就是挺讨厌日头毒的时候来养马场的,每次来还特地撑着伞呢。 “没事儿,人嘛应该让太阳晒晒的。秦二郎,你把我这养马场管理的挺好的,多谢。”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是白姑娘的决策好。”秦二郎笑着说道。 白娉婷心想楚秀弦和张润扬马上要去打平阳关了,那边地势平坦,适合用战马,今个她要选择几匹战马弄去她的随身空间好好训练,回头找个机会送去平阳关,好助楚张二人一臂之力。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声音很熟悉,白娉婷扭头一看见是宫彦风。 “你不是准备出门去游学吗?怎的来我的养马场了?”白娉婷笑着问道。 “许久不见,来瞧瞧你,顺便把你爹娘让我捎给你的鞋子带给你,都在这包袱里呢。”宫彦风笑道。 白娉婷接过宫彦风拿过来的包袱,一打开包袱的一角,熟悉的针线活,白娉婷晓得是蓝氏一针一线绣的,此时,她闭上眼,温热的泪珠滚落在她的脸颊,但是她给快速的擦掉了。 难道是蓝氏想悔悟了吗? “娉婷妹妹,你怎么了?”宫彦风见她异样,便关切道。 “我没事儿。”白娉婷摇摇头,然后把手里的包袱拿给阿若拿着。 “秦管事,不好了,那边的一头汗血宝马好像发疯了似的冲了出来,大小姐你快跑开,别让那畜生伤着了。”一个粗使男仆跑了过来说道。 “我不怕,我只想知道那马儿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症?”白娉婷淡定道。 “不要啊,娉婷妹妹——”宫彦风被她大胆的举动简直吓坏了。 因为白娉婷竟靠近了那匹发疯的汗血宝马,她还突然扭头对他一笑,得意的眨了眨眼,居然纵身上马。 且看那匹被说发疯的汗血宝马,那马儿猛然长嘶,几乎原地人立而起,接着便如银光闪电般向前飞冲出去。 “我可以驯服它!” “我骑马去追娉婷妹妹!”宫彦风吓得差点儿魂灵出窍了。忙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黑马出来。 “秦管事,这可怎么办?”阿若急死了,也想骑马去追白娉婷。 “阿若姑娘,不必着急,白姑娘的骑术非常精湛,咱们在这里等着便是。”秦二郎笑道。 “我家大小姐都这样了,你竟然还笑的出来。”阿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嘿嘿……我觉得大小姐很厉害的,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也就宫公子傻了吧唧的去追了。”秦二郎去拿了一根甘蔗,削掉皮,一人一半咬甘蔗吃,顺便等白娉婷他们骑马过来。 宫彦风担心极了,他听说有的汗血宝马戾烈非常,这几年已不知有多少驯马师死伤在汗血宝马的蹄下,惊的浑身冷汗,手下打马急追,但是白娉婷的那只汗血宝马如御风腾云遥遥领先,始终与他拉开一段。 白娉婷想起自己现代的时候在简妖孽的赤古拉马场曾经也骑过改良过的汗血宝马。 刚开始,白娉婷亦被自己此时骑的汗血宝马那飞驰的速度吓了一跳,只能俯身马背竭力保持平衡。 还好这匹烈性的马儿只是狂奔,不曾发飚乱甩,她渐渐坐稳,试着配合马儿的节奏,过了一阵索性大胆将缰绳一抖,不但不加约束反而纵容汗血宝马尽情奔驰。 白娉婷见自己大约控制住了汗血宝马,马上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只灵苹果喂给了汗血宝马吃,大概汗血宝马也晓得这灵苹果好吃,吃了之后柔顺了许多,哪里还有什么暴烈的样儿,和温柔的小绵羊差不多了,白娉婷让它往东,它肯定往东。 宫彦风见白娉婷控制住了马速,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他也追了上去。忽然他听见白娉婷在喊救命啊。 只是一会儿又不喊了,可担心死他了。 跟着白娉婷和她的马儿转了几个圈,宫彦风突然隐约觉得不对。 留心一看,白娉婷眼中波光盈盈满是恶作剧的神情,脸上尽是没心没肺的坏笑,哪里有半分害怕的影子?再看她身形稳当灵活纵马和他周旋,他将马缰一带停住,心里又笑又气。 白娉婷瞥见宫彦风的神情,知道被他看穿了,勒马回身,对他笑说:“咱们再比比看,好不好,难得活动一下筋骨啦。”她满心欢喜的抚着汗血宝马,那马儿如她一般扭头给了宫彦风一个挑衅的眼神,竟是和她同声出气,惹的宫彦风眼前好似飞过一群乌鸦。 宫彦风刚才吓死了,宠溺含笑道,“你是想要吓死我吗?若是你出个好歹,回头我如何和你三哥交代?” “不比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可不能让你的丫鬟和那秦管事等的焦急。”宫彦风笑着说道,不过他又说道,“娉婷,下次我一定陪你一起比赛马。” “好啊,你可不许赖皮哦。”白娉婷抿嘴一笑。 两人骑马回去,让阿若少不得要埋怨几句。 “大小姐啊,刚才奴婢要被你吓死了。”阿若带着哭腔说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白娉婷笑着摇摇头,她两世的经验让她在骑术上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白姑娘,你没事就好,你瞧这匹马可是发疯了的?”秦二郎问道。 “不是发疯,它肯定是新近买的几匹汗血宝马之中其中的一匹,对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对。”秦二郎眼眸之中含着诧异之色。 “我刚才已经帮这马儿检查过了,它不是发疯。是它的马腿上被虫子咬了一个包,回头我会派阿若拿来药膏的。”白娉婷笑道。 “原来如此,这马儿和大家闺秀似的娇贵呢。嘿嘿,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秦二郎虽然和阿若说的时候是胸有成竹的,可是还是很担心白娉婷别被马儿给摔着了,否则他这管事也当不下去了,所幸白娉婷无事。 白娉婷接着又观看了几匹马儿的情形,发现这些马儿都没有问题,都养的姿势的很,心下松了口气。 白娉婷见宫彦风难得来一次锦园,于是她邀请宫彦风去白宅那边吃饭,还让他帮忙捎带一些药材带回去给她的爹娘。 “彦风哥哥,你真的不想出仕吗?”白娉婷问道。 “还是等国家安定了再说吧,我现在先出去游学一段日子,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赶上秋闱。”宫彦风笑着说道,其实他很想告诉白娉婷,他选择去游学自然是为了想将亲事延后。 “也好,那你自个儿小心些。”白娉婷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了,其实白娉婷觉得宫彦风的打算也是对的,现在在好几个地方都在打仗,这楚国内部乱的很,也就滨州这儿稍微稳定一些。 看来锦园的守卫方面,她自己要招一些护卫了,光光几个打手还是不够的。 次日,白娉婷想着许久未去白鹿书院看林夫子了,于是让诗情画意备下了礼物一道去了白鹿书院看林夫子。 去的时候,林夫子有课。 白娉婷安静的等了一个时辰后,林夫子听说了白娉婷来找她,方才回来小院。 林夫子见白娉婷不骄不躁,且还自动沏了一杯香茗在等她下课,她心中不由得对白娉婷的满意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可是为了润扬他们的消息而来?”林悠然温婉含笑道,才坐下,白娉婷已经体贴的给她沏好香茗了。 “嗯。”闻言,白娉婷红唇微微一勾,眨巴了一下潋滟动人的美眸,半响后,方才回答道。 “定海大捷,还得了百姓的赞誉,过了冀州,如今已经到了平阳山,那边有三个关,羚阳关,聚阳关,平阳关,当中平阳关最是易守难攻……”林悠然站起身子,把张润扬写给她的家书说了一遍,然后把另外一个信封递给了白娉婷。 “这是给你的一封信,倘若你今个不来,我正想让你妹妹带回去给你呢。”如今白婉婷也是在白鹿书院的女子学堂学习,林悠然这么说,也是有这个考量的。 白娉婷被林悠然看的不好意思,瞬间小脸绯红,说道,“张润扬的字写的极好。” “我家润扬啊,他人也很好的哦。”林悠然试探性的说道,还特地观察白娉婷倏然绯红的小脸。 ------题外话------ 恭喜亲爱的秋心自在含笑中升级为《田园医女娉婷传》的状元大官人,是本文第一个状元哦,好开心,谢谢,么么O(∩_∩)O~ 也谢谢所有读者宝贝们的月票礼物和支持!今天决定在万更之后再弄个二更,二更的时间在今晚的23点,如果大家嫌晚,可在第二日来看,祝愿大家天天开心,月底了,记得给小桃投票票哦! 146楼兰王室等于麻烦,诧异(二更) 张润扬是挺好的。 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嗯,他是挺好的。” 诗情画意面面相觑,心想莫不是张公子是自家大小姐心中惦记之人吗?不然大小姐为何对林夫子多有照拂? 阿若站在白娉婷身边,心中嘀咕,大小姐可是有心上人了?也不对啊,她也没有听到大小姐有什么表示啊? 林悠然一听白娉婷这么说,顿时心中一喜,心想白娉婷这个好姑娘一定是润扬的,此时她越发的看中白娉婷当张润扬的妻子了。 “过年那会子有劳阿若姑娘侍疾,这是我给阿若姑娘的一点心意。”林悠然看白娉婷羞涩的样子,晓得自己那话让白娉婷尴尬了,于是她巧妙的转了个话题,转身去屋子的梳妆台的匣子里取出一支雕刻着杏花的碧玉簪子。 “太贵重了,阿若不敢受。”阿若摇摇头,她不好意思要。 “阿若,这是林夫子的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阿若,你莫要推辞了。”林悠然催促她收下。 “奴婢感激林夫子教给奴婢画画,现在又给奴婢贵重的簪子,奴婢好高兴,谢谢林夫子。”阿若特地下跪给林悠然磕头谢恩了。 任凭林悠然阻止,她还是给她磕头了。 “阿若,是林夫子要感激你,你太客气了。”林夫子笑道。 “嘿嘿,这是奴婢的本分。”阿若此时才大大方方的接过了林夫子的馈赠。 “这支碧玉簪子,水头极好,阿若好好收着。”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大小姐,你好坏,你又在取笑奴婢了。”阿若撅着小嘴儿说道。 “取笑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的。”白娉婷说道。 “大小姐——”阿若瞪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不说了,阿若,乖哦,等下回去的路上给你买烤鸭吃。”白娉婷诱哄道。 诗情画意闻言捂嘴笑了,可只是小声笑,不敢大笑。 “大小姐!你每次都来这一套。”阿若闻言抽了抽唇角。 “可是很好用啊。”白娉婷一副你说的没错的样儿。 “我还有课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回头我休沐的时候,你们来这儿,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林夫子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们告辞了,林夫子,请多保重。”白娉婷笑了笑带着阿若离开了林夫子住的小院。 告辞了林夫子,从白鹿书院出来,已经是晌午了。 白娉婷在马车上看了张润扬写给自己的书信,字字句句都透着关心,白娉婷读信之后,心情更好了,她准备回去写一封回信给他。 “大小姐,我们是不是去仙鹤来吃顿好吃的?”诗情笑着问道。 “好的,去仙鹤来吃了午饭,然后去全聚楼买烤鸭。”白娉婷笑着颔首答应了。 “听说全聚楼除了烤鸭还出了别的新菜品呢,咱们要不去全聚楼去吃吃看吧。”诗情了解的很清楚。 去了全聚楼吃饭,大家都觉得不虚此行,买了四只烤鸭才回去。 白娉婷一行人回去锦园后,带着其中一份烤鸭送去了西跨院。 甘蓝等人许是第一次吃烤鸭,都觉得味道好。 此种烤鸭以色泽红艳,肉质细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腻而著称。 “味道真的好极了。”甘蓝吃了一片鸭肉就赞不绝口了。 “只是这烤鸭怎么做的?”青雾好奇道。 “全聚楼采取的是挂炉烤法,不给鸭子开膛。只在鸭子身上开个小洞,把内脏拿出来,然后往鸭肚子里面灌开水,然后再把小洞系上后挂在火上烤。这方法既不让鸭子因被烤而失水又可以让鸭子的皮胀开不被烤软,烤出的鸭子皮很薄很脆,成了烤鸭最好吃的部分。挂炉有炉孔无炉门,以枣木、梨木等果木为燃料,用明火。果木烧制时,无烟、底火旺,燃烧时间长。烤出的鸭子外观饱满,颜色呈枣红色,皮层酥脆,外焦里嫩,并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细品起来,滋味更加美妙……”这么一长串有关全聚楼烤鸭的来历让白娉婷听了很是诧异,他曲公子乃是西域人士,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公子,你是如何了解的这么透彻的?”青雾觉得非常奇怪。 “不是有中原的杂记介绍吗?”曲公子扬眉笑道。 “哦,哦,是这么个说法。”青雾了然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娉婷发现曲公子很能缠人,厚脸皮的程度赶得上现代八达岭的城墙。 这个曲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口才也好,对法和绘画也多有研究,几次相处下来,白娉婷心里还真把他当成了朋友,两人在治疗时经常在一起闲谈,曲公子对画诗词专研颇深,几乎是出口成章,这一点让白娉婷非常佩服,而曲公子在散步时在正堂大厅见过白娉婷在墙壁上画的一幅山水画,也对白娉婷的绘画功底赞不绝口,心里对白娉婷的爱慕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白娉婷上辈子看多了各种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心里很明白在这个异世里更不能随便就将自己的一颗心轻易地交给别人,所以在和曲公子相处时,尽量的回避曲公子毫不掩饰的灼热的眼神,她心想他反正马上要回西域的,于是有空就敷衍一两下,没空干脆不见。 “大小姐,他们是楼兰王室的人。奴婢不会听错的。”画意把白娉婷让人搜集来的琴谱拿去给西跨院那边的时候,她把自己不小心听到的蛛丝马迹说给白娉婷听。 “是真的吗?”白娉婷震惊了。 西域的楼兰国? 而曲公子出自西域楼兰王室? 一旦牵扯王室,就等于麻烦二字。 “画意,想个法子让他们快点滚蛋。”白娉婷最是讨厌麻烦二字了,对着画意说道,此时屋内也就她和画意二人。 “大小姐的意思是让他们早点离开?”画意挨近白娉婷问道。 “对啊,如果让他们继续留在这儿,没准儿咱们锦园里的人可就危险了。”白娉婷只要一想到西域各种层出不穷的剧毒,忍不住的头疼。 “大小姐,如果执意赶走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锦园的人太过分?”画意为难道。 “罢了,还是我来搞定吧,旁敲侧击的说。”白娉婷伸手扶额,恼声道。 “你去和姜娘子说一声,做一锅鸽子汤端去西跨院吧。”蓦地,白娉婷觉得择日不如撞日。 白娉婷穿上空间馈赠的隐身衣,大大方方的去了西跨院,因为大家都瞧不见,所以白娉婷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白娉婷去的时候,正好瞧见甘蓝在问曲公子。 “公子,晌午的时候,青雾瞧见白神医身边的画意在窗下逗留了好一会儿,会不会听到咱们说了什么?要不要?”甘蓝的意思是问曲公子要不要杀了画意。 “不能滥杀无辜,只是一个丫头罢了,莫要自乱阵脚。”曲公子笑到。 “只是公子,国主好似属意——罢了,属下担心隔墙有耳。”甘蓝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白娉婷等了好半响,也不知道这两人后来用楼兰语说了什么,该死的,她还是想办法先去学外语吧。 出来了西跨院,白娉婷郁闷的去了赏荷亭,捏了一把鱼食,往清澈的池水里撒了下去。 再几天后,曲公子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健康,他和白娉婷也算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 许是心心中的执念太深,曲公子有些乐不思蜀,根本不想回去那个让他感到窒息的楼兰王室,那里有太多的不愉快与太多的勾心斗角在等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厌烦和苦恼,但是甘蓝等人一再的在他耳边提醒,让他千万不要忘记了他肩上肩负的重担,让他千万不要忘记被下毒的仇恨,他必须要回到那个充满了计谋的肮脏残忍的地方去生存,或者说拿到楼兰国主屁股底下的金灿灿的宝座。 这天,天气晴朗,甘蓝和青雾等人收拾好了东西,曲公子恋恋不舍的向白娉婷告别,白娉婷笑着送他到门口。 曲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白娉婷手里:“白姑娘,我不得不回去了,这些银票你收下,算是我们主仆几人在锦园吃住的费用,希望你抽空来楼兰玩,或者我得空了,我来楚国见你。” “不用这么多的,你们一路上都是需要吃住的盘缠,我只收取我该得的。”白娉婷从中抽了四张银票,然后剩余的全给塞回到了曲公子的手里。 “多谢白姑娘。”曲公子许是觉得白娉婷说的对,也就不推辞了,把白娉婷塞还给他的银票给收了回来。 走到门口,白娉婷特地嘱咐甘蓝道:“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公子,特别要小心他平日的吃食,要提防别人再次下毒,你们西域的毒太过厉害,我能救得了他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还真没有把握呢,这是一瓶强身健体的药丸。你让他在路上吃,或者碰到了危险吃。” 白娉婷把一只美人齐肩的瓷瓶递给了甘蓝。 她看的出来,甘蓝便是曲公子的心腹。 “谢谢白神医,你是唯一让甘蓝信服的女子,我代替我家公子谢谢你,也谢谢你们锦园这几日的款待。”甘蓝感谢道。 “白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曲公子那妖冶的狭长眼线里透着对她的眷恋,那眼神深邃若潭水悠悠,一颦一笑间风姿若仙,那一身红色长衫穿在他身恰如其分的勾勒出他修长伟岸的身材,青丝松松散散地用碧玉簪挽起,阳光从他的背后倾洒过来,像自画中走出。 “是呢。”白娉婷淡笑道,心想今天终于把一对麻烦打包送走了。 “白姑娘,我们好得是朋友,能送我一件礼物做个念想吗?”曲公子柔声笑道。 “可以啊,我给你送一篮子苹果吧。正好你们在路上吃,回头核吐出来了保存好,种去你们西域那儿的土地上。”白娉婷闻言立马拒绝。 但是曲公子这厮身体一好,这身手何其敏捷,竟然伸手去把白娉婷头上的一支羽毛簪子给拔了下来。 “我挺喜欢这簪子的。给我吧。”曲公子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直截了当的说道。 “簪子可是作为定情信物的,还请曲公子把簪子送回!”白娉婷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真讨厌,这女孩子的簪子是可以随便拿的吗? 曲公子一看白娉婷那神情,晓得自己这一步走错了,于是忙把白娉婷的羽毛簪子归还给她了。 “没有关系,这药瓶我会保存好的。”曲公子从甘蓝的手里接过白娉婷刚才送给他的美人齐肩的药瓶。 曲公子总觉得白娉婷和记忆里的她相差太远了,还是时隔太久,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曲公子坐上了马车,在马车上他广袖下的手勾握成拳,他心道,他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夺取楼兰的政权,绝对不许旁落他人。 白娉婷见曲公子的马车越行越远,便招呼大家回去锦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小姐,你为什么不肯把羽毛簪子给他带去西域?”阿若好奇的问道。 “你们忘记了吗?咱们女儿家的东西是可以随便给人瞧的吗?”白娉婷瞪了阿若一眼。 “阿若,那个曲公子是西域人士,虽然长的很好看,但是实在太远,不适合做我们的姑爷。”诗情笑着打趣道。 “对啊,怪不得大小姐要收回羽毛簪子呢。”阿若后知后觉的说道。 白娉婷则是随她们猜测,她淡笑不语。 到了晚上,白婉婷问起西跨院那位曲公子的事情来。 “姐姐,我还以为你对曲公子和颜悦色是因为你喜欢他呢。搞了半天,曲公子竟然走了。”白婉婷的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惋惜。 “第一,咱们不了解他,除了晓得他是西域人士,还晓得他姓曲,咱们还晓得他什么情况?第二,西域离咱们中原太远,我不会傻不拉几的去做冲动的事情的,第三,西域毒物太多,我嫌烦。”白娉婷给出的理由让白婉婷听了目瞪口呆。 “姐姐,你真厉害。”白婉婷闻言,好半响才说道。 “你最近功课怎么样?”白娉婷笑着关心道。 “夫子们都有表扬我的。”白婉婷骄傲道。 “那我便放心了,夜深了,我们都歇息去吧。”白娉婷吹灭了蜡烛,说道。 于是白婉婷走出了白娉婷的房间,姐妹俩说私房话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在场的。 白娉婷把门锁上,适才快速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我按照你的嘱咐去把你养马场的五匹汗血宝马全都放入了随身空间养着。”莲仙等白娉婷进来随身空间后,她笑道。 “不会有人发现吧?”白娉婷担心道。 “深更半夜的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使了个障眼法呢。”莲仙笃定道。 “主人,你快出去,我听到你卧室门外有人在喊呢!”她催促道。 “好的,我晓得了!”白娉婷闻言立即出了随身空间。 她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大小姐,回春堂那边有人需要急诊。”今个是画意守夜,她急切的说道。 “不是已经安排甄郎中值夜班了吗?”白娉婷无语了。 白娉婷已经把回春堂改革了,弄了个和现代差不多的日班和夜班的排班表,夜班都是年轻的郎中上的。 急诊呢也是专门针对夜晚有人求诊方便一些。 “甄郎中一人来不及,因为来了一对夫妻——”画意话还没有说完呢,白娉婷已经打开门,用轻功飞去了回春堂药铺。 当白娉婷赶到回春堂的急诊室的时候。她非常诧异的发现这是一对熟人夫妻,而且还是她认识的。 “白神医,你来了就好,快点儿来帮帮忙啊!”甄郎中俊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可白娉婷确呆愣着呢,真是好生奇怪。 ------题外话------ 二更到! 紫橄榄《特工庶女不能惹》 她和嫡姐容貌相似,同天同时辰出生,命运却是天壤之别! 姐姐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家喻户晓的锦云国“天女”。 她?却只能在暗处为家族卖命,为姐姐步步荣升流汗流血,连少女容貌都被要求不见天日的隐藏起来。 尽管这样,终还是逃不过兔死狗烹,沦为弃子的悲惨命格。 家族不是最在乎风水么?她撬了自家的祖坟,让你们看看得罪本姑奶奶的后果! 嫡母不是喜欢收集美男画卷么?她做个顺水人情,把真人秀免费奉送到您床上,好好孝敬一下您老人家,省的老骂她不孝! 她!殴爹娘,打手足,和无赖勾肩搭背,与地痞赌钱喝酒,把哥逛青楼,拐良家纯男,一时间,让整个锦云国腥风乍起,翻云覆雨…… 147救人,反击(一更) “你们俩这是咋的了?到底谁不舒服?”白娉婷看着顾一文和郑氏。 “娉婷,我们也是没法子了,今个她牙齿疼了一日,我傍晚的时候吃东西腹泻了四五次,两人一商量,想起你这回春堂有夜间急诊,所以我们干脆一道来了。”顾一文解释着,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就喊肚子疼,想拉肚子了。 “来福,你快点带他去出恭。”白娉婷见顾一文非常严重,就急忙催促来福赶紧去给顾一文带路。 “好的,多谢娉婷。”顾一文感激道。 白娉婷皱了皱眉,这夫妻俩还真是逗趣,连上医馆还一起来。 “不客气。郑氏你跟我过去屏风后面检查一下。”白娉婷见画意她们也赶到了,就马上让画意去把郑氏搀扶过来。 “好的。”郑氏抬手捂着腮帮子,皱了皱眉头跟着走了过去。 “幸好有马车,不然没可能来这么快的。”郑氏解释道。 “这样,你先躺下,我用夜明珠照亮你的口腔,然后你告诉我你具体哪里疼。”白娉婷嘱咐郑氏躺在检查的躺椅上。 这躺椅是白娉婷画了图纸专门让木匠师傅做的,乃用的花梨木做的躺椅,上面还铺了一层棉垫子,所以人躺在上面,会感觉棉柔的很。 白娉婷在查看了郑氏的牙疼部位后,发现她其中一个烂掉的牙齿上有一个洞。 “你别动,再让我把脉一下。”白娉婷见郑氏又疼的乱动了,就说道。 “娉婷,我会不会疼死?”郑氏一脸恐慌的说道。 “不会疼死的。不是有我在吗?”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那我就放心了。”郑氏其实很困,想睡觉呢,但是这牙齿啊,疼起来可真要命, 白娉婷让画意去把止疼药丸,再倒了一杯茶水,让郑氏赶紧服下止疼。 “我这么个安排吧,你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明个一早我安排许郎中给你补牙,你看行吗?”白娉婷对郑氏说道。 “那个郎中可靠不?”郑氏有点担心。 “放心吧,你也不是第一个牙齿疼的病人了。你赶快服下止疼药丸好好的去那边的休息室睡上一觉。”白娉婷笑着安抚道。 郑氏在止疼药丸和茶水后,顿时感觉好了很多。 顾一文在吃了止泻药也说浑身舒服了。 “娉婷,我还是不放心娘子,今个我们夫妻俩一道在这休息时躺一晚上可以吗?”顾一文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诊金可不能少。”白娉婷见他们夫妻俩神色好多了,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好的。”顾一文爽快的答应了。 白娉婷让来福带他们两口子去休息室休息吗,也嘱咐来福去把他们顾家带来的马车夫去安排一下休息后,白娉婷和丫鬟们回去了锦园。 次日一早,白娉婷让许郎中给郑氏补牙,郑氏见白娉婷也来了,顿时安心不少,等补牙结束,她朝着白娉婷和许郎中致谢。 “不必谢我们,回头好了之后,多多宣传咱们的回春堂医馆就行了。”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好的,明白了。”顾一文和郑氏满口答应。 等顾一文和郑氏离开了锦园,白娉婷让画意把回春堂的账本拿来瞧瞧,见夏柳给回春堂算的账还算平稳,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白娉婷让夏柳继续好好干,多赚点也好赚够了求娶木槿姑娘的老婆本。 夏柳笑着点点头,还感激白娉婷给自己一个做工的机会。 白娉婷见回春堂医馆的营业状况不错,便想起了自己想要开一家SPA美容养颜馆。 “大小姐,真的要做吗?会不会没有生意啊?”诗情担心道。 “自然是真的,你见我什么时候撒谎过啊?”白娉婷噗嗤一声笑道。 诗情急忙点头应下,白娉婷继续道:“另外我打算在城里再开几家铺子,医馆开一个分店,是一个专门的牙科诊所,咱们回春堂医馆分开,由你来做掌柜的,许郎中派去那边的牙科诊所当坐堂郎中,另外,我还想开一家女子美容养生会馆,你跟林伯说一声,看看古苏镇这闹市区有没有铺子要盘出去的,如果有合适的,马上让人通知我,咱们把这些铺子一家家的开起来。对了,还得让阿若去一趟金十四娘那边买几个丫鬟回来!”白娉婷看见郑氏这样的牙疼病,还有其余的病患也是因为牙齿疼,疼的脸都肿了大半边,是以,她想开个牙科诊所。 白娉婷心想女子美容养生会馆里,她也可以让画意当半个女郎中坐堂啊,给那些女子治疗一下隐蔽的妇科病什么的,不也可以赚钱吗? 要知道,在这里所谓的妇科,并不单纯指妇科疾病,而是在古代大都是男性郎中,女性的郎中则零星难觅,这就使得一般妇女想自己看看自己私密地方的病时很不方便。 画意被白娉婷的话激动地连连点头说好,画意跟着白娉婷学习了一些观看女子疾病方面的医术,如果让她独当一面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初始,白娉婷还可以在旁指导呢。 接着白娉婷在回春堂医馆里待了一天,和叶溯,姚郎中,许郎中讨论了几个病例,指导了具体的医治方法,又亲自看了几例妇科病人。 夕阳西下,林伯和阿若也带着人回来了,白娉婷想起许久没有回去看看爹和哥哥们了,心中惦记,便想抽空去看一趟,晚上再赶回来就是了,反正现在有了马车也挺方便的。 白娉婷见阿若选择的几个丫鬟长的都很好看,身体也瞧着健康些,脸色不由得露出几分满意。嘱咐林伯带她们先回去锦园,安排吃住,等她回来再做决定。 今天天气极好,已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粉色的桃花已谢,柳絮飞扬,地里的麦苗又窜高了不少,迎面吹来的微风里已经有了一丝燥热。 官道上行人不多,白娉婷将车帘撩开,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太阳已经慢慢的西斜,万丈光芒透过五彩的晚霞投射到田野里,给绿色的田野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又是一个落霞满天的时候,白娉婷淡笑着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思绪又飞向了那遥远的平阳关。 突然,马车停顿了一下,马车夫李三询问的声音将陷在沉思中的白娉婷惊醒过来:“大小姐,前面有一大队马队,咱们是不是先躲避一下?” 白娉婷抬眼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驶来一队车队,足有七八辆马车,旁边还有骑马的护卫紧紧相随,车辆布置豪华,看起来对方非富即贵! 见对方人数众多,白娉婷猜测这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出门游玩来了,自己是平民百姓一个,不想惹麻烦,还是避开的好,吩咐李三把马车赶向路旁,让出主道,待他们过去后自家马车再走不迟,李三依言将马车赶到路旁,主仆几个在车上静静等待。 就在两方马车相距不远时,那队马车中间的一只马突然脱离车队往前急冲过来,沿路撞翻了前面两辆马车,还是没有停下来,反而那拉车的马匹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高高的扬起前蹄,飓风一般的往他们车队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撞了过去,后面的护卫见情况危急,都纷纷腾身而起,试图去拦住受惊的马车,但脱缰的野马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 那疯马血红着眼眸,猛的迸射出一股煞气,横冲直撞的往前冲去,眼瞧着就要和前面的马车相撞,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就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那几个护卫骤然急的人中吊起,个个发狂的跟在马车后面大喊:“夫人,小姐!” 白娉婷听到刺耳的声音,皱了皱眉扬手撩起车帘,见那些护卫无法拦住疯马,而两辆马车眼看着就要相撞在一起时,自己这边也会受到波及,她顿时对画意等人说道,“我且去看看,你们别担心!” 此时白娉婷只想让自己这边安全。 她经常喝空间灵泉,吃灵果,渐渐地身轻如燕,那飞出去的姿势优美犹如白鹤,行云流水几个腾空起落,拦在疯狂地马车前面,倒立着快速的伸出食指在疯马头上的穴位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那马长嘶了一声,再摇晃了一下脑袋,瞬间停下了发狂的脚步,四蹄陡然一软,就向地上软如烂泥的倒了下去。 白娉婷飞速的翻身直立在那受害的马车边上,即刻用她的双手紧紧拽住车辕,努力使马车保持住平衡。 那几个护卫见有人帮忙制服住了疯马,赶紧跑过来帮着白娉婷稳住马车,马车里突然滚落下来一大一小。 此时那些护卫压根来不及给白娉婷道谢,赶紧去搀扶那两大一小。 “少夫人,小姐,你们怎么样了?” 一个身穿雨过天晴色褙子,下着福字马面裙的二十岁左右的妇人,钗歪发乱,满脸惊慌的神色,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额头上还渗出了鲜血。 此时她的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约三四岁的小孩子,旁边一个灰衣婆子的头上脸上满是鲜血,已经昏迷躺在地上,是的那个灰衣婆子给她们做了肉垫,那空荡荡的马车车厢里一片狼藉,到处洒满了斑斑血迹。 “籽儿?籽儿?你不要吓娘啊!”那个妇人呜呜哭泣着。 “怎么办?怎么办?”旁边的护卫吓的急死了,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呢。 白娉婷心道,罢了,自己是医者,岂能见死不救? “我是郎中,可以帮你医治孩子。”白娉婷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这么一说,那些护卫慌忙让出一条道来。 从那妇人手里接过孩子,白娉婷见他气息微弱,晓得是惊了的。于是白娉婷给那孩子喂了一粒静心丸。 只是被妇人瞪了一眼阻止了,“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救我的孩子?” “第一是我救了你们,没有让马儿拖死,第二,我是白神医!”白娉婷干脆报了自己的名号。 那妇人一听白神医的名号,当即相信了。 白娉婷心道还是要声名远扬才行,瞧瞧主动救治个小孩子还要被人追问一下呢。 旁边那受伤过重的灰衣婆子,白娉婷也设法让她苏醒了,也喂她吃了一粒静心丸。然后那灰衣婆子也醒来了。 “我们开设的回春堂医馆就在前方四百里处,你们一路打听过去,让那边的值班郎中瞧瞧再用什么药治疗吧,我出来的急,没有带伤药。”白娉婷见灰衣婆子受伤过重,于是对那妇人说道。 “我替容嬷嬷谢谢你。你真是好姑娘。”那妇人感激道,接着把那小女孩抱在怀里。 白娉婷笑着说道,“我是医者,怎能见死不救!尽快去回春堂吧,再让那边的郎中仔细检查一番。” “对了,那马儿有点癫狂的症状,或许被人下了药了,还请夫人小心。”她提醒道。 “多谢白神医!”妇人闻言让侍卫给诊金,白娉婷说不必了,去了回春堂一块儿付清楚吧。 他们一行人很是感激,等他们向着回春堂的方向驶去后,白娉婷也跳上了李三的马车。 “大小姐,你刚才好俊的轻功!”诗情赞叹道。 “你们可是想学?”白娉婷笑着问道。 诗情画意闻言面面相觑,然后点头说是的。 “好的,我抽空教授你们一些轻功就是了,回头打不过人家,也好跑的。”白娉婷说道。 李三等人闻言都哈哈大笑。 白娉婷等人去了沈家村,路过见希望私塾里宫举人还没有回去。 “娉婷丫头,你咋回来了?”宫举人诧异道。 “回来瞧瞧爹他们。”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道。 “娉婷,你不来,我还正想去找你呢。我最近觉得教这些孩子们,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呢,你说是不是咱们再聘请一个夫子?”宫举人说道。 “这事儿我和风大少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好的人选?你意下如何?”白娉婷瞧着崭新的课桌椅,唇角弯弯,笑道。 “好的,可以。”宫举人点点头。 接下来,白娉婷带着丫鬟们去了沈家。 “娉婷丫头?”沈土根扛着铁锨从地里回来,走到家门口,恰好看见白娉婷和她的丫鬟们来了,他诧异道。 “爹,许久不见,你身子可好?”白娉婷笑着问道,还让诗情画意从马车上搬下了给沈家每个人的礼物。 “四姑姑回来了?”婵姐儿会走路了,她拉着她娘周氏的手走到了白娉婷面前,伸出短胖白的藕臂要白娉婷抱抱。 白娉婷想着这是她接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情分是不同的,然后她伸手去抱了抱婵姐儿。 婵姐儿在白娉婷粉嫩的脸上亲了一下,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四姑姑,你真漂亮。” “啊?婵姐儿怎么夸奖我了?可是二嫂你教的?”白娉婷笑着看向周氏,问道。 “娉婷妹妹,她这是会拍马屁,之前还说娘和祖母漂亮呢。”周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 “哈哈,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会拍马屁了啊?婵姐儿,有没有认真看四姑姑给你和萱妹妹的图画纸片啊?”白娉婷见婵姐儿亲自己亲的欢,倒是有点儿招架不住了。 于是白娉婷把婵姐儿给放了下来,伸手去拉她的小手,蹲下腰,笑着问道。 “有啊,萱妹妹和我比赛,每次我都能赢。四姑姑,我是不是很聪明?”婵姐儿炫耀了。 “婵姐儿,娘和你说多少次了,要和萱姐儿做好姐妹,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四姑姑呢,你这不是在为难你四姑姑吗?”周氏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四姑姑,娘她骂我,娘坏坏,四姑姑,你带我去锦园玩吧?”婵姐儿拉着白娉婷的手不撒手了,还嘟着嘴卖萌撒娇了。 “婵姐儿!你不要和我抢四姑姑。”萱姐儿从自家屋子里奔了出来,手里还有她咬了一半的玉米饼子。 “四姑姑,给你吃。”萱姐儿把手里紧紧捏着的一半玉米饼子塞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看了正想说几句呢,却听到不远处靠在墙壁上当隐形人的沈石头说道,“四姑姑哪里会瞧的上你已经吃剩下的玉米饼子?” “小石头!”沈土根听了怒道。 “祖父,你又想训斥我吗?”沈石头毫不畏惧的说道。 萱姐儿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讨厌自己,所以故意想让自己出丑,心中一急,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萱姐儿的孝心是极好的,谁不晓得你们四姑姑我两年前就不吃剩饭剩菜了,今个小石头开这玩笑,也是逗逗萱姐儿罢了,萱姐儿就莫要当真了,这次四姑姑回来给你和婵姐儿带了女孩儿玩的玩具呢。”白娉婷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眼神看向沈石头有一丝冷意,心道,顾氏留下的这个祸根,也不晓得能否往正路上引导? 沈石头见萱姐儿被白娉婷这一席话立即破涕为笑了,而且手里的玉米饼子也给放到了从萱姐儿身后走来的夏氏的手里去。 “谢谢四姑姑,四姑姑,你送我们的玩具是哪里买的,我爹买的玩具可没有你买的有趣。”小孩子们对玩具很是热衷,瞧瞧婵姐儿说的。 “我亲自设计,让匠人做的。这个叫木偶姑娘,你给她穿衣服,她的手和脚都能动的。”白娉婷是按照现在芭比娃娃的样子让匠人做了两个木偶姑娘。 “谢谢四姑姑!谢谢四姑姑!”婵姐儿和萱姐儿兴高采烈的说道。 沈石头望着两个木偶姑娘,眼底快速的划过一丝羡慕。 ------题外话------ 二更在23点,谢谢大家的钻票等礼物O(∩_∩)O~月底了,快点把月票投掉吧,月初清零的! 148考考小石头,叶溯的桃色事件(二更 沈石头眼底的一丝羡慕,白娉婷可没有错过,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石头的表情,见他想走过来,却又不走过来,她清咳了两声说道。 “我说小石头啊,我来的时候路过希望私塾,问宫举人了解了你的学习情况,现在让我来考一下你的功课如何?哦,对了,如果你回答的出来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你想要的礼物。”白娉婷心想小石头的身体里毕竟流着沈顾两家的血液,能往正途上引导也好。 “真的吗?”沈石头希冀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自然是真的,我做什么骗你?”白娉婷闻言笑道。 其余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白娉婷突然主动搭理小石头了?之前都是小石头主动挑拨两句,白娉婷再回答过去。 “那你问吧。”小石头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能在一炷香之内可以把三字经给背出来吗?”白娉婷微笑着问道。 “好的,那你听好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沈石头自信的背了起来。 白娉婷见他背的很认真,心中不由得有点儿安慰,也许小石头也不算无可救药吧。 果然在一炷香之内背完整了!沈土根等人也有点诧异,之前沈石头在他们眼中可是顽劣不堪的,今个咋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娉婷见他表现不错,便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跟着你学习医术。”沈石头听到白娉婷温柔的声音,倒是没有想到白娉婷答应的这么爽快。 “告诉我,为什么?”白娉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土根等人,他们也都摇摇头。 “因为可以赚很多银钱。我想让曾祖母过上好日子。”沈石头坦白的回答让白娉婷愣了一下,他想跟着她学习医术,真的是因为想要赚银钱孝顺戴氏? “等你在希望私塾念个三年再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白娉婷摇摇头笑道。“换句话说,你就不曾想过考科举吗?” “四姑姑,我只想和你一样当个厉害的郎中。”沈石头说道。 “只要你好好学会有机会的,如果你三年后通过希望私塾的考核,或许可以去上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把郎中文书考到手。”白娉婷可没有想把顾氏的儿子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想法。 做不到亲近,那便远着,但是她每次回来沈家,也都给沈石头准备了礼物,面上的事情,她不会做的太难堪。 戴氏听说白娉婷回来可激动了,早前她就从沈虎郎那边晓得了白娉婷的养马场和回春堂赚的盆满钵满的,她想这次白娉婷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 “娉婷丫头,你可回来了。”戴氏穿着棕色的暗纹褙子,头上带着一条黑色镶金边绣蝙蝠和牡丹的抹额,她一看见白娉婷就抱住了她,左看右看的好像看不够似的。 白娉婷第一次瞧见戴氏对自己这般热情? 戴氏这是怎么了? “祖母?你怎么了?”白娉婷狐疑的眼神看向沈土根,他摇了摇头,他也不晓得自己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娉婷丫头,祖母有事儿想和你单独说说,你随祖母进来。”戴氏见白娉婷问起,于是止住了刚才那热情的举动。 白娉婷想知道戴氏为何这种异样,于是就跟着戴氏进屋去了。 白娉婷心想莫非戴氏是在为小石头的未来担忧? 沈石头看着白娉婷跟着曾祖母走进了屋子,心想四姑姑会答应护自己周全吗? “娉婷丫头,你坐下。”戴氏刻意关上门说道。 “祖母?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白娉婷不解道。 “娉婷丫头,祖母晓得你是个心善的,祖母晓得这个要求提出来,你可能会不赞成,但是祖母还是希望你做到,等我百年之后,希望你能护着小石头,给小石头一条生路。”戴氏说道。 “祖母,小石头有大哥和大嫂护着,我只是她的姑姑,这事儿我若去管不太妥当吧。”更何况小石头的娘亲顾氏在生前和自己的关系实在恶劣,她做不到对敌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你大哥的心中只有你大嫂和萱姐儿,我若去了,这小石头就没人护着管着了。”戴氏为了小石头的锦绣前程,她真是花费了心思的。 “祖母,就算大哥大嫂不管了,总还有小石头的祖父,祖母吧?”白娉婷才不主动揽这个活计呢。 “你娘怀孕了,自然稀罕那肚子里的,这孙子啊毕竟隔了一代了。”戴氏不悦道。 戴氏心想,娉婷丫头问这句话,到底帮不帮护着小石头啊? “祖母啊,你这是想哪里去了,沈家的孙子辈里也就小石头一个男孩,那是金子疙瘩一样的宝贝呢,你不要杞人忧天了,大嫂不是小气的,我瞧着她对小石头挺好的,我可是听说小石头的衣服和鞋子可都是大嫂一针一线给亲手缝纫的,我倘若真答应你说的话了,你让大哥大嫂在乡亲们面前如何立足?”白娉婷闻言心中冷笑,美目流转,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说道。 “这……这都是我欠考虑了。”被白娉婷一提醒,戴氏也觉得不太妥当了。 白娉婷见戴氏被自己说服了,于是她笑着哄道,“祖母,你是真关心小石头啊,那就让小石头考中个状元,到时候去皇帝面前给你讨个诰命老夫人当当,这样多好啊!” 戴氏觉得白娉婷说的对,可又一想自己的年岁毕竟大了,真要等到小石头考中状元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个岁数? “我毕竟年岁大了。”戴氏笑着摇摇头。 “祖母,你保养的好,和二嫂站一块,我瞧着像姐妹花呢。”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还是你会说话,你大嫂二嫂他们自从自己家开了铺子赚了银钱后,一个个在我面前鼻孔朝天了,有时候见了我,连声祖母都懒的叫了。”戴氏这话说的有几分委屈了。 “祖母,你可能误会她们了。”白娉婷心道就你老太太这种偏心的过了头的人,大嫂二嫂能对你和颜悦色不错了,你还指望她们天天捧着你吗? 白娉婷陪戴氏唠叨了一会儿,就被她爹沈土根给喊了过去。 原来沈土根想让白娉婷给蓝氏诊脉。 “爹,娘的脉象很好。”白娉婷把脉后笑道。 “那脉象能辨认出男孩还是女孩吗?”沈土根好奇的问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们,还是十月怀胎自个儿揭秘吧!”白娉婷摇摇头,摆明了不打算告诉他。 “娉婷丫头有劳你了,桌上有你爹摘的新鲜的水莓子,你尝尝吧!”蓝氏笑着说道。 “那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吃的,我怎么可以和弟弟妹妹抢东西吃?”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 白娉婷没有想到蓝氏这一胎保的挺好的,脉搏上显示她的孩子非常健康。 她看着蓝氏的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芒。心道,也许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她不由得也有些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又有人喊她姐姐了,真好。 白娉婷拒绝了在沈家吃晚饭,她带着诗情画意等人一起坐着马车回去了。 临行前,蓝氏坚持要自己和沈土根一定要送送她。 “娘,你怀着身孕呢,回去歇着吧,有重活尽量让爹或者哥哥嫂子们干。”无论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若是孩子顺利出生了,少不得要喊她一声姐姐的。 蓝氏点点头,可是脚步却没有移动一步,只是她让沈土根走到一边去,她说有几句要紧的话想和白娉婷说说。 “娘,你想说什么?”白娉婷见蓝氏支支吾吾的,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娉婷丫头,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事情,你和婉婷肯定在心里还在恨着我。”蓝氏还想继续说,却被白娉婷打断了话。 “娘,你好好养胎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还有,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给你送的药材是真的对怀孕有益的,我没有必要去害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言尽于此,还请娘珍重。”白娉婷看蓝氏这么放低身段,八成是为了她肚皮里的孩子吧。 她如果想要加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初晓得她再怀孕的时候,直接一晚打胎药下去不就了事了事了吗?她何必傻不拉几的等到现在出手? 蓝氏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出乎白娉婷的意料,她说道,“我怕这么大岁数生孩子有危险,倘若临盆那天,你能来接生就好了。” “好。”白娉婷点点头,为了血脉相连的弟弟或者妹妹,更何况她是医者,她不会见死不救,至于保大的还是保小的,且看爹的意思吧。 从沈家村回到了锦园。 白婉婷已经在等她回来一道用晚饭了。 见白娉婷净手之后,她忙去嘱咐姜娘子开饭,白娉婷和白婉婷在大厅里的饭桌旁坐下来。 和白娉婷吃过晚饭,白婉婷跟着白娉婷去了白娉婷的卧室,白娉婷和白婉婷细说了今天沈家遇见的事情,白婉婷听的感慨不已。 “祖母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大哥大嫂还健在呢!莫不是想让小石头过继给你?”白婉婷笑着猜测道。 “怎么可能?我还未婚配呢!再说我是会胡乱接受的吗?”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才不好糊弄呢,但是最让我奇怪的是娘的态度,她咋对你那么好了?这时节那爪山里的水莓子可不多见,一定是爹大清早去摘的,她竟然舍得给你吃。”白婉婷满腹疑云。 “我也搞不懂,她怎么怀孕后好像对咱俩的态度改变了?难道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吗?”白娉婷问道。 “姐姐,先不说沈家了,咱们反正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偶尔回去尽尽孝心就可以了,有些事情别走的太近。咱们姐妹俩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产业,可都是咱们辛苦挣出来的。祖母若想打什么歪主意,我第一个饶不了她。”白婉婷就担心姐姐太善良,去帮衬从前就特偏心的祖母。 “婉婷,谢谢你这么维护姐姐。”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笑道。 接下来来姐妹俩又说了好多话,白婉婷这晚许是累了,直接睡在白娉婷的床榻上,白娉婷想把白婉婷抱过去,但是想想算了,还是让她歇着吧。 白娉婷今晚破天荒的没有进入随身空间,一直和妹妹白婉婷睡到鸡鸣才起床。 过了几天,家里陆续又进了好些人,这天吃过早饭,白娉婷吩咐林伯将他们都带到了大厅。 看这眼前这二十几人,林伯一一介绍,其中有诗情的妹妹,来福的弟弟,阿若的表妹等等共十二人,白娉婷仔细的一一叫过来问话,见一个个还都算聪明伶俐老实本分,颇觉满意,这其中十四五岁的男孩六个,白娉婷一一给重新起了名字,分别叫:白风,白雨,白雷,白电,白云,白雾都跟着林伯去先学规矩,小女孩六个,分别叫:雨蝶,雨莲,雨兰,雨桃,雨芳,雨杏,让诗情统领教导,吩咐大家在闲暇时都在东跨院学习识字算数,让阿若和来福轮流先教着,等他们都学完了基本的认字识数,再由白娉婷亲自教导。 安排完了这些事,白娉婷又带领着画意几个投入到制作丸药和膏药的工作当中去。 如今因为有了沈家村的药材基地,有些药丸就需要人自己加工揉搓了。 白雷当奴隶之前是中医世家的人,但是他有个好赌成性的老爹,输掉了家当,他老爹因为万贯家财没了,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了,于是白雷卖身为奴葬父。 白雷虽说今年才九岁,却也认识了好多的草药,背诵了好多的药方子,白娉婷看他对学医颇有悟性,经常带着他亲自指点,将他作为将来重点培养的好苗子之一。 “大小姐,叶郎中有事儿找你。”白娉婷正在纪录脉案,来福过来禀报了。 “你让叶郎中进来吧。”白娉婷正在回春堂,这边有她专门休息的场所,布置的很漂亮,琉璃瓦周围绿萝攀援着,还有葡萄挂在上面呢。 “叶溯?你突然要求见我做什么?”白娉婷见叶溯坐堂期间来寻自己,疑惑不解道。 “你还记得那个刘姑娘吗?”叶溯自顾自的拿着茶壶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恼声问道。 “知道啊,那刘姑娘三不五时的找你瞧胸闷病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就是因为这个病,我才心烦呢,这会子刘姑娘的两个哥哥突然陪着她来要我对她负责。”叶溯气得把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当初就劝说你早点回去叶家,你自己偏偏不回去,人家刘姑娘豆蔻年华,正是思春的时候,你长的又这么帅气,人家不日日思念才怪。”白娉婷笑着说了一句风凉话。 “那你快点帮我想办法!那两个哥哥也算孔武有力的体格,这会子他们还等在大堂那边,愣是没有离去,我是用了尿遁的法子才逃出来搬救兵的,你——好娉婷,拜托你!拜托你帮我搞定!”叶溯气死了。 “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轻薄人家刘姑娘?”白娉婷觉得这是重点,一定要搞清楚的。 “她说胸闷,撩开衣襟一角,然后……然后……”叶溯着急的找不到词了。 “你倒是赶紧说啊!你不说清楚,你让我怎么帮你吗?”白娉婷气得快要吐血了。 白娉婷仔细观察叶溯这厮,但见他脸色绯红,额头滴汗,她越想越不对劲。 “莫不是你去摸了她的——”白娉婷顿时不敢往下说,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瞪的大大的。 “我没有碰她胸!白娉婷,你把我想的也太猥琐了吧!我乃正人君子,再说那刘姑娘长的也不咋的,我至于饥不择食吗?”要摸也要摸白神医你啊!当然这欠抽的话,叶溯这厮可是不敢说的,他也就在心中说说气话而已。 “你要真摸了,信不信我把你揍的满地找牙!那你——那你有没有占那刘姑娘的便宜?”白娉婷又紧张兮兮的问道。 “都说了人家刘姑娘没你漂亮,我真的没做对不起刘姑娘的事情,我只是见她胸闷头昏,轻轻地扶了她一下,后来我就放开她了,真的很短的时间,那个刘姑娘就回去和她的两个兄长说我玷污她的名节了,还要我负责娶她。这会子闹过来了,我担心影响咱们回春堂的声誉,才用了尿遁来寻你商量对策。”叶溯愁眉苦脸的说道。 “你说你去搀扶她做什么?她的贴身丫鬟死哪里去了?”白娉婷被叶溯说的火冒三丈,混账东西,叶溯你是个大笨蛋! “不是你说的吗?要对病人微笑服务吗?好吧,我微笑服务了,人家刘姑娘变身牛皮糖缠着我了,救命啊,娉婷,好娉婷!”叶溯拉着白娉婷的袖子说道。 “这样吧,为了咱们回春堂的声誉,我决定了,把你打包送给刘姑娘,我好换取十八只猪蹄髈!”白娉婷此时还在打趣叶溯。 “你敢!”叶溯一改刚才软绵绵的小绵羊形象,立即冲着白娉婷吼道。 “我还没有说完呢!不舍得把咱们玉树临风的叶郎中打包送走的,所以我山人自有妙计!等着吧,我会帮你搞定的!”白娉婷笑容清雅动人,让叶溯看的惊艳了一会,不一会儿他吼道,“刚才你在诈我!我居然上当了!自己傻不拉几的说了一堆废话!” ------题外话------ 二更到,月底了,求月票,O(∩_∩)O谢谢!晚安 149空间奇妙升级,张润扬伤 149 “叶溯,你本来就很笨啊,你自己才发现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你太坏了!”叶溯有发飙的迹象,好在白娉婷离他三步之遥。 “你再说我,我真要把你打包出售了!”白娉婷威胁的口吻不像掺假的。 叶溯只得乖乖的答应了,“行,笨就笨,你先帮我把目前的难处解决了再说。” “嗯。”白娉婷点点头,朝着叶溯说道,“等下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你做的到吗?做不到的话,我只能把你打包送给刘家让你去当上门女婿了,当然是为了负责嘛。” “行,算你狠!”叶溯无奈点点头,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口吻说的。 “稍安勿躁。”白娉婷放下手里捏着的毛笔,和叶溯一道去了大堂。 刘姑娘的身边果然站着两个她的两个兄长。 “叶公子——”刘姑娘瞧见叶溯来了,樱唇轻启,娇声唤道。 “甩她耳光!”白娉婷对叶溯说道。 “为什么打她?”叶溯觉得自己掉入了白娉婷挖的坑里。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白娉婷催促道。 “听,听你的就是了。”叶溯抬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去打那刘姑娘,才伸到一拇指的距离呢,叶溯的面前就出现了刘姑娘的其中一个哥哥,那人身形高大,虎背熊腰,叶溯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臭小子,想打我妹妹?没门!”他作势要出拳,岂料叶溯的闪躲功夫厉害。 刘姑娘也没有想到叶溯竟然真的想要甩自己耳光,这还没有挨耳光呢,顿时脸上珠泪连连。 “小妹,你咋的哭了?”刘家两个兄长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原本就不赞成小妹要嫁给一个没什么前途的郎中,如今见叶溯这还没有娶自己妹妹当娘子呢,他就打自己妹妹了,若是成亲了,这还得了? “刘姑娘,我和你私下里说哦,我们这个叶郎中他除了医术好点,缺点是一大堆啊,他还有一个怪癖。”白娉婷笑着挨近刘姑娘说道。 少女的好奇心被白娉婷给唤起。 “什么怪癖?”刘姑娘擦了擦眼泪,急切的催促道。 “叶郎中喜欢吃狗屎。”白娉婷小声说道。 “啊?真的吗?你一定是骗我的!”刘姑娘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这样吧,我们来试试看,你们觉得呢?”白娉婷伸手拉着刘姑娘的手说道。 白娉婷对着来福轻声交代了几句。 来福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盒子,里头臭烘烘的,还特地让刘姑娘他们嗅嗅。 “来福,拿去给叶郎中吃。”白娉婷故意捏着鼻子,对来福说道。 叶溯心中嘀咕,白娉婷这坏丫头是想给自己吃什么东西啊?看着那盒子里的一盘东西和狗屎差不多的,他皱了皱眉,在听到白娉婷咳嗽两声提醒后,又看到白娉婷的口型打包卖掉后,他决定认命了。 “这个东西他可喜欢吃了,虽然臭臭的,但是他吃的可香了。”白娉婷对刘姑娘和她的兄长们说道。 接下来的一幕,刘姑娘和她的兄长们震惊了。 因为叶溯真的大口大口在吃所谓的狗屎。 “刘姑娘,你不是说你得了胸闷的病吗?咋的要走了?要不,我给你好好瞧瞧?”白娉婷笑着说道。 “别……别……不……不用了。”刘姑娘嫌恶的眼神看向叶溯,看的叶溯一头雾水。 “怎么不用了?”白娉婷觉得奇怪。“你不是说你仰慕我们这儿的叶郎中吗?” “这屁话谁说的?没有的事儿!”刘家两个兄长立马变脸了,还冲着白娉婷恼怒的咆哮道。 “哦,哦,可能是我弄错了,三位慢走!”白娉婷给叶溯比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只可惜叶溯那个笨蛋不是现代的,自然不懂这手势的含义。 “叶公子,没想到……没想到你的癖好真的挺独特的!呜呜……”刘姑娘经过叶溯身边的时候,梨花带雨的伤心道,只是她被两个兄长拖着走的。 “白娉婷,你之前到底和那个刘姑娘说了什么话?”叶溯对白娉婷所谓的山人自有妙计顿时产生了怀疑。 “这个嘛?你真的想知道?”白娉婷眨巴着潋滟的水眸问道。 “当然很想知晓。你快告诉我!还有,你刚才让来福那小子给我吃的什么东西,闻着臭臭的,吃着倒是很香的。”叶溯不想被白娉婷给坑了,于是他担心的问道。 “臭豆腐,婉婷和姜娘子新近琢磨出来的吃食。”白娉婷笑着说道。 “真是人间一大美味。”叶溯忍不住回味无穷。 “明个有关你的不好的传闻,你可要多担待一二。”白娉婷没敢告诉叶溯,她是怎么跟刘姑娘解释的。 “好的。”叶溯此时答应的爽快,明日可要开始后悔了。 晚上,白娉婷和白婉婷说了叶溯那独特的癖好,把白婉婷乐的捧腹大笑。 “姐姐,真有你的,叶溯居然还不知道,哈哈……”白婉婷说完继续笑。 “行了,甭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竟然和姜娘子把我记忆里的美味给做出来了,你是不知道,臭豆腐和猪大肠一起烧更好吃呢,回头咱们让姜娘子试做一番。”白娉婷说道。 “姐姐,我怎么觉得叶公子是故意在你面前显得蠢笨的?”白婉婷仔细想了之后说道。 “何以见得?”白娉婷问道。 “你想他武功不弱,自己对付刘家姑娘的两个兄长,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的,凭什么还拽上你?莫不是叶公子他对你?”白婉婷说到这儿,但是没有说下去,即使白婉婷没有说完,白娉婷也能领悟的懂。 “我一早就表明了态度,叶家水太深,不适合我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白婉婷再想说什么,却被白娉婷给抬手制止了。 “真不知道谁能幸运的成为我的姐夫?”白婉婷笑着感叹道。 “未知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白娉婷说道。 “姐姐,听说你想开牙科诊所和美容养生会馆,另外还想开几个铺子,可想好做什么买卖的铺子?”白婉婷笑着问道。 “想做吃食的铺子。”白娉婷说道。 “卖臭豆腐?”白婉婷捂嘴笑着打趣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想法是开面馆,里面有专营饺子,馄饨,就开白鹿书院附近,那边走读的学子也多,吃个几次,回头客一多,生意不就上门来了吗?初期做的简单点,等赚了,咱们再往大里做。”白娉婷心想她已经拜托风少恒了,风少恒说他会让墨剑去帮忙留意的。 “好的,我一切都听姐姐的。”白婉婷笑着说道。 “我觉得做吃食生意虽然普通,但是衣食住行,人们最是离不开吃这一字。”白娉婷嫣然一笑,说道。 接着白婉婷就看见白娉婷拿了一张空白的纸,她见她在白纸上涂鸦了起来,只是画的东西有点像荷包蛋,又有点像饺子,白婉婷不知道白娉婷在画什么?还是说她不理解姐姐所表达的话意。 “看你老是盯着我这画的东西瞧,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白娉婷笑着问道。 “是的。姐姐,你这是画的什么?”白婉婷好奇道。 “是画的餐具,我想让人烧制好看的餐具摆在白记面食店里。” 白娉婷说完,又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吹干了墨迹。 姐妹俩在一块儿讨论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各自散开。 白娉婷等白婉婷从她的房间离开,她才有空闲进去随身空间。 一进入随身空间,白娉婷顿时被粉色的花瓣雨吓了一跳。 “莲仙,如何下花瓣雨了?”白娉婷笑着问道。 “是为了祝贺随身空间升级。”莲仙调皮的眨了眨眼眸,笑道。 “随身空间又升级了吗?”白娉婷心中满是诧异,但是更多的是开心和兴奋。 “是的,恭喜主人的随身空间升级到第十六级。最主要的是主人现在可以在随身空间里搭建一个牧场了,这次升到第十六级,空间赠送了一仓库的牧草。”莲仙扬手在天际画了一个圆圈,顿时紫色光芒笼罩在田地,大河附近有原木搭建的农场已然平地而建。 “那你变成蓝天鹅让我骑着去看看那个牧场吧。”白娉婷笑道。 “我不想变成蓝天鹅了,主人,我可以变成蓝曼龙飞上天空,带你看空间的景象。”莲仙跃跃欲试,在白娉婷的首肯下,她变成了一条晶莹美丽的蓝曼龙。 如此巨大的蓝曼龙,白娉婷还是第一次瞧见,顿时觉得很高兴。 蓝曼龙是鱼的一种,从前只是养在家里的水族箱里,今个能让蓝曼龙如此真实且近距离的出现在她眼前,白娉婷激动的上前去抱住蓝曼龙的鱼头,亲昵道,“在我现代的家里,那个水族箱里养的时间最长久的便是蓝曼龙了。” 蓝曼龙体色艳丽,性情温和,幼鱼时常到水面吞咽空气,显得滑稽可爱;该鱼对水质适应力强,且非常好养活,白娉婷才对蓝曼龙情有独钟。 “你别摸我的鱼头了,赶紧爬上来,我带你去看整个随身空间的变化。”莲仙欣喜的说道。 “好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白娉婷看见有一个大型牧场,里面有很多马儿在吃草,其中就有汗血宝马,如今已经改名为灵马了,灵马的战斗力比之汗血宝马的战斗力又上升了一个档次,灵马天天喝空间灵泉,还吃空间的新鲜水果,养的膘肥体壮,毛发油亮,越看越喜欢。 “这躲在草垛里的是猫咪吗?”白娉婷问莲仙。 “是的,这是灵猫,可比你家胖猫厉害多了,灵猫逮耗子的功力是胖猫的十倍,灵猫不吃鱼,它是茹素的。”莲仙对白娉婷说道。 这个奇怪的牧场里还有茹素的猫咪?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白娉婷更是感兴趣的瞧了又瞧,见那几只灵猫有粉色的一团又一团,一看就讨人喜欢,白娉婷伸手去抱,那几只灵猫一个个似训练有素一般的挨个要白娉婷抱着,白娉婷只觉得好玩极了。 牧场附近有一条溪流是从灵山那边的瀑布流过来的,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有很多小鱼在里边流,这些灵鱼说的话,灵猫们是听的懂的。 白娉婷见粉色的灵猫用小巧玲珑的猫爪去抓小鱼,不过,她们抓住了也只是把小鱼放在猫脸上湿漉漉的一下算是友好的亲了,然后再把小鱼放归在小溪里。 小溪里还流过一群嫩黄色的小鸭子,一只两只三四只,嘎嘎嘎的叫唤着,但是白娉婷是听的懂小鸭子的语言,几只小鸭子在唱歌,还说空间灵泉的水很好喝。 除了这些动物,还有羊,牛,孔雀等等,白娉婷抱着一只孔雀看了又看。 “主人可是想看孔雀开屏?”莲仙问道。 “嗯,特别想看。”白娉婷说道。 当白娉婷的话音刚落,孔雀立即竖起了那五彩缤纷的尾羽,昂首阔步的走着。 白娉婷觉得好看就给鼓掌了,那只蓝孔雀立即对着白娉婷说道,“谢谢主人赞美。” “主人,它们是灵孔雀,它们的孔雀毛可以做衣服。”莲仙告诉白娉婷道。 “做衣服?这么好看的羽毛,算了吧,还是让它们长在身上吧,我可不想去拔掉那些羽毛。”白娉婷摇摇头笑着说道。 灵孔雀们听到了都很感动,觉得这个主人心地善良,于是一群灵孔雀合起来给白娉婷跳舞再一起开屏,白娉婷瞧了笑的合不拢嘴。 白娉婷从牧场那边过来就去了寻荷小筑找了一些医书来看,看了一会儿又开始运功,练了一个小周天之后去温泉那边泡澡。 “莲仙,怎么又恢复成小姑娘的样子了?”白娉婷从温泉之中上岸后,打趣莲仙道。 “主人,我发现还是做人好,一条鱼游来游去很费力,而且还是在没有水的情况下。”莲仙解释道。 “我也觉得做人好。”白娉婷笑道。 “有了牧场,我发现这个空间更好看,更热闹了,谢谢你莲仙,我的随身空间里,你的功劳最大,你把这个空间打理的这么和谐美好,美丽富饶,让我看了满心舒适。”她又向莲仙感激道。 “主人,你对莲仙好,莲仙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莲仙上前拥住了白娉婷,伸手用法术帮白娉婷的头发吹干了。 白娉婷感动道,“我想开面馆了,你如果能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吃一次我亲手做的面就好了。” 莲仙闻言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主人心中有我,主人她喜欢我呢!好开心,好开心!” 白娉婷第一次把自己在现代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莲仙知晓。 “主人,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穿越时空回去?”莲仙问道。 “是啊,最好能回去,我惦记我祖父和哥哥们。”白娉婷想起现代的那些家人,忍不住湿了眼眶。 “除非遇到九星连珠,我可以使出法力让你带着随身空间回去现代,只是会在半道上遇到时空漩涡,然后主人你会再次穿越。”莲仙见白娉婷这么伤心,忍不住说道。 “什么?还会穿越啊?万一穿越去了原始社会,那我还回的来吗?”白娉婷一想起原始社会的人们都是吃生肉的,心中一阵恶寒,顿时打消了穿越回去的想法,只能暗叹既来之,则安之,自己现在好得是一个逍遥的地主婆了。 “回不来的。”莲仙叹了口气。 “罢了,不提这事儿了。”白娉婷的视线看向远处,她的脑海里想着升级的事情。 今个升级到第十六级! 但见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一倍。 现拥有田地五百一十二亩、池塘一百二十八口、菜地四百八十亩(其中有六块红土地)、灵山一百二十八座(上面植有黑松)、药田一百九十二块。 如今空间也瞧着大了许多,等自己的面食店开张,这空间仓库里的小麦等农作物可都有了好去处了。 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白娉婷躺在床榻上睡觉,一会儿就睡着了。 七日后,白娉婷从林伯找来的聂师傅那边得了十套漂亮的餐具。 白娉婷看的爱不释手,可都是她画的卡通图案,比如流氓兔,熊出没,白雪公主等等,匠心独运的烧制在餐具表面。 这些餐具是为了白记面馆才特地让聂师傅烧制出来的。 白记面馆就开在白鹿书院附近。 白娉婷见今个一早天气极好,鸟语花香,清风拂面,怎么都不像下雨的日子,所以她带着阿若一道去了白记面馆。 白娉婷心道这林伯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整个面馆完全按照她所设计的图纸来装修的。 只见整个店面漂亮体面,大门重新上了暗红色的油漆,铮光发亮,门楣上是白娉婷亲笔题写的店名——白记面馆四个大字,牌匾的右下角是白家产业的标志性的梅花图案。 进入店里,只见店铺里非常的干净敞亮,为了防尘,白娉婷让林伯找人将铺子的地面全铺上了原木地板,连四周的墙面都用厚厚的光滑的绢布给遮了。 房顶也用琉璃瓦设计,铺子有个收银台,收银台上方悬挂了一排写着面类吃食点心的牌子。 再收银台旁边摆放了四排各分三层的两面开口的木柜子,没有柜门,而用白色的细纱做成了帘子挂在柜子外边,既能防尘防蝇且显得美观大方。 里面是打算放现挤的羊乳,或者榨的橙汁,苹果汁之类的饮料,或者女儿红,幽州竹叶青,葡萄酒等酒类。 弄了那一帘白色的细纱,可以觉得透明不挡光线,能让进店的顾客直接了当的看见柜子里摆放的各色点心。 让顾客们高高兴兴的自由选购,这收银的木质柜台,用的是花梨木打造的,那柜台上还印制了好多印有梅花标志的厚包装纸放在上面,将来可以用来包装小笼或者馒头之类的点心,新颖好看又干净。店铺的四角各摆放了一盆高大青翠的龟背竹,整个铺子给人的感觉既舒适又觉得整洁。 进入后厨,厨房里也收拾的干净整洁,房顶做成了漂亮舒适的木质顶棚,另外屋后的四间房子也修整一新,屋内床帐被褥等都是崭新的,这四个房间相当于员工宿舍。 白娉婷前后看了一遍,非常满意,让阿若从马车上拿出在家里提前写好的数张红色的海报交给林伯,叫他派人去贴在街小巷,尽量让人们都知晓这里即将开一间面馆了,而且还是白神医家的产业,这叫提前打好广告,积聚人气,为面馆开张做好前期准备。 海报上写着,“你想吃顶尖的美食吗?那你快来吧,白记面馆让你回味无穷,开业第一日,前八十八名顾客会有神秘礼物相赠,礼物发完为止,一切活动解释权归白记面馆所有。” “这几天肯定有人来办会员卡的,你安排人在这儿守着。记住了一定要那人的亲手按的手印,还有一定量的金额,否则不给办!”白娉婷嘱咐阿若道。 “明白了,大小姐。”阿若笑着点点头。 白娉婷又仔细交代了布置白记面馆的那几人一些注意点后,就带着阿若出来了白记面馆。 “白姑娘,我们家夫人想好好谢谢你。”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拦住了她们主仆的去路。 白娉婷扭头一看这个护卫,发现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真的又想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 “你们家夫人是?”白娉婷疑惑道。 “我们家夫人是你前些日子救的惊了马的那个妇人。”那个护卫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现下你们妇人和那小姐如何了?”白娉婷被他一提醒,方才恍然大悟笑道。 “夫人的身子好多了,只是小姐的身子有点羸弱,是以,我们夫人才要想让你去见上一面,也好给咱们小姐治病。”那护卫瞧着彬彬有礼的样子,白娉婷心道莫非真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我家老爷是滨州宣抚使,那日你救下的妇人正是我家老爷的夫人……”那个护卫见白娉婷问起,索性一次说完了。 白娉婷一想自己原来救了个官员家属啊,那也是好事啊,衙门里有人,自己也好办事。 “我起初去了回春堂,他们说你去了白鹿书院这边,我才又骑马赶来,幸好赶上了,此时你能同我走一趟吗?我们家夫人非常惦记你。”那人说道。 白娉婷看他的穿着打扮觉得他不是撒谎之人,于是白娉婷主仆俩跟着他坐马车去了一趟陈府。 陈府大厅,白娉婷仔细打量了下男主人和女主人。 男主人就是陈宣抚使,年约二十八九岁,名叫陈通榆,此人身形健壮,远瞧着是一个端方严肃的男人,身着一身蓝色的锦缎如意云纹直缀,腰间束着深蓝色的白玉腰带,腰带上系了一枚羊脂白玉的镂空的圆形玉佩。 站他旁边的是一位温柔大方,气度亲和的美妇人江氏,二十左右的年纪,她就是上回白娉婷在半道上她惊马,然后她救下的那个妇人,此时她一身桃红色妆花缎的遍地缠枝芙蓉纹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藕荷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金镶玉的芙蓉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丝帕正激动的抹泪呢。 “老爷,如果不是白姑娘那日正巧有事儿经过,我和籽儿可就没命了。呜呜呜……” “你快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哎。”陈通榆见他妻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心中很是难受。 “白神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瞧笑话了。”江氏抬手拿着丝帕擦了眼泪说道。 “不碍事的,那日的事情想必一定让你和令爱害怕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是啊,籽儿这几日夜晚也做噩梦呢,我之前身子骨也不大好,今个我觉得好些了,就让人去寻你了,幸好找到你了。白神医,请受我一拜。”说着,江氏就想对着白娉婷下跪。 白娉婷忙起身阻止了,上前把江氏搀扶起来,然后笑着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何必这般冲我下跪,真是太客气了。心意到即可。” “本来我应该亲自去回春堂拜谢你的,只是我又怀上了,着实不方便,方才要牛甘去寻你来。还请白神医多多担待。”江氏歉意道。 “你又怀上了是好事,恭喜你们。算算日子,可真凶险,那日幸好我救护及时,所以陈夫人你这一胎坐的稳妥的,如此你只需要好好安胎就没事了。”白娉婷主动为她号脉之后,笑着说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陈通榆很高兴,想要送礼物给白娉婷,但是白娉婷给婉拒了。 “你若想真的谢我,不如等我的面馆开业那日,你多带几人来捧场……”白娉婷见陈通榆两口子还是坚持要送礼物给她,她摇头笑着说道。 “施恩不图报,你们这是做什么?”白娉婷见他们执意送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给自己,她觉得太贵重,不太好意思要。 “白神医,你是好人,你就收下吧,籽儿是我们俩的命根子,当初如果没有你,哪里有现在的籽儿。”陈通榆一定要白娉婷收下。 “好的,我收下就是了。”白娉婷见推辞不了,于是便收下了。 接着陈通榆让人去把籽儿抱来。 籽儿见到白娉婷一点也不陌生,笑着说道,“漂亮姐姐。谢谢你。你肯定是我娘亲这几日惦记的白神医吧?” 软糯的声音配上粉嫩的小萝莉面孔,彻底秒杀了白娉婷。 白娉婷把籽儿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我给你诊脉,可别动哦。” “身体还是虚弱了点,还是要增强锻炼,这样吧,你们让她从小就练五禽戏。”白娉婷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什么是五禽戏?”江氏好奇道。 白娉婷于是把五禽戏说了一遍,又让阿若做了个示范。 白娉婷又在旁边仔细讲解,果然让陈通榆和江氏起了好奇心,两人让下人们退下,夫妻双双学了起来。 白娉婷见他们都学了五禽戏了,然后又交代了他们的厨娘怎么给籽儿做营养的药膳,一一讲解了之后,已经快过了晌午了。 陈通榆让人摆了丰盛的午饭,让白娉婷主仆吃。 白娉婷也没客气,吃了午饭后就告辞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江氏拉着白娉婷偷偷问道,“白神医,你可知晓我这一胎是男孩的可能性大还是女孩子的可能性大?” “等三个月后,我再来给你把脉,你便知晓答案了。对了,我本不该问,只是看你怀孕,我才好心提醒,上次那马儿惊魂事情可是人为?”白娉婷问道。 “是一个有野心的姨娘买通了我身边的人,让他给我的马儿下药,起初死不承认。后来我直接寻了个由头把那人发落了,只是奈何不了那个姨娘,如今我怀了身孕,老爷生的俊美,那些个姨娘怕是蠢蠢欲动了。”江氏知道白娉婷为她和腹内的孩子好,于是她也倾心相待,把自己心里的苦水道了出来。 “夫人,你是正室,还拿捏不住那些个妾室吗?陈老爷的妻子就你一个,等你顺利的生下孩子,你想怎么打压还不是你说了算?为今之计,你还是好生保护你的两个孩子吧。”白娉婷猜测这宅斗可真麻烦。 “多谢白神医开解。”江氏一脸感激,还让贴身丫鬟金桃送去了府衙门口。 “谈不上开解,只是希望你和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白娉婷还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 “姐姐,你这么一说,我是更不想嫁入什么大宅门了,我看我还是学着姐姐在家招婿吧,这样我在家也有底气说话。”在锦园吃晚饭的时候,白婉婷是这么和白娉婷说的,当然也是因为白娉婷和白婉婷说了陈家内宅的事情,惹的白婉婷很是厌恶宅门婚姻。 “合着咱们俩的身份也和宅门无缘,所以就不必庸人自扰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吃了晚饭后,你别绣东西了,早点歇着,我先回房了。”白娉婷已经吃好了晚饭,放下碗筷让仆人们收拾之后,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锁上房门,白娉婷匆匆忙忙的进入了随身空间。 “主人,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你怎么才来?”火麒麟闹闹不满的说道。 “我今个挺忙的,好容易打发走了我的妹妹。闹闹,你终于从平阳关那边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白娉婷激动的问道。 “平阳关那边易守难攻,张润扬还受了重伤,我这次回来是来问你拿金疮药和解毒丸的,虽然我夜晚乘着大家都休息,主动给他输了真气,但是还是需要药物来辅助治疗的。”闹闹把自己在平阳关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么严重啊?他咋会受伤的?他不是有我赠送的金缕战甲吗?”白娉婷一听闹闹说他受伤,火急火燎的急切问道。 “是内部出了内鬼,在楚张二人的吃食里下了软筋散,然后上战场的时候,敌人找到了一字龙蛇阵的缺口,张润扬为了救楚秀弦,身挡数箭,如今虽然救活了过来,但是失血过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闹闹说的话让白娉婷听的心惊胆战的。 “闹闹,能带我去见见他吗?”白娉婷心中焦急。 白娉婷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张润扬的情形,当时他是背着身受重伤的楚秀弦来的。 怪不得两人的关系那么好,其中是以生命和血做代价的。 此时她对张润扬很是佩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么好的人,她不会让他死的。 那边是战场,她虽然可以穿隐身衣过去,但是也许会把张润扬吓一跳的,罢了,还是让闹闹把药带过去吧。 “闹闹,你帮忙把张润扬需要的药带过去,对了,你有办法把这些灵马也带过去吗?”白娉婷发愁了,问道。 “可以,我可以对着灵马吹一口气,让它们变小,我带它们去平阳关,但是你应该写封信,是你让我帮你把书信带过去的,信里说明是你暗中让人把灵马运去战场的。”闹闹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闹闹,你给我出的主意真好,我马上去写信。”白娉婷高兴的说道。 莲仙已经帮白娉婷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白娉婷认真把书信写好之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才交给了闹闹。 白娉婷乘着无人注意,把闹闹放出了随身空间,瞬间,闹闹变成了大雕,带着一群灵马飞向了平阳关的方向。 深更半夜的,这种奇观没有人看见,白娉婷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屋好好歇息,准备过几日的面馆开业典礼。 挑了个吉日,白记面馆终于开张了,一挂喜庆的鞭炮放响,后厨里赵娘子带着雨蝶雨莲两个丫头,身着统一的漂亮的石榴红衣裙,系上漂亮的灰色绣熊出没的围裙,几人一阵忙碌,前面铺子里陆续摆上了各种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葡萄酒,苹果汁,花生酱等等。 陈通榆还把知府闫大人也叫来了,还有他的几个同僚,白娉婷一瞧他们来了,就安排了剪彩,剪彩一结束,再撒了一些彩色的纸屑和飘带,然后让林伯把陈通榆一行人带去了雅间。 每人一碗双浇头的面,熏鱼和猪大排为浇头,洒上碧绿的葱花,特殊的肉汁加鸡汁,最重要的是这汤的原料来自白娉婷的随身空间,这面条的香味堪称香飘十里。 白娉婷见翡翠小笼包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开面馆的设想也不算失败吧。 白娉婷在海报上说的神秘礼物是她亲自设计的一套叶子牌,还专门讲授玩法,也就是说,相当于现代的扑克牌。 若顾客是青年男子,就发绘着春宫画的叶子牌,如果顾客是老人,就发画着寿星的叶子牌,还写了五禽戏怎么练习,如果顾客是小孩子,就发卡通系列的,比如喜洋洋灰太狼的故事,或者三只小猪的故事,有趣又好玩,如果顾客是年轻女子,就发写着美容保养小秘诀,比如黄瓜切片敷面,绿豆沙敷面等等。 当日,白记面馆一开张,里边的面香味溢满了整条大街,吸引的大人孩子都蜂拥而来,白娉婷将价格定的比普通面馆稍贵一点,大多数人都能吃得起,一时间店里人潮涌动,忙的收银的阿若满头大汗,不一会儿,柜台里摆放的酒水饮料也被抢购一空,有那没有买到的顾客就禁不住懊恼不已,几个馋嘴的孩子拉着自家父母站在面馆门口,不说为了吃面,光那神秘礼物就好喜欢,孩子们一急,那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此时林伯吹了三声竹子哨,意思是让大家稍安勿躁,然后他把白娉婷之前吩咐的话,给站在门口大声宣布了。 因为刚开业,准备的原材料有限,今天的面条已经供应完了,如果想要,请大家提前预定明日的。 于是大家伙又急忙预交定金,纷纷定下明日的供货。自然这也是白娉婷另类的一种营销手段,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生意这么好,姐姐,你为什么不在面馆的基础上再弄一些糕点搭配着卖呢?或者改良一下饺子。”晚上,白婉婷拿出自己无聊的时候去厨房里捣鼓的彩色水饺给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了点点头,忙道,“婉婷,你越发聪明了,我明白,你这是想增加咱们面馆里的面点的多样性。如果有彩色面,彩色饺子,彩色馒头,彩色馄饨,是不是更能激起人们的购买欲呢?” 白娉婷知道那彩色水饺其实就是这么来的,用菠菜榨汁,备用,南瓜紫薯蒸熟后压泥备用,紫薯泥很干要加些水,接下来菠菜汁,南瓜泥,紫薯泥分别加适当面粉和成面团,醒两刻(相当于现代的30分钟)就差不多了。 “姐姐,我的那些同窗们还说白记面馆里的食物都很好吃,还说想在里面包场过生辰呢。只是我瞧着咱们白记面馆的空间真不算大。”白婉婷想起别人说的,便愁眉苦脸的说道。 “也不难,马上隔壁那家点心铺子的生意不好,咱们让林伯找那家的东家谈个合适的价格给盘下来便是了。等两边的墙打通了,咱们就能把面馆和点心铺子一起做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启禀大小姐,二小姐,大门外有一年轻男子想要求见你们。”雨蝶迈着小碎步走过来把门房那边的话给传了过来。 150牙科诊所,后宫争宠 “那人是谁?”白娉婷问雨蝶。 雨蝶摇摇头。“那人并未报上全名,只说了一个姓氏傅。” “姓傅?莫不是琰雪哥哥?”白婉婷闻言惊叹道。 “带他来大厅那边吧。”白娉婷猜测也是傅琰雪,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回来了。 白娉婷姐妹俩猜的没错,来人确实是傅琰雪。 “琰雪哥哥,你怎的这么晚了才来?”白娉婷皱了皱眉,好在这儿也没有人说闲话。 “白天到的滨州城,一时之间没有找到锦园在何处,后来在吃了晚饭后,得掌柜的指点,所以我找到了你们这儿。真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们姐妹俩已经发展的如此之好了。”傅琰雪感触颇深。 “今个太晚了,明日好好叙旧,你这么晚来,就去住叶郎中隔壁的那个屋子吧,来福,你把傅公子带去竹院那边休息吧。”白娉婷眼瞧着夜色已深,马上对来福说道。 来福点点头答应了。 傅琰雪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和白娉婷说,但是白娉婷借口天色太晚,他也不好再说了,于是他留恋的看了一眼白娉婷,适才跟着来福去了竹院那边。 “姐姐,那我先回屋去歇息了。”白婉婷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带着丁香等人回去歇着了。 白娉婷闻言轻轻地颔首,嘱咐诗情画意等人也赶紧去歇息吧,她这儿不用人守着了,再锁了房门,去随身空间里练习武功。 在随身空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次日白娉婷梳洗打扮吃了早饭,雨蝶过来禀报说傅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娉婷让人带他去赏荷亭见面。 “昨个烛光下倒不觉得,今个一瞧才发现琰雪哥哥你瘦了。”白娉婷感叹道。 “你不是说过男孩子太胖不好看吗?比如那个令狐旦?”傅琰雪笑着说道。 “令狐旦那是太胖了,琰雪哥哥,你又不胖,对了,你去西域那么长时间,可是学到了什么东西?”白娉婷好奇道。 “我的医术兴许比不上你,毒术肯定比你强。”傅琰雪的意思是他这几年去西域是去学习制毒了。 “你难道是去跟西域的毒医学本事去了?”白娉婷猜测道。 “对,总觉得在白鹿书院学那些医术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自己对制毒挺感兴趣的,所以我就去学了。”傅琰雪笑道。 “你既然回来滨州,如何不回去沈家村?”白娉婷笑着问道。 “我来看你一眼就离开,此次我是跟随师傅回来的,恰好师傅要去皇宫,我想见你,就禀了师傅回来了。”傅琰雪深情的眼神看了过来。 白娉婷低头,心想着自己就当没有看见吧。 “娉婷妹妹,这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香膏,对女孩子的皮肤有美白的效果,你收下吧。”傅琰雪把放在精致木雕盒子塞到了白娉婷的手中。 此时赏荷亭这边除了白娉婷和傅琰雪,没有其他人。 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人此时会不走过来。 “傅琰雪?真是许久不见。”来人正是叶溯,他今个休沐。 “叶溯?你如何在娉婷妹妹的锦园里?”傅琰雪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昔日的同窗。 “我是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叶溯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傅琰雪看着叶溯,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所以叶溯能在锦园这边自由出入。 “好久没有遇到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酒?”叶溯问白娉婷和傅琰雪。 “琰雪哥哥不一定有空的。”白娉婷笑着摇头。 “娉婷妹妹,你说对了,我还真没有空呢,此时我也该走了,娉婷妹妹,你可一定要用用我送你的西域香膏。”傅琰雪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你难道还要去西域吗?”白娉婷也从凳子上起身,追问道。 “是要去西域的。我还有两年才能算全学会我师傅的本事。”傅琰雪笑着说道。 “好的,你自己一路上小心,对了,你家里需要我给你捎口信吗?”白娉婷问道。 此时白娉婷和傅琰雪说话,倒是把叶溯给冷落了,叶溯心中不愿,他是来找白娉婷算账的,也不知道白娉婷上次和那刘姑娘说了什么,现在不止刘姑娘讨厌他,就连其他来瞧病的女病患也离他远远的,今个他让人一打听才晓得是白娉婷胡乱掰了他一个什么独特的癖好,好吧,他今个是来找茬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久别重逢的傅琰雪这个同窗。 “不必了,家里嘛我自己会有安排的。”傅琰雪淡笑着摇摇头,然后白娉婷送他到了门口。 在看着傅琰雪骑马离开后,白娉婷适才摩挲着手里捏着的木雕盒子,香膏?真的只装了香膏吗?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叶溯见白娉婷出神的望着远方,他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呢,你提醒我做什么?”白娉婷睨了他一眼,便吩咐诗情把木雕放回她的房间去归置好。 “我为什么有那独特的癖好,是不是你说的?”叶溯挨近白娉婷质问道。 “还不是为了帮你赶跑缠人的刘姑娘吗?你此时来指责我做什么?早干嘛去了?我帮了你,你还指责我?太没良心了!”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去了回春堂。 叶溯则一路跟着,抓耳挠腮的想要解释,可是他心中还是挺郁闷的。 一个不当心,叶溯走的太快,鼻子撞到白娉婷的后脑勺去了,可疼死他的鼻子了。 白娉婷扭头看见叶溯他捏着他自个儿的鼻子喊痛,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叶溯气的吐血。 “我难道还不能笑了吗?叶郎中,你好霸道。”白娉婷损了他一句就去制药室瞧瞧了。 制药室那边的人已经把白娉婷安排的做假牙的模型都已经弄了出来。 “大小姐,我觉得还是在回春堂这边专门开辟出一个牙科诊所比较好,这回春堂的名声响亮,如果加上个名字叫做回春堂牙科诊所,也方便揽客。”画意观察了许久说道。 “好的,你这想法不错。呀,叶郎中啊,你跟在后面是想听墙角吗?”白娉婷见叶溯跟着身后,问道。 “谁说我在听墙角了,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在听。”叶溯忍不住反驳道。 “刚才画意丫头的话,我也挺赞成的,现在来回春堂瞧病的病患多,如果牙科诊所开在回春堂边上,那么来瞧病的病患一定会很多的。”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她也觉得他们这么个说法也是对的,这开门做生意还不是图客似云来吗? 接下来,白娉婷每日里和诗情画意忙着找人装修隔壁店铺,请人将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门框窗户也重新上了一遍红色的油漆,在大堂和后面的每一间诊室病房都悬挂了许多颜色柔和的纱帘窗帘门帘之类,检查用的小塌上也铺上了温馨漂亮的绣花床单,就连每一张椅子上都铺着竹子编制的椅垫,不仅清爽而且瞧着整洁,看起来温馨漂亮,门口悬挂了一只匾额,上面白娉婷亲自手书:回春堂牙科诊所,五个黑底金字,字体娟秀,字的右下角画着代表白家产业的一朵盛开的梅花,整个铺子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让每一个来到诊所的人都禁不住会放松心情,神清气爽。 许郎中在牙科方面是出类拔萃的,连着带出来三个徒弟也是极为妥帖的。 其中一个是男的,名叫白风,两个女徒弟,诗情和画意,男的可以帮男病患瞧牙齿,这样也不尴尬,诗情也能帮女病患瞧病,倘若还有其他的病症,可让画意带去旁边的回春堂瞧病。 白娉婷让诗情当回春堂牙科诊所的掌柜的,画意办事牢靠,也让画意去帮衬了,因为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接替画意伺候自己的人选,是以,她还在犹豫。 布置好了一切,白娉婷选了一个吉日,林伯在门口放了一挂吉祥的鞭炮,回春堂牙科诊所正式开业了,铺子里全都安排妥当了,许郎中在坐诊,雨蝶被调来抓药,白娉婷升诗情为铺子的掌柜的,统领铺子里的一切事宜,并和画意分别轮流坐诊,帮着看女病人的牙齿,又将锦园那边的白电和白雨弄来维持回春堂牙科诊所的秩序,顺便当招待。 白娉婷想起现代有矫正牙齿的项目,于是她和许郎中一说,许郎中那厮是个聪明的,立马从锦园里挑了一个牙齿不好的丫鬟过来矫正牙齿,没曾想,还真弄的像模像样的。 白娉婷晓得古代没有钢丝这种东西,于是想到了用柔韧度极好的马尾代替,用空间灵泉刷洗了一遍后,这马尾的柔韧度更好了。 因为原来在回春堂时牙科病人就很多,现在只不过把牙科诊室挪到了原来铺子的旁边,环境也变得更加漂亮舒服,也更加使病人感到无比的方便和更加有私密性,谁愿意把来矫正牙齿的事儿公诸于众呢? 铺子开张才八日,病人的流量便是原来的两倍还多,甚至于好多大家豪门的夫人带着闺秀都来这里看病矫正牙齿,白娉婷看诗情画意两人实在忙不过来,于是又把对牙科疾病了解比较多的雨杏也调了过来,这才缓解了诗情画意两人的压力,白娉婷身边又带了个雨桃,让她也学习牙科方面的知识,等学成了之后,也好帮诗情画意的忙。白娉婷又主动留在铺子里亲自指导这几人接诊抓药,直到铺子里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这才回家去准备下一个美容养身会馆的整修和开业。 白娉婷这天在坐诊,主要是这几日许郎中忙疯了,他等来了休沐日,白娉婷就顶替他的位置,不过只说看女病患的牙齿,男病患的话让等许郎中明日来了再瞧。 此时吃了午饭,病患不是很多,白娉婷正想歇一会,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外甥女,我这牙齿不好,有些吃食还咀嚼不动呢,所以来请你给我瞧瞧吧。”说话的人是白娉婷的舅母丁氏。 白娉婷点点头,心中却是烦蓝氏娘家的亲戚的,可是毕竟关系摆在那里,如果直接把丁氏给赶出去,让病患们瞧见了,万一说三道四的传的自己名声不好听就不好了。 “舅母,你具体说说看你现在哪些吃食咀嚼不动?”白娉婷笑着问道。 “就是那些硬的东西,比如我吃苹果吧,咬的太用力连腮帮子都是疼的,有时候睡觉也睡不着,哎,难道是我年纪大了的缘故吗?”丁氏烦恼道。 “你也别多想,你这叫下颌关节炎,属于慢性病,只能保守治疗的。”白娉婷说道。 “那怎么个治疗法?”丁氏担心的问道。 “我给你开点儿止疼的药,然后热敷。”白娉婷笑着拿起毛笔刷刷刷的给丁氏开药方。 丁氏见白娉婷对自己态度很好,不由地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上次自己得罪了白娉婷,白娉婷会怨恨自己呢。 “舅母,你去抓药吧。好了,下一个。”白娉婷见丁氏似乎还有话和自己说,她才懒得搭理呢。直接喊下一个。 丁氏见白娉婷这边的牙科诊所确实很忙,只能起身去跟着白雨去抓药。 等丁氏走了之后,白娉婷招手让阿若跟着去丁氏家瞧瞧是不是丁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事情想求她? 隔日晌午,白娉婷从阿若的口中得知丁氏和乔氏吵架了,据说还打起来了。 “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阿若说道。 “罢了,就当不知道吧。你累了,先下去歇着吧。”白娉婷见阿若显得疲惫,便让她退下了。 白娉婷把近几日的脉案都整理了一下记录下来。 正忙的当口,来福来报说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要把她故友的信亲自交给白娉婷。 白娉婷一脸狐疑的见了那人,谁料那人竟然是一个太监,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白娉婷瞧。 礼物是宫里拿出来的一支水头极好的白玉雪芙蓉簪子。 “是阮贵人给我的信和礼物?”白娉婷拆开来看了一下,心中一沉,阮贵人这是破釜沉舟吗?五娘,你牺牲的代价会不会太大?当初她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有料到她竟然一直记在心上。 白娉婷曾经和她提过花药浴可以使得女子体香撩人,皮肤白皙,可是唯一的缺点人是变得美白了,但是不会有子嗣命。 “哎!当初我可是给了她不少美颜的法子的。”白娉婷长叹一声,后宫果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白娉婷心想既然她已经下了决定,她还是想写封信放在药方一起,希望还能劝阻她别用。 “这样吧,我写封回信,你给她带过去。”白娉婷虽然不知道阮贵人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人出来给她捎口信给自己,作为朋友,她还是想帮她一点,毕竟她也在利用阮贵人。 “我家主子的选择果然没错,白姑娘,奴才替贵人主子感谢你。”那人朝着白娉婷下跪磕头了。 “你快些走吧,回去的晚了,莫要让她等着急。”白娉婷心想等楚秀弦和张润扬的军队打过去,这楚燕帝一死,阮贵人的命运堪忧啊。 楚国后宫。 阮贵人不曾仔细打量过御花园是何种模样,今日慢慢走,慢慢瞧,倒觉得这些花被修剪得极其漂亮。她是个俗人,没瞧出这些花被修剪得失去灵气什么的,只觉得这些花各个开得极好,连一片枯叶都没有,打理得非常漂亮。d 暗自叹息一声,自己这种俗气的人,还真能贱命一条的活在这后宫之中,若是遇到钟灵毓秀的水晶人儿,只怕会哀戚痛苦一番,然后在后宫中痛苦挣扎吗?至于是不是,谁也不知晓? 也不知道薛春能否如愿把信交给白娉婷那边,她觉得自己这么漂亮了,可还是觉得不够,到了宫里,才发觉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如此她更需要美容养颜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跑远了,阮贵人努力拉回奔腾的思想,扶着宫婢玉竹的手还未走出多远,就见到一个明艳宫装的丽人带着几个宫女逶迤而来。 “见过敬妃姐姐,”看清这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敬妃,她屈膝一福,细细打量敬妃,只见她穿着浅粉色绣白花罗裙,头发被梳成精致的灵蛇髻,右鬓插着一支蜻蜓金丝嵌玉步摇,随着敬妃前行,那蜻蜓金翅竟微微颤动,下方的流苏也随着微颤,说不出的美妙。 “贵人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你我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哪能这般生疏客气了?”敬妃伸手虚扶阮贵人,因着这动作,那发鬓间的蜻蜓再度摇晃起来,竟似要展翅欲飞似的。 “敬妃姐姐这发钗好漂亮,叫妹妹竟移不开眼了,”阮贵人语带艳羡的看了眼那精致的蜻蜓步摇,不得不说这支步摇委实漂亮,她心中好生羡慕。 敬妃显然对阮贵人的反应很满意,她笑意中带着几分娇羞与得意,“妹妹喜爱,本宫本该赠之,只是这蜻蜓步摇乃皇上所赐,倒不敢赠人了。” “既是皇上喜爱姐姐赐给姐姐的礼物,妹妹怎么能夺人所好,更何况这步摇戴在姐姐发间正是相配,给了妹妹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阮贵人仍旧表现得大度,语气中带着一份艳羡,却不会让人觉得嫉恨。 敬妃对阮贵人的反应很满意。 “对了,本宫看你这皮肤真是嫩的掐的出水来,可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私密方子?”敬妃似不经意的一问,让阮贵人闻言心中一突。 “妹妹不过是喜欢喝内务府送来的羊乳罢了,之前也问过太医,说羊乳喝多了可以美白肌肤的。”阮贵人娇嗔一笑。 “是吗?本宫倒是第一回听说。”敬妃若有所思。 敬妃带着笑意而去,阮贵人看着她的背影,面上笑意不减,她的美容法子岂会轻易泄露? 玉竹见自家主子神色淡然,眼神却有些飘忽,便知她已经想到别处,又不敢出言打扰,只好小心扶着她免得摔倒在御花园。 “主子,瞧这芍药开得真漂亮,”玉竹见到一簇艳丽的芍药,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阮贵人适才收回神,看见这芍药,不由地想起了写芍药的诗句来。 “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 “这种芍药尚还有一个别名,叫粉池滴翠。”好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个声音因为实在太过美妙,所以阮贵人记得很清楚,她屈膝行礼道:“见过叶贵嫔娘娘。”。 “不必多礼,”叶贵嫔的声音柔得足以掐出水来,她看了一眼那几朵开得正艳的粉池滴翠,笑着说道:“这种芍药算不得名品,若论艳当属东方红这品种,论清美当属冰清,这粉池滴翠却是不够艳不够清灵,在这御花园中,只是一般般而已,难为它能入了阮贵人妹妹的眼里。” “嫔妾不过一介俗人,瞧着花好便喜欢的紧,却不知道这些芍药还有这么多品种。”阮贵人笑答,“不过各花入各眼罢了。” 叶贵嫔面带笑意道:“有阮贵人妹妹说的这话,这粉池滴翠即便不打眼,也合该开得再艳些了。” 这叶贵嫔便是先前一起和阮五娘一道选秀的祝叶儿,最近颇为受宠,所以此时有点儿趾高气扬的样儿。 待叶贵嫔走远,阮贵人方才低笑出声,这叶贵嫔哪里是跟自己谈芍药,不过是拿这粉池滴翠给她下马威罢了,变着法儿说她阮贵人的容貌不是最美的,气质不是这后宫最好的,别老想夺得皇上的宠爱。 不过是贵嫔而已,又不是贵妃,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子…”玉竹等宫人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叶贵嫔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担心的看着阮贵人。 “告诉内务府的奴才,这几日送往芳烟殿的花要准备些粉池滴翠,我倒是对这花甚是喜欢。”阮贵人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绢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静嫔有了身孕之后,楚燕帝倒是翻了其他后宫佳丽的牌子,比如今晚翻了芳烟殿阮贵人的牌子。 如今芳烟殿也算得上是得宠的主儿,但是比起叶贵嫔之人,尚且差了些,所以皇上翻其牌子,当真不如静嫔请出喜脉那日打眼。 楚燕帝来到芳烟殿时,见一个景泰蓝的蓝色长茎细瓷瓶中插着几支粉池滴翠,随口问道:“爱妃竟是喜好芍药,明儿让内务府送盆黄玉衣那个名品芍药过来。” “皇上可别浪费那等名品,嫔妾不过见这些花开得好看便叫人送了些来,若真送盆来,待过几日,皇上来瞧恐怕只能见枯枝了。”阮贵人捂嘴笑道。 楚燕帝微愣,他倒是没有想到阮贵人这般直接拒绝了,若是其他女人,不管得了何等赏赐,也只会高兴谢恩的。  “爱妃不喜这些名品?”楚燕帝见阮贵人这般,倒真有了几分刨根问底的兴致。 “皇上这话可是取笑嫔妾了。”美人眉目一斜,便又是另一种风情,阮五娘做这个动作极其自然,比那些故作娇羞来得更加美妙,“花虽然是花,可也有生命,摆在那儿瞧瞧便是,摘下来反倒没了生命,何苦来哉?” “爱妃倒是实诚,朕喜之。”楚燕帝被这眼一斜,心有些痒痒,在阮贵人的唇角偷了个香,“不过在朕瞧来,爱妃便比那芍药还要来得娇艳几分,不若让朕好生品尝一番。” 楚燕帝在朝上被那些奏折气的要死,有御史弹劾宫中用度问题,而且南方那边的战事也麻烦,眼看平阳关快守不住了,真是急死人,更有传言说楚燕帝子嗣方面不行,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就无一人生下男孩呢?静嫔虽然有孕,可是也不一定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男孩吧? 再者楚燕帝现如今只立了个皇贵妃,却不立皇后,大臣们都在谏言希望皇上立后云云。 楚燕帝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心烦着呢,所以来阮贵人这儿找自在。 阮贵人心想,既然皇上说她比花还来得娇艳,这动作怎么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所以这话里,品尝是真的,至于比芍药花还娇艳之类的纯属胡扯,化成一句话就是朕饿了,爱妃快点来喂。 圈圈叉叉是个体力活,尤其是对方的行为比饿狼还凶狠时。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楚燕帝已经着好龙袍,正伸展着手臂由宫女跪在地上整理袍摆。见到阮贵人醒来,楚燕帝和颜悦色道:“爱妃睡得还真沉。” “皇上……”阮贵人只是媚眼如丝的看着楚燕帝。 “爱妃这皮肤真是雪白,好似羊脂白玉,越瞧越让人爱不释手。”楚燕帝穿了朝服之后,还不忘在阮贵人的身上摸了一把。 “皇上,可不能误了上朝的时辰。”阮贵人趴在床上,笑着说道。 “今晚朕还来。”楚燕帝瞧着阮贵人那洁白无瑕的身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发觉自己如果一个月不来一次芳烟殿,他的心就痒痒的,而且在圈圈叉叉方面也不是很有兴致,可一来芳烟殿,他摸着爱妃的皮肤,再圈圈叉叉啊怎么个爽字了得。 半个月后,阮贵人拿到了白娉婷的一封信。 看完之后,阮贵人就把这封信扔熏香炉子里了。 “当真不会有子嗣了吗?”阮贵人自言自语着,她如果没有子嗣,那么一个人老死宫中有什么意思。 “主子,等你位分提高了,不是可以抱养别的低位妃嫔生的孩子吗?主子如今只能放手一博了。”玉竹她在宫里的几年日子里,也见过不少手段。 以前教养她的姑姑便说过,在后宫之中,说话越是温柔的女人越可怕。她看着阮贵人面上淡淡的笑意,缓缓的垂下了头。 教养过她的姑姑还曾说过,在这后宫之中,宁可跟着一个够狠的主子,也不能跟着一个心善手软的主儿。在这种地方,主子不够狠,做奴才不过是跟着一起遭罪罢了。 后宫中,忠奴不侍二主,非忠奴者不得善终。玉竹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皇宫是个大赌场,买定离手不可悔,她这赌注便下了,希望阮贵人能成功。 白娉婷书信上写的内容,还是刻画在阮贵人的脑子里的,她说要想博得盛宠,必须每日用这张药方弄成花药浴,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容貌皮肤可以变美,但是一辈子不能生育。 “罢了,我已经决定了,谢谢你。”阮贵人对着滨州城的方向轻轻地喊道。 隔得这么远,白娉婷并不能听见这话,但是白娉婷有把握这药方一定能为阮贵人夺宠成功。 白娉婷今个去白鹿书院探望林夫子。林夫子高兴的拿出了一封信,还真是张润扬给她的来信。 “平阳关大捷,啊,真是太好了。”白娉婷看到信上的内容,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啊,我当初也担心润扬那孩子,谁料他竟然隐瞒我他受了重伤,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还能带人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据说还把当地贪官家里的钱财都给抄了,对了,还给你弄来一本医书的孤本,都是说蛊毒的,他也让人搜了过来,他说快到你的生辰了。算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林悠然笑着说道。 “嗯,谢谢林夫子,也谢谢润扬。”白娉婷闻言低头,脸上此时烧红的厉害。 “不必客气,润扬对你上心了是好事。”林悠然一边说一边给白娉婷倒茶。 “林夫子,不必这么客气。”白娉婷急忙抬头,她哪里能让林夫子给自己倒茶啊,她觉得不好意思的。 “你咋的脸红了?”林夫子满意的瞧见了白娉婷脸上的红晕。 “林夫子,我们大小姐脸上是涂抹了自己制的胭脂,这会子也带了胭脂来孝敬你呢。”阿若笑眯眯的说道。 “是真的吗?”林悠然不太相信,她还以为自己儿子张润扬有机会了呢。 “我怎么敢欺骗林夫子?是真的,不信的话,你问我们家大小姐。”阿若是在帮白娉婷解围。 一来二去,阿若也明白了白娉婷为什么每次都要带自己来。因为林夫子很喜欢打趣白娉婷,而且林夫子是那种看儿媳妇的眼神,看的白娉婷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是啊,这是我新近做的胭脂,自己用了觉得不错,所以给林夫子你也送了一点儿。”白娉婷笑着说道。 “这胭脂看着颜色很好,而且我嗅着有一阵淡淡的清香呢,可是用什么做的?”林夫子好奇的问道。 “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今年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干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就成了上好的胭脂。”白娉婷简单说了一遍。 “那这香味是怎么来的,我瞧着是桂花的香味呢。”林悠然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里面是放了桂花的汁,所以才有桂花的香味。林夫子,你要是喜欢,下次我还给你送来。”白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多谢你,难为你还老想着我。”林悠然一脸感激道。 “是润扬临走前嘱咐我,如果有空就去多陪陪你,我觉得润扬挺孝顺你的。”白娉婷说道。 “是啊,不过我现在就缺一个能孝顺我的儿媳妇。”林悠然心道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娉婷丫头怎么不接话啊。 “总会有的,你不要急,等润扬打了胜仗,我那干哥哥还不得封他官位吗?往后有的是贵女嫁进门,林夫子,你等着瞧吧。”白娉婷微笑着打趣道,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君山猴魁,碧绿的茶叶在水里翩跹起舞。 林悠然心想我家才不要贵女进门呢,她才不要一个不顺眼的儿媳妇呢。 但是林悠然也是个聪明人,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贵女什么的,我倒是不稀罕,不过,一切还是看缘分吧。” “林夫子说的有道理,人与人相处还就是看缘分的。”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今个我休沐,你们俩留下吃饭吧。”林夫子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们去白记面馆吃。”白娉婷笑着拒绝了。 “对了,这几天老下雨,你自己注意身子,不可太过累乏,我过几日和阿若再来瞧你吧。”白娉婷这是要起身告辞了。 “你是打算回去写回信吗?”林悠然见她起身告辞,便问道。 “是的,我写好了回信,让我妹妹明日来白鹿书院上学的时候交给你,你看成吗?”白娉婷问道。 “也好,你可得多写点,我瞧着他挺喜欢和你写信的。”林悠然说道。 “是啊,我那干哥哥给我的信,也只是只言片语,我想多留点墨宝吧,他却寥寥数语,哎。”白娉婷叹气道。 “能写给你只言片语不错了,别多想了,这打仗本不是去玩,那是去用血肉之躯去博前程,我们还是期望他们能成事吧。”林悠然其实心中是焦急的,更多的是希望儿子别去打仗,而且这根本就是谋反。 “这是大势所趋,我相信他们会成功的。”白娉婷觉得楚秀弦当皇帝肯定比楚燕帝当皇帝强多了。 只是不知道楚燕帝什么时候才会毒发? 对了,傅琰雪曾经和自己说他的师傅毒医去了京城,莫非是为了给楚燕帝治病? 早知道自己多嘴问一句了,现在也不知道详情。 如果楚燕帝暴毙的话,楚秀弦他们的成功率就更大一点。 但是相反,阮贵人会有危险。 罢了,还是希望阮贵人能活着逃出来。 白娉婷带着阿若离开了白鹿书院,中途去仙鹤来酒楼吃了一顿午饭,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墨流苏这个胖千金。 “你这个假男人,你居然欺骗我的芳心,我要你好看!”墨流苏在最后得知白娉婷那是女扮男装去了白鹿书院求学,心中是气的要死,本来她早就想来找白娉婷的茬了,无奈被人看的紧,今个她终于能出来了,因为她还有三日就要和徐子晖成亲了,她是求了她爹好几次才放她出来品尝美食的。 “是你自己要看上我,可不是我来欺骗你的!”白娉婷扶额,心道自己出门真是没有看黄历。怎么就遇到墨流苏了呢。 “都是你,害的我只能嫁给那个蠢货!”墨流苏胡乱责怪道。 白娉婷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明白墨流苏要嫁的男人真是徐子晖,之前她还故意设计让徐子晖深更半夜的睡上了墨流苏的床榻上。 “哈哈哈……”白娉婷觉得自己好邪恶,居然笑出来了。 “你再笑,看我不打死你!”墨流苏心中气愤,此时也顾不上周围那么多人了。 “你是太守千金,你还要不要给你老爹面子了。你如果打死了我,那也是要偿命的,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哦!”白娉婷觉得墨流苏太笨了,与其来修理她,还不如去修理徐子晖呢。 不过,天下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徐子晖此时正和狐朋狗友一起来仙鹤来这边,遇到了白娉婷倒霉的事儿,他自然不会放过,可是他一瞧自己的未婚妻墨流苏也在这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应该远离,而不是走近。 “徐兄,那个是你的未婚妻吗?长的挺圆润的吗!”狐朋狗友和他的关系不错,好容易找了一个比较好听的词儿。 “你喜欢你拿去!”徐子晖心想自己真是倒霉啊,怎么就要被逼着娶那个胖千金呢,心地善良也就罢了,还非常的歹毒,不让他逛青楼,还说让他去和老母猪拜堂。 “我还是算了吧,那可是墨太守的千金,和你很相配的!我吗,还是那个白衣的美人儿适合我。”徐子晖身边的这个狐朋狗友也是家里很几个闲钱的,名叫胡为,家里是做当铺生意的,平日里和徐子晖吃喝嫖赌全在一起的,原本徐子晖没有出作弊的事儿的那会儿,徐子晖是瞧不上他们的,可是当徐家不让他当继承人的时候,他才渐渐地变成浪荡子了,越来越不成器。 “墨小姐,你瞧瞧,你的未婚夫来了呢,你们是不是约好的啊?今个你们一起来仙鹤来吃午饭吗?”白娉婷似笑非笑的问道,他们一起来了,正好让她一起收拾他们。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和钻花等礼物,么么么O(∩_∩)O~这几天有事儿,更的晚,请大家多多包容。月底了,有月票的亲快点儿投掉,下月月初清零的哦O(∩_∩)O~ 151娉婷请客,顾七娘姻缘 “你说我和徐子晖约好了一起来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没影儿的事!”墨流苏对徐子晖那是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名节考虑以及她爹的考绩着想,她真想让人废了徐子晖。 “谁和这个肥婆一道约好来的?饺子,你咋的不看好你家小姐,不是说她偶感风寒,而且你家老爷也说了务必让你家小姐休息的吗?你们怎的出来了?”徐子晖问墨流苏的贴身丫鬟饺子。 饺子素来和墨流苏亲厚,她肯定是和墨流苏同声共气的。 “我家小姐要出来,难道还要跟你报备不成?”饺子不客气的骂道。 “对啊,你算哪根葱?”墨流苏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冷笑道。 “我是不算根葱,但是我比她强多了。你别忘记我才是真正的男人!她身体可没有葱让幸福!”徐子晖那厮隐晦的说道。 白娉婷听了差点儿吐血,这有什么比头,这身上长葱也就他们男人长的出来,她一女的怎么长葱,气死她了,混蛋! “你给我死开!”墨流苏此刻也不针对白娉婷了,倒是和徐子晖闹起来了。 徐子晖身边的狐朋狗友看白娉婷长的好看,而且他们还听徐子晖说白娉婷尚未及笄,那就是说还是处子之身,怎么想怎么垂涎! 小脸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着月季花一般俏生生的美,粉色的朱唇泛着浅浅的光泽,肌肤莹润光洁,一身雪白缎面绣浅黄色兰花的燕纱裙,雪白的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云纱锦绫薄雾绸,随风飞扬的裙裾上绣着朵朵银色海棠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盈一握的纤纤柳腰固定住。 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三支尾端带金色流苏珠串起的玳瑁扇组成,轻轻的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独独留出了两缕墨黑色的海藻丝般柔软顺滑的秀发,伴着步调频频晃动。 雪般的皓腕戴着两个翠玉手镯,抬手间玉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 娇嫩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浅蓝色丝帕,足蹬一双碧色绣花鞋,似是无饰,若非细下瞧去,可见白蓝两色丝线绣了两朵出彩的冷梅花。 胡为盯着白娉婷看了很久,越看越痴迷,心道还未及笄就这般勾人心弦,倘若再大点,岂不是勾的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了? 白娉婷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非常不友善,而且和徐子晖走近的那个人的眼神色眯眯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未婚夫妻的事儿请自己解决,不要牵上我!”白娉婷厌恶的瞧了瞧徐子晖和墨流苏。 “都是你引起的!不怪你,去怪谁!”墨流苏心想如果你白娉婷是个美男子,她倒贴她都是乐意的,怎么白娉婷偏偏是个女儿身呢!她在知道后气的捶胸顿足,更何况还要倒霉催的嫁给一事无成的徐子晖,以后徐子晖还不能继承徐家的产业,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了吗? “白神医?是吗?我看是花神医,还差不多,勾了男人不算,还勾搭我未婚妻,该死的小娼妇,都是因为你,害的我被赶出了白鹿书院,失去了徐家的继承权!”徐子晖对白娉婷恨的牙痒痒的。 “放屁!”一阵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令人背脊一片冰凉,两人一看竟是白娉婷站在他们面前。 “墨流苏,就算我是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徐子晖,你被赶出白鹿书院,纯粹是你自个儿心怀不轨,和我没有关系!你们一个个的不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却冤枉别人,你们真是绝配的狗男女!”事到如今,白娉婷也不想和他们客气了,反正已经是冤家了,她不介意再添加一条的。 虽然白娉婷是在骂人,可是白娉婷目光沉稳大方,浅浅站立,样子优雅婉约。 墨流苏和徐子晖被白娉婷这话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上去撕了白娉婷的脸皮。 “我觉得娉婷骂的甚好。”叶溯站在粉色的雪樱树下,雅致似竹露清风,乌黑的亮发倾泻飞舞,如同山涧的浓墨焕彩,浅棕色的蚕丝锦衣袍透着冰丝莹莹的光泽,如羊脂玉的玉手冷然折下一枝桠的雪樱花,愤然出声。 “叶溯?”徐子晖倒是不曾想到昔日同窗会过来帮白娉婷的忙。 就连白娉婷也吃了一惊。 “叶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在回春堂当坐堂郎中吗?”她问道。 “有客人不方便上门,家里小厮给了银钱让我上门去诊治,我这不刚从崔员外家出来,肚子饿的慌,方才栓好马儿,远远的就瞧见一堆死苍蝇围着你找你麻烦,所以我就来瞧瞧有没有我帮的上忙的!”叶溯也没有想到这么巧遇到徐子晖和墨流苏一道欺负白娉婷。 不过瞧这架势,他觉得白娉婷不是好欺负的,据他所知,白娉婷是有武功的,应该不会受他们欺负吧。 “叶溯,我和这个贱人的事情,你最好别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徐子晖也是火了,不然不会这般愤怒的。 “美人儿,徐兄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如你跟本公子回去享福吧。”胡为的一双眼睛快粘到白娉婷身上去了。 “滚开!”白娉婷直接伸手一扬,掌风犀利,胡为被摔了个狗吃屎。 白娉婷见徐子晖和墨流苏想让家丁出手揍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她一次次的饶过,在徐子晖和墨流苏的眼中都成了软弱退让是不是? 不,她今个一定要找回场子。 墨流苏的老爹是墨太守,她暂时动不了她,那么徐子晖呢?她可是一定要收拾收拾他的。 “贱人,若不是你,徐家早已由我继承。”徐子晖咬牙切齿的骂道,更是催促自己带的两个家丁和两个打手上前去打白娉婷。 白娉婷本想好好解决这桩事情,只是这会子,她真是气得要死,立时大踏步上前,衣袖一抖,拂在那徐子晖手上。 徐子晖只觉手腕上热辣辣的一阵剧痛,不由地吓呆了,掌心上起了一个小红点。 只是毒素蔓延的极快,墨流苏见徐子晖那面颊肿得犹似猪头一般,不由地冷嘲热讽道,“你徐子晖也不过如此,连个假男人都打不过,还想来娶我,我看啊,你现如今只配和老母猪拜堂。” 徐子晖此时也顾不得和墨流苏吵嘴了,因为他伤处忽尔剧痛,忽尔奇痒,本已难以忍耐,只觉拚了一死,反而爽快,咬牙问白娉婷道:“你对我下了毒?” “对你这种渣滓下毒,我至于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太过纵欲了,然后你自己本身体内有五年的慢性毒药,五年这么久,肯定不是我下的,你要觉得好奇,就回去问你徐家人!”白娉婷心道瞧瞧又一个宅斗之下的牺牲品。 墨流苏一听徐家的家斗这么厉害,更不想嫁过去了。 只是她现在对白娉婷恨的要死! 但是她不敢和白娉婷硬碰硬,本来一个白娉婷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叶溯,她知道今个自己带的人少,如果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是以,她决定暂时先放过白娉婷,再找别的机会下手就是了。 墨流苏气愤的带着一干奴仆走了,徐子晖疼的难受,本想问白娉婷救治,可一想自己徐家也开了医馆,怎么能去找白娉婷看,更何况自己还和白娉婷有仇恨的。 胡为见徐子晖连午饭都不吃就想离开,他忙上前劝说道,“难得遇上一位绝色佳人,不如一起用膳如何?” “没空。”徐子晖此时身体疼的厉害,连走路都是颤巍巍的,按理他应该反击白娉婷才是,只是他晓得徐家二房那边对他诸多不满,白娉婷说的慢性毒药也是可能的。 如今徐子晖是想回去和徐家二房的人清算,是以,他此时也顾不上找白娉婷的麻烦了。 白娉婷见徐子晖的狐朋狗友全走了,就这个面向不错,只是颧骨很高的红衣男子没有离开,初始也没有在意,可这个胡为说出的话,让白娉婷恨不得踹死他。 “在下极是仰慕姑娘,在下想纳姑娘为妾。”胡为家里一个正妻,七个小妾。胡为特意撩了下自己的墨发,一脸笑容的说道,可白娉婷觉得他就是油腔滑调的主儿,真想当街踹死他。 “只是妾吗?”白娉婷眉毛一挑,问道。 “我已经有妻子了。”胡为面色一红,尴尬的解释道,毕竟看戏的人不少。 “既然有妻子了,就好生待你妻子,如何可以当街遇到女子就想纳妾?也太无耻了,给我滚!”白娉婷见他那种色胚的脸,顿时没有了好脸色。 白娉婷这话一说完,周围已经有围观的人伸出手指对着胡为指指点点的,让胡为气的要死。 “怎么还不滚?像根柱子一样站在这儿,真是影响大家的食欲,大家说是不是啊?”白娉婷对周围去吃饭的顾客说道。 “对啊,对啊,这种人就是欠抽,应该好好的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白神医,你受委屈了。”街上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白娉婷的,刚才白娉婷抬手不让他们插手,他们自然不会去插手,现在见白娉婷把那对狗男女赶走了,还让胡为这个浪荡公子哥吃憋,顿时更兴奋了,一个个都帮着白娉婷喊着让胡为滚的话。 胡为上辈子加下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只能悻悻的夹着尾巴溜了。 白娉婷和叶溯相视一笑,说道,“我也饿了,一起去仙鹤来吃一顿吧,就算我请你吃的。” “好啊,那我可要点的多一点。”叶溯笑着点点头说道。 “大小姐,阿若嗅到了红烧肉的香味,等下可一定要点这一道菜。”阿若微笑道。 阿若松了口气,幸好大小姐出手不算太狠,倘若出了人命,这回春堂也不知道能否开的下去。 压下心头的想法,阿若跟着大小姐,叶溯的身后一道走去了仙鹤来酒楼。 冯掌柜见白娉婷难得来一次,便说今日他给他们送一道新菜品。 白娉婷见仙鹤来的酒楼这么好,心中计划着要不要开一家酒楼? “叶郎中,你点了这么多菜,你吃的掉吗?”阿若笑着打趣叶溯。 “不是还有你和你家大小姐吗?咱们三个人一道吃,岂会吃不掉?”叶溯哈哈笑道,显然他今天很开心能让白娉婷请他吃饭。 “说是这么说,可是也点的太多了,比如像香酥鸡和草鸡汤都是鸡,我感觉重复了啊,还有还有这西湖醋鱼和红烧塘鲤鱼都是鱼,也算重复的吧!”阿若觉得叶溯太败家,一下让自家大小姐请他吃这么多。 让你吃,吃吃吃,吃撑死你。 “阿若,你怎么老看着我?是不是看上我叶郎中了?”叶溯一点也不在意自家被阿若死死地盯着他看。 “看上你?怎么可能?就像咱们大小姐说的,你那一身竹竿的身材,真是没几两肉,怎么看都没有安全感啊。”阿若说了还不算,还特地摇头晃脑的说。 “阿若,不要说了。”白娉婷担心叶溯一生气把阿若的胳膊给折下来,所以她才要出声阻止。 “大小姐,我又没有说错。”阿若气的撅起了小嘴儿。 “好了,娉婷啊,我是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的。”叶溯柔声一笑。 “吃吧,这道红烧塘鲤鱼外观酱红色,质嫩,味浓,咸中带甜。吃着非常美味,娉婷,阿若,你们多吃点。”此时,叶溯俨然美食家了。 “你不用点评,奴婢跟着大小姐什么样的好菜没有吃过啊?”阿若瞪了他一眼。 “阿若,说好了,我请客吃饭的,不要再和叶郎中抬杠了,咱们早点吃好,还要回去回春堂呢,而叶郎中还要回去继续当坐堂郎中呢。”白娉婷言下之意是废话别太多,吃了赶紧回去,都一个个给我干活赚银钱去。 “娉婷,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在天平山那边弄个锦园,你说我要不要也在那边置业?”叶溯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又想弄,只要你爹娘答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我说的是认真的。”叶溯放下筷子说道。 “你难道不想继承你叶家偌大的产业?”白娉婷才不信呢。 “也想的。”叶溯一点也不打算隐瞒。 “你在锦园那边也开医馆?”难道要和她家大小姐抢生意?阿若忍不住问道。 “谁说我一定要开医馆了?”叶溯反驳道。 “那你在天平山那边置业打算弄什么?”白娉婷也被叶溯这话吊起了好奇心。 “想和叶家分开住,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且还有水田,种种田也不错。”叶溯说道,随后熟练的夹了一只田螺,吮吸了一下吃出了田螺肉,看的阿若很是感叹。 “你怎么吃田螺这般厉害,我还要用小竹签给勾出来呢。”阿若诧异道。 “那是因为你笨啊。”叶溯毫不客气的说道。 “叶郎中,你这嘴巴太臭,和你一起吃饭,真是倒胃口。”阿若气的午饭也不想吃了。 “阿若,看在我花钱的份上,你快点儿多吃点。”白娉婷笑道。 “好的。”阿若闻言点点头。 叶溯吃了午饭也没有和白娉婷主仆俩一起走,他自个儿骑马先回去了回春堂,白娉婷则临时起意,想去看看怀孕的顾秋心。 “这是拓宽的宅子,你之前一直忙你的事儿,都没有空来,现下好好看看。”白娉婷带着阿若去风府的时候,恰好遇到风少恒从风家绸缎庄回来。 此时风少恒正在给白娉婷说家里又造了一个小巧的园子的事情。 “是专门给你家二宝住的吗?”白娉婷笑着说道。 “秋心是有这个想法,想让两个孩子住一起,也好培养兄弟间的情谊。”风少恒笑道。 “你咋晓得这第二胎也是男孩?”白娉婷问道,“可是找人看过脉象了?” “看过了的,三个郎中都和我保证秋心肚子里的这第二胎一定是男孩。”风少恒想起这事儿就开心,因为风家家大业大,自然希望多生男孩好打理家业。 “天气这么热,去那边纳凉倒是不错的选择,我瞧着你们弄了一片香樟树林是不是纳凉用的?”白娉婷笑着指着那边的小院说道。 “是的,秋心正在那边纳凉,我带你们过去。”风少恒笑着颔首道。 “好像还有女孩子的声音,我咋听着那么耳熟。”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是秋心的妹子,顾七娘也在。”风少恒对白娉婷说道。 “哦,听说顾七娘及笄了一直未曾婚配呢,难道她是来?”白娉婷猜测顾七娘是为了有一门好亲事才求到顾秋心这个风家大少奶奶这边来的。 “嗯。”风少恒也没有否认。 一片香樟树林后是一条约有三尺左右宽的铺了鹅卵石的小道,小道旁边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可以看见水底的彩色鹅卵石和郁郁葱葱的水草,偶尔还有一两条小鱼游过。 河的另一边,种着一排柳树,落下的黄色叶子蜷曲向上,落到水里犹如一叶一叶的扁舟。 白娉婷侧目瞅了一眼风少恒,心道自己第一次见到风少恒的时候,他还留着大胡子呢,此刻下巴处早已没有了大胡子,想必是秋心不让他留胡须吧,不过,还是不留胡须的风少恒帅气好看些。 但见他今天穿了件青灰色的圆领窄袖袍,腰间一条琉璃白玉腰带,系上一块双月对玉玉佩,乌黑发亮的头发用一根玉质上乘的发簪固定起来,脚上也没穿惯常的靴子,而是穿着双家常的青布鞋。 他站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犹如碎金,随着微风拂动不断在他的头上,脸上,肩膀上来回移动晃动,有时候晃到他的眼睛上,他就会微微眯了眼,但他一直在望着远处和顾七娘聊天笑眯眯的顾秋心,他的目光也不曾移开过。白娉婷觉得,这样的他看上去非常亲切,很顺眼!主要是他对顾秋心好,即使顾秋心怀孕期,他也没有去外头找女人,或者弄个通房什么的女子去气秋心,反正这个男人是不错的,她也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顾秋心能幸福。 下了狭窄的鹅卵石小道后,白娉婷扶着阿若的手,一道和风少恒中间隔着两尺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地沿着清澈的小河往前行,绕过一座高达一丈有余的灰色太湖石假山后,一个碧波荡漾的池子带着一股清凉之气迎面而来,池子周围遍植垂柳花木,一条弯弯曲曲的竹子搭建的桥从他们的脚下开始,穿过水池,一直延伸到一个高台之下,化作台阶。 高台周围有溪流,溪水叮叮咚咚地从台上奔流而下,流入池中。 沿着溪流往上一直到高台顶上,种满了斑竹和紫竹,竹林环抱中,是一个石柱木栏围起来的宽大的亭子,石柱没有精雕细刻,木栏也是本色,古色古香之中显见幽雅。 “六姐夫,娉婷,这里——”顾七娘已经瞧见了风少恒和白娉婷她们。 白娉婷笑着走了过去。 澜哥儿被顾七娘抱在怀里,此时澜哥儿瞧见他爹风少恒,伸出双手要抱抱。 “澜哥儿,不要娉婷姨姨抱了吗?”白娉婷故作很伤心的样子。 风澜睁着一双酷似顾秋心的杏仁眼好奇地看着白娉婷,突然把一只又胖又白的小手塞进嘴里去含着,望着白娉婷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澜哥儿,娘和你说多少回了,不好含手的。”顾秋心蹲下来,将他的手从他嘴里拔出来,用帕子给他擦拭上面的口水,温柔地道:“澜哥儿叫娉婷姨姨。” “娘子,你身子重,我来抱澜哥儿。”本来风少恒就要去抱风澜的,但是被白娉婷逗了下澜哥儿,他倒是迟疑了一下,所以他此刻才说。 “好的。”顾秋心笑着点点头。 顾七娘看着自己六姐顾秋心和风少恒的感情这么好,心中忍不住期待自己也能得一良人。 “叫她娉婷姨姨!”风少恒正在教澜哥儿喊白娉婷。 阿若瞧见澜哥儿很是喜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澜哥儿瞧。 澜哥儿害羞地看了白娉婷一眼,回头紧紧抱着风少恒的脖子,把额头贴在风少恒的下颌上来回摩擦。 风少恒把他抱起来笑着说道:“这孩子其实已经会喊人,会说些简单的话了,只是平时见生人的机会不多,有点害羞。” 白娉婷绕到风澜的前方,变戏法似地三两下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浅蓝色丝帕折叠成一只老鼠的模样,学着老鼠吱吱吱的叫唤着给风澜瞧。 风澜吃惊地睁大眼睛盯着布老鼠瞧,眼巴巴地看着白娉婷,小脸上充满了渴望。风少恒和顾秋心对视一笑,然后风少恒笑道:“想要就要喊娉婷姨姨。” 风澜难为情了片刻,低低的喊了一声,“娉婷姨姨。” 白娉婷把耳朵侧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夸张地笑道:“什么?我听不见啦,澜哥儿,拜托你大声点啦。” 风澜嘻嘻笑起来,交握着两只小胖手大声地喊了一声:“娉婷姨姨。” 白娉婷觉得很好玩,于是微笑了,她还将手里的丝帕叠的老鼠递到他手里,摸了摸他粉嫩的脸颊:“澜哥儿真乖,娉婷姨姨还给你带了好吃的羊乳,等下让阿若喂你。” 风澜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娉婷,你怎么能让丝帕变成老鼠的?”顾秋心好奇的问道。 “除了能叠老鼠,还能用丝帕叠成小兔子,小狗,小鱼呢,真的很多种的,这样吧,我来教你几种,七娘,你要不要也一起学一学?”白娉婷见顾七娘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渴望后,于是笑道。 “好的,你也顺带教我一下吧。”顾七娘的眉眼弯弯的答应了。 白娉婷很认真的把顾家姐妹给教会了老鼠和其他小动物的叠法。 “就一条丝帕也能变成玩具,娉婷,你真聪明。”风少恒笑着赞她聪明。 “我这只是雕虫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白娉婷陪着澜哥儿玩了一会儿,然后澜哥儿玩的累了睡着了,才让新来的奶娘给带下去。 “娉婷,你刚好来了,给我娘子诊脉,瞧瞧胎儿在肚子里怎么样了?”虽然风府有专门的郎中来请脉,但是风少恒更愿意相信白娉婷的医术。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在帮顾秋心诊脉之后,她说母子平安,无需太过紧张,该吃什么就吃。 “真是男孩吗?那几个郎中会不会是在糊弄我们?”顾秋心担心道。 “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如果是我,我宁愿先生个女儿。”白娉婷若有所思的笑道。 “为什么要先生女儿?”一般不都是希望自己生儿子吗?顾秋心疑惑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你没有听说过女儿最是贴心吗?”白娉婷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明白了。”顾秋心点点头,被白娉婷这么一说,她也释怀了,反正已经有一个男孩了,再生个女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公公婆婆也没有说一定要相公纳妾,反正她能生,往后再生就是了。 “娉婷,白记面馆的生意不错吧?”顾秋心笑着问道。 “是挺好的,刚才我还带来了羊乳呢,是今天早上挤的,里面放了桂花花蜜的,也许澜哥儿喜欢,我本来想叫阿若喂他的,没料想澜哥儿居然睡着了,那他睡着了,你们等他醒了再给他喝点羊乳吧,这东西很滋补的,你们大人也可以吃的,想要的话去我们白记面馆拿,我给你们八折。”白娉婷接过阿若手里的羊乳瓶和风少恒比划着说道。 “好的,朋友一场,你们白记的生意,我合该多照顾一些的。那就有多少都给我送来府上吧。”风少恒心想既然大人也能喝,而且是滋补的,那他买回来了,也好做做人情送送人。 “谢谢风大少帮忙。”白娉婷开心道。 “其实你这瓶子装在竹筒里不太好,有没有想过开个瓷器厂,自己烧制出瓷器,比如你们回春堂的药瓶,白记面馆的碗盘?”风少恒看着一瓶羊乳也能寻思出一个商机来。 白娉婷不得不佩服他独到的商业见解以及对商机的敏锐捕捉。 “风大少,我刚开了个牙科诊所,且马上要打算开美容养身会馆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弄,而且还要培养人才,时间上来不及的,要不以你和秋心的名头开一家,回头我和你们那瓷器厂合作,那些药瓶什么的卖我便宜些。”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还不如直接用秋心的名头开一家瓷器厂,所赚的银钱全归秋心的小金库吧。”风少恒宠溺的眼神看向顾秋心,让顾秋心心中升腾起一抹感动,她心中晓得,风少恒这是给她生活的保障。 “行啊,就这么办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乐意帮助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六姐夫,我能不能进去瓷器厂——”顾七娘艳羡的问道。 “瓷器厂可都是男人干的活计,你一个女孩子去瓷器厂做工干什么?”风少恒闻言直接白了顾七娘一眼。 顾七娘闻言咬着下唇差点儿要哭出来了。 “相公,七娘也是想帮我的忙,你别吵她了。”顾秋心心想顾七娘是自己的妹妹,总不能让她哭着从风府走出去吧,那样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外头没准儿会说她当了风家大少奶奶发达了就忘记拉拔姐妹了,什么忘本的话…… 风少恒知道顾秋心在担心什么,他想了想说道,“娉婷,你那回春堂是不是缺人啊,要不,就让七娘去帮你吧。” “好的。”白娉婷心想风大少两口子可不怎么来麻烦自己的,这次自己就当为顾秋心解决一个麻烦吧。 “只是我那回春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也不晓得七娘能否适应?”白娉婷迂回的问道。 顾七娘早就听说过回春堂那边怎么怎么的好了,于是她笑着答应了。“不碍的,我一定把事儿做好。”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让顾七娘明个一早去回春堂报到。 “那我住哪儿?”貌似回春堂离顾家有点远啊。 “可以住锦园,当然你也可以回家住,不过,你已经及笄了。你爹娘会不会不让你住外头?”白娉婷心想这儿可不是现代。 “六姐,我倒是忘记了这事,这可怎么办?爹娘肯定不乐意的。”顾七娘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说亲的事儿才来风家的。 “这样吧,锦园那边是娉婷姐妹俩的房子,我得空去和岳父岳母说一遍就是了,还是让七娘去锻炼一下吧,老拘在宅子里也不是事儿。”风少恒对于妻妹不太喜欢,觉得她们都是有求于自己。 顾七娘马上点点头答应了。 “瓷器厂的事儿你们好好琢磨下,比如取什么厂名,比如要招多少工匠,你们俩瞧着办,我呢手头还有事儿,先回去了,七娘,你明个早上记得来哈。”白娉婷笑着说完,就要带着阿若告辞了。 “娉婷,你的丝帕不要了吗?”顾秋心扬了扬手里的浅蓝色丝帕。 “好的,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对了,秋心,你现在怀孕了,手最好不要往上伸,这是孕期禁忌,你给我记牢了。”白娉婷关切的嘱咐道。 “明白了,多谢你平日里让阿若拿来的水果和保胎药材。”顾秋心笑看着白娉婷,满脸的满意,她心想,等娉婷及笄了,她可一定要让风少恒给娉婷挑户好人家,绝对不能让对方欺负了娉婷。 顾七娘是羡慕自家六姐和白娉婷之间的感情的,这两人好的比她们这些亲姐妹的关系还要亲,怎能不让人羡慕? “你不也让阿若把你怀孕之前绣的鞋子啊衣服啊的拿来送我吗,咱俩关系好,这些都不算啥,行了,你好好养胎吧,你们呢也不要亲自送我出府了,就让那个兰菊丫头送我一程吧。”白娉婷发间垂下的金流苏在日光下流转生辉,耳垂上指尖大小红得滴血般的宝石坠子折射出璀璨光芒,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 顾七娘忍不住羡慕白娉婷的好运气,不仅仅医术好,而且还很会开铺子赚银钱。 就是她六姐顾秋心,虽然是个农家女,可不也嫁了个好姐夫吗?不仅仅吃喝不愁,还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什么时候也能过这种好日子? 但是一想起大宅门里才龌蹉,她还是有点怕怕的,心道自己还是找一个老实妥帖的对自己好的男人过一辈子吧,六姐的福气可是天下少有的。 如此一想,顾七娘看向白娉婷对自己笑,她忙起身对白娉婷感激道,“我晓得了,明个一早准会去的,去了还请娉婷你多多照拂。” “七娘!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肯定会照拂你的,你可是秋心的妹子啊。”白娉婷闻言笑道。 从风家出来,白娉婷和阿若坐上了回去回春堂的马车。 “大小姐,你打算安排大少奶奶的妻妹做什么?”阿若好奇道。 “总有合适的吧。”白娉婷朝着阿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阿若,你觉得姚郎中为人如何?”白娉婷问阿若。 “姚郎中人是长的平凡了一些,但是对病患和下人都很和蔼,而且听说家里人口简单,他的父母已经在一年前过世,家里还有一个妹妹。”阿若不明白白娉婷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既然她问了,那阿若就全说了。 “你觉得顾七娘和姚郎中在一起会如何?”白娉婷是考虑到姚郎中的医术好,为人诚恳,从不撒谎,本来她想从锦园的丫鬟说一个给姚郎中,但是姚郎中不想娶丫鬟,那她也没当回事,今天一瞧见顾七娘,白娉婷就觉得自己打瞌睡的捡到了个枕头。 “大小姐,你这想法好啊,姚郎中长相不差,只是家里条件差点,治不过顾七娘真要和姚郎中在一起,大少奶奶肯定会添妆的时候多添点的。”阿若笑着猜测道。 “我这也是想想,成不成的看他们俩自个儿的造化。”白娉婷还不清楚顾七娘的想法,万一人家想嫁高富帅呢?所以白娉婷也只是在阿若面前提一下而已。 次日一早,顾七娘是被风府的马车送来回春堂医馆的。 顾七娘来的早,回春馆里也没有几个人,姚郎中还以为顾七娘是来瞧病的。 但是姚郎中生性木讷,不太会讲话,见顾七娘一进回春堂,顾七娘则理了理紫色罗纱做就的百褶裙,将手里花开富贵的象牙柄纨扇轻轻摇了摇,笑吟吟地道。 “娉婷可在?” “你不是来瞧病的?”姚郎中皱了皱眉,问道。 “谁和你说我是来瞧病的?”顾七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径自找了一张凳子坐在大堂里等白娉婷来。 不过已经有眼色的小厮跑去锦园那边去禀报给白娉婷知晓了。 “既然是来找白神医的,那你先坐着,小红,给这位姑娘倒杯茶。”姚郎中说完就过去给其他的病患瞧病了。 顾七娘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此时瞧见姚郎中正在认真给一个相貌奇丑,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把脉,但是她并没有从姚郎中的脸上看出不耐烦的神色。 反而是那个相貌奇丑,衣衫褴褛的男子还在啰嗦的说姚郎中不会瞧病,他是真的腹痛,还头晕,上回来回春堂开了药的,但是回去吃了之后还是头晕,你们回春堂怎么给病人开药的?你这个庸医,会不会诊治啊?你是不是欺负我穷,欺负我长的丑? 姚郎中自始至终都微笑着,随便那人怎么说怎么骂,反而是顾七娘瞧不过眼了,她倏然起身,收起象牙柄的纨扇,一个箭步跨到那个骂人的穷丑男面前,愤怒的骂道,“你要不想在回春堂瞧病,你就滚嘛,做什么来这儿骂人,你这人太无耻了,这个郎中态度这么好,你还骂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嘴儿吞了吗!” 姚郎中听到顾七娘这么骂病患,顿时恼了,说道:“这位姑娘,人家是来瞧病的,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先闪开。” “大小姐,我瞧着你那个想法是要落空了。”阿若恰好陪着白娉婷一起来回春堂这边,于是主仆俩好死不死的听到了这段对话。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O(n_n)O~么么么 月底了,求月票和评价票,有月票的亲赶快投掉哦。O(n_n)O谢谢 152囤积粮食,楚燕帝下旨 “未必,吵一吵,没准儿啊,他们俩的感情更好。”白娉婷闻言笑道。 “大小姐这么有把握?”阿若有点不太相信。 “我有多少把握谈不上,如今也只是看个人造化吧。”白娉婷淡淡一笑说道。 “到底是真头晕还是假头晕来着?”顾七娘正在说那人。 “他自然是真的头晕,你一小丫头不懂医理,处在这儿做什么?”姚郎中这是要顾七娘走开别妨碍他给病患瞧病。 “我——娉婷,你总算来了。”顾七娘见白娉婷来了,立马激动的迎着白娉婷走了过去。 “是啊,我若再不来,你们俩可是要吵架了。”白娉婷伸手理了理发鬓,嫣然一笑道。 “没吵。”顾七娘绝不承认。 “吵了。”姚郎中这厮会拆台。 白娉婷闻言会心一笑,只是对姚郎中说,“这是我好友的妹妹,从今日起,她便是回春堂医馆的招待。” “娉婷,做招待是不是很忙?”顾七娘问白娉婷。 “嗯?七娘可是无法胜任?”白娉婷问道。 “我可以胜任的。”顾七娘点点头。 “这就对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阿若跟着白娉婷从回春堂医馆出来,小声的对白娉婷说,“大小姐,顾七娘也许是后悔了吧。” “何以见得?”白娉婷不解道。 “奴婢猜的。”阿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掰来掰去,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开始忙碌的顾七娘,说道。 “没事儿,她刚来,我嘱咐别人会多多照拂她的,再者,我也不能让她砸了咱们回春堂的招牌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七月初三,白娉婷十四岁生辰。 白娉婷本想低调一些,但是架不住锦园一拨人说要好好庆祝,姜娘子更是说想要熬两大锅粥去给乞丐吃,施粥做善事。 白娉婷本想反对,但是白婉婷,叶溯等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好。 七月初三这日,天气极好,古苏镇岳桥边架起了两口大锅。 锅中烧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粥棚上飘着红绸带,红绸带上写着庆贺白神医十四岁生辰,特意施粥,以结善缘。 姜娘子和赵娘子等人忙的焦头烂额。 附近的一家酒楼里,白娉婷手执美人纨扇正在给自己扇风。“这天气可真热。真难为姜娘子她们对着热乎乎的大锅了。” “大小姐,这是好事儿,姜娘子也是为了你好。对了,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可要请沈家人过来?”阿若问道。 “不必喊了。”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不要喊了?”阿若觉得恨奇怪。 “往后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多,也不差这会子。再说我娘身子重,我爹肯定走不开。我大嫂二嫂手头上的事儿也多,就不打扰她们了。”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到了下午,才把两大锅热粥才施舍掉,白娉婷主仆几人才一起离开。 但是也因为白娉婷施粥的这个举动让大家都觉得白娉婷是个心地善良的神医。 回到回春堂医馆,门口有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她手里挎着一只篮子,上面盖了一块灰布。 “冒婶儿,你咋的在这儿?”白娉婷见是上次自己给瞧了月子病的烟笼村的农妇冒氏。 “我今个在山上采了一点野货来谢你。”冒氏笑盈盈的揭开了那块灰布。 只见里面包着十几只拳头大的栗子球,白娉婷不由地眼前一亮,蹲下身小心捻起一只栗子球,就像一只大刺猬,有的球外裂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挤压在一起的红色栗子壳。 “大小姐仔细别刺着!”阿若在一旁提醒,又问冒氏:“冒婶儿,你这些栗子是从哪弄来的?咋还带着球呢?” “不是要十月中旬成熟吗?怎的现在就成熟了?”白娉婷疑惑道,莫不是这个时空和现代不一样? 冒氏笑着忙地将那块灰布卷又遮盖起来,看了眼白娉婷道:“我就是来跟白神医说这话,这些栗子球,是我今日一早去烟笼山北边山头那块的一大丛栗子树,我当时带的这包袱卷不大,不然急给全采回来了,适才采摘了一点而已。” “一点也足够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阿若,你领冒婶儿进屋去歇着。姜娘子,今个我生日,你去厨房把糯米糕拿五块让冒婶儿带回去给她的两个孩子品尝下。” “这可使不得,我是来谢恩的,可不是来拿东西的。”冒氏非常朴实,怎么都不肯要。 “冒婶儿,你怎能这样,我也是一片心意,给孩子们品尝的,又不是给你吃的。”白娉婷假意怒道。 冒氏见白娉婷这般说,心中也晓得白娉婷是真心相待,她也不再拒绝了,笑盈盈的接了过去,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语。 “不用客气了。今个是我们大小姐的生辰。你就说句祝福语吧。”阿若眉开眼笑着提醒冒氏。 冒氏点点头答应了,笑着说道,“祝白神医的回春堂医馆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好的,这话我爱听,阿若,你帮我送送冒婶儿,我先回去了。”白娉婷让人把栗子安排去了厨房后,自个儿先进去了回春堂医馆。 因为白娉婷生辰,所以丫鬟小厮的脸上个个高兴的很,还把锦园打扫的特别干净,晚上摆了三桌席面,大家伙开吃之前,一个个对着白娉婷说了吉祥的话语,白娉婷一人包了一两银子的红包,可把大家伙儿高兴坏了,都觉得自己在锦园生活的好,去别处当丫鬟小厮可不见的比在这锦园好。 白娉婷说大家热闹一下就好,亲朋好友就不请了,但是她不请,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不送礼物来。 风大少两口子还给白娉婷送来了整棵红珊瑚的大盆景,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可把白娉婷高兴坏了,这些她都让阿若记录在册后,给抱进了她的库房里。 七月初四,风少恒带着墨剑来了一趟锦园和白娉婷说开设风记瓷器厂的意思。 “可有合适的地方了?”白娉婷问风少恒,“就是瓷器厂的场地,还有适合做瓷器的泥土,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功课的。” 风少恒冲着墨剑打了个手势,然后墨剑说道:“白姑娘请放心,咱们风府的一处庄子在香山那边,香山上有一面山坡,窑厂就可以选在那里,那里的泥土颜色比别的地方的土都白,也比别的土质细腻,粘性也好,咱们附近的村民都拿它来当做石灰水刷墙呢我曾经拿那里的土试着做过几个瓶子,的确很不错,白姑娘要是不信,我让人可以先在你家的炉子上试着烧一个,明天烧好了请白姑娘看看。” 白娉婷听后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在修理茅屋的时候,就曾见过工匠们用那种白土刷墙壁,确实比别的土看起来白很多,看来墨剑所说不假,心里不由得大喜。 风少恒也为了自家能多一项赚钱的项目而开心。 “墨剑,你让人去取那种白色的泥土过来,然后在这边烧出来瓶子给娉婷看,我呢先回去,把瓷器厂的规划和人员给调度好。”风少恒笑道。 “倘若真能成,你们给我的药瓶价格可一定要合理,可不能抬高的,好得我想做你们风记瓷器厂的长期顾客呢。”白娉婷提前说好。 “这你就放心吧,这个风记瓷器厂,我是真打算记名在秋心名下的。”风少恒认真的说道。 闻言,白娉婷方才笑着点点头。 晌午,风少恒和墨剑也没有留下吃饭,而是说有事先走了。 下午,白娉婷去了一趟回春堂医馆叮嘱画意好好督促着大家继续做药丸和药膏,要时刻提醒让大家严格把住药品的质量,绝对不能马虎,林伯答应着继续去忙了,白娉婷则回了锦园,派阿若去自己烟笼村那边的庄子瞧瞧有没有成熟的栗子树。 整个下午,白娉婷都埋首房里,潜心完成美容养身会馆的装修设计规划。 第二天中午,白娉婷在前厅处理家中事宜,阿若正在给白娉婷报告最近烟笼村那边的农庄里买卖的账目明细,只见墨剑跟着来福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白姑娘您看,这就是我嘱咐匠人用后山那边的白土做胚子后做成的瓶子,白姑娘您看怎么样?” 白娉婷拿起瓶子细看,只见这个瓶子的确比平时用的瓷器细腻白净了许多,据说其他的国家有了彩釉做的瓷器,只是现在楚国国内的瓷器制造业很不发达,大家使用地都是做工比较粗糙难看的青色粗瓷杯子或者就是上好的白玉雕刻成的器皿,那青色粗瓷杯子本身并没有多少花俏的装饰图案。 白娉婷现在手里拿着的虽然比不上现代所见的瓷器那么白皙细腻光滑,但是比起家里原来用的简直好看了好几倍,瓶子质地细腻圆润,形状也很好看,看来这风大少找的瓷器匠人的手艺还真不错,白娉婷心里禁不住兴奋起来,拿着瓶子喜悦地说道:“看来这白土做成的瓶子还蛮好看的,我呢有这个想法,如果啊我在这瓶身上绘上人物或者花鸟,着上鲜艳的颜色,你看你们风家招的那些瓷器匠人能否烧出彩色的瓷器来?” “白姑娘,你说的彩色的瓷器,我不是瓷器匠人,所以我也不懂,不如,你随我去一趟见见那几个瓷器匠人如何?”墨剑虽然觉得白娉婷这创意很是独特,可他又不是行内人,且风大少也不在场,是以,他自然不敢做主。 “那行的,你吃了午饭后,我跟你走一趟吧,今个你有口福了,家里有做板栗炒鸡丁,非常好吃的一道菜,等下你可要多吃点。”白娉婷好客的笑道。 “多谢白姑娘,墨剑只不过是跑腿之人,能吃上一口就心满意足了。”墨剑客套的说道。 等墨剑吃了之后,只觉得赞不绝口。 白娉婷当即把剩余的栗子一道打包带去了风府,自然是送给风少恒两口子吃的。 等看见了那些瓷器匠人,其中有个荀三的瓷器匠人,他对于白娉婷说的彩色的瓶子很感兴趣。 “真的吗?那荀三啊,你不如试试看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闻言,荀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白姑娘,我们没这样做过,不过可以试试。”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马上试试看吧! 白娉婷兴奋地跟着荀三去试着烧彩色的瓶子,经过一个下午的倒腾,白娉婷试着在刚烧制成型的瓶子上画了一朵梅花,旁边还写了一行小黑字:六味地黄丸,等颜料墨迹干透了以后再上一遍釉,又回炉烧制一次。 白娉婷让墨剑派人回去锦园传话,说她今晚就是弄彩色瓶子了,就不回去了。墨剑看她很认真,多少有些感动,而且顾秋心也听说了,特地让风少恒亲自带了食盒给他们吃。 如此反复试验了好多次,不眠不休的辛苦了一个晚上,待鸡鸣之时,第一只彩色的瓶子终于横空出世了,只见这只瓶子质地洁白细腻,瓶身中间一朵鲜艳美丽的梅花迎雪吐艳,凌寒飘香,六味地黄丸那几个字也清晰异常,颜色鲜艳,漂亮之极。 试着用水擦了擦,也不会褪色,兴奋地白娉婷和墨剑,荀三等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风少恒带着早膳来瞧他们的时候,除了白娉婷精神不错之外,其余几个人都在睡觉。 “娉婷,你真聪明。”风少恒赞叹道,他垂眸看了看那个试着烧制的彩色瓶子,视线定格在白娉婷的身上。 “那给我一成的利润吧。”白娉婷也不贪心,笑着提出来。 “行,谁让你聪明的想到了彩色的瓶子呢,给你一成,没有问题。”风少恒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把食盒打开,里面全是她爱吃的早点,小笼包,虾仁水饺,糯米丸子,玉米粥,白糕,桂花糕。 白娉婷知道自己吃不掉,然后喊醒墨剑荀三等人一起把食盒里的早饭给吃掉了。 接下来,风少恒马上正式任命荀三为风记瓷器厂的掌柜,负责开厂的一切事宜,荀三还说他可以再找来几个原来一起在瓷器厂干过的兄弟过来,风少恒答应了,想着等厂子可以开工了时,再让白娉婷教两个会画画的人过去专门给瓷器上画画写字。 “你让我教人画画?我怕我没有时间来教。”白娉婷听了风少恒的话摇摇头,她自己忙的团团转,马上美容养身会馆就要开出来了,自己哪里来的功夫去弄那档子事情啊? “那你推荐个人。”风少恒对白娉婷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你去看看那些路上卖字画的书生,看看愿不愿意赚点银钱,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想办法。不过,我猜凭你风大少的号召力,这个问题不算问题的。”白娉婷笑着揶揄道。 “你一夜未睡,是不是要回去锦园歇歇?”风少恒见墨剑等人都在打呵欠,白娉婷还一脸神清气爽的,他不由地好奇道。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回头瓷器厂建成了,可得先给我的回春堂医馆做药瓶,第一次就做个三百个吧,还是以这个彩色瓶子为样本,上面的字的话可以写止咳丸,那就是装止咳丸的瓶子,一般大的药丸子装五粒,小的药丸子装十粒。然后我会派阿若把我写好的订单拿过来,上面会详细的写什么药的药瓶需要多少瓶。暂时先这样,我先告辞了。”白娉婷条里清晰的说完后,准备回去了。 “娉婷,你等等,你如今十四岁了,可有什么打算?”风少恒问白娉婷。 “我离及笄还早呢。”白娉婷扬起下巴,笑道。 “是还早,不过可以先定个未婚夫吧。这样也好让他帮衬你。”风少恒说道。 “你那边可有什么好的人选?”白娉婷见风少恒这么问,顿时起了好奇心。 “是我姑母,听说你很能干,就撺掇着我娘问问,我娘就拜托我探探你的口风。”风少恒也不隐瞒,一边把她送出来,一边和她说道。 “我暂时不想定亲,再说我的年龄摆在那里呢,我才十四岁,我不急。”白娉婷笑着婉拒道。 “好的,这事儿也不怪你,也怪那些人把你的传闻说的太玄乎了。”风少恒也不生气。 白娉婷感激的说道,“我晓得你和秋心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想在及笄之前定下来。” 白娉婷也听说有些女孩子及笄之前就有定下婚约的说法,然后一及笄就嫁了。 她想十六岁结婚好恐怖的说。 十六岁还是个初中生吧? “没事儿,我姑母那边会有我娘去招呼的,你只管过你的日子就好了。”风少恒笑着安慰道。 “对了,我挺好奇的,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你自己留的大胡子给刮掉呢。”白娉婷本也随便问问,也不指望他回答。 “秋心说她喜欢看清清爽爽的我。觉得大胡子留着不好看。”风少恒被白娉婷这么一问,顿时红了脸,不过,他还是回答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白娉婷捂嘴笑道。 “原来是诓我呢。罢了,我不和你一个小姑娘置气。”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笑着回去了,来的时候是马车,此时回去依旧有锦园的马车来接。 没过几天,墨剑前来和白娉婷说,风记瓷器厂也开工了,还说荀三真的找来了四位稳重又能干的瓷器匠人来了厂子里,而且他们看荀三在风家待遇优厚,主人家待下人又非常好,而且荀三是掌柜的,另外荀三也透露出如果谁干的好,明年再开瓷器分厂的话,还可以升任为掌柜的。 这么一来,那四人更加努力干活了,如此瓷器厂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风少恒还真找了两个书生,李二郎和花四郎两人皆为落魄书生,靠在街上摆摊卖字画帮人写书信为生。 白娉婷把自己画的花样样本图和药丸名单录让阿若带去了风记瓷器厂。 然后李二郎和花四郎总共花了两天的时间提笔画画写字,风记瓷器厂终于烧出了第一批瓷器,三百个可装药丸的彩色小瓶子新鲜出炉,上面不仅画上了代表白家回春堂医馆的梅花,还在每一个瓶子上都用簪花小楷写上了所装丸药的名称药效以及用法,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再也不需要阿若等人辛苦的一个个把写毛笔字的红纸字条往瓶子上贴了,乐得阿若等人晓得了这事儿之后一个个眉开眼笑的。 白娉婷看了第一批成品的彩色药瓶子非常高兴。 风少恒却给了她一个大惊喜,说让她再画一些瓶子的设计图过去,他年底的时候可以给她三成的红利。 一下子从一成变成了三成,白娉婷高兴的眼眉弯弯。 白娉婷想起了现代那些漂亮精致的茶具,更是弄了十二种花色的茶具,比如茶盖茶杯都是用花朵来做造型的。 风少恒从墨剑手里拿到了白娉婷给的设计图,心里非常满意她的设计图。 风记瓷器厂的十二花色茶具一经面世,引来了大家的抢购热潮,其他瓷器厂的生意渐渐地没落。 其他瓷器厂自然不愿意这么失败了,于是重金挖角了一个风记瓷器厂的瓷器匠人,也做了彩色瓶子出来。 白娉婷知道后,对气的大发雷霆的风少恒说,“他们模仿得了一时,却模仿不了一世。” “为什么?”风少恒诧异白娉婷的反应。 “十二色茶具不是一般的茶具,比如是牡丹花茶具吧,我让人在绘那牡丹花的时候用了牡丹花粉着色,所以泡茶的时候,人们可以嗅到牡丹花的香味。”白娉婷心想她也是为了防伪才想出来的绝招。 “这就是说,你这样一招妙计让我们风记瓷器厂的瓷器是别人模仿不了的?”风少恒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倘若他们那伪造的十二色茶具照着我们的流程做了,那么他们的茶具不出半个月准保卖不出去。”白娉婷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在风记瓷器厂这边的白土上都撒上了空间灵泉,加上空间产的牡丹花,做成了花粉颜料,出窑的茶具自然美观且经常嗅着也能有保健作用。 “为什么他们的茶具会卖不出去?”只一句话吊起了风少恒的好奇心。 “他们弄的一般的牡丹花花粉遇到白色土坯加上颜料,如果是用来做喝茶的茶杯,没准儿有异味,严重的吃死也有可能。”白娉婷叹气道,不过,回头一想,如果中毒的人多,那么自己回春堂医官的生意可不就更好了吗? “啊?这么严重?真是为了银钱不要命了。”风少恒叹气道。 “可不是吗?罢了,别多想了,我得先回去了。”白娉婷淡笑道。 “可要我让墨剑送你?”风少恒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骑马来。”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白娉婷从风少恒那边的瓷器厂出来,去了一趟白鹿书院。 去的时候还带了一套十二花色之中的兰花茶具送给了林悠然。 “林夫子,我还以为你今日要上课呢?”白娉婷笑着问道。 “本来是有课的,不过我这几日腰疼,就跟学监大人请假了,顺带休沐一日算了,我倒是不曾想你今日会来。”林夫子咋一见到白娉婷很开心。 白娉婷一看自己来了,林夫子想去给她做饭呢,白娉婷阻止她,说她请林夫子去她的白记面馆用餐。 林夫子却不肯去,白娉婷没有法子,只能陪着她在她的小厨房捣腾着包了一锅饺子煮着。 “娉婷,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到京城?”林悠然担心的问道。 “这个可说不准。”白娉婷摇摇头。 这个七月,楚燕帝的日子可不好过,静嫔突然在六月底小产后,他就诸多不顺。 五月,闽南一带沿海的几个洲府,得遇海啸。 不过因为朝廷处置得当,很快就安抚住了,没起多大的波澜。到了现在的七月上旬,再过一些日子,就到秋收的季节,河州那边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灾。几百万的百姓失去家园,流离失所,四处乞讨,哀鸿遍野。加上藩王们来势汹汹的谋反,楚燕帝自个儿还得了风寒,上个朝还咳嗽咳个不停歇。 在所有的天灾里面,水灾,破坏性最为强烈。仅仅逊色于人祸之中的战争。而今年一下就来了两次,再加上战争,楚燕帝气的饭也吃不好,更别提去后宫抱美人滚床单了。 朝廷因为年年要拨大笔银钱往边关跟沿海一带养着几十万人军人,赋税却又年年降低。 之前又有闽南这场大灾,到江南筹集了一笔钱拨了过去救灾。这会,国库里,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想要再筹集银子,简直是难如登天。皇上看着不断上递的谍报,本来这两年沉迷美色,身体比往年差了不少,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楚燕帝昏迷,后宫里乱成一团,更别提阮贵人了,她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皇上不来临幸她,她被皇贵妃的人欺负也无处讨说法,此时还听到皇上昏迷的噩耗,简直是雪上加霜。 滨州。 “大小姐,外面的粮食开始涨价了。涨了有一成了。其他东西也都涨了,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要购置一些,以防止我们这边发洪灾。”林伯见大家都在抢购粮食,一得了消息,他立马找白娉婷说着外面的行情。 白娉婷听到粮食涨价,面色沉了下去。林伯以为白娉婷为着要多出钱,成本高,而不大愿意。 林伯心中紧张,忙说道:“大小姐,现在要不多买些粮食,可再过几天,粮食会涨得更快的。到时候,会花更多的钱。虽然咱们也有自己的庄子,可是咱们锦园的嘴巴多啊。” 白娉婷听了,心中担忧,只是她眼珠一转,马上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么想着,立即让阿若去请风少恒来锦园详谈。 “娉婷,你确定你没有发烧?怎得说胡话了?”风少恒满眼的不可置信。 “是真的,我要把烟笼村那边的庄子和白记面馆转让给你。”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她没有撒谎的意思。 “你是想买米?做米商?”风少恒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白娉婷怎么能说她是为了干哥哥和张润扬能打胜仗,才决定储备粮食到时候运过去,就怕他们断了粮草,不能继续打仗,既然已经选择和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那她绝对要支持他们到底。 “江南乃是产粮重地,我朋友可以给你提供方便的。而且风家的商队,也是楚国最好的商队。你找我,绝对不会吃亏。”风少恒笑道。 “行,我明白了,两日后,我把地契之类的东西准备好吧。”白娉婷笑道。 半个月后,外面的粮食又涨了半成,现在城里的人全都在疯狂地囤积粮食。 阿若好奇地问道“怎么官府不出面调控,半月前涨了一成,这才半个月呢又涨了半成。这要再这样下去,老百姓都不用活了。” “阿若,你是不知道。现在官府根本就拿不出一文钱出来。五月的灾难,国库已经掏空了。现在边关还每天都催着要钱呢。朝廷是一文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哪里来的钱来调控。那些个黑了心肝的商人,还都把粮食都藏着不卖呢,就等着涨价呢!还好,咱们家大小姐冰雪聪明,也给囤积了不少粮食,哎!老百姓真的太苦了,什么时候才能过好日子呢?” “你们别多想了,天如果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顶着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说的是,我们倒是杞人忧天了。”阿若也笑道。 “大小姐,这几日中毒的人很多,还有一种是吃了观音土腹胀而死的人很多,我们要不要施粥?”林伯问白娉婷。 “施粥这事儿有哪些爱面子的人去做,咱们做过一次就可以了,做的多了,反而不好。”白娉婷可不想出名。 “大小姐,回春堂那边中毒的病患愈加的多了,姚郎中说他累了一天一夜快吃不消了,他说让你去看看。”来福跑的气喘吁吁的来传话了。 白娉婷闻言皱了皱眉,马上扬手一挥,让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她自己则带着阿若和来福立即跑去了回春堂医馆。 “娉婷,你可来了,这中毒的患者一个个脸色扭曲着,狰狞的像魔鬼,可吓死我了。”顾七娘胆子小,还一把抓住了白娉婷的袖子,可见她这次真是被吓的不轻呢。 “到底咋回事?”白娉婷问姚郎中。 “都是吃了那个土才中毒,还有一种是家里条件好的,用了新买的十二花色茶具然后泡茶喝了十几日,这不,中毒了,撒的尿还带血呢。”姚郎中黑着眼圈,可见他非常疲惫,可他还是坚持把话给说完整了。 “来福,你先搀扶着姚郎中去锦园那边的屋子里休息,如果他要吃东西,让姜娘子做些吃食给他吃,如果姜娘子问起,你就说是我嘱咐的。”白娉婷对来福说道。 来福点点头答应了。 姚郎中也因为连日来连着上了好几晚夜班也真的吃不消了,此刻他搭在来福的背后,一路踉跄着走路,一路还在打呵欠。 顾七娘心想姚郎中还真是个认真的男人,而且忙乱了几日下来,对待病患的态度依旧和蔼,即使病患骂人,他也依旧微笑服务。 白娉婷有注意到顾七娘盯着姚郎中的背影瞧了好几眼,心想或许自己先前想的事儿有谱。 “七娘,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你六姐那边去住几日吧,等我这边不乱了,你再过来也可以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不,我还是留在这儿吧,你给我的工钱,我可不是白拿的,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顾七娘笑道。 白娉婷一看中毒的人这么多,心想没准儿还会有在回春堂医馆这边咽气的,还是先准备每人戴着口罩吧。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说口罩的样子后,白婉婷当即让白记绣品铺子的绣娘连夜缝制出了一百个口罩出来。 在回春堂医馆说了必须戴口罩的重要性后,病患们掏银子买口罩速度快的惊人,一百个口罩在一个时辰内全部卖光。 白娉婷看到了商机,又嘱咐白婉婷再去做三百个口罩拿去云潭药铺卖,兰掌柜连价格都没议,直接用三百两银子买了三百只口罩。 白娉婷把空间灵泉倒在水缸里,嘱咐小红一人一小碗端给中毒者喝。 等中毒者喝下后,挨个跑茅厕去如厕,拉的虚脱后,第二日醒来,一个个醒来都生龙活虎的。 经此一遭,白娉婷的神医地位响遍了滨州城,然后名声特被传到了咸阳。 楚燕帝身子好了之后,还想着如何调养身子,于是让人去打听那些神医的下落,好死不死的,墨太守因为自己管辖的境内出了一名绝色女神医,于是就上奏折了。 楚燕帝看了奏折,顿时龙颜大悦,急忙下了一道圣旨给墨太守,务必让墨太守把人给找到,然后送来咸阳皇宫。 彼时,白娉婷已经把自己囤积的大半粮食弄去了悦来客栈的掌柜那边。 那掌柜还真是张润扬的心腹,真的想办法把粮食送去了张润扬的手里。 张润扬看见滨州送来的粮食,还有白娉婷的一封书信,他心中很是钦佩。 “润扬,本殿一直在担心粮草问题,谁曾想娉婷妹妹竟然比我等先想到了,据说还卖掉了她的部分产业才集了银钱去江南买到了粮食。”楚秀弦感叹道。 “是的,她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张润扬轻轻地颔首,他自然也清楚白娉婷抽空还经常去看望他的母亲林悠然。 “金戈铁马的日子不会太长久的,刚才鲁王殿下得了探子来报狗皇帝中了罕见的毒,正遍寻神医呢。”楚包啃着一个肉包子笑着走进了营帐说道。 “遭了,娉婷妹妹会不会有事?”楚秀弦想起白娉婷的医术不错,别被楚燕帝给弄到宫里去糟蹋了,毕竟白娉婷的姿色摆在那里,怎么算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啊。 “她精明着呢,我倒是担心狗皇帝会不得好死。”张润扬冷笑道。 “你说的对。”楚秀弦点点头,他想他是不会看错人的,白娉婷倘若是男儿身,来战场上大展拳脚一番也是极可能的。 接下来三人聊了很多涉及战场的话,直到鲁王来派人喊他们,他们才一道去了鲁王的营帐。 墨太守愁眉苦脸的看着案上的圣旨,内容是让他务必把白娉婷送去咸阳皇宫,这会子他担心自己办不了这个差事,然后会被砍头,他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悔恨之心。 徐子晖听说了令老丈人为难的事后,他急忙赶来了,还特地在墨太守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脯对墨太守承诺,他一定会把白娉婷搞定的。 “你真的能搞定白神医那个小美人儿?”墨太守狐疑的眼神瞅了瞅自己的女婿,冷睇了他一眼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和礼物O(n_n)O~么么么!月底了,快点把月票投掉啊。 推荐《女宦狂倾天下》柠檬笑 大冶国阴狠毒辣的女暗帝,重生为任人践踏的小“公公”? 玉汝恒表示很蛋疼…… 打人不打脸,谁敢动她的脸蛋试试? 暴君降临,前世旧仇,灭国之恨, 她该如何执掌乾坤,一并向他讨回? 宫闱险恶,人心难测,更是各色美男齐聚, 且看她如何从一个小“公公”霸气逆袭, 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只不过,这过程有点…… + 精彩花絮《一》 玉粹宫,公主寝宫 “小恒子,本宫姿容如何?” “回禀公主,您才德兼备、温恭娴熟、仪态万千,实乃公主之典范。” 153火烧白娉婷,晋级为贵嫔 “当然能搞定!爹,你就放心吧。”徐子晖笃定的口吻反而让墨太守不太放心。 但是墨太守实在没有好的人选,是以,他思索了良久后,便赞成了徐子晖去。 “可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多带一些护卫去回春堂医馆和那白神医说说。”墨太守曾听女儿说白娉婷会点武功路数,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让徐子晖多带人去回春堂去请白娉婷。 白娉婷这天晌午吃了饭正在回春堂后院晒药材呢,却听见有人说徐子晖带着一拨护卫以及兵丁朝着回春堂这边过来。 徐子晖觉得今日一定是他扬眉吐气的日子,所以他分外高兴。 “你来做什么?”白娉婷听说了徐子晖带兵围住了回春堂门口后,她也不和徐子晖啰嗦,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皇上有令,让你去咸阳给他治病。”徐子晖冷着脸说道。 “既然是皇上有令,如何不是皇上派太监来传旨意,反倒是你来了?真是好生奇怪。”白娉婷心想自己如何可能相信? “来人呐。把白神医带走。”徐子晖见白娉婷冥顽不灵。干脆就下令兵丁和护卫们一起上前去抓白娉婷。 可白娉婷是那么好抓的吗? 白娉婷当然不愿意走,冷冰冰的俏脸上满是愤怒。 “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谁都晓得楚燕帝最是好色,昏庸无能,自己没准儿去了咸阳皇宫,有去无回,那也是有可能的。 “大小姐,你不能去。”白娉婷想到了,阿若,林伯等人自然也想到了。 可是自己如果此时不跟着徐子晖跑一趟太守府邸,也许还会连累回春堂和锦园的人,所以自己还是辛苦走一趟吧,白娉婷仔细考虑过后,于是决定跟着他们去一趟太守府邸走一趟。 “林伯,阿若,我先跟着他去一趟太守府邸,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们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可以问一下风大少或者叶郎中。”白娉婷猜测自己这个主心骨走后,婉婷也不一定能担大任,所以她在临走前都安排好了。 阿若见白娉婷答应跟着徐子晖他们走,心中很是担心,她想着要不要去和风少恒说一声,踌躇再三,在白娉婷前脚跟着徐子晖他们走后,阿若后脚就骑马去了风府找风少恒说这话。 白娉婷一路上根本不像逼迫的样子,倒像是去游山玩水的。此时,她把徐子晖从马上赶了下来。 “为什么我要把马让给你?”徐子晖气愤的问道。 “那我问你,是谁想见我?是你岳父大人还是权倾天下的皇帝陛下?”白娉婷丢了他一个白眼,挑了挑眉问道。 “是……是当今皇上。”徐子晖听白娉婷提起这话,他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这不就结了,我是皇上要见的贵客,你可不能怠慢我。”白娉婷瞪了徐子晖一眼,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马背上,徐子晖还要当牵马人的角色。 徐子晖再怎么气愤也没有用,因为白娉婷说的对,人家是皇帝陛下的客人,他徐子晖算什么? 一路上,徐子晖拉长着脸,白娉婷却惬意的东张西望。还时不时的指使徐子晖去买东西,比如买糖葫芦,买脸谱,反正白娉婷点了一样又一样,徐子晖终于震怒了。 “你的要求咋那么多?”他气得咬牙切齿,质问道。 “我的要求是很多,但是我能给皇上治病,你徐子晖可以吗?哎呦呦,我怎么给忘记了,你徐子晖可是连郎中文书都没有考到手的人,咋好意思在我面前晃悠呢?”白娉婷不客气的数落道。 白娉婷这话摆明了瞧不起他,徐子晖只觉得胸臆之间的怒火一点一点的被她挑起,恨不得现在就揍她一顿,但是他知道白娉婷的实力,他打是打不过白娉婷的。 所以他瞅了瞅马鞍,心道白娉婷你死定了。 白娉婷观察到徐子晖的神色有异,心想自己可不能太大意了。 奇怪,他怎么老瞧着马鞍?可是马鞍有问题? 一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太守府。 白娉婷适才发现这马鞍上没有问题,是缰绳上有问题,徐子晖肯定在缰绳上染毒汁了。 不过,白娉婷不动声色的用空间灵泉洗掉了手掌掌心接触的毒物,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马鞍。 徐子晖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算计在白娉婷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墨太守呢?还有啊你们什么时候送我去咸阳?”白娉婷假装一脸很着急的样子。 墨太守那儿已经有门房禀报说了那白神医来了,墨府的季总管也听说了白娉婷来了,他马上出来想训斥白娉婷一顿,因为河道拓宽的时候,白娉婷曾经和他起了一点儿小争执。 墨太守嘱咐季总管必须对白娉婷和颜悦色一把,他也听说了白娉婷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没准儿白娉婷一入宫有幸被皇上选中当妃子呢?这个也不一定的,所以墨太守还想为自己和子女留一条后路。万一白娉婷当了妃子,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那么他这太守的位置也别想呆了。 墨太守绝对是客客气气的,他就怕把白娉婷给得罪了。 “白神医里边请。”墨太守笑眯眯的请白娉婷往花厅走去。 “墨太守客气了。”白娉婷打量了一下墨太守,见墨太守是一个精瘦清俊的男子,气度沉稳睿智,目似朗星,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男子,可是怎么生出墨流苏那么个胖千金呢? 莫非是基因变异? 白娉婷左右打量了下墨太守家里的摆设,很精致很奢侈,想必墨太守在任上一定贪污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白娉婷探究的犀利目光瞅着墨太守,墨太守心中一突,脑门一疼,心道,莫不是白神医怀疑自己跟皇帝陛下上奏了她乃大美人大神医? “何时启程去咸阳?”白娉婷又问道。 “明个一早就走,今晚你就住在本官的太守府邸,明个一早本官会派人把你一路护送去咸阳皇宫的。”墨太守心想只要白娉婷把皇帝的疾病给治好了,然后皇帝一个高兴也许还会赏赐自己加官进爵,也许看着白神医是绝色大美人,然后给白娉婷封个妃子当当,自己也好得利,怎么想怎么划算。 如此一想,墨太守的态度更谦逊了,笑容更是和蔼了。 白娉婷哪能不晓得墨太守心中所打的主意啊,只是她表面上淡笑,心中却在冷笑。 墨太守见白娉婷没什么反应,便让人安排白娉婷去住墨府最好的院子——松娇阁。 墨流苏也从底下伺候的人口中得知徐子晖去了墨府。 她很好奇徐子晖出去做什么,可是伺候徐子晖的小厮的嘴巴闭的很紧,死活不说,墨流苏想来想去只能跑一趟墨府去打听了。 墨流苏来的时候,墨太守正让季管家安排白娉婷去住松娇阁。 “爹,这个贱人来咱们府上做什么?”墨流苏一看白娉婷就气得脸红脖子粗,还疯狂的指着白娉婷骂道,“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让她来咱们府里做什么?” “你别胡说,她是白神医,是咱们墨府的贵客。”墨太守闻言,立即冲着墨流苏骂道,这还是墨太守第一次责骂墨流苏。 闻言,墨流苏觉得很委屈,这还是她第一次挨骂呢。 “娘子,你怎么也来了?”徐子晖再怎么不喜欢墨流苏,可是在老丈人墨太守面前,他还是努力要维持夫妻恩爱的甜蜜样。 “这是我娘家,我凭什么不能来?”墨流苏也不是好惹的,火冒三丈道。 她本来就气着呢,徐子晖这厮瞒着她做事情,还不让人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要来太守府,自己还不知道白娉婷这个假男人出现在此处呢。 白娉婷来了,她正好在爹的地盘上修理她。 “娘子,谁惹你生气了?”徐子晖见白娉婷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而他的老丈人却冷眼旁观,只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厉色。 “还有谁惹我生气?还不是这个贱人和徐子晖!都是他们惹我不高兴的。”墨流苏对墨太守说道。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墨流苏这算不算白痴行为? “你别诬赖我,我和白神医可没有关系。”徐子晖没有想到墨流苏为了甩掉他,竟然瞎掰他和白娉婷的关系,此时他辩解道。 “墨太守,这是你家的家务事,我就不说了。”白娉婷准备去松娇阁。 但是墨流苏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娉婷的手腕,还抓出了青紫色的淤痕出来,疼的白娉婷龇牙咧嘴的。 “流苏,不要!”墨太守被墨流苏这凶巴巴的举动给吓坏了,他匆忙出声阻止道。 “娘子,不可以。”徐子晖觉得自己真是要被这头蠢猪给牵累了。 白娉婷自然不是好惹的,手腕上的青紫淤痕,马上引来了她更猛烈的反击。 白娉婷左右开弓,一双手掌使劲的去打墨流苏的双颊,还把墨流苏的一张小脸打的红肿起来。 墨太守瞧着自己闺女被白娉婷打的一张脸红肿的像个猪头,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却不敢对白娉婷做什么,一来因为皇帝的圣旨,二来因为自己闺女确实是在无理取闹,这事儿还是墨流苏挑起来的。 徐子晖看见白娉婷打墨流苏,心中一点也不生气愤怒,他反而开心,甚至他希望白娉婷把墨流苏打死了就算了。 “你居然敢打我?我是太守千金啊!爹,你怎么不说话。”墨流苏这才发现此时形势不秒,她都这么挨打了,徐子晖和她关系不好,他不出声正常的很,可是她的父亲呢,她都这么说了,父亲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墨太守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不生这个女儿了,让这个女儿闷死在他娘子的肚子里好了。 “来人呐,带小姐下去。”墨太守生怕墨流苏传出更大的祸,干脆派人把她给带下去算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让我下去的?”爹不是应该派人抓白娉婷那个假男人吗?怎么抓的是她?太诡异了吧? 见墨流苏瞪大了眼睛瞪着自己,墨太守只能埋下心中的不舍,只觉得保护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比较重要。 于是墨太守大手一挥,让家丁们赶紧把墨流苏给带下去。 “徐子晖,你是死人啊,快点帮我说句公道话啊!”墨流苏冲着徐子晖河东狮吼了,徐子晖缩了缩脖子,好像很害怕墨流苏的样子。 墨太守瞧见了皱了皱眉头,心道,自己女儿一直这么对待女婿的吗?虽然他万分不满意徐子晖,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徐子晖总是他的女婿,可女儿这般彪悍,这女婿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娘子,岳父大人说的对。”徐子晖可是很会看形势的,他知道自己在墨家的依仗就是墨太守,自然是墨太守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墨太守,松娇阁在哪儿?”白娉婷对于墨流苏这样的狗吠压根不看在眼里。 所以墨太守那杀人一样的目光,在墨流苏看来都是忽略不计的。 墨太守见白娉婷并不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想着把白娉婷当菩萨一样贡着,反正白娉婷不能有事,倘若白娉婷出事了,皇上面前一定不好交代。 墨流苏被家丁们押去了一间厢房,然后墨流苏被软禁起来了。 徐子晖本来想在墨太守面前说几句墨流苏的好话的,可徐子晖一想自己拜堂之日,墨流苏竟然让墨流苏和一只母鸡拜堂,简直气得他吐血了,如果不是因为墨家在古苏镇上的威望,以及墨太守的实力,徐子晖真想拧下墨流苏那只猪头泄愤。 白娉婷被季管家带去了松娇阁。 “白姑娘,这里不比你住的锦园,你可别到处乱跑,晚膳会有专人送来。”季管家冷哼了一声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季管家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白娉婷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呢,她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听到了白娉婷的答复。 白娉婷进去松娇阁后,心中很好奇那道圣旨到底写的啥?于是她特地锁上门。把随身空间里放着的隐身衣穿在身上。 白娉婷穿上隐身衣后,她在墨太守府邸内行走自若,偏偏谁也看不到。 白娉婷忽然看见墨太守家靠近人工池的地方有一座原木搭建的书房,外面看着陈旧,其实里面都是新的,自然包括家具。 但见徐子晖和墨太守在里头嘀嘀咕咕的。 白娉婷进去后仔细一听,是在议论圣旨的事情,白娉婷在看了看那圣旨上面所写的内容,是说要带自己进京。 可墨太守在和徐子晖说是他给当今皇帝上的折子,所以皇帝才晓得白娉婷的存在。 白娉婷不听还好,一听气的要死!好你个狗皇帝!好你个狗太守! 果然和她心中所想的一样,墨太守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自己的私利,真是什么都敢做。 白娉婷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就是因为这道圣旨吗? 倘若她把这道圣旨上的内容给篡改了,且看墨太守这个下三滥的狗东西还能对她怎么办? 白娉婷拿起笔筒里的毛笔在明黄的圣旨上涂改了一遍,圣旨上把白娉婷的名字改成了墨流苏的名字。 “啊——见鬼了!”墨太守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案头上的毛笔自动从笔筒里飞了出来,还在圣旨上涂抹成了黑团团, “岳父,刚才——刚才难道真是鬼!现在咱俩可怎么办?”徐子晖也很担心墨家会不会因为一道被污的圣旨而把老丈人的乌纱帽给拿掉了,从此老丈人一家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那不是他乐见的。 “你可有什么良策?”墨太守着急的问道。 “岳父大人,不如将错就错把白娉婷送去京城皇宫算了。”徐子晖没说其他人的状况。 “好的,就这么办吧。”墨太守赞成了。 白娉婷心想我让你们抓,你们能抓到吗? 白娉婷一看这两人死不回改,事到临头,还想把她给送出去,她气得差点儿吐血。 白娉婷回去松娇阁,想了想刚才在书房瞧见的事情,她此 刻简直浑身不舒服。 季管家让人送晚饭来的时候,白娉婷刚闭目养神练了一个小周天,见有人送午饭,于是她起身去开门,见饭菜的菜色还不错,于是她用银钗试毒,发现没毒才吃。 白娉婷也不为难送饭的,淡淡的给了他一个笑容。 “娉婷妹妹,是我。”听这声音,白娉婷傻眼了,居然是叶溯的声音。 “怎么是你来救我?”白娉婷忍不住好奇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救你?”叶溯低头弄出一点面皮给白娉婷瞧,原来叶溯是易容来着。 “叶溯,我真是没有想到会是你来,我以为我自己能有法子逃出去的,而且我想了个法子是不会牵连锦园那边的人的。”叶溯伸手去摸了摸白娉婷的头发,白娉婷巧妙的躲闪开,显然不乐意被叶溯的手碰到。 “什么法子?别告诉我是你女扮男装去皇宫给皇帝治病吧?”白娉婷猜测道。 “之前我是这么想的。”叶溯点点头。 “你还是别这么想了,我已经另有良策了!”白娉婷对叶溯说道。 “什么良策?”叶溯好奇的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白娉婷故作神秘道,“你今个先回去,我自己会有法子出去的,你让我妹妹,林伯,阿若他们不要太担心我。” “行的,那我先回去了,你自个儿小心点。”叶溯自然清楚白娉婷会点武功,但是具体那武功怎么个好法,他也没有多大把握,他心里总是担心白娉婷的,但是白娉婷并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方便再问下去。 他怕自己在松娇阁待的时间过长会让别人起疑心,所以他带着食盒先出去了。 白娉婷见松娇阁不远处有侍卫守着,心想毁了圣旨不算啥。不如放一把火好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才想着放火呢,就已经有人替她做了。 松娇阁周围满是噼里啪啦的燃柴声。 燃柴! 他们这是要烧死自己? 白娉婷心想那自己配合几声喊喊救命吧。 “岳父大人,我们这样烧死她一定可以免罪的,你想她是死于火灾,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徐子晖心说你白娉婷用妖魔鬼怪的法子篡改了圣旨,我们也不是蠢的,直接烧死你不就可以了! “是啊,相当于掉乌纱帽,我顶多被责骂两句办事不力而已。”墨太守感叹自己失去平步青云的机会,不过,相对于掉乌纱帽和满门抄斩,那还是把白娉婷烧死算了。 如果上头问起,就说白娉婷死于火灾。 白娉婷在大火燃烧松娇阁的时候,她已经钻入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一进入随身空间后就往空间温泉里一跳,适才舒服的泡了一个澡,泉水温热,泡在身上滋润着肌肤,更使得肌肤雪嫩柔白。 “主人,想不想收拾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莲仙问白娉婷道。 “当然想。”白娉婷正恨的咬牙切齿呢,她都没有对墨太守和徐子晖痛下杀手呢。他们倒是先来这么一招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罢了,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他们被烧死,我或者就行。”白娉婷懒洋洋的坐在温泉池里泡着笑道。 “啊哈哈,白娉婷被烧死了,烧的好,烧的妙,烧的顶呱呱!”墨流苏本来已经入睡了,但是周围仆人的吵闹声说府里头走水了,她哪里还能睡的着? 等墨流苏从卧室里出来,瞧见松娇阁那冲天的火焰后,她叉腰狂笑,她吼道,“白娉婷,你也有今日!”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小姐,老爷和姑爷被火烧着了,小姐,不好了!”仆役们高声喊道。 君不见墨太守和徐子晖衣服上,头发上全是火焰,熊熊燃烧着,很快,墨太守和徐子晖分别在地上滚,但是那火焰像是扑不灭似的,越烧越旺。 墨流苏吓坏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快救我爹!快救我爹!”此时她只想救她爹,徐子晖被烧成啥样儿和她无关。 “快点扑灭啊!你们一个个杵在那儿做什么?”墨流苏咆哮道。 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听她的话,包括季管家! “大家甭管他们了,烧死了和我们无关,大家赶快找点值钱的物件带着回老家吧!”季管家早已得了墨太守的继弦墨夫人邱氏的好处,两人本就有染,只是墨太守不晓得,如今这么好的机会,邱氏和季管家肯定只管捞银钱走人了。 墨流苏气死了,这么多仆人啊,居然一个也不肯听她的话去扑灭他爹身上的火。 半个时辰后,墨太守和徐子晖被烧的面目全非,更别提墨流苏。 但是墨流苏还留着一口气,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这个火一定是她的继母邱氏让人放的火。 饺子跟着墨流苏,还抢到了舀水的瓢,在弄湿了两人的衣服后,逮住了季管家,但是季管家的力气大,在墨家很有威严,如今墨太守被火烧死,他怎么可能还会把墨流苏放在眼里。 季管家直接一脚把墨流苏踢到地上,可怜墨流苏脑袋着地,地上是青砖,是以,这么一砸下地,顿时脑浆迸裂,血流一地,两眼一翻,死! 白娉婷在随身空间里好吃好喝的呆了两天后才从随身空间里出去。 等白娉婷出去的时候,季管家和邱氏已经被知府大人捉拿归案。 因为墨太守自己想升官发财,自然不会把自己主动把白神医是大美人上奏折的事儿说出去的。是以,滨州城这边的事儿也不知道有这个事儿。 但是邱氏他们知晓啊,可是这大火一烧,圣旨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知府大人也是和陈宣抚史关系不错的,而白娉婷和陈宣抚史的关系不错,所以知府大人是个聪明人,他权当自己不知晓,反正那圣旨又不是自己接到的。 为此白娉婷给知府大人送去了厚礼,一套玫瑰花的精致茶具,以及两支人参。 还说给知府大人的夫人把脉,说她是个好生养的,四十还能老蚌生珠。 知府大人一听很开心,忙问是不是有可能近期怀孕。 白娉婷问了那夫人的小日子,掐算了一下排卵期,说肯定行的,让他们两口子努力一把。 这知府大人已经连生了两个女儿,自然还想再生一个儿子继承家产,是以,对于白娉婷说的建议非常心动。 一个月后,白娉婷确诊知府大人的夫人真的怀孕了,乐的知府大人想拜白娉婷了,白娉婷哪里能受他一拜啊,只是说他凡事多提点。 知府大人也是个聪明人,从此就更护着白娉婷的锦园和回春堂了。 京城楚燕帝那边。 “怎么办事的?”楚燕帝怒气冲冲的责问去传旨意的太监,太监小久子本以为得了好差事,没有料到那滨州的太守是个蠢货,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把美人儿给送来咸阳皇宫。 “皇上,奴才真的有去滨州传旨的,奴才说的是真的。”小久子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如果是真的,怎么那个神医美人儿还不来给朕诊病呢?”楚燕帝气得要死。 小久子原来想着这次滨州之行能捞点油水的,没有料到油水捞了点,但是那个传说之中的美人神医没有来,自己反而惹了一身骚,于是他求救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傅李公公。 李公公碍于小久子是自己的徒弟,自然多加照拂,于是他也下跪在楚燕帝面前说道,“皇上,那边来……来禀报说是神医美人已经死了,不如……皇上的后宫佳丽众多,而且奴才听说阮贵人最近练习了一种香衣舞,很是别致,你要不要摆驾芳烟殿去瞧瞧?” 李公公得了阮贵人的好处,自然要帮忙的。 “嗯,那现在摆驾芳烟殿去瞧瞧吧。”楚燕帝烦躁的扒拉了下额头前的几缕碎发,冷声道。 好在阮贵人的长相还是很妩媚的,不妨去瞧瞧吧。 不去还好,一去之后,那阮贵人身上的体香真是撩人,让楚燕帝好生迷恋。 在皇上不爱翻牌子的时节居然连去了两次阮贵人处,虽说第一晚上翻的是皇贵妃的牌子,但是皇上后来还是去了芳烟殿。 后宫中的女人想法各一,但若论谁最不是滋味,只怕要属皇贵妃了。她在后宫中向来受宠,但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出了她的永福宫后会去别的妃嫔居住的地方。 阮贵人心里明白自己这一下子可能有些打眼,但是与静嫔,叶贵嫔之流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也不怕成为众矢之的。但妃嫔受宠时,没有几个女人真的傻到去为难,但若待失宠后,就不一定了。 早晨的天气尚不算热,只是作为帝王需得注意仪容,龙袍尽管是由上好的金丝银丝丝线织就,但是由阮五娘瞧着,仍旧忍不住心生同情之心。瞧这皇帝当的,那一层层的衣服套下来,不知闷热成什么样子。 楚燕帝转头便看到阮贵人眼中的关切与担忧之情,当下便笑道:“爱妃这是如何?” “回皇上,嫔妾只是担心天气炎热,皇上一身龙袍虽威武潇洒,可是终究闷了些。” 阮贵人这话一出口就察觉出不妥,且不说这龙袍是苏杭两地最好的织娘制成,就算龙袍真的不舒适,她一个后妃也没有资格说龙袍好与不好的话。 不仅是她,恐怕就连皇后也没有资格置喙,糟了,这几日,皇帝对她多有迷恋,她隐约有了骄傲之心,是以,渐渐地,她的骨子里欠缺了些自己对皇族天威的敬畏。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杀了她? “爱妃此话倒是有理,别怕朕,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瞧瞧你的小模样儿。”楚燕帝好似没有察觉出她话中的不妥,抬手让宫女理了理腰间的配饰,“只是为君者,不穿也得穿,倘若朕穿的不伦不类,那帮子御史肯定饶不了朕!” 更何况这一身龙袍,不知多少人手染鲜血也不定能穿上。楚燕帝对于那些一个个反了的藩王们,心中实在气恼,派了那么多人去打仗,竟然连着了二十六座城池。 “皇上,你别生气,是嫔妾不懂事!”阮贵人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管皇帝是真没察觉还是假装没有察觉,至少表示皇帝不会追究这话中的不妥。 “爱妃一心挂念于朕,朕对你非常满意,是朕的好爱妃,今晚朕还来。”楚燕帝把手负于身后,笑看着阮贵人。 “朕这便走了,你也不必送驾,如今天热,再歇一会儿便不能睡了。” “是的,皇上,嫔妾遵旨。”阮五娘微笑道。 对皇帝的美意,阮五娘大多时候接受,偶尔表示一下依依不舍,瞧着皇帝似乎对她这种举动非常满意,她今天也就不用特意送到宫门口了,然后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稍后还要去皇贵妃那边请安。 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阮五娘今日比往日请安时间早了一会儿,到永福宫时,只有宸妃以及两个低位分的妃嫔,宸妃长相并不美艳,但是给人容易相处的感觉,让人一眼瞧去,很是温婉,她父亲是长宁侯,手握二十万精兵,家族给她很是撑腰。 “阮贵人昨夜伺候皇上,怎么今日这般早便来了?”皇 贵妃让宫女青梅给阮五娘沏了茶,温和笑道,“这么一个可人儿,本宫瞧着也要心疼的。” “原也睡不着,便想早些来与皇后娘娘说会儿话。” 阮贵人知晓皇贵妃不过是说了场面话罢了,但是她还是笑着说道,“莫不是嫔妾挠了皇贵妃娘娘清净。” “哪有的事!”皇贵妃拿起帕子捂嘴笑道,“近来天气炎热,本宫醒得比平日早,你能早些来,本宫也多个陪着说话的人。” 宸妃说话的语气与长相一样温和,她笑看着阮贵人道:“皇贵妃娘娘,这阮贵人妹妹也是个聪慧的,不若把刚才的事与阮贵人妹妹一起说道说道。” 阮贵人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宸妃娘娘莫不是取笑嫔妾,嫔妾身份低微,不知什么事要让嫔妾出得主意。”早些把身份提出来,免得真出了事,担上一个身份低微但是心眼不小的罪名。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等几日是敬妃生辰,本宫想着该如何为她操办一番才好。”皇贵妃笑容满面,修长的手指套着炫彩的蓝色斑斓的指甲套轻敲着桌面,说道,“敬妃好似转性了,老实的竟说战乱期间不宜铺张,无需操办,你说像是个什么话?” 只怕皇贵妃娘娘是心有担忧吧,怕操办太过被责问奢侈,操办太过简陋,又留下个容不下人的罪名,现在这会儿和她们商量,不过是想表明她有心为敬妃好好操办而已。 见皇贵妃一双美目瞧着自己,阮五娘放下茶盏,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回皇贵妃娘娘,嫔妾进宫时日不长,好多事儿也不太清楚呢。”见皇贵妃面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些,便又道:“敬妃娘娘的琴艺最是让皇上欣赏,想来皇上不会忘却敬妃娘娘的生辰的吧。” 皇贵妃闻言立时笑容温柔了几分,“对啊,皇上只怕也是挂念着的。”说完,满意的看了阮五娘一眼,“今儿御膳房出了两种新的点心,一早便让人送了来,青梅啊快呈上来给宸妃和阮贵人她们尝尝。” “若是合胃口,本宫便让御膳房给你们那儿也送些去。”皇贵妃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手腕上戴着的和田白玉手镯更衬托的那手腕白皙如雪。 阮贵人回去的时候,御膳房的点心送来了,楚燕帝的赏赐也跟着来了。 “芳烟殿阮氏贤良淑德,品貌端正,进宫以来深得朕心,晋封其为从三品贵嫔。” “嫔妾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阮贵嫔行大礼谢恩,从李公公的手里接过圣旨。 “恭喜阮贵嫔,快快起身。”李公公伸手去虚扶了一下阮贵嫔,他笑道。 玉竹忙上前去搀扶阮五娘起身。 阮五娘示意玉竹送上打赏的荷包给李公公,李公公收了荷包走了。 “主子,你终于熬出头了。”玉竹欣喜道。 “是啊。”阮五娘朝着滨州的方向拜了拜,她这是在谢白娉婷,如果白娉婷的药浴,她如何跳香衣舞,每一次翩跹起舞,都能让身上的香气散发开来,这可是体香,别的妃子学不来的。 “娘娘身上可真香,没准儿下一次有个带着香字的封号。”玉竹期待道。 “玉竹,不许胡言乱语,注意了,祸从口出!咱们还是安分点吧,最近皇上也不是很高兴。”阮五娘摇摇头。 此时此刻,她倒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听了白娉婷的话在滨州老老实实的嫁个人也许就不一样了。可是一进了宫门,她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步步小心,期待以后能在四妃的妃位上有个一席之地。 ------题外话------ 可能有错别字,稍后改吧,先去洗澡,谢谢大家等待刷新!谢谢票票和礼物,群么么O(n_n)O哈哈~ 推荐好友戚兮的养成种田文《宠妻之萌医财女》 简介: 沐菲,21世界珠宝大亨的养女,最年轻的国际医学教授,一朝穿越成十岁小村姑。 亲娘尸首未寒,身边睡着中毒昏迷的失忆妖孽大叔。 张口闭口唤女儿,卖萌可爱扮无辜,赖在身边哪都不走。 好吧,看在这个大叔长的美的份上,她养他! 教穿衣,给做餐,喂吃饭,连上茅房都需要她手把手的教? 挖野菜,摘草药,辩珠宝,攒铜钱,相依为命心连心,日子悠哉又幸福。 可是某天,妖孽大叔不见了…… 154抓蝉,好赌 接前面,宫举人见白娉婷望着小石头和几个小孩子的方向,他就解释道,“小石头的进步挺大的,最近缠着我教了一些药材的名字,他都能一一背诵下来。其他小孩子也跟着学,但是一个个的没有小石头聪慧。” “哦?”白娉婷闻言若有所思。 “小石头,阿春,竹生,小泥都过来。”宫举人朝着那群小孩子喊道。 小孩子们听了声音,再一看白娉婷也在场,都飞一样的跑了过来。 “四姑姑。”沈石头看向白娉婷笑着喊道。 白娉婷听他喊自己,她淡淡一笑。 “多日不见,小石头长结实了。” “四姑姑,今个可是回家来瞧大伙儿的?”沈石头问白娉婷。 “主要是为了希望私塾,我方才特地回来一趟的。等下是要去瞧瞧爹娘的。”白娉婷也不打算隐瞒,笑道。 “四姑姑,我刚才和他们比赛说药材名,一个个的说不过我。”沈石头骄傲的说道。 “小石头耍赖,你明明输了,还死不认账。”小泥是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他伸手指指着沈石头指责道。 “那这样吧,让我四姑姑和你比。”沈石头撅嘴了,摆明不想搭理小泥。 “好了,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吵的,来,一人一颗糖,拿去吃吧。”白娉婷笑着说道,她从马鞍上的搭着的褡裢里取出了一把糖果。 小孩子们拿到糖果的一霎那全都笑逐颜开,一个个的可高兴了。 宫举人让小石头小泥等孩子们去附近玩,他带着白娉婷和白娉婷推荐的姜夫子往希望私塾的方向走去。 希望私塾里的孩子们一听白神医来了,都很激动,因为如今的沈家村有大部分村民在种植药材,提供给回春堂医馆以及各大药铺,村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姜夫子问了一些问题,看了看孩子们的资质,他说可以教。 宫举人见姜夫子是个实诚的,当即帮了交接手续。 白娉婷帮宫举人把脉后发现他是疲劳所致,不过,只要仔细疗养就没事了。 “彦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白娉婷问道。 “说是去游学,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这么长时间也只是给家里写过一封家书罢了。”宫举人眉眼之间染着一抹轻愁。 “他有说什么吗?”白娉婷蹙眉。 “只说在外头游学才知道战乱起,百姓疾苦……”宫举人简单提了几句。 白娉婷也没有细问,然后白娉婷让宫举人先回去了。 “知了,知了……”白娉婷走在绿色的田野上也能听到知了的叫声,不由的来了兴致,想要去逮一只。 七月中旬,暴雨过后,知了幼虫纷纷破土而出,这是掏知了的最好时机。 知了洞有的很浅,用手一掏,就能逮到知了幼虫。幼虫很好玩,在地上爬行,憨态可掬,倒有点象熊猫。 有的洞较深,手指够不着,便找来一个树枝,傻家伙便顺着树枝爬出来;有的则不愿向外爬,白娉婷也有办法,就是往洞里灌水,被逼无奈,幼虫只好拚命向外爬,自然成了囊中之物;也有的就不投降,可惜最后淹死在洞中。 “娉婷姐姐,你这是在抓知了吗?”张蔷薇烤挎着篮子从路边经过,瞧见白娉婷用树枝在逮蝉,噗嗤一声笑道。 “是呢,这蝉壳可以制药的,你这是要去哪儿?”白娉婷笑着问道。 “我要去逮青蛙。”张蔷薇把篮子里的网兜露出来给白娉婷瞧了瞧。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中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和张蔷薇说这青蛙可是益虫,不能逮啊,但是这里是古代,稻田里青蛙多的不得了。随便抓。 罢了,入乡随俗吧。白娉婷和张蔷薇又聊了两句,就让她先走了。自己继续抓蝉,想了想自己的随身空间里还没有蝉呢,于是她扔了一只蝉进去随身空间里头。 沈石头从希望私塾里放学回来,瞧见了白娉婷在抓蝉,于是他说道。“四姑姑,可要我和你一起抓知了?” 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沈石头把逮到的知了幼虫放在纱布密封的篮子里,他说一夜过后,幼虫脱壳,便成了成虫蝉。 这样既获得了蝉壳,又逮到了知了。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她自然是清楚的,而且知了分雄雌两种,能叫的是雄知了,腹部有发音器,如果有手指按住,便会连续不断发出叫声。然后蝉壳能做中药,这也是白娉婷特意停下来抓知了的原因。 “四姑姑,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我?”沈石头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该担心什么?”白娉婷反问他。 “你担心我会因为我娘的死对你产生恨意。”沈石头说道。 “你会恨我吗?”白娉婷问道。 “曾经也许恨过,但是慢慢的就不恨了。”沈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白娉婷心中叹气,何必呢,沈石头突然想和自己交好,是因为他考虑到自身的前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这么说吧,如果你没有妨碍到我的利益,我自然不会动任何杀机,毕竟你也是我的侄子,光血缘关系是不可磨灭的。”白娉婷心里想着如果能把沈石头给带好了,那自然好,如果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罢了,该咋咋的。 “嗯,那四姑姑咱们一起回去吧。”沈石头笑着说道,对于白娉婷这番话,他听进去多少,白娉婷也没有多少把握。 一进入沈家院子里,瞧见紫藤架着的回廊下,蓝氏挺着大肚子躺在藤榻上,手里拿着扇子扇着,左手边沈土根正在剥毛豆,顺便和蓝氏聊天。 “爹,娘。”白娉婷走到门口见他们喊自己,她面上笑着也喊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娉婷丫头回来了?今个留下吃午饭吧。”蓝氏因为又怀上了,对白娉婷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白娉婷淡笑着摇摇头。 “不了,晌午可能要去镇上吃。” “祖父,祖母,我去看看曾祖母。”沈石头对他们说道。 “嗯。”沈土根点点头。“你走路慢点,别摔着了。”他对沈石头嘱咐道。 “娉婷丫头,你回来了正好,你快过来帮你娘瞧瞧你娘这肚子里怀的这胎儿怎么样?”沈土根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检查了一翻,说胎儿挺好的,只是需要蓝氏静养。 “什么都好,就是安郎两口子前些日子为了安郎斗鸡的事情吵起来了。”沈土根把毛豆剥了之后放在粗瓷碗里。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显得几分愁云惨雾的。 “斗鸡?”白娉婷愣住了,古代的斗鸡相当于赌博啊。 “娉婷丫头,你是不知道啊,安郎两口子不是开了烧烤铺子吗?银钱是赚了不少,可是不知怎么的,安郎染上了赌赢,斗鸡赢了一次之后,一直去玩斗鸡,时日一长,哪里能次次都赢,这不,他都快把烧烤铺子给输出去了。”沈土根说的话把白娉婷吓了一跳。 “爹,怎么可能?二哥不是说他的铺子营运的很好的吗?我想那是他和二嫂的铺子,我也总不能去指手画脚,如今一想这事儿透着不寻常啊。”白娉婷担心道。 “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西郊平桥瞧瞧。”沈土根起身走到白娉婷面前说道。 “娉婷丫头,安郎两口子那边,也就你能去劝劝。我之前和虎郎两口子说了,他们劝了也无济于事,倘若你今日不回来,我也是会叫人捎口信让你回来一趟的。”沈土根如今有了子嗣的盼头,更是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过着,家和万事兴。 “我会去看的。”白娉婷也很好奇古代的斗鸡市场到底如何。 白娉婷把自己带来的孝敬家人的礼物留下后,并没有留下吃午饭。 沈土根把自己打的野山猪给了半只,让白娉婷带回去,白娉婷干脆把野山猪剁成小块装在袋子里,和抓好的知了一起放好了准备带回锦园。 白娉婷回去锦园后,吃了午饭,叫上休沐的叶溯一起去了西郊平桥看斗鸡。 斗鸡场在西郊平桥附近,白娉婷和叶溯两人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和怪叫声。放眼望去,但见一个斗鸡场也是分了雅座和普通座位的。雅座便是一间前面下光了隔扇门,内里摆放了些凳子桌子茶具糕点之类的屋子,观赏角度自然最好,还高高在上。有好些衣着华贵之人高高坐在上面,边饮热茶汤,边观战。 而普通人,就是毫无章法地围成一圈,你推我,我挤你的,拼命往前面挤,或者踩在小厮的肩膀上看斗鸡,弄个好视野,自然好挣着去看场地中央那两只斗争激烈,不停扑腾着翅膀,激烈地互相啄咬起来,互相用距劈击对方,打得嘶鸣,难分难舍,鲜血淋漓的斗鸡。 只要其中一只占了上风,众人必然大吼大叫,拍着大腿,挥舞着胳膊,每个人都旁若无人,无比投入,无比狂热,眼睛瞪得比铜铃大,眼睛脸颊耳朵脖子一样红,根本不亚于现在看世界杯的球赛那种激烈酣畅的场面。 白娉婷先看场中那两只鸡,其中一只暂时占了上风的,全身羽毛都为黑色,闪着黑绿色的光,打斗中,不时露出底下白色的细绒。另一只稍微柔弱些的则是颈项和背毛为红色,群边毛为灰褐色的,尾巴则是青黑色。 “娉婷,好玩不?”叶溯拿着扇子风流倜傥的扇风,此时他陪着白娉婷一起看斗鸡,笑着问白娉婷道。 “好玩是好玩,感觉好残酷。”白娉婷心想被斗死的鸡那肉还能吃吗? “青色即乌黑色的毛羽,正面带有青绿色的亮闪,底绒为白沙尾。侗家人把青斗鸡叫作乌云盖雪,这类鸡非常凶悍。”叶溯笑着解释道。 “你说弄这么一个斗鸡场一个月能盈利多少?”白娉婷看到了斗鸡场背后的了利润,她琢磨着美容养身馆暂时不开了,就弄个斗鸡场吧,斗鸡这边赚的银钱赌的大,赚的也多,主要是来银钱快。 “最差也得五六万吧,就看斗鸡场的规格大小了。”叶溯也是玩过斗鸡的,是以,多少清楚一些的。 “那这些鸡的来历呢?”白娉婷问道。 “自然专有人养鸡就是为了斗鸡。赢了赚的盆满钵满,输了卖妻卖子也是有的。”叶溯说道。 “那怎么选斗鸡?” “斗鸡必须毛短而稀,减少鸡毛被对方咬住的机会。头小而直眼睛要深,皮厚脚大而且直挺,鸡距发达。举止稳重,不乱动。”叶溯合上扇子,详细给白娉婷解说道。 “那现在那两只鸡,哪一只能赢啊?我们也赌一把如何?”白娉婷穿来古代,还是第一次瞧见斗鸡,不由得兴奋极了,伸手抓住叶溯的袖子,让叶溯说意见给自己参考。 “现在已经开始了,你若想押注,必须得等下一场。”叶溯笑着摇头,带着白娉婷去上了雅间坐着。 白娉婷见叶溯这么说不由得有点儿失望,不过一想还有下一场,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借机赚一笔? 正想着出神呢。那两只鸡打得有些乏了,渐渐没了先前的精神头,一个打赤膊的汉子提着一桶凉水过来,往两只鸡头脸上喷凉水,那两只鸡立刻又兴奋起来,越发斗得激烈精彩。 “怎么还在斗?”白娉婷见两只公鸡再次大展雄风,好奇道。 “直到有一只公鸡败下阵来。斗鸡的场面是相当激烈的,两只鸡斗得难分难解,势不两立,斗完后鸡冠流血,啼叫无力才算完。”叶溯优雅的品着香茗,放下茶杯后,咬了一块绿豆酥直说不好吃。 “我想知道我二哥可是在这里,怎么问?”白娉婷问叶溯。 “这里不是有小二吗?给点碎银子不就打听出来了吗?”叶溯说道,说完他出声喊来了小二。 这小二也是个见钱眼开的,马上把沈安郎的事情给说了。 “什么?连输了三场,如果这一场再输的话,他就要输的倾家荡产了?”白娉婷简直不敢相信小二的话。 “两位客官,小的说的是真的。”小二见他们俩衣着华丽,也不敢欺瞒,直接说道。 “这可怎么办?你快告诉我,我那二哥押注在哪只鸡上?”白娉婷急忙问道。 “就是那只乌云盖雪的鸡身上。”小二见白娉婷亮出了一枚银锭,立即眉开眼笑的收下了,轻声说道。 “娉婷,这乌云盖雪看似凶狠,实则是个弱的,哎,你二哥八成输定了。”叶溯以专家的口吻说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白娉婷对小二说道。 小二见得了好处,自然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白娉婷一想倾家荡产几个字,立即眼珠一转,跟叶溯说她想去如厕。 然后白娉婷离开了雅间一会儿去了僻静处,确定四下无人才进去随身空间。 “莲仙,我二哥染上了赌瘾怎么办?”白娉婷着急道。 “还能怎么办,就让他做个输了之后倾家荡产的噩梦吧,等他醒来,指不定能改呢!”莲仙给白娉婷出主意。 白娉婷觉得莲仙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她另外穿了隐身衣出去,直接把灵泉撒在了乌云盖雪鸡的身上,于是乌云盖雪有了空间灵泉的帮忙,简直是越战越勇,打败了另外那只斗鸡。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出去后,她去雅间找叶溯。 “娉婷,真是没有想到,那只乌云盖雪居然会反败为胜,真是想不通啊!”叶溯拿扇柄敲了敲桌面,说道。 “居然有奇迹啊,那我二哥用不着输个倾家荡产了。” 白娉婷笑道。 “可不是吗?对了,我怎么看你二哥好像又去掌柜的那边下注了?”叶溯让白娉婷一起听听喝彩声。 白娉婷仔细一听,果然有人在怂恿沈安郎再来一注。 白娉婷心想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二哥去下注,于是她马上让小二去把沈安郎给叫过来。 “就说是我不许的。”白娉婷对小二嘱咐道。 小二得了白娉婷的命令和好处,自然屁颠屁颠的去了。 等沈安郎悻悻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呢。 “娉婷妹妹,你叫我啥事儿?”沈安郎好奇的问道。 “听说你刚才押注赢了,我替你高兴,所以让你过来。”白娉婷淡笑着解释道。 “你怎么也来了,这是谁?”沈安郎自然不愿意自己被妹妹一个妇道人家管着。 “是我回春堂医馆的一名郎中,曾经和我是同窗。叶溯,这是我二哥。”白娉婷简单的为双方做介绍。 两人拱手作揖笑着寒暄道。 “听说沈二哥刚才运气颇好,赢了大注呢。”叶溯说道。 “好说,好说。”沈安郎因为翻本了,所以他的心情极好。“娉婷妹妹,你还没有说你怎么也来斗鸡场了?”沈安郎心说难道是爹娘说的?还是娘子说的? “我听说做这斗鸡场有人气,而且我也想请你吃饭,恰好我今个去了一趟沈家村,听爹说你和二嫂似乎有点矛盾。”白娉婷没有直说,但是也在旁敲侧击。 “哪里有什么矛盾,我就是想着我自己辛辛苦苦的赚了点银钱,我是不是该好好的享受一次,你也知道,我没有旁的嗜好,除了懒惰和好赌真的没什么了。但是我这懒惰吗已经被你给改了,这赌吗,我也只是小赌一次罢了。”沈安郎对白娉婷和叶溯说道。 白娉婷心道,你自己明明赌的很大,还说是小赌,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不过好得是自己的亲兄弟,她也不好不管他? “娉婷妹妹,叶公子,我没有时间陪你们了,我要去押注了。”沈安郎瞧见大家都在一个个的下注,看着心痒痒的。 “二哥,你已经赢了一大笔银钱,倘若这次没有刚才运气好呢?”白娉婷并没有直接说你不要去下注,而是笑着劝说道。 “娉婷妹妹说的对。”沈安郎点点头。 “二哥,先喝口茶吧,瞧这天气怪热的。”白娉婷笑着劝说道。 叶溯怎么觉得白娉婷笑的有古怪。 当沈安郎喝了几口茶水后,便开始昏昏欲睡了。 “娉婷妹妹,我咋觉得有点困?”沈安郎打了个哈欠,困倦道。 “可能这儿的茶水不比别处吧!”白娉婷笑着诱哄道。 沈安郎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二哥可真奇怪,怎么喝个茶水也能喝醉的?”叶溯觉得很是莫名其妙的。 “这我咋晓得?”白娉婷捂嘴笑了笑,然后对叶溯说道,“叶溯,你快帮忙把我二哥搀扶到一旁的软榻上歇着。” 叶溯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帮着白娉婷把沈二郎搀扶到软榻上去歇着。 “叶溯,能再帮我一次吗?”白娉婷唇角弯起淡淡弧度,笑容清雅的一如绽放在枝头的茉莉花。 “你说。”叶溯抬头看向白娉婷,眉宇清俊。 ------题外话------ 今晚二更在23点,明天小包子开学,明天下午更新了,以后我会尽快调整到早上更新。谢谢大家的票票钻等礼物o(n_n)o哈哈~么么么。 推荐楼雪儿的完结v文《极品娇农妇》现代白富美穿越成为古代懒惰农妇阿绣。 阿绣有个老实的相公,可是被官府抓去当兵打仗了。 家里还有一个疼爱一双小姑子的婆婆。 家徒四壁,每顿吃青草野菜,日子过的真苦逼! 且大嫂和二嫂还来时不时的刁难,母亲姜氏风韵犹存还想给她找后爹,突然有一日,老实的相公平步青云,帅气的荣归故里了,只是…他的出现给了阿绣一个惊天大霹雳! 尼玛?相公要休她?以前胡乱救的美男们还来捣乱,这日子还怎么过? 可在潇湘首页搜作者名楼雪儿就能搜到这文了。 本小说院首发,请勿转载! 155白娉婷下注,吵起来了 “叶溯,帮我去押注。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白娉婷说完这话,着实把叶溯给吓了一跳。 “你真叫我去押注?你不怕我给弄输了?”叶溯许久不玩斗鸡,是以,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反正你随便押注一下就可以了,我相信你,莫不是你身边没有多带银两?”白娉婷笑着问叶溯。 “我出门哪能不带银两。这样吧,你在这儿,看着你二哥,别又去斗鸡押注了,输了真会倾家荡产的,这样昏睡了也好。”叶溯自然是站在白娉婷这边的,对于白娉婷的心思,叶溯是明白的,他知道白娉婷挺护短的。 “好的,谢谢你。”白娉婷冲着叶溯感激的一笑。 叶溯出了雅间去押注的地方买乌云盖雪赢。 白娉婷见叶溯出了雅间后,她点了沈安郎的昏睡穴,然后把莲仙给喊出来。 莲仙施法让沈安郎仿佛置身在斗鸡场之中。 接下来沈安郎睁开眼睛,他押注的公鸡斗输了,然后他为了付输掉的银钱,开始变卖家产,还不上钱,他被债主一刀砍了,随后他的娘子和闺女吃苦受累,但是他欠债太多,债主把她们一个个给逼死了,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然后他的眼前一片空白,他被一只大公鸡踩在脚底下,把他的心脏都被踩疼了,他倏然啊的一声!随后他被惊醒了。 “啊——”沈安郎咋一睁开眼睛,自己眼前正站着自己的妹妹白娉婷。 “二哥,你可是做了什么噩梦?”白娉婷笑盈盈的看着他,问道。 “是做了噩梦。”沈安郎点点头,随即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什么噩梦?”白娉婷见他冷汗涔涔,晓得他被吓的不轻。 沈安郎正想回答呢,却看见叶溯从外面走入雅间,沈安郎刚要说出口的话梗在了喉咙口。 “沈二哥醒来了啊?娉婷,我帮你押注了,估计要输了。”叶溯刚才下注后,就在边上看斗鸡,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买错了,不该买乌云盖雪赢。 “输了再重新押注就是了。”白娉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娉婷妹妹,不可,不可,咱们回去了,不要在这儿斗鸡了,反正斗鸡是旁人的事情,你还是跟二哥回去吧。”沈安郎因为自己做的噩梦,连忙催促白娉婷一起离开。 “我才不走呢。我还不知道你给我押注的是哪只鸡赢呢?”白娉婷故意留恋的眼神看了看斗鸡场上两只激烈相斗的公鸡。她扭头看向叶溯问道。 “我给买了乌云盖雪。”叶溯抱歉的眼神看了看白娉婷,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我许是好久没有玩这斗鸡了,所以押注可能押错了,娉婷对不起。”叶溯站站在窗口看那边斗鸡场上的情形,颇为艰难的开口道。 “没事儿,输了就输了吧,自古以来,总有输赢的,我大不了等这次输了,再押注便是了。”白娉婷无所谓的笑了笑。 白娉婷说完特意目光扫了一眼沈安郎,但见沈安郎面色阴沉,立即斥道。 “这东西赌的次数多了,会出大事的,你听我的,绝对不能再赌了。”沈安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哥,那我怎么听说你之前一直在这边斗鸡赢钱啊?”白娉婷似一头雾水的问道,两眼疑惑,她好似一点也不清楚输了会怎么样? “那是过去,过去你二哥我傻,现在我不傻了,好了,咱们把这儿的糕点吃完了一起回去!”沈安郎就是不让白娉婷再去押注,更不让叶溯去帮忙白娉婷再下注。 “二哥,那你以后还来斗鸡吗?”白娉婷问沈安郎。 沈安郎本来还犹豫着,忽然听见叶溯对白娉婷说道,“刚才我怎么听小二说某人再若输了,可是要倾家荡产的。想不到斗鸡的后果竟然这般严重。” “我……我以后再也不来斗鸡了。”沈安郎闭上眼,全是输了银钱之后的惨状,是以,他猛摇头。 “二哥,你的脸色很不对劲,如此苍白,可是生病了。需要妹妹我帮你搭脉吗?”白娉婷笑着关切道。 “不用了,不用了。”沈安郎可不敢让白娉婷瞧病,因为他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病。 “娉婷妹妹!不许看了,输了就输了吧,可不能再去下注了。”沈安郎担心白娉婷和自己在梦中一样的结果,吓得他伸手不顾男女大妨,他就伸手去抓白娉婷的手。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自己这黄粱一梦的法子真的有效果吗? 白娉婷还来不及看刚才自己让叶溯去下注的那两只大公鸡相斗的结果,她就被沈安郎给拽出了斗鸡场,叶溯也只好急忙赶了过来。 “二哥,我们现在去哪儿?”白娉婷听到沈安郎的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后,问道,“二哥,你别告诉我,你为了看斗鸡,午饭都没有吃哦。” “咳……咳……还真被你猜中了。”沈安郎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承认了。 “那去你的烧烤铺子吃一顿吧,做哥哥的请妹妹吃一顿没关系吧?”白娉婷嫣然一笑,嗓音甜美,让沈安郎还真的不好拒绝呢。 叶溯很想提醒白娉婷他和她已经在锦园吃过了。 但是白娉婷不搭理叶溯,径自和沈安郎一道上了沈安郎的马车。 叶溯没法子也只好跟着白娉婷坐上马车。 沈安郎愣了一下,问白娉婷,“这叶公子咋的也跟着咱们?” “二哥,人家是我们回春堂医馆医术非常好的郎中,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不也挺好的吗,走吧,也让他一起去你的烧烤铺子吃一顿吧。”白娉婷知道叶溯是不放心自己,她本想让叶溯先回锦园,后来一想,既然叶溯来都来了,那便一起去吧,反正吃烧烤也不会吃掉多少钱的,如果沈安郎不肯请客,她来付银钱就是了。 “沈二哥,真是不好意思,今个可能要打扰你一下了。”叶溯笑着说道,白衣如雪,衬托的叶溯他风华翩翩,如明波朗月春风过境,俊雅而舒朗。 沈安郎心想莫非是这厮想要追求自己的娉婷妹妹,毕竟娉婷妹妹已经十四岁了,再有两年就及笄了。 他再看叶溯,确实长的不差,而且叶溯会医术,白娉婷也会医术,男的俊美,女的娇俏,还真是天生一对。 于是沈安郎觉得叶溯当自己的妹夫,似乎也可以接受,是以,一路上,沈安郎对叶溯的态度也好转起来了。 白娉婷刚开始觉得纳闷,后来一看沈安郎的视线时不时的在自己和叶溯的身上来回的调转,她立马就明白了,沈安郎许是考虑到她的终身大事了吧。 “叶公子哪里人士?家里兄弟姐妹几个?”沈安郎笑着问道。 “也是古苏镇上的,出自叶家,家里兄弟四个,我排行老大,属于嫡出。”叶溯不明白沈安郎怎么会问自己这些,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沈安郎在古苏镇上也开了一年多时间的铺子,自然也晓得古苏镇上有多少富户,一听叶溯是富家少爷,心中就不太乐意了,他是真的心疼白娉婷,如果白娉婷嫁给了富家少爷,富家少爷肯定会纳妾的,那自己的妹妹岂不是有守空闺的可能性。 而且还是嫡出,嫡子媳妇的要求更高。 沈安郎这么一想后,又立马对叶溯的态度降温了不少,弄的叶溯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也不知道沈二哥怎么突然对自己不热情了? 难道是沈二哥担心自己去吃他沈记烧烤铺子的烧烤后,他叶溯不付银钱吗? 白娉婷懒得搭理,反正她是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还有小贩的叫卖声。 “啊要卖糖葫芦,正宗的野山楂做的,好吃的不得了!” “啊要买糖粥,红豆沙的糖粥……快点来买……” “彩色捏面人,栩栩如生又好看,快来看一看,瞧一瞧……” “……” 一声高过一声,古苏镇上非常的热闹,绕过平桥,马车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沈记烧烤铺子。 “二哥,快到你的沈记烧烤铺子门口了,你咋的不下马车呢?”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白娉婷问了半响,沈安郎一句话也不说,蹲着,还把头埋在膝盖处,半响,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娉婷妹妹,要不,咱们换一家吃吃吧。” “二哥,咋的担心我和叶溯吃不起你那儿的烧烤吗?”白娉婷假作生气道。 “沈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叶溯蹙眉,再撩起马车帘子看着不远处沈记烧烤铺子的红色黑字的三角旌旗,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问道。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前头我……我偷拿了烧烤铺子里账目上的银钱,和你二嫂好一顿吵,这会子我瞧着她和婵姐儿都在铺子里头,等下她瞧见了我,肯定得骂我一顿,所以……所以我担心……我……我看还是换一家茶楼去吃吧。”虽然他现在饿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沈安郎还是这么打算了。 沈安郎的背心都出汗了,平时都是他说教训斥周氏的,今个他如果此时进去,周氏肯定不会看在是白娉婷和叶溯,或者客人们面前会口下留情,没准儿周氏还会闹的更凶狠呢。 “二哥,你能躲避二嫂一时,你能躲开二嫂一世吗?”白娉婷很是看不起沈安郎做了错事不肯面对家人的样子,于是她冷着脸说道。 “二哥,我是你妹妹,原不该指责你,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对待二嫂和婵姐儿,你不该逃避的,错了就是错了。”白娉婷不让沈安郎逃避。 “沈二哥,我是外人,我也不能多说你什么,只是身为同是男人的立场,我想说一句公道话,爷们就该敢作敢当,你自己掂量着办。”叶溯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倒是让白娉婷对叶溯另眼相看了。 叶溯见沈安郎闻言愣住了,于是他特意对白娉婷挤了挤眼睛。 白娉婷则轻轻地颔首,心道叶溯着话还真是说对了。 “二哥,走吧,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回头被二嫂和婵姐儿瞧见了,没准儿会让婵姐儿都瞧不起你了。”白娉婷这话劝说的实在。 这闺女婵姐儿还真是沈安郎的软肋呢。 沈安郎见他们俩一起劝说,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周氏正在让婵姐儿一起收拾客人吃完后扔在地上的竹签子,才抬头一瞧,她见是沈安郎,也不顾白娉婷,叶溯,还有部分没有走的客人,她劈头盖脸的骂沈安郎好赌成性,不管自己和婵姐儿的死活,见天的去斗鸡,再这样下去,烧烤铺子还开不开了。 “沈安郎,你说话呀,你哑巴了吗?”周氏觉得奇怪,以前她如果稍微大点声斥责沈安郎的话,沈安郎肯定得反驳了,还会说她不贤惠,太娇气,或者说她太任性,说她不懂事,奇怪啊,今天这沈安郎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她都那么凶悍的骂他了,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的,太诡异了吧?还是沈安郎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莫非沈安郎是想休了自己? 这么一想,周氏更是火冒三丈了。 婵姐儿见自己爹被娘骂的沉默了,不由得有点儿吓哭了,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四姑姑,抱抱……”婵姐儿也是个机灵的,晓得她自己如果让沈安郎抱,沈安郎肯定会拒绝的。 如果要自己亲娘抱的话,亲娘怕是没空。瞧瞧她亲娘正骂的吐沫横飞呢。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把婵姐儿给抱了起来。 两人在听到婵姐儿稚嫩软糯的声音后,才发现婵姐儿也在一旁呢。 “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给咱们闺女树立好爹的形象,见天的去赌钱……”周氏许是愤怒了,这话简直是一句连着一句的,骂个不停歇。 “周氏,你骂完了没有!”沈安郎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周氏发火道。 “二哥,消消气。”白娉婷担心沈安郎两口子打起来,于是马上劝说了。 “娉婷妹妹,你别管我,爷们不过是去看斗斗鸡而已,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她至于那么骂我吗?还这般训斥,简直太令我寒心了。”沈安郎觉得自己对周氏真的挺好的,也不打也不大骂她的,此时此刻,他不过是输了银钱,然后现在开始,他已经想要戒除赌瘾了,她怎么嘴巴那么臭的,简直把他骂的一文不值啊! 真是气死他了! “沈安郎,你是去看斗斗鸡那么简单吗?娉婷妹妹,你听我说,你给我们评评理,你二哥他在斗鸡上已经输了几百两银钱了,我们做烧烤铺子的可是小本生意啊!被他这么一赌,我和婵姐儿啊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周氏一边诉苦,一边流泪。 白娉婷自然晓得自己二哥这回是挺浑的,可是二哥对周氏还真是掏心挖肺的好呢,自然为了婵姐儿,她也不希望他们夫妻俩闹掰了,使得婵姐儿可怜的被后母虐待吧? “二哥刚回来的路上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他说他往后再也不去弄什么斗鸡了。二嫂!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问我二哥。”白娉婷递了个眼色给沈安郎,说道。 “是真的吗?你二哥真的有这么说过?”周氏摆明了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叶溯也听到的,这是我们回春堂医馆的叶郎中,叶溯,你给我二哥做个证。”白娉婷心想这次撒谎撒大了,不过,为了二哥两口子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撒个谎也不算什么。 “对,沈二哥是有在我和娉婷面前发誓说再也不去斗鸡了,他保证过的,如果食言,他就天打五雷轰。”叶溯为了白娉婷开始睁眼说瞎话。 白娉婷闻言眨巴了两下漂亮的水眸,心道,叶溯,你这谎言也太上档次了吧,连天打五雷轰都说出来了。 沈安郎闻言气得差点吐血,心道,你这厮真是胡扯,他哪里有发这么毒的毒誓啊? 不过为了过眼前这一关,沈安郎只好点点头,对周氏说道,“嗯。” “真的?你真的这么说过?”周氏闻言竟然又红着眼眶流泪了。 白娉婷心道古人是最相信什么毒誓了。 白娉婷瞅了一眼正在摸自个儿鼻子的叶溯,她皱了皱眉,心道,这个腹黑货,简直把她二哥也给坑了! 怪不得二哥现在看叶溯的眼神恨不得宰了叶溯呢。 客人们因为铺子里店主和店主夫人的吵架,吃了没多少就拿着烤好的烤肉串啊,烤蔬菜串啊,自己让小二打包了,然后带走吃了,此刻偌大的铺子里只有烧烤铺子的员工和白娉婷她们几个了,安静的掉一根绣花针的声音也听的清的。 “嗯。”沈安郎只能黄莲水往自己肚子里吞,不甘不愿的认下了这个毒誓,只不过他狠狠的剜了一眼叶溯。 他心道,叶公子,你如果日后对我的娉婷妹妹有什么想头,我一定会招待你的!这个招待的含义自然够叶溯喝一壶的。 “哎呦呦,我道是咋回事呢?哎呦呦,我的好闺女,你咋的哭了?我的好外甥女儿,你爹和你娘这是咋的了?”周氏的亲娘武氏挎着一只遮盖着一块蓝布的竹篮子走到了沈记烧烤铺子门口,眼神冷飕飕的盯着沈安郎瞧,此时她一走入门口,立即尖声质问道。 ------题外话------ 二更到,月底最后一日,赶快把月票投掉,明天9月1日清零的,o(n_n)o哈哈~晚安,明天下午更新哦。 本小说院首发,请勿转载! 156小气,他是谁? “娘?”沈安郎没有想到岳母武氏会来,他听到武氏那尖锐的嗓音后,眸光闪了闪,就连白娉婷听了武氏的声音顿时觉得刺耳的很。 “娘,你咋的来了?”周氏忙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武氏说道。 “外祖母,你来看婵姐儿了吗?”婵姐儿从白娉婷的怀里挣扎着下来,走到武氏面前,说道。 “婵姐儿,是不是你爹欺负你娘了?”武氏见周氏哭的双眸泛红,晓得两口子吵架了,她冷着脸质问道。 婵姐儿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周氏看了一会儿,又扭头去看沈安郎,然后说道,“嗯,吵了。” 白娉婷见婵姐儿站在武氏身边,觉得尴尬,是以,她也懒得去叫婵姐儿过来了,只是站在一边观望事情进展。 沈安郎被自家闺女看的很不好意思,毕竟夫妻俩吵架也是家里头吵吵,如今还加了一个丈母娘,沈安郎的脸色很不好。 白娉婷见武氏来,准没有好事,于是想着还是拉叶溯一起离开吧。 “叶溯,你回春堂那边是不是还有事儿?”白娉婷催促叶溯一起离开。 叶溯被白娉婷的催促觉得一头雾水,刚才白娉婷不是还让自己在沈二哥的烧烤铺子里吃烧烤吗?怎的人家沈二哥的丈母娘一来,他就有事了?这好像不太礼貌吧? “我有事吗?”叶溯一脸我不太记得的样子。 “有啊有啊。”白娉婷使劲点头。 沈安郎知晓白娉婷是为了他的面子着想,所以他马上说道,“都已经约好了,就在我们烧烤铺子吃吧。” “娘子,我饿了,先烤一些羊肉串吃吃吧。”沈安郎对周氏说道。 “你怎么又支使我闺女干活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会让她跟着你享福的吗?”武氏看见周氏去帮沈安郎招呼吃的,马上不乐意了。 白娉婷心道看来二哥在丈母娘手下讨生活也不容易啊。 “娘,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先回去吧。”沈安郎对于武氏不太欢迎,因为武氏每次来都能顺走烧烤铺子不少东西的。 比如生肉,或者烧烤架子,反正武氏觉得他们烧烤铺子不用了,或者她认为烧烤铺子丢弃的,她都能顺手牵羊给带回去。 “你们这是不欢迎我?”武氏听到沈安郎不耐烦的话语,心中冷笑,怎么的?讨了她武家的闺女,现如今还不让丈母娘上门吗? “娘,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相公自然是欢迎你的。”周氏也是清楚她娘喜欢顺手牵羊的,她面上不好意思说,可私下也认为她娘做的太过分,别的娘都是私下里瞒着哥嫂贴补自己闺女的,可她娘反而倒了过来,拿了闺女的去贴补哥嫂的,是以,周氏也不乐意见到她娘上烧烤铺子来打秋风。 “你们既然欢迎我,怎么这个样子的?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你们怎么好这么过分呢!我不过才来,你们就想赶我走?你们还讲不讲孝道了?”武氏看见白娉婷和叶溯在场,觉得自己被女婿赶很没有面子,当即吼道,这声音绝对拔高了分贝的。 “娘,你误会了我和娘子了,我们绝对是欢迎你的。”沈安郎忍耐着说道,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此时沈安郎饥肠辘辘,感觉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是还要招呼丈母娘,不招呼的话,这丈母娘肯定又得生气了。 武氏自顾自的进屋去了。 “娘字,你进屋张罗一下,我把这外头打扫一下。”说是这么说,沈安郎自然有让小二去打扫了。 沈安郎让白娉婷和叶溯挑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来等待烧烤的食材。 周氏跟着武氏去了厨房。 厨房里,武氏把周氏好一顿训斥。 “你怎么越来越宠你男人了?我跟你说啊,这种男人宠不得的,你呢真是越来越没有主见了。” “娘,我自己怎么做我晓得分寸的。”周氏皱了皱眉说道,心中很烦武氏这么训斥自己。 男人再不好,那也是她周氏的男人,又不是别人。 “你晓得分寸还让你男人去赌博,你是不知道啊,赌博的危害大着呢!”武氏显然也得了沈安郎去斗鸡的事儿,才来沈记烧烤铺子的,这不,武氏她火冒三丈的说道。 “刚才相公说他发过毒誓了,往后再也不去斗鸡了。”周氏解释道。 “就你这种榆木脑袋相信他会戒赌。”武氏噼里啪啦的一顿数落,听的周氏心中很不是滋味。 做儿女的谁不想被父母表扬赞美呢? 可是武氏一句句的话语里全是训斥的意思。 “你给我长点眼色,别他在外面乱花银钱,你啊什么都不知晓!”武氏气愤的伸出手指去点了点周氏的额头,她的意思是你给我长记性。 “娘,我晓得了。”周氏点点头敷衍道。 周氏惦记着沈安郎说的准备食材,武氏见周氏端了一个大托盘出去了。 武氏见女儿周氏出去了,厨房里的厨子已经借故出去抽旱烟了,所以此时厨房里就武氏一个人,武氏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把生姜,还有茴香,桂皮等物随便摸了几把弄在一张荷叶皮内包好了放在她挎着的竹篮子里。 武氏的速度很快,再等周氏进来厨房时,武氏已经坐在厨房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帮忙洗青菜了。 “娘,你不用干活,我自己可以。”周氏见她娘在帮她干活,她忙说道。 “没关系,我来了能帮你干一会儿是一会儿。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武氏对周氏说道。 “嗯,哦,对了,娘,这是今个多出来的一块骨头肉,你带回去可以熬骨头汤喝的。”周氏见娘武氏帮自己干活,觉得还是有亲娘好,瞧瞧自己婆婆蓝氏,分家了就不管自己和安郎死活了,更不用说现在蓝氏已经怀孕了。 “我的好闺女,着骨头肉正好放点土豆片,枸杞一起熬骨头汤喝,对了,我家里也没有啥好东西,今个我给你带了一点儿调料来。”武氏把竹篮子上遮盖的蓝布掀开,把里面荷叶包拿出来,把里面包的茴香桂皮等调料全给倒了出来。 周氏仔细一看这些调料怎的这般眼熟?不过呢,她仔细又一想调料本来就差不多的。 “谢谢娘,还是娘想的周到。”周氏还很高兴呢,觉得她娘今个对她真不错呢。 武氏想着香喷喷的骨头汤就想回去熬了。 “我出来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我也不好插手,若是他欺负你,你回来找娘,娘不济,不是还有你兄长吗?”武氏对周氏说道。 周氏点点头答应了。 沈安郎见丈母娘要走,笑着让周氏送送,然后继续坐下来和叶溯喝酒吃烤肉。 周氏微笑着把武氏送出了烧烤铺子,从门口折回来的时候,周氏瞧见沈安郎正在劝说白娉婷和叶溯多吃点。 周氏皱了皱眉,这是白请人家吃的,你沈安郎能不能少说两句啊。 白娉婷晌午在锦园吃饱了饭菜,所以这些烧烤的肉串和蔬菜串,她瞧着是香喷喷的,可是她吃不下去。 反观叶溯吧唧吧唧的挺能吃的,舔啊,吮吸啊,他还说这羊肉串的肉汁挺不错的,美味极了。 白娉婷心道自家二哥两口子的烧烤铺子里的肉串可都是用了她带来的空间灵泉蘸了酱汁的,味道自然不同的。 “好吃,好吃。”叶溯连说了两个好吃。 沈安郎也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人都是爷们,自然要喝酒说说话。 白娉婷吃了一根烤熟了的羊肉串就不怎么吃了。 她瞧见婵姐儿眼馋的样子,便拿了一根鸡脯肉烤成金黄色了才给婵姐儿吃。 婵姐儿于是拿着烤鸡脯肉和白娉婷同坐一条长凳上。 “婵姐儿,四姑姑能教给你一个任务吗?”白娉婷对沈安郎不太放心,担心他别消停了两日,又去斗鸡了,于是她想到了让婵姐儿监督。 “什么任务?”婵姐儿一边吃,一把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问白娉婷。 “很简单,帮我监督你爹,别让他又去斗鸡了。”白娉婷小声的贴在婵姐儿的耳边说道。 “好的,四姑姑你放心,我一定做好了。”婵姐儿点点头。 叶溯在沈安郎的连续敬酒后,慢慢的不胜酒力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自己还要把喝醉了的叶溯带回去才好。 沈安郎帮白娉婷和叶溯去附近的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 之前白娉婷和叶溯从锦园出来的时候,坐的是锦园的马车,后来因为要押注吃茶什么的,白娉婷就先让马车夫回去了。 白娉婷让马车夫搀扶着叶溯上车了。 只是马车行至半道上时,叶溯吐的东倒西歪的,白娉婷的衣服也被叶溯也吐脏了。 白娉婷想骂叶溯,但是叶溯喝醉了,她想她骂他,估计他也听不懂的。 好容易忍到了锦园门口。 白娉婷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让来福把叶溯给搀扶着去喝醒酒汤。 “大小姐,你衣服被叶郎中给弄脏了。”阿若忍不住唏嘘道。 “可不是吗?我得马上去换衣服。”白娉婷嗯了一声说道。 等叶溯醒酒得知自己在马车上干的坏事后,一张俊脸倏然通红,他想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因为这事儿,叶溯接连三日没有出现在白娉婷面前。 白娉婷听说了叶溯回避自己的事情后,倒也没说什么。 八月桂花香。 白娉婷的锦园里好几处都是种植了丹桂的! 空气中哪里不都是洋溢着桂花的清香啊?仔细品来甜甜的,似乎还带有一股特殊的奶香味儿。 风吹过,细细的桂花飘洒满地,顿时一粒粒桂花铺在地上,黄金满地,细小的桂花编织出了一张金黄的地毯。 那花开在树叶之间,金黄金黄,很细小,花瓣仅米粒般大。那花密密麻麻,一簇连着一簇,远远望去,仿佛绿叶丛中点缀着碎金。秋日的阳光下,满树的桂花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耀眼之中含着风华绝代的芬芳。 姜娘子和赵娘子瞧见锦园的桂花都绽放了,便想着把桂花给摘下来做桂花糕,桂花酿,桂花饼,总之能想到和桂花沾边的吃食真的有不少,是以,一个个的都拿着大的竹匾张着扑簌簌往下落的桂花。 白娉婷忙着设计斗鸡场的规格以及斗鸡场挂钩的吃食酒楼。 只是当风少恒得知白娉婷要开斗鸡场,他有点儿不太赞成呢。 “你一个女孩子家开斗鸡场不安全,还是让我随份子吧。”风少恒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她觉得风少恒说的对。 风少恒接着问了妻妹顾七娘的事情。 “顾七娘的事儿有眉目了吗?倘若没有什么眉目,只能让我岳母去心烦了。只是按照我那岳母的性子,八成会把顾七娘嫁去当填房的。”风少恒想起顾秋心对她自己娘的分析,风少恒才这么对白娉婷说。 “这样吧,我会找个机会问问七娘的。你和秋心别急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不是我着急,是我岳父岳母着急。毕竟顾七娘及笄了。”风少恒解释道。 白娉婷在风少恒离开锦园后,倏然响起顾秋心对自己的嘱咐——顾七娘的婚事。 白娉婷带着阿若去了回春堂,瞧见顾七娘正在后院晒药材。 白娉婷把顾七娘喊到后院的原木搭建的小屋子里去说话了,让阿若呆在门外守着。 “娉婷?你这是做什么?咋还让阿若在外头守着?”白娉婷问道。 “你爹娘很是担心你的婚事,你——”白娉婷觉得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突然之间和顾七娘说这事儿,她也觉得挺为难的。 “他们担心我做什么?我反正不会听我娘的话,去给富家老爷当填房夫人的。”顾七娘摇摇头说道。 “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白娉婷笑着问道。 “没……没有。”顾七娘自从来回春堂医馆做工后,眼界也开阔了,而且这边还有几个养眼的俊男郎中,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真的没有?哎呀,让我猜猜哦,是老实憨厚的姚郎中,还是玉树临风的叶郎中?还是温柔可亲的甄郎中?”白娉婷笑着一一问道。 顾七娘不回答,只是抿嘴微笑。 “七娘,你心中真要有了人选,可一定得和我说。不然,错过了,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也该知晓,我们锦园有几个丫鬟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没准儿也已经有了活络的心思呢。”白娉婷心想自己是看在顾秋心的面子上,这是她的七妹,她总要照拂些的。 “我……我觉得……觉得……”顾七娘脸色绯红,让白娉婷心中一喜。 这个反应好,证明顾七娘心中有了打算了。 “你快点说啊,到底是谁?我也好帮你撮合撮合啊!”白娉婷眨着妙目,期待顾七娘快点说。 “是……是姚郎中。”顾七娘说出的人选还真是让白娉婷大吃一惊。 “咦,你不是每次都和他吵的面红耳赤吗?怎么?怎么你竟然中意他?”白娉婷闻言差点昏倒。 “他是个好人,那天我感染了风寒,是他亲自熬的药汤。我说我喜欢粉红色的绢花,他那天休沐去街上一下买了三朵粉红色的绢花回来,我总是骂他太老实,他也骂我多管闲事,虽然我们总是吵闹,但是我长这么大,姚郎中是对我最好的人。”顾七娘见自己反正已经说了,也不在乎多说几句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姚郎中那边可需要我帮你问问?”白娉婷一听这是好事啊。 “好的,谢谢你,娉婷。”顾七娘还以为白娉婷会取笑她呢,但是白娉婷没有取笑她,她还主动提出说要帮自己。 “不必谢我,你要谢就去谢你六姐。”白娉婷淡笑着。 接下来,顾七娘出了那原木搭建的小屋子,把外头晒的药材拨开来,继续认真的把药材晒干。 白娉婷则带着阿若去了回春堂医馆的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热闹的不得了,可见回春堂医馆的生意红火着呢,白娉婷见姚郎中此时很是忙碌,她就没马上问他,待他隔日休沐了,白娉婷才去问姚郎中。 得到的结果让白娉婷非常满意,果然是郎情妾意,这样白娉婷省事多了。 白娉婷亲自去了风府和顾秋心提了她七妹顾七娘和姚郎中的事儿。 “秋心,我瞧着你怀孕后,倒是长点肉了。”白娉婷看她一张脸粉生生的,眼亮唇红,小下巴上也长了些肉,便放下心来,亲昵地道。 “我在孕期,只能多吃。那个姚郎中长的怎么样?”顾秋心笑着问道。 “人是不错的,医术不错,老实憨厚,我只是担心姚郎中的身世不显,怕你爹娘会不答应啊。”白娉婷有点烦恼姚郎中的身世问题。 “我爹娘那边,让我相公去斡旋,只要七娘自己喜欢,这问题就不大,再说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相公那么好命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顾秋心笑着安抚道。 顾秋心身上穿鹅黄色的纱襦,下系着宝蓝色的八幅高腰绣杏花的罗裙,戴一副金镶蓝宝石的头面,打扮得格外富丽娇艳。 虽然腹部隆起,但是还是不掩她那绝美的容颜。 “说的是,并不是每个人如你这般有少奶奶的好命的,嘿嘿……”白娉婷也不怕顾秋心生气,她看顾秋心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不由低笑着打趣道。 “你说的对,不过,我觉得娉婷你的面相是极好的,没准儿能嫁入高门呢!”顾秋心看白娉婷天庭饱满,面色红润,而且她做的生意都是顺风顺水的,所以她这么猜测也没有错。 嫁入高门? 白娉婷可没有这个觉悟。 “算了吧,我只想自己逍遥一些,秋心,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其实很想招婿,不想嫁出去伺候公婆什么的受气。”白娉婷轻声说道。 此时顾秋心的屋子里也没有旁人,就她们俩正在说话呢。 “你这个想法还真是惊世骇俗,你不担心你爹娘会反对吗?”顾秋心猜测道。 “都分家了,还管我做什么?”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我来这么长时间了,咋的没有瞧见澜哥儿?他人呢?”白娉婷好奇道。 “澜哥儿被奶娘带去睡午觉了。”顾秋心笑道。 “那我也不多打扰你了,你可是孕妇,好生休息着。你别让人送我了,你这园子里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白娉婷笑着戏谑道。 “那可不行,我新得了两匹雪花纱,送一匹给你,正好让兰菊那丫头帮你拿布,再送你出府。”顾秋心可不能让白娉婷白来,她是知晓的,风记瓷器厂日进斗金就是因为白娉婷那冰雪聪明的脑子,现在那风记瓷器厂可是记录在她顾秋心名下的,所以两人交好也是无可厚非的。 白娉婷走到了门口让兰菊丫头回去,她抱着那一匹雪花纱坐上了马车,送去了白鹿书院的林悠然那边。 林悠然瞧见白娉婷送来的雪花纱很是激动,这雪花纱之前都是当做贡品的时候送去皇宫的,她之前还是荆国公夫人的时候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才仅仅得了一匹雪花纱而已。 白娉婷看林悠然很是激动,心中自己这次礼物真算送对了。 “这是上好的雪花纱,是天山那边的雪蚕吐丝结成的,整个楚国一年也只有二十匹的产量。”林悠然今个恰好休沐,白娉婷来的正是时候。 “物以稀为贵吧。”白娉婷笑着说道,起身给林夫子倒茶。“对了,林夫子,我干哥哥润扬他们可有什么消息?” 多日没有收到张润扬的书信,白娉婷总是担心居多的。 “润扬最近的一封书信说他们快要打到离咸阳城很近的晋州城了,那边的将领叫区之熊,曾经在和漠北大战的时候,把蛮夷杀的片甲不留,我还记得漠北国的西罗可汗打仗也非常厉害,但是区将军手下的飞剑三十六骑却把西罗可汗的首级给拧下来,漠北国东城经过区将军等人三日三夜的屠城后,死伤无数……”林悠然脸色凝重,“直到他的出现,漠北国才被幸免于难,但是漠北国却成了咱们楚国的附庸国,每年都要向楚国进贡。” “他是谁?”白娉婷闻言,陡然震惊的从椅子上起身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票花等礼物o(n_n)o哈哈~么么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57兵临晋州城,中秋琐事 “此人正是鲁王!”林悠然的眼神里含着一丝白娉婷不懂的情绪,似怨恨似钦佩,或者还有其他? “鲁王?林夫子,你说的鲁王可是和我干哥哥,润扬他们一同谋事的鲁王?”白娉婷诧异的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吧!”林夫子轻轻颔首。 “既然有鲁王在,我们也无需忧心,是不是?”白娉婷说道。 “战争凶险,也不知润扬受了多少伤?”儿在外,慈母担心,林悠然正是这样的心境。 “润扬他福星高照,一定会没事的。”白娉婷安抚道,其实她心中的担忧并不比林悠然少。 “今个你留下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林悠然微笑着邀请她道。 “好啊,我可喜欢你烧的红烧肉,酱爆虾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只是今个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我没有准备虾,但是红烧肉肯定有。”林夫子笑盈盈的说道。 “那也很好,有的吃,我总是高兴的。”白娉婷轻轻颔首含笑道。 白娉婷在林夫子这边蹭了一顿后,就离开了白鹿书院,回去了锦园。 晋州城军营主帅营帐内,一中年男子正在看作战的沙盘图,周围一些谋士或冥思苦想,或拿着毛笔在奋笔疾书,好似在写些什么。 这中年男子便是神武侯区之熊,他闭上眼回忆半个月前的事情。 当时一望无际荒芜的边疆叶城军营主帅营帐内,他面色凝重的合上手里的密旨,看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严靖,问道:“你怎么看?” 严靖抱拳低头回道:“晋州战事想要平息,依末将看,恐怕不容易。” 区之熊站起身,在营帐里来回地踱步,面色凝重而紧绷。 严靖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得见他垂低着的乌眸中的那一片惊涛骇浪的情绪。 当晋州的战事传来时,他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真的如汇源和尚所言,藩王们一反,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扩散到整个楚国。 清王已经在南疆称王,南疆的沦陷对其他同样有着野心的氏族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甚至他们不需要公开表示他们支持清王,只要在暗中给予粮草增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打到咸阳之地围攻京城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越战越勇的鲁王,鲁王麾下的大将个个骁勇善战,更有足智多谋的谋士和医术奇妙的神医相助,这晋州城一战孰轻孰重,关系到整个咸阳的未来。 皇上从边疆重地调兵,这所有人都不意外,可领兵之人不是他,而是区侯爷,如今朝廷需要他!侯爷变成大将军,皇上现在为了稳住局势,又升他当神武大将军,也是情理之中。 一切如汇源和尚所料,他不得不佩服。 “皇上的意思是让本侯抽调二十万大军,边关重地由你暂时代为镇守。”中年男子停下步子,盯着不发一言的严靖语意不明的道,那暂时代为四个字他咬的格外的重。 严靖依旧低着头,似是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恭敬的道:“末将遵从皇上军令。” “罢了!”区之熊叹了口气。 营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区之熊看着不吭声的严靖,轻叹了一声,这件事也确实是怪不了严靖,要怪就怪皇上更信任更重用严靖。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严靖是楚燕帝的心腹臣子,如今心腹臣子来镇守边疆,而他神武侯被命令召回战事纷乱的晋州城,其心可诛,楚燕帝难道是想让他送死,谁不知晓鲁王的军队彪悍之风日盛,就算他可出动飞剑三十六骑,但是毕竟鲁王如今手里至少有四十万兵马吧。 而他只能从边疆这边抽掉二十万兵马,还得留下十万镇守边疆吧。 倘若二十万对上四十万? 不说这兵力悬殊,单单传闻鲁王的士兵受伤了也马上有神药治好,据说鲁王那个阵营有神医护佑,鲜少有士兵死亡。而且据说还有灵马什么的,能人异士居多,这晋州一战,当真不好打呢。 身为将军,总是立了战功,身板儿才硬气。 区之熊的思绪转回,他心道,若退一步讲,这也是他最大的机会,只要他打了胜战,平息了晋州之乱,那前途自然不必说,到时候皇上说不定还会封他个兵马大元帅呢! 晋州城桐阳山。 “王爷,探子传来急报,神武侯替代了晋州城城守。”琴伯牙大步走进鲁王营帐,神色复杂的说道。 大厅里正在商议军情的众将领闻言一愣,都抬起头来看向琴伯牙,又看向坐在主位上面容寒似冰的鲁王,脸上也都露出如琴伯牙一般复杂的神色。 大家都知道神武侯区之熊麾下飞剑三十六骑血洗漠北国东城三天三夜的事情,区之熊还砍下了西罗可汗的首级,那是相当于战神一样的人物啊。 大家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觉得后背发凉,心里后怕不已。 楚秀弦闭上眼眸,心道,神武侯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他更清楚了。 楚秀弦还记得自己年幼之时的一次木兰冬狩上,区之熊一个时辰之内连着猎了两只吊睛白额虎,力大如牛,武功高强,这个人若是能降服了,为他所用该有多好。 楚秀弦能这么想,鲁王,张润扬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阿琴,你先退下。”鲁王挥挥手让琴伯牙先退下。 紧接着鲁王又接着鲁王又命令道。 “把楚国的地形图拿过来!” 从济南城一路辛辛苦苦的打到晋州城,每个人心中无不希望马上胜利,前太子楚秀弦登基,那样,大家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鲁王起身,诸将跟随他身后,走近地形国。 鲁王冷眼注视着楚国的地形图,这张地形图其实并不完整,但是楚国最重要的几个兵防重镇都在上面。 这张地形图是鲁王派人历经数十年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古代不比现代,现代买张地图很方便的事情,古代可没有专门生产地图的地方。 为一张地形图,也是需要浪费不少人力物力去做的,所以地形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对楚国的军防,他心里有底。在他之前当皇子的时候,他有了粗略的了解。 如果说定海和青州关最大最重,那么晋州一带也同样不可忽略。 除却京南之地的南湾城,楚国的地方势力上,驻兵最多的就是叶城、青州,晋州,乌萨克城、以及鹿州。这五大城里都有着重兵布防。 其中叶城兵防最重,驻兵估计不会少于五十万,京北之地是掌握在皇帝手中,究竟有多少,很难评估,不过以楚燕帝的行事手段,恐怕不会少于三十万。 鹿州之地有一个不安于份的霍氏家族,朝廷驻兵不会少于十五万,其余三地,也都约莫会有十万左右。 “南疆王已经给本王来信,说是各分南北,北地赢了归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说?”鲁王把密信一早就给了楚秀弦,如今他在等楚秀弦的答复。 “先用缓兵之计拖着他。回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是了。”楚秀弦从没有想过分分而治。他要的是和秦始皇一样一统天下。 “太子殿下英明。”其余将领也觉得该这样。 “南疆和西域目前成不了大气候,关键是现在。”楚秀弦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容,说道。 “区之熊如果能俯首称臣,自然是好的,只是——”张润扬说了一半。 “只是他是个硬骨头,依我看还是直接攻城吧。反正咱们的兵力强盛着呢。”楚包此时啃着一只白菜包,喝了一口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对,楚将军说的有道理,攻城吧。”底下的士兵都很赞成楚包的说法。 “直接攻他个措手不及?”鲁王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疑惑道。 “九皇叔,本殿也觉得速战速决来的好,如此也好给那人一个震慑,倘若他自己退位——”楚秀弦一想起楚燕帝名不正言不顺的登基弑兄行为,他心中忍不住的愤怒。 “本王也觉得只能这么办,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攻城!”鲁王心想后生可畏,秀弦和润扬,楚包,有他们在,一个神武侯算个啥! 鲁王点了张润扬带兵攻城。 次日一早,区之熊才起床洗漱呢,就听说了敌军来犯的紧急消息,他早饭都顾不上上吃,就要去现场指挥作战,他不曾想到他们这些人居然反其道而行,不是说欲速则不达吗?他们为何选择速战速决,甚至也没有下战书,然后一大清早来攻城了。 神武侯区之熊心中有点发毛。这几年在边疆鲜少带兵上阵,此刻他的腿都有点软了。 “命飞剑三十六骑待命!”区之熊蹙眉命令道。 贴身侍卫铁刀恭敬道,“诺。” 区之熊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鲁字三角旗帜的鲁家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个本侯让你们有去无回!” 区之熊眸子一冷,寒着声音命令道:“放箭!” 他一声令下,弓箭手拉紧着的弦都嗖的一声,箭雨如牛毛一样,射向城墙下。 银白色的盔甲穿在张润扬的身上,更衬托的他的身躯伟岸高大,他骑在大黑马上,他神色未变,眸子却染上了嗜血的狠辣,他一挥手,士兵们拎着盾牌举起。 “攻城!”就算今日不攻下晋州城,但是他也不会让区之熊毫无损失。 冰冷的声音响遍在场所有的将士耳边,让所有的人在一瞬间,脑海里只回荡着他的命令:“攻城!” 楚包看着杀气凌然的战场,双眼猩红,宛如野兽一扬的凶猛擅战,他手里举着长矛,吼声如雷,“冲啊!杀!” 看着城墙下那密密麻麻正在拼杀的士兵,区之熊眼睛一眯,狠戾的光芒迸射而出。 “开城门,干脆爽快一战!”这么守着也不是他的做法,区之熊决定了。 “杀!” 紧闭的城门突然打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模样的人的大刀一挥,喊道:“杀!” 随着他的命令声,城门之中涌出来的先是骑兵,然后是战车,战车上面站满了手拿弓弩,背着利箭的弓箭手,最后才是手拿长矛,长枪的步兵。 “杀!” “杀!”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下雨了,且雨势越下越大。 伴着雷声轰鸣,天,很快就暗了下来。阴云密布,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天空中闪着。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顷刻之间,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 只是刹那之间,天地间,只有厮杀声。 “楚包,小心!”张润扬注意到有人偷袭楚包,于是他尖声叫着楚包的名字提醒他。 楚包手里的长剑不断的刺着,挥着,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脸颊,盔甲,闪电劈开树枝,那一片银白,顷刻间被血色取代。 抬头看着高耸的城墙上,血水和雨水交织在一处,无数的云梯上面攀附着和他一起练兵的士兵们,那些人的身影一批一批的倒下来,却立马一批一批的涌上去,仿佛不知道死亡两字怎么写? 从早上打到中午,再从中午打到晚上,六个时辰的殊死搏斗,双方都有着惨重的损失。 张润扬,楚包终于把晋州城给收纳其中,楚包这厮还把飞剑三十六骑给毒晕了,倒霉催的神武侯也被生擒。 “秀弦,神武侯被逮住了。”张润扬抬手把头上戴着的头盔放在掌心,移步去了楚秀弦的营帐。 “你有没有受伤?”楚秀弦担心道。 “我有金缕战甲,你且不必担心。”张润扬说道。 “你身上的刀伤,剑伤不比我少。”楚秀弦伸手拍了拍张润扬的肩膀说道。 “我是一个将军,身上怎么能没几处伤口呢?”张润扬席地而坐,说道。 “你说的对。”楚秀弦轻轻地颔首。 “晋州基本被我等掌控,只是如何处置区之熊?”张润扬接过楚秀弦拿过来的茶盏,说道。 楚秀弦一只手负在身后,也挨着张润扬席地而坐,拿过一张纸,上面是他写的诗词。 上面的笔墨气势如虹,苍劲有力,此刻他注视着上面的诗句,他说道,“杜甫有云,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楚秀弦那睿智的眼神之中含着一丝深沉,他道,“对吗?” “对,是这个理。”张润扬轻轻颔首。 “你有给我娉婷妹妹写书信吗?”蓦地这一句让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 “哎呀,好长时间没让人送家书了。也怪这几场战役,前个我不是受了伤吗,手臂不太好用力,也就没有写,这么长时间一耽搁,想来,我娘和娉婷肯定等急了。秀弦,你要不要给你干妹妹写一封信?”张润扬说道。 “难得听你说长句的。行,我马上写一封,和你写的家书一道派人捎过去。”楚秀弦点点头。 张润扬写了书信后,就走出了楚秀弦的营帐,去了鲁王那边的营帐。 等张润扬走后,楚秀弦闭上了眼,他望着咸阳城的方向,眼底是蚀骨的痛恨,楚燕帝,你这个狗贼!杀我父皇,辱我母后,等我大军到达咸阳,一定要把鞭尸三日,挫骨扬灰。 楚包拿着一盘子包子步履稳健的走入了楚秀弦的营帐。 “太子殿下,可要吃包子?今个赢了战争,我有的吃肉包子了。嘿嘿!”楚包嘻嘻笑道,还手舞足蹈的举着个盘子,瞧着怪滑稽的。 楚秀弦本来阴霾的心情顿时被他感染了。 “等本殿坐回那个位置,专赐一家包子铺给你,然后包子随你吃。”楚秀弦笑着打趣道。 “那我谢谢太子殿下了。”楚包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肉包子,也笑着答道。 “对了,晋州城那边有个鹿州,你现如今是怎么打算的?”楚包问道。“还是直接取道咸阳?” 楚秀弦看了一眼楚包,似笑非笑的唇角形成一个嘲讽的弧度,双眸乌黑深沉的一如千年的深潭,又宛如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唇角扬起一抹狂狷的笑容。 “想必九皇叔和本殿是一个想法的,咸阳那边先让他舒坦几日吧,等拿下了鹿州城,那么马上就是咸阳了。”在楚秀弦的心里,鹿州城位于咸阳城附近,当然鹿州城的富庶也是他想要的。 等他夺取了咸阳城,那么南疆和楼兰必定是隐患,早除和晚除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楚包点点头,反正等楚秀弦大事谋定的话,他肯定也有好处的,起码有好多包子可以吃。 远离晋州城的滨州城,锦园这边,白娉婷正在对新买来的奴仆们训话。 因为白娉婷和风少恒合作开了斗鸡场,所以她从锦园抽掉了一部分人去古苏镇平桥那边的斗鸡场。 白记斗鸡场开的如火如荼。 白娉婷没有想到古代的博一彩事业也能这么好赚,每日很多人来吃茶看斗鸡押注。 而且白娉婷有知府大人,宣抚史撑腰,所以她的日子还挺好过的。 沈安郎听说白娉婷开了斗鸡场,第一个反对的居然是他。 他自然也过来劝说了,他说,“娉婷妹妹啊,那个斗鸡场是害人的,一个不小心,那是输全部家当的啊!” “没事儿,我那边有规定的,倘若谁已经输了一百两的话,就不让再押注了!而且我那边还另外有卖茶叶,糕点的生意,并不全是斗鸡。”白娉婷笑着对沈安郎说道。 白娉婷晓得沈安郎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才这么劝说自己。 “二哥,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戒赌了?”白娉婷捂嘴笑道。 “是的,已经戒了,都快有半个月不去斗鸡场了。”沈安郎说道。 “二哥,你要想玩,我那斗鸡场随时欢迎你。”白娉婷笑道。 “别别别!我这辈子都不去斗鸡了。”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 白娉婷晓得沈安郎是害怕那个梦会变成现实。 这样也好,能让沈安郎戒除了赌瘾,对沈家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沈家这边的日子自从沈平郎中了举人大官人之后,日子是越发的好过了。 举人的好处,就是可免田税。 如今朝廷是这一样规定的,有功名的人家,也不是全部免了田税,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把田都挂在有功名的人家下面,让很多人都免了田税,国家就吃亏了。 比如,一户人家家里,中了一个秀才,就能免了五十亩地的田税,而中了举人呢,就能免二百亩的田税,中了进士,那就是五百亩了!因为进士不好中,所以这免税的也就多很多。 如今沈家因为沈平郎中了举人后,他家就免了二百亩地的田税。 沈家村里,沈土根家的日子好过,不因为是沈平郎中举,还因为白神医也出自沈家,虽说分家单过了,但是谁能否认血缘关系? 中秋节前一日,沈土根就和蓝氏一起做了很多月饼,特地让人捎口信给白娉婷,让她带着妹妹在中秋这日一起来沈家吃饭。 白娉婷之前拒绝了好几次,这次中秋家宴也就没有拒绝,她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和妹妹坐着马车来了,两人分别带了贴身丫头,阿若和丁香。 当然锦园那边也是有嘱咐的,让他们一大群人一起乐呵乐呵,自然有林伯和姜娘子管着,也不会出啥子大事的。 到了中秋这日,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的朝沈家村赶,到了快要到沈家村的时候,天上反而下了雨。 这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大家都把粮食收了才下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骂老天爷呢。 幸好有马车,白娉婷一行人才没有被淋成落汤鸡,不过为了防止生病,到了沈家后,白娉婷让每人都喝了一碗热姜汤。 “混账老天,该让你下雨的时候,你不下,现在不需要你下雨了,你反而下的勤快了!”夏氏看着外面的雨骂道。 更有那,中秋节的时候,还没有收完稻谷的,见到下雨了,更是骂的不行,今年的天气真是邪了门了,他们本来以为是再也不会下雨的,所以这收割粮食的时候就不着急,反正也不会烂在田里不是?干成那样的。 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出,好几家连中秋节都没有好好过,赶着去抢粮食去了。 因为沈家村只一部分人种药材,所以还是有人要去收割稻谷的。 这不是耍人吗?没有收起来的人家只能暗自在心里说了声倒霉! 这雨一下,还没有停住的趋势,连着下来好几天,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果然是一层秋雨一层寒。 下雨了,出去玩不成了,沈石头就都在家里呆着。 沈石头也静下心来,准备把字给好好的练一练,不为别的,好歹咱也是识字的,这写出来的字,要越来越好看才成。 上次四姑姑可是说了等她回来要检查的,昨个他就听说了四姑姑会在中秋这日回来的,所以小石头才临阵磨枪的写了一页大字。 戴氏虽然最开始说了几句,不过想着曾孙子会写字,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倒是没有和以前那样,坚决的反对。她主要是心疼沈石头年纪小,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上次夏氏买回来的笔墨纸砚都还有多的呢,也不另外浪费钱,所以戴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边有声音,你去瞧瞧,是不是你那四姑姑她们回来了?”戴氏年纪虽大,可耳力好着呢。 “好的,那我这字明个再写吧。”沈石头手脚麻利的把笔墨纸砚给收了起来。 “曾祖母,咱们一道去瞧瞧吧。”沈石头洗好了手,用柔软的干布擦干净了之后,喊戴氏一道去前面瞧瞧。 “祖母,小石头,快过来,这是我给你们带的月饼,里面是肉馅的。还有点热呢。”白娉婷笑着让阿若把竹篮子递给了戴氏。 “家里月饼又不缺,你咋的带月饼来了?”戴氏心道她要的银钱,月饼吃食现在也不稀奇了。因为沈家的日子越发好过了。 “是不缺呢,这可是你孙女的一片心意。”蓝氏挺着肚子说道。 戴氏闻言,冷着脸嗯哼了一句,但是也没有说要走的意思,她本来想训斥这个儿媳妇,可一想儿媳妇怀着身孕呢,罢了,不说就是了。 就连小石头也感到好奇,祖母对四姑姑不是很看不顺眼吗?咋的转变态度了? 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蓝氏竟然在帮自己说话,这还是偏心眼的蓝氏吗? 白婉婷也不明白,她的这个娘如何肯帮姐姐说话了? 蓝氏被白娉婷和白婉婷两人那狐疑的眼神瞧着很不是滋味。 她心道,娉婷,婉婷的心中真的没有了娘的地位了吗? 蓝氏的心情有点压抑,但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她对她们说道,“既然回来了,都好好的留下来吃了晌午的饭再回去锦园吧。”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怎么来一次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沈土根笑着招呼夏氏一起帮忙搬礼物。沈虎郎和夏氏虽然另外造了瓦房单住,可是平日里也会过来瞧瞧沈土根两口子的。 今日中秋佳节,沈虎郎两口子自然也带着孩子过来了。 门口,沈安郎和周氏抱着婵姐儿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周氏的一个远房表妹冷果娘,人长的瘦弱,约莫十岁的样子。 冷果娘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唯唯诺诺的跟在周氏后头。 “二嫂,这是谁啊?”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娘家的远房表妹叫冷果娘,你唤她果娘就可以了。”周氏笑着说道。 “你中秋节带她来做什么?”戴氏本就心情不太好,如今看见一个陌生小姑娘,不悦道。 “她爹娘得痨病死了,她后来流浪到了我们店铺门口,是相公心地好,拿给她吃的,才觉得她有些眼熟,问我有没有见过此人,我一瞧真是我那亲戚。你们瞧瞧,瘦成这样,别人还当她九岁呢,其实她今年已经及笄了,如今她在我们那烧烤铺子里做工,只是她毕竟年纪到了,我便想着为她谋一门亲事。”周氏解释道。 “我刚才还当她十岁呢,原来年级还比我大。”白婉婷笑着说道。 “果娘,这是我两个小姑子,娉婷妹妹,婉婷妹妹!这是我公公,这是我婆婆,这是我的祖母,这是我大嫂,我大哥人呢?”周氏一一给他们介绍道。 “模样儿挺俊的哦,你大哥去菜园子里摘菜了。”夏氏瞄了一眼冷果娘,说道。 “是挺俊的,可惜小身板瘦了点,不然倒是可以说给我娘家村上的后生了。”蓝氏笑道。 那个冷果娘在周氏的介绍下,她挨个轻轻柔柔的喊了一声,还别说,声音还挺好听的。 沈虎郎挎着一篮子的菜从自留地那边过来,在瞧见大家都围着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秀气姑娘瞧着,他觉得好奇呢。 “娘子,那姑娘谁啊?我妹妹她们带来的婢女吗?”沈虎郎好奇道。 “不是的,那个姑娘是你二弟妹的远房表妹,二弟妹把她带来咱们村,是想给她择一门好亲事的。”夏氏笑着摇摇头,转身再去屋子里把萱姐儿给抱了出来。 萱姐儿一看婵姐儿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姐妹俩在一起玩耍,只是外面在下雨,院子里玩不得,然后她们一起去回廊下面玩耍了。 沈石头马上走了过去,萱姐儿是有点害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所以她一看沈石头过来,就不声不响的起身,准备走到爹娘身边去。 白娉婷见萱姐儿眼底的害怕,顿时有点担心,于是她微笑着走了过去。 “萱姐儿,你走做什么,咱们三个一起玩丢沙包不好吗?”婵姐儿笑道。 “不……我不玩……”萱姐儿拒绝了。 “婵妹妹,我和你一道玩吧。”沈石头笑道。 “我不要和你一起玩,都是你,你一来,把萱姐儿给吓跑了。”婵姐儿不乐意了。 “我……我没有恶意的。”沈石头心中憋屈了,他是不想和萱姐儿好好相处,可是他很喜欢和婵姐儿一道玩啊,当婵妹妹拒绝自己一起玩,他的心里很难受的。 “都怪你,有那么个娘哦,你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哼!”婵姐儿许是从自己娘周氏那里听说了顾氏的事情,此时她对沈石头的态度很是恶劣。 白娉婷听到小孩子之间的争吵,不由地轻轻地蹙眉,自己该怎么调和孩子们之间的矛盾呢?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花票等礼物o(n_n)o~么么么,求月票——求月票——谢谢! 恭喜亲rainsai升级为本文的榜眼大官人,恭喜亲1945677188升级为本文的榜眼大官人,恭喜亲凰笛123升级为本文的解元大官人,谢谢了哈哈。今天本来想早上写早上发的,谁料送了小包子回来后,往床上一躺睡着了,拖到了下午更新,囧。 本小说院首发,请勿转载! 158中秋团圆饭,八百里加急 “婵妹妹,我和我娘是不一样的。”沈石头见婵姐儿主动提起他那娘,而且是以这种鄙夷的态度提起,沈石头心中很不好受,他忍不住呵斥道。 “小石头哥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凶?”说完这话,婵姐儿哇的一声吼哭了出来。 白娉婷正想上前去劝说呢,谁料到周氏的反应比她还要快。 “小石头,婵姐儿是你妹妹,你咋的不让让她?你这么大了,都念私塾了,还欺负你妹妹,你咋的这么坏?真是和你娘一个样子,狗改不了吃屎!”周氏噼里啪啦的朝着沈石头骂了一通。 “二婶,不是我要欺负妹妹的,是——”沈石头还想解释呢,却听周氏骂道。 “是什么?你还有脸说?你就是坏胚子!以后不准你和我家婵姐儿一起玩!”周氏看见婵姐儿嚎啕大哭,可心疼死了,她和沈安郎成亲那么几年来,只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今真是疼到心坎上去了,自然见不得婵姐儿受半分委屈的。 “二嫂,小孩子们玩玩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白娉婷见沈石头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她就担心小石头被周氏训斥之后,起了祸心,往歪道上走去,从此拉不上正途可怎么得了? 白娉婷的解释听在周氏的耳朵里,简直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娉婷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娘顾氏是个什么德行,人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这话没错儿,我瞧着他啊简直和那顾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周氏只要一想起从前自己怀婵姐儿那会子,小石头还特意撞自己差点害的自己流产呢,这账还没有算呢,如今他却来欺负婵姐儿,真是个厚脸无耻的。 这边周氏正在絮絮叨叨的责骂小石头,那边沈土根等人也听到了周氏的骂语,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倒是戴氏第一个跑了过来,冲着周氏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这是欺负小石头是个没娘的孩子吗?”戴氏差点要把自己手里握着的拐杖往周氏的身上打过去了。 “谁说我欺负他了?祖母啊,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负小石头了?”周氏心中对戴氏是有点怨恨的,她不过是生了闺女吗?这老虔婆对自己怎么都看不顺眼。 “曾祖母,我真的没有欺负婵妹妹,不信你们问四姑姑。”沈石头忽然想起四姑姑白娉婷也瞧见了刚才的一幕的,让她们去问她总是对的吧。 白娉婷站在一边,伸手理了理鬓发,眸光扫了一眼天际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掠过青翠欲滴的葡萄藤架。 “娉婷丫头,你说说看?”戴氏看向白娉婷,让白娉婷说。 “娉婷妹妹,你告诉祖母有关事情的真相。”周氏也不依不饶的问道。 “这事儿还是得问婵姐儿,婵姐儿,你先别流眼泪,你告诉你娘,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白娉婷婉转的说道,她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让大家觉得她不想偏向任何一方。 婵姐儿正在被周氏抱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的叫唤着呢。 白娉婷望了望婵姐儿,再看了一眼小石头,她有看见小石头期待的眼神看向婵姐儿。 “婵妹妹,你快跟二婶说,我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小石头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小石头——”周氏冷冷的眼神剜了一眼小石头,让小石头的小拳头握的更紧了。 “娘,你别冤枉小石头哥哥,他没有欺负我,只是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很凶,我才吓的哭的。”婵姐儿的性子随沈安郎,她大多时候还是很乖的。 周氏倒是没有想到婵姐儿会这么替小石头说话,她还以为婵姐儿还在害怕小石头,于是她伸手拥抱了下婵姐儿,又拿着帕子擦了擦婵姐儿的眼泪,她说道。 “婵姐儿,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婵姐儿点点头。 “二弟妹,你看是一场误会,我看就算了吧,今个可是中秋节,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难得来一趟,你和你嫂子一同下厨,你意下如何?”沈虎郎见夏氏不肯去劝说,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和周氏说话了。 周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人,而且婵姐儿也没有撒谎过,所以此时她是相信婵姐儿说的话的。 “好的,我明白了。”周氏点点头,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戴氏则怒道,“你下次把情况搞清楚再训斥,你这肚子不争气,还怨我不疼婵姐儿,是不?我告诉你,我就喜欢男孩子,你能怎么着!”戴氏现在可疼小石头了,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护着的。 白娉婷本来想劝说几句,后来一想这是沈家家门里自己的事情,她反正已经和妹妹婉婷分出去单过了,所以她只是脸上淡笑,然后什么也不说了。 “行了,让四姑姑教你们三个人一起唱歌吧,萱姐儿,快点过来。”沈虎郎把闺女萱姐儿也给喊了过来。 萱姐儿一听四姑姑教唱歌,赶紧奔跑着过来。 “四姑姑,上回你教我唱的两只老虎,我已经会唱了。”婵姐儿拉着白娉婷笑着撒娇道。 白婉婷看着姐姐白娉婷被几个小萝卜头拉住,轻笑出声,倒是让夏氏觉得奇怪,“婉婷妹妹,你怎么不过去凑热闹?” “我给你和二嫂打下手好了,让姐姐和她们多玩玩,也好松快松快,姐姐一整天忙的不得了,鲜少有这样轻松有这样轻松的时候的。”白婉婷一边掐豆芽,一边和大嫂夏氏说道。 “果娘,你别傻站着,一起和婉婷妹妹去掐豆芽吧。”周氏笑着招呼冷果娘。 冷果娘瞧着白婉婷手上的两只白玉手镯,目光粘着都移不开了。 白婉婷见冷果娘手里拿着一把黄豆芽也不掐,真是觉得奇怪呢,等她察觉到冷果娘的目光了,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她别老盯着她的那对白玉手镯看。 冷果娘这才低下头去努力干活,她的手脚倒是蛮勤快的,一盘子黄豆芽掐的还是很干净的。 接下来夏氏给两人一盆芋艿,让她们去刮芋艿。 窗外的雨渐渐地小了,然后一阵嘻嘻笑笑的歌声从窗外传了进来。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对对对,就是这么唱的!”白娉婷指导婵姐儿,萱姐儿和小石头三人一起唱《小毛驴》,她见三人唱的都很认真呢,不由地唇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三个小孩子越唱越好听了,白娉婷还鼓励似的给她们三个鼓鼓掌,不时的表扬几句,虽然有点走调了,但是童言童语的很好听的。 白娉婷又教了《拔萝卜》,《竹蜻蜓》一首首清丽明快,富有童趣,三个小孩子学的不亦乐乎。 “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嘿呦嘿呦拔不动……”小石头跟着唱了还不算,还学着拔萝卜的样子,可把白娉婷逗笑了。 “四姑姑,可是我唱的不好听?”沈石头问白娉婷。 “好听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既然你觉得我唱的好听,你怎么还笑我?”沈石头狐疑道。 “那是我觉得你唱的有趣!”白娉婷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道。 沈石头第一次被白娉婷拍后脑勺,他心中高兴,这是因为四姑姑乐意亲近自己了吗?如此一想,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石头哥哥,咱们一起唱拔萝卜……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萱姐儿难得主动喊小石头一起唱歌。 小石头也答应了,白娉婷见她们三人玩的挺开心的,她就想着她们一定唱的渴了,于是她说去削苹果给她们吃。 萱姐儿她们都答应了,跟着白娉婷去了厨房。 才进入厨房呢,白婉婷和冷果娘正在喊手刮芋艿刮的痒的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看见她们是在刮芋艿,她说道,“因为芋头和山药一样,皮上的小刺是有微弱毒性的,刺到皮肤会搔痒甚至红肿。方法和山药类似,把炉子开小火,放在上面迅速翻转把小刺烧了就好了,速度要快不能烧熟,婉婷,你去试试看。” “姐姐,这个法子行吗?”白婉婷担心还是刮芋艿的时候痒。 “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快点儿试试看啊!”白娉婷捂嘴笑道。 等白婉婷实践过后,顿时惊讶道,“姐姐,你真厉害。” 冷果娘的眼底也闪耀着钦佩和艳羡的光芒,十里八乡都说白神医是很厉害的人,今个一个小小芋艿就让她信了那话,白神医果然冰雪聪明,名不虚传。 “娉婷,你知道的真多。”冷果娘也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常识。”白娉婷淡淡一笑。 说完,她去竹篮子里拿了三只红苹果,用小刀削掉皮,才把苹果挨个给了三个小孩子。 “娉婷丫头过来。”沈土根把白娉婷喊了过去。 “爹,啥事啊?”白娉婷问道。 “听说你开了斗鸡场?”沈土根抽了一会儿旱烟,一会儿挪开烟竿子,纠结着眉头问道。 “是啊,爹,开斗鸡场所得的利润大。”白娉婷也没有否认这个事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沈土根问道。 “哪里有什么严重性,官府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了,爹,这个事情不比发愁的。”白娉婷笑着劝说道。 “可总归是赌博啊。”沈土根对赌博有些反感。 “我若想摞挑子不干,风大少肯定饶不了我,他已经放了一大笔银子进去了,怎么可能收手?”白娉婷想了想还是用风少恒做借口比较好。 再说这家都已经分了,爹还对她做的生意指手画脚的,她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斗鸡场那边若是有人输了一百两,肯定会不让赌了,那算是小赌怡情啊。 不过想了想,还是再做点别的生意吧,如今能捞一点是一点。 她爹的说法也不是全错,他肯定也是为了她好。 这么一想,白娉婷也没有在心中责怪沈土根多事。 “娉婷丫头,爹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可还是希望你和婉婷丫头在外头过的好好的。”沈土根颔首,算是认可她的借口,也的确,风少恒对白娉婷的帮助挺大的。 “相公,你在和娉婷丫头说什么呢?”蓝氏如今肚子越发的大了,走起路来看企鹅一样摇摇摆摆的。 “娘,你小心点。”夏氏瞧见蓝氏走路稍快,忙出声喊道。“娉婷妹妹,你帮忙扶娘一把。” 白娉婷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走上前去搀扶蓝氏,甭管蓝氏有多讨厌,起码她腹内的孩子是无辜的,为此,白娉婷马上去搀扶蓝氏的。 蓝氏感激的瞥了一眼白娉婷,晓得她和自己之间的心结,她也没有为难她,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后,她就让白娉婷去和萱姐儿她们一起玩。 “娘,我已经大了,再说她们三个孩子玩的挺好的,我就不去掺合了,我来给你把脉,瞧瞧我的弟弟和妹妹怎么样了?”白娉婷伸手就为蓝氏号脉。 “娉婷丫头,你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沈土根问白娉婷。 “好着呢,爹,你看他在肚子里动呢,这儿可能是他的小脚,娘,你应该能感觉到胎动了吧?”白娉婷对沈土根和蓝氏说道。 “是的,我感觉到孩子在动了。”蓝氏点点头。 沈土根嗯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全被胎动给吸引住了。 “娉婷丫头,你过来一下。”白娉婷才停歇呢,那边祖母戴氏又在喊她了。 白娉婷于是走了过去。 “祖母?你叫我?”白娉婷抬起眸子看向戴氏。 “这是小石头写的字,老婆子我不识字,你给他瞧瞧。”说着话的功夫,戴氏把小石头的几页大字递给了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着那几页大字,若有所思,她倒是没有想到沈石头还是有点儿造化的。 歹竹还能出好笋,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怎么样啊?写的怎么样啊?你说,照实说。”戴氏还以为白娉婷不满意呢,此时她急忙催促着问道。 “我觉得小石头写的挺好的,要再接再厉,以后肯定写的更好。”古代可没有电脑,还不是得靠毛笔字?所以字写好了,人生也多了一点机会,最差考不上秀才,还能摆摊帮人写信吧,那就是字一定要写的好。 当然,小石头以后做什么?白娉婷是不知道的。 “我的曾孙子写的字能差吗。”戴氏闻言激动的赞叹道。 白娉婷笑而不语。 白娉婷从戴氏的屋子里走出来,沈家的场面上围了一群人,原来晓得白娉婷回来后,都拿了自家做的月饼过来要送给白娉婷吃。 白娉婷哪能要啊!她现在的日子过的好了,哪能缺的吃食啊!但是这些都是村民们的一片心意。 她也没有拒绝,挨个都收了过来,然后她说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她想让人一同分享,于是说要把月饼分发给希望私塾的夫子和孩子们,每人两个月饼。 大伙儿没有想到白娉婷的心里时时刻刻的想着孩子们,都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希望私塾的孩子们得了月饼的奖励后,上课更认真了。 白娉婷也找了姜夫子了解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姜夫子说孩子们上课都很认真的,许是知道上私塾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个个勤奋好学呢。 白娉婷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办希望私塾只是一时之间的主意,她倒是没有想到能惠及这么多人,怎么说也是功德一件吧。 等白娉婷从希望私塾走到沈家,大家都已经在等她吃午饭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中秋团圆饭,喝自家酿制的桂花酒,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点也不像已经分家的样子。 沈平郎回家的晚,他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的欢畅着呢。 “夏氏,你去给平郎添一双筷子。”蓝氏见到好多日子没见的沈平郎,忍不住激动的催促夏氏去拿碗筷。 “三弟啊,你可回来了,爹娘念叨了好长时间了,外面雨早停歇了,你咋现在回来?”周氏笑着问道。 “路上遇到几个相熟的私塾同窗,难免多说了几句,这不,我给赶回来了嘛。”沈平郎把油纸伞放在角落里,再把靛青色的包袱去归置在椅子上,他这才挨着爹娘坐下来了,彼时,夏氏已经把他的碗筷也已经拿了过来。 “三哥,我在白鹿书院里鲜少瞧见你哦。”白婉婷对沈平郎说道。 “我在男子学堂,你在女子学堂,怎么可能常见面?再者我还得认真念书,我还得为两年后的春闱做准备呢。”沈平郎许是渴了,倒了一杯桂花酿,他就狼吞虎咽的咽下了肚子里。 “怪不得你拒绝了去当宜县去当县令。”白娉婷闻言恍然大悟。 “那边穷山恶水的,若是去了,出不来政绩,也不好往上爬,再说现在外头太乱,没准两年后又有什么变化呢?”沈平郎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想四妹妹白娉婷肯定明白这些的,毕竟她见多识广。 白娉婷点点头,觉得沈平郎是个有见地的。她想如果干哥哥楚秀弦上位成功,那么整个楚国等于大换血了吧。 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官员的空缺的,自己三哥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合适的位置的。 “好好的,让你当官,为什么不当?”戴氏觉得人家让你去当县令,那不是好事情吗?自己的这个孙子却是个笨的,还拒绝,她说话的时候免不了有点儿气愤了。 “祖母,我听说宜县那边是穷山沟,经常有土匪盗贼出入,那边县令可不好当。出不了政绩不说,这脖子上的脑袋也可能没命的。”白娉婷瞟了一眼戴氏,唇角冷勾,说道。 沈虎郎两口子和沈安郎两口子也觉得命比较重要,所以沈平郎继续念书和他们关系不大。 不过,接下来沈平郎又说道,“我如果要两年后考春闱,怕是要花不少银钱的,所以——”他只说了一半,看了看他大哥两口子和二哥两口子的反应。 “是要银钱吗?我们可以借给你的。”沈虎郎来爹娘这边吃饭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对啊,我们两口子也可以借给你的。如果嫌少,不是还有娉婷妹妹吗?她开了个斗鸡场,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周氏马上接口道,如果家里出了个状元或者榜眼,那自己这一房也能沾沾光不是?如今答应借银钱给三弟,也算结个善缘,回头自己家闺女婵姐儿及笄了,要说亲了,家里有个当官的叔叔总是有点面子的,那亲事也好说。 白娉婷皱了皱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周氏干嘛此时提到斗鸡场啊? 莫非对她拥有的斗鸡场羡慕妒忌恨了? “娉婷丫头,你怎么说?”沈土根见白娉婷夹了一个红烧鸡翅,却没有发表意见,不由地出声问道。 “三哥的学费我和婉婷妹妹包了。”白娉婷嘲讽的笑看着周氏,心道,你如果想借给我三哥,何必扯上她的斗鸡场。 “是啊,那是我们三哥,我们不要三哥还的。”白婉婷听了姐姐白娉婷的话后,笑道。 沈平郎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还是娉婷妹妹有气魄。”周氏笑着说道,还主动给白娉婷续了一杯桂花酿。 沈平郎则起身感激的看向白娉婷,其实他知道他的事儿只有娉婷妹妹和婉婷妹妹会不计报酬的帮助,他发誓若是自己将来有出息了,他一定护着两个妹妹。 冷果娘瞅了瞅沈平郎,心道这个远房表姐的三弟长的可真好看。 冷果娘不由地多看了沈平郎几眼。 蓝氏比较敏感,她有发现冷果娘在偷窥她的宝贝儿子沈平郎,于是她马上轻咳了几声提醒道。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赶快吃菜吧,再不吃,这些菜可都要凉了。” “娘说的是。”沈平郎笑着点点头。 沈安郎因为周氏那般拎不清的话,特地瞪了一眼周氏,他觉得周氏太小家子气了,远不如新大嫂夏氏来的豁达,大家都晓得娉婷妹妹她们赚的多,那你也不该这种场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吧。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她感情好,按他不喜欢周氏的做派啊,沈安郎是真想休妻了。 此时,萱姐儿,婵姐儿,小石头三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着,比赛啃鸡腿,啃完鸡腿比吃饭,小孩子们在一起早就忘记了前面的不愉快了。 阿若和丁香是当了贴身丫鬟,白娉婷也没有说瞧不起的意思,也让她们一道坐下来用膳,倒是把两个丫鬟感动死了。 一般大户人家主人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下人都是站着伺候布菜的,但是白娉婷却把她们当家人看待了,瞧瞧能一起喝酒吃菜呢。 “娘,我这远房表妹是个好的,你帮忙问问咱们村上有没有想娶外乡人的后生?”周氏了吃了饭后,收拾妥当后,便去找蓝氏说冷果娘的亲事。 “周氏,甭用这事儿烦你们娘了,不如你问问你大嫂,她娘家不是有几个男孩吗?看看有没有适婚年龄的?”沈土根在蓝氏饭后还去削了一个苹果,特意的切成薄片放在盘子里给蓝氏拿了过来,此时听到二儿媳拿远房表妹的事情来问蓝氏,他笑着提醒道。 “爹说的是,我怎么忘记了,咱们娘如今怀孕了,肯定没有精力管这事情的。”周氏点点头笑道。 周氏拉着冷果娘的手去找夏氏说话了。 而沈平郎和白娉婷姐妹俩却被沈土根叫了过来。 “爹,你喊我们啥事啊?”白娉婷笑着问道。 “你爹想让你们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取好名字。男孩子取一个名字,女孩子取一个名字。”蓝氏笑道。 “那女孩子子的名字也要加个婷字吗?”沈平郎笑着问道。 “嗯。”沈土根点点头,“男孩子的名字的话,也要加个郎字。”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心说这都还没有生呢,就已经开始取名字了,是不是早了点? “男的叫沈云郎吧,谓之青云直上的意思,女的唤做沈妙婷,妙,奇妙,美好的意思,爹娘觉得如何?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意下如何?”沈平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后,方才问道。 “沈云郎,沈妙婷,不错,意境极好。”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她觉得很好。 “三哥素来是有文采的,这两名儿取的好。”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蓝氏见两个女儿都附和了,也觉得沈平郎取的两个名字真不错,这下男孩和女孩生下来,都不愁没名字了。 夏氏见周氏说起远房表妹的事情,她不由地皱了皱眉。 夏猫的年纪是和冷果娘的年纪差不多,可是冷果娘是个孤女,家里也不可能给她准备什么嫁妆,是以,夏氏想也没想就给婉转的拒绝了。 “我爹娘曾经和我说过,最好找本村的,外乡人不咋考虑的,我瞧着咱们还是跟几个媒婆打听一下情形吧,二弟妹你觉得呢?”夏氏笑着说道。 “嗯,好吧。”不想帮忙就算了,还推三阻四的,周氏心里有点不乐意,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就拉着冷果娘从夏氏那边的屋子里出来了。 “表姐,没事的,你别生气,我爹娘都没了,别人家肯定会介意的。”说完这话,冷果娘低下了头,她是有点自卑的,她瞧的出来夏氏不是很喜欢她。 “这样吧,我去找娉婷妹妹,她那个回春堂医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据说还有年轻的郎中,没准儿能找到属于你的好姻缘。” 白娉婷见周氏带着冷果娘来求自己,她也没有反对,当即也答应了,让冷果娘去回春堂帮忙。 白娉婷的想法是既然回春堂里头的牙科诊所那么好,为什么不多弄一个妇科诊所呢? 在古代,一般都是男性郎中多。所以她想专门弄个妇科诊所,里头设置vip和普通两种类型,她想回春堂往后的生意会更好的,生意好自然需要招人了。 冷果娘听到白娉婷答应了,当即跟白娉婷感谢。 “你等下直接和我们一起回去锦园吧。”白娉婷笑道。 “好的。”冷果娘担心白娉婷反悔,马上给答应了。 周氏则松了口气,也朝着白娉婷感谢。 白娉婷懒得和周氏废话敷衍,她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催促白婉婷等人一起坐上马车离开沈家村。 神武侯区之熊被生擒,真是朝廷都想不到的事儿。 楚燕帝一上朝,被八百里加急的报信气的脸色阴沉。 楚燕帝想来想去只能把严靖从叶城再调往鹿州城,倘若鹿州城沦陷,咸阳城岂不是保不住了? 严靖得了调令,也不敢在叶城耗时过多,而是和来接替他的将军宇文子路交代了一些叶城这边的军防事儿,说的差不多了,才动身前往鹿州城。 鹿州城红枫岭。 严靖看着连成一片的红枫树林,严守岗位的士兵以及来回巡视的士兵看见他,都恭敬的行礼问安,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鲁王那人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据说鲁王是拥立前朝太子的,奇怪了,前朝太子不是死了吗?他还记得前朝太子还是被葬入了皇陵的。 红枫林拥有几百里防线,堡垒耸立,坚如磐石,烽火相连,无论鲁王从哪个方位进攻,他都能很好的应变。 但是一个月了,鲁王的军队居然毫无动静,也没有神武侯的音讯,莫非神武侯死了?自尽?奇怪的是他派出的探子好几个了,竟然一无所获。 入秋,天气渐寒,难不成鲁王在等机会? “报……” 一阵急促的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一匹快马飞奔前来,紧接着一名士兵急速的从马背上翻身跳下马来,下跪在地,猛然禀报道,“启禀将军,敌军正在点兵!” “点兵?一个月了现在才点兵?这是要?”敌军是要攻打鹿州城了吗? 闻言,严靖震惊的脸色都刷的变白了,他疾步的跑向主军营。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o(n_n)o~么么么。求月票!鲁王加油!嘿嘿 本小说院首发,请勿转载! 159神武侯归降,沾沾喜气 鹿州城红枫岭城墙延西方向,长达数百里的封锁线中,四道城门,其中北门为重,南门为轻,这里是最偏的南城。 枫林的火红把一切渲染的惊悚和迷幻,但是此时此刻的南城一点也不平静。 漫天的喊杀声让整个红枫岭都为之震荡,满地的鲜血和满地的红枫落叶覆盖着荼蘼的红枫岭。 鲁王出动了四万兵力去攻打红枫岭的西城墙,长长的城墙牢固的坚如磐石,城墙下的四万大军拼命的利用着手中的工具攻城,敌方守城的弓箭手也毫不留情的射箭阻挡。 严靖站在城墙上,黑色盔甲衬托的他身姿修长,一张俊逸的脸型,肃然严苛,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此时严靖俯视着墙下正在攻城的人马,眼神凌厉的接近于嗜血,鲁王竟然首攻南城,倒是在他意料之内。 只是,怎么才四万兵力?他倒是想不通鲁王那个老家伙在想些什么?还是他有别的攻击方式等待着自己? 如今他只能下令将士们采取防守策略。 看着城墙下那密密麻麻的正在厮杀的士兵们,严靖眼睛一眯,嗜血的光芒迸射,无论那鲁王老家伙采取什么样的攻法,这四万士兵,他都会让他们有去无回的。 “方将军!”他沉声问道。 “末将在!”站在严靖身后的四名副将其中一位年轻些的马上站了出来,瞧着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魁梧,一脸络腮胡子,双目炯炯有神,此人上前双手抱拳,恭敬的应声道。 方将军心想虽然严将军比自己年轻,但是他是皇上的心腹之人,自己万万不能得罪严将军。 “本将给你兵力三万,骑军一千,战车弓弩手一千,本将要让敌军有来无回,务必要全部歼灭。”严靖盯着城下肃杀,厉色命令道。 “末将领命!”方将军忙道。 彼时。 “润扬,你说这次是我们赢还是他们赢?”楚秀弦负手站在军营附近的草地上,问张润扬道。 “自然是我们赢。”张润扬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你这么肯定?”楚秀弦抿唇笑了。 “你是真龙天子,我想我们拥护你登上皇位肯定是对的!那边乱臣贼子肯定不得好死。”张润扬挑高眉,冷峻道。 “说的好。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楚秀弦心道楚飒想要传国御玺,却被他藏起来了,他那个皇帝当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早晚得被他们给拉下来。 且说严靖那边,正是令他焦头烂额之时。 三匹马哒哒哒的疾驰而来,马儿还没有站稳,骑在马背上的士兵就已经飞身跃了下来。 “报……西城门被攻!” “报……北城门被攻!” “报……东城门被攻!” 三道急促的雄厚嗓音从三个焦急的士兵口中传出。 严靖正在喝茶呢,彼时听了三个士兵的话,一口茶水差点卡在了喉咙口,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方才觉得喉咙一痛。 他倏然站起身来,阴沉着脸色,急切的问道:“快说各有多少兵力?” “西城门估计两万!” “北城门估计三万!” “东城门估计两万!” 严靖闻言,猛的太阳穴都发疼了,他抬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心中陡然一跳。 他马上低头去看长案上的地形图,闭上眼,脑子里思绪万千,复又睁开眼睛,暗道,虚虚实实,南城门打头阵,东城,北城,西城那是隐蔽性攻击! 遭了! 南城若是成为主战场,遭了!遭了!方将军带出的三万多兵力! “赶快命方将军撤……”此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道焦急的急报声传来,让严靖听的瞠目结舌后便是震怒。 “报!敌军将领亲自带兵增援,来势汹汹,怕是有五六万兵力!” 严靖脸色一黑,快步走出了军营,走上城墙,看着城墙下情势逆转的战况,他恨的咬牙切齿,鲁王那个老家伙竟然敢用四万兵力做诱饵,还真是下的了血本! 楚秀弦一身银白盔甲,脸上带着半面黄金面具,衬的他器宇轩昂,飒爽英姿,他站在战车上,冷眼看着前方惨烈的交战,手中的长剑一挥,怒叫道:“杀!” 这不是他第一次领兵打仗! 今个他想出战,是因为,楚燕帝的弑兄登基和这个严靖脱不了干系!他想生擒了严靖。 杀!杀!杀! 霎那间,震动山河的怒喊声传来,让严靖的脸色一黑,他竟然小觑了鲁王那个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 他竟然让人用如此决绝的方法攻城! “严将军,方将军——”站在严靖身后的其中一名副将看着城墙底下的战况,忧心的提醒道。 严将军叹气,挥挥手制止了那副将再发言,闭眼含泪,恼怒的咆哮道:“关城门,放箭!” “末将遵令!”哎!这方将军真是个倒霉催的。 另外两名副将皱了皱眉,面面相觑后,都一致看向城墙下犹在拼杀的方将军,两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严将军这是放弃了方将军吗? 关城门,不给方将军增援!他这是冷心肠眼睁睁的看着方将军去送死吗? 四道城门同时被攻! 不仅仅让他们措手不及,也大大的分散了兵力,北门为重,留守兵力不会少于六万,另外三门虽然比不上北门,但是同等的重要!每个城门必须有四万左右的兵力!而敌军却连原本固有的守城兵力都已经调动了。 打到现在,很显然,南城是这一场战争的主战场。 慌乱之中,他们并不知晓敌军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实际兵力? 这一战,敌军损失了不少兵力,同样他们也被重创,损失惨重! 严靖站在墙角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勾握成拳,看着站在战车上的楚秀弦,他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十七 万兵力再加上暗处隐匿的兵力,鲁王那老奸巨猾的东西凭什么敢用如此决绝的攻击方式? 难不成他们还有援兵? 如牛毛般的羽箭射下,城门下不少人嗷嚎的流血倒下。 楚秀弦大手一挥,一批手拿青铜盾牌的士兵上前做掩护,后面的弓弩手也上前…… 楚秀弦抬头注视着站在高耸城墙上的严靖,楚秀弦的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很快,严靖就会知晓,他楚秀弦领兵打仗可不是花架子。 红枫岭这边打的热火朝天,那边边疆的楼兰国虎视眈眈。 楼兰国大将军虞去病奉新国主之令呈率大军猛攻叶城,叶城地势平原坦荡,不易死守。 新接任的将军宇文子路率叶城将士化守为攻,与楼兰军多次激战,将虞家军生生阻于城外二十里。双方日有交战,战事不定,频频多变。 各处消息传至咸阳,举朝惊忧。 贵州那边被南疆王派出的安国侯傅长睿攻势缠住,无暇兼顾蜀中,不过数日,明州、客州,岳州、衡州等几处重镇已完全落入安国侯傅长睿手中。 朝臣各执己见,太极殿朝议,竟有大臣上书楚燕帝言议和之策。 楚燕帝震怒,连贬兵部尚书岳景、按察使冷丁山、都指挥同知蒋晨等几名重臣,即刻降旨革清王(现在的南疆王)原世袭爵位,立发讨逆檄文,另外派骠骑大将军上官无绝领兵出征去剿南疆叛军。 各路藩王们声势夺人,兵锋大盛,其中鲁王那拨人最是厉害,已经接连拿下三十多座城池。 烽烟四起,楚国国内,边疆皆乱,中原数十年安定分崩离析。 军报战情频频飞奏入咸阳城,时日渐寒,鹿州城极为冷清,城中军禁,坊肆街道空无一人,难民们逃的逃,饿死的饿死。 鲁王营帐内。 “润扬,区之熊还不肯归降吗?”鲁王问张润扬。 “嗯。”张润扬点点头。 “罢了,今个先好好歇息,明个再说,你去看看秀弦,之前红枫岭一战,他又中了毒箭,这手臂上的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呢,也幸亏有他干妹妹让人捎来的良药,否则这命还在不在都难说的。”鲁王感叹道,他对秀弦那个亲侄子还是很上心的。 “末将明白。”张润扬冲着鲁王轻轻颔首,然后转身去了楚秀弦的营帐。 鲁王瞧着张润扬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深思的笑容,这是个好孩子,可以好好培养,假以时日,一定是名动天下的不世名将。楚秀弦被军医包扎好了受伤的右手手臂,此时他让军医告退,摊开纸,左手拿起蘸了墨汁的毛笔,正在费力的写字呢。 才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却听到了步履稳健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张润扬,他唇角微勾,笑了。 “我正用左手写字呢!” “你想写什么?我帮你写。”张润扬和楚秀弦的关系好,所以你我之称也很正常。 “本想用左手写字,但是发现自己还是习惯了右手写。”楚秀弦自嘲一笑道。 楚秀弦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心中暗道。严靖!这毒箭的仇,他一定会找他报仇的! “你的伤无大碍了吧?”张润扬关心道。 “没有什么大碍了。”楚秀弦点点头,“多亏娉婷妹妹给我捎来的金疮药和解毒丸,我本来还想写信感谢她呢,现在这写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对了,如果她那边还有金疮药和解毒药,你让她再派人捎带过来。” “会的,她上次让人捎带粮草过来的时候,也捎带了不少药品呢。”张润扬说道。 “你对区之熊,有没有什么劝降的法子?”楚秀弦是惜才之人,所以他是想劝说区之熊归降的,张润扬也明白楚秀弦的想法,只是他摇了摇头。 “区之熊性子耿直,况且还是我和楚包去把他生擒的,我看还是你亲自去劝说比较有用,或者再加上你的身世以及 添油加醋的说一些狗皇帝的恶行,我想也许能把他给说服了。”张润扬见楚秀弦一直盯着自己瞧,他只能帮忙想了想,然后说道。 “行,那我明个去试试看。”楚秀弦点点头。“或者再找点别的招数试试看。”楚秀弦若有所思的又说道。 次日,楚秀弦特意让人把严靖放弃方将军的事情说给了区之熊听,区之熊只是冷着脸不搭理。 又半个月后,区之熊依旧那副死人脸,高傲的态度! “死性不改的人,最是难搞了。”琴伯牙忍不住说道。 楚秀弦闻言笑着下令道:“那就放了区之熊,且看他回去了,那边严靖会不会让人隆重欢迎他?” 三个时辰后,严靖果然不开城门,也没让区之熊进城。 “相公,我们的孩子被狗皇帝处死了,你还为他卖命做什么!”楚包把区夫人带到了区之熊面前。 “娘子,你说什么?”区之熊一扭头瞧见了楚包身边站着的区夫人,彼时,区夫人已经没有了侯爷夫人的装束,她穿着布衣,但是她脸上绝对是真情流露。 “相公,狗皇帝杀了昊哥儿和全哥儿,呜呜……我想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区夫人袁氏对着区之熊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区之熊一看妻子和楚包站在一起,他也只能咬咬牙走了过去,走到袁氏身边,问道。 “多亏狄青那孩子乘着大雕去救了我。我本来已经决定随着昊哥儿和全哥儿一道去了,但是狗皇帝他不仁不义,我死不瞑目,所以我一定要见到相公你!”袁氏声泪俱下的说道。 楚包心道还是张润扬精明睿智,居然想到了让家人去说服。这不,特地让狄青坐上大雕飞去了刑场救袁氏。 袁氏不知道的是鲁王特地让人传出了神武侯归降的假消息给朝廷,那群憎恨妒忌神武侯的官员们还不得死命的上折子,这年头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一听袁氏说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被狗皇帝害死后,区之熊终于答应归降楚秀弦了。 更何况楚秀弦也给他承诺的,等自己登基后,高官厚禄少不了他,而且还会让神医看好她妻子宫寒的症状。楚秀弦心道娉婷妹妹都已经有神医的称号了,看个宫寒什么的毛病应该不难吧?宫寒看好了,再求个助孕的药方,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本来还有两万晋州人马有一些妄想,如今听说神武侯真的归降了敌军,这下他们也没有什么想头了。 张润扬居高临下看着眼前骚动,面如平湖,漠然冷肃。楚秀弦站在一侧,手握龙吟宝剑,唇角绽放出一抹冷笑。 身后军中数处响起呼声,“神武侯已然归降,你们也快些降了吧!” 张润扬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挑起,鲁王曾经安插进晋州军的这些人倒很懂得如何把握时机。 晋州军残部经此大劫,皆不愿再想奋战,此时主帅已然被俘,一旦有人呼吁,纷纷附和,去剑解甲就地跪降。 楚秀弦驰缰纵马,率骑兵缓缓行至阵前。 这时候,楚秀弦看了看晋州军,淡声说道:“晋州军仍是晋州重兵保障,自此时起既入本殿麾下,本殿一视同仁。润扬,楚包,协助众将即刻清点人数,救治伤员,分发补给,整顿休息,天明前前来复命。”话声淡淡却透着凛然霸气,传遍三军。 晋州军将士早折服于前楚太子手段之下,此时稍整队列,数万人单膝跪俯行军礼,齐声道:“晋州军愿追随殿下,将功折罪!” 楚秀弦傲然回马,遥望天际,风飞大氅,心道,母后,你不会一直在紫金庵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自由自在。母后,你的儿子开始变强了! 楚燕帝的后宫。 敬妃生辰在长春宫大办了一场,又得了不少皇上的赏赐,皇贵妃的赏赐自然也跟着来了,在后宫中就极抢眼的敬妃变得风头无俩。 相较于敬妃的受宠,即将过生辰的阮贵嫔阮五娘便是后宫众位妃嫔预想中的笑料了!之前撩人的香衣舞以及接连数日的隆宠,如今因为战事吃紧,楚燕帝已经许久不曾召幸妃嫔了。 穿淡蓝色宫装和同色系绣鞋,对镜贴梅花妆描眉点朱唇,阮贵嫔用黛青色的眉笔描了眉,整了整头上的珠玉钗,“走吧,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玉竹和红袖对视一眼,听玉竹有些不安道:“娘娘,今儿是你生辰……可不能穿这么素吧!”玉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胆子是大了点。 她们都知道宫里的人在等着看主子的笑话,现在去了永福宫,不知道其他宫的主子会说些什么了。 阮五娘淡淡一笑,“不碍事的。” 穿的太华丽才不好呢,打眼了招人妒忌,做人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从皇贵妃的永福宫出来,一干妃嫔气的要死。你皇贵妃 想要做好事干嘛还招惹上她们一堆人。 阮五娘还好些,主要是那些低位分的美人才人更是在心中把皇贵妃恨的牙痒痒的。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战乱,所以有难民涌向了京城,皇贵妃说想带头削减宫中用度,想捐衣捐物给难民什么的。 后宫里的嫔妃,知道自己以后一年的用度,就要减半后,大部分的人都心里把皇贵妃给骂死了,虽然外面的难民可怜,可是她们难道就不可怜? 不受宠也就罢了,平时就靠着手里的一点儿月钱,才能吃到热饭热菜,现在一下子把用度减了一半,这还让人活不活? 连跟她们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这样的定下来了。把一众美人都给恨的牙痒痒的! 后来打听了,连永和宫的有小公主依仗的丽妃的用度都给减了一半,只不过小公主是小孩儿,所以小公主的用度没有减少。 而且,人家丽妃平时皇上赏一些就够了,哪里在乎这些规矩上的用度? 那些受宠的嫔妃,自然不用担心,可是这些长期没有见到皇上的人,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都在心里把皇贵妃给骂的厉害,为什么只骂她?因为大家打听了,说这个主意就是皇贵妃自个儿跟皇上提出来的,皇上听了点点头,于是皇贵妃带头那么做了。 那么皇贵妃都带头做了,其他妃嫔怎么能不向她看齐,或多或少都要意思意思一下吧。 阮贵嫔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是都在强颜欢笑。 “阮贵嫔姐姐,你还好一些,你今个生辰,皇上皇贵妃肯定会给你赏赐的。”雅才人低垂着眼帘,心中艳羡道。 阮贵嫔闻言淡笑不语,找了个借口说先回芳烟殿了。 等她回到芳烟殿的时候,贺单,礼物进了芳烟殿,阮五娘看着这些礼单,虽不是顶富贵,但是也还算不错,她笑了笑把礼单搁在桌上,“都好好收着。” “诺。”红袖等人都去把外头拿来的礼物入库了。 阮贵嫔心想自己还算得宠的吧!瞧瞧皇上还赏赐了一套蓝宝石的头面呢。 隔了半个月,楚燕帝一直去了敬妃或者皇贵妃的寝宫,这两人算是次数多的。 分的次数少的,还有柔妃,还有静嫔,静嫔小产之后,这还是最近才宠起来的,也有人说静嫔得益于他的兄长上官无绝去出征了,所以楚燕帝才又让静嫔复宠。 宫外老百姓和难民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宫里的皇帝的日子却过的活色生香,今天这个妃子侍寝,明天那个美人侍寝,一个月后,倒是有三人传出了怀孕的喜讯。 “玉竹,都有谁怀上了啊?”阮贵嫔绣了一朵花的花瓣后,意兴阑珊的抬头问道。 “柔妃,雅才人,梁更衣。”玉竹把打听来的情况禀报道。 阮贵嫔在知道自己用了那些药方,许是难育子嗣后,她就想到了抱养。 柔妃和雅才人的可能不行,那么梁更衣这一胎兴许可以。 “外面可有什么消息?”阮贵嫔担心外头形势不好。 “外面不安全,据说太乱,难民饿死了不少……”玉竹也不隐瞒。 阮贵嫔一想如果皇宫如果沦陷,那她这个妃子还有什么当头,为今之计还是保命要紧。 她也听说之前皇上一直喜怒不定,还听说战乱一起,黎民百姓都痛苦不迭,更有传闻说前朝楚太子想要把皇上拉下皇帝宝座,而当今皇上登基也是登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且还据说他没有传国御玺在手。 阮贵嫔此时也没了邀宠的心思,烦躁的起身踱步。 罢了,一定得做两手准备。 她不能死在后宫里头,更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让玉竹跟着她进去了内室,里头只有她二人在。 “玉竹,你过来。”如今玉竹俨然是阮贵嫔的心腹了,她马上走了过去。“附耳听着!” “……”阮贵嫔把自己的主意跟玉竹说了。 “你放心,我如果要走,肯定带着你一起走。”阮贵嫔又加了一句。 “奴婢和娘娘你是系在一条线上的蚂蚱!”玉竹马上表态了,她也是拎的清的,贵嫔好了,她也能跟着好。 “你明白就好。”阮贵嫔闻言松了口气。 话说白娉婷姐妹俩在中秋节那日把冷果娘带回去后,本来想让冷果娘呆在回春堂医馆做工的。 但是又一个月后,冷果娘一来二去的,竟然和来福好上了。 白娉婷晓得之后,倒也没有生气,但是她特意把冷果娘叫去了她的桂苑。 “果娘,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来福可是签下了死契的奴才,你真的不介意他的身份吗?”白娉婷淡笑一下,视线转到冷果娘的身上,垂下眼睑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水面上的茶梗,只是捧着茶盏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真会不在乎对方低贱的身份吗? 虽然说自己是现代的灵魂穿越,但是在这古代也呆了好几年,封建社会的等级还是很森严的,况且果娘算是良民,来福只是买卖来的奴才,还是签了死契的。 “我不介意。”冷果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真的确定了吗?你那个远房表姐会不会对我有意见?还以为是我撺掇你找了个奴才秧子的男人呢。”白娉婷一想起周氏那爱慕虚荣的嘴脸,忍不住说道。 “这是我自己一辈子的大事情,和我表姐无关的,还请你能成全。”冷果娘觉得自己倘若跟着来福也是有前途的,瞧瞧来福在锦园里也是主子跟前的得宠人物。 “我是可以成全,不过,你必须回去和我二嫂说一声,否则我不好做主的。”毕竟是周氏拜托自己照顾冷果娘的,如今出了这个变数,白娉婷顿时觉得头疼。 冷果娘没有料到白娉婷会这么说。 “嗯,好的。”冷果娘只好答应了。 白娉婷观察到冷果娘在锦园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她的皮肤也变白皙了,而且整个人也呈现丰腴的体态了,倒是很让她满意的。 周氏听说了这事之后,直接把冷果娘训斥了一通,说她没有羞耻心,咋的好去看上一个下人呢?周氏的意思是想让冷果娘嫁个郎中。 冷果娘也是个性烈的,直接和周氏吵架了,吵完了就直接往锦园一住不回去了。 周氏直接找到白娉婷面前,她自然是想白娉婷拒绝答应这事儿。 “娉婷妹妹,你说咋的会有这样的事儿?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往后果娘那孩子岂不是成了下人的娘子。”周氏差点儿要气哭了。 “是不是因为来福有死契,你才不答应的?”白娉婷受不了她突然林妹妹的做派,哭毛啊,这儿又没有出丧事,听的她心中怪难受的。 “嗯……算是吧……”周氏其实想说来福没有家产,这才是重点。 而且让果娘嫁给这样的人,对周氏两口子一点帮助也没有。 所以周氏才要帮果娘拒绝。 “好的,既然二嫂这么说,那就把来福的死契撕了吧。咱们能成全一对是一对。有句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也不能毁人姻缘吧?”白娉婷瞧着周氏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倍儿觉得爽。 叫你在中秋节团圆饭上提我的斗鸡场,今个亲自给你上点眼药,让你晓得我白娉婷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氏想骂却骂不出口,但是走的时候,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十月底,阳光明媚的日子,顾秋心生下了一个女儿。顺产的平安顺利,孩子的哭声非常响亮。风家举家欢喜,因为凑成了一个好字,风少恒有子有女,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当日,还是白娉婷亲自去坐镇,看着稳婆帮顾秋心接生的,原因是顾秋心先破了羊水,风少恒这个宠妻狂不放心,愣是让墨剑跑一趟锦园把白娉婷给喊去了风府帮忙。 顾秋心从睡梦中醒过来,睁眼看到的就是风少恒宁静恬淡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给孩子取了名。叫风钰。”钰同玉,珍宝宝物的意思。 顾秋心稍一思索,点头应下:“名字很好。”她左右张望,不见孩子,便笑:“把孩子抱来给我,啊,对了,孩子长的怎么样?”娉婷曾经和她说那什么初乳不是说很关键么?之前澜哥儿也是吃了初乳的,此时她总得想法子给孩子弄点下去吧。 风少恒大言不惭地道:“我看过了,我闺女长得像我。”便叫人去把孩子抱进来。兰菊撅着嘴回来,道是白娉婷守在一旁的,孩子睡着了,她不让抱。 “娉婷还没去歇着吗?不是让你准备了厢房吗?”顾秋心担心道。 “肯定是担心钰姐儿,罢了,让她白神医瞧着也挺好的,那你还是等孩子醒了再瞧吧。”风少恒大度的说道。 “难为娉婷了。”顾秋心对白娉婷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钰姐儿的举动很是感动。 不一会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白娉婷忙把婴儿抱了过来。 她笑眯眯的冲顾秋心说道,“你瞧瞧你闺女儿,长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我闺女能差到哪里去?”风少恒闻言不要太骄傲哦。 “那你快点抱抱你这漂亮的小闺女吧。”白娉婷把钰姐儿往风少恒的手里一塞。 风少恒之前不怎么抱儿子澜哥儿,古人有个说法叫做抱孙不抱子,是以,风少恒的动作很笨拙,僵硬得不得了,总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臂弯里的宝贝闺女,只他脸上却带着满足得不得了的笑容。 顾秋心是顺产,人又年轻,加上之前一直在锻炼身体,比如听白娉婷的建议,练练五禽戏啊,做做瑜伽什么的,总之吧精神还算不错的,便在兰菊丫鬟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招手叫他把孩子递给自己。 风少恒笑着轻柔的把孩子递给了顾秋心,然后他只在一旁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孩子的脸蛋,力图证明孩子哪里都长得像他,简直是一模一样,更证明了女儿长的像父亲之说。 孩子的皮肤粉嫩嫩的,现在被捆成了一个又小又直的小卷筒,唯一露在外头的就是那张又红又皱,长着胎毛的小脸。 等顾秋心把奶头塞到钰姐儿的嘴巴里去的时候,钰姐儿用力的吮吸着,初乳吃够了,她又继续酣睡。 白娉婷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地方长得像风少恒,真是难为他言之凿凿地讲长得像他了。 白娉婷便笑道:“眉毛几乎没有,头发不好啊,还有好小,好像没有澜哥儿出生的个头大,也没我二嫂生的女儿大。” 风少恒不满:“谁家的孩儿刚生就能看得到眉毛啊!女孩子小一点也好,小巧玲珑啊!”他的闺女,头发不好也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比别人的长得好。至于孩子有些小嘛,但是他的孩子,看看吧,他长得这么高,秋心也不矮,还能矮了去? 白娉婷笑着不答话,只看着襁褓里的钰姐儿那张粉嫩的小脸儿。 “谢谢你,娉婷,今个你肯定累了,赶快去厢房歇息吧,这儿有相公他们陪着呢。”顾秋心笑着感激道。她是知道的,白娉婷肯定不放心风府里有歹心的人,才要亲自看护着。 “好的,那我回去了。有事儿再让墨剑辛苦跑一趟吧。”白娉婷笑着答应了,她也确实累了。 顾秋心不放心,还让墨剑跟着去把白娉婷送去了锦园。 “刚才你说得对,咱们的闺女儿长大了一定好看的。”顾秋心温柔笑道,她决心满足他又做了父亲的喜悦和快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抱着孩子端详了一会儿,她开始赶人:“你守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风少恒笑着说道,“我不累,以后咱们不生了。”他寻思着是不是找白娉婷要防胎药? “你娘不是说要多子多福吗?你怎的反悔了?”顾秋心知道现在自己儿女双全了,倒也不担心被婆婆训斥,此时她好奇道。 “看你在产房里嚎叫的那个杀猪叫,我就不希望你再受生产的那个罪了。”风少恒心疼道。 顾秋心闻言捂嘴笑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回头再有了,我还想生,澜哥儿和钰姐儿只两个,好像太孤单了。” “好吧,咱们顺其自然。”风少恒点点头。 “对了,过几日还是让奶娘喂养钰姐儿吧,那个我已经找好了奶娘,是不是让奶娘带钰姐儿?”两个奶娘身家都很清白,且都是又白净又丰满,尽职尽责之人,她还瞎折腾什么?这个当口,专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先我自己喂养几日再说吧,娉婷和我说要给孩子吃母乳,可以增强孩子的体质。”顾秋心笑着辩解道。 “好吧,暂且这样吧。过日子可不能逞强,等你的身子养好了,才是顶顶重要的。”风少恒的意思是要让顾秋心做好月子。 顾秋心笑着答应了,风少恒上前去亲了她的额头一下,两人之间萦绕着甜蜜的氛围。 白娉婷到了锦园后,让墨剑进去喝杯茶再吃一点糕点,但是墨剑给拒绝了。 白娉婷也不强留,笑着把他送走了,自己适才回去。 一回去就听说冷果娘出大事了。 “林伯,阿若,你们仔细说说,到底啥事儿?”白娉婷担心死了,冷果娘咋的会想不通上吊寻死呢? 幸好被人瞧见给阻止了,只是小细脖子上还有勒痕呢。 “大小姐,是你的二嫂带着一个妇人来找果娘说了一通训斥的话,然后果娘就想不开了。”阿若皱了皱眉头解释道。 “那妇人长的什么样?和我二嫂是什么关系?”白娉婷喝了一杯茶,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半响才揉了揉额角,问道。 “这个还不知晓,兴许果娘她晓得。大小姐,你要不要去问问果娘啊?”阿若说道。 林伯也附和了。 “此事不急,先派人守着果娘,可不能让她再出事了,对了,来福呢,让他来见我。”白娉婷说道。 此时已经是酉时。(大概晚上6点半) 白婉婷坐了马车回来锦园了,手里拿着一大包糖果。 “姐姐,林伯,阿若,你们怎的都这伤心的表情?出啥事情了?”白婉婷担心道,她一进来就觉得大家的表情怪怪的。 “果娘可能受刺激了,想寻短见被人给发现了。”白娉婷解释道。 “谁去刺激她了?”白婉婷奇怪道。 “我也不清楚,罢了,先一起吃晚饭吧,吃了晚饭我再去问果娘。”白娉婷为了顾秋心的生产,确实耗费了心力的。 姜娘子得了白娉婷的命令,马上布了晚膳,让白娉婷姐妹俩用膳。 “你们也别拘谨了,赶快一道吃吧。”白娉婷见今晚准备的饭菜挺多的,马上催促道。 林伯,阿若等人也不再推辞了,落落大方的一起坐下来用晚膳。 白娉婷从冷果娘的口子得知周氏喊来了果娘的婶娘来骂了果娘一顿,意思还是让果娘别和来福在一块。 “姐姐,我说二嫂真是闲的慌了,人家果娘只是她的表妹,她做什么那么对她,自己来训斥也就算了,还把果娘的婶娘给喊来,这叫什么事儿?”白婉婷对周氏挺瞧不上眼的。 “婉婷,你不懂,她把果娘的亲事看的重说明她想从果娘身上得到好处。”白娉婷给白婉婷分析道。 “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白婉婷问道。 “我让人去喊来福了,看他心中怎么想的?还有果娘寻短见之后还肯和来福在一起吗?”白娉婷原来是想把来福配给自己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事儿可就出了不小的变数。 来福被叫过来问话了,他回答的还蛮坚定的,他说他是愿意娶果娘为妻的,她还特地保证说他成亲之后他一准儿对果娘好。 “姐姐,反正果娘和来福看对了眼,咱们就给他们在锦园这边风风光光的把喜事给办了吧,这样咱们锦园也好沾沾喜气。”白婉婷摆明了是想和周氏作对。 “算了,我再想想吧,明个我还得去沈记烧烤铺子见我二哥,这来福和果娘的事儿能不能成,还得让我二哥出面去二嫂面前斡旋才行。”白娉婷觉得白婉婷说的轻巧,却不知晓这事儿一成,周氏一准儿和她们姐妹俩有嫌隙,真是伤脑筋呢。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努力万更回报下O(n_n)O~小桃拉着娉婷继续求票票。 推荐蓝牛最新力作——田园小当家—— 编程高手姚若溪前世她天生腿瘸,惨遭抛弃,却在有望治好的时候被亲人抢占存款,混乱中致死。 不曾想穿越古乡村,依旧是个人人嫌弃,处处被欺的小瘸子。 她爹是倒插门,沉闷软弱被欺压。 她娘是狠心肠,刻薄寡恩盼儿子。 姐妹各有心思,亲戚谋划算计。 她那个便宜姥姥还老蚌怀珠,一家几口面临被赶出门的下场。 只是那个把她爹卖出来当上门女婿的爷奶家,根本也无法容留她们。 握紧小拳头,这辈子她决不再隐忍受欺。发家致富斗极品,招来桃花朵朵开 160御驾亲征,蓝氏难产 白婉婷觉得白娉婷这么说也有道理,轻轻颔首,姐妹俩亲昵的再说了一些话后,两人才各自回房去歇息。 白娉婷关上房门后进入了随身空间。 “主人,你这几日进来空间都很晚呢。”莲仙从池塘里跳转着出来,白烟消散,但见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站在白娉婷的面前,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语气轻柔,笑容甜美。 “莲仙,我这几日忙着呢,今个我好友生女儿,我不去不行的,他们那种大户人家最是会在生产的时候出幺蛾子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闹闹没有回来吗?”白娉婷担心火麒麟闹闹。 “主人,你不是让闹闹去当一阶段的大雕保护你干哥哥他们吗?”莲仙这话是在说白娉婷健忘。 “哎呀,我咋的给忘记了,谢谢莲仙提醒,对了,牧场弄的怎么样了?”白娉婷看见远处的牧场一片热闹的景象,鸡鸣声,羊咩咩叫,猫咪喵喵喵声……她感觉自己这里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动物园了。 白娉婷看见这些鸡鸭鹅全都肥嘟嘟的可以宰了,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吃了灵鸡肉可以增强记忆力的,也能改善体质,身体变得轻盈。 “主人,主人,你现在就可以把灵鸡带出去。”莲仙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白娉婷一想对啊,明天可以烧灵鸡吃了,所以还是把灵鸡带出去吧。 出了随身空间,白娉婷还不想睡觉,把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两只灵鸡带去了厨房。 此时姜娘子还没有睡觉,她瞧见白娉婷捉了两只漂亮的灵鸡进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忙问道,“大小姐,你那儿拿来的两只鸡?” “之前从风家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人卖鸡,我瞧着羽毛漂亮,所以买了回来,你把它们处置一下,明个晌午好熬鸡汤给我们吃。”白娉婷笑着解释道,她又不能和她说这是空间里的灵鸡。 姜娘子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从厨房出来,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次日一早,白娉婷吃了早饭后,去了沈记烧烤铺子,许是她去的早,铺子里没什么客人。 周氏正在喂婵姐儿吃粥,她一抬眼瞧见白娉婷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招呼道,“呀,娉婷妹妹来了啊,是不是有事找你二哥啊?” “二嫂,我二哥呢?”白娉婷想着还是让二哥和周氏说比较好,方才问沈安郎的去向。 “你二哥去买炭了。”周氏说道。 “有说啥时回来吗?”白娉婷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周氏摇摇头。 “那二哥不在,和你说也是一样的。二嫂,果娘想悬梁自尽的消息,你知道吗?”白娉婷问道。 “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她也真是的,就为一点子事情,就要死要活的,真是丢了他们冷家的脸面了。”周氏对于远房表妹上吊那事儿有点介怀。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我瞧着来福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不如就成全他们吧。”白娉婷柔声劝说道。 “你说的轻巧,果娘好得是黄花闺女,人也长的好看,你们锦园的来福可是奴才秧子,模样儿虽说俊朗,可是家里没什么家底。”周氏嫌弃道。 “他以后肯定会赚的,我觉得来福挺有前途的,二嫂,再说了你只是果娘的远房表姐,这一表还三千里呢,你就让果娘婚姻自主吧。”白娉婷觉得自己都快要说破嘴皮了,可是周氏却还是反对的样子。 “反正我不赞成。”周氏把手里的空碗和勺子放下,冷着脸说道。 “大清早的,你们姑嫂两个再说什么?”沈安郎满头大汗的挑着一担炭走了进来,他瞧着他娘子周氏的脸色不好,再一看娉婷的脸色也不好,就担心她们姑嫂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二哥,你劝劝二嫂吧,果娘虽然是她的远房表妹,可是人家想和哪个人成亲,是不是二嫂不该管?”白娉婷见周氏冷着脸,她说话的口气自然也不好了。 “偏二嫂还把果娘的婶娘叫来锦园,把果娘好一顿训斥,害的果娘自个儿想不通想悬梁自尽了,若不是有人看到,一条活生生的命就没了!” “娘子,果娘不是三岁孩童,她父母过世的早,她的婚姻大事,你就让果娘自个儿做主吧。”沈安郎把扁担放下来,皱了皱眉走到周氏面前劝说道。 周氏恼声道,“相公,你晓得吗?果娘竟然看上了一个人。” “下人怎么了,果娘还是孤女呢!娘子啊,身份不代表什么,人只要肯勤快,肯上进,兴许有出息呢!就好比你相公我,我之前不是喜欢好赌吗?现在我不是全改了吗?”沈安郎用现身说法劝说道。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还是不赞成果娘嫁给一个下人。”周氏心想若是果娘的父母还在世的话,肯定也不会赞成果娘的决定的。 “娘子,那果娘只是你的表妹,又不是亲妹妹,再说了,她要和那人在一起,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的好不好是她自个儿的事情,和你我又没有关系的,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儿而和你果娘表妹,娉婷妹妹生疏了。”沈安郎见周氏钻牛角尖,他赶忙笑着提醒道。 “哼。”周氏也没有说答应,只是把碗和勺子收了往厨房的方向走着。 “娘,娘,等等我。”婵姐儿一看周氏去厨房,又急忙跟了过去。 沈安郎见自己暂时说服不了自己媳妇,就对白娉婷说,“娉婷妹妹,回头我再说说她,你叫果娘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她表姐婶娘她们的话让她别放在心上。” “好的,我明白了。”白娉婷点点头,说要告辞回去锦园。 “我这儿有羊蝎子,你带些回去吧。”沈安郎见她要走,便想送她一些羊蝎子。 “别,你和二嫂自己刷羊蝎子火锅吃吧,我们锦园那边全有,不缺这些的。”白娉婷笑着感激道,她心中是明白的,二哥还是二哥,对自己好的二哥。 “娉婷妹妹,你二嫂的脾气就那样,还有点爱慕虚荣,但是干不来坏事,所以你放心,我会尽快说服她的,你跟果娘好好说道说道,甭在做傻事了。”沈安郎追着白娉婷的脚步走了出去,又仔细叮咛了几句。 “我晓得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沈安郎看着白娉婷离开后,回去烧烤铺子把周氏好一顿训斥。 事后,周氏也想通了,既然阻止不了,那就眼不见为净吧,以后和果娘断了往来就是了。 白娉婷回去锦园后找到冷果娘把沈安郎说的话告诉了果娘,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千万不能做傻事了,果娘也答应了。 十一月初六,白娉婷当面撕了来福的死契,来福感激的对着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还说愿意在锦园做工,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十一月初八,白娉婷让林伯给来福和果娘主婚,还特意在锦园备了一间新房住着,更包了一百两的银子给他们当新婚贺礼。为此,来福和果娘都非常感激白娉婷。底下的丫鬟小厮更是觉得锦园的主子好了,干活方面也更卖力了。 十一月月底,风雪大降。 咸阳城太极殿。 “混账,一群饭桶!”楚燕帝把奏折重重的扔在兵部尚书的脚下,龙颜大怒。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皇上息怒!”双膝直挺挺的下跪在地,兵部尚书额头上直冒冷汗,脊背上冷风阵阵。 “皇上息怒!”一众的大臣们都跪倒在了地上,头伏在地上,大殿里面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谁会知道鲁王那拨人和楼兰太子联合攻鹿州和叶城临近的惠阳城,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震怒了。 楚燕帝紧抿起了薄唇,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传朕旨意,除守护京城的左右两冀营和禁军,其余的兵力前往剿灭鲁王,楼兰太子两贼。”两方居然联合?他倒是有想过,毕竟鲁王和楼兰国主有点交情的,只是不曾想到现在联合的这么快! “是,皇上!”李公公低着头,弯着腰,恭敬的回答道。 “退朝!”楚燕帝站起身,大步的走进了内殿,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永福宫。 皇贵妃瞧着走进来的楚燕帝,急匆匆的迎了上去,神色焦急:“皇上,怎么回事?鲁王和楼兰真的联合攻城了吗?”虽说后宫妃子不得干政,可是皇贵妃自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自从听说了这事情,她一直心神不安。 楚燕帝脸色阴沉,冷冽的点了点头。 皇贵妃抚着胸口小退了一小步,眼神有丝慌张但是又很快的定下心来,又上前一步,大着胆子去拉着楚燕帝的袖子柔声说道。“皇上,你别担心,皇上你手中不也有兵力吗,就算逆贼连手,也不是皇上你的对手。” “爱妃,放心吧。”楚燕帝眼露狠绝。 皇贵妃心道,皇上是真龙天子,一定能消灭那些逆贼的。 “或许,朕应该御驾亲征,一定要取走鲁王老匹夫和楼兰蠢太子两个逆贼的项上人头的。”一个个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会一个个击溃他们的。 “可——皇上——”这朝中可不能没有皇上啊,倘若御驾亲征受了伤,说的不好听一点,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受伤过重!万一—— 皇贵妃猛的抬头看向楚燕帝,说道:“皇上,你留在朝中才是顾全大局啊,再说这战事远在晋州城,你不能丢下朝中大事不管啊!” 楚燕帝眯眼,睁眼,又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皇贵妃,安抚的露出笑容,说道:“爱妃别担心,朕暂时不会御驾亲征的!” “那就好,臣妾就放心了。”皇贵妃松了口气,如果皇上没了,一旦新皇即位,她就只能老死宫中了。 一个月后,楚燕帝还没有来得及御驾亲征,在临幸敬妃的床榻上吐血,吓的敬妃连夜宣召太医。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对楚燕帝吐血的恶疾束手无策。 皇贵妃见楚燕帝的身子孱弱,离死不远,便想着从皇室里的小孩子里找一个傀儡当皇帝,她好垂帘听政。 欧阳首甫和安远侯一听皇贵妃说了楚燕帝的恶疾后,心想绝不能便宜了那些藩王们,几人一合计,让皇贵妃在楚燕帝的药膳里下鹤顶红。 这事儿被敬妃埋伏在宫里的暗线知晓了,她便想推波助澜。心想皇帝死了也好,她也好去西凉国交差了。 之前阿房郡主不想嫁,才找她代嫁和亲的。阿房郡主和她心爱的男人私奔后,她不得不变成真正的阿房郡主。 楚燕帝身边的李公公本来还想忠君一把的,可是在皇贵妃派人把他带去永福宫后,他才发现自己唯一的弟弟成了他的软肋。 “李公公,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和我们合作,你和你的弟弟一家一定相安无事。”皇贵妃直勾勾的看着他,笑颜如花。 李公公像是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良久后才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皇贵妃嫣然一笑,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两人在讨论的不过是天气。 李公公敛下眼冷冷的说道,“我不仅仅要弟弟一家子安好,我还要是乾清宫的一等首领太监。” “成交!”皇贵妃如花笑容带着妖异的魅惑,如同血莲盛开。 “下一任新帝可找好了?”李公公问道。 “前十皇子楚未吟的嫡子楚蛟,如今才三岁,倒是有帝王之相。”皇贵妃早已派人选好了人选。之前她就是怕楚燕帝御驾亲征回不来,这才留了后招,没有想到,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十皇子一家被圈禁,圈禁了就是没有自由,但是还可以生孩子啊,之前楚燕帝篡位后虽然没有把其他皇子们赶尽杀绝,但是他派人把他们毒哑的毒哑,发疯的发疯,反正都圈禁起来了,危害不到他的利益。 如今十皇子楚未吟是个哑巴,但是他儿子不哑啊,三岁才好呢,她把楚蛟记在自己的玉碟上,变成她的嫡子,等楚蛟登基,她自己就是皇太后了。 李公公答应配合后,这弄死楚燕帝的事儿本来以为很顺利,但是皇贵妃,李公公没有想到楚燕帝有后招。 乾清宫里埋伏了一干大内高手般的死士。 楚燕帝在得知皇贵妃他们密谋后,气得再次吐血。但是为了反击,他来了个将计就计,让一侍卫假冒自己,直到假皇帝吞下鹤顶红,他才颤巍巍的被人从乾清宫的密室里搀扶着走出来,李公公等人吓的面如土色。 很快,楚燕帝出手迅速,赐死皇贵妃,赐死李公公,他 弄了几个由头,比如安远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这安远侯一出事,也牵连了祝叶儿和阮五娘,因为这两人都和安远侯有亲戚关系的。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如此。 安远侯男的被充军宁古塔去做苦力,女的去充做官妓。 因为查明了祝叶儿和阮五娘并不知晓安远侯参与谋逆的大事,但是也被降了位分,两人都成了美人。 阮五娘还好点,楚燕帝念着旧情,给了个封号,定,称之为定美人。 敬妃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所以她还算侥幸,还得了宫务的处理权,她算是最大的赢家,以后每日早晨,都会有别的低位分妃子来她的长春宫来给她请安。 只是楚燕帝才把宫内的事情收拾好,前方又来急报,鲁王的兵马已经驻扎在离咸阳城郊外的雄州城。 如此,逼得楚燕帝御驾亲征了。 此时楚燕帝一身戎装坐在军营里,偶尔清咳几声,还吐了血,王太医等太医随侍,还用了人参片吊着精气神儿。但是楚燕帝偏偏不想养身了,而是选择一边派人找神医,一边御驾亲征,后宫那边反正有敬妃镇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楚燕帝让将领们出谋划策,他则一躺在龙塌上听他们说,但是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解决京城围困的法子,真是气死他了。 “皇上,雪越下越大了,再披一件裘皮大氅吧。”新晋贴身内侍纪公公手里捧着毛茸茸的狐皮大氅走了过来。 “嗯!”楚燕帝晓得自己的身子,于是招招手让他走过去,披上狐皮大氅后,他才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报!”一个探子突然颤巍巍的从马上摔了下来,然后被侍卫搀扶着走了进来,对着楚燕帝下跪道。 “说!”楚燕帝皱眉,难道对方已经在点兵了?还是已经开始进攻了? “报,楚秀弦没死,如今还被鲁王奉为上兵,那个带着半边黄金面具的秀将军就是前太子楚秀弦。如今他正带兵攻打东城门。” 楚燕帝是知道楚秀弦有可能活着,但是他不曾想到楚秀弦会和鲁王勾搭在一起,还一起攻打咸阳来了,真真是气死他了。 “尉迟将军,朕给你十万兵力,去迎战楚秀弦!”该死的!今个他一定让楚秀弦死在战场上。 “诺。”尉迟刀立马出列下跪道。 只是他才动了气,立马噗的一口吐出了鲜血。 “皇上,请息怒!”将领们忙下跪道。 “朕有太医随侍,不碍的!把严靖的尸体鞭尸三日!”严靖把鹿州城给丢了,兵败垂城,于是他服毒自尽。如此,楚燕帝还不解气,还想让鞭尸三日,以儆效尤。 白娉婷站在屋檐下,看着庭院里面那洁白的雪,绝美的面容上,神情冷若冰霜,唯独眸子里面那一丝丝复杂,似是担心,似是懊悔。 她掐算了下日子,这几日楚燕帝体内的慢性毒或许该发作了。 她想也许阮五娘会遭受到牵连。 她在得知阮五娘想要取悦楚燕帝的时候,她在给阮五娘的药方里加了一种催欲情的药材,如果楚燕帝和阮五娘合欢的次数多,楚燕帝的身子的会被掏空,慢慢的吐血而死。 这是她为干哥哥唯一能做的事情,当然她不会说出去,但是心里也受着良心的谴责,她担心连累了阮五娘。 大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天地间银装素裹,院子里面的树枝也被积雪压沉了腰。 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白娉婷心中不由得想着,此时咸阳城会不会血流成河? 干哥哥楚秀弦能不能杀人皇宫,取下狗皇帝的首级? 张润扬会不会受伤? 他们这一仗打的顺利吗? 自从得知鲁王那边已经夺取鹿州城之后,白娉婷心中隐隐的忧虑起来。 “大小姐,沈家村派人来说你娘难产,让你务必过去瞧瞧。”阿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白娉婷说道。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爹让人捎来的口信?”白娉婷问道。 “嗯,你要现在去吗?”阿若问道,问的时候,已经帮她拿好了药箱。 “去,肯定要去的。”虽然蓝氏不是个好娘,可是她肚子里的胎儿却是无辜的。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白婉婷听说白娉婷大雪天还要去沈家村,问清楚之后,也说着跟着一块儿去。 “婉婷,那你一块儿去吧。”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马车在冰雪覆盖的官道上行驶,白娉婷皱了皱眉,这路上不好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沈家村呢? “婉婷,林伯,阿若,你们坐马车去,我用轻功飞着去。这样快些。”白娉婷终究忍不主,急切道。 “姐姐——”白婉婷想阻止,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弟弟或者妹妹一定要完好无缺,姐姐,加油!” “嗯,那我先走一步了。”白娉婷挎着药箱,催动内力,足尖轻点飞了出去。 “阿若,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很傻?”白婉婷见白娉婷一转眼的功夫,她轻盈的身子已经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了。她问白娉婷的婢女阿若。 “大小姐那是心地好。”阿若低垂着眼帘说道,她伺候大小姐这么长时间了,自然清楚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大小姐这么做是对的。”林伯笑着说道,他就知道大小姐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这样才让锦园那些人更是愿意尽心尽力的伺候,锦园里也没有乌烟瘴气的事情。 白婉婷心道,倘若换成自己会医术,她愿意去救蓝氏和她的孩子吗? 许久,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想她一定会的,虽然蓝氏不仁不义,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还是那句话,且看在弟弟或者妹妹的份上,她也会去救治她的,姐姐,就如林伯说的,你做的很对。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O(n_n)O~喜欢这文的亲投张票票支持吧,中秋节放假的话,小桃是不放假的,但是更新时间就不确定了,大家都知道的,小桃有一个读中班的小包子要管,嘿嘿,所以大家多担待。谢谢大家包容,小桃爱乃们,大家都玩的开心点,月饼那东西也不能多吃,糖分太高,咱们保护自个儿身子要紧!太子,加油!打倒皇帝,哈哈! 161蓝氏生产,挑拨离间 沈家村沈土根家。 “爹,你不能进去,娘在里面生产呢!”夏氏见沈土根望着产房的样子像长颈鹿,急忙劝说道。 沈土根被大儿媳夏氏念叨着不好意思再朝着产房里探,可还在原地站了不到一刻钟,就又急的跟个陀螺似的晃来晃去了,恨不得把脑袋伸到那产房里去。 “土根,你媳妇又不是生头胎,你着急个什么劲儿?”戴氏见沈土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忍不住斥道。 “可是王稳婆说娘子她这一胎难产啊,我能不着急吗?也不晓得娉婷丫头有没有得了消息赶过来?”沈土根心中很是担心,看看产房的时候,再扭头望望大门口。 “爹,你别着急,娘和弟弟一定会平安的。”沈虎郎只能柔声劝说沈土根。 “是啊,爹,你甭担心了,娘这又不是头一胎,你别老转悠,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吧。”夏氏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你们不懂,娉婷丫头曾经和我们说过,你们娘现在是高龄产妇,生产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我能不担心吗?”沈土根看着产房的方向,差点儿急红了眼眶。 “爹,我们已经让人去锦园那边捎口信了,你放心吧,她一定会赶回来的。”夏氏又说道。 村上帮忙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就有两个,厨房里的火没有停过,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沈土根没忍住又凑近些瞄了两眼就觉得眼发晕,忍不住退了回来张望着大门口的方向,期待白娉婷快点到来,因为蓝氏正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雪花扑簌簌的在天际飞舞,似柳絮,似筛盐,屋檐上,梧桐树上全被冰雪覆盖,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白娉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家。 “爹……”白娉婷站在门口,粗喘着气,她匆匆忙忙的赶来,也是花了不少气力的。 “娉婷丫头,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你娘。”沈土根点点头,然后催促道。 对于沈土根的口气急躁,白娉婷也是能理解的,当即她就答应了,一个箭步窜进了产房。 蓝氏张大着嘴巴正在用力生。 “闭嘴!”白娉婷命令蓝氏闭嘴。 就连王稳婆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姑娘突然闯进来,莫非是沈家人说的白神医。 “别看我,反正照做!别乱喊乱叫的费了气力。”白娉婷严厉的解释道,然后她走到产床边,再次嘱咐她娘蓝氏不许喊。 蓝氏没有想到自己生死关头,她会赶来,本来蓝氏以为白娉婷不回来的,但是她还是来了。 但是蓝氏坚持了一会儿,马上又哭吼起来。 白娉婷为她检查了胎位,发现胎位不正,胎儿的肩膀靠近子宫口。 “用力啊,用力啊!蓝婶子,你一定要用力,一定能把孩子生下来的。”王稳婆鼓励道,她此时满头大汗,因为蓝氏这一胎着实不好。 常见的胎位不正有三种:臀位、横位和斜位。 现在蓝氏的情况属于斜位。 “我去找爹!”白娉婷心想只能给蓝氏弄剖腹产了。 沈土根见白娉婷突然出来,急忙问道,“娉婷丫头,你娘她怎么样?” “娘的情况不太好,如果不及时把胎儿从她腹内取出,恐怕会一尸两命,还请爹做个定夺。”白娉婷面色严肃道。 白娉婷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她想作为郎中,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可是给自己的娘做剖腹产,却是第一次,况且还是曾经彼此看不顺眼的。 沈土根一看白娉婷神色凝重,晓得她不是说着玩的,闭上眼,砸了砸嘴,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艰难的下了个决定,接着他就说道,“只要你娘平安就好,孩子已经有你们几个,我也满足了,如果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自然会平安落地。” “爹,我想说的是,必须在肚皮上划拉一刀子剖腹取出那孩子,你可答应?”白娉婷问道。“我有把握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也是有点风险的。爹,你答应吗?” “我……”在娘子的肚皮上划拉一刀子,娘子会死吗?孩子会怎样? “娉婷丫头,你……你怎么这般说,那是你亲娘,什么剖腹取子?”戴氏闻言,满肚子不高兴,如果一刀下去,蓝氏死了可怎么好?女儿弑母? “祖母,我是在问爹的决定,你不必回答!”白娉婷此刻也不想和戴氏说什么废话,只是眼神凌厉的看向沈土根,且看他愿意不愿意做下决定。 产房里的蓝氏被宫缩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还捏出了皱褶。 听着那尖叫声,沈土根只能忍痛决定让白娉婷帮蓝氏进行剖腹产手术。 “我答应。”沈土根点点头。 “我不准。”戴氏愤怒的吼道。 白娉婷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再次进入产房。 “土根,你看看你的好闺女,也太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戴氏气死了,她也是为了蓝氏好啊,这一刀子下去,会出人命的啊。 戴氏见沈土根不搭理自己,顿时更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拍大腿,又是哭吼着。 夏氏本想去劝,但是见公公并不表示意见,想着随老太太闹去,只要不出大事,随便她。 蓝氏在看见白娉婷手里拿着的一把手术刀的时候,吓的晕过去了,白娉婷让王稳婆弄醒她,然后喂她吃麻药丸起到麻醉的作用。 “白神医。真……真要这样吗?”王稳婆多年的接产经验告诉自己,蓝氏这一胎凶多吉少,可是在她瞧见蓝氏的亲生闺女拔刀子出来,还特地在火上烤一下,她就吓的浑身打颤。 早前她也听说蓝氏对这女儿不太好,现在一看这女儿是不是要杀母报仇啊? 白娉婷见王稳婆那惊恐的眼神,知道让她协助自己是不可能的,罢了,她也不指望她了,直接伸手点了王稳婆的昏睡穴。 白娉婷见王稳婆和蓝氏都闭上了眼睛,她把莲仙从随身空间里喊出来,让莲仙设置了针法,这样外头的人也闯不过来。 她给蓝氏做剖腹产手术,莲仙在一边给她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当王稳婆醒来的时候,白娉婷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孩子已经放在襁褓之中,蓝氏的情况不太好,身子有点虚弱,但是白娉婷有给她服用了空间里的灵桔的汁液,此时除了身子虚弱,不爱讲话,可脸色瞧着还算红润,想来是空间灵桔汁的作用。 “王稳婆,我爹喊你出去呢。”白娉婷把妹妹抱在怀里,冲王稳婆说道。 “男孩还是女孩?”王稳婆问道。 “女孩。”白娉婷柔声一笑,她又有了一个妹妹了。 沈妙婷,三哥为你取的名字,可真好听。 白娉婷垂眸看着襁褓里女婴的神情很温柔。蓝氏瞅着白娉婷很喜欢沈妙婷的样子,她心中松了口气。 “娉婷丫头,以后妙婷的未来可要仰仗你了,你往后可要多多照拂她。”蓝氏伸手让白娉婷坐到她的床沿边上。 “你不说,我也会的。”白娉婷心想这是她亲妹妹,再说自己和沈妙婷又没有利益上的牵扯,自己自然会照拂她的。 外头王稳婆跑出去后跟沈土根说,恭喜你们喜得千金,然后得了二十八文钱,沈土根便让她进屋去给白娉婷搭把手了。 夏氏一听多了一个小姑子,和沈虎郎一样,两人都很开心。 彼时门口,白婉婷和林伯等人坐着马车到了。 “爹,娘生了没?”白婉婷见沈土根脸上含笑,猜测蓝氏难产的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于是她走过去问道。 “婉婷丫头,你有一个妹妹了。”沈土根对白婉婷说道。 白婉婷也很开心,终于有人喊自己叫姐姐了,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美欢快的笑容。 “是啊,我有一个妹妹了。真好!娘她没事吧?”白婉婷笑着问道。 “嗯,多亏娉婷丫头帮你娘弄了剖腹产手术,才把妙姐儿从你娘的肚子里给抱出来。”沈土根笑着解释道,还好,母女平安。 本来沈土根以为妙姐儿可能会胎死腹中呢。现在一想,自家四丫头医术高明,还能使得母子平安,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戴氏则生气的回去了自己的屋子,小石头还在边上练习写字,在看到戴氏生气后。小石头放下手中的笔,跑过去给戴氏笑着说道,“曾祖母,我听说我祖母生了一个女娃娃,是不是我又多了一个小姑姑了?” “是啊!”戴氏说话的时候瞅了瞅蓝氏住的屋子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哀怨。都嫌她老了是不是? “祖母,你别不开心,往后没人孝敬你的时候,我一准儿孝敬你。”小石头心思敏感,瞧出来戴氏今个不开心,应该是祖父和四姑姑忤逆曾祖母了吧,所以他此刻才这么说。 “哎呦,我的小石头长大了。”戴氏伸手摸了摸小石头的后脑勺,终于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咱们过去瞧瞧小姑姑吧。”小石头激动道。 “好的。”戴氏点点头,好得也是她的小孙女,那就去瞧瞧吧。 再说沈土根,他进去房间瞧了瞧蓝氏的样子很虚弱,很是心疼,心想娘子一把年纪了还为他生儿育女,他却给她休书,现在他想着等蓝氏恢复身子康健了,两人再请亲朋好友一起吃一顿,意思是他们又在一起了? 看着妙姐儿皱巴巴的粉嫩小脸,白婉婷也喜爱的不得了。 “爹,我和姐姐生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白婉婷问沈土根。 “嗯,差不多的。”沈土根点点头笑道。 沈土根瞧着怀里妙姐儿那皱巴巴红彤彤的一团,但兴许是自家的缘故,他怎么都觉得模样比别人家的周正。 他这里正在瞧着,却见到戴氏匆匆忙忙里屋里头跑了出来,见着他单手抱着孩子,当下就从他怀里头夺了回来,“怎么是你在抱着,你会抱孩子么,万一跌了怎么办!” “我力气大,摔不了。”沈土根空着个手,不自然的挥了挥,又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腰带上的烟杆儿。 “就是你力气大,所以我才担心你弄疼了我小孙女儿。”戴氏哼了一声,却是自己也看了一眼孩子,然后把小被子重新裹好,没好气的看着那王稳婆训斥道,“你婆婆没教过你么,这刚生出来的孩子多么娇嫩?今个下雪,这儿还是风口,着凉了你担待的起吗?” 这种职业都是家传的,一般是婆婆老娘做了,然后把手艺传给媳妇女儿,一个村子那么大,来往都知根知底儿。 沈家这次请来的这个产婆便是跟她娘学的,也算是家学渊源了。 戴氏的意思是本来要请的是她娘,但没想到那婆子去儿媳家伺候儿媳坐月子去城里暂住了,只能请同她一个村的女儿来,故而心里头本来就有点疙瘩,这会儿更见到她这般不知轻重,隐隐的就有些怒了。 “我……我知道了。”王稳婆自知理亏,晓得这家人是不好惹的,特别是这个戴氏,她的两个儿媳妇可都是在她手里吃过亏的。所以此时,王稳婆对戴氏是有些忌惮的。 戴氏见王稳婆的工作忙乎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先回家去了。 小石头瞧着小姑姑那么小,心想自己亏死了,往后自己还要叫一个奶娃娃喊小姑姑,怎么想怎么不划算,于是心里头有点郁闷。 只是戴氏才抱妙姐儿一会儿,妙姐儿就哇哇哭闹起来了,显然是饿了。 “快点,孩子饿了,喂她吧。”戴氏把孩子塞到蓝氏边上。 蓝氏被婆婆戴氏这么一说,忙解开了衫子,寻着那奶头塞到孩子嘴里,那小婴儿极其聪明,拱了拱之后便砸吧砸吧的吸开了。 “吃了吃了!”沈土根本来还担心这孩子不会吸奶,毕竟前几个孩子也是折腾半天才会的,可没想到这个倒没费什么周折,顿时就喜笑颜开了。 这年头的孩子不好养活,戴氏坚持要让妙姐儿的乳名叫做妞蛋儿。 “娘,平郎都已经帮着取好了孩子的名字了,现在怎能喊妞蛋儿呢,也太难听了。”沈土根听到妞蛋儿三个字,立马反对道。 蓝氏自然也不赞成。“娘,咱们妙姐儿生在大雪天,已经够苦命的了,怎么能唤妞蛋儿?” “你们俩懂个屁,我还没有让孩子叫草蛋,鸭蛋,牛蛋,猪蛋,狗蛋呢!”戴氏没好气的恼声说道。 “算了,还是叫妞蛋儿吧。”蓝氏也不想和婆婆争辩了,如今有个小女儿在边上,也算弥补了她和前两个女儿的不和,她看着妞蛋儿的眼神都柔软了不少。 “土根,你媳妇儿答应了,那叫妞蛋儿吧。”戴氏心中终于舒适了一会儿,此时看着蓝氏的眼神也好了不少。 白娉婷和白婉婷闻言面面相觑,居然叫妞蛋儿。两人唇角抽了抽。 “哎呀,疼死了,相公,我这肚子好疼。”许是脱了麻醉的药效,蓝氏开始喊腹痛了。 “娉婷丫头,不会是你弄错了吧?别刀子划破了你娘肚子里的什么肠子!”戴氏横了白娉婷一眼,她猜测该不是白娉婷这丫头在替蓝氏生产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祖母,饭是可以乱吃的,话可不能乱说!”白娉婷被戴氏这话气的要死。 “你瞧你在你娘肚子上划的一刀子多深哪!”戴氏见白娉婷脸色冷然,自然她的心情也不好了,说话的口气就越发冲了。 “曾祖母。咱们出去吧。”沈石头担心戴氏和白娉婷吵起来,于是催促道。 戴氏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但是看到白娉婷的眼神越来越冷。她正想大斥她的时候,却听到沈石头在唤自己,于是她立马闭嘴,低头看沈石头。 “曾祖母,我肚子有点饿了。”沈石头谎称说肚子饿了,他是知道的,如果曾祖母和四姑姑吵起来,对他沈石头来说压根没有半点好处。 他想曾祖母瞧不清楚形势,他可是清楚的很。四姑姑能一路发达,不仅仅运气好,脑袋瓜子也好吧,他想着若是自己往后要出人头地,免不了得仰仗四姑姑,所以他现在才要劝走曾祖母。 “娘,你等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蓝氏一听什么在她的肚皮上划拉一刀子,她顿时眼神惊恐的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冲着沈土根喊了一句,“爹,你给娘解释一遍!”白娉婷知道蓝氏肯定不会乐意听自己的解释的,喊沈土根去解释正合适。 “娘子,你难产,王稳婆也没有法子,我不是后来让人去锦园喊了娉婷丫头过来吗?”沈土根问道。 蓝氏点点头嗯了一声,皱了皱眉,肚子上确实很疼,她皱了皱眉,目光之中泛着一丝不解。 如果是以前,按照她的性格,肯定要把白娉婷臭骂一顿了,但是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愿意听解释了,因为她知道沈土根不会骗自己。 “后来娉婷丫头来了,一看孩子的胎位不正,恐怕你和孩子会有生命危险,她马上走出产房来告诉我,情况紧急,为了救你和孩子,我就答应了让她给你在肚皮上划拉一刀子,娘子,你先不要急,既然她医术高明,你那一刀子划在肚子上,产生的疤痕难看点,但是你和孩子却被救活了。你应该高兴啊!”沈土根走到床沿坐下,挨着蓝氏说道。 白娉婷以为蓝氏会责骂自己,但是蓝氏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倒是让白娉婷松了一口气,“我和孩子都活着就好,娉婷丫头做的对。”虽然刚才婆婆那话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是娉婷丫头的医术高明,她宁愿相信娉婷丫头,而且事实证明她和孩子都活着。 “姐姐真是厉害,婵姐儿是姐姐接生的,现在妹妹也是姐姐接生的。”白婉婷笑道。 “可不是吗?你姐姐的医术真是极好的,你们俩肚子饿了吧,我去烧点饭给你们吃吃。”沈土根方才想起白娉婷累的够呛。 白娉婷见蓝氏似乎有在改变了,她冲着白婉婷眨了眨眼。 “爹,你们有了妹妹肯定忙的,我和姐姐就不打扰了,还是早点回去锦园吧,等下别暴风雪了,路更难走。”白婉婷会意道。 “是啊,爹,等天气好些了,我们再回来吃就是了。”白娉婷笑着劝说道,还把手术工具处置好了归置在药箱里。 “好的,那带一些我种的大白菜回去吧。”沈土根起身说道。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也品尝下,咱们家种的大白菜不比别家,烧了吃了味道甜津津的。”蓝氏笑着说道。 沈土根说话的功夫已经去墙角挑了五棵带着泥土的大白菜放在筐子里抱了出来。 “爹,娘,你们冬日里吃吃好了,我们锦园自己有种的。”白娉婷笑着拒绝。 “快别拒绝了,拿了回去烧着吃,如果不是娉婷丫头你,我和妞蛋儿也许就——”说到这儿,蓝氏红着眼眶说道。 “我看还是喊沈妙婷好听,妞蛋儿太土了。”白娉婷忍不住说道。 “娉婷丫头,这是你祖母的意思,说用了贱名,孩子好养活。”蓝氏看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怎么了?我小孙女叫妞蛋儿咋的了?”许是戴氏听到了,居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小石头拿着麻饼的手都颤抖了,心道,曾祖母,你可别和四姑姑对着干啊!我的前程啊我的前程啊!小石头心中碎碎念了。 “爹,还是用三哥取的名字吧!我想三哥若是在,肯定也觉得妹妹叫沈妙婷好听。”白娉婷毫不示弱的说道,她今个已经被祖母气的心中不爽了。也没必要继续顺着她了,从她惦记着她在村尾的青瓦房后,她就想疏远这个老糊涂祖母了。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n_n)O~人在乡下,所以更新的时间不定,但是一定会坚持更新,小桃是专职作者,所以天天必须更新。 162想断绝关系,出大事了 “都已经叫妞蛋儿了?怎么就不行了?我是祖母,还是你是祖母?是不是在外头赚了大钱,就不把祖母放在眼里头了?再说都分家出去另过了,沈家这边的事儿,你好意思插手吗?”戴氏这是在乖白娉婷多管闲事。 “是的,我现在姓白呢,确实不该多管你们沈家的事儿。婉婷,咱们走。”白娉婷也知道自己和这老太太说下去,未免像不重孝道似的。 白婉婷听到白娉婷这么说,马上帮腔道,“是啊,我和姐姐现在姓白,往后沈家的事儿还是别来烦扰我们白家人了。”白婉婷见姐姐被个死老虔婆这么训斥,心中免不得恼火,她于是在对着戴氏说话的时候,她的心情更不好了,更别提态度有多恶劣了。 白娉婷也不阻止,她只是冷飕飕的眼神盯着戴氏瞧。 戴氏被两个孙女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差点儿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口,险些下不去。 “娉婷丫头,婉婷丫头,你们——”沈土根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白娉婷抬手给制止了。 白娉婷站的笔直,身后的庭院外纷纷扬扬的白雪,她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已经分家,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若是双方能撇清,她倒是乐意之至。 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沈家人立马跳了起来。 首先沈土根就对戴氏发火了,他好得是孝子,可是不常发火的,所以这一次戴氏的做法显然寒了他的心。 “娉婷丫头,你祖母是在气头上,你甭往心里去。”沈土根可不希望白娉婷真的不和沈家来玩。 戴氏见儿子这么说,当即就扯开了喉咙骂道,“怎么的?我说她们两句,你还心疼不成?我可是他们的长辈,她们俩不顺着我点,还对我这么凶悍,也不怕往后没人上门求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戴氏更不会说什么好话了。 “爹,我看祖母是老态龙钟了,是该颐养天年了,这小石头由她带着也不合适了。”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爹,娘,我和婉婷先回去了。”白娉婷此时觉得再不走,真要和戴氏吵翻天的。 “两位妹妹吃点热粥再走吧,这下雪天天贵冷的。”夏氏还想劝说。 “是啊,是啊,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吃点子吃食再回去也不迟啊。”沈虎郎担心白娉婷真的不想管沈家的事儿了,当下急的不行。 “不吃了,我们可是要回去的。”白婉婷晓得白娉婷那话不好说,干脆由她开口代劳了。 戴氏还想冲着白娉婷姐妹俩责骂呢,奈何白娉婷姐妹俩坐上马车后,那马儿一被鞭子催促,立马跑的没了烟。 戴氏想责骂也没有了对象,于是把开骂对象换成了沈土根。 “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这是个什么东西!有把我放在眼底吗?”戴氏立马不客气的咆哮道。 “娘,娉婷丫头没有惹到你。”沈土根硬是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反驳戴氏道。 “沈土根,我可是你的亲娘,你咋的对我这般说话。”戴氏越听越气。 “娘,你真的年纪大了。”老糊涂三个字,沈土根没敢说。 蓝氏不参与,她是清楚的,婆婆戴氏并不待见自己,自己若是去帮腔说个几句,老虔婆没准儿得骂自己呢。 “曾祖母,还是小石头扶你回屋歇着去吧。”沈石头见戴氏尽会得罪四姑姑,心中有点儿不大痛快。 戴氏临走前还特地交代沈土根,沈妙婷必须叫妞蛋儿,好听又好记,还能长命百岁。 蓝氏他们当面答应了,背地里还是觉得叫沈妙婷好听。 “你娘那边,你去斡旋,我的小闺女怎么能叫妞蛋儿呢?你瞧瞧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没有贱名不是活的挺好的吗?”蓝氏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 “是啊,我娘就是老糊涂了,娘子,你别往心里去。”沈土根皱了皱眉,心中寻思着怎么去劝说自己亲娘。 才消停一会儿,门外却有人敲门,竟是许久不曾上门来的苗氏。 “娉婷丫头在吗?娉婷丫头在吗?”苗氏的声音里带着焦躁不安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沈土根因为和兄长沈金根有嫌隙,自然也不待见嫂子苗氏了。 “什么叫我来做什么?”苗氏气呼呼的拔高音调说道。 “娉婷丫头人呢?” “你来晚一步了,人已经回镇上去了。”沈土根没好气的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辉哥儿要死了,要死了。”苗氏口中的辉哥儿正是之前那个和沈金根有染的寡妇宁氏,宁氏把儿子辉哥儿生下后,难产去了,孩子就被苗氏养着了,苗氏本不想养,但是沈金根说等辉哥儿身子调理好了,再送走就是了,可是养着养着,辉哥儿前些日子着了凉,染了风寒,后来也喊郎中上门来瞧,只可惜辉哥儿的身子骨越发的羸弱了。 按理,她是比谁都希望辉哥儿去死的,可是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况且小婴儿和她没仇,时间一长,倒是也养出了一些情分。刚才她听说白娉婷来这边为弟媳妇接产,她踌躇了一会儿就赶快跑来了。 只可惜人都走了。 “说什么胡话呢?怎么会死呢?虎郎啊,你赶快去秋生爹那里租一辆马车赶去锦园喊娉婷那死丫头回来给辉哥儿治病。”戴氏虽然在屋子里,可是也听到了苗氏的大嗓门,她一想辉哥儿好得是沈家血脉,怎么也得挽救吧。 “祖母,娉婷妹妹早就和大伯父家断绝来往了,我去了也是白去。”沈虎郎心想祖母你糊涂,我可不糊涂。 沈虎郎的直接拒绝让戴氏的一张老脸,那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从诧异到震惊到咬牙切齿到怨恨! 戴氏顿时把拐杖往地上一砸。她冷着脸呵斥道,“你还当我是祖母吗?若当我是祖母,你就去锦园一趟。” “祖母,相公已经和你挑明了,娉婷妹妹和大伯父家断绝来往了,就算相公辛苦跑一趟。她不答应,那我相公岂不是白跑一趟,再说大伯父家缺人手吗?不是还有沈春生吗?”夏氏见沈虎郎被老虔婆为难,马上帮忙反驳道。 她和沈虎郎那是真心实意的一对,况且娉婷妹妹对他们也多有帮衬,此时她哪里能让相公去犯糊涂,刚才娉婷妹妹离开的时候,可是才和祖母吵过的。 “我娘子说的对,可以让春生去锦园喊的,我嘛,人微言轻。可是喊不动我那妹子的。”沈虎郎冷笑着看着戴氏,心中更是对这祖母不屑了。 这分家都分掉了,干嘛还巴着大伯父一房呢?你若喜欢大伯父,当初就该去大伯父家住着,而不是现在和他们爹娘住一块。 “娘,算了,我再另外想法子吧。”苗氏本来也没有指望能请到白娉婷给辉哥儿瞧病,不过瞧这形势,让老虔婆和沈土根这房的人生嫌隙,也许老虔婆会带着棺材本来求她收留她呢。 苗氏和来的时候一样,慌慌张张的走掉了。 戴氏还在觉得自己丢脸呢。 此时戴氏对沈虎郎越发的瞧不上眼了,更别提对着夏氏。 “虎郎,你是男人,怎么好被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的给牵累了?”她这话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祖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对相公指手画脚了?”夏氏本就因为戴氏不喜欢婵姐儿,戴氏也不待见她夏氏,是以,夏氏平日里甚少和戴氏说话的。 “没有指手画脚,他能忤逆我?”戴氏越说越过分。 “相公,你跟祖母解释一下,我进屋瞧瞧萱姐儿的被子有没有盖好?”夏氏不想自己和戴氏直接撕破脸,只能找借口溜了。 沈虎郎本想和戴氏吵嘴的,但是一看父亲的眼神暗示,让他顺着点祖母,所以沈虎郎干脆低着头做出在听训诫的样子,其实心思早就飞远了。 戴氏训斥一顿,心里更是气得厉害,如果不是小石头出来搀扶,她肯定还要闹下去的。 沈虎郎回房后,就看见夏氏在嘤嘤哭泣。 “咋的哭了?”沈虎郎抬手扶额问道。 “祖母……祖母真是太过分了……原想着咱们没在镇上置业是想呆在村里头也好有个脸面,我也好方便回去瞧瞧娘亲,可现如今你祖母这个样子,我看我们还是搬去镇上住吧。”夏氏心想那个老虔婆,咱惹不起,那就躲吧。 “行的,娘子,我也受够她了,干脆就这么着吧。我明个就去找人打听宅子的事情,然后开春之后就搬,你意下如何?”沈虎郎心想自己也想和娉婷妹妹婉婷妹妹那样住的离沈家远一点,或许距离能产生美呢? “也好,就这么办吧。”夏氏闻言,立马破涕为笑了。 “那不能再哭了,我祖母就是个老糊涂,也许之前对好得不得了,下一妙又觉得你不好了。来回反复,她也不嫌烦。”沈虎郎忍不住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夏氏点点头。 沈虎郎两口子这边在合计,那边沈金根那头却哭天抢地的吼了起来。 到了次日清晨,沈土根一家才得知昨晚辉哥儿寅时三刻没了。 戴氏听到辉哥儿的死讯后,先是昏厥,再次醒来就逮着沈虎郎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夏氏看不过去,她想沈虎郎是自己的相公,却被老虔婆这般辱骂,而且还是为了早就和公公不和的大伯父家,她人虽然年轻,可是嘴巴子也是个利索的。 “昨晚,如果你去锦园把娉婷那个死丫头给叫来,辉哥儿就不会小小年纪给夭折了!我的曾孙子呀……”戴氏哭着喊道。 蓝氏在屋里听不下去了,就为那个宁寡妇生的小子,老虔婆哭的如此的声情并茂,她的妙姐儿也因为戴氏的训斥声才睡着如今又醒来哭闹着,让她好生烦躁,如果不是沈土根拖住了她,她真想冲出去骂一顿老虔婆。 “锦园那两个死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尽知道忤逆我,什么人生的和什么人一样,下作的死丫头!”戴氏骂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到底是黑发人送白发人,戴氏的情绪自然是很激动的。 蓝氏本来还想躲在屋子里,毕竟她生了妙姐儿得坐月子啊,此时她也顾不得沈土根要阻止了,她披着一件袄子,头上戴着抹额,从屋子里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我说娘啊,娉婷丫头和婉婷丫头可是我的生的,她们再不好,那也是你们沈家的骨血,你怎能那么骂她们,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夏氏说的对,娉婷丫头她们早已和大房那边断绝来往了。所以大房那边的人的死活和我那两个闺女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不满意你在我们二房过的日子,你真要去巴上大房那边,我和土根也不反对,要走,请便!”蓝氏听到戴氏那话虽然面上在骂白娉婷姐妹俩,可仔细一听,却是在骂她蓝氏吧。 “土根,你听听,她不就生了个小丫头片子吗?又不是带把的,至于这么横吗?哦,我记得你可是休了她的,她怎的还有脸面来说我呢?嗯?”戴氏人虽然糊涂,可是记性还不算太差,她马上想起沈土根曾休了蓝氏的事情。 蓝氏被她一提醒,顿时脸色不悦,一阵青一阵白的。 “相公——既然如此,我就带着妙姐儿去锦园住了,你娘瞧不起我和妙姐儿,那我只能去投奔两个女儿去了。”蓝氏气的七窍生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是如风中的落叶一般气的直哆嗦。 “那怎么成?我当时给你休书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你那怪病也好了,休书早就作废了,所以,你还是我的娘子。”沈土根忙阻止她要离开。 戴氏没有想到这二房一拨人这么打自己的脸面,都没人听自己的话了,是吗? “土根,你既然觉得蓝氏好,那你给我一道滚出去,还有这屋子的地契也有我一份的,还有之前你们成亲后问我的借的银钱,都一分不差的还给我。哦,这厨房的两根梁柱,还是我花了十文钱买的,按如今的行情,怎么也得四十文钱吧……”戴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众人一听都彻底寒了心。 小石头闻言闭上眼,哎,自己的前程算是没有着落了,这曾祖母真是越来越掉链子了。 “我凭什么要和相公一道搬出去?”蓝氏气的手脚冰凉。“要搬家也是你搬!” “娘,娘子,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这都什么事儿?咱们家昨儿还开开心心的,今个怎么为了别人家的死讯,一个个开骂呢,都给我消停,都听我好好说!”沈土根被戴氏说的话也气的当即胡须都抖动了。 “什么叫别人家的死讯,那是你堂侄子,你咋那么说!”戴氏气的脑门发疼。 “祖母,如果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那辉哥儿是个庶出的好不好!”沈虎郎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却一阵见血的说道。 “那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们小门小户的有什么好讲究的……”戴氏蛮不讲理的说道。 “娘,你如果想跟着我们这一房过日子,那你就安安稳稳的跟着我们过,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买梁柱的银钱,你要想要的,我和娘子和你算清楚了,往后你就跟着大房那边去过活吧。”沈土根因为和沈金根的嫌隙,而且他又觉得老娘是个偏心眼,爪山脚下的一片地本该是他的,可是老娘做主给了他兄长沈金根,当时他也没说什么,此时此刻,他更是愤怒了。 有一瞬间,沈土根明白了白娉婷姐妹俩的处境,因为蓝氏也是个偏心眼。 “你……好你个白眼郎!”戴氏冲着沈土根骂了这句话后,拉着小石头的手就往外走。 “娘,大雪天你出去个什么劲儿?有什么事儿,咱们在家里好好商量啊!”到底是自己亲娘,沈土根见戴氏大雪天出去,总是不忍心吧。于是他追了出去。 “娘……娘……小石头搀扶一下你的曾祖母!”沈土根催促道。 “我要去沈里正家,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戴氏冷着脸骂道。 还没有进屋的蓝氏听到戴氏骂出口的话,顿时高兴的差点儿笑出声来,好在她憋住了笑意,清咳了两声后,她开口让夏氏搀扶着自己回去。 “娘……娘……你不能去啊!”沈土根一想娘亲自去和沈里正说这事儿,也太丢脸了,而且他也没有想和戴氏断绝母子关系啊。 “我再不去求沈里正的话,我以后就更没有地位了,你瞧瞧蓝氏那个贱人都能对我大吼大叫了,她算个什么东西!都已经被你休了,还敢这么对我,真是不要脸的狗东西!”戴氏骂骂咧咧道。 沈土根听了很为难,好在此时天空下着雪,没有什么村民经过,否则真是太丢人了。 “娘,你先跟着我回去,这去断绝关系的事儿,你以后再想吧,先回去,我去把蓝氏训斥一顿,让她给你道歉怎么样?”沈土根很努力的安抚着。 “曾祖母,还是先回去吧,眼看雪越下越大了,咱们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从这儿走到沈里正家,身子都要冻伤的。”沈石头确实冷的瑟瑟发抖了。 天空之中的雪越下越大,似鹅毛那般大小。 “啊喷……”戴氏毕竟年纪大了,还真的感觉到冷了,于是也不反对了,搭着沈土根的手回去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沈家这边吵架的事情,她回去后忙的不得了。要给干哥哥和张润扬送去止血药和金疮药,还要去风府看顾秋心。 只是三日后,白娉婷却听二哥沈虎郎说,祖母说要断绝和他们爹的关系。 白娉婷当时听了,心想断绝了也好,反正她对那个便宜祖母也没有啥好感,之前还以为她有多好,后来她惦记上她那村尾的青瓦房,她就渐渐地疏远了便宜祖母。 便宜祖母许是瞧不到自己给她带去好处,也渐渐地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的不如从前了。 再三日,白娉婷见沈虎郎亲自来回春堂请她快点回去,顿觉震惊。 “大哥,啥事儿?”白娉婷正在帮病人把脉呢,突然听说大哥找自己,就把病人介绍给叶溯去招呼了,反正叶溯的医术也是顶好的。 “昨个下午,老虔婆发疯似的和爹吵架,爹后来出了门之后,她寻了个由头拿着竹条把咱们娘给打了,娘后来趴在地上疼的自己站不起来,还是我娘子后来瞧见了去把她给搀扶起来的,只是她躺在床榻上好一会儿不说话,爹回来了非常生气,咱们也请藤郎中给娘看了,但是藤郎中却说娘这次伤了根本,本就难产生了孩子,身子骨越发的羸弱了,身心受这等刺激,咱们娘怕是没几日活头了,娘和我说她想见你和婉婷妹妹最后一面。”沈虎郎急切的说道,“娉婷妹妹,咱们快些走吧,我真担心娘那身子熬不过去。” “婉婷在书院呢,我让阿若立即骑马去通知她,现在我先跟着你们过去。哦,兴许还有救,我先挎个药箱,大哥,哦,对了,那老虔婆怎么样了?”白娉婷没有料到沈家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题外话------ 如果有错别字,抽空修改,中秋节快乐O(n_n)O~ 163沈家平安,楚秀弦登基 “她的头发都被咱们娘扯了下来,头上全是血,人已经疯了。”沈虎郎解释道。 白娉婷心想这么严重啊! 当白娉婷跟着沈虎郎去了沈家,当她看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蓝氏后,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是怜悯。 “娘……你哪里不舒服?”白娉婷关切着问道。 白娉婷瞧着蓝氏的气色也不好,如果不是她的手指在动,真的和挺尸差不多了。 “娉婷丫头,你爹……已经喊藤郎中来……瞧过了,说我……没救了。”蓝氏断断续续的说道,眼神里一片死寂和不甘。 “娘,我把娉婷妹妹喊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娉婷妹妹的医术那是十里八乡都说好的。”沈虎郎对蓝氏说道。 “是啊,娘,你不是还等着给我状元及第,向皇上讨个诰命当当吗?”沈平郎也不希望蓝氏一命呜呼。 “娘,你难道不想看娉婷妹妹嫁人吗?”夏氏拧着帕子,情绪低落的说道。 沈土根则愤恨的看着他娘戴氏那屋子的方向。 “都别说了,我最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有些话,我必须单独和你们娉婷妹妹说。”蓝氏让其余人都退下,只剩下白娉婷和她说话。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白娉婷神情复杂,问道。 “娉婷丫头,我知道……我……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对不起你和婉婷姐妹俩。” “我们现在过的很好,你不必介怀。”白娉婷见她语气哽咽,淡淡说道。 “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蓝氏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白娉婷的手。 “早就不生气了。”白娉婷淡笑着摇摇头。 “娉婷丫头,若是我去了,好生照顾你爹和你两个妹妹。”蓝氏如枯槁的手碰了碰白娉婷的手。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白娉婷作为医生,医院里病患死亡,她也见多了,可是蓝氏在她面前跟她交代遗言,她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不一会儿,白婉婷也赶到了,白娉婷出去,换白婉婷陪蓝氏说话。 白婉婷见大家都坐在堂屋里等她。 “爹。这是咋回事?怎么打架会打的这般严重?”白娉婷疑惑道。 “你祖母说了一些不知好歹的话,把我气着了,自然也把你娘气着了,你娘和你祖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两人谁也不愿退步,吵的昏天黑地的,然后变成了现在这般,你娘和你祖母现在这情况,怕是凶多吉少,倘若你能她们都给救活,那还得想个法子把她们给分开。”沈土根说道。 “不能让祖母搬去大房里去住吗?”白娉婷蹙眉,问道。 “不好去住的,怕是你祖母也不愿意吧,毕竟之前我们这房和大伯那房分家的时候,你祖母是要跟着我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与名声上我也不好听,你瞧瞧还有你三哥呢,我真担心咱们在对待你祖母的事情上,会给三哥的名声抹黑。”沈土根担忧道。 白娉婷闻言点点头。 在古代的确是讲究孝道的,三哥若是将来在殿试上一鸣惊人,没准儿他的家事会被提及。 不,不行,三哥对自己和婉婷那么好,她不能让老虔婆的死给三哥抹黑。怎么着,也得是正常死亡! “婉婷妹妹出来了。”夏氏瞧见白婉婷从蓝氏的屋子里出来,忙提醒道。 “姐姐,你过来。”白婉婷把白娉婷单独给喊了过去。 “婉婷,她跟你说了什么?”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让我好好照顾爹和沈妙婷吗?对了,她应该也和你是那么说的吧,说她愧疚什么的?”白婉婷问白娉婷。 “是啊。有这么说呢。”白娉婷点点头。 “能救好她吗?”白婉婷挨近白娉婷,问道。 “自然能,怎么也得让她瞧着咱俩风风光光吧。”白娉婷笑道。 “姐姐,你太心软了。”白婉婷以为白娉婷不肯治,谁知竟然出乎她的意料。 “我们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这次帮她治疗也算是还她的生恩,以后她该咋咋的,我就不想管了。”白娉婷心想如果自己把戴氏和蓝氏都治好了,那就让她们自己去内斗吧,反正她是不会参与的。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这样也可以。”白婉婷点点头。 然后白娉婷和沈土根说了自己的想法。沈土根先是反对,但是沈平郎也一起劝说后,沈土根便答应了。 蓝氏没有想到白娉婷的医术那么好,七日后,她竟然能下地走路了。 戴氏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满头白发的,现在自己的头皮上竟然长出了乌发,简直太神奇了。 如今一个院子里,蓝氏和戴氏互看不顺眼。 小石头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爹,我能去大姨家待几日吗?”沈石头对沈虎郎说道。 “也好,那便整理了衣服,我晌午一过就送你去你大姨家。”沈石头说的大姨家就是顾荷花家。 “土根,你咋的让虎郎把小石头送去他大姨家了?”戴氏恼怒的质问道。 “虎郎是小石头的爹,他可以为小石头做任何决定。”沈土根说道。 “做任何决定?”戴氏气恼了,拿着拐杖的手发颤。 “难道我有说错吗?娘啊,我现在很忙,就不陪你唠嗑了。”沈土根还是第一次给戴氏冷脸。只是这个冷脸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戴氏倒是老实了一段日子,一日三餐都是夏氏给端给她吃的,本来戴氏不怎么待见夏氏的,现在她瞧着夏氏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了。 戴氏一边躺在塌上,一边想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靠不住,孙子么也靠不住,这个大孙媳妇夏氏倒是靠的住的。 白娉婷从夏氏的口中得知戴氏把一只银手镯给了夏氏,白娉婷嘱咐夏氏还和以前一样对待戴氏,该咋的,一日三餐照样送,但是还是别多话。 “可是娘瞧见我给祖母送吃的,娘的脸都拉长了。”夏氏很是苦恼。 “你就说这是为了我三哥才做的面子上的事情,就这句,我娘就懂。”白娉婷知道蓝氏的七寸在哪里,可不就是沈平郎吗? 经此一遭,沈家表面上还算太平,白娉婷也松了口气,她也不希望她爹年纪大了,还要夹在娘和媳妇之间左右为难,如今这样太太平平的也好。 二月初五,楚燕帝被前太子楚秀弦一箭射死,羽箭上淬毒。太医想救也是枉然。 楚包前往原太子府邸去取那隐藏好的传国玉玺,次日一早,鲁王,楼兰太子见证,楚秀弦黄袍加身。 原本跟随楚燕帝的人不服从都不行,只能恭恭敬敬的对着楚秀弦称臣。 楚秀弦有了鲁王和楼兰太子的相助,如虎添翼,很快把皇宫控制住。也把上官皇后从紫金庵接了出来。 上官皇后再次执掌后宫,原来楚燕帝的妃子们,都让楚秀弦派去了皇陵给楚燕帝殉葬。 朝堂之上也是大刀阔斧的改变了一翻。 南疆王见楚秀弦分分而治,就有打过来的意思。楚秀弦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立即安排张润扬去攻打南疆,一个月后南疆拿下。 张润扬率领将士们凯旋而归。 三月草长莺飞,桃花芬芳,举国欢腾,是以,楚秀弦任新帝登基,年号建秀。楼兰太子观登基礼之后,楚秀弦和楼兰太子签订友邦之国盟约,楼兰太子在咸阳玩了四日之后就回去楼兰了。 楚秀弦在太极殿大肆册封功臣! 他册封鲁王为一字并肩王,赐免死金牌三块,丹书铁劵一块,加赐打王金鞭,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这一字并肩王更是见了帝后可不用下跪。 接着册封张润扬为左武卫大将军,统领二十万兵马。得赐免死金牌三块,丹书铁劵一份,大将军宅邸一座,金银珠宝无数。 楚包则被册封为右武卫大将军,统领二十万兵马,得赐免死金牌三块,丹书铁劵一份,大将军宅邸一座,金银珠宝等等。 接下来一连串的赏赐都是册封之前跟着楚秀弦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 慈宁宫。 上官皇后如今被册封为皇太后,赐住慈宁宫。 “如今后宫空虚,皇帝是不是应该颁圣旨全国选秀?”上官太后问楚秀弦。 “此事不急,如果母后有好的人选倒是可以为朕先留意一下。”楚秀弦心道自己这一登基忙的跟陀螺似的。 “好。”上官太后笑着点点头,又关切道,“四年左右的时间,秀弦身上一定受了不少伤吧?” “没有,还不如润扬和楚包两人受的伤多,母后,你记得朕和你说过的那个在滨州城的干妹妹吗?”楚秀弦提醒道。 “记得,当初止咳丸非常有效,后来哀家就没有咳嗽过,怎么了?你莫不是想纳你干妹妹为后妃?”太后问道。 “母后,你想哪里去了,朕不会那么做的。朕的士兵多次受伤幸亏干妹妹送来的药品和粮草,所以朕的意思是,是不是可以册封为朕那干妹妹为郡主?”楚秀弦笑着说道。 “好的,这事儿你瞧着办,哀家就当多一个闺女了。”太后闻言很开心,她对白娉婷也有所耳闻,能让楚秀弦这般上心,定然是不凡之人,心中不由得的有几分期盼,希望早点见到白娉婷。 接下来,楚秀弦和张润扬忙的团团转,因为刚登基,这六部和骁骑营接手的事儿多的不得了,楚包不识字,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润扬看楚包闲散的很,便想着让他代替自己去接自己娘来京城享福。 更想等自己安稳了,可好好的修理荆国公府那一帮坏人,如果不是他们,他的童年也不会过的那么苦,母亲也不会被赶出张家。 “润扬,我接了一个苦差事。”楚包垂头丧气的咬着一只包子在张润扬的眼前晃悠。 “啥事儿?”张润扬很好奇。 “皇上说让我去滨州城传旨,说是要册封他干妹妹白娉婷为朝安郡主,还要我亲自前去宣旨呢,你说会不会是皇上喜欢他这干妹妹啊?”楚包眯眼,凑近张润扬八卦道。 “未必是苦差事!你如果去滨州城接娉婷的话,顺道去白鹿书院把我娘也接来咸阳吧。我这儿事多,忙的要死,怕是不能亲自去了。”张润扬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替自己去滨州那边呢。 “好的,好兄弟的娘也就是我楚包的娘。”楚包立马点点头答应了。 “那你看看可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给伯母?” “我写一封书信,然后你带给我娘,我娘和娉婷也是认识的,你顺道把她们一起带来咸阳就行了。”张润扬立马奋笔疾书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书信。 “哎,也不知道滨州那边的包子好不好吃?”楚包如今不打仗了,便念叨着想吃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 “一定好吃,你忘记皇上说过的话了吗?他干妹妹的厨艺极好,你啊这次有口福了。”张润扬站起来,把书信折叠好塞到楚包手里,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一听自己有口福了,楚包顿时乐的眉开眼笑。 “对了,我听说他那干妹妹长的挺漂亮的,是不是和说书先生说的什么西施之色气死鱼,杨贵妃的美貌让花瓣羞涩?真的假的?”他絮絮叨叨的问道。 “你能不能抽空多念念书,什么西施之色气死鱼啊,是这么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个成语是表现女孩子的美貌的。”张润扬闻言一脸黑线。 “皇上也这么说我,可是我就是学不进去,我就是对美食感兴趣。”楚包笑嘻嘻的反驳道。 “算了,当我没说,对了,你和娉婷说,这次册封了郡主,可以呆在咸阳别回滨州了,让她把滨州那边的铺子产业全给转手卖掉吧。”张润扬猜测楚秀弦把白娉婷召来咸阳,估计是为了整顿太医院的事情。 “嗯,那她要是不肯听呢?”楚包可没有把握说服白娉婷。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她最是有利。”张润扬说道。 “行了,那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咸阳,你可要请我吃酒。”楚包笑道。 “这有什么?一定满足。你这一去,路上小心。毕竟那些拥护楚燕帝的余孽还没有挨个逮住,兴许还有刺杀,你自个儿可要多涨几个心眼。”张润扬关切道。 “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再这么叮嘱下去,快成老妈子了,我晓得的。”楚包点点头。 新帝登基的消息传遍神州大地。 白娉婷早就通过火麒麟闹闹知晓了此事,当时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往后等着自己和婉婷的日子应该都是好日子吧。 后来,她去白鹿书院探望林夫子的时候,林夫子竟然问了她的生辰八字,白娉婷也没当一回事,就笑着报给她听了。 白娉婷瞧着林夫子的身体健康还不错,就放心的离开了,改道去了风府看顾秋心的一双儿女,在风府开开心心的和风少恒两口子一起用了晚膳才回去的。 “姐姐。你干哥哥做了皇帝,你说如果你把医馆开去咸阳城,再挂上他为你提写的牌匾,那你的医馆是不是可以赚更多的银钱了?”白婉婷在等白娉婷回去后,就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这想法挺好的,可是咱们的产业都在滨州城,能不离开就别离开了。”白娉婷笑道。 “也好,反正姐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最好是离滨州远远的,我是真不想和祖母那边有什么干系。”白婉婷直白的说道。 “我明白的,再说现在的沈家还算平静。”白娉婷笑道。 “嗯,我相信我和姐姐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白婉婷嫣然一笑道。 白娉婷闻言点点头,于是两人分别伸出纤细白嫩的小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生死与共,荣辱共存,或者是更多的信任和不离不弃。 且说楚包一路上还真打死了不少来暗杀他的刺客,终于紧赶慢赶在一个月后顺利到达滨州城。 锦园一众下人连同白娉婷下跪在地上,听着楚包站在一边背圣旨,对的,他不是不认识字吗?那只好听别人念了一遍后,再自己仔细记住,如此在宣旨的时候来抑扬顿挫的给背一遍。 楚包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让他亲自来宣圣旨,是因为皇帝看重这个干妹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滨州城女神医白娉婷,医术高明,勤勉柔顺,雍和粹纯,宅心仁厚,特此封为朝安郡主……” 白娉婷一听除了有郡主的封号,居然还有封邑,还有漂亮的宅邸,还有仆从。 白娉婷闻言,唇角弯弯,顿时觉得自己这回赚了。 忽然白婉婷觉得这个宣旨意的人拿的圣旨貌似拿反了,此刻他偏偏还念的抑扬顿挫,摇头晃脑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婉婷心道这人拿圣旨都能拿反,可见这个人八成是个草包,没准儿那圣旨是他背出来的,哈哈,于是她笑的更大声了。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娉婷快要去咸阳城了,O(n_n)O哈哈~谢谢大家的祝福留言鼓励和票票礼物,等小桃明天回来回复,群么么。 164转让产业,楚包你尿裤子了 楚包觉得白婉婷长的好看,杏眼桃腮,眉清目秀的很是风娇水媚的小美女,她今日穿了大红洒金缠枝莲花镶金边的褙子,月白色绣红芍药朵朵的百褶裙,看上去娇艳动人。 楚包起初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那个长的很好看的丫头片子这么笑? “你……你……你笑啥?”反正圣旨也念完了,此时楚包也有空闲问白婉婷为何发笑了? 白婉婷和白娉婷对视一眼,忽而两人都笑了。 白娉婷心想还是别让妹妹提醒的好,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是人家的尴尬事儿! 白婉婷明白了白娉婷的眼神示意,立马淡淡说道,“我是因为姐姐被册封为郡主的事儿高兴,觉得皇上太英明了。” 楚包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眼神里含着一丝怒意,可一想对方是朝安郡主的妹妹,他也不好上前去训斥。 于是楚包就当白婉婷的解释真是为她姐姐得了郡主的封号而高兴,可等他合上圣旨,让白娉婷去接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己倒霉催的把圣旨给拿反了。 如此才发现为什么白婉婷刚才笑的原因。 搞半天,人家是在背地里笑话他。 这个发现让楚包的一张白嫩嫩的俊脸立即阴沉沉的,白婉婷担心这个混蛋别借题发挥牵连自己姐姐。 白娉婷看楚包的脸色不悦,察言观色之后,说要弄一顿好吃的席面招待他。 楚包听到吃很开心,况且因为有楚秀弦和张润扬屡次在他面前说白娉婷的厨艺怎么怎么的好,于是他就相信了。 如今听说白娉婷亲自下厨准备一桌席面,他真是太开心了。 白娉婷能这么做,全因为张润扬的一封书信。 信里头说楚包和他张润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还请白娉婷多多照顾,还说了他特别喜欢吃包子,如果没有好吃的菜肴准备,那就多蒸几笼包子就可以了。 当楚包吃到白娉婷亲手做的包子后,连连赞叹,“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溜须拍马。”白婉婷忍不住吐糟了。 “你——我就爱溜须拍马怎么着。”楚包被白婉婷突然揶了一句,顿时心中不爽,和小孩子一样,有斗气的嫌疑。 “姐姐,你给他的包子是不是太多了,一下吃那么多包子?”白婉婷见姜娘子被白娉婷嘱咐着又去拿来了两笼新鲜出炉的包子,忙问道。 “我吃的掉的。”楚包此时才觉得楚秀弦和张润扬说的没错啊,确实白家的饭菜好吃啊,他都想乐不思蜀了。想一直呆在滨州城,只是新帝只给了他一个半月的假期。 “吃这么多,小心成为饭桶。”白婉婷还特地朝着楚包做了个鬼脸。 “我是饭桶的话,你就是竹竿!”楚包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道。 “饭桶——” “竹竿!” “饭桶——饭桶——饭桶——” “竹竿——竹竿——竹竿——” 好吧,两人这算是掐架了。 白娉婷无语了,妹妹怎的这般没规矩? 别人她不好去说,自己妹妹总要管教的。 “婉婷,来者是客。”况且人家楚包还是天子重臣,还是张润扬的好朋友,她真是不希望自己妹妹去得罪楚包。 “好男不跟女斗。”楚包得瑟的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吃鲜肉大肉包,不是一般的好吃,这可是空间灵泉加空间野猪弄的鲜肉大肉包。 白娉婷笑眯眯的点头,还劝楚包多吃点。 “朝安郡主,如今皇上让你去咸阳安置,你这边的产业可想好怎么处置了?”楚包问道。 “别和我这般客套,你还是喊我名字吧。”白娉婷突然听到干哥哥给自己的封号,第一反应,唇角抽了抽,然后对楚包说道。 “我只想把我的产业在七日之内处理好了,才好跟你去咸阳,还有我妹妹我也要带过去的。对了,我能带一些奴仆一起去吗?”毕竟有些是用惯了的。 “可以。”楚包点点头。 白娉婷接下来真的倒是忙的不得了,第一件事情便是回春堂医馆得找人接着,于是她就和叶溯说了这事儿,叶溯立即答应了。 叶溯先是恭喜她当了郡主,另外是说回春堂医馆,他很乐意接下。 “转让给我就算了!还是我帮你代管吧,到时候年底我赚了银钱把红利放在通城钱庄,你到时候去领取就可以了。”叶溯不存在贪心的心思。 “好的,你办事可是妥帖的,那我便安心了。”白娉婷点点头。 顾秋心一听说白娉婷要把锦园送给她做礼物,顿时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娉婷,此去咸阳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顾秋心担忧道。 “好事,一准儿是好事。”白娉婷笑道。 “是好事就成,但是你把那么好的园子白送给我,还附带了一个养马场,怎么说都是你吃亏啊。”顾秋心觉得奇怪,白娉婷为何不把自己的产业送给她的兄嫂们?反而来转送给她? “锦园有你和风少恒在,就一直能好好的。再说了,我们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再说风大少对我如亲妹妹一般,我把锦园给你们也是我的一片心意。”白娉婷心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她自己有手有脚到了咸阳城再赚不就有了吗? “那你的兄嫂们会不会有意见?”顾秋心担心道。 “放心吧,不会有意见的。”白娉婷淡定道。“如今他们有各自的铺子,等再次秋闱的时候。我三哥在努力一把,考科举成功的话,没准儿还能入翰林院,反正新皇登基肯定需要不少人才的。我是不着急我三哥。” “这样吧。我也不好意思收你的锦园,我就算代管吧,回头若是你不想在咸阳城呆了,我就把锦园还给你。”顾秋心一想到白娉婷要去咸阳城生活了,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歇,心中万分不舍。 “别哭呀,我这是去咸阳当郡主,又不是去吃牢饭,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啊。”白娉婷这话说的没心没肺的,少不了被顾秋心一顿说教。 “你去了咸阳,可不比咱们这儿,说话做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我听相公说咸阳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你——你可要小心呐,还有,你得给我写信,虽然我识字不多,但是你写了书信可以让人把信的内容念给我听的。”顾秋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又让丫鬟兰菊打水来给她净面,方才又和白娉婷说道。 “好的,我答应你,我肯定经常给你写信,你也可以让你想说的话写字或者画画告诉我。”白娉婷笑着说道,她不希望自己走的时候,顾秋心不开心。她希望她开开心心的。 “嗯,只要你别嫌我画的难看。其实你去了京城也好,京城那边人杰地灵,也好多认识一些俊杰,你的亲事也不必发愁了。”顾秋心晓得她和蓝氏有隔阂,是以,已经提前帮她想到谋划亲事上去了。 “说这个还早呢。”况且白娉婷不认为早结婚早生子好,瞧瞧古代难产死的孕妇可不少呢,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长好呢。 “早什么啊,像我这个年纪,我娘不晓得有多烦我了,今个这个媒婆上门,明个那个媒婆上门,总之热闹的不得了。”顾秋心这话颇有点诉苦的样子。 “不过,最后你得了一门好亲事,瞧着风大少对你那么好,我真是打从心底里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风大少真的做到了。”白娉婷眼露艳羡道。 “嗯,是呢,但是你的福气也挺好的,一救就救了当今皇上和大将军,谁都比不得你娉婷的福气的。我觉得如果皇上念着你治好他的恩情,他肯定会为挑选一个得力的婆家的。”自从晓得了白娉婷为什么得了个郡主的头衔,而且还是让新皇身边的重臣来宣旨的,她大胆的猜测白娉婷以后必定运气更好,所以她真心和她结交,对自己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那么将来,自己的两个子女也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秋心,谢谢你为我考虑,我知道了。对了,风家二老对你好吗?风家姑奶奶对你好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对我都很好的,现在我一子一女,身份上已经稳住了,而且相公坚决不纳妾,就连通房都不要。那天风少蓉回来娘家,本来不是带了两个水灵的丫头回来吗?说是要给相公做通房,相公当下气的要死,还说以后姑奶奶就别让她进门了。我是知道的,风少蓉带来的那两个丫头是别人送给她相公的,他相公不想要,就想到了送人,后来见送不出去,如今已经发卖了。”顾秋心和她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先前我觉得风少蓉不错,没有料到她竟然是个目光短浅的!”白娉婷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好在我相公蛮坚持的,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纳妾。对了,七娘的婚事,我已经说服我爹娘了,本来他们是不乐意把七娘嫁给那姚郎中的,但是姚郎中的品行就连相公也称赞,然后我相公去我爹娘面前游说一番,这事儿就定下来了。婚期定在五月初八,你怕是喝不到七娘和姚郎中的喜酒了。”顾秋心一想到白娉婷要离开滨州城,免不了有点儿伤感。 毕竟两人处的比亲姐妹的关系还要好,此番听她说要走,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娉婷,你等等,我有东西要送你。”顾秋心让白娉婷等一会儿,亲自去内室去取东西。 白娉婷见顾秋心起身亲自去拿,觉得奇怪,不是应该让贴身的婢女兰菊去吗?怎么是亲自去的? 等了一会儿,白娉婷见顾秋心把一只紫檀木制作的匣子拿了过来,里头是一套制作精美的红宝石头面。一把象牙的沉香木包金扇子,很是小巧玲珑,可戴在头上做发簪用的。还有一串南海珍珠。 “如果你真的在咸阳那边出嫁了,我怕是添妆都来不及,这些你先拿着,回头等我仔细弄好了,再让相公帮我送过去。”顾秋心真诚的把那只紫檀木匣子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本想拒绝,可一想这是沉甸甸的心意,她自然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只是等她回去后,仔细看了那紫檀木的匣子,那紫檀木的匣子里的夹层里竟然塞着厚厚的一层银票,她仔细数了数。有五万两银票呢。 怪不得她一定要亲自去拿礼物给她,原来是为了在紫檀木的匣子夹层里好放银票呢。 对此,白娉婷非常感激。 她知道若是她把银票给拿回去送还给顾秋心,她一准儿生气的。这么几年下来,她深知她的脾性。 白娉婷离开风府不久,风少恒就回去了。 “娉婷真的打算把锦园给你?”风少恒之前只是想到白娉婷会转让给他,却是没有想到白娉婷会大方的赠送给顾秋心。 “嗯,她说她一时半会怕是不可能马上从京城回来的,所以这边的产业才要转送给我。”顾秋心笑道,心中是甜的,因为白娉婷对她的信任。 “我把头面首饰等和放在匣子底层的五万两银票都给了她。”顾秋心对于自己相公风少恒也不隐瞒。 “这是应该的,她去咸阳城,肯定各处都需要打点,或许还要进宫,如今她是郡主,少不了要给伺候的人打赏,哪里都不能缺了银钱啊。”风少恒见过世面的,早前得知白娉婷被册封当了郡主后,就曾露口风给了顾秋心,顾秋心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 “等孩子们大了。我到时候卸下了肩膀上的担子,就带你到各处瞧瞧,比如看黄河落日,汾河桃花……”风少恒走到顾秋心身边站着,伸手把她揽入怀里,笑道。 “嗯,希望有这么一日吧。”顾秋心微笑着颔首。 白娉婷想着斗鸡场的利润,虽然高,可是到底赢的是横财,便和风少恒说了想转让,谁料风少恒说转让给他好了。 白娉婷见价格合适,就答应下来了。 接下来几日,白娉婷又去了一趟沈家。 沈家一拨人朝着她下跪,还朝着楚包下跪。白娉婷,楚包忙让他们起来了,说这是他们自己家里,不比外头,不用这么认真的。 沈家人晓得自家出了一个郡主,高兴的说要吃个流水席。但是被白娉婷给拦着了。 “爹啊,不可以的,现在女儿贵为郡主,如果太铺张,让人晓得了,就不好了,就跟那些做官的一样,就担心御史台的那帮人去我干哥哥面前奏我个飞扬跋扈什么的坏名声。”白娉婷摇摇头给拒绝了。 “那咱们在自己家里一起吃一顿吧。”如今有一个当郡主的女儿,蓝氏觉得自己的肚子还真的很争气的,在看了看怀里粉嫩的妙姐儿,心想如果妙姐儿长大了也许能进后宫选秀。 不过,她也只是胡乱想想,真要说了,她肯定会被沈土根训斥的。 白娉婷心想反正自己家里吃一顿,再说自从妙姐儿办了满月酒后,她还真没有在沈家吃过。 白娉婷去的时候,楚包也跟着去了,原因是她去沈家吃饭,他就没的吃了,必须跟上。 然后楚包可怜兮兮的被白婉婷编排为跟屁虫。 “跟屁虫就跟屁虫,我不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楚包骑在高头大马上笑道。 楚包绝对是厚脸皮的人,才到沈家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把沈家各个人都夸了个遍,大家都觉得楚包是个有前途的,在一听楚包是当将军的,蓝氏就有了心思,心想娉婷现在的日子过的好了,而且离及笄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再说自己和沈土根对楚包的印象极好。于是在白娉婷来蓝氏这边抱妙姐儿的时候,蓝氏问了白娉婷的心思。 “娉婷丫头,你对楚将军的印象如何?”蓝氏婉转的问道。 “不怎么样,整个一吃货,就像妹妹说的,和饭桶差不多。一次能吃十来个肉包子呢。”白娉婷据实以告。 蓝氏闻言立即把楚包给排除了,看样子自己这四丫头不喜欢这个楚将军,罢了,罢了,她也别讨嫌了,自己这个女儿绝对是个有主见的,该咋咋的吧,还是沈土根那句话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十来个,不过他长的挺结实的,一路上有他护着你去咸阳城,我和你爹也好放心了。”蓝氏柔声笑道,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蓝氏比以往对白娉婷姐妹俩越发真诚了。 “这是我闲暇时给你们姐妹俩做的鞋子,尺寸还是找你们嫂子要的。过去那些日子,是我疏忽了。希望你们别怪我,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好生照顾你妹妹,这么多年,我最是亏欠她……”说到这儿,蓝氏眼圈都红了,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她现在的好日子也是白娉婷把她救治过来的,她如今的心境和过去是不同的。 “娘,婉婷是我的妹妹,我会对她好的,同样,你是我们的娘,我们俩也希望你和爹能过好日子,白头到老。对了,祖母那边,你也莫要去找她麻烦了,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这儿拎不清的。”白娉婷点点头说着,忽而想起祖母戴氏来,就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 “我明白的,你不提点,我也会记住的。”蓝氏点点头。 “妙姐儿的身子还是不错的,你给她喂奶一年就好了,一年后你让爹给她买头羊喝羊奶,另外再吃点粥面什么的就可以了。”白娉婷把想到的事情一一和蓝氏交代清楚。 蓝氏很认真的在记,虽然她重男轻女,但是最后一胎沈妙婷因为是难产的孩子,所以她分外用心。再加上她现在算是解了心结,对待沈妙婷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痛了生的,再加上是老幺,她偏疼一些,白娉婷也是理解的。 白娉婷这次来还带来了很多药材,以及私下里给了她爹一千两银票,沈土根自然不肯要。但是架不住白娉婷能说会道的,然后哄的沈土根只好收下了。 村里的人都晓得白娉婷被新皇册封为郡主,都是得了白娉婷的恩惠的,所以一个个都很高兴,手里拎着一只鸡,或者手里拎着一只鸭子,还有或者拎着一篮子青菜,总之没有空手来的。 这样倒是教白娉婷不好意思了。 白娉婷想了想还是收下了,但是每人给了一两银子做打赏,于是村民们都高兴的不得了。 沈里正特地来问白娉婷村尾的那房子她有什么打算。 白娉婷说打算卖了,折合成银票带走。 之前是租出去的,后来白娉婷有了锦园,也一直在找买主,但是乡下吧,不比城里好卖房子。所以就没有卖出去,一直租给外乡人养蜂了。 如今得知那宅子出了一个郡主,大家猜那必定是福地,于是便想着买那地了。 白娉婷没有想到那快地的价格竟然能水涨船高。 本来能卖个一百两银子,她就心满意足了,后来卖了一千两银子,可把白娉婷姐妹俩高兴坏了。 白婉婷的白记绣品铺子也让白娉婷转手卖掉了,白娉婷帮着卖了一个高价,是转手卖给了陈宣抚使的妻子江氏,江氏出手阔绰,三万两银子把白记绣品铺子给盘了下来。 白娉婷自然也给画了一些漂亮的花样子,让江氏非常喜欢,陈宣抚使也乐的自己妻子江氏和朝安郡主交好,回头若是自己想调去京城也好走郡主的路子,毕竟郡主的干哥哥是当今圣上。 江氏得知她们要离开,自然也送了一些银票首饰给白娉婷。 白娉婷没有完全带走,把一些礼物转送给了两个嫂子。 夏氏和周氏如今也不敢轻看白娉婷,人家现在是有品级的郡主,怎么说都是给自家涨面子的事情。 夏氏和周氏也没有白要白娉婷的礼物,像这次白娉婷她们来沈家吃饭的时候,夏氏和周氏给白娉婷姐妹俩送了自己亲手做的鞋袜,针脚细密,两人都是女红方面的高手。 “谢谢大嫂二嫂的礼物,我和妹妹非常感激。家里的老人还希望兄嫂们多多照拂。”白娉婷笑着说道。 “是啊,大嫂和二嫂的礼物我都是喜欢的。”白婉婷笑着帮腔道。 楚包瞧着这一桌的小男孩叫小石头的不说话,于是笑着问道,“你盯着我手里的白菜肉包子瞧做什么?” “我觉得白菜肉包子好看。”小石头对楚包的传奇经历很感兴趣,只是他还没有回神,这不,说的话有点呆愣愣的。 “什么?我手里的白菜肉包子好看?”楚包闻言,唇角抽了抽,突然有吐血的冲动。 “哈哈哈……”白婉婷捂嘴笑了起来,就连婵姐儿和萱姐儿都哈哈哈笑了。 “你们笑什么?”小石头见五姑姑和两个妹妹都取笑自己,顿时有点儿恼了。 “第一次听人说白菜肉包子好看。”婵姐儿笑道。 “是啊,婵姐姐说的好。”萱姐儿点点头。 “没有关系,小石头也很好看的。”白婉婷笑着戏谑道。 “五姑姑!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居然带头取笑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说楚将军手里捏的白菜肉包子好看呢? “我可没有故意,不信你问楚包,我有没有说错?楚包,你说小石头是不是很好看?”白婉婷问道。 楚包猛的被点名,还是和自己吵过架的白婉婷,顿时清咳了几声说道。 “嗯,嗯,小石头确实很好看。”楚包笃定的点点头。 “看,连楚包都说,证明你五姑姑我可没有说错。”白婉婷捂嘴笑道。 “你要喜欢吃白菜肉包子,我这儿还有。给你。”楚包很乐意分享,于是他大大方方的递给了小石头一个白菜肉包子。 “多谢楚将军。”小石头小小年纪却已经学的有几分酸儒气了,瞧瞧他为了谢楚包,还特地起身来感谢呢。 楚包本是江湖人士,哪里在乎这些。 “行了,别这样,这白菜肉包子本来就是你家的,我就是来沾沾郡主的光。”楚包笑道。 小石头一想自己靠曾祖母好似靠不住的样子,罢了。那他还是求求四姑姑吧,四姑姑现在好得是郡主了。 “四姑姑,我能否跟你去咸阳?”小石头这话才说完,立马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小石头。 白娉婷闻言淡淡一笑,婉转道,“我要去咸阳可不是去吃喝玩乐的,那边我也不太熟,你如今还在念私塾,你跟着我过去做什么?” 白娉婷垂下眼帘的瞬间,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机。 “小石头,你跟着你四姑姑去咸阳做什么?她是郡主才要去咸阳,你跟着去算什么?难道你想给你四姑姑当奴才?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就别在做我沈虎郎的孩子了。”沈虎郎是沈石头的父亲,沈石头的那点儿小心思怎么能瞒的过沈虎郎的心思呢。 “谁说要当奴才了?我……”小石头有一种心思被窥测到恼羞成怒的感觉。 白娉婷心想,就算大家赞成,她还未必答应呢。 “不当奴才就给爹停了这想法,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明白吗?咸阳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该去的地方。”沈虎郎可不想顾氏留下的祸害破坏自己和娉婷妹妹的那点儿兄妹之谊。 “小石头怎么不能去京城了?娉婷丫头可以带仆从们一起走,为什么不能多带一个侄子?”戴氏吃到一半,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个事情,她赶紧气冲冲的赶来了。 “祖母,不是我不要带,是小石头不能去京城,祖母你肯定知晓的,咱们新帝刚刚登基,那边咸阳城肯定乱的很。没准儿还有乱党呢,如果小石头要去咸阳,还是等你四姑姑我在咸阳城站稳了脚跟再说吧。”白娉婷也不想直接拒绝弄的戴氏没有面子,弄的沈家难堪,毕竟此时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站在这边嗑瓜子瞧热闹呢。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小石头的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别去了咸阳城把小石头的事儿给忘却了。他娘再不好,他还是你的正经侄子呢,你应该多多照拂的。”戴氏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很厌烦这个老糊涂祖母,可是现在还有村民们在围观,她也不能和戴氏吵起来。 她是明白的。戴氏说来说去都是在为小石头的未来打算。 她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这好的有点过头了,像婵姐儿和萱姐儿可是招人疼,不像小石头,她真是和他说不到一处去。 “娉婷,我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妹妹,所以我也没有准备礼物,但是我身上有块玉佩。不如留给你的小妹妹吧。”楚包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白色的玉佩。 蓝氏虽然很想要,但是看着沈土根的眼色,她笑盈盈的拒绝了。 “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别了,楚将军,你这礼物太贵重了。”蓝氏笑着婉转拒绝道。 “不过是一块烂石头罢了,这样吧,我反正是送给小妹妹的,你们别给她拒绝了,我还是问小妹妹吧。”楚包笑着把手里的白色玉佩放在了沈妙婷眼前。 沈妙婷见到新奇的东西,总是很感兴趣的,伸手就去拿,小手粉嫩让人看着可爱极了。就连楚包都看的目不转睛呢。 “沈夫人,能给我抱抱你家的小妙婷吗?”楚包看着小婴儿开心的捏着玉佩,但是一会儿玉佩就掉了,吓得蓝氏赶紧去捡。 蓝氏捡到之后松了口气,她想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自己可就心疼死了。这么一块水头好的玉佩,肯定得赔不少银钱吧? “楚将军,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回去。”沈土根接过蓝氏手里的白色玉佩重新想还给楚包。 “我这白玉佩又不是送给你们俩的,你们俩帮小妹妹拒绝做什么?再说只是一个玉佩,当赏玩用的,可没有别的含义。”楚包见他们夫妻二人一直推辞,他立马联想到了赠送玉佩的含义。 “好的,那草民替小女谢谢楚将军了。”沈土根听到楚包的解释,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一个礼物,那他就不拒绝了。 楚包还是第一次抱小孩子。只觉得小孩子柔软的一团特别的难抱,但是在蓝氏的示范下,他很快掌握了要领,还别说,他抱的像模像样的,他觉得婴儿吧高兴时能咯咯咯的笑,不高兴时就哇哇大哭,现在这个小孩子正朝着自己露出笑容呢。 “太好了,娉婷,你这妹妹长的可真好看,比肉包子好看多了。”楚包的比喻让沈家人全家一脸黑线,更别提蓝氏那突然脸色一暗的脸了。 “你怎么可以比喻我妹妹比肉包子好看多了,我看你啊比面条好看不了多少。”白婉婷的不良比喻能把人逼疯。 “面条?白婉婷——”楚包真的要发飙了,这个死丫头居然骂他像面条!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白婉婷的惊人比喻扶额叹息。 白娉婷心道,傻妹妹啊,你要是真想骂楚包,你别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啊,你好得委婉点啊。 不过,白婉婷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沈妙婷小朋友立即雄赳赳,气昂昂的给撒了一泡尿在楚包干净的衣服上。 楚包只觉得衣服下摆湿漉漉的,等他察觉后才发现自己真是倒霉糟透了,因为沈妙婷把尿撒在了楚包的衣服上。 “啊,怎么湿漉漉的,糟了,我——哦,不,是这丫头尿在我身上了。”楚包有崩溃的欲望,他这是第一次抱孩子啊,还得到了沈妙婷小朋友的一泡尿。 “哈哈哈……楚包,你尿裤子了哇……哈哈……看来楚包你的运气不错嘛!”白婉婷可不会忘记打击楚包的,T特别是这么好的机会。 白娉婷急忙从楚包的手里接过了沈妙婷,随后剜了一眼白婉婷,觉得她这次说这话容易得罪楚包的。 白婉婷还在嘻嘻笑,就连小石头也忍不住在捂嘴笑。 更别提其他人了,一个个笑的不行。 “你的运气不错,但是烦请楚将军随我去我的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吃席面吧。” 沈平郎瞧不下去了,于是他引了楚包去他的院子,给他穿一件他娘蓝氏之前帮他做的一套衣服。 是雨过天晴颜色的袍子,两人身高差不多,穿在楚包的身上倒也显得风流倜傥呢。 “谢谢你,沈兄。”楚包笑眯眯的说道。“你不用唤我楚将军,你唤我名字就好。” “好的,楚兄,别客气,是我家小妹妹的错,你不往心里去就不错了。”沈平郎不是白婉婷,自然不会去取笑他的。 “你家小妹妹不过是一个婴儿,我不会和她一般计较的,但是你那个婉婷妹妹,可就甭怪我想修理她了。”楚包一想到自己初次见到白婉婷的时候,自己倒拿着圣旨宣旨意的事儿,再加上今天沈妙婷把尿撒在他身上被沈妙婷取笑的事情,他真想拧一拧白婉婷的小细脖子。 可是那丫头片子长的可真好看,瞧她才十四岁的小模样,皮肤白皙,如出水芙蓉,现在已经出落的那般标志好看了,真真是了不得的美人儿,如果及笄了,该有多么的美丽啊。 奇怪,他去注意她做什么? 一个乡下的野丫头罢了,不过貌似皇上对白婉婷的评价也不错呢。 “哎呦呦,楚包,你穿我三哥的衣服可真好看呢。”白婉婷笑眯眯的夸赞楚包。 这明着夸赞的话倒是让楚包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真的吗?”楚包还是有点儿在意别人对他的评头论足的,特别是白婉婷这么好看的小美女。 “姐姐,你觉得楚包现在穿着咱们三哥的衣服,他是不是很好看?”白婉婷拉着白娉婷,让白娉婷也评一下。 “嗯,好看的。”白娉婷正吃红烧肉呢,忽然被白婉婷一叫,于是抬头笑了笑说道。 不过,白娉婷猜测婉婷肯定给楚包挖了个坑,随时准备楚包往里跳下去呢。 “我本来就——”楚包正想沾沾自喜一番呢,却听到白婉婷在说,“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呢!楚包,你真的很好看。” 楚包初始觉得这话还好,可仔细一想,心道,该死的臭丫头,害的他上当了,摆明了说他不好看啊! “楚将军,我们家小闺女尿你身上,真是很抱歉。”沈土根老两口冲着楚包道歉了。 “别,别,别,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楚包摇摇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一抬头瞧见白婉婷朝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修理她一顿。 行啊,等着你到了咸阳,我楚包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楚将军,你真是大人有大量。”蓝氏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却觉得小闺女沈妙婷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不然怎么会把尿撒在楚将军的身上呢。 “大家别喊我楚将军了,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楚包笑着说道。 “不摆架子了哦?”白婉婷兀自嘀咕了一句。 楚包耳力极佳,怎能会不听到,顿时恼了,但是一看白娉婷歉意的眼神,他立马正襟危坐,继续笑眯眯的吃酒菜。 白娉婷让阿若去挖了村尾那边她藏在大梧桐树下的一坛子梅花酿。 等阿若挖了拿过来。楚包闻着醇香的酒味,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娉婷你竟然有这如此好的酿酒手艺。” “切,那是我亲手酿的,梅花还是我亲自采集的!”白婉婷眉眼弯弯的笑道。 啊?原来这个小丫头也是厉害的主儿啊?她居然还会酿酒?那她可会做包子? 楚包瞠目结舌的样子让白婉婷的笑容笑的更灿烂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月票礼物和等待刷新,明日还是这么晚更,等中旬过后,小桃尽量把更新时间调整,谢谢。喜欢这文的亲记得投票票支持哦O(n_n)O~ 推荐【富乐吉萍】的宠文《豪嫁之辣女贤妻》 中情局特工(+)国际排名杀手(=)金妍熹 【本领:】a、过目不忘;b、伸手敏捷;c、能萌会骗 ——天使的面孔,模特的身材,美腿一伸万兽臣服! 【任务:】勾引表弟拿下表哥,等待最新指示! 【结果:】坑了表弟睡了表哥,直接上演辣女变萌妻! 【对手:】帅哥——绝对是来自星星的长腿欧巴! 土豪——FBS排行榜上最年轻的富豪! 大佬——多国首脑坐上的神秘嘉宾! 兵王——西点军校的精英,弹不虚发,拔刃见血! 怪胎——没绯闻,没女友,各种的惜字如金…… 165福气,去咸阳 “你会采集梅花酿酒?”楚包是不太相信的。 “是啊,怎么你不会吗?哎呦呦,看来你很笨哦。”白婉婷笑声更大了。 “你这样哪里像个女孩儿?”楚包磨牙道,不过他生性豁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只这一句就让白婉婷非常生气。 “我不像女孩儿,难道你像?”白婉婷刺了他一句,可把他气的够呛。 “婉婷,人家楚将军是贵客!”白娉婷见白婉婷去和楚包拌嘴,当即忍不住说道。 姐姐的话,她自然是听的,然后她乖乖的闭嘴吃饭。 等白娉婷姐妹俩走的时候,蓝氏虽然艳羡两个闺女可以去咸阳,但是她知道自己有现在的这等福分,她该满足了。 沈土根又嘱咐了白娉婷姐妹俩一些话,话语虽然普通,但是都是为了白娉婷俩好。 “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最好少得罪人,咸阳城不比咱们这里,你们姐妹俩无论什么事,都应该互相扶持……”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白娉婷和白婉婷听了都流着眼泪答应了,最后还是白娉婷先收住了眼泪,对沈土根说道,“爹,你放心吧,我和妹妹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好的。” “爹,你放心,我不会给姐姐惹麻烦的。”白婉婷笑着安慰他道。 “你们能这样想,我也高兴。”沈土根笑着送她们走了。 蓝氏大着胆子叫住了那位长的好看的将军,“楚将军,这还有一篮子包子,是白菜肉馅的,刚才瞧你喜欢吃,你带走在路上吃吃吧,民妇的两个闺女麻烦你多照拂一些,民妇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蓝氏虽然是个不着调的,但是一想到刚才白婉婷几次和楚将军交锋,且白娉婷还说是贵客,她担心楚包别一路上为难白娉婷姐妹俩,是以,才有这么个示好的意思。 楚包被一篮子白菜肉包子惊到了,他如果收了,算不算受贿?皇上会不会骂自己啊? “别,不用的。当时皇上和张将军落难还是郡主给治好的,那些吃食平日里也是婉婷姑娘做的,看在皇上和张将军的份上,我也会对她们照拂一二的。”楚包想了想还是别收贿赂了。 沈家人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白娉婷的医术了得才被皇上册封为郡主的,却不晓得白娉婷竟然有此福缘。 “啊?这么说上次住在娉婷她们家里的那两个青年男子是当今皇上和当朝将军?”蓝氏啊了一声,显然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个闺女得了这么好的福缘。 “娉婷丫头,可是真的?”沈土根还一脸不信的样子呢。瞧瞧他此刻正在问白娉婷呢。 “爹,楚将军说的对。”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确有此事,只是当时我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听到白娉婷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沈平郎等人都是一脸震惊,都没有想到白娉婷会有这样的机遇。 “干妹妹?还有玉佩?”蓝氏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她本来还担心白娉婷姐妹俩去了咸阳出事,如今仔细一想,原来还有这等福气,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是的。”白娉婷笑着颔首。 此时她和蓝氏虽然说算不上怎么个热络,但是她刚看见她特地为她们姐妹俩打算,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此刻她是高兴的。 “如此一来,我倒不担心了,等你及笄,希望皇上能为你选一门妥贴的婚事。”蓝氏说道。 “娘,我还未及笄,这个事儿往后再说吧。”白娉婷低头做羞涩状。 白娉婷被册封为郡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蓝氏的娘乔氏也听说了,当下有点后悔和沈家的关系搞的有点僵,此时也不好意思过来打秋风,所以他们没来。 白娉婷把滨州这边的事情处置完后,就把手头的事情全都处置好了,更把林伯等人留在锦园帮顾秋心打理锦园。 她并没有带阿若离开,只是让她回去风府,毕竟她是风府的家生子,她如果跟着白娉婷去了咸阳城,她老子娘可就要去顾秋心那里闹腾了。 白娉婷为锦园所有人都做了妥当的安排,方才放心的跟着楚包去白鹿书院接林悠然一起去京城。 白娉婷还委托林悠然帮白婉婷办了退学手续,反正等白婉婷去了京城,还能上那边的闺学的,或者找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教规矩,遇到了,总是有法子的,所以白娉婷姐妹俩一点也不着急。 对于白婉婷要离开,夏暖非常舍不得,把她自己手上戴的佛珠串套下来戴在白婉婷的手腕上,情绪低落的说道,“打小咱俩一起玩,一起让我祖父教,你如今跟着你姐姐去了咸阳,我一个人太闷了。你到了咸阳,会给我写信吗?” “自然会给你写信,咱俩的情分不同,我一准儿给你写信的,你不要多想。”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好的,我晓得的。”夏暖点点头。 “你祖父有老寒腿的毛病,这个是我从我姐姐那边讨来的药方,是做药浴用的,可以让你祖父试试看的。”白婉婷笑道。 两人说了很多话,白婉婷才离开。 返回京城的路上。一开始从滨州出发,走的是水路。 林悠然,白娉婷姐妹俩坐在精致淡雅的船舱里。楚包站着甲板上,心中盼望着此行顺利。 白娉婷淡淡的目光越过琉璃般的平滑水面,落在岸边迎风招展的柳枝上,一条条绿色的丝绦在春日的微风中不停涤荡,岸边的粉皮墙锁住了深深的院落,偶有笙歌断断续续的隔着水飘过来。 河道很宽,白娉婷她们做的船居中,两侧各有两条小舟护着随行,小舟上是楚包安排护送她进咸阳的精锐护卫,还有几个从锦园带去咸阳的婆子,按着白娉婷的话,这个都是曾经伺候惯了的,而且吃食方面更是妥帖的,自然也一并带了姜娘子去,风少恒早就嘱咐顾秋心把姜娘子的卖身契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和白婉婷都没有把贴身丫鬟带走,只说让她们在锦园,或者在回春堂医馆呆着,等到了成亲的年龄,她说她已经嘱咐顾秋心到时候一定帮她们婚配的。 楚包见她们姐妹俩不带贴身丫鬟觉得奇怪,谁家大户小姐没个丫鬟使唤啊,又一想这可是皇上册封的郡主,怎能怠慢呢,只得自掏腰包买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和卖身契一到给了白娉婷。他想回头再去找皇帝报销就是了。 白娉婷是到了船上才知道楚包做的决定的,既然人家都这么做了,她也不好拒绝吧,于是她想算了吧,就当一路上调教丫鬟吧,也好打发时光不是吗? 白娉婷为两个丫鬟分别取名为宝菊和宝眉。 船桨轻轻豁开水面,荡起轻微的涟漪,三条舟楫,成品字形缓缓前行,一路上她们走的并不快,反正也不赶日子,又正赶上春末夏初,故此白娉婷特意吩咐走得慢些。 “林夫子,这是我妹妹自己炒制的玫瑰花茶,你尝尝。”白娉婷笑着和林悠然说道。 林悠然如今看白娉婷越发的满意了,特别是知道白娉婷和张润扬的八字相合后,更是期待白娉婷能做自己的儿媳妇了。 “我都不在白鹿书院教书了,咋的还唤我林夫子?”林悠然笑着问道。 “我喊习惯了。”白娉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可以喊我伯母。”林悠然端起小几上的玫瑰缠枝彩釉茶杯,浅浅啜了一口,有点凉了,但是清淡悠长的茶香依然盈满口腔,从舌尖到喉氤氲而下。 “好的,伯母。”白娉婷笑着顺从道。 “这是一套好茶具。”林悠然爱品茶,自然对茶具也非常有研究。 “是啊。这套茶具是我给风大少的设计图纸,他们家的瓷器厂烧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我还给皇上和张将军都各带了一套呢。”白娉婷再一次控制不住,对着窗外的日光细细打量手中的器皿,线条优美,比例协调,胎薄而着色均匀,围着杯壁一圈缠枝玫瑰,绘制的细腻生动颇见功底,清清透透的,看着就那么别致优雅,非常惹人喜爱。 船舱的的湘帘打起,一个十来岁,梳着丫髻髻的俏丽小丫头走了进来。 白娉婷的目光微微闪动了几下,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两眼,小丫头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比甲,露出里面一件半旧的藕色夹袄,下面一条葱绿色的绫子裙,头上别无钗环,只插了一支淡蓝色的绢花,打扮的并不花俏,却越发衬得小脸白皙,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活泼机灵,虽仍稍嫌青嫩,但却不失俏皮可爱。 手里端着一壶新茶,走上前扫了眼桌上空了一半的两个杯子,嘟嘟小嘴。“林夫子,郡主,你们咋的喝半冷的茶,等下楚将军肯定在吵奴婢了。” “楚将军如果生气,奴婢和宝眉肯定得受罚,希望郡主体贴奴婢一二。” 白娉婷无辜的望着这个啰嗦堪比三姑六婆的小丫头,怎么都不明白,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是个这么婆妈的性子,将来要是结婚生了孩子,还不把人唠叨死,想想就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楚包干嘛给她们买两个丫头伺候她? “你再给我们续杯热的吧。”林悠然为人和善,说话也轻轻柔柔的一如江南的烟雨,听着很让人舒服的。 端起杯子一扬手,把两个半杯残茶,快速的泼入河中,利落的提起茶壶,重新倒了两杯滚滚的新茶递到林悠然和白娉婷的手中。 “喏,还是林夫人疼奴婢们,还请郡主和林夫人赶紧喝两口热的茶水温温脾胃,回头别闹肚子疼了,可又是奴婢们的不是了。”宝菊爽快的笑道。 白婉婷看着白娉婷硬着头皮喝热茶,顿时觉得好笑极了,于是她放声大笑。 她一笑不打紧,倒是把楚包给引了进来。 楚包本是江湖出身,自然不太会讲究男女大妨,是以,他一听到声音,就跑了进来。 “你们在笑什么?”楚包笑着问道。 “刚才姐姐说了一个笑话。”白婉婷没有料到她会来,于是她为了解围,笑道。 “是啊,我们喝冷茶,宝菊丫头怕你怪罪呢。这不,我们就笑了起来。”白娉婷解释了一半。 “哦哦。”楚包正准备再去甲板上呢,却听到了白娉婷在喊他的名字。 “可到了什么地界了,打听了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嗯!船头说了,过了今晚,明一早就到蜜州了,郡主,这愣了半天神了,身子刚好些,还是回舱里略躺一会儿子是正经,别胡思乱想了。”楚包笑着安抚道,他当她有什么心事呢。 “宝菊和宝眉,伯母,郡主你们用的可习惯?”他又问道。 “初始能这样,已经不错了,等到了咸阳再好好调教吧。”白娉婷看了一眼林悠然,见她听了正在笑,于是她便笑着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楚包笑着点点头。 “楚包,你是不是饿了,饿的话咱们到下一个码头的时候,上岸去吃饭,你可以点你喜欢吃的包子的。”白娉婷她们和楚包相处了一些日子,也晓得楚包最是爱吃包子了。 “好的,好的。”听到吃包子这个好消息,楚包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 “就知道吃包子。”按白婉婷那样的想法,没有直接说楚包是个饭桶已经不错了。 “行了,别那么说,人家楚将军是非常有本事的人。”白娉婷笑着说道。 这几日一直和在船上,白娉婷好几日没有进随身空间了,莲仙惦记她了,瞧瞧,都敢变成小飞虫在她面前飞来飞去了。 “楚包,这船上怎么还有小飞虫,你租的这船是不是太破烂了。”白婉婷冷着脸说道,其中一只手扬起似要去抓小飞虫了,但是被白娉婷给阻止了,理由是不可杀生。 “婉婷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将提前把小虫子放在船舱里吗?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楚包心想自己被误会,心中更是气的不行,他发现只要自己和她走到一处,自己肯定会有倒霉事儿发生。 “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吧?还是骂你自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圣旨拿反,还能把圣旨的内容念的清晰有序的样子呢,哎呦呦,我在白鹿书院怎么就没有遇到教这个的老师呢?”白婉婷可是个厉害的,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你——”楚包再一次被白婉婷胜出。 “楚包,我妹妹说话不中听,你可别往心里去。”白娉婷觉得楚包的脾性还算是不错的,如今看他也没有继续和白婉婷斗嘴的心思,是以。白娉婷觉得问题出在白婉婷的身上。 等林悠然告辞去了船舱,丫鬟们都退下后,白娉婷开始训斥白婉婷。 “婉婷。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对咱们俩今后的形势更强,好了,你也别纠结了,咱们姐妹俩从此过着亲亲热热的好日子吧。”白娉婷笑道。 “我不纠结了,姐姐。只是楚包那个人实在讨厌。”白婉婷觉得楚包是一个饭桶,反正她就是瞧不上眼。 “你讨厌他,说那些刺他的话语,难道他听了他还能少一块肉不成?”白娉婷笑着劝说道。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婉婷心中还犹豫着。 白娉婷也不马上说话,就着冷茶水喝了下去。 “宝菊那丫头不是阻止你不要喝凉水吗,你如果肚子疼了怎么办?我还听说什么医者不能自医的例子,姐姐,下次可不许吃冷茶水了。”白婉婷担心的说道。 “行,等到了蜜州,我们上岸去吃蜜州出了名的美食。我都一样样请你吃个遍。”楚包对白娉婷说道。 “那你请我吃吗?”白婉婷也确实饿了,此刻一听他们在说吃,她更是想早点吃饭了。 “我请郡主吃包子,你能吃几个包子啊?”楚包扬眉浅笑,他刻意的问道,他晓得白婉婷吃厌倦了包子了,故此一问。 这个问题让白婉婷听了哭笑不得。 “我……我能吃这么一大个!哎,我更想吃烤鸭!”该死的楚包,就因为他一人,她们这一行人已经接连六日吃包子了,从菜包吃到肉包,再从肉包吃到菜包,周而复始,没有花样的说!此刻白婉婷有一种想把楚包狠狠蹂躏的感觉。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O(n_n)O~么么么,明天争取早点更新,希望亲们投票票鼓励下。谢谢。 推荐浅水的鱼的作品《一爱到底之顾少毒宠妻》。 “不是说要……人工……受……额……”在某公子冰冷的眼神下,林沫立刻明智地把要吐出来的话吞进肚子里。 “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敢!”林沫很没骨气地摇头。 “过来!”某公子勾了勾手指,腹黑地眯起精眸。 “我……坚持……人工……” 林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拽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以为她不会再爱,没想到最终还是丢了一颗心。 001繁华咸阳,儿媳妇人选 “放心吧,不可能一直让你们跟着我吃包子的。”楚包笑着说道 “那还好,还好。”真是要吓死她了,白婉婷见楚包松口说了等到了蜜州请吃美食不是请吃包子后,她整个人都好开心,好似容光焕发的样子。 可见白婉婷对吃包子多么的愤怒。 “婉婷,贫穷人家连个菜包都吃不到呢,别介意,就当是一种磨练吧。”白娉婷闻言笑盈盈的劝说妹妹道。 “婉婷,你姐姐说的对,出门在外少不得要凑合一下。再说等过了蜜州,上了岸,走官道的话也不会一直安排吃包子的。”林悠然笑着说道。 “哎,知道了。”白婉婷才不想一直坐船吃包子呢。 到了蜜州的地界,楚包带着她们一行人上了岸,去了蜜州城最大的酒楼太白楼吃饭。 楚包依旧点了包子,白娉婷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婉婷则一接过菜单给小二报了一连串的菜名,还特地说道。 “宫保鸡丁,佛跳墙,松鼠桂鱼,麻烧鸡,红烧狮子头,老鸭煲,蚂蚁上树,红烧肉,这个我姐姐最爱吃,一定要上这道菜,再上一道红烧肘子,要炖的酥烂一点……” “你……你点这么多,咱们吃的掉吗?”楚包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银钱,他是担心吃不掉啊。 “吃不掉打包在路上吃,怎么?你是不是不舍得掏银钱请我们吃啊?”白婉婷立马驳斥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我这点还不在乎。”楚包气死了,这个死丫头,他一定要好好的修理她。他请她吃个饭,她还唧唧歪歪的。 楚包想着回去咸阳城了,也好让皇上给他报销。 “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你还能这么对我咋咋呼呼的?”白婉婷不悦的白了他一眼。 “哎呦呦,是不是回去了还想让皇上给你报销这次花费啊?”白婉婷伸出手指指着楚包,笑着戏谑道,语气有点犀利,倒是让楚包有点招架不住。 楚包吓了一跳,自己的想法怎么会叫白婉婷知晓呢?难不成他的心思都写在自己的脸上了吗? 楚包想说的话一时之间被白婉婷的话给咽在了喉咙口。 白娉婷担心白婉婷得罪楚包,便训斥白婉婷道。“婉婷,不许胡闹,楚将军自掏腰包请我们吃饭,你非但不感激,还这副态度,平日里我怎么和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姐姐,对不起。”对于自己的姐姐,白婉婷是敬着的,所以她马上闭嘴了。 楚包松了口气,等小二把他单点的一笼牛肉包子端了上来,小二还给楚包舀了一碗鸡汤搭配着牛肉包子吃。 “楚包,你总是吃包子吃不厌吗?”白娉婷心想要自己的话早就吃厌了。之前走那么多日水路,每天早晨吃包子,已经让她吃的非常厌倦了。 “不会啊,包子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美食。”楚包这人对包子情有独钟。 白娉婷,林悠然,白婉婷三人闻言唇角抽搐。 “怪不得润扬在给我写的家书里提到你时总说你爱吃包子,原来是真的。”林悠然感叹道。 “我和润扬关系好,我请他吃包子,不过他不太爱吃。”楚包听了笑道。 等了好一会儿,小二终于把白婉婷点的菜全给上齐了。 “天色不早了,快点吃,吃好了,咱们先在蓬莱客栈坐下,明日一早启程去咸阳,走官道的话,最快也要十五日。”楚包说道。 “走水路是不是快些?”林悠然很想念几年不见的儿子,此刻想早点到咸阳。 “当然是快些,但是两位白姑娘都不太习惯吃包子,船上不比陆地吃的东西少,就算钓鱼烤鱼吃,也还需要靠岸烧火,如果一味的吃鱼,你们肯定不习惯,所以我给选择官道了。”楚包解释道。 “楚包说的对,烤鱼什么的多吃了也没有意思,我赞成走官道,伯母,反正你这么几年都等了,还怕多等那么几日吗?”白娉婷笑着劝说林悠然道。 “我明白娉婷丫头的意思了,行,那就走官道吧。”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楚包,你叫人去买一辆马车,和一些马匹,咱们都骑马,让伯母和我妹妹,宝菊,宝眉二人一道坐在马车上可好?”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你会骑马?”楚包没有想到一个乡野女子竟然会骑马? “当然会骑马了。难道就你可以骑,我姐姐就骑不得?哎呀,什么眼力见儿。”白婉婷见楚包惊诧的神情,忍不住捂嘴笑道。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楚包想了想,他大方一点,不和白婉婷一般计较。 “楚将军,那些跟着你来的侍卫,以及我们锦园那边带去咸阳城的婆子们,你让人安排吃食了吗?”白娉婷不放心的问道。 “已经瞧着人数,给安排了几桌席面。应该够吃的。”楚包笑道。 “那好的,我就放心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白娉婷起身,这是在二楼的雅间,她倚在窗边,她把薄纱窗帘轻轻撩开一条细缝,好奇的向外望去,夏初的朝阳落在大街上,折射出一片热热闹闹的繁华景象。 两侧的屋脊廊沿,都透出一股古香古色的韵味,茶馆,客栈,布庄,当铺,酒肆等等。 街道两侧各种招牌布番迎风招展,偶尔走过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荷包的,还有卖小孩子玩意的……虽是贩夫走卒之流,身上的衣服却也算干净整齐。 “在看什么?”林悠然吃好了起身问道。 “也没有看什么,只是觉得蜜州这边在战后恢复的还算不错。”白娉婷笑道。 “小二,明个一早给我打包三笼牛肉包子,一笼韭菜猪肉包子,一笼芥菜包子,还有三盘子桂花糕,一坛子女儿红。”楚包结账的时候楼下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一听这可是大客户啊,当下高兴的连声点头,还允诺明个一直早会给楚包送了一小碟花生米做馈赠品。 “就一小碟花生米有什么好高兴的?”白婉婷取笑他道。 “那是人家掌柜的白送的。我自然高兴。”楚包冲着她笑道。 没事笑那么骚做什么? 白婉婷本想刺楚包几句,但是被白娉婷瞪了一眼,立马不说话了,接着几人一起跟着楚包住进了太白楼附近的蓬莱客栈歇脚。 客栈里有热水供应,白娉婷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姐妹一个房间,她也歇了进随身空间的打算。 在蓬莱客栈安安静静的睡了一晚后,大家精神抖擞的继续上路。 白娉婷本来担心这一路上会不会有刺客什么的,却是一帆风顺,除了有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瞧着楚包帅气要以身相许的事儿,倒是没别的打趣事儿。 “楚将军,真没有想到那个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呢,瞧瞧,见咱们走了,还站在那儿挥手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人家那是因为我给了五两银子,她感激我才那么用力挥手的,她晓得咱们是外乡人。”楚包觉得白婉婷生来是刺自己的,瞧瞧郡主多好啊,温温柔柔的,说话的声音也好听,长的也好看。 “婉婷,楚将军给人家五两银子那是在帮她。”白娉婷笑着说道。 “对啊,对啊,郡主说的对。”楚包闻言猛点点头。 “可惜了,刚才那卖身葬父的姑娘长的多标致啊。楚将军,你咋就瞧不上眼呢。”白婉婷觉得楚包好欺负,而且也不拿将军的架子,两人拌拌嘴什么的一路上也给大家提供了不少笑料。 “我瞧见了你们姐妹俩,其他女子都觉得不咋的。”楚包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的笑道。 林悠然闻言淡笑道,“这一路上有了你们斗嘴,这日子过的也挺快的。” 楚秀弦一下朝就接到了楚包的飞鸽传书,说是还有一日就会带郡主一行人到达咸阳了。 晌午,楚秀弦去了慈宁宫陪太后一起用午膳。 太后又说了一些让楚秀弦选秀的事情。 “母后,朕才登基呢,他们就想朕沉迷在女色上,朕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这样吧,选一些大臣之女入宫吧,省的那些人在朕和母后的面前唧唧歪歪的。选秀什么的等朕的朝纲稳定了再说。”楚秀弦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事儿好办。”太后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皇后之位还空着呢。 “对了,你属意谁家闺女当皇后?”太后挥挥手让伺候的宫人们都下去,她问楚秀弦。 “目前没有好的人选,还请母后多多留意。”楚秀弦摇摇头。 太后看着儿子一身明黄龙袍端的器宇轩昂,怎么看怎么满意,自然希望皇后不仅仅能干还要长的稍微好看点。太标致的就算了,在太后的印象路,太标致的女子一般都要当宠妃的。 “不说这事了,饿了吧,哀家让人传膳。”太后马上让人穿膳了。 “对了,承恩公夫人,也就是你那舅母跟哀家提了一下,说她家小鱼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刚及笄——”太后说的遮遮掩掩的,但是她知道楚秀弦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上官无绝本来是骠骑大将军,但是他是个好强的,更担心自己被外甥楚秀弦忌惮,所以已经在楚秀弦登基后把兵权交了出去。 他被楚秀弦封了承恩公的爵位,一家人自此更是荣耀。 “你是不是说那个庶出的,好像是叫上官飞燕,现在养在嫡母跟前的?不行,她进宫当个妃嫔还行,若是中宫皇后,这身份上就太低了,怎么着也得是嫡出吧!”楚秀弦冷冷的挑眉,外祖家这是怎么了?想送女子入宫,也不用这么急吧? “是庶出的,那就接进宫来当个妃子吧,但是她好得出自你的外祖家,这位分可不能太低了。”太后想着自己百年后,也不晓得娘家能不能继续保有尊荣,如果有个上官家族血脉的皇子就好了。 楚秀弦此时已经烦了,但是一想母后为了自己吃了那么多苦,还在紫金庵住了好几年,不管怎么说他应该多多孝顺母后的,不就是表妹想入宫吗?那就入吧,喜欢不喜欢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好的,朕答应母后了,那就给册封为丽妃吧。”楚秀弦也不想母子之间产生太大的嫌隙,于是笑着松口了。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心道,现在是丽妃,等丽妃有了子嗣就能升位分了。 娘家这桩事情算是搞定了。太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不由地想起了先前楚秀弦让楚包去滨州接朝安郡主的事情。 “楚包和朝安郡主什么时候回来?”太后笑着问道。 “快了,就在这两日了。”楚秀弦吃了一小口鸭肉,笑眯眯的说道,对于白娉婷的到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听说润扬和朝安郡主很熟,你是不是让润扬去码头接一下,还是去城门口迎接一下?”太后不知道郡主一行人走水路回来还是官道回来,故此有这一问。 “楚包说是朝安郡主说的,让咱们别大张旗鼓的迎接,她想低调一点。”楚秀弦闻言笑道。 “这倒是一个考虑周全的孩子,听你说她的医术那般神奇,哀家真是越发的期待见到她了?她现在应该及笄了吧?”太后接过贴身大宫女蕙兰捧着的银盆,拿起一盘的帕子蘸了银盆里的水开始净面。 “还有一年才及笄呢,小时候就长的好看,村里人都喊她白小郎中,当中如果不是她出手救治了朕的寒毒,还有朕的一双残腿,也就没有现在的朕。母后,她的母亲和祖母待她和妹妹都不好,把她赶出来的,等她到了咸阳,希望母后能多多护着她点,好得她还是朕的干妹妹呢。”话语之中,楚秀弦流露出几分心疼。 “好啊,哀家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的像花骨朵一样漂亮的女孩子,你以后让她多来慈宁宫陪陪哀家吧。”太后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好的,你就放心吧,她肯定会来的,就怕你有了娉婷妹妹,就不要朕来慈宁宫了,嘿嘿。”楚秀弦难得和太后开起了玩笑。 “你对她评价这么好,真是难得。”还好是妹妹,倘若是想让那个娉婷妹妹当皇后,她真担心母子之间产生隔阂,还好,只是让那个娉婷妹妹当个郡主。 五月初二,楚包,白娉婷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咸阳城。 “到了咸阳城,我们先把伯母送去润扬那儿,随后你和你妹妹也歇在润扬的将军府吧,然后我去皇宫复命,明个一早你还要去皇宫见你干哥哥,还要去慈宁宫见太后娘娘,然后你的郡主府邸还没有完全归置好,怕是要费一段日子,不过,你可以和伯母住一块,反正你们也认识,平日里也能聊聊天,这样多好啊。”楚包见到了咸阳城,就按当初想的,先把白娉婷她们送去张润扬府上,因为他晓得白娉婷和张润扬是熟人啊。 “好的,这样也有人陪伴着我了。娉婷丫头,婉婷丫头可不许拒绝。”林悠然本来还担心楚秀弦会安排白娉婷姐妹俩住皇宫,如今一看这个安排,她还是很满意的,她更多的是期待自己的儿子张润扬能和白娉婷擦出爱情的火花来。 “不会拒绝的。”白娉婷也不想去皇宫,皇宫里到处都是算计。 “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白婉婷笑着说道。 好了,现在大家达成一致意见,楚包松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自己这安排不妥帖呢。 如果林悠然不去张润扬那边,楚包还不好意思把白娉婷姐妹送去张润扬府邸,如今有林悠然在,可省力多了,若是有人知晓,也不会对白娉婷姐妹俩的名声有什么说法。 咸阳城的朱雀街比蜜州那边还要来的热闹,客栈酒肆当铺等铺子鳞次栉比的有序的排列在街道两旁。 朱雀街上人流如织,显得非常热闹繁华。 转过一个弯是一条阔朗的长街,眼前一个高耸的石头牌楼,上面三个大字,定苏街。 白娉婷姐妹俩连同林悠然都坐在马车里,往定苏街的方向驶去,由于是在咸阳城,白娉婷心想自己初来乍到就不多显摆骑术了,于是就和林悠然她们一道坐马车了,独留楚包和侍卫们骑马。 白娉婷抬手把马车帘子的缝隙扯得大了些,勾头向外看去,只见青砖围墙,围住的深宅大院,占地颇广,远远望去里面树木葱茏,蓊蓊蕴蕴,看上去就是一个繁荣鼎盛之家。 马车到了将军府大门,两个威严的石狮子守着,三间朱红色兽首的大门,门上悬着气派的匾额,将军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光彩晕染,两侧悬着大红的灯笼,门前有穿着华丽的服饰,拿着大刀的侍卫守在门前。 当楚包让侍卫进府去禀报后,张润扬用轻功飞了出来,先前就得了楚包的信儿,说今日晌午之后一定到达咸阳城。 今个张润扬下朝后快速的处理了一下军务后,就在将军府邸等着他娘林悠然的到来,更多的是期待小姑娘现在长什么样子了? 白娉婷甫一下马车,就瞧见张润扬那熟悉的俊脸,她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张润扬会特地在将军府等她们来,因为她记得楚包告诉她张润扬非常忙的。 但见张润扬用紫金冠束发,身上穿着一件冰蓝色的锦缎袍子,暗花云纹,腰间系着锦带丝绦,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侧面垂下青白玉雕虎佩,和着碧色的流苏,瞧着甚是舒爽,五官没变,还是那么的俊美,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眼睛虽不大,却有些上挑,眸光晶莹璀璨,天生有一股子楚包没有的威严,总体瞧来,楚包反倒落下了一筹。 就在白娉婷打量张润扬的时候,张润扬也在打量白娉婷。 嗯,小姑娘,长高了,也长胖了,胸部也发育了,嗯,不错,不错,挺好看的。 白娉婷今天穿的是一件银白色折枝玫瑰锦襦,系着浓艳的紫色八幅罗裙,黑色的烫金缎子裙带,裙带上系了一对胡桃大小的金质镂空花鸟香囊,简单的在发间上只插了一对素净的玫瑰金簪,唇上还点了粉色的口脂,显得特别娇俏可人。他觉得她现在比从前更美丽了。 再看白婉婷,长的也挺漂亮的,但是比起姐姐白娉婷多了一丝娇媚。可白娉婷瞧着更有韵味,气质清灵。 穿绯色绣缠枝白梅斜襟立领窄袖的褙子,下系粉色百褶裙,走动间隐隐裙角透出红色的花边来很是漂亮;头上戴着送的蝴蝶白玉簪子,那蝴蝶的羽翅轻轻的煽动,莹莹的水绿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她雪肤花貌,明艳娇媚。 他看了一眼白婉婷,再将视线锁定在白娉婷的白皙俏脸上,清咳了几声,遮掩住了心里的几分迫切。 不过,他还是马上去搀扶着林悠然下来马车。 林悠然从儿子张润扬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爱慕之意,心中大叫太好了,只要哄着娉婷姐妹俩在将军府多住几日,她就可以早点抱孙子了。 两人简短的说了几句问候语,直到白婉婷下了马车,张润扬才觉得聒噪了。 因为白婉婷太能说了。 “张润扬,我们饿了,但是别给我吃包子。”实在是吃怕了,白婉婷不敢明目张胆的说都是因为楚包,因为她被姐姐斥了好几次了,让她对楚包尊敬点,但是她总是做不到。 张润扬朝着楚包努努嘴,楚包点点头。 楚包心道皇上对白娉婷还真的不错,按理应该马上让白娉婷进宫去谢恩的,但是人家皇上体贴白娉婷旅途劳累就让她明日一早去宫里谢恩了。 见白婉婷提到包子,张润扬心情很好的扬了扬唇角。 白娉婷瞧着张润扬笑了,心道他还是多笑笑比较好看啊。 “娘,儿子终于见到你了。”张润扬激动道。 “好孩子好孩子,你吃苦了。”林悠然抹了抹泪说道。 “还是进屋去说吧,让人瞧见了不好。楚将军,你不是要去皇上你儿复命吗?”怎么还处在这儿?白婉婷忍不住提醒道。 “对,对对,还是婉婷丫头提醒的对,楚包,你快些去复命吧,好得让皇上知道咱们回来了。”林悠然点点头,嘱咐楚包道。 “楚包,一路上有劳你了,多谢。”张润扬对楚包抱拳说道。 “不必客气,咱们是好兄弟,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楚包嘿嘿笑道。 这人的脸皮可真厚。白婉婷在心里说道。 看着楚包走了,白婉婷又想没有人陪自己拌嘴了,突然觉得无聊了。 过了垂花门,绕过门前的富贵牡丹插屏,行过穿堂,眼前豁然开阔,一个敞亮严整的院落呈现在眼前,正中五间上房,雕梁画栋飞檐吊角,好一个富贵华堂,两侧抄手游廊间厢房林立,廊上悬着各色观赏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的甚是清脆动听,让白娉婷还以为到了动物园的鹦鹉园。 “娘,这是儿子给你准备的,知道你喜欢画鸟雀,所以花银钱让欧阳管家买了一些回来。你看看这些鸟雀怎么样?”张润扬对于林悠然还算热络,说的话也是多的。 “好的,我喜欢,儿子你有心了!”林悠然笑了。 “欧阳管家?他人呢?让我见见他吧,我有几句话想嘱咐他呢。”林悠然曾经在荆国公府管家过的,所以一进府,就要拿下管家权,她想着得把家里管好了,才好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妇手上吧。 闻言,张润扬叫人去把欧阳管家喊了过来,让他见见林悠然,白娉婷姐妹俩,张润扬还说了让白娉婷姐妹俩不要见外,等郡主府归置好,她们就好搬过去住了。 欧阳管家四十来岁的年纪,听了林悠然的话后,立马把将军府的管家权交了上去,他本来就是鲁王那边的人,如今张润扬这边有人管着,他也好回去继续效忠鲁王了。 林悠然先让人去打扫了苏香阁,然后想着暂时让姐妹俩住那边,自己住了松鹤堂。 白娉婷想着如果郡主府半个月之内弄不好的话,她就和妹妹宁愿去住客栈,毕竟住人家家里不太舒畅的。 到了晚间,林悠然已经着人备下了一桌席面,楚包竟然跟皇上复命之后没有回他自己府邸,直接来了将军府这边。 于是一拨人一起吃饭,有了楚包和白娉婷的拌嘴,这一顿晚饭吃的也是热热闹闹的。 白娉婷因为张润扬在,话也没敢多说,总觉得有点儿拘谨了些。 晚膳结束,白娉婷姐妹俩回去了苏香阁内。 宝菊宝眉如今被林悠然打发来伺候白娉婷姐妹俩了。更有将军府的二等丫鬟碧落和碧音一起被派来苏香阁当差。 从滨州带过来的姜娘子等人也被林悠然叫人妥善安排好了。 白娉婷觉得现在最大的好处是她和妹妹分开睡觉了,一人一间房子,虽然都在苏香阁,照顾起来也方便,白婉婷可能太累了,已经先回房睡觉了。 忽然肚子有点疼,白娉婷皱了皱眉,不会是张润扬家里的吃食不干净吧? 这不还得找洗手间——净房! “郡主,净房在你的床后。”碧落是将军府的丫鬟,自然清楚将军府的摆设,见白娉婷在问,就马上说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点点头。 用了几个落地屏风,把屋子划成了几部分,有的地方放着马桶,有的地方放着脸盆,有的地方放着浴桶。 白娉婷看到大姨妈来了,瞬间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在这一世第一次瞧见,应该是少女初潮吧,终于被她盼来了。 当初还以为自己在随身空间多呆了,所以影响了月经到来呢,现在月经来了,她非常高兴,白婉婷十三岁来的月经,而她到了十五岁才来,不过,来了就好。麻利的把从滨州带来的卫生巾垫上,瞬间舒服了不少。 此时她很庆幸自己在这个时代弄出了“小萌鸭”尿不湿,如今这卫生巾简直太给力了。 因为第二日,白娉婷要跟着林悠然去宫里,忘记说了,人家林悠然有个厉害的儿子,所以封了诰命夫人当当,自然也要进宫谢恩。 林悠然下午归置了府里的事情后就让人去脂粉铺子买了一些女孩子的玩意儿回来,当然更有白娉婷姐妹俩带来的东西,如此苏香阁也被摆的满满当当的。 白娉婷为了去皇宫谢恩,起了个大早。昨个进了随身空间一会儿就出来了,但是她的精神气儿非常好,可能是吃了随身空间内产的鲜果的缘故。 白娉婷发现咸阳这边的刷牙工具也比滨州那边乡下地方好太多了。居然有猪鬃(样子类似现在的牙刷)和牙粉! 白娉婷用用猪鬃沾着牙粉刷了牙,然后用带着玫瑰香味的胰子洗了脸,出来坐到了床旁黑色桃木雕漆的镜台前,从琅琳满目的坛坛罐罐中找了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桃盒打开,用指尖挑了一点儿荷花香味的面膏在手上匀开,涂在了脸上。 顿时满屋子都是荷花香味了。 接下来,梳头的工作自然要碧落来完成。 郡主品级的服饰还没有发下来,白娉婷也不在意,反正等郡主府落成,衣服什么的,礼部那边肯定会发放的。 她就是喜欢穿自己选的料子让婉婷帮自己做的衣服。 碧落一边替白娉婷擦头发一边笑道:“郡主的头发生的真好呢!又黑又亮,香喷厚密,最好不过了!奴婢瞧着别家小姐的头发枯黄的很,那发油的味道重的很,老远就能闻见,想是在用桂花发油滋养头发吧!” 白娉婷闻言随意的笑了笑,“其实光抹发油也不管用,多吃点黑芝麻,首乌之类的东西常年调养着就能好起来的。” 白娉婷起床的时候,白婉婷还在被窝里睡,显然在路上睡的不安稳,她记得在滨州城那会儿,都是白婉婷第一个起床的,现在到了咸阳,姐妹俩倒是颠倒了过来。 林悠然也起来了,让丫鬟翠儿过来喊白娉婷她们过去,白娉婷私心里疼妹妹婉婷,就让婉婷继续睡,不让丫鬟宝眉去喊醒她了。 白娉婷和林悠然说了婉婷还在睡觉什么的,林悠然笑着说道,“她一路上肯定颠婆的很,且让她多睡睡,让她把精神补过来就是了,等下我吩咐厨娘们把她的早膳给搁在锅里,等她起来了,热一下就能吃的。” “多谢伯母。”白娉婷笑着说道。 将军府的早餐极为丰盛,玉笋蛋花粥,红枣香米粥,云片火腿,糟香鸭子,还有山药枣泥糕,热呼呼的糖霜小切糕香气四溢,酥脆的炸面猫耳,一笼水晶饺子,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还有两碗燕窝粥。 “多吃点,这一路上都被楚包的包子给吃怕了吧?”林悠然笑着打趣道。 “可不是吗?我妹妹意见大,我其实也忍不住了,不过,他毕竟是将军,我也不好意思说他,只能斥我妹妹了。倒是让伯母你看笑话了。”白娉婷落落大方的承认道。 这么坦诚,倒是让林悠然多了几分满意,除了白娉婷没有过硬的娘家,其实这样一个心性豁达的女子当润扬的妻子真是再好不过了,且不知道润扬的心思呢。 想到这里,林悠然真是发愁。 “怎么不见张将军?”白娉婷本想喊润扬,可一想自己已经长大,应该避嫌。 “之前不是润扬长,润扬短吗?怎的不再喊了?”林悠然并不回答,只是笑着反问道。 “那个……伯母啊……我现在长大了。”白娉婷纠结了一下眉毛,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儿,自己府里,你又是和润扬认识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喊他吧,不会有人说闲话的。”林悠然笑着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他一早去了骁骑营。”没有详说,但是告诉了她张润扬去了哪里。 “你咋吃那么点儿,多吃点,这道水晶饺子就不错,还有少喝点粥汤,宫里不比别处,想上净房比较麻烦的。”林悠然笑道。 “好的,谢谢伯母提点。”白娉婷非常感激。 “等下你换了色彩鲜艳一点的衣服跟我一道进宫去谢恩。”林悠然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头发,含笑道。 “嗯。”白娉婷想起来了,自己今个这身衣服素了点儿,是得换。 吃了之后,白娉婷带着丫鬟们回去了苏香阁,白婉婷此时还没有起床,白娉婷冲着白婉婷睡的房间淡笑了下。 她嘱咐宝菊拿了一套熨烫好的衣裳裙子过来给她验看,白娉婷瞅了一眼点点头,换了衣裳,今个她是要进宫谢恩,可不能穿的太过素雅,可不能显得不吉利。 上身山茶红的蜀锦暗花挑金线的窄袖褙子,搭配鹅黄色的百褶裙,裙裾边上绣了几朵紫玉兰,腰间挂了一根浅青色的涤子垂坠下来,恰到好处的中和了山茶红的艳色。 碧落在一旁看着微笑点头,郡主虽未及笄但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山茶红的颜色太艳,搭配不好可就俗了,但是选择裙裾上绣的几朵紫玉兰,看着立马就显得娇俏妩媚,又不失吉庆。 就连林悠然也对白娉婷的打扮非常满意。 白娉婷见林悠然一身瑰红色织金褙子,金色镶边深红色缠枝芍药的襦裙,头上只简单的簪了一根红宝石金累丝点翠金步摇的发簪,裙裾翩翩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透着优雅大气,姿容明艳,白娉婷瞧着她好似年轻了几岁呢,和她站一块像姐妹似的,很显年轻呢。 林悠然还一路上给白娉婷恶补了一些宫廷礼仪。白娉婷仔细的听了记住了,对林悠然的提点,心中非常感激。 坐了张润扬安排的豪华马车,林悠然带着白娉婷一起进宫了,进内廷后到了慈宁宫殿门口,一进宫门立刻就有位容色和气慈善的嬷嬷在一旁等着了。 “这位是张将军的母亲吧?这位一定是朝安郡主,对吗?”那嬷嬷自称姓徐,一上来就热情的招呼。 林悠然之前有过诰命,也进过宫见过上官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但是时日一长,她还真不记得太后跟前就这么一位得力的徐嬷嬷。 白娉婷知道林悠然的性子,所以这种打赏的活计还得白娉婷自己来干。 白娉婷笑眯眯的递上一个绣着白梅花的荷包,利落的塞给了徐嬷嬷。 徐嬷嬷那可是人精儿,也不推辞,笑眯眯的谢了一声收下了,手指捏了捏,嗯,颇有分量,朝安郡主会做人,不错! 她方才领着林悠然和白娉婷进去了慈宁宫里头。 进了慈宁宫,看见紫檀木牡丹雕花软榻上坐着位容色威严,眉目端庄大气的中年美妇,看容色便可知和楚秀弦与其有五六分相似。 “林氏,你给咱们楚国立功了!润扬那孩子是个好的!”太后笑着对林悠然说道,林悠然那是谁啊,那是张润扬的母亲啊,张润扬可是救过楚秀弦的,自然在太后的眼中是不一样的情分。 “立功算不上,润扬确实不错。”林悠然淡淡一笑,心道,自己儿子被人家夸奖了,她心中也确实高兴的。 “这位是不是皇帝口中几番提起的朝安郡主?嗯,瞧这小模样长的可真水灵,哀家瞧了真不错呢。”太后见了白娉婷很是满意,心道还好她不是什么农家女的样子,如今瞧着白娉婷倒是有几分名门闺秀的样子呢。 “娉婷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福寿安康,福泽延绵!”白娉婷敛衽下拜,规矩恰到好处不见丝毫慌张错乱。 皇上经常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娉婷丫头?这是安的什么心啊?目前皇上并未选秀?那皇上对娉婷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啊? 真是急死人了! 林悠然担心的眼神落在太后娘娘的脸上,心中祈祷,千万别看上我瞧中的儿媳妇人选啊! ------题外话------ 终于进入第二卷了!求票票O(n_n)O~谢谢,希望大家天天都愉快! 002和太后搞好关系,宝眉之死 “好看,怪不得皇帝老在哀家面前提起,哀家还听说你会医术,是不是真的?”太后慈祥的笑容含着几分严肃。 “嗯,娉婷曾经在白鹿书院的杏林分院学过一阵子,还得了郎中文书。”白娉婷笑眯眯的说道。 接下来太后很满意的对白娉婷说了一些赞许勉励的话语。 本来白娉婷跟着林悠然想要去乾清宫谢恩,但是皇上让高公公过来传口谕说是皇上等下过来和太后一起用午膳,顺便见林氏和白娉婷。 等高公公把口谕一念完,白娉婷心道如果等到晌午,她肯定要饿的,心道,楚秀弦,这个大坏蛋,当了皇帝就摆架子了嘛? 但是既然是皇帝的口谕,她们只得听着。 太后还是不错的,宣大宫女蕙兰去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 白娉婷大大方方的拈了一块桂花糕吃吃。 “好吃吗?”太后笑着问道。 “晶莹剔透,有桂花的香味,很好吃。”白娉婷心道皇宫里的美食还不如妹妹做的好吃呢,但是这里是皇宫,不好吃也得赞好吃。 “林氏,你也品尝一块吧。”太后对林悠然说道。 林悠然拿起一块抹茶椰汁糕来,小口品尝了下,笑道,“太后这里的吃食自然是极好的,臣妇能吃到,真是三生有幸。” 许是坐的久了,白娉婷瞧见太后冲着一个大宫女招了招手,然后那个宫女就帮太后捏肩了。 太后又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很疲惫的意思。 白娉婷心想如果帮太后解了疲乏之意,自己也能在太后面前卖个好,于是她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你是不是觉得头晕脑胀?” “你怎么知道?”太后闻言一愣,忽而笑道,“哀家倒是忘记了你可是会医术的。” “如果太后娘娘不嫌弃娉婷的手艺,娉婷可以为你按摩穴位,保准太后娘娘通体舒畅,倘若娉婷的法子有效,娉婷可以把这按摩穴位的法子交给你的宫女,让你的宫女以后天天帮你按摩穴位,那样你使唤起来也方便。”白娉婷这一番话让太后听了非常满意。 于是太后就想让白娉婷施展一下她的手艺。 在白娉婷巧手的按摩穴位下,太后觉得浑身舒畅,忙笑道,“朝安郡主这手艺真不错呢,蕙兰啊你们学着点儿。” 蕙兰等宫女不由地对朝安郡主另眼相看,都一个个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太后,你年纪大了,要注重养生,时日一长……”白娉婷见太后的脾气还算和气,心想自己入宫一次怎么也得和太后搞好关系。皇宫里除了楚秀弦,也就是太后的话管用了。 “你说说哀家该怎么养生?”太后闻言好奇道。 “在我们滨州那边乡下长寿的老人很多,我打听了一些,说给太后娘娘听听。早上起来练那个太极拳,饮食要清淡,多吃五谷杂粮,冬天爱喝各种骨头汤,平日里喜欢吃五豆粥,早起要喝一碗豆浆或者鲜牛奶,晚上只吃七分饱清淡略好!太后娘娘我教你练太极拳好不好?”白娉婷甜美的声音听了让人很是喜欢。 林悠然见太后没有让白娉婷入宫的迹象,她算是松了口气,她自然也巴望着白娉婷能和皇室的关系好一点。 “真的吗?”太后还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不信,你跟着我学一回。”白娉婷拉着太后在屋子里,手把手教太后学太极拳,这个不是她发明的,她所在的朝代叫楚国,架空年代,但是却和中国古代很是有些相似之处,这个太极拳在滨州那边很流行的,并不是她发明出来的。 她会太极拳也不稀奇,在现代她因为好奇跟着爷爷学了一段时间,不说非常像,但也是有模有样的,平时也让锦园的下人们跟着一起学习太极拳,偶尔指点一下。 别说太后跟着学了一遍自己又给白娉婷演示了一遍,让她纠正了一下,练了一遍身上微微发热出了些许的汗,感觉浑身都松快了一些,便笑道:“练得哀家都出汗了,很舒坦!不错,不错!” 林悠然见白娉婷能把太后娘娘哄高兴了,心中松了口气,刚才她见白娉婷去拉太后娘娘,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呢。 “那太后早起每日都练好不好,滨州很多老人早起都练呢!说是对身体好呢!娉婷希望太后身体安康,快快乐乐的。”白娉婷拍着小手一脸的喜气。 对于白娉婷的示好,太后自然开心,她现在只有皇帝那个儿子,好在皇帝认了个干妹妹,性子活波,还挺讨人喜欢的,她想着儿子能成就大事,白娉婷在后方粮草药品支持,年纪这么小,如此会做生意,真是了不起的女子。 “好的,哀家听你的,以后每天早晨起来练习。”太后爽快的答应了。 接着白娉婷又给太后说了一些笑话逗趣,倒是让太后和林悠然都笑的合不拢嘴。 恰逢楚秀弦来了听到了,不由地大赞白娉婷成了他母后的开心果了。 白娉婷和林悠然见了皇帝立马下跪谢恩。 楚秀弦抬手笑着让她们都起来坐着,只是皇帝一来,这气氛就有点冷场了,好在白娉婷的嘴巴子灵活又说了几件乡下逗的奇闻怪事,算是暖场了,却不知楚秀弦会问起白娉婷家的老黑狗。 白娉婷忙道:“启禀皇上,老黑狗留在滨州城了。” “为什么不带来?”楚秀弦还惦记老黑狗呢。 “路途遥远,老黑狗体力不支,娉婷不舍得老黑狗客死异乡。如今老黑狗有安排妥当之人照顾,皇上亦可放心。”咸阳多的是贵人,如果老黑狗被有心人利用,咬了谁一口,她就麻烦了。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也好,你既然安排了,朕也就放心了。”楚秀弦笑着点点头。 “皇上,楼兰来使求见。”高公公得了小太监的消息,忙在楚秀弦耳边附耳说道。 “母后这里的膳食好吃,你们陪母后用了午膳再回去吧。朕还有事先回乾清宫去了。”楚秀弦当了皇帝,果然忙碌。本来是说要一起陪太后吃饭的,现在人拍拍屁股走人,却留下一句话要白娉婷和林悠然留在慈宁宫吃了午饭再走。 白娉婷和林悠然一起在宫里陪着太后用了午膳,一直聊到快落匙了,太后才依依不舍的让白娉婷二人离开皇宫,一回到将军府屁股都没坐稳,就传来了太后的赏赐,什么南海夜明珠,绫罗绸缎,还有刚刚上供的碧螺春新茶,南疆贡梨…… “姐姐,宫里好玩吗?”白婉婷笑着问道。 “好玩什么啊,心惊胆战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 “娉婷丫头,当心祸从口出!”林悠然严肃着提醒道。 “知道了,谢谢伯母提点。”白娉婷点点头,也不怪林悠然提醒,她确实一回到将军府,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回到苏香阁里,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白娉婷这才去了松鹤堂坐下来和林悠然一起说说话,林悠然望着白娉婷红润的俏丽小脸温柔的笑开了,“娉婷丫头今日做的就很好,分寸把握的很不错,我原以为你会说些药膳什么的,没想到你说了这个太极拳的事,很妥当!”林悠然是真心疼爱她,此时她为白娉婷进宫的事总结了一番,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满意之色。 就差说我挑中的未来儿媳妇是极好的。 白娉婷被她一夸奖,笑容腼腆,但还是据实以告,“我只是觉得说吃食什么的太危险了,皇宫里随便在吃食里放点东西都能害人的,况且太后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我想着还是让太后练习太极拳比较安全一点。” “娉婷丫头你说的很对,皇宫里行走多谨慎都不为过,以后就比照着今日的行事就没错!我瞧着太后对你很满意,日后你也可以递牌子进宫,你到底也是正三品的品级,完全可以自己递牌子,一些讨巧的小玩意也许能在太后面前博个宠爱,你若是去了多说说外面的民生趣事,按今天的试探,太后很喜欢听你说呢,如今你是郡主,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林悠然对白娉婷诚恳的说道。 “看来皇宫里也不是多有趣。”白婉婷本来还奢望进宫玩玩,如今一听她们的对话,她的兴趣淡了很多。 “娘,你们回来了?”张润扬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啊,回来了,你呢事情都处理完了吗?”林悠然瞧着儿子长的好看,而且又很能干,那是非常满意的。 “处理完了。对了,今天我听见皇上在御书房夸奖你呢,说你给太后讲笑话了,是不是?”张润扬问道。 “嗯,还得了一堆赏赐。是不是太扎眼了?”毕竟才来咸阳,而且自己的郡主府还没有修建好,如今只能算是寄人篱下啊。 “你是皇上的干妹妹,别人不敢说什么的,相反,什么茶花会,花宴之类的宴会都会邀请你去,现在大家肯定对你好奇的不得了。”林悠然接着说道。 “那我能不能不去啊?”白娉婷真是不想去应酬。 “你不想在咸阳开医馆赚名声吗?”张润扬不认为白娉婷会当碌碌无为的郡主的。 “我还没有找好地儿,怎么开医馆啊?”白娉婷问道。 “张润扬,要不,你帮姐姐找个地儿,好让我姐姐开医馆啊。”白婉婷觉得张润扬虽然冷酷的不得了,可是说话挺管用的,所以她干脆提要求了。 “可以,这事儿我交代叶鹰去办。”张润扬点点头,算是接了这个差事。 白娉婷愣了一下,她这妹妹才张口呢,张润扬就答应了,真是表现不错呢。 “好的,那谢谢你了。”白娉婷朝着他福身说道。 “咦,我怎么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白婉婷皱了皱眉,说道。 “那是因为我来了。”果然,楚包那厮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篮子肉包子呢。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心道,楚包真是爱吃包子到了极点啊。 “娘,楚包肯定是来蹭饭吃的,不如让厨下准备一桌席面,大家一道吃吧,也好热闹些。”张润扬说道。 “姐姐,你说楚包的脸皮咋的那么厚,张润扬又没有让他来府里。居然不请自到。”白婉婷咋咋呼呼的气道。 “他们俩是好兄弟,经常来往,说明关系密切,所以我不认为不算什么。”白娉婷淡笑道。 楚包自然是在将军府吃了晚饭才回去的,席间自然少不了白婉婷和楚包的拌嘴,先时,白娉婷可能还会斥个几回,日子一长,白娉婷都懒得劝说了。 夜晚,楚包回去了,白娉婷睡不着,站在院子里看池塘里的莲花,本想转身回去,却看见张润扬在九曲回廊上站着看过来。 中庭临水,月华如练映在湖中,带着清隽的柔和。风微冷,他负手望向深远的夜空,地上淡淡地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四周暗无声息。 月光在他深沉的眼底带过清矍的痕迹,棱角分明的面容此时格外淡漠,仰首间思绪遥遥敞开,这样熟悉的月色清寒,似乎常在梦里窥见。 他定了定神,缓步走来,站在白娉婷面前,“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吗?” “你不也没有睡吗?”白娉婷淡淡一笑,如栀子花开,漂亮却不失清艳。 “对了,我今天和伯母去宫里怎么没有瞧见那些妃子?”白娉婷觉得好奇。 “过几日你再进宫就瞧的见了,如今已经开始选一些大臣家的闺秀入宫了。”张润扬说道。 “我干哥哥都有女人了,你怎么还不成亲?”白娉婷顺口问道,只是一问之后,方才觉得不妥当。 “是啊,我是不是也该成亲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忽然他又举步折回,站在她的面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白娉婷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果男人想追求一个女人,应该怎么表示?”他皱了皱眉问道。 “他对那个女人好,要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白娉婷故意捉弄他。 张润扬闻言点点头。 “这样就能追求到了吗?”他疑惑了。 他嘴角一扯,五官的线条肃峻渐去,似有一抹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将那份漠然轻轻遮掩,使得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 “明天你就能吃到济南城的雪米糕了。”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了她的发鬓,猛然勾了勾唇角,说道。 “雪米糕?”雪米糕?他的意思是? 白娉婷不露声色的应了一声,“好啊,多谢你了。” 远处,紫嫣拧着帕子看着张润扬和白娉婷在交谈。 这个紫嫣是管理张润扬书房事务的,之前被欧阳管家派到了书房干活,每天都能看到张润扬,紫嫣十六岁的年纪,又是少女怀春,张润扬长的俊逸,她没道理看不上,是以,心中总有那么点儿心思,特别是张润扬未婚配,对她来说,张润扬就是一个香饽饽。 紫嫣天生有一股子娇俏,眉眼间灵秀逼人,倒也算袅娜佳人,里面一件月白色夹纱袄,下面秋香色绸裙,外罩一件桃红色比甲,头上别无装饰,只在侧面鬓梢处压了一支新开的蔷薇花,越发显得,眉眼盈盈。 紫嫣心中计较着,倘若郡主嫁给了张润扬,会不会容不下她们这些美貌丫鬟? 紫嫣见白娉婷和张润扬分开了,一个回去了苏香阁,一个回去了书房,紫嫣也得瞧瞧的摸回去。 白娉婷回屋睡觉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刚才你和张润扬说话,我看到有个丫鬟在偷窥。”莲仙担心白娉婷别被算计了,于是好心提醒道。 “丫鬟而已,别大惊小怪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我的空间升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升级可急死我了。”白娉婷不由地焦急道。 “主人,这事儿急不得。得徐徐图之。”莲仙笑着劝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白娉婷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一点儿。 在莲仙的安抚下,白娉婷的心情好多了。 白娉婷摘了一些灵苹果放在空间灵泉里洗干净了才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又巡视了随身空间的土地,以及牧场的小动物的生长情况,她看了很满意,方才出了随身空间。 一大清早起床,白娉婷起床的时候,白婉婷也起床了。不过却听到了一阵叫骂声。 “婉婷,你在骂什么?”白娉婷好奇道。 “我还能骂什么?不知道哪个作死的贱人把一条死蛇扔我床上了,幸好我胆子大,从小在乡野长大,否则真要被一条死蛇吓破胆了。”白婉婷忍不住抱怨道。 “婉婷,你先别骂,容我想想。”白娉婷仔细一想,如果这事情是楚包干的,也不太可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跑人家闺房去干这种事情,所以肯定不是楚包。 不是楚包所为,那么一定是将军府里的人干的。 白娉婷立即换了一套衣服去了松鹤堂和林悠然辞行。 “怎么才住了两晚就走?”林悠然诧异白娉婷的决定。 “总是住在别人家,我和妹妹觉得不太方便。”白娉婷笑着说道。 “可是有人怠慢你们姐妹俩?”林悠然是个精明的,马上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开口问道。 “不是,一切都很好。”白娉婷不想林悠然难做人。 林悠然的视线在丫鬟宝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犹豫,于是她点名让宝菊说。 “启禀太太,今个早上在白二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条死蛇。”宝菊被点名,只能扑通一声下跪,战战兢兢地回话道。 “一条死蛇?好端端的闺房里怎的会有蛇的?”林悠然发现这事儿很严重,所以她面色阴沉,怒道。 “伯母,反正我妹妹也没有什么,一条死蛇而已。你别去查了。”白娉婷不想麻烦人家。 “这是在将军府,出了这样的事情让郡主和你妹妹受惊,实在是我和润扬的不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到底。”林悠然坚持要查。 “一条死蛇怎么查?”白婉婷不认为能查的出来。 “还请伯母屏退下人。”白娉婷说道。 林悠然点点头,她晓得白娉婷速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于是她答应了。 “你说吧。”林悠然问道。 “先互相让她们写谁最可能?”白娉婷眉梢一动,计上心头。“接着名字最可能的那一位,弄个严刑逼供,不愁她不自己招认。” “对啊这个法子简单有效果,成。就这么办!”林悠然答应道。 张润扬回府的时候,楚秀弦,楚包也跟了来,听说她们这一拨人在审案,不由地大感兴趣。 按照白娉婷的法子,真的把放蛇之人给找到了。竟然是宝眉所为! “郡主是怎么查出来是奴婢所为?”宝眉不卑不亢的问道。 “在来咸阳的路上,宝菊做事主动,你虽然也主动,但是喜欢偷懒,婉婷有时候嘴巴子毒,训斥你个一二两句也是有的。但是你不该生了坏心思,那蛇虽然是死蛇,却是有毒的,而你又近身伺候婉婷,这两日你在婉婷身边伺候的时间最长,且昨个还是你守夜,不是你扔死蛇,还能有谁扔?”白娉婷一字一句,条里清晰的说道。 “想不到郡主观察细微,这事儿确实是奴婢做的。”宝眉点点头。 “但是这死蛇你是如何弄到的!”白娉婷才不相信宝眉才来咸阳两日,就有能耐把死蛇弄来? 谁知宝眉从怀里掏出一瓶鹤顶红自我了断了。 这个动作太快,白娉婷只看到宝眉唇角流血倒下的样子。 “该死的!居然买了一个贱婢!”楚包气的要死。 “好了,楚包,你别生气了,人都死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哎!”白娉婷皱了皱眉。 张润扬命令叶鹰把死的宝眉拖去乱葬岗处理了。 白娉婷没有料到楚秀弦和楚包一起来。 白娉婷姐妹俩和林悠然都对楚秀弦行了一礼,楚秀弦说是来将军府蹭饭吃的,希望还能吃到以前的农家饭。 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 “皇上,你现在吃了山珍海味,咋的还惦记我们姐妹俩烧的农家饭呢?”这么大胆的话也就白婉婷问的出口。 “朕就是喜欢吃,难道你们不欢迎吗?”楚秀弦不乐意了。 “自然是欢迎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但是不做包子!”这个得事先说明,省的等下听楚包唧唧歪歪的。 “谁说我一定要吃包子了?”楚包觉得白婉婷就是针对自己,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愠怒着质问道。 楚秀弦皱了皱眉,不希望两人吵起来。 “有楚包在,我不下厨,皇上,你自便!”白婉婷这话说的太大牌了吧,真是让白娉婷为她捏了一把汗。 021宁安侯府寿宴(三)她不要脸
“郡主……郡主……” 真的是朝安郡主掉入湖里吗? 陈卿宵一想到白娉婷那姿容绝色的模样,速度奇快的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琉璃,琉璃……”白娉婷见欧阳琉璃随着纪小萱之后掉入湖里,当即惊呼道。 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吓的要死,自家郡主掉入湖里了,得赶紧施救啊。 白娉婷看了看草地上的油迹,再瞄了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张璐瑶和纪小嫣,顿时明白了什么。 “姐姐。”白婉婷伸手拉住了白娉婷。 “我不碍事的,我马上去救琉璃。”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欧阳琉璃和她们关系不错,她不能见死不救。 “姐姐,小心。”白婉婷再笨也知道今个这掉湖的事儿太过蹊跷了。 就算她们几个在湖边烤肉吃,那也不该把油撒在湖边的草地上啊。 刚才说要吟诗作对,所以她们这几人靠近湖边,因为湖边停着一叶扁舟,大家便以扁舟为题,赋诗一首。 白娉婷已经说了自己不会作诗,但是拗不过琉璃郡主的邀请,说不作诗就罢了,一起上扁舟玩玩。只是没有料到,纪小嫣会出声阻止,说上扁舟太危险,就湖边玩玩看看锦鲤就可以了。 好吧,看看锦鲤的瞬间,纪小嫣的庶妹纪小萱扑通一声掉入了湖里,接着靠近她的琉璃郡主也诡异的脚底一滑,也扑通一声掉入湖里了。 白娉婷挑了挑眉,刚才她有注意到草地上有油迹的样子,又想起桂嬷嬷在她们早晨出来的时候给的叮嘱,她就担心有圈套,所以紧紧的拉着白婉婷的手,原地站着不动,也没有往前走。 白婉婷见姐姐脸色凝重,马上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娉婷示意沉香凝香好生照顾白婉婷,她就想去帮忙捞起琉璃郡主了,谁让那些婆子们除了喊救命,却没人下水去援救,虽说也有聪明人去喊了小厮来救,但是小厮是男的,一旦女儿家的清白没有了,往后还怎么有个好前程? 白娉婷很确定这次琉璃郡主掉湖的事儿肯定是有人想针对自己,然后琉璃郡主倒霉的当了替罪羊。 伺候琉璃郡主的两个丫鬟弄香和涟漪吓的面如土色,嘴里除了喊救命救命,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可见吓的不轻。除了哭哭啼啼的,什么也不会做了。 白娉婷瞪目结舌地看着在湖里扑腾扑腾的人……琉璃郡主连喝了几口湖水。 下去救琉璃郡主! 白娉婷也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跳下了湖去,且她快速的游去,瞧着正在那儿不停的扑腾喝水的琉璃郡主喊救命,“琉璃,你稳住了,我马上来。” 纪小萱也是个旱鸭子,此刻吃了好几口水,还在一个劲的喊救命。 沉香凝香心中觉得奇怪,朝安郡主为什么不让她们下去救琉璃郡主? 不过,也是想想而已,二人还是谨遵白娉婷的命令,好生保护着白婉婷。 张璐瑶和纪小嫣对视一眼,两人轻轻地颔首,然后各自看开,然后张口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湖里了!郡主……郡主……” 纪小嫣也配合的流了几滴眼泪,然后尖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郡主掉湖里了,四妹妹,你稳住了,三姐姐一定会想法子救你的。” 正当一群小厮奔了过来的时候,三道人影从岸边飞来,脚尖踩过沿胡上面的柳树,扁舟,到了湖水中央时轻点湖面,浮起小圈波纹……眨眼间红色的身影最先捞起了刚跳下河的白娉婷,另一道紫衣身影的主人李冥也救起了纪小萱,可是李冥低头一看是纪小萱直接把她扔给了湖边的一个小厮手里。陈卿宵则救起了欧阳琉璃,一上岸,陈卿宵一看不是怀里的女子不是白娉婷,立即把欧阳琉璃给推到了弄香和涟漪那边,说道,“好好照顾你们郡主。” 陈卿宵显然知道女孩子家的闺誉问题的重要性,如今他人一上岸,他就放开琉璃郡主,从这一点来说,这人还是不坏的。 不过相对于陈卿宵,林若水那厮就显得太过分了。 竟然抱上岸了还不想撒手。 “放手!快点儿放手!”白娉婷气死了,她已经想暗中给林若水下毒了。 “除非你答应我后日一起吃午饭。”林若水痞痞的笑道。 “好的,你快放手。”白娉婷先想着解决问题,至于后日她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林若水此时真的放手了,于是白娉婷顺利的用轻功飞到了岸上。 林若水感觉自己刚一脱手美人儿,他怀里没有了软玉温香,他心中有点说不出的失落感。 白娉婷一边拧干湿漉漉的袖子,一边扭头看向也翩然落地的林若水,她说道:“林公子,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出手相救。”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太郁闷了,本来她是去救人的,好吧,现在成了别人救她,真是笑死了。 林若水波光潋滟的眸子眨了眨,马上让人去把他马车上的斗篷拿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给白娉婷披上。 但是白娉婷拒绝了。 “我自己马车里有带备用衣服。”白娉婷淡淡一笑,说道,桂嬷嬷真是个细心的,嘱咐她们每次出门前都要在马车柜子里放上一两套备用衣服,此时倒是用上了,凝香已经使出轻功飞出去帮白娉婷取衣服了。 那些大家闺秀们都没有想到朝安郡主的一个丫鬟都是会轻功的,而且轻功根本就是不弱的样子。 但是更让人妒忌的是白娉婷此时被湖水浸透了,反倒露出窈窕曲线,凹凸有致…… 李冥不由地心中一悸,朝安郡主的身材极好,他竟然有那么一种冲动。 压抑住心中的渴望,别过脸去,强制自己镇定住。 纪小萱觉得自己丢死人了,刚才那个李公子明明已经把自己抱在怀里了,只要坚持到了岸上,再按照舆论,她就能嫁给李公子了,她倒是不奢望自己一定要嫁高门,但是她想着自己虽然一介庶出,但是她很想当正妻,李冥虽然是商人,但是好得社会地位上,也比不上武安侯的门第,以后如果他娶了自己,肯定会对自己好的。 可是眨眼之间,纪小萱的美梦就破碎了。 纪小萱把接住自己的小厮猛的一推,然后盯着嫡姐纪小萱说道,“三姐姐运气真好。” “你这是什么话?这掉入湖水里可别着凉了,来人哪,赶紧去马车上拿衣服给四妹妹换上。”纪小嫣闻言目光一闪,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去吩咐人跑马车那边去拿备用的衣服,大户人家的贵妇小姐们出门,怕遇到有酒水洒身上,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会捎带上衣服的。 饶是这样,纪小萱也是恨极了纪小嫣,她心中猜测这次掉湖事件一定和纪小嫣脱不了干系。 纪小嫣出手大方,让宁安侯府的下人在湖边的草地上做个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湖边的凉风一吹,纪小萱开始打喷嚏了,眼泪鼻涕的全流出来了。真是让一旁看的人们都皱了皱眉头。 白娉婷对于纪家姐妹俩之间的汹涌澎湃的情绪,权当没有看见。 欧阳琉璃带着白娉婷和纪小萱一起去了她的闺房换衣服,其余人被安排在桃花林的凉亭里吃茶点赏桃花,或者去桃花林另外一边看乐韵班演的祝寿戏。 弄香倒来了热水让她们三人梳洗了。 白娉婷对于欧阳琉璃的闺房只是单纯的扫了一眼,就低头抹了帕子,让沉香凝香伺候着自己换了衣服。 而一同前来换衣服的纪小萱则打量着欧阳琉璃的闺房,许是她那庶出的身份,此时瞧见欧阳琉璃的闺房,她背过身去,此时她眼中的艳羡只多不少。 再次转过身,她在丫鬟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欧阳琉璃的闺房,这间屋子并不大,但布置的极为雅致大气,一水儿黄花梨木的家具,看上去明快亮丽,临窗大炕上铺着云缎浅紫色绣淡黄牡丹的褥子,炕上摆了红漆木的小炕桌,旁边放着湘妃色吉祥如意双花团迎枕跟丁香色的富贵团花大条褥。 西稍间是打通的,用黄花梨雕天女散花的多宝阁架子隔开,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摆件,其中一盆和田玉的麝香牡丹最为引人瞩目,雕工大气牡丹富丽堂皇很是惹眼,还有一对薄如纸的薄胎瓷碗,隐隐卓卓薄到透着光影,更别提精雕细致的水晶杯了。 架子背后是一扇四开的沉水木四季如意的苏绣屏风,后面应该是欧阳琉璃的卧房了,东边角落的高架酸枝木座子上摆着一尊汝窑的玫瑰画瓶,西边窗台上放了一盆芍药花开的正艳,陈设不多件件都是精品御赐之物,且布置的清雅舒适,简单大气。 涟漪端着个黑漆团花雕绘小茶盘,上有三个白瓷绘五彩花卉小盖盅,“郡主和纪四小姐请,这是新进的碧潭龙井。” “琉璃,这茶真好喝,对了,你们等下回去了吃点姜汤,如果明日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来第一医馆找我。”白娉婷接过白瓷绘五彩花卉小盖盅,轻轻的摩挲了下,心道,这茶盅倒是个好东西,莫非是御赐之物? “嗯,多谢你关心。只是今个这事情太过蹊跷了。”刚才她来房间里换衣服,她娘欧阳夫人已经晓得了事情的经过,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她也是晓得发生这种事,足够让宁安侯府和武安侯府生出嫌隙来,也包括朝安郡主这边。 欧阳夫人让人传话来说她肯定要好好彻查,也好给武安侯家以及白娉婷这边有个交代。 “是蹊跷,等你母亲派人查出了结果再说吧,咱们在这儿议论也是白议论。”白娉婷不认为纪小萱会站在自己和琉璃郡主这边。 纪小萱瞧见她们一脸排斥自己的样子,心中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这就是生为庶女的悲哀。 白娉婷她们三人换好了衣服一起走了出去,往桃花林的方向走去。 此时桃花林里架起了高台,上面正是咸阳城知名度颇高的乐韵戏班子在表演。 原来宁安侯晓得自家母亲喜欢看戏,是以今个因为他母亲的寿宴,他又是个孝顺的,提前两个月就约好了那戏班子。 “老太太,你今个是老寿星,你啊赶快再点一出戏,也好让大家伙儿乐呵乐呵。”周围那些贵妇纷纷说道,好像刚才有人掉湖水里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点麻姑献寿吧,你们也点几出啊!”欧阳老夫人笑着说道。 “朝安郡主,你也点一出吧。”这是欧阳夫人在喊白娉婷,还把戏本子递给了白娉婷。 “欧阳老夫人,我听说乐韵班很擅长演猴戏,不如让他们演一场大闹天宫吧。”白娉婷其实也没有瞧过,但是有几次听别人说起过,这不,她就记在了心里头了。 “好,那就演大闹天宫,演的好有赏!演不好,你们就没有赏了。”欧阳老夫人笑哈哈的说道。 白娉婷把戏本子递还给了欧阳老夫人。欧阳老夫人笑着摇摇头,这大闹天宫说的是猴儿戏闹成一团,接着又让几个贵妇点了几出文戏。 白娉婷现在是最讨厌看戏了,但是这些人喜欢啊,她得融入她们啊,所以即使自己不喜欢看戏,也只得在脸上假装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听台上丝竹之声响起,是大闹天宫的戏要开始了。 众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台上扮着孙悟空的角儿,演到好笑的地方,忍不住捧腹大笑。 白娉婷许是口渴多喝了几口,这会子倒是有点尿意了,然后和欧阳琉璃说了一声,欧阳琉璃让她们家的丫鬟白娉婷主仆几个一起去如厕了。 白婉婷正看的兴头上,白娉婷想着自己反正如厕一会儿,就能赶回来,也就不喊她一道去如厕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怎么自己如厕一下也会遇到殷烈的朋友李冥。 “李公子,烦请让一下。”这么挡着去路是何意思? “你是不是掉了丝帕?”李冥的声音很好听。 白娉婷摸索了一下身上,确实自己的丝帕不知怎么的掉了。 “我没掉丝帕。”她的丝帕是那种最普通的,在丝帕的一个角绣了一朵白梅,有时候是一朵牡丹,或者一朵栀子花,对她来说,这个时代的丝帕,她当成是一次性的餐巾纸用的。 本来是掉了的,但是基于捡到丝帕的人是李冥后,她就不想拿回来了,省的被人瞧见了,说男女授受不亲,反正这种丝帕普通的很,一文钱能买两条这样的丝帕呢,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拿这丝帕做文章。 “没掉?”李冥没有想到这招失败,然后还挺有风度的放行。 “朝安郡主,你不要和李冥走的太近。”等李冥一走,林若水的脚步临近,白娉婷的视线往后看,眼角跳跃进一抹火红的衣衫,随后是大片的卷云纹斓边。 “什么意思?”白娉婷侧目看向林若水。 “我不许。”林若水无视白娉婷身边的丫鬟,冷声说道。 “你神经。”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他不许?她压根和李冥也没怎么说话好不好?她真是躺着也中枪呢。 “什么叫神经?”林若水听的一头雾水。 “嘎?”白娉婷无语了,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在古代,她用现代话骂林若水,他不知晓也很正常啊。 “朝安郡主,刚才大庭广众之下,我已经抱过你了,我我愿意对你负责。”林若水让丫鬟们退到一边,然后和白娉婷说道。 “你发烧了,而且还烧的不轻,第一,我还没有及笄,第二,我不会嫁一个比我长的还像女人的男人,第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第四,你这样巴巴的负责,让我觉得负责这两个字太过廉价了。第五,我还是看不上你!第六,我就是看不上你。第七,向右转,起步走。”白娉婷很想说第七,给我滚。 林若水望过来,一双媚惑人心的眼睛,深幽无边,好似磁铁一样让人陷入其中,两排纤细的睫毛轻轻眨动着,一抹玩味挂着唇角,直直的望着对面的白娉婷,说道:“第一,你是没有及笄,但是不妨碍我等待,第二,我是长的漂亮,但是容貌是父母给的,容不得我说不要,我总不能自己在自己脸上划拉一刀子毁容吧?第三,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第四,我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英雄救美了,自然要负责到底,你说这个负责很是廉价。我却道这负责两字可是难能可贵。第五,我可能瞎了眼了就是看上了你。第六,我找不到我的眼睛了,这辈子只能除了你,看不到别的女子的好了,第七,不管是向左转,还是向右转,我要定你了。” 白娉婷闻言,很想吐血三尺,倒地不起。 “我不认为你把我从湖里捞起来就该负责,这种事儿你给我慎言!”白娉婷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道。 “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你以后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林若水脸色一变,威胁道。 “是啊,不仅仅我掉湖里了,纪家四小姐也掉入湖里了呢,还有琉璃郡主也掉湖里了,这么说吧,难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李冥娶那纪家四小姐?陈卿宵会娶琉璃郡主?”白娉婷闻言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再说这是意外,那么多人是瞧见了,但是连带着的是两个郡主的闺誉,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我看是你林公子没有看清楚形势吧!”白娉婷可不认为东昌侯府是个好地方,侯门世家多的是内宅污垢,她可不想去天天和一帮女人搞宅斗。 林若水此时才觉得今个自己说这些话是有点儿操之过急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这么说,光看白娉婷能这么游刃有余的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若是自己娶了她,她一定能把东昌侯府给管好的。 白娉婷也不去看林若水发呆的样子,她已经让刚才宁安侯府带路的丫鬟再次带了桃花林那边看戏。 “姐姐,你怎的去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白婉婷一见白娉婷回来了,忙低声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看到一两个无聊之人说一些无聊之话罢了。怎么?你皱眉了?”白娉婷寥寥几句说道。 “姐姐,你今天掉湖的事儿会不会被人传扬出去,如果传出去了,往后你只能嫁给那个林公子了。”不管如何林公子可是真切的抱了一下姐姐的。 “不会,我嫁给任何人都不会嫁给一个算计我的男人。”白娉婷淡淡道,当时林若水应该能瞧清楚她是会凫水的,可是他还是来抱她离开了水面,他敢光明正大的算计她,那也应该承受被她反算计的后果。 “姐姐,你不想招婿了?”白婉婷闻言愣了一下问道。 “我现在的这个郡主身份要招婿不太合适,罢了,还是找一个全心全意待我好的人吧。”白娉婷说道。 “姐姐,刚才你去如厕后,那个纪小萱鬼鬼祟祟的跟着你走了过去,她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吧?”白婉婷皱眉道。 “没有啊,不过她走的那条路正好是李冥后来折回去的那条路,现在那个李冥也没有回来,两人不会是有什么故事发生吧。”白娉婷瞧了瞧四周,并没有瞧见二人的身影。 “罢了,看戏吧,她的事情和咱们无关。”白娉婷让白婉婷别去好奇了。 湖边的假山附近很是僻静。 “纪四小姐,都说了举手之劳,在下不需要你致谢。”李冥厌恶的说道。 “可是我已经被你抱过了,这就是说咱们俩有了肌肤之亲。”纪小萱想到姨娘的艰辛,想到自己并不想当联姻的棋子,更不想当父兄谋富贵的棋子,如今李公子这么好的条件的人摆在自己眼前,自己一定要好生把握住。 “肌肤之亲,就你一介庶女,也配?”李冥冷着脸斥道。 “我……可我就是要你负责!”纪小萱气死了,如此丰神俊朗的男人如果当了自己的相公该有多好,每日里被翻红浪……缠绵悱恻…… “滚!”李冥抬脚就想闪人,但是纪小萱不放他走。 这时候,纪小萱咬咬牙,她厚着脸皮,大着胆子抓住了李冥的大手,迅速的往她自己的胸部上一放,“你不答应对我负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题外话------ 国庆节愉快!谢谢大家的钻等礼物和票票!有月票的亲给张月票吧O(n_n)O~ 022空间神奇升级,荆国公府出事了
“身败名裂?凭你?有那能耐吗?”李冥可不是吓大的,在说眼前这个纪小萱,他怎么看怎么的厌恶她,恨不得撕了她的美人皮。 纪小萱闻言一顿,眼瞳中闪过戾气阴狠,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化成清凌,佯装委屈的问道,“你一介商人,能配得上我们武安侯府的门第,应该算不错了,你如何这么讽刺我?” “纪四小姐,即使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觉得不过如此,庸脂俗粉而已!瞧瞧,你那胸是大,可你也太没脑子了,总之一句话,你纪小萱配不上我!”李冥瞧了瞧四周,见也没有什么贵人路过,干脆奚落起纪小萱来,奚落完了然后潇洒的闪人。 纪小萱从不知道自己的心此时有多痛。 “四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快些回去看戏吧,在演牛郎织女呢。可好看了。”纪小萱的贴身丫鬟蒲雨找到她了,忙劝说道。 “我无事,只是有点闷了,出来走走,现在咱们一起回去那边看戏吧。”纪小萱稳了稳心神,她不相信自己活该是庶女的命运。 “四小姐想的开就好,奴婢就担心四小姐的心情不好。”蒲雨笑盈盈的说道。 “还是你关心我。谢谢你蒲雨。”纪小萱此时已经沉下了心思,迈着莲步往桃花林搭建戏台的方向走去。 “四妹妹去哪儿了?母亲刚还问你呢,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我瞧着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呢。”纪小嫣嫣然一笑,问道。 “是吗?三姐姐有心了。”纪小萱心下冷笑,这个嫡姐处处针对自己,此时还想在外人面前和自己表演姐妹情深吗? 纪小嫣乘着别人不注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靠近她低声说道,“四妹妹,庶出就该有庶出的觉悟。除非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否则你就是地里的野草,无人问津,真是想不到啊,你竟是这般大胆,也不怕丢了咱们武安侯府的脸面。” “你——”纪小萱不曾料到嫡姐纪小嫣竟然是这般的痛恨自己。 “我说错了吗?你还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有本事就瞧瞧那朝安郡主,人家一个乡下来的丑丫头也比你强多了。”纪小嫣嘲讽的说道。 纪小萱被纪小嫣这话气得七窍生烟,但是碍于这里是宁安侯府,她也不敢在旁人的面前把武安侯府的脸面给丢尽了,毕竟自己的姨娘往后还要在武安侯府讨生活呢。 “你在污蔑朝安郡主是乡下来的丑丫头吗?”纪小萱刻意大声复述了这句话,可让好多人都听到了,其中自然也包括白娉婷姐妹俩。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说。”纪小嫣暗暗责备自己这次是自己太过冲动,如今倒是要被纪小萱倒打一耙了。 “纪小萱!”武安侯夫人万氏厉色的冲着纪小萱喊道。“此处不比家中,焉能为了一点子小事儿而弄的姐妹不睦?想让旁人瞧着咱们的笑话吗?小嫣,你比小萱大上几个月,怎的一点也不懂规矩,平日里嬷嬷怎么教的规矩,你都把规矩扔一边了吗?” “我才没有,我才没有,母亲,是她太过分了,她刻意的激怒我,还断章取义,太可恶了。”纪小嫣也不是空有美貌就能被算计的女子,此时她马上泪珠盈盈的说道。 大家看着武安侯家的家丑,心中唏嘘,原来百年世家也不过如此,这姑娘家的教养也太差劲了。 李冥看着这一切,心中鄙视,就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还想当他李某人的嫡妻,真他妈的痴心妄想。 李冥厌恶的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弹了弹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低头喝了一杯幽州竹叶青。 幽州竹叶青的味道香醇绵长,从喉间一路甜到心田,又带着一丝辣味,整个咸阳的上流贵族都是非常喜欢喝的。 “姐姐,你看她们姐妹俩迟早会反目成仇的。”白婉婷皱了皱眉说道。 “是呢,只是那是别人家的事儿,你怎么皱眉头了?可是我给你倒的果子酒不好喝?”白娉婷关切道。 “还没有咱们家自己炒制的玫瑰花茶好喝,姐姐,这说是说果子酒,可我瞧着也不过如此,姐姐啊,你说如果咱们酿造出一种很好喝又很甜的适合姑娘家喝的酒水该多好啊。”白婉婷酡红着脸颊笑眯眯的说道。 白娉婷望着她娇艳的脸颊,灿烂的笑容扬在唇角,笑道,“当然可以,等我们回去了好好想想。” “朝安郡主,她们在骂你是乡下来的丑丫头呢。”张璐瑶本来也看不惯庶出的纪小萱,所以她的闺蜜圈子一般啊都是嫡出的小姑娘,此时瞧见纪小嫣被纪小萱好一阵欺负,她身为好友,于是想忍不住插手管这事情了,那么她告诉朝安郡主,一可以让朝安郡主出面,倘若朝安郡主众目睽睽之下发火了,那么就变成了彪悍的母老虎的代名词了,二可以让自己既可以卖给朝安郡主一个人情,又能帮闺蜜纪小嫣修理她的庶妹。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没道理不这么做的。 “是吗?武安侯姐妹俩骂我了?”白娉婷闻言,不动声色的笑看着张璐瑶,“只怕张七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吧,怎么着,我难道不是从乡下来的吗?哦,这么说皇上册封我为郡主还册封错了,是吧?你们的意思是皇上他老眼昏花了?不该册封我?” 白娉婷心道对付你们几个她焉用花太多的心思去设计?随随便便抓个理由,分分钟就能灭了她们。 “来人呐,武安侯姐妹俩连同荆国公府张七小姐辱我当今皇上,今个本郡主不小惩一下,简直是对不起我那皇上干哥哥了。”不错,她就是点出自己是皇上的干妹妹,你们几个欺负到我头上来,也该瞧清楚了再下手吧。 真是一群蠢货。 待白娉婷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武安侯夫人万氏也傻眼了,她压根没有想到今个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小贱人生的庶女会被人在宁安侯府打了脸面。 荆国公府出身的张擎扬一见堂妹张璐瑶被白娉婷责罚,本想出手相救,可一想自己做什么为了二房的事儿去得罪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朝安郡主呢?自己觉得还真没有那个必要呢。 武安侯夫人万氏马上朝着欧阳老夫人投去求救的一瞥。 欧阳老夫人仔细斟酌一下情势,自己如果帮了武安侯家就会得罪朝安郡主,如果自己不帮,则会和武安侯家生了嫌隙。 一时之间,欧阳老夫人只能闭嘴,她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干脆装起了老糊涂。 白娉婷见自己震慑的效果达到了一半的成效,于是她捂嘴笑道,“哎呦呦,我倒是忘记了今个是欧阳老夫人的寿宴,这事儿也就不在宁安侯府办了,回头让我的婢女凝香跑一趟皇宫吧。” 忽而甩巴掌的声音啪啪啪的响了起来,原来是武安侯夫人亲自打了纪家姐妹各两个巴掌。 马上张璐瑶的母亲也依葫芦画瓢也亲自出手掌嘴了张璐瑶…… “母亲,你……你为什么这样!”张璐瑶愤怒道。 “母亲是为了你好,快些去给朝安郡主道歉,否则今个咱们的母女关系就此断了算了。”张夫人骂道。 张璐瑶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只好跟白娉婷道歉,只是声如蚊鸣。 白娉婷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淡淡一笑,看着武安侯姐妹俩的方向。 “母亲……”纪小嫣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甩自己巴掌? “母亲,为什么?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明明是三姐姐的错!”纪小萱抬手捂着被嫡母打疼的脸愤怒道。 “姐妹不睦,怎么本夫人管家还连这个也管不了你吗?”武安侯夫人万氏愤怒道,她想如果自己不这么做,接下来面对的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也许丢了爵位还是轻的,没准儿还会获罪满门呢。 白娉婷哪里能瞧不出武安侯夫人万氏的那一点心思,不过,她本来是不打算和武安侯府为敌的,所以既然万氏自己出手教训了她的两个女儿,她也乐得装大方一把,先明面上放过他们,回头再从别的地方找回场子就是了,自己没有必要弄的宁安侯府这边难做人。 不过,武安侯府也因为这一件姐妹不睦的事情,往后武安侯府的姑娘们说亲就有点困难了。 但是这些和白娉婷都没有关系。 自然纪小嫣和纪小萱在母亲万氏的逼迫下,还是跟白娉婷道歉了,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在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但是转身的刹那,白娉婷分明瞧见她们二人眼中的怨毒之气了。 白娉婷心道这就是权力和荣宠的好处,怪不得谁都想要。 清露县主拉着白娉婷的手安抚道,“她们眼皮子浅,你甭和她们一般见识。” “嗯,只是这种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不舒服,你说是不是?”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说道。 “是啊,反正我是不太待见她们几人的。”清露县主拿着纨扇轻柔的扇了扇,笑道。 临走的时候,欧阳夫人和琉璃郡主分别把家里准备的精致糕点一一送给了来参加寿宴的人,让她们带回去好沾沾自家老寿星的福气。 白娉婷姐妹俩那次从寿宴上回来后,就直接带着妹妹去了将军府。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张润扬恰好也在家。 “润扬,欧阳老夫人的寿宴,你娘为何没去参加?不是说她和欧阳夫人是手帕交吗?”白娉婷好奇道。 “我娘她自从去法门寺上香回来后,她的心情就郁郁的,我本来还想请你过来给她诊治,如今你恰好来了,你快去瞧瞧我娘到底怎么了吧?”张润扬担心的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我们一起去瞧瞧你母亲。”白娉婷蹙眉说道。 等白娉婷瞧了林悠然的身子后,她和张润扬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其实吧,林悠然这病搁在现代换做忧郁症。 林悠然本来和白娉婷说的话挺多的,可这次白娉婷过来,她也显得病恹恹的,很是嗜睡,果然没问几句话,她又睡下去了。 白娉婷开了药方让张润扬派人抓药去。 白婉婷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说姐姐咱们回去吧,张润扬说自己想要送她们回去,白娉婷姐妹俩倒是没有拒绝。 于是张润扬处置好了府邸的事情,骑马护送她们回去了,一路上白娉婷和张润扬说了自己在宁安侯府发生的掉湖的事情。 张润扬一听白娉婷说自己想去湖里救人,却被东昌侯府的大公子给救了起来,心中很是愤怒,连杀了林若水的心都有了。 不肯松手?是吗? 张润扬的眼神陡的冷冽下来,凌寒的出声道,“如果再有宴会,我陪你去参加。” “嘎?”白娉婷姐妹俩闻言,面面相觑。 “姐姐,莫不是张润扬吃醋了?”白婉婷小声的挨近白娉婷的身边嘀咕道。 “你胡说什么。”白娉婷低头斥道。 张润扬听到了马车里头姐妹俩的说话声,虽然声音很轻,可是他真的听清楚了。 白婉婷说他吃醋了? 张润扬脸色微红,赶紧拉着马缰绳骑在她们马车的前头,好在两家离开的不远,一会儿就到了白娉婷的郡主府邸。 “既然你们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们便先进府吧,我就不进去坐了,告辞。”张润扬婉拒了她们邀请他留下来用晚膳的请求。 “好的,一路小心。”白娉婷笑看着他骑马离开。 白娉婷心道全咸阳城能在朱雀街正大光明骑马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张润扬因为深得皇帝宠信,又是心腹之臣,才能在朱雀街有骑马的资格。 “姐姐,张润扬的条件挺好的,你是不是等及笄后考虑一下。”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你还比我小一岁呢,此时说这话,你害臊不害臊啊!”白娉婷伸出修长白皙如莲花的手指儿用力的戳了戳白婉婷的额头,笑道。 “姐姐,不是你说的吗?幸福是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的啊!我啊,反正我一定不要像你说的盲婚哑嫁,我要找一个和彦风哥哥那样的男人,文武全才的那种。”白婉婷红着小脸说道。 自从白婉婷和白娉婷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起后,白婉婷被白娉婷教导的有点类似于现代女孩子了。 “呀,你一提彦风哥哥,我倒是想起来了,还有几日就是要秋闱了,咱们去问问彦风哥哥需要不需要咱们帮助?”白娉婷心想好得是婉婷的干哥哥,这事儿自己怎么也得管管的。 只是一想起张润扬好像也听说想去参加本届秋闱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明个咱们自己过去找他吧,别让他奔波了。”白婉婷点点头答应了。 “不成,咱们两个女子一起去,影响不太好,罢了,还是我让人写封信去问问他,若是他需要什么,我们给他什么就是了。”白娉婷现在自己发达了,就想帮助别人。 “好的,姐姐说的对。”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桂嬷嬷一看二人毫发未伤的回来了,倒是松了一口气。让人摆了晚膳,等吃完了才问她们今晚在宁安侯府的寿宴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闻言,白婉婷絮絮叨叨的把掉湖的事儿说了一通后,被桂嬷嬷给训斥了一通。 “郡主,你也太大胆了,女儿家的名节是多么的重要啊,万一这事儿传出去,你除了东昌侯府的大公子,你还能嫁给别人吗?我的好郡主啊,你这次也太鲁莽了,琉璃郡主那是在自己家的园子里,能出什么事儿,用的着你亲自下湖水里去救人吗?都怪老奴没有好好说清楚,应该说不要靠近湖之外,还要说不要自己下湖去救人啊!”桂嬷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眼圈都红了。 白娉婷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特别是桂嬷嬷说的也对,她是真心待自己好的,换了别人,谁会和自己做这些话呢。 “嬷嬷,你放心吧,若是这事儿来了,我就去大长公主的水月庵躲上一躲。”白娉婷早已想好了对策。 “你去水月庵做什么?虽然说大长公主那边是大家闺秀想去的好地方,但是也得去的成才行啊!你是不知道啊,上回嘉宁县主去了一日就被打发下山了。据嘉宁县主说大长公主她性格古怪,而且顿顿吃素,郡主啊,你可是一日都离不得肉食啊,怎么好去水月庵呢,你啊说说就可以了,万万不可以动这脑筋,否则皇上晓得了一准儿得责备老奴没有教好你的规矩。”刚才白娉婷一提水月庵,可把桂嬷嬷吓坏了。 “嬷嬷,我晓得了,往后不提那水月庵了,只是如果那林若水要把这事儿传扬出去,水月庵就是我的退路。”白娉婷一想到林若水语气里的坚决,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郡主,其实你还有一条退路,那就是赶快找个人定亲,一等及笄就可以成亲了。”桂嬷嬷柔和了下脸色说道。 “找个人定亲?嬷嬷,这么仓促做什么?那事儿还没有发生呢。”白娉婷倒是不急。 “未雨绸缪四个字相信郡主懂吧?”桂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好生安排的,绝不让人算计了去。”白娉婷笑着说道,还让凝香沉香把从宁安侯府带回来的精致点心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发了下去。 “郡主是个通透的,嬷嬷也不多说让你嫌烦了。”桂嬷嬷走到白娉婷身边,给她卸了钗环,拿水抹了她脸。 “嬷嬷,这事儿有抱琴她们来做,你去一旁歇歇吃吃我和婉婷从宁安侯府带回来的点心吧。”白娉婷让人把嫩黄色的香芋卷递到了桂嬷嬷的掌心里。 桂嬷嬷心道郡主就是个会做人的,自己跟着她也多了几分体面,所以她自然不希望白娉婷被人黑了名誉,她既然跟着白娉婷,肯定是希望白娉婷的日子越过越好,连带着她自己的日子也能越过越灿烂。 “好,好,多谢郡主赏赐。宁安侯府的点心虽然做的精致,但是味道不比咱们府邸的绿豆糕好吃。”桂嬷嬷品尝了一口后,笑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但是盛情难却,琉璃郡主一定要我带回来给大家品尝,说这是她家老寿星的福气,都让大家伙儿沾沾,也叫做福气糕。”白娉婷睁着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眸笑道。 “她倒是会和你结交,那你想怎么处置武安侯府的两个姑娘,还有荆国公府的那个二房嫡出的姑娘?”桂嬷嬷问道。 “嬷嬷,那几个人一直嫌弃我们是乡下来的,还说我姐姐是丑丫头,嬷嬷,你说这人羡慕的是不是脑子里长虫子了啊?有这么妒忌的吗?”白婉婷忍不住嘀咕道。 “嬷嬷,你有什么好的见解,当时武安侯夫人已经亲自掌嘴了她的两个闺女——”白娉婷说到一半,语气顿了顿问道。 “去参加宁安侯府寿宴的人那么多,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嘴巴都那么严实的,咱们就等着瞧吧,明个一早一定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桂嬷嬷仔细想了下整件事情的厉害关系后,为白娉婷剖析道。 “嗯,嬷嬷你讲的有道理。”白娉婷点点头。 接下来桂嬷嬷借着今天发生的掉湖事件,给白娉婷和白婉婷说了一通宅斗的厉害要素。 “嬷嬷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冲着我来的?”白娉婷不解道。 “不,这么说吧,这在湖边的草地上撒油,应该是冲着你和琉璃郡主来的。”桂嬷嬷猜测道。 “何以见得?”白娉婷狐疑道。 “皇上不可能总不选秀吧?开春了,皇上坐稳了江山,后位空悬,你和琉璃郡主可都是有郡主头衔的人,倘若进宫选秀,品级肯定不会太低,如果现在就把你们二人扫除选秀之外,那么别人不是多了几分入宫的机会吗?”倒底姜还是老的辣,桂嬷嬷一针见血的话还真分析的头头是道呢。 “嬷嬷的意思是,这次掉湖里的事儿,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和其他几个世家有关?”白娉婷记得五大世家里头每一家都是有嫡女的,有嫡女的人家想想嫡女入宫肯定要谋高位分,也就是说她和琉璃进宫的话,会占去两个高位份的妃子份位。 “郡主你这回说对了,你们这次掉湖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且和五大世家脱离不了关系。这个局里除了武安侯府的那个庶女当个遮掩的,就你和琉璃郡主是最危险的,所幸你们什么事儿也没有。”桂嬷嬷在白娉婷的示意下,坐在圆凳上说话。 “是啊,今天还真有点儿悬呼。”白娉婷许是疲乏了,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嬷嬷,我姐姐和我都困了。”白婉婷听了桂嬷嬷的长篇大论,她真是听的昏昏欲睡了。 “嗯,是老奴多嘴了,你们勿要见怪。”桂嬷嬷笑着说道。 “我们俩谢你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责怪你的,婉婷,咱们各自回房去歇息吧,桂嬷嬷你也赶快去歇息吧,若是你饿了,让厨房的人做夜宵就是了。” 白娉婷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后,立即锁上房门,然后进入随身空间。 “恭喜主人随身空间连连升级,还附送了神奇灵花生的苗子!”莲仙微笑着说道。 “啊,真的吗?真是太幸福了,现在多少级啊?”白娉婷迫不及待的问道。 “已经升级到第二十级了!恭喜主人!贺喜主人!”莲仙笑着说道,说完,还用莲花花瓣变成了一只长笛,横在她的唇边,吹出了一曲欢快的旋律来。 今个升级到第二十级!但见田、塘、菜地、药田、面积均扩大两倍,整个空间又增加了两倍,可把白娉婷高兴坏了。 “太好了,我盼望了很久呢!想不到一下升级那么多,我再辛苦也值得了!啊,花生果?是不是花生啊?”白娉婷上前抱住花生猛的亲了又亲,笑道。 “对,是花生,你一定喜欢吃的,主人,花生可以做花生糖,但是这次是不同,这次是灵花生,是用了随身空间牧场里灵兽们的粪便做了肥料,然后孕育了整整三年才培植出来的灵花生,这次灵花生的苗长大后,结了灵花生果后,颗粒是一般花生的十倍。”莲仙笑着娓娓道来。 白娉婷闻言心中则有了计较,家里吃的炒菜的油都是用油菜花炸出来的菜籽油,如果和现代一样能吃上花生油,葵花籽油,橄榄油该有多好啊,往后自己还可以垄断粮油市场,这是多么的霸气啊,越想越兴奋了。 “莲仙,能马上让这些灵花生苗种植下去后催苗成长吗?”白娉婷催促着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需要费一点功夫,最迟大概要三日后!”莲仙闻言有点为难。 “这倒是不着急。你看着办。”白娉婷笑着说道。“对了,我这里除了灵花生,还有普通的空间花生对不对,我想先拿出去炸点花生油试试看。” “可以啊,你戴上金缕手套采摘起来更快。”莲仙笑着说道。 “先去掉花生皮,再用花生果掰碎成粉末状,再炒熟,经过压榨才能出优质花生油,我说的是农家榨油的土法子,也可以去买楔式榨油机拿来榨油,就等着橄榄树出现了,如果有了橄榄树,我就炸橄榄油了。”白娉婷拉着莲仙往自己身边的岩石上一坐,讨论道。 “主人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做花生油,橄榄油,玉米油,大豆油?”莲仙说道。 “是啊,你真聪明,对了,你身上好香啊!”白娉婷赞美道。 白娉婷嗅着莲仙身上的体香,她觉得那香味越来越像栀子花的芳香。 “我食用了灵栀子花,还吸了灵气,所以我身上的香味才会更加的浓郁,主人,你也可以的,以后多吃点灵栀子花就可以了,往后不仅仅你的身子散发出灵栀子花的香味,就连你的头发也会散发出灵栀子花的香味呢。”莲仙弯唇笑道。 白娉婷点点头表示以后会多吸吸灵气以及会食用灵栀子花的。 “现在我先把灵花生苗给种植下去,主人你先去泡温泉吧。”莲仙把白娉婷推着往温泉的方向走去。 白娉婷此时已经把空间花生收拾了下来,足够一筐的样子,然后她把空间花生放在一边,她跑去了温泉那边泡温泉。 莲仙则把随身空间里多出来的土地都给翻了一遍,然后再将灵花生苗给种下去,再开始施法布雨,很快,那些灵花生苗在雨水的滋润下,一簇簇的冒出了绿色的萌芽。 白娉婷看了一遍后很满意,然后带空间花生出了随身空间。 忽然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急促而又焦急。 “什么事情?”白娉婷才想睡下呢,不悦道。 “郡主!不好了,荆国公府出事了!”凝香在门外说道,“现在荆国公府的人要请你过府去诊治,那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钻钻,怎么没有月票啊? 提醒一下,明天早上六点更新了O(n_n)O~ 023太夫人赵氏的打算,救与不救
“凝香?你说什么?荆国公府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白娉婷着急的问道。 “来的人是荆国公府的张管家,他亲自带人来驾着马车来的,说是他们家的三爷眼睛红肿的疼死了,今个一连请了三个郎中了都无济于事,后来听人说了你神医郡主的名号,他们就想到了请你过去瞧一瞧。”凝香在白娉婷起来开门了,她进入后跟白娉婷一一叙述道。 “原来如此。但是荆国公府这档子事情,我还真不想管,你们让那张管家另请高明吧。”白娉婷只要一想起林悠然母子在荆国公府的经历,她就对荆国公府没有一丝好感,如今她自然是要回绝的。 “好的,奴婢马上去打发他走。”凝香点点头,然后转身告退了,还帮白娉婷关上了门。 白娉婷听着凝香的脚步声离开后,继续往旁边的梨花木雕花床上一躺。 没一会儿就入了甜美的梦乡。 此时,凝香对荆国公府的张管家说道,“很抱歉,张管家,我们郡主今个参加宁安侯府的寿宴真的累了,此时已经躺下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这……还请凝香姑娘通融一下,我们家三爷的病情可拖不得啊!”张管家因为对方是朝安郡主的贴身婢女,他想训斥几声也说不出口,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凝香可不是郎中,还请张管家体谅个一二,啊,我也困了,来人呐,送客。”凝香懒得搭理张管家,反正郡主不爱搭理的人家,自己肯定是要站在郡主这一边的。 张管家见朝安郡主和她的婢女都不搭理自己,只得悻悻而回。 太夫人赵氏听说了这事儿急的吊了人中似的,好得三爷张景扬是男孙啊,她是最最重男轻女的,所以这会子听张管家没能把白娉婷请来气得浑身直哆嗦。 “哎呦呦,好疼啊,祖母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张景扬的双手此时使劲的揉着他的双眸,他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妻子山东望族曾家庶女曾燕橙,曾氏知书达理,站在张景扬身边显得小巧玲珑,她本人长的很是秀气貌美,但是张景扬却不怎么看得上她,这不,把太夫人赵氏给的两个美貌的丫头珠帘和卷碧开了脸,珠帘和卷碧两人又是嘴甜,床榻功夫又好,自然很受张景扬宠爱。 曾氏想上前去伺候,却被张景扬给伸手推开了,“滚,都是你,若不是讨了你这丧门星,我哪能这么倒霉!”这个曾氏什么都好,就是老要让他读书读书的,他为了秋闱老是用功到深更半夜的,这不用眼过度,眼睛红肿的疼死他了。 “滚,别站在这儿碍着爷的眼儿。”张景扬怒斥着曾氏说道。 “三爷,妾身是想……”曾氏嗫嚅着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张景扬一个厉眼一扫,她立即低头了。 “还是让珠帘来伺候爷吧。”张景扬拿着定窑的莲花茶盏气愤的往地上一砸。 曾氏忙让人去喊来了珠帘那丫头来伺候张景扬,她自己流着眼泪默默的出去了。 孟姨娘瞧着自家儿子张景扬这都生病了还拿媳妇出气,心中想说却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儿子年纪大了,她也不好多管,但是儿子的眼疼之疾可怎么办呢? 孟姨娘搀扶着太夫人赵氏离开了景居,去了赵氏的荣寿堂。 “太夫人,妾身求你了。你可一定要设法找到神医救治景扬的眼疼之疾啊!奴婢给你跪下了。”孟姨娘因为荆国公张扇博去世后,她是依附着太夫人赵氏生存的,一直是伏低做小的样子,如今为了唯一的儿子张景扬,更是委曲求全了。 “你别急,景扬是你的亲生儿子,她还是我的嫡亲孙子呢,虽说是庶出的,可也是咱们张家的种啊,你就放心吧,我明个还让张管家出重金去请朝安郡主过来咱们府上为景扬医治眼疾。” 赵氏想着张景扬对自己还是算孝顺的,而且她也需要多一张王牌佑护着赵氏一族,张擎扬固然不错,但是张景扬比起张擎扬来更好掌控,张擎扬是荆国公府的庶长子,如今还是张家的家主,她让他办事,他也不像以往那样尽心尽力了。甚至张擎扬的生母毕氏也不如以前对她那样惟命是从了,所以赵氏还是想防备一下的。 孟姨娘听到了太夫人赵氏的保证,马上感激的朝着赵氏猛磕头。 “多谢太夫人,多谢太夫人,妾身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太夫人你的大恩大德。”孟氏又磕头说道。 “好了,你快起来回屋歇着去吧,明个听好消息吧。”赵氏今个为了张景扬的事儿也弄的乏力了,她示意她赶快回屋子里去歇着。 次日一早,白娉婷才起床呢,就又听到了荆国公府张管家又在郡主府门前等候的事儿了。 “这么早来做什么?”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郡主啊,他肯定是想请你去荆国公府诊病吧,你还是不去?要不我去打发他走。”凝香见白娉婷的脸色不太好,一脸怒意,好似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凝香不明白张管家到底哪里得罪了白娉婷,怎的会让白娉婷脸色大变的? “嗯,还是你去打发他滚蛋吧,反正张家的人,我是不会出手救治的。”白娉婷冷着脸拒绝道。 “好的,那你先用早膳吧。”凝香一招手,顿时抱琴,蔷素都已经准备把早膳给端了过来。 “不了,我先去院子里打一套拳。”白娉婷想着自己也不是很饿,然后梳洗了之后往院子里走去。 她们见白娉婷暂时不想吃早膳,又给撤退了下去。 白娉婷想着桂嬷嬷和她们姐妹俩说的话,是说古代男人娶媳妇的标准之一就是女方身子一定要健康,也就是农村老人说的会生养。 白娉婷于是穿着自己让婉婷改做的运动服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又练了一遍射飞镖的绝活,浑身热乎乎的这才回到屋里开始洗漱,因为古代的医学不是很发达,一场风寒都能让人去了,虽然说她有随身空间,但是也不保证老天爷会不会有一日把随身空间给收走了怎么办? 故而白娉婷此时很注重自己身体健康,更别说妹妹和那些下人们,有时候她也让她们一起打拳,而学武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有什么都不如有一个健康体魄来的好。 身体健康代表着能够延绵子嗣,这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谁家也不会娶个病歪歪的姑娘回去做媳妇,要是身体不够好,换了哪家主母给儿子娶媳妇都得有所犹豫吧! 白婉婷也已经起床了,她看见姐姐在练习射飞镖,她也马上加入了,两人还切磋了一下,三局两胜,自然是白娉婷胜出,因为白娉婷有内力的,人家会轻功会武功的,白婉婷还只是学了一点儿皮毛,这也不能怪她,她对舞刀弄枪什么的不在行。 姐妹俩洗漱过后,都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开始穿衣打扮了,婆子们也端了厨房里炉子上温着的早膳端上来。 早膳也是极为丰盛,馒头草莓酱,红香米粥,云片火腿丝,荷包蛋,羊乳山药糕,热呼呼的茶叶蛋香气四溢,酥脆的炸猫耳朵,一笼汤包,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还有两碗燕窝粥。 白娉婷吃了几个汤包,几块羊乳山药糕和一只茶叶蛋,一碗燕窝粥,吃饱了,她眯着眼高兴地说道:“你们也就这样吃了吧!撤下再吃就凉了,婉婷你去闺学,我去第一医馆。” 桂嬷嬷笑着劝说道,“郡主你们再吃点吧。到晌午吃饭还早呢。” “不了,我真吃饱了,婉婷,你要爱吃就多吃点。”白娉婷淡笑道。 “桂嬷嬷,抱琴,蔷素你们快别一个个站着,赶紧吃啊。”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白娉婷的贴身一等丫鬟凝香沉香和白婉婷的贴身一等丫鬟绿袖和添香是一起吃早膳的。 她们先吃好之后,就过来伺候两位主子了。 “对了,凝香,沉香,绿袖,添香,你们也都吃点吧。”白娉婷又说道。 “多谢郡主,奴婢们已经吃饱了。”四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笑道。 而桂嬷嬷确实还没有吃,此时她笑容可掬的道谢,“老奴谢郡主赏呢!抱琴你这丫头还不赶紧吃了伺候郡主换衣裳,还等什么呢!你让你蔷素姐姐多吃几口,今儿她要跟主子去医馆,下顿饭还不知道在哪呢!” “对啊,医馆里确实忙起来的话,连午膳都顾不上用的呢!”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蔷素闻言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拉个小凳子坐下来吃起饭来,一会的功夫丫鬟们就吃完了,蔷素赶紧漱了口后过来服侍白娉婷。 “姐姐,你也别吓蔷素了,真要忙起来,你哪里舍得不给她们吃饭的时间啊?”白婉婷闻言捂嘴笑道。 “行了,行了,你快点儿去锦绣闺学吧,可别迟到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婉婷笑着点点头,带着绿袖和添香一起往门外走去,门外停好了马车,只是马车的对面也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上面有一个张姓的标记。 “这也不像是张润扬府里的马车啊!莫不是张润扬换了马车了?那也不对啊,如果张润扬来了。怎么不让人朝门房那边报与姐姐知晓呢?”白婉婷好奇的眼神瞟了眼那辆豪华马车。 “二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深更半夜,荆国公府的管家来帮他们府上的人求医,然后郡主没答应,让凝香姐姐给打发出去了,想来他们这是在咱们郡主府门口堵人吧。”绿袖担忧道,“也不知道郡主等下能否应付?” “我姐姐的功夫好着呢,咱们无需担忧!”白婉婷笑着笃定道,然后嘱咐车夫驾车往锦绣闺学的方向驾去。 其实白娉婷已经得了消息,说张管家正在大门口准备堵人,不过,白娉婷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还照样让门房权当不知道他张管家此时等在大门口。 “郡主,你要不要换偏门出去?”凝香低声问道。 “笑话,这是我自己的府邸,凭什么让我走偏门啊?别担心,我才不害怕呢,但是我得把架子摆的大一点,反正我是郡主,他们荆国公府也不能拿我怎么着?”白娉婷眼神一冷,说道。 凝香闻言点点头,然后垂手站在一边,等蔷素伺候白娉婷穿衣打扮。 “郡主,今个扎什么颜色的缎带?要深紫色的还是鹅黄色的?”从景泰蓝描花的首饰盒里取了个镶红宝石的缎带在白娉婷的头上比划着。 白娉婷看了看说道,“要深紫色的。” 抱琴拿了一套熨烫好的衣裳裙子过来给她验看,白娉婷瞅了一眼点点头,换了衣裳,今儿反正自己的医馆里,不需要像昨日那样为了去参加寿宴,而必须穿的喜庆一点呢! 上身是雪白缠枝兰花立领燕纱裙,外罩海棠红的蜀锦暗花挑金线的窄袖褙子,搭配鹅黄色的百褶裙,裙裾边上绣了几朵芍药花,腰间挂了一根系着玉环的深紫色涤子垂坠下来,配的相得益彰,很是出彩。 脖子上挂了根珍珠项链,挽了个双螺髻,扎的深紫色缎带尾端坠的是淡粉色的珍珠,头上戴了一根点翠的小扇子斜插着,首饰不多却恰到好处,既不张扬也不会显得太过素净。 脚上穿了一双银红缎面绣着小米珠的绣鞋,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云纱锦绫薄雾绸,飘逸又不失灵动。 “郡主,你今天这身衣服可真真的衬肤色,若是咸阳城的哥儿们瞧见了,一准儿视线也移不开了。”桂嬷嬷笑着打趣道。 “嬷嬷,甭打趣我了,那个我教你做的乌发膏,你做的怎么样了?”白娉婷想起了当初和太后娘娘说的乌发膏。 “按照郡主你给我的法子,已经做了两竹筒,我从前日就开始用了,你给我瞧瞧,我这头发是不是从白转黑了?”桂嬷嬷闻言马上正色道。 “嬷嬷,这又不是仙丹妙药,哪里能那么快呢?”白娉婷笑道。 “那要多长时间才能见效,太后娘娘派人来催了几次了。”桂嬷嬷也一脸为难呢。 “你放心吧,中秋宫宴上一准儿让太后娘娘褒奖你,嬷嬷啊,难道我的话,你也不相信吗?”白娉婷假装生气道。 “不是的,嬷嬷是担心给你带来麻烦,你知道的,人的年纪越大,这情绪啊越不稳定,嬷嬷反正年纪大了,无所谓了,可是你还年轻,况且你目前啊杵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啊。你可不许出错,你的郡主府更不能出错,老奴已经勒令下去,不让刁奴仗着郡主你的势力去欺负人。”桂嬷嬷一五一十的解释道,语气诚恳,句句肺腑之言。 “桂嬷嬷。我全明白的,你不用这样子跟我解释的。多谢你为了我的郡主府劳心劳力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奉养你到老。对了,桂嬷嬷,我听说你最近老是清晨流鼻涕,还连着打喷嚏,这是过敏性鼻炎的症状,你应该每日吃十个红枣泡茶喝,比起吃药管用多了。”白娉婷笑着关切道。 “好的,老奴记住了,多谢郡主关心。”桂嬷嬷被白娉婷关切的心中暖暖的,她活这么大岁数,在宫里头哪里能听到这种贴心的话语啊? “我也不多说了,该去第一医馆了,咱们走吧。”白娉婷让沉香留在了府里,却把蔷素带了出去,倒是让沉香吃了一惊。 不过沉香是聪明人,她不会多嘴去问的。 白娉婷带着凝香和蔷素一起走出了郡主府,才出大门就瞧见对面那辆张性标记的豪华马车哒哒哒的驾了过来,随后在白娉婷的面前停了下来。 只见张管家从马车上跨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朝着白娉婷下跪了。 “朝安郡主,求求你救救咱们府上的三爷吧,他眼睛疼的一宿没睡啊,求求你了,朝安郡主,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啊……”张管家鼓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朝着白娉婷又是夸奖又是歌颂的,还不忘用苦肉计——猛磕头。 白娉婷瞧着唇角抽了抽,最后说道,“本郡主的时间很紧张的,而且本郡主的诊费也很高的,你们三爷出的起吗?”白娉婷心想只能用价钱高逼走难缠的张管家了。 “郡主只管去救。诊金方面绝对好说话的。”张管家心道反正太夫人说了不管任何条件都要把朝安郡主给请到府里去给张景扬治病呢。 白娉婷一想人家荆国公府愿意当冤大头,那就怪不得她白娉婷故意宰他们一下下了。 于是白娉婷上了自己的马车跟着张管家的马车去了一趟荆国公府。 不愧是百年世家,连进了大门,还是需要坐上轿子才好去那张景扬的景居去瞧病。 轿子走在长长的甬道上,路过花园,园子里摆的各式各样的花盆,瞧着姹紫嫣红好看得很!为这阳光明媚的日子也带来了一抹亮色。 花园里的种着几株垂丝海棠树,粉色的花蕊娇艳柔弱,看上去美不胜收,有那虞美人,山茶花、桂花和茉莉花、君子兰、丁香、蝴蝶兰等诸多花卉,一路走来,芳香阵阵。 三爷张景扬的院子里种着几株朱砂桂,丹桂,绿挂树,已经盛开了一些,当年还是张景扬的侯爷老爹张扇博喜欢玩风雅,特意给种的,都是很名贵的桂花品种,其中有一株还是血桂,开的很是风雅好看!那花朵瞧着红润娇艳,美丽绝伦。 已经有丫鬟为白娉婷拉开了湘妃竹竹帘子,白娉婷正想跟着张管家走了进去,她的两个婢女也一道跟在她的后面。 只是赵氏突然被孟氏搀扶着走了过来,娉婷一声给白娉婷下跪了。 之前吧,太夫人赵氏已经听说了朝安郡主要来的,也已经在景居门口候着了,但是因为年岁大,等着等着就挨不住了,干脆往里头一坐,想等白娉婷来了,再去外头给她行礼。 “你起来吧。”白娉婷对于赵氏没有什么好感,这个老太婆可是把林悠然母子给赶出来的罪魁祸首,今个看见她,她都想马上闪人了。 但是医者仁心,她又不能见死不救。 张景扬在看到白娉婷那绝色的姿容后,顿时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孟氏看的直皱眉头。 郡主也是他能肖想的吗? 白娉婷心想不如自己帮张润扬一把吧,回头自己也好跟张润扬去讨功劳。 “还请郡主为我把脉。”张景扬只觉得自己之前喜欢的那些女子的容貌都比不上眼前的朝安郡主,而且朝安郡主的身份尊贵,倘若自己休了曾氏,在太夫人的帮助下娶到朝安郡主该有多好? 白娉婷一眼就看出这个男的是心机男,此时再看见他一个劲的盯着她的一只细如柔荑的小手瞧后,她心中更是愤怒了。 也许赵氏看到了张景扬的眼神放肆,立即斥道,“这是朝安郡主,万万不可亵渎!” “景扬明白。”张景扬只得低头答应,对于太夫人赵氏,他是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的。 张景扬的妻子曾氏也在边上,好似空气一般的存在,其实她心中委屈的不得了,她不得宠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如今看见朝安郡主那等通身的气派,她好生羡慕。 此时,白娉婷气愤归气愤,她心道自己既然已经帮他把脉了,那就下定论吧。 “太夫人,令孙他目疾不足虑,当自愈,但是痊愈后七日内,足心必生痈毒,一发则不可治。”白娉婷的神色凝重,而平素白娉婷决死生如烛照,不会相差很大,于是赵氏等人一听白娉婷这样的说法,不觉恐惧不已,特别是张景扬也不敢去觊觎什么美色了,他惊慌失措的下跪恳请白娉婷出手救他,还哭吼了起来,显然是个怕死的。 “真的会死吗?”赵氏颤着声音问道。 “质疑本郡主的话吗?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本郡主这就走。”白娉婷心道自己还不高兴来这儿诊治呢。 “只要你救了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个紧要关头,留下性命才是顶顶重要的,所以这时候,张景扬很快做出了抉择。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晚想提前上传的时候,家里的网突然坏了,今天找了个有网的地方传了上来。谢谢大家体谅,希望审核编辑快点帮我审核。谢谢,大家节日快乐。也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群么么。 024厚脸皮的林公子,张宫二人参加秋闱
要什么给什么?这允诺貌似不错! 白娉婷闻言轻轻颔首,说道,“可没有那么严重,听说你有一家铺子不是很赚钱,如果我把你医治好了,不如低价盘给我吧。” “行啊。”不就一铺子吗?而且还算不赚钱的铺子,他当即一口答应。 白娉婷见他爽快,也不和他多说了。 “你现在不用急。你现在先用我拟的散毒方法,如果七日内不发,方可再议。”白娉婷沉吟一下后说道。 “到底什么方子?”张景扬急着求方子,白娉婷则嘱咐他先息心静坐,以左手擦左足心三十六遍,每日七次,俟七日后,再来诊治。 张景扬不太相信白娉婷说的,可是他又没有别的法子,去请别的郎中来看,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于是他只能按照白的说法去做。 白娉婷从荆国公府出来后,太夫人赵氏让人把白娉婷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还送上了三千两银票,白娉婷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郡主,现在去哪儿?”蔷素问白娉婷。 “自然是去第一医馆。”白娉婷把三千两银票放置好后,抬头对蔷素说道。 一路上,白娉婷比较沉默,蔷素和凝香也没有怎么说话。白娉婷则是在思考做个油铺子的生意,虽然第一医馆很赚钱,但是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还得多挣几份家业,又想起自己在夹兰县遇到的刺杀事件,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自己是有很多伺候的人,可是一个个的没有武功啊,看来还是要训练属于自己的女卫。 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到了第一医馆。 第一医馆的生意依旧那么红火,坐堂郎中又加聘了几位,如今拢共八位坐堂郎中。 白娉婷看了一下第一医馆的账本,觉得和自己预料之中的差不多,并没有人偷奸耍滑钻孔子,对此她很满意。 不过也来了不速之客。 林若水一袭红衣妖娆的出现在第一医馆的大厅里,致使第一医馆的病患再多爆增。 白娉婷看见这个现象想到了叶溯那厮,他当初也是这样的盛况吧,只是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朝安郡主,在下不亲自来,你是不是瞧了不太高兴啊?”林若水笑盈盈的走到白娉婷面前,说道。 彼时,白娉婷正想去后院晒艾草,玄参等药草,见林若水来了,就当他是免费的劳务工,问他愿意不愿意帮忙? “让我帮你一起晒草药?”林若水听了挑眉反问道? “是啊,你来了又不说话,那么你站着也是站着,还不如活动一下筋骨,你也好强身健体啊。”白娉婷的理由很充分,听的林若水唇角直抽搐。 “活动筋骨?强身健体?真有那么好吗?骗我的吧?”林若水不太相信,但是他想着自己应该殷勤一点,所以他也只能答应了。 再说不过是晒晒草药那么简单,又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林若水瞧着白娉婷怎么晒的,他就依葫芦画瓢的从竹筐里取出艾草,一小簇一小簇的晒在地上。 弯腰蹲下已经好长时间了,林若水倒不觉得身体疲倦,甚至还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还挺充实的。 “喝口茶吧。”白娉婷招手让第一医馆的粗使丫头送来了茶水,她接过茶盏后,递给了林若水。 林若水闻言垂眸间瞧见她那双静幽如潭的眸中波光潋滟,动人之极,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优雅的走了过去,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慢慢的把茶盏递给了他。 茶盏已到手中,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从她的那只玉手上移开。 那只手柔软无骨,光滑细腻,教人移不开视线,却又不敢唐突,林若水的胸口一窒,他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笑容璀璨动人,他觉得即使自己天天呆在第一医馆和她一起晒草药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 “你们第一医馆的药价太高了,能不能便宜些?”大厅里传来了不满药价的声音。 “我们第一医馆就这价格不议价的!”医馆的伙计如此解释道。 白娉婷皱了皱眉,她这第一医馆所售之药都是货真价实的,哪里像别的药铺以次充好? 第一医馆里的成药,货真、价实。一般从爪山那边的药材基地运来,或者去附近的鹿州药市采购原料,他们向来只取地道上等药材。 买三七,要瓷实铁骨,不要发泡松疏。买地黄,要圆厚皮薄,切开油润有光泽 有时只选取药材贩摊上上面几层所谓头水儿货。有回配乌鸡白凤丸,恰只剩二十来只纯种乌鸡,不够一料所需三十八只。 当初做回春堂医馆时,林伯听了下头管事建议,便用带杂毛乌鸡代替,觉着不过一次而已,想来无妨。药都出来了,被白娉婷知道了,大怒,当即命人撤回已经送出成药全部销毁,严厉责罚了林伯等人。自此众人再不敢掉以轻心。 而此次咸阳城的第一医馆更是在之前回春堂医馆的基础上,更是对药品质量严格把控。 制出来药,加上低限度利润,价格自然不轻易打折扣,除非是经常来这样第一医馆消费的VIP客户,白娉婷也只给八折的优惠。 第一医馆街对面开了家保济堂药铺。所售普通成药,无不比第一医馆便宜个两成。比如藿香丸,第一医馆卖十文钱,则保济堂售卖八文钱。诸如此类,均是如此。寻常买药之人,自然赶着便宜去。一个月下来,第一医馆还能撑下去,其他医馆药铺渐渐地比不上保济堂的营业额。 “郡主,你在想什么心事?可要在下帮你分忧?”林若水见白娉婷蹙眉,于是他笑着抿了几口茶水后问道。 “不需要,即使说了你也不懂。”白娉婷摇摇头,心中却想着第一医馆是不是应该开发新的药品。 “如果你想要我帮助,你只管说一声,我一准儿会帮你的。”林若水笑道。 白娉婷还来不及接话呢,却看见宝菊急匆匆的来和白娉婷说,自家的伙计和保济堂药铺的伙计给打起来了。 “郡主!你快去瞧瞧吧!”宝菊催促道。 “可知道为了什么事儿?”白娉婷问道。 “我们医馆的伙计和保济堂药铺的伙计却因拉客起了冲突,大打出手,伤了对方一个人。而对方气势汹汹地告上了衙门。”宝菊解释道。 “就为这点子破事,凝香,你去一趟顺天府,该赔多少银子就赔多少,死者那边好好安抚,咱们这边惹事的伙计出了这种事情只能给银钱辞退了。”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好的,郡主。”宝菊点点头。 但是白娉婷在宝菊抬起脚准备离开时,忽然她出身唤住了宝菊。 “宝菊,且慢,我怎么听着这事儿不太对劲啊。”白娉婷心想自己的第一医馆每天人流量多的不得了,自家的伙计没道理还去和人家药铺子去抢病患啊? “郡主?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宝菊闻言问道。 “嗯,是这样的,暂时先不要辞退那个惹事儿的伙计,你让其他的伙计暗中盯着他,且注意他和哪些人来往,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白娉婷一一嘱咐道。 “郡主可是在怀疑咱们医馆里出了内鬼?”宝菊问道。 “目前只是怀疑,你先派人盯着那惹事的伙计。”白娉婷淡淡道。“行了,你快和凝香说了,让凝香去处置一下。” 白娉婷本来想亲自去衙门里一趟的,但是凝香的办事能力是不错的,她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儿用了牛刀。 “郡主,琉璃郡主让人送来了六只乳鸽给你尝鲜。”不一会儿,碧落过来禀报道。 白娉婷心想一定是欧阳夫人派人以琉璃郡主的名义送来的,八成是因为之前掉湖事件吧,她想了想对碧落说道,“收下吧,给来人打赏一个二两银子的荷包。” “是的,郡主。”碧落笑着点点头。 “六只乳鸽,今个在下可有口福品尝那乳鸽?”林若水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白娉婷道。 “可以。”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于是晒草药也不晒了,白娉婷让碧落去接了六只乳鸽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要亲手下厨吗?”林若水激动的问道。 “嗯。”白娉婷嗯了一声,寻思着怎么烧乳鸽好吃? 小厨房的调料都备齐了,清理好的乳鸽也摆上了案,白 娉婷系起围裙,像模像样的开始了。 开始的时候,林若水不太相信白娉婷能有那么好的厨艺,但是在他自己看了一遍后,猛揉了揉眼睛后,他终于发现自己真是错了。 行云流水的动作做起来那般的娴熟,而且林若水在他的鼻尖隐隐嗅到了一股子烧乳鸽的香味。 等烧的差不多了,她掀开锅盖,一股直冲鼻端的香气蔓延开来。林若水忍不住发出赞叹声。盘子上有六只色泽油亮的烧乳鸽,林若水首先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一只乳鸽,丫鬟赶紧眼明手快的递上铜盆,让林若水洗手。 洗完手,林若水一口就咬了上去,那嘴角溢出来的油,哪里有个优雅公子该有的吃相啊,于是惹的白娉婷和丫鬟们嘴角直抽抽。 “碧落,装两只烧乳鸽放在食盒里,送去将军府给张将军母子品尝一下。”白娉婷笑着对碧落说道。 张将军?是张润扬吗? 林若水闻言只觉得心中酸溜溜的。 “郡主,你和张润扬什么关系?”乘着碧落装好了食盒出门,林若水好奇道。 “很好的朋友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白娉婷说完,也不再搭理他了,只是径自洗了洗手,拿起一只,开吃。 “没什么。”他能说他很羡慕吗?他正打算伸手再去拿一只烧乳鸽吃的时候,却被白娉婷油腻腻的手给挡住了。 “这两只我要留给我妹妹和桂嬷嬷吃的。你还是留着肚子吃米饭吧。”白娉婷勾唇笑道。 这算拒绝吗? 林若水心中老大的不爽快,但是没有办法,架不住他心思里惦记着眼前这小姑娘啊,这不,他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娉婷,想要从她这边得到更多的关注,偏偏小姑娘对招呼手里的烧乳鸽还比较热情,他可怜巴巴的只能往后靠了。 “林公子,你府上的仆人来禀报说你的未婚妻在家里晕倒了。”第一医馆的小厮麻利的跑到林若水身边说道。 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原来林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那他来她面前表殷勤做什么? 白娉婷非常唾弃这种看着锅里吃着碗里的男人。 “林公子,今个谢谢你帮忙,现在既然你那未婚妻有事儿找你,你还是别留在这儿,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林若水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要晕死了的样子啊!自己都不晓得哪里来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吗?难道是我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嘿嘿……”白娉婷见林若水还假装一头雾水的样子,顿时觉得他很好玩,也很无耻,她之前还当他好人好着,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没有未婚妻,天杀的,谁给我造谣说我有未婚妻的?”林若水觉得自己真是赤裸裸的被算计了,而且吧还在自己心仪的佳人面前给出丑了,他好不容易晒药材辛辛苦苦的陪伴了好一会儿,使得对方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好印象,可是现在呢? “林公子,你们东昌侯府的人等着可着急了,你还是快去吧。”小厮又催促道。 “林公子,看来晌午这顿饭我想请你吃也不能够请了,真怕耽误了你的大事。”白娉婷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想还真要谢谢他那位未婚妻了。 等林若水拂袖离开后,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上的树杈上坐着一个持着宝剑的男子,此人正是张润扬的心腹手下叶鹰。 叶鹰心道林若水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他配的上朝安郡主吗?不就一次有预谋的落水吗?竟然如此来粘朝安郡主,也幸好张将军嘱咐自己要好生杜绝公的苍蝇出现在朝安郡主身边。 所以他给了小乞丐一点银钱让他撒谎去和第一医馆的小厮说林公子的未婚妻在家里晕倒了,务必让林公子回去瞧瞧。 林若水才一走出第一医馆,并没有瞧见什么他们东昌侯府的仆人,他此时忽然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啊,第一,他真没有未婚妻,第二如果有未婚妻,那未婚妻在家晕倒,不是得喊郎中去家里头给她请脉吗?怎的突然来喊自己? 这么一想后,林若水又折返了回去。 白娉婷见林若水又折返回来,惊讶的看了看他,问道“何事?怎的突然回来医馆了?可是想请我们这边的郎中给你的未婚妻去瞧瞧?” 林若水被白娉婷说的脸色通红,不,其实是气得脸色憋红。 “郡主,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没有什么未婚妻啊,我真的被冤枉的,刚才我去门口瞧了下,压根没有什么东昌侯府的仆人,我不想被人泼脏水。”林若水解释道。 “哦。”白娉婷淡淡的含笑道,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林若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白娉婷看自己吃的差不多了,然后嘱咐了碧落等人几句话,就从第一医馆离开,往西郊的庄子那边去瞧瞧工程的进展。 林若水也厚着脸皮跟过去了,一路上又累又饿不说,还被白娉婷冷待。 试想一下,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顾的男人,这么上赶着殷勤的前前后后忙乎,白娉婷再笨也明白了,这个林若水对她肯定是有企图心的。 可是这一路上她那么冷眼冷语的表态了,林若水还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白娉婷倒是没了招了,巡视了一遍西郊那边的硫磺温泉的建筑进度后,她看着时辰还早,便去了一趟宫彦风的住处。 宫彦风如今住着两进的院落,也只一个老仆和一个小厮伺候着,环境还算清幽僻静,也是适合念书的。 宫彦风一看白娉婷来了很高兴,他想给她行礼,但是被她给拒绝了,她说这里也没有什么旁人,无需太过见外。 只是宫彦风在瞧见白娉婷身后的跟屁虫林若水时,他就眉头皱了皱,私下里还问起了白娉婷做什么让那个男人一路跟着过来? “我想赶的,可是人家不走,那我也没有法子了,想着你再过不久就要考秋闱了,这不,我很担心你,就过来瞧瞧你,还带来了你喜欢吃的食物,以及一些补脑的药材,回头你让仆人帮你做药膳或者煎药吃,就算不补脑,那也是可以强身健体的,你可以试试看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我多谢你了。等秋闱结束后,我去你的医馆给你帮忙。”宫彦风是知道白娉婷的第一医馆忙的很,不然他也不会说这句话的。 “别和我客气,我今个来是想看看你马上秋闱了,是不是需要我帮助?”白娉婷问道。 “没有,都挺好的,只是我父亲还是不太赞成我走科举这条路。”宫彦风叹气道。 “你们终究是父子,没准儿你考中了之后,他改变态度也说不定呢。”白娉婷安抚道。 林若水见白娉婷对宫彦风态度极好,两人言语之间露出的几分亲昵感,总是教他吃味的很。 不就一个落魄书生吗?能和他侯府的公子相比吗? “我这也没有什么好喝的,不过之前得了一点儿好茶,请你们吃吃,半夏,去把我的茶叶和茶具拿出来,给郡主倒茶。”宫彦风想着白娉婷难得来一次,就想用好茶招待,至于林若水那个家伙,纯粹是因为沾了白娉婷的光。 等仆人拿来了茶叶和茶具,白娉婷在炉子上用硬炭生火,火起了,放了水壶上去,郑重地扇着炉火。旁边则放了一个案几,上面放了茶盘过很整齐地装着一个紫砂茶壶和四个绘荷花的白瓷茶蛊,再将装着玉山老眉茶的瓷罐,安放在茶盘的旁边。等到水壶里发出沸声之后,白娉婷就立在炉边不再离开,更加用力地煽火,还时不时地揭开壶盖一看。 等壶底有了小泡,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为鱼眼,也就是初滚。 林若水看着白娉婷优雅的动作,顿时有点不敢置信,不是传闻她是乡下来的丑丫头吗?除了医术尚可,怎么还会厨艺和茶艺呢?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呢。 白娉婷重新盖上壶盖,再扇了几下,壶中的沸声渐大,水面也起了泡,也就到了二滚的时候。这会已经有热气从壶口喷出来,等到了三滚的时候,壶水渗透之时,白娉婷提起水壶,将绘荷花的白瓷杯里外浇了一遍,再将玉山老眉茶加入紫砂壶里,泡出茶来。 把茶水倒在绘荷花的白瓷茶杯里,给宫彦风和林若水端了过去。第一壶的水已没,再灌冷水入壶,准备泡第二道。一般来说,茶在第二道时泡出最为美味。当然,还有的觉得浪费,仍然会泡第三道,乃为中品。 “郡主,你泡的茶从汤色、香气、味道、叶底这四处评论,均为上等。”林若水由衷的感叹道。 “那是,郡主何等人物,与茶艺上还是很有造诣的。”宫彦风笑眯眯的说道。 “成了,你也甭夸奖我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回去了。”白娉婷也不久留,准备告辞走了。 宫彦风见白娉婷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好吃的食物,他也不好意思让白娉婷空手回去,于是把自己雕刻的两只笔筒塞给了白娉婷。 “我知道婉婷妹妹去上了闺学,所以送笔筒给你们,正好一人一个。”其实吧宫彦风想说送给白娉婷的,可一想万一白娉婷不肯收,在外人面前被失了脸面,自己可就太难为情了,如今正好两只竹子雕刻的笔筒,想必白娉婷也不会拒绝。 “做这个太费心思了,眼睛也酸的,你下回可不许做了,还是读书考取功名要紧。”白娉婷笑着接下了。 林若水见白娉婷收下两个粗劣雕工的笔筒,她居然那么开心,心道自己如果送的贵重些,她想必更开心吧。 于是林若水在宫彦风门外和白娉婷告辞走了。 白娉婷松了口气,她其实也不太想和林若水独处,总觉得很别扭。 “郡主,那个林公子肯定喜欢你。”蔷素对白娉婷说道。 “你这个小小的脑袋瓜里胡乱想些什么,我和他不可能的,东昌侯府里水太深,一不小心进去了,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白娉婷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可把蔷素给逗笑了。 “凝香姐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在衙门那边出事了?”蔷素担心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了,干脆让王麻子把车调转方向往顺天府的方向驾去。”白娉婷嘱咐道。 蔷素点点头,然后把白娉婷的意思和车夫王麻子说了,王麻子马鞭一挥,驱赶马车,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耳边只听的到哒哒哒的马蹄声。 谁知到了顺天府附近,倒是瞧见了凝香从顺天府那边出来,她一看见自家郡主的马车,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喊住了王麻子停车。 “凝香?是不是事儿办妥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本来有点波折,但是遇到了张将军,我和他一说今个医馆里遇到的事情,他吩咐下去,就办妥了,他和你的想法一样,也是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凝香一上马车就和白娉婷汇报事情的进展。 “好的,看来我又欠下了张润扬一个人情。”白娉婷扶额叹息道。 “郡主,张将军年少有为,你难道不想?”凝香笑嘻嘻的试探道。 “不要胡说八道哦,我和张将军可没有什么私情的。”哼,即使有,她也不会满世界乱说的。 “今个一日大家都累了,还是先回郡主府吧。”白娉婷笑着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王麻子也听到了,然后赶快驾着马车把大家送回郡主府。 白娉婷才回来郡主府一会儿,手里的茶水还没有凉下来呢,就有小厮来禀报了。 “东昌侯府家的大公子求见。” 噗,怎么又来,真是阴魂不散啊! 虽然很奇怪他为何阴魂不散,但是人家既然来了,她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吧,好得他出自东昌侯府啊。 “我和我爹,祖父他们说了昨日在宁安侯府参加寿宴的事情,祖父特意嘱咐我,说让我照顾你的生意,如果你要冬虫夏草,天山雪莲,天然麝香,犀角,虎骨等,我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不知道郡主需要多少的量。”林若水一团和气地说着。 只是那团和气里,似透露出一抹生意人的精光。 白娉婷心道林若水不是侯府公子吗?怎么还懂做生意呢? 白娉婷本来就已经决定要低调了,不愿意树大招风,此时就是再有钱财赚,她也不去赚了的。除非是闷声发大财的那种可以考虑。 “都留下一点点就可以了,回头我让掌柜的以银两的方式结算清楚。”白娉婷可不想欠下人情了。 “做什么和我分那么清楚?”林若水郁闷,最后生气告辞了。 白娉婷也没有想去和他解释的意思。 晚膳时分,张润扬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了八只新鲜的乳鸽。 白娉婷没有想到自己送过去两只烧乳鸽,一下能得八只新鲜的乳鸽,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润扬,你怎么来了?”白娉婷见他笑着站在海棠花树下,拿着自己练习的字帖看,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道。 “得了你的好处,给你送谢礼来了。我娘说你的厨艺精进了不少,她很喜欢吃,而这次我的庄子上养了一些乳鸽,我就想着你爱吃,就先抓个八只过来给你品尝。”张润扬笑看着白娉婷,说道。 此时白娉婷到了自己的府里,已经卸下了钗环,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一直垂到了腰际。 她只用一根粉色缎带松松的系着,有几丝发丝调皮的搭在了脸颊上,更显得一张脸粉粉嫩嫩,肌肤胜雪,一对弯弯的柳眉微微蹙着,乌黑的蝶翼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香娇玉润,气若幽兰,透着诱人的粉嫩光泽。 她微微一笑着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孩童的纯真,细细的纤腰不盈一握,一只皓腕上戴着一只碧玉手镯,另外一只手纤手则紧紧地拿着一本医书,半露着的一截胳膊在腕上也戴着的一只碧绿莹润的玉镯。 张润扬一直知道白娉婷是好看的,可是卸去了脂粉的她却更好看了,更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润扬,润扬……”声音娇柔的模仿的简直太像了。 “臭八哥!”白娉婷睇了屋檐下悬着的鸟笼子一眼,娇声斥道。 只是骂完之后,张润扬发现白娉婷那白皙的脸颊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刚才八哥是在学你喊我的名字吗?”张润扬心中暗道有点意思。 “这个?”白娉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好,桂嬷嬷过来救场了,桂嬷嬷心想一个一个的来是什么意思啊?郡主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郡主,时辰不早了。”桂嬷嬷只能咬咬牙自己可恶一把了。 倘若张润扬对郡主有心,应该为郡主的闺誉着想。 张润扬一看桂嬷嬷那等架势,马上点点头答应了。 “谢谢你,润扬,今个凝香和我说了你帮了我们第一医馆的忙,回头我会好好谢谢你的。”白娉婷想着自己得了八只新鲜的乳鸽,如今还赶他走,好像不太好。 “不用和我客气,帮第一医馆就等于帮你,帮你,我心甘情愿的,保济堂的事儿,你别操心。我暗中会派人监视的,你最近也低调一点,西郊那个庄子如果提前建好了,也等中秋宫宴结束后再考虑开张迎客吧。”张润扬好心告诫道。 “嗯。”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润扬……润扬……”八哥这鸟儿很让人无语,让白娉婷听的差点儿捂脸。 张润扬心情特别好,看这八哥的表现,应该是白娉婷没少在家里提自己的名字吧?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白娉婷快撑不住了,真担心自己马上拿起一把菜刀把丢死人面子的八哥给砍了。 “那个……张润扬……我送送你。”白娉婷羞涩的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骚意。 “娉婷,你不会红烧了这只八哥吧?”张润扬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问道。 “不会!你放心吧!”白娉婷心想自己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等张润扬骑马离开了郡主府,白娉婷面对桂嬷嬷的质疑,显得有点儿不太自然。 “郡主,你如今是皇家玉碟上的郡主,不是一般二般的女子,你的婚事目前来说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老奴知道自己没有这等资格和你说这话,但是老奴自从来了郡主府,郡主待老奴好,老奴说的话也许忠言逆耳,但是听不听还在郡主自己。像今日一下来两个外男,别人不知道没关系,若是晓得了对郡主的闺誉不好。”桂嬷嬷忽然扑通一声下跪道。 “桂嬷嬷,你赶快起身,我对你没有旁的意思,你的提醒真的好极了!”白娉婷对她笑着说道,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多谢郡主肯听老奴唠叨。”闻言,桂嬷嬷马上起身了。 “桂嬷嬷,我晌午亲自下厨做了烧乳鸽,你快点吃吧。”白娉婷让蔷素端来了去小厨房温好了的烧乳鸽。 “很香呢,多谢郡主的一番心意。”桂嬷嬷笑着说道。 “别谢了。”白娉婷笑道,“快点儿乘热吃吧。” 沉香掀开了绣着海棠花的湘妃竹的竹帘子,迈着小碎步旖旎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几套叠得整整的衣裳问道:“郡主,针线房的衣裳做好了,一共四套,都是薄衫,丁香色,湘妃色,藕荷色和胭脂色各一套,还有四身花笼裙,之前太后娘娘和皇上又赏了不少的布料,针线房管事的问,都是夏季的羽纱和软烟罗的料子,要不要做几个抹胸或者夹衫?是另外再选几个颜色花样才好配一下。” 白娉婷随意的拎起上面一件丁香紫绣粉色绣球花的软缎斜襟圆领罗衫看了看,绣的精美雅致,可有可无的点头,“嗯,那就做吧!管事的做主就成了,我近些日子出席宴会比较多,特别是中秋宫宴,那天的衣服万万不许出错!你让她心里有数就成。这些做的不错,给管事的说我很满意,赏针线房的人!” “是!”沉香应了一声,将衣衫送进斗柜里放好。 白娉婷过了几日去将军府看林悠然的时候,听说了张润扬这几日在备考秋闱的事儿。 “他这么几年都在战场上,去参加秋闱能行吗?”白娉婷担忧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只是临时抱佛脚看了一些阁老猜的题目,我现在可担心坏了,你来了正好陪我说说,我记得你那三哥秋闱通过可是中了举人的,对吧?”林悠然笑着问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的。”白娉婷点点头。“我还想写信让我三哥来咸阳备考春闱呢。” “以你三哥的资历,春闱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林悠然想起白鹿书院里几个夫子对白娉婷的三哥沈平郎的评价,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觉得润扬未必会落榜,伯母,你也别太担心了。”白娉婷微笑着安抚道。 “秋闱之前,我是不是该给润扬补补身子啊?”林悠然心想白娉婷是懂医术的,她问她准没错。 “可以啊,我等下给你开个药方,你让人去药铺里抓药就可以了。”白娉婷点点头。 “说到吃的,我就想起了你上回给我送的烧乳鸽,真真是好吃的。”林悠然感谢道。 白娉婷听林悠然这么一提醒,马上想起了自己认识的另外一个考生宫彦风。 姜娘子据说原先在大户人家里做过厨娘,煲得一手好汤,原本白娉婷还想让她这些日子多煲煲汤送去给宫彦风补一补,提提神,谁知那日姜娘子夜晚受了惊吓。三日后,居然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天,连厨房的门都进不了,白娉婷听了只能把心中的想法搁置了,然后亲自给她把脉,开了药方,嘱咐了一个粗使丫头唤做春雪的照顾姜娘子。 七日后,荆国公府的张管家来请白娉婷上门去给他们家三爷复诊。 等白娉婷到了荆国公府,白娉婷听张景扬说眼疾已经如郡主所说的已经痊愈了,不知道痈毒还是否会发? 白娉婷闻言笑着说道,“前几日我说的痈毒的话是戏言,因为你是富贵中人,事事如意,所怕的只有死,因此只有以死这件事才能说动你,这样一来,其他的意念就会断绝,使得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足心,手擦足,则心火下行,眼疾自愈,不然心越燥,眼越痛,即使每天服用灵丹妙药,也不会有效果的。” 张景扬闻言后恍然大悟,笑着重谢白娉婷,这厮出手大方,直接把那个不怎么赢利的铺子送给了白娉婷当谢礼。 白娉婷也不拒绝,挑了个日子两人去顺天府把地契房契什么的都给办妥当了。 事后,张润扬知晓了白娉婷医治了张景扬后,他表示理解,他说,“你是医者父母心,我懂的。” “可是他们张家人伤害过你母子俩。”白娉婷说道。 “欠了我们的,我一定会让他们给吐出来!虽说我不稀罕荆国公府的爵位,但是凭什么他们几次三番的想对我出手,甚至还想谋害你的性命,我——我不会再容忍了,这是他们欠我的,我要站着看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后悔他们对我们母子俩的所作所为。”张润扬此时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事,脸色严肃的对白娉婷说道。 “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恨,润扬,但是你听我一句,千万不要让你心中的仇恨把你带的太远了。”白娉婷眼神诚恳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娉婷,你放心。”张润扬心道,八哥能那么念叨自己的名字,白娉婷的心中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定是白娉婷那么教八哥喊自己的名字的。 “哦,对了,你要他那不盈利的铺子做什么?”张润扬好奇道。 “想开个油坊子赚银钱。”白娉婷想着再过不久,灵花生就可以问世了,心中很是激动。 “可是这个不太好做,咱们吃的可都是菜籽油啊。”张润扬不觉得卖油是什么赚银钱的买卖。 “我的设想是做花生油,未来还可能做出玉米油,橄榄油……好多……好多……”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我等你亲手榨出的油做雪米糕,拿来给你吃。”张润扬的唇边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如春风拂过。 “好。”白娉婷突然听到他提起雪米糕,心道他一直惦记着呢,她心里甜甜的。 转眼便到了应试的日子。林悠然和白娉婷一起把张润扬,宫彦风送去了考场,两人是因为白娉婷的关系,才一起奔赴考场的。 到了考场,各人心里既忐忑不安又无比期待。林悠然尤其与旁人不同,携了儿子张润扬的手叮咛再叮咛。嘱咐再嘱咐,叶鹰因着张润扬的嘱咐,他劝了林悠然两三回,方放开手,看着他和宫彦风等考试的学子一同入了考场。 原本天天盼着的就是这一刻,真到了此时,看着他去了,心里却又空荡荡仿佛一下子没了盼头。林悠然抬头看着万里晴空,心中思绪万千。 “伯母,我先送你回去吧。”白娉婷自然知晓秋闱的规矩,于是和林悠然说道。 林悠然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和白娉婷一起坐马车回去了将军府。 “润扬和我说,乱世是需要军功,现在已经是盛世了,军功再多反而功高震主,所以他才有了考科举的念头,那孩子的心思我知晓的,他想凭着自己的实力去争取爵位,我都和他说了,人生在世,自己活的好才好,爵位什么的不是很重要的,可是他自从夹兰县回来后,偶尔还板着脸,真是奇怪,罢了,你等他考完了之后,你帮我劝劝他。”马车上,林悠然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伯母你不说,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也会劝说他的,咱们不都盼望着他能把日子给过好了吗?” “宁安侯府那场寿宴似乎流传出一些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你自个儿小心。”林悠然缓和了下脸色,柔声提醒道。 “他们伤不了我。你放心吧,如今你等着润扬给你带来好消息吧。”白娉婷捂嘴笑道。 “太烦心了,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林悠然感叹道。 “可不是吗?嘿嘿……”白娉婷点点头,捻了一块香酥卷吃了起来。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白娉婷等把林悠然送回将军府后,她才带着丫鬟回去郡主府。 白婉婷问白娉婷,说觉得张润扬能考个举人吗? 白娉婷其实也没有把握,所以她只是笑笑不回答。 等待的日子甚是难熬。尤其是白娉婷,整个人又变得神神叨叨紧张兮兮起来,这些天儿,谁要是敢在她面前说半个不吉的词语比如“落空”、“完蛋”之类她就要跟人急,非迫着人背药材名儿不可!后来,她一次去看林悠然,接着林悠然也受她影响。也是坐立不安,叶鹰只得一旁好言劝慰不已。 好不容易过了这几天,当叶鹰把张润扬从考场接回来时,府中又是一阵忙乱,林悠然见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又问这几日是否吃得好?睡得安稳?有无蚊虫叮咬?又问监考的学政是哪一位?是否和气?又问考得如何?题目难不难?又问是否顺利?又问可有把握高中?又问旁人考出来之后状态如何?可有说了什么?总之絮絮叨叨的问了一堆。 宫彦风一出考场就有白娉婷安排的马车夫王麻子来驾驶着马车来迎接他去郡主府。 这事儿让张润扬晓得了气得要命,他早知道不坐自己府来接他的马车了。 白娉婷倒是没有问宫彦风考的怎么样?但是瞧着他们一个个出了考场,她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白娉婷只是问他考完之后心情如何? 宫彦风说自己的心情还算不错。 于是白娉婷有数了,她心想这次宫彦风应该不会落榜了。然后嘱咐病好恢复了身子的姜娘子给宫彦风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席面来。 宫彦风很是感激,不过他也高高兴兴的接受了。他还说在等待成绩的日子里,他想去她的第一医馆帮忙。 “好的,有你帮忙真是好极了。”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对了,那个伙计的问题是不是解决了?”宫彦风好奇的问道。 “解决了,真是个内鬼,被保济堂的人收买了的,如今已经被我给撵出去了,对了,这事儿你咋晓得?”白娉婷问道。 “是刚才从考场的路上回来,听那王麻子说的。你别怪王麻子多嘴,他也是关心你才和我说的。他晓得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会告诉我吧?”宫彦风笑着解释道。 “你别说了,席面好了,赶紧的吃吧,好多好吃的,你可一定要多吃点。”白娉婷知道考场里的条件艰苦,吃喝拉撒可都在考场里解决的。 “好的,我不和你客气了。”宫彦风心里很开心,因为白娉婷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的等待。如果说前几天的等待是忐忑,那么如今便是煎熬了。就连一向施施然淡定的张润扬的面上也不由得显出了几分紧张。 ------题外话------ 万更求票,如果有错别字或者漏字的地方等下修改,谢谢大家的等待刷新O(n_n)O~群么么,感谢昨日给本文送钻花和票票的亲们。 025发榜了,酸溜溜了
宫彦风也是心中紧张,但是他在第一医馆帮着登记病人脉案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显示出他的情绪,看到的人都觉得他这一考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白娉婷也不好多追问他宫彦风考的怎样啊?倒是医馆里的郎中偶尔还会看宫彦风的脸色猜测他考的好不好? 这日,白娉婷正在郡主府里看这几日淑女首饰铺子的账本呢,处理了账本之后,她想回信给她三哥沈平郎写给她的家书,以及顾秋心写给她的书信,正忙的满头大汗的时候,蔷素几乎是小跑步跑了进来。 “恭喜郡主,两个人都中了,张公子中了第七十一名,宫公子中了第八名。” “中了?真的?”白娉婷闻言,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蔷素,她知道蔷素口中的张公子指的是张润扬,宫公子指的是宫彦风。今日恰好是秋闱过后的第八天,每届考试到了第八天,成绩基本就出来了,今日一大早,她猜测秋闱的成绩应该发榜了,于是派人出去打听了,还让蔷素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自己。 这时代的阅卷方式都是人工阅卷,考生们三日内关在考场中辛苦,考官们这七日的阅卷更加辛苦,不能回家,阅卷地点也是封闭式的,不能跟外边接触,吃喝拉撒也在里面,直到所有的试卷阅完,成绩统计出来,才能出来。整整七天呀,那滋味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和其他人一样,白娉婷对张润扬的考试成绩也没有什么信心,除了他进入考场后,她心中焦虑之外,现在等待成绩,她反而心中淡定了,所以,初听张润扬中了的消息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毕竟,这时代考中的比例可是比现代考大学的比例小的多,许多人考了一辈子未必都能考上,更别说张润扬好久不曾捧书本了,之前不都把时间花费在打仗上了吗? “是真的,去打听的人可心细如发呢,还一个个抄录了下来的。”蔷素微笑着说道。 “成了,我知道了,挨个打赏一遍,算是喜事呢,让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白娉婷笑道。 “打赏多少?”蔷素问道。 “够个吃酒钱就可以了。”白娉婷说道。 “婉婷人呢?”白娉婷又问道。 “二小姐很高兴呢,说是要请她干哥哥吃酒呢,已经让厨房准备一桌席面了,待会儿肯定会过来的。”蔷素解释道。 也就说话的功夫,白婉婷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早已有小丫鬟为她打帘子让她进来。 “姐姐,可是在说我?”白婉婷问道。 “蔷素,你先下去,把我刚才吩咐你的事儿做好了。”白娉婷显然有私事要和白婉婷说,这不,先支开了蔷素。 等蔷素一走,白婉婷坐在了白娉婷面前的花梨木雕刻的高背坐椅上。 “姐姐,你教我的算账法,我基本已经熟悉了,单独一个人打理一间铺子已经没有问题了。”白婉婷说道。 “我知道的,我刚才查了一下,淑女首饰铺的盈利情况非常好,你做的不错。”白娉婷表扬她了。 白娉婷觉得妹妹年岁比自己小一岁,但是与理财方面,也是很厉害的。 “婉婷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桂嬷嬷如今是白娉婷的心腹,所以白娉婷和白婉婷有时候说话,也不避讳桂嬷嬷的。 接着白婉婷从宽逸的袖子里拿出一份单子,对白娉婷说道:“这上面是你这三个月封邑上赚的钱,我都买了田地和铺子了,田地共有两个庄子在栗州红河那边,剩下的都比较远了,我估计你也不好管理,我就买成铺子,或是换成银票了。我和桂嬷嬷一起琢磨了一下,压装银子还是需要的,庄子太远你管理上会有麻烦,不如多弄些压装银子,将来你再看看你自己喜欢做什么生意,自己打理也方便些,这单子上目前就八个铺子。” 桂嬷嬷接着白婉婷的话说道,“将来郡主你独自管家后,每年都要用闲钱购买一些田地和宅院,不拘是哪个地段的,好赖都可以买,京城的地价也是一年一翻的,以往看不上的地段,几年下来也翻了好几个跟头呢。我一个老姐妹出宫买了一块地……”絮絮叨叨的样子倒是让白娉婷觉得桂嬷嬷很是亲切。 “嬷嬷,婉婷,你们这是做什么?”白娉婷觉得奇怪,她现在基本放权下去了,自己除了医病患,这钱财方面基本让婉婷和桂嬷嬷一起掌管了,今个这是怎么了? “嬷嬷说姐姐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如果姐姐不进宫去,那么一定会选宗亲世家,即使你自己不这么认为,但是你的郡主身份决定了你未来的婆家。”白婉婷说道。 “郡主,老奴觉得你还是要乘早和皇上表明你的态度,是想进宫,还是要做世家大妇。”桂嬷嬷也是真心为白娉婷,不然也不会和白娉婷说这些话了。 “谢谢嬷嬷提点,我懂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一旦翻过年就要春闱了,到时候有大把的年轻后生任大家选了。”桂嬷嬷意有所指的说道。 “嬷嬷的意思是让我在春闱里选着,到时候去和我那干哥哥说一声?”白娉婷捂嘴笑道。 “你别笑啊,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认真点行不行?”现在也就桂嬷嬷敢这么说白娉婷。 白娉婷点点头,“嬷嬷,我还有一年才及笄,再说了我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的男人才好,如果要纳妾的男人,我单身也罢。” “什么?”这下轮到桂嬷嬷无语了。 “嬷嬷,是不是嫁人之后,一定要给丈夫纳小啊?”白娉婷更郁闷了,没好气的问道。 白婉婷在听了这话后,已经主动告退了,她知道姐姐白娉婷和自己走的路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些话可以听,有些话则不必听。 桂嬷嬷忍不住笑了,“郡主,纳小有很多因素,爷们能不能持身立正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出嫁从夫,只要你自己立得住,就算纳了小又如何?其实吧,郡主,咱们说这个事情还早了点,等你有了适合的人选再说也不迟。” “嗯,是我自己多虑了。嬷嬷,你那乌发膏用了之后,有没有觉得你的头发变黑了?”白娉婷问道。 “好多了,这都多谢郡主的关心呢。”桂嬷嬷感激道。 “这就差不多好送到太后娘娘那边去了。”白娉婷说道。 “嗯。只是辛苦郡主了。”桂嬷嬷晓得白娉婷不太乐意去慈宁宫签到的。 “不辛苦,嬷嬷你的精神气儿好些了吧。”白娉婷观察了一下桂嬷嬷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晓得她过的不错。 “还是托郡主的福啊。”桂嬷嬷福身道。 话分两头,到了放榜那天,林悠然一大早便起来了。就连仆人们的面上都不免紧张,有些心不在焉。 “娘,我先去书房坐坐,等会儿消息来了,呃,你再叫人告诉我一声吧!”张润扬此时因为发榜的事儿弄的自己心烦意乱,不由得有些毛躁起来。说句实在话,对这次考试他心里压根一点儿成算都没有,出了场之后待要回想场上都写了什么,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悠然瞧了瞧他,就有些欲言又止。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看到儿子这样心里也难免不安,可是一想儿子在战场上的功绩,以及为了战争荒废的学业,倘若这次没有考中,她也不会责怪他的。 出了正院大门,张润扬的腰杆子不自觉挺了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眉目间也舒展了几分。那厅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一个个的比他还紧张,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整个人仿佛都矮了一截似的。 叶鹰转头望了望张润扬,说道,“属下觉得你应该去郡主府。” “叶鹰,你说的对。”在这明亮得耀眼的阳光下,张润扬的笑容灿烂而温和,带着令人心暖的亲近和理解。 “不过,还是待发了榜过去就好。”张润扬说道。 “也好。”叶鹰点点头。 林悠然身边的一等丫鬟水仙奔了过来,气喘吁吁,脸颊通红,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此刻,她面上眼底皆是浓得要溢出来的笑,奔到了他们跟前,嘴动了动,却只有喘气的份。 “恭喜公子考中了,第七十一名。”水仙笑着说道。 “当真?”名次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考中就行。起码张润扬是那么想的。 “奴婢哪里敢欺骗公子,自然是真的。夫人已经在松鹤堂等公子你过去了。”水仙猛点头确定道。 “对了,那个宫彦风中了多少名?”张润扬问道。 “听说也中了,是第八名。公子,夫人那儿肯定着急,你快一块儿过去吧。”水仙催促道。 “嗯,好的,咱们一起去松鹤堂。”张润扬点点头。 叶鹰和水仙跟在张润扬后头,一起往松鹤堂的方向走去。 松鹤堂那边,此时一片沸腾,主子奴才一片欢喜,一拨拨的下人们上来磕头道喜领赏。林悠然笑得合不拢嘴,见了张润扬终于过来,众人迎上来,越发高兴。笑个不住,恭贺声不绝于耳,倒把张润扬听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垂下了脸。 “你再努力些,明年春闱得了成绩,也好给娘娶媳妇了。”等下人们都摈退了,林悠然适才和张润扬说道。 “只是娉婷的心思很难捉摸。”此时,张润扬也不避讳和林悠然谈这个事情了。 “你对她有意就好,不枉费我如此努力为你们俩撮合。我觉得娉婷那丫头对你不是没有心思的,你瞧她在你去打仗的时候,不是经常给你写信吗?知道你们缺粮少药材,她就想法子囤积了粮食,给你们送去了。再有,她当了郡主,也没有仗势欺人,桩桩事情都做的极好。反倒是咱们母子俩,有点连累她了,你也和我说了那日在夹兰县,她被人暗中行刺,我估摸着会不会是荆国公府那些眼皮子浅的人派人去做的?”林悠然猜测道。 “娘,这事儿你别着急,有我来做就可以了。”张润扬说道。“对了,娘,我和娉婷的事儿,我会努力的,你就别搀和了。” “好的,娘知道你是个好的。”林悠然点点头。 母子俩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张润扬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骑马带着叶鹰一起去了郡主府。 张润扬去的时候,宫彦风也正好走到了门口,只是一个步行,一个骑马。 但是两人因为一个红颜祸水,所以除了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门房的人早已把两位到来的事儿上报了上去,不一会儿白娉婷派凝香出来迎接他们进去。 早已在荷花池边摆上了一桌席面,白娉婷还特地让人温了一壶酒。 “姐姐,今天楚包也会来哦。”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 “啊?你怎么不提前说啦!”白娉婷瞪了一眼白婉婷,说道。 “姐姐,我之前忘记了啊,现在才想起来。其实他来嘛,只要给他准备包子就可以了,其他就不需要的。”白婉婷的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嗯,你说的对,你真是太聪明了。来人呐去叫姜娘子再做一笼韭菜猪肉包子,对了,再加一笼豆沙包。”如此吩咐下去,郡主府里的所有人都晓得楚包子要来了。 “你说这人怎么吃包子不会厌倦呢?”白婉婷问道。 “这是个人喜好,也不算坏习惯,再说了,又不是什么烧杀抢掠的坏事儿。”白娉婷说道。 姐妹俩才说了一会儿,就看见宫彦风,张润扬一起走来了。 荷花池里的粉色荷花,白色荷花鳞次栉比的紧挨着,间或人的鼻尖能嗅到荷花的清香。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宫彦风感叹道。 “彦风哥哥的诗句真好,不过我认为荷花还可以做美食呢,荷花的藕也是个好东西,今个我让厨房给你们做了藕圆。”白婉婷笑道。 张润扬不说话,只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白娉婷。 “八哥呢?”张润扬问道。 “在那边廊檐下的鸟笼子里,如今会说吉祥如意发大财了。”白娉婷说道。 “那还念叨我的名字吗?”张润扬神秘的笑笑,眼神温柔能化出水来。 “念叨……没有!”白娉婷想改口已经来不及,心下暗恼,这人好生坏坏,居然对她笑,他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笑容很没有抵抗力的好不好? “我给你带了雪米糕。是今个早上到的,济南那边托人带过来的,等下你让厨房蒸一下再吃吧。”张润扬说道。 “好的,谢谢你。”白娉婷越发觉得张润扬有人情味了。 只是一盒子雪米糕,却让白娉婷稀罕的咯咯直笑,笑容明媚阳光,梨涡乍现,好似璀璨的明珠,甜美清艳,眉梢带着一抹俏丽清新。 张润扬傻乎乎的盯着白娉婷瞧,他竟觉得自己挪不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印着她灿烂的笑颜,悄然驻足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是那抹欢嫣俏容。 宫彦风在一旁瞧见张润扬那傻呆呆的眼神,心里非常不爽快,拉着个脸粗声粗气的问道:“你敢不敢和我比赛诗!” “不想比。”张润扬酷酷的回答道。 “彦风哥哥,既然他不和你比,你等下和楚包比好了。”白婉婷正想找人修理楚包呢,这会子自己的干哥哥在边上,也好给自己搭把手。 “楚包?是那个爱吃包子的将军?”宫彦风问道。 “他这么有名吗?”白婉婷差点儿要抠鼻孔了。 “当然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呢听来第一医馆求诊的病患说有位将军的门口一直有长的漂亮的姑娘拿着自己亲手做的包子等在将军府的门口呢。而且那些个姑娘一个个长的还是很好看的。”宫彦风给白婉婷普及楚包的紧俏程度。 “真的?还是假的?”白婉婷听了这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闷,真是太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全咸阳城谁不晓得楚将军最是喜欢吃包子了,所以全咸阳城的姑娘都去了喜乐包子铺学做包子了,听说那喜乐包子铺还开班授课呢,一堂课要付八百两银子呢。”宫彦风说道。 “八百两银子?是不是太夸奖了?”不止白婉婷这么认为,白娉婷也是这么想的。 “我骗你们做什么,是真的!整整八百两一堂课啊!婉婷妹妹,这样吧,不如你也教会我怎么做包子吧,回头我也开包子课堂去,一定有很多人来学。”宫彦风觉得自己不该摆个算命摊子,是以,他表情严肃的说道。 “噗嗤!”张润扬才喝入口的茶水全给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忽然一块小石头嘭的一声击中了宫彦风的后脑勺,还好,力道不太大,不然宫彦风的脑袋一定会开花啊。 “敢说本将军的坏话,真该拉出去打板子。”楚包已经来了,他武功好,自然耳力好,所以荷花池这边的谈话,他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包子?”宫彦风没有想到楚包的外貌和自己不相上下,于是他有点儿惊讶。 “楚包子是你能喊的雅号吗?”楚包愤怒道。 “为什么我不能喊?”宫彦风好奇道,一边抬手揉了揉他被小石头击中的后脑勺,一边心中寻思着待会怎么找回场子。 “婉婷才可以喊我。”楚包一本正经的说道。 宫彦风看了一眼楚包,再看了一眼白婉婷,但是他又听到白婉婷在和楚包说。 “分明是一个绰号,非说是雅号,笑死人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赶快吃酒吧,再说下去啊,这菜都要凉了。桂嬷嬷,沉香,凝香,抱琴,蔷素,你们几个也累了,都去那边吃酒吧,我给你们赏了席面。”白娉婷笑道,她想没有人在一旁伺候,也好让大家不再拘束。 楚包见宴客的主人发话,也不追究,于是开始动筷子了。 许是没有丫鬟婆子在一边伺候,大家吃的都很尽兴,而且有了楚包在一边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荷花池边都是谈笑风生的声音。 吃完了,白娉婷建议大家对弈一局。 她是知道的,张润扬最近的棋艺也是大有长进的,所以她想和他对弈一局,但是宫彦风说自己还没有和张润扬对弈过,不如在棋盘上对弈一局。 “婉婷,不如咱们也对弈一盘如何?”楚包问道。 “五子棋?”白婉婷笑着问道。 “可以。”楚包点点头,他不会围棋,可是他却觉得五子棋简单,一下就学会了,而且每次都能在棋盘上打败白婉婷。 “那你先让我三子。”白婉婷说道。 “你要我让你三子,那我们还怎么来啊?只能一子。”楚包态度强硬道。 “不行,我要三子!”白婉婷伸出白皙粉嫩的三指比了比。 “那好吧。”到最后,还是楚包妥协了。 当然输的还是白婉婷。 “姐姐,我为什么老是输给楚包?他明明那么笨!大字不识几个,我居然输给了他,呜呜……”白婉婷拉着白娉婷诉苦。 “输了就输了吧,失败乃成功之母!加油!”白娉婷笑着鼓励道。 “什么是加油?是要在油灯里加油吗?”楚包问道。 “算了,和你们解释不清楚的。我简单解释一遍,就是鼓励的意思,是说要你继续努力的意思,你省的了吗?”懂不懂啊?白娉婷觉得自己和古人讲现代话,自己好辛苦啊。 “姐姐,你说他们哪个人会赢?”白婉婷指着张润扬和宫彦风,问白娉婷道。 “棋盘上面白子黑子错章杂乱,根本就看不出来输赢。”可是再仔细一看,不可思议的是,这棋盘里面却不能任意移动,因为任意取走一颗,不论是取黑子还是白子都满盘皆输……棋局上面环环相扣,就连明明已经死的棋子都有作用,棋局纵横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上面的棋子精心排点……不管黑子还是白子! “棋逢对手,人生一大乐事。”宫彦风起身笑道。 “是啊。”张润扬点点头也起身,只是脸色凝重,他心道,宫彦风并不如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平凡,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有可能异常坎坷。 刚才吧两人在棋盘上打了个平手而已。 如果不是说皇宫里急招白娉婷入宫,这几人还是要待下去的。白娉婷来不及换衣服,就跟着高公公去了皇宫。 “高公公,可知道宫里头出了什么事情啊?”白娉婷好奇道。 “郡主,你去了就知道了。”高公公想起皇上的嘱咐,便不动声色的说道。 ------题外话------ 节日快乐O(n_n)O~ 026怎么舒服怎么来,荆国公府筹谋
白娉婷见高公公不说,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去多问的。于是她沉默的坐上马车,幸好马车里备了一本医书,好随时让她翻阅。 楚秀弦见白娉婷来了乾清宫,于是说要让她认一个人,且看她认识不认识。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人,但见他留着一把黑胡须,她觉得他活脱脱一个美髯公啊! 等等!这人眼神之中如何看着自己那么激动啊,这人是——是屠郎中! “师傅,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那天师傅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本医书就急匆匆的走了。 “自然是为师,娉婷丫头,你过的好吗?”屠郎中见了她之后,百感交集。 “我过的挺好的,师傅,你看我现在是皇上册封的朝安郡主呢!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哦,只是师傅你的胡子怎的长那么长,我记得从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胡子还没有那么长呢。可现在呢像个野人似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娉婷丫头,你之前瘦弱的和豆芽菜似的,现在倒是长的亭亭玉立了,很好,很好。”屠郎中上下左右的把白娉婷打量了一遍。 “皇上,你是怎么找到我师傅的?”白娉婷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因为连她都不晓得师傅去了哪里? “你师傅曾经在定海那边给朕医治过腿伤,后来还为朕挡刀子,他的儿子在去年被楚飒给下令斩杀了,如今他膝下无子,朕寻着他时,朕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说想见你一面,所以朕才安排你们见面的。”楚秀弦对白娉婷说道。 “师傅,要不,你去我的郡主府居住吧,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还请师傅不要推辞。”白娉婷邀请道。 “不了,为师已经想好去处了,为师这一辈子孤苦无依,临老还有你这个徒弟送行,当真是老天待为师不薄,为师已经决定去法门寺出家了。”屠郎中微笑着说道。 “什么?出家?”白娉婷有点消化不了屠郎中带给自己的消息,一瞬间她傻眼了。 “是的,为师要出家,既然不恋红尘,那唯有出家了。你的医术已经超越了为师,为师都明白的,你聪明好学,为师很为你骄傲,为师觉得有你这个徒弟,真的很幸福。”屠郎中意志很坚定。 白娉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于是只能点点头。 “师傅,那你去了法门寺出家,我还能见你吗?”白娉婷觉得自己就像海绵一样,就想无止境的吸收医学知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来见为师。”屠郎中说道。 楚秀弦看着他们师徒说话,不由得若有所思,白娉婷还有一年就及笄了,此时即使穿着一套素雅的衣服,也依旧把她的绝美风姿衬托的清雅脱俗,如芙蓉出水,如清清皎月。 忽然楚秀弦走神的时候,他只听屠郎中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了。 “屠郎中?你这是做什么?”楚秀弦觉得奇怪。 “皇上,朝安郡主是草民的爱徒,还希望皇上能给朝安郡主广阔的天空,让她自由的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把她毕生的医术好好的发挥出去,也让杏林多一段佳话。”屠郎中这句话几乎是断了白娉婷入宫的可能。 “你放心,朕还没有到昏聩的地步,她是朕的干妹妹,楚国的朝安郡主!朕哪能让她入宫呢!”要让她入宫的话,他岂会下旨册封她为朝安郡主,他一直都知道她需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子来帮他统摄后宫,他的脑子一直都很清楚。 “多谢皇上,草民给皇上磕头了。”屠郎中又恭恭敬敬的给楚秀弦磕了好几个响头。 白娉婷心想本来自己应该提这事儿的,然而师傅却把自己的心愿说了出来。 “娉婷丫头,你不会责怪为师自私吧?”屠郎中问道。 “不会,我知道师傅你是为了我好,我是感激你的,那你什么时候去法门寺剃度啊?”白娉婷急切道。 “明天一早。你就不用去了,我一人去就可以了。”屠郎中说道。 “好的,师傅,我都听你的。”白娉婷见他说到这儿,她的心里不免有点难过,本来她还想接了师傅去她府里过好日子呢,是的,她想给他养老送终来着,如今师傅却选择了遁入空门这一条路。 等屠郎中告退后,白娉婷站在楚秀弦面前,楚秀弦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娉婷。”只是简单的说话声,但低沉、醇雅、又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人不由得竖高耳朵。 “在,皇上,你有何旨意?”白娉婷优雅的站直身,沉眉敛目的站立在一旁,听候着这位掌管楚国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上干哥哥的话。 “中秋宫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你无需表演节目。”楚秀弦晓得白娉婷不想在中秋宫宴上出风头,既然她不想,他就满足她的心愿吧。 “多谢皇上帮忙,皇上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欢医术和吃,其他真没有什么在行的。”白娉婷唇角微扬。 “说到吃,朕还真的饿了,想吃什么点心,你只管说,朕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的人做出来也是来得及的。”楚秀弦可不想一直面对成堆的奏折,批阅的他眼睛都发酸发涩了。 “好的,只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府里吃过了,张润扬楚包他们一起来的。所以此时我真的吃不下。”白娉婷暗暗挑眉,自己又不是大胃王啦。 “那你陪朕一起用一点吧,若是有喜欢吃的,可以带回去吃的。”楚秀弦看着她,嘴角微微一扬,笑容优雅却又慵懒。看似亲切得体,实际上却是让人难以亲近。 这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华服衣冠将他的王者气势烘托个十成十,袖口和领口都绣有着金龙,浑身散发威严迫人的气势。 “好的,多谢皇上。”白娉婷知道,倘若自己再推辞,那就不识抬举了。 白娉婷一直都知道皇室在吃食方面奢侈,精致,今日却发现自己也许是错了。 在皇宫里头竟然还有一处像农家小院一样的地方,且布置的是在太液池外围的一个空旷的小岛上,必须是划船才能过去的。 掠过密密匝匝的碧翠荷叶,跌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世界。 白娉婷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荷叶清香,随着呼吸慢慢沁人心脾。 船随着水波微微荡着,仿佛置身云端。四周一片寂静,让她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水面上的凉气和太阳的温暖交错在一起,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皇宫里居然还有这么方便纳凉的地方?”白娉婷瞧着不错,心想原来皇上是来这儿解压的。 “在朕的记忆里,朕在沈家村养伤的那会子,过的日子最是悠闲,如今得空了,就自个儿划船来这里,你是我这农家小院里的第二个客人。”楚秀弦笑盈盈的说道。 “第一个客人是谁啊?”白娉婷很好奇。 “你猜。”楚秀弦仰躺在小船上,俊脸在交错的荷叶的掩映下半明半暗,神色极其放松,全无平时的优雅。 他那享受的表情也感染了白娉婷,起初的紧张和不安慢慢散去,越来越觉得楚秀弦这厮也懂得现代人说的劳逸结合这个词儿,呵呵,他真是挺不容易的。 “张润扬或者楚包。”白娉婷笑着猜测道。 “只能猜一个。”楚秀弦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出水莲,然后比了一个手指。 “张润扬。”白娉婷想起张润扬为了救楚秀弦的双腿,当初还对自己发火来着,还骂她是庸医呢,这些她都记住了,不过,她也已经原谅了张润扬,因为张润扬是为了救治好友才那么做的,事出有因,她也不会去责怪他的。 “猜对了,这个地方是朕和他一起设计的,这个地方就连朕的母后都是隐瞒了的。”楚秀弦说道。 “啊?”白娉婷没有想到楚秀弦会让自己跟着去了他的秘密基地。 “是真的,别啊了,你嘴巴张大了是要给我看你那亮白的牙齿吗?”楚秀弦慵懒的合上眸子,淡然的出声。 “是不是你妒忌我的牙齿白啊?”白娉婷此时也不害怕他的皇帝威仪了,还敢和他开玩笑呢。 “说真的,我很好奇你的牙齿怎么那么白的,其他人的牙齿没看见有这么白的?你是用了什么药方吗?”楚秀弦复又睁开眼睛问道。 “我用竹盐刷牙的,你也可以试试看的。”白娉婷解释了。 “嗯。”楚秀弦淡淡嗯了一声。 楚秀弦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喝到润扬和娉婷的喜酒啊?要不要自己在中秋宫宴上给她和张润扬赐婚? 只是赐婚了的话,娉婷万一不喜欢张润扬,那他这个媒人岂不是当的令人怨恨? 罢了,还是让他先问一下白娉婷的意思吧。 “娉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楚秀弦说道。 “你是皇上,有什么不好问的?”白娉婷勾了勾唇笑道。 他略略拿眼睛细细瞄身旁的白娉婷,清清淡淡的两道娥眉下,是一双璀璨如星的明眸,琼鼻红唇,皮肤白皙,一身浅淡素净的装扮,只在头上簪了一朵绢纱和竹子制成的小扇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流苏轻扬,细看,小扇子上的画着的花朵却是用小颗粒的翡翠粒串攒而成的,真真巧夺天工。 身后垂着一条乌黑水滑的发辫,辫稍也系着一根淡紫色的缎带,垂下同色流苏,流苏间串缀着细小的珍珠,甩动起来,带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耳边垂着金树叶造型的耳环,明晃晃映衬的她的小脸越发莹润,眉眼弯弯未语先笑。眉梢眼角大气中却含着十分的轻灵俏丽。 记忆里,自己要娶的皇后也应该这么漂亮,更多的是要稳重端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只是皇后人选,还真的纠结。 “皇上,你看着我做什么?快点问吧,我也好想答案给你。”白娉婷看楚秀弦先是瞅了自己一眼,接着他又看向了别处,真不知道他当皇帝的会有什么烦恼。 “中秋宫宴上,我想决定皇后人选,你觉得哪家闺秀堪当重任?”楚秀弦忽然改变了问题,换了一个问题,他笑着问道。 “皇上,你确定这种问题要问我?”白娉婷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楚秀弦看。 “嗯。你是我的干妹妹,我觉得我可以问你。”此时此刻,他连自称朕都省却了,直接自称我。 “好吧,那这么和你说吧,第一,选择你心中所想的,第二,选择朝臣们心中所想的,第三,你让你瞧中的大家闺秀们抽签决定。”白娉婷说来说去,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罢了,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楚秀弦叹气道。 “皇上,你为什么不选择在现在的妃子当中选择一个提拔一下呢?”白娉婷疑惑道。 “没有合适的,皇后那个位置一般的女子不好坐。”楚秀弦说道。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回头自己再考虑一下吧。”楚秀弦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后脑勺,宠溺的含笑道。 “皇上,你这个动作若是让你的一干妃子们瞧见啊,那是要喝醋,哦,那么多那么多的醋酸味啊一定会把我给熏死的。”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闻言,楚秀弦也已经收回了手。 “她们敢!我现在就你一个干妹妹,可是当亲妹妹疼的,她们有什么好吃醋的。”楚秀弦笑着解释道。 “对对对,皇上英明。”白娉婷笑道。 “马上到小岛上了,可以喊我秀弦哥了。”楚秀弦说道。 “会被醋酸味熏死的,你饶了我吧。”白娉婷无奈道。 “好吧,随你喊吧,怎么舒服怎么来。”楚秀弦说话的功夫,已经抛锚上岸了。 白娉婷跟着他的脚步一起飞上了小岛。 碧水轩,顾名思义,临着园子里的一倾碧水而建,造型优美,说是轩,其实是个半面探到水里的水榭,倒真是敞亮,轩阁内装修的极为精美。 临水的西面装点有雕刻的圆光罩,东面为落地罩门,南北两面为古朴的菱形窗格,颇有江南园林小筑的古雅书卷之美,轩阁外有宽敞的平台,平台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跨水部分以梁、柱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平台临水围绕低平的栏杆,设有竹木搭建的靠椅供坐憩凭依。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恐怕是那远离水榭五十丈的一座农家小院了,里面爬满了丝瓜藤,攀援生长着嫩黄色的丝瓜花,丝瓜花的下端是微型丝瓜的造型,显然丝瓜花正在结果当中。 农家小院里还喂养着两只母鸡,咯咯咯的叫唤着,地上洒了一点玉米粒或者小米粒。 吱呀一声门打开,里边出来一个俏丽的长发女子,并未绾发,手里端着一只簸箩,簸箩里堆积着小米,显然是要打算喂两只鸡的。 白娉婷愣了一下,她没有料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己一直有些愧疚的人——阮五娘。 “她是阮五娘?”白娉婷侧目看向楚秀弦,惊讶的喊出了声。 “正是她。”楚秀弦点点头。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白娉婷问道,“还有,她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之前楚飒死了,宫里侍寝过的嫔妃都不能再待在宫里了,于是我就让她们去看守皇陵了,但是阮五娘却想逃出皇陵,几次三番都被管事太监责打,她现在这种样子和欺负她的太监肯定有关,也不晓得能否治好?哦,后来我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想着以她的身份怕是不好去宫里的,所以派心腹把她弄来了这里。”楚秀弦解释道。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让我陪你吃一顿饭了,你是想让我见她?对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对,她的身份如果留在皇宫,只能是死路一条,母后肯定容不下她的。毕竟是前朝的遗妃了。”楚秀弦点点头。 “你能这么安置她已经很好了,多谢你帮我寻到了她,只是她这样子即使恢复了记忆,怕是也不会快乐,我看还是让她一直这样生活在这小岛上吧,起码无忧无虑……”白娉婷想了想放弃了替她诊治的心思。 “也好,倘若我知道你要医治她,我也会劝你放弃的。”楚秀弦说的话让白娉婷大吃一惊。 “为什么?”白娉婷问道。 “因为她是楚飒的女人。”楚秀弦说的云淡风轻,随意的让人打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怵意。 “我明白了。你不是饿了吗?不想吃点好东西吗?”白娉婷已经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她想阮五娘这样过的挺好,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也许自己如果把阮五娘给医治好了,楚秀弦会杀了阮五娘,就算楚秀弦不杀阮五娘,那太后娘娘发现了的话,阮五娘焉能有活路? 罢了,自己只要在远处渐渐地看着她脸上纯真无邪的笑容就好,或许发疯了失忆了对阮五娘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阮五娘看着白娉婷紧随着楚秀弦离开的身影,眼睛微微的闭了闭,然后笑盈盈的捏着一把小米撒在地上,口里喊着咯咯咯的声音去吸引鸡觅食。 白娉婷跟着楚秀弦去了碧水轩,里面的膳食亭已经放了一些农家小菜。 这边有一个哑巴老太监看着照料着碧水轩的一草一木。 白娉婷看着哑巴老太监把一盘子素炒丝瓜,咸菜炒地瓜,鸡蛋羹,就这三道菜端了上来。 楚秀弦问白娉婷要不要吃? 白娉婷摇摇头,她是吃饱了来的好不好? 她不吃,他也不勉强,三道菜没有人检查,他居然也吃的下去。 他看着白娉婷瞠目结舌的样子,笑道,“他是我信任的忠仆,我小时候他救过我的性命,所以他不会害我的。” “他的哑疾也是因为你吗?”白娉婷仔细一联想,问道。 “你真是冰雪聪明,确实如此,当时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帮我品尝一碗燕窝粥,他也不会变成哑巴。”楚秀弦扶额叹息道。 “我能医治好他,你信我吗?”白娉婷陡然说道。 “当真?”楚秀弦还以为白娉婷在撒谎。 “呀,皇上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你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的寒毒也不会那么快除去。”楚秀弦深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明笑意,却未出声,就这样兴味的看着她。 “我能让他一个月之后和正常人一样说话。”白娉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回去帮他配一副治疗哑疾的药方。” “拭目以待。”楚秀弦深沉的眸瞳划过异彩,低低的说道。 “皇上,咱们可以回去了吗?我担心我再不回府里去,我妹妹和嬷嬷都会担心我的。”都怪楚秀弦啊他派人来传召自己入宫一次,也不讲清楚所谓何事。 不过她也很想感激他,是他帮助她见了师傅和阮五娘,一下子圆了她的两个心愿,她真的好开心。 “那你赶快回府吧,我也要谢你陪了我一个下午,嘿嘿……”楚秀弦扬眉浅笑,更是如柔风细雨,此时哪里有一星半点帝皇的霸气,倒是像个邻家大哥哥。 “好的,那我回去了,不过我这么来了一次,不去慈宁宫一趟可以吗?”白娉婷担心太后娘娘降罪。 “不会的,母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楚秀弦笑着摇摇头。 晚霞绚丽,染红了天空的白云,染红了青山绿水。 白娉婷出了神武门,坐了马车回去了郡主府。 荆国公府邸。 鹤年堂当屋站了满满的人,丫头、婆子个个衣着不凡,均敛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正前方摆着一张核桃木嵌螺钿理石的罗汉榻,榻上置了同样材质的小炕几,中间靠坐着一个瞧着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此时她正在训话。 这个老太太正是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也是张擎扬,张景扬,张润扬的祖母。 当然张润扬之前被赶出去了,他也好久不曾回来荆国公府了。 “景扬,你莫不是在说傻话,怎的能休了曾氏呢?”太夫人赵氏被张景扬说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祖母,你能不能先摈退下人,我有要紧事儿和你说。”张景扬马上骨碌骨碌转动着眼珠子,笑盈盈的对太夫人赵氏说道。 “什么事儿?你快点儿说!”太夫人赵氏催促道。 “祖母……”于是张景扬走近几步凑到太夫人赵氏身边,嘀嘀咕咕的把自己的筹谋说了一通。 “这事儿不太好办啊!就算你休了曾氏,可是人家的身份尊贵,她肯下嫁给你吗?”太夫人赵氏可不是个糊涂的,她听了他的混账话,马上皱了皱眉说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和礼物O(n_n)O哈哈~节日快乐,今天特地提前更新,O(n_n)O~是不是很意外? 027尽快生个嫡子,林若水的算计
赵氏听了不知道怎么说张景扬了! 怎么能有这等想法! 人家朝安郡主还有一年才及笄,张景扬此时想休了曾氏,即便真的休了,他就那么肯定朝安郡主肯嫁给他张景扬? 怎的是那么没脑子呢! 赵氏扶额,皱了皱眉说道,“景扬,这么说吧,即便你真的休了曾氏,那么曾氏一族会恨你也不一定,先不说曾氏,单说这个朝安郡主吧,那可是皇上面前,太后面前也得宠的可人儿,医术又高明,百姓们哪个不称赞她两句?你真的以为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去驯服她当你的妻子?你不要妄想了!” “祖母……你明知道曾氏的性格太过懦弱,她真的不太适合当我的嫡妻!”张景扬觉得白娉婷的身份如今再怎么尊贵,还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 “不管适合不适合,那曾氏现在还就是你的嫡妻!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不要有!还有一些阴狠的手段也别拿去对付那朝安郡主,人家好得救了你的性命,知道不?”赵氏年纪虽老,可是心中很是通透,白娉婷如今的身份,指不定将来有什么大造化呢! 所有人都认为朝安郡主根基浅,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朝安郡主可是当今皇上的干妹妹。 张景扬如何不自量力的去动了那不该有的歪心思? “知道了,多谢祖母提点。”张景扬忙下跪磕头道。 “好了,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如今你因为生病连秋闱都耽误了,哎,罢了,先这样吧,你媳妇那儿好好安抚,你好得赶快生个嫡子出来啊。也好让祖母抱抱曾孙子。”这是太夫人赵氏在借机敲打敲打张景扬了,别有事儿没事儿的生出一些旁的心思来。 对于曾氏,张景扬当真喜欢不起来,可是最近听说曾氏因为去了朝安郡主开的第一医馆,她拜托郡主给开了药之后,她的皮肤倒是不如以前暗沉了,真有那么神奇吗?那他此时也没有事儿,不如去橙居瞧瞧她吧。 张景扬告退了之后,太夫人赵氏让丫鬟婆子又上来给她捶背捏肩的伺候着,许是她年岁大了,说这么一会子话,她竟觉得疲乏了。 秋高气爽,丛桂怒放,终年常绿、枝繁叶茂的桂花树间金栗点点,真称的上是“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雅致的庭院中,处处弥漫着醉人的桂花香气,一嗅清香,迷人悠然。 张景扬掠过一路的桂花香,步履匆匆的往曾氏的橙居而来。 曾氏正闲适的坐在屋内的酸枝木高背椅上,对镜梳妆。她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上身穿浅黄绣水仙花云锦褙子,下着碧色百褶裙,俏皮的倭堕髻上插着一只流光溢彩的金步摇,镶珠嵌宝,晶莹辉耀,衬得她那张光洁美丽的面庞越发好看了。 镜中的她,风姿楚楚,肤色白皙。她却对镜中的容颜犹然不满,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片刻,纤纤玉手伸向脂粉奁,想要重新补妆。 忽而想起朝安郡主的话,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懒女人。 是以,曾氏除了拜托朝安郡主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物后,还去淑女首饰铺买了珍珠头面和玫瑰羊乳霜等化妆品,几日来一直坚持用着,如今看来倒是效果显著。 “三奶奶,朝安郡主可真是个妙人儿,你瞧她给你的药方和脂粉可都是很有效果的,回头你可得和她搞好关系。”柳嬷嬷笑着说道。 “是的,奶娘说的对,我倒是可以给她介绍一些生意。”曾氏也晓得白娉婷做为朝安郡主非常的得宠呢。 “三奶奶,你如今得想个法子乘早有了三爷的子嗣才好,可不能让大房那边拔了尖了,虽说二爷一直在外头,太夫人也不喜二爷,可是二爷如今有军功,还在秋闱之中有了名次,就算嫡出的他不去争那爵位,咱们三爷和三奶奶你往后和府里分了家,那就属于张家的旁支了!三奶奶,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沉闷下去了,应该拿出点主子的气魄来啊,珠帘和卷碧不过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通房而已,就算真的生了孩子,那身份上越不过你去的。”柳嬷嬷作为曾氏的奶嬷嬷自然是盼望着曾氏过上好日子,不然也不会如此语重心长的劝说她了。 “嬷嬷,我知晓的,可是三爷他不来我的正院里,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吗?”曾氏蹙眉说道。 “如今三奶奶你容光焕发,好似年轻了十岁,你不如明个再和太夫人说一声,说你想去第一医馆求诊,为了子嗣方面,太夫人也肯定会应允的。”柳嬷嬷为她出谋划策。 “嗯!”曾氏此时也只能点点头了。 “中秋将至,木犀花愈加的香了!不如去采摘一些弄来做桂花糕吧。三爷可是很爱吃的。”曾氏笑着说道。 “好的。”柳嬷嬷无奈的点点头。 曾氏这几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朝安郡主给她开的方子很有效果的缘故吗? 行走在洁净的小径上,呼吸着怡人的桂花香气,唇边泛上淡淡笑意,手里拿着绢纱做的袋子,曾氏正在亲手摘了花瓣放入袋子里,这桂花也称之为木犀花。 张景扬走来的时候,瞧见曾氏已经采摘好了桂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这种可以叫小丫头做的事儿,怎的让她曾氏一个主子去做了? “三爷?”曾氏瞧见张景扬在此时出现,愣了好一会儿,之前不是他嫌弃自己不好吗?害她伤心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柳嬷嬷提点让她去第一医馆求诊,她如今的日子怕不会过的这么惬意吧? “进屋去,我与你有事儿说。”张景扬觉得曾氏有点上不了台面,可等他仔细一看今日曾氏的打扮,他又觉得自己刚才或许错了,这个曾氏现在看看还是极好看的,瞧瞧她小脸白皙的如牛奶一样,唇瓣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怎么看怎么觉得好似换了一个人? “哦!”曾氏把手里的袋子扔给了一旁伺候的柳嬷嬷等人,自己便跟着张景扬进入了屋子。 曾氏又吩咐人上茶,然后默默的站在张景扬的身边等他说话。 “你也别服侍爷了,坐下说话。”张景扬本来来的时候心中是气愤的,可一看曾氏的容颜更甚从前,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丝欢喜之意了。 “爷,可有什么话和妾身说?”曾氏见张景扬突然之间待自己的态度这么好,她都有点担心了。 “太夫人的意思,让咱们尽快生个嫡子。”张景扬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曾氏的香肩被他一触及,立即有点儿不自在,在曾氏的记忆里,张景扬是第二次和自己这么亲近,第一次还是新婚当晚。 “嫡子?”曾氏心中吓了一跳,莫不是太夫人对自己不满意,怎么突突的说到子嗣上面去了。 但是曾氏晓得她自己的身子不太好,而且她的正院,张景扬也不太来,她从嫁入荆国公府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生下孩子来。 “对,不如咱们现在?”张景扬抬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坏坏的笑道。 “相公,白日宣淫会被人家笑话的,还是……还是……还是晚上吧。”曾氏闻言立即假装羞红了脸颊,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的!”张景扬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没有难为曾氏,他晓得曾氏还就是懦弱怕事的性子,且不解风情的很,此时他只能去找珠帘或者卷碧那两个通房丫头了。 等张景扬不悦的离开了橙居后,曾氏顿时一张俏脸变得煞白。 她不是不知道张景扬的心思,上回他和自己吵架,他还想休了自己改娶他人呢,此时她是真的没有那等子性趣和他被翻红浪。 张景扬前脚才出了橙居,柳嬷嬷后脚就进来了。 “这么好的机会,三奶奶你做什么推给别人,若是生出了庶长子,你可怎么办?难道你忍心把小妇生的儿子抱到你的膝下养着吗?”柳嬷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嬷嬷,我晓得你的好意,只是我不想上了他的当,万一因为白日宣淫,被太夫人训斥,他倒是无所谓,他是爷们,太夫人不会说他,那我呢,太夫人肯定会把错儿归结在我的身上的,这种事儿我可不干,没准儿真要被张景扬给休了。”曾氏心中明白的很,她这个当嫡妻的,只要大事上无过,就算没有孩子,一辈子也能安妥的过好了的。 柳嬷嬷闻言不再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就问:“三奶奶你的意思是说三爷今晚会来?” “嗯,肯定会来的,太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生个嫡子,我琢磨着可能和承爵有关。”曾氏脑子一转,说道。 “不说这些闹心的事儿了,我想歇一会儿,嬷嬷你先出去吧。”曾氏这是打发柳嬷嬷出去了。 柳嬷嬷点点头告退了。 东昌侯府。 林若水因为经常去第一医馆刷存在感,惹怒了他老爹东昌侯府的世子爷,此时还在祠堂里跪祖宗灵牌呢。 “世子爷,意思一下就行了,别罚的太重了,老太太可惊不起你这样训斥若哥儿啊!”边氏柔声劝说道。 “罚的哪里重了?不过是下跪而已,又不是拿板子打他!我这么下令,还不是因为若哥儿这几日太过分了,怎能一直去那第一医馆跟着朝安郡主晒草药呢?”林若水的父亲林进今个在正院和嫡妻边氏说这事儿。 这林进是东昌候府的世子爷,因为儿子对朝安郡主过于痴缠,他觉得儿子这脸皮太厚了,若真的喜欢,等人家及笄再派个媒人上门说亲就是了,怎能和个泼皮混混那样,老是去纠缠人家? 林若水自己不要面子,他当他老子的可还要面子呢! “世子爷,你不要责怪若水,他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令他心满意足的姑娘,你就随了他吧,再说老侯爷不是答应了吗,说那个朝安郡主也是个好的,深得皇上疼宠,瞧瞧皇上给的郡主府,那般的气派奢华,倘若咱们若水娶了那朝安郡主,那咱们东昌侯府的未来岂不是更好了?”林进的嫡妻边氏说道。 “可是两个月前,你不是说咱们若水和承恩公府二房的嫡出姑娘上官嫣容很配吗?你怎的又变卦了?”林进觉得边氏不太靠谱,于是他忍不住要去反驳她。 “上官嫣容本来是个庶出的,她那姨娘死后,也是两年前才被嫡母弄来充当嫡女养的。她是长的好看,可是朝安郡主的姿色也是一等一的好! 你别忘记了朝安郡主比起她更适合当咱们东昌侯府未来的女主人!第一,咱们儿子喜欢,第二,她在皇上面前得宠,而且她很会理财,做为大妇,难道理财这一项不重要吗?”边氏觉得自己没有错,所有人都不是那么想的吗?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咱们也得往前头想一想,你不是和那个霍氏说好了吗?这口头约定的事儿,突然之间变卦不太好吧?”林进不太赞成。 他口中的霍氏是承恩公夫人林氏的二弟媳妇。 不过这个林氏和林进他们没有什么亲戚关系,承恩公夫人林氏出自山西望族。 “有什么不太好的,也只是口头戏言,又没有和承恩公府那边下定!”边氏自从得知儿子在宁安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去救了掉湖的朝安郡主后,她觉得自家儿子就该对那朝安郡主负责到底。 “不过,救人就好了,可听说若哥儿抱着人家姑娘的时间还很长,这不是差点儿还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嘛?你当时干嘛去了?”林进一想起儿子去坏人家名节就觉得心塞。 “我……我能去干嘛?我当时陪着宁安侯府的老太太一起看戏吃点心呢!再说咱们儿子年纪大了,我还能把他拴我裤腰带上不成吗?”边氏被世子爷一训斥,立即也有了一点儿火气,反驳道。 “但是你也该在那事儿之后好好的训斥敲打他一番,怎么能让他隔三差五的去纠缠人家朝安郡主呢?”林进觉得自己脑门儿发疼了。 “敲打了也没有用啊,他就是看中那朝安郡主了,还和我说在等人家一及笄,他就想把人娶回家呢!”边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巴,可后悔也已经晚了。 “什么?他连这种话都说了吗?这个孽障,好端端的也没有功名,就想去娶皇上亲封的郡主,他魔怔了吧!”林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不是你们林家的传承吗?一个比一个叛逆,一个比一个痴情!”边氏见他冲自己发火,不由得冷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妹妹悠然的错吗?”林进闻言愤怒道。 “你妹妹自己和人生了野种!还有脸让荆国公府的人承认那是荆国公府的嫡子,妹夫都死一个月了,她当时爆出怀孕的消息,真真是丢死人了!”至今为止,林悠然依旧是东昌侯府的耻辱,所以边氏才这么讽刺林进。 “你提悠然做什么!咱们儿子的事情和她做下的事情可是两码事!”林进愤怒的拿起一个景泰蓝的花瓶往地上一砸,吼道。 “可你已经让他罚跪祠堂了,就算了吧!”边氏想要拉住他再劝说着。 但是林进还是愤怒的甩开了边氏的手,气呼呼的拂袖离开了正院。 边氏没有想到林进会生这么大的气儿,心中更是郁闷了,她是林若水的亲娘,她不为他谋划,还能指望谁来谋划? 忽而边氏又听到了林进折返回来的脚步声。 只听林进骂道,“肯定是你老护着他,还有娘也护着那孽障,他今个这样的去纠缠人家朝安郡主,朝安郡主没有和皇上去说,已经是看在咱们东昌侯府的面子上了,你还如此纵容,真真是太惯着他了,怎么着?当老子的就管不动他了是不是,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训这孽障一番,来人,请家法,去祠堂!”这东昌候夫人边氏越劝解,是越激起了东昌候世子爷的怒气,当下就命令下人去请林家的家法。 林进吩咐林管家拿着家法到了祠堂,命令下人们打开祠堂的大门,触目所及,林若水哪里乖乖地跪在祠堂忏悔呢,而是正躺在地上睡觉呢。 等走近了,还可以听到轻微的鼾声,东昌候世子爷林进这下更是气坏了,本来是让这小子来祠堂反省的,这孽障竟然在祖先的灵牌前呼呼大睡。这下五分怒气也升级到了十分的程度! 东昌侯夫人边氏见状,暗示身边的丫鬟赶紧去给老侯爷和老太太报信儿。 她就这么一个嫡子,可是跟着眼珠子那样的疼着呢!她知道此刻自己说的话,世子爷未必肯听,那么只能让丫鬟去给老侯爷和老太太递消息了。 “来人,将大公子给我揪起来,用家法。”不知昨晚在哪里胡闹了,竟然在祖宗灵位前睡觉,这个孽障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世子爷也不等下人们将林若水唤醒,就命令道。 “是的,世子爷!”这些下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执行主子的命令。 东昌侯府的家法是打板子。 林若水还在睡梦中,就被板子打醒了,撇撇嘴,继续睡。不用睁眼,他都知道一定是自家爹在行使当爹的权利了。 这还是他第三次挨打。 前面两次都是因为不肯好好念书才被他爹打的。 此时他也知道他爹为什么生气,八成是因为他去了第一医馆缠着白娉婷的缘故,但是这也不能责怪他,骚动的心,岂是一下子能心如止水的? 罢了,打就打吧,他此时咬咬牙,已经做到了神色不变的境界。 世子爷一见儿子这样子,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又见打板子的人分明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当下更是怒火冲天,命令道:“都没吃饭吗?怎么打的?是不是你们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 世子爷觉得这些恶奴肯定得了儿子平素给的好处了,才多加纵容,这使这个儿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当下,自己一把抢过板子,就狠狠地打在了林若水的背上。 世子爷肯定是是用了狠劲的,刷刷几下,林若水的背上就起了血痕。 “老太太,不好了,世子爷刚才好像请了家法,去了祠堂,是不是去训斥大公子了?” 虽然世子爷提防林若水身边的小厮丫鬟们给老太太通风报信,可这府中的风吹草动都是备受关注的,鸳鸯这就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 只是鸳鸯这话才说完,就有人说世子爷夫人边氏那边的人来禀报了。 “老太太,你快去祠堂看看,世子爷是不是要打死咱们大公子了?” “混账东西!今个怎么耍起了当爹的威风,走,快去祠堂看看。”东昌侯府老太太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儿居然挨打了,还怎么能坐的住,当下就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地向祠堂进发了。 等东昌侯府老太太赶来时,林若水这个倒霉蛋儿早就受了二十多板子,而且这板子可是实打实的,打的林若水满身的伤痕。 “吉定,爹今个要打死我了,你记得去欢喜棺材店定制棺材!一定要最好最厚实的棺材,你家公子我爱美,不能死了连泥土小虫子都欺负我,哦,还有,买点黄纸锡箔什么的,给我多烧点,到了阎罗王那儿,我有了银子也能谋个好胎,还有念经的和尚,千万不能请华山寺的,上次,本公子可是将红烧肉扔进了华山寺方丈的饭碗里的!” 在场的家丁小厮们听的唇角抽了抽…… 林若水被自家爹打着,就是不求饶,反而向对站在一边的家丁吩咐道。 站在旁边名叫吉定的家丁闻言,满脸的黑线,公子呀,你现在应该是先向世子爷求饶才是吧,而不是为自己准备后事吧!再说了,有老太太在,世子爷敢将您打出个好歹来吗? 老太太一看林若水的后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当场气地就将手中的拐杖朝着世子爷的身上打过去。 她一边打一边训斥,“你这是训斥儿子吗?你这是打仇人还差不多啊!我的若哥儿,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下的了手,这么多的伤痕,可怎么消除的了?” 训斥完了,老太太竟哭红了眼眶,她实在是心疼啊!她那么多的孙子,就这么个嫡孙讨自己的喜欢,平素出去玩儿,也不会忘记给她带好吃的,还会给她讲趣事儿,此时她狠狠的骂道。 “若哥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老太太冲着世子爷吼骂道。 边氏在一旁呜呜垂泪,她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劝说会去激怒了世子爷,害的世子爷打了若哥儿。 “娘……这孩子不打不成器的!”因为孝道,世子爷想解释,可他才发现自己确实这回打的重了点,林若水背上的血痕真是瞧着触目惊心,此时他也心疼了,慌忙停下了板子。 “快来人呐,把你们公子搀扶着去他的院落,还要让第一医馆的郎中来瞧瞧,哦,对了,一定要那个医术最好的郡主郎中。”老太太实在是太紧张自己孙子了,连郎中的名字也给忘记了。 底下的人哪里去管世子爷吃人的神色,匆匆忙忙的去第一医馆请郎中了。 “祖母啊,孙儿要被爹打死了,没了孙儿,你以后没的听那些个趣事了,以后就让弟弟们给你讲吧。”林若水见祖母派人去第一医馆请郡主郎中,心中一想,等下朝安郡主一准儿来,自己恰好弄的凄惨一些,也好博取怜悯。 白娉婷此时不知道,林若水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放心吧,你爹这次只是教训你一下,不会再打了,你的命还在,不是还有祖母我吗?”老太太让鸳鸯去拿回了拐杖,重新拿在了手里,对林若水说道。 “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事儿了?”老侯爷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走入了祠堂里,质问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也谢谢等待刷新订阅,今天我家小包子又咳嗽了,还发烧,揪心啊,真希望我代替他咳嗽,发烧,希望大家都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当家长的读者,希望乃们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包子哈。 028去东昌侯府诊治,腹黑男的温柔
“祖父,你老以后没有人和你下棋了,你可别太想我。”林若水疼的哼哼唧唧的,可还能分心和老侯爷说话。 老侯爷见林若水还有精气神儿说话,只是眉头皱了皱,然后对世子爷说道,“若哥儿想娶媳妇了,这是好事儿,你怎的反对呢?” “爹!我没反对,只是他经常去纠缠那朝安郡主,教人家看了还以为咱们东昌侯府是个不讲理的人家呢!”林进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苦水想和老侯爷说。 “若哥儿,你爹打也打你了,你啊该回去闭门思过了。”老侯爷可比老太太的脑袋瓜清醒许多,这不,他也没怎么训斥林进,只是吩咐下人们好好照顾大公子,随后他便让林进跟着他去了书房议事。 边氏一看林若水那伤势很重的样子,哭的泣不成声。 “他不是还有气儿吗,胡乱哭什么!还不快点吩咐人好生照料着他。”林进冲着边氏吼了几句后,立即转身跟着老侯爷出了祠堂的门。 “是,世子爷。”边氏抬手捏着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东昌侯府的人去第一医馆请郎中的时候,还指名道姓的要找郡主郎中。 白娉婷当时也不算忙就跟着过去了。 只是在半路上问出伤者是林若水之后,白娉婷的表情就显得不太情愿去了。 “郡主,你放心,如果你把咱们大公子的伤势治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老太太一定会好好赏你的。”派去请郎中的小厮一张嘴巴也是挺能说的。 白娉婷心想反正自己来都来了,半路上再找借口离开,反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她只要把林若水看成是一个普通的病患就可以了。 东昌侯府是派了轿子来接她过去看诊的。 此时,他们进了东昌侯府园子的东侧门,进了门,走了约百步距离,歇了轿。 白娉婷探身出了轿子,就见眼前假山、曲桥、参差交错,景色迤逦,幽深曲折,仿佛给人以迂回不尽之感,特别是从四方搜觅来的石峰,或立庭院,或伴嘉树,姿态玲珑奇特。立之可观,卧之可赏,使人犹入丘壑,如游名山。 虽一眼望去和白娉婷的郡主府差不多大,但是更加的布局精致。 凝香已经挎了药箱等在轿子的一侧,说道,“郡主,东昌侯府的园子比咱们的园子还要精致呢。” “是啊,改明儿我得空了也好好的把郡主府的园子给整一下。”白娉婷笑着说道。 “郡主郎中,请随小的来。”刚才去请她出诊的小厮点头哈腰的笑道。 “嗯,你前边儿带路吧。”白娉婷轻轻地颔首笑道。 那小厮点头应诺。 于是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二人你一起随着那小厮缓缓前行,过了一个精巧的玉带桥,眼前的景色豁然一变,顺着蜿蜒叮咚的清溪,北边遍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花木,诸如松树、冬青、山茶、柏树等等。 一个精致的小院落隐在其间,巧妙非常,远远的仿佛里面有人喊疼的哼哼唧唧的叫声,随着缕缕清风飘散过来。 白娉婷蹙眉,心道,真的伤那么重?这东昌候世子可真下的了狠手! 当林若水瞧见白娉婷来了之后,忙道,“郡主,我倒霉被老爹打了,你给开个治伤最好的药吧。” “不用我把脉吗?”不是那小厮说的吗,说什么伤的多么多么严重的! “好啊,那你帮我把脉吧。”林若水心中开心的不得了,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可是却让心仪的女子主动上门来瞧他了,他压根忘记了人家那是看在他有伤的份上才主动来东昌侯府的。 白娉婷伸出纤纤玉手给他把脉的时候,林若水却在偷眼打量她,他根本没在意自己后背到底有多痛。 只见白娉婷秀眉杏眼,翘鼻红唇,肤色晶莹水嫩,一双眸子清清亮亮,仿佛园子里太阳光照射下的那弯溪水一般,清透澄澈,说不出的灿灿然,眉眼含笑,令人一见,如沐春风。 “你看我做什么?”白娉婷一看他盯着自己看,顿时怒了,斥道。 “好看才要看的。”林若水笑道。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笑的出来。”白娉婷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一般人受了伤,不是得痛哭流涕吗?他怎么还这个愉悦的表情? “不笑?我难道一个大男人对着你们姑娘家哭泣吗?”林若水闻言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白娉婷开始拿着毛笔蘸着墨汁写方子。 伺候研磨的是林若水跟前伺候的大丫头红玉。 红玉也是清楚自家大公子在女色方面的问题,大公子喜爱逛青楼,可是最近吧连着几日居然连青楼都不逛了,还一脸浪子回头的样子可吓坏一干下人了,等大公子被世子爷打了板子后,他们才晓得大公子被打板子的原因。 原因就是朝安郡主,没有功名的大公子竟然想追求朝安郡主! “药方写好了,你让一个小厮跟着我去第一医馆抓药回来给你熬汤吃吧。”白娉婷看着林若水趴在床上,上身光赤着,她微微的看着有点脸红。 后背那板子打的红痕错综复杂的交汇着,白娉婷目测起码得有二十来板子吧。 “郡主……”林若水欲言又止。“娉婷……” “啊?哦,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喊我娉婷也可以。”白娉婷没觉得自己一定要在名字上为难对方。 “娉婷,我这个人最喜欢好看的事物,你那边有没有消除疤痕的药膏,送我一瓶可以吗?你好得要看在我那几日帮你晒药材的份上,给我一瓶吧。”林若水表情凄苦的说道,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是让白娉婷拒绝不了呢。 “罢了,给你一瓶玫瑰羊乳霜,一日两次,每次涂抹要均匀。保证你半个月之后后背光滑如从前。”白娉婷笃定的说道,因为她在玫瑰羊乳霜是添加了空间灵泉的。 “好的,多谢你了,红玉,去给郡主倒茶。”林若水朝着红玉吩咐道。 “我就不打扰你养伤了,想先回第一医馆。”白娉婷想要避开他。 “我养伤什么时候不能养啊,你别推辞,喝了一杯君山猴魁再走吧。”林若水马上嘱咐小厮帮自己抹了玫瑰羊乳霜,本来他想喊白娉婷帮忙的,但是他一下就打消了主意,他不想逼得太紧,因为他害怕适得其反,那就不好了。 红玉急忙快行两步,前去招呼院子里小丫头们,速速去寻了灶下的婆子煮水烹茶,自己跟着进了屋里伺候。 白娉婷瞄了一下他的卧室,发现卧室是和书房相连在一处的。 “那边是我的书房,你有瞧着自己喜欢的书籍,拿过去看看也无妨。”林若水笑着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走过去书房瞧瞧。 但见一张紫檀架几案,案前紫檀方桌,设有紫檀官帽椅,虽是常见格局,但至于其间,却令人觉得毫无俗意,东边一张雕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遮住了里面低垂的幔帐。 西边以一个酸枝木落地罩相隔,两侧笼着藕荷色轻纱,可见里面直通到顶的满满两架子书。 白娉婷抽出了两本鬼记话本,然后放在手里随意翻了下,发现林若水有写注释的习惯,一行一行清晰了然。即使她不太会看文言文,此时她也能看着下方的注释,一句接一句的拼起来猜意思。 合上书本,她决定就带这两本书回去瞧瞧,也好打发在古代的无聊时光。 视线看向窗下一张紫檀雕云蝠卷足大书案,案上置了一只根刻笔海,上面插了满满一海粗细不一的大小画笔,以及依次陈列着砚台,宣纸,玉葫芦造型的镇纸等物。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善于作画的风雅之士。 白娉婷转身绕过梅兰竹菊的屏风,走到了林若水的床榻前,给他瞧了瞧两本书的名字。 “这两本借我看看吧。”白娉婷笑道。 “好的,不用你借了,送给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林若水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 “那这样吧,你不收我这次的诊费,而我就把书白送给你,这样你看行吗?这两本可是珍贵的孤本,你可是大赚了哦。”林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 “好的,那就这样吧。”白娉婷点点头,想着自己得了两本孤本也不错呢,就答应了。 凝香沉香闻言心中一突,郡主这是怎么了?怎的不再多收一笔诊费,再白拿两本书岂不是更好? 不过,既然是郡主决定的事情,她们也没有质疑的必要。 一时,红玉端了两个雪白的茶盏进来,接过一盏,红玉递给了白娉婷,白娉婷浅浅抿了两口,却就着外面透进来的日光,细细打量手中的器皿,只见犹如雨过天青后的明丽色彩,釉色清丽,画着梅花,好似画上去的,扣声如馨,却真真是难得的好物件,细细把玩了半响,心道这该是汝窑产的吧? 白娉婷觉得坐了一会儿实在不妥当,就坚决告辞要回去第一医馆了。 林若水发现自己的算计根本就没有达成,因为白娉婷压根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她刚才手上拿的汝窑的茶盏。 等白娉婷走了之后,林若水一脸的阴沉,当真气死他了,他受了板子的苦楚,白娉婷却那么走了,连句承诺下回来瞧他也不愿意说。 吉利被林若水喊了出来。 “吉利,你说公子我该怎么办?”林若水问吉利。 “公子,你是不是应该参加科考啊。”吉利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我不想去参加科考。”林若水皱了皱眉。 “公子,你这么聪明,做什么不去参加科考?”吉利问道。 “好吧,让我再好好想想。”林若水点点头。 白娉婷在回去第一医馆的路上,把手里的两本孤本看了又看,然后在一家书坊门口停下来。 她让凝香拿着这两本书去给书坊的掌柜的瞧。 掌柜的瞧了之后说这书确实是前朝的孤本,如今存世的少之又少,实乃珍品,还问凝香多少银子肯卖? “主子,你拿好了,那林公子没有诓你。”凝香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林若水骗我来着。好了,现在知道他没有骗我,我也就放心了,咱们马上回去医馆吧。”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到达医馆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故人正在和帮她忙的宫彦风说话。 “夏暖?你几时来京城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和婉婷在府里给你接风洗尘啊。”夏暖是白婉婷的闺蜜,自然和白娉婷的关系处的也挺好的。 咸阳城亦称之为京城! “这不,我爹回京述职,所以我也跟着来了,就我祖父还在滨州城没有跟着来。”夏暖闻言笑着解释道。 “我听说你开了第一医馆,这不,我爹许是水土不服,这几日他腹泻了,精神气儿不太好,我就想来你的第一医馆里替我爹,拿着郎中开的药方来抓药了,还真是巧,遇到了宫公子,正聊起你们姐妹俩呢,一会儿开药铺,一会儿还开淑女首饰铺,真真是厉害的。” 见夏暖说的滔滔不绝,白娉婷也没有去打断,只是淡笑着看着夏暖说话。 许久没见,但见夏暖皮肤越发的白皙,小脸红扑扑的,娇俏玲珑,举止倒是稳重大方,穿着一件湘妃色褙子,下面系着云霞皱透百褶纱裙,堪堪透出里面绣着的百蝶穿花图,腰间系着翡翠环佩,行走间,清脆叮当声不绝于耳,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簪花垂发髻,别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蝴蝶镶嵌珍珠的簪子。 “你们可请郎中瞧过你爹了?”白娉婷问道。 “嗯,瞧过了,这不开了药方,我给亲自抓药来了。”夏暖扬了扬手中的药方。 宝菊已经把夏暖药方上写的药材全给一包一包的包好了用草绳给捆好了,一并递给了夏暖。 “等我爹的身子好了,我家也差不多安置好了,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好吗?”夏暖笑道。 “好的,我们一准儿去。”白娉婷点头答应了。 宫彦风也答应了。 因为夏暖要告辞走了,所以白娉婷和宫彦风一起把夏暖送上了马车离开。 “彦风,你是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吗?”白娉婷问道。 “是的,我爹那边我已经去信劝说过了,他也答应了的。真是不容易啊,这还要谢谢你大哥他们一家子,我爹生病了,是你大哥帮忙去抓药请郎中的。”宫彦风感激道。 “我大哥他一向宽厚待人。”白娉婷颔首微笑了。 “你誊写的脉案差不多了,吃了晌午的饭,再回去看书吧。”白娉婷又说道。 “好的。”宫彦风很开心自己能帮白娉婷的忙。 白娉婷留着宫彦风在第一医馆里吃了晌午的饭,后来宫彦风走了,张润扬来了。 “润扬,怎的下午有时间来?”白娉婷很诧异他会出现。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宫宴了,宴席上的规矩,你有没有问桂嬷嬷,若是不懂,可以去将军府问我娘的。”张润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包全福小吃铺的糖炒栗子给她吃。 “张润扬,吃栗子很麻烦的好不好!”白娉婷低头嗅了嗅栗子的香味后,颇为郁闷道。 “那我一个一个剥给你吃。”张润扬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白娉婷闻言被张润扬的话吓了一跳,他这么温柔的笑容是对着她的吗? “你别不好意思。我剥出了栗子肉,你吃,栗子壳可以放在你们医馆里做药材啊。”张润扬说的振振有词。 当白娉婷看着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去剥那栗子壳,灵活的取出鲜黄的香喷喷的栗子肉后,最后还是笑眯眯的接过去吃了下去。 “好吃吗?”张润扬喜滋滋的问道。 “蛮好吃的。你再多剥点。”白娉婷见有免费的劳力在,于是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还是用了。 “好的,好的,那我再多剥点。你慢点吃,我再给你去倒点茶水。”好吧,张润扬高兴起来,连凝香沉香的活计也给抢了。 “郡主,张将军待你可真是极好的。”凝香笑盈盈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笑而不答,目前来说,她很喜欢这种温馨的状态。 张润扬耳力好,这会子从远处走来,也已经听到了凝香在和白娉婷说的话,他顿时眉飞色舞的,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娉婷,你今个去了东昌侯府是吗?”张润扬问白娉婷。 “嗯,听说那林公子被他老爹打的皮开肉绽的,我去给他上门诊治了下的。”白娉婷解释道。 “哦……”张润扬心道,好你个东昌侯府,竟敢算计我未来的媳妇儿,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肯定是吃的太空了,那我给你们找点事儿做做。 “林若水和你的流言蜚语,你怎么看?是谁所为?”他又问道。 “还能怎么着?”白娉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说道,“这么说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时间一长,自然有新的绯闻代替旧的绯闻。” “你不放在心上吗?”张润扬担心道。 “放在心上又如何,我觉得把这事儿肯定和林若水脱不了干系,还有和那承恩公府脱不了干系,我来了咸阳城,真没有什么大的仇人!”白娉婷说道。 “嗯,我明白了,不说这个了,我继续给你剥栗子吧。”张润扬笑着说道。 “嗯。”白娉婷笑着点点头,此时她享受的心安理得。 张润扬回去后让叶鹰去调查了一下承恩公府邸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诟病,让人八卦的事儿。 然后叶鹰给他查出来了,说承恩公府的二老爷和东昌侯府世子爷夫人边氏的妹夫冒老爷走的很近。 “我舅母的妹夫?”张润扬闻言唇角勾了勾,顿时想了一条好计策出来。 然后张润扬附耳在叶鹰的耳边说了一下,然后叶鹰笑着大赞好点子。 原来啊,张润扬他舅母边氏那边真的有扯后腿的亲戚来着。 边氏有一个妹妹小边氏,小边氏嫁给了南州城的商人冒老爷,他们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已经成家,三个女儿如今待字闺中。 这个小边氏很想和东昌侯府结为亲家,所以已经来了咸阳城,据说钱非常多。冒老爷还想找门路捐官,他和小边氏的想法是一样的,等自己或者儿子有了官身,自家的女儿也好找婆家。 但是小边氏就想到了把大女儿冒雅蝶嫁给林若水。但是边氏的态度模棱两可,也不说答应或者不答应,真是让小边氏愁死了。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冒老爷使唤银子给大儿子冒泡捐了个同知,并且置办了宅子,惦记着把南州城的生意渐次移挪到咸阳城来。一个是羡慕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扎堆,银钱好赚。 另一个南州城里自他爹死后,他们几个兄弟为了家产有些不和睦。那些田地还倒罢了,只城里的铺子都知道是个最能生钱的,却都一个个的盯着呢! 若说以前他也是不舍的,如今到了京城来一瞧,才知道南州城那点买卖算什么,只在这里刚开了一个铺子,一月来的银钱来往,就比南州城里几个铺子一年赚的还多。 他呢眼界宽了,心思也活络了,却也不把南州城的铺子瞧在眼里,私下和大儿子冒泡商量着,索性把南州城的铺子全部兑给几个兄弟,不要现成的银钱,只用他们手里的田地来换,地才是根本,有了地,就有收成,仍然做他们的老本行,粮油铺子必不会少赚的。人嘛衣食住行,粮油什么的肯定缺不得。 在京里开铺子,还能把官员们每年的禄米低价收来,转手和老农手里的好粮食调换,两斗换一斗,他们都要乐的不行呢,最起码多了一倍的粮食,够一家子填饱肚子了,比守着那点子好粮食挨饿强多了。 这么一算,冒老爷觉得自己肯定也能在咸阳城混的风生水起的,是以,他决定此后在咸阳城买房子定居了。 冒老爷和冒泡商量好之后,就让冒泡连夜回去南州城处理这些闹心的事儿,他自己一面开铺子,一面招聘伙计,一边还和小边氏商量二儿子冒笔的亲事,他的意思是给儿子说一门体面的亲事。 小边氏笑着说道;“我姐姐婆家是东昌侯府,若是能给咱们笔哥儿娶个庶女来就好了。” “要我说,最好能娶那个朝安郡主,人漂亮不说,还深得皇宠,也不是真正的皇族之后,到了咱们家,也能侍奉公婆,怎么想怎么畅快。”可冒老爷反驳道。 “那怎么成?咱们笔哥儿还是个白身呢,怎的好去配郡主?”小边氏挑眉,嘲讽他道。心中还是有点埋怨的,不过她这辈子也算顺风顺水,当初如果不是家族没落了,她也不会嫁给冒老爷为妻。 “笔哥儿的亲事,我来筹划,他的事儿你甭管。”冒老爷摇摇头拒绝了。 “对了。我听说太后娘娘的娘家不是有几个庶女吗?传闻说那些个庶女也是长的好看的不得了,如果能够和承恩公某一房搭上了关系,做亲家,咱们笔哥儿的前程可不是更好了吗?”小边氏越想越激动。 那承恩公府是什么来历?那可是当今太后的娘家啊! 冒老爷摇摇头:“我瞧着不成,那可是太后的娘家!还是有爵位的人家!即便庶出想来也是金贵无比的!” 谁知道小边氏听了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金贵,没银子,狗屁也不是,我可是打听了了,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爷成天的花天酒地,眠花宿柳的,瞒着他夫人在外面打的野食多了去了,他啊肯定拢外室或者包姑娘什么的一定手头紧,咱们从他哪里入手,只要你不心疼银子,说不得就成了。” “好的,为了笔哥儿的前程,出点银钱放点血算个屁。”冒老爷闻言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我也得去寻门路和那二老爷熟悉了,才好诓个庶女来当咱们家的儿媳妇。” 事情也赶得巧了,因这冒老爷刚来京里,铺子一时半会也开不起来那许多,手里的闲银子多,因此就放起了利钱,有那临时拆借的赚些散碎银子,却想不到的生意火爆,且来拆借的,大都是各府里的纨绔子弟,因或家里头管的严,弄不出银钱来使,却只得来借贷,后而偷偷拿了家里的值钱的物件来抵账。 却说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爷,近日里迷上了丽春院新进的头牌花魁月涟漪姑娘。 你说花魁取个名字吧,不都是花儿什么的芳名吗?可她月涟漪姑娘却是个独特的,竟然想到了用月涟漪三个美好的字做自己的名字。 而那承恩公府的二老爷简直迷死她了!如今啊却连家几乎都快不认识了。 那丽春院的老鸨是个精明厉害的,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色艺双绝的扬州瘦马回来,办了个选花魁的牡丹宴,这不,把 咸阳城那些有名的纨绔子弟,色鬼老爷们都勾搭了过来。 据说月涟漪很有手段,把一个个男人都迷的神魂颠倒的,更有人把她的所谓闺房之术说的神乎其神的。 承恩公府的二老爷力压群雄,得了月涟漪,那个月涟漪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二老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想啊月涟漪本就是吃床榻功夫这碗饭的,所以二老爷更是迷她了,还主动说要给她赎身,这赎身不就得需要大笔的银钱吗? 于是有人抛给他橄榄枝了,那人好死不死的正是冒老爷! 咱们话又说回来,张润扬让叶鹰调查到这些后,正想着承恩公府老给他和白娉婷找麻烦,他之前还是看在楚秀弦的面子上,一直都没有在明面上和承恩公府过不去。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即使他不出手,那承恩公府已经在出手了。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也别怪他以牙还牙了。 白娉婷和林若水的绯闻如今被传的铺天盖地的,你说张润扬他能不生气不愤怒吗? 皇宫永和宫丽妃处。 “母亲,你觉得这样有用吗?一个污了她名节的传闻真的能阻止她进宫吗?”自从丽妃被解禁了之后,听说了中秋宫宴会有可能是变相的选妃宴后,她更是担心了,晚上也睡不着,也担心皇上知道了饶不了她。 于是她就让她嫡母进宫问主意。 “当然,你认为皇上会给自己带绿帽子吗?”承恩公夫人林氏闻言冷笑道。 “自然不会,说不定会恨死也不一定呢!”丽妃顿时笑出了声来。 “那不就行了,你还怕什么,再说谁会知道那个流言是咱们给叫人传扬出去的,当初宁安侯府寿宴上那么多人呢,为什么不说其他姑娘的流言,非得说那朝安郡主,可不就是朝安郡主平素不是个端庄的吗?”承恩公夫人觉得怎样都不能让白娉婷进宫。 其实承恩公夫人真是白担心一场,她因为不知道楚秀弦的心意才会去误会,以为楚秀弦会选白娉婷入宫。 “母亲说的对,是我鲁莽了。”丽妃点点头。 “你啊,好好的调养身子,早日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承恩公夫人的意思自然是母以子贵。 “我懂了,谢谢母亲。”因为丽妃本来是个庶出的,娘亲死后,一直在承恩公夫人林氏面前伏低做小,自然对承恩公夫人林氏的话也是听从的。 “谢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拢住皇上的心吧,我可是听说他最近很宠那个景贵人的!”承恩公夫人乘着摈退下人的时候,此时也就她们二人,是以,她才敢这么说。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O(n_n)O哈哈~么么么 029承恩公府的破事,是不是喜欢?
等承恩公夫人出了永和宫后,丽妃姿色姣好的脸上划过一抹厉色。 景贵人?柔福宫偏殿的景贵人!不过是宫女上位而已! 且说承恩公府的二老爷看上丽春院的月涟漪姑娘后,真真是日日恨不得抱着月涟漪姑娘被翻红浪。 冒老爷和承恩公府的二老爷搭上线了的第一次见面就十分客气,冒老爷给承恩公府的二老爷端茶倒水的很是勤快,分外亲热,没等二老爷说话,冒老爷就让下人送了六千两银票过来,只说尽管拿去用,说什么借不借的。 二老爷瞧着他是个会办事的,想着冒老爷是开拆借的铺子,回头等自己手头宽裕了,自己再拿物件还回去就是了,此时他拿了六千两银票后开心死了,也没疑他的目的,匆忙的就去了丽春院赎了那月涟漪出来,另买了两个婆子丫头,放在朱雀街后面街巷里新买的一进小院子里,没日没夜的荒唐风流快活起来。 待二老爷的热乎劲退了一些,蓦然想起这六千两的账来,遂抓心挠肺的忐忑不安,就怕传到他兄长承恩公的耳朵里去,却掂量着是不是寻嫡妻甘氏先弄出来点银子应急,又一琢磨,那甘氏如今看得他和家贼没两样,那点子体己银子,都恨不得拴在肋条上。 二老爷寻了冒老爷出来吃花酒,想着暂缓些时日。酒过三巡,二老爷有些喝高了,只听冒老爷唉声叹气的道:“我家二儿子眼看着过了年就二十了,却还未得一门合适的亲事,我来京里头的时日又短,却也不认识几个底细的人,拜托二老爷帮忙给瞧着些,哪家有合适的闺女,不论家境如何,但凡性情温柔会持家的就成,即便是穷一点什么的,我家贴补些银钱彩礼也就罢了。” 这话当时被二老爷迷迷糊糊的听了,可到了第二日清晨,他早上醒来回想着冒老爷那话,他觉得是话中有话呢。 正好月涟漪过来伺候他,瞧见他神色恍惚的样子,她就娇滴滴的问出了声,“二老爷,在想什么心事?可以说与奴家听吗?” 然后二老爷就把昨晚冒老爷说的话说给月涟漪听了。 “真是琢磨来琢磨去,也不晓得姓冒的给二老爷我说他儿子的亲事干啥?” 许是月涟漪之前得了冒老爷的贿赂,于是她笑眯眯的挨近二老爷,呵气如兰的在二老爷耳边说道。 “二老爷,这还琢磨做什么?这不是明白?那姓冒的有的是钱,不是给他儿子捐了官吗,和你说这个,指不定是瞧上你家的那位小姐了呗?”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承恩公府的姑娘金贵的很,他一个乡下来的土财主的儿子,怎么配得上我们承恩公府的姑娘?”二老爷气得浑身发抖。 谁知月涟漪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说道:“若说你们这些大家族呀!不过也是外头瞧着风光好看,内里却不过一个空壳子罢了。那姓冒的是土财主怎么了,人家真金白银有的是,不是看重你承恩公府的门庭,还不有的是未出阁的大闺女,让他儿子随意的挑拣去,偏你这样迂腐,你家那些嫡女还罢了,另几位庶女也不过是那么回事,若是能嫁到冒家,说不得就享了大福,你也跟着沾光,以后你手头肯定更宽裕了,二老爷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这话,月涟漪伸手去勾住二老爷的脖子,还吧唧一声亲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是冒老爷私底下许了些银钱给她月涟漪,让她瞧着在一旁敲边鼓的,又拍着胸脯许了些好处,言道若事成,定还有重谢,月涟漪这才瞧着机会,从旁说了这些好话,希望把这大媒给做成了。 二老爷原是有些糊涂的,听了月涟漪的话,心思倒是真有些活动起来。 月涟漪仔细打量他的颜色,知道动了心,遂笑道:“如今二老爷您可还欠着人家的银子呢,虽说那土财主好说话,不催着您要,拖久了,也与您的名声不好听不是,莫如做成了亲戚,以后有个手头紧的时候,也有个地方拆借。再说那冒家有的是银子,您家的小姐嫁过去也不吃亏,而且他家给彩礼聘金必不会少的!二老爷,不过是一个庶女嫁出去而已,又不是嫡女,你做什么犹豫呢?” 二老爷一听心中很是得瑟,倘若嫁一个庶女出去,想必甘氏也不会和他吵架的,如此一想,他有了想和冒老爷结亲的想法。 只是三日后,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说他承恩公府的二老爷在外头置了外室,等他的嫡妻甘氏知晓后,气得和二老爷大打出手。 这事儿连太后娘娘也知晓了,把承恩公夫人林氏叫去批评了一通。 承恩公夫人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明明是二弟和二弟妹的家务事,偏生太后认为是她和承恩公治家不严的罪过。 承恩公听了林氏给他传了太后娘娘的话后,也气的不得了,好容易等到二老爷回府,他把二老爷骂的狗血淋头,二老爷一气之下干脆不住家里,夜不归宿,干脆和月涟漪搞在一起了。 于是二老爷把冒老爷家想求娶自家庶女的事儿给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冒老爷见自家和承恩公府联姻的事情一瞬间没有了着落,顿时恨二老爷,于是把二老爷问自己借了六千两的银票的事儿给捅了出去,一时之间,承恩公府成了欠债不还,赖账的无耻人家。 更是有御史台瞄准了这个事情,在早朝上有人开始弹劾承恩公治家不严的折子,楚秀弦还真的不能袖手旁观,只能意思一下罚了承恩公半年的俸禄。 虽说半年的俸禄在承恩公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关键是面子问题,而且明日就是要举行中秋宫宴了。 承恩公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而且还连累后宫丽妃被皇上冷落。 承恩公气得勃然大怒,下令管家去月涟漪的住处把二老爷给逮回来施行家法。 但是更令承恩公气愤的是,二老爷是逮住了,而且是在床上给逮住了。 月涟漪见状当场还呕吐了起来。 去逮二老爷的人一看月涟漪呕吐,而且月涟漪说她可能怀孕了,她说什么也不能和二老爷分开,她要和二老爷死在一起。 于是她倒是把二老爷给感动了,后来请郎中也证实月涟漪真的怀孕了。 后来有人把这事儿禀报给承恩公听了,承恩公没法子,毕竟月涟漪的身份再如何低贱,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二弟的种,怎么也得护着几分。 甘氏怎么也没有料到一闹倒是把月涟漪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给弄到家里来养胎了。她气得肝疼肺疼,可也没有法子。 话说今日是中秋宫宴,白娉婷姐妹俩正在商议明个宫宴上该穿什么样子的裙子?该带什么样的首饰? “我们还是别压了宫里娘娘的风头就好,我看我们还是按照平时那样穿就可以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婉婷,可是皇上给我们赏赐了新的裙子,你我二人一人一件穿了去参加宫宴不就可以了吗?”白娉婷放下手里拿着的茶盏,巧笑嫣然道。 “好的,那就按照姐姐说的办。”白婉婷点点头。 在丫鬟们的巧手装扮下,两个本是漂亮的可人儿一下子变得更漂亮了。 白娉婷今天穿湘妃色绣玫瑰的妆花缎箭袖褙子,配的是水绿色的刻丝绣玫瑰的百褶裙,头上戴的是掐丝猫耳石的发钗,白玉兰的玉手镯,配的是一对红珊瑚的耳坠,看上去很得体,显得风姿秀稳,海棠标韵。 再看白婉婷,她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去参加宫宴,所以在打扮上也颇为下了一番功夫的,浅紫色的绣梅妆花缎箭袖褙子,里面配的是宝蓝色花笼裙,头上戴的是刻丝金镶玉的步摇,再搭配一朵镶着珍珠的宫花,缀着一对红宝石的米粒一般大的耳坠,带的是金项圈珊瑚璎珞。 “郡主,二小姐,你们今天一定要尊守宫里头的规矩,对了,带上护膝。”桂嬷嬷已经让蔷素去拿来了两副护膝,让她们二人都戴上了。 “为什么要戴护膝?”白婉婷不解的问道。 “婉婷,宫里跪下的机会太多,桂嬷嬷是为了我们考虑,才帮我们做了这个,你还不快点儿谢谢桂嬷嬷?”白娉婷笑道。 “多谢嬷嬷。”白婉婷微笑道。 “启禀郡主,张将军在门外等候。”已经有小厮来禀报了。 “姐姐,张润扬这是要做护花使者吗?”白婉婷闻言捂嘴笑道。 “怎么?不可以吗?”白娉婷拿起眉笔对着镜子仔细描了一下,闻言,忙停下眉笔,扭头看向她,反问道。 “姐姐,他如果成了我姐夫该多好啊?我每回都沾你的光吃了不少的雪米糕。姐姐,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张润扬?”白婉婷迈着小碎步走到白娉婷面前,小声说道。 “婉婷……这个事情嘛……我不太好回答,总之一句话,不算太讨厌吧,也不算太喜欢。”白娉婷说完这话,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眉眼之间掠过一抹狡黠之色。 “咳……咳……” 白娉婷皱了皱眉,这会子谁咳嗽了啊? ------题外话------ 今天开始存稿,以后放存稿箱更新了!O(n_n)O~谢谢大家的票票的和礼物。 030皇帝心思,中秋宫宴遭算计
“张润扬?你怎么来了?你们怎的不通报一声?”白娉婷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觉得这些丫鬟小厮什么的太过分了。 “娉婷,我本来是想让人给通报的,不过我想着和你们姐妹俩那么熟悉了,就在门口等着好了,但是呢听到有人在提起我的名字,我一个没忍住就进来了,嘿嘿……”张润扬心中很开心,起码得到了未来小姨子白婉婷的认可了,他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啊?”白娉婷啊了一声,终究没忍心骂他,她是清楚的,一定是自己的丫鬟婆子哦被张润扬这厮给收买了也不一定呢。 “娉婷,你别啊了,话说你们姐妹两个可打扮好了?能去参加中秋宫宴了吗?”张润扬是想着皇上楚秀弦交代过的,要他好好照顾白娉婷姐妹俩,他今天特意早点来的。 只是他很好奇白娉婷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只是白娉婷的回答让他觉得太玄乎,心想过几日吧自己再寻个机会再好好问问白娉婷,只是现在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别把未来的媳妇儿给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张润扬,今天怎么没有带雪米糕啊?”白婉婷捂嘴笑道。 “我一定要带雪米糕,你们才让我来吗?”张润扬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喂,你就对我姐姐算温柔点,对我们还是那么凶。”白婉婷这话有点带着指责的意思呢。 “哪里敢啊!对了,快点儿吧,别误了宫宴的时辰。”张润扬笑着说道。 白婉婷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实在是她觉得张润扬笑的时候挺少的,这次是不是因为姐姐在旁边,所以他的笑容才那么灿烂啊? “姐姐,那我先去外面马车上等你们。”白婉婷也想给张润扬和姐姐白娉婷制造机会,于是她这话音刚落,有眼色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退出来了。 不过桂嬷嬷可没有走,她一直惦记着白娉婷的闺誉呢,她既然做了郡主府的管事嬷嬷,她就不能让之前那样,就是白娉婷和林若水的绯闻,她怎么听怎么闹心,偏偏白娉婷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在意。 “嬷嬷,你出去一会儿,我私下里有几句话和张将军说。”白娉婷微笑着对桂嬷嬷说道。 桂嬷嬷自然是个聪明的,一听白娉婷这话,晓得自己再待下去就碍事了,于是她马上有眼色的告退了。 白娉婷见桂嬷嬷退下后,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张润扬,细细打量了一下。 只见张润扬用紫金冠束发,身上穿着一件雨过天晴的雪蚕丝锦袍,暗花云纹,袖口和衣襟处用银丝线绣着青竹,用的是苏绣的绣法,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白玉雕虎玉佩,和着碧色的流苏,他身姿颀长,整个人帅气的玉树临风,在她面前褪去了严寒。 他有一双锋利的星目,目光深邃而冰冷,如今却充满着柔情,他剑眉如刀削般刚毅飞扬,脸如斧削般有棱有角,俊逸的让她看了又看,他美如星月,初见他之时,他一脸的孤傲冷绝,清冽逼人。如今他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娉婷想和我说什么话?”张润扬笑容满面道。 “下次别再干偷听的活儿了!”白娉婷说道。 “我喜欢那个她,才干那活儿的。”张润扬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星眸璀璨的盯着她瞧,他好像怎么看也觉得不够似的。 白娉婷闻言觉得自己真想倒地不起了。 “娉婷,我喜欢你的,你也能表个态吗?”张润扬大着胆子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娉婷就是一脸我不告诉你的表情,只是她那白皙的俏脸上晕染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反正不讨厌就是了。”白娉婷低声咕哝了一句,不过被张润扬听了个正着,谁让张润扬的耳力非常好呢。人家张润扬可是练武之人。 “娉婷,我……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博取个好前程的,一定做一个配的上你的男人!”张润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娉婷看道。 “你已经是将军了。”白娉婷说道。 “乱世当个将军是很威风,可现在不是乱世,还需要军功做什么,现在你那干哥哥不会猜忌我,那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四十年后呢?这个是未知数,我想清楚了,我想考科举,明年春闱争取有个好名次,明年你也差不多及笄了……”张润扬话中有话。 白娉婷冰雪聪明,她哪里能听不懂呢,只是她微微一笑,所有的话只说了一句,“好的,那就拭目以待吧。” “娉婷,谢谢你鼓励我。”张润扬听到她那话,还以为是她想鼓励他呢。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最后为了不打击他,也只能轻轻地颔首了。 张润扬心想自己回头还要去找太傅联络一下感情,套套明年春闱的题目,自己也好把名次考前一点。可不能再输给宫彦风那小子了。 张润扬自然清楚宫彦风对白娉婷的心思。只是他以静制动罢了!他想必要之时,他还是想去跟楚秀弦讨取一道赐婚圣旨比较好一点,他只是担心白娉婷不乐意他用圣旨强逼她嫁给他,那么两人在一起可就变成怨偶了。 “走吧,真要误了宫宴的时辰就不好了。”白娉婷笑着催促道,她可没有忘记皇宫里那些个女人妒忌死她了,关键是她和皇上一点暧昧的事儿也没有,她那是躺着也中枪啊。 张润扬点点头,然后和白娉婷一前一后出了门,白婉婷早已在马车上等他们了。 等白娉婷到了马车上后,白婉婷质问白娉婷,“姐姐,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张润扬突然变得傻乎乎的,还一个劲儿的笑呢?” “哦,我鼓励他明年春闱考取好成绩,就这句,谁料想他突然之间会如此开心?”白娉婷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是吗?我瞧着不像啊。”白婉婷不太相信。 “不相信的话,拉倒,我先闭目养神一会儿,回头去了宫里还得提起十二万分小心呢。”白娉婷是真不乐意去参加皇宫里的劳什子宫宴,但是架不住这种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而且楚秀弦还交代了可以带妹妹一起参加宫宴呢。 “姐姐,你老说宫里是吃人的地方,是真的吗?”白婉婷狐疑的问道。 “你想啊,宫里就一个男人,那么多女人,能不抢?能不争吗?”白娉婷想起现代那些影视剧里演的宫斗戏,有感而发道。 “嗯,看来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白婉婷闻言,去参加宫宴的心情冷了下来。 离着宫宴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宫门口却是车流涌动了,大批的侍卫在协理着交通,所有到宫门口的马车,全都不能停留,放下人之后,就赶紧驶走。 白娉婷姐妹俩坐在豪华马车里,撩开一丝缝隙的马车帘子,瞧着前面排行的队伍,再低头瞧瞧身上的奢华服饰,都是蚕丝的料子,姐妹俩恍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娉婷,马上要例行检查了,你们姐妹俩不要害怕。”张润扬清越的声音响起。 “哦,好的。”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慢慢的,马车驶近了宫门,立刻就有侍卫上前查验请帖,车夫王麻子先下车,将帖子递了过去,又转身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板凳来,放在马车下,这才回身唤道:“郡主,二小姐可以下车了。” “郡主?可是朝安郡主?”侍卫瞧着帖子,恭敬的问道。 “自然是朝安郡主。你们连本将军也不认得了吗?”张润扬本来就已经说好了,别检查了,偏偏遇到这个二愣子一定要说照规矩来。 “很抱歉,郡主,打扰了,可以放行,你们请,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张将军,郡主海涵。”那侍卫颇有眼色的说道。 白娉婷笑着颔首,不想为难他,其实她知道这个侍卫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他杵在这个位置上必须这么做罢了。 “郡主,婉婷……”他们马车的后面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张润扬扭头一看,见是楚包,愣了一下。 然后楚包也打马和他并驾齐驱。 “楚包子,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啊。”白婉婷赞美道。 “婉婷,你也好看的。”楚包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着。 白娉婷姐妹俩闻言,主仆几个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中秋宫宴,设在一处叫鹿台的地方,台高五十丈,呈长方形高台,左右宽长约有数百米,高台四周是宽步台阶,每阶一米,台阶上已经由宫人全部摆上精心挑选培植的盆栽鲜花,以菊花居多。 满轮秋月之下,鲜花随夜风扶摇,香气通透整个大楚皇城,远传至宫殿外的大半个皇城。 高台之上设百桌席案,排列在两侧,正中央的上东席处设高席,留龙凤双台雕花椅,面前置雕龙描凤的桌案台面,上置各色新鲜水果,十六只小银碟分列帝后面前,放置着应中秋宫宴而特意准备的月饼点心,配银筷,银签,茶水等一应物什。 高席之后设龙凤祥瑞四周屏风,中间十分应景地雕着嫦娥奔月的的故事,金黄色的屏风,双侧有宫梨树宫灯柱,柱上是用灯罩罩好的双六只烛台,灯火映照下,那屏风更是流金溢彩,富丽堂皇。 主席左右两侧分列下去的各府席案,皆布置着由御膳房精心准备的食物,月饼点心,精致漂亮,香气诱人。 每处席案之侧就立一只龙凤呈祥的柱灯,上罩白色纸灯罩,即照明又不怕风,整个鹿台被这些分列开的灯柱映得亮如白昼。 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婀娜多姿的宫女与面如冠玉的年轻太监们鱼贯穿梭在其中。 时间一到,丝竹声悠扬婉转,不绝于耳。 皇亲国戚,达官贵族,名媛淑女,还有其他受邀的世家家主等人络绎不绝地入席,在宫女与太监的带领下坐到已安排好的座位上。 今晚的座位是排似同字形的,最高的那部分当然是皇上与太后,接下来是按照位分排列的妃子席位。 在他们的后背坐着的是他们的家眷。再接下来是大臣们,按照官爵的高低来排列,同样他们那些无官爵的家属们坐在他们身后。 白娉婷因为是皇上册封的朝安郡主所以她的位置很靠前。 宾客们个个都是盛装打扮,女人们争妍斗艳,男人们拼的是才学。大家都想在今晚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此时皇上与太后还没到场,他们正在坤宁宫会谈。 “皇帝啊,你真的想要立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女陈卿蕊为皇后吗?”太后在听了楚秀弦的决定后,不太赞成。 “母后,她虽然年龄比丽妃大一些,但是瞧着端庄稳重,落落大方,很有母仪天下的国母典范,儿臣瞧着她还是很适合当皇后的。”楚秀弦心道皇后这个位置必须是找适合的人当,如果是爱他的女人当实在不太适合,妒忌会让一个女人发狂,会失去理智。这也是他考虑了许久才做出来的决定。 “她是被人退过亲的女子,你怎么好娶她为后?”这也是太后娘娘不肯答应的原因之一。 “母后,退过亲不等于成过亲!当初也是燕王之乱惹下的祸事而已。”楚秀弦反驳着说道。 “母后,朕一定要娶陈卿蕊为后。”楚秀弦语气加重。自称从儿臣变成了朕,说明这是一个君主的决定,后宫无权干预。 “既然皇上执意要娶,哀家无权反对,但后宫还归哀家管,所以她要做皇后就得通过考验。” 太后娘娘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不留余地,顿了下,又说:“不过,既然皇上如此钟意她,那就先封为妃子吧!考不考验的以后再说。今天大过节的就不说了。”更何况她一直希望扶持自己的侄女丽妃当皇后呢,此时倒是不宜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才行。 “是,就按母后说的做吧!”知道母后已做了让步,自己再争取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不然就先这样吧!妃子什么的先册封为贵妃就可以了,往后等她生了孩子,子凭母贵,册封皇后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两人起驾一同前去御花园的宫宴。 一听到最尊贵的两人一同驾到,丝竹声嘎然而止,众人忙起身离座,跪地而迎。当两人走了进来,响亮而整齐的声音顿时响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贵气逼人的皇上与太后娘娘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宝座前,坐下,然后才说:“众卿家平身吧,今晚是普天共庆的中秋节,大家就不必多礼了,尽情享乐吧!”说罢手一抬,悦耳的丝竹声再次响起。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祝贺皇上与太后,福寿安康,楚国江山千秋万代。接着再相互敬贺,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同欢。 楚秀弦身为当今的皇上,身穿金丝掐线龙袍,头戴晁金冠,冠带两边的璎珞是以红色宝石穿线做成,贴在他俊逸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脚上身穿金黄纹龙靴更是尊贵雍容,气派非凡。 在坐着的诸位夫人闺秀们也是议论纷纷,夫人们都在议论皇上今个会不会在今晚的中秋宫宴上选妃?于是脑补了这些的各位闺秀们则是羞红了脸一个个偷偷的瞧着那俊逸的皇上。不过也有些闺秀们则看向另外那位名流公子等,一个个芳心暗许。 其中殷家的殷烈公子也是受关注度很大的一位。 他今个身穿潇洒飘逸的白色锦袍,玉白色腰带紧束,银色发冠玉白耀眼,剑眉星眸,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除了殷烈到场,张擎扬作为荆国公府的家主也来了,只是没有爵位,难免有几分尴尬。 陈卿宵作为镇国公家的嫡幼子,又长的俊朗,被打量了无数次,自然也是一些贵妇人在帮自家的闺女相看夫婿罢了。 一时间宴会上各人都怀着各自的目的开始看表演。 当丝竹声转成节奏清晰的轻快音乐,一群群衣装彩艳的年轻女子鱼贯而出,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那轻盈的舞姿,曼妙的身段,轻轻地旋转,带动着彩带飞扬,台下的人们全神贯注地看着,有些年轻的公子哥嘴角湿意泛滥。 白娉婷看着这一切觉得索然无味,毕竟现代的各种宴会或者表演,她看的也算多的了,此时真是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姐姐,这是幽州竹叶青吗?比桂花酿好喝多了。”白婉婷小声对白娉婷说道,两人被安排坐在一起。 “还行吧。”白娉婷淡淡敛眉说道,心中期盼喝到现代的红酒,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罢了。 张润扬和楚包坐一块,楚包看舞蹈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嘴巴里还不忘塞水晶包,自然宫宴上做的都是精致小巧的吃食,平日里楚包吃的包子都是要四五个水晶包组合在一起那么大呢。 张润扬的心思可不在那些美轮美奂的舞蹈上。他是视线穿过人群看向白娉婷那一桌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他觉得今个在郡主府和白娉婷说了一会子话,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靠的更近了。 比之从前的书信往来,更能使他心中愉悦。 这种变化仿佛三月的春水,缓缓流经自己心里,竟是那样的通体舒畅。 曾经那些信里的画面,依稀在他脑海里清晰的绘画成一副美丽的画面。 他把两人美好的未来想象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恍如仙境,实际上除了他经常看她曾经写给他的书信,他还看她顺着书信夹带给他的还有她随手的涂鸦画作,画中青山绿水,明秀难言,如今还有一幅悬挂在自己寝室里,每日必要看上几次才罢休的。 张润扬的视线看向东昌侯府坐席的方向,没错,他看到了林若水。 而林若水那灼热的视线正在看向白娉婷。 不过,让张润扬满意的是白娉婷的态度,她只是低头在吃银盘里放着的美味鲜果,压根就没有和林若水视线交织。 张润扬觉得自己比林若水多了一点优势,那就是他认识白娉婷在前。 林若水看着白娉婷剥香蕉皮的样子,都觉得她好看极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娉婷瞧。 林若水侧首望了望身边开的正好的一丛红菊,一朵朵深浅不一的红色,竟仿佛白娉婷脸上的红霞一般,晕染醉人。令人忍不住想掬在手中,藏于心间。 从此日日瞧夜夜看,总也不会厌烦的。 边氏瞧见儿子林若水那么看白娉婷,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提醒林若水。 “若哥儿,这是在宫宴上,莫要失礼了。” “娘,我会注意分寸的。”林若水点点头,心中却在琢磨着怎么娶到朝安郡主。 承恩公府二房的姑娘上官嫣容看着远处坐着的林若水,心中感慨良多。 本来她以为自己能嫁给东昌侯府家的大公子,自己也能脱离嫡母甘氏的掌控,但是前些日子她听说了东昌侯府的大公子迷恋朝安郡主的事情后,心中止不住的泛酸。 那个朝安郡主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即使有了郡主的头衔还是那样的粗鄙,瞧瞧她在这中秋宫宴上不停歇的吃东西,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的表现? 上官嫣容看了看丽妃的方向,心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东昌侯府大公子,要么被嫡母当做联姻的棋子嫁给别人。 只是丽妃会帮自己达成心愿吗? 但是东昌侯府大公子的视线一直看向朝安郡主那边,她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胜算的样子,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嫡母甘氏因为她爹二老爷惹出来的风流事儿气得躺床上养病呢,所以今日承恩公府已经及笄的姑娘都是让承恩公夫人林氏给带出来的。 说白了,这种皇室举办的中秋宫宴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吧。 接下来是宫中低位分的妃子表演了琴棋书画等节目,白娉婷看的兴致缺缺。 楚秀弦坐在上首,自然也瞧见了白娉婷不太喜欢看宫宴,心中明白的很,于是挥挥手下去,让人把准备许久的皮影戏给摆上了鹿台,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白娉婷不由得起了一丝兴致,只是皮影戏之后,又是吹拉弹唱,真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一些官员家的闺秀们开始表演节目。 就说上次和白娉婷有点嫌隙的武安侯家的三小姐纪小嫣也表演了一段才艺。 她端坐在琴边,一脸娇俏羞涩的摸样,纤手挥动间,一首动听的琴曲便飘扬在空旷的鹿台上,白娉婷仔细的听着,还别说,纪三小姐这古琴的确弹得很好,完全弹出了琴曲中的意境。 白娉婷瞅了瞅四周,只见众人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摆出一种陶醉其中的摸样,有些人还频频点头,露出一副赞叹不已的模样。一会儿,纪三小姐弹奏完毕,大家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然后纪三小姐的视线看向上首坐着的皇上,眼角眉梢染着春意,很显然她想入宫侍奉皇上左右。 接下来各位闺秀们接二连三的上场表演,有弹琴的。有唱歌的,也有吟诗作对的。也有现场作画的,还有跳舞的,一时间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谁知主持宫宴的梅妃看着花名册竟然让太监点了白娉婷的名字,说朝安郡主要给大家献艺。 白娉婷狐疑和不解的眼神看向上首楚秀弦的方向。 不是说他准自己不用在中秋宫宴上表演节目吗? 怎么他那些后宫的女人给自己来这一出? “朝安郡主身体不适,就不必献艺了。”楚秀弦的神色一冷,他瞪了一眼梅妃,然后清越的声音响起。 “皇上,朝安郡主不是还饮酒了吗?那身体不适还能饮酒?”景贵人本就妒忌白娉婷受宠,如今得了这么个好机会,焉能让白娉婷好过?如今她仗着自己受宠,免不了有几分嚣张之意。 此时丽妃却一脸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脸色笑容淡淡,手中执着精致的酒杯,未发一语,只是眼神看向白娉婷,嘲讽的意味很明显。 谁不知晓朝安郡主是乡下来的村姑? 除了会医术和会做生意,她还能会琴棋书画等高雅的东西吗? 白娉婷见皇上提到了自己,且还这么护着自己,心中觉得温暖,这个干哥哥倒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只是梅妃,丽妃,景贵人一干妃子怕是吃醋了吧! 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能退缩,让旁人轻视了去。 太后娘娘也只是笑着,不说话,她知晓自己此时说话,一定会母子离心,她干脆看那些后妃怎么和朝安郡主斗? 甚至她以眼神示意丽妃不要参与。 白娉婷也不想楚秀弦为难,她还看见了身旁白婉婷的紧张,楚包和张润扬的担心。 于是白娉婷放下手中的杯盏,盈盈一笑站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去。 大家都被白娉婷那出尘的气质惊艳到了。 但见此女肤如凝脂,眉若黛长,眼似秋水,唇似花瓣,行走间脚步轻盈,气质悠远,身形娇俏,高贵娴雅,真个似: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和高贵气韵。 “朝安郡主长的可真漂亮,就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有人嘀咕道。 “是啊,是啊,朝安郡主真好看,我家那臭小子如果能把朝安郡主娶回来就好了。” “朝安郡主的医术高明,家里如果有了她,回头生病也不用发愁了。” “听说朝安郡主还建了个硫磺温泉的庄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放,咱们好去耍耍,这个朝安郡主可是个能赚钱的主儿,也不晓得哪一家的儿郎能娶到她为妻?可惜了我家清一色都是闺女啊。” 有儿子的人家在想着怎么把朝安郡主娶回家?没有儿子的人家在捶胸顿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安郡主很得皇上的疼宠,所以朝安郡主绝对是个香饽饽,谁能娶到,谁就是修来了几辈子的好福气呢。 太后娘娘皱了皱眉,心中担心楚秀弦说的想娶陈卿蕊为后是个烟雾弹,别是想纳朝安郡主当皇后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护着朝安郡主了。 怎么办?要不,自己等下下一道懿旨,帮朝安郡主做个媒,先把亲事给定下来再说? 配给自己的侄子们?还是那些世家公子们? 楚秀弦没有想到白娉婷会主动出列,而且还引起不小的轰动,他第一次有一种无奈,更是恨自己身边这些妃子叨扰了白娉婷的安静。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吃东西,也不知道碍着谁了! 对此,楚秀弦心中对白娉婷有一丝歉意,他想等下不管白娉婷表演什么,他都会赏赐的,而且一定会赏赐贵重之物。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白娉婷说了她表演的节目后,顿时楚秀弦被她说的所谓节目而吸引住了,他双眸一亮,更别提张润扬和楚包等人了,一个个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只是某些闺秀们都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瞅着白娉婷。 ------题外话------ 谢谢大家订阅送钻送票送花O(n_n)O哈哈~继续求票票。啦啦啦 048射箭比赛续,祖母病重 “开始比赛吧!张公子,林公子可准备好了?你们谁先来?”太监笑着问道。 “你先来吧!”张润扬抬头看着白娉婷的方向,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林若水也不客气,说道。 “是我说的。没有关系,你若输了,也没什么。”张润扬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刺激的林若水差点想一拳揍死张润扬,好在他素养极好,给忍住了。 楚包见白娉婷笑语嫣然,丝毫不为张润扬担心了,倒是觉得奇怪,他想方才白娉婷还担心张润扬会输掉,怎么此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呢? “你怎么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润扬会输?”楚包笑着戏谑道。 “不必担心,他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毕竟他如今肩膀上有伤。更何况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会输。”白娉婷昂首挺胸,望着远处张润扬颀长的身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侧目看向楚包说道,“你认为谁会赢?” “我自然是觉得润扬会赢。”楚包看了看林若水拉弓射箭的姿势后说道。 “我也觉得润扬会赢。”白娉婷说完,于是坐在火堆旁拿起串好的山羊腿架着烧烤起来,很快肉香味扑鼻而来,再撒了一点胡椒粉在烤好的山羊腿上,低头伸手撕了一小口,羊肉香嫩,非常好吃。 “走吧,拿着你烤的山羊腿去给润扬助威去!”楚包伸手推了推白娉婷催促道。 “这你也想的出来,你个吃货。”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真是觉得楚包的提议好极了,是该给张润扬补充点体力的。 “郡主,你放心吧,我家公子擅长骑射,肯定不会输的,只是肩膀处的受伤程度肯定会加重的,还希望你等下多多费心,叶鹰谢谢你了。”叶鹰对白娉婷说道。 “叶鹰,你不说,我也会医治他的。咱们一起过去瞧瞧,凝香沉香,快点儿。”白娉婷心想自己也过去瞧瞧吧。 白娉婷没有想到竟然是林若水先射箭。 林若水见白娉婷又过来了,而且还是和楚包等人一起来的,不一会儿,他看到了皇上给他指的未婚妻清露县主也一块儿过来了。 “林公子,你一定可以的。”清露县主本来不想过来的,可是看着白娉婷都过去了,自己也就带着丫鬟们一起过来了。 “谢谢你。”林若水客气的说了一声,眼神里是一片漠然。 清露县主知道林若水可能对皇上的指婚不太满意,他不敢对皇上说什么,可是他能选择对她抱以什么样的态度? 清露县主虽然有点小失望,可是一想这才刚开始,自己既然注定是他林若水的嫡妻,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夫妻之间,可不就是从陌生都熟悉吗,她想她只要努力过了,林公子看到了她的努力,肯定会喜欢上她的。更何况自己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亲事。 众人惊讶的看着林若水,一次又一次的射中靶心,只是最后关键的一靶,只是和靶心有一点点的距离。那也是很厉害了。 “哇!林大公子真厉害啊!” “是蛮厉害的!” “……” 旁边的人们看了发出一声声尖叫,如此黑暗的情况,能从这么远的地方射箭,首先考验的就是射箭者的臂力,还有准头,臂力不过关的话,一百米,估计箭到四十米处就会落到地上,准头不好一定会脱靶,非常的考验人的臂力和耐心,所以说在红心的附近,且前面两箭中了靶心,第三箭只是偏离红心一点儿,这么说来,林若水有这样的成绩已是非常惊人! 林若水见了这样的成绩微微蹙眉,说道。 “等着看你的表现!哼!” 白娉婷见这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道,本是表兄弟的二人如今却和仇人差不多? 可她却忘记了她自己如今成了造成林张二人剑拔弩张的主要原因。 “娉婷,借你的锦帕一用。”张润扬忽然笑着问白娉婷要锦帕。 “好的。”白娉婷虽然不知道张润扬为什么要问自己拿锦帕,但是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借给了他。 “楚包,用这条锦帕帮我蒙着眼睛。”张润扬催促楚包道。 楚包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蒙着锦帕射箭吗? 张润扬伸手接过太监手里的三支羽箭,和楚包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很显然他是想三箭齐发。 但是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是背对着靶心—— 蒙着帕子背对着靶心的方向,拉弓射箭,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让人看的刺激极了。 白娉婷见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刚开始白担心了。 楚包则说以前张润扬在战场上,三箭能分开射死三个敌人。 凝香沉香之前还感叹张润扬有可能配不上自家郡主,如今听了楚包的话后,倒是极力的想要撮合郡主和张润扬在一起了。 清露县主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希望张润扬赢又希望张润扬别赢。 林若水惊讶,不信,但是很快三支羽箭一齐中了靶心,然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他才知晓自己真的输了,此时他倒是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对于白娉婷,他还不想放弃。 “恭喜你,你胜了。”林若水瞧着张润扬淡淡一笑,他一双媚惑人心的眼睛,深幽无边,好似磁铁一样让人陷入其中,两排纤细的睫毛轻轻眨动着,一抹玩味挂着唇角。“但是,人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今天是我输了,或许下次就是你输了。” 清露县主心道自己的未来相公虽然输了,可是输的好有气度,人不仅长的好看,也有容人的气量。这桩皇上指的婚事也不算太差劲。 总比嫁给纨绔好色的上官烈好。 “润扬,我就知道你会赢的。”楚包一边帮张润扬解下帕子,一边和张润扬说道。 白娉婷也拿回了自己的帕子,也笑着和张润扬说恭喜。 “娉婷,我肩膀上的伤可能加重了,此时我的胳膊啊抬也抬不起。”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忙把刚才就想给他的空间灵泉倒了一点在他的伤口处,顿时张润扬觉得自己的伤口在极快的愈合,有点痒痒的,又有点凉凉的。 “是不是觉得好多了?”白娉婷笑着问道。 “嗯,是觉得好多了,也能抬起手臂来了,多谢。”张润扬对白娉婷拱手作揖道。 “润扬,娉婷还准备了烤羊肉给你做奖励呢。”楚包笑着对张润扬说道。 “真的吗?”张润扬诧异之中带着一抹惊喜,问道。 “是啊。楚包想出来的。”白娉婷只得把凝香帮忙拿着的一个烤羊腿递给了张润扬。 “闻着很香呢,真是最好的奖励。”张润扬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娉婷的烧烤技术很棒。” 白娉婷被他夸奖的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脸颊通红的回到了火堆旁去,准备接下来的投壶比赛。 一共八个壶分别放在了远近不同的位置了,其中有一个格外的远,目测都不一定能够将矢投进去,而且那个壶的口子是最小的。 位置稍微近一些的,口子也大些,看起来还比较好近,再近一些的,口子差不多大,不过难度降低了些,而最近的,口子更大了,似乎费不了多少力气。这样子的安排,有着很明显的差异,适合不同水准的人。 只要八支箭矢依次扔进壶里去,准确率最高的胜出。 很快轮到了白娉婷和沈青霜这一对比赛。 “朝安郡主,你先请。”沈青霜出身将门,擅长骑射,对于投壶比赛,压根不放在眼里。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接过八支箭矢,因为是第一次投壶,所以她很认真,第一支箭矢扔了最近的口径最大的那个壶,然后循序渐进的,一次比一次射的准确,虽然耗费时间长,但是一支一支全都投进去了,准确率很高了。 张润扬见白娉婷全投进壶里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担心白娉婷会输呢,毕竟她之前没有玩过投壶。 林若水只知道白娉婷举手投足那优雅的动作好似跳舞一般美丽动人,怎么看怎么喜欢,视线投注的太多,只是一想起自己并不乐意的指婚,不由地心中苦闷,埋头把一杯女儿红一饮而尽。 “若水,别太伤心了,只要她还未许配他人,你有的是机会,回头纳她做平妻或者侧室有何不可?”张润扬不忍见好友伤心,于是柔声劝说道。 “你说的对。”林若水点点头,男人三妻四妾的属于稀松平常的事儿,坐享齐人之福也是一桩妙事。 “若水,清露县主长的也挺漂亮的,你也算个有福的。”陈卿宵也劝说道。 “知道了,谢谢你们一片好心。”林若水点点头,此时他心情好多了。 沈青霜见白娉婷赢了,而且还是踏踏实实的那一种,心想自己会比她射的更快更好。 只是沈青霜没有想到两人竟然打了一个平局。 “母后,你瞧沈大小姐和娉婷打了个平手呢,这可怎么发奖励呢?”皇上笑道。 “这有什么,都给发个奖励就是了,只是游戏而已。”太后娘娘笑道。 “母后觉得应该赏赐什么?”皇上问道。 “这样吧,都给赏赐一副凤血玉镯吧。”太后娘娘心想沈大小姐成了自己的外甥媳妇,朝安郡主在自己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两个还是赏赐的一样些吧。 于是白娉婷和沈青霜闻言都下跪给太后娘娘,皇上谢恩了。 许是太后娘娘年岁大了,皇上为了照顾太后娘娘的身体,便宣布先散了,明个继续。 白娉婷猜测皇上这是想在皇家木兰围场多呆几日吗? 回到了自己住的行宫宫殿,白娉婷把身上的衣服首饰换了下来,穿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叫人弄来了一木盆雪煮成热水。 洗澡过后,白娉婷也不方便入随身空间直接就躺床上睡觉了。 清晨起来后,白娉婷被太后跟前伺候的宫女蕙兰叫去了太后那边陪着太后一起用早膳。 白娉婷战战兢兢的待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楚秀弦来了之后,气氛轻松了不少。 “娉婷,今天朕要亲自去打猎,你可要一起跟随?”楚秀弦笑着问道。 “好啊。”皇上提出来了,她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朕自从登基后,就没什么时间打猎了,今日正好试试朕的身手。”楚秀弦说道。 “皇帝,这处皇家木兰围场可是有猛兽出入的,你去做什么?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去了吧!”太后不乐意了。 “母后,不碍事的,还有大家都会一起去的,除了女眷们。”楚秀弦说道。 “那也不准,你如果真要一意孤行,置自己的龙体不顾,那么母后现在就回宫去。”太后怒道。 “娉婷丫头,你劝劝皇上。”太后见楚秀弦似有发怒的前兆,忙下令让白娉婷去劝说。 “皇上,娉婷本不该劝阻,但是皇上的身体是代表了江山社稷的福分,以及百姓的期望,皇上,你可不能以身试险,之前就已经有猛虎咬死人的事儿在前,如今你怎能以一己之私枉顾太后娘娘的对你的母子亲情,还有百姓们对皇上的期盼呢?”白娉婷也不赞成楚秀弦去打猎,如今他是皇上,而且他初登基,难免有不服之人,没准儿还有燕王余孽存在?不然这次张润扬和楚包为何会遇到雪地埋伏事件? “皇帝啊,娉婷丫头说的对,哀家瞧着还是在皇家木兰围场再呆上一日就回宫吧。”太后心道不能让烈哥儿娶了娉婷丫头,真是烈哥儿的损失,这番识大体,倒是让她入宫也无妨。 之前太后还反对白娉婷入宫,如今看白娉婷表现不错,而且楚秀弦对白娉婷的好,她也是知晓的,不如让皇上纳了娉婷丫头当妃子吧?往后自己的慈宁宫也不会太沉闷了,天天有个开心果在身边,自己也能年轻个十几岁呢。 楚秀弦见白娉婷也反对,心中闷闷不乐,接下来的狩猎比赛也没有到场,只是晚上要颁发奖励的时候才兴致缺缺的去了场上。 也许是真的不能自己亲身体验狩猎的乐趣,楚秀弦第三日就带着大家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进了腊月,天愈发的寒冷,北风呼呼的吹着,若是一出门,便能被如冰刃一样的北风刮的脸颊疼,涂抹了厚厚的护肤霜也毫无作用。 园子里的湖都结了厚冰,除了那些苍松翠柏依旧在寒风中挺立着,百花凋零,也就梅花在迎风绽放。 “姐姐,三少爷是和风家的马队一起来的。”白婉婷得了消息对白娉婷说道。 “风家的马队?可是风大少亲自来了?”白娉婷闻言愣道。 “他没有亲自来,倒是派了墨剑来给咱们送年礼。”白婉婷执着茶杯,笑道。 “是说今个晌午就能到的。姐姐,我已经纷纷王福家的准备了两桌席面。他们若是晌午来了,正好吃的上。”白婉婷准备的很妥当呢。 “好的,就等他们了。”白娉婷笑道。 “姐姐,现在那林公子不再去你的第一医馆当门神了吧?”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二小姐,你不知道,那林公子真是疾病缠身呢,前个他得了口疮,昨个得了风湿,今个得了腹泻,一趟趟的往咱们第一医馆跑呢。”凝香忍不住把林若水装病的事儿抖露了出来。 “倒是个精明的,只怕以后清露县主对姐姐你会不会有意见啊?”白婉婷颇为担忧。 “清露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林公子迟早能想通如何做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去杀老虎了。”白娉婷丝毫没在意,她仍然当林若水是一个普通的病患而已。 “但愿如此。姐姐,等你及笄,你的亲事肯定也跑不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我相信皇上不会让我做为难的事情的。”白娉婷淡淡一笑。 姐妹俩正说话的时候,听到门房来人禀报三少爷和风家的年礼一快儿到了。 “是三哥来了!”白婉婷高兴的飞奔了出去。 白娉婷也笑盈盈的迎了出去,凝香赶紧拿了油纸伞追了上去。 “三哥,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白婉婷激动的扑到了三哥沈平郎的怀里。 “三哥……”白娉婷也激动的喊道。 沈平郎放开白婉婷后,忙和墨剑一起给白娉婷下跪,口中喊道: “草民叩见郡主,郡主安好!” “都起来吧!自己人那么见外做什么。”白娉婷笑着忙让他们起身。“三哥,你还是喊我娉婷妹妹吧,这样我也习惯一些。” “好的。” “三哥,你长高了,长的真好看。”白婉婷赞叹道,三哥长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回头若是考中了状元,一定能引得很多闺秀们的注意的。 “妹妹们都长高长大了,真好!对了,我来了,你们姐妹俩如何不请我们进屋去,在大门口这样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说闲话,三哥和墨剑可是男子。”沈平郎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风暖人心窝子。 “三哥你说的对。墨剑,好久不见。快请进来吧。”白娉婷忙笑盈盈的迎着他们进屋。 “墨剑,是不是风大少让你给我们姐妹俩带了好东西来,我瞧着好几辆马车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是的,我们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特别惦记你们,所以命令属下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和特产。”墨剑说道。 “这里风大,都一起进屋再详细说吧。”白娉婷见三哥沈平郎已经打起了喷嚏,说道。 “娉婷妹妹,祖母病重,想要你回去见最后一面。”忽然沈平郎脸色凝重,说道。 ------题外话------ 写了这边的,再去写宫蜜儿的番外大结局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霸气千金番外大结局还剩下2万字数就能搞定了,快了哈,等我回来多更娉婷哈 049制病历本,将计就计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n_n)O~月底了,赶快把你手里的票票投掉吧。下一章节收拾炮灰女O(n_n)O哈哈~ ------题外话------ “真的没有吗?”张润扬负手而立,唇角勾起的冷笑,宛如一种毁天灭地的嗜血杀气扑面而来。“马车上所载之人若有损伤,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诡异的豪华马车?”那得了好处的士兵头子立马吓死了,可他忙假装镇定的说道,“没有。” “有没有觉得诡异的豪华马车离开此处?”楚包冷着俊脸质问那些士兵们。 守城门的士兵们一看来了楚将军,狄将军,张将军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张将军辞官了,但是张将军和皇上的交情,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婉婷,你姐姐做的包子那么好吃,我肯定要找到她的,你就放心吧。”楚包临走前说了一句让沈平郎和白婉婷哭笑不得的话。 “一定。如此告辞了。楚包,我们走!”张润扬转身催促楚包快走。 “多谢二位,时间紧急,我也不多说了,还请二位小心行事,尽快把我的娉婷妹妹带回来。”沈平郎的眉梢难掩焦色,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她的家人,你们一定要提我们兄妹俩告诉她。” 不对啊,娉婷会点武功的,莫不是自愿被带走的?她莫非是想将计就计吗? 张润扬心道,即使婉婷不拜托自己,他也会倾尽全力去寻找她的,此时他很着急,这么冷的天,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她给掳走了的? “婉婷,你快起来,娉婷失踪,我们也很着急,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寻找她。”张润扬伸手去虚扶了一把,叫她起身,然后说道。 “婉婷给你们磕头了,请你们一定要把我姐姐安全的找回来。”白婉婷忽然扑通一声朝着他们下跪了。 “这样吧,我去找狄青,咱们三人一道去城门口查问。如此一定能查到那辆马车的蛛丝马迹的。”楚包也赞成道。“我再让狄青带些士兵们一起去,也好杀坏人。” “茶水我就不喝了,你们先听我下我的分析吧:只留昏迷的马车夫在小巷子里,就是说娉婷是连人带车一起失踪的,也就是说娉婷她们此时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带出了城去,那么咱们现在只能赶快去守城门的地方问问那些守城门的士兵了。”张润扬仔细一思索后,对他们说道。 “你们兄妹俩别着急,我们是娉婷的好朋友,一定会帮你们找到她的。”楚包接过热茶暖了身子后,立马拍胸脯说道。 “我怀疑娉婷妹妹现在不回来,而且也没有让人给个准信,很可能被困住了。”沈平郎猜测道。 “张润扬,楚包子,我姐姐不见了……”白婉婷把白娉婷失踪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来的时候,天还下着雪珠呢,两人的披风上还沾着不少雪珠子呢。 张润扬和楚包得了消息,连晚膳都没有顾的上用,急匆匆的骑马赶过来了。 白婉婷然后挥挥手让她们暂时先告退了,瞅着香喷喷的饭菜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眼巴巴的盯着大门口,期待张润扬和楚包赶快出现。 绿袖忙点头去麻利的打来了一盆热水,伺候着白婉婷梳洗了一下。 “绿袖,去给你们二小姐打一盆热水来,给她重新洗漱一下,等下张公子和楚公子来了,瞧见了会显得咱们不懂礼数的。”沈平郎对白婉婷的贴身丫鬟绿袖嘱咐道。 “好。让人再添一副碗筷吧。”沈平郎点点头,他想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他如今来了咸阳城,是该好好照顾她们的。 “好吧,我也饿了,你也一起在这里陪我吃饭吧,陪我等姐姐回来。”白婉婷拿起随身携带的锦帕擦了擦眼泪,说道。 “嗯,咱们先在府里等着。”沈平郎劝说道。“你也别伤心了,我瞧着娉婷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她若是知道你为了她那么着急,连晚饭都不肯吃,她肯定会生气的会担忧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谢谢三哥提醒,你这么说,我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和张公子说一声,哦,对了,也派人去和楚包子说一声,让他们都帮我们一快儿找我姐姐去。”白婉婷此时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虽然姐姐会点武功,可是对方出手毒辣,瞧瞧王麻子吧,下人说泼了那么多水,然而他到此时还没有醒来呢。 “咱们尽快要找到人,别是有人来找娉婷妹妹寻仇来了。”沈平郎紧张的催促道。 过了一会儿,有人禀报说水扑不醒那车夫王麻子,很显然,那王麻子不苏醒是因为他迷烟的分量吸入的很多,一时半会的还醒不了呢。 “用水把王麻子泼醒。务必要问出姐姐的下落!”白婉婷面色阴沉道,她心中很是慌乱,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也急的发软,自从来了咸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心急害怕。 “启禀二小姐,王麻子昏迷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可是郡主等人却不知去向。”已经有人进来禀报了。 沈平郎来了之后,也听白婉婷戏谑白娉婷和张润扬的关系,此时他才这么一说。毕竟张公子会武功,自己只是文弱书生,他只能做个对白娉婷最好的决定。 “没有就麻烦了,兴许是娉婷妹妹她树大招风,咱们还是派人去通知一声张公子吧,兴许他有法子救人呢?”沈平郎仔细一思索后,松开她的双肩,蹙眉说道。 “没……没!”白婉婷仔细一想,然后摇摇头。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吗?”沈平郎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按住白婉婷的双肩问道。 且说白婉婷久等不见姐姐回府,也不见姐姐差人回来说一声让她们先用膳,她顿时觉得事态严重,马上和沈平郎说了此事,沈平郎说先派人去第一医馆问问,然后家门口附近的路上也找找,兴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反正他叫白婉婷别着急。 那个叫毕筒的留恋的看了看那国色天香的美貌郡主,无奈只好紧紧绑缚了三人的双手,他们只道是三个弱智女流,而且被迷昏了且还被绑住了双手,想必她们是插翅也难逃了,于是三人放心的锁好了木头屋大门,并且封死了木头屋所有的窗户,并没有留一个人看守,三人说笑着一起往前面的正屋走去。 看看白娉婷主仆三人依旧昏迷,李钩拍了拍手吩咐道:“好了,赶紧把手都给绑结实了,我们就该走了,毕筒,将门锁好!咱们这就去回禀大哥领赏去!” 李钩听言神色不耐,劝说道:“毕筒,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也别动什么歪心思,这位神医郡主可不是普通人,人家那可是皇家的郡主!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够你一家子偿命的!我们今天接了这活本来就是冒险了,要不是看在那人给的银子多的份上,老大也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呢!还好那雇主说了并不想要这郡主的性命,只要将人给掳过来给她们出口气也就是了,所以啊,我们只管给雇主把人送到,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管!” 其中一个人上前用绳子捆绑主仆三人的双手,却一下子被那传闻中的神医郡主的容貌给惊呆了,不觉盯着白娉婷的绝色容颜愣愣的念叨道:“人说这神医郡主深受皇帝老子喜欢,不仅仅医术高明,而且容貌绝美,果真是如此,如此美貌女子世上果真不多见呢!李大哥,不信你过来瞧瞧!” 一个衣着破烂的哑巴老婆子过来打开门,李钩不由分说,推开哑巴老婆子打开大门赶着马车进去,顺着里边的冰雪覆盖的石子路,一直走到最后面一个废旧的木头屋门前,几人重新蒙上面巾,撩开车帘,一人身上扛起一个,打开木头屋门,将白娉婷主仆三个扔在了屋内的一堆茅草垛上。 出了城后,李钩赶着马车一直急速行驶,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在一所远离官道的破败的院子外停下,李钩三人下了车,上前叫门。 他一挥手,其他士兵立即让出道路,马车顺畅的出了城门。 于是李钩极有眼色的再次拿出了一锭碎银子给那士兵,希望对方通融,对方拿着银子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路引,见没有什么不妥,才肯答应,说了一声放行。 “还不是小姐的外祖母身染恶疾,怕命不久矣,方才我们小姐得了消息,都急的流泪了,因为孝心,她才急切的要回去给她外祖母伺疾,我们真的没有捎带朝廷禁止的东西,我们可都是良民,还请士兵大哥给我们行个方便。”李钩主动撩起马车帘子一角,给那士兵瞧见了女子的衣裙,李钩才快速的合上马车车帘子。 那士兵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视线看向马车的马车帘子。 说完就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那士兵,士兵把银子在手里颠了颠,脸上露出笑容道:“嗯,好说,不过这时候天已经晚了,怎么这会子才出去?别是捎带了什么朝廷禁止的东西吧?” 马车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看见马车过来就要检查,那李钩跳下马车,陪着笑脸道:“这位士兵大哥,我家小姐想出城去她外祖母家,还请守卫大哥给我们行个方便!” 其他人则又一次纵上房顶,隐匿身形,跟随着马车一起往城外掠去! 其他人听从吩咐,那个叫李钩的一个翻身坐在马夫的位置上,脱掉了黑衣黑裤去掉了蒙面的黑巾,露出里面一身普通的马车夫服饰,另两个人也上了马车,同样脱掉黑衣,就如同那李钩一般成为一个不起眼的赶车仆从,和李钩坐在一起,李钩将王麻子手里的马鞭拿了出来,他于是把马鞭高高一扬,调转车头,赶着马车出了小巷往城外疾驰而去! 这才将王麻子一把推下马车,撩起车帘看了看里面,见车厢里主仆三人也都昏迷倒在里面,那人不由得意的哈哈一笑:“哈哈哈,人都说这神医郡主有多么神奇,我看也不过如此,一个毒烟弹就把她们给制服了!李钩,你来赶车,立即将马车赶到城外说好的那个地方,其他兄弟紧跟在后面隐藏好,动作快点!” 领头那人见马车里没有动静,吩咐另一个人拉住马,自己小心的接近了马车,先是探了探车夫王麻子的身子,见王麻子确实中了迷烟昏迷。 他一下子扑到马车前,紧紧拽住马缰制服了马儿,紧接着那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挣扎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 在小巷里横冲直撞起来,那领头的黑衣人呼哨一声,所有人立即扑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所有人都是黑衣打扮,黑巾蒙面,每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或手里都拿着刀剑棍棒,领头的那人凶神恶煞,身材魁梧。 马车失去了人指挥,那匹马一下子步伐纷乱。 那东西瞬间的爆破开来,一阵白色刺鼻的浓雾立即散发出来,王麻子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郡主小心!”,就一下子吸入毒雾,一头栽倒在车辕旁边,脸色苍白的昏倒了,此时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赶车的鞭子。 于是房顶上领头的一个人手一扬,一阵迅疾的破空之声传来,居高临下冲着马车扔来一个炮仗一样的东西,正巧落在了赶车的车夫王麻子身边,王麻子动作慢还没来得及捡起来扔出去,就听得“嘭”一声响。 那些人因为雇主的催促,已经跟踪了好几天,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此时见马车走进了这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立时大喜,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好时机他们哪里肯轻易放过?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这些人看来是针对我来的,我能感觉到,他们虽有戾气,但没有杀气,如今我是皇上下圣旨御封的郡主,他们就是想对我暗中下手也得留一条后路,所以他们不会害我的性命,想必是哪个脑残的蠢货想要报复我而请的他们!等下你们若是看到他们欺负我,也要假装柔弱害怕,咱们一定要把幕后真凶给抓出来,等下你们见机行事吧。”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郡主,会是谁来寻仇呢?”凝香蹙眉小声说道。 王麻子心想自家郡主本事大,也就马上配合着低声答应了,转身真的将马车赶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郡主说的好,奴婢们一定配合郡主。”沉香闻言笑道。 “什么也不要做,假装被他们抓住,然后把他们背后的人给引出来绳之以法,我也算是给咱们咸阳城的治安贡献一份力量吧。”白娉婷悠然一笑道。 “郡主,我们要怎么做?”沉香面色严肃,急切的问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 “郡主,你是想请君入瓮?”凝香眼眸一亮,问道。 白娉婷闻言,只冷冷一笑:“不光是后面,两边的房顶上也有,好像身手还都不错!嗯,竟然有九个人之多!哼!为了我,这些人还真不惜花下大血本,居然请了这么多人?王麻子,将马车赶到旁边人少的小巷子里去,本郡主向来心善,我们一直走在大路上他们如何有机会下手?下不了手他们如何回去向他的雇主交代?咱们去人少的地方,给他们一个下手的机会!” “郡主……跟着我们马车后面的人貌似不少。”沉香闭上眼,感受那些纷乱的呼吸后,再次睁开眼对白娉婷说道。 “王麻子,别害怕,本郡主心中有数要以怎样的方式和他们周旋,你还和刚才一样驾车就好。”白娉婷怕打草惊蛇,如今她更想引蛇出洞,想知道是谁想要害自己? 走了一会儿,车夫王麻子也觉察出一些不一样的气氛,警觉的往四处看了看,不觉回头低声请示道:“郡主,后面好像有人跟踪咱们,如今怎么办?” “是呢,先按兵不动,你们和刚才一样和我说话就好了。”白娉婷淡淡笑道。 凝香沉香二人毕竟是楚秀弦精心培养的暗卫,那耳力自然极好。 “郡主,外头好像有人跟踪咱们,听着他们的呼吸不太平顺。” 快走到郡主府了,再拐过两个街角,就可以看见郡主府附近的那条小巷了,正和婢女们说的高兴的白娉婷忽然眉头一皱,笑容在脸上稍稍一僵,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初,依旧和凝香说笑,而两个婢女也似有所察觉马车外的异动,凝香轻声问白娉婷。 坐在马车上,白娉婷心里很高兴,凝香沉香两个也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日里医馆和郡主山庄的生意都很不错,赶车的王麻子在贵宾楼吃的酒足饭饱,他也很高兴,嘴里禁不住就哼哼起小曲来。主仆几个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往郡主府走去。 看看天色不早,白娉婷这才领着凝香沉香出了君子山庄往郡主府赶去。 闻言,白娉婷和沉香点点头,一想着车夫王麻子也会饿的,干脆主仆四人一起在贵宾楼吃饱了再走也是可以的。 “郡主,这路上肯定花的时间长,咱们还是在贵宾楼用了晚膳再回去吧。”凝香一想起姜娘子的好厨艺就不想现在就走。 君子山庄那边生意依旧极好,所以白娉婷看了一下账本后,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就带着凝香沉香二人准备回去郡主府吃晚饭了。 做好这些事情,已经过了晌午,白娉婷和凝香沉香吃了用了午膳后,又想去君子山庄那边巡视一下。 蓝颜色的病历本用金缕丝穿了起来,但是定价很便宜吗,五文钱一本,每人限买一本。 又唤人去纸张铺子里买了一些纸张回来,嘱咐凝香,沉香按照她规定的尺寸做。 于是白娉婷去了她的专用办公室里,在桌子上画了病历本的样子,又考虑到古代人用的是狼毫,于是她想着把病历本做的大一点,和现代的A4纸张那么长,那么宽。 这么一想后,白娉婷和几个坐堂郎中一提,大家都说这个法子好。 白娉婷看着第一医馆里烧着几个炭炉,病患们还是很冷的样子,她吩咐下去,让人免费提供热茶水给病患们吃,又想着还可以和现代的医院一样,也弄个病历本好了,这样也方便医生们知道此人之前所患何病? 第一医馆里即使白娉婷昨儿没在,蔷素等人也把第一医馆管理的极好,许是天气严寒,病患多是来看呼吸道疾病的。 次日一早,白娉婷要去第一医馆看看,毕竟昨个三哥沈平郎一来,她尽是招待了,从今日起,按照三哥的意思,是说要认真备考春闱了,是以,她和婉婷都很支持他,而且她和婉婷都清楚,如果沈平郎出人头地了,婉婷和妙婷的亲事也好说一些。 沈平郎被白娉婷安排住进了郡主府后院靠近枫树林的木屋里,他还不要人伺候,说一日三餐自己搞定,还说只要让厨房提供食材就好,白娉婷都一一答应了。 墨剑在咸阳城呆了两日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白娉婷又让他带了一些咸阳的土特产和自己做的护肤品,以及淑女首饰铺里极好的首饰一并带了回去。 用了午膳后,白娉婷今天没有去第一医馆,而是在府里陪着三哥,墨剑,还让白婉婷一起四人打起了马吊。 白娉婷听到了沈平郎肚子叫的声音,笑着让厨房那边上了两桌席面,这次风家马队带的东西多,自然也有几个护卫跟随保护。 风少恒的那封信里说了他自己和秋心,以及儿女们开心的趣事,末了还感谢白娉婷姐妹俩从京城给他们子女捎过去的有趣玩具。还说万分惦记,锦园和回春堂一切都好,斗鸡场也赚的盆满钵满。 看了一会儿,猛的想起秋心这是在借着画老鼠告诉她友情深深没有忘。 只是顾秋心这次没有写什么,只是画了两只笑眯眯的穿着红裙子的老鼠娃娃拥抱在一起。 白娉婷知道大信封是风少恒写给她的,小信封里面的是顾秋心写给自己的。 是一个大信封套着一个小信封。 “大少奶奶晓得你们俩会这么说的,所以拜托我给你们捎来一封信。”墨剑说着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 “真是跟亲姐姐似的,居然送我们这么多好东西。”白婉婷感激道。 “是呢,大姑奶奶的家里如今非常热闹。”墨剑说道。他心道出身青楼的女子,手段更是毒辣。“除了给你的礼物,还有一些滨州的特产,以及给你们送来的好看的布匹,说是让你们姐妹俩做衣服穿,还有各类首饰头面。” “我猜这个大姑奶奶一定忙着和小妾通房们斗法,风大少一如既往的彪悍威武。”白婉婷笑盈盈的说道。 “你家大少爷可真是对秋心一心一意呢!做的太好了,你们家大姑奶奶府里一定非常热闹吧?” 白娉婷听到这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风少恒雷厉风行,次日他便让人去青楼买了三个姿色好,手段厉害的清倌送给了自家妹夫,意思是让妹夫可红袖添香。 某日大姑奶奶回娘家去的时候瞧见大哥就大嫂一人,且大哥风华正茂,大姑奶奶想起家里的糟心事儿,心中颇不是滋味,也妒忌大嫂顾秋心的好命,相公疼爱她,她自个儿还执掌风家中馈,更是儿女双全,妒忌之下,她脑残的把自己随身伺候的一个漂亮丫头浅黛送给了大哥风少恒做妾,谁知顾秋心淡定的收下了,而风少恒却把浅黛留下送给了顾秋心,还嘱咐顾秋心,浅黛留在风府可以让她刷马桶,顾秋心于是就分配了浅黛去刷风府的马桶了。 墨剑则说起出嫁了的风家大姑奶奶风少雅因为受了婆婆的气,原因是婆婆又要给自己儿子纳妾,风少雅气的要命,本来家里已经有两个妾了,这个该死的婆婆又要让她的相公纳妾,她心里愤怒,然后也不敢和婆婆顶嘴。 于是蓝氏就闹腾,几次下来,沈土根被蓝氏逼的烦了,就说若是她再和自己闹,要去什么咸阳城,回头他就学人家城里老爷纳几个小妾回来,反正他现在手头有点银钱了,也该享享齐人之福了,这么一来,蓝氏吓的也不敢胡闹了,也歇了去咸阳城的心思。 原来白娉婷带着白婉婷离开了滨州后,过了一个月,沈家虽然有收到白娉婷让人捎带的家书,也知道一切都很好,可是白娉婷的母亲蓝氏怂恿着沈土根卖了家产一起去咸阳城找白娉婷重新在咸阳城置产业,但是被沈土根拒绝了。 沈平郎说了一些家里的琐事,墨剑也把风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 “姐姐,这一套山茶花的茶具可是栩栩如生呢,就像真的山茶花。”白婉婷也很喜欢这套茶具。 “是呢,可是命令属下按照郡主给的图样去烧制的,这茶具的样子就是和绽放的山茶花似的。刚烧出来的时候,还去拿给你爹娘瞧过,他们都说好看的不得了。”墨剑解释道。 “这套山茶花的茶具,我瞧着极好,难为你们家大少奶奶了,一定花了很多功夫烧制吧?”白娉婷笑着问道。 那墨剑见推辞不过,便应了。沉香去搬了两个杌凳放在下首,凝香亲自下去沏了香茶捧上来。 “墨剑你确是少见的稀客,即来了我这里,若是没什么急事,也别忙着走,大冷的天儿,吃盏热茶暖和暖和,再在咸阳玩几日再走也不迟。” 白娉婷忙谢了,笑着说: “这是大少奶奶让属下给郡主送过来的,除开那个答应了郡主的一套山茶花的茶具,还有一套徽州的香墨。” 先给白娉婷规矩的行了礼,才听墨剑说道: 只见墨剑露齿一笑,扬手击掌三声,从门外带来的两个小厮,手里头各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木盒子,进了屋里头。 “墨剑,你怎么不说话?”白娉婷笑着打趣道,“你们家大少奶奶有没有让你送我什么礼物啊?”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沈平郎笑着点点头。 “自然有把握治好祖母的病。”不过是浪费一点儿空间灵泉而已。 “姐姐,你有把握治好祖母吗?”白婉婷问道。 “可是马上要过年了,我如今是皇上御封的郡主,还真的走不开呢,这样吧,你这么说我也晓得是什么病症了,我今个就派人把药材送过去,骑最快的马,快的话八九日就能到达滨州了。”白娉婷心想只要弄点灵泉在药材上,戴氏多半能延迟一年的寿命,回头自己空了也来得及去瞧她,实在不行,夜晚利用随身空间瞬移一次,穿着隐身衣去瞧她也不是难事。 “有时候祖母神智清醒的时候,就会说想见娉婷婉婷两个孙女,说怕自己死了,就见不到了。”沈平郎又说道。 “给叶公子瞧过了,叶公子说他治不了,祖母那病还得找你治。”沈平郎说道。 “有没有让叶溯去瞧瞧?”白娉婷皱了皱眉问道。 “是我离开家的前几日,祖母开始不好的,一会儿忘记这个,一会儿忘记那个,有时候还不认得人,可是却记得你的名字,嘴上老喊着娉婷丫头,娉婷丫头,爹说是不是让你回去见祖母最后一面,也许能把祖母的病给治好……”沈平郎的描述下,让白娉婷觉得祖母戴氏可能是得了现代人说的老年痴呆症。 “祖母病重?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在家书里提呢?”白娉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平郎问道。 050将计就计续,面如土色 “马车上所载之人若有损伤,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张润扬的脸色阴沉。 楚包和狄青更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的几个领头的士兵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刚才收了别人的好处,现在楚将军等人来责问,若是被告诉了皇上,他们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如今被张润扬那话一恐吓,他们也是心虚,立时就把门打开了,还说了大致的方向。 楚包和狄青对视一眼后,说道,“我们多带点人过去,若是贼人多,咱们也好对付他们,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说的好!”张润扬点点头。 “好的,咱们尽快去查找,不要延误了时辰,希望娉婷没事!”楚包说道。 “对,朝安郡主一定会没事的。”狄青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虽然他晓得白娉婷会点子武功,但是此时却失踪,他总是担心的。 一行人立即出城而去。 可城外茫茫一片天地,马车会去哪儿呢? 张润扬道:“不若分开走罢。” 楚包也有此意。 “三岔路口,咱们一人一条路寻去!”狄青说道。 “好的!驾!”分成三拨,分别寻去! 正屋里,那领头的和几个下属正和一个蒙着面巾的老妇人说话:“咱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你要的人弄来了,怎么样,咱没说大话吧?只要咱们出手,就没有弄不来的事!嘿嘿,这么说吧,你把剩下的那部分钱付了吧!然后我们银人两清,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那老妇人阴测测一笑:“急什么,说了给你们就不会少了你们的,喏,这一千两银子在这里,你拿去,不过,你们可要嘴里严实点,不该说出去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否则,我们跑不了,你们也一个都别想逃脱!” 那领头的接过银子,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嘿嘿,那是当然,好了,既然银子已经付清了,咱们也该撤了,弟兄们,咱们走!” 话说完,转身拿了银子就走,其他的黑衣人紧跟着呼啦啦都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那个蒙着面的老妇人。 那妇人见黑衣人都走了,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巾,赫然就是那王汀兰的奶娘叶氏,叶氏先出去在院子里看了看,见所有人确实都走了,门房里只留下了一个哑巴老婆子,这才亲自去关好了大门,回身回到正屋,走进里间,只见里面两个华衣美人正在里面安坐着喝茶,为了保密起见,身边只各自带了一个贴身丫头,原来就是那王汀兰和纪小嫣两个,见叶氏进来,王汀兰急忙上前道:“奶娘,怎么样了?可是得手了?” 叶氏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安抚着着急的王汀兰:“我的好小姐,您放心,可不是得手了?那些人身手还真可以,现在人就关在后院木头屋里,中了迷香还昏迷着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王汀兰闻言禁不住高兴地哈哈大笑:“哈,很好!那个郡主殿下不是一直很风光得意么?哼!现在怎么不得意了?奶娘,雇来的那些人呢?可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底细!” 叶氏得意洋洋的一笑:“小姐放心,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那些人拿了银子都走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总共 给了他们两千两银子,又没让他们伤人性命,只让他们将人掳过来就行,他们焉有不干的?现在这栋破院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就是那看门的哑巴老太婆了!” 王汀兰闻言抚了抚胸口长嘘了一口气:“那就好,当初选了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没人来,只有那哑巴老婆子看门,到时候知道的人越少,我们就越安全呢,奶娘果然办事利索!” 回身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歇,想到自己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烦恼,今天终于有机会出一口恶气了,王汀兰只觉得兴奋不已,转头对纪小嫣笑道:“哼!今天那个尊贵的郡主怎么不骄傲的像只孔雀了?哼!如今,怕是一只野鸡了,走,小嫣妹妹,咱们一起去欣赏欣赏野鸡郡主的狼狈样子!” 纪小嫣也是一副兴奋难耐的模样:“好!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这都要多谢汀兰姐姐的人出了这么好一个主意呢!走,本小姐也很想亲眼瞧瞧,那不要脸的野鸡到底是一副什么狼狈模样!” 说完,就拉着王汀兰的手,叶氏在前面带路,两个丫鬟在后面跟着,五人一起往后院木屋走去。 快走到跟前,纪小嫣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转身问王汀兰:“汀兰姐姐,我们就这个样子去?要是万一那个野鸡郡主醒了过来,看见了是我们绑了她来这里,认得了我们,以后告到皇上和太后那里,那我们岂不是要倒霉了?甚至于还要连累了我们的父母家人?那可就坏事了!” 王汀兰一想纪小嫣顾虑的对,马上也愣了:“是啊!奶娘,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啊!要以防万一啊!” 叶氏一听王汀兰和纪小嫣如此说,也是一番犹豫,想了一会道:“两位小姐,要不然这样,你们回屋里去换一身衣服,也拿布巾子蒙了面,说话变一个腔调,那样就是那野鸡郡主醒了过来,也认不出你们了,只要两位小姐出了这口气,将她关几天饿几天让她吃点亏,然后就放了她回去,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正好?” “嗯,奶娘此话有理,走,小嫣妹妹,咱们先换好了衣服再过来!” 王汀兰拉着纪小嫣又往回走,两人回屋换了一身农妇的服饰,各拿了一面纱巾遮住面目,让两个丫头珠儿和莺儿也蒙了脸,几人这才又随着也蒙了面巾的叶氏又一次来到后院木头屋前。 到了木头屋前面,几人先在屋外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觉得里面没有一点儿响动,叶氏这才小心的拿了钥匙开了门,吱呀一声推开木门,立即一股子发霉和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王汀兰和纪小嫣同时厌恶的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叶氏大着胆子走在前面,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又封死了所有窗户,所以里面漆黑一片,叶氏摸索着点亮了屋子门口墙壁上的一个火把,立时屋子里亮了起来。 王汀兰和纪小嫣捂着鼻子仔细看看里面,只见烛光映照之下,那身穿浅紫色衣裙的朝安郡主和两个橘衣婢女正斜靠着歪倒在一堆草垛上,三人的双手都被绳子紧紧勒住,朝安郡主俯身趴在一个婢女身上,看不清楚容貌和神情。 王汀兰有些害怕,哆嗦着不敢向前,叶氏大着胆子走上前,伸手拉开两个婢女,将朝安郡主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正面躺在草堆上。拿着火把照亮了让自家小姐上前观看。 王汀兰见三人依然双目紧闭一言不发,而且三人的身子发软,瘫软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来是迷药还没过药效,这位野鸡郡主现下真的还昏迷着,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朝安郡主的脚,见她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王汀兰忽然就觉得心里非常畅快。 她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哈哈哈,我倒是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臭村姑罢了,得了皇上的赏识就不知天高地厚,哼!没想到你也有落魄的时候吧!哼,不就是生了一副狐媚模样么?竟然李公子为你神魂颠倒不说,就连林公子也,哼,就凭你!一个庶民而已,竟然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做梦吧你!” 纪小嫣见王汀兰还说那么多废话,就不乐意了,说道,“汀兰姐姐,干脆把野鸡郡主毁容吧!”既然你不让我的容颜恢复,那让你落的和我一样的地步,我倒是看你怎么让你自己的容颜恢复? “什么?毁容?”叶氏没有想到纪小嫣突然改主意要去毁朝安郡主的容颜? “纪三小姐,不是说了只是给你们俩出一口恶气吗?怎么竟然要毁容了?”叶氏可不敢担大责任啊,吓的有点手都抖了。 “怎么不能毁容了?奶娘,有这个野鸡郡主在,下次梅花宴上,我和小嫣妹妹更没有好前程了!”对于毁掉朝安郡主的容颜,她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汀兰姐姐,不如……反正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也不会有人查到的,你觉得呢?”纪小嫣可是非常恨白娉婷的,此时更是恨不得弄死白娉婷,此时她伸手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嗯,你说的对。奶娘,我觉得小嫣妹妹说的对。”王汀兰点点头。 叶氏听言她们是想朝安郡主去死,她骇然,不禁瑟缩了一下:“两位小姐,不是说我们只是绑她们来受几天苦出出气而已么?要是让她死了,回头皇上知晓发怒追查下去,那我们岂不要承担大罪过了?” 此时见叶氏有些胆怯,纪小嫣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屑道:“哼!怕什么!我们做这事的时候还有谁看见了?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做的隐秘些,就是让她神秘失踪,皇家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叶奶娘,事不宜迟,还不想办法照办?等一会儿她若醒了就麻烦了!” 王汀兰也不耐烦的催促道:“就是,奶娘你怕什么?这件事就咱们几个知晓,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去!” 叶氏虽然有点害怕胆怯,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好听从自己主子的吩咐,犹豫了一下,狠狠心只好照办,低头想了半晌,看见墙壁上燃烧的火把,不由眼睛一亮道:“那,要不然我们就用火烧?这里柴草又多,点火是非常容易的!” 闻言,王汀兰和纪小嫣几乎同时兴奋的一拍手,两张本来俏丽的容颜此刻被复仇的兴奋扭曲的狰狞着,两双露出来的眼睛里闪着邪恶激动地光彩:“对呀!这里到处都是柴草,而且这屋子也是一个破木屋,更容易着火,我们干脆在这里放一把火,这样不光会毁了她的容,就是烧死她们也没人知道!好!这样更好!烧死她一了百了,看看她还怎么在我们面前逞能!” 叶氏犹豫了一下,但是事到如此她也不敢反驳自家主子的意思,只好诺诺答应着,转身就去取墙上的火把就要放火,却冷丕丁被身后一声冷冰冰的声音给惊吓住了:“哼!果真是好计谋啊!本郡主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一句话惊得几个人一个激灵,几人急忙回头去看,却惊诧的发现那朝安郡主此刻正好整以暇的悠然坐在草堆上,双手的绳索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白皙如羊脂白玉的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根细细的稻草,气定神闲,就像是坐在那里悠闲地看风景一般笑嘻嘻的看着她们,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深邃明亮,如暗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辉。 紧接着,朝安郡主轻轻一抬手,但见刚才叶氏还想去拿的火把,突然之间移动的平行的悬空挪到了叶氏,王汀兰,纪小嫣等五个人的面前。 “啊!”叶氏,王汀兰等五个人吓的面如土色,双腿发软,且惊恐的惊叫道。 “没想到你们也有害怕的时候。”白娉婷觉得这几人和自己玩心思,她真没有把她们几个当对手来着,一个个蠢笨的要死。 好在凝香沉香是真的昏迷,自然不会瞧见烧红的火把在悬空来回移动,否则她们也若看见了,少不得也会心生恐惧吧。 王汀兰和纪小嫣被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惊吓的蒙住了,两人都忘了要改变自己的声音隐藏自己,颤抖的手指着白娉婷道:“你……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而且火把不时的移动,有时候还靠近她们的发鬓,吓的她们往后面偏一下,可那火把好像懂她们的心思似的,居然跟着往后偏了一下,可吓死她们了。 闻言,白娉婷调皮的眨眨眼睛,花瓣似的小嘴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浅笑:“醒过来?要是本郡主说我一直都醒着呢!根本就没有昏迷,你们信不信啊?” 王汀兰非常吃惊:“什么?你一直都醒着?你不是中了毒烟了么?” 白娉婷闻言哈哈一笑,冷飕飕的眼神瞪了她们一眼:“真是一帮蠢货,忘性也大的可以!百姓们不是都说了么!本郡主可是无所不能的神医郡主,区区毒烟怎么能奈何得了本郡主!说你们蠢,你们还真蠢到姥姥山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真是丢脸丢到你们老祖宗的脸呢!” 纪小嫣恶狠狠的眼神愤恨的剜了一眼白娉婷,声音颤抖着道:“那么,你就是一开始就没有中那迷烟?你从一开始就是装昏迷骗我们的?” “是啊!怎么你才明白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将我掳来的是你们呢?”白娉婷闻言调皮的挑眉一笑。 王汀兰咬牙切齿道:“那么也就是说,你从头至尾都知道我们是谁了?” 白娉婷装作吃惊的样子道:“你们是谁?天啊!你们连你们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看来真是蠢的无药可救了啊!那本郡主就发发善心告诉你们好了,你,叫王汀兰,你,是纪小嫣,那个丑老太婆是王汀兰小姐的奶娘叶氏,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啊!怎么?你们还蒙着那个纱巾?不嫌闷得慌么?” 王汀兰和纪小嫣听罢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纱巾,王汀兰此时已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恨得狰狞着俏脸说道:“好!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们俩所为,那我们就豁出去了!今天既然已经掳了你过来,劫持皇室郡主是大罪!还是让她葬身火海比较好!” “火把啊火把,你说这群人要杀死本郡主呢,本郡主该怎么办呢?”白娉婷伸手对着火把挥了挥手,忽然火把对准了奶娘叶氏的方向。 “别……郡主……别让火把烧了奴才……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奶娘叶氏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那火把刚移到她的左脸一侧,那火光简直灼烫的吓人,这不,她双腿扑通一声朝着白娉婷下跪道。 “叶奶娘,你胡说什么!我们五个人,而她只有一个人,只有烧死了她,就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劫持了她,叶奶娘,快动手!,莺儿!你是死人哪,快帮忙动手!”纪小嫣疯狂的咆哮道。 “是啊,奶娘,你快点动手啊,你胆子那么大,怕她做什么?她如今全身无力,就一个人,咱们不必害怕的!”王汀兰急躁的催促道。 白娉婷眉心微蹙,似乎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立马抬手将火把移到原位,自己则假装害怕的喊叫着:“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身为官家千金,怎能做下如此卑劣行径,还要不要脸上那张脸皮了?” “别听她废话,奶娘,珠儿!快点儿,那火把不邪门了,快点儿去拿来烧死她,烧死她,一了百了,反正我们五人对付她野鸡郡主一人足够了,哈哈哈!”王汀兰已经陷入疯狂,说完,哈哈哈的冷笑起来了。 丫鬟珠儿闻言战战兢兢就要去取火把,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冰冷的怒喝声:“谁说没有人知道是你们劫持了郡主?本公子就知晓!来人呐,把这几个狗胆包天的混账贱人速速拿下!”待那话音刚落,就见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阵阴冷的北风吹了进来,紧接着是一只大型狼犬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立在她们面前…… ------题外话------ 明天努力万更,谢谢大家等待刷新,求月票O(n_n)O~谢谢票票和钻花等礼物。 051这是要提亲吗?一起去抄家 忽然又看见一抹颀长的蓝衣身影如狂风一样旋了进来,径直奔向草堆上的白娉婷,扶起她一把将白娉婷拥进自己怀里,声音都紧张得有些颤抖了,一迭连声的问道:“娉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吓死我了!” 另外一边那只大型狼犬红着眼睛,汪汪汪的朝着王汀兰等人乱吠一通,吓的几人双腿发软不说,还吓的尿裤子了。 “郡主殿下,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郡主殿下恕罪。”又来了一个大胡子的魁梧副将,手持大刀,此时朝着白娉婷下跪道。 “润扬,可找到娉婷了?”外头夹杂着纷乱的马蹄声,还有楚包焦急的声音传来。 白娉婷红着俏脸在他怀里依偎了一下,仰起脸巧笑嫣然道:“我没事,润扬,楚包,这是钱副将吧?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钱副将,你快快起身。” 说完挣脱开张润扬的怀抱,转身先俯身去看凝香沉香。 见她们俩还昏迷着,俯身扶起两人,先将两人缚手的绳子解开,然后将手指凑近两人嘴边,只见顺着手指流出一股泛着乳白色雾气的清澈灵泉,清澈灵泉一滴不剩的流进两人的嘴里,凝香沉香两个嘤咛一声立刻醒转过来,睁眼看见自家郡主正笑眯眯的蹲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们,凝香一下子打了个激灵醒过来,赶紧站起身拉着白娉婷急急地问:“郡主?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娉婷站起来无奈的笑了:“唉,你们怎么一见我都是这句话?怎么对我就没有一点信心呢?哎呀,我没事啦,好的很!” 张润扬无奈又宠溺的笑看着白娉婷,拉住她重新把她拥进怀里,训斥道:“你呀,调皮!我知道你有好本事!但是也不能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身犯险呀!要是她们真放起火来可怎么办?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真是要担心死我们了,如果不是婉婷派人去找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你被她们劫持了呢,你做事怎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你妹妹都急哭了……” 楚包和钱副将瞧着张润扬唠叨白娉婷的一幕,立即唇角抽了抽,他们眼中在敌军面前阴冷无敌的战神阎罗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而且还是对朝安郡主? 楚包心道莫不是自己可以早日喝到张润扬和朝安郡主的喜酒了?这是好事近的喜兆吗? 钱副将见一手提拔自己的张公子和朝安郡主的关系这么好,也颇感安慰,张公子是那种待人和气,且做起事情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心地善良的朝安郡主嫁给张公子,肯定也会幸福的。 听了张润扬的话,白娉婷调皮的嘻嘻一笑:“哈哈?放火?那得要她们放的起来才行啊!有我在,什么危险都不能伤害到我和我的人!再说了,即便是她们放起火来,到最后烧的是谁还说不定呢!她们不是要让我毁容还要烧死我么?我正打算用彼之法还施彼身呢!” 张润扬转眸看了看王汀兰,纪小嫣等人一眼,吓的她们跪地求饶,然而张润扬冷哼一声说道:“是吗?居然要毁容后烧死你啊!那可不行!我不容许你有丝毫的危险!她们身为官家千金,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哼!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随着张润扬进来的还有钱副将和其他一大队锦衣卫,叶鹰和几个侍卫首先将王汀兰、纪小嫣还有叶氏和两个丫头反扭双臂扣了起来。 王汀兰和纪小嫣见事情败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着不敢说话,此时看见张润扬和白娉婷两个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两人胆怯害怕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份强烈的妒忌,心道凭什么白娉婷一个乡下来的臭村姑也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慕!就连她们一直不看好的张润扬也喜欢她,凭什么! 她们愤恨的眼眸紧盯着白娉婷,那两双眼睛愤恨的似乎都能喷出火来,王汀兰挣扎着狡辩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犯什么事?” 楚包一想到白婉婷因为姐姐的失踪哭的红肿的双眸,心中气得要死,此时还听这不要脸的傻逼说这话,自然态度更不好了! 且看楚包站在一旁,怒火中烧的样子就知晓了。他看着她们的眼神恨不得将她们俩撕为粉碎:“你们没干什么?私下将皇家的郡主绑了来囚禁,还想毁人容颜!放火烧死人!你们如此歹毒如此残忍,竟然还有脸说你们没干什么?” 王汀兰依然倔强的反驳道:“楚将军,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将郡主掳了过来?我们不过是深闺女流之辈,怎么会有能力将皇家的郡主私下掳了来?臣女之父也是朝廷命官,楚将军你不要信口雌黄冤枉好人!” “对啊,我们可是女流之辈,你身为将军,如何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冤枉我们这些好人!我爹是侯爷,你们不能那么冤枉我的!”纪小嫣忙大着胆子帮腔吼道,自然也是想活命才这么反驳的。 张润扬闻言正想出手。却被白娉婷伸手拦住了,她指指楚包,意思是此事让楚包去处理比较合适,是以,张润扬只是和楚包对看一眼,然后拉着白娉婷站在一旁,静看事态发展。 楚包此时见她们毫无悔改之心,居然还死不承认,顿时气的一脚飞过去将王汀兰踢倒在地。恨恨的道:“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抵赖!什么朝廷命官之女?有你们这样的女儿是你们家族的耻辱,你们啊也只会连累你们的家人!哼!还敢狡辩!来人,将人带上来给她们看看,看她们还怎么狡辩?官家小姐?你们简直丢尽了所有官家小姐的脸面!” 纪小嫣此时也是涕泪横流,扑过去就想抱住楚包的腿哭求,被楚包一下子避开扑在了地上,纪小嫣挣扎着爬起来哭的楚楚可怜道:“楚将军,楚将军你素来和郡主交好。肯定是向着郡主说话的,臣女并没做错什么!臣女们不服!” 此时却听得外面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那么咱家也亲眼看见了两位小姐买通人掳来了郡主,那又怎么说!” 随着话音刚落,就见外面又进来一群人,领头的人一身华贵的太监服饰。不高的身材微微发胖,圆圆的脸上气愤担忧并存,不是乾清宫大太监高公公还能是谁? 原来狄青发现寻不到人之后,就赶紧回宫去搬救兵,楚秀弦一听朝安郡主白娉婷不见了,本来想亲自出宫带兵寻找的,又觉得于礼不合,于是就让高公公和狄青带一拨锦衣卫出来寻人,狄青想起钱副将养的狼犬的鼻子很厉害,就干脆带上钱副将,让钱副将带上狼犬,再派人去郡主府拿了朝安郡主的衣服一路嗅着找到了破屋附近,打巧发现张润扬楚包全找到了那边,于是张润扬说他先带着狼犬进去瞧瞧,让他们仔细着周围有没有埋伏什么的算计?反正大家要小心行事。 好死不死的发现那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在路上,还有的手里还捏着沉甸甸的荷包,大家怀疑之下,查出这些人和郡主被劫一事有关,干脆一起带来。 高公公进来后先是对着白娉婷仔细的观瞧了一番,这才舒了口气道:“郡主,您可担心死老奴了,皇上听闻有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劫持了您,气的连晚膳也不用了,叮嘱奴才带了锦衣卫跟着狄少将军赶紧前来解救郡主呢,郡主您没事吧?” 白娉婷笑着对高公公微微施礼道:“我没事!多谢皇上挂心,是娉婷鲁莽了,害的皇上为了国事操劳还不算,竟还要为我担心!也烦劳高公公深夜至此!娉婷感激不尽,多谢。” 高公公赶紧上前搀扶起白娉婷笑道:“郡主说的哪里话?您有什么错?错在她们!哼!身为朝中大臣之女,竟然胆大包天犯下如此重罪,就是你们的父兄求情,也保不下你们了!楚将军,狄少将军,还有咱家可听的明明白白的,咱们都来了!你们竟然还敢狡辩?真是愚蠢!既然你们如今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咱家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来人!将人押上来!给这两位所谓的官家小姐好好瞧瞧!” 话音刚落,进来几个锦衣卫,手中押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赫然就是那些将白娉婷掳来的黑衣人,那领头的大哥还有那李钩,毕筒,九个人一个也不少,全都被反困着双手跪在地上,高公公不屑的瞥了王汀兰和纪小嫣一眼,慢悠悠的翘起兰花指说道:“你们倒是说说看,是谁指使了你们强掳朝安郡主到此的?说的好了,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可走,要是说的不好,咱家现在就让你们上西天!到时候咱家可回禀皇上,就说你们是拒捕在先,打斗而亡也就是了!” 那领头大哥和李钩、毕筒等人听了禁不住吓的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扑通一声下跪认罪道:“是是是,小的们这就招认,是这个老妇人找我们的,说是给我们两千两银子,哦,那银子就在外面,连放银子的布袋子啊荷包什么的都在,那袋子上还有王府专门的标记呢!这妇人说让我们找机会把朝安郡主迷昏了带到这里来,这女人我认识,她男人和我们一起喝过几次酒,我们这次接这趟生意也是她男人介绍给我们的,我们本来不敢接,但是看在她给的银子多的份上我们……我们还是接了下来,她是丞相府的王汀兰小姐的奶娘叶氏!小的们句句事实,不敢撒谎,求公公和楚将军,哦,还有郡主殿下你老老……老饶命啊!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 “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公饶命,呜呜……”两个丫鬟吓的小脸苍白,下跪猛磕头了。 叶氏见,两个丫头和这些人全部招认了,也想赶紧撇清自己的责任。 叶氏不住地叩头哭求道:“这不关老妇人的事啊!是……是……是我们家小姐,她妒忌朝安郡主的才华,嫌朝安郡主在梅花宴上抢走了她的风头,心中烦闷,她这才央求老奴给她报仇,老奴的丈夫正好认识这帮人,所以才想了这个主意,本来说好的只想让朝安郡主吃些苦头就会放她回去的,可是两位小姐气恨朝安郡主,这才逼着老奴叫老奴放火烧人的!求公公和楚将军饶过老奴吧!” 王汀兰和纪小嫣听到这里,见人证物证俱在,连奶娘叶氏都招供了,她们还有何话好说的?见大势已去,两人再也不敢反驳一声,身子一软,竟双双吓得昏厥了往地上一倒。 楚包嫌恶的看了地上几人一眼,不耐的吩咐道:“全部押回去交给刑部重刑侍候!让她们也尝尝害人终害己的滋味!高公公,还要烦劳你将这里的事一字不落的禀报给皇上和太后娘娘知晓,这些人也交由皇上去发落,如果有人胆敢为她们求情,到时可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白娉婷见楚包这吃货在关键时刻这么帮自己,心中除了感动,更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明白王家和纪家这次肯定是要被抄家灭族了,就算不是抄家,那也会元气大伤的。 高公公闻言笑道:“好的,老奴会回宫禀报皇上太后知晓的,来人,将这些人全都带下去,瘫在这里倒污了郡主和将军等人的眼睛了!” 锦衣卫们应声行动,立刻将一干人等拖了下去,见其他人都出去了。 钱副将牵着功臣大狼犬笑眯眯的走出去了,他知道这次靠着大狼犬,自己肯定又能升官了,狗鼻子灵敏,找到郡主下落那也是大功劳一件吧。 张润扬感激的拍了一拍楚包的肩膀,说了声多谢,然后楚包侧目对着他们俩挤眉弄眼,然后抬头挺胸的跟着高公公他们走了出去。 凝香沉香知晓张公子肯定要和自家郡主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于是也极有眼色的跟着楚包和钱副将的脚步出去了。 张润扬的脸色也不再阴沉愤怒了,而是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拉着白娉婷的手诱哄道:“答应我,以后不可这样贸然行事,不要让自己身处任何危险之中!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干脆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润扬,外头那么多人可都听到了,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白娉婷闻言,只觉得心如小鹿乱撞,他刚才紧张兮兮的神情,她娇嗔的瞪了张润扬一眼道:“你放开我啦,人家这不是好好的么!就你啰嗦!” 张润扬则笑道:“嫌我啰嗦?谁让你敢这么大胆一个人就深入虎穴!你要是胆敢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食言,定要将你紧紧地看住,不许你再胡来了!”他心下想着还是不能把鬼一和鬼二撤走,从今晚开始,他还是要让鬼一和鬼二暗中保护白娉婷才行,否则自己又得操心她的安危了。 白娉婷调皮的伸伸粉嫩的小舌头说道:“还说呢!我不深入虎穴怎么能知道是谁想要害我?我佯装中毒才能找到他们的巢穴啊!这样一来也就一网打尽,也好让皇上杀鸡儆猴,看看以后在京城里谁还不服新皇,谁还敢罔顾王法胡乱行事!况且我这也是给皇上树威信呢不是?听说那王丞相倚老卖老早就可以辞官了,却还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武安侯府也不是个省心的,家丑不说,还听说曾经和前朝燕王有过密关系呢,我这样一来,那王家纪家看来离抄家不远了,不是正好给咱们皇上扫清障碍了?你和皇上情同手足,你应该理解的啊,如今你不感谢我,竟然还埋怨我?看我以后不理你了,你还急是不急?” 张润扬没好气的笑看着白娉婷,宠溺的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笑道:“是是是,你的功劳很大,皇上他会感谢你!我也得谢谢你,是不是啊?嘿嘿,你真是调皮,可我还就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怎么感谢我啊?”白娉婷闻言他说喜欢自己,她微微一愣,接着笑着捂嘴道。 张润扬闻言眼珠转了转,凑近白娉婷坏坏一笑,低声道:“那我就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就是我本人!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今晚你就将我带回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私人护卫,怎么样?喜欢这个礼物吗?日夜朝夕相伴如何?” 这是变相的提亲吗? 白娉婷听罢羞得俏脸更红了,佯装怒气的一双妙目瞪了张润扬一眼道:“哼!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就会胡说,不跟你说了。” 然后白娉婷一下用力甩开了张润扬的牵制,奔跑着走了出去。 张润扬蹙眉,心道是不是自己表白的过火了,可是娘和自己说了,要追娉婷的话,就要像牛皮糖一样粘的紧紧的,不然娉婷这么优秀,可是会被其他人给追走的啊! 张润扬一边想一边追着白娉婷的脚步跟了上去。 “娉婷,你等等我啊!娉婷……娉婷……我错了,还不成吗?”张润扬在后面不要面子的急急吼道。 高公公在后面含笑看着两人亲热的说笑。笑得一双眯缝眼成了一对弯弯的月牙儿,只是心道,莫不是皇上真的把朝安郡主当妹妹看待的?所以这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给了张公子?也就是说郡主及笄之后是不会入宫为后或者为妃吧?罢了,皇上的心思还是别猜了! 白娉婷和大家走到了外边,这才看清这座破院子的全貌,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上面覆盖着白雪,一派阴森荒凉。 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烟,看来这是一个僻静又荒凉的院子了,怪不得王汀兰和纪小嫣将自己弄到了这里来,要是一般人,还真的不容易注意到这里,如果自己不是身怀随身空间,那么说不定今天真的会命丧此地! 这王纪二人还真是胆大包天骄纵到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如今这样一闹,她们二人的一生看来是要毁了!甚至于还连累了自己的父母家人以至于族人! 白娉婷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道:“知道这是谁家的院子么?这院子里还有谁住在这里?” 一名锦衣卫闻言走过来抱拳道:“启禀郡主,这破落的院子是王小姐的奶娘叶氏早年买下来的,不过一直没人住,早荒废了好多年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哑巴老婆子在这里常年看守院子!哦,属下是从刚才那叶氏那边了解到的。” 白娉婷闻言好奇道;“那哑巴老婆子可还有什么家人?且唤她前来见我。” 那锦衣卫答道:“就在前面的门房里。哑巴老婆子为人木讷迟钝,家里再没其他人了,之前她得了叶氏的威胁,一度还恐惧的看见我们都害怕,后来听说叶氏帮着她们小姐劫持了郡主,她扑通一声下跪在大门口呢,瞧着是个可怜的,还请郡主示下该如何处置她?” “咱们过去看看再说。”白娉婷说道。 一行人边说边走,已经走到了破院子大门口,白娉婷抬头看过去,只见寒风凛冽之中: 门口雪地上赫然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的老婆子,看见他们过来了,哑巴老婆子正在抹泪咿咿呀呀的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她颤颤巍巍的跪地不住的叩头。 枯瘦的手还不住的比划着,白娉婷一见,不觉怜悯她的遭遇来,急忙吩咐侍卫们:“雪地上跪的膝盖阴冷,你们快扶她起来,看她这个样子也是个可怜人,我来给她瞧瞧,看除了哑疾,可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疾病来着!” 说完,不顾那哑巴老婆子身上散发的臭味,俯身在老人手腕上把了把脉,沉吟一番道:“还行,只是受了风寒,也可能饿着了,身体颇为虚弱。” 张润扬闻言,就对叶鹰说道:“叫人扶那位老婆婆进屋里去,着人给弄些热茶热饭,在弄一些取暖的东西,别让老婆婆再冻着饿着了!” “老婆婆,我们明天下午再来瞧你,也好带一些治疗你哑疾的药材来,你的哑疾,我可以帮你医治好的。”白娉婷笑着对那哑巴老婆子说道。 哑巴老婆子虽然不知道白娉婷在说什么,但是看她笑盈盈的样子,她心里很温暖,反正哑巴老婆子就点点头,然后再朝着白娉婷下跪,急的白娉婷忙伸手去搀扶那哑巴老婆子起身。 叶鹰立即领命而去,张润扬拉着白娉婷的小手,说道:“咱们走吧,已经夜深了,你还没吃晚饭呢,饿了吧?咱们先回去,来人,准备好马车!” “高公公,你这是要回宫吗?我本来还想请你去我的郡主府用晚膳喝口茶呢。”白娉婷笑着对高公公说道。 高公公闻言说道;“咱家还要回宫去给皇上复命,就不叨扰郡主了,若是郡主明个得空了,也该去谢谢皇上。今个太晚了,进宫出宫都不太方便的。”高公公这是在提点白娉婷,莫要忘记了礼数。 白娉婷也知道高公公是为了自己好,马上笑着答应了。 楚包和张润扬说自己现在就要去皇宫一趟,一定要和皇上说清楚这事儿,另外还和白娉婷说,往后他去郡主府玩,务必要有热乎乎的包子提供,可把白娉婷说的哭笑不得,哪里有那么滑稽的吃货的,不过,白娉婷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钱副将带着大狼犬跟着楚包,高公公一起进宫复命去了。 张润扬则护送白娉婷主仆三人回去了郡主府。 一行人马不一会儿到了郡主府门口,还未下马车,就听得外面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人,就听得王麻子的声音带头道:“郡主?是郡主回来了吗?郡主您怎么样?您有没有受伤啊!呜呜……” 王麻子一个大男人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可把白娉婷吓的呆愣了一下,在张润扬清咳了几声后,白娉婷才回神,下了马车,然后对那王麻子和他身旁的那些人说道。 “我没事,我好着呢,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话!赶快擦擦眼泪,起来说话。你们都别下跪在雪地上,都起来!” 王麻子抬头看见自家郡主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活生生的和自己说话了,马上抬手擦眼泪,然后起身说道:“郡主啊,您没事就好,都是奴才无能,没能驾好马车,没有保护好郡主,该死的,让郡主你身处险境,还差点遭人毒手,请郡主责罚!” “不关你的事情,你本来就不会武功,心中担心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是车夫,回头也跟着护卫们练习一点自保的功夫才好。出了这档子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去请个教头回来教大家习武的好。”白娉婷摇摇头,然后说道。 “姐姐,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吓我,呜呜呜……”这是白婉婷得知白娉婷回来了,奔跑着走到了门口,一见白娉婷,立即扑到了她的怀里,一边骂一边哭。 白婉婷的身后是跟着沈平郎,沈平郎瞧见了白娉婷身边站着的张润扬,沈平郎很是感激,当即要对着张润扬下跪表示感谢。 “多谢张公子援手相救舍妹。沈平郎给你磕头了!” “沈三公子,不必如此!”张润扬哪里敢让未来三舅子对着自己下跪啊,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沈平郎,笑着说道。 “我救令妹也是出于私心,我爱慕令妹良久,还请沈三公子——”张润扬一想白娉婷和沈三公子的兄妹关系极好,此时正是提亲的好时候啊,却不料刚开了头,就被白娉婷红着脸给阻止了。 “张润扬——”白娉婷娇声呵斥道。 “张公子,娉婷如今是皇上御封的郡主,虽说自古有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娉婷的情况特殊,而且娉婷自己极有主见,你若想抱得美人归,还需多加努力。”沈平郎就差说兄弟,我看好你哦。 “婉婷,我真的没事,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这次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这样了,这大门口啊风大,咱们进屋去说话吧!对了。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也饿了。”白娉婷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怕白婉婷担心,故意转了话题说她饿了。 “姐姐,我让王福家的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有红烧鲫鱼,麻婆豆腐,宫保鸡丁,蚂蚁上树,炒茄盒,枸杞老鸭煲,都在锅里热着呢,一会儿你可得多吃点,张润扬,你也一起多吃点吧。”白婉婷适才破涕为笑,说道。 “我就不吃了,这么晚了,我娘肯定也担心娉婷的,我得回去和我娘说,娉婷她已经毫发未伤的回家了。”张润扬笑着对他们说道。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凝香,你去一趟厨房,把一篮子蜜桔拿来,让张润扬带回去给伯母吃。”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好嘞。”凝香赶紧去厨房拿来了一篮子蜜桔。 张润扬接过凝香递给他的一篮子蜜桔后,感谢了一翻,才翻身骑马离开郡主府。 “娉婷妹妹,这位张公子瞧着是个好的。”沈平郎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对白娉婷说道。 “三哥,你不要打趣人家嘛!他……他哪里好了?”白娉婷不好意思,羞涩道。 “姐姐,他哪里好,我和三哥是不太清楚,但是你自己最清楚了。”白婉婷一边走,一边笑着戏谑白娉婷。 到了膳食厅,餐桌上已经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很显然是白婉婷得知白娉婷回来的消息后,一早就让人备下的。 “娉婷,以后别再让我们担忧了,好吗?”沈平郎表情真挚道。 “好的,我知道了,三哥,你也一起吃点吧。”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是啊,刚才三哥和我因为担心你的下落,我们俩只用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现在姐姐你回来了,我和三哥可以好好美餐一顿了,三哥,快点儿,这道枸杞老鸭煲,你多吃点,听姐姐说枸杞明目的,你要老看书,这道菜最是适合你吃了!”白婉婷笑着关心道。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也多吃点。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沈平郎笑着拿起筷子,笑道。 兄妹三人这一顿晚膳吃的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也说了很多小时候做的趣事或者闹的小笑话,一瞬间感染了旁边伺候的丫鬟仆人们,一个个也笑了起来。 晚膳过后,各自回去歇着了,毕竟今个闹的太晚了,白娉婷回了自己房间后,撤退了伺候的凝香等人,自己锁了门,进入了随身空间。 “主人,刚才你怎么不让我继续用火把吓唬她们呢?”莲仙觉得超郁闷的,如今一看见白娉婷进来随身空间,她就把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吓唬她们也得有个度啊,如果吓唬的过火了,就是对我这边不利了,如今的分寸是掌控的刚刚好。”白娉婷和莲仙笑着解释道。 “那好吧,我听主人的话就是了。”莲仙本来抑郁的心情在白娉婷的解释后,终于不再烦恼了,甜美含笑道。 “对了,主人,咱们上次不是强制让空间升级了吗?后来得了一棵金色调料树,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呀,怎么了?难道那棵金色调料树不见了吗?”白娉婷狐疑着问道。 “不是不见了,是越来越大了,而且还结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果实,你去看一下就知晓了。”莲仙自动变成一只美丽的蓝天鹅,让白娉婷抱着她的脖子,她驮着白娉婷飞到了高大的金色调料树上。 只见金色调料树曾阶梯式生长状态,每个枝头上长的一个荷包一样的金色花骨朵,然而花骨朵里掰开一看,里面装的调料各不相同,比如这个花骨头装茴香,那个花骨朵里长着良姜。 白娉婷把金色花骨朵小心翼翼的掰开来瞧了瞧,里面包含十四香调料:孜然、花椒、桂皮、丁香、胡椒、陈皮、木香、山奈、白芷、茴香、良姜、甘草、肉蔻、砂仁等十四种名贵天然香料。可做用途有:炒烧荤素、凉拌菜、汤类、腌制各种酱菜、肉制面食、风味食品等。 “真是太实用了,我采摘一些带出随身空间去拿到厨房里,明个一早做一些好吃的,送去给皇上品尝,也好给皇上谢恩。”白娉婷笑着动手采摘了一些调料,才让莲仙驮着自己飞到了温泉边。 白娉婷跳下温泉,洗了个舒服的温泉澡才起来。 “主人,吃个大苹果吧。”莲仙扬手摘了一只灵苹果给白娉婷吃。 白娉婷点点头,说道,“等我头发干了再吃苹果。”说完,她慵懒的用修长白皙的十指梳理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手指扫过,一阵白雾,头发瞬间变干,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一直垂到小腿处。 灵苹果汁多味甘甜,入口脆,白娉婷一下啃掉一只了。 白娉婷想着灵苹果越来越多,是该想着销售出去了。 于是她戴上金缕手套,把成熟的灵苹果全给摘了下来,放在仓库里,然后和莲仙说了如何制作木头榨汁机的设想。莲仙听了很高兴,然后火麒麟闹闹也愿意帮忙,说三天之后应该能把主人心目之中的木头榨汁机弄出来了,那样的话比纱布去绞灵苹果汁来的快一些,也多一些。 白娉婷不放心,又走去寻荷小筑里拿来毛笔在纸上把图样给画了出来给莲仙拿着,方才放心的去巡视农作物和药材,水果,灵兽等等琐碎的事情。 瀑布的水流声听着很是悦耳。 顺着瀑布往下看。是一个池塘。池塘里亭亭玉立着众多的粉色莲花,莲花团团围绕着一个小亭子,一条小桥从亭子里引出。连接到岸边。 从那池塘又引出一条围绕着整个寻荷小筑的小河,河流和阁楼中间就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的面积一直随着农庄的升级而变大。那块空地又一分为二,一边是大一些的普通农田,另一边是袖珍的灵气土地。 瞧着灵气土地上的灵气紫瓜愈加的茁壮成长,白娉婷心中很是喜悦,多亏了灵气紫瓜,婉婷的傻病才医治好了,如今碰到了那个哑巴老婆婆,也许这灵气紫瓜也能医治她的哑疾也说不定呢,不管了,先采摘下来试试看再说。 白娉婷摘了一只灵气紫瓜,还设法让莲仙对着那灵气紫瓜吹成了一粒药丸那么大,她才放心的收好,她打算明天下午去一趟城外那个破院子里去医治那哑巴老婆子的哑疾。 再想着明个一早还要进宫给皇上谢恩,顺手摘了一篮子灵草莓带出随身空间。 一整天了,她可累的要命,出了随身空间后一头栽倒了床上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白娉婷用灵草莓做了草莓蛋糕,一个个还做成了花瓣的形状,特别的诱人好看,给整整齐齐的码在了食盒里放置好了,准备等下带去皇宫给皇上谢恩。 “姐姐,你带吃的可不好,你不知道现如今陈贵妃娘娘有孕,肯定嘴巴馋的,你如果不带一点给她吃,她少不得在背后怨你呢。我看你做这五个草莓蛋糕根本是不够的。”白婉婷见了对白娉婷提议道。 “嗯,婉婷你说的有道理。”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钻入厨房里,把调料什么的拿出来,直接给皇上做了一只烤鸭吃。 后来想想,若是太后娘娘知晓自己只给皇上和陈贵妃做好吃的,少了她的一份,自己肯定会被太后娘娘念叨的,算了,再多做一只烤鸭吧。 许是一早上的时间太过紧张,白娉婷做完这一切后,早膳直接啃了四只水晶烧麦就坐上了马车,带着沉香凝香进宫去谢恩了。 白娉婷先是带着烤鸭去见了太后娘娘,给之前,已经查看过了,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才给了太后娘娘跟前的徐嬷嬷。 白娉婷怕中途有人在烤鸭上做手脚,干脆笑眯眯的上前去打开了食盒,然后劝说太后娘娘品尝一口,还弄来了银针检测了一遍是否有毒,她自己又试吃了一下。 “你这孩子,干嘛自己试吃啊?是不是怕哀家信不过你呢?”太后娘娘心中满意白娉婷的谨慎,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说的。 “多谢太后娘娘信任娉婷,只是娉婷小心谨慎惯了。现在这烤鸭没有问题,还请太后娘娘品尝一下。”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太后娘娘也不推辞,既然没毒,那还怕啥,更何况,这烤鸭还真香喷喷的太诱人了。 太后娘娘本来只想品尝一口的,后来发现这烤鸭实在是太好吃了,干脆吃了小半只还不过瘾呢,若不是白娉婷劝说说老年人不宜多吃油腻的食物,她肯定会吃下整只烤鸭的。 白娉婷说可以留个做法给太后娘娘的厨子,往后太后娘娘还想吃,自己嘱咐厨子去做就方便了,太后娘娘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然后就喜滋滋的让大宫女蕙兰拿来了笔墨纸砚,白娉婷拿起蘸了墨汁的狼毫把烤鸭的做法写了下来,一笔簪花小楷写的无比娟秀好看,太后娘娘夸奖她了。 白娉婷笑眯眯的从慈宁宫告辞去了皇上的乾清宫。 可能是高公公早就得知了白娉婷来宫里的消息,已经在乾清宫门口等着她了。 “昨个多谢高公公帮忙,这是娉婷给你带的君山猴魁和自家做的枣泥糕。”白娉婷晓得高公公喜欢吃枣泥糕的,正好府里有,于是她放了一些草莓汁一起熏蒸了一下后,那枣泥糕可是散发出不同寻常的香味呢。 高公公开心的收下了白娉婷的孝敬,然后抬手说道,“郡主请,皇上已经在殿内等你多时了,之前听说你去了慈宁宫太后娘娘那里,也没有让老奴去催你。” “好的,我马上进去,凝香,沉香,你们在外头候着吧。我去去就来。”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站着的凝香沉香二人说道。 凝香沉香闻言笑着轻轻颔首。 白娉婷于是跟着乾清宫首席大太监高公公去了殿内。 高公公却让白娉婷一人拿着食盒进去了,而他自己也在殿外守着。 奢华精致的殿内很安静。 紫木长矮桌上面摆满了奏折、书籍,文房四宝,而转角处的紫檀木圆桌上,则是摆着精致的点心和上等的贡茶。 三米见长的两只高杌桌上摆放着两株硕大的红珊瑚盆景,鎏金铜鹤嘴里散发出一丝清幽的檀香,缕缕飘香。 楚秀弦坐姿端正,修长的手正在执笔疾书着,神情专致,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白娉婷心道楚秀弦是个极为勤勉的皇帝,他一登基出了很多惠民的政策,绝对是个好皇帝。 白娉婷自顾自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敛着眸子,神态平静安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批阅完了奏折,楚秀弦终于搁下了笔,拿起他刚批示的一沓奏折,召唤道:“高无惜。” “奴才在。”外面立刻传来高公公的应答声。 “发回到各个地方官吏。” “是,奴才遵旨。”高公公恭敬的弯腰进来,双手捧过那一沓奏折,动作利落的退了下去。 近旁的一个掌茶宫女立马有眼色的重新沏了一杯热茶过来,随后再缓慢的告退出去,就这样殿内只剩下楚秀弦和白娉婷二人。 端起掌茶宫女玉璇重新沏好的茶,楚秀弦看了一眼长桌上还没有批完的奏折,再把目光移到坐在角落里自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人。 看着她沉静绝色的容颜,黑眸闪过一丝讶意,沉吟片刻,他放下手中的茶,身体微微后仰,颀长的身躯斜靠入身后的软被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娉婷,人来了怎的不和朕说话?”他这话一点也没有生气她进来不给他请安的意思,只是笑盈盈的抬头看向白娉婷,就像兄长的问话一样和蔼可亲。 “娉婷看皇上很忙,娉婷就想着等皇上忙完了天下子民的事儿,娉婷再说也不迟,哦,娉婷还没有给皇上你请安呢,娉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娉婷闻言马上下跪道。 “起来吧,起来说话。”楚秀弦抬手示意她起身说话。 “皇上,我给你带好吃的草莓蛋糕来了,你要不要品尝一下再批阅奏折?”白娉婷笑着说道。 “草莓蛋糕?好啊。给朕吃吃看。”楚秀弦闻言很是感兴趣。 白娉婷说要试吃,却被楚秀弦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说道,“所有人都会害朕,就你,张润扬,楚包,九皇叔,你们几个不会害朕,朕信你们。” “皇上,这是皇室用膳的规矩。”白娉婷坚持要用银针检验。 “朕说不用就不用了。”楚秀弦也不待白娉婷回答,直接伸手捻了一块花瓣形的草莓蛋糕优雅的吃了一小口,味甜松软,特别好吃。 “娉婷,味道挺好的,朕要赏赐一些给陈贵妃吃吃,她怀着朕的孩子呢。”楚秀弦自己吃还不忘记怀孕的陈贵妃。 “也好,娉婷这次准备的多,还给你们送来了烤鸭,其中一只献给太后娘娘吃了。”白娉婷点头笑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楚秀弦笑着宠溺道。 “皇上,我想请你下令给城外那个破落的院子修建成福利院。”白娉婷想起昨晚瞧见的可怜兮兮的哑巴老婆子后,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什么福利院?”楚秀弦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可以给那些没有家人照顾的残疾人,无子女的老年人,或者被遗弃的孤儿所聚在一起的有着朝廷关爱的爱心场所,比如可以提供吃食,炭供,医治方面的帮助。”白娉婷想了想可以比照现代社会的那种福利院来弄的,于是她侃侃而谈道。 白娉婷见自己说完了这话,楚秀弦并没有答应,还以为他在为钱财方面烦心,于是她又说道:“嗯,这样吧,我带头捐款,每年我们郡主府给福利院出三千两银子,两千担粮食,这样一来,这些孤苦无依的人们就有了吃饱穿暖的地方,朝廷也在民间博得了好名声,竖起了好口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娉婷说的不好,还请皇上定夺!” “娉婷……你……你如何想到这些的?”楚秀弦闻言心中一震,开口问道。 “是这样,昨个我不是被歹人劫走去了一个荒废了许久的破院子?我啊瞧着那破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我觉得空放着怪可惜了的,昨个我在那里差点丢了性命,那个地方偏僻,如果继续荒废下去,说不定还会成为下一个伤人性命作奸犯科的场地,既然那叶氏犯了事,就请皇上下令没收了那叶氏的破院子,然后将那破院子以朝廷的名义,修建一番后改成一个福利院,专门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残老人,没有爹娘的孤儿,平日里派一些人在这里专门照看他们,给他们做饭看病,养老送终,再聘请一个夫子给那些个孤儿开蒙教认字,往后长大了,也好给福利院做帮工,让那些可怜的人们临老有一个能遮风挡雨也能吃饱饭的地方。官府可以每年拨一些银两过来救济,也可以向一些富人或是官员募捐一些……”白娉婷在楚秀弦鼓励的目光下又说了很多建设性的有用意见,说的楚秀弦频频点头。 “娉婷,你虽然出身乡野,但是你的见识却远比那些所谓的官家千金强上一千倍,一万倍!”楚秀弦闻言感叹道。 “娉婷的话,皇上可是考虑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好的,对朕来说,你的提议很好,朕想采纳的。”楚秀弦答应了。 “娉婷谢谢皇上,皇上,你真是个好皇上,娉婷替那些人谢谢皇上。”白娉婷说着又朝着楚秀弦下跪了。 “起来,你给朕说说你想怎么处置王纪两家的千金?”楚秀弦大概已经从高公公和楚包的口中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此时提及此事,他的脸色阴沉。 “还是按照国法来吧,该咋咋的,娉婷不介意成为皇上对付贪官污吏的一把利刃!”白娉婷倏然表情严肃道。 “本来朕就想换了王丞相,武安侯这拨人,你这次被劫持倒是让朕找到了突破口。”楚秀弦站立起身,抬头看着她,而他那双好看的手,手指交合在一起,白皙修长的十指,干净的如同出水莲,一尘不染。 “皇上,你不责怪娉婷让你损兵折将吗?”白娉婷笑嘻嘻的戏谑道。 “哈哈哈……你这丫头,她们两个哪里是你的对手。亏的朕昨晚为了你晚饭啊都没有吃好,今个你还和朕开玩笑呢。”楚秀弦的唇轻轻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那皇上想怎么处置王丞相,武安侯?”白娉婷好奇道。 “难道娉婷想跟着去凑热闹?”楚秀弦笑着反问道。 “如果你判定抄家,我就跟着去拣点好东西,回头我也不要皇上赏赐我这么个大功臣了。嘿嘿。”白娉婷笑着说道。 “你刚才说的对,朕确实是要抄他们的家!朕也得立立威了!这次是个极好的机会,谋害皇室郡主,本来就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哼,娉婷你等着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朕自己一个交代!高无惜,传下旨去,着楚包带着御林军立即查抄王纪两府,两府一干人等全部下狱,查到任何东西都送到御书房来,朕要亲眼过目,这朝堂的风气也该换换了!”楚秀弦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缓缓眯眼,那一抹笑意如同包含了天地万物灵秀之气,忽而大声说道。 说完此话,楚秀弦的眼神中凛利之光悠然闪现,神采飞扬间指点天下运筹帷幄的一代英皇形象光辉而又伟大。 高无惜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回转过来禀告道:“皇上,御林军副统领卓立将军已经派人去请楚将军了,他们说好了在神武门等着一起去抄家,请皇上放心!” “皇上,我也能去看看抄家是什么样子的吗?”白娉婷本来是开玩笑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皇上是那么宠她,竟然答应了。 “朕准了!最好能搜出一点对朕有利的证据来!”楚秀弦对白娉婷嘱咐道。 “皇上,你放心,娉婷办事啊你放心!皇上,那娉婷告退了啊。”白娉婷一想起贪官家里的宝贝,就心中特高兴。 “别玩得太过火,否则朕不好收拾。”楚秀弦仔细叮咛道。 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出宫的时候,正巧看见楚包从骁骑营那边过来神武门。 “娉婷?你在神武门这边和卓立副将军等我做啥?难不成皇上也让你和我们一道去抄家?”楚包不可置信的猜测道。 “哇!楚包子你是神算子嘛,太聪明了!是的,皇上准我跟着你们俩一道去抄家,长长见识去!顺便拣点宝贝,嘿嘿!”白娉婷深沉的眸瞳划过一抹闪亮的神采,她朝着楚包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 然后旁边站着的卓立副将军也点点头,说道,“启禀楚将军,高公公确实是和卑职这么说的。” “哈哈哈……皇上给你的赏赐真是与众不同!”楚包哈哈笑道。 “这种赏赐深得我心,反正皇上是最好的皇上。”白娉婷笑着赞叹皇上英明睿智。 凝香沉香心中猜测皇上对待郡主的心意,是何种态度,莫不是真想让郡主入主中宫为后,不然怎么连抄家的活计也派发给自家郡主?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先去了王丞相府抄家。 一见到丞相府邸,就是那种最华丽的自成格局院落,雕廊水榭,亭阁楼台,名贵花种,如今冬天,梅花珍品绿萼散着芬香,金碧辉煌,一砖一石,一草一木皆华丽的快接近于糜艳。 ------题外话------ 谢谢大家昨日的礼物和票票,嘿嘿,月底了求票票O(n_n)O哈哈~,小桃努力万更哦,大家快点把票票投掉,因为月初会清零的! 052抄家得宝贝,欢喜过年 娉婷,楚包,卓立等人一起到得王丞相府中后,见王丞相家中上下人众早已尽数逮去,府门前后已经有军士严密把守。 楚包对白娉婷笑道:“娉婷,你瞧着什么好玩的物事,尽管拿好了。皇上派你来,乃是酬你大功,不管拿什么,皇上都不会过问的。卓立副将军,你说本将军说的对吗?” “自然是楚将军说的有理。”卓立副将军自然也是有眼色之人。 他很清楚朝安郡主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没准儿,等这朝安郡主及笄,皇上说不定会让她入宫为后呢,所以自己千万不能得罪朝安郡主,得顺,必须得顺。 闻言,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心想皇上真是宠溺自己,太好了,自己有随身空间,等下喜欢什么就往随身空间里扔就是了。 白娉婷见王丞相府中到处尽是珠宝珍玩,直瞧得眼也花了,只觉每件东西都是好的,滨州锦园那些器玩陈设与之相比,那可天差地远了。初时什么东西都想拿,但瞧瞧这件很好玩,那件也挺有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是一想自己必须拿珍贵的稀少的宝贝才好,这些有点银子便能去琉璃厂买到的。 卓立副将军带的书吏开始查点物品,一件件的记在单上。当白娉婷拿起一件珠宝一看,写单的书吏便在单上将这件珠宝一笔划去,表示王丞相府中从无此物。待白娉婷摇了摇头,放下珠宝,那书吏才又添入清单之中。 楚包则站在一旁,随便白娉婷拿什么,他只是吩咐士兵们仔细查找,别又窝藏了什么旁的珍贵宝贝。 三人一路查点进去,忽有一名官员快步走了出来,向楚包和白娉婷请了个安,说道:“启禀二位将军,郡主,在王丞相的书房密室中发现了一个藏宝库,卑职不敢擅自打开,还请三位移驾查点。” “楚将军,这边的事儿就交给卑职来负责吧。”卓立副将军察言观色道。 楚包巴不得呢,淡淡的说了声:“嗯,那这儿就交给你了,娉婷,咱们走。” 楚包忽而一喜,扭头对白娉婷说道:“居然私设藏宝库!那定是有些古怪了。” 他又问道:“皇上让交代查的和燕王余孽联系的手书查到了没有?” 那官吏道:“屋里一封书信也没有,只有几十本帐簿。卑职等正在用心搜查。” 楚包催促着白娉婷快点儿跟上,两人在那官吏的引领下走去王丞相的书房那边。 在书房的一个紫檀木长书桌上的玉狮子镇纸,仔细一转动那玉狮子镇纸,忽然吱呀一声,东墙上悬挂着一张烟雨美人撑伞图,然后那图的背后是一扇和墙壁融合的细密的小月洞门。 当楚包去把小月洞门打开后,却发现地下铺着奢侈的波斯长毛地毯,墙上不止悬挂着很多名人书画,且还挂着镶嵌着红宝石绿宝石镶嵌的两柄刀剑,一看就是好宝剑好宝刀,显然在位之时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来着。 那藏宝库是地下所挖的一个大洞。上用青砖掩盖,青砖之下是厚重的铁皮,铁皮下面还覆盖着雪豹皮,缓缓的一层层艰难的掀开,两名士兵守在洞旁,楚包蹙眉道:“都搬出来瞧瞧。” 两名士兵跳下洞去,将洞里所藏的物件递上来。两名书吏接住了,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一张雪豹皮上。 白娉婷心道王汀兰的父亲也不是什么高尚之人,原来还是个爱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贪官呢。 楚包笑道:“我猜啊,王丞相最好的宝物,一定都藏在这个密室里。娉婷,你便在这里挑你喜欢的宝贝。我说的肯定对。” 白娉婷只是笑道:“不用客气啊,楚包,你自己也挑罢。”刚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只见一名士兵递上一只黄金打造的大匣,匣上有反复的异国花纹雕刻,瞧着像是楼兰那边的。 “娉婷,你比我识的字多,你瞧瞧这盒子还有盒子里头装的是不是什么那王帛痕的罪证?”王帛痕是王丞相的名字。楚包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啊,这不就得问白娉婷吗? “我来瞧瞧。”白娉婷伸手接过士兵递来的那只黄金打造的大匣,她垂眸看了看大匣的花纹雕刻表面,蓦然发现了几个楼兰字体。 “楚包,这大匣怎么打不开呢?要不咱们直接把这大匣交给皇上去瞧瞧如何?”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本来还想看那奸臣在这大匣里装了什么好东西!既如此,这事儿我听你的。我觉得你聪明伶俐,听了你不会错,我信你!”楚包笑着点点头说道。 白娉婷笑着解释道:“你瞧,这黄金打造的大匣又放在藏宝库中,可见非同寻常。到底为什么这样要紧,咱们可不明白了。我也真想打开来瞧瞧,就只怕其中记着什么重大干系的文字,我们若知晓了则多一份危险。”白娉婷可不敢和楚包说什么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虽然皇上对自己很是信任,但是还是不得不防。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我也是懂的。”楚包点点头答应了。 “楚包,你说的对。”白娉婷赞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 “娉婷,你可选好把哪些宝贝带走了?”楚包问道。 “还在考虑呢,楚包啊,你也挑几件一起带走吧,我刚才瞧见了,只要我瞧中的宝贝,书吏是不会记录在案的。”白娉婷小声对楚包说道。 “我不太懂啊,你帮我瞧瞧哪些是好东西,我也兜几样回去,回头好送给婉婷。”楚包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送给婉婷? 别是楚包对自己妹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可是她希望妹妹嫁给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呢,起码得是书香人家吧!就楚包?大字不识几个,一天到晚的舞枪弄棒,唯一的嗜好爱吃包子,哎呦呦,和自己理想要求里的妹婿形象实在相差甚远,哎呀,自己胡乱瞎想什么?妹妹和楚包老是掐架的,估计妹妹看不上楚包的,这种烦心事儿自己无须理会。 “好的,我帮你看看。”白娉婷笑着掩饰刚才一瞬间晦暗的脸色,变脸之快堪称绝技。 白娉婷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几大堆珠宝,问道:“楚包啊,你爱那一些?” 楚包道:“就帮我挑选最贵重的,我喜好刀剑,对这些古董宝贝什么的可不懂了,你给我挑挑。” 白娉婷笑道:“好!”伸手去拿了一只翡翠雕刻而成的大碗,再往大碗里塞一些金银珠宝,再把三箱子彩色宝石,又三箱子金砖推到了楚包面前,嫣然一笑道:“楚包,你俸禄拿的再多也买不起这些个东西,你把这些带回去。” “娉婷,咱俩这样算不算贪污啊?”楚包被这些金光闪闪的宝贝弄的一阵心虚,哎呀,这是个实诚的孩子,以前跟着张润扬他们去别的官员家抄家,他也没敢拿那么多的。 “怕啥,皇上让你我一道来王帛痕家抄家,还不就是让你我一道发财来着?”白娉婷伸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楚包的肩膀,对他说道。 “娉婷,你说的对,倒是我心虚了,嘿嘿,好的,我反正听你的!你让我带哪些回去我就带哪些回去,只是外面那个卓立副将军怎么打发?”楚包说道。 “这还不简单?回头也给他带几样好东西给他就是了,咱们现在可是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哦。”白娉婷笑的得瑟,这么多好宝贝,随便整一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个王帛痕肯定是个大大大贪官! 楚包笑着又把唐三彩和玉碗古画揣入了怀里。 白娉婷则乘着楚包不注意,把一些金银珠宝偷偷的放入自己的随身空间。 刚才为了方便捡宝贝,两人已经把士兵们打发出去望风了。 白娉婷见一旁珠宝堆里的一支做工精巧的发簪,只觉极为轻巧,长度不过一尺,但是造型呢有点像女子戴的发簪,发簪上雕刻着昙花,白娉婷仔细一按,忽然那发簪一个拉伸,里头竟然掉出来一把极为细小的小匕首,也是极为细长的,和金步摇的造型差不多,那小匕首大约三寸长,套在玫瑰花纹的红色鹿皮套之中,轻轻一嗅还能闻到昙花清香。 “娉婷,这是血昙发簪,又名美人刃,约三寸见长,轻轻一嗅有昙花清香,乃见血封喉的利刃,当初春秋末期,西施不是被越王献给了吴王夫差吗?西施一刻未感忘记自己是越国的奸细,所以她一直找机会想用血昙发簪行刺吴王夫差,那吴王夫差虽然喜爱她,但是对她很是戒备,多方监视后,发现她的秘密,悄悄地派人偷走了她藏匿好的血昙发簪……”楚包把血昙发簪的来历娓娓道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白娉婷有点儿不太相信呢。 “我是听师傅他老人家说的,你知道的,我喜好兵器,对于兵器的来历,甚为熟悉,所以我才把这事儿记在心上的。” 白娉婷左手握住血昙发簪,捏在掌心,只觉一股昙花清香扑面而至,仔细赏玩,发现上面写着春秋那时候的字体,隐约像施夷光什么的写着,不小心发簪的尾部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出了一点血珠子,啊的一声,震惊道,果然是绝世好发簪,见血封喉,得之我幸! “娉婷,小心,你怎么真的要试试见血封喉的威力呢?你要试试看也得找只猫或者狗吧!”回头让张润扬晓得白娉婷因为他楚包提了什么见血封喉的话语,自己还不得被张润扬骂死? “我……我只是好奇吗!没事的,我自己懂医术,还随身带着金疮药呢。”白娉婷笑着安慰楚包道。 白娉婷轻轻一扬手,令楚包惊奇的是白娉婷的掌心完好如初,竟然一点伤痕也没有。 “娉婷,你是会变戏法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那掌心的伤痕,竟然不见了?”楚包狐疑道。 “不是说了吗,我用了金疮药啊!”白娉婷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用了空间灵泉才那么快愈合伤口的。 “哦。”楚包神经大条,也就不再追问了。 白娉婷想起楚包那么喜欢兵器,于是瞧见了珍宝堆里的一把青铜匕首,只是上面还贴着桃符。 “楚包,你去拿那一把青铜匕首过来。”白娉婷自己不去拿,使唤楚包去拿。 楚包胆子大,就过去了,谁知那一把青铜匕首竟然把楚包给弹了出来。 白娉婷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空间里的灵泉,也许可以以柔克刚。 “楚包,你退的远一点,我过去瞧瞧。”白娉婷做下准备后,对楚包说道。 楚包只得点头答应了。 当楚包退后七步后,白娉婷走去青铜匕首那边,顺着手指流出一股泛着乳白色雾气的清澈灵泉,清澈灵泉一滴不剩的湿润着桃符,很快桃符自己掉落。 “楚包,你看!我拿到青铜匕首了,但是我拔不开,你来拔出!”白娉婷扬手把手里捏着的青铜匕首递给了楚包。 楚包很喜欢这一把青铜匕首。这不,他心痒痒的接了过来,嘿哈一声用蛮力拔出了那把青铜匕首。 但见匕首表面漆黑如墨,寒光冷削,杀气腾腾,怪不得用桃符封着。 “楚包,这是一把龙腾宝剑,咱们比一比!”白娉婷扬手从珍宝堆里取出一把龙腾宝剑,与楚包比划道。 “娉婷,不用比划了,这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匕首乃赵国徐夫人所铸,燕太子丹百金购得,乃荆轲刺秦王的宝贝!我居然有幸见到了。”楚包看了又看,傻呵呵的笑道。 “楚包,那你拿着青铜匕首吧,我反正有了这么多宝贝了!”白娉婷指着地上三箱金银珠宝,三箱彩色金刚石,笑道。 “那我不客气了!”楚包把这把徐夫人匕首放入了自己的靴筒里,嘿嘿笑道。 两人再仔细挑了一些宝贝,才唤人去叫卓立副将军过来,然后楚包也让他自己挑了一些宝贝。 楚包清理了王帛痕的宝藏,命手下人进来,看了王帛痕家财的初步清单,根据手下人给自己的禀报数目,楚包闻言不由得咋舌,说道:“王帛痕这厮倒真会搜刮,他家财真够多的,这种大贪官活着就一老鼠屎啊。” 然后楚包让卓立副将军看了一下数目对不对,卓立副将军家里是书香门第,他自己是个文武全才,所以也懂识字看账本的。 白娉婷站在一边,乘着他们不注意,又捞了一些古玩珍奇往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扔,而她的发髻上已经戴上了那支血昙发簪。 卓立副将军挥手让那些士兵们出去,对楚包和白娉婷道:“楚将军,郡主,有句话说的好,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次皇恩浩荡,皇上派了咱们三人管抄家这个差使——”他是个聪明人,他说到这儿欲言又止,让楚包听的一头雾水,但是白娉婷却听懂了。 “卓立副将军,我是女流之辈,只是来顺便捡宝贝的,那我只挑个一两件就走,我去外面等着,其他的事宜,你还是和楚将军商量如何处置。”白娉婷想着自己是郡主,不得干政,回头若是让御史台知晓,少不得要参自己一本,算了,反正自己啊顺手牵羊捞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嘛自己该撤退了,反正楚包和卓立会处理善后的。 “也好,那娉婷你先出去吧!”楚包冲着白娉婷点点头,于是他让白娉婷出去了。 “嗯。”白娉婷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卓立副将军一看朝安郡主识趣的出去了,心道怪不得皇上疼宠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们仔细再查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白娉婷临出去时,和他们说道。 楚包,卓立点点头,看着她走出去了,两人方才关上门商议。 “卓立,你有话就直说吧。”楚包也不笨呢,晓得卓立副将军是想和自己说抄家里头的学问。 卓立副将军也不是头一回被皇上派出去抄家了,所以他老道熟练的和楚包小声的说了一遍,楚包觉得可行。 原来啊总共在王丞相家抄家抄到了三百七十五万四千二百十一两银子,零头抹去,去掉一百五十万两,这去掉的一百五十万两分成三分,于是他,楚包,郡主,每人可分五十万两。 楚包没道理不答应啊,刚才白娉婷说的对,他的俸禄也不算少,但是比起这些来,还是太少了,沧海一粟而已,为了以后有个老婆本,自己可得可着劲儿攒下银子讨媳妇儿。 弄个八万两出来,给这里一道办事的底下人分分,这是卓立和楚包一道商议的结果。 白娉婷等他们妥善处理好出来,她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娉婷,借一步说话。”楚包叫白娉婷从马车上下来。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当楚包小声说完后,白娉婷震惊的眼神盯着他瞧。 “真的?我也有那么多?”白娉婷没有想到还能捞银子。 “是的,除了咱们刚才瞧见的宝藏,居然还有克扣的贡品宝物呢,这下王家肯定要灭族了,哦,对了,刚才啊卓立说,过几日他让金铺去打银票出来,做成一百两一张那种,咱们用起来方便,我此时才知晓他是抄家专业户。”楚包低声道。 “好的,我明白了,武安侯府那边,我就不去了,你和卓立去抄武安侯府吧。”白娉婷想着快到晌午了,自己用了午膳还要去给那哑巴老婆子看哑疾呢。 “好的,反正有好处,估计卓立那小子不敢忘了你的。”楚包笑道。 “嗯,那你和卓立去忙吧,我现在要去天香楼用午膳了。”白娉婷对楚包说道。 白娉婷也朝着远处站着的卓立副将军挥了挥手,意思是要走了。 那个卓立副将军立即走过来,和白娉婷说了一声郡主慢走,你那一份,我和楚将军不会忘记的。 白娉婷闻言额头滴汗,暗道,卓立副将军,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白啊! “郡主,咱们这是要去天香楼用膳吗?”凝香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后,问道,这个马车里是有加热的小炉子和茶水准备的。 “是啊,如何咱们突然回郡主府去吃的话,我怕去哑巴老婆婆那边来不及的,还不如此时去呢。”白娉婷接过茶水后,轻轻地抿了一口,笑道。 “嗯,只是不知道此时去还有没有雅间?”沉香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雅间,那就在大厅里吃吧。”白娉婷不在意的笑道。 “郡主倒是能随遇而安。”凝香赞叹道。 “郡主,咱们以后不用担心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暗害郡主你了。”沉香想起抄家的事儿,若有所思道。 “怎么个说法?”白娉婷优雅的执着白玉茶杯,莞尔一笑问道。 “听说抄家的话,全家人男的收监,也可能去宁古塔做苦力,而女的则充为官妓,奴才发卖……”沉香缓缓解释道。 白娉婷沉默了,心道这当官若是顺风顺水也就罢了,若是倒霉起来,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或许自己被王纪两位千金劫持谋害还真是给皇上处理奸臣们打开了一个大的突破口呢。 思忖之间,马车已经飞快的行驶到了天香楼门口。 白娉婷在两个婢女凝香沉香的搀扶下一起跳下了马车。 此时天空飘起细如柳絮,筛盐的小雪,不一会儿,凝香从马车上拿了一把油纸伞,轻轻一打开,给白娉婷遮挡住了风雪。 白娉婷说让车夫王麻子去那边空旷的地儿等着,若是饿了,马车上有她准备的茶酥饼子,等下她们在天香楼用好了午膳,会打包给他吃的。说让他过半个时辰来天香楼接她们。 车夫王麻子点点头,转身驾的一声把马车行驶去了附近的空旷地儿。 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走去了天香楼。 此时天香楼二楼的雅间。 林若水,陈卿宵,张擎扬正在一起喝酒吃狗肉呢,原来天气一冷,天香楼开出了新菜品狗肉大餐。 张擎扬此时站直了身子,自然有瞧见白娉婷进来了天香楼。 于是张擎扬清咳了两声对林若水说道,“若水,朝安郡主刚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进来天香楼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刚才还萎靡不振的林若水一听白娉婷来了,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张擎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水,你已经被皇上指婚了。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陈卿宵觉得作为好友,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林若水,不要去妄想朝安郡主。 但是林若水忍耐不住啊,他心中最喜欢的一直都是白娉婷,如果他不是被指婚将来要取清露县主,他真是想等白娉婷及笄了,到时候叫媒婆去提亲的啊。 听了陈卿宵的话,林若水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敛下眉眼,嫣红的唇角依然向上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陈张二人都八卦的等待着他的答案,却不料他却给了一个让他们为之泄气的答案。 “你说呢?”仅仅是三个字,让人有抓狂的冲动。 “那你不会是现在就下去吧?”陈卿宵闻言唇角抽了抽。 “嗯!”林若水点点头,倏然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月白锦衣,脸上也恢复了一贯从容的笑容。 “真的让他去?”陈卿宵问张擎扬,说道。 “不让他去?行吗?你瞧他如今已经入了情障!”张擎扬皱了皱眉头说道。 林若水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人此时已经飞奔着下楼了。却和正楼来去雅间用膳的白娉婷撞了个头。 “谁啊,不要脸的狗东西!居然赚我们家郡主。”凝香一见对方毛毛糙糙的,忍不住尖声斥道。 “娉婷……”林若水却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娉婷的小手,谁料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立即伸回了小手,然后转身对两个婢女说道。 “凝香,沉香,咱们换个地儿用膳吧。” “娉婷……为什么要躲我!”林若水见白娉婷不待见自己,立即质问道。 “你已经被指婚,如果你不希望有不利于东昌侯府的流言蜚语传出,你尽管跟来吧!”白娉婷心想林若水怎么还不对她死心呢,清露县主若是知道林若水这么纠缠她,她到时候岂不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抢别人的未婚夫? 自然林若水肯定也会被人诟病,如果林若水够聪明,就该终止于这次纠缠。 白娉婷心想倘若自己得知林若水会在这里,她今个晌午绝对不会来这里用午膳的。 白娉婷本就是绝色美女,今个早上为了进宫,这不,身穿华贵的大红缂丝白狐袄,光可鉴人的发髻上插着一只镶走盘珠嵌红宝石的金钗,那颗红宝石是最美的鸽血红,瑰丽美艳,光华夺目,更衬的她肌肤如雪,气势夺人。 林若水见她光华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他刚才听她说什么会有不利于东昌侯府的流言蜚语,这么说娉婷是在关心自己了? 于是林若水这个陷入情障里的傻子,此时又是甜蜜又是迷惘,觉得漂亮的白娉婷像小仙子似的,秀美无双,清雅绝俗,不染半点尘埃。他心道,我想看娉婷,我喜欢娉婷,最好抱得美人归啊! 白娉婷本就风娇水媚,被他的眼神盯的久了,心中愠怒,气得脸上羞红,于是一张小脸更是美玉生晕,明艳绝伦,林若水看在眼里,更是怦然心动。 “娉婷,我……我不会放弃的。”林若水看着天香楼熟人很多,也知道人言可畏,虽然心中很是想跟着去,但是终究抑制了自己的念想,只轻轻地对白娉婷说道。 “很抱歉,林公子,我听不懂你的话。凝香,沉香,我们走。”白娉婷闻言皱了皱眉,便当听不懂那样拒绝了林若水,然后催促着凝香沉香跟上。 林若水等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二婢离开的背影,他的俊脸骤然阴云密布,藏在广袖下的手握拳,握的嘎吱嘎吱作响。 林若水以前不知道失落两个字怎么写,今个他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直到看不见白娉婷的身影,他才转身回去了二楼的雅间。 “若水?怎的回来的这么快?”张擎扬以为林若水要去好久呢。 “是啊,若水,莫不是郡主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黑?”愤怒!是的,陈卿宵瞧着林若水此时的脸色愤怒的可怕。 “没有碰到她,许是擎扬你看错了!”林若水不承认自己刚才有见过白娉婷,他马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杯,倒满了一杯陈年女儿红,说道,“什么也不要问了,咱们今个不醉不归。”或许喝醉了,才能在梦里见到她吧。 陈卿宵和张擎扬看的面面相觑,他们瞧着林若水这样喝下去可不是事儿,如今一下喝了九杯女儿红了,他们作为林若水的好友,自然要柔声劝说他少喝点,因为林若水已经喝醉了。 “娉婷……娉婷……娉婷……你不要走……娉婷……娉婷……”林若水的嘴巴里一直在喊娉婷娉婷。 这厮一喝醉还把劝他别喝了的好友陈卿宵当成了白娉婷,仔细握牢了他的手,一边喊娉婷不要走,一边疯疯癫癫的样子,陈卿宵和张擎扬面面相觑,然后陈卿宵说道:“若水刚才肯定见过朝安郡主了,不然他本来冷静的态度不会变成这种酒鬼的风格的。” “现在若水这样子,咱们还是先把他送回东昌侯府吧,否则让人听到他喝醉了喊朝安郡主的闺名,让皇上和神武侯知道了也不好。”张擎扬当机立断说道。 “嗯,那咱们先把若水一道送回东昌侯府吧!”陈卿宵点点头说道。 两人结账后,一起把喝的醉醺醺的林若水送回了东昌侯府。 东昌侯府的世子爷林进和他的妻子边氏瞧见自家儿子林若水醉醺醺被张擎扬和陈卿宵送回了府,想问陈张二人为何林若水喝的如此醉醺醺,陈张二人又想帮林若水遮掩,自然不会说真话,只说林若水可能是被指婚太高兴了吧,这不喝高了,就醉醺醺的了。 林进是何其聪明的人,在陈张二人离开东昌侯府后,立即觉察陈张二人肯定在他面前撒谎。 于是他把林若水的贴身暗卫吉鱼传来一问,竟然是林若水今个晌午在天香楼见到了朝安郡主,怪不得林若水要喝醉呢。 整个东昌侯府谁不知晓自家大公子非常喜欢朝安郡主?但是皇上的指婚,要让自家大公子娶那清露县主为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身为勋贵之家出身的公子小姐,婚姻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还真没几个。 “世子爷,你别生气,若哥儿也是第一次这么难过,本来属意朝安郡主,如今变成要娶那清露县主,心中落差太大,伤心是难免的,偶尔喝醉而已,你等他酒醒了可不能骂他。”边氏想起世子爷的严格,马上柔声劝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你去听听若哥儿喝醉了也就算了,居然不要脸的在喊人家朝安郡主的闺名,真是不要命了。回头若是让皇上得知,还以为咱们东昌侯府的人不屑与神武侯结为儿女亲家呢!”世子爷林进气得吹胡子瞪眼,训斥着边氏。 “那你现在拿着竹杖做什么?”边氏一看世子爷那阵仗,莫非是要去打若哥儿,急忙阻止他。 “我还能拿着竹杖干什么?自然是要好好的去教训这个不孝子啊!你给我滚开!都是因为你,太护着他!”林进此时火冒三丈的说道。 边氏拦他不住,忙使了丫鬟去给老太太报信。 但是世子爷林进虎目一瞪,就是不许丫鬟去报信,边氏只能抹泪看着林若水被打。 且说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从天香楼除了后,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全福居用午膳。 午膳之后,白娉婷她们乘着马车去了郊外看那哑巴老婆婆,给她吃了灵气紫瓜变成的药丸,在观察了她半个时辰,发现她没有什么不妥后,再嘱咐了张润扬昨日留下的两个护卫,好好的照顾着哑巴老婆婆,白娉婷方才带着凝香沉香离开郊外这座破院子。 回程的路上遇到了皇上派出的工部的官员,问了一下才晓得是去给那破院子修葺一新的,白娉婷心想八成是皇上觉得自己的建议好,所以才想要派人去修那座破院子吧。 第二天一早,白娉婷进宫去跟皇上说一些福利院补充的建议的,谁料皇上竟然要她陪着他一起用午膳。 高公公呢在她等皇上的时候,高公公就送来了昨日抄家的消息,说是在王丞相府和武安侯府分别搜出了价值连城的无数珍奇宝贝,大大超越了这两人为官这些年的俸禄总和,这些东西里竟然还包括有好多件本来进贡给皇帝的贡品,竟然也让他们贪为己有。 不仅如此,在两人的书房中还搜出了大量两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证据,皇上气得连夜亲自审问,两人已经熬不住重刑就给全部招认了,皇上一怒之下,将王纪两人撤职收监,全家人哦男的收监,女的充为官妓,奴才发卖,一时间因为这两家京城曾经的权贵之家的突然变故,京城里风起云涌,百姓们争相传说,众说纷纭。 高公公最后又悄悄对白娉婷说道,昨夜在王纪两府的书房还找到了一些他们和楼兰人之间来往的书信,信中还提及了这两人一起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很多事,还有一些两人和燕王余孽联络什么的话语,甚至于还有几封信里提及了要找术士去民间传言今上短命的言语,皇上看后自然龙颜大怒,朱笔一挥,砍头的砍头,抄家灭族什么的一个不落下。 白娉婷听完高公公的话,猜测那些证据八成是那只黄金大匣里的,这个时候吧,她心里觉的非常不是滋味,生在帝王家,外人看起来好像风光无限,富贵荣华鼎盛,但是却暗藏着这么多的心机和算计,想起那么多现代宫斗计,白娉婷不得不为皇上担心,终究他是待她极好的。 “娉婷,今个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食物给朕啊?”楚秀弦笑着问道。 “带了,是孜然烤翅。”白娉婷笑着让凝香提了食盒过来,打开后说道。“你吃的时候最好再烤一下。” “你做的食物总是那么好吃,等下陪朕用了午膳后,你去关雎宫一趟给陈贵妃把脉,她啊惦记你呢。经常在朕面前提起你呢。”楚秀弦笑道。 “嗯,好的,不过,我要先去一趟慈宁宫才行,毕竟来了,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太好吧!”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白娉婷知晓陈贵妃的意思,怕是她信不过太医,反倒信任她的医术,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自己如果不答应就有点儿不识抬举了。 “娉婷,你可知道,昨个楚包,卓立从他们两家总共抄出了多少银子?”楚秀弦忽而阴沉着脸色问道。 白娉婷一想坏了,莫不是皇上晓得自己拿了很多宝贝? “皇上,娉婷只是去了一会儿,具体的还是他们二人清点的,娉婷还是懂得的甚为郡主乃女流之辈,不好干政的。”白娉婷言下之意是说,反正和我无关。 然而楚秀弦闻言哼了一声,道:“这两老混蛋!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总计四百多万两呢,真是杀头也不能解了朕心头之恨,还有那么多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可那两混账东西……” 白娉婷第一次听到楚秀弦这么骂人,微微一怔。然后安抚着说了一些逗趣的话,才使得楚秀弦的心情好了许多,楚秀弦也会和她开玩笑,问及笄了之后要不要他给赐婚?白娉婷则害羞着红着脸但笑不语,楚秀弦也不为难她,一顿午膳后,就让大宫女玉璇送她先去了慈宁宫请安。 慈宁宫那边出来,白娉婷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陈贵妃的关雎宫,她给她把脉了,说胎儿很好,只是别滋补的太过了,陈贵妃都一一记下了,还赏赐了白娉婷一支水头极好的翡翠金步摇呢。 一晃到了年二十九,早上,白娉婷便命奴婢给张润扬、楚包,狄青那三家送去过节需要用的对联福字、红烛、茶果点心、糖果,干货、鞭炮等等食品玩意儿。 虽然天上下着细雨天气湿冷,但东跨院和西跨院的对联和福字贴好,自然都是沈平郎写的。 大厅的糖果花生等吃食摆放好,以及长条案上摆放了两盆苍翠欲滴的松树,松树上结着火红的绢布灯笼,就有了过年的喜庆和氛围。沈平郎,白娉婷姐妹俩以及郡主府的仆人们的脸上也是挂着笑容。 年三十早上雨停了,天空阴沉无风,到了中午竟然飘起细若筛盐的雪花。 门口有人来报说:“启禀郡主,宫中来了人,说是来赏赐郡主的。” “赏赐?还不快快随本郡主去门口迎接。”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大年三十啊,可是皇上又赏赐什么好东西给自己了? ------题外话------ 月底了,求月票,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n_n)O~努力更新之中 053甜蜜糖葫芦,除夕宫宴 只见高公公风尘仆仆的带着皇上的赏赐来了,等高公公笑盈盈的把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纸递给白娉婷后,白娉婷才晓得上头是写了福字。 原来除了福字,还要白娉婷穿的漂亮点去参加今晚的除夕宫宴。 “高公公,我晚上会准备好的,此时外头天气严寒,你还是进屋去吃茶暖暖身子吧!”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她还令人去拿来了武夷山大红袍两斤并一些桂花做的条形年糕送给了高公公当年礼,以及一块春秋时期的古玉私下塞给了高公公,让他凡事都提点提点自己。 白娉婷的想法是若要得宠,自须明白皇帝的脾气心情,这太监嘛朝夕和皇帝在一起,只要他能在御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便已受益无穷。就算不说好话,只要将皇帝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干什么事,平时多多透露,自己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正中皇帝的下怀,虽然说皇上对自己多加宠爱,但是也保不准他日需要他的时候,反正凡事吧留一条后路。 高公公也不推辞,高高兴兴的收下了,他也是个明白人,白娉婷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宠,自己能帮衬就帮衬点,回头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不了,咱家还要去各处送福字呢!就不叨扰朝安郡主了,郡主,老奴告退。”高公公收了礼物,然后笑眯眯的带着一拨人离开了郡主府。 “姐姐,这皇上赏赐的福字咱们贴哪儿啊?”白婉婷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于是问道。 “贴在大厅的房门上吧。”白娉婷笑着伸手拉起白婉婷往大厅那边走去。 两人穿过相连的小门,就见大厅那里一片热闹,廊下的丫鬟婆子们都挨次站着。时不时小声的说笑几句。 针线房,厨房,浆洗房二房加上白娉婷姐妹俩身边的丫头婆子们,足足站了廊下的两大溜。 一个个都穿着簇新过年的棉衣裳,瞧着分外鲜亮好看。 沈平郎此时也从郡主府后院靠近枫树林的木屋里打着油纸伞走了过来。 “三哥,你可过来了,咱们等你好一会了,你瞧这是皇上赏赐的亲笔福字。”白娉婷扬了扬福字给沈平郎瞧。 “皇上这个赏赐妙啊。”沈平郎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嘿嘿……我去亲自贴在门上。”白娉婷闻言点头笑道。 等白娉婷把福字贴好,有人来禀报说张公子求见。 “娉婷妹妹,你不去亲自迎接吗?”沈平郎笑着打趣道。 “是啊,姐姐,人家张润扬巴不得你亲自去迎接呢,我啊和三哥就不凑热闹了哦。”白婉婷捂嘴笑道。 “讨厌,不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是我亲哥,还是我亲妹吗?居然这么打趣我!”白娉婷撅着小嘴,然后转身走去了门口。 轻快的步子里带着甜蜜的感觉,她倒是不曾想到张润扬大年三十会来找她? “娉婷……”张润扬翻身下马,然后疾步走到白娉婷面前,伸手去拉了白娉婷的小手,只觉得小手白皙粉嫩,温热之中带着少女的娇媚。 “你有急事寻我?”白娉婷见状脸色羞红,忙着挣扎开来,抬头看向他,问道。 “不是的,只是想和你今晚一起去皇宫里头参加除夕宫宴。”张润扬笑着说道,但是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掌再次包握住了她那绵软的小手。 “好的。”白娉婷答应的很爽快。“怪不得你此时穿戴一新过来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谁知啊张润扬抬手把白娉婷那捂着嘴巴的手给轻轻地拿了下来,然后他的两只大掌一起把白娉婷的两只小手包裹在里头,此时此刻,天地之间,雪花飞舞,面对面,他的眼中只有她婀娜的身影,他看着她良久,直到身后传来白婉婷那清脆的嗓音时,两人的手才像触电似的分开。 “姐姐,你们不怕衣服湿吗?天上都飞鹅毛大雪了哦!”白婉婷笑着朝着他们说道,还吐了吐可爱的粉嫩小舌头。 “婉婷,你又调皮了,是不是?”白娉婷忍不住没好气道。 不过,刚才自己是不是和张润扬太过亲密了? “润扬,不要理她,咱们俩快点进去吧!”白娉婷红着脸说道。 “娉婷,别训斥婉婷,她也是关心咱们俩。”张润扬点点头笑道。 “瞧瞧,说话的口气都改成咱们俩了,可真够有默契的!看来我马上又有姐夫喽。”白婉婷笑着打趣他们。 白娉婷被白婉婷说的不好意思了,忙伸手过去捏白婉婷瓷白的小脸,然后白婉婷疼的哼哼唧唧的往大厅里跑。 “三哥,三哥,姐姐捏我的脸,姐姐欺负我!三哥,你快救救我啦!”白婉婷跑到了三哥沈平郎的身边去,还伸手抓住了沈平郎的袖子呢。 “好了,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们啊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孩童似的闹腾。”沈平郎无可奈何的笑道,自然一手逮住一个,浓浓的兄妹之间的亲情让旁边的张润扬看的好生羡慕。 “好了,快些进屋去吧,张公子,里边请。”沈平郎笑着邀请张润扬进屋去喝茶吃点心。 “娉婷,咱们今个可要早点入宫,回头你回来还来得及守岁。”张润扬笑着说道。 “伯母今个要去参加宫宴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不了,我娘的情况,皇上再清楚不过了。只要荆国公府在场,我娘必定不会去。”张润扬摇摇头,说道。 年三十这个晚上,举行宫宴,白娉婷这边早就收到了邀请,大部分在京任职的官员或者是回京过年的官员,都能够得到宫宴的机会。 作为皇帝御封的郡主,又算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红人,现在宫中陈贵妃眼底的好同盟,白娉婷受到的优待绝对是不低的。 按理说进宫是件体面事,可到了白娉婷这里,却变成了苦差事。还不是皇上派她去抄家了一次吗,后宫里那些得宠的娘娘还不得猛吃飞醋啊。 白娉婷的从一品郡主服饰也算是沉重了,但更沉重的是白娉婷这心。 出府之前,张润扬很少说话,此时看了她许久,才问道:“你似乎在担心什么?” “还不是皇上后宫里的那群妃子……”白娉婷不悦的嘀咕道。 张润扬皱了皱眉,说道,“你怕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的干哥哥是整个楚国最尊贵的人这就足够了!你现在是从一品的郡主,你怕那些人做什么!那些个后宫女子左右不过是皇上用来平衡朝堂势力的手段罢了,你不必理会的,该咋咋的。” “姐姐,我和三哥会等你回来一起守岁哦!张润扬,好好照顾我姐姐!拜托拜托!”白婉婷笑着走到张润扬身边说道。 “好说好说!”张润扬闻言轻轻颔首。 沈平郎则过来说道,“舍妹的安危希望张公子多多费心,平郎谢过了。” “不必跟我客气,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张润扬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嘎? 沈平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只是但笑不语,很显然是瞧见了白娉婷脸色绯红,是以,他也就不再打趣自己妹妹了。 “婉婷,今个大年夜,记得给绿袖添香等人发一只猪前腿,一条鱼,寓意年年有余,喜气洋洋,一人一份,一个也不能少,还有庄子上,第一医馆,淑女首饰铺,你让人去瞧瞧,如果发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早些打烊了,让大家伙儿早点回去过年吧!”白娉婷清咳了两声,然后笑着嘱咐白婉婷说道。 “姐姐,你放心吧,你叮嘱过的,我可不敢忘记。”白婉婷笑着答应了。 “那就好,你和三哥赶快进府里去吧,这里风雪大,你们自个儿注意身子,纵然有我为你们调理身子,但是你们也要自己小心谨慎些,身子可是自己的,好不好的可是一辈子的事儿!”白娉婷唠叨了一翻后,才不得不在张润扬的催促下赶快坐上马车离开,而张润扬骑马在一旁随行保护。 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轻柔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琉璃瓦的屋顶和朱红的宫檐好似被大自然铺上了雪白的毛毯,路边的松柏,玉兰树,丹桂树等等树的枝条上皆为挂着白雪,整个世界都洁白无暇。 奢华的宫道上杂役廷的宫人太监们正在卖力的清扫着积雪,一个个的都不敢懈怠,都力求保证宫道上尽量的干净整洁,以便减少滑到的现象。 因为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今晚可是有一场盛大的宫宴,不只是皇族贵胄、王公将侯、文臣武官还有众诰命夫人及其家眷们也会来参加一年一度的辞旧迎新的大年宫宴。 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卷着晶莹的雪花,忽而如蝶翼,又如鹅毛,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雪白,扑簌簌的弥漫了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建筑,乃至整个世界。 其实这个也不算晚上举行宫宴,这么说吧,是吃过晌午的午饭后,就要去宫里参加除夕宫宴了,因为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差不多除夕宫宴就可以结束了,因为宫宴结束后,他们方才可出宫回家筹办年夜饭守岁。 这过年了,皇上也是要休息的!皇上要正月初一上班,休息五天。 皇帝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封笔”、“封玺”(春节期间不办公),在正月初一的大典上重新“开笔”、“开玺”。而大臣们会早早就备好“表”(对皇帝歌功颂德的奏章)呈献给皇帝。 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们,也在这时向皇帝所在的方向遥拜。 这时,皇帝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皇族贵胄、宫女太监们。 而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 所以说,过年嘛图个喜气洋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未时时分(北京时间大约下午三点多),虽然大雪纷飞,但内城大道上,络绎不绝的马车软轿都不惧风雪的朝皇宫而去。 神武宫门大敞,禁军四位副领亲自带兵驻守。 惜蕊县主从轿中下来,看着眼前被大雪掩盖却依然张灯结彩充满着喜庆年味的皇宫,淡淡讥笑在唇边浮现。当初父王南疆王投降了大楚,自己好好的南疆公主一下子被降了级,成了皇帝御封的惜蕊县主,真是可恨可气。 今日入宫,自己不为别的,只想不蒸馒头争口气。 白娉婷望着窗外依旧下着的漫天飞雪,张润扬正抬头看了看她,他骑马靠近马车,伸手笑着递给她三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显然是他刚才路过街上的时候从小贩那边购买的,她轻轻地道了声谢。 接着她把糖葫芦一人一串分给了凝香,沉香,然后拢了拢火狐狸毛斗篷,闭合了马车车帘子,车轱辘压着雪花,便往皇宫里而去了。 “郡主,张公子待你真是极好,瞧瞧,奴婢和沉香也沾了郡主的光,在大年三十这一日,竟然能吃到童年的趣味。”凝香笑着开口道。 “可不是吗?张公子真是极好的,以前瞧着是冰山脸,现在他啊一见到郡主你,就高兴的不得了。郡主,你是不是给他服了什么会笑的药啊?”沉香也笑着打趣道。 “你们两个嘴碎的婢子,竟知道打趣本郡主,太坏了!哼!”白娉婷佯装生气着说道。 “郡主,你可别生气,之前你和奴婢们说人啊一生气可是会变老的。”凝香一边舔着好吃的糖葫芦,一边俏皮的对着白娉婷做着鬼脸,弄的白娉婷有点儿哭笑不得呢。 “好啦,好啦,这大年三十的,我和你们生气做什么!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过年!明个本郡主给你们一个个发红包,嘿嘿……”白娉婷自己这回又是开医馆山庄什么的,又是得赏赐,又是跟着去抄家捡宝贝,简直数银子数的手抽筋呢。 “那奴婢们可以在明个大年初一好好的打马吊赌上一把了。”凝香笑着说道。 沉香也跟着嘿嘿笑了出来,白娉婷面带微笑,任凭她们说说笑笑的,她嘴巴里的糖葫芦,好似吃出了幸福的甜味,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白娉婷抬手拉起马车车帘子拉出一条缝隙,见张润扬穿的单薄,且乌黑如海藻丝一样的头发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雪花,心下便有些心疼,把马车里的一把油纸伞向着张润扬的方向扔了出去,张润扬本就注意着白娉婷那辆马车内的动静,此时他稍稍一抬头便瞧见了白娉婷向着他扔出来的一物——油纸伞? “娉婷,我不冷啊,也不怕下雪的,我内力很深厚的!这把油纸伞真的用不着!”张润扬唇角抽了抽,但是还是伸手接住了那把油纸伞,他紧紧地捏住了,好似那油纸伞的伞柄上带着白娉婷那只皓白如玉的小手的余温似的,握着这伞柄啊好似握住了心仪佳人的那只绵软温热的小手呢。 “真的用不着吗?”白娉婷闻言愣了愣,不确定道,语气之中竟是关心。 “自然用不着的!多谢你了!”张润扬还是伸手把油纸伞递给了白娉婷,但是手与手的一触碰上,那一抹细细的温热,让他的一张俊脸红的如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张润扬,你放手啦!”白娉婷发现张润扬此时竟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手,而且她们马车后面还有不少官员或者勋贵之家的马车在跟随着一道前往皇宫呢。 “对……对不起!只是娉婷……我……”该死的,情不自禁绝对不是一个好答案啊!张润扬红着俊脸支支吾吾了许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甭说了!你仔细着骑马,这雪竟越下越大了。”白娉婷担心人言可畏,马上抽回了小手,说道,话一说完,她马上拉好了马车车帘子。 张润扬心中有点小甜蜜,毕竟拉到心爱的佳人的小手了,哎呀,软绵绵的,热热的,真想拉手一辈子! 他也知道人言可畏,所以也不强求,只是这次骑马的马蹄吧离的白娉婷的马车更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润扬是郡主府的护卫之一呢。 很快,到了皇宫,但是宫禁森严,张润扬瞧着查验的禁军副将,打了声招呼就让她们进去了,只是换成了轿撵,被四个小太监抬着进去了,张润扬依旧骑马在宫中行走,可见张润扬还是颇得楚秀弦的信任的。 许是张润扬眼尖,忽然便瞧见了她腕上这红的滴血的血凤玉镯,“平日里不大见你戴首饰,这时候看,却是皓腕如雪。” “这是参加除夕宫宴,我不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吗?怎么说呢?我现在也是从一品的朝安郡主呢,这不得体面一些吗?嘻嘻!”白娉婷侧目看向张润扬,嘻嘻笑道。 今个除夕宫宴设在乾清宫敏晖阁的大前院。所以大家入了宫道,就得往敏晖阁的大前院那边走,自然也有引路的太监一路笑引着。 林若水从马车上上来,伸出手扶着他母亲边氏下来。 入眼之人,都是斗篷大麾裹身,或许是因为这冰天雪地,众人就连寒喧也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边坐上轿撵往敏晖阁的大前院走去。 林若水瞧见了不远处坐在抬着的轿撵上的白娉婷,她啊正侧身和骑着马儿的张润扬好似在说话的样子,看的他不由得蹙眉,手上的劲儿也加大了,害的他娘边氏疼的哎呀喊出了一声。 ------题外话------ 明天周末,大概明天晚上六点更新,因为小桃要带小包子,所以小桃不知道能更新多少,反正吧有空尽量多更,现在老文番外大结局早已搞定,如今全心全意写娉婷传了,肯定要努力多更些的,希望大家有票票了记得投给娉婷传哦,祝愿大家周末愉快,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 054默契,谁愚蠢的出手了? “若哥儿,我知道你瞧见谁了,但是今个是在皇宫里的除夕宫宴上,你给我仔细着点,东昌侯府未来的前程可都指着你呢!听到没有!不该看的不要去看!你和她已无可能在一起,你给我乘早死了那条心吧!”东昌侯世子爷林进自然也瞧见了前面不远处正是朝安郡主的轿撵,所以他提点林若水说道。 “爹,你不必骂我,我懂。”林若水虽然口头上那么说,可心中还是很期待和白娉婷在一起的。 此时敏晖阁的大前院里已经不少人各就各位落坐了,烧着地龙再加上暖炉环侍,殿内倒也暖意洋洋,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映,别有一番滋味。 白娉婷和张润扬各自在引路太监的引领下寻到了自己的座位,白娉婷看着这群人虚伪的热络交流,不由得想起了皇宫外,从早到晚,到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家家户户洒水掸尘,贴桃符或者春联,挂红灯笼,放鞭炮,怎么热闹怎么来。可皇宫里要命的规矩多,瞧瞧自己还在桂嬷嬷的叮嘱下带了厚厚的护膝呢,对的,用来对付下跪。 白娉婷的脖子上围了一圈白色狐狸毛细茸围脖,更衬得她脸庞精致如翡翠玉石,她皮肤白皙,长睫毛微微颤动,微风浮动间更是有几缕幽香轻轻飘来,瞬间令人心旷神怡,心情愉悦,双眸灵动清澈,飘荡在香腮旁的几缕青丝更增添一丝俏丽妩媚。 此时宫里早已经是张灯结彩,七彩的灯笼高高悬挂,流光倾泻而下,营造出一种别样的热闹氛围。 她视线转向张润扬,见张润扬对着她扬眉浅笑,她也默契的微微含笑。 楚国国风尚算开化,平日里各府的小姐可以抛头露面,对待男子也没有前朝一些死板的规矩,所以在敏晖阁附近的空地上隐约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或者贵女们在谈笑风生。 不同于女子之间的衣香鬓影,仪态万千,男子之间的氛围轻松又惬意,高谈阔论,豪放潇洒,让人光瞧着便心情愉悦。 时辰将至,各府的夫人、小姐们都陆陆续续抵达了现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开始聚在一起闲聊。 偌大的乾清宫敏晖阁大前院里,挂着吉祥如意的红灯笼,贴着招财纳福,更是有喻着风调雨顺的平安符,每个人的脸上都笑盈盈的,拱手作揖说些恭喜发财什么的吉祥话。 按着品阶,从皇上的身下,一一排了过来。 楚包和张润扬哥俩好的坐在一起,离皇上的位置排的很近。 白娉婷低头,看着面前桌上的精致小菜,半晌没有动筷,只是不自觉的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抿着这上好的贡酒。 因为一个月前才解了雪灾之困,故这次除夕宫宴有皇上发话,说一切从简,所以这次的宫宴上少了很多精致的食物。 比方说这杯子里的贡酒,却有个非常好听也很诗情的名字——蝴蝶雪酒。 而且这酒的产量非常少,每年只得两缸,酿制蝴蝶雪酒的大米,从一百亩上好的水田里种的稻子里面,用农妇精心的一颗一颗挑出的好米,而用的水,则是从玉龙雪山运下的雪水,在地下窖藏两年以后方可拿出这用,这一来二去的,没有三五年的功夫,是没有办法得到这么好的美酒的。 这蝴蝶雪酒,初入口时,宛如雪水一般的清冽爽口,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娉婷,想我不?”琉璃郡主这次也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宫宴了,让白娉婷见了好一阵欢喜。 “惦记的不得了,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今个会来参加除夕宫宴。”白娉婷还以为琉璃郡主还要在家绣嫁衣呢。 “我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吧?打巧祖母说让我来参加除夕宫宴,我便来了。”琉璃郡主和白娉婷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两人的座位又靠的近,倒是方便了两人闲话家常。 “咦,那个带着孔雀簪子的姑娘是谁啊?”琉璃郡主许久不出来应酬,所以不太清楚那人是谁。 那女子生的秀美,一双黑亮亮的眸子顾盼生辉,朱唇嫣然笑着,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那衣衫的款式乃霓裳坊里最新的,上面绣着五彩的蜀地桃红云锦,下摆五彩的晶石点缀,鞋面绣着祥云金犀,腰间系着冰丝做的腰带,配上了珍珠的点缀,头上的一支白玉孔雀簪子上,雀尾拖着七彩的宝石,尾翼中间一颗的南珠光泽莹润柔媚。 “我也不太清楚。”白娉婷前段时间忙着第一医馆和君子山庄的事儿,譬如什么千金茶会,千金诗会什么的聚会,就算拿了帖子,她一般都婉拒的。 “两位郡主,那位是惜蕊县主,她爹是曾经的南疆王,后来投降我朝后,他爹被册封为南疆侯,封地也在南疆……”这时候,一位粉衣少女站了起来对白娉婷和琉璃郡主说道。 忽然一声公鸭嗓喊道:“皇上马上驾到!” 这让在场说话的人全都安静落座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隔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太监一声声高亢的传唤声音进来,所有的人站起身子,统一着跪下口中喊着一些吉祥的话语,白娉婷也马上跟着下跪,在清越爽朗的笑声中,白娉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上今个的打扮。 楚秀弦本就容颜俊美,今个因为除夕宫宴,他身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头上戴着南珠羽冠,脚底踩着绣着祥云金龙的鹿靴,玉树临风的打着头儿走来,今个穿着喜气雍容的上官太后也在皇上身后下了奢华的凤撵,然后笑盈盈的在嬷嬷宫女的搀扶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如今皇后之位悬空,皇上又宠陈贵妃,自然陈贵妃是被安排坐在皇上身边的。 而此次除夕宫宴是由丽妃主持的。 待皇上也笑眯眯的入座后,他瞄了一眼他的那些后宫妃子们,一个个的都打扮的珠光宝气,比平时瞧着还要漂亮上几分,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皇上再看了一眼下跪的文武大臣,勋贵们和他们的家眷,都下跪在地,于是他双手一抬,笑道: “各位起身吧!今日是除夕宫宴,大家无需多礼。” 接下来楚秀弦又说了一些天佑我大楚,什么瑞雪兆丰年的吉利话,又对着官员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语。 说完之后,才让乐官开始奏乐。 而此时,丽妃早已是安排好了一切,待众人落座后,便对候在御花园入口处的司礼太监点了点头,众人只听见悠扬的乐声缓缓响起,一众舞女鱼贯而入,在殿内翩翩起舞,身上的纱质舞衣随着她们的动作而微微飘起,带着一股冷冽妖媚的绝美,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呆了眼! 而随着乐声的响起,大殿内的气氛则是显得活跃轻松了许多,各大臣之间则是相互敬酒寒暄。 忽然新上了一个节目,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狮子狗去钻燃烧的火把铁圈。 白娉婷原不觉得有什么劲,可是看见狮子狗爬了一个铁圈后,会汪汪汪的喊三声,然后再钻铁圈,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忽然钻最后一个圈的时候,这只雪白的狮子狗忽然改变了钻铁圈的方向,而是冲着陈贵妃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贵妃顿时吓的惊叫连连,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等变故。 “阿旺!站住!阿旺!站住!”训练狮子狗的小太监急切的呼喊着,可是没有用,那叫阿旺的狮子狗还就是不听他的话,那小太监心中很是恐惧,他此时才知晓自己的阿旺是被人给利用了。 “娘娘小心。”如兰见狮子狗龇牙咧嘴的,好似发疯了一般,她大着胆子想要以身遮挡保护自家娘娘,哪里知晓这狮子狗好似认准了陈贵妃,对着陈贵妃的方向扑腾了过去。 “来人呐,快些保护陈贵妃,立即给朕控制住这孽畜!”楚秀弦见了厉声呵斥道。 白娉婷一想楚秀弦曾经的话语,他说要她帮忙护着陈贵妃这一胎,是以,她只能不顾礼数,轻盈的飞身如闪电一般飞到了陈贵妃的身边,拿出手上的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狮子狗。 “皇上,这孽畜已被控制住,还请皇上发落!”白娉婷可不敢在除夕宫宴上杀死这孽畜,否则会让人诟病的。 “还是娉婷本事好,你快些给陈贵妃瞧瞧!”皇上此时还是最信任白娉婷,于是他阴沉着俊脸下令道。 白娉婷仔细的给陈贵妃把脉后,下跪着禀报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只是有点受惊,胎儿目前来说很健康。” “皇上,你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这一孽畜明明一开始很温顺,为何在最后转了性子,是不是人为?还请皇上派人仔细调查……”陈贵妃梨花带雨的脸上缓缓的恢复了正常,马上擦去了泪痕,躬身对皇上说道。 丽妃一看这样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哦,心中焦急,她忙抬头看向太后娘娘那边,希望太后帮自己说说。 太后娘娘心中也着急,莫不是丽妃太着急,就这么愚蠢的出手了? ------题外话------ 周末带孩子,希望大家体谅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好多钻啊!居然真的上了一次钻榜,小桃等孩子去上幼儿园了后一定多更! 推荐:闲听冷雨的《福临门之农家医女》 绝育女医生重生成为秀才的懒馋孕妻。娘亲早逝,爹是商人,哥是捕快,把她宠得没个边。 秀才夫君种田争功名,她医人获名声。 茅屋变瓦屋,瓦屋变金屋。秀才夫君做了官,她成了诰命夫人,儿女双全福临门! 本文1对1。男主吃苦耐劳内向深情绝世好妻奴,女主恩怨分明活泼忠贞相夫教子。 055后妃谋,论及亲事 “皇帝,这除夕宫宴竟出这样的事儿,还是等下派人好好的查一下吧。”太后可不相信自己侄女丽妃会做下那样的事儿。这不,她先提了出来。 “母后说的对,等宴席结束后再查吧!”皇帝心中清楚是某个嫔妃妒忌陈贵妃有喜才干下的蠢事,是以,这种除夕宫宴的场面上,他此时也不想家丑外扬,所以他说了等宴席结束后再查。 “来人呐,把这孽畜和管理的小太监给朕监管起来,押后再议。”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小太监眼看自己要被两个侍卫给拖出去了,怕是自己要倒霉了,他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于是他撕心裂肺的朝着皇上涕泪交加,哭喊着求饶。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拉下去!”太后见小太监挣扎,心道真是破坏了除夕宫宴喜气洋洋的气氛,是以,她出口催促道。 “太后,皇上,且慢!还请你们听娉婷一言!”白娉婷不想看见无辜的人在自己眼前丧失一条性命,也许她想自己可能是医者本分使然吧。 “娉婷丫头你有何话讲?”太后蹙眉道。 “娉婷,你下跪着想说什么?起来回话!”皇上见白娉婷还端端正正的下跪着,见她似乎有话想说,忙抬手唤她起身,问道。 “皇上,太后,娉婷斗胆一言,还希望你们可以听一听。”白娉婷并不起身,下跪磕头后,才抬头对着他们说道。 “地上凉,朕让你起来回话!”皇帝心疼她啊,这地上虽说铺着地毯,可娉婷毕竟年岁小,他才要催促她起来回话的。 “谢皇上,娉婷想说:如果此时不查,等下物证没了,更难寻出幕后之人!为了公平公正,娉婷斗胆建议皇上应该马上追查,好给真正受冤枉的人一个活命的机会。”白娉婷心想万一幕后凶手想要暗中杀了那只狗呢,然后栽赃给小太监也不是不可能。 “那狮子狗中了迷迭香,只是一盏茶的时间有用,若一盏茶过后,迷迭香消失,它又恢复如初!所以还是要仔细查查的,究竟何人所为,意在谋害皇嗣!” 白娉婷此时站了起来,暗道还是桂嬷嬷考虑的周到,偏要让自己带上护膝,此时果然派上用场了。 “皇上,臣妾认为朝安郡主说的有理。还请皇上现在就追查此事。”谁也没有料到,丽妃竟然起身出列,对着皇上下跪了。 白娉婷一点也没有讶异丽妃会赞成自己这么说,只因为丽妃负责主持除夕宫宴,她绝对不会愚蠢的在自己主持的除夕宫宴上出手去谋害陈贵妃腹内的皇嗣。 “皇上,事关皇嗣,臣妾也请皇上下令立即彻查此事。”陈贵妃不顾已经怀孕的身子,也让宫女搀扶着走了出来,下跪着说道。 陈贵妃的爷爷镇国公也出列朝着皇上,太后下跪道,“陈贵妃娘娘自小秉性善良,入宫后对皇上一心一意,对太后尊敬有加,对妃嫔们素来和气,不曾结下冤家,此事定是有人妒忌陈贵妃娘娘怀了龙种,方才暗下黑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 镇国公都这么说了,太后和皇上对视了一眼。她再一想自己侄女丽妃也出来这么说之后,立即明白了这次定是后妃之中有人想利用狮子狗发疯谋害皇嗣的事儿陷害丽妃,所以这事儿绝对不是丽妃她做的,所以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是太后清了清嗓子对皇帝说道:“哀家本来吧觉得除夕宫宴应该是喜庆吉祥的,如今出了这档子谋害子嗣的事儿,朝安郡主,丽妃,陈贵妃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哀家也赞成马上让人去查一下吧,最好马上能破案。”太后之前还担心是自己侄女丽妃妒忌陈贵妃有孕,才暗中使人去干的,现在一看丽妃神色之间坦荡荡,顿时明白了几分,这是某些人想要栽赃嫁祸给自己的侄女呢,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自己的侄女倒霉的。 皇帝于是点点头,发话道:“娉婷,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见解,若是娉婷你说的好,朕就有赏,你若说的不好,朕可得罚你!” “皇上,其实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想谋害陈贵妃腹内的皇嗣,也不算太难,只是需要查这只狮子狗的来历就好了,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了。”白娉婷信心十足的说道。 此时被分配管狮子狗阿旺的小太监小西子哆哆嗦嗦的正下跪求饶呢。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小西子哭哭啼啼的抹泪喊道。 “先别忙着喊冤,朕问你,这狗哪里来的?它最近几日有没有什么异常?”皇上听了娉婷的提示,眉毛拱成了川字形,他于是发问道。 “奴才只是负责照顾阿旺的珍兽园的小太监,这狗之前是西凉国那边进贡来献给皇上登基礼的其中一件,后来梅妃娘娘喜欢,方才被梅妃娘娘带去养过一阵,后来梅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后,教坊司的驯兽师见阿旺聪明伶俐就教了一些杂耍。”小西子一边哽咽一边说道。 “你不要急,慢慢说,皇上是明君,不会弄什么冤假错案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比方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宫女或者太监最近和你有所走动的,平时呢却不怎么来往的……”白娉婷微笑着提醒他。还让他继续说下去。 白娉婷的微笑缓解了小西子的紧张心情,他仔细想了想后,突然对皇上说道,“禀皇上,这几日长乐宫的小东子来找奴才一起吃酒,哦,总共两次,不过有两次,奴才都给喝醉了。” “长乐宫?”皇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似悠闲的轻扣着上好的紫檀桌面,轻启薄唇,问道。 长乐宫如今不是住着一宫主位丁妃吗? 丁妃一听皇上口中冒出来长乐宫三个字,顿时吓了一跳,但是她的脸上啊马上镇定自若了,面带笑容,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果然不出丁妃心中所想,皇上马上问她了。 “丁妃,你的长乐宫可有一位小太监叫小东子的?” “回禀皇上的话,臣妾的长乐宫里确实有一位小太监叫小东子,只是一个月前小东子因为把臣妾最喜欢的一盆金盏梅给养死掉了,臣妾一气之下已经把他从二等太监贬到做杂役的低等太监了。”丁妃站起身子,得体的淡笑道。 “来人呐,传小东子来乾清宫觐见。”皇上一想莫非小东子是受人指使的。 白娉婷仔细观察丁妃,见她此时脸色平和,倒是一点也不像紧张的样子,难道狮子狗变疯咬人不是她派人去干的? 不过,后宫的女人们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 陈贵妃瞅着丁妃,想起丁妃也算和自己交好,因为丁妃和丽妃不对盘。 只是这件事情成功,若是丁妃所为,就可以一箭双雕,陷害丽妃,她小产,那么丁妃得益。 那倘若不是丁妃所为,谁最有可能得益最多? 和自己一样孕育子嗣的定才人? 陈贵妃想到了这些,自然皇上也想到了这些,但是定才人根基浅,不可能有能力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吧? 不一会儿,侍卫传来了小东子在长乐宫住的地方上吊自尽的消息。 白娉婷一想这除夕夜死人,皇上会不会责怪自己闹了除夕夜啊? 还好,皇上只是蹙眉,然后皇上问那侍卫,可有在小东子的住处发现可疑之物? “启禀皇上,有发现一方绣着梅花的锦帕和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以及一对翡翠玉镯子。”侍卫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今个是除夕宫宴,暂时先查到这里,等宫宴结束之后再查。”皇上一看为了这桩事情,闹的自己过年的心情也不好了,于是他当机立断道。 然后又让人把小西子和狮子狗阿旺严密看管起来,这次竟然动用了他的皇宫暗卫来操作这件事情,可见他对皇嗣的看重。 为了缓和气氛,皇上对丽妃笑着说道,“这事儿虽然发生了,好在皇嗣无忧,为保陈贵妃安全。朕特准朝安郡主住在陈贵妃身边,她懂医术也好给陈贵妃提点一二。”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心道,皇上这是准备和那幕后之人秋后算账吧。 虽然心中有数可能是谁愚蠢的出手,但是她是不会现在说的,等下除夕宫宴一结束,自己估计还得留在宫里帮着皇上破案吧!好吧,她医术不错,往后第一医馆若是开不下去,她呢可以改行当法医了。 陈贵妃忙让宫女如意去搬了一张椅子在她右手边,这椅子自然是要让白娉婷坐的。 “刚才多谢娉婷帮衬。本宫心急,还未来得及跟你道谢,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回头等皇上处置好了这件狮子狗事件,回头本宫可要好好酬谢你。”陈贵妃笑着说道。她心想幸亏腹内胎儿无事,若是查出那背后之人,她一定要好好的报复对方。 “好说好说。”白娉婷淡淡一笑,她知晓陈贵妃是聪明人,她需要盟友,而她虽然还不打算站队,但是且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想让她站队在陈贵妃生的孩子这边吧。 奏乐声起,又有那教坊司的歌姬们,编排了美轮美奂的节目,载歌载舞的穿着薄而柔软的纱裙优美的翩翩起舞着。 这次还仿了白娉婷上次琴棋书画加变戏法的节目,这不,一群美貌歌姬们从道具做的一朵硕大的荷花花瓣上陡然闭合了一会儿,又飞出了一个短小玲珑的玉雪可爱的少女。 她眉目如画,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嫣然一笑之间媚骨天成,身穿一袭漂亮的雪白纱裙,肢体柔软,脚一弯能弯曲到背部,她那精湛奇妙的演技引得了大家一致的雷鸣般的掌声。 “再来一个节目!再来一个!”已经有人在喊了,于是陆续有人在喊。 于是皇上笑着下令再表演一个,于是她们又跳了献酒歌。 太后笑道:“今年这个节目,真是不错,哀家看着心里就舒服,丽妃有功劳了!” 丽妃听了,忙抬眸笑着说道:“多谢母后夸奖,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功劳,二十四司的人都有功劳,包括尚宫局,没有她们,今天就没有这些节目了。” “是都该赏,丽妃看着赏赐一些东西。陈贵妃身体如何?”太后问旁边坐着的陈贵妃。 白娉婷见皇上的两边分别坐着太后和陈贵妃,虽然太后是皇上的母后,可是在权力上,还是太后最大的。 听太后问自己,陈贵妃忙站起来说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觉得还不错。” 太后忙道:“快坐下,不用那么客气,怀孕了,能吃是福啊,想当年,哀家怀着皇上的时候,是什么都吃不下,有时候连水有点儿味都不行。实在是遭罪不少,陈贵妃这样挺好,哀家盼着陈贵妃给哀家生个孙子呢。这样,宫里才热闹一些。”瞧瞧直接忽略了在宫里养胎缺席除夕宫宴的定才人了。 丽妃听了说道:“依臣妾看,陈贵妃姐姐这一胎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应该跟皇上和陈贵妃一样,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呢。” “是啊,看陈贵妃挺喜欢吃水果的,就把哀家的这一盘水果拿过去给陈贵妃吃吧。”太后笑着说道,此时也不想把气氛弄疆,虽然她不太待见陈贵妃。 有时候,太后高凳上有的东西,下面的嫔妃不一定有,毕竟她是太后,肯定水果比别人要的多。 “娉婷丫头,瞧你眼巴巴的瞅着这些水果,你也拿去一份吧!”太后笑着说道。 “多谢太后赏赐,娉婷可就不客气了,嘿嘿!” 于是白娉婷不客气的接受了。 太后赏赐给陈贵妃和白娉婷的两盘水果,分别是猕猴桃和杨桃,像是南边那边的,还是打了胜仗那边进贡过来的,去了皮,切成一块一块的,味道还不错。 皇上见了也跟太后要,“母后,既然给了贵妃和娉婷,那也得给儿子一些。” “皇帝啊,你可是皇帝,什么东西没有?还跟贵妃抢东西?她可是给你怀着孩子呢。你还跟小孩子抢东西不成?单说娉婷,这还没有及笄呢!也就当孩子看待了,你就别和她们俩抢了哈!”太后笑道。 “朝安郡主虽说还没有及笄,但是也不小了,都十五岁了,在我们南疆啊是可以和年轻男子定亲了哦!”只听惜蕊县主笑眯眯的对太后说道。 ------题外话------ 本来是一号的二更,但是太晚了,放在二号更新了,二号的更新在今晚23点,所以不要等了,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很感激本文第一个大状元秋心自在含笑中的大力支持,以及各位读者宝贝们的支持,具体感谢名单,小桃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搞定的。谢谢大家!然后发上来,给大家欣赏,嘻嘻,睡觉了!晚安 056阴谋的味道,被册封为柔嫔 白娉婷一听惜蕊县主这话中有话的说法,顿时有点愠怒,可一想自己犯不着和一个落败小国的破落户县主去做什么争执的事儿,因为那样的话简直太掉份了。 “惜蕊县主,你如此个说法?还是说你如今十六岁,莫不是已经许配良缘了吗?本宫相当好奇。若是没有,本宫相信皇上一定乐意为你赐婚。”陈贵妃想着刚才白娉婷的帮助,心中感激,于是她抬手扶着发鬓,悠然含笑道。 “惜蕊县主但说无妨。若还没有婚配,此时若有了意中人,朕一定会为你赐婚。”皇上心想此时陈贵妃倒是挺上道的,唇角勾了勾,笑道。 惜蕊县主没有想到孕有皇嗣的陈贵妃会出言帮助朝安郡主白娉婷,她眼帘低垂,眸低划过一抹寒光。 而且连皇上也答应了为她赐婚,她顿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回答了,于是她扭头看了看她的父亲南疆侯的方向。 “回禀陈贵妃娘娘,这……”惜蕊县主忙羞涩的红着脸站起身子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和陈贵妃娘娘关心小女的婚事,小女上个月及笄了,如今微臣正在择婿之中。”南疆侯心中暗恼女儿竟然这么的沉不住气,本来他还想借此机会看看家世好的青年才俊来联姻一门好亲事呢,如今怕是不能把惜蕊县主当成一枚联姻的棋子了,若是惜蕊能进宫?貌似也不错? 但是南疆侯却不曾想到那朝安郡主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干妹妹居然也能如此受宠,连宠冠后宫的陈贵妃娘娘也挺身而出为其说话,他们当真不可小觑了那朝安郡主。 之前就听说朝安郡主非常聪明能干,是做生意的良才,单说她名下的第一医馆那生意非常的红火,更别提那日进斗金的君子山庄了。 如果把朝安郡主娶来当自己的嫡幼子媳妇,那自己将来光复南疆,一统天下的军饷也就有了着落了。 但是一想皇上对朝安郡主的态度,怕是不会赞成朝安郡主远嫁南疆的。 “哦,原来惜蕊县主十六还未婚配,倒是关心起朝安郡主的婚事来了,母后啊,惜蕊县主还真是一个可爱率直的漂亮姑娘。”丽妃也笑着帮腔道。 白娉婷心道好吧,自己无需说话,后宫妃子的两巨头也会为自己说话,看来自己做人方面还不算太失败。 “是啊,这么可爱率直的漂亮姑娘,哀家瞧着倒是挺喜欢的。”太后笑着说道。 陈贵妃闻言心中冷笑,可爱率直?表面是如此,但是实际上是在说惜蕊县主是个没脑子的。 说起来,南疆侯来京城参加除夕宫宴的目的就是想让惜蕊县主有一门好亲事好助他大事可成。 毕竟做侯爷和做皇帝可就差远了,只是当时自己投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惜蕊县主闻言笑着说道,还大着胆子对太后,皇上说道,“惜蕊和父亲有时候在家无聊,就会想做一些美食品尝,今个惜蕊还给太后,皇上带来了好吃的美食,虽然做的粗糙,但是如果给百姓吃,不失为一种果腹的好吃食。” “到底是什么美食,让你如此推崇?”太后好奇道。 很快,惜蕊县主让贴身丫鬟玳瑁取来了一只食盒,惜蕊县主亲自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碟黄灿灿的圆饼来。 “这是什么?有点像点心呢!”太后说道。 皇上觉得那黄灿灿的圆饼卖相粗糙,估计也不大好吃,心想还是娉婷做的食物好吃。 “太后,可以放在炉子里重新用油炸一下,捞出来晾一会儿就能吃了。”惜蕊县主心想这是自己和父亲一道想的法子,表面让父亲做个吃货闲王,诚服皇上,实则乘机寻找机会,囤积粮草,招兵买马,时机一到,挥军北上,取而代之……不,此时不能想这个,如今是要让皇上放松对父亲和南疆的戒备。 “那等待的时候看惜蕊表演一段舞蹈以祝贺我大楚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安康可好?还请皇上,太后定夺。”惜蕊县主下跪着说道,再抬头她方才媚眼如丝的盯着皇上看,她心道皇上真是长的英俊潇洒,若是自己能进宫当妃子,乘机在侍寝的时候吹些枕头风,也可让其放松对南疆的戒备,有时候美人计可比任何计策都管用。 后妃们听了惜蕊县主的话,心中气的要死,这惜蕊县主此时毛遂自荐想要舞蹈表演不会是想在皇上面前献媚吧?然后想入主后宫,成一宫主位妃嫔? 之前吧,在接近年关的时候,宫里的嫔妃们大部分都升了一级,只有那些犯错的,没有被升,或者像本在高位的妃子就不升了。 虽然大家都跟着升了,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可是总比不升好,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升了,不然等新的嫔妃进宫来,那时候哪里还有自己这些人的机会? 她们又不像陈贵妃家世好,运气好,得宠了有了龙种,他们只能趁着过年的这个机会,能进一步,就进一步。 因为大部分人都升了份位,宫里面都是喜气洋洋的,可她们这时候瞧见惜蕊县主主动在皇上,太后面前要求表演舞蹈,妃嫔们顿时心中各有所思了。 就连白娉婷也在心中猜测莫不是惜蕊县主想要进宫给楚秀弦当妃子? 也不是不可能啊!起码皇上长的真的很帅,属于人神共愤的大妖孽级别来着。 琴音渐响,惜蕊县主早已去后台换了展现她勾魂窈窕身材的水红色舞裙。 此时她拖着绮丽的舞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遮在脸上的面纱倏然被风挑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悠悠然飘落而下,扫过屏住呼吸的宫人,看着她,楚秀弦的眼睛熠熠生辉,低低一垂眼,掩饰住眼底的深思,忽而抬头,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然后随着舞曲毕,楚秀弦带头鼓掌了。 楚秀弦暗道,既然你们要用美人设计朕,朕便将计就计好了,也好叫你南疆侯输的心服口服,他很是后悔之前自己想要以德服人,如今不雷厉风行是不可以了,那成,他就稳坐钓鱼台,然后瞧着南疆侯一步一步的上钩。 一舞终了,大家见楚秀弦这么给面子的带头鼓掌,也都纷纷鼓起掌来。 不一会儿,之前太后派人把黄灿灿的饼放在油炉子里炸一下后,现在被人放在景泰蓝的盘子里装了上来。一只只饼呈现圆形的,泛着金灿灿的油光。 高公公面试吃的太监吃过后,方才点头使人放在了太后和皇上的面前。 慈宁宫的宫女蕙兰伺候着太后吃了一口那金灿灿的饼,太后优雅的吃了一小口,发现里面是洁白的如雪梨一样白的条形白萝卜丝,随后赞不绝口的对白娉婷说道。 “娉婷丫头,你也品尝一个试试看。”太后是想着自己可吃了白娉婷孝敬的不少好东西了,此时她才这么说,在场的妃嫔,包括丽妃也很诧异太后竟这么看重白娉婷? 白娉婷淡定的接受了蕙兰端过来的一个小碟子,小碟子上面正是摆放着惜蕊县主所说的美食。 白娉婷吃了吃,心道,这不是后代的萝卜丝饼吗?就是把白萝卜切成萝卜丝,然后在萝卜丝外头蘸上一些面粉在油锅里炸出来就成了,味道香嫩可口,如果觉得好吃的人,可能会以为比炸鸡还要来的好吃。 “皇帝,你觉得味道如何?”太后笑着看向皇上问道。 “这么一种粗俗的食物竟然能做成这等美味,南疆侯,你有心了,还有令爱的舞蹈令朕惊艳,朕想问令爱,是否愿进宫?”皇上龙颜大悦道。 南疆侯一看皇上刚才专注着看自己女儿惜蕊县主的舞蹈的时候,他是有这个打算的,不如让自己闺女入宫为妃,若是生下皇儿,自己也可以为外甥筹划,让外甥坐上皇位,自己还可以当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这样可比谋反的名声好听多了。 对,就这么干,于是南疆侯看了一眼惜蕊县主,见她羞涩的红着脸,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这步棋是该那么走的,当即出列,走到惜蕊县主身边,拉着惜蕊县主一起给皇上下跪。 “小女蒙皇上厚爱,微臣看小女脸色羞红,显然是愿意入宫侍奉皇上你的。”南疆侯笑着说道,“太后,皇上,微臣只能说,女大不中留啊,算了,微臣还是不留了,别留来留去的留成仇了!” “南疆侯说的有理。”太后笑着说道,“皇帝,你做主吧。哀家瞧着惜蕊县主是个好的。” 太后心想若是南疆有什么异动,也好把惜蕊县主当成人质放在咸阳城,太后猜测皇帝刚才那么问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好色之君。 “南疆侯之女惜蕊县主温柔婉约,娇俏动人,所跳舞蹈,瑰丽飘逸,令人耳目一新,朕甚喜欢。择吉日入宫,现册封惜蕊县主为柔嫔,入住永和宫锦绣殿……擢礼部办妥……”皇上看了一眼柔嫔的方向,笑着吩咐下去。 “诺。”马上有礼官下跪着答应立即去择吉日去办。 “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疆侯也笑着说道。 一入宫就是个嫔位妃子,比人家选秀进去的强多了,这么一想后,也算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嫔位的话,可以自己抚养自己生的孩子了。 “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惜蕊县主,哦,不,柔嫔她忙也敛衽下拜谢恩道。 周围的闺秀们都对惜蕊县主投去了羡慕的一瞥,毕竟嫁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是多么大的殊荣。 已经有很多官员跟南疆侯说恭喜的话语了。南疆侯都一一的接受了。 白娉婷抬手撑着下巴,心中思忖,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按照她对皇上的理解,他不可能去喜欢柔嫔那样的人的!那么唯一的解释,莫非就是把柔嫔留在他的身边,更容易方便监视南疆侯在南疆是否有所动作。 丽妃闻言只觉得心下暗恼,她就说嘛,做什么不要脸的当众献舞,原来她是这么个打算,想要和她们争皇上的宠爱。 不过,皇上还是宠爱自己的,瞧瞧,不是把那不要脸的小贱人给安排到了她的永和宫的偏殿去了吗?虽说册封了一个嫔位,不过自己还是一宫主位呢,以后柔嫔还得跟自己请安呢。 这么一想,丽妃心下也就释然了。 等南疆侯,柔嫔起身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后,南疆侯悄声对柔嫔说道:“蕊儿,自己进去了宫里,好好侍奉皇上。早日怀上龙种……” “父亲,我懂。只是那个朝安郡主实在太可恨了,竟然让陈贵妃和丽妃都帮着她说话了。”她心中不平。 “如果能让你三哥迎娶她当嫡妻的话,那嫁妆一定很多。”南疆侯还是觉得让自己的嫡幼子迎娶朝安郡主是多么好的打算。 “可是三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啊,三哥的眼界太高了,寻常女子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柔嫔摇摇头说道。 “蕊儿,这你就错了,这朝安郡主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嗯,做本公子的嫡妻勉强凑合。”南疆侯嫡幼子秦惜兆瞄了一眼正嫣然浅笑的朝安郡主,笑道。 “三哥,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觉得她有几分姿色?嗯哼。”柔嫔有一点妒忌。 白娉婷不经意的抬头瞧见似有一抹窥探的视线从远处看了过来。 是谁?她有些淡淡的恼意,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然而那个年轻男人的视线却毫不掩饰的望了过来。 白娉婷下意识地也朝那人望过去,入目的是一张俊逸洒脱的脸,狭长双目眼角斜飞,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瞧见白娉婷朝他望过去,也丝毫没有尴尬,反倒歪了歪头,冲她露出一抹风光霁月的笑来。 ------题外话------ O(n_n)O~谢谢,小桃回来了,明天能多更点了。有票票的话支持一个吧,谢谢。天气变冷,家里有小包子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要让孩子咳嗽,因为咳嗽太麻烦了!也要好好爱自己,早睡早起心情好!也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 057娉婷的反算计,悬梁自尽 这人怎么和南疆侯坐的那么近? 白娉婷皱了皱眉,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心里却在想,这个人这样大胆狂妄,身份肯定不简单,远远瞧着他穿的衣裳,虽然低调内敛,可却是上好的料子,肩膀处还隐约绣着银丝暗纹,莫非是南疆侯的儿子之类的人? 不过,对方是谁和自己又有何关系呢? 白娉婷然后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张润扬,见张润扬正好在对她举杯微笑,白娉婷然后莞尔一笑,也举杯遥敬。 “娘娘,我想给我好友琉璃郡主送去一盘点心,可以吗?”白娉婷侧目笑着和陈贵妃说道。 陈贵妃笑着点点头,于是白娉婷亲自拿起一盘点心往琉璃郡主的方向走去,此时台上又在表演节目,也有人坚持不住,已经去如厕了,说起来这是除夕宫宴,也不如平日里那般拘谨,是以,白娉婷起来走动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影响。 小小的插曲并未给白娉婷带来什么影响,她含笑着走过去和琉璃郡主送点心顺便聊了两句。 “娉婷,你不必亲自过来啊,让你婢女走一趟就是了。”琉璃郡主感激道。 “你我之间的情分不同。”白娉婷淡淡一笑回答道。 “那我不客气了,嘿嘿……哦,我来时可听说今年除夕宫宴上会燃放烟花呢,估计等这些杂耍的节目结束后,就该燃放烟花了。”琉璃郡主笑眯眯的说道。 “可惜清露县主不能来参加除夕宫宴,不然咱们三人在一起可热闹了。”白娉婷想起这几日染了风寒的清露县主,她有点担心,虽说她也派了蔷素去给清露县主送药,如今除夕宫宴上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她心中总是惦记的。 “你说的对,我也这么想呢,娉婷,你是不是和那个张公子走的很近啊?”琉璃郡主八卦的微笑着问道。 “我和润扬是好朋友。”白娉婷觉得这么回答的时候,自己颇有点儿底气不足,不由得脸色微红,也幸好,天色渐暗,琉璃郡主倒是没有察觉,否则她啊少不得又打趣白娉婷了。 “你快过去贵妃娘娘身边了,皇上可是说了要你照顾她的。”琉璃郡主笑着劝说白娉婷赶快过去。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然后说回头开春了之后,她得空了就去宁安侯府上去瞧她,琉璃郡主闻言笑着答应了。 秦惜兆时不时的看了看白娉婷,随后他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兴趣盎然的意味。 “三哥,你在看什么?”被册封为柔嫔的惜蕊县主很是好奇,于是她这样问道。 “没看什么。”秦惜兆优雅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 但是这一切逃不过南疆侯的目光,他知道因为他的提醒,他的儿子秦惜兆对那朝安郡主上心了,至于怎么个追求法,他可不管,他只注重结果。 不一会儿,秦惜兆转头却吩咐身边的小厮箭奴,“你一会儿找个机会将朝安郡主诓骗到御花园的紫彦堂那边去。” 箭奴皱着脸,为难道:“这,这奴才怎么诓骗啊?” 秦惜兆不理他,“反正我命令已经下达了,至于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箭奴的脸顿时皱成了一个包子。 “这……”箭奴心想主子的命令,自己只得答应了。“奴才愿意一试。” 白娉婷接下来看了嬉冰表演,这和现代的滑冰差不多,许是喝的茶水多,这会子她想如厕了,于是她禀了陈贵妃娘娘说自己要去如厕,让她小心一点儿,然后她留了心细的沉香,凝香在一边照顾陈贵妃的吃食,毕竟凝香沉香在白娉婷的指点下,与药理方面也是有几分造化的。 陈贵妃感激她,就让一个宫女叫银菊的带着白娉婷去了如厕的地方。 等白娉婷如厕出来,叫银菊的宫女却不见了,这引起了她的警觉,心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大活人怎的就不见了呢? 幸好她记忆力不错,从如厕的地方走了出来,眼看要向敏晖阁的方向走去,忽然一个小太监装束的人走到了白娉婷面前,弯腰对她打了个千说道:“郡主,皇上他有事找你,此时他在前面紫彦堂等你。” 奇怪,皇上怎么会叫一个小太监来唤自己?莫不是为了商议阿旺发疯的那一案子的细节,但是也不必让小太监来传唤吧?再说皇上不是还在看教坊司的表演吗? 白娉婷仔细一联想,再查看面前陌生小太监的脸色,倒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再仔细盯着他瞧了许久,见他眸光闪烁,白娉婷心道,这是有人想要坑自己吗?成,且看谁坑谁?她白娉婷可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白娉婷笑盈盈的答应了,说,“那你在前头给本郡主带路吧。” 紫彦堂处于御花园的东北部,靠着秀石假山,是很清幽偏僻的一处地方。 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御花园中心偏西,离紫彦堂还有一定的距离。 白娉婷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故意问道,“是这条路吗?本郡主怎么还没有瞧见皇上呢?” “郡主别急,皇上就在前面了,你稍安勿躁。”小太监笑着说道。 “哦。”白娉婷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 咸阳城的冬夜很冷,寒风呼啸,好像带着冰刺一般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 饶是穿着厚实的貂皮大氅,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却没有减轻分毫。 南疆侯嫡幼子秦惜兆站立在廊檐下,他长了一张俊逸洒脱的脸,此时他东张西望的等着箭奴把白娉婷给带过来。 廊檐下的琉璃宫灯倾泄出莹润的玉光,打在秦惜兆的脸上。 不一会儿,白娉婷被带到了。 “皇上呢?”白娉婷见到是他,自然要问带她来的小太监了。 “不是皇上要找你,是本公子要找郡主你。”秦惜兆说话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带着些调笑。 白娉婷回身望过去,只见华灯月影下,站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约莫十九岁的模样,眉飞入鬓,眸若桃花,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是你!是你让这小太监叫本郡主来这紫彦堂的?”白娉婷假装害怕,心心则想着如何反算计对方? “正是,本公子名叫秦惜兆,我不介意你喊我惜兆哥哥,情哥哥也可以!”秦惜兆不要脸的说道。 明明该是十分精神的长相,但因为他斜倚着廊柱,几缕发丝垂散,给人一种慵懒又洒脱的感觉,矛盾之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和谐,给人瞧着总觉得怪怪的。 白娉婷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她记得这个男子,刚才在除夕宫宴上,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偷窥她,又好似张狂得不可一世。 “那个宫女也是你们的人?”白娉婷问道。 “聪明。”秦惜兆不否认的点点头。 “本郡主毕竟尚未出阁,您这样贸贸然找本郡主私下谈话,孤男寡女的声誉不好!”白娉婷倏然愠怒着说道。 “怕什么,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秦惜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挑了挑眉,用十分暧昧的口吻道:“再说了,如果真那么不幸被第三个人知道了,那我就是娶了你又如何?反正你长得也不赖,而南疆侯世子妃的身份也不差,想必你也是愿意的。” 白娉婷猜测南疆侯莫非是想这秦惜兆继承爵位? 什么?想必你也是愿意的? 放屁!你秦惜兆脑子进水了吧! 白娉婷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飙脏话了,这是什么人呐?怎么这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可我不认识你!”也就是说我看不上你秦惜兆! “没错,我从前的确没有见过你。”秦惜兆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白娉婷刚要松了一口气,却又听秦惜兆说道:“不过以前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现在这不是就要认识了么?有一句成语说得好,似曾相识,郡主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上辈子郡主你跟我应该是一对凄苦的恋人,只是因为某些遗憾不能在一起,所以这一辈子老天爷补偿我们,让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了她。” 白娉婷感觉眼前飞过一群黑色的乌鸦,呱呱叫呢! 白娉婷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 要她相信秦惜兆真对她一见钟情那才是见鬼了! 这种花花公子身子可脏了,不知道睡了多少青楼女子,别身上带什么花字开头,柳字结尾的脏病来着。 但是这厮的表白套路还真的蛮有一套的?倒是一张情圣的嘴脸。 这厮是不是也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 “秦三公子,你可知道北京奥运会?”白娉婷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自己的老乡? “什么?”很显然对方不是。 瞧着他青蛙问天的白痴表情,白娉婷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不是老乡,对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没什么!马上要燃放烟花了,我要去看烟花,就不打扰秦三公子在这紫彦堂欣赏美好月色了。”白娉婷敬谢不敏,想着早点闪人吧。 之前还以为是某个后妃妒忌她,才命人设下的局,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忽然秦惜兆让带白娉婷来的那个小太监退下。 “秦三公子,您到底是何用意?”等小太监走了,白娉婷也不想装什么谦卑守礼,抬起头冷冷地对他说道。 秦惜兆咧嘴一笑,“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啊!”很无赖的样子。 “秦三公子以为我会信吗?”白娉婷嗤笑一声,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直接道:“秦三公子这么做到底有何深意,何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有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才会采用恶劣的行径达到目的,我相信秦三公子君子有道,定是不会那么做的。” 白娉婷这句话明显是在暗讽他,可秦三公子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拿这么大顶高帽子给我戴还真不习惯,我就要当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就要用不正当的行径达到目的了,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咬我啊!” 当她是吸血鬼吗?还有本事你咬我? 白娉婷闻言一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秦三公子却笑嘻嘻地看向她,眼神明显挑衅,像是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他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从这除夕宫宴上派人引领她往这儿来?也不知道南疆侯到底在皇宫里布下了多少眼线?这么一会儿,居然连队巡逻的侍卫也瞧不见。 那么皇上会不会有危险? 必须得安抚他,必须得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倘若不然,也得借机给他弄个污点才行!回头自己还得和皇上说说自己的担心。 白娉婷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低了姿态道:“好,那我请问秦三公子到底有何贵干?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秦三公子。” 暂时先假意示弱,也好晓得对方的目的,她倒不是害怕他!她要弄死他,也就是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秦三公子这才挑眉笑了出来,“这还差不多嘛,姑娘家的,在男人面前就得放低姿态,郡主你将自己摆的高高的,还说那些刻薄的话,谁心里会舒服?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个屁! 你怕是被青楼的姑娘们服侍惯了,认为女子都该像她们一样温柔善良,春风拂面,殊不知你只是付了钱的恩客,她们啊必须要对你卑躬屈膝,笑语嫣然罢了。 倘若叫你晓得她们是如何对待她们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就该知道一味的善解人意不过是因为她们不在乎你罢了。 白娉婷心中冷笑,面上却柔顺道:“秦三公子说的对。” 闻言,秦惜兆方才满意的笑了。 “其实,我方才那样说是真想和你定亲的。”秦三公子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 “什么?定亲?”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 “对,更何况你长的国色天香,我娶了你我也不亏。”说着,秦惜兆就想动手动脚来着。 鼻端传来淡淡的酒香,是除夕宫宴上款待重臣的金华酿,白娉婷的脸色“刷”的一下涨得通红。 白娉婷佯装仓促地往后退了两步,嫌弃道:“秦三公子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懂的!”秦惜兆朝着她伸出了修长的手掌拥抱住了她,啊!他的眼神好比具有侵略性的野狼的眼神呢,真是幽暗的吓人。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白娉婷假装害怕的猛摇头,只是她此时心想着自己要不要一个手刀把他打晕呢?还是把他打成猪头? “你放开我!”他的俊脸骤然和她的俏脸接近,接近,再接近,近的能嗅到他嘴巴里喷出的酒香味。 她察觉不妙,想再次挣脱,不料,他的力道大的出奇,好比铜墙铁壁。 男性的气息愈加的浑厚,让白娉婷的一张绝美白皙的小脸顿时绯红一片。 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放心,不是白娉婷在叫,而是秦惜兆那个蠢货在叫。 但是不是白娉婷出手的,而是一个蒙着黑布的太监模样的人正愤怒的揍了秦惜兆的肚子上一拳。 白娉婷有点讶异,奇怪啊,怎么还有太监帮自己的忙? “你……你是谁?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你竟敢打本公子!”秦惜兆一张好看的俊脸立即涨红着成了猪肝色。他也想反击呢,谁知道他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虽然说他也有武艺在身,可是吧,一直在青楼纵欲,自然武功方面有点疏散了,这不,他啊是打不过勇猛的蒙面太监的。 “打的就是你这种风流不要脸的混账东西!也敢惦记别人的女人,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蒙面太监气呼呼撸起袖子,四处望了一下,怒道。 于是秦惜兆还没有来得及喊箭奴相助,他已经快被打的招架不住了…… 白娉婷一听这个蒙面太监的嗓音,怎么那么耳熟啊? 心道,他倒是来的如及时雨一般呢。 是以,白娉婷的心中不由得一暖。 干脆扬手使出暗器一枚银针,刺中了秦惜兆的昏睡穴。 等秦惜兆软绵绵的倒下后,白娉婷抬手给蒙面太监打了个手势。于是蒙面太监的目光往附近一扫,忽然瞧见有个小太监装束的人正要过来帮助自家公子,却不料被白娉婷的又一跟银针给算计了。 白娉婷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说道,“是不是你啊?怎么假扮了小太监呢?” 原来来人正是张润扬,他听到白娉婷这么说后,马上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关切的问道,“娉婷,你没事吧?刚才这厮可欺负到你了?” “没有,我呢是被骗来这儿的,一来见是他,我就想着努力和他周旋,我倒是不曾被他占去便宜。”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娉婷,我刚才见你去如厕那么长时间,很是担心你,心中担心你别出事了,于是我也假称想如厕,其实我是在四处寻你,后来看见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我就逮住了他问道,他却是个胆小的,被我一吓说他是长乐宫的小太监,刚才瞧见郡主和南疆侯家的一个公子在孤男寡女的见面,我忙问是哪个郡主,他说是你,我马上点了他的穴道,我猜测他是想去告密,是以,我然后把他的衣服剥光,现如今扔在了假山山洞里,我呢套了他的太监衣外衫,戴了面巾来找你来了,然后看见这个不要脸的秦惜兆抱着你!娉婷……你……你还说他没有沾到你的便宜,我……我……”张润扬说到最后占便宜的事情上,忽然他的俊脸一阵怒意,差点儿失去了冷静。 “只是抱一下啊,真的没别的!再说了又不是我乐意的。”白娉婷见他这么说,好像他在吃醋呢,嗯,是不是对她来说是个好现象?会吃醋的男人好可爱! “真的?”张润扬有点儿不太相信。 “哎呀,我骗你做什么!”白娉婷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娇嗔道。 “娉婷,我喜欢你,我不要别人抱你一下,对,一下也不行!我可是很霸道的!”张润扬上前拥抱住了她,拥抱的紧紧的,然后目光炙热的看着白娉婷说道。 “嗯,我记住了。”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娉婷,这么说,你的心中也是有我的?”张润扬闻言咧嘴笑了。 “美的你啊!不告诉你!”白娉婷则红着俏脸笑了。 “娉婷,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心里有数。”张润扬弯唇浅笑,他俊眸黑发,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在廊檐下,两人走路似那仙姿蹁跹。 而张润扬他脱下外面的一身太监服后,他一身白衣,纤尘未染,此时在流光溢彩的宫等暖光下,如一块上好的美玉,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穿太监服比较好看。”白娉婷笑着说道。 他拥抱着她,她感觉到隔着衣衫传来的热度,白娉婷闻言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要挣脱拒绝,可转念一想她拒绝做什么,权当暖炉拥着好了,再说了自己也有了嫁给他的打算了,曾几何时,他对她的照顾,慢慢的改变了她的想法了?从前她是想招夫入赘,如今她是郡主,嫁给张润扬,起码没有麻烦的婆媳问题,她估摸着她嫁给张润扬后,林悠然巴不得把管家权给她吧? 只是张润扬真的适合自己吗?罢了,还是再观察观察吧,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她必须好好考虑的。 “那我听你的,我以后不再穿太监服了!”张润扬爽快的答应了。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哦,对了,这个秦惜兆如何处置呢?”白娉婷蹙眉看到昏迷睡在地上的秦惜兆,问张润扬道。 “这还不简单?”张润扬笑道,“他刚才怕是想对你用强的,咱们也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这样吧,咱们把秦惜兆带去抓刚才我遇到的长乐宫那想去告密的小太监那边,把他们都脱光光,然后你不是会弄那什么媚药之类的东西吗,给他们俩都喂一点,最好时间长一点,到时候让人瞧见了,也好让老狐狸南疆侯没面子。” “润扬,你是不是和南疆侯有私仇啊?”白娉婷闻言眨了眨眼,好奇道。 “可以这么说吧,你不是有帮我包扎过伤处吗?还记得吧,我背后的那些刀痕,有大半是去征讨南疆那边的时候所受的伤,其实也不算什么私仇,只是我看不惯南疆侯,当然也觉得这厮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派人去把你单独骗过来,还想对你动手动脚,我没有剁了他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是不想给皇上惹麻烦罢了,以后等他回了南疆,一定不会放过他!”张润扬也不遮遮掩掩的,倒是君子坦荡荡的回答道。 “你说的好,我也是这么个想法,给他弄个污点,也让南疆侯蒙羞好了!”白娉婷觉得这主意正中下怀,自然答应了。 “娉婷,你不觉得我卑鄙吗?”张润扬蹙眉,担心自己的形象在白娉婷面前受损。 “一点也不卑鄙,挺好的!”白娉婷笑着,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翘给他看。 “好的,咱俩事不宜迟,赶快把秦惜兆给带去假山那边。”张润扬想着自己和白娉婷出来的时辰有点长了,于是说道。 “嗯。”白娉婷笑着点点头,恰好随身空间里有带着自己研发的新型媚药,没有想到会让秦惜兆先给用上了,她还觉得有点可惜呢,谁让对方是个渣男。 等做完筹划的一切后,张润扬和白娉婷先后回去了敏晖阁那边。 南疆侯见白娉婷独自一人回来了,心中觉得奇怪,莫不是惜兆看上了宫里的女人?别是在什么地方荒唐了? 这么一想之后,南疆侯的脸色有点儿不自在了。忙让手底下的人去查一下。 很快,到了除夕宫宴的高潮,燃放烟花的环节到了。 很快传来一阵人们的欢呼之声,随着声声欢呼,一蓬蓬烟花陡然冲天而起,夜幕中绚烂绽开,一时花雨满天洒下,那一刻的辉煌却将白娉婷面上的嫣然一笑照的通明透亮。 大家不约而同的仰头望去,烟花在天空肆意绽放,雪花之中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墨色带浅白的天空也被这烟花耀得忽明忽暗,如柳絮一般飞舞的雪花也因之黯然失色。 烟花表演结束后,忽然有人禀报道: “启禀皇上,太后,在御花园假山处,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一桩丑事,还请皇上,太后定夺。” “什么?到底什么闹心的事儿?”皇上抬手揉了揉额角说道。 “在假山山洞里发现了……发现了……奴才……奴才不敢说。”那来禀报的侍卫简直觉得自己要倒霉了,毕竟发现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朕赦你无罪!”皇上和太后面面相觑后,皇上说道。 “是发现一个年轻的公子和一个太监在山洞里……在山洞里……在山洞里……”那侍卫也不是个会说话的,此时禀报这事儿的时候已经冷汗涔涔了。 白娉婷心中暗忖,等下南疆侯和柔嫔的脸色一定很好玩吧,真是太期待了! “到底在山洞里做什么?”太后不悦道,大抵是心中也猜测出了怎么回事儿! 莫不是男人和男人?太后也不敢想下去了? 皇上再次催促后,侍卫终于把那桩丑事儿说了出来,皇上自然气愤,于是催促他们去把那两个混账东西拉出去杖毙。 实在是太丢脸了!这可是除夕宫宴啊! 白娉婷一想如果皇上下令直接杖毙了秦三公子,会不会引起南疆的动乱啊? 于是白娉婷悄悄的和陈贵妃说了这除夕宫宴上死人不好,况且还得叫皇上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陈贵妃一想对啊,自己如果要问鼎后位的话,岂不是要在大家面前是一副大气贤德的模样吗? 于是陈贵妃起身对皇上笑着劝说道:“皇上,臣妾以为这是除夕宫宴,这个时候杖毙了人也不好,不如缓些日子再说?也好为臣妾和定才人妹妹肚子里的子嗣积福啊,臣妾斗胆了,还请皇上降罪。” “爱妃说的好,朕才不会罚罪与你呢,行了,你坐下吧,来人呐,就将那二人押下去,先关了起来再说。”皇上说道。 丽妃一见陈贵妃这么说,心道莫非是陈贵妃那关雎宫里的小太监犯了事情吗?如果能抓住陈贵妃的差错,就能阻止以后她母凭子贵登上后位了。 陈贵妃因为有孕辞去了宫务后,太后开始掌管后宫,自然丽妃也分得了不少好处,也算协理宫务的样子,她自然也能在各宫安插人手了,于是她此时身后的一个宫女春梅许是得了消息,悄声过来给丽妃斟酒后,低声说道,“娘娘,那个年轻公子是南疆侯的第三子,柔嫔的三哥。” “哦!”丽妃立即恍然大悟,忽然想起柔嫔以后要住在自己永和宫的偏殿,顿时一笑了然。 如果此时借着她三哥的机会敲打敲打她,也许能让她来巴结自己,一起携手对付陈贵妃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后,丽妃笑盈盈的对太后说道:“母后,你一点也不好奇那个年轻公子是谁吗?” “是啊,倒是谁呢?世家子弟好个男风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是在宫里,弄个小太监也太不像话了,如果查出来了,一定要重罚。”太后闻言皱了皱眉,她抬头一看自己娘家,见年轻的侄子一辈基本都在,不由得心下安了心。 南疆侯一看秦惜兆还没有回来,心中已经猜到了自己儿子被反算计了一把。 他的脸色不由得阴测测的,看向白娉婷的目光带着一丝丝狠戾。 他想着有一个污点也不算什么?正好也能让皇帝放心,自己在暗中做什么小动作,皇上也不会去注意的。 就在这时候,南疆侯派出去的人查好了跟他禀报了,顿时气得南疆侯吐血,居然真的是秦惜兆被人给坑了一把。 这么一来,他为了脸面,只能出列下跪着。 “南疆侯,你出来下跪做什么?”皇上奇怪道,但是心中也有了猜测,他想刚才那丑事的主角之一八成是南疆侯的嫡幼子吧,据说南疆侯最是宠爱嫡幼子,曾经还上折子想请封嫡幼子为世子呢,以后估计还想让那嫡幼子继承爵位吧。 “皇上,微臣教子无方,刚才那假山事儿的主角之一八成是微臣的儿子,微臣真是无颜见南疆父老……”说着这话,便老泪纵横了,此时他演出了一场老父年迈无用,管不了儿子的形象。 “还请皇上饶了微臣的儿子,微臣给你磕头了!”南疆侯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很多人好奇的目光,也有人在窃窃私语,原来南疆侯的儿子是个龙阳癖。 “好了,你年纪大了,快快起身吧,柔嫔,你且搀扶着你父亲回那席位上坐着,既然是一个慈父的请求,那你们等下除夕宫宴结束了,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去吧,至于小太监吗,还是过些时候杖毙了吧。”皇上吩咐道。 柔嫔赶紧下跪谢主隆恩。 随后柔嫔把她父亲南疆侯给带到了席位上去坐着。 大家因为柔嫔的关系想笑又不敢笑,毕竟万一这柔嫔回头得了圣宠,她回头和他们秋后算账怎么办? 是以,这么一来,倒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话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皇上蹙眉,心道,弄这么好男风的污点,不会是和娉婷有关吧?刚才娉婷可是走开了好一会儿,莫不是南疆侯嫡幼子想欺负娉婷,然后他反而被娉婷给设计坑了一把? 这么一想后,皇上抬起头看向白娉婷的方向,于是白娉婷朝着他眨了眨眼。 皇上得了白娉婷这么个眨眼表示,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心中也没有责怪她就是了。 除夕宫宴的最后一首辞旧迎新的歌舞结束后,皇上宣布除夕宫宴结束。 太后,皇上,宫妃们相继坐着轿撵离开。 高公公大声说道,大家可自行回去筹备年夜饭守岁什么的,但是接下来吧,皇上刚才下令要白娉婷,张润扬,楚包他们留下。 众人都赶着回府去了,留下白娉婷,张润扬,楚包跟着高公公去了乾清宫。 此时,灯火通明的乾清宫里,只剩下皇上和楚包他们三人。 “娉婷,刚才秦三公子那丑事真是你设计的?”皇上表情严肃道。 “皇上啊,我……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了?”白娉婷闻言赶紧下跪道,她心道,此时见皇上好像在生气,不由得担心道。奇怪,刚才他都没有什么发怒的征兆呢,怎么这会子皇上在问自己了? “皇上,刚才假山好男风的破事儿,也有我的一份。”张润扬闻言马上下跪道。“是我的主意,和娉婷无关。” “那么着急做什么!朕有说要责怪你们吗?”皇上刚才已经叫来大内暗卫问了一遍了。“都下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说话!” “多谢皇上!”张润扬和白娉婷面面相觑道。 “其实朕想说你们俩做的很好,好极了!下次还有这种好玩的事儿记得带上朕!”皇上忽然脸色一变,他哈哈大笑道。 “皇上,刚才我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生我和张润扬的气呢。”白娉婷闻言松了一口气。 “没有生你们的气,你们也别心中担着这事儿,朕把你们三个留下,是有事儿说。”皇上说道。 “皇上,你请说。”楚包也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于是他爽快的问道。 “是啊,皇上,莫不是南疆侯老狐狸想谋逆?”张润扬心中清楚皇上对南疆侯的猜忌和疑惑。 “嗯,朕还怀疑狮子狗阿旺发疯袭击陈贵妃,很可能和南疆那边有关系,娉婷说的狮子狗阿旺身上中的那种迷迭香,很可能是南疆那边产的。也许南疆侯未来有所动作也说不定。”皇上负手而立,忽而转身对他们三人说道。 “皇上,我刚才在陈贵妃娘娘的衣服上也嗅到了一股异味,这事儿可能还牵连到了浣衣局。”白娉婷觉得这事儿若是查出来了,没准儿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呢。 “娉婷,你的意思是说南疆侯埋伏在皇宫里的暗人头领很可能是后宫里的某个女人?”皇上眼中划过冷光,会意道。 “嗯,本来我不敢这么猜测,但是他差点儿在紫彦堂欺负我,我就有这个想法了,皇上,你可要小心那个柔嫔。”白娉婷看着他,语气平淡,但双眸眸底划过一抹深幽。 正说到这儿,外头的高公公过来禀报道。 “启禀皇上,冷宫里的梅美人在半个时辰前悬梁自尽了!”梅美人就是之前犯了错的梅妃。后来梅妃被降了位分,居住在冷宫里。 ------题外话------ 万更了求票票O(n_n)O哈哈~ 066情深缘浅,甜蜜恩爱,荆国公府 白娉婷觉得全身都仿佛散了架,她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一时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声喊叫,又羞得不得了。 张润扬在一旁摸索着收拾,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白娉婷又羞又恼的挥手打了他一下,闷声道:“你笑什么?不许笑啦!你好坏哦!” 张润扬忍住笑:“我没笑你,我这是高兴的。”忍了忍,却又道:“娉婷,以后咱们房里不留人,一到晚上就把人全都赶出去老远,我喜欢听你喊……” 白娉婷气得要命,羞涩的愠怒着坐起身来掐他的脖子:“你再说,我叫你再说。” 张润扬将她圈入怀中,一起躺下,低声笑道:“别怕,咱们俩是想要同舟共济一辈子的夫妻,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压制自己。真的,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相反我——我还挺喜欢的。” 白娉婷搂住他腰,轻轻点了点头:“你也是。” 张润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白娉婷窈窕的身姿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如梦里的情形,散发着暖香,温暖而甜蜜,美好而梦幻,简直有些不真实……他轻轻捧起白娉婷的脸,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红唇,低声道:“娉婷,你不知道,我今晚好开心好幸福。” “我知道,我也感觉很幸福。”白娉婷回了他一个情意绵绵的吻,然后彼此用水之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白娉婷今晚累的都没有空进去随身空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润扬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看着怀里还在昏睡的小娇妻,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满足,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白娉婷晃了下脑袋,迷迷糊糊的睁眼,左右看了看才晃过神来,哦,我都成亲了,扭过脸揉揉困顿的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起了?别耽误了早晨的请安。” 动了动身子,腰酸背疼的要命,皱起眉头不安的动了下身体。 张润扬瞧她不太舒服,心里有些歉疚,昨个太孟浪了,头一次开荤没把持住,连要了好几次,估计这会子才会不舒服的。 “时辰还早呢,娘子你趴下,我给你揉揉背。”张润扬有些心疼,柔声说道。 白娉婷顺杆爬立即转身趴在床上,笑眯眯的说道,“你还是喊我娉婷吧,喊我娘子,我真不习惯。” 张润扬欢喜的笑笑,在她臀部上拍了一下,大掌轻轻的在腰肢和脊背上来回的有节奏的揉捏着,帮她舒缓着身体的不适感。 于是白娉婷迷迷糊糊又歪了过去,睡得呼呼的,像个贪睡的小猪,惹得张润扬心生涟漪,低头亲吻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不让她好睡,就这么骚扰她。 白娉婷挥挥手,不耐烦的嘀咕道:“润扬,求你了,反正时辰还早,再让我在眯一会,乖。” 白娉婷摸摸他的头,好像哄宠物一样。 张润扬确实高兴地睡不着了,心里欢喜劲还没过去,看着白娉婷什么都好,再想想昨夜她说的话,更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娉婷是真的认真思考过,想和自己认真过一辈子呢,真好!自己一定要待她好。一定! 白娉婷也没睡多久,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外面桂嬷嬷在门外轻声呼喊,“郡主,姑爷起了么?时辰快到了。” 张润扬方才俯首亲了亲白娉婷的小嘴儿,再轻轻地挠她胳肢窝痒痒。等白娉婷穿上衣服才应道:“起了,进来吧。” 此时芙莺和芙黛进来伺候张润扬,为他穿衣打水洗漱。随行的还有一个正院的姜嬷嬷,是婆婆林悠然身边伺候的,是颇有几分脸面的老妈子了,她进来后直奔床头,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笑了,将沾了血的帕子收进随身带来的匣子里,给张润扬行礼后说道:“给少爷和少奶奶请安道喜了,老奴这就回去禀明夫人。” 白娉婷知晓这是楚国的风俗,那个沾了处子血的雪白帕子叫做元帕。 白娉婷羞涩的笑了笑,“劳烦姜嬷嬷了,凝香!” 凝香弯唇一笑,立即上前拿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姜嬷嬷手里一捏,里面至少有八两银子,满意的笑了,“老奴告退了。” 凝香亲自送走了姜嬷嬷,还不忘多说几句好听话哄一哄,这种身边贴身伺候的最不能得罪。 白娉婷吩咐沉香去抬来了漆木浴桶,往里面撒了一点药材,再撒了一些干的玫瑰花瓣,顿时芬芳的玫瑰花香掩住了药材的香味。 白娉婷困顿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不理张润扬,自己走进耳房的浴室里,看的张润扬好笑的摇头。 “你们不必伺候了,我想自己洗。”白娉婷羞涩道。 沉香等婢女赶快退下。 白娉婷见自己一个人了,方才进入随身空间,然后让莲仙设置了阵法,方才放心的在随身空间里泡了个温泉。 “主人,你这样子撒谎可不行,万一被姑爷发现了你这个秘密可怎么办?我建议你还是和姑爷好好说吧。”莲仙晓得白娉婷昨晚没有出现的原因,怕不是身子疲倦那么简单。 “是啊,你说的对。”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先让我好好的琢磨一下这话该怎么和他说。” 白娉婷怕洗的时间过长会让人怀疑,喝了几口空间灵泉就急匆匆的出来了随身空间。 出来之后穿上一旁雕兰花的屏风上放的衣服。 此时白娉婷觉得精神抖擞,心道还是随身空间给力啊。 白娉婷走出耳房回去房间后,在凝香沉香的伺候下,开始穿衣。 今个乃新婚头一天该穿的正式一些去请安,白娉婷特意挑了一套大红色绣缠枝海棠花的窄袖褙子,配大红色镶二尺宽黑色祥云边的素面襦裙,搭了一根白玉的玉扣,头上戴了一根色水晶内雕月季花的簪子,还是当初林悠然于及笄礼上送的,该戴上才对,又点缀了两只金镶玉的簪子,一根羊脂白玉的镯子,是皇后送的。 穿戴好后才转过身来让张润扬看,“穿这身行么?漂亮不?” 张润扬已经穿上圆领的紫罗兰绣着柳叶的常服,外罩一件烟灰色的比甲,显得俊朗高大,器宇轩昂。 张润扬瞧了瞧白娉婷,看到她耳朵上戴的一对明月耳坠是自己送的,不仅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嗯,漂亮,我喜欢。” 两人分别漱口之后,凝香端来了两碗杏仁羊乳给他们。 “一人一碗喝了吧。”白娉婷笑道。 张润扬点点头乖乖地喝了,虽然他不爱吃,可就是喜欢白娉婷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喝吧,反正喝了又不会少一块肉的。 “看着我做什么,还有半碗呢,快点喝完。”白娉婷自己已经喝光了一碗,方才催促他道。 “哦,好的,我马上喝。”张润扬说着点点头,侧目看了看白娉婷,发现她已经喝完了杏仁羊乳,淡淡的点了一点点桃花色的胭脂在唇上,越发的娇艳迷人,眉梢还带着点点春意,多了几分妩媚动人的风姿。 “嗯。”白娉婷的一双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此刻的她宛如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之气的妖精。 张润扬有点儿蠢蠢欲动了,于是啊坏坏一笑,乘机上前去偷了一个香吻。 “你……好坏啊!”白娉婷娇嗔道。 “好了么?该去给娘请安了。”张润扬笑着倪她一眼,似乎是在问,这样可满意了。 早上这么多人面前还偷香窃玉,太坏了吧! 周围的婢女嬷嬷都暗想着郡主和姑爷可真是恩爱呢。 白娉婷撇撇嘴脑袋微微歪了一下,露出得意又想板着脸的小样子,又故意冲他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回来再跟你算账。 张润扬无声的笑了一下,无奈的摇头,眼里带着宠溺和包容。 二人携手出了院子,白娉婷跟在张润扬身旁错后一脚的位置,并不抢先,一路通过梅林阁后面的穿花游廊,出了月亮拱门直奔张府正院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婆子,大家停下手中的活给二人请安行礼,白娉婷报以微笑点头回应。 凝香在白娉婷和张润扬走后,对芙莺和芙黛说道:“咱们做奴才的就是要好好伺候主子,旁的不该有的心思可不能有,若是有了,不必少奶奶出手,我也会亲自修理她的。”凝香扬手捏碎了一只白玉茶杯,雪白的指尖上还残留着茶杯的碎屑,纷纷扬扬的洒在地上。 凝香想起皇上对她和沉香的嘱咐,务必要照顾好朝安郡主,以朝安郡主为主子,不容许她的身边有二心的人,发现之杀无赦。 看着芙莺和芙黛吓的花容失色的小样儿,凝香唇角勾了勾,和沉香相视一笑。 芙莺和芙黛两人也算是伶俐的,此时即使有爬床的念头,也不敢有了,两人赶忙走过去,跟凝香笑道:“凝香姐姐,这点小活让我们俩干吧,您去收拾少奶奶的嫁妆去,这让我们俩来,也容我们表现一下呗。”两人仰着讨好的笑脸陪着笑。 凝香轻轻地颔首答应了,心道,自家郡主不好意思说这话,她身为贴身婢女可一定要管好这些可能有变动的因素。此时敲打敲打她们,也免得给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芙黛擦擦额头,乖乖,少奶奶身边的丫头牙尖嘴利的,真不好对付呢,幸亏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以后还是当个正头娘子比较好,从今日起,自己好好伺候少奶奶是正经。芙莺心中也这么想,两人着实被凝香的碎白玉茶杯的那一幕吓破了胆儿。 林悠然笑眯眯的看着张润扬和白娉婷,见小两口脸色红润,晓得两人昨晚缠绵悱恻,心中很是满意,早已命人准备了茶水和红包,就等小两口过来请安敬茶。 下人们摆好了蒲团,奉了茶水准备让张润扬夫妻俩敬茶。 张润扬和白娉婷跪在蒲团上恭敬的磕了头,白娉婷复起身端起姜嬷嬷送来的茶盏恭敬的顺手高举,“婆婆喝茶。”然后奉上自己给婆婆亲手做的鞋袜和衣裳。 林悠然微笑接过,看了看手里的衣裳,满意的点头,心道是她亲手绣的,这针脚不太细密,但是态度认真,这个很重要,方才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早点给我抱个孙子才是真的,这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我的母亲送我的玉镯子,我一直非常喜欢,时不时的拿出来赏玩,今个我就把它交给你了,你好生保管。” 说着在托盘上放了一对白玉镯子,镯子是羊脂玉的,油润如羊脂一般。是极好的玉质,让人瞧着很是喜欢。 林悠然此时把这对玉镯子送给了白娉婷,也代表了一定的意义,在林悠然的心中,她是把白娉婷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谢谢婆婆,可是这么珍贵的玉镯子,对你来说又有那么好的纪念意义,娉婷怎么好意思——”白娉婷微笑着说道。 “你还是和润扬一样喊我娘吧!”林悠然笑道。 “娉婷,这是娘给你的玉镯子,你就收下吧,回头咱们给娘买更好更珍贵的玉镯子。”张润扬笑着打断了白娉婷的话,催促着白娉婷赶快收下。 白娉婷送给林悠然这个婆婆的是一幅她亲自设计的观音像,大部分都是妹妹婉婷所绣,她只是从旁协助罢了,但是绣的丝线蘸了一层空间灵泉的滋润后,此时在阳光下,一看这尊千手观音更是让人觉得栩栩如生,金光灿灿的,有点子仙气的。 林悠然看了赞不绝口,说这是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林悠然看着白娉婷和张润扬吃了早饭后,低声询问了白娉婷几句,知道一切都很适应,唇角勾了勾,说道,“你们昨儿肯定累坏了,等下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吧,去宫里头谢恩注意规矩。” “礼物都打点好了吗?”林悠然不放心的问道。 “娘,你放心吧,娉婷是个妥当的,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张润扬说道。 “那就好,你们俩考虑周全,我也好放心。我还巴望着娉婷早点把管家权给接过去呢。”林悠然笑道。 “娘,这个府里你管的挺好的,我还要管第一医馆和君子山庄的,忙的很,所以还是你管吧。”白娉婷可不是贪权之人。 “娘,我这么想着等下先进宫谢恩,然后明日再去那荆国公府,若是他们不乐意让我和娉婷进祠堂,那我和娉婷便不见祖宗牌位,权当和他们断了关系算了。”张润扬想起昨晚婚礼上荆国公府想给自己的难堪,马上说道。 “成,这个你决定,如今你长大了,看人或者事都有自己的观点,娘就不做主了。你们俩以后要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互疼爱,未来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娘最是盼望着你们俩好,最好啊给娘生七个八个孩子。”林悠然笑盈盈的说道。 “好的,这个就要看娉婷乐意不乐意了。”张润扬一听子嗣的问题,顿时不好意思了。 “娘……”白娉婷闻言羞涩的低下了头,居然要她生七个八个的,当她是母猪吗?但是这里是古代,自己顶多生两个孩子差不多了,哦,对了,自己这具身体才十六岁,还不适合生产呢,还是再等几年要孩子吧,避孕很是重要啊! 张润扬自然不知道白娉婷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马车上,白娉婷给张润扬看了几张设计的新式武器的图纸。 “娉婷,你怎么会懂这个?”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不,他更多的是震惊。 “润扬,咱们要往上爬,要身居高位,要让昨个乔夫人之流的人忌惮,还有包括荆国公府那些人后悔把你们母子扫地出门,那咱们必须自己强大起来……”白娉婷此时也不打算隐瞒,把自己私下里画的弓弩和火铳的图样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润扬先是震惊,接着便对白娉婷很是钦佩,答应了她的请求帮助她一起圆谎。 “娉婷,让你操心了,是我的不是,荆国公府的人不是在乎他们的爵位吗,回头我给你抢过来就是了,看他们还怎么嘲笑咱们?”张润扬点头,心中对于荆国公府,更多的是恨意,以及外祖家东昌侯府,他是提都懒的提的。 马车上说了一通后,两人也对好了台词,方才让马车驶向皇宫的方向去了。 二人进了宫,白娉婷将礼物交给张润扬拿着,和他一起先去觐见太后,然后再去看皇帝。 “徐嬷嬷,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啊,我给你带了我亲手绣的护膝,还有我自己做的的药贴,你要记得用哦,不够了给我说,我好再给你拿去。”白娉婷看到徐嬷嬷在门口迎自己,高兴地扑了过去,拉着徐嬷嬷的手就啰嗦开了。 自从白娉婷被赐婚后,太后娘娘越发的对白娉婷好了,倒真是当白娉婷是她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看待了,时不时的给些赏赐,从前的猜忌也没有了,白娉婷呢再来慈宁宫也没有从前那样战战兢兢了,此时再来倒真像回家似的。 瞧瞧太后身边的徐嬷嬷也是待她极好的。有时候也会透露一点消息给白娉婷,譬如说太后今个头疼,太医院开了药不管用,白娉婷就会让沉香特地取了止头疼的药送去慈宁宫。 这样一来,白娉婷在太后跟前越发的受宠了,再加上白娉婷能说会道的,太后有时候瞧不见白娉婷来,还会惦记呢。 徐嬷嬷拉着她的手仔细的审视了一圈,见着气色很好,红润喜气,不像是受气的样子,这才放心下来,“我瞧着你怎么瘦了点呢,可是你在张府那边吃的不习惯?”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心里却觉得窝心的很,露出灿烂调皮的笑容:“吃的很好,多谢徐嬷嬷想着娉婷,嘻嘻。” “哦,对了,太后这几天的哮喘还发不发啊?”白娉婷关心的问道,“若是还发,不妨试试看薄荷,紫苏,橘皮煎汤服用,哦,实在吃不进去,我可以让沉香去第一医馆拿枇杷膏来……” 显然习惯了白娉婷的啰嗦劲,不但不烦不恼,反倒听得很受用,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真诚的高兴来。扭过脸来看着张润扬,说道:“太后娘娘说见见你们小两口,有话想嘱咐你一声,正好皇后娘娘也在呢。” 白娉婷闻言,乐的一拍掌,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人都齐了啊,那我岂不是有礼物可收了,我就说带个大点的匣子准没错。”一脸我多英明的表情逗乐了张润扬和徐嬷嬷。 “郡主,这成亲了可不带调皮的哦。”徐嬷嬷笑道,她自己得了白娉婷的不少好处,也乐得提点一二。 “徐嬷嬷,不管娉婷怎么样,我都喜欢的。”张润扬笑着说道。 “张将军居然这么说,倒是让老奴没有料到,郡主,你啊好福气。”徐嬷嬷知道张润扬还有一个武散官的闲职,所以这么喊也没有错,她自然清楚张润扬和皇上的交情,是以,笑着说道。 “谢谢嬷嬷称赞,嘿嘿!”张润扬这几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白娉婷则嘻嘻笑着上前去拉着张润扬的手一起往大殿里走去。 进了殿内,白娉婷先给太后皇后行了礼。“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心情乐开怀,天天无烦恼,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大吉大利,万事如意。” 张润扬也上前下跪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早就等的着急了,这会子看到人也顾不得许多,一连声的叫起。“快起来。来来。让我看看,哎呦哀家的娉婷丫头哦,脸色红润,瞧着过的还不错哦。” 白娉婷走过去欢快的坐在太后身边,“太后娘娘,我想你了,之前几日皇上不让我来看你,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我给你说的那个杏仁杨桃汁,你有没有在喝啊?哦,对了,你不是有哮喘吗?我给你带了薄荷,橘皮做的蜜饯来,这个你可以吃的。还有食疗的方子,回头我写了,你让你让太医看看是否适合你用,我还给你做了抹额,可能针脚不咋的,但是颜色我瞧着还是很鲜艳的。” “成,哀家瞧着很好看呢,蕙兰啊,给哀家收好了。”太后瞧了好几眼,显然还是很中意的。然后让贴身宫女蕙兰去收好摆放起来。 “太后喜欢才好呢。”白娉婷笑着说道。 “润扬,你也别老站着,坐下说话。”太后笑着对张润扬说道。 “是的,太后娘娘。”张润扬依言马上坐下。 “嗯,皇上的眼光倒是不差的,这小两口坐一块真是越看越登对。”太后的目光在白娉婷身上又转到了张润扬那边。 “润扬啊,你和皇帝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许多话哀家也不多说了,如今娉婷丫头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她这么个优秀的女儿家,没能进宫,哀家也挺遗憾的,不过,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往后夫唱妇随,回头可要多来宫里头瞧瞧哀家,可不许嫌弃哀家老哦。”太后笑着说道。 白娉婷心道太后对自己倒是真的宠溺的,莫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对自己这么说?罢了,不管是不是,总是对自己和张润扬的关心。 “好的,润扬一定好好待娉婷,太后你可以放心了,嘿嘿。”张润扬笑着答应了。 “润扬,哀家之前就听说娉婷的亲生父母待她们姐妹俩不好,现在你和她成家了,可一定要待她好,若是你待她不好,哀家可一定要为娉婷丫头出头的。”太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手心,一脸严肃的强调了一遍。 皇帝的命是她救的,自己几次头疼也是服用了娉婷丫头的药才管用,不管怎么说,自己这点体面还是要给娉婷丫头的。 白娉婷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和张润扬一道下跪。 张润扬反正太后说什么,自己就马上答应了。 “娉婷丫头啊,你应该和皇后一样,早点生个可爱的胖小子,你瞧瞧雍儿多可爱啊。”太后指着奶娘抱着的小皇子楚雍说道。 皇后娘娘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眼看着乾清宫那边伺候的宫女玉璇冒了几次头了,便说道:“母后,让他们去见见皇上把,估计那边也等急了。” 太后这才想起来,连连点头,“哦哦,你干哥哥一准儿也着急了,你们快些过去乾清宫请安吧。” “娉婷丫头啊,还有啊,等下过来慈宁宫用了午膳再回去啊。”太后又附上一句说道。 “好的,太后娘娘,娉婷一准儿过来,娉婷今个可要给太后娘娘你露两手。”白娉婷笑着说道。 “皇后,你一会儿也过来尝尝娉婷丫头的手艺,让雍儿在这慈宁宫再陪哀家一会儿。”太后对皇后说道。 皇后讶异了一下,然后答应了,虽然她和太后不太对盘,但是在皇上面前,她还是乐意扮演一个太后面前的好媳妇的,这宫里头,谁不带着面具在演戏呢? 皇后笑着问需要准备什么食材? “准备一些新鲜的蔬菜即可,哦,还有鲜牛肉,鲜羊肉。”白娉婷想了想笑道。 白娉婷说罢就和张润扬一块儿去乾清宫了,太后在后头看着,一脸微笑,“这孩子,真是成亲了,不一样了,哀家瞧着现在稳重多了。” 皇后确在心里偷笑,她可没看出那稳重来,只看着她把你哄得一道劲呢。 白娉婷和张润扬一道前往乾清宫,在门口看到了高公公就问道:“高公公。皇上在么,我可给你带了红包,你也沾沾我的喜气啊。”说着就拿了一个红包出来大大方方的递过去。 高公公微笑着收了起来,“哎呦,郡主今儿打扮的真好看。皇上早就等急了,都催了好几遍了,老奴在这给您道喜了。” “高公公,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嘛高兴了状态也就好了啦,高公公,我瞧着你红光满面,你的精神气儿很好呢,嘻嘻……”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道。 高公公闻言一面笑一面将人让进去,让人端了茶水伺候着。 “皇上,我给你带了礼物来,你可要赏我啊。”白娉婷一进去就嘻嘻哈哈的喊上了。 皇上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揉揉眉心,没好气的看着她,“你才想起朕来啊,什么好玩意我没见过,不稀罕的我可不要啊。” 白娉婷用眼神示意皇上,意思是说自己有重要的事儿要说,皇上果然会意,马上点头挥挥手让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全给摈退了下去。 白娉婷得意的让张润扬把礼物拿出来展开给皇上看,“瞧瞧,我可费了好多心思呢,还多亏了张润扬从旁帮忙,给我找了不少的兵器方面的书籍,这是弓弩的设计图,比咱们大楚的弓箭射程还要远,这个是火铳的设计图!你可得赏我,不然我可亏了,这玩意画起来老麻烦的。”忍不住又抱怨了两声。 火铳通常分为:单兵用的手铳,城防和水战用的大碗口铳、盏口铳和多管铳等,这次白娉婷把这几种全都画了出来。 “朕之前就说你熟读兵书,老是看兵器书,就是为了给朕设计这些新式武器吗?”皇上震惊的眼神看向白娉婷,眼神里夹杂了一丝钦佩之意,更多的是感激之意。 “嗯。”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很好,朕可要好好的赏你们俩。”皇上非常信任二人,此时得了这么好的设计图,自然非常高兴。 “朕实话和你们说吧,南疆,西凉,漠北,楼兰等边陲小国一个个的觊觎咱们中原的富饶国土,朕担心他们假以时日,兵强马壮之后一定会来侵犯咱们边界的。所以朕才需要新式武器来对付他们。”皇上也不隐瞒,一句句和他们说了。 “皇上,如今咱们应该组建神机营,以防别国来犯时,到时候可以利用火铳攻击敌人。”张润扬说道。 “润扬说的不无道理。”皇上点点头。 “你们俩这次做的极好,这些设计图对朕来说非常重要。”皇上抬起头走出书案子西侧的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说道。他手里拿着白娉婷亲笔描绘的火铳和弓弩的图纸,唇角勾出一抹淡笑来。 “娉婷,朕一直很遗憾你不是男子,你若是男子,朕觉得你定可以封侯拜相,堪当楚国的栋梁之才。”皇上感叹道。 “皇上过奖了,娉婷真是受之有愧,也是皇上厚爱和纵容,娉婷才能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白娉婷一边说一边给皇上下跪道。 “朕觉得你说的好极了,快些起来说话,老是下跪做什么?”皇上笑着让白娉婷起身。 白娉婷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喜欢这些设计图,对自己来说多了一层保命符。 张润扬倒是为白娉婷捏了一把汗,之前她和自己串话后,他就担心皇上会不会猜忌自己和娉婷,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皇上,你是不是高兴的要赏赐我了?”白娉婷开心的站了起来,笑道。 皇上没好气的笑了,“娉婷,朕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的贪财哦,成,回去就给你赏赐,每回来不忘从朕这挖点东西走。去,使人喊北定侯,神武侯进来,把楚包也叫来。”说完又对高公公吩咐了一句。 白娉婷瞧着皇上要和张润扬他们商量事的样子,就主动提出,笑道: “那我去太后那了啊,皇上你晌午来吃饭吗?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皇上点点头,笑道:“一准儿过去,可得多准备点儿,楚包也会过去的。”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 晌午一顿饭皇上,张润扬,楚包聊得颇为尽兴,皇上得了儿子,又得了火铳等新式武器,非常的高兴,又聊了好半天才离开的。 白娉婷也就和太后说了几句体己话后随着张润扬出宫了,太后年纪大了,中午要歇晌,不然会没精神的,以后还可以进来走动,不在这一时片刻的。 出了宫上了马车,白娉婷软软的靠在车后壁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累的快散架了,每回进宫她精神都高度紧张。 这一次虽然说比较前几次都来的轻松一些,可看刚才皇上的表情,她还是担心自己这次是不是太冒险了,是不是有些锋芒毕露了? “皇上待你的情分不比寻常兄妹,他是真的疼爱你,你也别心中担忧了,该咋过就咋过吧。皇上不是忘恩负义,心胸狭窄,胡乱发怒的人,咱们的福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好皇上。”张润扬见白娉婷的脸色不太好,宽心的说道。 白娉婷没睁眼扯了下嘴角苦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我是你媳妇,他们记得你的好就成,我一个女人再如何尊贵,那也要你给我才算荣耀呢。什么一品二品的诰命夫人头衔,还不都是靠相公,或者靠儿子吗?现在我没有儿子,还不是要靠你这个相公来给我讨封?”这一点她还是清醒的。 张润扬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我懂你的心。只要我们努力,儿子迟早会有的,嘿嘿……” “嗯……”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只是白娉婷觉得累极了,这两日都没休息好,闻着鼻尖好闻的薄荷香气,慢慢地迷糊了过去,打起盹来,张润扬瞧见了也不舍得去乱动,略微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眼瞅着快到家了,张润扬看着睡得很香的媳妇,不忍心叫起,可又不能不叫,抱着她进门倒不是不行,但她刚进门太张扬了,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就把她打横抱起走下了马车。 林悠然无所谓的,因为她巴不得小两口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 倒是林悠然身边的两个长的貌美的丫鬟芙蓉和芙芝看了暗生妒忌,自家少爷明明是个冷冰山,怎么对那个朝安郡主那么好的? 回了府刚换下了家居服,赏赐也流水样的下来了,太后皇上,皇后均有丰厚的赏赐,白娉婷唇角弯弯,这对刚刚来到张府的自己,有着很好的立威的作用。 “娉婷,要不要往床上躺一会?”张润扬笑着问道。 “不用了,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白娉婷让凝香去倒了一杯茶水后,笑着和张润扬说道。 “什么问题?娉婷但说无妨。”张润扬点点头。 “那个楼兰太子据说还逗留在咱们咸阳,会不会有什么目的?”白娉婷担忧着说道。 “这个不劳咱们操心,皇上可不是软柿子。”张润扬摇头笑道。 “嗯。”白娉婷黛眉轻扬,笑着点点头。 张润扬抱着她坐在床边,两个人静谧无声,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下午的暖阳照进来,投射在二人的身上,泛起昏黄的光晕,带着浓浓的暖意,点点温馨默契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此时无声胜有声。 桂嬷嬷掀了帘子一角,看了看微笑了一下,退了出来,正巧遇见端着茶水的芙莺要往里闯,一伸手拦住了她,问道:“芙莺姑娘,姑爷刚说让你去把外书房的账目拿过来,你可理好了?要是你忙不过来,我们这也有账房帮你一把可好?” 芙莺心一慌,托盘上的茶盏差点撒了,急忙稳住手脚,皱了皱眉,说道:“桂嬷嬷说的对。”心道这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还真是难缠。 只是才一会儿呢,就有人上门求见说是受人之托递来一封书信,说是给张府的少爷的。 张润扬接了过来,打开那封书信后,皱了皱眉。 白娉婷见张润扬的脸色不好,着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北堂瑾约我天香楼一见,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张润扬直接把那封书信递给白娉婷看。 白娉婷看见那封书信的字体,顿时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好似有见过这种龙飞凤舞,狂妄之极的字体。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去吧,咱们都已经成亲了,他还能整什么幺蛾子出来啊?”白娉婷淡淡一笑,丝毫无所谓,对她来说,楼兰太子北堂瑾算不得威胁,倒是李冥不声不响的让她觉得不太好对付。 “娉婷,那你就呆在家里吧,我去赴约。”张润扬点点头。然后重新换上一件衣服方才带着叶鹰出门。 林悠然见张润扬快日落西山了,咋的出去了呢,便到白娉婷这边来问。 “润扬说他有事儿出去一趟,那他有没有和你说是什么事儿?”林悠然担心的问道。 “娘,你放心吧,润扬是出去办事的,他一准儿安安全全的。”白娉婷笑道,因为她有吩咐莲仙在暗中去相助张润扬的。 天香楼某雅致的厢房内。 北堂瑾颀长的身姿站立在轩窗口瞧见了张润扬是单独一人带着侍卫出现的,唇角勾了勾,然后打了个响指让甘蓝给张润扬带去墨烟湖湖畔。 张润扬得了口信,很是生气,他特地过来,他就是来和北堂瑾见面的。 “还请张公子去墨烟湖湖畔一叙,我家太子在那边等着你。”甘蓝见张润扬愤怒的眼神,只得好声好气的说道。 张润扬一想起白娉婷的甜美笑容,当下忍住了,然后答应前往。 密密匝匝的翠绿荷叶连绵起伏,一眼望去,美如画卷,仿佛置身在绿波荡漾的海浪里,只觉的一丝丝的荷叶清香,随着呼吸缓缓沁人心脾。 北堂瑾一袭暗花紫金色的锦袍,袍角绣着雪白的樱花,腰束着银色的刺绣云纹加蟒五彩琉璃带,垂七彩的丝绦,周身的优雅尊贵,站立在墨烟湖畔,脸色阴沉的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 “太子殿下,你约张某前来所谓何事?”张润扬冷着脸怒问。 “娉婷没有来吗?”北堂瑾微眯起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她来做什么?”张润扬冷冰冰的问道,忽而唇角微勾,反唇相讥道:“你可别忘记了娉婷已经嫁给我了,还请太子殿下早日归去,想必楼兰国内一定很热闹吧?” 该死的!他倒是清楚自己楼兰国的处境,楼兰国主子嗣很多,北堂瑾能被扶持立为太子也很不容易,所以他此时听到张润扬这么问,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娉婷本来就该嫁给我!可你夺走了我的娉婷。”北堂瑾愠怒了之后,口不择言的说道。 “太子殿下你这话可别乱说,娉婷的相公是我,自然应该嫁给我,而你没本事抢那绣球,如今还说这些,你不觉得很失礼吗?亏你还是一国太子,如今看来楼兰国主的眼光也不咋的。”张润扬冷冽深邃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北堂瑾,勾唇讽刺的一笑。 张润扬优雅似竹的身子,着一袭冰蓝色的锦袍,衣襟和袖口上都用银丝绣线勾勒出一朵朵银色的绣球花,花瓣分明,妖娆的栩栩如生。此刻他瞳眸之中愤怒的火焰铺天盖地的袭来,盯着北堂瑾看。 “不许羞辱我家太子殿下!”青雾闻言震怒道,他觉得自家太子尊贵无比,连心尖上的女子都被眼前的张公子抢去了,太子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真是让他揪心啊,他恨不得现在跑去和白姑娘说我家太子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啊。 “青雾退下。”北堂瑾看了看夕阳下的墨烟湖湖面,倏然俊脸上阴云密布,说道,“张润扬,你敢和本殿赤手空拳的打一架吗?” “哼,有何不可?”你小子很欠修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张润扬马上点点头,他不认为自己的武力值会输给北堂瑾。 张润扬是什么人儿,他可是专程在师傅面前学过,后来为了还跟着皇帝一道训练过的,比杀手还狠毒呢,这不,张润扬把手里握着的一把宝剑往身边的叶鹰的方向一扔,叶鹰赶紧去接手,叶鹰心中虽然担心,可一会儿又不担心了,自家公子可是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阎罗一样的战将,如何会输给这么个小白脸太子? 只见张润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冲到北堂瑾面前,一伸手抓过来,照准鼻子就是一拳,再一拳,狠辣的卡着北堂瑾的脖子连踢带打,那杀气腾腾的厉害架势,让一旁的叶鹰差点儿要拍手叫好了,但是却让青雾和甘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只是因为北堂瑾不想让他们过来帮忙。 莲仙心道张润扬武力值这么高,主人还叫我来做什么?罢了,自己就当看戏好了。 眼眸中的光亮,暗淡了,从容淡定,没有了,北堂瑾觉得自己面子没了,情绪濒临崩溃,也不去管自己唇角渗血,全身疼痛,他咬牙切齿,扬手一把揪住张润扬的衣领,猛地一个勾拳,重重捶击在张润扬的脸上,厉声怒吼。 “娉婷是我的!娉婷是我的,娉婷上辈子就是我的!” “娉婷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你北堂瑾一辈子都别想惦记!” 张润扬的双眸跳动着火焰,阴鸷冷冽的盯着北堂瑾瞧着,骂道。 “你能保证对娉婷她好一辈子吗?”北堂瑾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都是喜欢三妻四妾伺候的吧!” “我这辈子只娶娉婷一人,只对娉婷一个女人好,你别胡说八道!给我滚回楼兰去!”张润扬一手捂着脸,一手骂道。 “你要是不对她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北堂瑾闭上眼,一滴清泪滑落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冷肆的笑容。 他心道,娉婷,我终究输给了他!但是我不后悔特地为你来一次大楚! “你没有那机会了!滚!”张润扬捂着发疼发烫的脸,愤怒的咆哮道。 “青雾,甘蓝,咱们立即回驿馆!”北堂瑾走的潇洒从容,然而别人却不知他此时的失落和遗憾,更多的是揪心的痛。 随后青雾和甘蓝马上跟上。 “公子,你要不要紧?”叶鹰见他们走了,他忙上前,关切道。 “我还行,怕是北堂瑾伤的不轻。”张润扬说道,心中倒是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会不会出手太重了,会不会影响楼兰和大楚的两国关系? 两人一起回去了张府,张润扬怕母亲林悠然操心就先去见了白娉婷,问白娉婷拿了消肿的药膏涂抹上了,才敢去见林悠然。 待吃了晚饭后,张润扬才把事情发生的始末给白娉婷说了一遍。 “骂的好!”白娉婷笑道。 “我就担心皇上晓得了难做人。”张润扬接过一盏茶喝了后,对白娉婷说道。 “皇上说不定在心里偷着乐呢。”白娉婷捂嘴笑道。 张润扬看着她一双如水明眸笑眯眯的,怔怔盯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竟是波光粼粼,闪烁不定,一时情动,低头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白娉婷回神,推开他坐好,白了他一眼,张润扬望着她沉沉低笑起来。 “笑什么?” “觉得你好看啊!我越看越喜欢。老天爷待我不薄,赐给我一个如此漂亮的媳妇儿。我可不就得高兴吗?”其实张润扬想说人家一国太子还抢不过我呢。 白娉婷闻言额头前冒出三条黑线。 “还要不要睡觉了?”她慵懒的往床榻上他躺,没好气的问道。 “要,自然要睡觉的!娉婷,你好香,我好喜欢……”张润扬如今正是精力最盛的年纪,昨夜又才开了荤,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瘾头正大,见她这样一幅慵懒的情态,早就动情动性,那里会放过她去。 说着径自脱了鞋,上来躺在白娉婷身边,手却不老实,伸到白娉婷的腰间,摆弄她腰间的丝绦环佩,大脑袋探到白娉婷的颈子后面,轻轻磨蹭。 暖暖的气息喷到白娉婷的耳后,痒痒的,白娉婷撑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来,抬手推着他的脸: “大晚上的,你困不困啊,老实的躺着,还闹什么?” 张润扬此时此刻怎么会觉得困,佳人在侧,他又不是柳下惠。 他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摆弄丝绦的手轻轻一拉,白娉婷身上的衣裳就敞开了大半…… 窗子上的海棠花影,伴着屋里紧紧交织在一起的两人,摇荡出别样温软缠妖的风情,廊外守着的几个丫头婆子听见些声,都不禁面红耳赤。 桂嬷嬷倒是笑了,一抬眼瞧见那边廊下的四个大丫头,凝香沉香还好,面色如常,其他三个那脸色就说不上好看了,尤以那个芙莺为甚,不禁暗暗冷笑,这几个丫头,留着可是隐祸。 芙莺一看桂嬷嬷冰冷的脸色,马上请桂嬷嬷去她屋子说话。 “奴婢的娘病了,想要回去瞧瞧,大约三到五日的功夫就回来了,还请桂嬷嬷和少奶奶说了。”芙莺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的,咱们少奶奶可是很和气的,你回吧。好好给你娘买些吃的喝的。”桂嬷嬷点点头答应了,心中想着得让人盯着,这么个丫头太不放心了,虽说她相貌长的不咋滴,可吃不准男人好个新鲜啊! 次日一早,张润扬和白娉婷吃了早膳,也不马上去荆国公府,而是和白娉婷磨磨唧唧的逛了整个张府。 八月的天气,本来炎热,却恰逢气候宜人的一天。天空半阴半阳,偶尔有凉风吹过,把荷香送遍绿树茵茵的园子里,把所有的浮躁和喧嚣都带远。 白娉婷和张润扬携手穿过碎石铺就的花间小径,听着林梢清脆婉转的鸟鸣,嗅着荷香,有点担忧的问道:“咱们真还要让他们等?要不,干脆别去了吧!” 粉色的海棠花花瓣和紫色的紫薇花花瓣随风摇曳,偶尔飘落一片花瓣在白娉婷的发髻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美妙的气氛来。 张润扬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那好吧,此时差不多时辰了,咱们便坐上马车去荆国公府那边吧。” “嗯。”白娉婷莞尔一笑,嘱咐人去准备礼物,虽然她觉得这些礼物不太可能用上,但是她和张润扬是晚辈,不想被人说张润扬不孝顺什么的,张润扬还在翰林院当差呢,这官声可是很重要的。 这边荆国公府却是气氛沉闷得很,毕氏站在太夫人赵氏的榻前,端着一碗汤药小声劝道:“您老莫生气,身体要紧。外面也没说什么,人家都是说张润扬和朝安郡主的婚礼气派什么的,可没有说你老没去什么的不是!反正你现在谎称病了,大家又不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等下张润扬和朝安郡主来了,我会妥善对付的。” 孟姨娘微笑着劝道:“那是一字并肩王,咱们惹不起啊,太夫人,你可要消消气……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只会将二公子越推越远,遂了旁人的意。今个朝安郡主要过来拜谢祖宗牌位,我们和她好好说说,让她劝劝二公子。听说二公子极爱她,说不定会听她的话。” 太夫人顿时大怒,重重地将拐杖一顿,怒道:“他算什么?不过是奸生子,他也配拜祭宗庙?也就他好命,居然被朝安郡主瞧中,抢到了绣球!哼,算个什么东西,来了,也别让他们进门!” “太夫人,你这是发的什么牢骚啊,你如何不清楚如今朝安郡主深得太后宠爱,皇上在她大婚之日,暗中可是以公主的规格去举办她和张润扬的婚礼的,咱们可不能吃这眼前亏啊!”毕氏可不想自己儿子张擎扬被连累着倒霉,是以,她劝说道。 ------题外话------ 光棍节愉快!万更求票票O(n_n)O哈哈~谢谢最近几日来大家的礼物和票票! 沧海文学网非墨《风生水起之超强农家女》 http://www。ournovel.c/info/615512。htl机械天才莫翠微一朝穿越,竟然成了一个发育不良,干瘦如搓衣板的小女孩。 某女大呼:我的千万存款,我的汹涌大波,我的傲人身材啊! 不过咱不急,慢慢调理增加营养总会好起来的。可是为毛,这个家一穷二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神马?就这样的情况祖母和大婶还要来打秋风,统统打回去 神马?就这样的情况还有女人送上门来当小三,统统虐起来 神马?就这样的情况村长还想仗势压人强娶亲,统统压下去 067完美的反击,喜气洋洋回门 太夫人赵氏阴沉着脸怒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如今啊一瞧见他,就想起扇博去的早,让那个贱人给污了扇博的一世清明啊!可恨,可气!” “太夫人,不如给他们下马威如何?你反正是长辈啊,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办?”毕氏笑盈盈的说道。 “嗯,还是你善解人意。”赵氏觉得这主意不错,脸色也好多了。 “太夫人,媳妇估摸着一会儿张润扬和朝安郡主就要来了,你是不是梳洗一番,换身衣服比较妥当呢?”毕氏笑着说道。 孟姨娘心道这个毕氏可是个两面三刀的狗东西,自己可要小心行事,是以,此时毕氏说什么,孟姨娘眼帘低垂,安安静静的站着啥意见也没有发表。 “太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你。”太夫人赵氏身边一等丫鬟鸳鸯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说道。 毕氏一看鸳鸯的打扮,心中微微的有了几分了然。 今日穿的是嫩黄色的薄褙子,系着绣小碎兰花的百褶裙,垂髫上簪了一串细碎珠花,皮肤粉嫩,柳眉细目,樱桃小口,一笑露出一排碎米牙,看着讨喜的很,瞧瞧很是无害的样子,莫不是太夫人想要把鸳鸯安排去张润扬那边? “还是让媳妇来伺候你吧,太夫人啊,你说呢?”毕氏微笑道,心中却想着一定要和太夫人打好关系,因为关系到未来荆国公府爵位的人选。 “嗯,那你来吧。”太夫人点点头。 毕氏持巾奉脸盆,殷勤伺太夫人梳洗。 太夫人一头长近五尺的银发被打开来,铺在妆床上银光闪闪,毕氏拍马屁道:“太夫人这头发真好,银白之中含着玫瑰油的芳香,而且啊丰盈得很。” 太夫人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经常用皂角混合着淘米水洗头发,才会这么柔顺。”想起年轻时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低眉顺眼的毕氏说道:“去叫人瞧瞧到了没?” 不一会儿,就听说张润扬与朝安郡主到了,此时在外头候着,要拜太夫人。太夫人淡淡地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拜我做什么?要拜也等拜了祖宗牌位以后再说。”太夫人心中不顺,于是给了小两口一个下马威。 毕氏想了想,亲自出去招待张润扬和白娉婷:“太夫人这会儿正在诵经呢。眼瞅着就要到吉时了,先庙见,然后再拜也不迟。” 这情形虽早在张润扬与白娉婷的意料之中,但张润扬还是生恐白娉婷因此不快,安慰地看白娉婷一眼,白娉婷淡淡一笑,直奔主题:“那这会儿是先过去宗祠吗?” “是,我先送你们过去,你祖母稍后过来。”毕氏先是对白娉婷行礼,然后等白娉婷叫她起身后,她笑盈盈的上前,亲昵地去拉白娉婷的手,赞道:“郡主新婚大喜,真是光彩照人,这通身的气派也非常人可比。” 张润扬对于毕氏这种佛口蛇心的人懒得理会,只冷冷的嗯了一声。 白娉婷虽然来的时候听张润扬在马车上说了这家人每个人的特点,是以,她也只是对毕氏敷衍的微笑着。 毕氏毫不见外地亲亲热热地引着白娉婷往前走,边走边介绍周围的景致给白娉婷听,遇到下人,便叫人过来给白娉婷行礼,又介绍家里的情况给白娉婷知道,比亲婆婆还要周到温和。 毕氏所出一子一女,女儿名唤张心瑶,这个毕氏,名唤毕霜若,这毕霜若乃荆国公张扇博的表妹,她年轻的时候长相貌美,能说会道,且和张扇博自幼青梅竹马,后来毕氏家里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后,投奔荆国公府,接着毕氏及笄后在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的做主下,不顾林悠然的反对让张扇博纳了毕家表妹为妾,先林悠然一步生下庶长子张擎扬。这是白娉婷从张润扬那边了解到的。 待走到宗祠外头,方小声道:“郡主,我和你提个醒,今日太夫人心情不好,许是她年纪大了,行事未免有些意气,你们稍后可别和她计较,和气第一。” 接着毕氏又想起太夫人身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那个丫鬟鸳鸯,便想卖个好给白娉婷。 “郡主,我再说句提醒的话儿,你别嫌弃我多嘴,我今个瞧着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很是光鲜亮丽,回头别被赏赐给你相公了,那你可就……”毕氏是个精明的话,话儿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且说的很小声。 白娉婷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多谢你提醒。”这个反应倒是在毕氏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庙见倒是进行的很顺利,除了点香的时候不小心断了香外,白娉婷呢幸好自己带了香来,否则真是叫人看笑话了。 张润扬暗叹自己媳妇儿精明能干,若是他,怎么可能想到香突然会断掉呢? 至此,庙见结束,婚礼算是完全完成,白娉婷这才算是宗族正式承认的张家妇。 从祠堂里出来,太夫人那边已经派人来唤了,说道:“二爷,二奶奶,太夫人等着你们呢。” 张润扬正想和白娉婷说稍后什么都不要管,万事都有他。却见白娉婷对着他调皮地挑了挑眉,半点郁闷的意思都没有,遂微微一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太夫人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张润扬。再看了一眼白娉婷,白娉婷之前她就见过,之前张景扬有疾,也还是请来了白娉 婷看诊,才把张景扬给治疗好的。 此时看着白娉婷,许是和张润扬新婚燕尔,真是美人如玉,人道称神医郡主长的倾国倾城,也不是假的。 “给祖母敬茶。”白娉婷和张润扬接过茶水,下跪在蒲团上,然后说道。 “我晓得你不乐意敬我茶,罢了,你们还是走吧。”太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太夫人这话明显是针对张润扬说的。 “太夫人,这你就说错了,我和润扬可都是晚辈,你是长辈,我和润扬怎么可以不给你敬茶呢。”若是张润扬不做官,白娉婷真是懒得理会这个老太婆,但是因为张润扬如今在翰林院熬资历,所有当官的都很在乎自己的名声。而大楚向来是以孝道治天下,白娉婷自然清楚此时自己不能给张润扬惹麻烦的。 见白娉婷这么说,太夫人还真是有气都无法出,气的要死,可也没有法子,没有办法,这丫头还是皇上御封的有品级的郡主,自己虽然有诰命在身,可是和朝安郡主比起来,自己那点子品级真不算个啥。 于是太夫人颇为郁闷的喝了张润扬和白娉婷敬的茶。太夫人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张润扬看白娉婷为了自己受这老婆子的冷脸,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他真是后悔带白娉婷来荆国公府。 白娉婷也不在乎有没有见面礼和红包拿,等赵氏让他们起身后。 赵氏随即一脸嫌弃的看着张润扬,这让白娉婷很是心疼张润扬的童年,不由地想要恶整一下他们,于是她递了个眼色给桂嬷嬷,桂嬷嬷到底是从宫里头出来的,立马明白了白娉婷的心思,唇角勾了勾。 毕氏和孟姨娘等人都板着脸昂着头,等着白娉婷来给她们行礼。 她们心道:哼,郡主怎么了?进了这个家门就没有什么郡主了,只有长幼之分,你还不是照样要给我行礼么? 行礼后张润扬和白娉婷站了起来,白娉婷不管张润扬只自己坐到了毕氏下排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衣裙,端坐着不动。 此情此景让毕氏等人都愣住了,她这是要干嘛,不是要给我们敬茶么?怎么自己坐那去了? 这时候,三奶奶曾氏似明白了什么,唇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心道,她认识的朝安郡主岂是任人欺负的小猫咪? 此时桂嬷嬷环顾了整个大厅的人,才朗声说道:“请国礼。” 国礼二字一喊,众人恍然间想起白娉婷是郡主,有封号有品级。 桂嬷嬷见众人不动,微微皱起眉头,“各位该请安了,我们朝安郡主可是有品级的,在座的可都没有我们郡主的品级高哦,行个礼也不委屈各位吧。”话语中明显有些不满了。 太夫人自然清楚像桂嬷嬷这样的嬷嬷肯定是从皇宫里头出来,也有小道消息称皇上,太后看重朝安郡主,便让嬷嬷教白娉婷皇宫里的规矩,所以且看这个嬷嬷站立的笔直,哪里像自己身边的那些个嬷嬷? 太夫人只得老脸阴沉的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给白娉婷下跪了,白娉婷忙笑着说请起,眼神波澜不惊,偏偏这样就让太夫人心中郁闷的要死,再扫了一眼自己身边漂亮的丫鬟,顿时昨儿晚上睡不着时想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行,等着你们行礼完毕,我就看你这个朝安郡主怎么办?反正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是郡主又能怎样?爷们有几个伺候的通房正常的很。 此时,毕氏脸色通红一片,她觉得这是白娉婷为了林悠然在报复自己呢,所以她此时才给她难堪,这个白娉婷一定是故意针对自己的。 庶长子张擎扬先一步站了起来,朝白娉婷行礼,紧跟着几个兄弟也依次按规矩行了国礼。 白娉婷在他们行礼后立即起身还礼,“给大哥,三弟,见礼了,我给各位准备了一点薄礼,是我一点子心意,还望笑纳。”说着一挥手,凝香立刻端着托盘上前一步。 托盘上依次摆了几样礼物,长兄是一柄碧霄宝剑,锋利厚重,一看就是好东西,张擎扬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到这样的礼物,也忍不住多看了眼白娉婷,心里黯然的叹口气,可惜了好友林若水,若水爱她爱的发狂啊。 张擎扬微微勾唇,毫不推辞的收下礼物,面上笑的和煦,“谢谢二弟妹了,这宝剑我喜欢的很。” 毕氏没有想到张擎扬会接下白娉婷的礼物,心中老大的不高兴。 男人们收了礼,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对白娉婷可是和颜悦色的。 这回该毕氏带着孟姨娘,以及庶女们给白娉婷行礼了,她磨磨蹭蹭的起身很敷衍的行了个礼,孟姨娘和几个庶妹倒是规矩做的很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动作。 白娉婷也不介意她礼行的不好,就是想敲打她一下,待他们行过礼后她依次还礼,再次将礼物奉上,毕氏气的咬牙切齿也没有用,毕氏为了面子还了她一个红包,象征性意思了一下而已。 几个未说亲的庶妹得的礼物都是上好的珍珠头面,心中都很开心。 因为张擎扬的妻子尹氏进门也没有这么阔绰的。 等礼毕,白娉婷和张润扬正想告辞呢,忽然听到太夫人赵氏拖长了语调喊道:“且慢!” “我瞧着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就两个,着实少了点,你婆婆也不是个会做人的。这新妇进门啊可忙了,就两个丫鬟怎么够呢?这样吧,我好得是你们俩的祖母,现在把我身边最得力的鸳鸯送去你们那边伺候你们吧。”太夫人赵氏眼色冷道。 太夫人赵氏是巴不得张润扬被白娉婷甩掉,一个奸生子也能得了这门好亲事,贼老天真不公平! 这话说得实在是欺人太甚,白娉婷原本说过不为这家人的任何事情生气的。 可此时听了这老太婆的话,也由不得她不生气,特别是看到鸳鸯被装扮一新地走过来,她实在是怒火中烧,瞬间便已有了对策,此时,她正想让莲仙出手。 却看见张润扬已然将手里的茶杯“呯”地一下砸在地上,倏然身子笔直地一下站起身来,阴沉着脸色一脚踢翻了凳子,似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太夫人赵氏看。 太夫人赵氏骤然吓白了一张老脸,捂着胸口指着张润扬只是喘粗气,吼道:“孽障,我可是你亲祖母,你咋的对我这副态度!你真是下贱人生的下贱种……”一声声的指控对着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闻言,伸手握着腰间佩戴装饰用的玄冥宝剑,忽然剑鞘里叮叮叮的跳动,很显然此时张润扬非常的生气。 张润扬此时的表情似要上前去撕了太夫人赵氏的脸皮一样,凶神恶煞的,周身散发着冰天雪地的冷寒之气。 太夫人赵氏见状,心中很是害怕,但是更是生气,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老血来。 “太夫人,你要不要紧?”毕氏和孟姨娘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去搀扶太夫人赵氏。 周围乱成一团,毕氏立即就扑上去给太夫人抹胸捶背外带哭哭啼啼,谁知太夫人赵氏气呼呼的一把推开她,尖叫道:“你……你……你们哭个什么劲儿!我还没有死呢!” “太夫人,你消消气……”毕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骂道:“死一边去!” 随即太夫人赵氏指着张润扬骂道:“你这个孽障想怎样?打我?你来怕的就是你没生够胆子?我可是你的长辈啊!你眼中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 又捶着坐榻哭丧:“我那国公爷的好儿子死的冤啊,哎呦呦,死了还留下这么个祸害!扇博啊,你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人带了绿帽子,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养个儿子就是专用来打杀祖母的。这是谁家的道理?这是天理不容,你去了阎王那儿管不了,好,给我准备衣裳,我要进宫去见太后,问问她能不能管?” “太夫人,你……你真要进宫?”毕氏闻言愣了一下。 太夫人赵氏觉得毕氏此时真笨,她不过说出来威胁一下张润扬和白娉婷而已。 她哪里敢真的进宫去啊,如今朝安郡主才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儿,她这么去不是自讨没趣吗?她可不会那么傻的。 张润扬冷笑着瞥了太夫人赵氏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砸了个杯子,碰翻一个凳子,什么都没说,一家子就像是出了人命一样,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先是说我不敬祖母,然后又说我眼中没有长辈亲族,又要进宫见太后,总是说别人不好。难道祖母你就没有错吗?”他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道: “那么,有人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新婚妻子,我能袖手旁观吗?哦,你说她缺人伺候,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们要找人伺候,还用祖母你往我们之间塞丫鬟吗?我们自己没有银钱去人牙子那里买奴婢吗?哦,我和娉婷会缺这些子银钱吗?既然瞧不起我这奸生子,何必放我们进门去庙见?何必要说我不敬长辈?我只不过是踢了一个凳子,不小心摔了一个茶杯,还是我拿凳子或者茶杯扔祖母你的脸上了?” 太夫人赵氏闻言怒道:“就你这种态度是和长辈说话的样子吗?” 张润扬也不理她,猛地一伸手,将一旁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鸳鸯一把揪过来,狠狠的往鸳鸯身上踹了一脚,忽然鸳鸯被踹倒在地,脸朝地面,猛然唇角磕出了红艳艳的鲜血,此时鸳鸯心目之中麻雀变凤凰的心思一下子没有了,心道这个二爷这么粗鲁,自己真是后悔死了。 “就你这样的,微微一推,就能倒地的人,可见没有啥力气,怎么伺候我和朝安郡主啊?真是可笑!” “二爷啊,女孩子啊,细皮嫩肉的,怎么好这样对待呢?”张管家见太夫人脸色不好,慌忙劝说道。 “你一个外人此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哦,我记得张管家有个跛脚儿子,今个也算你运气好,这个叫鸳鸯的丫鬟既然是祖母赏赐给了我和朝安郡主,那么我也感谢一翻你曾经对我的照拂吧,这个叫鸳鸯的丫鬟送给张贺当娘子吧。”张润扬把照拂两字说的很重。 白娉婷闻言唇角勾了勾,暗地里给张润扬树了个大拇指,润扬,你好样的! 张管家之前可没有少欺负林悠然母子,而且他的独子张贺也不是个好人,也会乘机欺负童年时代的张润扬,张润扬那个时候很生气啊,于是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对付张贺的法子,让人诱骗张贺掉入了荷花池,那个时候是冬天啊,然后张贺被救起来的时候,许是被冻的时间长,后来他的双脚便落下了残疾,人也变得阴晴不定,如今更是二十岁的心,五十岁的模样。 鸳鸯一听自己要被赏赐给跛脚的张贺吓的浑身直打哆嗦。 鸳鸯自然不肯连滚带爬地往太夫人赵氏脚边爬,哭得鼻涕连着泪水,却只敢嘤嘤地哭,并不敢出声求饶。 太夫人身边另外一个叫彩鹦的丫头在一旁看着,忍笑忍得脸抽筋。切,这个鸳鸯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妄想麻雀登上枝头变凤凰,看看,在人家二爷眼里也不过就是配给下人的料。 张管家唇角抽了抽,他都已经给自己儿子定下了别家的亲事,怎么好再配一个丫头呢,张管家因为在荆国公府劳苦功高,已经在太夫人的允许下,脱了奴籍,如今他的几个儿子都是配得良缘,他呢因为在荆国公府捞的油水足,自然不肯放开这当管家的活计的。 “太夫人,老奴的几个儿子都已经婚配,鸳鸯这样的美人儿,如果给贺儿当妾,贺儿怎好消受?不敢不敢,还请太夫人三思!”张管家急忙扑通一声下跪道。 自己面前的大丫鬟去配给张管家的跛脚儿子,自己还颜面何存?说出去都得被一群老姐妹给笑死啊! 太夫人赵氏气的黄疸水都要给吐出来了,心中憋着一骨子气儿,还是忍不住猛拍扶手,指着张润扬的方向,一迭声地道:“孽障,孽障,该死的!你给我滚出去,滚!滚!” 张润扬闻言丝毫没把她的骂人话放在心上,只是朝她行了个能气得死人,却又无懈可击的礼,淡淡地道:“祖母你若有吩咐,润扬哪里敢不从命?”随即望着白娉婷笑道:“娉婷,祖母今个心情不好,咱们赶紧行礼告退吧。” 桂嬷嬷凝香等人自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其实她们已经憋的很辛苦了,真想哈哈大笑一番,这一回合姑爷胜出。 白娉婷见张润扬这么说,于是忙敛裳行礼,垂眸跟在张润扬身后转身往外。只听得身后太夫人赵氏貌似气的捶胸顿足,以及一连串地叫唤:“反了!孽障!反了!我要进宫见皇上!我要进宫见太后娘娘!”毕氏,孟姨娘等人一迭声地劝:“太夫人息怒太夫人息怒啊!”还有尹氏、曾氏等人的劝解声,好不热闹。 白娉婷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电视剧《荆国公府》,每个人都在很投入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却不知道看戏的人根本没看戏,所以也不过就是一场闹剧,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张润扬看在眼里,笑道:“娉婷,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幸好娉婷的身份是郡主,若不是郡主,岂不是要被赵氏,毕氏等人欺负的连渣都不剩? 白娉婷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当初娘在荆国公府的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 张润扬说道:“当时看在我外祖家的面子上,我娘过的也还算可以,只是等毕氏等妾室进门后,这荆国公府就变得一团乌烟瘴气了。” “我觉得他们这样每个人好似带着面具一样,应该很累吧,那个毕氏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当初娘肯定在她手里吃了不少暗亏。”白娉婷猜测道。 “嗯,娉婷真聪明。”张润扬点点头。 “哎呀,我本来还以为我的祖母是个老糊涂,谁料你这个祖母比老糊涂还不如,竟然是这么诛心的老母鸡,咯咯咯的烦死人了。”白娉婷比喻道。 许是白娉婷的比喻逗笑了张润扬,张润扬笑着伸手拉住白娉婷的小手,两人并排着一道走向正门的方向。 忽听有人从后头快步跟上来,喊道:“二哥、二嫂,你们且等等。”却是张景扬满脸焦急地追了上来。 张润扬皱了皱眉,问道:“何事?”相对于讨厌张擎扬,张润扬也不怎么待见张景扬,不然也不会有嫡庶之分之间的矛盾了,毕竟张润扬属于嫡出,张擎扬和张景扬不过是庶出罢了。 张景扬因为感念白娉婷治好了他的病,方才提醒道:“二哥,你还是和祖母认个错吧。她倒底是长辈,得罪了她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张润扬摆着招牌冰块脸,随后止住他:“我这么做,压根就没有错,若是理论到皇上和太后面前,他们也只会夸奖我疼爱妻子,所以说我该认什么错?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任由人欺辱,还娶她做什么?我娶了她!就是要只对她好,你啊就是太混了,这些男女之情你懂不?” 白娉婷闻言心中暖洋洋的,因为张润扬真的很看重自己呢。 “可是……二哥啊……到底是一家人……虽说你后来出去了,自己现在另外住,可是……可是你毕竟喊她祖母的,闹的太僵不太好,如果祖母有心去告你不孝,若是让御史台知道,到底不好吧,二哥你可要三思啊,二嫂你也劝说下二哥啊。”张景扬还想劝说,干脆想让白娉婷一起帮忙游说。 张润扬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提醒,我有数。听说你最近已经去国子监任事了?好好干。” 被张润扬一夸奖,张景扬立马脸红了,他对张润扬说道:“不过是捐来的,怎能和二哥的榜眼进了翰林院相比。” 若是没有自己的嫡妻曾氏的娘家出力,还有太夫人赵氏的人脉帮衬,他啊这国子监还真是无法进去的。 张润扬说道:“可是在国子监呢,前途不可限量就是了。” “润扬,咱们还是回去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张景扬见劝不了,便不劝说了。 目送着张润扬和白娉婷坐着马车离开了荆国公府。 张景扬望着祠堂的方向,心道往后这荆国公府的爵位想必自己是没份了,但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寻个靠山呢?自己的嫡妻曾氏曾经经常去第一医馆瞧病和朝安郡主也说的上话,若是这荆国公府被张擎扬得到,自己岂不是成了张家的旁支? 怎么想都是心烦。 罢了,还是先去太夫人跟前进孝去吧。 太夫人哭闹了一回,终于消停下来,在汤药的作用下总算是睡下了。 毕氏的住处,毕氏和张擎扬母子之间正在叙话。 “你派出去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得手?你瞧瞧,竟然还让他娶到了皇上宠爱的郡主来气咱们!”毕氏气的脸色阴鸷道。 “娘,这事儿急不来,得徐徐图之。”张擎扬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 “娘也知道这个理儿,可是……可是太夫人的心思真是难琢磨,这爵位的事儿怎么还不去请封呢?”毕氏气恼的砸了一个茶盏,说道。 “娘,小心隔墙有耳。”张擎扬提醒道。 “嗯,你说的对,罢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吧,我就不信弄不死他们。”毕氏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接着母子俩又说了一些话,方才张擎扬告退离开。 回到府邸,正好是晌午的饭点,张润扬和白娉婷吃的开开心心的,林悠然则听了桂嬷嬷的转述后,心情不太好。 “娘,我和润扬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个老妖婆的话,咱们甭去搭理。”白娉婷笑着劝说道。 “嗯。”林悠然听她骂人,先是惊讶,接着莞尔一笑。 “娘,今晚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好吃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好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好的,那我们可有口福了。”张润扬点点头。 “要我一道帮忙吗?”林悠然问道。 “娘,你和润扬只管带着嘴巴就好。我自己一个人去厨房捣鼓就好了。”白娉婷闻言嫣然一笑道。 晚上,白娉婷做儿媳妇必做的第一顿饭。她把新鲜灵野猪肉和灵虾仁、灵白菜一起剁细了,加入蛋清、香油和盐拌馅,准备包三鲜饺子。 张润扬嘴巴馋,已经在厨房门口冒头好几次了。 白娉婷看见他探头,笑指着竹匾上那几十个白生生的饺子自夸道:“三鲜的,好吃得不得了。” “那你多包一些,回头我还要派人给楚包,狄青送过去,他们俩可是好久不曾吃你做的食物了。”张润扬笑着说道。 “下次吧,这次我拌的馅料不多啊。”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那好吧,你反正多包点,这么小巧玲珑的饺子,我一下能吃两碗。”张润扬捏捏那饺子,又探头去看拌的什么馅,说道:“我嗅着怎么没有羊骚味儿,倒是有玫瑰的清香,莫不是你又放了什么好调料?” 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就是搅拌了一点儿玫瑰花茄进去而已。”玫瑰花茄是玫瑰花的花蕾做的,可干吃,现代超市也有的卖哦。 “那饺子一定很好吃。”张润扬像个孩子,守在旁边不出去,扯了一块面团在手里捏,还跟着白娉婷学习怎么包饺子,还别说,张润扬真的挺聪明的,一学就会,瞧瞧,一个个饺子包的像模像样的。 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守着媳妇不出去,还拿着面团捏来捏去包饺子,落到下人眼里算什么? 再喜欢守着媳妇儿也不能这样啊。桂嬷嬷相当看不惯,便委婉地撵张润扬:“姑爷没有其他事情吗?这里头灰大,烟也怪熏人的。” 张润扬哪里能不明白桂嬷嬷的话中含义,当下还聪明的假装听不懂呢,笑着对桂嬷嬷说道:“嬷嬷,我觉得这个厨房还挺干净的,我陪着娉婷这样有劲儿,嬷嬷,你今个跟着我们俩去了一趟荆国公府,想来一定倦了,不如去那边歇着坐坐吧,这儿我看着就行。” 闻言,桂嬷嬷无奈,只好去对着白娉婷轻声道:“郡主,人家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往厨房里钻,尽守在自己媳妇身边,会笑话他的啊,万一下人给传扬了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白娉婷觉得桂嬷嬷考虑的非常周全,于是她笑着对张润扬说道:“你去带人把我的嫁妆重新点一下。让凝香沉香帮你一起弄,或者你去陪娘说说话。” 张润扬见白娉婷要支开自己,说道:“我不出去,这是我自己府里,若是谁嚼舌头。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呸呸呸,姑爷啊,这新婚头几日不好说不吉利的话的。”桂嬷嬷笑着劝说道。 “好的,桂嬷嬷,我和娉婷有啥不懂的,你给提点一下。”张润扬也不生气,笑着对桂嬷嬷说道。 “看姑爷你说的,咱们就甭见外了,老奴呢也是盼着郡主和你过的好。”桂嬷嬷笑道。 一个个的饺子很快包好了,白娉婷给煮了水饺,还调了酱料。 等吃的时候,林悠然和张润扬吃的赞不绝口,多余的给赏了桂嬷嬷等人吃了。 “明个三朝回门的礼物都准备妥当了吗?”林悠然在晚膳结束后问白娉婷和张润扬。 “娘,我们准备的差不多了。”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那你们早些安置吧!”林悠然笑着让他们告退了。 回到梅林阁。 “今个一日下来好累啊。”白娉婷抬手揉了揉自己洁白的眉心说道。 “累就马上歇一会儿。等下再洗澡。”张润扬笑着体贴道。“其实我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带你去老妖婆那里受气了。” 然后白娉婷在张润扬的怀里蹭了蹭,闭上眼,“我其实也没有受气啊,嘻嘻,我反正是嫁给你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榻了就当被子盖呗,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还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打个呵欠睡了过去。 张润扬等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才缓缓睁开眼,望着怀里瓷白白如玉的绝美小脸,带着欢喜和放松,心里没来由的觉得很满足,很窝心,摸摸她的小脸,露出会心的微笑。 大约睡了两个时辰,白娉婷才醒来。 “娉婷,我刚才乘着你小睡的一会子,想了很多,我还是不想把爵位让给他们,我明明是嫡出,凭什么拿不到属于我的爵位,之前是不想,今个看见老妖婆那样,我更想拿到了荆国公府的爵位,看着她落魄的睡在街头和乞丐婆子没两样……”张润扬说道。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白娉婷听在耳里觉得透漏了很多信息,心里暗暗的记下来,笑着对他说道:“别的都好说,我都能容了,唯独一条,不许往我这塞人给你纳妾,其他的我都可以考虑,甘蔗没有两头甜的道理,我就是容不下我相公去睡别的女人,否则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今个你若不出手,我就要出手!还真是便宜了那个叫鸳鸯的丫鬟。”她微微的理了下发鬓,表情严肃的说道,好像宣誓一样似的。 张润扬闻言,认真的答应了,还勾着她的下巴和她对视着,低声呢喃道。“我答应你,我反正只和你过一辈子,即使你不能生,我也誓不纳妾,我也不会和你和离!” 白娉婷闻言吧唧一下亲在他的俊脸上,说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咱们院子里的有些个丫鬟,我瞧着不省心呢,不如打发出去吧,你没有意见吧?”白娉婷笑着问道,心中还是有点儿担心他不答应,于是抬头望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好的,你做主即可!如果可以,我真想全都换上太监,咱俩倒是能安静些。”张润扬笑道。 “哈哈……”白娉婷闻言笑出了声。 张润扬拥着她也笑了,觉得媳妇真是越看越爱,就是喜欢她这样真实不做作的性子,规矩么只要外边不漏气就行了,在家里也那样端庄刻板,那还有什么趣味啊。 是夜,张润扬和白娉婷洗了澡之后就睡下了,至于怎么个激情,怎一个酣畅淋漓了的。 次日一早,张润扬对叶鹰说把芙莺和芙黛都给打发去配人吧,省的郡主烦心。 林悠然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则感叹儿子比已故的荆国公痴情多了。 林悠然的默许下,芙莺再怎么闹腾也没有用,只好和芙黛一样被弄去了庄子上被配了庄头人家的汉子为妻。 今个是新婚第三日,便是回门的日子,小两口一早给林悠然请安,辞了行,便带着礼物坐马车回了郡主府。 “望娘盘准备妥当了吗?”张润扬问道。 “放心吧,你啊和娘一样啰嗦,这些我都已经派人打点妥当了。你不用操心的。对了,你婚假几日啊?”白娉婷笑着说道,一想古代还没有婚假这个词呢,马上解释道,“你还能歇几日?” “没事儿,我跟上头打过招呼了,我还能休个四五天呢。”张润扬淡淡一笑道。 “这样倒是极好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唇角眉梢媚态点点,真是教张润扬难以克制,当即伸手把媳妇儿往怀里一带,胡乱亲了一通。 “哎呀,这是在马车上,回头让人听到了,羞死了。”白娉婷不好意思了,说道。 这么一说,张润扬只得放过白娉婷。 一进了郡主府,各自分开了,张润扬自然是去见沈平郎这个三舅兄了,顺带吃酒。 白娉婷则去了海棠苑西厢那边和白婉婷说话。 白婉婷那里自打姐姐进门,就拉着手,一时半会都没松开过,从上到下的瞧了又瞧,担心道:“姐姐,你在张府那边过的好吗?” “极好。”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那姐夫待你可好?”白婉婷又问道。 “你瞧我脸色红润,精神气儿好着呢,婉婷你别担心,姐姐过的很好,倒是你,最近几日可真是太操劳了,淑女首饰铺那边没有出什么纰漏吧?”白娉婷关心的问道。 “没有,一切都挺好的。”白婉婷笑着摇摇头说道。 白婉婷的贴身丫鬟绿袖笑着打趣道:“郡主这一嫁,可生生带走了二小姐的魂,一日都要念叨几回,就怕郡主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没有人说,郡主今儿回门,昨个夜里,咱们二小姐啊竟是辗转了一夜,都没睡好,可真是的。” 白娉婷听了绿袖的话,心中很是感动,这个妹妹真是和自己贴心,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真是越发的浓厚。 “要不,我回郡主府多住些日子,陪陪婉婷你。”白娉婷说道。 “姐姐,你这么想就行了,可不能真这么做,到底你现在已经成家了,我……我只是不放心你。”继而白婉婷一伸胳膊抱住了白娉婷,头靠在白娉婷的肩膀上,低低的问道:“姐姐,我好想你,真的,你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我们一同长大,现在姐姐嫁人,虽说我和三哥一同住在郡主府,可到底男女有别,说话之间也不太方便的,哪里姐妹之间有那么多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你放心,我会多找机会回来郡主府瞧你的,等过些日子等我和婆婆说了,让我和张润扬回来郡主府住个几日,我婆婆可是很开明的,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白娉婷笑道。 “那我还是盼望着姐姐早点给我生一个小外甥吧,嘻嘻。”白婉婷方才破涕为笑,也有了劲儿开玩笑呢。 不一会儿,沈平郎让丫鬟来喊白娉婷过去。 白娉婷过去后,却瞧见楚包也来了,这会子张润扬正在和楚包说话。 “娉婷妹妹,咱们先让他们吃酒,我呢有话和你私下里说。走,去我的书房一叙。”沈平郎让白娉婷跟着他去他的书房聊天。 “听说昨个你在荆国公府用国礼压制了他们,是不?”沈平郎严肃着一张俊脸问道。 “三哥,你……你是听张润扬说的?”白娉婷看三哥的脸色有点儿阴沉,担心道。 “嗯。”沈平郎点点头。 “三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对?”白娉婷问道。 “没有,相反啊,三哥觉得你这么做很对!荆国公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朝廷之中也没有他们荆国公府的子孙,只是一些姻亲罢了,不足为据,你呢是郡主,该拿出款的时候就不用顾忌,但一定要拿住对方的错处,不能无故发作人,那不占道理,嫁了人毕竟和在家当姑娘不一样,始终你都要站着大义和道理,不能无理取闹,否则就是闹到皇上那,皇上纵然宠你,可也不好为你说话不是?”沈平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肩膀后说道。 白娉婷点点头,和自己想的一样,总要抓住错才能发作一次,让她们正视自己这个郡主不是当假的,如今刚和他们接触,自己还不适合这么做,走着瞧吧,总有机会,一辈子呢,有的是时间玩。 “这事儿先放一边,再说说张润扬这个妹夫,他对你好不好?”沈平郎作为娘家人,总想了解一些白娉婷嫁过去的情形,说不担心是假的。 “多谢三哥关心,他对我挺好的,你不必为我操心。”白娉婷笑着说道。 “走吧,咱们进来书房一会儿了,婉婷肯定想派人来催促了,她啊可真是想你呢,三日里,天天姐姐怎么怎么的不离口,我听的耳朵里都快要出老茧了,嘿嘿……”沈平郎笑着打趣道。 于是兄妹二人一道离开了书房去了膳食厅。 楚包正在打趣张润扬婚姻生活过的怎么怎么的? 张润扬给沈平郎和白婉婷送了礼,很得三舅兄的欢心,白婉婷也很自己收到的礼物,看上去都挺满意。 沈平郎灌酒的时候也就手下留情,没灌的那么醉。 才开始吃酒呢,风少恒和顾秋心带着一双儿女在咸阳城玩的差不多了,就过来辞行了,自然知晓白娉婷和张润扬三朝回门才一起过来的,这样也方便见面后辞行。 “快添筷子和碗,大家一道吃。”白娉婷笑着招呼风少恒两口子落座。 席间谈起了皇上后日要为楼兰太子北堂瑾举行什么践行宴的事儿。 于是顾秋心低声问白娉婷:“你咋的和楼兰太子扯上关系了?” “哎呀,我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听旁人瞎说。”白娉婷摇摇头辩白道。 ------题外话------ 我饿死了,终于赶出来万更了,求票票啊。 068为楼兰太子设践行宴,信任他坦白秘密 “你和楼兰太子没有关系就好,害我听说了之后可担心死了,这你成亲了,可得一心一意对你相公哈,这样才能婚姻美满。”顾秋心也是关心白娉婷才和她说这个。 “你就放心吧,我会和他过的好的,对了,你和风大少不在咸阳城多呆一段时间吗?我这几日忙,都没有空和你好好聊聊,多日不见,我可想你了。”白娉婷笑着说道,再去逗逗澜哥儿和丫丫。 “我也很惦记你的。澜哥儿,丫丫,快叫娉婷姨,润扬姨夫。”顾秋心抱着澜哥儿喂饭,温柔含笑着说道。 澜哥儿软糯糯的喊了一声,白娉婷笑的眉眼弯弯。 “娉婷,你喜欢的话,你也很快会有的。”顾秋心笑眯眯的意有所指道。 白娉婷心中可不那么想,她还想等身子成熟了再要孩子呢,是以,她马上给呵呵一笑带过去了。 回门这顿饭,大家吃的开开心心的,又一起打了马吊才算乐呵完,白娉婷已经和顾秋心的两个孩子玩在一起了,临行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不肯和白娉婷分开了。 白娉婷好舍不得两个小包子,一手抱起一个,安慰道:“你们兄妹俩要乖乖听你们娘的话,认真学习,好好吃饭。等下次娉婷姨回去滨州给你们俩带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澜哥儿闻言眨巴着满是泪水的大眼睛,打着嗝,“真的?” “真的吗?娉婷姨不会欺骗我们小孩子吧?”丫丫抬头看向白娉婷,嘟着小嘴儿问道,丫丫是顾秋心的女儿的乳名。 白娉婷伸出手笑道:“保证,我们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澜哥儿这才露出笑容。顾秋心抱着他轻轻拍拍,对白娉婷说道:“上车吧,不然更走不了了,回去晚了不好。” “娉婷,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秋心的。一定待她和孩子极好。”风少恒见白娉婷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承诺道。 “我知道了,你现在就是妻管严,嘿嘿。”白娉婷临走还不忘记戏谑他一把。 “娉婷,我们该回去了,风大少和风夫人回去的礼物,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这一路上的护卫,我也派了一些,一直护送到滨州,再让他们返回咸阳,所以啊你不必担心他们一路上的安全。”张润扬笑着说道。 “娉婷妹妹,快回去吧。从咸阳到滨州也不算太远,总能见到的,来日方长啊。”沈平郎也劝说她快点坐上马车离开郡主府邸。 桂嬷嬷,凝香沉香等人也想去催促,但是一想白娉婷姐妹俩此时的心情,就作罢了。 “姐姐,我舍不得你,呜呜……”白婉婷又哭红了眼眶,若不是楚包拦着,怕是要跟着白娉婷去张府了。 白娉婷哽咽着点点头上了马车,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看着妹妹白婉婷那依依不舍得样子,她心里难受极了。 张润扬见不得她这样难过,搂着她安慰道:“别难过,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回来。” 白娉婷倚靠在他怀里,说道:“你说话要算数。” 张润扬闻言失笑,“那要不我也和你拉个勾?”说着伸出手。 白娉婷笑着和他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说好了啊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许纳妾不许欺负我,你可答应我了。” 张润扬勾了勾唇,嘿嘿一笑,伸出手刮刮她的鼻子,“狡猾的小丫头,总想占便宜又不肯吃亏,那你补偿我什么呢?”说着就要去亲她,被白娉婷不好意思的给推开。 “你好讨厌啊,一身酒味,臭死了。”白娉婷皱了皱鼻子,嫌弃的撇嘴。 张润扬这才放开她,眼神炙热之中带着一丝坚毅,语气郑重而认真,“娉婷,男人的成就不在于纳几个妾,睡多少女人,而是要管住自己的身体,管住自己的心,做一个理智有责任敢的好男人,爱护妻子疼宠孩子,方能有所成就。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张润扬定不负你!”他要他的儿女光明正大的活着,什么小妾外室的他从不想,也不想要! 白娉婷歪着头,闪烁着灵动清澈的美眸,问道:“这话是谁说的?好厉害。” 张润扬闻言,靠在湘妃色的绸缎做的软羽垫子上歪着,轻轻嘘口气,“是风少恒刚才和我喝酒的时候说的,他说他这一辈子只有他妻子顾秋心一个,恩恩爱爱的两人在一起觉得很幸福,没有妻妾之争,我看他说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幸福,那个时候我心里就说我有了娉婷就好像有了全世界了。此时我想和你说,我想和你携手走一生,不离不弃,和和美美的。” 白娉婷心中不由地给风少恒加分,虽然表面上没怎么关心自己,但是男人和男人说这些话,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暗暗道:秋心,你一定会幸福的。 “娉婷,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呢,你喜欢不喜欢我?”张润扬侧过身子,撅着嘴像个孩子似得看着她,问道,眼神里有期待,有炙热,有宠溺,有很多很多。 “怎么这会子问呢,我还没想好呢。”白娉婷听了,小脸微红的好似那绚烂的晚霞,她啊就是撒娇不肯说。 张润扬亲亲她的唇,“坏娉婷,我都告诉你我的心事了,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你的。” 白娉婷躲着他笑着摇头,“就不告诉你,你能对我咋的?”她咯咯地笑,就是不肯说,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样儿。 “娉婷,我喜欢你,我爱你,只要你记着就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我会一直等你,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只能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张润扬的鬼。”北堂瑾,李冥,林若水之流的死一边去。 张润扬眼神狷狂而霸气,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酷和严肃,眼里闪烁着暗沉的光泽,带了几分邪魅的豪放。 白娉婷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你的话我已经收下,回头好好消化。” 喜欢他肯定是有的,至于爱吗?也许会日久生情吧!起码,张润扬是最适合自己的男人,她只要自己的日子过的爽,因为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 “我听说你还羡慕过风夫人,对不对?”张润扬笑着问道。 “是啊,当时我真是羡慕嫉妒,哎!人和人的命真是不同啊。”白娉婷感慨了一句。 张润扬亲亲她的手,诚恳表态道:“你不用羡慕别人,我也不纳妾,真的,我说出的话绝不反悔,因为我喜欢你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更想在仕途上一展抱负,我承认我们之间有利益的关系存在,且还结合的太快,之前楼兰太子如果不来求娶,你也不会那么快决定把自己嫁出去,还弄个抛绣球选夫出来,如今我可以告诉你,我娶你,肯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这辈子我除了你,不会娶别人,不会纳别人,我这么强调,是想让你放心!” “润扬……”白娉婷闻言鼻头一酸。 “可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时间还长,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想说我对你的真心不变,娉婷,这话我也就是在新婚这几日说说,以后也不会再说了。没有哪个干正经事的男人会整日把爱挂在嘴边,那岂不是什么事儿都别干了,整日儿女情长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儿。生活中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和担当,我要保护母亲,保护你,保护咱们的小家,到必要的时候,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还可能上战场去保护千千万万个小家,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希望你能和我比肩,与我一同努力,那么这条路再辛苦也不会觉得苦了。” 白娉婷闻言,心头酸楚哽咽,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略带酒味的气息,有感而发道:“你要一直对我好,我就跟着你,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跟你过,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任何风雨……我相信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张润扬抱着她笑了,笑容清浅而放松,似乎长长的松口气,表白也需要极大的勇气,虽然答案不是最满意的,但总算她没有拒绝自己不是么,这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也许她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他会努力让她觉得他是对她最好的,这就足够了。 一路上两人笑的甜蜜,回去张府后,又去松鹤堂见了林悠然,和林悠然说了回去郡主府里大家吃吃喝喝玩的事儿,说来说去,时辰一下就不早了,林悠然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晚膳。 晚膳都是白娉婷喜爱吃的菜色,可见林悠然真是当她亲闺女看待的。 席间有白娉婷插科打诨的说说笑笑,一顿晚膳吃的大家都很开心,林悠然很满意儿子儿媳恩恩爱爱的,她瞧的出来张润扬是真的喜欢白娉婷,瞧那眼神的炙热对着娉婷,老是笑啊笑的,曾经她期盼的一幕终于被她看到了,现如今她就盼望着白娉婷尽早生个孙子或者孙女给她抱抱。 晚膳毕,回到梅林阁,凝香那边已经给白娉婷把嫁妆给放置妥当了,库房的钥匙白娉婷也交给了她一把,以后拿什么东西,也得让凝香沉香他们带着人登记,免得出现岔子。 对古代的女人来说,嫁妆就是她的立身之本。可不能有一点儿的闪失。 晚上,白娉婷乘着张润扬去书房处理事情的当口,偷偷的进去了一次随身空间,也不敢太久,逗留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张润扬从书房那边回来和白娉婷商量事情。 “你说什么?你要去下边历练?为什么啊?那爵位的事儿呢?不管了啊?”白娉婷听见他想去地方上,唇角抽了抽,而且还不太乐意的样子,谁让白娉婷现在在京城这边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呢,肯定是不舍得离开的。 “爵位之事急不来的,再说有我在,那帮人休想拿到荆国公府的爵位,哦,咱们成亲之前,皇上就找我谈过话,我和皇上一说,他明年会给我外放的机会。”张润扬喝了一口茶,说道。 虽然不舍得咸阳城的繁华,可是夫唱妇随,张润扬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于是白娉婷想了想问道:“你想去哪里?回头我去求皇上,哦,艰苦的地方容易出成绩,太过富饶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好处,我想着去我老家那边比较好,那边我熟悉,还有风大少在那边,他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到时候少不得需要他的帮衬,而且我在那边还可以做生意……”她闻弦歌知雅意,立即提出了几个可行性的方案,也说了自己的捞金目的。 张润扬点头,眼中带着温暖和赞赏,说道:“我还是想干点实事,我想去艰苦穷困的地方,这样好博政绩,再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决定就好,但是你做下决定之前,我还得把我的第一医馆安排好交接工作,以及君子山庄的营运情况,都得交接好了,还有我三哥和何家小姐的定亲事宜,我妹妹和楚包的定亲事宜,以及如果我跟着你外放的话,要带哪些人,这都得准备妥当,提前筹划吧。”白娉婷认真思考道。 “这事儿不急,我只是突然想起,赶紧和你说一下,让你心中吧有个数。” “那我若是跟着你外放的话,娘也跟着我们一道去你的任上吗?”白娉婷又问道。 “这个看我娘自己想不想跟着我们一道去。”张润扬说道。 “嗯,也行。”白娉婷点点头。 “这事儿也不急,不过呢,那你今年开始就可以准备了,等消息确认了再给娘说,不用说太早了,还有你三哥那,听说女方及笄了,如果今年定亲的话,说不定三个月后就可以让你三哥把何家女娶进门,你妹妹呢也多了一个嫂子照顾,你和我临行的时候也好放心了。”张润扬考虑周全的说道。 “好的,我晓得了,我会把第一医馆和君子山庄的事儿给处置妥当的。”白娉婷笑着点点头说道。 “天色不早了,咱俩快些安置吧。”张润扬望了望窗外的夜色,他笑着已经开始自己脱衣服了。 “嗯。”白娉婷闻言微微颔首。 奋斗了大半个夜晚,白娉婷也没有新婚第一个晚上的那种撕裂的疼痛了,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还隐隐的有了一种享受的感觉,不然真的要在心里骂死自己的相公了,开了荤的男人真的是惹不起啊。白娉婷感觉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直到半夜,两人才要了热水。 吃早饭的时候,林悠然见白娉婷穿着大红色的蝴蝶穿花的薄褙子,下着一条湘妃色百褶裙,梳着灵蛇髻,头上插着孔雀步摇,显得雍容又华贵,脸色也红润,只是眼睛下面有些青,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就把儿子给在心里给说了一顿,没有节制的小子! 也不顾着自己妻子的身体!不过这样一来,也说明儿子他对娉婷是很疼爱的,这是个好现象,看来得和桂嬷嬷说说,让她给小两口提醒提醒,别没有节制。 等白娉婷回去了梅林阁,林悠然则把张润扬说了一顿,让他要爱惜自己媳妇儿的身子,年轻轻的,来日方长啊,反正说了一通,张润扬只得乖乖的听了训斥。 回门礼后,张润扬还能休个五天的婚假,第五天后,他就要去当差去了,男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啊,所以第四天从松鹤堂那边请安回来后,张润扬就把自己重新选择的两个丑丫头黑樱和粉樱(张润扬为了避免丫鬟爬床,刻意挑了两个丑丫头伺候)给叫了过来,另外梅林阁的所有的下人都过来见了女主子,白娉婷也把自己带来的陪房的管事和丫鬟都给大家介绍了。以后大家都是在一个院里当差了相互之间也该认识认识。 “以后梅林阁的所有的一切,都归少奶奶管,任何不听少奶奶的管教的,我这梅林阁就容不下。”张润扬冷酷的眼神看了大家,训道。 容不下,那就是不能在这里当差了,被扔出去了,下场也不会好,所以大家都绷紧了弦,生怕惹恼了少奶奶,然后被赶了出去。 白娉婷瞪了张润扬一眼,对大家说道:“但是只要大家安心当差,尽心办差,我这里也有赏。”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是,但凭少爷和少奶奶的吩咐。”众人一致同声。 “有那背主的,一旦发现,别怪本郡主不留情面!”白娉婷看着众人,问道:“谁是门房?” “有两个穿着青色褙子的婆子跪下来,说道:“是奴婢。” “嗯,别给我什么人都放进来,听到没有!”白娉婷说道。 “是的,少奶奶。”两个婆子听到白娉婷不咸不淡的语气,反而周身涌起一丝丝害怕。 “接下来让管事妈妈宝菊说几句吧。”白娉婷让梳着妇人发髻的宝菊说话。 “咱们做奴才的要有做奴才的本分,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心中啊都得有杆子称……”宝菊板着脸,抑扬顿挫的说道。 站在院子里的仆人们都认真听着。 基本上,林悠然已经把张府管的很是妥当了,所以白娉婷的梅林阁也没有什么偷奸耍滑之人,白娉婷如此也轻松的很。 她婚前已经把宝菊配了人,那人还是张府里许管事的儿子许杰。 如今宝菊一家成了白娉婷的陪房。 毕竟桂嬷嬷年纪大了,她有些事情已经去让宝菊出手管了。 让大家认识了女主子,宝菊把人都给散了,今天让宝菊过来说话也是告诉大家,今后这个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就是宝菊了,同时也是给宝菊一个树立威信的机会,凝香和沉香是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抱琴就负责外面的事儿,宝菊的男人许杰就接受白娉婷陪嫁的庄子和宅子,以后就总管这两处。庄子里的租子出息什么的,也要宝菊两口子从中经手。 “少奶奶,这里是院子以前的账目和钥匙,请您过目。”黑樱拿着一串钥匙,和几个本子,过来对白娉婷说道。 这些钥匙和账目,主要是张润扬以前的月钱的花销,估计是很多的,他自己也说了在去查抄贪官家的时候能乘机捞不少金银财宝的,现在这院子里有女主子了,也是时候交出这些权利来了,让她帮他理财了。 在月钱方面,白娉婷参照现代发薪水的方式。 到了时候,让宝菊去领了,统一发给大家。也是避免了这些下人的月钱被那些奴才们给克扣的意思。 白娉婷也是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多管事的喜欢克扣自己手底下的人的月钱,在很多大户人家都形成了定例了,至少在他们梅林阁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该给多少就给多少。这样一来,在梅林阁干活儿的人就能拿到完整的月钱,比其他地方就要好一些,不说忠心不忠心的,起码干活儿比以前勤快,人心都是慢慢的培养出来的,自己能做的到这些的,就尽量做到。 白娉婷是这么想的,就好像她开设的第一医馆,也是这样发月钱的,所以大家相处起来还是和和睦睦的,这样挺好。 八月二十六日,天气晴朗,今日是皇上要为楼兰太子北堂瑾践行的日子,所以皇上备下了践行宴。 白娉婷和张润扬被传召参加践行宴。 践行宴设在鹿台那里举办,且有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和及其家眷出席,一盏盏宫灯在两侧的廊檐间燃起,照的整个皇宫殿宇森森,亮如白昼,灯火通明间,四周尽是临时移过的花树,粉红的山茶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嫩黄的丹桂,皆盈盈在枝头怒放,灯火下,玉树琼花,一片璀璨琉璃美景。 白娉婷和张润扬坐的席位挨着皇上,大家可见亲疏程度。 各府女眷依次而坐,对面是皇室贵族以及各部臣子,也是依次排列,等级森严。 前面高台上动人曼妙的歌舞,此时都吸引不了白娉婷的目光,白娉婷探究的视线落在对面首席坐着的年轻俊美男子身上。 蟒袍玉带下却不是别人,他乃楼兰国如今的太子北堂瑾,不久后的楼兰国国主。 “娉婷,你在看什么?”张润扬侧目问道。 “我在想今晚皇上会不会多赐几个美女给楼兰太子?”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对啊,看这阵势也许会赐婚也不一定。”张润扬猜测着说道。 她今夜很美,美的惊心动魄,这是北堂瑾看到白娉婷第一眼,涌上心头的感觉,她给了北堂瑾一次非常震撼的惊艳,以前的白娉婷,就像那枝头半含半吐的花蕊,虽也美,却不免青涩,现在的绾着少妇发髻的白娉婷,正如周遭怒放的海棠花一样,娇美艳丽,别具一股子入骨入髓的妩媚风情。 这股风情为席间另一个男人而设,独属于那个幸运的男人,即便北堂瑾早就决定放手,今夜却仍止不住有些嫉妒。北堂瑾不由自主扫了眼那边的张润扬,长的不如自己帅,居然武功好,且又得娶娇妻,可算意气风发,只看皇上的意思,就知道这个张润扬虽无爵位之尊,却比那些个宗室承爵的国公侯爷什么的,还要风光太多。 且他若有若无落在对面白娉婷身上的目光,那样温柔,时不时唇角一弯,可以明显看出,两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北堂瑾的心境酸涩复杂,忽听前面铮铮铮的鼓声响起,在夜色中尤为清晰,不禁抬头看去,高台上被四周忽而亮起盏盏明灯,照的高台之上明光璀璨,中间不知何时放了古筝,古筝前坐着一身着绯色罗裙的美人,修长如玉的指尖在弦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动人的音符。 白娉婷皱了皱眉,这个女子好像和自己说过话呢,哦,是长信侯的胞妹,据说她曾去水月庵大长公主那边侍奉过,如今被皇上册封为嘉柔县主的曲写意。 皇上的打算是想把曲写意嫁给北堂瑾当太子妃吗? 单说此时,曲写意一曲筝曲罢,沿着中间大红的毡毯,缓缓上前行礼,祝皇上身体康健,万寿无疆,国家繁荣昌盛! 她抬起头来,发鬓上振翅欲飞的金蝴蝶发簪,在那金蝴蝶尾端下一串明珠,垂在额际,映着一张芙蓉俏面,配上曳地镶着金线的绯色轻纱,夜风中,翩然若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美轮美奂,风华绝代。 皇上不禁扫了眼下首的楼兰国太子北堂瑾,见他脸上有瞬间的惊艳之色,不禁得意。白娉婷心道自己果然猜测准了,皇上是想和楼兰联姻,毕竟这次楼兰国太子来咸阳的目的还就是为了求娶自己才来的。 果然宴会快差不多的时候,皇上下旨宣布要册封曲写意为从一品嘉柔郡主,赐婚与楼兰太子为太子妃,择日完婚。 出乎白娉婷意料的是这次林若水没有来参加践行宴,也让白娉婷松了口气。 等践行宴结束后,白娉婷和张润扬回去了张府,时辰有些晚了,林悠然已然入睡,然后小两口直接回去了梅林阁。 白娉婷想着曲写意娇花一样的人儿去了楼兰国能过的好吗? 正想着,就见张润扬的身影转过碧纱橱,走了进来,白娉婷不禁抬眼打量他半响,松松散散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常袍子,宽着腰,散着发,莫一看去显得慵懒性感,不禁抿嘴一笑。 后面粉樱急巴巴的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巾子,一叠声道:“少爷,少爷,少爷,你等等,这头发还没有绞干呢。” 张润扬回身接过来巾子,一转手递给白娉婷,那意思就是让白娉婷帮着绞头发。 白娉婷只得接了过来,粉樱识趣的告退了。 “娉婷,快点儿。”张润扬已经在催促了。 白娉婷瞅着他,见他催促,便坏心上来,把手里的巾子盖在他头上,一通瞎揉搓,再掀开一瞧,撑不住大笑起来,俊美英武的张公子,顶着一个鸟窝头,莫一看上去,还真有点鸟巢体育馆的架势,越看越像,捂着肚子,趴在炕桌上笑的都直不起腰来。 张润扬起身往菱镜旁一照,看的他啊唇角抽了抽,他只得自己顺了顺头发,见她还在那里笑,不禁好气又好笑,手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白娉婷没有防备,倒吓了一跳,两只胳膊急忙死死圈出他的颈项。 张润扬咬牙切齿的道:“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越大越淘气了,想当初你还是白小郎中的时候,就会使唤我干活,现如今倒不是使唤我干活,而是在我的脑袋上干活了,你厉害啊你!” 几步便进了里头寝室,到了床边放下白娉婷,腾开手就想去解白娉婷的腰带,白娉婷嘻嘻笑着,调皮的性子上来,一把推开他,竟是跳下了床,像一只小狐狸一样,跐溜一下躲了开去。 但是张润扬一下就抓住了她,把她给抱在了怀里,然后一夜春色无边。 是以,林悠然说的话,他只是当耳边风,也是啊,年轻轻的,他又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克制的住呢,再加上白娉婷的身材好,肌肤雪白,容颜绝色,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张润扬并没有要求白娉婷一定要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很开明,他让白娉婷去第一医馆或者回去郡主府瞧瞧,他还派了叶雀给她使唤,自然暗中还让人保护白娉婷,毕竟荆国公府那边有人和他不对盘,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白娉婷发现君子山庄的鲜花供应的生意极好,并想把鲜花生意在楚国做大,于是暗中用空间灵泉浇灌那些鲜花,这样一来,那些冬天开放的腊梅,居然在夏天也绽放了,真是让人感到惊奇,是以,来君子山庄赏花的人更多了,这君子山庄的鲜花生意更好了,有些大户人家比如举办什么宴会啊,都会来君子山庄预定或者租赁。 除了培育反季节的鲜花,白娉婷因此还培育出了反季节的蔬菜,一经出售,群众的反响极好,买的人很多,于是白娉婷真的称的上日进斗金了。 重阳节,白娉婷终于帮沈平郎和何浅薇的亲事给定下来了,婚期也已经挑好,就在明年的五月十八,因为何家父母还想留何浅薇一年。 重阳节过后,白娉婷又出面把妹妹白婉婷和楚包的亲事给定了下来,楚包说也在明年的八月十八办了吧,白娉婷想着白婉婷如今和楚包的感情不错,就答应了,于是婚期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十月初一,是上官太后的寿辰。 寿华殿坐落在皇宫御花园的深处,是皇宫内举办各种宴会的主要场所。 殿内宽阔大气,气势恢宏,足足可以容纳几百人同时聚会用餐,每年的太后生辰都在这里举行宴会,今日里寿华殿里人来人往,大小宫女太监穿戴一新的往来穿梭忙碌的端茶倒水,迎接客人,京城里凡四品以上官员几乎全部携带家眷出席,从一大早就陆陆续续有人来到。 寿华殿殿内布置地也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红色绣芍药和牡丹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各色彩绘宫灯,宫灯下方结着大红的绸花。 大殿四周也挂满了红缎绸花,到处显得喜气洋洋。 大殿内四处还摆满了鲜艳开放的鲜花,有春天才有的杜鹃玉兰百合,也有夏天才有的荷花月季蔷薇,秋天盛开的菊花茉莉,还有几株冬季开放的腊梅,四季的花卉几乎全都在同时开放,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感到非常的惊奇和讶异,当然这些都是白娉婷那君子山庄花棚的功劳,为了太后寿宴更热闹喜庆,白娉婷特地和徐嬷嬷商量用了鲜花做为点缀。 将君子山庄花棚里培养的四季鲜花一路运送进了皇宫,反正银子嘛内务府会付给她的,如此,繁花映衬下的寿华殿更显得隆重华贵,喜庆奢华。 大殿内正中摆放着三个案几,那是皇上,皇后和太后所坐的位置,两侧早已经摆放好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案几,几上安放着清茶美酒和各色精致菜肴,早一步到来的官员们互相寒暄问候,夫人小姐们裙带飘扬,锦衣华服,莺歌燕舞。争芳斗艳,正三三两两的轻声交谈说笑,殿内外一派和乐融融的喜庆气氛。 白娉婷和张润扬早早就到了,白娉婷在给太后娘娘请安后,就被皇后跟前的宫女如意喊去了坤宁宫叙话。 “娉婷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白娉婷笑着行礼道。 “娉婷,你快起来,赐座。”陈皇后笑眯眯的看向她,小声问道。“娉婷啊,多日不见,你越发的容光焕发了,对了,你都成亲两个多月了,怎么你这肚子没有一点动静啊?” 白娉婷晓得皇后是在关心自己,可是她压根就不想早怀孕啊,她如今才十六岁,身体的骨盆还没有发育好,真的不适合那么早要孩子的,是以,她都有在避孕的。 当然她这话可不能和皇后说,是以,白娉婷只能低头假装很羞涩的样子。 “算了,不提这个了。”皇后见她低头红着小脸,知道她不好意思谈论这个话题。 “娉婷,你再帮本宫瞧瞧本宫的身子,你瞧本宫还能再怀上子嗣吗?”皇后想着自己就楚雍一个孩子,真是不够的,如今柔嫔,许妃都有一个月身孕了,而她在生了楚雍之后,她那肚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她真是着急的很。 “好的,皇后娘娘,那娉婷先帮你把脉吧。”白娉婷皱了皱眉,心道皇后可真着急,这剖腹产好得要在身子休整两年之后才能再要孩子的。 “娘娘……”白娉婷看了之后欲言又止。 “娉婷,你照实说。本宫不会迁怒你的。”皇后见白娉婷的脸色不太好,马上说道。 “嗯,那娉婷就直说了啊,说的不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白娉婷马上下跪道,这也是白娉婷讨厌皇宫的原因,因为动不动就要下跪的。 “娉婷快起来,地上凉。”无论如何这个朝安郡主可是皇上宠溺的干妹妹,皇后多少还是要顾及皇上的脸面的。 白娉婷见皇后上前来虚扶自己起身,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只听到皇后说:“你放心,娉婷,如意和如兰都是我的心腹,你不必担心有外人听墙角。” “娉婷奉劝娘娘两年之后再要孩子,否则你的身子受不住,一不小心再次难产,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娉婷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就事论事,所以还请娘娘三思而后行,再说你已经有了楚雍,皇上又那么看重楚雍,往后楚雍的造化大着呢,还请娘娘也爱惜你自己的身子,咱们女人呢,身子可是自己的,娘娘别管娉婷说这些你不爱听的话,这些都是娉婷的肺腑之言,还请娘娘甭生了怒气。”白娉婷刚柔并济的说道。 “本宫岂能责怪你,这些话,也就你会和我说,就是亲姐妹也不会和我说这些,怪不得皇上待你的情分不同,本宫明白了,本宫现在有了楚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皇后娘娘同白娉婷说道。 正当白娉婷要告辞的时候,却看见皇后娘娘在听了童嬷嬷禀报的消息后,顿时震惊的大惊失色。 “那有没有宣太医?”只听皇后问照顾楚雍的童嬷嬷。 “没……没……这是会传染的,若是传扬出去,这事儿对娘娘你和小皇子都不好啊。”童嬷嬷自己小时候也是得过水痘的,自然清楚水痘的传播程度,她方才提点皇后说道。 “快把朝安郡主给叫回来,此时她才出去,她应该还没有走远!”皇后紧张兮兮的让人喊住了已经走出去的白娉婷。 白娉婷见小太监来喊自己,还说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也没有多问,马上又带着凝香沉香折返了回去,她想幸好此时太后寿宴的时辰还早呢。 “皇后娘娘?”白娉婷一进入坤宁宫正殿内,便疑惑道。 “娉婷,你快进来,本宫有要紧的事儿想求你。”皇后神情慌张,说道。 “何事?”白娉婷赶紧问道。 可是她却瞧见皇后娘娘一直都在抹泪,便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事儿? 终于童嬷嬷代劳把小皇子楚雍生了水痘的事儿给白娉婷说了出来。 “马上太后寿宴就要开始了,娉婷你能不能想法子马上治好楚雍,或者想法子马上压制楚雍这水痘啊?”皇后娘娘着急的说道。 “皇后娘娘,马上治好也还要四五天才行,如今你只能派心腹太医进来,谎称腹泻,说今个不能参加太后寿宴,等太后寿宴结束,你再设法和皇上,太后解释。”白娉婷仔细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接着白娉婷把楚雍抱在怀里,悄悄地给他喂了一点空间灵泉,方才垂眸看楚雍的情况好转了些。 “好的,那本宫就按照你说的法子办吧。”皇后娘娘点点头,随后她又转身嘱咐身后的童嬷嬷等人,让他们好生照顾小皇子楚雍。 “娉婷,那你等太后寿宴之后能留下来为楚雍医治吗?这么多太医,我最相信的还是你。”皇后娘娘伸手拉着白娉婷的手说道。 “好的,我答应你。”白娉婷见皇后娘娘已经不再用本宫做自称,而是用了我,可见她真是诚心在拜托自己。 皇后安排了一切后,差不多太后寿宴就要开始了,白娉婷呢又听说太后想见她,后来才发现太后赏赐了一身极为漂亮的湘妃色雪蚕纱的裙子给她,说是感谢白娉婷治好了她的风湿病。 白娉婷在徐嬷嬷,蕙兰等宫女的怂恿下,笑眯眯的换上,然后跟着太后往寿华殿的方向走去。 彼时,张润扬和楚包正在寿华殿闲聊。 “润扬,我真羡慕你。每天娇妻在怀,我却还要苦等一年。”楚包气呼呼的说道。 “你难道是在责怪娉婷?”张润扬闻言不乐意了。 “我哪里敢责怪姐姐啊。”楚包可不敢得罪白娉婷,回头白娉婷如果和白婉婷一说,白婉婷肯定会不搭理他的,那他啊到时候去找谁哭? “你怎么喊娉婷为姐姐,怎么不喊我姐夫?”张润扬气的磨牙了。 “这个嘛,我喊不出口。”楚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 “好啊,那我回头和小姨子去说你楚包子之前在战场上闹的笑话,比如踩马屎啊弄的臭烘烘的,还十天十夜不洗澡。那啥我记得小姨子可是非常爱干净的……”张润扬也不急,慢悠悠的说道。 “别……别……别……算我怕了你了,我喊你姐夫还不成呢,真没有想到咱俩居然成了连襟。”楚包忙伸手去捂住张润扬的嘴巴,笑嘻嘻的说道。 张润扬赶紧抬手把楚包的手给挪开,然后清咳了两声对楚包说道。 “行了行了,甭这样,会被别人笑死的。哦,时辰差不多了,怎的还不见娉婷回来寿华殿啊?” “寿宴要开始了,咱们赶紧坐好。”楚包已经听见太监在喊什么皇上驾到。 张润扬方才正襟危坐,然而眼神却看向门口方向。 门口太监再次通报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丽妃娘娘驾到,许妃娘娘驾到……” 殿内众人立即起身跪下接驾,齐声山呼万岁:“臣等恭迎皇上圣驾,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各位娘娘千岁!” 皇上一身明黄龙袍,面带微笑。脚步稳健的带头走向大殿正中的金灿灿的龙椅,皇后并排身边紧随着,一身大红色绣金凤的华丽衣裙,头上飞戴着衔着明珠的飞凤金步摇耀眼极了,脸上妆容精致,一扫刚才伤心的模样,显得美艳非凡。许妃等后妃们低头跟在皇后身后。 太后娘娘一身姜黄色苏绣凤袍,同色丝线绣成的凤凰在衣裙上展翅欲飞,许是保养得宜,显得精神气儿好极了。 脸色竟然如年轻人一般明亮白皙,红光满面,乌黑的头发云鬓高挽。在头上的凤钗衬托下更显得高贵典雅,气韵非凡。 而众人的目光此时却全都被搀扶着太后右臂随着太后同行的一个绝色美人所紧紧吸引。 但见那美人儿一身湘妃色雪蚕纱长裙,裙裾上沿着裙边绣着一朵朵洁白的栀子花,腰间系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紧紧束住,衣裙外面臂弯间散散的披着一条纯白色烟霞碧罗纱,逶迤拖地,上面也绣满了小朵小朵白色栀子花,随着身形旖旎移动,那朵朵栀子花就像是活了一般鲜活灵动,似乎还能闻到一阵阵幽幽的栀子花香随风而来。 乌黑的秀发一部分挽成飞凤髻,剩下的一部分就那么随意地披散下来,墨黑如缎。 乌黑的发髻绾的是出彩的飞仙髻,发髻上斜斜插了一支水头极好的红翡簪,鬓旁攒着两朵粉色的鲜艳玫瑰。更衬得肤如凝脂,气若幽兰。 大家都晓得这是太后娘娘给朝安郡主的殊荣,就连贵女们也得不到呢。 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张润扬心中暗道,嘿嘿,还是我的艳福好,我的媳妇最漂亮。 在太后的允许下,张润扬和白娉婷都坐到了太后下首。 白娉婷心想太后娘娘对自己倒是越发的好了,倒是有几分真心在里头,比如时不时的赏赐啊?也会要她去进宫陪着聊天解闷的。 但是白娉婷看出来了,太后娘娘开始急了,想来是因为她的娘家承恩公府没有出息的后辈出现吧,而且丽妃的肚子似乎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娉婷,你来的时候可不是穿这身裙子啊。”张润扬疑惑道。 “太后娘娘赏赐我的,是上好的雪蚕纱,一年也就出个五匹。”白娉婷笑着得瑟道。 张润扬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因为皇上开始说话了。 只见皇上威严的扫视了一番下面跪着的人群,沉声说道:“各位爱卿平身,今日乃是母后的四十二大寿,多谢各位爱卿携家眷亲临,诸位不必多礼,都请坐下吧!” 众位大臣和家眷对着太后娘娘齐齐叩头恭贺:“臣等恭祝太后娘娘千秋吉祥,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福金安!” 太后笑着扬手叫起:“嗯,好,各位都起来吧,都坐,小李子,让宫女们给各位大臣和夫人都倒上酒,今日哀家很高兴,大家举杯共饮,祝我们大楚国泰民康!国运昌盛!” 诸位大臣夫人赶紧叩头谢恩,跟着太后举杯同饮,这才各自回了座位。 然后开始献寿礼。 皇上送的是一个体型颇大的白玉山水屏风,皇后送的是一柄精致的羊脂白玉雕刻的极品玉如意,长公主送了一尊白玉观音,许妃则是一副亲自画的百子千孙图…… 下面就是群臣上前送礼了,头一个上前的是厉丞相,听到这个名字,白娉婷不禁抬头仔细观瞧,只见这厉丞相大约四十岁上下,身形中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全是精明和算计,他态度谦恭,送给太后的是一个翡翠雕成的白菜盆景,寓意财源广进的意思,其他官员送的也都是一些金银玉器和新奇的珍稀物品,轮到林若水,只见林若水翩然起身,走到太后跟前跪下见礼,朗声说道:“微臣恭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是一株千年太岁,通身银白无杂质。下官无意之间得来的,今日献给太后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说着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红木小盒子呈上,太后跟前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接过转呈给太后,太后接过去顺开,不禁眼睛一亮惊呼出声。 “妙极,真是个好东西,皇帝,这东昌侯府该赏啊。” 然后林若水得了一堆赏赐,只是虽然他脸上很高兴的样子,可是眼底的落寞瞒不了东昌侯世子爷。 众人看到这么大的太岁,顿时惊诧无比。 就连张润扬也点头称赞,白娉婷则看的多了,丝毫不在意。 别人的礼物送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是白娉婷献上寿礼了。 “娉婷,你给哀家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太后娘娘笑眯眯的问道。 “我和相公一起唱一首生辰歌曲给太后娘娘你听听吧。”白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娉婷丫头啊,你是不是想省银子啊?你瞧旁人都是送价值连城的宝物。你可真是小气,哀家可不依啊。”太后娘娘笑着打趣道。 “太后娘娘,我和润扬穷,可送不起那等宝物。”白娉婷才不管别人的眼光呢。 “太后娘娘,娉婷和你闹着玩呢,已经准备好礼物献给你了。来人哪,把朝安郡主亲手做的吊篮式的藤椅给搬上来。”张润扬笑着说道。 等吊篮似的藤椅搬上来后,太后娘娘见了一阵欢喜,于是她啊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太后抬手摸了摸都是用藤编织的,再在里头放上了靠垫,坐上去一摇一摇的,真的很舒服。 简约的造型,优雅的弧线,再加上藤椅的高度差不多。这么一件工艺品一样的礼物竟然得到了满堂彩。 白娉婷乘机推销道:“太后娘娘,这是咱们第一医馆新出来的保健椅,这是第一把藤椅,娉婷把她送给你,祝愿太后娘娘天天好心情,睡觉睡到自然醒,哦,对了,这藤椅呢有安神的效果,假若谁家的老祖宗睡不着,也可以来咱们第一医馆买了回去坐哦。” 张润扬心道也就自己媳妇儿胆子大,居然敢在太后的寿宴上推销起了吊篮藤椅来。 “成啊,娉婷丫头的礼物非常合哀家的心意,皇帝该赏哦。”太后娘娘起身让人把吊篮藤椅连着撒花的大红靠垫给抬回了慈宁宫去。 “母后,娉婷他们还没有给你唱歌呢。”丽妃笑盈盈的说道。 “都说了闹着玩的,哪能让郡主郡马一道唱歌啊?”皇后娘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说的是,臣妾倒是疏忽了。朝安郡主的礼物真是极好的。”丽妃如今也不想为难白娉婷,她是知道的,惹了白娉婷,自己也会倒霉的,因为皇上把朝安郡主这个干妹妹可是当亲妹妹看待的,之前出嫁的规格,其实暗中就是以大楚的公主出嫁的规格在办呢。 大臣们进献寿礼完毕,太后就吩咐开宴,太监宫女们穿梭不息,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给众人上齐了菜,大殿里于是只剩下杯盘碗碟相碰的声音,一些大臣们频频举杯向皇上和太后恭贺。 太后寿宴热热闹闹的举办完之后,白娉婷等大家散席后走的差不多了,才和张润扬说起了皇后娘娘那边楚雍出水痘的事儿来。 自然皇后也和皇上说了,于是太后也晓得了。 皇上宣太医们来给楚雍诊治,发现楚雍的病情不是很重,说隔离治疗个七八天就会结茄,肯定会恢复健康的。 白娉婷心道还不是空间灵泉的作用,想来楚雍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白娉婷和皇上说了应该尽量查一下源头,之前她接生楚雍的时候看他的身体状况是极好的,如今才两三个月的功夫,怎的就出水痘了呢。 皇上闻言之后沉声说道:“宫里各处,都让太医检查一遍,在大家都痊愈前,宫里的人,都不准出宫了,让人安排一下采买的事宜。” 也就是只准进不准出了,虽然这水痘,只要处理得当,并不会感染给别人,尤其,大人们有的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过,所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小孩子,感染了,会很可能死掉。 因为宫里除了楚雍,还有定才人生的小公主,还有几个怀孕了的妃嫔。 所以皇上才会很焦心,这可个皇子,要是一下子都没有了,那这皇嗣又成问题了,虽然说一下两个妃嫔怀孕了,但是是不是男孩还很难说的。 白娉婷和张润扬见皇上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了,在确定楚雍基本会在一周之内恢复后,她和张润扬就坐了马车回去张府。 这样过了三四天,小皇子楚雍的痘都已经出来了,经历了低烧和发热,痘已经成熟。慢慢的开始结了痂。 等太医说,水痘已经出完了,小皇子楚雍的病只需要再静养几天就能好的。 看着孩子已经安全了,皇后才放心的去睡了一觉。 等几天过后,小皇子楚雍已经恢复了精神,小皇子的脸上的痂也慢慢的脱落,好在白娉婷送进来的药都是最好的,小皇子年纪小,还不会留下满脸的麻子。 把坤宁宫上上下下的东西,凡事小皇子接触过的,该焚烧的焚烧,然后又彻底清洗了一遍。 皇上因为白娉婷献药的功劳又给了很多赏赐,白娉婷也没有推辞,收了下来。 “娉婷,你这回又赚了不少赏赐哦。”张润扬笑眯眯的说道,今个他休沐,正好有空陪伴白娉婷。 白娉婷淡淡一笑,不作任何评述。因见一旁琉璃盘里摆的葡萄、李子都还是纹丝不动的样子,便净手剥了一颗葡萄递过去喂他:“吃一颗。” 张润扬不喜欢吃包括水果在内的所有甜的食物,当下就皱起眉头来:“不要吃。” 白娉婷也皱眉:“多吃果子身体好。总是吃肉算什么?”说罢要往他嘴里硬塞,威胁道:“你吃不吃?我辛辛苦苦地剥了喂你,你还敢拒绝?” 原来他和她说他不爱吃甜食的时候还以为是多数男人的通病,过后她才明白,他到了什么地步,水果基本只会尝尝梨子,主要梨子可以润肺,其他一概不沾。她本是个爱吃水果的,可当着他的面竟都觉得不香了。 “不要吃,娉婷,还是你自己吃吧,女人多吃水果美容养颜,好像是你跟我说的。所以我是男人,我才不要吃。”张润扬怎么也不肯吃。 白娉婷便捏着葡萄去追他:“非吃不可不吃你自己考虑后果。” “那好,我吃的话,你告诉我,你每天晚上怎么会突然消失一个时辰的?”张润扬方才等所有的婢女婆子退下后,伸手拉住白娉婷,把她给抱在了怀里,问道。 瞅着时机已至,白娉婷拉着张润扬到床榻上坐下,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润扬,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莫埋怨我之前隐瞒。” 白娉婷知晓看来自己是隐瞒不住了,谁让张润扬的耳力好呢,或者说他大晚上的没怎么睡觉吗? 张润扬微微含笑,俯首亲吻俏丽的脸颊,说道:“娉婷,这里就是你和我,咱们直说无妨。” 白娉婷闻言眼帘低垂,轻启樱唇,说道:“我每日半夜要去一个地方,那里简直是人世间的世外桃源,这么说吧,就好比地上一日,那里百日,非常的神奇……” ------题外话------ 好饿,谢谢大家等待,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n_n)O~希望大家得了系统赠送的票票投给本文,谢谢。 069彼此信任,背后嚼舌根 “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张润扬闻言惊诧不已,然后又想起自己曾经从白娉婷那里吃到的很多好吃的食物,便问道:“可是你曾经给我吃的橘子,人参,羊肉等非常美味的食物,都是从那个地方拿来的吗?” “对啊,都是我那随身空间出产的,有灵蜜桔,灵人参,灵羊,你说的羊肉就是那灵羊身上的灵羊肉,味道比平时集市上购买的灵羊屠宰下来的肉质更加美味鲜嫩。”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忽然白娉婷又说道:“此事我也只同你说,你可不能说给旁人知道。” “放心吧,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张润扬亲昵的吻了吻她娇艳的红唇,唇角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他伸手把白娉婷抱在怀里,他对白娉婷保证着说道。 “娉婷,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你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秘密,咱们之间就如你说的,是要风雨同舟的,你放心吧,倘若我把秘密说出去,我一定被雷劈死。”张润扬双眸闪亮,保证道。 “不用这么说,这个毒誓可别发。”白娉婷说道。“我信你!” 张润扬忽而一想刚才白娉婷说的话,激动无比道:“地上一日,那里百日。是真的吗?世外桃源?” 白娉婷点点头,接着笑道:“那里有很多的药材田、山林、蔬菜地,果园,养了许多的灵兽。” 张润扬好奇之后,又感叹道:“我的媳妇儿真是有福之人,竟然能拥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那里灵气充沛,有灵飞瀑,灵泉,灵建筑,灵河流,灵牧场,还有一朵神奇美丽的莲花,还有一只可爱的火麒麟!”白娉婷仰头看向张润扬笑盈盈的说道。 “那你每次是怎么进去那边的?”张润扬感兴趣的问道。 白娉婷却说道:“我每次随时随地都好进去,也能随时随地出来,但是不能带人进去的。” “啊?难道是因为我是凡人,娉婷你是仙子?”张润扬忽然紧紧的抱住了白娉婷,神情慌张,担心被她飞走,着急说道。 白娉婷主动亲了亲张润扬的脸颊,笑道:“不是的,我和你一样是凡人,只是我当时十岁就发现了随身空间,然后进去出来的,一直持续到现在,本来我还想晚些时候再告诉你,如今你已然问起,我就不打算隐瞒下去了,你可会怪我之前的隐瞒?” “不会怪你的,你如今已经选择坦白,我何必怪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你妹妹她们也不知晓吗?”张润扬抱住她,闻着她发鬓上芳香,笑道。 “你是第一个知晓的!你不怪我,那就好,我这下终于放心了。”白娉婷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 张润扬皱了皱眉,端详着白娉婷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她的目光很真诚,脸上含笑,神情坦然自若,没有半点紧张。 张润扬抱着白娉婷,在她洁白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说道:“娉婷,你告诉我这么个秘密,就是把我当自己人,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同时我也很高兴,你能对我坦诚这个秘密,往后我不用担心你突然消失了,不过你得给我时间去适应,我还是会很担心你突然不见的。娉婷,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我怎么好离开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 “润扬,我此时还得去一趟随身空间,给你拿几本武功秘籍出来,想送给你当礼物。”白娉婷晓得他喜欢搜罗江湖上的一些武功秘籍,是以,她笑着想要投其所好,说道。 “好的,那你可要快一点。”张润扬叮嘱道。 “好啊。”白娉婷笑着答应了,然后她那双如细白的藕一样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和他来了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才进去了随身空间。 张润扬摸了摸自己的薄唇,忽然觉得心里一空,宛如心中最重要的五脏六腑也被掏空了,顿时急的不行,然后他急忙喊道,“娉婷,娉婷,你快点出来啊。” “主人,姑爷在随身空间外头急死了,你还是快点儿出去吧。”莲仙在空间里头捂嘴笑道。 “好的,我马上出去。”白娉婷捧着几本武功秘籍,还随手摘了很多的灵蜜桃放在竹篮里捎带了出去了随身空间。 张润扬急的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湿润,原来白娉婷主动在吻他呢,可把他激动死了,一下子伸手给抱住了白娉婷。 “娉婷,我刚才急死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怎么有一种失去最珍贵宝物的感觉呢。”张润扬抱的太紧,差点儿让白娉婷无法呼吸了。 白娉婷听着张润扬心跳急速,心知把他给吓坏了,这样下去,他夜里岂能睡踏实,肯定会时刻守着怕她消失,心疼的自责不已,忙道歉道:“我告诉你,反而害你担忧。我错了,真的很抱歉。” 张润扬却摇摇头,说道:“娉婷,你告诉我是对的,夫妻之间是应该坦诚相告的,我能承受的住,明晚我肯定不会这般紧张的。” “这是我给你拿出来的武功秘籍,你挑着喜欢的对你有用的,你练着吧,还有这一篮子灵蜜桃可以补充灵气,也让你强身健体的,吃吧。”白娉婷见他这么说,方才拿起一叠武功秘籍和一篮子灵蜜桃给他瞧。 张润扬嗅了嗅灵蜜桃的芳香,即使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他,真的一下就吃了两个灵蜜桃,汁水很多,且味儿甘甜,真的很好吃。 “有北冥神功,飞花摘叶,六脉神剑,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玄冥剑法等等,你看着练习吧。”白娉婷笑着介绍道。 “好的,我挑着练吧。谢谢娉婷送我这么多好东西。”张润扬感激道。 “你喜欢就好,我就担心你不喜欢呢。”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曾经想和妹妹说随身空间的事情,可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本来也想自己在新婚夜告诉张润扬,但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好,如今他恰好问自己,她干脆和盘托出,这样也免得日后发生误会,毕竟大半夜的,自己突然闹失踪,他一定会很担心的,所幸他的嘴巴很牢,没有把她失踪的事儿给说出去。 “对了,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半夜消失的?”白娉婷又好奇道。 “就是前天我夜晚睡不着,后来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我还以为你半夜如厕去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你回来,正着急的时候,发现你又出现了,然后我假装闭眼,昨天我观察了一夜,还是这种情况,我才狐疑,今个才问你的。”张润扬诚实道。 “润扬,我让你担心了。”白娉婷眼眸之中划过一抹亮晶晶的东西,是泪水。 “别流泪,我要你嫁给我,过没有眼泪的幸福日子,所以我娶你,不是让你哭的。”张润扬抬手拿起锦帕去擦她的眼泪。 “嗯,空间里有农作物,若是你外放去了贫苦的县,咱们也能把当地给发展的富裕起来,回头也好让你有政绩。”白娉婷闻言,方才破涕为笑,然后笑着献策道。 “这倒是个好法子,那我可就要拜托我的好媳妇儿了。”张润扬笑道。 “和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就这拜托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小嘴一厥,娇的不行,倒是勾起了张润扬的心火,翻过来按着她,好一场纠缠才罢。 此时,张润扬不禁抬眼瞧她,日光中肤色越加清透如玉,花影映在她身上的月白色衣裙裾上,摇摇曳曳更添几分婉转风情,映着韶华绮貌,仿佛池中开的正盛的芙蓉花,千娇照水,妩媚标致,不由的有点瞧呆了。 白娉婷侧头瞧见他这副样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琢磨个啥,大白日里,可是中邪了?” 张润扬回神笑了笑,携着她的手进了亭子里头坐下才道:“我怎么可能中邪,娉婷可不要乱说。” “嗯,吃了午饭我还要去一趟第一医馆,回来我给你带天香楼的烤鸭,你要吃吗?”白娉婷笑着说道。 “自然是要吃的。”张润扬点点头,“就算你带回来的是毒药,我也要吃的。”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娉婷,今个我要带两个暗卫去夜探南疆侯在咸阳城的别院那边的情况,所以你今晚先睡,不用等我了。”张润扬拉着白娉婷的手一路走到园子里的飞瀑旁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莫不是那南疆侯又有什么谋反的心思?”白娉婷猜测道,心中狐疑,又道:“莫不是皇上有派人打探此事?只是如何叫你去?” “还不是我的武功好啊,楚包如今是御林军大统领,他忙的不得了,所以皇上只得拜托我去了。”张润扬看着飞瀑旁边的樱花,蹙眉说道。“其实就算皇上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前几日鬼一和鬼二暗中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后来他们跟踪的时候就跟踪到了南疆侯的别院那边。” “那晚上我和你一道去吧。”白娉婷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对张润扬说道。 “可是……可是你的轻功行吗?”张润扬担心道。 “你上回不是看见我用了轻功,还有飞花摘叶去杀敌人吗?怎么的?一转眼啊你给忘记了吗?”白娉婷捂嘴笑道。 “我……”张润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双眸闪亮的盯着她瞧。“我想起来了,我的娉婷很厉害呢。” “没吓着你就行。”白娉婷闻言噗嗤一笑道。 “快晌午了,咱们回去梅林阁用膳吧。”白娉婷说道。 “也行,今个娘去了欧阳夫人府上,就咱们俩,那咱们还是回去梅林阁用膳吧。”张润扬点点头。 忽然路过假山的时候,小两口听到两个婆子在嚼舌根。 “刘婆子,你看少奶奶嫁给咱们少爷都那么长时间了,这肚子里咋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呢?”一个穿蓝色褙子的婆子说道。 “是啊,少奶奶进门也很久了,还不让咱们少爷用漂亮的丫鬟伺候,可见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穿青色褙子的婆子附和道。 白娉婷闻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张润扬,却看见张润扬一脸阴沉想要出声训斥的时候,却被白娉婷伸手给捂住了他的嘴巴。 白娉婷示意张润扬继续听下去。 “蒋婆子哦,我听说你家的丫头生的周全好看,是不是想法子送去梅林阁伺候,也好让少爷瞧中,没准儿抬为姨娘呢,那你后半辈子可算有福气了。”刘婆子笑着打趣道。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少奶奶善妒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她刚嫁进张府的时候,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和少爷那么一说,少爷就吓的把芙莺和芙黛两个丫鬟给发落到庄子上去嫁给了庄户人家的汉子为妻了,那不是一辈子都不能来这府上了吗?”蒋婆子想起芙黛和芙莺的下场,心中很是担心。 “说的是啊。可是少爷总不能不纳妾吧,咱们少爷可是连皇上都看中的一等一的良才,就只配了一个妻子,真是委屈咱们少爷了,老夫人也是心慈宽和的,你说这当婆婆的,怎么就不摆出个婆婆的谱来呢,给儿子纳几个小妾,收几个通房丫鬟怎的了?可是老夫人偏偏还护着少奶奶,这个少奶奶也真是,越长越漂亮,你说咱们少奶奶会不会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勾咱们少爷的魂魄的?”刘婆子偷偷摸摸的和蒋婆子咬耳朵说道。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你其实说的也有道理,你看旁的千金小姐,哪里有她那等容貌和皮肤。千娇百媚的,越看越觉得狐媚,可架不住咱们少爷就是喜欢她一个啊。”蒋婆子说道。 “你看咱们少爷身边的两个丫头长的丑不说,还有一身的蛮力,说出去真是丢死咱们少爷的脸面了,也不知道少奶奶这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刘婆子又说道。 “是啊,这都成亲两三个月了,你瞧瞧她自己不会生孩子也就算了,还不让咱们有子嗣,那你答应让少爷收个通房啊,这也不愿意,老是霸占着少爷,算个什么东西!”蒋婆子越说越气愤,此时她的口气好像她才是少奶奶正经的婆婆似的。 张润扬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和白娉婷对待下人真的已经非常和善了,可此时听听这两个不要脸的诛心的婆子居然在背后辱骂主子,他真是杀了她们的心思都有了。 白娉婷瞧见了张润扬额头上青筋显露,拳头握的死紧,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清楚张润扬这是在生气了。 白娉婷觉得时候到了,于是她笑眯眯的拉着张润扬出现在正议论她们八卦的蒋婆子和刘婆子面前。 这小两口的突然出现可算是把蒋婆子和刘婆子吓了一跳了。 “你们……你们怎么……怎么……我……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刘婆子看见他们出现,立即吓的双腿打颤,手脚发软,扑通一声下跪在地。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说呢?我可是听的真真的。”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少奶奶,饶命啊!”蒋婆子见白娉婷这么说,忙求饶。 “来人哪!”张润扬大声一喊,顿时叶鹰出现。 “公子,请吩咐。”叶鹰拱手说道。 “带这两个嘴碎的婆子去院子里打上二十军棍,另外务必让所有的仆人都瞧个清楚,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到底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张润扬是想让所有下人们瞧个清楚。 白娉婷点点头,也赞成张润扬以儆效尤的做法。 “少爷,二十军棍打下来。老奴这身板受不住啊!”一听二十军棍,两个婆子立即磕头如捣蒜,一边还在说这话。 “你们议论主子们是非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当初就和你们说了,不可胡乱诋毁主子,即使主子做错,也应该正当的去提醒,而不是在背后嚼舌根,我告诉你们我张府可不养闲人,等二十军棍打完,立即发卖去青楼楚馆吧!”张润扬觉得这两个老虔婆心肠太坏,居然在背后那么骂娉婷,可把张润扬气的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润扬,消消气儿,经此一遭,再也不会有人议论了,说到底,也许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把身边伺候的丫鬟给弄去庄子上的,而且你现在身边还弄了两个丑丫鬟,确实对你的声誉不好。”白娉婷淡淡道。 “你还信她们说的这些狗屎话吗?我跟你说,娉婷,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好好过,我若狠心起来,真是想去问皇上要几个太监来伺候咱们了!”张润扬心想这个主意也不是不可行,毕竟白娉婷是郡主,他是郡马,要太监伺候好像也可以吧。 “别别别!刚适应了两个丫鬟再更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善妒呢,罢了,就这样吧。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过是两个嚼舌根的婆子,你别放在心上,肚子饿了吧,咱们快些回去梅林阁用午膳吧。”白娉婷莞尔一笑,劝说他道。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午膳,才能让我有胃口。”张润扬这时候还傲娇了。 “好的,那我只下厨做两三道。”白娉婷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谢谢我的小媳妇儿。”张润扬低头就在白娉婷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讨厌。”白娉婷见叶鹰也在场,忙不好意思的娇嗔道。 “那我去监督叶鹰对那两个犯错的婆子执行家法,你去厨房吧。”张润扬说道。 “嗯,那我做好了,让凝香去院子那边喊你。”白娉婷笑着说道。 厨房上的人是从郡主府带过来的两个厨娘,白婉婷怕的就是姐姐吃不惯又不好意思说,特特加了两个厨娘配送过来的。 赖婆子不是第一次看见白娉婷做饭了,主动应上来问道:“少奶奶今儿想做点什么,需要老奴给你备上材料打个下手不?” 白娉婷看了看说道:“做个鸡脚栗子百合汤吧,顺便再做个清淡的小菜,爽口点的。” 赖婆子一听立即会意,马上点头应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准备一下,做个凉拌三丝,白菜猪肉饺子,再来个凉拌黄瓜怎么样?” 白娉婷听后点点头,“成,就这么办?给我那只草鸡啊切下鸡脚,把鸡脚上面的爪尖子去掉,用盐巴腌制一会儿,我要用。” 她打算做个清淡的鸡汤,用鸡脚就可以,猪手1只,百合一两,鲜栗子肉半斤,莲子一两。 洗净,斩段,放滚水中煮一会儿,取出过放冷。烧猪手之前洗刮净毛,斩件,同样放滚水里煮一会儿,时间适当,取出放凉备用,栗子肉用滚水烫过,去衣。洗净莲子,百合;把适量清水煲滚,放入鸡脚、猪手、栗子肉、莲子煲半个时辰,加入百合再煲半小时,下盐调味即可。 此汤清淡鲜美,不油腻,很适合做家常菜,吃的人嘛老少皆宜。 做好了汤,让下人们给她看着锅,她则坐在廊檐下,想着两个婆子说的话,难道她真有当狐狸精的潜质? 眼瞧着汤差不多煲好了,白娉婷方才让凝香去院子那边把张润扬给喊过来。 “郡主,你不知道,姑爷说的二十军棍下去,奴婢瞧着两个老虔婆怕是离死不远了,现如今还就留着一口气儿在。”凝香叫了张润扬回来后,轻声细语的把自己看到的事儿说给白娉婷知晓。 “凝香,你暗中派人以姑爷的名义送给那两婆子每人五两银子和一些药材,若是咱们府邸里出了人命就不好了。”白娉婷不希望张润扬把这惩罚下人的事儿给闹大了。 虽然她也很讨厌那两个嘴碎的婆子,但是她得考虑张润扬的名声,毕竟以后他还是要当官,还要去争那爵位的,在古代,名声这玩意儿可重要了。 “好的,郡主。奴婢办事儿你就放心吧。”凝香笑着答应了。 “呀,主仆俩这是唧唧歪歪的在说个啥?”张润扬笑着问道。 “姑爷,奴婢在和郡主说那两个婆子活该。咱们姑爷你把这事儿办的太好了,郡主听了还表扬你呢。”凝香笑着圆场道。 “娉婷,凝香说的可是真的?”张润扬狐疑呢。 “自然是真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郡主,姑爷,午膳已经摆好,可以用膳了。”桂嬷嬷笑着过来催促了。 于是张润扬伸手去拉着白娉婷的小手,两人一道去膳食厅用膳。 张润扬一看白菜猪肉饺子,立马用筷子夹起一只品尝了一下,大赞味道好极了。 “我还给娘留了一碗白菜猪肉水饺,等她回来在锅里热一下就能端过去给她吃。”白娉婷眨了眨美丽的双眸,说道。 张润扬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小手,说道:“娉婷的手真是巧,既能下厨,也能治病救人,我张润扬的福气最好。” “说的是啊,所以啊你要对我好。”白娉婷接杆子往上爬顺溜道。 两人的午膳吃的分外开心,下午张润扬陪着白娉婷去了第一医馆。 才走到第一医馆门口,却看见归伯侯府的马车追了过来,但见裴管家急匆匆给白娉婷下跪,可把白娉婷吓着了,惊问:“裴管家?可是琉璃郡主出事了?” “郡主,不是咱们世子妃出事,是咱家的老太太这几日腹痛不已,找了很多郎中去瞧都不顶用,后来世子妃想起她的闺中好友你,就吩咐老奴急忙去张府求见,但是张府的门房却说你和郡马来了第一医馆,方才老奴才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还请郡主赶快前往咱们府上出诊。十万火急啊!”慌慌张张的说完后,裴管家又给白娉婷磕了好几个响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还要拿着药箱才能去呢,润扬,你要陪我一道去吗?”白娉婷侧目看向张润扬,问道。 “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张润扬点点头。 白娉婷忙让沉香转身去了第一医馆里头去取来了药箱背着,然后白娉婷和张润扬坐上马车急忙去了归伯侯府。 归伯侯府门房一看裴管家把白娉婷给请来了,忙通报了上去,一会儿的功夫,身为世子妃的琉璃郡主带着丫鬟婆子跑出来迎接白娉婷和张润扬的到来。 “琉璃,你长话短说,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到底生的什么病啊?”白娉婷见琉璃迎上来,她关切的问道。 “本来老太太的身子骨很是硬朗,也不知道怎的,七日之前,老太太的腹部开始隐隐作痛,一开始也就痛一会儿,她自己也没有在意,直到最近几日,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大家伙儿才得知,然后请郎中煎药,可叹药汤喝了不少,老不见效,我于是就想到了你的医术,这便令裴管家去你府上请你来出诊,娉婷,你快进去瞧瞧吧。”琉璃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可见她和归伯侯府的老太太感情还不错,此时琉璃也瞧见了张润扬,忙福了福身,和张润扬打招呼,张润扬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来人哪,去和世子爷说朝安郡主的郡马来了。”琉璃马上让人去喊裴锦澜过来招呼张润扬,她自己则带着白娉婷去了归伯侯府老太太的嵩寿堂。 老太太的嵩寿堂里有伯夫人等人在伺疾,一瞧朝安郡主来了,心中都带着一丝期望,快点儿把老太太的腹疼病给治疗好了。 白娉婷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哼哼唧唧的在喊疼,瘦的皮包骨头。 “老太太连着好几日不进食了,我们也只给她一些人参片含着吊精气神儿,还请朝安郡主快快救救我婆婆。”伯夫人米氏对着白娉婷下跪道。 “夫人,你快快请起,我要把了脉搏才晓得病情,你们还是先出去,还有把这窗户都给我打开来。不然病人闻着这熏香味,就算个正常人吧,没有病也能嗅出病来。”白娉婷皱了皱鼻子朝着米氏说道。 白娉婷这么一说后,米氏点点头起身。然后吩咐丫鬟们去把这个嵩寿堂的窗户都给打开,然后带着一拨人去廊檐下等着。 “琉璃,你跟婆婆说,这郡主的医术到底可靠不?”伯夫人有点担心,毕竟白娉婷瞧着很年轻的样子。 “娘,据说娉婷还曾经帮当今皇后娘娘接生呢。”琉璃解释道,只是眼神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屋内瞧。 不一会儿,白娉婷留着两个归伯侯府的丫鬟在里边伺候老太太,她自己则带着凝香走了出来。 “娉婷,老太太的病情怎么样?”琉璃郡主担心的问道。 “老太太这是吃的太好了,才引发的这类病症,是肠子上长了一个瘤子,然后这一截肠子肯定是需要割除,老太太的身子才能好,但是可能会有风险,我如今已经写了药方让老太太止疼,回头你们派人去第一医馆抓药,倘若你们答应我给老太太做割肠子手术,便明个让人来张府和我说,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白娉婷知道这个事儿太大,肯定需要归伯侯府的侯爷和世子爷做出决定的。 “可是……可是……”米氏闻言已经吓的脸都白了。 更别提几个姨娘了,吓得捂嘴,怎么都不敢出声。 “婆婆,咱们还是听娉婷的话,回头我和相公说说,你也和公公提一下此事吧,娉婷,那我们商量出结果了,明个我会派人去你府上请你来的。”琉璃见婆婆她们还呆愣的样子,马上沉着冷静的下了决定。 “好的,你多劝劝她们吧,那我先和相公回去了。”白娉婷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白娉婷和张润扬说了自己明个可能要给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做割肠子手术的事儿。 “这……这人割掉了肠子,还……还能活命吗?”张润扬闻言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自然能活,但是手术嘛,也是有风险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死囚犯做过这类手术的实验的,皇上也是知晓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之前皇上还说娉婷真是个奇才,莫不是他说的是你用死囚犯做手术实验的事儿?”张润扬猛然想起了往事。 “确实如此,比如开颅手术,切胆手术等等我都暗地里做过了,应该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明个要做的是归伯侯府老太太的割肠子手术,我总要让他们家人做个决定的。”白娉婷说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这倒是的。好了,你今个也累了,往我怀里躺一会儿吧。”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嗯。”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晚膳后,到了子夜时分,张润扬和白娉婷都换上了夜行衣。 张润扬一愣,眼前这一身紧身黑衣装扮的侠女,当真还是那个平日里温婉柔美的娘子么? 只见白娉婷身穿一身纯黑色的黑衣黑裤,本就高挑的个子因为这身衣服更显得纤细窈窕,墨黑的长发盘在头顶,被一个黑色的玉冠紧紧束住,一个黑色的面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闪动的漆黑双眸在烛光映照下光华闪现,好一副精明干练的江湖儿女打扮! 张润扬不由得抚掌而赞道:“娉婷,没想到你这样一穿着,倒真像是一个风姿绝佳,英姿飒爽的的江湖儿女呢!妙啊!我喜欢。” “你穿了黑色夜行衣也很帅气哦。”白娉婷笑着赞叹,她还顺带了一件隐身衣,只是想着等下必要的时候再换上,现在既然一起去那还是穿黑色夜行衣和张润扬做一样的打扮比较好。 鬼一和鬼二和白娉婷还有张润扬悄悄地出了张府梅林阁,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大街小巷早已陷入沉寂之中,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各家各户的灯光也早已熄灭,已是凉秋季节。迎面吹来的秋风让人瑟瑟发抖,落叶片片落地…… 只有远处上夜的更夫来回敲更报时的声音隐约的传过来,在寂静的夜色里尤其显得响亮。 此时,月亮还是一个细细弯弯的月牙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肯出来,四周漆黑朦胧,借着夜色掩护,四个人运起轻功,向着城东的南疆侯别院的方向急速掠去! 走了一会儿,就要快接近南疆侯的别院了。 四人纵身掠上街边的房屋上,在高矮不一的屋檐上轻如燕子一般的飞檐走壁。 白娉婷活了两世,还从来没有干过夜间探听消息的“暗探”行当,而且现在自己身边跟随的可是现在这世上难得一见的武功高手,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不觉心里就有了一种莫明的兴奋和激动,人心里暗藏的冒险因子此刻也显得非常的活跃! 张润扬和鬼一鬼二显然非常习惯于黑夜里在屋檐上行走,此刻三人走的非常的平稳自如,腾挪辗转之间就如同三只展翅高飞的鸟儿,在夜色里任意遨游。 张润扬起初还害怕白娉婷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但是越走,他心里越发的惊奇。 白娉婷不仅没有丝毫的掉队和疲惫,而且和自己的身影紧紧相随,一点也没有落下步子,而且身影还异常的轻盈轻松,甚至于比自己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轻功更显得身姿飘逸,步伐灵巧。 和他们走了这半天,白娉婷她丝毫不见脸红气喘,亮如星辰的眸子里甚至还带着一抹兴味的玩笑意味。 张润扬不禁钦佩异常,侧过头,对着白娉婷赞许一笑,伸手比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样子,白娉婷见状,回了他一个抱拳的手势,露在黑色面巾外的双眼笑得如同一弯明月,清澈光华盈盈闪动! 四人朝着南疆侯的别院方向一路疾奔,不多时,带路的鬼一鬼二两人停住前进的脚步,将身影隐藏在一座高高的屋檐下,回头对张润扬和白娉婷指了指前边,压低了嗓子说道:“主公,夫人,前边那片房屋就是南疆侯设置在咸阳城的别院,这里是离南疆侯的别院最近的一片屋脊,再往前就有南疆侯别院的守卫了!主公,我们该怎么样才能进去且不被守卫们发现?” “且慢,让我观察一下。”张润扬蹙眉道。 接着张润扬纵身上了屋檐的最高处,白娉婷紧跟在他身边,两人居高临下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只见整个南疆侯的别院紧邻城东的富户们,就坐落在皇城的东南角,占地颇为广阔,府内房屋众多,大院套着小院,亭台楼阁,回廊水榭,布局非常繁复。 现在已是子夜时分,府里大部分屋子都是漆黑一片,抬眼望去,只是隐约间最后面的一座花园里有一座二层小楼,楼上有一间屋子还有灯光在不断闪烁。 张润扬四处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的确是临近南疆侯别院的大门最近的一间屋顶,南疆侯的别院大门口可以看见有侍卫们在来回走动巡逻放哨,看来守卫确实非常森严。 观察完毕,张润扬想要知道别院里究竟有多少人守卫,于是静悄悄坐下来,蹙眉思考该用什么法子去查探出具体多少守卫呢?可真是伤脑筋呢。 “润扬,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白娉婷担心的小声问道。 “也不是不妥,我是在想整个别院,他们会安排多少人守卫?”张润扬低声回答道。 “这事儿交给我了。”白娉婷轻声说道,然后她慢慢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在南疆侯的别院里巡视了一圈,半晌不言不语。 张润扬和鬼一,鬼二三人看见白娉婷突然坐下来不说话,而且还闭上了眼睛,三人都不知道白娉婷在干什么,但是却都不敢随便出言打扰。 不多会,白娉婷睁开眼睛,示意三人围拢过来,也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 “我刚才已经探明白了,前后大门和个个院子门口都有侍卫在把守,人数虽多,但是他们武功一般,咱们不必顾虑,另外有一些武功高强之人,主要守护在后面那个小楼四周,看来那小楼应该是南疆侯的书房或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小楼前院厢房有四个人,二楼那间房门口有两个人,后院门口还有四个人在守着,这些人个个呼吸绵长,看来就是鬼一,鬼二他们跟踪过的那些人,这样,润扬和我找机会进去,鬼一鬼二你们俩就守在这里接应,如果一个时辰后,我们没有出来或是发觉里面有任何异动,你们就在前后两院闹出一些动静,到时我们趁乱就能出来,你们俩千万不可鲁莽行事!若是自己跑进去救我们,以免的到最后关头,反而不可收拾,你们可听明白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小桃继续求月票啊,天很冷,大家多穿点,小桃这边已经穿羽绒服了,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 070蓄意谋反,琉璃郡主婚姻不幸福 鬼一鬼二瞧了瞧张润扬,在张润扬点点头后,马上下跪着点点头,意思是他们明白了,让白娉婷放心。 虽然他们很好奇白娉婷是如何清楚南疆侯府的别院里头究竟多少人的,可是这会子见白娉婷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也信了八分,还有两分是因为张润扬点头了。 张润扬心中猜测白娉婷能知晓南疆侯在咸阳城的别院具体多少人,肯定是因为白娉婷有随身空间相助的缘故,详情什么的,他此时也不会去问,一脸全然信任白娉婷的样子。 “娉婷,走吧。”张润扬朝着白娉婷喊道。 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看了看进去的具体路径,挑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做依靠,两人就如同两只黑鹰,轻飘飘的几个纵身起落进了南疆侯的别院。 两人配合默契,随时躲避过侍卫们和暗卫的眼睛,在树杈间和屋脊间闪转腾挪身,没一会,两人来到最后面的那个二层小楼,隐身在一个高大的橡树上,透过枝桠缝隙看向二楼,只见那二楼房间门口站着两个精瘦的汉子,显然是保护南疆侯的贴身暗卫。 白娉婷看他们守卫严密,不觉思忖一番,低声附耳对张润扬低语道:“他们守卫严密,咱们不可贸然过去,待我想个法子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们趁机上二楼屋顶隐匿!罢了!我再想别的法子吧!” 张润扬点点头,他相信白娉婷有法子做到。 白娉婷随即摘了几片橡树的树叶刷刷刷的飞向院内四处,还用口技惟妙惟肖的学习猫叫。 张润扬蹙眉,但是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惊喜,自己这小媳妇儿到底能会多少技能,居然还会江湖上老艺人才会的口技,真是个厉害的。 白娉婷得瑟的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指着那些被自己假装的猫叫声吸引开来的那些侍卫和暗卫。 “你还笑,让他们发现了可不得了。”张润扬伸出手指对着白娉婷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 白娉婷吐了吐舌头,然后闭上眼睛,轻声呼唤莲仙出现,然后莲仙隔空送给了白娉婷一粒隐身丸,时效为一个时辰。 “喂,快点儿吃下去。”白娉婷示意张润扬把她手中的隐身丸给吞下去。 张润扬先是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吞了下去,嗯。服用下去后,他发现自己突然消失了,但是却能看见白娉婷在笑,白娉婷呢也乘机换上了隐身衣穿上。 于是两人都隐身起来了,外人压根就瞧不见。 张润扬方才觉察出白娉婷为何让自己服用那神奇的药丸的缘故,原来可以隐身,此时他更是心中在赞叹白娉婷拥有的随身空间真是仙家宝贝,不觉对着白娉婷勾唇一笑,白娉婷也是调皮狡黠一笑,两人默契的大摇大摆的进屋,反正屋子里的人也见不着他们,于是把这些人说的话给一字不露的给听到了耳朵里了。 此时听到白娉婷表演的口技学猫叫上当的人陆续回来了,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他娘的,上当了。” “父亲,你不是答应我把那个朝安郡主给弄到手吗?怎的让她嫁给别人了?”南疆侯嫡幼子秦惜兆不乐意的说道。 “那是抛绣球抢亲,那个时候你还在南疆呢,难不成我亲自去抢?那我不是明晃晃的和皇上作对吗?”南疆侯觉得秦惜兆真蠢,自己到时候若是得到了大楚的江山,自己还真是不放心把江山交给这么个蠢儿子呢。 “父亲,你怎么老是畏首畏尾的,现如今妹妹都怀了身孕,只要生下男胎,再把皇帝给弄死,还不是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吗?”秦惜兆很生气,如果不是那什么除夕宫宴,自己至于被人当成喜欢男色吗,自己如今成了整个大楚好男色的坏榜样了,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在戳他的脊梁骨骂他不要脸呢,这一切都是那个朝安郡主害的,所以他一定要把朝安郡主给弄到手,然后霸占她的清白,让她后悔的下跪给自己舔脚趾头。 “本来是有这个把握的,但是之前王丞相和武安侯府被那般利索的处决,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南疆侯是想稳妥一点,毕竟他是想做谋权篡位的大事。 “父亲,不如让妹妹暗中给皇帝下慢性的毒药,你觉得呢?”秦惜兆又献计道。 南疆侯听了这话气的老脸发红,端起杯子连着喝了几口水,训斥道:“你以为皇上是好糊弄的,你以为皇上的太医院是吃干饭的吗?你以为朝安郡主治疗不好皇上的毒吗?” “难道那个小贱人的医术真有那么神奇?”秦惜兆可不太相信。 “自然很神奇,听说那丫头还帮皇后亲自接生呢,要不怎么她成个亲,还要帝后亲临,就连太后对她也是很赏识的,如果能把这个丫头拉到咱们的阵营就好了。”南疆侯有点遗憾,说道。 “父亲,不如咱们寻个机会暗中逮住了那个丫头,然后我给睡了那个丫头,保管我把她驯的服服帖帖的,女人不就那样吗。”说完,秦惜兆臆想着自己得到朝安郡主的身子的那一刻高兴的一幕,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脸颊上一疼,好似被什么大的虫子咬了似的。 秦惜兆只觉得自己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怎么了?”南疆侯皱了皱眉,刚才还神清气爽的嫡幼子怎的一会儿的功夫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是被什么人掐了似的,只是在这里,也就他们父子俩啊,真的没有旁人啊,难道是鬼? 白娉婷憋笑憋的辛苦死了,自然是服用了隐身丸的张润扬,他听到刚才秦惜兆低俗不堪的话语后,气得不得了,于是为她伸张正义了吧,瞧瞧张润扬一会儿上前去抓他的脸颊,一会儿伸出脚去踹,去踢秦惜兆,可怜秦惜兆疼的肝儿都疼了。 “嗷嗷嗷,父亲啊,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无论秦惜兆怎么逃,他都感觉自己似被人打了一样。 白娉婷心想具体怎么谋反的事儿还没有打听到呢,于是她抬手让张润扬住手,两人站在一起,继续大大方方的偷听南疆侯父子俩说话。 “父亲,有鬼啊,真的有鬼。”秦惜兆口中还在嘀咕。“父亲,明个一早让人去道观喊一帮道士来别院抓鬼吧。”秦惜兆心中害怕,于是提建议道。 “那怎么行?万一让人发现了咱们这儿有藏匿私盐的罪证,咱们岂不是倒霉了?”南疆侯摇摇头说道。 张润扬闻言心中一想,莫非南疆侯贩卖私盐? 白娉婷心道古代的盐税很高,莫不是南疆侯靠贩卖私盐敛财,然后暗中大肆招兵买马? “父亲,你不能总这么被动啊!按我说不如在皇上的万寿节动手?”秦惜兆揉了揉发疼的脸颊,对南疆侯说道。 “嗯,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以,罢了,咱们先从长计议吧。”南疆侯说道。 “父亲,今日娘进宫去见妹妹的时候,已经带了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去了漪心殿。”秦惜兆见他爹还想徐徐图之,便发狠道。 “你这混账东西,怎的动手之前不和为父好好商量?万一你妹她失败,岂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南疆侯被这个愚蠢的儿子气得黄疸水都要翻涌而出了。 张润扬一听这两人真的在密谋谋反,还想给皇上下毒,谋害皇上,弄什么谋权篡位,这还得了? 张润扬愤怒之下一脚踹翻了凳子,就这么个动作把南疆侯父子吓的脸色发白。 “父亲,会不会真的有鬼?”秦惜兆也许是坏事儿做多了,此时竟然疑神疑鬼起来。 “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南疆侯立马抱拳恭敬道。 但是张润扬和白娉婷才不鸟他呢,继续戏刷南疆侯父子俩。 南疆侯面色虽然淡定,可心中到底还是怕死的。 而且他上过战场,杀死的人也多,是以,他不止害怕,还担心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冤魂深夜来找自己索命。 白娉婷干脆掌风一挥,屋子内所有的蜡烛的烛火全都灭了,她的嘴巴里发出可怕的呜咽声,许是口技表演的太精彩了,让南疆侯吓得毛骨悚然不说,吓的一泡尿还撒在了身上,弄的南疆侯全身臭烘烘的,总之非常的狼狈。 当然秦惜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一只脚还被张润扬搬的一只椅子给砸中了,吓的他面如土色,人也差点儿变成痴呆。 “来人呐,来人呐,有鬼,有鬼。”南疆侯父子俩吓的抱头鼠窜的乱喊一通。 张润扬和白娉婷见探听的差不多了,便一起出了府邸。白娉婷再给张润扬一粒显露丸,是以,张润扬不用隐身了,白娉婷自然也脱下了隐身衣。 “走吧,咱们赶快回去,这个地方不安全。”张润扬想着还是先回去张府再细说。 寻到刚才和鬼一鬼二他们分手的屋脊,鬼一看两人回来,急忙现身过来道:“主公,夫人,怎么样?没事吧?” “这里不太安全,快撤退。”张润扬对鬼一鬼二说道。 几人再一次顺着原路回去,在路上,张润扬悄声告诉了鬼一鬼二暗中想谋权篡位的事儿,几个人悄悄地回到张府梅林阁,花厅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在摇曳,张润扬推了虚掩的门进去,正在等待他们归来,此时还在灯下绣花的凝香和沉香闻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待看清楚是自家郡主和姑爷回来了,凝香过来拉着白娉婷就不松手,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连声说道:“郡主,您们可回来了,紧张死我和沉香了!之前你不让奴婢们跟着去,郡主,您快坐下歇歇,鬼一鬼二,你们也坐,你们都辛苦了,快喝杯热茶,吃点点心!” 沉香已经去倒茶水了,两个婢女很是自觉,也不问详细情况。 “明个我一早进宫去和皇上说,今个也晚了,咱们先歇着吧,鬼一鬼二,你们你快去歇着。凝香,沉香,伺候你们郡主去沐浴。”张润扬抬手拿下了黑色面巾,然后阴沉着脸色下令道。 两人都沐浴之后,到了卧室里头,终于是两个人了,白娉婷方才问道。 “润扬,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秦惜兆那个混蛋的话?” “嗯,我刚才真后悔没有弄死他。”张润扬脸色阴鸷,很显然对于刚才偷听到的南疆侯父子暗中蓄意谋反的事儿,心中十分不快。或者还夹杂了一点儿私人恩怨,毕竟娘子还被那个混账东西说了一些意淫的话,简直气死他了。 “别想了,咱们早点歇息吧,你明个还要进宫呢。”白娉婷笑着安抚道。 张润扬只得脱了衣服睡觉了,今晚他也没那个兴趣和白娉婷行那鱼水之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娉婷则等他熟睡之后进入随身空间。 “主人,那个南疆侯的嫡幼子实在太过分,不如咱们去那个别院放一群灵马蜂蛰的他满头包怎么样?”莲仙此时气得也不轻,笑眯眯的对白娉婷说着自己的主意。 “你这主意是不错,那你马上去一趟南疆侯的别院放一群马蜂去蛰他们父子个满头包,也好消我这心口之怨气。”白娉婷觉得一下子把他们弄死了太便宜了他们,还不如慢慢的折磨这对十恶不赦的奸臣父子。 说完这话,白娉婷在随身空间的温泉里泡了一会儿,松了松筋骨才出了随身空间。 “娉婷……”忽然张润扬睁开眼看着白娉婷突然出现,激动道。 “你……你没有睡着吗?”白娉婷很是诧异,刚才她还以为张润扬睡着了呢。 “是的,我只是起来如厕,看我身边被褥上冰凉,就晓得你离开好一会儿,定是去那世外桃源了。”张润扬猜测道,然后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给拥入怀里。 “张润扬,你做什么?”白娉婷很不习惯他大半夜的又来亲她了,白皙的俏脸上此时被张润扬吻的湿润润的一片,吻着吻着弄的两人都来了那啥兴致。 于是两人奋战了一宿后,在凌晨要了热水,可把白娉婷羞死了,始终觉得张润扬精力旺盛。 次日一早,白娉婷起了个早,梳洗一番后,她身穿一袭鹅黄色拖地锦纱裙,皓腕上缠绕着雪白的素绫。 她让凝香给她扎了三条小辫子绕成弯月状,辫子尾部系上鹅黄色缎带,其他头发披散下来,掠过耳际,慵懒的微微打着小卷儿,更衬托的她精致妩媚,气韵出尘,最后在脸上抹了珍珠羊乳霜呵护雪嫩肌肤才算完。 “少奶奶,是不是要喝一杯杏仁羊乳茶?”黑樱笑着问道。 “没错。”白娉婷优雅的接过杏仁羊乳茶,然后她开口问道:“刘婆子和蒋婆子现在何处?” “昨个花了银子请了郎中,说是伤势过重,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才能下得床来。”黑樱禀报道。 “你们少爷怎么个说法?”白娉婷喝完杏仁羊乳茶,又问道。 “娉婷,你想知道我的做法,何必去问黑樱?”恰巧此时在外头晨练武功的张润扬赤裸着背部,大汗淋漓的走了进来。 “润扬,你晨练结束了,累吗?”白娉婷笑着问道,然后主动从婢女粉樱的手里接过汗巾蘸了温热的水去帮张润扬擦汗。 “不累,坚持了也就这样,习惯了就好。”张润扬点点头说道。“我决定发卖了他们。就这样!” “嗯,那便这样吧,以儆效尤也好!”她笑道。 “娘子,你今个打扮可真漂亮,能让我亲一下。”张润扬挥挥手让一干丫鬟婆子告退先。 “不许!进宫办正事要紧。”白娉婷说道。 “那我为什么感觉我的小媳妇儿昨个晚上还干了坏事呢?”张润扬忽然坏坏的笑道。 “啊?你难不成派人监视那边了?”白娉婷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嗯哼。”张润扬嗯哼两声似乎显示他此时知道了什么。 “那好吧,我告诉你,昨个半夜一大群灵马蜂袭击了南疆侯的别院。”白娉婷见他这个跩样,便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隐瞒不住的,于是她干脆巴拉巴拉的说出来了。 “真的?”张润扬闻言诧异,诧异过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大赞娘子英明。 “这还英明?你不觉得我这是手段有点儿卑劣了吗?”白娉婷讪笑道。 “这有什么,南疆侯犯下的罪过比你这灵马蜂袭击来的还要多,还要情节恶劣,所以我的娉婷很善良,我喜欢。”张润扬对自己的小媳妇儿的所作所为可是非常的满意。 “话说你刚才是真的知道,还是你用话诈我?”白娉婷好奇道。 “自然是暗中有派人监督南疆侯别院那边的动静的,我手里不仅仅有鬼一和鬼二。还有鬼三和鬼四呢。”张润扬说道,表情很严肃的样子,倒是让白娉婷听了觉得出乎意料了。 “你怎么会培养这么多暗势力的?皇上知道吗?”白娉婷担心道。 “皇上知晓的,他信任我,这是皇家暗卫里的一小部分,但是直接归我管辖。总计三十余人,但是绝对可以以一敌百。”张润扬和白娉婷坦白道。 “这么说,皇上是非常信任你的?”白娉婷很难想象两人做为生死之交的那种深情。 “当然,你看我身上的那些伤,就足够证明我和他的交情,娉婷,有生之年,我都希望保护大楚的百姓安康,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你明白吗?万一哪天国家还需要我,我肯定还是要去上战场的。”张润扬蹙眉,伸手抱了抱白娉婷,优美的薄唇贴着白娉婷的耳朵,说道。 “你若是战场,我就跟着你去当军医。咱们说好了可是要夫唱妇随的。”白娉婷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好的,我明白的。希望南疆侯的事儿能尽快解决,对了,这几日,你出门的时候尽量多带一些侍卫保护,你知道的,那个秦惜兆恐怕对你还不死心呢。”张润扬细心叮咛她道。 “好的,你的心思我明白的。我不会放松戒备的。”白娉婷心道南疆侯父子这样的人渣,她还没有放在眼底呢。但是她瞧着张润扬这么关心自己,她也不好不答应,为了让他放心,自己也只能多带一些侍卫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林悠然派人过来催促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两人才十指相扣的一块儿去了膳食厅。 白娉婷觉得林悠然这个婆婆对自己好的没话说,一点也没有想让自己晨昏定省请安的意思。 早膳很是丰盛,有水晶烧麦,虾仁小饺,紫薯馄饨,奶酪茶糕,碧丝春卷,胭脂米粥,杏仁粥,燕窝粥…… 还有配合着胭脂米粥吃的小酱瓜条,咸菜丝,咸鸭蛋,许是农家出身,这些都是白娉婷爱吃的早膳必点的配菜。 “娉婷,昨个我听说你去了归伯侯府去瞧那老太太的病症,那老太太得了什么病症啊?”林悠然在用了早膳,在张润扬去衙门后,她好奇的问白娉婷。 “老太太的肠子上长了一个瘤,必须把长了瘤的那一截肠子给开掉,否则这瘤越越大,会妨碍老太太的进食,更严重的说,也可能会危急老太太的性命,只是这是个有风险的手术,我没有贸然行动,我只是希望琉璃郡主能做通她的相公和公公的思想工作,让老太太接受手术,不然再过一个月老太太那肠子上的瘤长的更大,更难开,是以,我此时也发愁,都日上三竿了,他们归伯侯府也不派人来请我去开刀,我还真是担心。”白娉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不必着急,生死有命,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咱们可都是外人。”林悠然淡淡道。 “娘,我听说白鹿书院来人让你尽快回去授学,是真的吗?”白娉婷关心道。 “是的,我正想和你,还有润扬说呢,本来想今晚就说的,可你既然已经问我了,我就给你说吧,是的,接替我的夫子生了恶疾,恐命不久矣。”林悠然坦白道,前几日她是接到了书院那边让人捎带来的书信。 “那你几时启程?”白娉婷急切的问道。 “那边教书画的夫子一人兼了好几个班,所以我估摸着三五天之内一定要离开咸阳去白鹿书院的。”林悠然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白娉婷知晓。 “家里的管家权,我交给你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姜嬷嬷,她跟随了我一段时间,也算是个细心之人。”她又说道。 “好的。”白娉婷也不推辞答应了。 心道张府现在人口简单也没有什么闹心事儿,再说有这么多人帮衬着,估计管家也不会太难的。 归伯侯府。 清晨,琉璃郡主对相公裴锦澜说道:“你们如果决定不让娉婷帮老太太割掉一截子肠子,回头若是老太太痛起来更厉害了,我们岂不是不孝?” 琉璃郡主是很相信白娉婷的医术的,但是架不住一堆人都不相信人被割掉肠子还能存活啊。 “琉璃,我知晓你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可是我裴锦澜就这么一个祖母,我不能拿老太太的命去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裴锦澜闻言脸色阴沉道,忽然伸手捏住琉璃郡主那精致的下巴,愤怒的眼神盯着她瞧。 “我……我明白的,那相公你……你赶快放下你的手啊。”琉璃郡主恐惧的眼神盯着裴锦澜看。 “哼!”裴锦澜面色冷凝,见她答应,适才松手,然后冷哼了一声,往侍妾的房间里走去了。 琉璃郡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什么也不能说,外人以为她嫁给了归伯侯世子,她当上了世子妃后,生活幸福,日子美满,其实不然,什么君子如玉,掷果盈车,其实不过是外人乱传的话而已,这个归伯侯世子裴锦澜和她的婚事根本就是归伯侯老太太在做主,归伯侯世子裴锦澜可是一点也不想娶她为妻的,其实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他母系那方的表妹孔黛兰,只是孔黛兰家家道中落,父母病死,她成了孤女,像归伯侯府的大家族怎么可能让世子妃是一个孤女身份的孔黛兰来当,是以,青梅竹马的一对,就被拆散掉了,琉璃郡主倒霉变成了横刀夺爱的小三。 若是琉璃郡主早就知道裴锦澜和孔黛雪情意绵绵,她说什么也不会嫁来归伯侯府的。 琉璃郡主哭泣了好一会儿,才让贴身伺候的芍药进来梳洗。 “世子妃,你咋又哭了?是不是世子他又训斥你了?”芍药是琉璃郡主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关心琉璃郡主的,是以,她关切的问道。 “他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想不透彻。”琉璃郡主心下叹了口气。 芍药她们岂会知晓她的新婚之日是在泪水之中度过的,其实她和裴锦澜同床共枕,连元帕上的处子之血也是裴锦澜割破他自己手指上弄出来的血糊弄整个归伯侯府的人的。 是的,如今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天天都在守活寡,即使裴锦澜和她同床共枕,也绝对不会碰她。 而她却在裴锦澜强烈要求之下,咬牙答应了让他纳了孔黛兰为妾室。 琉璃郡主也曾经回宁安侯府和母亲说起此事,但是母亲和祖母都劝说她,你是嫡妻,那是要和裴锦澜过一辈子的,而且裴锦澜只是依着姨母的情分,纳了个表妹为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楚的爷们,谁不是妻妾成群的,就是你爹宁安侯,不也有好几个妾室吗? 回头等孩子生了,还不是要把妾室生的孩子抱到你的跟前抚养,你终究是嫡妻,是嫡母,那些个妾室通房谁也越不过你去。 “世子妃,你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啊,我们都知晓的,你和世子爷根本就是在做戏给老太太他们看,别的院子肯定不知道咱们院里夜晚根本没有用水这个事情。”芍药看着琉璃郡主的花容月貌,为她守活寡感到了不公平。 “芍药,你给我闭嘴!”琉璃郡主闻言羞愤的呵斥道。 “世子妃,你每次回娘家都是言笑晏晏的,其实奴婢知道你心中很苦,若是你有朝安郡主一半的魄力,岂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处境,你们同样是郡主,为什么你不能活的和她一样精彩呢,或者郡主可以和朝安郡主好好的谈一谈,奴婢也只是浅显之见,说的不好,还请世子妃恕罪。”芍药见琉璃郡主震怒,她慌忙朝着琉璃郡主下跪道,然后倔强的昂起脖子对琉璃郡主说道。 “我们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我如何能责怪你,我知晓你是为我,一心一意的为我好,别人都可能对我不好,只有你才会对我好,我懂,我一直都清楚,芍药,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东跨院的孔姨娘如此得宠,回头若是生下子嗣,即使她的孩子会养在身为嫡母的我跟前,但是她一定会被提升为贵妾的。”琉璃郡主担心孔黛兰那个良妾的身份。 “世子妃,你不能老是守活寡啊,你看世子爷对你的态度人前还行,人后连陌生人都不如,你难道不应该争取,不应该打扮的更漂亮去争取世子爷的宠爱吗?好吧,宠爱不说,那总要有个嫡子傍身吧,若是没有嫡子,你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芍药也是因为心疼琉璃郡主,才敢大胆的对琉璃郡主说这番心里话。 “我明白了,你现在先帮我收拾一下,我还要去老太太跟前伺疾呢。”琉璃郡主蹙眉说道。 “对了,赶快起来吧!哦,不要给我打扮的太花俏太漂亮,要素雅端庄,毕竟老太太生病呢。”她马上嘱咐芍药说道。 “你放心吧,奴婢省得。”芍药点点头,然后起身福礼说道。 嵩寿堂。 米氏看着低眉顺眼伺候老太太喝药汤的琉璃郡主,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如果自己儿子娶了朝安郡主就好了,那朝安郡主的十里红妆可真是羡煞人啊,这个琉璃郡主和儿子的关系也不太好,到现在肚子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米氏根本不知道琉璃郡主此时还是处子之身。 “我不要喝这药汤,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老太太刚才还好好的,此时她又疼的去捶床板了,咚咚咚的敲得手也疼。 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忙上前去搀扶,阻止老太太自残的举动。 琉璃郡主叹了口气把未喝完的药汤命人端了出去,然后和米氏一道走到了外头廊檐下。 “娘,老太太这样,是不是去喊朝安郡主过来做那手术啊?”琉璃郡主也是心疼老太太这般疼,才大着胆子和婆婆米氏提了这个建议。 “你忘记昨个你公公和你相公对咱们说的话了吗?老太太若是肠子被割掉一截,她焉能活命!你这心肠怎的那么恶毒?到底是不是我裴家的儿媳妇啊!”米氏气得破口大骂。 “娘,你听我说啊,娉婷对医治疑难杂症很有一手的,你就听我一次吧,你看老太太这么疼——”琉璃郡主第一次看见米氏这么失控,在琉璃郡主的印象里,她这婆婆可是很优雅的。 忽然啪的一个巴掌打在了琉璃郡主那妆容精致的俏脸上。 “混账东西,这是老太太,不是一头猪,不是一头羊,能被割掉肠子吗?你这脑子是不是被稻草塞满了啊?”米氏愤怒的指责琉璃郡主是多么的不孝顺。 琉璃郡主没有想到婆婆米氏会在这么多下人面前给自己打这么一巴掌。 她此时也瞧见了孔姨娘似笑非笑的嘲讽笑容。 “芍药,我们走,我们回府去!”琉璃郡主从新婚之日开始,忍耐了很久,此时被婆婆的一巴掌顿时打出了平日里的傲气,她过的有多不好,都忍耐着,人前笑盈盈,人后伤心泪。 “走什么走?你是我裴家妇,怎能在婆母不赞成的时候回去娘家?”这个时候,却见裴锦澜冷着一张俊脸,背着手走了过来,盯着琉璃郡主训斥道。 “锦哥儿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米氏也有点后悔了,毕竟宁安侯府不是那种走下坡路的世家?她此时可不能让琉璃郡主回去。 孔姨娘见状,马上上前去搀扶米氏,对于米氏,也还是她孔姨娘的姨母呢,两人的关系自然非同寻常。 琉璃郡主闻言冷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被打肿的左脸颊,对米氏说道:“娘,你和世子爷说的话,我都懂,罢了,我不回娘家了,我回我屋子里去了,老太太这儿,人也多,最不济还有孔姨娘呢。” 然后琉璃郡主第一次趾高气昂的带着婢女芍药和秀菊离开了老太太的嵩寿堂。 “哎呦呦,疼死我了,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去帮我请郎中啊!哎呦呦,疼死老婆子了,你们是不是希望我去世啊?”老太太因为身子疼痛,又在发怨气,骂人了。 米氏闻言皱了皱眉,对裴锦澜说道:“快点儿再去多请几个年纪大又有经验的郎中来瞧瞧你祖母这疾病吧,若是你祖母今年不行了,你妹妹的亲事可得延后再办了,可烦死了。” “嗯,我知道了。对了,娘,琉璃终究是郡主,你刚才那样在下人面前与她为难,是不是不太妥当啊?”虽然裴锦澜不喜欢琉璃郡主,可是他也得给她嫡妻的体面吧。 “再怎么尊贵的身份,到了我裴家,做我裴家的儿媳妇,那她就该自觉一点!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可她倒好,还想让朝安郡主过来给你祖母她老人家割掉肠子,你瞧瞧她那是什么黑心肝啊!”米氏是越发的对琉璃郡主不满意了。 裴锦澜点点头,然后眼神示意孔姨娘对米氏安抚,他则转身出门去外头请郎中去了。 他是知晓的,米氏那边只有孔姨娘能安抚的好。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琉璃郡主不由得潸然泪下,等她擦干眼泪后,她终于做了个决定,她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心腹丫头芍药派人把自己的信送去了第一医馆。 傍晚的时候,白娉婷收到了琉璃郡主派人送来的求救信。 “混账东西!”白娉婷气得拍案而起。 “郡主,出了什么事儿,竟然让你这般生气?”这是白娉婷和张润扬成亲后第一回这么生气。 “琉璃郡主想要我帮忙助她和离。”白娉婷对凝香说道。 “什么?琉璃郡主想要和离?为什么啊?不是世人传言归伯侯府世子爷裴锦澜芝兰玉树,俊雅风姿,如果上街会有掷果盈车的盛况,遇到这么俊美的男人,她还会感觉不幸福吗?”凝香一边给白娉婷剥石榴,一边笑着问道。 “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只是她这要求,我还真难办到,她怎么说都是侯门贵女,若是想要和离,真是太难了,哎,琉璃郡主这坏丫头啊给我出难题了。她真当我是万能的机器猫了。”白娉婷把琉璃郡主给她的书信折叠好收拾好了,感叹道。 “娉婷啊,什么是机器猫?” ------题外话------ 周末带孩子,晚更,谢谢大家等待。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 071锦囊妙计,甜蜜的负担 “机器猫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猫型机器人,他能用自己神奇的百宝袋和各种奇妙的道具帮助人解决各种困难……”白娉婷笑了笑解释道,仰头看向来人,见是张润扬过来第一医馆接她一道回去张府了。 “你这是刚从宫里头出来?”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是啊。”张润扬点点头。“刚才听你说琉璃郡主怎的了?” 见张润扬好奇,白娉婷也不隐瞒,就把琉璃郡主写给自己的一封信递给了张润扬看,张润扬看了之后也很气愤。 “既然姓裴的狗杂碎不喜欢她,做什么要娶她?但是一个女子若和离了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张润扬骂完之后又开始担心。 “我还当你和那裴锦澜关系不错呢,昨个咱们不还一道去归伯侯府的时候,你还和姓裴的说上话了吗?”白娉婷不解的好奇道。 “是说上话了,但是只是认识,不曾深交,那人颇有点恃才傲物的样子,我可不欣赏他,娉婷,琉璃郡主如今不寻求家族的庇护,反倒求你,你如今可有什么对策?”张润扬说道。 “润扬,你是知晓的,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真教我难办。”白娉婷觉得琉璃郡主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我过来的时候,瞧见裴锦澜去请永生堂的,顾家药铺,仙鹤堂的老郎中去裴府给老太太治病。看来他们归伯侯府不相信你的医术。”张润扬告诉她道。 “罢了,不信便不信吧,往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白娉婷不置可否的淡笑道。 “那咱们还要不要管琉璃郡主的事儿?”张润扬问道。 “自然要管。只是我终究是外人,怕这事儿不太好管。”白娉婷也有几分担忧。 “你试试看你能否把她给约出来?”张润扬侧目看着她,伸手去摸了摸她梳的柔顺的头发,说道。 “此时,她刚挨了巴掌,肯定约不出来的。罢了。我给琉璃郡主写一个有关和离的锦囊妙计吧,凝香,这样吧,你帮我送封信去给归伯侯府的世子妃,然后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白娉婷忙拿起狼毫刷刷刷的几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凝香,让凝香立即骑马去归伯侯府跑一趟。 “娉婷,我觉得归伯侯府不会放琉璃郡主和离的,毕竟她如今还是侯府贵女的身份呢。”张润扬猜测道。 “你思虑的不无道理,只是总要先试一试的,倘若凝香那封信到不了琉璃郡主的手上,那还要你陪我去一趟宁安侯府。”白娉婷心想若是琉璃郡主的娘家人肯出面帮琉璃郡主跟裴锦澜和离,自己也能少操心一些。 “好的,这你瞧着办吧。”张润扬点点头答应了。 “对了,娘说白鹿书院让她回去教书。”白娉婷忽而想起今个上午林悠然和自己说的话,便和张润扬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的不知道?”张润扬心道看来是娘和娉婷的关系太好了,怎的只告诉她不告诉自己呢? “今个早上你不是用了午膳去了衙门吗?后来她就和我闲聊说起了这事儿,按照她的说法,这三五天之内就要出发去滨州的白鹿书院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那我还得派人把她护送过去,否则我还不放心呢。”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自然是要派兵送她去滨州才来的妥当,否则若是路上出了什么闹心的事儿,咱俩也难心安。”白娉婷是赞成张润扬这个决定的。 两人正讨论此事的时候,却听见门外小厮禀报说吊篮藤椅售卖一空。 “娉婷,你又赚了一笔了。”张润扬笑着打趣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呢。走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府去吧。”白娉婷把长条案上的医书和病案全都整理好。 “娉婷,我怎么经常瞧见你在写那些病案?有什么用途吗?”张润扬好奇道。 “自然有用。”白娉婷淡淡一笑,“我打算弄成书籍,好收藏起来,让子孙后代也能看看这些疑难杂症的病例!”白娉婷的打算是写成女医札记。 “娉婷,皇上让你去太医院授课,你要去吗?”张润扬问道。 “我是想去的,但是太医院那帮老头子肯听我说吗?”白娉婷可不认为那帮老油条会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讲课的。 “皇上的命令,他们敢不听?”张润扬扬声道。 “你别急啊,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白娉婷捂嘴笑道。“对了,皇上为何那么急?莫不是你和他说了南疆侯蓄意谋反的事儿?”白娉婷靠近张润扬小声说着,呵气如兰的,简直让张润扬难受的不行,心道这坏丫头到底是不是生来折磨自己的。 于是张润扬把白娉婷一把抱住,偷了个香吻才罢休。 “这事儿咱俩回去说。”张润扬才不管沉香捂嘴偷笑的表情呢,抱着媳妇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第一医馆,坐上了马车上,而张润扬骑来的大黑马则让叶鹰骑马牵回去了。 且说白娉婷这边过的蜜里调油,白婉婷则忙的和陀螺似的忙乎个不停。 偏偏身后还跟了个跟屁虫楚包。 “娘子,你累了吧?喝口茶吧?”楚包真的很殷勤的。瞧瞧他此时正高兴的捧茶跟在白婉婷的身后呢。 “楚包子,你刚喊我什么?”白婉婷被他喊的炸毛了。 “娘子呀,咱俩不是被皇上赐婚了吗?我叫你为娘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做什么这种恨不得宰了我的表情?”楚包攫着红艳艳的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儿,鼓着腮帮子气道。 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好像是一只无害单纯的小鹿一样,招人喜欢。 但是白婉婷看了后,唇角抽了抽。 “楚包,你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怎么做出这个表情。”白婉婷把淑女首饰铺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扔,怒斥道。 只见楚包长身而立,身上穿着一袭月牙色的冰蚕锦袍,腰束宽幅扁丝镶玉腰带,佩带着玉,一头柔亮发丝更是用一个精致的玉冠别在一起,顶上镶着珍珠,衬托的他越发的面如冠玉,气韵清雅,颇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流意味,和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楚将军简直是判若两人。 “怎么不可以了,我也就在娘子你面前露出这个表情罢了。”楚包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你……我们虽然被皇上赐婚,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所以你还是不能喊我娘子,听到没有?”白婉婷觉得楚包喊自己为娘子喊的为时过早了。 “可是娘子,我已经喊了,再说这辈子也就只有我才能喊你娘子的,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楚包孤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小未婚妻疼着,自然高兴又兴奋,偏偏白婉婷不乐意被他喊。 “婉婷,又不咱俩生米煮成熟饭,你看怎么样?”楚包笑嘻嘻的挨近白婉婷,说了一个自认为极好的主意。 “你……你不要脸……我要……我要去告诉姐夫!”白婉婷晓得姐夫张润扬和楚包的关系极好,而且姐夫也是把楚包当弟弟看待的,所以这个时候白婉婷才会这么威胁楚包说。 “你告诉姐夫,我就告诉姐姐。说是你欺负我。”楚包才不害怕呢,说的一脸义正词严的模样儿,简直让白婉婷哭笑不得。 “你……你这个无赖,滚!”白婉婷觉得今天淑女首饰铺的账算是盘不出来了。罢了,干脆回去吧。 “娘子,我只会走啊,你瞧我有两只脚,怎么滚啊?”楚包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双脚说道。 “反正就要滚,还有,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许你现在喊我娘子!听到没有!”白婉婷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她放开喉咙一喊,可把走进淑女首饰铺来挑选珠宝的几个妇人和几个年轻的姑娘吓的给捂住了耳朵。 这个姑娘的大嗓门太可怕! 面对她们的面面相觑,白婉婷多少有些许心虚,于是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她们不知道白婉婷能在一秒之内把表情转换的这么快。 “各位夫人小姐请进来,本店最新出款的五彩珍珠头面,宫里的娘娘也喜欢戴呢,今个掌柜的给的是优惠价,明个可要涨价了……” 楚包正想开口喊娘子的时候,却看见白婉婷那双美眸倏然厉色一扫而过,吓的楚包的心脏抖了抖,好吧,不叫就不叫吗。 “楚公子,这是你爱吃的肉包子,二小姐让奴婢们备着的。”忽然添香笑眯眯的把一盘子共四个包子给递到了楚包面前。 楚包闻言利索的接了过来,心道,果然婉婷想着我呢,真是有娘子关心的日子好幸福。 其实这是白婉婷想出来的对付楚包子闭嘴的好法子,让他吃喜欢吃的食物,哪里还有空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喊她娘子呢? 好不容易等白婉婷嘱咐人把淑女首饰铺打烊了,方才他才可以和白婉婷独处。 “楚包子,你不是有骑马来吗?怎么……怎么和我共坐一辆马车。”白婉婷对于楚包好比牛皮糖的黏糊劲儿,心中觉得是甜蜜的负担。 忽然想想自己好多日没有见着姐姐了,自己特别想念姐姐,于是她嘱咐马车夫王麻子扭转车头去了张府的方向。如今白娉婷有了张润扬给的叶雀做马车夫兼职保镖后,这个王麻子就让白娉婷重新退回郡主府当了白婉婷的马车夫。 “我怎么就不能和娘子你共乘一辆马车了。”楚包撇了撇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婉婷迟早要嫁给自己的,自己这不是担心吗,一路护送着回家,自己也好安心,其实他更想和白婉婷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不许喊我娘子,臭包子!下车!”白婉婷气得瞪大了眼睛,朝着楚包吼道。 “我不下车,现在天色不早了,万一你路上出一点什么意外来着,我怎么和姐姐姐夫交代。”楚包说的振振有词,愣是让白婉婷都不知晓该如何去反对了。 “你——算你狠。”白婉婷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许是词穷了,干脆白了他一眼。 楚包还假装不懂,还做鬼脸给白婉婷看,逗白婉婷笑。 这一招还真有用,白婉婷一下被逗乐了。只是突然马车一颠,把白婉婷的脑袋撞的很疼。 “啊!好痛!”白婉婷吃痛的一只手撑着马车车厢顶部,一只手搂着额头。 “娘子,你怎么样?”楚包好心疼,忙问道。 “说了别再喊我娘子啊,那啥问毛啊?没看见我这儿很痛吗?”白婉婷火气很大,第一次冲楚包发火。 “对不起,我错了。”楚包也觉得自己问的这问题太白痴了,于是他挨近白婉婷,性感的薄唇对着白婉婷的额头吹啊吹的。 “喂,楚包,你对我的额头吹什么吹啊?”白婉婷白了他一眼,为他幼稚的举动,差点风中凌乱。 “小时候我自己切菜切疼了手指,我自己吹了吹之后,会感觉好很多,娘子,哦,不,婉婷,我帮你吹吹额头,保证你不疼。”楚包马上纠正的语气,认真的说道。 “不必了,谢谢,若是我有什么不舒服,我姐姐会医治的,她可是郎中呢!”白婉婷蹙眉说道,另外一手一松开,羞涩的不敢和楚包靠的太近。 楚包闻言微笑的看着她,眸光的热度似乎又升温了不少。 “楚包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啊!”白婉婷看着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羞赧的红着俏脸低下了头。 “婉婷,我……我的眼睛不舒服,好像我的眼睫毛夹在眼睛里了,你帮我瞧瞧。”楚包老是眨着眼睛,此时眼圈儿有点红。 “哦,你等会,我让王麻子停下马车。”白婉婷发现他揉眼睛了,脸涨得通红,很费劲的样子,又用手擦眼睛,掏出袖里的帕子递给他,“别用手揉,用这个。” 楚包没接帕子,他正眨眼睛,伸出手指揉着想把掉进去的那根睫毛给拿出来。 “你快接帕子!”白婉婷急的催促道。“还是我帮你把那睫毛给拿出来?” “好的。”楚包答应的很爽快。 谁料等白婉婷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去翻他的眼皮的时候,突然被楚包揽腰给抱住了。 “楚包子,你放手啊!”白婉婷急的不行,刚才她那长指甲尖差点儿戳他眼睛了。 “婉婷,其实我骗你的,我的眼睫毛好着呢。”为了骗未婚妻的关切和拥抱,楚包这厮开启了厚脸皮的功能。 “滚!”白婉婷闻言气得想有一种把楚包踹出马车外的冲动。 “好了,好了,婉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骗你了。”楚包赶紧求饶道。 “真的吗?你不会又是在糊弄我吧?”白婉婷已经不再相信楚包的话了。 “我保证我再也不糊弄你了,婉婷,咱们今晚去你姐夫姐姐家蹭饭吃吧。”楚包笑着说道。 “哼!”白婉婷此时都懒得搭理他了,然后扬手撩开马车帘子对车夫王麻子说道要去张府。 白娉婷和张润扬没有料到楚包和白婉婷回来府上。但是既然人都来了,只能吩咐下去让厨房加菜了。 楠木雕葡萄纹嵌理石的圆桌上,不大会儿就摆好了各色珍馐菜肴。 林悠然得知白婉婷和楚包来了很高兴,笑着让他们多吃点,此时,她笑着夹了一块香香的黄灿灿的炸子鸡,放到白婉婷的盘子里。 “这个腌的还算入味,婉婷尝尝,以后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你姐姐就行,回头做好了好送去郡主府。” 楚包觉得张府的菜肴更好吃,他心道真是奇怪,他之前也来张府吃饭的,当时吧白娉婷还没有嫁过来呢,张府的饭菜吃起来也就一般般,现在娉婷嫁到了张府,这饭菜的味儿真是好吃极了。 楚包自然不清楚张府的厨房里的水缸里被白娉婷换上了空间灵泉,是以,张府做出来的饭菜才那么好吃。 白婉婷谢了,悄悄打量四周,丫头婆子在旁伺候着,却只闻杯盏碗盘的轻响,并无一声杂音,可见是极有规矩的。 以前姐姐在郡主府,大家可没有那么讲究规矩的。 一时饭毕,净手,漱口,下面丫头呈上滚滚的新茶来,那姜嬷嬷才进来道: “已经准备齐全了箱笼,即使老夫人明个要走,也无甚不妥。” “如此甚好。”林悠然闻言点点头。 “伯母这是要远行?”楚包闻言诧异道。 “滨州的白鹿书院让我尽快去滨州教书,今年过年润扬和娉婷可以回滨州过。”林悠然早就想好了。 “如果伯母有用的着楚包的地方,请伯母开口就是了。”楚包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可不会推辞。”林悠然闻言笑道。 “润扬,这个府里头管家的事儿,我已经交给你媳妇儿管了,凡事你们多商量,不要闹矛盾,好好处着,乘早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哦。”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 “娘……”白娉婷羞涩的低下了头。 白婉婷则捂嘴笑着。 “婉婷啊,早晚会轮到你的。”张润扬见小姨子欺负自己娘子,忙笑着帮腔道。 “是啊,姐夫,我觉得我和婉婷一定会很快的。”楚包顺杆子往上爬,笑着说道。 “楚包子,不许你胡说八道!”白婉婷被楚包这雷人的回答气得想要磨牙了。 “婉婷,不可以对楚包那么凶。”白娉婷闻言有点儿头疼,回头若是婉婷嫁给了楚包子,自己若是跟着张润扬外放做官,那楚包会不会算旧账,欺负婉婷? “姐姐,没事儿,我习惯了,我被婉婷欺负觉得很幸福。”楚包的回答顿时让大家哈哈大笑。 只有白婉婷闻言气得不得了。 “姐姐。你瞧瞧楚包,说的话越发的不要脸了。”白婉婷说道。 白婉婷说完起身,快步拉着白娉婷离开了膳食厅。 远处有一汪碧青色的湖水,湖畔植了垂柳,条条绿色的丝绦,迎着夜晚的微风轻盈舞动着,映着荡漾的碧水和岸边开了正好的几枝海棠花,廊檐下悬挂着火红的灯笼,真是说不出的美景如画。 白婉婷虽然疑惑张府的垂柳在此时还绿影婆娑,可现在也没有心情赏美景。 “婉婷,你是不是后悔答应嫁给楚包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姐姐,我不曾后悔,只是我很不适应他老是来纠缠我。”白婉婷摇摇头,说道。 白娉婷仔细一想是啊,自从白婉婷的傻病被自己治疗好之后,她认识的男孩子也很少,除了和三哥沈平郎的关系好些,其他倒是没有见过,难道婉婷这是有点儿恋爱恐惧症的倾向了? “婉婷,你是不是害怕见到楚包?”白娉婷立即神情严肃道。 “不是的,我没有那害怕的感觉。对于楚包子,也算不上讨厌吧。”白婉婷闻言淡淡的摇头,许是秋风起,咋凉,白婉婷打了喷嚏,白娉婷忙把白婉婷喊进梅林阁叙话。 “喝口热茶吧,暖暖身子。”白娉婷宠溺的笑看着白婉婷。 “不讨厌的意思就是喜欢?”白娉婷继续刚才的话题。 “姐姐,你不要诈我。反正啊我就是不回答。”白婉婷嘻嘻笑着,接过温热的茶盏端在掌心,说道。 “今晚可要歇在张府,三哥那,我会派小厮过去捎个口信的,好叫他放心的。”白娉婷亲自剥了橘子,一人一半叫白婉婷吃了。 “不了,姐姐,我还是回去郡主府住吧,我如果真要在你这儿住下,也得等你婆婆去了滨州,我才方便住过来,哦,对了,楚包已经帮三哥找到了狮林巷那边的五进的院落,三哥决定选了个吉日就想搬过去住。”白婉婷告诉白娉婷道。 “我明白的,郡主府终究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府邸,他住在郡主府里,未免有点不好意思,罢了,咱们就随了他的意吧。”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姐妹俩聊的时辰渐完,楚包说要送白婉婷回去,白娉婷点点头,对于楚包的身手,她和张润扬自然是放心的,当然白婉婷也没有反对。 且说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得了几位老郎中来诊脉后,还是药石无效,久病之后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好脾气。反正谁去伺候,老太太就骂谁。 就在刚才,老太太还骂了裴锦澜这个世子当的太过无用,请来的郎中一个个都是徒有虚名。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怎么不给我好好的去找郎中,偏偏的寻一些没本事的郎中来糊弄我……你们是不是巴不得要我死啊……我怎的这般命苦……”老太太立即嘴巴上骂起了裴锦澜。 裴锦澜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好话说净了,才请来了那几个咸阳城有名气有治疗疑难杂症的经验的老郎中,这花费的银子不说,光人情也拖了不少呢,难道自己此时还要去帮老太太去请来宫里太医来瞧吗? 裴锦澜想到了,自然归伯侯也想到了。 “老太太,你别急,我明个进宫去跟皇上请旨,请太医来咱们府上给老太太你诊治,可好?”归伯侯伸手擦汗说道。 “哎呦呦……疼死我了……我不要吃……我不要吃……”老太太一看米氏亲自端了药汤来伺疾,心中顿时惊恐的眼神看着米氏,破口大骂道:“你给我滚,想让我吃药吃死吗?” “没……没……哪里敢让你老人家吃药吃死呢,你想哪里去了,老太太,你多少喝一点啊,这是梁郎中开的药啊。”米氏微笑着劝道,心说自己这样的媳妇,真是好的没话说,可这死老太婆还真是麻烦,嫌这不好,嫌那不好的,烦死人了,可是作为媳妇,她只能柔顺温婉的伺疾。 “都给我滚出去,我这肚子疼死了,你们一个个还笑的出来,是不是巴不得我去阎罗王那儿见老侯爷啊!”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哭,把个米氏吵的眉头紧皱。 若是自己红着眼眶伺候老太太吃药,回头老太太又说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左右都是自己不对。 米氏甚至心想,如果老太太就这么恶病一来干脆死翘翘好了,她也能名正言顺的当家作主了,何须现在这样小心谨慎的,唯恐做错了半分? “米氏,你先出去,换琉璃来伺疾吧。”归伯侯对米氏挥了挥手,嘱咐她命人去喊儿媳妇琉璃过来伺疾。 “可是……可是……”米氏一想自己今个早上可是甩了琉璃那丫头一个巴掌,那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的,肯定是有印子的,若是顶着个巴掌印来这老太太的嵩寿堂,回头让老太太瞧见了,老太太会不会借着由头骂自己? 这宁安侯府的琉璃郡主可是老太太先瞧中的,非要说给孙子裴锦澜当媳妇的。 “怎么了?让老太太的孙媳妇来伺疾难道不可以吗?还是你背着我对琉璃丫头做了什么错事不成?”归伯侯对于琉璃郡主当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很满意的,他素来瞧不上孔黛兰那样的孤女的,能给儿子在仕途上加一把助力的,肯定是要迎娶公侯之女为妻。 “我……我能做错什么事儿?侯爷,你今个也累了吧,不如早些歇息吧,老太太这儿有我和琉璃伺候着,你不必操心的。”米氏笑盈盈的说道,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而是假装的一脸温婉,她打的主意是想让侯爷离开,这样自己和琉璃在一处伺候老太太,倘若老太太问起琉璃那脸上的巴掌印,她料定琉璃定不敢说是她打的。 “好的,那你和琉璃一道伺候老太太吧,我今个去歇书房那。”归伯侯见她脸色正常,忽略了她紧紧的攥着帕子的手。 侯爷歇在书房总比歇在姨娘处来的好。 米氏听了微笑着目送归伯侯离开嵩寿堂。 约莫半个时辰后,琉璃郡主带着芍药姗姗来迟。 “娘。”琉璃郡主依照规矩朝着米氏喊了一声娘,然后自顾自的起身往老太太的屋子里走去。 米氏闻言微微一愣。怎的这个儿媳妇才一下午的功夫呀,怎么胆子变大了呢? 她却不知琉璃郡主已经存了要和裴锦澜和离的意思,此时琉璃郡主岂会在乎这一点儿规矩。 “老太太,你吃药了吗?”琉璃郡主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让正在生气的老太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你凑近些。”老太太忽然觉得琉璃郡主的左脸颊似乎粉涂抹的太多了,厚厚的好似在掩盖什么。 “老太太,我这会子有点闹风寒会传染给你的。”琉璃郡主不想让一贯待自己好的老太太担心,于是笑着撒谎道。 “我反正已经病了,也不在乎多一个风寒,你给我走近些!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米氏你朝着琉璃递眼色做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隐瞒我了?”老太太这么一想后,把床头小几上的一碟子糕点全给砸落在地,顿时精致的糕点散落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没有,老太太息怒,媳妇和琉璃真没有什么事儿瞒着你。”米氏见老太太震怒,怕事儿弄大,立即下跪道。 琉璃郡主才不下跪呢,蔑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米氏,心道原来整个归伯侯府也有你害怕的人哪。 “琉璃,你怎的不下跪认错。”米氏立马端出婆婆的款让琉璃和自己一道下跪。 “娘,你再打我一巴掌,我就和你一样下跪。”琉璃郡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抬手拿起锦帕把左边脸颊上的五指印凑近给老太太瞧着,她知道她要和裴锦澜和离,老太太这关也许有点不好过,但是有了米氏的这一巴掌,也许容易很多,就算自己不能和裴锦澜和离,也会让裴锦离休了自己的念头。 与其守活寡,不如放手一搏。 她相信她只要设计成功,娉婷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琉璃,你胡说八道什么!”米氏闻言震惊道,妆容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她这是想要和自己撕破脸皮吗? “米氏!琉璃这脸颊上的五指印可是你打的?”老太太本来就对米氏这个媳妇不太满意,现如今更是不满意了。 “怎么……怎么可能是我打的,没……老太太,你别听她胡说,许是啊她发了风寒人也变得糊涂了吧。”米氏开始睁眼说瞎话,可心中大抵是对于老太太的厉声质问存着一点儿害怕的。 “老太太,你也是知晓的,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白娉婷,她也是咱们咸阳城百姓口中的神医郡主,医术非常高明,她说你的肠子上有一个瘤,必须做手术割除才能治疗好你的病,可是公公婆婆,大伯,二伯,相公他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那好友神医郡主的话。”琉璃郡主干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太太听。 “好的,你继续说。”老太太点点头。 琉璃郡主见老太太听到做手术割除几个字并没有生气,于是她又大着胆子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你知道吗?咱们大楚的第一个皇子还是我那好友神医郡主白娉婷帮皇后娘娘接生的,小道消息说这个皇子是神医郡主剖开皇后娘娘的肚子,才把小皇子给抱出来的,既然能在肚皮上划拉一刀子,而且皇后娘娘现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据说也不怎么生病,小皇子也是极为健康的体质,那我就想啊,祖母你这不过是在肚子里头割掉一点点肠子而已,凭什么就会危险呢?可是婆婆相公他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那好友的医术,如此讳疾忌医的岂不是延误了老太太你的病情呢?”琉璃郡主声情并茂的说道,说完扑通一声下跪道。 “老太太,我受这一巴掌左右不过是疼那么一点点,但是让老太太若是因为他们讳疾忌医而延误了你的病情,那就是琉璃的大罪过了。” “欧阳琉璃,你也太不孝了,你不要胡乱在老太太面前胡说八道。老太太,咱们还是让这丫头先回去歇息吧,她可是得了风寒呢。”米氏可不想承受老太太的怒气。 “米氏,琉璃这脸上的五指印和你的五指的大小瞧着差不多呢,我倒是不知道你执掌中馈还能出手打孙媳妇耳光了,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不敢让我儿子娶你了,若不是看在锦哥儿的面子上,今个我就让儿子写了休书,让你给我滚回娘家去,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来人呐,把米氏给我关去祠堂里好好反省。竟然还想延误我的病情,你们一个个的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来人呐,去把你们侯爷叫来嵩寿堂,我要问话。” “老太太,你不要生气,公公婆婆他们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啊。”琉璃郡主听到米氏被关祠堂,心中冷笑,侯府贵女也是你能打的吗? 是以,琉璃郡主一点也不劝说,而是伸手去帮着老太太抹胸顺气。 “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一定会叫锦哥儿休了你的!”被壮硕的两个婆子压着送去祠堂反省的米氏在瞧着琉璃郡主的那一眼,带着蚀骨的恨意。 米氏然后挥挥手让门外伺候自己的两个丫鬟分别跑去喊侯爷和裴锦澜。 “老太太,你这么把我婆婆关起来不太好吧,公公和相公若知晓了,肯定会觉得我是个不知事的,没有容人的雅量。”琉璃郡主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还没有死呢,还可以给你做主,我知道你是个好的,那个米氏是个不着调的,自己吃了妾室的苦不算,竟然还让锦哥儿纳妾,哎。”老太太闻言叹了口去。 约莫又半个时辰,归伯侯大抵是得了信,脸色严肃的大步跑来了嵩寿堂。 就连裴锦澜得了信从孔姨娘的被窝里爬了出来,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往老太太的嵩寿堂赶去。 “娘,儿子听说你把米氏关去祠堂里反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父子俩凶神恶煞的这种态度有把我老太太放在眼中吗?”老太太纵然此时腹痛难忍,仍然威严无比的质问道。 “娘,儿子自然是把你放在眼里,哦,不,是把你老放在心里的,娘,这米氏到底所犯和何错?”侯爷挑眉问道,然后他瞧了瞧低眉顺眼坐在老太太床沿伺疾的琉璃郡主。 奇怪,这儿媳妇怎么今个瞧着好像很害怕看到自己,此时低着头做什么? “给爹请安。”琉璃郡主在侯爷疑惑的时候,又下跪道,她心中则想着白娉婷帮自己出的锦囊妙计。 不管如何,只要自己能和裴锦澜和离,什么样的苦肉计,她都愿意去尝试! 裴锦澜得了他娘身边的两个丫鬟的禀报,说都是因为琉璃这死丫头,他娘米氏才被老太太下令关进了祠堂的,他此时看着琉璃郡主的眼神分外的毒辣阴沉,恨不得把琉璃郡主碎尸万段一般。 “你这个侯爷怎么当的,就你那烂泥扶不墙的嫡妻根本就不配当你的侯爷夫人,你瞧瞧琉璃左边脸颊上的五指印!这是宁安侯府的郡主,不是低等下贱的丫头啊,她——她怎的下的了手!你们这是想和宁安侯府为敌吗?”老太太愤怒道。 “还有,还有,琉璃说神医郡主能医治我这疾病,你们怎的不让她来!还竟给我请那些没本事的郎中,你们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归西啊!啊?对不对?”老太太此时气得把身边所有能扔的茶盏啦,碟子啦扔在地上粉粉碎。 “老太太,你消消气啊,那神医郡主年轻轻的懂什么啊?儿子明个一早入宫去皇上那儿请旨,咱们请个太医回来给老太太你瞧病——”归伯侯眼色一厉,瞪了一眼琉璃,但是此时他也不能在老太太面前去辱骂琉璃。 但是裴锦澜不一样啊,他已经和琉璃郡主千叮嘱万叮嘱的不许她去老太太面前透露任何有关割掉一小截肠子的事儿,可是这个贱人却还是和老太太说了,还怂恿着老太太把娘给关入了祠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反了她了。 琉璃郡主一看裴锦澜凶狠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快要成功了! 娉婷,你肯定有法子医治好我的! 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琉璃郡主的丫鬟芍药的尖声惨叫下,那裴锦澜已经把琉璃郡主给拽了出来,然后他利索阴狠的伸出脚去踹在了琉璃郡主的脊背上,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上去劝已然来不及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这凶残的一幕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俊逸出尘的世子爷竟然凶狠的踹了世子妃的脊背!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天气冷,大家注意保暖! 072家丑不可外扬,无厘头整渣男 琉璃郡主只觉得脊背上猛然剧痛,人已经被裴锦澜给踹到在地上了,她爬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是我错了,不该和你说那些话的,世子爷他……他打的对。”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话后,琉璃郡主痛的晕厥了过去。 “世子妃……呜呜……”芍药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世子妃……世子爷,世子妃那般敬重你,你却呜呜呜……” 归伯侯一看出大事了,这个不孝的愚笨儿子。怎么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琉璃郡主呢? “来人呐,快去请郎中!要快!”归伯侯抬手揍了裴锦澜一巴掌,骂道。“你……你个青肚皮猢狲!”这话骂裴锦澜没有脑子、不长记性。 “父亲,这样下贱的女人,我还是休了算了!”裴锦澜一心想要把孔黛兰扶正。 “休个屁!她是侯门贵女,身份何其尊贵,和那孤女一样的孔姨娘能比吗?你还要不要光耀门楣了?”归伯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伸手啪的一声按在裴锦澜的脑门上就是揍了。 “我还是不是你儿子啊!你咋打我?”裴锦澜觉得自己可没有做错,这个女人娶回家就是个不省心的,看着就讨厌,还是孔姨娘温温柔柔的好,而且什么都听他的,他在孔姨娘面前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这个琉璃郡主吧,他去抱她一下,她都能脸红,伸手去摸她脸,她又脸红,这么容易害羞,嫁给他做什么? 反正他对琉璃郡主就是看不上眼,虽说门当户对,可是这是老太太替自己定下的婚事,他只能给她嫡妻的虚衔,爱情是不可能给她的。 老太太此时看着琉璃郡主被打,父子俩只顾理论,真是心寒。 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她可是和宁安后府老太太承诺了的,她会好好的把琉璃郡主当成亲孙女一样看待的,如今自己孙子把孙媳妇打了,若是老姐姐晓得了,这事儿可就坏了。 “老太太,你别生气,琉璃一会儿就能醒来,郎中来了就没事了。”归伯侯赶紧去老太太跟前劝说道。 “锦哥儿,跪下!”老太太也不搭理归伯侯,只是开口让孙子裴锦澜跪下。 “老太太,你让我跪下做什么?”裴锦澜心下愤怒,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若是从前和老太太说话,必定是微笑的样儿。 “怎么?让你跪一下祖母也不成吗?”老太太此时气得不得了,特别是看到琉璃被这个蠢货孙子踹,而且芍药那丫头在哭哭啼啼的真是烦死人,可是这事儿还不能轻描淡写了,还得好好处理,若是不处理好,回头宁安侯府知晓了,定然会找上门来理论的。 裴锦澜见老太太真的生气发怒了,只好扑通一声下跪,只是心中更觉得琉璃郡主晦气了。 “呜呜……世子妃……”芍药还在哭哭啼啼的,惹的老太太心烦意乱,于是老太太朝着芍药吼道,“甭哭了,等郎中来了,她会醒来的。” 芍药被老太太一吼,立即歇了声音。双眸含泪的盯着;老太太瞧。 “我知道你是个护主的好丫头,但是你该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吧!”老太太这话是想尽量抹平了这事儿,可不能让亲家知晓。 毕竟孙子打孙媳妇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等郎中来了之后,摇摇头说自己不好治,这位妇人被踢的伤势过重,恐命不久矣。 “什么?你这个没本事的郎中,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媳妇她平素身体很是康健,怎么可能一踢就命不久矣了?”归伯侯不信郎中说的结论。 “如果侯爷不信,还请侯爷另请高明,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告辞!”老郎中背着药箱在药童的搀扶下走出了归伯侯府邸。 “来人呐,把世子妃放在嵩寿堂的东暖阁的榻上,芍药在一旁伺候着!”归伯侯看到老太太皱眉不想听芍药哭哭啼啼的声音,便叫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一起把琉璃郡主给搀扶起来,然后和芍药一道把琉璃郡主背去了嵩寿堂隔壁的东暖阁的榻上。 老太太见听不到芍药的哭声了,瞬间脸色也好了一点儿,但是一看到裴锦澜死不认错的样儿。虽然还下跪着,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的话。 归伯侯一想老郎中那番结论的话急的要死,若是琉璃郡主真的伤重而死,自己这倒霉儿子岂不是要一命抵一命,若是说琉璃郡主暴毙,回头亲家请仵作来查,这事儿也兜不住啊! 一时之间,归伯侯急的团团转,更别提裴锦澜了,他此时低头,狠狠的用拳头砸着地板,许是他后悔伤了琉璃郡主吧,哎,都怪他太冲动了。 “儿子,你别踱来踱去,还不快点以我的名义去张府请那有神医郡主之称的朝安郡主过府来瞧瞧孙媳妇到底还有没有救?回头你们再仔细商议,现在救人性命要紧!”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马上当机立断,说道。 “还是娘英明,儿子马上派人去张府请郡主郎中过来瞧瞧琉璃。”归伯侯皱了皱眉,心中计较了一番,如果能把琉璃郡主治疗好,他们裴家也会少一些损失,然后他对老太太说道。 “来人呐,快快去张府请琉璃郡主,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请过来!哦,对了,锦哥儿,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张府吧。”归伯侯担心下人去请朝安郡主的话,朝安郡主不一定肯过来。 “父亲——让下人去张府请,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我还要去?”裴锦澜可不乐意去。 “你不去可以,世子爷也不要当了!”归伯侯抬手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可一想这到底是自己的种,他还是下不了手,只是火冒三丈道。 “去了可不能说是你媳妇儿受伤,听到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老太太再三叮嘱道。 裴锦澜虽然不愿意,可是一想自己下面还有庶出的弟弟,他就马上点点头答应了,然后才从地上起身,说着告退了,然后拢了拢衣服,稳步朝马房走去。 “务必要把朝安郡主请来,即使她把话说的如何难听,你也得给我受着,把你媳妇儿救过来,可是比什么都强!”归伯侯在裴锦澜临走前,又嘱咐了一番。 裴锦澜掏了掏耳朵,只得无奈答应了。 老太太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又没有吃什么食物,此时肠子一绞疼,她又疼的翻来覆去的,还把归伯侯胡乱骂了一通。 归伯侯想着米氏关了祠堂里,那只能喊几个姨娘过来伺疾了。 归伯侯年少风流,身边也有五个姨娘伺候,这次来的是邓姨娘和韩姨娘。 两个姨娘都是生了庶女的,所以一直想给归伯侯生儿子,这次她们一听说来嵩寿堂伺疾,而且侯爷也在,顿时花了心思打扮了才来嵩寿堂的。 谁料老太太嗅着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脂粉味儿就皱眉皱的能夹死好几只苍蝇,抬手就把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给骂了出去。 归伯侯听了生气,加上他此时心情不好,朝着两个姨娘破口大骂,让她们回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不要搽脂粉来伺疾。 裴锦澜骑马去张府,也是要过了三条街才到了那张府。 守门的人一听是归伯侯府的世子爷亲自上门来请少奶奶过府去给他家老太太看诊,马上进门去禀报了梅林阁那边。 恰巧白娉婷和张润扬刚想入睡,这才进被窝呢,就听到了门外凝香的禀报说是归伯侯府的世子爷亲自上门来请诊。 “娉婷,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张润扬可不舍得小媳妇儿去归伯侯府走一趟。 “不能不去的,我可是给琉璃出了苦肉计的妙计呢,还必须去,我担心是琉璃受伤,一般的郎中怕是治疗不好她的若是老太太有疾,他们担心我给老太太割掉一点点肠子,肯定不会请我去的。”白娉婷闻言心中已经有数,是以,她已经钻出了暖呼呼的被窝,起身快速的穿了衣服。 “那我还是陪你一道去吧。”张润扬不放心道。 “润扬,你现在先不要陪我一道去,你先听我说,咱们一明一暗,我呢去归伯侯府出诊,你呢在我出去之后,立刻亲自去一趟宁安侯府,把我收到的琉璃郡主的那封信一定要亲手交给那宁安侯,我想他一定知道怎么做的!你呢把信交到宁安侯手里之后,再去归伯侯府那边接我!”白娉婷有条不紊的嘱咐着张润扬。 张润扬点点头答应了。 “你真的不会有事吗?不,我还是不放心你,这样吧,我让鬼一鬼二暗中保护你。”张润扬不放心道。 “好的。”白娉婷为了安他的心,也只能答应了。 白娉婷带着沉香凝香二人,再挎着药箱,刚想去门口,忽而一想裴锦澜那个渣男,她得整整他才行。 “凝香,附耳过来。”白娉婷嘻嘻一笑,然后招手让凝香跟着自己过来。 “郡主?”凝香看着白娉婷眼底划过的一丝狡黠,心道这个裴世子肯定要倒霉了。 “你去那边梧桐树和屋檐上弄点鸟屎过来。”白娉婷嘱咐道。 “把臭烘烘的鸟屎砸在裴世子的脑袋上吗?”凝香兀自猜测道。 “凝香,你可以去当神棍了。”白娉婷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着凝香的脸颊,说道。 “我才不要当神棍呢!”凝香闻言马上摇摇头,心道宁愿得罪姑爷,也不要得罪郡主,因为郡主太邪恶了。 凝香纵身一跃,立马弄一兜鸟粪,捏着鼻子迅速飞落在地上。 “郡主,怎么扔?”凝香又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你爬在屋檐上,朝着姓裴的狗杂碎的脑袋上一砸就是了,这臭烘烘的一堆鸟屎砸在他的脑袋上,想必一定很壮观吧。”白娉婷右手托腮,左手伸出手指指着高高的屋檐笑道。 “是的,郡主。”然后凝香沉香很不厚道的笑了。 凝香的动作快狠准,那一兜鸟屎很快砸中了裴锦澜的脑袋,裴锦澜气得破口大骂。 “哎呀,裴世子大驾光临寒舍,怎的在我们府门前大喊大叫来着?莫不是不希望我去你们府邸出诊?那行,本郡主回去就是了。来人呐,关门!”白娉婷让沉香打着灯笼给自己照行,抬头看见裴锦澜还在拿袖子擦脸上和头发上,还不是因为他此时无比的狼狈吗? “别啊,朝安郡主,还不是我家老太太突然病重,听说你妙手回春的本事后,我爹就让我来请你出夜诊了,你放心,你的夜诊费我一定会出双倍的,断然不会委屈你的。”裴锦澜心中颇为郁闷,皱了皱鼻子对白娉婷说道。 “裴世子,你这身上太臭,离我远点!”白娉婷抬手捏着自己鼻子,朝着裴锦澜喊道。 裴锦澜闻言气得要死,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刚才飞来鸟粪是朝安郡主命人干的,再说这位彪悍的姑奶奶,他还真惹不起,那是太后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自己没必要没事惹来一身骚。 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即便裴锦澜的心中有多么的鄙视朝安郡主,但是此时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因为百姓们传言说她医术高明。 “深夜请郡主去我府上,是裴某的不是,但是望你看在你和我娘子琉璃的交情上,即刻上路可否?”裴锦澜见白娉婷生气,还以为她不想去,是以,他忙翻身下马,对着白娉婷拱手作揖道。 “真是你家老太太让你特地来请我过府出夜诊的?”白娉婷抬头挺胸,双手负着在背后,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还是你家老太太答应我去帮她割掉一点点肠子了?” “这……这……”裴锦澜先是迟疑,随后马上点点头说道,“对,对,对,还请郡主郎中快些上路。” 白娉婷一看裴锦澜这厮眸光闪烁,心中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具体的事情如何?她还不知晓,还是尽快随着他去归伯侯府走一趟吧。 “好吧。”白娉婷也担心琉璃郡主,不管如何,那是自己给她出的苦肉计,别给这渣男整成残疾了。 面对白娉婷如含霜染冰一样的冷冰冰的眼神,让裴锦澜觉得奇怪,自己和这朝安郡主素无交集,她做什么看见自己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吃了他的血一样的凶狠眼神,莫不是自己这么晚来请朝安郡主出夜诊扰人清梦了? 于是裴锦澜缩了缩脖子,忙翻身上马,然后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两个丫头也上了叶雀驱使的马车上。 马车上,白娉婷对着凝香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捂嘴笑。 凝香,沉香也捂嘴笑,自然不好让马车外随行的裴锦澜知晓他头上身上的鸟粪是白娉婷的主意。 “主公,刚才夫人让凝香搜集一兜的鸟粪往裴世子的脑袋上砸上去了。”鬼三下跪着禀报给张润扬听。 “倒是娉婷的作风,就我说,娉婷这么做还不够心狠,这样吧,你们几个一道忙一些,给我把咱们院子里所有的鸟粪,马粪收拾收拾,然后一股脑儿扔去归伯侯府,不把归伯侯府给弄个臭气熏天,都别给我回来。”张润扬闻言非但不生气,还宠溺的含笑道。 妈呀,要怎么样?才算心狠? 鬼三无语望天。 但是再怎么样无语,也得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 张润扬心道:我的媳妇儿做什么都是好的,你要用鸟粪对付渣男,我做你相公的怎么好落后,就用个鸟粪还便宜了那一家子。这样吧,咱加个马粪还凑合吧。 “鬼三,你们动作快点!这事儿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办好,越快越好,别看着我好像显得我很邪恶的样子,我跟你说裴世子那个混账东西,他欺负了你们夫人的好闺蜜,他啊等着被你们夫人恶整吧!”张润扬眼神亮了起来,唇角的笑容阴森森的可怕。 “是的,主公,属下们一定不辱使命!”鬼三只得下跪点头告退,然后带着鬼四等武林高手分两拨,一拨去林子里掏鸟粪,另外一拨去马房奋斗捡马粪。 此时张润扬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信件,不过,他为了稳妥起见,还又看了一遍琉璃郡主写给白娉婷的信,方才骑马去了宁安侯府。 当白娉婷跟着裴锦澜到了归伯侯府门口,才让叶雀停下马车,她轻盈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在看到满身狼狈的裴锦澜后,似诧异的说道:“呀,裴世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约走近你越发觉得很臭呢,你……你是不是先回房去换身干净一些的衣服,反正我也去过你们老太太的嵩寿堂,要不,我自己带着丫鬟们进去给你家老太太诊治了吧。” 裴锦澜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咦,确实很臭,是以,他的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扭头看向白娉婷,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这一身的鸟粪八成和朝安郡主脱不了干系。 可是自己没有证据证明那鸟粪就是朝安郡主派人做的手脚,人家没有在鸟粪上写名字啊!所以裴锦澜这个暗亏可是吃定了。 “我这还不是在你们张府门口那边被鸟粪弄脏的。”裴锦澜俊魅的面容上,细长的瞳眸之中迸射出冰冷的光芒,狠狠的开口,其实这话也是在试探白娉婷。 “怎么可能,我们张府的洒扫婆子小厮哦都一个个特别的勤快,周围很少有栖息的鸟类的,哎呦呦,该不是裴世子你中邪了吧?”白娉婷才不鸟他,不就一个世子而已,她还是皇上御封的郡主呢,怎么都比他来的尊贵! “你——”裴锦澜闻言,眼神倏然深暗,唇角紧抿,周身一瞬间涌动起凌厉的煞气,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 白娉婷自然也感受到了裴锦澜此时的杀气腾腾,不过她才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呢。 “裴世子,本郡主站的脚都酸了,你莫非不想要我去医治你们府上的老太太了,那这样也好,我呢正好很困很困,恰好回去睡觉,凝香沉香,咱们回吧,谁让裴世子他不欢迎咱们呢!”白娉婷故意这么说道。 裴锦澜一想起父亲威胁自己的话语,马上只好脸色一变,于是他堆起笑容,对白娉婷拱手作揖道:“郡主郎中快请,我刚才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 “哼!”白娉婷毫不迟疑的白了他一眼,心道,渣男,回头一定要找人修理他一顿。 裴锦澜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么凶巴巴的女人幸好自己没娶她,否则一定被她吃的死死的。 这么一对比,裴锦澜又觉得琉璃郡主比白娉婷好太多了。 但是此时他仍旧一点后悔的迹象也没有。 嵩寿堂,一排五间的正房,一色的琉璃瓦,水磨墙,雕花花窗,有点似江南园林的造景。 院子里的廊檐下挂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还在院子里栽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虽是秋天,仍然葱郁可见,中间有青砖通道,把院子一分为二,院子边有抄手游廊,整个院子显得很是气派精致。 嵩寿堂居五间正房之中间一间,迎面是花鸟鱼虫的大插屏,绕过屏风后面是一个装修典雅的花厅,此时归伯侯正坐在漆红色太师椅上等着白娉婷的到来。 花厅里摆放着一些清雅大方的菊花盆景,远远的便能嗅到花朵的芳香。 “侯爷,前头禀报说是郡主来了。”嵩寿堂里的丫鬟翠灵俯首对侯爷说道。 侯爷闻言点点头,然后起身赶紧去前头迎接白娉婷的到来。 白娉婷倒是没有想到归伯侯会亲自过来迎接自己。 “郡主郎中,本侯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归伯侯客气道。 “侯爷客气了,请问老太太现在如何?”白娉婷见他不说实话,她于是随口问道。 “这……还请郡主郎中里头请,本侯会和你详细说说,来人呐,给郡主上好茶。”归伯侯瞟了一眼自己的嫡子裴锦澜,见他衣服皱巴巴的,还沾上了黑漆漆的宛如鸟粪一样的脏东西,便又皱眉冲着裴锦澜问道。 “你去请朝安郡主来的路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如何你这衣服如此脏兮兮的?” “禀父亲,我在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幸人没事,现在我先回房去换身衣服。”裴锦澜开始睁眼说瞎话。 归伯侯虽然心生怀疑,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多问。 等裴锦澜转身去了他的院子的方向后,归伯侯则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可见他还算对白娉婷非常的礼遇。 “侯爷请!”白娉婷淡淡一笑,心中则思忖着归伯侯会和自己说一些什么话? “不是裴世子说让我去给他瞧府上老太太的病情吗?怎的带我来花厅?”白娉婷见归伯侯神色不对,于是她决定先发制人,忍不住笑的越发的甜美了。 归伯侯这才抬起头来,看白娉婷笑容甜美,却不禁微微一怔,只见秀眉杏眼,翘鼻红唇,肤色晶莹若透,一双眸子清清亮亮,仿佛园子里月光照射下的那抹清泉一般,清透澄澈,说不出的灿灿然,眉眼含笑,令人一见,如沐春风。 怪不得引得楼兰国太子前来求娶!心下不由得鄙夷,人说红颜祸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郡主,这事儿本侯也有点责任,厄……是这样的,犬子和琉璃在嵩寿堂发生了一点争执,一时之间,犬子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碰了琉璃一下,谁知琉璃的身子骨娇弱,这会子还躺在老太太这嵩寿堂的东暖阁里的软榻上。你快点儿随本侯去瞧瞧吧。”归伯侯蹙眉催促道。 “刚才裴世子不是说是给府上老太太瞧病吗?怎的是要给琉璃郡主瞧?若真是轻轻地一碰,也不会特意深夜请本郡主来府上吧,还请侯爷你说实话。”白娉婷可不会害怕官场老油条归伯侯,她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盏喝了起来,一边惬意的瞄着归伯侯的脸色,只见归伯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就是稍微起了一点摩擦,这小两口嘛床头吵床尾合的……嘿嘿……”归伯侯怎么可能说真话,他只是模模糊糊的解释了一通。 白娉婷也不多问了,她很担心琉璃郡主的伤势,于是她答应马上去给琉璃郡主医治。 东暖阁里。 琉璃郡主睁开眼,不禁有些呆滞,顶上是大红色撒花的绣海棠的床帐,微微侧头,就看见自己的闺中好友白娉婷焦急的的神色,一双深黑晶亮的眸子,惊喜的望着自己,一叠声轻唤:“琉璃,琉璃,醒醒啊,我是娉婷啊!” 然后琉璃郡主看见白娉婷朝着自己眨眼睛,她心思通透,马上明白白娉婷是想要她把她公公归伯侯给支开,娉婷肯定是有话和自己说。 此时却不见自己名义上的相公裴锦澜,琉璃郡主的心一瞬间凉的彻底,如果说她曾经想着自己就这样凑合的过下去,现在她却燃起了斗志,她一定要和裴锦澜和离。 “疼死了,娉婷你快给我瞧瞧!”琉璃郡主故意这么喊道,因为伤处在脊背上,为了避嫌,作为公公的归伯侯只能暂时出去了。 归伯侯出去前还拜托白娉婷好好给琉璃郡主医治。 等所有人都走出东暖阁后,白娉婷挨着她坐在靠近贵妃榻的兀凳上。 “琉璃,你和我之间无需隐瞒!”白娉婷看着琉璃郡主苍白的脸色,颇为心疼,伸手拿了一个靠枕放在琉璃郡主的身后。 “你刚才可是给我瞧过伤处了?”琉璃郡主问道。 “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能还你一副健康的身体。”白娉婷靠近她,伸手拥抱着琉璃郡主,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 琉璃郡主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很多时候,她心里的话她只能咽下肚子里,在肚子里烂掉,她这段婚姻她只能自己知道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好,偏偏还要回去娘家的时候,面对母亲,姨娘,庶妹等人做出她这个世子妃当的多么的幸福,而且裴锦澜也愿意陪她在别人面前演相敬如宾的戏码,她真是受够了。 “娉婷,我如今什么也不求,我只求拿回我的嫁妆,我要和裴锦澜和——离!”琉璃郡主靠在白娉婷的肩膀上,一边落泪,一边小声说道。 “你……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白娉婷皱了皱眉,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的吗?怎的在琉璃郡主这儿出现了变数? “娉婷,你可知道,我如今还是处子之身!”琉璃郡主突然放开拥抱,雾蒙蒙的眼眶里迸射出浓烈的恨意。“你知道吗?他竟是让我守活寡!”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儿?”白娉婷闻言无比震惊。 “娉婷,你看这是我的守宫砂!”只见琉璃郡主抬手一撸袖子,只见她那宽大的箭袖滑落,落出整条如羊脂白玉的手臂,臂膀上竟然有一枚鲜艳的守宫砂! “这……这……怎么真的有?”白娉婷本来还不信古代有印证处子之身的守宫砂,如今一看顿时诧异之极。 “洞房之夜,他割了自己的手指,出了一点血给弄在了元帕上,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世家女子谁不羡慕我琉璃郡主嫁了俊逸尊贵好相公,可他呢分明是只将我当成世子妃的摆设!若有来生,我宁嫁寒门,也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琉璃郡主吸了吸鼻子,哀愁的眼神凝视着白娉婷。 白娉婷闻言气得真想现在就去把裴锦澜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琉璃,你听我说,你不需要来生,今生就可以!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归伯侯可还在外面等着呢!”白娉婷提醒她长话短说。 “娉婷,我家族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嫌弃我和离的身份?”琉璃郡主担心道。 “这有什么?女人和离了难道就不能再嫁了吗?”白娉婷淡淡一笑,安抚她道。 “像我们这种世家女子,若是嫁了人之后和离,会累及家族未出阁的女子的名声的,所以我担心我自己的祖母和父亲不会赞成我跟裴锦澜和离。”琉璃郡主想起白娉婷来自民间,于是解释道。 “那你今夜怎么办?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受委屈不成?”白娉婷又问道,这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如今裴锦澜对她家暴,回头若是她又把琉璃郡主给医治好了,裴锦澜若是再次对琉璃郡主施行家暴怎么办? “不,娉婷你快想法子把我从归伯侯府带走!我再也不要留在这儿了。”忽然琉璃郡主一把抓住白娉婷的手腕,一字一顿的小声说道。 “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等下我无论怎么做,你只要哭就行了,哭——会吧?”白娉婷心中掐算了下张润扬到宁安侯府的时间,倘若宁安候肯出面到这归伯侯府把琉璃郡主带回去就好了,若是为了家族声誉,不肯呢?那可怎么办? “会,我想想我婚后过的苦日子,眼泪肯定有,只是娉婷,你真的有把握把我从这里带走吗?”带走了,如果归伯侯府不收留我,我又该怎么办?琉璃郡主失落道。 “我答应你的事儿,自然是有把握的,快点儿振作起来,咱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白娉婷心中有点隐忧,她担心张润扬请不来宁安侯。 “好的,娉婷,我信你。只是我明明被他踹了脊背,怎的现在一点儿疼痛也没有?可是娉婷你给我上过药了?”琉璃郡主美丽的杏眸里划过一抹疑惑,她猜测道。 “是的,我给你服用过药丸了,现在你暂时没事,但是你不能乱动,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日,你必须得好生将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白娉婷伸手握住琉璃郡主的手,关切的眼神看向她,仔细叮咛道。 “明白的,娉婷,若是……若是我的娘家不可接受我,我想去住在你的第一医馆,我知道那边你有睡觉的地方的。”原来琉璃郡主已经自己打算好了。 白娉婷闻言愣了一下。 “娉婷,若是你担心我会给你惹麻烦,我就只能落脚在客栈了。”琉璃郡主以为白娉婷不愿意帮忙。 “你放心,我们之间的情分可不是一日两日的,这些你不必发愁,我都会安排好的,现在我们还是等你公公和你相公来了,咱们具体商量个章程该咋咋的。”白娉婷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对琉璃郡主说道。 此时外头,裴锦澜已经换了一身藏青色锦袍站在外头。 “父亲,此时朝安郡主还在里头给琉璃医治吗?”裴锦澜走到归伯侯跟前,问道。 “不医治她,难道你想等着娶续弦?”归伯侯恨不得拿着马鞭子抽他一顿,可是这是他的嫡子,他不忍心下手,即使刚才面对朝安郡主,他竟然撒谎了。只说这个孽子是碰了琉璃一下,他此时想起白娉婷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这张老脸就骚的慌。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若是朝安郡主看了她脊背处的伤口,万一回去后透露给岳父他们知晓,咱们裴家可有对策?”裴锦澜担心道,面色一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该出手去踹琉璃,琉璃不是妾,可是他的嫡妻,还是郡主之身! “收买朝安郡主,让她闭嘴,若是不行,只能让她永久的给我闭嘴!”忽然归伯侯的声音很轻,面色阴沉,唇角还勾起一抹凉飕飕的笑容,看的裴锦澜心中一突。 “父亲你……你……你……那是太后和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裴锦澜不由得震惊道。 “哎呦呦,侯爷和裴世子还在门外等着呢?怎么?你们父子俩在商量什么有趣的事儿啊?也让本郡主听听啊?”白娉婷忽然笑眯眯的推开了门。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站在灯笼悬挂的廊檐下父子之间在叙话。 归伯侯被突然推开门的白娉婷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和裴锦澜筹谋的事儿的时候,还以为被白娉婷给听到了。 “怎么?你们俩怎的都不说话呢?琉璃醒来了,她想吃点清淡的吃食,芍药呢,芍药,芍药——你家世子妃肚子饿了!快去厨房做点清淡的吃食去。”白娉婷淡淡一笑,根本把他们狐疑的眼神,或者对于他们凶狠的眼神忽略不计。 芍药已经从如厕的地方回来了,只是一路上是捏着鼻子回来的。 “奴婢见过侯爷,世子爷,朝安郡主。”只是芍药的身上染了鸟粪一样的臭味儿,惹的白娉婷频频皱眉。 “你这丫鬟怎的全身臭烘烘的!”归伯侯闻言呵斥道。 “禀侯……侯爷……奴婢刚才是从茅厕那边……那边过来的!”芍药马上下跪着说道。 “芍药,你听不懂本郡主的话吗?你家世子妃她肚子饿了!”白娉婷示意她赶快去厨房。 “哦,哦。奴婢这就去厨房给世子妃做吃食去,小米粥可以不?”芍药忙起身对着归伯侯,裴锦澜告退道。 “可以。”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忽然嵩寿堂的院子里哗啦啦的下了一阵鸟粪雨。 归伯侯和裴锦澜瞧着面面相觑,然后眼瞧着鸟粪越发的多,臭烘烘的熏死人了! 然后父子俩也顾不得白娉婷这个外人在场了,脸色慌乱的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人呐……来人呐……” 白娉婷瞧着嵩寿堂这边众人收拾院子里从天落下的鸟粪,马粪等堆积物,一个个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不由得扶额,心道相公你能否想个有创意的整人法子啊? ------题外话------ 有票票的给张票票鼓励哈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以及票票。 073大楚好父亲,我要告御状 宁安侯府。 张润扬骑马去宁安侯府送信的时候,宁安侯才刚刚钻进戴姨娘的被窝里呢。 得知张润扬有事上门,本想不见,可一想张润扬是皇上的生死之交,且还娶了皇上的干妹妹为妻,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得罪张润扬。 于是他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吩咐小厮去把张润扬引去花厅那边招呼。 只是他心中觉得狐疑,这个张润扬到底所谓何事?要深更半夜的找上门来?想归想,他便疾步走出了戴姨娘的院子,走进正院的花厅。 这花厅里摆着紫檀架子的木雕屏风,屏风前是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床榻,铺着红毛毯,中间摆着炕桌,两边各设有锦褥对设,下头则是一溜两排椅子。 张润扬垂眸看了看手里捏着的一封书信,心想这个宁安侯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娉婷说的和他一道去归伯侯府接琉璃郡主。 张润扬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已经来了,还热络的喊了一声张将军。 张润扬闻言微微一愣,哦,对了,自己现在还有一个武散官的虚职。 来人正是琉璃郡主的父亲宁安侯,他是一个精瘦清俊的男子,气度沉稳,目似朗星,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他伸出右臂撩起花厅的珠帘,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侯爷,张某真是抱歉,这深夜打扰,真是有要事在身,方才不得不找上门来。”张润扬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将军请坐。”宁安侯因着张润扬和皇上的关系,对他还算礼遇,若没有这层关系,宁安侯都懒得搭理他。 因为荆国公府太夫人对外已经宣布和张润扬脱离关系了,从此张润扬不再是荆国公府的人。 “多谢侯爷。你也坐。”张润扬抬手一指椅子,说道。 “到底何事需要你亲自上门来跑一趟?”宁安侯觉得张润扬的神色之间似乎有一点儿焦急之色。 “张某是为令爱——琉璃郡主而来!”张润扬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和他把目的给阐述了。 “琉璃?她怎么了?你倒是说个清楚!”宁安侯觉得奇怪,于是忙问道。 张润扬看宁安侯此时脸色似乎有那么点焦急,心道这个宁安侯也不是不管琉璃郡主死活的,若真是如此,娘子可以少管闲事了。 “侯爷,这是令爱给我娘子写的一封私信,你打开来瞧瞧。”张润扬挑眉,也不想费口舌浪费时间了,直接把琉璃郡主写给自己娘子的信件递到了宁安侯的手里。 宁安侯看完整封信,他那略带薄茧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确实是小女的笔迹。” “侯爷,我娘子现在在归伯侯府那边,据我娘子传出的消息是令爱受了裴世子的欺凌——”张润扬聪明的把话说了一半,另外一半让宁安侯自己去猜测。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归伯侯府实在是太过分了!”宁安侯没有想到自己疼护在掌心的明珠,在嫁去归伯侯府那边,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侯爷,令爱的意思是想和离,我和娘子是外人,这事儿也不好多说,所以——还是现在请你和我一道去归伯侯府先去教训裴锦澜那个龟孙子如何?”张润扬想起白娉婷的顾虑,是以,他这话说的富有技巧。 “成,我马上带一队兵丁去归伯侯府接我闺女回来。”宁安侯把琉璃郡主写给白娉婷的信扔给了张润扬保管,然后面色阴沉的冲着下人吩咐一道道命令下去。 “好的,侯爷请。”张润扬心想只要宁安侯肯出面,这样也就师出有名了。 当宁安侯和张润扬骑马奔过三条街,越到归伯侯府门口的时候,宁安侯猛的捂住了鼻孔,他都要忍不住骂粗话了。 这还是归伯侯府吗?简直是到了自家的马房附近!真够臭气熏天的! 张润扬捂住自己鼻孔的时候,心中担心,这么多的鸟粪和马粪会不会熏坏了娘子的漂亮衣服?娉婷等下看见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跟风她的整人点子,没有创新?嗯,有这个可能!回头自己可要好好琢磨怎么整人才行。 “张将军,本侯喊你好几声了,你怎么没声?”宁安侯见自己喊了他好几声,可他也不搭理自己,于是他催促道。 “侯爷,不好意思,刚才我闪神了。”张润扬忙说道,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一手握着腰间佩戴的玄冥宝剑。 此时归伯侯府的门房瞧见这二位,以及宁安侯还带了一百多人的精兵,顿时觉得诧异。 “去禀报一声,就说本侯来了!”宁安侯把自己骑的宝驹的马缰绳抛给了下属,然后他一脸冷哼的冲着门房命令道。 张润扬心道宁安侯也不叫下属去和门房说,而是亲自上前去说,可见宁安侯被琉璃郡主的那封气的愤怒了。 门房见宁安侯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马上缩了缩脖子,然后马上点头哈腰的说自己马上进去禀报。 归伯侯正在大发雷霆,谁让他偌大的院子里下了鸟粪雨,他气的勃然大怒,他可不会傻逼的认为大半夜的鸟儿不睡觉专门到自家这边来拉鸟粪。 而且如此集中,火力迅猛,就连自己安排在归伯侯周围的守卫们都一个个的六神无主,束手无策,如此也证明对方是刻意为之,且武功高强,究竟是谁?竟然做下这等卑鄙的事儿? 若是去应天府报案,没准儿归伯侯府的名声也给毁了,归伯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且嫡子跟儿媳妇不和,闹出的矛盾也挺烦人的。 刚让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处理掉鸟粪马粪的,却听见下人禀报说是宁安侯和张郡马来了。 白娉婷一听张润扬把宁安侯给请来了,心道,真是太好了。 归伯侯一听亲家来了,忙狠狠的瞪了一眼裴锦澜,然后启口嘱咐裴锦澜,说道:“等下你见你岳父,要收敛一点,那琉璃郡主再不好,可身份尊贵,比那个什么孤女身份的孔姨娘好太多了,知道吗?态度要好!切记!”然后归伯侯狠狠的拍了下裴锦澜的脑门,便催促裴锦澜一道去门口迎接宁安侯和张郡马。 “父亲,你不觉得奇怪吗?宁安侯为何深夜造访?而且还带着张郡马,是不是有点儿匪夷所思啊!”裴锦澜皱了皱眉说道。 “你和为父真是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咱们尚不清楚对方来意,还是客气一些比较好,毕竟是姻亲关系。”归伯侯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他除了心中打鼓,还有就是一种担心。别是自己儿媳妇给娘家捎了口信? 只是现在追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父亲,那咱也不用这么客客气气的去迎他吧!父亲,你说会不会这飞来的鸟粪和他们宁安侯府脱不了干系。”裴锦澜猜测道。 “也不是不可能,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忽然归伯侯拉住刚才来跟他禀报的小厮。 “启禀侯爷,宁安侯是带了……带了一队兵过来的。”小厮见归伯侯问起,马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归伯侯一听,心道果然大事不好,必定是那宁安侯闻听了自己府邸的动静,那么鸟粪事件也是宁安侯派人做下的,那现在他又上门来?是来和自己理论的? “启禀侯爷,小的刚才禀报的事情是真的!小的可没有撒谎。”小厮瞧见归伯侯那吃人的眼神,血红的妖冶可怕,那小厮马上抖了抖小身板,两腿一软,尿了都还不自知。 “你这个蠢东西!”归伯侯气的伸出脚踹了一脚刚才禀报的小厮。 小厮害怕的马上下跪求饶,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还请侯爷恕罪。”明明他刚才已经禀报过了,是侯爷和世子爷没有听清楚的,怎么这般责怪自己?但是谁让自己是个仆人,只能命如草芥呢。 “父亲,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咱们现在怎么办?儿子可不想面对宁安侯。”裴锦澜此时也后悔自己出手打了琉璃郡主。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我已经睡下,不方便见他,让他先回去,明个再来,谅他也不敢此时闯门吧!”归伯侯想了想说道,然后让下跪的小厮去前头说他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宁安侯。 小厮马上点点头答应着起身,只是忽然他们听到一阵哈哈哈的冷笑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安侯已经和张润扬自动进来了,身后还有拦不住的归伯侯家丁们。 “宁安侯,深更半夜造访我府,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归伯侯见宁安侯和张润扬不经他允许,竟然私自闯了进来。气愤道。 “本侯的母亲半夜睡不着,让本侯亲自来一趟,务必接琉璃那丫头回去一趟,明个一早,本侯再送过来就是了。”宁安侯开始掰道。 “岳父,琉璃如今已经睡下,要不,明个一早,小婿亲自把琉璃送去宁安侯府到老太太跟前去进孝如何?”裴锦澜在自己父亲归伯侯的鼓励下,马上对宁安侯撒谎道。 “是吗?我听说朝安郡主还被请来了归伯侯府给亲家老太太治病呢,怎的朝安郡主难道已经回去了吗?”宁安侯也不生气,慢悠悠的问道。 “是啊,侯爷,我娘子可是和我说要给你们府上老太太出夜诊的,我在家里等了好久不见她回来,心中着急就来接她了,正好和宁安侯侯爷在那边街口碰到了。”张润扬附和道。 宁安侯一看归伯侯父子俩一脸迟疑,方才更相信自己闺女在归伯侯府过的不好了。 “我家琉璃呢?既然我这当父亲的来了,你们让人去把她喊起来,随本侯回去见她祖母就是了。”宁安侯冷笑道。 “侯爷,裴世子,既然琉璃郡主已经睡下,那我娘子没有回去,现在何处啊?”张润扬已经和随行隐匿的鬼一和鬼二对了手势,晓得白娉婷还在归伯侯府还没有回去,不由地的担心白娉婷和琉璃郡主的处境。 归伯侯此时很是后悔没有在刚才当机立断做掉她们。 事到如今,归伯侯只能想退路了,宁安侯可以得罪,但是张郡马还真是得罪不起,不说他和皇上生死之交的关系,光是他是一字并肩王楚维的义子,朝安郡主的相公,身份何其尊贵,他只能把他和宁安侯迎去了侯府正院的大厅里。 “哈哈哈……刚才本侯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呢朝安郡主已经离开,但是她听说琉璃身子有点儿不舒服,又留了下来照顾琉璃。此时二人都在老太太的嵩寿堂呢。 “锦哥儿,你亲自去喊你媳妇儿和朝安郡主到正院这边来。”归伯侯冲着裴锦澜命令道,还特地使了个阴狠的眼色。 “就说你岳父等的急,要快!”归伯侯又加了一句。 宁安侯心道归伯侯这个老不死的,真是个老混账。那见鬼的混账女婿,刚才还和自己说琉璃睡下了,现在琉璃又和朝安郡主在一块了? 这话与话之间漏洞百出,也就这么青肚皮,当初自家老太太怎么就说归伯侯的裴世子怎么怎么的好?真是传闻有误。 裴锦澜一路往嵩寿堂走去,一下心中在想,如何才能让琉璃帮着自己说话呢?若是琉璃不向着自己,自己又当如何? 嵩寿堂的东暖阁里。 白娉婷对琉璃说道,“你爹和我相公已经来了,如今只怕已经去了正院那边,等下无论裴锦澜跟你说什么,你都答应就是了,不过呢,等到了正院见了你爹你什么也不要说,直接流眼泪就可以了。” “好的,我明白了。”琉璃郡主点点头,然后两人才说了一会儿,就有丫鬟来禀报说世子爷来了。 裴锦澜一看白娉婷,顿时心中来气,可是碍于白娉婷的身份尊贵,便不能再说什么。 白娉婷见裴锦澜来了便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好像她一点也不知晓裴锦澜动手打了琉璃郡主的事儿,这么个微笑的表情倒是打消了裴锦澜对她的疑虑。 “郡主郎中,你相公来咱们府上接你来了,如今他人在正院那边,我让人带你过去就是了,哦,对了,琉璃,岳父也来了,他说老太太惦记你,想让你现在回去,明个一早送你过来,我现在搀扶你过去正院那边,行吗?”在白娉婷面前,裴锦澜又假装对琉璃郡主温柔体贴了。 白娉婷闻言淡淡一笑,也没有拆穿,只是说她不打扰他们小两口了,她自个儿先去外面等着了。 裴锦澜等白娉婷一出去,就对琉璃郡主说道:“欧阳琉璃,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暗暗把消息传给你父亲对不对?” 琉璃郡主苍白的脸上漾着一抹舒心的浅笑,她终于可以死心了,不是吗? “世子爷,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你直说吧。”琉璃郡主优雅的抚着皓腕上的翡翠玉镯子,抬头看向他问道。 “若是你父亲问起你脊背上的伤口的话,你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从阁楼上摔了下来,知道吗?”裴锦澜一字一顿的嘱咐道。 “好的。我也不想教老太太知晓她瞧中的孙女婿竟然出手那么狠。为了我自个的面子,我肯定不会说的。”琉璃郡主点点头说道。 许是琉璃郡主答应的太过爽快,裴锦澜有点儿不相信呢。 “你真的不会说吗?”裴锦澜不相信的问道。 “我自然说的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可不想在姨娘,庶妹面前被人笑话。”琉璃郡主掰个理由说道。 “那我娘甩了你一巴掌呢?”裴锦澜又问道。 “婆婆待我视如己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琉璃郡主说道。 “你如果守承诺,回头我也不再纳妾了,我有了你和表妹,今生足已。”裴锦澜担心她又说出来,忙甜言蜜语道。“琉璃,你现在这样子瞧着楚楚可怜的如月下嫦娥,太美了,我之前对不住,你别放在心上。” “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相公待琉璃极好。”好毛?琉璃郡主糊弄他。 “芍药,进来伺候世子妃穿衣梳洗一下。”裴锦澜见自己嘱咐的话,琉璃郡主肯听自己的,于是他传芍药进来帮琉璃穿衣梳洗。 白娉婷站在门外,对着凝香沉香说道,“你们瞧着吧,等下说不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你们等下不用想着怎么保护我,而是务必帮我保护琉璃郡主。” “琉璃郡主会倒霉?”凝香小声问道。 “有可能。反正你们多注意她一些。”白娉婷严肃着小脸悄悄地嘱咐道。 凝香沉香闻言点点头。 不一会儿,裴锦澜把琉璃郡主打横抱起了。 琉璃郡主都想和他和离,自然不想和这渣男多一丝相处的机会,是以,太直接对裴锦澜说: “世子爷,娉婷已经给我贴过药膏了,我完全能自己行走。所以你赶快把我放下来。我想自己走。”琉璃郡主对裴锦澜说道。 “好的,我答应你就是了。”对于裴锦澜来说,琉璃郡主肯自己下地行走,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这样也证明琉璃郡主所受的伤很轻,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这么一想啊,裴锦澜的脚步也轻松了不少。 虽然院子里的鸟粪马粪也清除了不少,可是怎么嗅着还是那么臭呢? 裴锦澜愤怒的目光扫了一眼白娉婷,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嫡妻。 他有种错觉自己被砸一身的鸟屎肯定和朝安郡主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 他心里一口一口的冒着怒火,眼神带着阴森森的冷冽,偏偏骂人的话说不出口,因为白娉婷的身份比他尊贵。 白娉婷看也不看裴锦澜,只是走到琉璃郡主身边,轻轻地对着她笑了笑,眨了眨眼,然后自顾自的走到裴锦澜和琉璃郡主身后,毕竟人家是主,自己顶多算客吧。 快到大厅的时候,裴锦澜刻意的伸手去拉了拉琉璃郡主的手,只是琉璃郡主眨巴了一下眼睛,顿时泪珠滴了下来。 “你……你这个时候哭个什么劲儿?”裴锦澜见琉璃郡主突然哭了,顿时吓了一跳,若是此时泪眼婆娑的琉璃郡主被岳父瞧见,岳父焉能饶了自己? “裴世子,你怎么好对自己的娘子这么凶悍?”裴锦澜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道愉悦的笑声。 两人抬头望过去,便看到廊檐下朦胧的灯笼烛光下,一袭深紫色锦衣的张润扬,徐徐的从正厅那边走了过来,那优雅的步伐,宛如在自家院子里闲庭信步,眉眼精致,笼在光晕之中,仿佛从山水画里走出来似的。 白娉婷自然知晓这愉悦的笑声里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润扬,你竟然来接我了?”白娉婷笑着迎了上去。 “不放心你!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前面一句他说的响亮,后面一句说的很轻。 “没咋样,好着呢。”白娉婷淡淡一笑,伸出纤细柔嫩的小手放在张润扬的掌心里,与他十指相扣。 张润扬低头嗅了嗅白娉婷的衣服,嗯,还好,不臭! 刚才他担心坏了,别那些鸟粪之类的东西给熏坏了娘子的衣服,幸好娘子身上此时嗅着还是香喷喷的,带着莲花的清香。 白娉婷见他低头嗅了嗅的动作,不由地噗嗤一笑,小声道:“你跟着我学坏了!” “我乐意,娶妻随妻。懂不?”张润扬侧目宠溺的看着白娉婷,黑色的眸瞳清透好似潋滟的明珠,莹润光泽,衬托的整张俊脸完美温柔到了极致。 白娉婷微微一怔,呀,相公不走冷酷路线了吗? 随后白娉婷噗嗤一声笑了。 琉璃郡主看见张润扬和白娉婷琴瑟和鸣,心中很是羡慕。若是自己和身边这位和离了?自己也能找到与自己琴瑟和鸣的良人吗? 只是还未来得及多想,他们已经走到了正院那边的大厅里。 “琉璃见过公公,父亲。”琉璃郡主敛衽微微一福身说道。 白娉婷微笑着上前和宁安侯打了一声招呼,因为白娉婷的及笄礼还是宁安侯府的老太太给主持的,是以,白娉婷也是和宁安侯认识的,但是谈不上有多熟悉,毕竟宁安侯不管外头夫人名媛之间的交际的。 “琉璃,你脸上的粉怎的涂抹的那么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太差劲了吧,是不是锦澜这小子对你不好?”宁安侯鸟也不鸟裴锦澜喊自己岳父,只是一双虎目睁大了看着自己的闺女。 “爹,呜呜……”琉璃郡主想起白娉婷的嘱咐,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这,怎么能这么流眼泪呢!你到底在归伯侯府受了什么委屈?你跟为父说,为父一准儿帮你讨还公道。”宁安侯本来看琉璃郡主和裴锦澜一起进来大厅里头,还以为两人又和好了,可此时一看自家宝贝闺女呜呜流泪,而且脸色也不太好,身形也不如在家里时候丰腴,现在瞧着瘦弱的好似一阵风能刮走,如今想来,自己快一个多月不见琉璃这丫头回娘家来了。 “呜呜……”琉璃郡主还是什么也不说,就是哭。真心把白娉婷说的哭哭哭做到了。 “岳父,肯定是琉璃见到你太兴奋了。对,就是因为激动了才哭的,不是有个词就做喜极而泣吗?对不对啊,琉璃?”裴锦澜恨不得去把琉璃的头按几下做点头表示。 只是任凭裴锦澜怎么暗示也没有用,琉璃郡主就是不肯点头,还是标准的哭的梨花带雨,让人瞧着好一番心疼,更别提还是琉璃郡主的亲生父亲宁安侯。 归伯侯一看大事不妙,忙笑着对琉璃郡主劝说道:“琉璃若有什么不满意锦澜的地方,可以直接和我说,公爹我给你做主。” 白娉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然后对归伯侯说道:“侯爷,我已经出来够久了,既然裴世子不是为了府上老太太的疾病请我来出夜诊,如今琉璃她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那我和我相公要告辞回府了。” “哦,好的,你和张郡马一块儿回去吧。”归伯侯巴不得少两人看自己家的笑话呢。 白娉婷再次听到张郡马三个字唇角抽了抽,这张郡马喊的可不就是自己相公吗? “娉婷,别走,你留下来给我作证!”谁知琉璃郡主也不落泪了,只是大叫一声娉婷,她说她要白娉婷留下来给她作证。 白娉婷点点头,然后站在一旁,看琉璃郡主怎么说。 裴锦澜闻言一张白皙的俊脸气的涨红成了猪肝色。 “什么作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裴锦澜低声提醒琉璃郡主别胡说八道。 一心护主的芍药再也看不下去了,自家郡主能不能和裴世子这个狗东西和离,就看此时自家郡主能否下定决心了。 “启禀侯爷,奴婢是琉璃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芍药,你也是清楚的,奴婢从八岁起就开始伺候郡主了,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芍药清清楚楚的,郡主待奴婢极好,所以奴婢不想看见郡主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整日人前强颜欢笑,人后哭哭啼啼的,奴婢只希望郡主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只见芍药扑通一声下跪在地,冲着宁安侯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不等宁安侯发话,归伯侯听了顿时勃然大怒。 “奴婢是不懂,但是奴婢知道有一句古话,是说强扭的瓜儿不甜。”芍药铿锵有力的说道,乌黑的眸子里划过点点泪光,她的背脊挺的笔直笔直的,她的脑海里想起了自己十岁的时候,自己的妹妹生病死了,没有钱安葬,是郡主偷偷把她自己半个月的月钱塞在了她的手里,怕她不肯收,她说算她借给自己的,这么多年,她也攒了一笔银子,想还当初那些银子,可是郡主说不要了,让她攒嫁妆,回头给她配一门好姻缘。 也许那半个月的月钱对于郡主这样的世家少女来说不过是一笔小钱,但是对于身为婢女的芍药来说,却是相当大的一笔银子,穷苦人家最起码不吃不穿的要攒一年左右吧,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在心。 她知道郡主可能在担心得不到娘家的庇护,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步,自己一定要比郡主先走出去。 “你个妖言惑众的蠢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裴锦澜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丫鬟芍药的嘴巴。 “来人呐,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蠢丫头拉出去杖毙了!”归伯侯眼看宁安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晓得自己儿子等下怕是难以力挽狂澜,但是自己必须拿出强势的气魄来,就拿宁安侯府的丫鬟开刀好了。 “奴婢没有妖言惑众,今个早上,夫人甩了郡主一巴掌,巴掌印就在郡主的左脸上。今个傍晚,世子爷踢了郡主的脊背,使得郡主昏迷,若不是老郎中说他没法子救治,还说若不快点医治,咱们郡主就要香消玉殒了,也幸好喊来了朝安郡主来医治,咱们郡主才转危为安,侯爷,你若是不信,可一问朝安郡主便知奴婢所言是真还是假?”芍药依旧下跪着,一点也没有屈服的意思。 琉璃郡主闻言泪如雨下,然后对着宁安侯的疑问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我要跟归伯侯府的世子爷裴锦澜和离!请父亲为我做主!”琉璃郡主掷地有声的说道,眼神里有着铺天盖地的怨恨和痛楚。 面对琉璃郡主下跪请求和说要跟自己和离的事儿气的裴锦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眼神满是阴鸷,咬牙望着琉璃郡主。 “琉璃,你这话可不许胡说,你可一定要深思熟虑的想清楚,咱们锦哥儿可是极好的,在纳妾方面也是极为自律的,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一个姨娘,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这在咱们世家子弟当中,也是少有的。”归伯侯呢尽量把自己的儿子赞的像朵花似的。 “娉婷,你把你刚才检查到的伤势和我父亲说一说。”琉璃郡主也不去搭理归伯侯,权当他说的话是废话。 白娉婷闻言,转身对宁安侯说道:“令爱的脊背是被人踢了一脚,伤势很严重,你别看令爱现在瞧着不错,其实也是因为用了我的特效膏药,若是没了我的膏药,令爱三日之内必死无疑,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哎,这一踢可真是要人命啊。”白娉婷也没有明说那一踢到底是谁踢的,但是宁安侯是聪明人,自然领会了白娉婷这话的意思,再说了,刚才丫鬟芍药不也指控了裴锦澜对琉璃郡主施行暴力了吗? “好你个归伯侯!竟然是这般欺负我宁安侯府,想我好端端的女儿嫁出去,可你们却这么待我女儿,当我宁安侯府是好欺负的吗!”宁安侯振臂一挥,愤怒的吼道。 “别……别……咱们两家可是亲家。若是断了这姻亲关系,可不大妥当吧!”归伯侯只能赔笑道。 “岳父,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琉璃好的,不,我会对琉璃好一百倍的,不,是一千倍,是好一万倍的,真的,岳父,你相信小婿吧!”裴锦澜得了他父亲归伯侯的眼神暗示,马上对宁安侯表态道。 “你放心,本侯可不放心,本侯的宝贝闺女被你踢了,是真的吗?”宁安侯的一张老脸忽然欺近裴锦澜。 “岳父,那是……那是不小心,小婿……小婿不是故意的!”裴锦澜觉得自己心里很憋屈,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认错。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都是在脊背上弄出来伤口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哼,他娘的,今个本侯非要好好修理你一顿!”宁安侯忽然臂力惊人的伸手揪住了裴锦澜的衣领,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然后宁安侯伸出拳头快狠准的揍了裴锦澜数十拳,宁安侯可是练家子出身,每一次出拳都是打中了要害的。 归伯侯一看嫡子被欺负,顿时气的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伸手一挥,让护卫们,家丁们上,然后宁安侯府带来的兵丁和归伯侯府的兵丁们扭打在了一起。 白娉婷嘱咐好凝香沉香保护琉璃郡主,自己和张润扬则一人一只灵苹果啃的津津有味,大家都在看打斗,嘿嘿哈嘿的,忘记去看白娉婷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灵苹果了。 一盏茶的功夫,宁安侯府胜出了,小两口的灵苹果也啃完了。 裴锦澜那个倒霉鬼被岳父宁安侯揍出了一对熊猫眼,唇角含血,气的归伯侯马上想进宫去告御状了。 “既然亲家结不成了,那本侯就把琉璃先带回去养伤了,明个本侯会亲自上门来拿和离书和琉璃的嫁妆的,若是琉璃的嫁妆少一样,那么就麻烦归伯侯府照原样的价格赔偿!否则别怪本侯不仁不义!哼!芍药,你这丫头,吓傻了吗?还不快点儿搀扶着你家郡主一道跟着本侯爷回府!”宁安侯浓黑如泼墨似的眉蹙了起来,然后朗声对着归伯侯父子说道。 “郡主,咱们可以回家了。”芍药闻言欣喜道。 “嗯。”琉璃郡主也很高兴,不,更多的是欣慰,她之前还以为父亲太过忙于政务,没有空搭理自己的事情,或者为了家族荣辱,不会接受一个和离的女儿回去,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父爱如山,他依旧如从前一样疼护着自己。 白娉婷心想这事儿算不算圆满解决了一半? 只是此时看见宁安侯侯爷对琉璃郡主的父爱,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沈土根,当初沈土根若是在祖母戴氏提出来分家的时候,坚决反对,或许自己和婉婷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 她不由地羡慕这种深沉的父爱,侧目瞧见张润扬瞳眸深处的柔情和宠溺,他紧紧的握住了白娉婷的小手,她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会陪着自己一辈子,直到永远。 “且慢,我不会写和离书的!”裴锦澜愤怒的说道。 “和离,你们宁安侯府想的美!相公教训妻子,相公打妻子,在乡下正常的很,就是皇上面前,本侯也能说个是非曲直来!”归伯侯此时也一脸挂彩,刚才他也和宁安侯过招了的。 这话太令人气愤了! 总之白娉婷是听不下去了! “归伯侯!本郡主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厚的比咱们国的护城墙还要厚!”白娉婷一边说一边啪啪啪的鼓掌冷嘲热讽道。 “朝安郡主,本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还请你莫要阻扰我处理家事。”归伯侯此时点明了他处理的是家事。 “宁安侯,本郡主想听你说,你说本郡主有没有那个资格管这事儿?”白娉婷狠狠的剜了一眼归伯侯这个表里不一的老混账,唇角冷勾,说道。 “自然有这资格的,我家小女琉璃和你朝安郡主情同姐妹,即使是家事,你也可以算是琉璃的姐妹!怎的不好管呢!”宁安侯此时的神情冷冽,本已是在屋子里,应该是暖和的,但是却让人觉得浑身寒冰四射。 “娉婷和我是好友,更是情同姐妹,娉婷肯定能管我跟裴锦澜和离这事儿的!裴锦澜,我一定要跟你和离!即使你不肯写和离书。那就换成本郡主去皇上那儿告御状!本郡主一定要休了你!而且还要风风光光的改嫁!”琉璃郡主见白娉婷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有芍药对着她点点头,于是她似得了鼓励一样的,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方才抬头挺胸的说道。 “你……你……反了你了!该死的臭丫头!”裴锦澜气的半死,顿时有一种想掐死琉璃郡主的冲动了。 但是一看朝安郡主和宁安侯那样的护着琉璃郡主,他只能改变了方向,冲着芍药怒气冲冲的骂道。 “都是你这个蠢笨的丫头妖言惑众!”谁也没有想到,芍药的厄运就这样来临了…… ------题外话------ 终于赶出来万更了,天冷,码字不容易,宝贝们给点票票动力啊。 如果有错别字,希望大家指出来。回头我好修改,谢谢。 074修理裴世子,助琉璃郡主和离 芍药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鱼上了砧板上似的,她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然后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芍药……芍药……”琉璃郡主急的方寸大乱,匆匆忙忙的奔跑着走过去。 白娉婷早已在琉璃郡主飞奔出去之前就已经飞身掠了出去想要阻止,芍药落地,但是一只手拉住了芍药的脚,还是芍药的头撞在了廊檐下的红柱子上,顿时芍药的额头上冒出嫣红的血珠。 “芍药……”琉璃郡主蹲下身子去把芍药搀扶起来,嘴里喊道。 白娉婷伸手探了探芍药的鼻息,对琉璃郡主说道;“琉璃,芍药还有一口气在,我会尽力救治她的,只是往后救醒了她,她可能不记得你了。” “是因为她的脑袋撞到了柱子吗?”琉璃郡主猜测道。 “可以这么解释。”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芍药那丫头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的下得了手!”宁安侯没有想到自己女婿竟然是这种人渣之中败类,不由地气的吐血唾骂。 “不过是一个丫鬟,贱命一如草芥,岳父莫要骂小婿了!”裴锦澜一丝一毫的害怕也没有了,高昂着下巴,抬头盯着宁安侯说道。 “怎么是个丫鬟就是命如草芥了?”张润扬气愤的一拍桌子,反问他。 “当然你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荆国公府不要的丧家之犬罢了!”裴锦澜心道反正撕破脸皮了,那就骂个彻底吧。 “你说谁是丧家之犬?”白娉婷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自己没道理听了老公被骂,还能言笑晏晏的说话吧。 “还能是谁?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张润扬就是荆国公府弃如敝履的丧家之犬?怎么我说错了吗?”裴锦澜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只是裴锦澜才说完呢,归伯侯就暗骂自己这个儿子不省心,是个蠢货,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候去骂张润扬蠢货呢,这个蠢儿子怎的忘记张润扬和当今皇上乃是生死之交,他一句话顶得上自己十句话呢。 “放肆!”归伯侯为了防止张润扬打他儿子,他只能自己出手去打裴锦澜这个蠢货了。 “父亲,你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裴锦澜还想再说几句,但是啊他的嘴巴已经被他的父亲归伯侯给抬手握牢了。 只是归伯侯担心裴锦澜吃亏,只能再次出手狠狠的把裴锦澜打了个猪头脸出来。 张润扬气的要死,他这个人渣,欺负了琉璃郡主和芍药,如今还胆大包天的辱骂自己,真是无法无天! 于是玄冥宝剑叮叮叮的响起,一下子剑气如虹的出鞘,锋利的剑刃刷刷刷的杀气腾腾,一下子把裴锦澜的头发剃掉了一半。 “啊——”归伯侯没有想到张润扬的武功这般精湛。 “张——润——扬!”裴锦澜想要气愤的冲上前去质问。 “再吵,你就变光头吧!”张润扬淡定的说道。 白娉婷差不多想给自己相公鼓掌了,对啊,就该灭灭对方的威风,回头还要找机会好好救训渣男一顿。 “张润扬,你……你……”归伯侯气的全身瑟瑟发抖。 “归伯侯,你可以去告御状的。润扬。咱们回去吧。”白娉婷阴沉的眼神盯着归伯侯父子看了一眼,然后催促张润扬回去。 “芍药丫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郡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琉璃抱着芍药,抬头看向裴锦澜的眼神里是嗜血的愤怒。 “来人哪。把芍药丫头给我带回去!”宁安侯爷一声令下,马上有人来把芍药背走了。 “琉璃,你还愣着做啥?还不快点儿跟我回家?”宁安侯转身又对琉璃郡主催促道。 “是的,父亲。”琉璃忙跟上了宁安侯的脚步。 “父亲——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都走了?”裴锦澜觉得自己还没有达成目的呢,怎么可以让琉璃现在就走? “不答应?难道你想让我们全府倒霉吗?你知道不知道琉璃郡主这个头衔怎么来的?难道你忘记了吗?”归伯侯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笨。 “哦,父亲啊,我记得啊,是当初宁安侯有了从龙之功,命人大开城门迎当今皇上入咸阳城,然后他被加封为宁安侯,嫡女被封为正三品郡主。”裴锦澜说道。 “你知道就好,你现在这样子最近也不好出门,若是出门也得买个假发套套上头上才好。”归伯侯越想越气,自己这个蠢儿子真是不省心,这什么人都好得罪的,做什么去得罪张润扬和朝安郡主呢? “父亲,我一定要报这个剃发之仇。”裴锦澜抬手一摸一半光溜溜的头皮,恼火的发誓道。 “放屁!这仇不许去报!听到没有!要报也得过些日子再动手脚,你先回去歇着吧。”归伯侯皱眉说道。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明个真让他们宁安侯府派人来取和离书和嫁妆?”裴锦澜气愤道。 “谁说的?我明个一早入宫去见皇上,我还要告御状呢!”归伯侯摇摇头说道。 “好的,父亲,那我先回去睡觉了。”裴锦澜点点头。 等裴锦澜回去孔姨娘的院子里时,就裴锦澜这样的凄惨模样可把孔姨娘给吓坏了。 “你……你……你是世子爷?”孔姨娘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被剔了一半头发的男人,而且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这是……是世子爷裴锦澜吗? “难道别的男人还能进你的屋吗?啊?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还不快点儿给我收拾一下。”裴锦澜见孔姨娘许久没有动作,马上朝着孔姨娘发脾气说道。 “妾身……妾身马上来,世子爷你稍等!”孔姨娘吓坏了,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窸窸窣窣的穿了一件外裳披在身上,然后去拿了柜子里的一点伤药拿出来给裴锦澜敷上包扎好。 “你动作轻点,想要弄死我吗?”裴锦澜此时的脾气不会好多少的,这不,平日他对孔姨娘小意温柔,哪里像现在啊,他凶巴巴的说话声音尖锐的吓人。 “世子爷,对不住,妾身会轻点会轻点的。”孔姨娘只能尽量温柔。 “哼!”裴锦澜的心情不好,是以,对着孔姨娘也不如从前那般态度好了。 “世子爷,妾身记得你从妾身的院子里出去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你却变得伤痕累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孔姨娘在帮裴锦澜敷药了之后,从他的背后抱住了裴锦澜,关切的问道,眼眶里还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还是你心疼我,别提了,今个我是倒霉死了……”然后裴锦澜巴拉巴拉的把刚才自己发生的事儿跟孔姨娘说了一遍。 孔姨娘眼珠一转,心想这是自己把琉璃郡主干掉的好时机。 于是她伸出藕白的双臂勾住了裴锦澜的脖子,柔声细雨似的安慰道: “世子爷,不如你把她休掉了,另外娶一个对你更有助力的嫡妻不更好吗?” 孔姨娘自以为这么说,裴锦澜一定会答应的,但是裴锦澜却第一次甩了她一巴掌。 “世子爷,你……你怎么可以打妾身?妾身难道说错了吗?”孔姨娘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盯着他瞧,不甘心的小声质问道。 “那是嫡妻,老太太喜欢,而且身份尊贵,我凭什么把她休掉,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裴锦澜忽然觉得自己平素宠爱孔姨娘也不对,幸好没有传到御史台那边去,否则宠妾灭妻的罪儿够让御史们唧唧歪歪的了。 “妾身见识短薄,世子爷你不要生气啊。”孔姨娘一边说一边便大着胆子依偎上去,用手轻抚他的胸口,柔柔的说道。 裴锦澜没有开口,反正各种不满意,阴沉着一张猪头脸。 这种沉默的态度和平常的沉默也没有什么不同。孔姨娘还以为他心情没那么差,胆子更大了,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裴锦澜没动,孔姨娘大喜过望,心想琉璃郡主若是被休,自己就能一房独大了,是以,她又开始撩拨他了。 谁知,裴锦澜却伸手在嘴角抹了一把,把手指捻捻,唇脂就在他指尖晕开了。 裴锦澜皱着眉头,马上伸手拿绢布擦了擦干净手指,心道孔姨娘这睡觉的时候还涂抹着唇脂,冷冷的呵斥道:“这么晚还涂脂抹粉的,是想勾引谁啊?”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等你回来,然后给你一个惊喜。”孔姨娘有点懵,热泪盈眶道。 “我都这模样了,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都是你,自从我纳了你,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若是你平日里不和琉璃作对,我用的着和她撕破脸皮吗?你——你不是去她面前说了什么话?不然她如何会想要跟我和离?”裴锦澜越想越是气愤。 “这……这怎么可能?妾身……妾身不敢……妾身不敢的。”孔姨娘马上下跪着抱住了裴锦澜的双腿,哭喊道。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每次点那种下三滥的香料勾我,那也就算了,你竟然派人去芍药那丫头面前嚼舌根说我和你每晚巫山云雨,对不对,你应该很清楚,我有几晚是在你这儿过的!有几晚我可是在我自个的书房过的夜,你还想不想当侯府世子的姨娘了,别以为你是我的表妹,我他娘的不敢动你,惹急了我,我一样修理你!”本来他不想追究的,可一想琉璃和芍药对自己的态度,他马上联想到了如果他和琉璃分开最大利益的获得者,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世子爷!你不能这么说啊!世子爷,妾身跟着你这么几年了,妾身也不容易啊……妾身为了你还掉了一个孩子呢,你忘记了吗?你当时说你会娶我的,你会待我很好很好的,你都忘记了吗?”孔姨娘少女时代是和裴锦澜青梅竹马,那个时候偷偷的吃了禁果,暗结珠胎了,恰好缝着裴锦澜在说亲,被老太太得知了,一碗汤药逼迫她服下,只说因为她是孤女,属于五不娶之内。 好在她懂得隐匿心思,悄悄的笼住了裴锦澜的心思,然后等琉璃郡主嫁过来不久,她就被裴锦澜纳为良妾了。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要给我唠叨几遍啊?”裴锦澜简直听不下去了。 “可是……”孔姨娘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啪的一声。 “住口!”裴锦澜突然一巴掌打她脸上,“你还有什么脸说!” “我如今这么惨,和你脱不了干系!” “世子爷,妾身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喜欢你……”孔姨娘马上打出楚楚可怜牌,此时她哽咽的声音说道。 裴锦澜拂开她抓住他的手,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不顾脸上的疼痛孔姨娘追上来拉他的手问。 “滚。”裴锦澜手一挥,把孔姨娘甩开,孔姨娘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裴锦澜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孔姨娘跌坐着半晌没动。 白娉婷和张润扬离开了归伯侯府后,就和宁安侯,琉璃郡主告辞了。 “娉婷,芍药什么时候能醒来?”忽然琉璃郡主喊住了白娉婷。 “明天晌午之前就能醒来,待她醒来,你派人熬药给她吃,我会派人明个一早送药方和药材去宁安侯府的。”白娉婷的意思是教她放心。 “侯爷告辞了。”张润扬对宁安侯说道。 “今个多谢你们小两口,回头我会好好谢谢你们的。”宁安侯感激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令爱和拙荆情同姐妹,这事儿不必感谢了,天色不早了,回吧。”张润扬不卑不亢,淡淡道。 “如此,告辞了。”宁安侯点点头,然后带着琉璃郡主一块回去了宁安侯府。 “凝香,凝香,你们俩共乘一骑,我呢要和你们郡主同乘马车。”张润扬陡然翻身下马,对凝香沉香说道。 凝香沉香只得点头,然后两人分别跳下了马车,把马车车厢的空间留给白娉婷和张润扬。 “润扬,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白娉婷在他撩开马车帘子后,轻轻地一嗅,感觉空气中有丝丝清香袭来,像是雨打芭蕉散发出的清爽干净。 此刻在月色下,一袭深紫色锦衣飘袂,如墨黑发随风飞扬,莹莹月光倾泻到他脸上,他扬唇浅笑,眸似珠玉,光华流转,那笑容如此得撼人心魂。 “怎么?不欢迎我和你一同坐马车?”张润扬伸手搂着她,问道。 “不是的,是很欢迎啦。”白娉婷笑道。 “只是今天很担心你,那个人渣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她不放心,又说了一句。 “娉婷,你知道吗,我刚才真想宰了那个姓裴的狗杂碎。”张润扬愤怒道。 白娉婷见他生气,只得给他顺毛,笑盈盈道,“咱俩不用明着出手,暗中出手不是更好吗?我就不信凭着咱俩夫妻联手整不垮他归伯侯府。” “你……你有把握?这归伯侯府可也是有爵位的啊。”张润扬有点担心,“据说还和承恩公府有点转折亲。” “润扬,皇上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虽说裴锦澜的妹妹入宫了,可又不是妃位,咱们无需担忧,明个我估摸着归伯侯那个老混账肯定会把今晚这事儿告到御前,我也得去活动活动,对了,你御史台那边有没有熟人?咱们也好在御史台那边加点归伯侯府的猛料,哦,对了,再加上承恩公府那边的破事儿,让承恩公府自顾不暇,然后也就管不着归伯侯府这边了。”白娉婷缓缓说道。 “我现在倒是后悔了。”张润扬嗯了一声后,又说道。 “你这个时候后悔什么?”白娉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后悔没有把裴锦澜剃成光头。”张润扬回答道。 “哈哈哈……”白娉婷闻言哈哈大笑。 “你说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说我给他找麻烦了?”白娉婷笑了之后,对张润扬说道。 “有可能。毕竟皇上忙的不得了,这种后宅之事你还是去找皇后娘娘讨主意吧。”张润扬给她提点道。 “好的。”白娉婷闻言莞尔一笑。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此时,她的小手十分冰凉,可他的手却带着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倾数传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白娉婷楞了一下,他?他该不会是在马车上想对自己?火辣辣的脸颊。顿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抓紧她的手,又将她拉近了几分,随后俯下身,在她耳边喁喁私语,“这个话题咱们就不讨论了,咱们快点回去安置吧。” 那声音带着惑人的暗哑和磁性,让白娉婷听的面红耳赤。 “讨厌……现在是在马车上。让叶雀听到了笑我的。”白娉婷气的抽出一手去捏张润扬的耳朵。 “娉婷,哎呦呦,疼死了,你这是做什么?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捏我耳朵的女人。”张润扬等白娉婷终于松手后,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忍不住说道。 “啊,我非常荣幸,嘿嘿。”白娉婷想说我就是故意的,我的相公只能我捏。 忽然张润扬把白娉婷抱的更紧了。 空气里,满满都是芭蕉叶的清香。 “轻点……” 腰间还覆着一双宽厚大掌,纵然隔着厚厚的衣料,还是能感觉到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让相公我抱一下而已,又不是在马车上那啥。”张润扬看她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暖黄的灯笼烛光打在她的侧颜上,显得格外得沉静美好。 “嗯……”白娉婷只得点点头,是啊,这都成亲了,自己干嘛害羞。 “娉婷……”张润扬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 白娉婷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抬起眸看他。 眼神交汇间她看清了他眸中的温柔和情深,然后听见他小声的耳语,“刚才我一路上从宁安侯府骑马到归伯侯府,心中急死了,就担心你出事。”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白娉婷有点小愧疚的说道。 忽然张润扬吻住了她芳香的红唇,空气间萦绕的全是他熟悉的体香,从鼻尖直窜入四肢百骸,她只觉得浑身酥麻…… “我是你的相公,担心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用对此愧疚。”张润扬立刻笑起来,眸中光芒万盛,像极了夜晚璀璨的星河。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张润扬让白娉婷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目养神,许是白娉婷这一晚下来太过疲倦了,竟然在马车上睡着了。 直到下了马车,张润扬才把白娉婷轻柔的打横抱起,一路抱到了梅林阁。 门房那边早就见怪不怪了,少爷和少奶奶相爱这是好事儿。 第二日一早,林悠然就说要去滨州了,自然随行的人和箱笼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张润扬正想多派点护卫护送林悠然去滨州的白鹿书院,可是却发现一早上就有一队精兵训练有素的站在张府门口,引来路人张望。 等他问清楚之后,才知道是他义父派了精兵过来护送他娘去滨州的。 本来他不想承这份情,但是白娉婷劝说他,这是义父的一片心意,就接收了吧。 所以张润扬和白娉婷亲自护送了一程后,在林悠然上了官道后,他才转身骑马直接去了衙门。 白娉婷也不闲着,她则是直接带着凝香沉香进宫去了。 白娉婷这次入宫先去了慈宁宫请安,太后娘娘一看她来很是高兴,留着她多说了几句。 “你许久不来看哀家了。”太后在上首言笑晏晏。 “怎么会呢,太后娘娘洪福齐天,我今个就是来蹭福气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永和宫那边的林公公急匆匆的来了。”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太监前来禀报。 白娉婷心神一凛,心道,这后宫可真够忙的。 “让他进来。”太后心道。莫不是丽妃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急? 然后白娉婷看见一个蓝衣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给太后娘娘下跪。 “何事?起来再说!”太后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让他起身说话。 “启禀太后娘娘,柔嫔在御花园冲撞了丽妃娘娘,丽妃娘娘只不过是让柔嫔下跪一会儿,不知怎的这事儿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说要皇后娘娘禁止丽妃娘娘的足,以儆效尤……”小太监说完,头也不敢抬,只是低着头。 白娉婷心道丽妃娘娘之前也许愚笨,但是此时怎么和一个柔嫔过不去了,没道理啊,难道是皇上借机在捧杀柔嫔? “太后娘娘,你这儿忙,娉婷还是告退吧。”白娉婷可不想烦心这些后宫里的事情。 “嗯。”太后很显然心情不太好,便挥挥手让她离开了慈宁宫。 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去了坤宁宫。 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坤宁宫精致之中透着奢华,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娉婷,怎么想到进宫来见本宫了?”皇后娘娘知晓白娉婷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娉婷……” 只是白娉婷还没有把来意说给皇后娘娘听呢,却听到门外来了乾清宫伺候的高公公来传口谕,说是归伯侯和宁安侯这对亲家如今为了儿女之事吵的焦头烂额的,都想要皇上做主,皇上他是掌乾坤的,怎么可能去管这等小事,于是干脆下了口谕让皇后去管。 “皇后娘娘,那老奴告退了。”高公公把口谕说完,就返回了乾清宫去伺候。 “娉婷,你把你刚才的事儿说啊。”皇后见白娉婷还在悠闲的喝茶,于是她问道。 “其实我正想说的事儿就是等下娘娘要去处理的事儿。”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竟是这么巧?”皇后闻言笑道。 “是啊。”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把归伯侯府和宁安侯府从结亲变成结仇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阳光穿透纱帘照射进殿内,那柔和的光线打在白娉婷精致细嫩的脸上,光洁无暇,眉描得弯弯细细的,像天上的新生的月牙一样可爱,说话的时候,她那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像蝴蝶的翅膀,扑闪着,黑幽幽的眼睛好似晶亮的黑水晶,亮灼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怪不得楼兰太子也对娉婷心生爱慕。 皇后一边听说,一边仔细的打量白娉婷。 “皇后娘娘,娉婷说完了。”白娉婷笑着伸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嫁给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委屈了琉璃郡主。”皇后听了白娉婷的口述,心中很是同情那琉璃郡主。 “可是已经嫁了。昨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又吵到皇上跟前去了,还请皇后娘娘怜悯琉璃郡主。”白娉婷对着皇后下跪道。 “你快起来,这事儿你不求本宫,本宫也会为琉璃郡主做主的,那本宫便允许琉璃郡主和裴世子和离吧。杨柳,你奉着本宫的口谕先去宁安侯府拿嫁妆单子,然后你再去归伯侯府去取嫁妆跟拿和离书,至于人手方面,想必宁安侯府肯定自有安排,你只要全程监督就可以了。”皇后立即喊来了身边的女官杨尚宫。 杨尚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很是周正秀气,身材高挑,只是脸上没有笑容,看着很严肃的样子。 “是的,皇后娘娘。”杨尚宫马上下跪接了口谕。 等杨尚宫带了通行令牌和宫女太监出了坤宁宫后,白娉婷在和皇后的儿子楚雍玩了一会儿,在把脉后确定楚雍最近很健康后,又帮皇后娘娘诊脉了,说身子要继续调理。 “那本宫除了细心调理之外,还需要做些什么?”皇后娘娘抱着楚雍,笑眯眯的和白娉婷说道。 “自然是要运动,比如在寝宫里走走,做做瑜伽。”白娉婷乐意和皇后搞好关系,毕竟皇上希望自己站队在皇后这边。 “什么是瑜伽?”皇后闻言,盈盈一笑好奇道。 白娉婷觉得皇后娘娘这一笑,真是很美的,鲜艳夺目的正红色宫装映得她的芙蓉面,娇若粉黛,艳若桃李,黑葡萄一样闪光润泽的水眸中,是清澈透明的波光,那触目的红和胜雪的白,两相对比,肌肤赛雪,气质雍容华贵,怪不得皇上有了那么多后宫佳丽,却仍然对皇后念念不忘,这个陈皇后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是一项让女子塑造形体,美容养颜的运动,我可以示范给娘娘做那么几个动作,娘娘可以跟着学。”白娉婷心想或许自己说不清楚,还是做动作给她瞧吧。 “禀娘娘,首先,调息指调整和控制呼吸。调息时首先要注意呼吸的三种作用:向内吸气的作用、向外吐气的作用、不吐不吸长长将气储于胸腹之中的作用。此外,还要注意四件事:处,指气息吸入后,气息在胸腹之内所到达的范围;气息吐出以后,气息在宇宙中达到什么地方……”白娉婷一边说一边示范,果然她的身子轻盈,肢体柔软,看的皇后和宫女太监们瞠目结舌。 “皇后,你先练习几个基本动作,回头娉婷再给你画出来详细的动作,你也好照着学,回头等你觉得学成了。更得皇上青睐了,可不能忘了娉婷的好哦。”白娉婷笑嘻嘻的和皇后打趣道。 皇后心道也就朝安郡主敢和自己开玩笑,其他人哪里敢啊。 是以,皇后对白娉婷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白娉婷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就告辞回府了。 归伯侯府晌午一过,一听杨尚宫奉着皇后的口谕来到了府门口,全侯府的人顿时懵了,之前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的? 而且还有宁安侯府的兵丁来了一拨,浩浩荡荡的让整条街的百姓们都瞧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等杨尚宫把皇后娘娘的口谕宣读完后,就让归伯侯府去把祠堂里的米氏叫出来,因为米氏是侯夫人,她执掌府邸中馈的,这奉旨来拿嫁妆,杨尚宫不找她找谁啊? “什么?皇后娘娘允许锦哥儿和那个贱人和离?”闻言,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刹那之间,米氏整个人都傻了。 “是的,夫人,现在可怎么办?杨尚宫正在大厅里等着你出去见她呢,那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意思是她们得罪不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有责任!”忽然归伯侯一脚踹开了祠堂的大门,抬手甩了一巴掌在米氏的脸上。 “我……我能有什么责任,那是儿子和琉璃之间的事儿,我这个婆婆怎好去多嘴管呢?”米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如今皇后娘娘下了口谕,你还是把库房的钥匙去交给杨尚宫吧。”归伯侯说这句话的时候,人也仿佛老了几十岁似的,他如今只能找这个台阶了,他只是心中不信,莫不是自己儿子离了那琉璃郡主就娶不到别的贵女了吗? “可是……”可是琉璃郡主的嫁妆被她挪用了不少,她面对归伯侯竟然一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她期盼着自己挪用银子和田地的事儿能被糊弄过去。 只是米氏在见了杨女官一本正经的拿着宁安侯府提供的嫁妆单子后,顿时一张脸都吓的煞白了。 “金丝楠木的家具,怎么少了几件,还有玛瑙的摆设,翡翠马怎么也没有了……”杨尚宫一对库房里出来的嫁妆。气的勃然大怒。 这个黑心肝的归伯侯府竟然挪用了琉璃郡主三分之一的嫁妆。 杨尚宫每念一个什么宝贝少了,周围伺候的米氏的嬷嬷丫鬟都吓的心惊肉跳,她们是知道的,自己的夫人娘家现在越来越没落,夫人又是个爱虚荣的,出去参加个宴会啊,看戏啊,都要戴好看的头面吧,然后还要接济娘家,还要给宫里的裴婕妤要用银子打点,否则宫里不受宠的妃子生活艰难。 这不都得使银子吗? “归伯侯,归伯侯夫人,微臣也是奉命行事,还希望二位把缺损的嫁妆给补齐了,否则是要获牢狱之灾的。”杨尚宫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尚宫,这些银钱,我们一时之间也凑不齐啊,能不能暂缓两日?”米氏只能低眉顺眼的说道,她第一次后悔挪用了琉璃郡主的嫁妆。 “不行,微臣说了是奉命行事,你们一定要在日落之前给凑齐。这样吧,你们直接用手里的铺子和田地抵押给琉璃郡主就是了。”杨尚宫见米氏为难,嘲讽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以?田地,铺子可都是我们归伯侯府的东西,我们不赞成。”因为老太太还在,所以米氏的两个妯娌都不答应。 “对,凭什么让我们一起凑钱还?还不是世子爷搞出来的破事儿。”其中一个妯娌李氏说道。 “不答应也得答应!侯府是本侯在做主!”归伯侯气愤的砸了一个景泰蓝的花瓶。 “是侯爷你做主不假,可是老太太还在呢,咱们不还没有分家吗?”其中一个妯娌封氏,生的狐媚脸,曾经和归伯侯有点风流关系,是以,说话也敢反驳他的。 “世子爷,世子爷,你不要出去啊!”忽然小厮在追裴锦澜,因为裴锦澜不是被张润扬剃了半边的头发吗?所以归伯侯是不让他出门的。 “孽障,你这是要出去做什么?”此时归伯侯愤怒的骂裴锦澜道,瞧瞧这当父亲骂儿子的称呼已经把蠢货升级为孽障了。 “我能做什么?我自然是要去宁安侯府找琉璃那个贱人理论。”裴锦澜气的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说要把嫁妆归还给她了?写什么和离书?反正他是不会写的! “给本侯闭嘴,拿笔墨来!以及大楚和离书范本!”归伯侯气愤的朗声大吼,额头上的青筋暴突。 “父亲,我是不会写和离书的。”是的,他现在要么写休书!裴锦澜气的失去了理智,气的一口痰梗在喉咙口,上气不接下气的。 “给世子爷端杯茶来,好生的把和离书给写出来,本官也好把和离书拿给皇后娘娘过目。”杨尚宫的意思是你如果胡乱写,是过不了皇后娘娘那一关的。 迫于皇后娘娘的权势和归伯侯的压力,裴锦澜只得喝了几口茶,不甘心的拿起狼毫照着大楚和离书的范本写了一封和离书出来。 杨尚宫拿到自己手中,然后念了一遍: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和离书范本摘自百度) “嗯,和离书是写好了,本官还等着你们把琉璃郡主的嫁妆给补齐呢,田地,庄子的地契,都可以,还不快些去拿!”杨尚宫瞧着裴世子那张小白脸就觉得琉璃郡主那样如夏花一样绚烂的女子真的不应该和他匹配的,这样和离了也好。 “还是要补齐?不能通融通融吗?”米氏接话的时候,已经哭了出来,她确实挥霍了太多,一时之间哪里还补的了这么大的缺口。 “哭哭哭……你就会哭,还不快点去把你的公中的银子去拿出来一些,实在不行,就只能拿东郊的庄子和玄武街上的几家铺子相抵了。”归伯侯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恨啊,真想直接捶死身边的米氏,没事给他整什么钱窟窿出来做什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当初如果自己娶了名门望族之后,哪里需要这么倒霉!这个米氏给自己生的嫡子也是个不成器的,光有一张脸好看顶个屁用! 米氏面对归伯侯想要把她五马分尸的眼神,她吓的瑟瑟发抖,此时的米氏哪里还有平时优雅尊贵的贵妇模样。 “启禀侯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听说琉璃郡主要和咱们世子爷和离的事儿已经气得晕过去了。”门外传来小厮急切禀报的喊声。 “你看,杨尚宫是不是通融一下?老太太她——”归伯侯府还想争取一点时间去凑银子。 “本官可以等,但是若是你们不凑齐宁安侯府这嫁妆单子上的物品,获罪可不就是本官能管的事儿了?本官奉劝你们还是乖乖地把田地和铺子抵押给琉璃郡主算了。”杨尚宫不疾不徐,一脸严肃的说道。 ------题外话------ 天气好冷,小桃感冒了,亲们好好照顾自己啊,有票票的投票票支持娉婷传哦,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 075立下生死状,做媒 归伯侯知道杨尚宫说的都是对的,是以,也只能把米氏往旁边一推,肉痛的命人去拿来了田地和铺子的地契拿来补那个米氏挥霍弄出来的窟窿。 米氏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哀求,但是归伯侯却把米氏给一脚踹开了。裴锦澜一看自己母亲被父亲如此欺负,心中愤怒,就想上前去理论几句。 “来人呐,给我把这孽障关去祠堂里跪祖宗反省!”归伯侯心道都是这个孽障给自己惹麻烦,如果他能尊重嫡妻,或者让嫡妻给他一男半女的,人家琉璃郡主能那么不拖泥带水的要求和离吗? 家丁们自然是听归伯侯的指挥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上前去把裴锦澜给反手抓住,口中说道:“奴才们奉命行事,还请世子爷多担待。” “狗奴才——放开本世子!”裴锦澜气的吐血,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奴才们这是得了侯爷的吩咐,还请世子爷多多担待。”两个家丁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可把裴锦澜绕的头都晕了。 等裴锦澜被家丁们带去祠堂责罚后,归伯侯把裴管家叫来,一一和杨尚宫对账,花了两个时辰对完了,自然田地和铺子也损失了不少。 杨尚宫瞧着和离书和抵押的田地和铺子的地契都到手了,便带着宁安侯府的兵丁们搬走了琉璃郡主的嫁妆。 归伯侯府的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一听孙子和孙媳妇的和离竟然掏空了大半个侯府,顿时气的捶胸顿足,然后把归伯侯夫妻俩骂了狗血淋头,米氏此时哪里还敢和老太太顶撞,只能低头下跪在地呜呜哭泣了。 “你这个贱人,我还没有死了,哭哭啼啼的做啥!”老太太看了米氏真是气死了,特别自己生病中,瞧着米氏脸上的泪水,她心中很不舒服。 “老太太,我……我没有诅咒你死的意思啊,你不要误会!你千万不要误会啊!”米氏吓坏了,要知道归伯侯可是个大孝子,等下若是老太太要他休妻,没准儿归伯侯就会答应了的。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腹痛难受,你们也不给我去请个好郎中,琉璃那丫头多好啊,就是被你早上一巴掌给甩的冷了她的心,才闹的和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以为这样就能让你的侄女孔姨娘当上世子妃吗?我呸!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滚!”老太太伸出手指对着米氏一顿臭骂,而同样下跪在地的归伯侯却一声不吭。 米氏气死了,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给归伯侯,偏偏归伯侯不搭理。 他倒是说句话啊!这个男人,她嫁给他之后也没有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姨娘通房一堆,她辛辛苦苦的操持中馈,到头来,老太太一句话,他连句解围的话也没有,真是让她寒心透顶。 “老太太,你消消气,儿子问你,你到底想请哪个郎中?”归伯侯赔笑着问道。 “还是让朝安郡主给我来瞧病吧。”老太太想着全咸阳城的郎中都是没本事的,除了神医郡主真的没旁人了。 “什么?让神医郡主给你瞧病?”归伯侯闻言满脸不赞成,因为他们父子昨晚已经把白娉婷给得罪了啊。 “怎么?你个不孝子不愿去请吗?”老太太气的骂道。 “娘,我……我亲自去请就是了。”归伯侯皱眉,狠狠的白了一眼米氏,然后转身吩咐下人备马,显然是要亲自去张府求诊。 张府梅林阁。 白娉婷这一日也是很忙的,从宫里出来后,就把张府的各个管事命宝菊派人叫到了梅林阁训话。 再看了一些张润扬得到的被皇上赏赐得到的田地和铺子的收益情况的账本。 “宝菊,庄子上都安排妥当了?”宝菊的男人许杰是专门管庄子和陪嫁的院子的,白娉婷问道。 “都已经去看了一遍,各处今年的收成都很好,奴婢的男人想问郡主,是大部分都卖了银钱,还是存起来?”宝菊抬头笑盈盈的问道。 白娉婷道:“粮食都先存起来,这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别的,除去日常嚼用,都卖掉吧,然后看各处院子,有要维修的都尽快赶在入冬下雪前给修了,免得下了大雪到时候压塌了。” 宝菊闻言捂嘴笑道:“看郡主说的,郡主的院子,那就是顶顶好的哪里能被雪给压塌呢?” 白娉婷也笑道:“你忘记了吗?去年的那场雪灾?下了大雪之后,很多人家的房顶都被压塌了,宝菊,我想问你,你是想以后在外面帮我看着房子,还是想进府里来当差?” “郡主就爱和奴婢开玩笑,郡主让奴婢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宝菊心道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主子给的。 白娉婷点点头很满意她的回答。 “你回来啦。”白娉婷出了门迎进了张润扬,张润扬看见妻子过来接自己,脸上就带了笑,跟着她一起进了屋,说道:“这天气转冷,你不用在外面迎我。要是得了病就不好了。”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哪里能那么娇贵?我身体好着呢,人家不都说春捂秋冻吗?我现在正好。” 张润扬听了好笑,什么春捂秋冻,现在入深秋了,眼看着今年比往年的深秋还要冷,也许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会提前吧。他已经命人购买了一车的皮毛,给母亲林悠然带去了一些滨州,自己屋里也还有一些好皮子,正好给白娉婷多做几件毛皮的斗篷和大衣。 “那也得注意啊。”张润扬关心的问道,“娉婷今天一天都干什么了?” 夫妻间白天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大半,相互之间问问自己干的事情,有助于增进感情。 张润扬也是和柴文鼎讨教过这些问题的,柴文鼎已经娶妻,娶的是山西晋安伯府的甄族之女,夫妻感情极好。 “今天路过那恒福斋,瞧见了这个东西,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张润扬献宝的把一个檀香木的匣子拿出来,那里面是一对碧玉的粉晶桃花簪子。 成色特别好,跟要出水一样,白娉婷忙问道:“这东西挺贵的吧。” “不算贵,你喜欢就好。” “只要是你送的,我肯定喜欢的。不过,你一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儿,要是老是给我买东西,那怎么够花?”白娉婷笑着打趣道,“要是以后出去没有零用钱花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原来是在编排自己啊,张润扬怎么感觉那么舒坦呢?于是也笑道:“那就请娘子多多疼相公我,给相公点零用钱花一花了。” 闻言,白娉婷差点儿笑的喷茶,这严肃冷酷的人说起玩笑话来,怎么就那么好玩呢。 外面的凝香等人,见里面笑语连连,都很高兴,主子们感情好,那就是好事儿啊。 忽然门房的人来禀报说归伯侯府的侯爷亲自上门来请神医郡主去给他们府上的老太太诊治。 “娉婷,把他回了算了,他们既然讳疾忌医,就让他们准备后事算了。”张润扬一想琉璃郡主和芍药在归伯侯府的遭遇,真是不高兴搭理归伯侯府。 “润扬,我不会去的,吩咐下去,让归伯侯回去吧。”白娉婷点点头,不是为了琉璃,也得为了相公,她反正是不会去的。 归伯侯一听门房的人传来张润扬夫妻俩的话,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也没有法子,这本事好的人都是有傲气的,怪不得旁人。 但是老太太的病却耽误不得,既然所有的郎中都没有法子医治好老太太,可是白娉婷可以,是以,归伯侯马上下跪在了张府门口。 门房那边一看归伯侯竟然下跪在自家府邸门口,本来不想搭理的,心想他肯定下跪个一时半会的一定会走的,却没有料到归伯侯是个有恒心的,一下竟然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这下门房不敢轻视了,若是归伯侯在自家府邸门口晕倒了,那么外人会怎么传自家少奶奶啊? 是以,门房那边的人急匆匆的去了梅林阁禀报归伯侯在门口下跪求诊的事儿。 “真看不出来,归伯侯竟然是一个大孝子。”闻言,白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罢了,看在他尚有一片孝心的份上,且去看看吧。”正当张润扬想说什么,白娉婷已经下了决定。 “娉婷,你是要去医治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吗?”张润扬猜测道。 “嗯。如果老太太能接受割掉一点点肠子最好,若是不答应。那我就回来。”白娉婷起身说道。 “我还是陪你去吧,那个归伯侯府不是个好地方。”张润扬担心道。 归伯侯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一跪倒是改变了白娉婷的主意。 “多谢神医郡主。”归伯侯让小厮搀扶着起身,然后对着走出郡主府的白娉婷拱手作揖道。 “走吧。”白娉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未再说话。 张润扬则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也一道坐上了白娉婷的马车。 白娉婷去归伯侯府嵩寿堂的时候,正好瞧见老太太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如此看来,只能割掉那一段长了瘤的肠子。”白娉婷走上前去,伸手拉着老太太的手腕把脉后,确定道。 “那老太太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归伯侯忙问道。 “一半一半吧。”白娉婷的意思是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那还是别割掉吧,万一老太太做手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米氏自然是不赞成的,若是老太太死了,家里可就要茹素了。 “你这个贱人,巴不得我手术失败吗?朝安郡主,我信你,你给我做了那手术吧,既然你能在皇后娘娘的肚子上划拉一刀子,把小皇子给抱出来,可见你是个有本事的。”老太太在把米氏骂了一顿后,对白娉婷说道。 张润扬见白娉婷不说话,知道她是想帮老太太做这一场手术的,但是他很担心,别手术失败,自个儿惹来一身骚,毕竟割掉肠子和剖腹取子的部位不一样啊。 “这样吧,若是老太太自愿想要我妻子给你做手术,还请老太太立下生死状!”张润扬眉目染冰,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万一本郡主这场手术失败。那么立下生死状也是有必要的。”白娉婷说道。 “老太太,这生死状可立不得。”米氏,李氏等人都反对道。 “朝安郡主,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我这有瘤的一小截肠子割掉了,我还能活几年?”老太太瞪了米氏她们一眼后,转身看向白娉婷,问道。 “至少还能活七八年,饮食方面也无什么大问题。”白娉婷则保守的给了个数字。 “那若是不割除这个肠子呢?我将会怎样?”老太太好奇道。 “吃不到今年的年夜饭,腹痛而死。”白娉婷看着老太太说道。 “来人哪,去拿笔墨纸砚来。”老太太决定赌上一赌。 “老太太,你可不能立下生死状啊。”归伯侯可是大孝子,干脆双腿扑通一声下跪在地恳求道。 “命是我自己的,你们懂什么!”老太太愤怒道,还随手抓了一个青瓷花瓶用力砸在地上。 飞溅的碎瓷如雪花一般洁白,骤然炸了开来,四处飞射。张润扬见一片碎瓷直飞过来,吓了一跳,然后伸手把白娉婷搂在怀里避开了过去。 “老太太息怒,郡主郡马息怒。”归伯侯忙道。 “老太太,笔墨纸砚拿来了。”丫鬟拂红把笔墨纸砚给捧了过来,伺候着老太太写字。 “郡主,你让他们都退下吧,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也活了七十多了,真要去了,也是我的命数,若是这手术失败,我定不怪你,我也不许归伯侯府的子子孙孙为我报仇!”老太太严肃着脸色对归伯侯等人命令道。 “怎么一个个没有声音?”老太太见这话说完,他们一个个都不吱声,是以,她愤怒的咆哮道。 “老太太,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他们也下跪了喊道。 “你们不要阻扰了,我心意已决,你们都出去吧,我这嵩寿堂让朝安郡主呆着就可以了。”说完这话,老太太让拂红把她立下的生死状递给了张润扬。 “是的,老太太。”归伯侯等人只好点头答应。 张润扬对着白娉婷点点头,眼色示意这场手术即使白娉婷做的失败了,老太太若是死了,也和白娉婷没有关系,因为是她自己立下的生死状,就和现代病患做手术之前签下的手术同意书有点儿类似。 “我疼死了,还希望朝安郡主尽快给我动手术。”老太太想了想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今我这边带的手术之物不齐全,是以,还请侯爷安排人手前去第一医馆那边,我才好给令堂做手术。”白娉婷对归伯侯说道。 归伯侯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对自己点点头,于是他马上去办了。 准备了舒适宽敞的马车,在马车车厢里铺上柔软的撒金玫瑰织金的毛毯。 白娉婷和张润扬对看一眼,张润扬上前去握住了白娉婷的手。 等归伯侯亲自把老太太送去第一医馆后,白娉婷点了蔷素和外科方面颇得她指点的季郎中和傅郎中一道去了布置好的手术房里给老太太做割瘤手术。 “郡主郎中,这手术大概要多长时间?”归伯侯担心道。 “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吧,润扬,帮我看着点。”白娉婷叮嘱张润扬,别让归伯侯说话了。 于是张润扬更简单,直接对着归伯侯说一声得罪了,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 其他跟来的人哪里还敢多嘴,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但是眼神都焦急的望着白娉婷所在的手术室。 两个时辰后,白娉婷,季郎中面色喜悦的走出来,意味着手术已经圆满结束。 见白娉婷他们出来,张润扬马上解了归伯侯的昏睡穴。 白娉婷走到归伯侯面前说道:“侯爷,令堂已经清醒过来,肠子的绞痛比刚才降低许多,已在她的承受范围。”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还活着?”归伯侯听到母亲还活着,很是高兴。 “自然,本郡主难道骗你不成?”白娉婷闻言不悦道。 归伯侯连声道谢。 白娉婷又说道:“老太太这几日必须要住在第一医馆的病房里了,要一个月才能离开第一医馆。你们目前不要给她服用任何食物,一切要等她肠子通气之后,才可喂她吃清淡饮食。” “谢谢你,朝安郡主,是我自己固执,若是我一早信你的医术,我那儿子和琉璃郡主也不会闹僵而和离,你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归伯侯这是真心实意的请罪,他心中懊悔极了,当初还对朝安郡主动了杀机,幸亏没有害了朝安郡主,否则自己的母亲也得不到救治,自己可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么一想后,归伯侯马上下跪着给白娉婷磕了三个响头,白娉婷去阻止,却让归伯侯摆手说,“郡主郎中,没有你的好医术,老太太也不会继续活着,我孝顺她,不忍心她缠绵病榻,多谢你,给你磕头代表我的一片诚心。” 白娉婷心道果然在古代最是讲究孝道了,不然也不会有割肉喂母的典故了。 大家都没有想到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归伯侯会给白娉婷下跪。 白娉婷闻言倒是很佩服他为了老母亲舍得下老脸在张府门前下跪,现如今又给自己下跪,倒真是难为他了。 “侯爷,你快起来吧,若是折了我娘子的福分就不好了。”张润扬对于归伯侯府可没有什么好感。 归伯侯方才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又把随身携带的一千两银票给了白娉婷。 “夜里出诊,又是大手术,起码五千两银票。”季郎中在旁边公事公办的说道。 归伯侯面色尴尬的只得让跟着来的人回府去拿了四千两银票补上。 本来也不用这么狼狈的,偏偏早上杨尚宫拿了嫁妆单子的时候得知了米氏贪污嫁妆的事儿,方才弄的归伯侯手头紧张的。 不一会儿,傅郎中和蔷素陪着四个医童抬着术后的老太太走出了手术室,往病房里走去。 “大家都让让……让病患住进病房去!”傅郎中说道。 手术成功之后,接下来的护理就按部就班的进行。 “患者年纪大了,你们要小心护理,不可轻视,能让她安睡最好。探视的人越少越好。”今个是简郎中值班,来查房之后对归伯侯说道。 手术室隔壁的处置室里,白娉婷在给第一医馆的手术郎中解说。 “这就是从归伯侯府老太太的肠子上取下的一个瘤,大家看看。”白娉婷戴着口罩,指着不远处银盘里摆着的从归伯侯府老太太的肠子上截取下来的一断肠子和瘤,说道。 如果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八成要吐出来了,但是这些郎中之中,大半是要经过白娉婷考核,未来还要入太医院的人,自然一个个胆大的很。 张润扬在门外已经听不下去了,来回的踱步,好容易等白娉婷解说完了,两人才携手一道坐马车回去张府睡觉。 几日后,许是宁安侯要感谢张润扬和白娉婷小两口那晚的相护之意,见家里的庄子上送来了五六筐大闸蟹,便下了帖子到张府,要他们一道去看戏吃蟹。 宁安侯府有一大片湖,从湖边有长廊直通湖中心,那边就有个湖中亭,夏天的时候,荷花盛开,在这湖中亭里纳凉赏景,真是是很惬意。如今秋高气爽,湖边摆着黄灿灿的菊花,又趁着水,真的是让人心情舒畅。 “老太太,许久不见你了,你的精气神儿越发的好了。”白娉婷在见了宁安侯府的老太太后笑着说道。 “来来来,你成亲后就不怎么来瞧我了,今个借着请你们吃蟹的名义,你可算来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啊?呀,这小脸儿看着白皙,身材也有点圆润了,哈哈……”宁安府的老太太因为疼宠琉璃郡主的关系,连带着爱屋及乌的也很喜欢白娉婷,加上白娉婷送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得了她欢心,她自然越发看重。 而且白娉婷穿着喜庆的颜色,整个人都俏皮活泼了不少。 她穿着浅秋香色绣折枝梅花小袖掩衿银鼠短袄,水红妆缎宽幅灰鼠皮裙。原地转圈时候,水红宽裙舞起,张扬又美丽。 “我哪里身材圆润了,这裙子衬的我圆润吧……哦,老太太啊,我给你带来了新鲜的石榴,老年人吃石榴可以保健身子,你可要多吃些,我啊特地让人从滨州那边的庄子运送过来的。”白娉婷命令凝香把带来的一筐子新鲜的灵石榴送给了宁安府的老太太。 “你送我这么好的水果,那我可得回一份礼,素梅,去厨房那边领一筐子大闸蟹给朝安郡主带回去。”老太太和蔼的笑道。 “祖母,你看娉婷来了,你就不疼我了。”琉璃郡主笑道。 “谁说祖母不疼你了,祖母还想帮你挑个好人家嫁过去,这次可一定要选妥当了。门第低一点没有关系,关键是要真心待你。”老太太为了琉璃郡主再嫁的事儿可真是伤透了脑筋。 “张郡马,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说给我听听?”老太太见张润扬体贴的给白娉婷剥大闸蟹的壳,细心的把蟹黄和蟹肉剔出来后放在小盘子里,还嘱咐白娉婷要吃点醋和姜放可去寒。 老太太心道别人说张润扬出身不好,可是这对妻子的心倒真是让人羡慕,自己的孙女若是也能得一良人,他日自己去了地府,也能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有倒是有,只是门第太低,怕委屈了琉璃郡主。”张润扬仔细一梳理脑海里的人脉,抬头看向老太太说道。 “这里也没有外人,琉璃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让她听听,好不好的可是过一辈子的事儿。”老太太在接过琉璃郡主伺候剥的蟹肉后,笑道。 “润扬,你说的可是狄青?”白娉婷笑道。 “你们倒是详细说说。”老太太感兴趣道。 其实吧,这琉璃郡主和离再嫁的对象可不是好找的,世家子弟肯定不愿意娶二嫁之女,若是低嫁寒门,老太太也未必答应,所以选了几日,老太太也是束手无策了。 “狄青小琉璃郡主一岁,长相端正,身高和我差不多,为人豪气,很是孝顺母亲,平素也喜欢帮助他人,他目前在京郊大营任职从四品轻车都尉。可能身份上不及琉璃郡主。”张润扬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小一岁,不太好吧?”琉璃郡主闻言不太乐意,主要是年岁问题。 “只要对你一片真心,你就不要管年纪问题了。”白娉婷倒是乐见其成。 “是啊,这官位什么的不重要,回头有机会可以博取战功,只是对方愿意吗,毕竟琉璃丫头是二嫁了?”这会子,老太太很是担心孙女二嫁的身份。 之前,老太太把裴家好一顿骂,但是看着对方把田地和铺子什么的抵押后,方才把嫁妆给补齐了,也就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样吧,我来安排他们的见面,若是双方无意,咱们另外挑就是了,琉璃容颜极好,不怕挑不到有眼缘之人。”白娉婷笑着劝慰道。 “可惜你三哥订婚了,若是你三哥未订婚,我就做主把琉璃许配给你三哥了。”老太太笑着打趣道。 “老太太,那真是有缘无分了。”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也不想纠结这种问题,然后转移了话题,和老太太说到了今天用的茶盏。 白娉婷在吃了大闸蟹后,用锦帕擦嘴后,方才接过茶盏,缓缓拨动茶叶。 茶盏中是汤色翠明,叶底绿嫩放了一些枸楂,松萝专于化食。 “松萝香气盖龙井!”张润扬慢慢喝了几口,稍有苦涩感觉,再仔细品尝,滋味方转为甘甜醇和。 张润扬还是头一回跟着白娉婷来宁安侯府,所以有点儿拘谨呢,此时他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偶尔侧目看向白娉婷,目光炙热。 白娉婷殷勤给他看茶盏,“润扬,茶盏是黑色。” 张润扬仔细端详过后,认真告诉白娉婷道:“这是定窑黑瓷。”定窑黑瓷,黑如点漆,瓷器中珍贵之极名品。 “娉婷,你看,这茶盏色如黑玉,光可鉴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朴典雅。”张润扬看着手中乌黑发亮茶盏,客气夸奖,“定窑白瓷已是惊世绝艳,黑定胜一筹,像黑天鹅般高贵。” “我这老婆子只知道用,倒是不知道其中的缘故。”老太太笑着赞叹道。 白娉婷墨玉般大眼睛中满是专注,听很入神,“原来老太太这儿的宝贝这么多,嘿嘿……” 琉璃郡主见状,来了兴致,“娉婷喜欢瓷器么?色定之中有黑定、紫定、红定,其实上釉是一模一样,不过火力不一样,色泽便不一样。火力适中得黑定,再大得紫定,再大得红定。红定是色定之中名贵,传世极少。” “琉璃你真有学问,什么都懂。”白娉婷心道这就是公侯之女的才华,见多识广,不由地由衷赞美,“我都没有见过红定,只依稀记得有句古诗写过‘定州花瓷琢红玉’诗句,依他这句诗来看,红定该是有。” 张润扬温柔的眼神看向妻子,“有啊,皇上赏赐过我一套定窑的蝴蝶形状的小碗,色如红玉,莹润通透。该是库房里放着,回府去寻了出来,给你把玩。” “我这套茶盏还是琉璃在我五年前孝敬我的,当时我只知道好看。”老太太笑道。 “祖母肯定是忘记了,我当初有和你说过的,是父亲奖励我的,当初和你说,你可能时间一长给忘却了吧。”琉璃闻言莞尔一笑道。 隔了四日,天气晴朗,恰好池塘里的荷花又开了一拨,风光极美。 于是白娉婷下帖子给琉璃郡主,还有狄青,为了避免琉璃郡主害羞,白娉婷还把自己妹妹,还有准妹夫楚包请来了张府来参加小型的赏花宴。 早上吃了早膳,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姐姐,真是要把狄青和琉璃郡主撮合在一块儿?”白婉婷好奇的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只怕不会成功。毕竟年龄有点儿悬殊,但是你是知道的,琉璃郡主这是和离再嫁,若要选择个高门第的,有点儿难,狄青家里简单,就一个寡母和他,琉璃一进家门就能当家,而且寡母你也是见过的,是一个非常和善的母亲,我觉得如果这事儿能成,倒是琉璃的福气。”白娉婷笑着和妹妹说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狄青和楚包一块儿来了。 张润扬把两人迎去了赏荷亭。等琉璃郡主也来了之后,白娉婷姐妹和她三人一道也去了赏荷亭。 一路边欣赏风景,边沿着荷塘往前走。 走不多远,来到荷塘边一座小亭子,只见亭子就坐落在荷塘边沿,亭子的一半栏杆已经深入荷花丛中,坐在亭子里,伸手就能够到碧绿的荷叶,粉嫩的荷花就摇曳在栏杆边,碧波荡漾,清香扑鼻。 琉璃郡主禁不住惊讶的叫道:“呀,这亭子造的好巧妙,人坐在亭子里就能够的着荷叶荷花,真漂亮!这季节我们园子里的荷花早已谢了,可你这儿居然还能绽放,真是神奇。” 走近一看,只见亭子上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体——赏荷。 琉璃郡主笑道:“娉婷,这肯定又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微风阵阵吹拂,飘来一阵淡淡荷香,碧绿荷叶婆娑瑟瑟,让人即使在秋季也能看到满池的荷花,不由地分外开心。 “不是我姐姐写的,是姐夫写的。”白婉婷捂嘴笑道。 “我居然猜错了。”琉璃郡主闻言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很是俏皮可爱。 许是琉璃郡主察觉了狄青在看着她,她慌忙低下了头,脸色羞红的很不好意思。 白娉婷觉察出琉璃郡主的羞怯情绪,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狄青,不觉心里一动,偷偷给张润扬递了一个眼神,张润扬立即心领神会,看了看低头坐着的琉璃郡主,只见这琉璃郡主一身的清雅绝丽,神色间并没有一丝千金小姐的娇纵和傲气,似乎也不是很反感狄青的目光,他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微笑着回了白娉婷一个会心的眼神。 于是张润扬提议道:“这园子能有这样的美景,娉婷她功不可没,这园子里风景极佳,我们难得在此相聚,不如娉婷抚琴一曲,我吹笛子,婉婷吹银箫,楚包舞剑,听闻琉璃郡主书画一绝,不如请琉璃郡主现场作画一幅,再请狄青在画作上题诗一首,我们在此听琴弄萧,赏画对诗,岂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大家以为我这提议如何?” 楚包和白婉婷会心一笑,自然答应了。 琉璃郡主自然也不会推辞。 不一会儿,画纸上就出现了一副优美之极的画面,浓墨重彩间,“赏荷”亭里所有的人和风景全都入画,楚包红衣飞扬,宝剑在手,惊若翩鸿,白婉婷银箫在手,气质优雅,张润扬横笛在手,白衣翩飞,雅致清俊,白娉婷雪白色衣裙在碧绿的荷花荷叶间低首弹琴如同清丽的精灵,还有凝神注目而望向远方的青衣公子狄青站在一旁,荷花荷叶,亭台楼阁,人物衣饰,无一不精细入微,栩栩如生。 狄青原来一直看着白娉婷他们弹琴唱歌,不经意回头间,却发现了琉璃郡主下笔如飞,低头专心泼墨作画,那副凝神注目的神采是那么的光华夺目,狄青不由得被吸引的走上前细看,看到那幅画作,他不觉连声赞叹:“郡主果真大才,此画画的极妙!狄某敬佩!” 狄青等琉璃郡主画好之后,马上接过狼毫蘸墨汁挥毫写了一首诗。 琉璃郡主自然也赞叹他的诗作极好。大家玩的高高兴兴的,都是在张府吃了晚饭离开的。 这个赏花宴结束后的两日,白娉婷特意把琉璃郡主约在天香楼见面问她对狄青的印象。 “人是挺好的,只是年纪大小,左右不太合适。”琉璃郡主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也别急,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人选。”白娉婷笑着给她续了一杯茶。 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说。 “这不是归伯侯府的裴世子吗?今个一看怎么瘦了许多?” “琉璃郡主在哪个雅间?”显然是裴世子在问。 白娉婷闻言皱了皱眉,把手里的茶盏轻轻地放下,柔声对琉璃郡主说道:“他肯定是有派人跟踪你的行踪。” “娉婷,他……他会不会是来找茬的?”琉璃郡主有点儿担心,毕竟她要再嫁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 “天要下雨,你要再嫁,与他何干!”白娉婷淡淡一笑,压根没把外头那个猪头一样愚蠢的裴世子放在眼中。 忽然雅间的门被踹开,裴世子带着一拨家丁凶神恶煞的来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也谢谢关心。O(n_n)O~ 076丧家之犬,悬梁自尽 白娉婷看到裴世子的一瞬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琉璃郡主也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凝香和沉香已经严阵以待,准备上前去教训裴世子带来的那拨家丁们。 “贱人,还我的铺子和田地!”裴世子一脚踹翻了一个凳子,气愤道。 “那是抵押填补我的嫁妆的,你休要胡闹!”琉璃郡主面色一冷,憋着一股儿气站了起来。 白娉婷眉目隐有薄怒,甜甜的笑容给人一种冷冽之感,抓住琉璃郡主的手也更加用力。 “琉璃,人家有当乞丐的爱好,你何必和她一番计较。”白娉婷伸手按住了琉璃郡主,方才说道。 琉璃郡主闻言,适才扶着丫鬟浮萍的手重新坐了下去,微微颔首,语调柔和平缓,从侧面看唇角挂着淡淡地微笑,大家气质尽显。 白娉婷收回手,琉璃郡主则缓缓坐在椅子上,端过桌上的茶碗,手指微翘做兰花状,掀开茶盖轻轻拨去漂浮的茶叶,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缓缓喝了一口,才道:“我倒是忘记了有丧家之犬四个字呢。娉婷,你说,是不是?” “琉璃说的极是。”白娉婷和她一搭一唱,气的裴世子想折腾却折腾不起来。 因为宁安侯担心女儿出门有危险,自然有派了护卫跟随,四个身材彪悍的大汉此时在琉璃郡主击掌声后,立刻如龙卷风一样出现了。 “琉璃啊,你饿不饿?”白娉婷嫣然一笑问道。 “说了这么久的话,自然是饿的。”琉璃说道。 “那咱们不要理丧家之犬了,点天香楼的招牌菜好好的吃一顿吧。”白娉婷说道。 谁知裴世子皮笑肉不笑的竟然不要脸的坐在了琉璃郡主的身侧,伸手就要去欺负她。 白娉婷直接摘下耳环上带着的一粒珍珠,以珍珠为暗器射向裴世子的小腿肚,很快,裴世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裴世子没有料到白娉婷的实力这么不容小觑,心中气得要死,权衡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自己这方得不偿失,还是走为上策。 跟着裴世子来的那群下人,哪里料到朝安郡主竟然这么厉害,而且还把自家世子爷给弄倒在地了,真是得罪不得,一个个害怕的往后退。 “裴世子,现在走还来得及。”白娉婷悠闲的看着他说道。、 “你……你们……”裴世子被家丁们搀扶着起来,一看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只觉得气愤交加,脸色气得成了猪肝色。 “乘着本郡主还没有改变主意,快点滚!”白娉婷怒道。 忽然啪啪啪的掌声突然响起。 “娉婷!”竟然是张润扬一身浅紫色锦袍绚烂的出现在眼前,真是让白娉婷想不到。 “润扬,你怎么会来?”白娉婷没有想到他出现的这么快。 “你忘记我今天休沐和皇上去皇家马场玩了一会儿,此时皇上回宫,我正好回来,后来得了消息说你这儿被人为难,这不巴巴的赶来了。”张润扬无视裴世子那张恐惧的俊脸,迈步走到了白娉婷的面前。 “事情已经解决了。”白娉婷淡淡一笑,因为裴世子瞧见张润扬出现,已经带着一帮爪牙逃也似的走开了。 接下来张润扬和白娉婷一道把琉璃郡主送回宁安侯府。 白娉婷成功治疗归伯候府老太太的事迹被人有心的传扬出去后,第一医馆的生意空前火爆,比如登记预诊必须提前三天,急诊的资费也一下子提高了十个档次。 第一医馆的生意太过火爆,其他自认为有本事的太医就气不过了,秉性耿直的朱太医就去第一医馆找白娉婷斗医术了。 白娉婷觉得没必要,就没有答应斗医。毕竟太医代表着太医院的脸面。 只是三日过去了,流言蜚语变成了她胆子小不敢挑战太医了。 白娉婷心中那个气啊,好吧,既然朱太医一定要和自己比医术,那就斗个彻底好了。 比医术的当日,第一医馆门口来了很多人,把整条街挤的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 “朱太医,你说你想比什么?”白娉婷淡淡一笑,稳坐钓鱼台。 “那比解毒吧。”朱太医最擅长的是解毒。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 “来人哪!去抱两只小猫过来,然后喂下鹤顶红一个时辰之后再解毒,哪只小猫先醒过来就算谁赢。郡主以为如何?”朱太医觉得自己只要战胜了朝安郡主,那么自己在太医院的威望更高了,等院判大人告老还乡,自己就有机会角逐院判一职了。 朱太医瞄了瞄两只黑色的小猫,其中一只体格健硕,另外一只瘦弱,他选择的是那只体格健硕的。 当仆人们分别把两小瓶鹤顶红喂给两只小黑猫吃了之后,两只小黑猫口吐鲜血,嘴唇发乌,瞬间毒发。 朱太医让药童白芷拿起早已预备好的一碗解毒药汁,药童地黄在一旁协助,一人抱猫,一人立即给小黑猫给灌了下去,然后把喝了朱太医熬的解药的小黑猫放在竹篮子里,白芷和地黄二人满头大汗的在一旁仔细观察,隔一会儿就给小黑猫灌下去一碗药,眼巴巴的等着看小黑猫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郡主,你怎么还不动手!一定要先让小黑猫醒来啊,否则就是朱太医赢了!”凝香急死了喊道。 白娉婷起身优雅一笑说道:“不必担心。” “蔷素过来帮忙。”白娉婷说完缓步走过去,到了那只瘦弱小黑猫身旁。先是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脉搏,然后又掰开小黑猫的眼睛看了看,这才起身到:“蔷素,你过来,按照我说的一步一步救治。”她笑盈盈的瞅着蔷素说道。 白娉婷素手一滩,将掌心放着的一粒朱色的药丸递给蔷素。轻声吩咐道:“你先给小黑猫服下一粒药催吐,扶小黑猫趴在长条凳上,让它的头低下,待会儿吐得时候你仔细在一旁观察,给小黑猫顺气,小心别呛到了气管,凝香,你去拿一个恭桶过来,协助蔷素。” 凝香马上去取来一个恭桶放在那瘦弱的小黑猫身边,蔷素已经将催吐药给那小黑猫给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只见那只小黑猫神智稍稍清楚,微弱的喵呜一声,埋头就是一顿狂吐。 空气之中顿时弥散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白娉婷见围观的群众们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微笑着素手一扬,只见一股无形的莲花清香立即笼罩在正在施治的蔷素他们周围,将他们和其他人完全隔绝了起来,周围的人非常震惊,因为他们只能看见是如何施救的,却再闻不到恶心的味道,却嗅到了淡淡的莲花清香。 围观群众当中的林若水和陈卿宵都愣了一下,随后眉梢眼角都露出了一抹惊讶而会心的微笑。 白娉婷看着小黑猫吐的差不多了,才把一竹筒的空间灵泉递给蔷素,说道:“这是解毒水,必须让小黑猫服下。” 蔷素遵命行事,片刻后,白娉婷又拿出一套针灸用具递给蔷素:“将小黑猫平放在长条凳上,你听我的口令进行针灸,先针灸承浆、地合、龈交、颊里、角孙、耳尖,然后再是偏历、阳溪、二间、臂间等穴位,留针半个时辰,不停地强刺激。” 看着蔷素依令救治完毕,白娉婷又拿出一把小刀和缝合用具:“将这把小刀用酒精消毒好,然后在小黑猫的前蹄处割一道小口子,将血滴进恭桶里,注意不要将血污滴在了周围百姓们的脸上或者眼睛上,放小半盏茶时间的血,然后再缝合伤口,包扎好,嗯,好了,将小黑猫抱到一边的竹篮子里休息,过不了多久小黑猫就会醒过来。” 朱太医在看白娉婷淡定沉着的指挥蔷素的时候就已经看傻了眼,他看着面前轻松自若的轻声指挥着丫头救治病人的年轻郡主,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那绝色美丽优雅温柔的女子就如同梦幻中的仙子,竟然将他们视为神术的针灸之术就那么随便的让两个丫头小厮当众施展开来,而且小黑猫还真的醒来了,喵呜喵呜的活蹦乱跳着。 而他选择的体格健硕的小黑猫却还没有醒过来。 “郡主,下官心服口服。”朱太医秉性耿直,但也不是倔强之人,马上拱手作揖道。 “朱太医不必觉得羞愧,这强中自有强中手,本郡主这点医术也不敢托大。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白娉婷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朱太医立即躬身恭敬的问道:“敢问郡主,您刚才所施的是否就是针灸之神术?还有刚才用针缝住伤口是什么缘由?下官不才,还请郡主不吝施教!” “没错,确实是针灸之术!那种处理伤口的方法叫清创缝合之术,适用于一些比较大而且出血多的伤口,优点是止血快速,愈合也快,七天左右拆线,愈合后伤口的疤痕也会很小。”白娉婷淡淡笑道。 “郡主,可否收下官为徒?”朱太医态度诚恳的说道。 “这……”白娉婷有点迟疑,后来一想自己若是跟着张润扬外放去,自己干哥哥身边也得留一些医术方面的人才啊,虽然朱太医为人秉性耿直,但是态度还算不错,那就暂且收下吧。 “嗯,只是我这儿规矩很严格的,怕朱太医你吃不了这个苦。”毕竟朱太医四十好几了,这学习方面还真不容易的。 “不会,我能吃苦的。”朱太医已经忙不迭高兴的答应了。其实吧,这就是对医术非常狂热的太医。 “郡主,宁安侯府那边传来的消息!”沉香侧身对白娉婷说道。 “说——”白娉婷马上眼皮狂跳。 “琉璃郡主悬梁自尽了!” ------题外话------ 这几天更的少,因为小桃要教训小包子,平时小桃为了万更有点疏忽他的教育了,班主任说今日小包子去欺负别的小朋友了,囧,下周二小桃恢复多更!感谢大家体谅!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 077后院问题,听墙角 “你……你说什么?”白娉婷听了震惊道,伸手抓住了沉香的手厉色质问道。 “是被贴身丫鬟发现的,如今凶多吉少,我得了消息马上来禀报你了。”沉香快人快语道。 “知道了,立刻备马去宁安侯府。”白娉婷不相信琉璃郡主会想寻死,之前不还来家里和狄青相亲吗? 等白娉婷一到宁安侯府的时候方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看到府邸门口挂白幡,那就是说琉璃还有救。 门口那边早已有老太太的人等着,一看白娉婷骑马来了就利索的进屋去禀报了。 宁安侯亲自出来迎接白娉婷,倒是让白娉婷松了一口气。 “朝安郡主——”宁安侯正想说什么,却被白娉婷出口阻止了。 “你不必多说,先让人带我去琉璃的房间看看她。”白娉婷脸色一冷说道。 “本侯是她的父亲,难不成会任凭她——”宁安侯想辩解几句,但是被白娉婷给狠狠的瞪了一眼。 “怎么嫡女和离,累及庶女们的名声了吗?侯爷你这后院不安全,若是琉璃侥幸被我救活,还请你给她一条生路,有时候过多的宠溺反而是一把最毒的利剑。”白娉婷这话差不多在讽刺宁安侯是风流种,府邸庶女多。 “你……你……看在你是琉璃好姐妹的份上,本侯不和你一般计较。”宁安侯是第一次被人说这种话,脸色倏然阴沉,但是想起白娉婷尊贵的身份,他说道。 白娉婷脚步稍停,扭头看了宁安侯一眼,说道:“你是个好父亲没错,但是你低估了女人的妒忌!” 宁安侯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白娉婷让沉香凝香二人守在门外,她自己进去琉璃郡主的房间。 琉璃郡主的房间里,老太太正在一旁垂泪,还有一个常驻宁安侯府的一个郎中,姓沈。 老太太年纪大了,宁安侯便以高价聘请了沈郎中当府医。 “老太太节哀,虽说郡主还有一息尚存,但是也属于回光返照了,只怕今个晚上——哎,还是准备后事吧。”沈郎中叹气道。 “老太太,你年纪大了,不可太过伤心,身子骨要紧啊!”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我的身子我知道,旧疾而已。倒是琉璃——哎,还是等朝安郡主来了再说吧。”老太太不太相信前几天还乐观的不得了的孙女怎么会在汝阳王府参加了祝寿宴后不过隔了一日居然悬梁自尽了。 这是想让她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白娉婷见到宁安侯府老太太的时候,觉得这个风光五十多年的老太太一瞬间苍老了三十来岁似的。 她眼眶红肿的看着白娉婷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白娉婷的手。 “娉婷,你快给看看,我不信……我不信她会悬梁自尽,她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呜呜……都是我不好,最近犯头疼,便免了大家的请安,谁知今个早上竟然出了这些的大事。”老太太哀痛的说道。 “老太太,你先放开我,我去瞧瞧她。”白娉婷淡淡瞥了一眼沈郎中。 白娉婷在走近琉璃郡主的时候,轻轻地蹙眉,心道琉璃郡主你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她忙坐在床沿上,伸手给琉璃郡主把脉,顺手通过诊脉的时候输入了一点空间灵泉给琉璃郡主续命,然后扭头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娉婷有话一定要私下里和你说。”白娉婷和宁安侯府老太太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老太太点点头,娉婷和琉璃的交情,她自然信的过。 等沈郎中和一干婢女走掉后,白娉婷和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你想不想琉璃醒过来?”白娉婷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还用说吗?难道娉婷你有办法?”老太太不太相信,可是却又特别的希望琉璃郡主苏醒过来。 “办法先保密,如今老太太只需要告诉我,琉璃郡主最近有什么异常?”白娉婷问道。 “去汝阳王府参加了祝寿宴回来后隔了一日,也就是今个早上被人发现悬梁自尽了,之前也没有什么异常。”老太太说道。 白娉婷不由地想起了汝阳王府和宁安侯府的关系,琉璃的生母左氏生下琉璃郡主后就死了,这也是琉璃不喜欢过生辰的原因,所以琉璃郡主一出生便被老太太抱养在膝下。 然后宁安侯府不能没有女主人吧?于是宁安侯又续娶了一位嫡妻慕容氏,正巧出自汝阳王府,这个慕容氏从不在明面上亏待琉璃,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 所以慕容氏一进府和宁安侯也算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的,很快有了身孕,那她有身孕了,侯爷总得有人伺候吧?于是宁安侯老太太做主抬了自己身边的两个美貌的丫头去给宁安侯当姨娘。 慕容氏恨的要死,可是那个时候老太太掌管府邸中馈,所以她想对付两个姨娘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管了一段时间的中馈,身子渐渐地吃不消了。 再加上还要教养嫡孙女琉璃,于是她很为难,就在她为难的时候,汝阳王府那边让慕容氏的妹妹小慕容氏过来陪伴慕容氏,意思可想而知。那个小慕容氏是庶女,但是长的如花似玉,温柔,善解人意,于是小慕容氏在府里和姐夫宁安侯邂逅了,接下来小慕容氏成了贵妾,在姐姐大慕容氏生下一子后,她怀孕了。 只是大慕容氏的儿子没有办满月酒就死了。 大慕容氏悲痛欲绝,于是她说她想亲自抚养琉璃以慰自己的慈母心。这个时候,宁安侯也不好拒绝,那个时候老太太自己身子骨也不太舒服,于是就被大慕容氏钻了空子。 只是大慕容氏并不是真心的喜欢琉璃,只是把琉璃当成了争宠的工具,虽说她拥有着嫡妻的尊贵,谁也越不过她去,可她就是不甘心,于是那些个姨娘啊通房啊生下孩子后,是女孩的平安长大,是男孩的活不过三岁就夭折。 小慕容氏十月怀胎生下了男孩,只是这个男孩也逃不过大慕容氏的毒手。 大慕容氏自己膝下除了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 小慕容氏也是个能生的,一口气接连生了三个庶女。 现在宁安侯还没有嫡子出生,唯一的庶子还是外室所出,宁安侯让他在外面养大到十四岁才认了回来,记名在大慕容氏的名下。 琉璃因为是被大慕容氏抚养过,自然成了大慕容氏一派。 琉璃这次和裴世子的和离让大慕容氏觉得很没有脸面,这些事儿也是琉璃上次在天香楼一道喝茶的时候告诉她的。 “还是你们府邸不安宁导致的,如果老太太信我,把琉璃交给我,然后把琉璃的嫁妆重新让她自己掌控,那么我就有救她九分的把握,不知道老太太愿意不愿意和娉婷赌一把。”白娉婷微笑着说道,此时她看老太太眉头紧皱,心中八成是相信她的。 “好的,你马上把琉璃带走,嫁妆的事儿,我肯定会设法让琉璃自己掌控的,如今只需要你把琉璃救醒。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我真的承受不住。”老太太点点头,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的信任白娉婷。 “好的,我明白的。”白娉婷猜测琉璃下这一步险招肯定是为了嫁妆问题。 “娉婷,你真聪明,其实我忘记说一点了,汝南王府庶出的九公子在祝寿宴那日调戏过琉璃,被琉璃狠狠的收拾了一把,只是我却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突然会想不开?”老太太见白娉婷肯救她孙女的性命,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把先前漏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白娉婷真想说,你和我滨州的祖母一样简直是老糊涂啊! 肯定是汝阳王那边有人在谋算琉璃的嫁妆,或者就是宁安侯府的庶女眼红琉璃的嫁妆,琉璃于是在祝寿宴后,自己跟自己赌了一把,因为她晓得白娉婷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她的。 果然在大家族里混的嫡女也不是简单的,苦肉计竟然一连用了两回。 白娉婷在宁安侯的默许下,直接把琉璃郡主带去了第一医馆。 布置的极为雅致的房间里,白娉婷拿了一只毛笔去戳琉璃郡主的鼻子,弄的琉璃郡主阿喷打了喷嚏出来。 “娉婷……对不起,我是没有办法才算计你的。”琉璃在醒来后马上拉着白娉婷道歉道。 “那也不能让我急死啊!你都不知道我一路上骑马的时候拿着马缰绳的双手都是抖的!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总是要我担心,还要你家老太太担心,她那么大岁数了,你——你这个坏丫头!我恨死你了!”白娉婷气的想掐她的心都有了。 “我想这个计划的时候,本想派人通知你的,但是大慕容氏在我的院子里埋下了钉子,我一时半会的通知不了你,我于是只能用苦肉计赌一把了。”琉璃伸手抱住白娉婷,把头靠在白娉婷的肩膀上,诚心诚意的道歉道。 “但是你万一真的悬梁自尽吊死自己了可怎么办?你当我是神仙吗?救不了你了怎么办?你就不想想疼你的老太太会不会旧疾复发随着你一道去了?我可以救你一次,救你第二次,第三次我万一我救不了你怎么办?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蠢蛋!我怎么结交了你这么个坏心肠的臭丫头!”白娉婷一脸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娉婷,你知道吗?我在遭遇慕容九调戏的时候,庶妹们都在附近,却无人走过来帮我一把,如果不是你送我昏迷药防身,我也许已经被慕容九玷污了身子,从此只能嫁去汝阳王府当慕容九的妻子了,你知道的,慕容九年岁和我相仿,偏偏已经有七八个通房了。我用昏迷药使得他昏迷了,然后让丫鬟去掌他的嘴巴,只是过不了一会儿,我的那些不要脸的庶妹们去喊来大慕容氏,我被一顿训斥后就带着丫鬟婆子们回来了。 我回来后,越想越觉得气愤,本来是我的嫁妆却被大慕容氏拿去了库房摆着,还不让我沾手,给我重新挑选的人家,不是让我过去给人家当填房,就是当妾,我父亲是爷们,哪里好管后院的事儿,再说议亲这事,老太太虽说能管的了,但是毕竟她年纪大了,有时候也是力不从心的……我不想再嫁侯门大院,宁当寒门妻。如果遇不到我喜欢的人。我宁愿长伴青灯古佛。” 听完琉璃的讲述,白娉婷叹了口气,幸好张润扬已经果断的和荆国公府断了关系,不然自己此刻怕是没有那么悠闲去管琉璃郡主的事儿吧? “你先安心的住在第一医馆吧,老太太反正已经答应我了,会把属于你的嫁妆给你掌管的。”白娉婷抬手擦去了琉璃脸上的眼泪,劝慰道。 “娉婷,我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只是我这次若不先下手为强,那我肯定要倒霉了,爹一定会做主把我嫁给慕容九的。”琉璃愤恨道。 “你爹不是那样的人啊。”白娉婷不相信。 “但是若是从慕容九的房间里发现了他藏着我的肚兜呢?”琉璃的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贴身之物少了一件肚兜?”白娉婷猜测道。 “嗯,所以我才会这么做。”琉璃点点头,说穿了她也是情势所逼。 白娉婷立即明白了琉璃的意思,若是在慕容九的房间里被人发现了琉璃贴身之物,那么汝阳王府和宁安侯府为了名声,只能联姻了。 “如今你想怎么做?”白娉婷笑着说道,眉宇间透着悠然,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浅紫色的绸带随意绾起,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堕马髻,髻上斜插着一枝清雅的玉簪。簪子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纵然妆扮的简单,也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我想和宁安侯府彻底脱离关系,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就嫁什么样的人。”琉璃不想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父亲和老太太都不会答应的。”白娉婷淡淡笑容泛着温暖之意,又说道。 “娉婷,你有法子的,对不对?”琉璃松开手,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娇嗔道。 “法子是有啊。但是我不想被坏丫头骗了。”白娉婷故意起身,背对着她,说道。 “我不是坏丫头,娉婷,你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好朋友,我怎么忍心骗你。刚才我解释了的,好娉婷,别不理我啊!”琉璃满脸郁闷,郁闷之后是紧张兮兮,她还真是怕白娉婷不搭理自己。 “琉璃郡主,不许喊我娘子好娉婷!”张润扬早就来了,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墙角,这下只得冒出来说琉璃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等我下周二回来多更哦。 其实古代的女孩子都很有心计的。但是琉璃和娉婷之间绝对是有友情存在的。 078麝香,顺路不顺路 “娉婷,他偷听我们俩说话。”琉璃咋一见张润扬出现,唇角抽了抽说道。 “润扬,你居然偷听我们俩说话。”白娉婷也有点不乐意了。 “什么偷听不偷听的,爷听的正大光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漫不经心扫了白娉婷一眼。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也不用重复了。琉璃现在碰到了困难,我想让她在第一医馆暂住一些日子。”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第一医馆是你的产业,你做主就是。”张润扬唇角微扬,带着浅笑的眼眸之中有着惑人的魅力,淡淡的说道。 “娉婷,你还没有和我说是什么好法子能让我彻底的脱离宁安侯府呢。”琉璃郡主焦急道。 第一医馆的婢女端来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沁着馨香的茶水。 “带着你的嫁妆嫁人!”白娉婷端起茶盏,并没有送入嘴中品尝,只是端详着茶叶浸泡在杯中沸水的情景。 “我知道这个法子不错,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琉璃郡主说道。 “我说你可别生气,我先前觉得狄青的家世配你可能高攀了,如今看来若是他愿意娶你,倒是你的救星了。”白娉婷就事论事道。 “可是已经拒绝了啊。”此时琉璃郡主想的是要彻底的脱离宁安侯府,不由地懊悔嫌弃年龄问题。 “我还没有去和狄青说。”白娉婷唇角勾了勾说道。 “娉婷,你的意思是——”琉璃郡主急切的问道。 “狄青家里只有一位老母,倘若你嫁给狄青,一进门就能当家,而且狄青自己也和我说了他不会纳妾的,只想一辈子娶一个妻子。”白娉婷顿了顿又说道。“你再好好想想,三日后再回复我。” “好的。”琉璃郡主点点头,然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张润扬在瞪自己。 “娉婷,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再好好想想。” “嗯,那你有什么事儿嘱咐蔷素一声即可。”白娉婷知道一时半会的也说服不了她的。 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想清楚才好,是以,白娉婷交代了几句后,就和张润扬一道回去了。 只是到了府里,瞧见三哥沈平郎正在府中等着。 小两口上前去热络的打了招呼,沈平郎也笑着回礼道。 “三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娉婷诧异沈平郎突然来访。 “何家那边传来消息,何家老太太病重,说是要把婚事提前。”沈平郎在白娉婷和张润扬坐下后,说道。 “冲喜?”白娉婷问道。 “是有这个可能,如果何家老太太亡故的话,何家小姐就要守孝,那婚期还得延期,所以何家才有了这个打算。”沈平郎娓娓道来。 “三哥,我和娉婷都盼着你好,你不如答应了吧,这样若是朝廷那边外放的命令下来,我和娉婷也能放心的离开。”张润扬对沈平郎说道。 “不如也把妹妹的婚事提前,办完三哥和何家小姐的,再办楚包和婉婷的,这样咱们离开京城也能放心一些。”白娉婷说道。 “娘子说的不无道理,明个我派人去传楚包过来说话。和他商议一下,如果他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就把他们的婚事提前吧。”张润扬不想妻子跟着自己外放了还要去担心妹妹。 “那我也会去和婉婷说一声,如果婉婷和楚包都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就马上准备婉婷的嫁妆。”沈平郎点点头说道。 “婉婷这边倒是没有问题。三哥,你难道不准备和父母那边说一声吗?”白娉婷问道。 “这……”突然被白娉婷问起,沈平郎还真是有一丝为难呢。 “我想好了,事急从权,你们俩先在咸阳办个婚礼。然后到了滨州老家再去摆几桌。”白娉婷参考了现代婚礼。 “这个法子不错。”沈平郎点头答应了。 “今个留下吃晚膳吧。”白娉婷一边说,一边派人去厨房那边传话,加几道平日里沈平郎喜欢吃的饭菜。 “好的。”沈平郎笑着答应了,也不推辞。 三天后,白娉婷去问了琉璃郡主的答案,倒是不出白娉婷的意料,琉璃郡主愿意嫁给狄青,狄青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能娶郡主。 狄青高兴的去跟皇上请旨赐婚了,皇上也没有拒绝,真的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到宁安侯府,把大小慕容氏打的措手不及。 本来都已经准备让慕容九玷污了琉璃郡主。到时候琉璃郡主为了名誉不得不嫁给慕容九。如今听到高公公来宁安侯府传赐婚的旨意,大小慕容氏一个气的两眼发黑,一个气得晕厥了过去。 高公公还当她们太高兴导致的。 自然嫁妆什么掌管权再次回到了琉璃郡主的手中。宁安侯府老太太又给琉璃郡主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琉璃郡主想着出嫁在即,自然待老太太越发的上心了。 琉璃郡主觉得自己能得偿所愿,娉婷的帮助可是一大功劳,是以,她这次高高兴兴的带着一堆礼物去张府看白娉婷了。 “娉婷,你看着我的打扮,为什么眉头皱的死紧?”琉璃不解的眼神看向白娉婷说道。 “你身上带的香囊瞧着绣工极好呢,可是你自己做的,还是别人送的?”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别人送的。”琉璃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香囊,回答道。 “这香囊里面有问题。”白娉婷蹙眉道。 “怎么会?”琉璃不解道。“是老太太送我的。老太太不可能这么做的。” “也许有些人是想乘着老太太的手送有问题的东西到你手里呢?你这香囊粗略一闻,确实很香。想必里面放了玫瑰花花瓣和桃花花瓣,只是仔细一闻,里面有麝香味。所以这香囊里肯定有一种致人不孕的香料。若是经常佩戴这个香囊,只怕你一辈子都没有子嗣。从前你嫁去归伯侯府,你不受宠,所以这玩意儿你也不曾接触过。”白娉婷猜测道。 “我也是有教养嬷嬷教规矩的,期间也学了一点内宅的门道,之前嬷嬷就说麝香是致使孕妇落胎的药物,今个你不明说,我还不懂呢。想来是那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一辈子无子嗣了吧。可恨她们竟然借着我祖母的手来对付我。我祖母肯定还毫不知情。”琉璃着急道,这次因为有娉婷的提醒,自己才能提早发现,若是自己佩戴的麝香香囊时日一长,回头自己岂不是一辈子无子嗣了? 琉璃越想心中越是害怕。 “你也别害怕。”白娉婷笑着说道,“只要你把幕后主使者抓出来,你马上要出嫁了还怕他们不成。” “我知道怎么做了。对了,娉婷,你这边有没有让郎中一把脉就能显出假孕的脉象?”琉璃经过白娉婷一提醒,马上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有的。”白娉婷点点头。 “那先给我一些吧。”琉璃笑着讨要道。 在琉璃临走的时候,白娉婷给了她一些致使瞧起来假孕的药物。 “你是打算为你母亲报仇吗?”白娉婷在琉璃要离开张府的时候,白娉婷拉住琉璃的手,嘴巴附在琉璃耳边轻声问道。 “也不算全是,只是不想让那些个小人得志。离开宁安侯府之前想收一点利息罢了。”琉璃也没有否认。“娉婷,你会不会觉得我此时心狠了点儿?” “不会的,我只会觉得你敢于面对这样的生活,如果是我的,真不想玩宅斗。”白娉婷嘿嘿一笑说道。 “不同人不同命,我只盼望着未来相公能待我好,就像张润扬待你好一样。”琉璃羡慕的眼神看着白娉婷。 琉璃走的时候,正好看见张润扬和狄青一道来了。 再一次见面,琉璃的脸低垂,穿了件丁香色的褙子,下系着福字百褶裙,映衬着脸颊娇艳欲滴,含羞带怯的模样,着实扣人心弦。 狄青本就对她有好感,此时又多了几分好感,自然对于白娉婷的交代嘱咐一口答应了。 “狄青,琉璃一个人回去宁安侯府,我不放心,烦劳你把琉璃送去宁安侯府。”白娉婷觉得这是让他们准夫妻俩一起相处的好机会。 反正已经下旨赐婚了,大庭广众之下,一个骑马,一个坐马车的同行,也不算男女私相授受。 琉璃本来还想拒绝他送呢,但是白娉婷瞪了她一眼后,她只能接受了。她想罢了,反正自己嫁过一次,做什么和一个小姑娘似的扭捏呢。 于是她冲着狄青落落大方的一笑,说道:“有劳狄公子了。” “不必客气。顺路。”狄青说完这话发现白娉婷捂嘴在吃吃的笑方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顺路毛啊?简直是非常的不顺路好不好? 张润扬等狄青和琉璃一道离开后,两人相视一笑。 “狄青莫不是知道琉璃来了张府?”白娉婷笑着猜测道。 “不是的,他是想让你去说服她的母亲。”张润扬说道。 “难道是朱氏不满意儿子娶二婚女?”白娉婷闻言不由得担心道。 “非也。而是非常的善解人意,她说她想让狄青娶妻之后分开居住。她说不是她不喜欢郡主,只是她喜欢过安静的生活,狄青那小子就是想让你出面劝说。你不是他的白小恩公吗?”张润扬挑眉说道。 “那我抽空去劝说朱氏吧。你饿了吧?咱们快点儿进屋去用晚膳吧,我已经让人烧了你喜欢吃的红烧鸭肉。”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张润扬点点头,两人携手一起进了府,朝梅林阁的方向走去。 吃饭,白娉婷眼皮子跳了跳,看着满桌饭菜感觉很无语,挑挑拣拣吃了几口,让人把宝菊和崔娘子叫来。 “娉婷?这菜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张润扬觉得奇怪,这红烧鸭肉他吃的津津有味,可是白娉婷却一筷子也不曾夹,而且此时瞧着娇妻的脸色一脸凝重,他立马扔下了手里拿着的筷子,问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哈哈~ 079关心则乱,设局 “今儿饭菜是谁做的?”白娉婷挑了挑眉问道,她在吃食上面特别讲究,张润扬就不太讲究,那个时候林悠然管着家,家里还算干净,白娉婷没想到那些人手脚伸得挺快,她才和张润扬想松快几日,这吃食就出了问题。 闻言,宝菊脸色一变,对着饭菜闻了闻,表情慎重起来,她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也曾经在第一医馆呆过,自然略通药理,也成熟不少,嫁了人到底不一样,忙说道:“是奴婢失职,奴婢一定会查清楚。” 崔娘子则脸色惨白,小厨房一直她在管,里面的人都信得过。她根本不敢相信食物会出问题,但看宝菊的神色,又不像在撒谎,就凭少爷疼少奶奶那劲儿,她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活路,当然,这也不排除这是少奶奶当家排除异己的方法,只是这几日宝菊对她的提点也不假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这饭菜真的有问题! “行了,我没责怪你们的意思,有些事儿防不胜防,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宝菊说说你的看法?”白娉婷淡淡的说道,一派悠闲自得,漫不经心的神态,似是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不急,张润扬可急了,还不等宝菊回话,立马叫嚷起来:“知道有毒你还吃。蠢不蠢啊你!”眼神之中是浓浓的担忧,让白娉婷好生受用。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知道张润扬关心自己,心中暖暖的,甜蜜蜜的,纵然被他瞪了一眼,她也觉得好开心。 “姑爷,郡主吃什么也不会吃亏,你放心好了。”若是从前,凝香保准和张润扬一个反应,但是在白娉婷身边呆的久了,她就越发的肯定白娉婷是个厉害的,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可不就是张润扬吗? “娉婷,你别生气,我就是太关心你了。”张润扬伸手去抓住白娉婷的手,一脸歉意道。 “我才没有生气,你是男人,继续吃这菜啊无妨的。”白娉婷淡淡一笑,说完这话,她则把目光移向宝菊,示意她继续。 “鸭有问题。”宝菊迷茫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今儿做菜和以前一样,她去看过,没发现什么不对,菜都很新鲜,鸭也活蹦乱跳,当时没怎么在意,此时想来若不是人有问题,那肯定是食材有问题了。 红烧鸭肉和枸杞扁尖鸭汤里有一股麝香的味道,虽然很淡,却瞒不过她的鼻子,麝香吃多了会导致不孕,若不是郡主发现得早,这样连续吃几次,宝菊打了一个冷颤,纵然她头脑简单,也明白其中后果,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夫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就算少爷疼爱少奶奶,如果少奶奶没有子嗣,少爷会不会纳妾?天啊!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宝菊一下子就火了,崔娘子心念急转:“不……不会的,鸭拿来时看起来很好,还鲜活的不得了呢!” 白娉婷淡淡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厨房采买谁在办?” 崔娘子愣了一下,恭敬的答道:“是李管事,他是厨房采办,老夫人的人,梅林阁的菜都是他送来的。”现在林悠然去了滨州,厨房就直接管梅林阁的饮食了。 “我娘手底下的人不可能这么做的。”张润扬当即反对。 “润扬,你别打断我的思路,我们等下再说。宝菊,我交代你几句,你过来。”白娉婷眼珠一转,笑着说道。 “好吧。”张润扬点点头。 “郡主请吩咐。”宝菊说道。 等崔娘子告退后,白娉婷沉默了片刻,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让人盯着李管事,看他接触了哪些人,又是在哪家菜行买的菜,特别是鸭子。” “知道了,郡主,奴婢告退。”宝菊说完告退了。 张润扬冷睨了一眼凝香沉香二婢,这眼神冰冷吓人啊,凝香沉香立即告退了。 “娉婷,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张润扬见白娉婷眉头紧锁,马上问道。 “应该是有人见不得咱们俩过的好,已经开始动手了。”白娉婷笑道。 “你这个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都吃到麝香了。”张润扬恼道。“既然你也不吃,那我也不要吃这晚膳了,来人呐,把晚膳给爷撤下去。” “现在不吃,你不饿吗?”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咱们去郡主府吃吃吧,你许久未见小姨子了吧,今个咱们一起过去,给她一个惊喜如何,没准儿楚包也在郡主府呢。”张润扬等下人们过来把未吃完的膳食端了下去后对白娉婷说道。 “好的,一起去郡主府吧。”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白婉婷瞧见姐夫和姐姐自然很高兴,还亲自下厨了。沈平郎买在外面的宅子还在准备新房,所以他多数时候还是不放心白婉婷,兄妹俩还是住在郡主府的。 “姐姐。如果等你跟着姐夫外放的话,这郡主府会不会收回去?”白婉婷问道。 “不会的,皇上已经赏赐给我了。等你嫁给了楚包,若是楚包欺负你,我不介意你住在郡主府晾一下他的。”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姐姐——你不要胡说啊!”白婉婷见她这么说,顿时小脸羞红,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了,三哥回来有没有和你说那事儿?”白娉婷喜悦道。 “嗯,说过,我原还想推迟的,只是三哥若是娶妻,姐姐跟着姐夫外放做官去了,我一人也挺无聊的,所以……”白婉婷这般低垂眼帘羞涩的模样,白娉婷知晓她定然是愿意把婚期提前的。 “那好的,从明日开始,姐姐就要开始为你准备嫁妆了。”白娉婷笑道。 “姐姐……”白婉婷心中高兴,娇嗔了一句。“谢谢姐姐。”她就知道姐姐最疼自己了。 在郡主府吃了美味的晚膳后,张润扬和白娉婷也没有直接回去张府,而是在郡主府睡下了,第二日一早,两人方才回去张府,张润扬沐浴了换了一套衣裳,吃了早膳去衙门里了。 白娉婷则是回去梅林阁睡了一个回笼觉才起床。 漫不经心的吃了早膳,白娉婷才去第一医馆坐诊,天气一冷,呼吸道疾病方面的患者日益增多,白娉婷见第一医馆生意太好,便想着开西郊开第一医馆附属成药房,反正药材基地什么的都是合作了一段日子的熟人,这样有些住在西郊的患者们可以不用直接来第一医馆了,可以去当地的成药房配药和煎药了。 午膳后,白娉婷回去了张府,一到梅林阁。 宝菊前来禀告,原来不止鸭子有问题,所有家禽都有问题,只要是动物,就被喂过麝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白娉婷哭笑不得,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看。当即吩咐下去,饭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儿,让人多添了两个素菜和类似炸春卷,煎饺之类的点心。 白娉婷想来想去,自己和张润扬成亲,貌似也没有开罪什么人,那么若是真要得罪,也是和张润扬断了关系的荆国公府那些人有嫌隙。 到了晚上,叶雀那边也传来消息,李管家没什么问题,提供张府鸡鸭的商贩也没问题,只是张府之中喂养动物的小厮发了一笔横财,而小厮则和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身边的某个丫鬟有点私情,所以结果不言而喻。 “那个小厮先不发卖,咱们需要他布一个局,迷惑敌人,凝香,你过来,这事儿你去干最适合了。”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郡主,你尽管吩咐。”凝香觉得皇上把自己和沉香赏赐给朝安郡主当贴身丫鬟,真是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给你一包腹泻散,你今晚飞檐走壁去荆国公府一趟,在他们家的井里放腹泻散。”白娉婷心道既然你们狠毒,那就别怪我更狠。 “能腹泻几日啊?”凝香沉香猜测道。 “至少十日吧。”白娉婷摊开双手,悠哉的说道。“行动起来小心一点。” “成,咱俩的轻功和鬼一鬼二也有的一拼呢,郡主,你就放心吧。”凝香笑道。 “郡主,还是让奴婢和凝香一道去吧。”沉香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这事儿必须叫鬼一和鬼二一道瞒着他!”白娉婷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张润扬了。 “奴婢们省的。”沉香凝香急忙点头答应了。 张润扬在晚膳时间回来了,等两人饱餐了一顿后,张润扬说等他休沐的时候,他想带白娉婷去一个地方。 等到了张润扬休沐那日,他真的带白娉婷坐马车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 白娉婷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微微吃了一惊,尽管在马车上看过张润扬给她的图纸,还是不敢相信在西郊这破落地儿还有这么好的园子。 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庄园,亭台阁、水榭飘香,处处散发着一种清新雅致的气息,青砖壁瓦,自然和谐,鹅暖石铺成的地面,一直抵达正堂。无一处不精,无一处不美。 正堂中间摆着两张檀木花雕椅子,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蓑衣钓鱼翁桃花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下面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两侧依次摆放着几张椅子,每张椅子中间都隔了一张小几。整个房间看起来简单、大气,又不失华贵。 白娉婷感觉挺吃惊,新买的房子,摆设哪能这样齐全,这些装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润扬,怎么想到买房子的?”白娉婷好奇道。 “你不是想要训练一些人跟着我们外放吗?”张润扬负手站在她身边,侧目笑看着她说道。 “主要是夹兰县那次暗袭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来一直忙于生意,接着又嫁给你,忙的要命,都忘记了这一茬,你倒是还记得。”白娉婷这话也算是在表扬他心思细腻了吧。 “那边聚英堂有五十名孤儿,都是我让鬼十三暗地里从各地挑选的。”张润扬说道。 “你做这样的事儿,皇上知道吗?”白娉婷问道,今个两人一道出来,连沉香凝香也没有带。 “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我只是预防一下,现在后宫妃子一个个的怀孕,回头小皇子一多,这身在皇家,谁没有那个心思,我和你到时候怎么站队?”张润扬觉得为了自身安全,还得未雨绸缪。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站皇后那边。”白娉婷也不隐瞒,把这话说了出来。 “皇后的娘家是镇国公府,外祖还是当朝太师,这外戚做大的话,回头皇上万一后悔,你还怎么站队啊?”张润扬瞪了白娉婷一眼,意思是她不好好考虑将来。 “你这么一说,也对啊,罢了,还是先把手里头的人手练好了在说。”白娉婷一想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娉婷,这是这个西郊园子的房契和地契,你收好了。”张润扬现在把自己的产业都交给白娉婷在打理了。 “这么自觉啊?”白娉婷笑了笑说道,虽然她这么说,可是收了之后立即往自己袖子里一塞收好了。 “我的都是娘子的,娘子的也是我的,咱们不分彼此。就像咱们娘说的,咱俩要好好过日子。对了,三舅子的婚事一定要办的体面,如果银子不够,我们填补上。小姨子的婚礼,你倒是不用发愁,楚包的俸禄比我还高,太后皇上的赏赐也不少。”张润扬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可不行,我的妹妹我一定要让她十里红妆出嫁,不可让人小瞧了去。”白娉婷说道。 “那好的,你做主,我听你的。”张润扬表示绝对的忠犬,大事小事都让白娉婷做主,因为他觉得白娉婷是很有分寸的。 “对了,娉婷,这里还有一个温泉池子。”张润扬说道。 “那走吧,咱们去瞧瞧去。”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白娉婷放松心情,立马就去泡了一个温泉澡,温泉池子不大,大理石打造的地面光滑整洁,清澈的泉水冒着丝丝热气。 张润扬笑看着美人出浴图,哪里还能淡定。当即脱光衣服,跳下温泉池子,来了个鸳鸯戏水,春色灿烂,自然没人偷窥,除非不要命了。 两人在西郊的园子里吃了晚膳才回去的,后来白娉婷知晓这个西郊园子是张润扬一个月前买下来的,之前是武安侯府的庄子,后来武安侯被抄家后,辗转卖了好几户人家,这最后一家王姓人家因为儿子赌博,数额巨大,为了还堵债,王家只得把这园子转手卖掉,于是张润扬得了便宜。 “郡主,你知道吗?昨个荆国公府的人把咱们傅郎中请去了荆国公府医治了。”蔷素小声说道。 “说吧,什么事儿让你那么高兴?”白娉婷虽然心知肚明,可还是想听听蔷素怎么说? “荆国公府全府的人好像中邪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府的人争着抢茅厕啊!那声势,那阵仗。真是听傅郎中说的笑死了。”蔷素说完哈哈大笑,叫你们诋毁我家姑爷的名誉,说什么姑爷不敬祖母,自愿要脱离荆国公府,那话简直太难听了。如今拉不死你们,嗯哼! 白娉婷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派人继续关注荆国公府的动向。 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接连三日拉的虚脱了,如今全身乏力的躺在雕花大床上。 “我们府上是不是有人中邪了,怎的所有人都腹泻呢,如今请了第一医馆的郎中来医治,却还不见好,莫不是真要拉的虚脱而死?”毕氏如今也是腹痛难忍,只是太夫人病了,身为儿媳妇,她不得伺疾吗? “麝香的事儿,他们发现了吗?”赵氏有点担心,毕竟神医郡主不是个虚称。 “没有啊,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毕氏摇摇头。“要不,让擎扬设法去请太医来给你老人家瞧瞧?” “别,咱们啊肯定是中邪了,赶快让人去请白云观的道姑来咱们府上驱鬼。”太夫人头疼道,因为老国公爷的一个小妾就是被她偷偷下了落胎药给害死的,这太夫人本就迷信,这晚上又睡不好觉,这不做噩梦还梦到那个已经被她害死的小妾,她不是更加害怕了吗? 驱鬼? 明明是腹泻的问题?为什么要驱鬼?毕氏虽然不苟同,可一想太夫人过去的狠辣手段,也不迟疑,忙唤了心腹李恒家的拿了银子快快去白云观请道姑来驱鬼。 “郡主,奴婢刚得了消息,荆国公府派人去白云观请道姑了,那咱们下一步要怎么走?”凝香把自己得来的消息赶快告诉了白娉婷,顺便问白娉婷怎么应对? ------题外话------ 明天尽量也中午更,明天恢复多更,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哈哈~ 080沈平郎喜结良缘,楚张联手设局 “打昏道姑,然后让咱们的人假扮道姑,让荆国公府的人花大价钱买咱们的解药,我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可行吗?”白娉婷起身,望向窗外的一花一木,盈盈一笑道。 “郡主这法子不错,既能整人又能赚一笔银子。”凝香点点头赞成道。 “是啊,一举两得。”白娉婷可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郡主,那奴婢事不宜迟,马上让人去做。”凝香眉眼含笑说道。 “嗯。”白娉婷点点头,她可不会平白吃这个亏。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眼很小,并且还睚眦必报。 荆国公府这边恭恭敬敬的把白云观的黄道姑迎来了,张景扬一看黄道姑身材窈窕,心中不由得的意淫不已。 只是张景扬的妻子曾氏小声提醒太夫人赵氏正盯着他呢,张景扬方才歇了那心思。 “什么?要一万两银子才肯做法驱鬼?”赵氏闻言怒道,心想也太贵了吧,之前怎么没有听说白云观的驱鬼收费项目竟然这么昂贵? “贫尼来时就说了,如果要贫尼帮忙驱鬼,收费非常昂贵,但是府上派来的嬷嬷却说钱财不是问题,莫不是你们偌大的国公府只是个空壳子?哎呀,这怎么可能嘛?早就听说贵府上田产众多,怎么会连区区一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黄道姑一甩手里的拂尘,冷笑道。 “你……你……”赵氏闻言只觉得脑门儿疼,然后指着毕氏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夫人,其实一万两也不算多,咱们全府那么多人呢!”毕氏心道赵氏这个死老太婆也太抠门了,不过是让她松口一万两银子而已。 “那这账就从公中走吧。”为了想要过正常不臭的日子,只能破财消灾了。 “还是太夫人财大气粗,贫尼多谢太夫人。”黄道姑笑着说道。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请黄道姑详细安排。具体事宜还是你同张管家,钱嬷嬷详细叙说。”太夫人赵氏说道。 “太夫人,还是要在院子里摆上两桌菜,一对大蜡烛,一炷清香一点,把各路神仙唤来……”黄道姑然后开始喊什么急急如律令……煞有介事的样子,倒是糊弄了荆国公府一群人。 “为什么要我跪祖宗?”太夫人赵氏一听黄道姑最后一句话,立即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太夫人,你是属兔子的吧,你们荆国公府的老祖宗里忌有属马的,属相相冲,所以还要在你的背上贴一张红纸。然后下跪在蒲团上跪一个时辰,求你们老祖宗放过你们全府的人,若是你做不到,回头再腹泻可是和贫尼没有任何关系。”黄道姑可不怕她,振振有词的说道。 “祖母,你不要相信她。”张擎扬不太相信,他觉得全府邸的人突然腹泻,太过诡异了,他甚至想到了人为,但是大家都不相信,包括赵氏也认为是中邪,不然也不会派人去白云观请来了黄道姑来府里设坛做法。 “你懂什么,退到一边去。”赵氏一想白云观神通广大的名声,立即把张擎扬给赶到了一边,也不搭理他。 张擎扬气得要死,可是他无论说什么,赵氏也不相信,是以,在他的母亲毕氏的提醒下,他马上闭嘴了。 接下来黄道姑把张擎扬也折腾了一遍,让他下跪着,她美其名曰是要他相助做法,然后张擎扬在脸上抹了黄道姑提供的泥巴,只是张擎扬闻着这泥巴怎么有点儿羊骚味? 黄道姑自然不会说泥巴是用羊尿和稀泥的。 当白娉婷听说了之后,笑的前仰后合,自己也算是乘机惩了一回荆国公府那帮混账小人,只是没有和张润扬说这事儿。 “娉婷,我已经命人把喂养鸡鸭的小厮给发卖了。”晚饭时,张润扬和白娉婷说道。 “什么?为什么动作这么快?”白娉婷觉得张润扬这样做太明显了。 “娉婷,我决定以牙还牙。”张润扬眉头一挑,说道。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要支持你。”白娉婷表示全然的信任。 “张擎扬过几日会去皇家马场骑马,你说若是落下终身残疾,他会不会因此无缘爵位?”张润扬心道想玩就玩大的。 “我不会去医治的。残废了好。”白娉婷马上会意道。 “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张润扬说道。 “润扬,不用你解释。”白娉婷说道。 琉璃郡主这几日的心情非常好,因为大小慕容氏忙着对付几个姨娘去了,琉璃郡主不是问白娉婷拿了一些服用了会显得假怀孕的药物吗,还别说,经常得宠的三个姨娘都有了怀孕的迹象,这可把宁安候高兴坏了,喊来郎中确诊了的,自然深信不疑,一下三个姨娘怀孕,足够证明他宝刀未老。 大小慕容氏二人现在哪里还有空去找琉璃郡主的麻烦,都天天盯着三个姨娘的肚子别到时候生下了儿子,到时候可怎么办? 只是几日过后,三个姨娘一起小产了,这下事情严重了,更有厨房那边人供出来是大小慕容氏暗中指使要他们放那藏红花给姨娘们的食物里的,大小慕容氏听了自然要求饶,可是物证人证具在,任何辩白都是苍白的。 于是宁安候气得要命,若不是琉璃郡主的婚期在前,他真的很想把大小慕容氏给杀了算了,于是大小慕容氏一下子被宁安候给冷落了。 琉璃郡主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只是她知道父亲宁安侯肯定是顾忌自己的婚期,还有就是大小慕容氏毕竟有生育功劳。 十二月初一,是沈平郎迎娶何家小姐何浅薇的好日子。 沈平郎买的那五进的大院子,也在定苏街上,和张府离的很近,张府在东街,沈府在西街。 按白娉婷的意思,离的近好照顾。 整个沈府充满了无尽的喜庆和忙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都恨不得每人长出八只手来忙活自家主子的大婚,就连凝香沉香也去了沈府帮忙,还有京城的第一医馆,君子山庄,油坊都抽出足够的人手过来帮忙,这沈府内外焕然一新,只等着吉时到来,迎接自家少爷大婚! 白娉婷没有去何家那边,但是在沈家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作为妹夫的张润扬也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白娉婷的关系,皇上还派高公公送来了赏赐,让沈府很有面子。 “姐姐,你瞧瞧咱们三哥急的不得了呢,哈哈。”白婉婷走到白娉婷身边,笑着指着沈平郎一身大红喜袍如松如竹的站在门口,那脖子伸的长长的和长颈鹿差不多呢。 “我也觉得他挺着急的,哈哈……”白娉婷唇角含笑道,只是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成亲那会子,张润扬是不是也这样子,那脖子啊伸的长长的和长颈鹿一样,于是她不由得瞅了一眼张润扬那边,张润扬此时正在代表沈府在帮着沈平郎迎接宾朋的祝贺送礼。 楚包则给皇帝请了假,带着一帮朋友去给沈平郎到何家去迎亲了。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新婚当夜。何浅薇在房中等待,白娉婷趁机偷溜了进去。让凝香端着一大碗鸡汤大馄饨,白娉婷笑眯眯的说道:“三嫂,三哥去喝酒了,我给你做了一碗鸡汤大馄饨,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何浅薇已经被沈平郎揭了红盖头,坐在雕花喜床上等着,旁边又有贴身的两个丫鬟陪着。 何浅薇看到一大盆鸡汤大馄饨。以及多出来的几把勺子和小碗,心中忍不住涌进暖流,这是照顾她身边的人都没吃,怕少了谁的。 何浅薇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动的笑容,“谢谢娉婷妹妹了,我还真饿了,金锁,银锁你们也那个碗吃点吧。”她招呼自己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说道。 金锁银锁笑了笑,说道:“凝香姐姐给奴婢们单门留了饭的,小姐赶紧吃吧。”她看到白娉婷给她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下去。 白娉婷趁大嫂吃东西的时间,屏退了下人,悄悄的和她说着贴心话,说说父亲沈土根和母亲蓝氏的喜好,祖母戴氏的性格,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性格,以及三哥的喜好和忌讳,老家那边的事情有哪些忌讳,都趁机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三嫂跟着三哥去滨州那边给父母兄嫂请安时出了错,让人嘲笑了,不管怎么地,是自己这个做小姑子的一番心意,趁机卖个好呗,又不碍着自己什么。 何浅薇听了后,认真地记在心里,面带感激之色,拉着她的手说道:“娉婷妹妹,你待我真好,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蒙着呢,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些忌讳,不然犯了哪一条,你三哥肯定不高兴了。” 白娉婷知道她这是真心感谢自己,承自己的情,脸上欢快的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妹妹白婉婷人很好相处的,但凡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的好,她最不喜欢别人藏着掖着了,有事大大方方的说。我三哥呢和我说了,他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不喜欢当妾的那种女人妖娆不懂规矩,三哥虽然话少,可心地善良,还护短,哦,你什么事儿只要说一遍他定能记在心里,毛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办了,虽然能言善道,只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讨女孩子喜欢。”说着还偷偷瞄一眼三嫂,好像在问你听明白了么? 何浅薇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看中沈平郎说不纳妾,才更想得了这门亲事的,自己求来的,哪里会嫌弃他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嘴巴笨,她拉着白娉婷的手挨近些坐着,笑道:“我的好妹妹,我听懂了,你放心吧。”心里则是感激的很,面上笑意盈盈,原本紧张的气氛也被小姑子弄得轻松不少。 “姐姐,你在里边吗?”白婉婷在门口喊她了。 “三嫂,时辰不早了,妹妹在叫我,我先出去帮忙招呼客人了。”白娉婷听到了白婉婷的喊声,于是她起身告辞。 “姐姐,不跟着闹洞房吗?”白婉婷笑着问道。 “不了,这成亲本来就繁琐,还多了个闹洞房的环节,咱们俩还是少去参与了,你啊,马上轮到你出嫁了,你还是劝楚包少闹腾,回头让三哥和三嫂合伙闹腾你们俩的洞房。”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她道。 “呵呵,还是姐姐说的对,那咱们去前头招呼客人吧。”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三朝回门之后,沈府的事儿自然有何浅薇管着,一开始何浅薇不懂,还问问白娉婷,或者白婉婷,姐妹俩都是悉心教的,一周时间后,何浅薇基本能管的得心应手了。 三嫂将沈府的事打理的妥妥当当,手腕柔和却通透明白,下人们几次试探后就歇了心思,老实了很多。 那日白娉婷去沈府吃饭时,何浅薇送了白娉婷一副名家字画,得到了白娉婷的赞叹,欢喜的不得了,深深佩服三嫂,心思玲珑,很会为人处事。 而沈平郎和何浅薇的感情也极好,黏糊的不得了,于是白娉婷也放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娉婷为筹备白婉婷的嫁妆而忙碌着,白婉婷也在赶工绣她的绝美嫁衣。 十二月初十,是皇上的生辰,也是举国欢庆的万寿节。 皇上已经传下圣旨,说是今年要在宫中大开宴席邀请京城里所有四品以上的大臣到时都要携亲眷参加,所以从这个月月初开始,京城里所有的亲贵们都开始忙碌起来都想着如何能挖空心思送皇上一个绝佳的寿礼,好借以彰显自家对皇上的忠心和崇敬。 从前天开始,天气就变得逐渐阴沉起来,每日里寒风飕飕的刮着,阴云密布,气温极低,但就是迟迟的不见有下雪的征兆,直到昨天晚上,半夜里一阵疾风吹落,终于飘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经被白雪覆盖,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屋顶上,树枝上,一片银装素裹,一片晶莹雪白的世界,可比去年发生雪灾好太多了,今年还算风调雨顺。 瑞雪兆丰年。 果然如此,那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张府里,院子里所有的花草因为早已吸足了空间灵泉的水分,现在一点都没有受到冷风和下雪的影响,万紫千红的花朵上现在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更显得花朵娇嫩,白雪晶莹,另是一番别致的景色。 知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白娉婷一大早起来,早早的吃过早饭,把宝菊叫过来嘱咐道:“今日进宫,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今天我只带凝香沉香两个,其他人都留在府里,你吩咐下去,如果我和你们姑爷没有回府,府里其他人都不要随便出府去,如有违抗,我回府后定然不会轻饶,你再传话给咱们铺子里的所有管事,今日也都放机灵点,如果听到或看到街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只关了铺子门安心等我和你们姑爷回来,明白了吗?” 虽然不明白自家郡主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却也明白,皇家的事情很复杂的,看来今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否则郡主不可能如此的吩咐自己,于是赶紧的答应了,转身就去安排。 “娉婷,宫里头,皇上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等下南疆侯有什么动作,你见机行事。”张润扬眼看马车即将到达神武门,马上对白娉婷说道。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的。”白娉婷点点头。“只是楚包和婉婷之间好像有了矛盾,这几日住我们这儿,我瞧着她好似也不太开心,是不是楚包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娉婷,楚包那小子有分寸的,你勿要担心他们!娉婷啊,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为了婉婷的嫁妆那么忙,你都忽略我了。”张润扬想起了什么,不满道。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白娉婷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俊逸的脸庞,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晚上回去补偿你。” “怎么补偿。”张润扬来了精神,立马追问,只感觉被那含情脉脉的一眼,勾的魂都没了。 白娉婷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清澈的美眸微眯,淡淡的语调,带着一丝威胁,一丝诱惑,轻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张润扬顿时醒悟,拍了一下手掌,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保证道:“你放心,一切都交给为夫。” 白娉婷抿嘴一笑,不再言语,张润扬气势高昂,脑补着晚上的补偿,皇宫很快就到了,夫妻俩自然分道而行,白娉婷先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逗的太后开怀的笑,还收了很多赏赐,同样去坤宁宫拜见皇后,皇后和她关系不错,自然也赏赐了不少首饰。 参加万寿节晚宴的还有林若水和清露县主这对新婚夫妻。 白娉婷瞧着清露县主的脸色红润,心中猜测婚后生活估计她过的很滋润。 琉璃郡主估计是怕流言蜚语就没有来参加。 今日的万寿节晚宴依然安排在寿华殿举行,一大早,宫里的太监宫女就赶紧起来进行打扫。 今日下雪,为了大殿门口进入方便,太监们分为几班,轮番进行扫雪,务必要保证寿华殿门口的各条大路通畅无雪。 小宫女们则一大早就开始打理殿内的各种摆设,现在外面冷风刺骨冰天雪地,但是进入寿华殿,却扑面而来一股温暖的气息,殿内早早的生了好多的暖炉,烘烤的大殿里温暖如春。 殿内高高悬挂着大红绸缎挽成的绣球花朵和代表喜庆的中国结,显得喜庆端庄,顺着大殿正中铺设着华美的大红绣牡丹地毯,大殿上方大红的美人宫灯高悬,里面有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照的殿内灯火辉煌,明亮璀璨! 大殿的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花盆绿植,点缀的整个寿华殿更显得富丽堂皇,奢华贵气! 大殿最中间,金色的龙椅摆放在正中间,上面雕刻的象征着帝王权威的九条五爪金龙,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威严庄重,金色的光华流转,这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得多少人为了它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家按照宫人的引路,一个个的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次白娉婷和张润扬因为是夫妻,自然是被安排坐在一起了。 寿华殿外,皇家侍卫威严林立,个个铠甲明亮,手中刀枪剑戟铮明闪亮,护卫们五步一哨,三步一岗,守卫森严!让人看见,无端的就会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相公,去年万寿节可没这么多守卫啊!怎么这次——”清露县主的话还没有说完。 却被林若水不悦的瞪了一眼,低声训斥她道:“别胡说,等会儿在大殿上眼睛放灵活些,不可大惊失色失了体统,好好地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就是了。爹娘那边也看顾着些,你好得是神武侯的女儿,这般毛躁做什么!哼!” “你——”清露县主被林若水斥责气得要死,她知道林若水对御赐的婚姻不喜欢不满意,可是没有办法,他为了不违抗圣旨,只能娶自己为嫡妻,可是他在婚后一个月后又纳了两房妾室是什么意思? “闭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林若水都懒得敷衍。 清露县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强忍着泪水不让流出来,她一直很好强,可是没有想到这桩御赐的婚姻竟是那般的不和谐。 林若水除了洞房花烛夜碰了她的身子后,接下来除非必须在正室的屋子里过夜,其他时候都是去两个姨娘那边过夜的。 清露县主看着白娉婷和张润扬琴瑟和谐,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是的,她羡慕的要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门外再次传来太监一连串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丽妃娘娘驾到!许妃踉娘驾到……” 殿内众人慌忙起身,跪地山呼万岁:“臣等恭迎万岁,恭迎太后娘娘,恭迎各位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袭华贵的明黄龙袍,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苍白的,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显得有些病弱,但是精神看着还好,慢悠悠的走上正中的龙椅坐下。 白娉婷心道,想不到皇上的演技还蛮不错的,她和张润扬相视一笑,然后继续看戏。 柔嫔一身华丽的湘妃色宫装,头上金玉堆砌,华丽异常,今日柔嫔显然是盛装打扮了一番,描画的精致美丽的面孔上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傲气表请,神色傲慢的跟着坐在皇帝身侧,她如今身怀龙种,更有传闻说腹内胎儿是男胎,是以,她如今在宫内简直是横着走,皇上也非常宠爱她,基本她要什么,都是有求必应的。 此次万寿节晚宴有皇后主持,穿着皇后的正红色的金凤宫装,脖子上围着白色雪狐围脖,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托的雍容华贵,大方明媚。 许妃穿着粉色的宽松的宫装,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鹿皮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斗篷,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海棠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接下来是献给皇上的寿礼,先是厉丞相上前笑着说道:“恭祝吾皇寿辰吉祥,万寿无疆!这是微臣送给皇上的寿礼,还望皇上不要嫌弃,闲暇之余赏玩赏玩吧!” 说罢亲自捧上一座一人高的红珊瑚盆景,皇上瞧了淡笑道:“嗯,还是厉丞相有心了,多谢爱卿费心了,快坐吧!” 底下众臣看厉丞相送了贺礼,也都不甘落后,一时间寿华殿里恭贺之声四起,皇上一一笑着让太监接了寿礼。 白娉婷和张润扬献的寿礼并不出挑,是白娉婷从随身空间挑的一只灵人参放在了锦盒里装着献给了皇上。皇上是觉得无论白娉婷和张润扬送什么礼物,他都是开心的。 献完寿礼,寿华殿里又献上歌舞助兴,丝竹管乐之声响起,歌伶舞姬们曼妙的舞姿在大殿内飘摇舞动,寿华殿里一片歌舞升平,融洽祥和的气氛。 时辰以至晚膳时分,总领太监一声令下,宫女们捧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美食,一盏盏美酒摆放在众人面前,酒菜上齐,厉丞相带头起身恭贺到:“今日乃皇上寿诞,臣等借花献佛,请皇上满饮此杯,祝皇上福体康泰,万寿吉祥!” 接下来皇后,丽妃等妃子也给皇上敬酒了。 “皇上,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多喝,来喝口解酒茶吧。”柔嫔笑盈盈的拉着皇上的手,眉眼含媚说道。 皇上笑着接过了柔嫔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是爱妃会体贴人,这茶水一喝啊,通体舒畅呢。”皇上笑着宠溺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皇上,你再吃点菜,今个菜的味道很好吃呢,御膳房用了心思做的。”皇后起身拿银筷子夹了一些菜品放进皇上面前的盘子里,笑着说道。 皇上抬眼看了看她,笑道:“嗯,还是朕的皇后真心体恤关怀朕的身体,好,朕吃了就是!” 正要拿起筷子吃菜,忽见皇上脸色发白,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发昏似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皇后急忙扶住皇上,焦急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你不要吓臣妾啊。”柔嫔瞅了一眼南疆候的方向,然后蹙眉看着皇上,急切的关心道。 而皇上则抚了抚额头道:“皇后,还有爱妃,朕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头晕,朕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没说完,皇上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在桌案上一动不动了,此番突发的状况吓得底下的大臣们全部站了起来,一个个惊呼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顿时乱成一团…… 太后和丽妃以及后面坐着的许妃,夏贵人等妃子们也一下子慌了神,齐齐涌过来惊叫道:“皇上,您怎么了?” 白娉婷也急忙冲了过去,俯身看了一眼皇上,悄悄地捏了皇后手心一下,皇后眼神慌乱的看着昏死过去的皇上,淬然倒在了椅子里,太后年纪大了,早已吓的晕厥了,慌得丽妃和一帮太监宫女又是一阵的乱喊!接下来皇后在白娉婷的眼神示意下也晕了过去。 柔嫔急忙上前摇晃着皇上呼喊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太医,太医快过来!” 只见从底下大臣中急忙过来一个太医。白娉婷偷眼一看,这人原来是太医院一个有些资历的老太医温秋江温太医。 只见温太医慌慌张张走到皇上面前,跪地就给皇上把脉,然后又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一下子趴伏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回禀柔嫔娘娘,皇上……皇上……这是中了毒了,已经已经不中用了,老臣无能为力……呜呜……皇上……皇上已经驾崩了!” 底下的众臣听了一下子慌乱起来,都想冲上来仔细看看,柔嫔此时倒还镇静,挥手制止了底下的慌乱议论和躁动。 沉声冷哼道:“各位大臣休得慌乱,今日本是皇上寿宴。是何人竟然胆敢在皇宫宴会上下毒残害当今皇上?既然皇上已经驾崩了,太后和皇后如今晕厥——”柔嫔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寿华殿里涌进来一大队锦衣侍卫。个个明枪明刀,将寿华殿所有人全都围困了起来。 “哈哈哈……”忽然南疆侯站了出来,挥挥手让柔嫔退下。 张润扬等皇上的心腹臣子就想瞧瞧南疆侯这个跳梁小丑等下会怎么倒霉? 皇上则是伪装的很辛苦,他的目的很简单,究竟哪些人是可信的,哪些人是墙头草,回头自己也好重用那些忠于自己的,不如说这是一场臣子衷心的比试。 “南疆侯……你……你想干什么!哀家还没有死呢!”这个时候,温太医已经把太后娘娘给救醒了,所以太后一醒来,就看见一大批侍卫凶神恶煞的站在寿华殿,再看了看南疆侯那嚣张的样子,气得要死,不由得吼道。 “自然是本侯坐上龙椅,楚家的尊贵也应该就此终止了!上官太后,你说是不是啊?”南疆侯才不去管太后娘娘脸上那气的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呢,冷笑着说道。 “你这个逆贼。来人呐,杀了这个逆贼!”太后闻言,早已咬牙,一拍桌子,喊道。 “不不不,上官太后,你知道吗?现在皇宫内外,已经被本侯控制住,就连皇上的御林军也被本侯控制住了。谁敢反对本侯当皇帝,本侯就杀了他。”南疆侯抬手一招,他身边立马站了一个小厮,忽然小厮的手腕上缠绕着一条细如头发丝的蛊虫。 “这是南疆蛊虫王,谁不听话,就让蛊虫王咬他一口,保准听话。”南疆侯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周围人的脸色。 “厉丞相,你这个时候怎么还愣着啊,你快代表大臣们出言反对啊。”太后娘娘见没有人听自己的话,忙催促着厉丞相说话,只是厉丞相还在迟疑。 “厉丞相,你说如果本侯让人唤蛊虫咬一口厉婕妤,那么厉婕妤会怎样呢?”南疆侯盛气凌人的问道。 于是那个小厮已经走到了厉婕妤的面前,厉婕妤是厉丞相的闺女,此时厉婕妤丝毫不畏惧,她知道,皇上如今驾崩了,她也活不久,不如死了算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厉丞相说道,语气不咸不淡。 “爹…请恕女儿不孝……”厉婕妤泪眼婆娑的看着厉丞相喊道,但是厉婕妤已经被迅速的种了蛊虫,疼的厉婕妤立即晕了过去。 “兰雪,出嫁从夫,你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这种宵小之辈,本相这个丞相之位是皇上给的,自然是听命于皇上。”厉丞相选择做保皇党,他此刻老泪纵横道。 “南疆侯,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本相死不足惜,但是几千年后,别人会怎么评论你?谋权篡位?哈哈哈……”厉丞相一抹眼泪,昂头挺胸的反唇相讥道。 厉丞相软硬不吃,一时之间让南疆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南疆侯一想道做皇帝的人谁不是踏着鲜血和白骨走上巅峰的,凭什么他做不到。 “不答应本侯为帝的,一律杀无赦!”南疆侯挥手怒吼道。 一群胆小的臣子看皇上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了,而且小皇子楚雍还小,太后开始年老,皇后如今昏迷,御林军也被南疆侯控制,现如今真是考验自己该怎么站队了。 “微臣恭迎南疆侯登基!”不知道谁先喊了这一句,马上有人接着喊了下跪了。 皇上虽然闭着眼睛装死,可是听着那些个声音,心中不气是不可能的,合着这群混账拿着自己发给他们的俸禄,他们竟然背叛自己! 太后被这一幕气得又晕倒了。 “太后娘娘——”丽妃和白娉婷慌慌张张的喊道。 “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会有报应的!皇上一定是你杀死的!你这个乱臣贼子!大家听我一言,不要被这个乱臣贼子给欺骗了,他是柔嫔的父亲,他们父女俩肯定是一伙的!”夏贵人见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她知道自己肯定也活不了,倘若死了是殉葬的话,那还不如自己一个痛快! “来人呐,夏贵人已经疯了,给本宫拉出去杖毙!”柔嫔咬牙切齿的怒道,这种话儿怎能让这个下贱的小蹄子说出来? “我才没有疯!我才没有疯!是柔嫔这个贱人害死了皇上!”夏贵人哭喊着喊道。 只是夏贵人被人拖了下去,只不过拖下去的时候,被楚包安排的人给打晕了,南疆侯的人还以为夏贵人真的被打的杖毙了呢。 南疆侯见基本掌控了全局,便让人把一早准备绣好的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了身上,准备即刻登基。 等南疆侯传上那明黄龙袍后,忽然听到白娉婷笑盈盈的声音。 “这猴子穿上了龙袍,还真想耍猴戏的,润扬,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嗯,还真的很像呢!”张润扬点点头。 “放肆——”忽然许妃冒出了声音,许妃这是想表功劳,之前她进宫之前,南疆侯就说了给她大皇女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承诺,不然她也不会在后宫兴风作浪的。 “哎呦呦,我还不知道许妃娘娘竟然那么快的盼望南疆侯登基呢?莫不是许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南疆侯的?那真是给我皇兄带绿帽子了,哎!”白娉婷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言笑晏晏,这话真是给人无限的遐想。 在场的所有脑子清醒的人被白娉婷这么一挑唆,顿时觉得这谋逆之事,莫非后宫之中除了柔嫔参与,这许妃也是参与了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许妃不复从前柔柔弱弱的形象,唇角扬起一抹凉飕飕的笑容。 “本宫怀的是皇上的龙种!只是现在皇上驾崩了,大臣们也赞成了南疆侯即位,本宫能怎么样?本宫为了你好,才好心好意劝阻你的!”许妃还想狡辩,只是看到白娉婷奚落的眼神,顿时气得揪的手帕都快结成麻花了。 “都给朕闭嘴!朕要登基!不赞成者杀无赦!”南疆侯怕夜长梦多,于是他吼道。 “本将军第一个不赞成!你能怎样?”张润扬是有武散官的闲职,这么自称也是可以的。 “我也反对,你这样的人若是当了皇帝,我们大楚肯定倒八辈子的血霉!”林若水不顾清露县主的阻扰,见白娉婷取笑南疆侯,他所有的害怕,在看到白娉婷如夏花一样绝美的容颜时,早已忘却了害怕,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朝着南疆侯骂道。 胆子大的一个个的站出来反对,于是立即惹恼了南疆侯,南疆侯便想着用武力去征服。 随着南疆侯的命令刚一下达,大殿里哗啦啦的再次冲进来几十位侍卫,立刻将张润扬,厉丞相,林若水等人团团围住,十几把刀剑顷刻间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厉丞相临危不惧怒斥道:“你们无权伤害朝廷命官!柔嫔娘娘,你快劝劝你的父亲吧,他若再执迷不悟,往后便是遗臭万年,让大家唾骂一辈子的乱臣贼子啊!” “厉丞相,你不过是将死之人,还敢命令本宫,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呐,拉出去杖毙!”柔嫔觉得大权在握的感觉真好,只是瞄了一眼许妃的方向,心中猜测着这许妃和自己父亲究竟是不是白娉婷说的那种关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林若水愤怒的骂道。 “南疆侯,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须知乱臣贼子是何等下场!”承恩公自然不希望上官家因为楚家倒台而倒霉,他宁愿小皇子楚雍登基,也不要南疆侯这个败类登基,是以,他出列喊骂道。 “……”胆子大的保皇党大臣也开始加入骂人的行列。 南疆侯冷哼一声:“无需多言,立刻将他们拿下!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侍卫闻言就要动手,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听得一阵刀剑铮铮的声响,从大殿的房梁上忽然跳下来十几个黑衣侍卫,个个长剑在手,身姿轻盈,只见他们几个狠招就出手点了那些侍卫们的穴位,卸下了他们的佩剑,立时将厉丞相等几个股肱重臣给救了下来。 南疆侯一见此情况气的几乎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道:“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你们是何人?胆敢救下朝廷要犯?” 南疆侯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奉了自己命令上去捉拿张润扬,厉丞相等人的侍卫们此刻全部丢盔弃甲倒在了地上,而张润扬正悠哉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瞅着自己,身边侍立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黑衣暗卫。 而一旁的柔嫔和许妃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呆呆看着张润扬说不出话来。 “你也想造反?”他以为张润扬想分一杯羹。 “南疆侯,你恶心不恶心!”张润扬讥讽的瞅了他一眼说道。 “皇上,微臣快演不下去了,你快点儿从阎王爷那儿回来吧!”张润扬对皇上说道。 “皇上……皇上……皇上他……他还没有驾崩吗?”柔嫔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害怕了,顿时吓的瑟瑟发抖,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题外话------ 今天恢复多更了,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n_n)O哈哈~ 【友情提醒】如果家有小儿腹泻:可以煮苹果水吃,我家小包子小时候用过这个偏方的!止腹泻的效果还不错,这个也许是看各人体质的,如果能让小儿止泻最好,如果止不了泻,还是要去正规医院诊治的。 推荐小桃自己的完结V文《废妾大小姐》【一对一结局】2元书!可以用直接用200元宝购买阅读。 081册封咸阳侯,美人多娇惑 许妃知道此时若是真的等皇上楚秀弦醒来,自己肯定只有一死,那还不如拼死一搏,若是自己父亲胜出,自己往后被尊称为皇女,那么她的权势更大,于是她板着俏脸,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张润扬道:“你和朝安郡主才是乱臣贼子伙同皇后害死了皇上,新皇即将登基,你竟还敢伤害新皇的侍卫?这还了得?来人呐。来人呐,给本宫拿下这些个乱臣贼子!快拿下他们!” “乱臣贼子,奸妃去死!”厉丞相骂道。 许妃被骂,俏脸上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但是她知道此时不是对骂之时,于是她递了个眼色给南疆侯。 “一群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南疆侯猖狂的骂道。 “来人呐,把这些人拉出去杖毙!”许妃点点头,朝士兵们冷声呵斥道,手指自然指着张润扬等人。 张润扬闲闲的瞥了她一眼道:“许妃,本将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他们这些草包,上来一个我便让暗卫们杀一个,上来两个便杀一双!你们有哪个不怕死的。都上来吧?” 鬼三鬼四还有其他的暗卫们紧紧仗剑保护在皇上和张润扬四周,个个怒目圆睁。一副誓死保卫主子的架势! 南疆侯大怒道:“哼,张润扬,就凭你这几个侍卫,你也想和我们抗衡?再者老太医都说了皇上已经驾崩了,你再怎么说,怎么个想法儿?简直是异想天开,今天既然已经如此,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朝安郡主,还联合皇后一起毒害皇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朕替天行道,捉拿你们是天经地义,合情合法!哼,今日你们就是有再多人保护,也难逃法网,司徒将军何在?给朕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拿下!再有人胆敢反抗,全部格杀勿论!” 看这形势,南疆侯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了,于是楚秀弦想了想自己还是再演一会儿中毒吧,且看看张润扬他们怎么处置此事?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铠甲叮咚刀剑碰幢之声,只见一队兵马忽然从殿外进来,呼啦一下子就将寿华殿所有人层层包围,领头的赫然就是手握了楚国三分之一兵权的当朝大将军司徒郎刖。 司徒将军身形高大威猛,一身铮亮的黑色铠甲穿在身上更显得虎虎生风威猛刚劲,外面大雪纷飞,他的铠甲和头盔上已经落上一层厚厚的积雪。 可见他在外面埋伏了很久,进来后,司徒将军先是对着南疆侯抱拳施礼,然后趾高气扬的指挥道:“给本将军将寿华殿全部包围起来,里面胆敢有违抗新皇命令的,全部格杀勿论!来人,本将军奉新皇之命,先将厉丞相,李尚书,陈尚书……一一拿下!” 大殿里胆小的夫人小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早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有的已经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寿华殿内一下子乱成一团,司徒将军厌烦的扫视了大殿内一圈凶巴巴的吼道:“都给本将军坐好!谁胆敢再乱喊乱叫,本将军叫他立刻去见阎王!还不动手,将他们全都拿下!” 司徒将军声如雷般的大吼,使得大殿内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那些夫人小姐再也不敢胡乱喊叫,只是吓得哆哆嗦嗦却一声也不敢吭了! 司徒将军领进来的士兵们齐声高喊了一句:“谨遵将军号令!” 立即一队士兵跑上前,就要上前去捉拿楚秀弦和张润扬,殿内其他大臣有碍于司徒将军刀剑相逼,没有一个人赶上去阻拦,只有厉丞相还有林若水怒目而向他们吼道:“你们这些大胆的贼子,谁敢冒犯皇上!咱们就跟你们拼了!” 林若水纵然有点子武功基础,却也不是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们的对手。 司徒将军盛气凌人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想阻拦本将军?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关公面前耍大刀!四个字痴心妄想!兄弟们,给我动手!” 士兵们一拥而上,鬼三他们也立即仗剑挡在了皇上的最前面,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厮杀不可避免,南疆侯、许妃眼看着大殿内的情势是自己这方占了先机占了优势,不由得眼冒金光,喜气洋洋,正在得意的等着士兵们将白娉婷,张润扬他们抓住,他们今天这场逼宫夺位的戏码就算成功了,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威严清润的声音传来:“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哼!真以为朕驾崩了吗?朕今天总算是认识了朝堂上所有大臣们的最真实的嘴脸,司徒郎刖,你很好!亏得朕以往对你委以重任,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恩情,这样报效朝廷的?” 话音刚落,刚才还吐黑血被老太医诊断说驾崩的皇上正大步流星走出来,身穿明黄色龙袍衬托他非常霸气,走起路来,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寿华殿内众人定睛一看,皇上没有驾崩,皇上还活着! 那些士兵们一下子惊得停下了进攻的脚步,都愣在了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大臣不由得惊诧难当!齐齐惊呼出声!刚才皇上不是已经宣布身亡了么? 那位老太医不是已经当众宣布皇上已经驾崩了吗?怎么这会儿皇上竟然又精神百倍的自己走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那些刚才出声支持南疆侯即位的大臣立即脸色煞白几乎昏昏欲倒,而厉丞相,林若水等人大人则是惊喜万分,急忙抢上前去跪地惊呼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吗?” 皇上脸上带着慵懒迷人的微笑,看了看他们点头答道:“朕没事!你们都放心吧!” 厉丞相等人欣喜若狂的看着皇上,看皇上的确没有一丝中了剧毒的模样,不由得都大大舒了一口气,稍微思忖一下,几人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一直淡定冷静的朝安郡主的身上,几人回头对视一眼,心里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时候太后,皇后都已经醒来了,显然是白娉婷的功劳。 “皇帝,你……你还活着……活着……真好……”太后虽然一早清楚皇帝的计谋,可还是紧张兮兮的,毕竟儿子只这么一个。 皇上俯身给太后施了一礼:“儿子没事,让母后受惊担心了,都是儿子的不是,母后请安心,儿子这就清朝堂,安天下!” “皇上……”皇后哽咽道。 “朕的皇后放心吧,朕好着呢!”皇上笑道。 然后皇上面带微笑的对着白娉婷点点头,漫步走到龙椅前,皇上并不着急坐下,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惊恐万分的南疆侯,许妃,柔嫔,再看了眼犹自腿软的,且神色犹疑惶恐不安的司徒将军,皇上冷笑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想谋权篡位的心思吗?当朕是傻子不成?” “还有两位爱妃怎的这般吃里扒外?嗯?”皇上如冰刃一般的眼神扫过许妃和柔嫔。 “皇……皇上……你……你不是中毒了吗?”柔嫔哆哆嗦嗦的傻逼似的问道。 皇上浅浅敛眼,姿态优雅却淡漠,说道:“中毒?你很希望朕中毒驾崩好让你父亲成为皇帝?可惜,朕要让你失望了!” 一直跟随在皇帝身边的高公公上前扶着皇上笑道:“皇上,您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吧。站着多累啊!” 南疆侯的眼底划过一丝诡异,没有人注意他一闪而过的精光,他再瞄了一眼许妃,许妃立即会意。 许妃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暴露目标,此时她也无需害怕,不如放手一搏,前方兴许是锦绣前程呢? 皇上见高公公这么说,马上点点头,然后在龙椅上坐下,森严的眼神看着底下的众臣,沉声道:“南疆侯,你真让朕意外,竟然还勾结司徒将军逼宫造反,当真以为朕是软弱可欺的吗?” 司徒将军被训斥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见着此刻阵势不妙,皇上竟然没中毒? 那就是说他们之前的计划失败了,甚至于皇上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加以防范! 这样看来皇帝刚才只不过是跟他们演了一场戏而已。根本就没有中毒!想到这里,司徒将军冷汗不禁湿透了背脊,害怕之下禁不住膝盖打弯就要跪下,忙推卸责任说道:“皇上,微臣也是受人蛊惑,说是柔嫔腹内的胎儿是皇朝正统,若是扶持幼主即位,南疆侯就会给微臣加官进爵,以及各种赏赐,当时微臣听了很心动,后来一想自己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微臣只是想将计就计——” 只是司徒郎刖还没有说完,就听皇上拍了龙椅的扶手,龙颜大怒道:“好个将计就计!你真是强词夺理!哦?这么说来,你司徒郎刖还是一位忠心为国的忠臣了?是朕错怪你司徒郎刖了吗?” 司徒将军听到此刻,也赶紧俯身施礼道:“启禀皇上,就是这样,臣真的是想将计就计的,前来保卫皇宫安全的!臣对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还望皇上明鉴!” 见风使舵说的就是司徒郎刖这种不要脸的小人吧? “你这脸皮啊堪比城墙了!”皇上端起一旁的香茗,轻抿了一小口,微微停顿片刻,他嘲讽的说道,偏偏司徒郎刖脸皮厚,听不出来的样子。 “皇上,微臣也是想护驾,并非想图谋不轨。还请皇上明察。”是的,南疆侯在脱延时间。 他想着儿子秦惜兆已经和御林军副统领薛荣说好了的,让薛荣设法阻扰御林军大统领楚包来护驾的。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是吗?没想到两位大人如此的忠心啊!只是不知道南疆侯你何时有了可以调兵遣将的权利了?而且祖宗立法规定,领兵之人不可擅自调兵入京,更不能领兵进宫!司徒郎刖,不知这个你该如何自辩?哼,朕以前当真是错看了你们,你们一个是朕非常厚待的封地侯爷,一个是朕委以重任的大将军,你们就是这样报效忠心于朝廷的!事到如今,你们不知悔改,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朕大谈什么忠心?如此不要脸的狡辩,当真是可笑之极!来人,给朕先把这些个忤逆无耻的乱臣贼子拿下!将犯上作乱意图谋反的许妃,柔嫔拿下!” 话音刚落,从身后便涌进来几个锦衣侍卫,几个利落的身手,就将许妃和柔嫔反绑了双手拿下! 但是许妃似乎力气很大,拼命的挣扎开,一步一步的爬到皇上的龙椅前,还抱着皇上的一双龙脚,哀求道: “皇上,求你看在臣妾为你怀了龙嗣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美人垂泪,自然是哭的如梨花带雨,让人瞧着无不怜香惜玉。只是皇上已经被恶心到了。 此时,皇上眼光一扫,无尽的威严的气势让许妃本能的一怔,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 “皇上……”许妃娇滴滴婉转的哭声,绵绵柔柔的,若是软心肠的人,早已被说服了。 皇上已然轻轻抬手让侍卫把许妃给押下去。 谁知许妃竟然会铤而走险,伸手迅速的摘下发鬓上带着的八宝翡翠海棠钗,尖锐的钗尖直直的刺向皇上的心脏部位。 白娉婷一看许妃竟然要殊死一搏,忙迅速的拔下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下来,灵气包裹着洁白的珍珠耳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了许妃手里紧捏着的八宝翡翠海棠钗。 八宝翡翠海棠钗叮的落地,宣告着许妃这一次输的彻底。 柔嫔还想做最后的辩白,挣脱着侍卫们的阻拦扯着嗓子向皇上尖声呼喊着! “皇上,臣妾和你山盟海誓,你说这辈子你只爱我一人,这些你难道都是骗臣妾的吗?皇上——皇上——你不是一直喊臣妾柔儿吗?皇上——”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的,皇上——请饶命啊!”司徒郎刖高声呼喊道。 皇上闻言冷声一笑,一扬手,只见殿外几个侍卫押着几个人进来,柔嫔,许妃,南疆侯,司徒郎刖他们定睛一看,立即吓得再也不敢狡辩,冷声道:“各位爱卿,今日朕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这南疆侯和司徒郎刖到底是怎样忠心于朕的?丁侍卫,让他们一个一个说,要是谁再敢有半点隐瞒,立刻将他们五马分尸,株连九族!” 一名侍卫头领命,一把拽过一个小太监摸样的人跪在皇上面前,那太监早被皇上的话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叩头如捣蒜般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是奉了柔嫔之命,从两个多月前就在您的茶点之内暗自下毒,那时是柔嫔是以奴才全家人的性命要挟奴才,说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要奴才全家人的性命,奴才受制于人,这才干下了如此罪行,柔嫔给奴才说,只让奴才每次下一点点药在茶杯里面,这样别人是觉察不出来的,就是连太医们也是验不出来的,如此每日皇上饮下毒茶,日积月累就会逐渐毒发,毒发后的症状是皇上一天天觉得疲惫消瘦,喜欢纵欲,直至虚弱过度而死!但是太医们是检查不出来原因的,只会说皇上是因为疲劳过度而致如此的,皇上明鉴,奴才所说句句事实,请皇上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 另外一个乾清宫的奉茶宫女玉湘也跪爬至皇上脚下,哭着哀求皇上道:“奴婢也是受了柔嫔胁迫所致,这才配合着钱公公犯下如此重罪,请皇上饶了奴婢吧!” 底下的众位大臣和夫人小姐早已经被大殿内瞬息万变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了。 此时听到了这些奴才的话,不禁个个大惊失色,原来柔嫔入宫就是阴谋的开始,竟然胆大包天的暗中给皇上下毒,想要暗害皇上性命,南疆侯谋权篡位!天哪,没想到平日里与世无争,悠闲的侯爷那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但是为什么皇上现在看起来竟然一点事也没有?刚才大家明明亲眼见到皇上中毒口吐黑血昏死过去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真的对你一片痴心,求你看在臣妾怀了你的龙嗣的份上,你就让臣妾生下孩子再去死吧。”既然已经失败,许妃也不做无用功了,在被侍卫拖下去的时候,再次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许妃,你以为你在后宫为什么能翻云覆雨一直顺利吗?那是因为你身边的碧雯早已被替换掉,你只是不知道罢了,冷宫的齐嬷嬷会死,也只是想让碧雯取信与你罢了!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露出马脚的吗?”皇上此时怒极反笑。 “臣妾不知。”许妃一直认为自己掩饰的极好。 “你祥和宫内的熏香只有南疆那边才有。朕才开始怀疑的,然后让人暗中注意你的动向。”皇上的声音平淡如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许妃傻眼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我在用南疆极品媚香?”许妃闻言哈哈哈的大笑后,问道。 “自然知晓。还知道你和南疆侯的父女关系!”皇上点点头。“也知道楚雍的水痘一事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以及木兰围场那边的暗袭,也是南疆侯所为!这些日子朕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这一日将尔等一网打尽。” 柔嫔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原来许妃这个贱人竟然是父亲养在外头的外室女,自己很多时候还差点遭了她的毒手,该死的贱人! “原来皇上你都知道这些。”许妃突然有些疯癫了。“那你难道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柔嫔也想用孩子换得一条性命,不由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皇上。 “只要朕想要,后宫的任何女人都可以为朕生下朕的子嗣,你和柔嫔不过是朕的棋子罢了!来人呐,拉下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皇上已经不耐烦和许妃说这些了,当即阴沉着俊脸发号施令道,自然看也不去看柔嫔一眼。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后憎恨的眼神看向许妃,她真是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平素不喜欢争宠的女人的手段会是那么的恶毒,楚雍那么小的孩子,也差点儿遭了她的毒手! 南疆侯此时已经再也伪装不下去了,鄙了一眼已经吓瘫在地上的自己的两个女儿,干脆将心一横,和司徒郎刖对视一眼,嚣张狂妄的笑道:“哈哈哈哈,皇上,就算是我所有的谋算都被你识破了,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这大楚的江山在你们楚家的手里气数已尽,如今也该换换我秦家来做主天下了,老实告诉各位吧,司徒将军率领十万大军早已经包围了整个咸阳城,就连咸阳城的防卫如今也尽数掌握在我们的手上,皇上,如今你大势已去,还是乖乖地将江山拱手让出吧,不然我们可就要血洗宫廷了!” 南疆侯的话刚说完,司徒将军也接着狂妄的笑道:“不错,皇上啊,您虽然年轻,可到底中了毒,这毒能解一时,却解不了一世的,哎呀,看来您也撑不了多久了,既然楚雍皇子还小,不能接替您的江山,您就不如将江山社稷让给南疆侯坐算了,您要是识时务,那么我们还会尊称您为太上皇,在皇宫里继续给您养老送终!甚至于太后和您的妃子们,我们也愿意养着她们到百年!我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只要您一声令下交出传国御玺,那么全城的百姓以及皇宫都能得安宁!如若不然,我那十万铁甲军可不是吃素的!定要血染咸阳城!皇宫里所有人只要谁敢反抗就定杀不饶!怎么样?皇上!您考虑好了嘛?” 皇上闻听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语,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们俩真是不要脸二人组,润扬,你还是和他们说一说吧,也该让他们的黄粱美梦醒来了。” “皇上,想必微臣的义父和楚包应该已经处置妥当了。”张润扬低低的笑声有点清冷,有点儿嘲讽,自然嘲讽是对着南疆侯和司徒郎刖说的。 当张润扬用千里传音和外头的御林军大统领楚包说了之后,楚包已然和一字并肩王楚维汇合,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此时寿华殿外进来两个熟悉的人影,众人一看。 竟然是身穿金色盔甲的楚维和银色盔甲的楚包,两人一进大殿,楚包马上跪地启奏道:“微臣已经控制住了薛荣那个小人,如今御林军尽数归微臣调度!如今已经将南疆侯的家人全部捉拿下狱,以及和南疆侯,司徒一党有亲密来往的官员家属也一律捉拿,交由鲁大人加紧审问,如今皇上安全,微臣也算幸不辱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楚维身为御封的一字并肩王,自然不用下跪,他笔直的站着,拱手对皇上说道:“本王的人已经协同京畿卫队将京城所有的城门要塞全部控制住了,皇宫里所有司徒郎刖所带的士兵们也全部就擒,如今京城内所有的危机全部解除,本王协同楚统领特来交旨!” 皇上闻言顿时龙颜大悦。 白娉婷心道这下婉婷可以放心了,也不用和楚包闹别扭了。 原来楚包这几日也在配合皇上的布局,而在忙碌着,怪不得没有空搭理婉婷呢。 不过,楚包的嘴巴子还真的隐瞒的蛮紧的,透露给婉婷听一下会少一块肉吗? “你们如今还有何话好说的?”皇上看向南疆侯和司徒郎刖,冷着脸质问道。 南疆侯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雷厉风行,不仅早就洞察了自己的所有计谋。 而且现在还派兵控制住了咸阳城所有的重要门户,就连自己的家眷也全部被捉下狱! 完了!全完了!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霸业梦想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皇上粉碎的一干二净! 于是他不由得身子一软,双腿一弯,如失去了全部的心理支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的瘫软成了一滩泥!再也分辨不出一句话来! 司徒郎刖瞧见一字并肩王楚维出现后,就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此时此刻,他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即拿起随身携带的佩剑自刎在大殿上,他想他死也不要被五马分尸!宁愿一剑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司徒郎刖出手很快,是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他竟然会寿华殿自刎。 南疆侯正想效仿司徒郎刖的做法,却被楚包敏锐的给发觉了,于是楚包疾步走向前,一下子就抓住了南疆侯的双臂了。 皇上见楚包控制住了南疆侯,阻止他自杀的举动,马上说道:“我大楚的大好江山岂能那么容易的就拱手让于那宵小之辈!来人,立即将南疆侯秦梓钩拿下,革去顶戴官职,柔嫔,许妃贬为庶人……五马分尸……将参与秦氏谋逆的其他人也一并绑了,全部推下砍了!” 在场的大臣们和家眷胆小的早已吓的瘫软在地,更有之前想投靠南疆侯的那些官员,更是吓的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哭喊着哀求着,说道:“皇上饶命,罪臣知错了罪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风使舵之人,朕可不喜欢,来人呐,摘去他们的顶戴官职,贬为庶人,家眷亲族,皆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入咸阳城。”皇上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下令道。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群臣山呼。 “好了,众位大臣也辛苦了,此次平贼有功之人,朕今日也一并封赏了!高公公,宣旨吧!” 高公公躬身应了,回身再次取出一张圣旨。朗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次平贼,众臣均有功劳,朕心甚慰。特此封赏如下:翰林院编修张润扬护驾有功,晋封为从四品咸阳侯,赐豪华府邸一座,黄金万两,赏良田千亩,奴仆一百名,一字并肩王李维,赐豪华府邸一座,黄金万两,南海夜明珠二十斛……钦此!” 白娉婷听着一连串的封赏,有些官员认识,有些官员不熟悉,总之啊听的有点头昏脑涨的,不过有听到说自己相公张润扬被册封为咸阳侯,还真的蛮高兴的。 只是白娉婷觉得奇怪,皇上怎么不早点册封张润扬当侯爷呢?按照张润扬在战场上那般的拼命,还几次给皇上挡刀子,怎么只是现在才被册封为侯爷? 张润扬的封地在哪里啊? 皇上给她的封地倒是极好的,还是在凉州的邓县,靠着凉州海,算是海边的地儿,所幸还产盐,农作物产量也高,还有港口,来往有货船,商税一年三、四万两银钱,粮食税收五千担。另有海产品特产无数,也不知道张润扬的封地有没有自己封地邓县那儿富裕?等等,自己好像没有听到封地啊!莫不是真的没有封地? 众臣俱都跪地谢恩,皇上笑看着底下群臣兴奋的表情。只觉得寿华殿内气氛和睦,不觉欣喜蔚然,立即大声的吩咐太监们重新送上酒席,和群臣举杯痛饮。 一番宴饮后,这才宣布宴席结束! 经历了一番巨变,众大臣心思各异,感概良多,叩谢皇帝皇后之后,这才携家眷陆续告辞。 一路上坐着马车回去,白娉婷和张润扬都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刚才在寿华殿上真是凶险,幸好皇上没有出什么事情,那个许妃死到临头还想刺杀皇上,真是个毒妇。”张润扬说道。 “可不是吗?当初我瞧她柔柔弱弱的,与世无争的样子,真是想不到这只是她的伪装,后宫里那么多起命案竟然都是她在幕后筹划,这个女人真是歹毒之极。”白娉婷也深有同感。 张润扬搓搓手,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呼出来的时候,已变成浓浓的白雾,伸手抱住了白娉婷,笑道:“我估摸着这次三舅子能升官了。” “为什么这么说?”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这皇帝的心思,张润扬也能猜的着吗? “这次被南疆侯的谋逆事儿牵连的官员还挺多的,估计能空出来不少实缺,而你三哥又是耿直之人,又是中了探花的,还是你三哥,肯定能得到重用的。”张润扬给白娉婷分析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心为我三哥和三嫂高兴呢。”白娉婷笑着点点头。 两人回去梅林阁后,白娉婷让凝香去吩咐小厨房再做点夜宵端来吃吃。 “怎么?你在宴席上没有吃饱吗?”张润扬关心的问道。 “没吃多少。还是家里舒服,真是应了那句金屋银屋不及自家狗屋。”白娉婷笑道。 “成,咱们再吃一点,让炸一些芥菜肉的春卷来,咱们再温一壶桂花酿,你意下如何?”张润扬问白娉婷道。 “我觉得你说的极好啊。对了,皇上怎么到了今日才给你封了个咸阳侯啊?”白娉婷觉得奇怪。 “我估摸着皇上是故意不封我侯爷的,嘿嘿,也许还有荆国公府的原因在吧,如今我已经和荆国公府彻底脱离关系,他能不高兴的给我封个咸阳侯当当吗?”张润扬说道。 “可我觉得你此时并不十分高兴。”白娉婷小声说道,虽然已经摈退了所有下人,可还是谨慎的很。 “侯,是爵位,不是官职,没有俸禄。还得靠封地的税收。皇上这是要磨练我呢。”张润扬笑着解释道。 “所以你才想要外放,拿实职?”如今天下太平,不需要打仗,将军也就闲了下来,所以张润扬想要实职吗?白娉婷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张润扬,笑着问道。 “对。我的娉婷真聪明。”张润扬笑着点点头。 外头厨房那边端来了夜宵,小两口吃了一些,漱口沐浴之后,就一道睡了。 次日晌午,昨个殿前册封的旨意已然弄的大家都知晓了。 荆国公府。 “你再说一遍!”太夫人赵氏问张管家。 “禀太夫人,这个传闻是……是真的……他真的被皇上册封为咸阳侯了。”张管家摸了摸鼻子,然后一想到太夫人赵氏对张润扬的愤怒,他立马下跪道。 “什么?咸阳侯?居然还封了侯爵!”太夫人说到这儿,噗的一声吐出了鲜血。 旁边的丫鬟婆子吓的手忙脚乱的,张管家只好马上让人去请郎中来,再去请毕氏过来。 毕氏一听太夫人赵氏气得晕厥,心道,怎么不死掉算了,死太老婆,虽说这死老太婆让自己操持府邸中馈,可是真的要拿银钱的话,还是要让死老太婆批准的,真是可气又可恨,临老了还不肯放下权力。 “太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哎呦呦……太夫人……你们怎么伺候太夫人的……早上我来请安的时候……太夫人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子太夫人却吐血了的?”毕氏一过来,马上把丫鬟婆子骂了一顿才停歇。 “给我闭嘴!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传闻!”太夫人赵氏在丫鬟初音帮她擦了唇角的血迹后,方才问毕氏。 “什么事儿啊?”毕氏皱了皱眉,问道。 “张管家你告诉她!”太夫人赵氏冷冷的眼神睨了一眼张管家。 “张管家你说吧。”毕氏不紧不慢的问道。 “张润扬被皇上册封为咸阳侯了。”张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咸阳侯!”毕氏说这三个字,简直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可见恨张润扬恨的要死。 “是啊,可真有本事呢。”太夫人赵氏不屑道。 “郎中来了。”外面钱妈妈喊道。 “快让郎中进来,给太夫人诊脉吧。”毕氏忙掩盖眼底的一丝怒色,高声冲着外头喊道。 白娉婷在第一医馆听了下人的禀报,马上带着凝香沉香赶回了张府,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十个纤腰美人,一脸冷色。 “郡主,现在怎么办?”凝香唇角抽了抽,合着自家姑爷现在的身份水涨船高了,所以那些人来给姑爷送美女了吗? “等张润扬回来做主就是了。”白娉婷就当那十个美人儿是个摆设。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也没有办法,才使人去第一医馆唤你回来处置她们的。”白婉婷可紧张死了。她哪里晓得姐夫这一有侯爵的名儿,会有人乘机送美女十名给姐夫啊。 “知道是谁送来的吗?”白娉婷倒是不着急,反正已经去让人唤张润扬回来了。 “晋安侯派人送来的。”白婉婷想了想说道,扭头再瞧了一眼领着十个美女来的宋管家。 “晋安侯?我怎么觉得没啥印象呢?”白娉婷挑眉说道。 “郡主,你忘记了吗?当初你和姑爷大婚当日,晋安侯夫人乔氏不还讽刺你了吗?你再好好的想想!”沉香见白娉婷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于是笑着提醒道。 白娉婷被沉香这么一提醒,马上想了出来。 “呦,新娘子可真是漂亮啊,要说张公子可真是有福气了,新娘子不仅漂亮就连嫁妆也丰厚,皇上太后都是看重新娘子的,又很会赚银子,张公子可真是有福了,我们都眼红了呢,嘻嘻。” 这话是当初的晋安侯乔夫人说的原话。 “什么事儿?让我快点儿回府?”张润扬翻身下马,本来高兴的俊脸,此时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十个纤腰美人,俊脸骤然一变,眸底戾气闪过。 “姑爷,你自己看吧,有人给你送了十个漂亮水灵的美人儿。”凝香没好气的说道。心想皇上都没有赏赐给姑爷美人儿呢,这个晋安侯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做? “侯爷,奴才是晋安侯府上的宋管家,这是咱们侯爷送给你的礼物,个个脸蛋漂亮,身材窈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闺房情趣——”宋管家见张润扬回来了,点头哈腰的笑着恭维道,他心道自己每回给人送美女,都是能得很多赏银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吧? ------题外话------ 月底求月票了O(n_n)O~大家赶快投掉啊,因为月初会清零的!谢谢大家! 082强强联手,晋安侯府鸡飞狗跳,婚礼 谁知闺房情趣后面的话还没有从宋管家的嘴巴里冒出来,就听到张润扬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宋管家心想肯定是咸阳侯太高兴了!是个男人都喜欢左拥右抱的,而且自家晋安侯一下就送了十个纤腰美人,且个顶个的漂亮,如果是自己,早就乐的找不了北了。 白娉婷站在廊檐下,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就是想看张润扬等下如何处置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子? “多谢你们侯爷美意,那本侯收下便是了,你且回去复命吧。”张润扬故意瞄了一眼白娉婷,然后对宋管家说道。 什么?姑爷要收下这些个妖妖娆娆的狐媚子吗?凝香沉香互相看了一眼后,狠狠的在心中把张润扬给骂了一顿。 张润扬还不明白呢,真是奇怪,两个小丫头也敢给自己脸色看了。 宋管家心道咸阳侯好生小气,怎么连个打赏也没有的?但是他总不能开口讨要吧,只是走的时候有点儿不情不愿的。心中还在碎碎念,这个咸阳侯他娘的真小气啊真小气! 等宋管家走了之后,张润扬走到白娉婷面前,白娉婷正吃醋呢,肯定是不肯搭理他的,虽然白娉婷心中明白他或许想到了什么折腾人的好主意,只是在他答应收下那些美人儿,她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娉婷,生气啦?”张润扬有些无奈的笑道,看着妻子不断变换的脸色,就知道她又在脑补了。 闻言,白娉婷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被张润扬娇宠坏了,她的脾气也见涨,越发地骄纵起来,酸酸地说道:“回头你若是去宫里参加宫宴啥的,肯定又该有人打你主意了。” 低低一笑,对于妻子的霸道,张润扬却是喜欢得紧,淡淡地说:“那还不好办,你是我的娘子,你说了算,拒绝了就是了。” 白娉婷小嘴一撇,显得有几分娇媚,斜眼看了他一眼,鄙视道:“你说的却容易,到时候满咸阳城大街小巷都会说我善妒了,我自己倒无所谓,就怕别人说你惧内。” “我乐意惧内,他们管个屁!”张润扬笑着宠溺的调侃道,看着妻子涨红的小脸心痒难耐,恨不得咬上一口,心动不如行动,揽过白娉婷的小蛮腰搂在怀里,迅速俯身咬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张润扬!大白天的,大家伙儿都瞧着呢!”白娉婷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止给吓了一跳,又羞又恼,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双颊染上了一抹瑰丽的嫣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在了嘴里。 “闭眼。”张润扬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毫不在意她身上散发的怒气,心里有些喜滋滋的想道,其实惧内也是一种美德,并且还需要有本事,否则远亲近戚、宗族祠堂,口水都要把人淹死,别人能像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怕妻子吗,张润扬特别骄傲的说,因为他已经和荆国公府彻底的脱离关系了!他就爱独宠自己的娘子,谁能管的了?谁有资格来管?谁管先让他修理一顿再说。 见他这样,白娉婷发现自己上当了,她就说嘛,张润扬只喜欢自己一个人,那么为什么要收下十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 一吻过后,白娉婷清澈的双眸泛起了淡淡的水雾,柔若无骨地偎依在他怀里,眼似秋水、波光潋滟,似语还羞嗔了他一眼,谁再说古代人谨慎守礼,她就跟谁急,轻声抱怨道:“润扬,这么多人瞧着我们呢,你——你太坏了!” “我坏你才喜欢,今晚我必须得好好收拾你,敢误会我纳妾!嗯哼!”张润扬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见他提到收拾,白娉婷再次脸红不好意思了,这厮怎能在下人面前这般说,给不给她面子啊? “以后再有这种破事儿,你自己就能做主,该咋咋的!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可以为你撑腰的!”张润扬伸手握住了白娉婷的洁白柔荑,笑盈盈的说道。“你的郡主架子大胆的端出来就是了!我肯定挺你!”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白娉婷接话茬道。 凝香见张润扬安抚住了郡主,方才领悟张润扬留下这些美人的用意!她看着不远处站在院子里的那些漂亮的美人儿,她想晋安侯一家过不了多久肯定要倒大霉了。 “姐姐,姐夫——”白婉婷不好意思的打扰他们了,喊道。 “婉婷?啥事儿?”张润扬瞧了瞧自己娘子红着小脸,于是他只好答话道。 “姐夫,你被册封为咸阳侯了,被人送这么多美女,那楚包会不会也被送很多美女?”白婉婷越想心中越是担心。 “这个……这个我不太确定,你如果不放心的话,还是去一趟楚府吧。”张润扬晓得白婉婷心中所担心的事儿,也给小两口找机会独处,就提议道。 白娉婷于是嘱咐叶雀护送白婉婷去楚府那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些年轻的女子,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或者说你想怎么对付晋安侯府?”白娉婷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给张润扬抛媚眼的年轻美女们,唇角冷勾,问道。 一眼望过去,她们都是清一色的粉红的裙衫,外罩斗篷,容色如娇嫩的兰花,鲜嫩貌美,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上去仿佛含着秋水,楚楚可怜身材婀娜曼妙,腰肢盈盈一握,真是貌美如娇花。 “娘子,我早已说了的,我的产业就是你的产业,如今我让你带着这十个美人儿去晋安侯府,你要去吗?”张润扬伸手拉着她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说的对,该是我表现的时候了,既然你想当一个惧内的人,那我便成全你吧。”白娉婷于是让凝香吩咐下去,准备郡主仪仗往晋安侯府的方向而去。 “你不和我一道去吗?回头满京城的口水说不准会把我给淹死呢!”白娉婷笑着看了一眼张润扬,催促道。 “你放心,我肯定和你一道去的。”张润扬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晋安侯府门口。 门房的人哪里晓得咸阳侯会和朝安郡主亲自前来感谢他们侯爷呢? 只是感谢就算了,带着两马车的美人儿来做什么?好像这些个美人儿很面熟的样子?哦,不就是宋管家早上带出去的那些个美人儿吗? 尽管心中很是狐疑,但是门房的人还是马上去里头禀报了。 晋安侯乔景之和他的夫人乔氏一道出来迎接了。 “叶鹰,先不要让那十个美人儿下马车来了。”白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好的,郡主。”叶鹰点点头答应了。 “对了,我还得让桂嬷嬷随我走一趟。”白娉婷预计可能用的上桂嬷嬷,毕竟桂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人儿。 “嗯,你想带什么人,你决定就好。”张润扬爽快道。 双方见面一真寒暄后,晋安侯和乔氏笑盈盈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晋安侯,你可是遣宋管家给本侯送来了十名美女?”张润扬端起丫鬟沏的一杯茶,问道。 听到这话,乔氏的脸色变了变,她本意是想巴结咸阳侯和朝安郡主的,毕竟之前朝安郡主和咸阳侯大婚当日,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方才想到了送美人儿弥补,奇怪,男人不都是喜欢三妻四妾的吗? “送你美女?没……本侯没让人送啊!”晋安侯听的莫名其妙。 “侯爷,该不是你忘记了吧?”乔氏心中担心,可还想糊弄,于是笑盈盈的在一旁说道。 “不信你叫宋管家过来一问!”白娉婷心中顿时明了了,莫非是乔氏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事儿? “也好。”晋安侯一看朝安郡主阴沉的脸色,心中大叫不好,莫不是自己那嫡妻办的蠢事儿? 宋管家被人喊过来后,朝着张润扬和白娉婷下跪。 “起来说话。”白娉婷说道。 晋安侯把刚才张润扬问他的话,又给宋管家重复了一遍。 “侯爷,不是夫人说是你的吩咐,让奴才去给咸阳侯送美人吗?”宋管家不解的问道。 “这……”晋安侯闻言立马瞪了一眼乔氏,心中对于乔氏跳过自己做了决定很不屑,也很愠怒,可是乔氏毕竟是自己的嫡妻,他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责骂她,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能承认是自己允许了的。“哦,本侯想起来了,确实有此事,只是不知咸阳侯和朝安郡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晋安侯,本郡主府里不缺奴才秧子,所以还请你把十个年轻的姑娘收回去。”白娉婷也不希望把关系搞僵。 “是啊,本侯的府里奴才多的是,皇上这次也赏赐了一百名奴仆,府里的人手肯定是够用的。只是侯爷你府里头这么多主子,肯定需要添置人手的吧,不如还是收回去吧。”张润扬不咸不淡的说道。 “送出去的礼物岂能收回?”晋安侯这下不乐意了,既然自己夫人要帮自己巴结咸阳侯和朝安郡主,他也不想收回了礼物把对方给得罪了。 “没事儿,你们收回去了,不会有人议论此事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郡主这话就不对了,男儿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应当的,进了张家门就该守张家规矩,怎么能拦着爷们不让纳妾呢,我说郡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回头被人说成是妒妇就不好了。”晋安侯见他们夫妻俩都拒绝,本来就有点犹豫,此时倒是更想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他猜测张润扬心下肯定想要纳妾的,可是碍于自己娘子是郡主的身份,所以不好纳妾,他对张润扬很是同情,于是这般对白娉婷说道。 “纳妾也不能纳那么多吧,一下十个?”白娉婷觉得这对夫妻真是奇葩,白娉婷怒极反笑道。 谁知乔氏见白娉婷这话,她听在耳中,还以为白娉婷答应给张润扬纳妾呢,于是她干脆笑着说道; “郡主啊,那你至少让你相公纳一个妾,也省的外头说你善妒,不给相公纳妾什么的话,听在耳中总是难听的,与你贤惠的名声也是极为不好的。”乔氏继续劝说道,还特地微笑着走到白娉婷面前来说。 真的听不下去了!张润扬正想发作,却看见白娉婷递了个眼色给自己,他于是决定让白娉婷现场发挥。 白娉婷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看着乔氏,冷声道:“乔氏,我的品级可是比你高,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行礼?我乃皇上亲封正一品郡主,你为何对我不敬?来人,乔氏对本郡主不敬,给我掌嘴。”气得她怒喝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 桂嬷嬷心中暗叹白娉婷这招发作做的好! 此时桂嬷嬷一听招呼着立即走了出来,冷着脸一挥手就是去掌掴乔氏那脸子。 凝香和两个带刀侍卫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压着乔氏,一脚踢在她后小腿骨上,咕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眨眼间就瞧见乔氏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的摁着跪在地上了。 “朝安郡主,你这是何意!她再怎么不好,可是本侯的嫡妻!你这般要置本侯的嫡妻于何地?”虽然晋安侯和乔氏的夫妻关系不太和睦,但是此时此刻,他被白娉婷派人掌掴乔氏的举动给气着了,这不,满脸铁青的质问道。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相公救我啊!”乔氏吓得惊慌失措,从出生到现在也没遇到这么可怕的女人,怎么这么彪悍啊,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啊。 晋安侯惊的当场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白娉婷,气的浑身哆嗦,“你,你竟敢……你……岂有此理,把人快些给我放了。” 白娉婷才不怕他,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才放肆,你一个从五品见了本郡主不行礼,本郡主没让人抽你嘴巴子已经是看在乔家老侯爷的面子上了。给我张嘴五十。还有把马车上的那十个美人儿都给我叫进来,让她们都给我看清楚。我真是太给你们脸面了,当我这个郡主是病猫子吗?是个人都敢给我脸色瞧,我今儿就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 “咸阳侯!你——你怎么不管管!这郡主的三从四德去哪儿了!”晋安侯差点气得吐血,可也不得不马上给白娉婷行国礼,行了国礼之后,他方才对张润扬这么说道。 “去他娘的三从四德,我娘子这样,我觉得极好,反正我喜欢她,我乐意纵容她,你们能怎样?”张润扬干脆端起茶盏,看白娉婷派人掌掴讨厌的乔氏。 沉香心道姑爷这个时候还真是接地气。果然疼爱自家郡主,郡主真是有福气的。 桂嬷嬷见张润扬宠溺白娉婷,她心中很高兴,不由得更想帮助白娉婷教训乔氏了,于是她应道:“郡主你歇着,就看老奴的。” 说着由凝香递上一根漆黑的玉板子,十寸来宽,是宫里专门抽脸的工具,凝香抓起乔氏的头发强行把脑袋给提溜起来,桂嬷嬷左右开弓,用了十足十的劲,可劲的抽,只听得满堂都是啪啪啪的抽打声。 众人都被吓呆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白娉婷端着茶盏坐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里的茶杯,好像能看出花来似得,而晋安侯则半靠在椅子上,心中气的要命,可是一想起乔氏的刁蛮不讲理,心想借此机会让朝安郡主教训她一顿也好,省的老是管自己,于是他干脆冷着脸坐着不管了。 掌嘴五十下可不是个小数目,刚开始乔氏还能呜呜的哭喊两声,到后来则彻底哭不出来了,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止不住的流下来,吓得从外面跟着叶鹰走进来的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瑟瑟发抖,大家还真没见过这样狠辣的场面。 朝安郡主的手段这般狠辣,还有谁不要命的去咸阳侯的府上伺候? 终于行刑完毕,桂嬷嬷恭敬的立在一旁,说道:“回郡主的话,五十下行刑完毕。” 白娉婷厌恶的眼神扫了眼满脸是血的乔氏,此时嫡妻的威风完全不在,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两颊打的黑紫肿了胀了充血,几乎不成人样了。 “你……你……你这个妒妇……我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我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乔氏恼怒的说道,只是说的话儿牙齿漏风了,旁人也听不太清楚。 乔氏身边的两个丫头荠儿和银珠急切的过来搀扶她。 晋安侯也站起来想说些什么,白娉婷扬高声音说道:“晋安侯!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侯爵是个虚职啊,不想要了啊?想要去乡下务农还是想去煤矿挖煤?你要是有这种想法,吭一声好了,本郡主会跟我皇上干哥哥说一声成全你的,请你啊不必太感激我的。” 直接明晃晃的威胁他。你最好给本郡主闭嘴,我不想听到什么任何不利于本郡主的流言蜚语! 晋安侯气的用手指着白娉婷,浑身都哆嗦,但真的不敢再开口了,他相信以这臭丫头的蛮横不讲理真做得出来。皇上太后又那么宠她,哦,就连一字并肩王也说朝安郡主是个好的,他哪里敢去外头多嘴? 白娉婷冷笑一声,转过头看着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乔氏,于是白娉婷恶意的开口说道: “哎呀,说别人是妒妇。晋安侯夫人啊,你后院里那些个姨娘小妾,怎么没有一个怀孕生孩子的,动不动就掉了胎儿哦,可真是太奇怪了吧,难道说你给晋安侯专门找的都是些不下蛋的小鸡?等等!我明白了,这样也对,他们生不出孩子来。您自己孩子利益不就能得到保证了么?您真是太贤惠了,本郡主学几百年都学不来啊,哎呀,本郡主真是甘拜下风呢!” 乔氏闻言气得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口,好不容易吐出来了,头晕了晕,为了逃脱更狠辣的手段,她干脆晕过去。 “哎呀,晕倒了啊,真是晕的及时呢,晋安侯,真是对不住,为了表示本郡主的歉意,这十个漂亮水灵的美人儿给你享用吧,莫要辜负了本郡主的一片好意哦!”白娉婷扬手指着那十个纤腰美人,朝着晋安侯嫣然一笑道。 “多谢郡主赏赐。”晋安侯哪里还敢多说半句,马上二话不说收了回去。 于是白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一笑,心道大功告成了。 晋安侯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润扬带着白娉婷潇洒的扬长而去,可是他什么法子也没有,毕竟错在自己的妻子乔氏,若是她不想着去塞美人给张润扬,想来也不会有这事儿。 “他们都走了,你给本侯醒醒!”晋安侯气得要死,伸出脚去踹醒了乔氏,然后转头吩咐宋管家把十个美人儿带下去安排住处。 乔氏方才幽幽醒转,然后被贴身丫鬟给搀扶了坐在一边的酸枝木打制的太师椅上。 “侯爷,你可一定要给我报仇。”乔氏哭道。 “报仇?怎么报?你倒是给我说啊,你这么个塞美人的烂主意怎么来的?”晋安侯一想不对劲啊,自己妻子怎么突然会那么做? “我去了荆国公府……”乔氏的意思是听了毕氏所言,自然也听说了张润扬被册封为咸阳侯的事儿,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从前挖苦张润扬的事儿,于是就想着讨好张润扬,却不料马屁拍在马脚上了。 “你这个蠢笨的女人!那个张润扬娶的是郡主,是郡主,你他娘的懂不懂!皇上的干妹妹!太后跟前的大红人,连皇后都要让三分的人儿,你——你竟然敢擅自做主塞美人!还一下塞十个,你他娘的哪里来这么多银钱的?之前不是说公中没有多少银钱吗?”晋安侯反正是越想越气愤。 “嘶……疼……”乔氏许是说的话多了,嘴巴有点疼,于是晋安侯让人去请来了府里的常驻郎中,给乔氏上了药,再服了汤药,方才稍微好点了。 晋安侯晚膳后,又来乔氏的住处训斥了一顿。 “你怎么尽说我的不好,我也是为了咱们晋安侯府啊,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明明是那个下贱的女人善妒来着,哪个爷们不能三妻四妾,凭什么让咸阳侯娶她一人,可怜见的连个妾也不让纳,真是无耻之极,卑鄙透了!”乔氏反驳道。 “你哪里做的好了?刚才郡主有句话说的对啊,怎么后院当中就你能生下本侯的子嗣,其他妾室怎的老是小产,不可能每个人的身子都那么差劲吧?莫不是都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你快说!”晋安侯本来不想管内宅之事,可是架不住如今被白娉婷这么提醒啊,于是他马上似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冲着乔氏质问了。 “没……没……我没有做手脚。”这种事情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你就等着本侯彻底的查个水落石出吧!哼!”说完这话,晋安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正院。 且说白娉婷和张润扬从晋安侯府出来后,白娉婷心中还存着点儿怨气呢。 “居然说我不贤惠!哦,给男人纳妾就贤惠了吗?”白娉婷越想越气。 “娉婷,你很贤惠的,真的,你不要听信乔氏那个贱人说的话。”张润扬可不想白娉婷生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这不,他柔声劝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反击!真当我是长白山下来的病猫子了!”白娉婷恼了。 “对啊,咱们俩中间凭什么被塞美人啊!也不问我乐意不乐意,我还不高兴呢!你这样!一会进了宫见着皇上你就把晋安侯府那边怎么欺负咱们俩的事儿说一说,我去请罪,等皇上生气了,咱们再一起央求赐三个美人回来。”张润扬邪魅勾了勾唇,心里不定转着什么坏主意呢。 “你的意思也给晋安侯塞人去?不对啊,刚才咱们俩已经把十个美人全还给他了啊!”白娉婷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一个塞给晋安侯,一个塞给他女婿,再一个塞给她的娘家!”张润扬好脾气的解释道。 “你这法子——我看行!”白娉婷终于脸色好看些了。 “娉婷你别生气了,晋安侯一家肯定会因此弄的全府鸡飞狗跳的,想必一定很热闹吧。”张润扬抱住白娉婷亲了一下小嘴,笑道。 “我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心中总是有股无名火到处乱窜,刚才那个乔氏太不要脸面了!”白娉婷对于乔氏胡乱塞人的伎俩着实看不上眼。 “好了,咱们先进宫去问皇上要三个美人。”张润扬坏坏的笑道。 白娉婷赞成的点点头。 到了皇宫里,白娉婷和张润扬先去慈宁宫见了太后,太后见白娉婷的脸色不好,于是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娉婷可没有打算问太后要美人,只是随意答了两句告辞了。 当皇上听白娉婷把晋安侯和乔氏的所作所为后,很是生气,他心道,朕的干妹妹能让你们欺负? “这样吧,朕赏赐四个美人给你们吧!”皇上那么精明睿智,哪里能不知道他们小两口的打算。 四个? “一个给晋安侯,一个给晋安侯的儿子,一个给晋安侯的女儿,一个给乔氏的兄长,你们觉得如何?”皇上慵懒的勾了勾唇,说道。 “这下乔氏可是有一拨人恨了,哈哈……”白娉婷说道。 “朕就是这个意思。”皇上点点头。 “皇上,你不训斥我吗?”白娉婷觉得自己貌似行动上有些欠妥当,毕竟乔氏是有品级的命妇,她还让桂嬷嬷出手去教训了一顿。 “你做的对,朕不必训斥你的,你是我大楚正一品的郡主,再说了,朕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乔氏那个蠢货还拎不清,活该被抽巴掌。”皇上的眼底划过一丝疼宠的笑容。 “谢谢皇上。”白娉婷这下诚心下跪磕了个头。 “起来吧,凭着你的身份,说横行咸阳城都不为过,朕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来的。”皇上说道。 “皇上,你太宠娉婷了。”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哪里有当皇帝的希望有人横行京城? “朕方才说了,朕就这么一个妹妹,她的父母不把她当宝,朕可宝贝着呢,朕决定了。赐娉婷冠国姓——楚,以后娉婷改唤为楚娉婷。看谁还敢欺负朕的妹妹!”皇上知道白娉婷一般情况下不会来皇宫找自己的,今个也是那乔氏太过分了,才惹的娉婷今天神色都不好,他就喜欢看娉婷开开心心的,还能说逗趣的话给自己听。 “皇上,这……这不太好吧?”张润扬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润扬,你别再说了!朕意已绝。”皇上金口玉言,还不让人反对。 白娉婷只得磕头谢恩,好吧,从此她要改叫楚娉婷了。 皇上还特地留张润扬楚娉婷吃了御膳才出了宫门。 马车上,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娉婷,我看皇上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了。” “皇上待我确实很好,所以我会帮助他把咱们大楚发展成强大的国家,回头我去写一份计划书。”楚娉婷心中想好了,既然皇上待自己好,自己不能老为了小家发展,她得为楚国的百姓们多做一些好事,为皇上分忧。 “你的心愿可真够大的,那是皇上该做的事儿,你就别掺合了吧。”张润扬不相信道。 “呀,你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很能干的。”楚娉婷笑道。 “好好好,我娘子最是能干了。”张润扬笑道。 “润扬,你说那四个美人去了那些地方会很热闹?”楚娉婷坏笑道。 “这会子赏赐应该到了吧?”张润扬也笑道。 “皇上亲自赏赐的,可比咱们带过去更有威慑力了,哈哈!”楚娉婷笑的合不拢嘴,突然发觉这一次皇宫之行,收获颇好。 到了张府,白婉婷和楚包都在,这会子他们竟然在门口等。 “楚包,你怎么来了?”张润扬身姿优雅的跳下马车,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为了给婉婷解释,后来她听了我的解释,算是不生气了。然后我肚子饿了,我就粘着她,也跟着来张府蹭饭吃了。你们这是打哪儿来?”楚包嘿嘿笑着反问道。 “先是去了晋安侯府,再来是进宫。”张润扬解释道。 “姐姐,那些个狐媚子的事儿处理好了吗?”白婉婷看见姐姐下来马车,她马上跑了过去,拉着姐姐的手说道。 “处理好了……”然后楚娉婷给白婉婷说了一通过程,可把白婉婷和楚包逗笑了。 “呀,还被赐了国姓,姐姐,真是太好了,皇上英明!”白婉婷闻言自己姐姐以后改叫楚娉婷了,高兴的说道。 “楚娉婷,这个名字也很好听!不错,不错。”楚包赞道。 “婉婷,可吩咐厨房去做饭了?”楚娉婷问白婉婷,说道。 “已经吩咐下去了,姐姐,你不必操心。”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楚包,婉婷,咱们别在外头说话了,还是先进屋吧。”楚娉婷柔声笑道。 次日一早,咸阳城的人都晓得了神医郡主被赐国姓的事儿,不久传到了荆国公府太夫人赵氏的耳朵里,赵氏气的吐血不说,还撕坏了十多条锦帕哦。 更别提毕氏了,想她如今和乔氏的关系交恶不说,还被太夫人赵氏训斥说她办事不利,以后爵位的事儿要重新考虑了。毕氏气的晚饭都没有吃,接下来就病倒了。 毕氏的日子不好过,那乔氏的日子更不好过。 皇帝亲口赏赐的美人儿,她又不能发卖掉,还得看着晋安侯宠十个纤腰美人,以及宠溺那储秀宫出来的美人儿,可把她气的哦。 “凝香,快和我说说那边晋安侯府的消息。”楚娉婷一边吃桃仁,一边让凝香把打听来的消息给她汇总。 “皇上赏赐的美人儿长的漂亮不说,还特别有手段,一进后院没三五天的功夫就把晋安侯啊迷得神魂颠倒了,连正日子都不去正院了。” “每回乔氏指着事要罚她,她都会默默承受下来,然后委委屈屈的跟晋安侯告状,说夫人这也是为了调教她,嫌弃她规矩不好的缘故,她给皇上丢人了。这一说可不得了啊!晋安侯正宠着她呢,还不得马上去正院一通训斥,顺手揍了乔氏一顿,乔氏啊再次变成猪头脸。乔氏气的要命,想回娘家和嫂子说两句,偏偏嫂子也被储秀宫出来的美人弄的苦不堪言,哪里还管乔氏的破事儿,直接让婆子把乔氏给狠狠的骂了出来。” “那乔氏的儿子和女儿呢?”楚娉婷又问道。 “郡主,我继续说啊,那个乔氏的儿子得了储秀宫里出来的美人儿,哪里还管嫡妻简氏的正日子啊,被美人儿迷的找不着北了,据说连休妻的心思都有了,把简氏恨的不行,简氏找了个乔氏的错处,然后特地和乔氏吵架了,坚持要分家,还说公公婆婆都不是好东西,这个简氏从前是河东狮啊,这么一吵,乔氏的儿子怕了,可又想和美人儿胡搞,恶向胆边生,居然想要杀妻啊,这回还闹到衙门里去了,可够热闹的。” “乔氏的女儿被储秀宫里出来的美人儿气的早产了,生下一个女婴,但是那美人儿太厉害,得了公婆的支持,竟然让乔氏的女婿主动提成了平妻,可把乔氏的女儿气的,乔氏的女儿回娘家找乔氏哭诉。母女两个哭的是悲悲切切,可怜巴巴的样子,下人们瞧着好像看戏似的。”凝香说完了,还点评了两句。“贤惠什么啊,轮到自己可不就不贤惠了?哈哈哈!” “乔氏说我不贤惠,这下她够贤惠的了,哈哈!凝香这些事儿讲的好,赏你吃桃仁。”楚娉婷笑着把另外一盘子桃仁递给了凝香吃。 “是的,郡主,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年礼都准备妥当了。”凝香笑着接过一盘子桃仁,品尝了一个后,等楚娉婷问了过年的事儿,就回答道。 “那往滨州那边的年礼和往年一样就可以了,对了风大少和秋心那边的年礼加倍,还要给两个孩子多备他些咸阳城新奇的玩意儿,压岁钱也加倍。”楚娉婷想起顾秋心的两个小包子,特别的高兴,眼角眉梢都扬起了迷人的笑容。 “还有琉璃郡主,清露县主那边的往来的年礼和去年一样就可以了。”她又说道。 “琉璃郡主三日后大婚。这时间可真够快的。”凝香说道。 “是啊,她可不就盼望着快吗?快一点好,宁安侯府里边乌烟瘴气的,是我,我都不愿意多呆,别说琉璃了。对了,你帮我去苏蕴斋买一个漂亮的檀香木的盒子,我要用来装一套红宝石的首饰,等琉璃大婚之日,我要去送给琉璃添妆。”楚娉婷莞尔一笑道。 “好的,郡主,奴婢这就去。”凝香点点头答应了。 时间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就迎来琉璃郡主和狄青成婚的日子,整个狄府都喜气洋洋,来往的宾客高朋满座,喜乐声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狄青身着精致的大红喜袍,站在门口迎宾客,楚包等好友则帮他去宁安侯府迎亲。 一路上还出了个小插曲,琉璃郡主的前夫裴世子见琉璃郡主之前的十里红妆,现在又有御林军大统领帮忙迎亲,他气的要死啊,心中一气于是恶向胆边生,派家丁去搞来一只大型藏獒往宁安侯府里一塞,想要破坏琉璃郡主的二嫁婚礼,谁料楚包力气大啊,身手敏捷的把大藏獒给擒住了,次日一早,一只鲜血淋漓的大藏獒被悬挂在归伯侯府的门楣上,吓得人嗷嗷尖叫,接着几日后,裴世子出门被人套在了麻袋里,一顿乱棍暴打,打的他皮开肉绽,回家已是奄奄一息,当然这是后话。 且把画面切回琉璃郡主的婚礼—— 楚娉婷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的笑意,因为狄青只有一个母亲朱氏,楚娉婷因为狄青的拜托,于是大清早的就赶去狄府帮忙,她和婉婷就独领大钢招呼着前来贺喜的女客,张润扬这天也被派了任务,笑眯眯帮狄青迎接安排来往的男客席位,他脸带笑容,早已不是冰山脸,可见被娉婷给说多了也是有用的吧。 而狄青已经褪去了稚气,且为人处事、谈吐仪表已有了很不错的风范,相信过不了两年,就可以独当一面,这不,宾客们都大赞这门婚事结的好呢,因为新郎官人缘好。 差不多到了下午,楚包他们才把琉璃郡主迎回家门,狄青的母亲朱氏笑盈盈的坐在正中主位上,旁边道喜声不断。随着司仪大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也算是礼成了,紧接着一声“送入洞房。”狄青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客人们也轰然而笑打趣起来。 把琉璃郡主送到新房后,狄青就去前院招呼宾客,楚娉婷、白婉婷则留下陪琉璃郡主,怕她换了新环境不习惯,红盖头要等新郎来了才能掀开。 好在狄青是个体贴的,进来掀盖头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了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牛肉面进来,可把琉璃郡主感动的。 等狄青又出去应酬宾客的时候,琉璃郡主对楚娉婷一脸感激的说道:“娉婷,看这碗牛肉面,我觉得我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幸福的。” “可不是吗?狄青这厮的心肠好,而且他也没有旁的亲戚,也就一个娘,她娘说了这辈子只要一个儿媳妇就够了,但是孙子孙女嘛越多越好,嘻嘻……”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婉婷,你真讨厌,真是的,这子嗣的事儿说不准的。”琉璃郡主真是被白婉婷说的脸都红了。 “结婚了不就是子嗣的问题了吗?嘿嘿……”白婉婷笑道。 “婉婷……”楚娉婷递了个眼色给妹妹。 “你们聊,我先出去瞧瞧外头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白婉婷知晓她们关系好,肯定还有其他话要说,于是借故走开了。 “琉璃啊,我不要你的感激哦,我呢只要你过的幸福,我也就开心了。”楚娉婷笑的眉眼弯弯。 “娉婷,当初我能顺利的和姓裴的狗杂碎和离,多亏你帮助,我知道的,皇后娘娘能派女官去裴家帮忙收回嫁妆,肯定有你的一份大功劳,我不会忘了你的好。”琉璃郡主泪光闪烁道。 “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啊都过去了!大喜的日子里,可不许流泪,从此我要你过的高高兴兴的,往后啊都是甜甜美美的好日子了。知道不?”楚娉婷伸手抱了抱琉璃郡主,又松开。 “嗯……”琉璃郡主抬手抹去了泪水,感激的点头答应了。 她心中感叹,人这一生,得此好友,是她之幸。 婚礼结束后,楚娉婷她们都回去了。 狄青高兴的走入喜庆的洞房,看见琉璃郡主还坐在床榻上等他,他很高兴。 “娘子,我不是他,我这辈子一定只待你一人好!我誓不纳妾!”狄青想起了楚娉婷临走前的嘱咐,然后对琉璃郡主说道。 “相公,你的心意,我明白的。咱俩之间不必说这些。”琉璃郡主眉眼含笑道,挥挥手把两个贴身丫鬟等人都给打发了下去。 早已把身上穿的凤冠等重物拿了下来,此时琉璃郡主穿了件极为简单的大红锦缎百褶裙,上面绣着如意牡丹图案,裙角、袖边都用红色丝线镶着宽宽的边儿,整件衣服没有一丝杂色,看起来却异常瑰艳。 发丝随意挽了个髻,插着一支红色牡丹绢花固定发型,小巧的耳垂挂着一颗颗由红色梅花宝石串成的耳坠,眸底闪耀着笑容,烛光闪闪烁烁,映衬着她的脸颊愈发的美丽。 “娘子,你……你真好看。”狄青轻笑着说道,看向琉璃的目光很柔和,尽管面部线条冷硬,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琉璃本是有点紧张,可现在被他这么一赞美,倒是不紧张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看着琉璃光洁如玉的皓腕,狄青嘴里发干,眼神越来越深邃,大手抚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猛地一个旋转,翻身把她揽在怀里。 “啊。”随着一声惊呼,琉璃吓了一跳,双颊艳红似火,埋头在狄青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知道她的紧张,狄青一手揽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以示安抚,一手理着她柔顺的发丝,伸手摘下她固定发型的牡丹绢花,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直泻而下。 房间里安静极了,琉璃只觉得时间都仿佛停止流动,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我的娘子好美,我……我想快点和你安置。”狄青叹息的说道,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有着扣人心弦的魅惑。 琉璃前一次的婚姻等于守活寡,这一次却是要真刀真枪的那啥,她虽然出嫁前也看了一些春宫图,可是此时还是很害羞,小脸上的红色晕染开来,似那三月的桃花,迷人又妩媚。 “别紧张。”狄青轻轻一笑,幽黑的双眸在龙凤红烛的映照下流光溢彩,轻轻吻住琉璃那嫣红的微启的樱桃小口,大手不停下滑去脱她的衣服……今晚乃他和琉璃的大婚之日的洞房夜,良辰美景且妖娆,一室春光旖旎开…… 张府梅林阁,楚娉婷正在吃吃的笑,看的张润扬很无语,他心道,别人成亲入洞房,这不很正常吗?为什么娉婷从狄府出来就笑个不停呢? “娉婷,你这笑容好像是猫抓耗子的那种高兴哦,那啥……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张润扬狐疑道。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送的礼物和票票O(n_n)O~我尽量早点更新,有票票的亲别浪费掉,快点投掉吧。 083琉璃郡主谢礼甜,狼心狗肺送庶女媚 “我哪里能做什么坏事啊?还不是觉得狄青那小子赚到了。”楚娉婷抬眸笑看着张润扬说道。 “他赚到什么了?哦哦哦,我明白了!”张润扬点点头,立即豁然开朗。 “明白什么了?”楚娉婷清澈眼眸,光彩潋滟,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琉璃郡主和裴世子那一段婚姻是裴世子自己给蹉跎掉了时间,琉璃郡主新婚之夜开始一直守活寡来着,难道我有说错吗?”张润扬笑着解释道。“等狄青那小子发现自己得了琉璃郡主的清白之身,不得高兴坏了啊。怪不得你一路上吃吃的笑呢。”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在乎女子的第一次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楚娉婷感叹道。 “对了,润扬,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会娶吗?” “我只看人品才情,娘子对于为夫的答案可满意否?”张润扬笑着打趣道。 “自然是满意的。”楚娉婷言笑晏晏道。 “郡主,快趁热吃了。”凝香敲门经允许后进来,她和沉香端来饭菜,一碟牛肉丝烩冬笋,一碟山药炒黑木耳,还有一碟清炒青菜,并一小碗饭。 “哎,我今个一直忙着琉璃的婚礼,自个儿都没有空吃多少。”楚娉婷说道。 “狄青也就咱们几个好友,不帮衬怎么行?再说狄青娶的还是郡主呢。”张润扬答道。“你先吃吧,我去沐浴,累了一天洗个热水澡也是好的。” “嗯。”楚娉婷笑着答应了。 看到这些家常小菜,楚娉婷只觉更饿,坐下就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饭菜都下了肚,堪堪够饱。 “也不能吃太多,到底晚了,要积食的,奴婢才没有多端来。”沉香笑着解释。 楚娉婷闻言点点头:“这菜味道不错,咸淡适宜,很鲜。”她擦了擦嘴,“你们今个也累了,不必伺候了,都去歇了吧。” 于是凝香沉香二婢答应了然后撤下餐盘笑着转身告退了。 等到张润扬沐浴之后过来时,她已经换好了中衣,鹅黄色,绣着大幅山茶图,衬得她的肤色白如凝脂,宛如枝头绽放的玉兰花一般。 “我娘子穿中衣都这么漂亮。”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抬起了她下颌,吻了上来。 “润扬,你……你这么急做什么!”不等她推开,张润扬已经如猛兽一样扑了过来。 柔软火热的唇压在她唇上,楚娉婷的心快要蹦出胸膛,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那么响,好像就在耳边似的。 她啊感觉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了,伸手用力推他。 他才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像两簇火焰般闪耀着浓郁的情火,说道:“娉婷,快些安置吧。” “嗯。”楚娉婷点点头,她知道今个张润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谁叫他看别人过洞房花烛夜,他岂能不心痒痒? 且说狄青在发现二嫁的琉璃竟然还是清白之身后,顿时诧异之中夹杂着惊喜,惊喜之中夹杂着兴奋,兴奋之中夹杂着愤怒,愤怒之中夹杂着庆幸……总之表情多姿多彩,倒是让琉璃看的心惊胆战。 “狄青——”琉璃想要解释,但是她只说了一个名字,就被狄青给伸手拉着她的小手,然后他摇摇头。 “叫我相公,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很庆幸,更是幸福,我一直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琉璃,是你太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配不上你了。”狄青欣喜的对琉璃说道。 “快别这么说,从此之后,我们会过好我们的日子的。”琉璃见他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还要和他解释,如今看来他不想要自己解释吧。 “娘子,你刚才喊疼,现在可还疼?”狄青记得女人和男人的第一次都是很疼的,所以刚才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了,只是他有吻到了琉璃的眼泪,想必她忍耐的很辛苦吧。 琉璃真想翻他一个白眼,他已经爽过了才来问,有什么用! 中间自然还是疼的,只是不是大疼,不过第一次,总要经历的,琉璃摇摇头:“还好,就是有些不舒服。” 他脸上还留着大大的满足之色,信誓旦旦的道:“你今儿好好休息,明晚上我会用心会温柔的。没准儿你会喜欢的”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听别人说女子在鱼水之欢的时候也会欲仙欲死的,可能自己娘子如今是第一次,她才没有感觉得到罢。 琉璃听到这话,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沉默了半响回答道:“自然还是很疼的。”琉璃此时脸色羞红,但是狄青瞧着她在烛光下的容颜白皙娇嫩,怎么看怎么喜欢。 “娘子,以后我们过好日子,一起孝敬我娘好吗?”狄青笑着说道。 “好的。”琉璃点点头。 琉璃早就听娉婷说了很多有关自己婆婆朱氏一个人把狄青拉拔长大的事儿,她对婆婆朱氏也带着几分敬意和钦佩。 “我之前见你有点发愁,可是想你亲娘了?”狄青关心的问道。 “嗯,我娘去的早,往后你娘就是我娘,我会把你娘当成亲娘一样看待的。”琉璃眼神真挚的看着狄青说道。 狄青若有所思,半响叹一声,揉揉她的头发:“以后你有我了,琉璃,不要再伤心,岳母在天之灵会得以安慰的。” 琉璃把头埋入他怀里,他的胸膛宽大又坚实,在此刻好似充满了安全感,她重重点了点头。 狄青抱了她一会儿,便起来去沐身,琉璃不太想动,可浑身汗意还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让丫鬟芳绫和芳绡伺候着也洗了,本来芍药也该跟着陪嫁,只是芍药到底失去了记忆,楚娉婷的意思是让芍药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看能否恢复记忆?琉璃听了楚娉婷的话,便做主把芍药的卖身契给撕了,然后把芍药安置在了第一医馆,芍药则跟着蔷素晒晒药材什么的。 芳绫和芳绡两个丫环看见她身上各处痕迹,虽羞红了脸,但也很高兴。 垫在床上的雪白床单这会儿也被换了,琉璃只觉浑身乏力,马上躺了下来。 狄青已经沐浴过了,马上睡在她的身侧,还伸手搂住了她。 软玉温香在怀,狄青其实正被欲火烧的半死不活,他的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洞房啊,实在没有想到会那么刺激,那么让人留恋。可实在是晚了,她才疼过,不敢造次,才勉强忍下。 狄青闭上眼的那会儿,心道,这真是幸福的煎熬,期待明天能快点到来。 卧房里,高高的龙凤大喜红烛燃了一夜,到天亮都还没有熄灭。 不知是不是因为二嫁的缘故,她甚为紧张,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酸甜苦辣,好似尝了个遍,有在归伯侯府的痛楚泪水,也有在宁安侯府遭遇继母的刁难或者二嫁的甜蜜,总之啊早上琉璃醒来的时候,有点儿头昏脑涨了。 看她紧紧拧着眉,有些难受的样子,狄青大为吃惊,俯身问道:“娘子,你还在疼么?” 啊!要是疼到现在,那可是大事了! 然而琉璃眼睛都没睁开,只弱声回道:“不是,我头有点儿疼,没睡好,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狄青松了口气,手伸到她背后,把她托上来。 只是她尚且裸着,这一起来,被子滑落,真是春光无限。 此时白天不比晚上,那么明亮的光线下,尤其惹眼,狄青盯着她瞧,目光都发绿了,只觉口干舌燥,身子发热,可大早上的,还得去拜见他娘,总不能压着她再来一个回合罢? 他艰难的移开视线,又拿被子盖好她,喊丫环过来伺候。芳绫和芳绡忙跑进来,而狄青则急忙背过身,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梳洗的时候,芳绫看自家郡主有点儿头疼的样子,于是伸手给琉璃揉了揉头部的穴位,这么一揉,琉璃还真的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芳绫,真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些。”琉璃笑道。 “跟老太太身边的季嬷嬷学过一些的。”芳绫之前是在宁安侯府老太太身边当差的。 琉璃笑着夸了她一下。 等琉璃梳洗完毕后,早膳端上来,占了满满一桌子。 琉璃暗地里一数,光是点心就有五种,还有小菜四样,粥有四种,可以任选了一种吃,她要了红枣燕窝粥,对女人比较好,补血。 芳绫立在旁边给她布菜,这会儿狄青的两个丫鬟流沙和偃宛也进来了,给狄青布菜。 两人用了早膳,就要去给狄青的娘朱氏请安了。 现在天色还早,太阳也是刚刚升起来,琉璃走在狄青身边,看着路过的大宅小宅,园子,亭子,池塘,在心里一一记下,省得以后摸不清路。 这是狄青发达之后托楚娉婷和张润扬购买的五进的院落,彼时狄青不是参与了楚娉婷君子山庄的股份吗?于是他也大赚了一笔,添置了家具和仆人,加上官路畅通,他和寡母过的也算不错。 “这是咱们家的书房。”狄青忽然停下来,“一会儿带你来看。” “好。”琉璃连连点头,很高兴的道,“我空闲也爱看书的。”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婆婆朱氏所住的松柏堂。 朱氏许是年轻的时候太过操劳,如今瞧着年纪,倒和琉璃自家的老太太差不多了,可见朱氏是个苦命的,幸好有个颇为孝顺的儿子,这晚年也能享清福了。 朱氏给琉璃的印象很好,虽然话多唠叨,但是句句都是关心琉璃,并不介意琉璃之前嫁过人的身份,琉璃听着心中放心了不少,她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侍奉朱氏。 朱氏觉得琉璃没有那些贵女的嚣张气焰,态度随和谦让,人又长的漂亮,虽说是二嫁的身份,可是娉婷说了琉璃这姑娘性子好,相处起来也好相处,她相信娉婷的话,娉婷不会骗自己的。 几日相处下来,琉璃和婆婆朱氏的关系不错,偶尔还一起亲手做饭给狄青吃,狄府倒是一片温馨的景象。 咸阳城里飘起了淡淡丝丝的雪花,粒子似地砸在花瓣芯儿里,累起层层叠叠的粉白,非常娇艳欲滴,自然张府的园子里的梅花也是极好看的。 今日楚娉婷就邀了琉璃郡主来府里赏她园子里的梅花。 赏了梅花之后,琉璃郡主觉得冷,于是楚娉婷便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梅林阁的正院里喝茶聊天。 此时正院的屋子里正是暖意融融,正中央置了一顶铜胎鎏金刻金丝云纹四足暖炉,冉冉点冒的红光里,扑出淡淡丝丝白色的烟,烟味却不呛人,还腾出清淡的香,盘旋在整个屋子里,使得屋子之内都蒸腾着融融如春般的暖意。 “娉婷,这是我给你的谢礼,我祖母说了我现的日子能过的幸福和乐,你可是出了不少力,我祖母非要我走这一趟呢。”琉璃在年前捡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来张府看楚娉婷。 “怎么是一家药材铺的地契?”楚娉婷看着琉璃郡主塞到她手里的东西,倒是愣了许久。 “这家药材铺是我祖母坚持要送你的,她说这是她对你的谢意,她知晓你金银财宝见的多了,许是不会多么喜欢,可是你开第一医馆,肯定需要提供药材的。娉婷,不要跟我和我祖母客气了,你收着吧,这家铺子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琉璃不让她把药材铺的地契还给自己,她笑着劝说道。 “日子是你自己在过,你谢我做什么?咱们什么关系啊?用的着给我这地契吗?也太见外了吧。”楚娉婷不肯收。 “娉婷,我长这么大,你是对我最好的朋友,当初你出嫁的添妆,我还觉得出的少了,特别是和你给我的添妆一比,真的比下去了呢。你别瞪我!我都知晓的,你偷偷借给狄青十万两白银,不然哪里能办这么风光的婚礼,而且皇后还特地给了赏赐。”琉璃可是从狄青那里知晓的,狄青嘴巴紧,可是奈何琉璃把他灌醉了给问出来的。 “哎,狄青出卖我了。”楚娉婷撅嘴,心中有点儿恼呢。 “所以啊你别和我客气了,药材铺送你了!”琉璃还是把药材铺子的地契给了楚娉婷。 “好吧,那我不客气了!只是你和狄青说那十万两也甭还了!因为还了我也不收。”楚娉婷说道。 “娉婷,我和狄青能遇到你,是我们俩的幸福。真的。”琉璃感叹道。 “我遇到你也很幸福啊!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走动啊。”楚娉婷笑道。 “你放心吧,我前日听狄青说张润扬有可能会被外放,你就跟着一道去吧,你妹妹婉婷我肯定会好生照顾的,一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琉璃郡主拉着楚娉婷的手,允诺道。 “行啊,这样的话,我妹妹就多一个姐姐疼她了,嘻嘻。”楚娉婷笑着感激道。 琉璃郡主吃了午膳才离开的张府。 “凝香,随我去厨房做些饺子,等下我要送去给三哥府中。”楚娉婷对凝香嘱咐道。 “奴婢明白。”凝香笑着点点头去安排了。 楚娉婷想着三哥现在被皇上任命为监察御史了,也许更忙了,那自己去看看三嫂吧。 等芥菜猪肉饺子包好了装在食盒里后,楚娉婷带着凝香沉香坐上马车去了沈府。 三嫂何浅薇得知她要来的消息后,已经派心腹婆子在门口等着了。 “老奴给郡主请安。”盖妈妈是三嫂何浅薇身边得力的婆子,何浅薇派她来迎接也说明她对小姑子的看重。 “盖妈妈起来吧,快带我进去看看三嫂。”楚娉婷笑着让盖妈妈赶快起身。 盖妈妈心道这位朝安郡主真是好气性,一点也不嚣张跋扈,怪不得自家小姐对她另眼相看,其实小姐有这么个小姑子也是小姐的福气。 “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郡主,快请进。”盖妈妈笑盈盈的说道。 “还不是为了给我三哥和三嫂做点好吃的吗?这不稍稍耽搁了一些时间。”楚娉婷解释道。 楚娉婷拢了拢身上雪白的兔毛斗篷,正了正头上的雪帽,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丽清眸。 仰头看天空,雪花如蝶般从空中飘洒而下,纷纷扬扬的,才晴天几日而已,又是下雪了,想来大年初一也会下雪吧? “郡主,请!”盖妈妈笑道。 “两位姑娘请。”盖妈妈又笑着对凝香沉香唤道。 “盖妈妈不必多礼。”楚娉婷莞尔一笑道,然后她带着凝香沉香跟着盖妈妈进屋去了。 何浅薇估计是听到了小厮的禀报,已经站在屋子门口张望了,在看见楚娉婷带着凝香沉香来了之后,笑眯眯的把楚娉婷迎了进屋去。 “外面下雪了,你居然还来瞧我和你三哥,回头你三哥知道了一准儿心疼了。”何浅薇笑道。 她笑着还要给楚娉婷行那国礼,被楚娉婷给制止了。 “我这不是给你和三哥备下了芥菜猪肉饺子吗?我记得你和我三哥最喜欢吃这类饺子了。这次做的量很多,够你们俩吃的。”楚娉婷笑着接过小丫鬟沏好的热茶,轻柔的打开茶杯盖,低头轻吹了,复又抬头看向何浅薇,也笑道。 “你有心了,你三哥和我都被你的芥菜猪肉饺子给勾出馋虫来了,自己府邸里的厨子做的就是没有你这饺子的好味道。”何浅薇对楚娉婷说道。 因为这句话,何浅薇把黄铜雕花暖炉塞在楚娉婷的手里的只是楚娉婷摇摇头,说道:“不了,你自己焐着,我可不冷。” 见楚娉婷拒绝,何浅薇还不肯放弃,还捧着那个黄铜雕花暖手炉递给她,她手指纤纤,如凝霜雪,映着土黄的暖炉,更显夺目,举在那里不动,温柔而执拗。 “三嫂,我和你客气做什么,快坐下,你自己捂,我真的不冷的,我有练武,所以有内力,这手心啊此时还热乎乎的呢。”楚娉婷笑着推辞道。 何浅薇真的伸了一手去碰了楚娉婷的小手试温度,还别说,真的暖暖的。 “真的很热呢。倒是显得我体质不好了。”何浅薇嫣然一笑道。 “三嫂,你这体质其实还算好,回头等天放晴了,你可以在院子里跑步,还可以在自己屋子里做瑜伽。”楚娉婷给她建议道。 “好吧,本来有的懒散了,被你这么一提,我也只能坚持了。”之前楚娉婷就教过何浅薇怎么练习瑜伽的,所以她马上说道。 “太太,表姑娘送年礼来了。”门外有婆子来禀报。 “是表妹来了啊,快请她进来。”何浅薇笑着说道。 “三嫂有客,那我先回去了。”楚娉婷可不想见陌生人。 “别啊,她只是来送年礼的,肯定一会儿就会离开的。”何浅薇热情的招呼她,不许她走。 “我和三嫂离的近,我明个再来也是一样的。”楚娉婷摇摇头,坚持要走。 “那好,我送送你吧。”何浅薇笑道。 何浅薇见楚娉婷这么说也不强留了,于是笑盈盈的披着狐狸毛斗篷把楚娉婷送到了沈府门口。 何浅薇让表妹具纤雪给楚娉婷见了礼,楚娉婷看在三嫂的面子上,抬手从发鬓上拔下一支白玉雕刻的蝴蝶簪送给了具纤雪当见面礼。 具纤雪本来不敢要,可是看着表姐微笑点头了,便感激的收下了。 楚娉婷却不知张润扬会来沈府接她回去。 “是姑爷?郡主,姑爷骑马过来了。”沉香侧目对楚娉婷说道。 “他肯定是回家看看我不在,过来接我的。”楚娉婷已经猜测到了。 “三嫂。”张润扬翻身下马,先对何浅薇喊了一声,然后走到楚娉婷面前,伸手拉了拉她洁白的小手,轻轻地把她的小手抵在他唇边呵口热气,说道:“这么冷的天,怎的出门了?” “你放心,我身子骨挺好的。”楚娉婷柔柔一笑,如栀子花一样徐徐绽放。 张润扬望向楚娉婷的眼神温润而柔和,这一幕落在具纤雪的眼中,很是羡慕。 “妹夫,这是我表妹,表妹,这是朝安郡主的相公咸阳侯,快见礼。”何浅薇拉着表妹具纤雪的手笑着提醒道。 张润扬淡淡的扫了一眼具纤雪,抬手让她起身了,然后他和何浅薇告辞,带着楚娉婷回去了。 等张润扬和楚娉婷相携离开沈府后,何浅薇把表妹具纤雪迎进了正院。 “怎的是你来送年礼?这么冷的天,让婆子来就是了。”何浅薇笑着问道,还让婢女给具纤雪沏了一杯热茶。 “表姐,你知道的,整个家里我最闲,正好我也想表姐了。”具纤雪笑道。 何浅薇看这表妹身材削瘦,不由地皱眉,她那庶出的姑姑在给具纤雪的父亲为妾后,在具纤雪四岁的时候去世了,具纤雪在具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身为庶女,哪里比的上嫡女,而何浅薇虽然也会关注她,但是到底两家离的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具父瞧着何浅薇的相公沈平郎升了官,自然想要交好,于是让具纤雪亲自来给沈府送年礼了。 何浅薇心想具纤雪的父亲是密州知府,这次让具纤雪来真是送年礼这么简单吗?她可是听说她这位姑父乃是一个贪赃枉法的狗东西。 而自己相公做了御史,姑父莫不是借着表妹来给自己家行贿的? 这下可怎么办? 这年礼收还是不收? 正当迟疑的时候,外人通报老爷回来了。 这个老爷不是别人,正是沈平郎,他在衙门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想起何浅薇说想吃聚福斋的佛手糕,于是他绕路买了回来,这会子拿着黄颜色的油纸包着那佛手糕居然还是热的。 何浅薇一听沈平郎回来了,心想外面此时正飘着雪呢,她赶快让婢女拿了一把油纸伞迈步走了出去。 沈平郎才刚进院子走几步,见一个撑着褐色油纸伞的身影,急匆匆走过来,她的下半身衣裙全都淋湿了,身影在雪花纷飞中更显婀娜。 沈平郎的嘴角微微一翘,又心生怜惜,忙想去迎她,哪怕这伞全给她遮雪,他也心甘情愿。 “相公,你可回来了,娉婷妹妹刚送来了芥菜猪肉饺子,刚走没多久,早知道你有伞,我就不出来了。”何浅薇笑盈盈的说道。 “娘子,这么冷的日子,你不出来迎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快进屋去捧着暖手炉,可不能让你感染了风寒。”沈平郎伸手拉着何浅薇走进了屋子里去。 身后沈平郎的贴身小厮麦兜和麦桥相视一笑然后也跟了上去,他们心道:老爷太太的感情越发的好了呢,甜蜜的不得了,真是教人艳羡。 “纤雪给表姐夫请安。”具纤雪对着沈平郎盈盈一拜,笑着说道,声音清脆动听。 沈平郎愣了一下,那日婚礼上来的人多,他也没有记全,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个美丽的少女是谁,于是他转眸看向自己的妻子何浅薇。 “娘子,她是你的表妹?”沈平郎笑着问道。 “是的,她父亲是密州知府。她今日是得了她父亲的嘱咐,来给咱们亲戚之间送年礼的。”何浅薇忙解释道。 “哦,既是表妹,快请坐吧。”沈平郎因为何浅薇的关系,脸色才稍稍柔和些。 沈平郎穿着一件藏青色银鼠绣云纹的素锦袍,一根白玉簪绾发,腰间系着青色丝绦白玉佩,背着双手,微微侧脸看向具纤雪这边。 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他的肤色如冷玉,那双眼睛幽黑如潭水。他站在这里,犹如雪地里的一枝竹,让人过目后再难相忘。 具纤雪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浅薇表姐嫁的好,如今一看果然是好,相公体贴,屋子里也没有姨娘通房,两人相亲相爱,真是让她心生羡慕。 刚才她给朝安郡主见礼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那咸阳侯长的好看,还对朝安郡主那般体贴温柔,据说咸阳侯也不纳妾,也没有通房。 沈平郎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具纤雪。 具纤雪身材削瘦,身穿一件半新半旧的石榴红绣繁花纹的蜀锦袄子,下面系着蓝色福字花笼裙,双丫髻上几朵珠花,耳戴一对赤金葫芦的耳坠子,唯一比较打眼的首饰是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翡翠玉镯子。她长的眉清目秀,瓷白细腻的肌肤,沉静文秀的表情,恰到好处的笑容,倒是也不算多讨厌。 “贵重的不许收。”沈平郎轻声和何浅薇说道。 “相公你说的我明白的。”何浅薇答应了。 天寒地冻,沈平郎和何浅薇留着具纤雪住了一晚,次日沈平郎嘱咐护卫把具表妹送回了密州。 密州具府。 具知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庶女去了一趟沈府,对方只收了一些土特产和干货,那些贵重的礼物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气的具知府差点儿吐血。 “纤姐儿,你到底怎么办事的?瞧瞧你把你爹给气的。”嫡母窦氏厌恶的眼神瞅了一眼具纤雪,呵斥道。 “娘,我……我表姐夫说自家亲戚,无需太过贵重的东西相送。”具纤雪被窦氏一训斥,立刻红了眼圈。 “那你也不能傻乎乎的全给带回来啊!你是猪脑子吗?你爹想要和你表姐夫搞好关系,你拎不清吗?”窦氏气的想要甩具纤雪巴掌了。 忽然窦氏发现具纤雪的发鬓上插了一支成色极好的白玉蝴蝶簪子。 窦氏顿时脸色一变,质问道:“你发髻上的簪子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我没有偷,是……是朝安郡主赠送给我的。”然后具纤雪把当日遇到朝安郡主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竟然是朝安郡主送的!”窦氏震惊道。 不止窦氏震惊,就连具知府也很震惊,震惊过后便是高兴。 在具知府眼中,庶女的价值就是棋子,棋子的效果发挥的好了,那么自己的官路更加畅通无阻了。 朝安郡主嫁给了咸阳侯,而且咸阳侯年轻有为,若是自己把纤姐儿送给咸阳侯当妾,岂不美哉? 那咸阳侯年轻有为,和皇上乃是生死之交,关系自然颇好,若是他能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自己说不定就能马上升官了。 这么一想后,自己倒是疏忽了这门转折亲! 年礼还忘却送了,不过,没有关系,自己可以亲自去送啊。 具知府夫妻俩把具纤雪支开了,让她回屋去歇息,然后夫妻俩开始商量。 “老爷,这纤姐儿是不错,怎的不能换咱们玉姐儿呢?玉姐儿可比纤姐儿大一岁,你也不着急她的亲事。”窦氏一听具知府要把具纤雪送给咸阳侯当妾,便有些不乐意了。 “你蠢不蠢啊,玉姐儿可是咱家的嫡女,嫡女能去当妾吗?”具知府白了窦氏一眼,他的嫡女具玉雪,他是另有打算的,准备攀一门好亲事,但是去做妾,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可是咸阳侯真的很有前途啊!”窦氏有点不舍得。 “妇人之见!嫡女肯定是要当正妻的!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这几日你也不要亏待了纤姐儿,我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带纤姐儿去咸阳。”具知府蹙眉良久,最后拍板决定道。 “是的,老爷。”虽然窦氏不情不愿的,可是一想老爷说的对,嫡女哪能给人当妾,罢了,便宜具纤雪那个小贱人了。 一路上,具知府对具纤雪说了自己的打算,一开始具纤雪反对,因为她有瞧见张润扬和楚娉婷之间温馨相处的一幕,她自然不愿意答应去做妾,但是无奈具知府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她反抗,是以,她一路上有点无精打采。 快到咸阳城的时候,具知府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若是你怀上了咸阳侯的子嗣,还怕只能是个妾吗?没准儿能当贵妾呢。 具纤雪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怨恨自己的庶出身份,她娘是庶出,她自己也是庶出,爹还把她当成是他升官发财的棋子!可恨! 过了两日,具知府带着具纤雪和一车的贵重礼物到了张府门口,还递了拜帖。 巧了,张润扬今个正好休沐在家,楚娉婷也没有去第一医馆,两人一听转折亲来送年礼,本来不想搭理,可是看在三哥和三嫂的面子上,就让下人把他们父女俩给带了进来。 父女俩给张润扬和楚娉婷行礼,下人们也给奉上了茶水和精致的糕点。 当张润扬看见具知府带了那些贵重礼物进来后,一张俊脸顿时气的铁青,不悦道; “具知府,你送这么多贵重的礼物给本侯,本侯却不能收,所谓无功不受禄,咱们虽是转折亲,你啊送些土特产就行了,能帮的本侯自然能帮。” 自然最后一句也算是客气话。 “好的,下回我带土特产来。”具知府心中有点恼,可是一想自己这么来有点太明目张胆的送礼了,也是自己欠考虑吧。 “具知府,今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楚娉婷瞧见具纤雪小心翼翼的瞄了几眼张润扬,顿时觉得今个这父女俩来自己府上,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我家闺女纤姐儿年芳十六,上个月及笄的——”具知府说到这儿,话语却被楚娉婷打断。 “莫不是想要咱们给你闺女配一门好亲事?”楚娉婷优雅的含笑道,只是眼神如冰刃一般盯着具知府看。 “纤姐儿还未婚配,送给咸阳侯当妾正好,郡主也能帮着管束——”具知府见楚娉婷笑盈盈的,还当楚娉婷赞成张润扬纳妾呢,于是他又说道,只是还未说下去,却发现张润扬扬手就把手中的茶盏啪的摔的粉碎。 “相公——”楚娉婷心中愤怒,可是一看张润扬生气,而且张润扬还迅速从红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可见他真的非常愤怒了。 “具知府!你回去吧!纳妾之事休要再提!来人哪,送客!”张润扬顾及对方还算转折亲,便冷着冰块脸,唤叶鹰送客。 这是变相的下了逐客令了! 具纤雪见张润扬这样,心中倏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机会。 只是具知府也是个狠心的,自己被叶鹰赶出去后,并不把具纤雪带回密州,而是直接把具纤雪扔在了张府门口。 “爹……爹……你带我一起走啊!”具纤雪看着具知府铁青着一张老脸跨上了马车,就离开了,丝毫不顾父女之情。 具纤雪哭的泪水涟涟,她顿时明白了具知府的用意,他是想用丢弃她的法子引起咸阳侯的怜香惜玉之心。 于是具纤雪只能下跪在张府门口,一瞬间让周围的路人瞧见了,不由地指指点点,影响很不好,况且具纤雪还流着眼泪呢。 楚娉婷在下人禀报了此事后,立即派人去沈府和三嫂何浅薇说,让她派人过来把具纤雪带走,否则影响太不好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禽兽父亲,怎能把自家女儿往别人门前一扔呢!真是良心被狗吞了!哎!我已经让人去和三嫂说了,估计一会儿三嫂那边会派人把具姑娘给接走的。”楚娉婷感叹道。 “娉婷,刚才我真想把姓具的狗杂碎捏死。”张润扬杀气腾腾的说道。 “他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可就获罪了,这事儿还得让三哥大义灭亲。”楚娉婷坏坏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三哥如今是监察御史,让三哥上折子去弹劾姓具的狗杂碎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张润扬被楚娉婷这么一提醒,马上转了转眼珠子问道。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楚娉婷点点头。 “那具姑娘怎么办?我瞧着她也不像攀龙附凤的女子,只是摊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父亲也是她倒霉!若是具知府获罪,那可是要株连全族的!”张润扬是察觉到具姑娘并非那些攀龙附凤的女子才没有大发雷霆打她,而只是下了逐客令,如今更是让下人为她撑了一把伞,等着三嫂那边来带她走。 “不是应该婚配了吗?那咱们就帮她择一门亲事搞定不就行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这获罪还能让嫁出去的闺女一道获罪了?”楚娉婷淡淡笑道。 她是知道的,张润扬对她深情又专一,肯定是不会纳妾的。可是架不住那些混账东西有那送美女的心思啊!这次居然还送了一个庶女来,真真是够无耻的! “娉婷你真聪明。”张润扬宠溺的含笑道。他心道,娉婷,我这辈子最恨身份这两个字了,我要我的儿女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光明正大的出生!所以他根本不要纳妾!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沈夫人亲自来了,这会子瞧见了那个具姑娘,她就命令盖妈妈训斥具姑娘呢,只是具姑娘哭的晕过去了。”外头有婢女来禀报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月底了,赶快投掉票票吧,否则过期作废哦!周末愉快,周末小桃要带娃,乃们懂的。 本文男主对女主一直很专一,没有误会!夫妻联手打渣渣O(n_n)O~所以具知府要开始倒霉了! 084暗中修理具知府,变身大野狼,宫宴 具姑娘竟然被训斥的晕过去了? 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了一眼,张润扬蹙眉,楚娉婷有点哭笑不得。 三嫂也不该在张府这边训斥啊,这事儿三嫂做的欠妥当了。 “润扬,你呆在屋子里吧,还是我出去瞧瞧吧,毕竟我和三嫂熟悉一些。”楚娉婷淡淡道。 “嗯,你好好说,我先去书房了。”张润扬知晓楚娉婷是想支开自己,他麻利的答应了。 等张润扬前脚跨出屋子去了书房后,楚娉婷则披上狐裘往院子里走去,掠过抄手游廊,远远看见三嫂何浅薇焦急的伸长着脖子在向她挥手疾呼。 “三嫂?”楚娉婷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你瞧瞧我表妹她晕倒了。哎,真想不通,不过是被盖妈妈训斥几声而已,怎的能晕倒呢?”何浅薇气得红了双颊,对楚娉婷抱怨道。 “她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莫不是在我们府邸门口下跪的时间太长了,许是疲倦所致吧。”楚娉婷蹲下身去,伸出纤细的手腕给具纤雪把脉,然后优雅的起身,抬眸说道。 “我那姑父真是太卑鄙了,女儿再怎么不喜欢,怎能把她胡乱丢在雪地里,瞧瞧她下身的裙摆都湿透了。”何浅薇把具知府恨的要死,恼声说道。 “凝香,我记得昨个你和沉香新做了几套新衣,你去拿一套过来让具姑娘换上,沉香你去吩咐厨房熬一碗热姜汤来驱寒。”楚娉婷瞧着具纤雪的可怜样,轻声叹气道。 “我这表妹也是命苦,自从她亲娘早逝,她又是个庶出的,嫡母讨厌,亲爹不喜,嫡姐庶妹欺负的,能活到现在且还没有长歪,真不容易呐。娉婷妹妹,我知道今个我这具表妹给你惹麻烦了,三嫂给你赔不是了,我刚才问过她的,她说自己压根就没有做妾的心思,是她父亲和嫡母的意思,所以你放心,等她一醒来,我派人护送她回去密州。”何浅薇解释道,也是不希望楚娉婷误会具纤雪,毕竟具纤雪她不想做人小妾。 “把她送回密州,若是她父亲还想把她当做礼物一般送人,你还能护的了她吗?”楚娉婷的意思是你能护的了她一时,可护不了她一世。 “那……那娉婷妹妹你有什么好法子呢?”何浅薇忙问道。 “这儿风雪大,咱们进屋去说吧。”楚娉婷见何浅薇身边的婆子丫鬟搓搓手的样子,体贴的含笑道。 “如此,进屋去说吧。”何浅薇点点头。 楚娉婷让凝香沉香带着具纤雪去厢房换下干净的衣服,再嘱咐人去厨房催促,看热姜汤熬好了没? 进了屋子里,发现屋子里的确是比外面暖和很多,楚娉婷脱了狐裘,何浅薇脱了斗篷,刚坐下丫鬟就把热茶送上,何浅薇缓缓喝了一口,心中赞叹了一番,张家还真是奢侈,极品铁观音,纵然是她在家里也不常喝的东西。 “我的建议是由你和我三哥出面为具姑娘寻一门妥帖的亲事嫁过去。”楚娉婷说道。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母具在,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表姐去插手她的亲事吧?”何浅薇不太赞成。 “那若是父母已放弃她了呢?那舅父舅母可以为她做主吗?”楚娉婷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娉婷妹妹你这一提醒,倒是让我觉得豁然开朗呢,也是,这种不顾亲生女儿死活的父亲,他怎会替我表妹着想呢,只是表妹那里——我还需要仔细去说服呢,一时半会的,我……我真怕她性子执拗,不肯答应。”何浅薇迟疑了半响,说道。 “表姐,我答应的。”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显然是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具纤雪。 “是你表妹换好衣服了吧。”楚娉婷轻轻一笑说道。 何浅薇闻言心中一震,可她马上又调整好了神色,放下手里拿着的茶盏,然后等具纤雪在婆子帮着打起帘子后,她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谢谢朝安郡主,谢谢表姐。”具纤雪一边说一边福礼道。 “坐吧。”楚娉婷想着具纤雪倒霉庶出的身份,也不想为难她,便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红木太师椅让她坐下。 “启禀郡主,已经给具姑娘喝过热姜汤了。”凝香禀报道。 “嗯。”楚娉婷淡淡嗯了一声,抬手让凝香沉香往她身边站着,然后楚娉婷打量的目光看向具纤雪,心道,虽是庶出,可长的还算周全秀丽,双眸明亮,还算懂事,她对具纤雪的印象不算太坏。 “为何下跪在我张府门口?”楚娉婷想到这事儿,脸色不由得有点不悦。 “回郡主的话,我……我对咸阳城不熟悉,也不知道表姐的府上具体往哪里走,之前去给表姐送年礼的时候,是随着父亲身边的护卫过来的,这次他把我往这里一扔,我除了张府可呆,其他地方也不好去,只是我知道你和侯爷恩爱之极,我不方便进府求援,只能下跪求得郡主怜悯,帮我给我表姐递个信儿让她知晓。只是天气寒冷,我想着死去的亲娘,不由得泪流满面,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在贵府门前流泪的。”具纤雪红着眼眶解释道。 “现在你表姐知晓了,你表姐的意思呢是想——”楚娉婷迟疑了一下,该说吗? “郡主,你的话我明白,我不想回去密州了,既然爹他抛弃了我,我何必回去惹他和嫡母的厌弃呢。还请表姐替我做主,我真的不想做人妾室,我想和表姐一样,将来能有一个疼爱我的相公,而相公只有我一个。”具纤雪突然朝着何浅薇下跪道。 “还请郡主帮忙。”具纤雪又给楚娉婷磕头。 “地上凉,快些起来吧。”楚娉婷把玩着白玉茶杯,摩挲着杯面,扬了扬秀丽的眉,出声让具纤雪起身。 “还请郡主和表姐答应,纤雪给你们磕头了。”具纤雪并不起身,咚咚咚的给她们二人磕头,弄的楚娉婷和何浅薇有点不好意思了。 “纤雪,本郡主可以为你做主,只是你确定你父亲真的丢弃你不管了吗?兴许他是想让你留在我们府上呢?”楚娉婷猜测道。 “就因为他这么个考量,我才要和他断了关系,我还怀疑我娘的死和嫡母有关呢,只是我没有证据。”具纤雪说道。 “表妹,你如今已经及笄,可以考虑婚事了。”何浅薇其实不太愿意管这档子事儿,毕竟具纤雪的父母还在世。 但是她瞧着具纤雪也着实可怜。 “所以还请表姐和郡主为我做主,择一门好亲事让我脱离嫡母的掌控。密州,我是不会回去的。”具纤雪说完撩开衣襟一角,褪到肩膀处,给她们看到了肩膀上细小的针眼。 “啊——”何浅薇看了非常气愤,胸臆之中燃起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楚娉婷看到具纤雪的肩膀,不由得想起自己刚穿越来大楚的时候,当初蓝氏虽然不喜欢她,还训斥她,也打她,可是不会用绣花针刺肩膀啊,当然三哥会护着自己,所幸她那会子还算挺过来了。 “娉婷妹妹,还请你帮个忙,可不能让那个毒妇继续残害我表妹。”何浅薇一直以为具纤雪的日子过的还凑合,从来不知她在具府的日子过的如此艰难。 “不必我帮忙,三哥就可以做到的。”楚娉婷意有所指道。 何浅薇也不是笨的,马上领悟了楚娉婷的提醒,忙一拍她自己的后脑勺,激动道:“我怎的忘记你三哥现在是干啥的,对啊,让你三哥去参他一本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是你还是要尽快把你表妹安置去别处,否则若是他说你窝藏他闺女,你和三哥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了了?”楚娉婷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还是先让表妹嫁出去算了,这样她那厚颜无耻的爹也管不到她了。”何浅薇单手支头,感叹道。 “表姐,事到如今,我也不强求了,只希望对方能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妻子,能给我遮风避雨的地方,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具纤雪的眼神露出一抹浓郁的期盼,曾经她没有什么追求,心想她身为庶女,大抵会是父亲升官发财的棋子,后来第一次来咸阳送年礼遇到了朝安郡主和咸阳侯那温馨甜蜜的一幕,以及表姐和表姐夫深情相许的画面,她觉得她不应该认命,她不过是出身不好,为什么要去给有妇之夫做妾呢?这些温馨的画面,她也是可以拥有的,不是吗? “好的,既然你求了本郡主,本郡主看在你表姐的面子上,这事儿我会帮忙的。你快点儿起来坐吧,瞧你,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凝香去厨房端一盘子糕点来给具姑娘垫饥。”楚娉婷看着具纤雪,不由得觉得她和当时的自己很像,觉得自己应该过的更好,都不是甘于认命的。 如此,她瞧着具纤雪是个有造化的,罢了,她拉她一把就是了,就当卖个好给三哥和三嫂吧,怎么也算一门转折亲吧。 “谢谢郡主,谢谢郡主……”具纤雪感激的连声说感谢的话。 等三嫂何浅薇把具纤雪带回沈府去后,张润扬也从书房那边过来了。 “娉婷,事儿都处置完了吗?”张润扬问道。 “自然处置好了。”楚娉婷莞尔一笑点点头。“窗外的雪越落越大了。也不知初八那日天气能否好些?” “不管天气好不好,都议定的日子不好更改的,还有三日就是除夕夜了。正月初八婉婷出嫁,正月十六咱们迁居咸阳侯府。”张润扬说道。 “婉婷的嫁妆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皇上皇后也会添妆,这楚包和婉婷的婚礼必定风风光光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你妹妹的婚礼咱们得肯定得好好办。娉婷,天色渐晚,咱们快些用晚膳吧。”张润扬说完就让人去厨房传膳了。 “好的。”楚娉婷点点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把具知府的嫡妻窦氏暗中用绣花针刺具纤雪肩膀的事儿说给了张润扬听。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恶毒的嫡母?不如以牙还牙?”张润扬很是同情具纤雪的遭遇。 “远在密州,如何以牙还牙?”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嫡母这么恶毒,具知府居然不管不顾,这个黑心肝的具知府也不是个好东西,想必雪大还没有走远,不如让叶鹰带些人去追击,然后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一顿,也好替具姑娘出口恶气。”张润扬气得一拍桌子,说道。 “这种狼心狗肺的父亲,有等于没有!你这个法子好,一套上麻袋,谁知道他是朝廷命官?”楚娉婷直说这法子好。 于是张润扬立马吩咐叶鹰去办这个事情了。 晚上睡觉前,叶鹰带着一拨护卫回来了。 然后叶鹰把如何暴打具知府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们先前去追的时候,还以为那混账老东西去了客栈,谁知一问竟然是去逛了青楼,于是我们一直等,等到混账老东西出了青楼,就乘着人烟稀少,把他用麻袋套住了,以及他身边带着的人也被我们给一并制作了,挨个套上麻袋,给弄去小巷子里暴打了一顿。反正我们没有让他们瞧见我们长的啥样,最后我们把他们扔在了万花楼门口,即使那混账老东西醒来发现自己在青楼门口,肯定也不敢声张。” “这事儿办的好,大家明个去账房那儿领赏吧。”张润扬满意的点头。 “这种卖女为荣的父亲,具姑娘摊上也是倒霉。”楚娉婷叹气道。“不过我瞧着具姑娘的额头高,必定是有福之人。” “先别管别人了,这么晚了,咱俩快些安置吧。”张润扬笑着说道。 “好啊。”楚娉婷瞅了瞅窗外的夜色,轻轻颔首说道。 两人很快走去了床榻边。 “娉婷,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张润扬伸手把她揽住,再往他怀里一带,两人一下滚到了床榻上,只是她在上,他在下。 “你……好讨厌……”楚娉婷说话的声音软软的,整个人几乎是仰趴他的胸前望着他,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像极了一只乖巧的波斯猫。 “说讨厌?怕是你喜欢还来不及吧?我的娉婷。”张润扬坏笑着很自然地环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也等不及了,咱俩快些安置吧。” 楚娉婷一开始没听懂,只是被他说话吹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下一秒就看到一张放大般的俊颜骤然压向自己的俏脸,此时方才发现他马上要变身大野狼了,她有点怕怕的,可是却又好兴奋,好激动。 可是,她想告诉他今晚不可以,只是他不容她开口。 起初她只是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说,她便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明显变成了一团浆糊。 可身体的本能还是能让她察觉到不妥,于是小手始终抵着张润扬的胸口推拒着,嘴里更是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激发了男人的占有欲,如果说开始张润扬还想停止,那么现在就完全是身体受本能驱使,不受理智所控了。 渐渐的,张润扬的吻来到了她的脖颈之处,手上动作也不停,开始解她的衣带。 冬日的屋内虽然燃着火炉可还是冷,楚娉婷只觉得肩头倏然一凉,整个人的意识就清醒了几分,待反应过来,张润扬在做什么的时候,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润扬,今晚那啥啊不能啊……”清醒之后的推拒就不像是先前类似于点火般的软绵无力了,而是用尽了全力。“那个……润扬……我……我今个来大姨妈了。”她努力解释着。 “什么大姨妈?大姨妈?你没有大姨妈的亲戚,你别骗我!”张润扬如今化身为狼,怎能说罢休就罢休的? “你给我住手!是……是来葵水啦!”楚娉婷唇角抽了抽,猛的把他推开,疙疙瘩瘩的再次解释道。 “你……你怎么不早说!”张润扬气得吐血,努力克制自己已经熊熊燃烧的情火,然后赶紧出去洗澡了。 回来后对楚娉婷郑重其事,满脸严肃的警告道:“娉婷,你太坏,你太坏,你太坏太坏了,以后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才没有和你开玩笑,是你自己笨啦,我早上和你说了的,你自己一忙许是忘记了。哼。”楚娉婷觉得自己没错呢。 “对不起。你来葵水腹部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来帮你揉一揉?”张润扬见楚娉婷这么辩解,努力回想,是有这么回事,哎,真是自己疏忽,于是他赶紧跟她道歉。 “我有自制芳香止疼丸,已经不疼了,夜深了,你也一道就寝吧。”楚娉婷见他认错态度不错,于是催促他快点歇息。 张润扬依言躺在她的身侧,他笑道; “古人云肤若凝脂,多半就是你这样的了。”说着,又俯首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你身上好香,我得多闻闻。” 眼见着楚娉婷脸红的似要滴血,张润扬也就不再逗她,一伸手遮住了她不知落往何处的双眸。柔软的双唇便倾覆而上。一吻毕,他和她相拥而眠,这一晚两人睡的很香甜。 大年三十前一日,也就是小年夜,一早天上就飘起了雪花。吃了晌午饭,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晚上还要去参加宫宴。 这次皇上体恤群臣,说是把除夕宫宴安排在小年夜,大年夜当日群臣可在自家陪家人度过,这么一来,大家都说皇帝圣明。 “又要去参加宫宴了,可真无聊,我宁愿呆在府里头。”楚娉婷说道。 “你是皇上御封的朝安郡主,品级上还比我高呢,居然还不想去除夕宫宴上露脸。”张润扬笑着打趣道。 “嗯,你说的有理,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打扮了再咱们一块儿进宫去赴除夕宫宴。”楚娉婷点点头说道。 楚娉婷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打扮妥当了。 “好了,咱们可以出发去皇宫赴宴了。”楚娉婷笑盈盈的朝着张润扬说道,语气轻快,也有了过年的喜气洋洋。 张润扬打量了一下楚娉婷一眼,今日因为要赴宴的关系,所以她穿的很漂亮,戴了一对攒丝红宝石的耳坠,梳了堕马髻插了根珊瑚翡翠琉璃蝶凤簪,脖子上戴了一条月白的珍珠项链,额头带了老银镶珍珠的珠帘额饰,上身穿了湘妃色绣海棠富贵的云锦掐金边的窄袖褙子,罩火红色狐狸毛斗篷,下系浅粉色缠枝白海棠花的百褶裙,一双攒珠的红缎绣鞋,手上戴了一对老坑种水绿的翡翠镯子,衬得她肤白如玉,水润白嫩。 “我媳妇儿真漂亮。”张润扬穿一件石青色的云纹澜衫,外披着雪白狐裘大氅,腰间系了一根白玉腰带,脚上蹬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着一个精致的紫金冠,从紫金冠两边垂下月白色丝质冠带,随风舞动间多了一份飘逸之感。 “相公你也好看。”楚娉婷伸手捏了捏张润扬的俊脸,不料她的小手反而被张润扬给握在他的大掌里。 “郡主,姑爷,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快些进宫去吧。”桂嬷嬷眼见小俩口恩爱温馨的相处模式很欣慰,但是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出声提醒道。 皇宫里新年的气氛特别浓重,四处都挂满了红缎子,以及摆放着金桔花生,各色鲜花,看起来喜气洋洋,一进宫门,她就和张润扬分开了,先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原以为太后见到自己会很高兴,没想到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太后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停地咳着嗽,神色间透着些许疲惫,仿佛老了好几岁,皇后娘娘就坐在她身侧,尽管衣着依旧雍容华贵,脸颊却消瘦了很多,一看见楚娉婷进来请安,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怎的来这么晚?本宫还以为你今个会早点入宫呢,楚雍还一直惦记你呢,多谢你送的画本,那孩子高兴的一直不肯放手呢。娉婷你有心了。”皇后笑道。 皇后口中的话本其实就是楚娉婷自己用炭笔画的卡通画,有现代的动画片里的卡通形象,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睡美人,灰姑娘等等故事,都被楚娉婷用炭笔画的栩栩如生的合并在一个画本里送给了皇后的儿子楚雍小皇子。 “小皇子喜欢就好。”楚娉婷眉眼染笑说道。 “娉婷,你快些给太后娘娘瞧瞧,那么几个太医的药方吃下来,也不见效果,昨个太晚,皇上没让人出宫来喊你来给太后娘娘诊病,今个本来想宣你入宫,可当时太后娘娘说不用了,这不捱到了此时。”皇后温柔的解释道。 楚娉婷请安之后起来,忙去给太后把脉,方才发现是太后的咳疾犯了。 “是咳疾啊,太医们应该能搞定的。”楚娉婷看了没发现太后之疾是大毛病啊。 “哀家也觉得太医们的方子可行,这天气一冷,哀家年纪大了,咳起来服药了效果自然好的没那么快,皇上皇后孝顺,还坚持要让你来呢,是哀家阻止了的。今个小年夜,不说这些话了,你还是去永和宫给丽淑妃瞧瞧,她的风寒怎么老不见好?”太后因为夏妃,厉妃有孕,而自己的侄女丽淑妃一直没有动静,心中着急,偏偏太医们说是宫寒什么的,吃了一堆补药,而且皇上去永和宫的日子也很多,丽淑妃明明有宠,怎的那肚子就是怀不上呢? 因为过年的缘故,后宫妃嫔们又晋级了一番,尤其是三人升级比较快。 夏妃之前是夏贵人,因为万寿节晚宴上表现不错,皇上给了嘉奖,而厉妃的晋升也是同理。丽淑妃能晋级自然是因为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于是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便是丽淑妃最大。 到了永和宫,楚娉婷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娉婷,你直接告诉本宫,本宫能有机会怀上龙嗣吗?”丽淑妃在楚娉婷帮她把脉之后,伸手牢牢的握住了楚娉婷的小手,神情紧张道。 楚娉婷心中暗道,皇上啊皇上,你给我出了难题,当初要我设法给丽淑妃下绝嗣药,如今你教我怎么面对丽淑妃的提问。 ------题外话------ 周末愉快。O(n_n)O~求票票,月底了,快投掉票票吧,不要捂了。 085宫宴上的霸气宣言,除夕夜团圆叙话 永和宫寝殿一旁的紫金珐琅彩大鼎里焚着蔻云香,香气甜滑绵软,令人欲醉,只叫人骨子里软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丽淑妃的问话,听在耳中让楚娉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每个女子成亲之后都是想当母亲的,自然也包括丽淑妃! 只是当初在皇家木兰围场上,皇上给她的旨意便是让丽淑妃无子,于是她暗中给丽淑妃的治伤药里添加了一味绝嗣的药。 “娉婷,你倒是说话啊,莫不是本宫这辈子都无法怀上?”丽淑妃着急的催促道。 “娘娘你是太紧张了,你肯定能怀上身孕的,只是你这身子你也是知道的,上回在皇家木兰围场上你帮着皇上挡剑,总归是伤了根本,必须好好将养,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受孕成功,回头我再派人开些助孕药给你吃吃,淑妃娘娘你意下如何?”楚娉婷皱了皱眉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撒谎便撒谎吧,皇上那么做肯定有皇上的用意,再说了自己和丽淑妃也不见得有多亲厚,先应付了眼前的局面再说。 “好的,只能先这样了,你先去参加除夕宫宴吧,本宫今晚还是呆在永和宫吧,谁让本宫感染了风寒了呢。”丽淑妃终于松开了楚娉婷的小手,随即她抚着她自己水葱样光滑修长的指甲,话语之间有点哀怨。 “淑妃娘娘这是太过忧虑所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淑妃娘娘你好生将养,娉婷告退。”楚娉婷微微垂头,准备告辞离开。 “嗯,春梅,你送送朝安郡主。”丽淑妃复又恢复往日里从容淡定的笑容,轻轻地挥挥手让自己的贴身婢女春梅送楚娉婷离开。 在春梅把楚娉婷送出宫殿后,春梅返回寝殿内时,她看见了丽淑妃嘭的一声砸掉了一只上好的白玉茶盏。 “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幸运的怀上了,本宫进宫比她们早,本宫的恩宠尚且比她们还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丽淑妃发完一通火后,不由得潸然泪下。 春梅有点害怕这样愤怒的丽淑妃,忙去把张嬷嬷叫来,这是太后跟前的老嬷嬷,之前丽淑妃一入宫,便被太后派到丽淑妃跟前来伺候了,有时候张嬷嬷的话,丽淑妃也是肯听几分的。 “老奴叩见丽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张嬷嬷踏步走了进去,中规中矩的行礼道。 “张嬷嬷,你快起来,春梅,你先出去外面候着吧。”丽淑妃只想和张嬷嬷说说心里话,很多时候,张嬷嬷对她很是照顾,所以她也愿意听张嬷嬷说话。 “娘娘,你如今感染了风寒,应该好生将养,身子好了,才有机会怀上龙嗣啊。”张嬷嬷柔声劝说道。 “嬷嬷,本宫怀疑本宫的身子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丽淑妃未说完这话,已经泪眼婆娑的哭了出来。 “大过年的,娘娘你别伤心了,你身子好了,总能怀上的,若真的和孩子没有缘分,你也甭担心,咱们宫里不是可以抱养皇子吗?”张嬷嬷继续安慰她。 “嬷嬷你的意思是借腹生子?”丽淑妃闻言双眸发亮。 “咱们大楚没有子嗣的高位妃嫔,不都抱养了低位分的妃嫔所生的孩子吗?眼前就有很好的机会,只看娘娘能否把握住?”张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看的多,自然说起话来也是非常的大胆。 “可是嬷嬷,我希望自己能生一个皇上的孩子,一半像我一半像皇上。”丽淑妃抬手拿起锦帕擦了擦眼眶,哽咽道。 “这娘娘你抱养了一点也不妨碍你自己生一个啊,若是抱养了小婴孩,你待他好,他年纪小又不记事,久而久之,自然会把你当成亲生的娘亲一样孝敬,所以你不必着急。当然你若怀上了皇上的龙嗣,那最好不过,一下有两个孩子,娘娘的位子更加稳固。”张嬷嬷低声说道。 “嬷嬷你说的不无道理。”丽淑妃轻轻的颔首,是啊,自己还是先抱养一个皇子在说。 “可是夏妃和厉妃两人心思缜密,若想在中间动手脚,还真的不太方便呢。”丽淑妃一脸为难道。 “娘娘,总能找到机会的,你不是有协理宫务的权利吗?到时候她们两人生产的时候,娘娘,老奴不说,想必你也懂得。”张嬷嬷说道。 “你说的对。”丽淑妃点点头。 张嬷嬷自然希望自己跟的主子有锦绣前程,后宫之中尤为重要的便是要有子嗣,若是没有子嗣傍身,一个妃子到了年老的时候,皇上一死,可不就当孤零零的太妃了,没准儿还要殉葬呢。 “若是这两位不行,等三年一次的选秀,有的是年轻好拿捏的妃嫔,娘娘,你是淑妃,还怕找不到一个能生养的肚子吗?”张嬷嬷这么说只是想让丽淑妃别有事没事胡思乱想,这丽淑妃一染风寒,都好些日子了,太后娘娘那里,她都不好交代了。 “谢谢嬷嬷费心提点,本宫明白了。来人呐,给本宫好生打扮打扮,本宫也要去参加除夕宫宴。”丽淑妃其实没有什么病,只是因为太过忧虑而已,这太医院的太医具体查不出什么病症,就都往风寒上套,再开点滋补的药方吃吃,反正也无伤大雅,丽淑妃如今被张嬷嬷说通了之后,她自己顿时一下子轻松了,也不如先前愤怒的想砸茶盏了。 “阡妩,阡媚,你们俩快把这里收拾一下,地上的茶盏碎片马上用簸箕扫帚扫一下。”春梅已经去帮丽淑妃梳妆打扮了,而丽淑妃的另外一个贴身婢女绿芜站在一边指挥那些低等丫鬟。 丽淑妃侧目瞧了一眼绿芜,见她容颜清丽,倒是有几分姿色,这是嫡母给她配备的将来准备固宠的丫头。 如果非要借腹生子,若是用绿芜的肚子,岂不更好? 丽妃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产生了这个念头,忽的她又听到春梅在问她:“娘娘,可要带这种攒红宝石的金步摇?” “好的。”丽淑妃点点头,然后她视线看向窗台下的长桌上搁着一盆水仙,清新洁白的花朵,被室内的暖气一烘,香气却不见热烈,反而显得淡雅迷人。 那样简单的花朵,蕊丝嫩黄、雪白花瓣、绿色茎叶,丽淑妃有刹那恍惚地羡慕。 心道,若做人如这一盆水仙一般该有多好。简单分明,清清白白,倒也不错,只是自己一入宫廷,这做人啊岂能还清白呢? 楚娉婷在宫宴上瞧见皇上身边除了雍容华贵的皇后之外,还看见了夏妃,厉妃,两人怀孕的月份相同,且还坐在一处,似乎两人相处的挺融洽的。 彼时,婉婷还在担心夏暖入宫之后会过的不好,如今看来是婉婷忧心了,夏暖过的不错,不仅仅得了圣宠,还怀上了龙嗣,可见也是有心计的。 她倒是希望夏妃这一胎是个女孩,省的到时候皇帝的孩子一多,弄什么夺位风云。 厉妃许是厉丞相的女儿,这厉妃学得了厉丞相几分八面玲珑,起码和各位妃嫔没听啥结怨的事儿。 皇上现在有了一儿一女,儿子楚雍乃嫡长子,他是皇后所出,女儿楚怡乃定才人所出。 此时都被奶娘抱着,皇上看着一儿一女,心情不错,特别是今年没有雪灾那种糟心的事儿,是以,他这个年啊过的还是很开心的。 “娉婷,你怎么盯着皇上的两个孩子看,可是羡慕了?若是羡慕的话,我们也马上生一个。”张润扬看娇妻盯着楚雍和楚怡看,心中猜测了几分,随后他的唇边已蕴上了如碧海晴空一般的阔朗微笑,朝着楚娉婷小声说道。 “润扬,这事儿咱们不着急啊,我的身子还是再养养吧。”楚娉婷可不想十七岁生孩子,怎么也得晚几年要孩子吧,古代生孩子等于一只脚踩入鬼门关,看皇后当初难产,若不是自己懂剖腹产,那皇后的命运又将如何? “好的,我听你的。”张润扬现在是妻奴,妻子说什么,他就答应做什么。 “润扬,你对我最好了,好了,咱们还是看歌舞吧,到底教坊司排练的歌舞,此时瞧着还蛮不错的。”楚娉婷伸手捻了一块精致的糕点,优雅的吃了一小口,侧目对着张润扬莞尔一笑道。 “宫宴不都如此吗?咱们参加完宫宴,回去咱让府里头燃放烟火如何?”张润扬想着叶鹰的提议说给郡主放烟火也是可以体现浪漫的。 “你什么时候懂浪漫了?”楚娉婷停下了吃糕点的动作,唇角抽了抽问道。 “我现在懂不可以吗?”张润扬心道都怪叶鹰那小子出馊主意,回头可得帮他配个厉害的媳妇儿治治叶鹰那臭小子! “可以啊,我很欣慰,相公待我真好。”楚娉婷笑道。 好看的歌舞结束后,是大臣之女的献艺节目,表演的好还可以让皇上或者皇后,太后来指婚。 偏偏有人看上了咸阳侯,要主动上门做妾,这人楚娉婷也认识,是镇国公府上的,是皇后的族妹陈素芸,长的眉目如画,红唇娇艳,粉面桃腮带着淡淡的羞涩,似被楚娉婷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水灵灵的眼眸泛起了湿意,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皇家木兰围场上,张润扬百步穿杨的绝技硬是让她动心了,只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福分,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宫宴,瞧见心中那个颜如冰山,皎如明月的男人只对朝安郡主一人微笑,她心中很是不平静,所以这次她得了皇上的赞赏,皇上问想要什么彩头,于是她大着胆子提出了想给咸阳侯做妾的意思,却不知,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真真是精彩之极。 陈素芸虽然是庶出,但是自小在嫡母跟前长大,也算半个嫡女,这次她跳了一支惊鸿舞,掌声雷动,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去练习的。 皇上瞪了一眼皇后,怎的镇国公府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张润扬身上去。 皇后也纳闷呢,怎的自己的族妹糊涂了不成,咸阳侯素来和朝安郡主相亲相爱的,如何能容的下她? 忽然归伯侯夫人米氏笑着说道:“咸阳侯莫不是怕朝安郡主不答应?” 米氏因为琉璃郡主带走大批嫁妆的缘故,自然对楚娉婷非常的厌恶,是以,说出口的话都说咄咄逼人的。 其他几个宗妇有的和晋安侯夫人乔氏,荆国公府关系好的,也笑着帮腔道,虽然面上是在打趣啊,戏谑啊,可是说话的人一多,不是摆明了若是楚娉婷不答应张润扬纳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想象她今儿若是不答应,明儿说不定就有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妇德中的七出之罪,纵然让张润扬休了她都使得,这帮人真是用心险恶。 “除夕宫宴怎的像个菜市场呢?你们可有把朕放在眼里!”皇上自然明楚娉婷心中所想,他瞧见了楚娉婷蹙眉的样子,不由得龙颜大怒,质问道。 “皇上,这是娉婷和相公的事儿,皇上,你别生气,她们啊也是为了娉婷和相公好,娉婷是很大度的,若是相公自己想纳妾,娉婷绝不阻扰。”若是自己答应,那么从此房里多一妾室,不答应的话,她的名声就全毁了,之后逮着这个错处还要任人捏拿。楚娉婷咬了咬牙,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美眸颇怀意味的看向张润扬。行啊,我陪你玩。还要玩大的! 我赌!我就不信我赌不起! 不,我肯定赢!因为张润扬是我的! 张润扬知晓楚娉婷是想让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表态!好吧,表态就是了,希望娉婷不要吃醋啊! “放屁!本侯只爱娘子一人,这辈子绝不纳妾,本侯奉劝某些人可以死心了!”张润扬一抹幽寒的冷芒落在归伯侯夫人米氏的身上,愤怒的起身说道。 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居然还有拒绝飞来的艳福的人! 女子们都羡慕的眼神看向楚娉婷,咸阳侯果然至情至性!这个楚娉婷真是大楚最为幸福的女子! 啊,张润扬居然胆大的除夕宫宴上骂人了? 楚娉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皇上,还好皇上没怎么生气,她真是为张润扬捏一把汗,好在他心中是有自己的,瞧瞧刚才站起来说话的样子非常的爷们,好,喜欢,她就喜欢他这样的。 “皇上,咸阳侯对皇上不敬,还请皇上治罪!”归伯侯还以为自己抓到了张润扬的错处呢。 “咸阳侯表明自己坚贞的爱情立场,何罪之有?反倒是你,归伯侯,教子无方,听说犬子前几日用茶盏砸死了一个下人——”皇上和张润扬那是什么关系,情同手足的关系啊,娉婷又救过他两回,他怎能不护着点张润扬? 这么隐蔽的事儿,居然让皇上知晓? 大臣们很是胆战心惊,莫不是皇上是神算子?不不不,肯定是自己府邸有皇上的钉子吧? 于是大臣们都保持缄默了,眼神一致看向倒霉的归伯侯。 这次归伯侯真是要失算了,中伤不了别人,却倒霉的撞在皇上的枪口上了。 “这……这……确实是微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归伯侯吓的扑通一声下跪在地,连声磕头,就连他的妻子米氏也坐不住了,也一起下跪磕头,两人磕头如小鸡啄米似的磕个不停歇。 归伯侯没有想到自己极力想掩盖的事儿居然被皇上的耳目给知晓报告给了皇上知道,顿时吓的六神无主,下跪的身子都是在发抖的呢。 “哼,你这归伯侯也不用做了,朕觉得你还是回去乡下种地顺带教养儿子吧。”皇上可不耐烦听他什么解释了,直接发落了。 大臣和他们的家眷此时才明白咸阳侯和朝安郡主得宠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是确确实实的,怪不得朝安郡主被皇上赐了国姓呢!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啊!”宁安候眼看伤害自家闺女琉璃的从前的亲家倒霉,心中只觉得大快人心,此时压根不管了,高兴的马上下跪说道。 大家顿时也明白了风向,皇上这是给咸阳侯和朝安郡主体面呢,咸阳侯纳妾不纳妾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于是一大拨人都山呼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见状,张润扬暗中对皇上投以感激的一瞥。 皇上则慵懒的勾了勾唇角。 楚娉婷心道这样一来,也算转折的帮助琉璃再次出了一口恶气。 这裴家算是回去做庶民了,这真是除夕宫宴上最为开心的一件事情。 那陈素芸则伤心的泪如雨下,听说回去后就想削发为尼,后来被嫡母给阻止了,强行配了一门亲事,远在西北那边的人家,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京城了,可见陈素芸成为了家族的弃子了。 除夕宫宴上自然也有美轮美奂的御花园烟花表演,只是除了小孩子喜欢看烟花,也有很多年轻的公子小姐爱看烟花。 不料清露县主许是站的离燃放烟花的地方近,这眼睛突然被烟花的灰烬伤到了。猛然一下子痛哭起来,惹的她的相公林若水忙不迭皱眉,还是在旁人的提醒下,才想起嫡妻出事了。 林若水对区清露没有半分感情,彼时待她好,也是在从区清露的身上寻找楚娉婷的影子,很遗憾,终究她非她,是以,林若水只有在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在梦里能见到白衣飘飘捧着梅花嗅香味的楚娉婷,他想忘却,无奈却忘不掉。 一如此时,林若水瞧见张润扬和楚娉婷十指相扣的走在一起,抬头看漫天烟花,两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他。 凭什么他要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就因为皇权至上吗? 刚才张润扬大殿上犀利冰冷的爱情宣言,他震撼到了,如果站在楚娉婷身边的是自己,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这辈子只娶娉婷一人为妻,要妾做什么? 但是没有如果! 想到这里,林若水的眼眶有点儿湿意,旁人只当是他太过紧张妻子导致的,却不知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黯然神伤。 大抵楚娉婷也发现了林若水和区清露这边的动静,她马上和张润扬一道走了过去。 “娉婷,反正这是在皇宫,太医院的太医们差不多都来参加除夕宫宴了,你做什么去凑热闹啊?”张润扬是和林若水因为楚娉婷这个红颜祸水,关系不可能缓和的。 “凝香,可知道是什么事情?”楚娉婷在张润扬提醒后,就先让凝香去查问了。 凝香马上跑了过来,在楚娉婷边上耳语了一阵。 “润扬,清露的眼睛必须马上治疗,倘若治疗的不及时,她说不定会变成瞎子的。”楚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过去啊,走吧,我陪你过去就是了。”张润扬这会子还有点不情不愿呢。 “润扬,你对我真好。”楚娉婷原本白皙的俏脸上因雪光而浮起一层别样的嫣红,侧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张润扬清冷的眸底微亮,似是灼灼火焰自幽深处燃起,楚娉婷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张润扬臂弯一紧,低头趁机在她的香腮上亲了一下。 “讨厌,要被别人看见的。”楚娉婷有点不好意思,虽说现在夜晚,可架不住御花园里人多啊。 “看见又如何,我就是故意的!”张润扬心道希望这么做可以绝了林若水那厮对娉婷的心思。 他回答的真是霸气啊,只不过楚娉婷只是挑了挑眉,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疾步往林若水和区清露的方向走去。 区清露身边,已经围着很多人了,连皇后,太后,太医都在,只是不知道皇上去哪儿了? 楚娉婷知晓定然是太后让人宣了太医的。 这个太医还和楚娉婷是熟人,就是那个朱太医。 所幸区清露在眼睛上敷药之后,感觉不太疼了,于是和林若水提前告辞回府休息了,皇后便允了。 次日是大年三十,一早天空之中还是飘着细细密密的雪花。 楚娉婷已经命沉香大清早骑马跑了一趟第一医馆,去嘱咐掌柜的给下人发每人八两银子的红包和一条大鲢鱼,寓意是招财进宝,年年有余,讨个吉利罢了。 除了第一医馆,君子山庄,油坊,楚娉婷都让掌柜的这么做了,那些当差的下人都很高兴,都觉得跟着朝安郡主能让自家人过上好日子。 “郡主,红包和大鲢鱼的事儿都解决了,那请问郡主接下来如何安排?”沉香撩起帘子,走进屋,只见她发髻上都沾着雪珠呢,可见外头的风雪很大呢。 “今天楚统领,我妹妹,我三哥两口子,哦,他们要来我们家吃年夜饭,你吩咐厨房,让崔娘子准备火锅吧,这样大家吃了,身上也能热乎乎的。”楚娉婷笑着吩咐道。 “好的,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儿办的极为妥帖,让二小姐他们吃的开开心心的。”沉香笑道。 “凝香去给琉璃郡主送年礼可回来了?”桂嬷嬷一边给楚娉婷拿来庄子上的账本,一边问沉香。 “回来了,此时正在厨房里吃糕点呢,想必是饿了。”沉香捂嘴笑道。 “她啊就一小馋猫,哈哈。”楚娉婷对于凝香沉香多有倚重,是以,乐得多给她们二人一些体面。 “可不是嘛?像凝香那样吃了不长胖的,还真挺少的。”桂嬷嬷微笑着感叹道。 今儿十分的高兴,大除夕的,哪家子不盼着合家团圆呢。原来还一直遗憾着少了娘,如今可不全和了,娘说不回咸阳过年了,让他们也别去滨州瞧她,说她过的极好,还派人提前送来了一篮子滨州的土特产。 张润扬看着笑盈盈的漂亮娇妻楚娉婷,好友楚包,小姨子白婉婷,三舅子沈平郎,三嫂何浅薇,他心道,今年的除夕真是一个幸福的除夕。 彼此见了面,叙了会子话,便到了掌灯十分,张府里里外外的大红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映照着细细飘下的雪花,竟是分外通透。 里里外外均忙乎着,丫头婆子们在廊间来回穿梭着上酒上菜。因一会儿要放烟花爆竹,外头守夜值班的,受了嘱咐也不敢怠慢,怕错眼不见,有那火星子落在哪里引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左右等着主子们放了赏钱,后半夜里再聚在一起吃酒也更自在。 三人推杯换盏,间或聊些朝廷里的事,倒是甚为投契,反而把三个女子丢在了一边。 楚娉婷她们则说起了具纤雪的事儿。 “具表妹怎的还在沈府呆着?不是该回去密州吗?”白婉婷皱了皱眉问三嫂何浅薇。 何浅薇则叹气道:“她央求我帮她寻一门好亲事,她呢想脱离她嫡母的掌控,哎,这庶女的婚事可真难办?我当初是答应了的,此时倒是有点后悔了。” “三嫂,这有什么难的,你让楚包瞧瞧他的手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具表妹配配,没准儿人家不嫌弃具表妹的出身呢。”楚娉婷想了想说道。 “怎的提到我了?”楚包正在吃酒呢,此时他喝的面孔涨红,忍不丁听到她们在聊自己,忙看向她们三人,好奇道。 “让你保媒,可愿意?”张润扬也听到了,笑着问道。 “帮谁保媒啊?”楚包听的一头雾水。 接着楚娉婷把具表妹的事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惹的楚包气愤不已,大骂具知府真他娘是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嫡母更是心肠歹毒。 “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不能去当妾的,我回头去问问,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三哥,三嫂,你们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楚包的身上了。”楚包答应的爽快。 “真是不要脸的一对狗东西!”楚包想起刚才听到嫡母在庶女的肩膀上用绣花针刺出针眼来,不由得感叹道。“真的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 “是的,我也这么想呢!如今我正在暗中让人搜集证据,我呢想要在正月里寻个好机会弹劾姓具的狗杂碎鱼肉乡里,为富不仁,作恶多端……”沈平郎很同情具表妹的遭遇,既然答应了帮忙,肯定是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的。 “对了,三哥啊,你还要帮我参一本晋安侯一家,昨个宫宴上楚包也瞧见了我和娉婷被逼的一幕吧?他们竟然暗中联络宗妇们逼娉婷答应帮我纳妾,哼,我还不想纳妾呢,他们怎的这么空闲,既然如此空闲,咱们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干!”张润扬承认自己有点小阴险,算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他也是想要在楚娉婷面前证明他自己,他真的不要纳妾,一个妻子就够了,那帮人真的太闲了,等着被他狠狠的修理一顿吧。 “我估摸着荆国公府也参与了。”楚娉婷仔细琢磨了后,沉声说道。 ------题外话------ 月底最后一日,快点把手里的票票投掉吧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明天更新也许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反正小桃尽量早点更新。 086情深缘浅,娉婷嫁妹 “娉婷,咱们不急,一步一步来,总能教她们的算盘落空的。”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娉婷妹妹,妹夫待你真好。”三嫂何浅薇心道妹夫在宫宴上宣言他此生只愿娶娉婷妹妹一人为妻,说出口本就需要十分的勇气,但是妹夫真的做到了。 “三哥待你也很好啊,哈哈……”楚娉婷笑盈盈道。 这一场除夕家宴直闹到打了三更,才各自散了。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张润扬说要带楚娉婷去千鹤寺烧香,顺便去千鹤寺吃有名的素斋。 “娉婷,你穿鹅黄色的特别衬你肤色。”张润扬笑道。 只见楚娉婷身穿一套淡黄色丝绸衣裙,布料轻盈垂顺,上衣是一件高领对襟短衫,在领口袖口以同色丝线绣满了朵朵梅花,下身是一件八福坠地华笼裙,裙角一枝梅花沿着裙摺缠绕至腰部,枝上开满繁密的淡黄色花朵。 梳成灵蛇髻,发髻上插了两枝牡丹绢花,耳上戴了两只白色珍珠耳坠光华耀眼,白玉似的皓腕上戴了一对镶嵌红宝石的攒丝金手镯,走动间,柳腰轻摆,瞧着身姿婀娜,一身柔和的颜色更衬得楚娉婷面若娇花,肤如凝脂,两只盈盈的大眼睛如星辰般熠熠生辉,花瓣似的粉红色小嘴调皮的微笑着,一身淡雅的颜色使得楚娉婷看上去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清雅出尘,恍如谪仙,看着眼前美丽无双的娇妻,张润扬几乎看的痴住了,惹得楚娉婷调皮的眨着长长得羽睫呵呵直笑。 张润扬让叶鹰随行,叶雀驾着马车,楚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二婢。一行六人往千鹤山而去,因着是大年初一,所以去寺庙烧头香的人很多,而张润扬和楚娉婷则去的晚了。 “娉婷,今个千鹤寺后山的梅花林里还有书画会呢,咱们要不要去瞧瞧?”张润扬问楚娉婷道。 “咱俩去了,别人还能拿到第一吗?罢了,还是别去了,咱们烧了香就回去郡主府住几日。”楚娉婷摇摇头,显然不是很感兴趣。 “说的对。”张润扬点点头笑了。“往后你妹妹出嫁,她也不好多往咱们那里住了,你这次就多陪她几日吧。” “是这个理儿。”楚娉婷嫣然一笑,拿起一只灵蜜桔优雅的剥皮,往张润扬的手里塞了半只,另外半只自己吃。 到得山脚,远远就见连绵白雪一片,范围很大,但不算高,张润扬估摸,自己和娉婷今天算是来晚了,瞧瞧大家都在下山了。 千鹤山除了千鹤寺出名之外,还有千鹤寺后山的腊梅花也出名。 腊梅花金黄似蜡,迎霜傲雪,岁首冲寒而开,久放不凋,比梅花开得还早。真是轻黄缀雪,冻莓含霜,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 曾有诗赞美:“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说的都是千鹤山的腊梅。 虽然下山的人多,但是今个来烧香的人也多。 “娉婷,你瞧那钟楼,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张润扬知晓楚娉婷是第一次来千鹤山,于是笑盈盈的说道。 那千鹤寺寺庙有一座钟鼓楼,高高的耸立着,沐浴在阳光下好似都要发光了,她自然看得见,点了点头。 “是有些年头了,瞧着都有点斑驳的痕迹呢。”她笑道。 “寺庙里头有处碧来轩,几百年来,多少才子在此地住过呢。”张润扬又说道。 “想必碧来轩里头一定有很多才子的真迹,我说的对不对?”楚娉婷笑道。 “嗯,说对了。走吧,等下去瞧瞧,现在咱们先去捐香油钱。”张润扬说道。 两人于是弃了马车,留着叶雀看马车,叶鹰,凝香和沉香都跟随在他们身后,一起爬上了半山腰的千鹤寺。 只是没有料到还能遇到熟人,只见林若水和清露县主也来千鹤寺了。 “娉婷……可真巧。”区清露先笑着走过来和楚娉婷打招呼了。 “是啊,是挺巧的。”楚娉婷总觉得区清露看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丝复杂。“你的眼睛好多了吧?” “本也没什么,只是那烟花的灰烬掉进了眼眶,我当时吓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倒是让你担心了。”区清露笑道。 而一旁的林若水和张润扬本就不对盘,自然不会说什么话,此时两人就那么站着,各自看向别处。 “娉婷,咱们许久没有一起闲聊了,如今巧遇上了,是不是去吃吃千鹤寺的罗汉菜?”区清露率先说道。 “我们马上要回去的,就不吃了。”本来想吃的,只是楚娉婷不想引起林若水和区清露之间的误会,所以她马上拒绝了。 “难道是因为我在,你才拒绝吗?”林若水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眼神灼灼的看向楚娉婷。 “相公——”区清露恨恨的看了一眼林若水,唤道。 “你是谁,根本不重要。娘子,我们走!”张润扬冷冰冰的说道。 然后张润扬拉着楚娉婷走去了和尚们吃饭的膳食院。 罗汉菜不负盛名,配料有蘑菇,莲子,山药,荸荠,笋等等十八种之多,好些都是山珍,难怪吃起来那么鲜美,饭后,几个人的肚子都是胀鼓鼓的。 “想不到这么好吃。”凝香笑着对沉香说道。 “可不是吗?姑爷能带咱们吃不好吃的吗?”沉香捂嘴笑道。 “瞧你们两个丫头,爱吃就多吃点,今天本侯请客。”张润扬知道妻子很倚重凝香沉香二婢,他对她们俩说话的态度也是极柔和的,不像对着外人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郡主,姑爷难得这么大方的,嘿嘿……”凝香笑着打趣道。 且说林若水和区清露在张润扬带着楚娉婷走之后,心中气得要死,眼神凶狠的对着区清露说道: “我说你怎么和祖母说今个上千鹤寺烧香来着,原来是故意想让我遇到她,对不对?真是好算计!”林若水一点也不喜欢区清露,奈何是皇帝赐婚的,只能凑合着过。 “我……我没有……你误会我了。”区清露气得猛摇头,“我只是想求子,你知道的,祖母希望我早点给你生个嫡子。” “罢了,先回去吧。”林若水因为楚娉婷不搭理他,自然心情不好,此时连敷衍区清露的心情都没有了。 区清露此时才明白楚娉婷在相公心中的位置,她紧紧的攥住了掌心里的锦帕,低垂着眼帘,眼眶里早已湿润。 上了马车之后,林若水见区清露香腮上还有泪痕,不由得想起区清露自从嫁给他之后,一直安安分分的,也没有和那些个姨娘争风吃醋,只是刚才自己莫不是误会她了? “清露,你……你是不是饿了?”林若水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后,问道。 “不饿。”区清露在神武侯府那是府里的掌上明珠啊,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她是很羡慕楚娉婷,可是她却不曾怨恨过她,她知晓的,楚娉婷并不会给林若水追求她的机会。 “真的不饿吗?可不要骗爷!”林若水见她昂着下巴的样子,有点像娉婷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是一想起心爱的佳人已是别人的妻,这心中总是有点怅然若失。 “饿……饿了。”原来林若水也会关心自己吗?区清露红着眼眶,腼腆的点点头,俏脸上有一抹羞红。 肯定是刚才自己那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让林若水给听到了。 “寺庙广场上有卖豆腐花的,咱们一道去吃。”林若水其实自己也饿了,只是他不想去吃罗汉菜,怕又遇到别人相亲相爱的画面,而他只能黯然伤神。 “嗯。”区清露颔首笑了。 随行的丫鬟婆子很高兴,心道或许小两口有希望处的好一点了,如果老是相敬如宾,这东昌侯府的嫡孙可怎么出的来呢? 热腾腾的豆腐花,雪白的豆腐上飘着紫菜,葱花,虾皮等等,吃起来豆腐嫩滑,味道鲜美。 “相公,这豆腐花味道很好,比咱们府里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区清露笑着说道。 “嗯。”林若水好像在想事情,于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娉婷和张润扬从膳食院出来,去了大雄宝殿求签处,张润扬求到了一支上上签,而楚娉婷却不相信求签什么的,是以,她拒绝求签。 “娉婷,为何不相信求签?”张润扬很不解,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求签的吗,怎的娉婷如此与众不同? “若什么事情都能求签求到,皇上也不用那般辛苦的征战沙场了。”反正她是不相信的,这求签什么的,肯定是和尚们糊弄人的,自然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你这说法倒是有几分道理。”张润扬点头说道。 两人到了山脚下后,叶雀已经饿的在吃烧饼了,乍然瞧见他们一行人过来,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 “叶雀,你继续吃,咱们倒是把你给忘记了,不过呢,有帮你带一碗素浇面。凝香,把食盒拿出来,给叶雀吃吧,咱们等叶雀吃了,也好快点儿赶路。”楚娉婷笑道。 叶雀没有想到郡主这么体贴下人,心中很是感动。他吃饭的速度本就很快,一下子就把那一碗香喷喷的素浇面给吃光了。 往来的香客瞧着他们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倒不像是出来烧香的,倒是像出来郊游的。 几日时光转瞬即逝。建元二年正月初八,咸阳城里自朝安郡主府前往楚府的各条大街被铺上了喜气洋洋的大红地毯。 “郡主,各处都安排妥当,奴婢们已经想好问题怎么刁难楚公子请来的那些人了。”凝香笑嘻嘻的说道。 “可不许太难。”楚娉婷闻言听了唇角抽了抽,对凝香嘱咐道。 “可是姑爷说一定要难度大一点,这样才好玩。”沉香说道。 “好吧,叫大家别玩的太过火。我呢去瞧瞧婉婷的妆化的怎么样了。”楚娉婷扶额叹息。 “郡主,密州那边还送来了贺礼。”宝菊瞧见楚娉婷出了院子,于是她走上前去说道。 “密州?我们没有密州的亲戚啊!”楚娉婷怎么也想不起来密州那边自己有哪门子亲戚? “具知府啊,就是那个具姑娘的爹啊。”宝菊解释道。 “让人赶他走。”楚娉婷直接下令道。 “可是来者是客啊!而且还算是转折亲!今个这边还来了很多咸阳城的达官贵人,这事儿传扬出去不太好啊!”宝菊比较细心,小声说道。 “他带了什么礼物?”楚娉婷眉梢蹙起,问道。 “两箱子云锦。”宝菊说道。 “罢了,今天是我妹妹和楚统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弄出人命来扰了喜事,这样吧,你去和姑爷说一声,让他去搞定这事儿。”楚娉婷知道三哥暂时还没有出手,肯定是在找齐证据,才好弹劾具知府。 “郡主,你放心,这事儿奴婢知道轻重缓急。”宝菊点点头。 因为白婉婷和夏暖是好朋友的关系,夏暖如今被册封为夏妃后,又有身孕在身,且母族不显,是以,在知道白婉婷要嫁御林军大统领楚包为妻后,这次特地送了厚礼做添妆。 楚娉婷进到白婉婷闺房的时候,她正在对着齐声道着恭喜的全幅人和媒婆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并吩咐丫鬟赏了两个大封红。 青丝散落,全福人替她梳头。“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铜镜中的白婉婷,比往日更美了几分,头发乌黑,明眸皓齿,灿若朝霞。 ------题外话------ 今天小桃有事儿,明天尽量多更,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哈哈~ 087娉婷嫁妹续,香喷喷的惩罚 在明亮的光线中,白婉婷有片刻的恍惚。 今日过后,她就要嫁给楚包为妻,她犹还记得自己当时初见楚包的时候,他给她们念皇上册封姐姐为郡主的圣旨,且圣旨还拿反了,她于是出言嘲笑他。 而楚包只是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眼神里虽含着一丝怒意,他大抵是想着她是朝安郡主的妹妹,他没上前来训斥吧。 后来姐姐为感谢他来宣旨,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席面请他吃,之后又听说他喜欢吃包子,然后姐姐又特地做了很多肉包子给他吃。 她说他肯定吃不掉,但是他却说他肯定吃的掉的。 那么多的包子啊!居然吃的掉! 然后她和他吵了起来。 “吃这么多,小心成为饭桶。”她还特地朝着楚包做了个鬼脸。 “我是饭桶的话,你就是竹竿!”楚包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道。 “饭桶——” “竹竿——” 白婉婷想到这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婉婷,是不是想到了初见楚包那会儿?”楚娉婷好似有读心术一样,只一观察白婉婷的神色,竟然猜出来了,很是让白婉婷吃惊。 “姐姐……你咋知道的?”白婉婷见心事被说中,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娇嗔道。 “你脸上写着呢。”楚娉婷捂嘴笑道。 “姐姐,你又打趣我。”白婉婷撅嘴说道。 “婉婷,要做人妻子了,你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要再任性了,别老是和楚包掐架,夫妻之间好好相处,要相互理解,更要相互信任,知道不?”楚娉婷拉着白婉婷往旁边的床沿上一坐,仔细叮咛道。 “姐姐,我舍不得离开你。”白婉婷不由得泪光闪烁道。 “傻丫头,我们又不是离的很远,往后还能再见面的,不要担心,姐姐永远会为你撑起一片蓝天的。” “姐姐……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过的好日子,姐姐,谢谢你,姐姐……”白婉婷又想起了小时候,两人相依为命的那些苦日子。 “大喜的日子里,可不许哭,姐姐觉得楚包这人虽然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是他心地好,待你也好,我感觉他特能包容你,你那么多次和他针锋相对,基本上都是他让你的,姐姐说的对不对?”楚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可是我还是很不习惯和他……往后……和他……”白婉婷羞涩道。 “时间还早,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和我妹妹再说一炷香的话,等下我再喊你们。绿袖,好好照顾全幅太太和龚媒婆。”楚娉婷对白婉婷身边的贴身丫鬟绿袖吩咐道。 “是的,奴婢们告退。”绿袖笑着带着那些人告退了,留下姐妹俩叙话。 “姐姐……我听你的。”白婉婷低着头坐在炕角上,低着头露出秀美的脖颈,白皙柔嫩如初绽的花蕾,带着浅浅的芬芳。 楚娉婷笑了笑,语气温和,笑道:“你马上要和楚包成亲了,咱们姐妹俩不同于别人,别人有母亲,会在出嫁的时候说这些,咱们已经被分家出来,是以,长姐如母,有些话我就得和你说说,成亲之日要圆房,你也不用害怕,只要听他的就行了,不要反抗也不要排斥,用心去体会生命中的每一次变化,从中找到快乐,这样你们两个人才能都幸福。多的我也不能跟你说,你只要用心去体会感受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管家理事这些其实很简单,学一学就会了。之前我也曾让你管过一段时间,不是一直管的都很好吗,你这一嫁去楚府,那边人也不多,想必管起来不会太难的,真有不懂的,你可以去问咱们三嫂,或者问我都可以。” 闻言,白婉婷的脸瞬间红的要滴血似得,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听着。 “你记住,你是大妇你才是能和丈夫比肩共患难的。在屋里时你要自己动手伺候爷们,不要事事推给丫鬟们,这样容易养大她们的心,尽可能不要让他们进你的房间,夫妻两口子多个外人实在太奇怪了,衣裳鞋袜你自己动手,要给你们夫妻一个独处的空间。”楚娉婷想了想又说道。 “嗯……”白婉婷感激的嗯了一声,红着脸点点头。她知道姐姐特地和她说这些,肯定是为了自己好。 “听三嫂说昨个给你看那些图了,所以我也不多说了,哎呀,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我去叫她们进来给你化妆。”楚娉婷笑道。 只是她去喊的时候,却听到添香她们在说白婉婷的嫁妆。 “是啊,我们二小姐的嫁妆是标准的一百二十抬,除了头开始的两台上用玉如意压着田产地契外,剩下的一百台整整齐齐码着金元宝,银元宝,堆得同小山似的,把抬嫁妆的壮汉累得歇了好几气呢。” “对啊,对啊……” “快别聊天了。进来为二小姐化妆。”楚娉婷笑着说道。她希望妹妹嫁的风光,于是就想用金银元宝了。 “是的,郡主。”婢女们都闭嘴了,然后忙答应道。 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隐约间能嗅见寒梅的清香。 白婉婷抬起双眸,视线落在窗台那一株腊梅上,方才还染满雾霭的眸子立刻清亮起来。 她抹着艳色唇脂的双唇微微翘起,衬着大红色的嫁衣,如一朵悄然盛放的牡丹,在这冬日的雪地里,因风起,因风落。 开脸化妆之后,院子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听到婆子在外边通报,“迎亲的人来了!迎亲的人来了!” 白婉婷闻言心砰砰的狂跳,那声音她清晰可闻,她紧张的深深地吸了口气,陪着她的贴身丫鬟绿袖知道她的紧张,连忙端了一碗红枣莲子羹过来,笑道,“二小姐喝一点。” 却不想立即遭到桂嬷嬷的责怪,说道:“二小姐从上轿子开始,就不能随意走开,更不用说上茅房了,你现在让小姐喝这红枣莲子羹,等下要上茅房怎么办?你这不是在害二小姐吗?” 绿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只不过是想二小姐不要太过紧张,才想用吃东西分散她的注意,也不是诚心想害二小姐的,她急忙摇头解释:“二小姐,是奴婢欠缺考虑了,真不是想害您的。” “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用吵了,桂嬷嬷,你去看看二姑爷的人到哪里了?我们也该准备出去了。”楚娉婷柔声笑着连忙打断她们的话,吩咐道。 “是的,郡主,老奴这便去瞧瞧。”看到郡主发话,那桂嬷嬷忙点点头,当即瞪了绿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她脸带欢喜的走了进来,“郡主,二姑爷派来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二门了,听小厮说,二姑爷好大的手笔,打赏的都是厚实的大红封。” 楚娉婷一听,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通报声,“二姑爷派来的迎亲队伍来接新娘了。” 跟着楚娉婷不等丫鬟掀开门帘,她自个撩开疾步走了进来,嘴里咋呼,“快点,快点把婉婷盖上花开富贵的那块红盖头,可不能误了吉时。” “姐姐……”白婉婷在盖红盖头的时候,语气哽咽道。 “大喜的日子可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原想着按照风俗。我给你喂饭的,总觉得不太妥当,干脆省略了这一环节吧,虽说哭嫁哭嫁的,可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出嫁,往后和楚包把日子好好的过起来,好吗?”楚娉婷浅笑嫣然道。 “姐姐……呜呜……”刚还说不哭呢,一下子又哭上了,白婉婷是楚娉婷的肩膀上哭的。“呜呜……好……” “到底打小长大的情分,你不舍得姐姐,姐姐也不舍得你,乖啦,你往后是大人了,不可任性,别哭了,这妆都白化了。”楚娉婷笑着哄道。 “二小姐,别误了吉时啊!”这时屋里的人乱哄哄的,帮白婉婷重新上妆的上妆,扶人的扶人,匆匆扶着白婉婷往门外走去的桂嬷嬷低头一看,急忙大叫,“二小姐的苹果呢?如意呢?绿袖你还不快点拿来,快点。” “好的,好的,我马上拿来。”绿袖从桌子上垫着红布的盘子上拿来一柄碧绿通透的玉如意,和一个通红的大苹果,小心的放到白婉婷的手里,白婉婷马上紧紧的捧着了,桂嬷嬷看到她紧张连忙低头小声的安慰。 白婉婷一听,心里的紧张却没有放松,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长长的裙裾给绊倒,把桂嬷嬷也吓得紧张起来,她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楚娉婷心道,有桂嬷嬷在场,自己可以轻松一些。 白婉婷的两房陪房其中一房就是苏嬷嬷一家,和霍嬷嬷一家,陪嫁的丫鬟是绿袖和添香,而陪在轿子旁边的就是她们两个,其他的跟随嫁妆一起。 白婉婷出的房门在客厅拜别姐姐和姐夫,以及三哥和三嫂,由三哥沈平郎把白婉婷背上轿子。 楚府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丝竹声声,一直传到两条街外。 楚府派来的轿夫抬的很稳,感觉不到晃,而白婉婷则一路由丫头全福太太牵引着,下了轿则有人把红绸递到她手上,白婉婷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方才仿佛看到一只很漂亮带薄茧的男人的手,她心道想必是楚包的吧!她想起昨日三嫂塞给她的春宫图,不由得耳根子红到底了。 她一路上听到类似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朝安郡主的嫡亲妹妹吧,这楚统领可真有福气啊,看这身段。” “你之前是没看到那嫁妆,可真不愧是十里红妆啊!腾了六七个仓库才勉强装好。” “那这可不得了。” 等白婉婷坐定后,便看到有人靠近她,她有几分紧张,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本是覆的花开富贵的红盖头,这红盖头是纱织的,她看的外边是朦朦胧胧的,突然眼前一亮,白婉婷瞬间觉得眼睛都亮了,她看到穿着大红色喜袍的楚包,倒是颇为意外,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楚包穿红色的,现下觉着还真的颇为挺拔俊秀,他眼睛乌黑灵动,但是很有神,鼻梁高挺,身材修长,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而楚包在接过银秤揭开白婉婷的红盖头后,则完全被白婉婷的美貌给震惊了,以前素颜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漂亮,现下却觉得出落的越发好了,尤其是怯怯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现在就想和她说话,即使她和自己掐架,他也乐此不彼。 周围人一看两人就有戏,琉璃此时却在旁边笑道,“楚包,外头还有客人要招呼的,放心,你媳妇跑不了。”琉璃是因为这边没有人招呼,她才来帮忙的,即使楚包的师傅来了,可人家老爷子是世外高人,哪里能让他来亲自招呼客人,于是琉璃和狄青就独领大纲帮楚包招呼客人了。 楚包的师傅璇玑老者长的白发白眉白须,一脸世外高人的样子,只是吃相却很难看,左手一只鸡脚,右手一只半鸡,旁边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婆婆,楚包喊她红婆婆。 “包子,刚才我瞧着你媳妇儿的身段挺好的,臀也大,宜生男相,你啊有福气了哦。”红婆婆笑着说道。 “谢谢红婆婆。”楚包从小和璇玑老者,红婆婆生活在穹窿雪山山顶,自然与他们关系亲厚。 “包子,你成亲之后便是大人了,不能欺负人家女娃儿,我看那女娃儿粉粉嫩嫩的,说话声音也轻轻柔柔的,想必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你以后可要爱护她,因为她以后是你的媳妇儿。你们凡事呢多商量,互相宽容……为师可不想你一辈子过的不幸福。”璇玑老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无非是希望楚包和白婉婷夫妻和睦,然后希望早点抱徒孙。 “师傅,我发现许久不见你,你变得越发的啰嗦了,是不是啊,红婆婆?”楚包笑着看向满头银发的红婆婆问道。 “包子,你先去招呼客人吧,我们还要在你府里呆上几日再走,所以有的是时间叙旧。”红婆婆笑着催促道。 “好的。”楚包答应了。他也确实忙,柴文鼎已经亲自来唤他去招呼客人了。 别看楚包没有什么亲眷,可是毕竟他现在做官做的大,而且在皇上太后面前颇有脸面,他成亲啊这么大的事儿,那些达官贵人能不来撑场面吗?就连一字并肩王也带着五百精锐来赴宴了。 皇上,太后,皇后,夏妃的赏赐接踵而至,总之够荣耀。 白婉婷在新房里饿的饥肠辘辘,恨不得把手当猪蹄给啃了,好在琉璃端了一碗香喷喷的排骨面走了进来。 “婉婷,快吃吧。你姐姐在郡主府忙碌着,若是她看你饿成这样,不得心疼你啊?”琉璃笑着说道。 “绿袖,添香,你们随着我的丫鬟芳绫去厨房吃一点东西吧。这里我来看着。” “绿袖添香你们快去快回。”白婉婷颔首一笑道。 “我姐姐肯定会担心我的,琉璃,谢谢你想着我。我可真饿死了。刚才我都想把手当猪蹄给啃了呢。楚包子真是的,也不体贴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哎。”白婉婷说道,语气之中对楚包有点儿不满意呢。 “好了,这大喜的日子可别说不吉利的话。你快吃了排骨面,这骨头啊都剔除干净了,你只要咬肉就可以了,等你吃好了,绿袖添香她们回来了,我再走,现在我陪你一会儿。”琉璃笑道。 “那外头的女眷岂不是没有人招呼了?”白婉婷蹙眉道。 “不会的,北定侯夫人会帮忙招呼的,不然你以为我有空端排骨面给你吃吗?”琉璃解释道。 “你说的是柴家兄弟的母亲?”白婉婷猜测道。 “嗯。”琉璃点点头。 “那回头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了,你和我姐姐一样唠叨。”白婉婷说道。 “我这不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吗?你啊要开心幸福,知道吧?”琉璃伸手摸了摸白婉婷的发鬓,言辞恳切的说道,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泪光,她是想起了自己成亲的时候了。 “放心吧,楚包子一定和狄青一样是个负责任的,我对他有信心。对了,琉璃,狄青的母亲待你好吗?”白婉婷心想自己嫁给楚包没有婆媳关系的烦恼,也不知晓琉璃的婆媳关系处的咋样? “我婆婆对我很好的,比那个米氏不知道强多少倍呢,虽说我婆婆没有念过书,也不会说多么好听的话,但是待我好的就跟她自己生的女儿似的,我想我最应该感谢你姐姐了,帮我选了一门好亲事。”言语之中,琉璃对二嫁的相公和家人那是非常的满意。 白婉婷也为琉璃郡主感到高兴。 白婉婷吃完了排骨面,那边绿袖,添香两个丫鬟也回来了,于是琉璃笑眯眯的端着空碗和筷子出去了。 “二小姐,奴婢真是羡慕琉璃郡主的好福气,你瞧瞧二嫁还能嫁的这么好的,可真少见,希望二姑爷待二小姐你也非常非常好。”绿袖大抵是去和芳绫套话了,不然不会知道这些的。 “说吧,是不是琉璃郡主身边的丫鬟说什么了?”白婉婷淡笑道。 “可能是羡慕吧。”哎,二姑爷和咸阳侯一样不肯纳妾的,自己长这么漂亮,在姑爷这边抛个媚眼也没有用,罢了,干脆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伺候二小姐,等到了年纪希望二小姐帮想自己配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男人嫁了吧。 “那你们羡慕吗?”白婉婷似是不经意的问。 绿袖添香二人以为白婉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马上下跪道:“奴婢们不敢有任何歪心思,奴婢们对二小姐一心一意,还请二小姐不要赶奴婢们走。” “谁说我要赶你们走的?起来吧,只是随便一个问题而已,看把你们吓的。”白婉婷嫣然一笑道,似乎还就是她说的那个意思,可是绿袖添香知道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二小姐这是在给她们警告。 夜深了。 楚包脚步急促,鲁瑾风讶异的看了主子楚包一眼,楚包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急躁了些,又放慢了脚步,等楚包进去新房后,白婉婷这才抬起头,绿袖连忙道,“二姑爷和二小姐先喝了这杯合卺酒吧!” 两人分别拿起酒杯来,对饮一杯,然后旁边有人喊一仰一合大吉,白婉婷听了有几分脸红。原来媒婆等人还没有走呢。 “今儿地龙烧的挺暖的,你也有点热吧?”楚包关心的问道,他见妻子鼻尖有些小汗珠。 “是啊。”她刚说完,绿袖添香就把清水打了过来,白婉婷洗完脸后,然后绿袖帮着白婉婷取下头上的新娘的凤冠霞帔,白婉婷就像平时在家一样头转着运动一下,率性自然,毫不做作,反正楚包看了喜欢的。 “婉婷,你肯定饿了吧?”楚包笑着问道。 “你……你就知道招呼客人,也不管我。”白婉婷有点生气呢。 楚包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托盘出来,上边竟然有一碗米饭和几个菜,虽然用小碟装着的,白婉婷正准备问他,楚包则笑着催促道,“婉婷,乘热赶快吃啊。” 白婉婷挑了青菜放嘴里,才觉得舒服许多,又夹了一筷子牛肉,然后问他,“你还要不要再吃点?” 等吃完了,白婉婷发现楚包有点扭捏,也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做什么?、 只是楚包已经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下了,这会子房间里就他和她二人,还有龙凤喜烛噼里啪啦的燃着。 “楚包,大晚上的,你拿着书在看啥?”白婉婷觉得奇怪呢。 “没……没什么……”楚包被白婉婷问的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似的,吞吞吐吐的说道。 “真的没什么吗?”白婉婷有点不太相信,毕竟楚包那羞红的脸色。 “真的……真的……真的没什么。”楚包忙把那书放在背后,不让白婉婷瞧见。 可是白婉婷很坚持,而且眼疾手快的还把楚包手里的书给抢到手了。 “我抢到了,嘻嘻。”白婉婷很高兴自己抢到了,等她把那书翻开后,看到那书上画的各种姿势的春宫图后,彻底红了俏丽的小脸。 “楚包子!你!你——你好坏!”白婉婷娇嗔道,脸色绯红一如嫣红的玫瑰花,香气馥郁,风娇水媚。 “婉婷,我……我等下会温柔的,姐夫和我说了,这事儿男人得主动,你……你别紧张,哦,我也别紧张,那啥,咱们都第一次,慢慢来。”楚包急的手心都冒汗了。 楚包可不能说他还跟着柴文鼎兄弟俩去了一趟青楼,专门看男人和女人行那鱼水之欢,看了之后特别期待自己赶快成亲,也好实践一下。 刚才心情紧张,才拿了书缓解心情,现在好了,他赶快把书扔向床榻底下。 好吧,实践的机会来的真快! 这不,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哦。 “别……”白婉婷很害怕,她觉得此时的楚包好像是一只大灰狼哦。 楚包呵呵笑了几声,冰凉的手指反握住白婉婷的手,拉她到榻边坐下。接着楚包仔细打量自己媳妇那张完美无瑕的芙蓉面,得意的勾起嘴角。 酒香味儿混着淡淡的梅香钻入了白婉婷的鼻孔,好似一记猛药,使得她的心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在胸口乱撞,两侧白皙的面颊本来已经红霞灿烂,如今更是红的小脸发烫了。 楚包眨眨眼,抬手摸了下白婉婷犹如牡丹花瓣的脸颊,感觉微微有些发烫。而白婉婷突然感受到凉意,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楚包轻轻地笑了,握住白婉婷的手,小声调笑她:“不必怕我,婉婷,我是喜欢你的。” 楚包拉起白婉婷的手,示意她坐过来。他笑着抬起婉婷微微低下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刹那间,她们从彼此眼中读懂了许多东西。楚包拦住婉婷的腰,嘴唇慢慢地靠近…… “闹洞房喽……”外面响起敲门声。 白婉婷皱了皱眉,她如何忘记还要闹洞房这一环节呢? 于是白婉婷窘迫了一下,心里为自己刚才的不冷静和忘我感到害羞,她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地在心里骂埋怨自己的不淡定。 楚包松开手,直接起身去准备开门。 白婉婷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握紧裙子。门开了,白婉婷起身理了理衣装,准备迎接闹洞房的人。当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却见楚包一个人回来了,外头的声音也没有了。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人呢?” “都识趣儿的走了。”楚包解释道。 白婉婷闻言捂嘴笑了,说道:“不会是你这御林军大统领威胁他们了吧?” “才没有呢。”楚包当即否认,笑着再次拉住白婉婷的手,薄唇凑到白婉婷的耳边,小声道:“我只和他们说:‘谁敢耽误了我娘子生孩子,谁就去跟皇上解释去。’然后,他们便就都走了。” 白婉婷被楚包这厮幽默的脸红透了,不好意思的转头不去看他。 楚包笑着转身坐到她对面,问她脸怎么红了。白婉婷抬头要解释,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人脸放大了,呆了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吻了。 楚包吻得很轻柔,轻吻两下后,会停顿一下,等到白婉婷的回应。到第六回的时候,白婉婷才回神儿,微微抬手环住了楚包的腰… 楚包虽然清瘦,但比她想象的生猛很多。 起先开始的第一次,楚包寻不对地方,后来寻对了,但是很柔和,双方都在慢慢地试探,因为白婉婷的疼痛,时间很短暂,之后二人便相拥而眠。 白婉婷以为洞房夜该是这样结束的,岂料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她被楚包轻轻浅浅的吻给弄醒了,对方见她睁开眼,手脚便不老实了,没一会儿,俩人便开始了第二次……开始了旖旎春色的奇妙旅程……幸福快乐,缠绵悱恻。 白婉婷累得伏在楚包的胸膛上缓气儿,抬眼瞧窗外似乎有些大亮了,预备起身。 楚包则笑着拉她入怀,双手抱住她,不许她起来。 “干嘛去?”楚包低低的笑着,在白婉婷的耳边低吟,话说完,还故意用嘴唇碰了一下白婉婷,弄得佳人人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挣扎了一下。 “起来去给你师傅和红婆婆请安啊,他们也算是你的长辈啊,我怎能不懂礼数?”白婉婷瞪了他一眼,气他大早上的那只手还不老实。 “好吧,你说的对,我小时候都是红婆婆一手带大的,和我亲娘没两样,师傅呢教我武功和做人的道理,咱们俩确实要起个大早,去给他们俩请安。”楚包觉得白婉婷说的对,虽然昨晚洞房花烛夜那感觉确实挺爽的,他现在还想来几个回合,罢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两人起床后,霍嬷嬷进来收了元帕之后,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可把白婉婷羞死了,一直低着头呢,等绿袖添香进来的时候,那头还低着。 “婉婷,我这府里就六十多人,这是一些我这几年积累的铺子的地契房契,还有一些皇上赏赐的田地,库房那边有皇上赏赐的宝贝,哦,还有我抄家得来的宝贝,反正全都交给你管着了,这是库房的钥匙,往后你当家,我呢没别的要求,天天要吃包子的。不过呢,你可以把包子做的小一点,这样我可以多吃点,去了皇宫万一肚子饿,我还可以用内力加热包子。”楚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最后让管家拿来了一堆账册和一串钥匙。 “好的,你放心吧,家里有我,我一定把楚府管好。”白婉婷笑着说道,“在郡主府的时候,姐姐曾经让我学过管家的。” “那我便放心了,我花银子大手大脚的,以后有你管我了,咱家肯定能省不少钱。”楚包笑盈盈的说道。 白婉婷淡淡的应承了楚包说的话,便吩咐绿袖去传饭。早饭是楚府里的厨子们备的,一上来,险些倒了白婉婷的胃口。 三鲜鸭子、红烩兔肉、炖肉、羊肚汤、肉片炖白菜、花椒油炒白菜丝等就有十来道,小吃如煎饺,玉米糕、杏脯、芝麻奶卷,杏仁酥等也有十多道。菜是样样都做的色香俱全,可不知怎么的,一桌子的菜瞧着倒叫人吃不下了。 “怎么这么多啊?”白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我只是吩咐了多做些好吃的,没有料到他们误会了,早知道让他们多做些包子了。”楚包鼓着腮帮子,老大的不乐意,今天这包子的量也太少了吧。 “包子,包子,你就知道吃包子,那我吃什么?”白婉婷更不乐意了,在郡主府吃的方面可讲究了,到了楚府,吃的方面可真不习惯,不成,等回门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去把郡主府的厨子问姐姐给要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吃包子,咋的,我吃包子还碍着你了吗?”楚包也不服气呢,凭什么每次都要自己让她。 “我就是讨厌,我现在吃不下,我现在就要回家!我现在后悔了,我不嫁了行不行!”白婉婷一直是被姐姐宠着的,如今看楚包的态度还不肯认错,她气得不得了。 “太太,别生气了,这是老爷的习惯,他每日早上总要吃包子的,再说他爱吃包子,你吃你的,你俩和和美美的多好啊。”霍嬷嬷见他们新婚第一日就吵架,顿时感觉头疼,于是她笑着劝说道。 成亲了,于是大家伙儿改了称呼。 “哼……” “哼……” 白婉婷气得早膳就吃了一碗粥,冷冰冰的脸,和楚包怄气了。 楚包呢觉得自己没错,这习惯一时半会的也改不掉啊,再说只是爱吃包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毛病,你凭什么每次都说我? 于是小俩口去给璇玑老者和红婆婆请安的时候,两人虽然面带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别扭。 璇玑老者一看小俩口这样子,就猜测肯定是楚包不对,但是呢他也不训斥楚包,只是马上让楚包蹲马步, “师傅,我好久不蹲马步了,你……你怎么让我蹲马步呢?”楚包如今过的太安逸了,蹲马步什么的肯定不及当初学武的时候,这不蹲了半个多时辰就苦着脸了。 白婉婷在一旁看的那个心疼啊,不由得有点埋怨师傅这惩罚太过分了。 而且楚包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这可是大冬天啊,那楚包还穿着裘皮大氅呢,能不把他热成一只烤红薯吗? 楚包急死了,忙朝着白婉婷递个眼色,意思是去帮自己跟师傅求情啊。 于是白婉婷朝着璇玑老者和红婆婆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位老人此时正在对弈呢。 白婉婷心肠软,早上的气也消了,这不,她快步走到璇玑老者跟前,正想说话呢。 就听见璇玑老者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师傅……我……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白婉婷急中生智辩解道,她知晓璇玑老者不许她给楚包求情,可是她还是想试试看。 “你想说什么?”璇玑老者一袭白袍,风吹来,让人瞧着仙风道格的样子,白婉婷不由得更担心楚包到底要被惩罚到什么时候了? “师傅,我原谅楚包了,你别罚楚包了,他为了我们的婚礼够累的,好几晚都没有睡好呢,师傅……你放过他吧。”白婉婷柔声劝说道。 “红婆婆,咱们继续对弈。”璇玑老者听了白婉婷说的话,也不回复,只是和红婆婆说道。 白婉婷再看了看楚包蹲马步的方向,心中越发的心疼了,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平素楚包真的待她挺好的。 这会子她终于明白了师傅这么罚楚包的意思了,这是想让他们和好呢。 “师傅,我……我也有错。”白婉婷对璇玑老者说道。 “你何错之有?”听到白婉婷这么说后,璇玑老者也不和红婆婆对弈了,抬手捋了捋雪白的长胡须,笑着问道。 “我姐姐和我说过,夫妻之间,要和睦相处,要包容,我……我不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和相公置气,你虽然在惩罚楚包,其实你也在惩罚我,多谢师傅教导我们,我们让你担心了。”白婉婷一边说一边下跪道。 “地上凉,快快请起,知道错了就行了,我还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徒孙呢,回头我好把自己的一身好武艺传给我的乖乖徒孙。”璇玑老者笑道。 白婉婷方才在绿袖添香的搀扶下,急忙起身跟璇玑老者道谢。 “那师傅为什么还不让楚包停下蹲马步啊?”白婉婷疑惑不解道。 “他违抗了师命,昨个我可是嘱咐他的,不许和你吵架,要对你好,这个臭小子到了京城,被京城的繁华给熏坏了,我现在必须好好的惩罚他,让他以后一直都待你好。所以你现在不要去心疼他,以前啊他在穹窿雪山山顶学武的时候,蹲马步能蹲七八个时辰呢,就现在半个多时辰就唧唧歪歪的,真是退步了,徒儿媳妇,你亲手去做一笼肉包子来,然后让人用大扇子扇出肉香味刺激他,这样也算帮你报个小仇,谁叫他大早上的惹你不高兴呢!嘿嘿……”璇玑老者解释之后,还给白婉婷出馊主意。 红婆婆闻言唇角抽了抽,搞了半天,这还是要惩罚包子啊,而且还两人一道惩罚。 白婉婷很温顺的点点头答应马上去亲手做包子去了。 等白婉婷带着丫鬟婆子走了之后,璇玑老者对红婆婆说道;“我这徒弟的眼光不错,这个丫头虽然有点任性刁蛮,但是大体上还是极好的,而且很懂规矩,不错,不错,这小俩口磨合之后,定然会很恩爱的。” “这女娃儿瞧着很聪慧,包子这小子有福气的。”红婆婆侧目望了望楚包站立的方向,笑道。 “可不是吗?嘿嘿……咱俩继续对弈,看包子这蹲马步能坚持多久?”璇玑老者淡定的继续捏着棋子,笑道。 “不如咱俩打赌?”红婆婆笑着说道。 “好啊,我赌包子能坚持八个时辰。”璇玑老者说道。 “我却要说包子顶多坚持到婉婷那女娃儿带着一笼肉包子来。”红婆婆高深莫测的神秘一笑道。 “这可难说。”璇玑老者摇摇头。 楚包这个时候可怜巴巴的一边蹲马步,一边在回忆昨晚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呢,只是越蹲越觉得吃力了。 他现在很是后悔,早知道自己让让婉婷好了,反正他已经让很多次,也不在乎多一次啊,哎,都怪自己不懂得包容婉婷。 完蛋了,等三朝回门的时候,会不会被姐夫张润扬吊起来打一顿啊? 此时蹲着马步的楚包哭丧着脸,眨巴着水汪汪的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看向白婉婷命人端着的一笼香喷喷的肉包子的方向…… ------题外话------ 楚包大婚了,有票票吗?O(n_n)O~小桃拿着青瓷碗求票票,然后拿了票票去帮楚包买香喷喷的菜肉包子哈哈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好开心,大婚了! 088回门宴,具知府全家倒霉,张擎扬坠马 白婉婷朝着楚包站立的方向,缓缓的走来,清波美眸中若有似无的飞闪过一丝焦急,忽而看见楚包也在看着她,于是她那千娇百媚的容颜绽放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她莲步轻移,随着她的走动,暗香盈袖,娇艳的面容、雪白的狐裘、乌黑的秀发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婉婷……肉包子好香。”楚包看着白婉婷身边婢女手中捧着的一笼肉包子,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你在蹲马步呢。你既然喜欢闻香,那便多闻几回就是了。”白婉婷朝着楚包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心道,反正是你师傅出的馊主意! “婉婷,你是故意的。”楚包真是气死了,他的师傅和红婆婆现在都向着婉婷呢,怎么也不向着自己呢?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点酸溜溜的。 “是你师傅吩咐的,我能不听吗?楚包子,反正就一会儿,你就忍耐一下吗?只是闻个香味而已,有什么难的。”白婉婷在一旁说风凉话,可把楚包气得吐血啊。 可是楚包没有法子,他很听师傅的话的,所以只能忍耐,忍着吃不到肉包子,还要坚持蹲马步。 绿袖添香都拿扇子扇风扇的那笼肉包子都凉了,楚包那蹲马步越蹲越稳,简直堪称纹丝不动呢。 “师傅,这一笼包子都凉了,楚包还坚持着呢,还求师傅饶了他吧。”白婉婷看不过去了,再次走到璇玑老者身边说道。 “红婆婆,包子蹲马步几个时辰了?”璇玑老者也不回答白婉婷,只是看了一眼红婆婆,然后问道。 “三个时辰了,都快晌午了,放过他吧,我还听说包子今个还要带这女娃去宫里谢恩呢。”红婆婆欣慰的颔首笑道,大抵是也看出白婉婷是真的在乎楚包,才又来求情的吧。 “嗯,那就让他停下吧,你可是心疼他了。”璇玑老者笑着打趣道。 “师傅,你可以喊我名字,我叫白婉婷。”白婉婷听到女娃娃三个字,唇角抽了抽,连忙解释道。 “那和包子一样喊你婉婷吧。”璇玑老者笑道,“听包子说你的厨艺不错,等下给师傅做只叫花鸡吃吃吧。” “好的。”白婉婷答应的很爽快。 楚包看见师傅给他打手势暂停,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运起轻功疾飞了过来。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不应该欺负自己媳妇儿,多谢师傅教导,徒儿想通了!”楚包诚恳的下跪道。 “包子啊,为师也没真想罚你,这夫妻之间不是一日两日的,那是一辈子的时间啊,你和婉婷可要好好想处,好好过日子,莫不要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这夫妻离了心,那感情方面可就有了裂痕了,想要弥补,也不一定有用的。包子,师傅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璇玑老者笑盈盈的问楚包道,他声音苍老,却是带着七分的穿透力。 楚包马上铿锵有力的回答着。 “师傅,你且放心,我会对婉婷好一辈子的,真的,以后我不会再和她闹别扭了,我……我会包容她的。”楚包点点头,他明白师傅说这些话是希望他们夫妻和睦。 “知道便好,对了,你来京城这么久了,可读书了?”璇玑老者又问道。 “师傅,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学文,你还问我有没有读书,我是可以读书,只是那些字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楚包闻言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婉婷,你笑什么?”璇玑老者好奇的发问道。 “师傅,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肯定也会笑的。”于是白婉婷把楚包圣旨拿反了念圣旨的事儿同璇玑老者,红婆婆说了一遍,真是把两位老人家都给逗笑了。 “包子,没文化真可怕,说的就是你啊。哈哈哈……”璇玑老者闻言感慨道,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婆婆就好些了,起码还知道要照顾楚包的情绪呢,但是那嘴巴啊明显是裂开嘴着呢,那是不好意思笑的大声啊。 “婆婆,你看师傅啊,他真是太过分了。”楚包跟红婆婆抱怨着说道。 “行了,你们小两口去厨房给我做叫花鸡吧。”璇玑老者笑盈盈的说道。 “叫花鸡?”楚包微微一愣。 “是的,叫花鸡。你媳妇儿会做的,你呢帮忙去拔鸡毛就好了,师傅知道你只会烤着吃。师傅等着你们夫妻齐心,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快去!”璇玑老者笑着催促道。 红婆婆也朝着白婉婷点点头,示意白婉婷赶快跟上。 到了厨房,白婉婷正在扎围裙呢,却看见楚包把丫鬟婆子都给打发了。 “楚包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白婉婷只觉得自己被楚包看的全身毛骨悚然。 “我的肉包子呢?”楚包急吼吼的问道。 “肉包子?哦,你是说刚才做的那一笼吗?”白婉婷后知后觉的问道。 “对啊,对啊。我蹲马步很累啊,肚子也饿了。”楚包可怜巴巴的揉了揉他的腹部,对白婉婷说道。 “可是我让人把那笼肉包子给你师傅和红婆婆吃了啊。”白婉婷眨巴着小鹿斑比一样湿漉漉的双眸,嘻嘻笑道。 “算了,你给我煎个荷包蛋吧。”楚包笑着搂住了白婉婷,反正这厨房里此时也没有人,楚包就在白婉婷的香腮上偷了个香吻,方才放开白婉婷。 “好的,那你先等一会。只是听说君子远庖厨,你师傅怎的还让你跟着我来厨房里头呢?”白婉婷好奇道。 “我师傅那人不拘小节,从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中的。”楚包笑道。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吃完两个煎荷包蛋就去陪他们说话吧,这拔鸡毛的活计还是交给厨房的粗仆去干吧,你去陪师傅和红婆婆聊天,他们可是贵客。”白婉婷速度很快的打鸡蛋,搅拌,放调味料,下油锅,一会儿后看到蛋白有点凝固的时候,往鸡蛋上洒上两勺热水,马上盖上锅盖,改小火继续煎一会儿。 楚包觉得自己娶了白婉婷特别的幸福,瞧瞧她那利索的厨艺,他就心花怒放,可巧被自己拐到手了,若是便宜了别人,他肯定得哭死一条黄河。 楚包吃了两个煎荷包蛋后,又在白婉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白婉婷的纤腰,态度柔和道:“对不起,婉婷,我以后不会和早上那样和你置气了,往后我一定包容你,我肯定会待你好一辈子的,就像张润扬对你姐姐那样好。” “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有错的,我不该和你吵架的。但是我……我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楚包子,你可别往心里去。”白婉婷对楚包说道。 “我们俩还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吧。”楚包嘻嘻笑道,这会子有点像没有长大的孩子,脸上绽放着纯真的笑容,让白婉婷看痴了。 “嗯。”白婉婷点点头。 等楚包恋恋不舍的走出厨房后,白婉婷才笑着让丫鬟婆子们进来给她打下手。 叫花鸡色泽棕红,油润光亮,鲜香扑鼻,鸡香浓郁,鸡肉酥嫩,让人吃了回味无穷,而璇玑老者和红婆婆此时就是这种心情。 “可真好吃。”红婆婆说道,“婉婷,你怎么做的?” “是我姐姐教我的。”白婉婷对红婆婆笑道。然后白婉婷和红婆婆略略说了制作过程。 鸡宰杀洗净,将肉丁,火腿丁,干贝丝,香菇香茶和各种香料及上好调味品纳入鸡肚。鸡身外遍涂,荷花池的淤泥包裹住鸡身,再置炭火上徐徐烘烤,煨熟后,猛力一拍,泥巴随之而下,整只异香扑鼻的叫花鸡便呈现在眼前了。 “婉婷,你还是给红婆婆写个做法,让她把做法带回穹窿雪山山顶吧,往后若是师傅想吃叫花鸡了,红婆婆也好做给他吃。”楚包说道。 “哎呀,楚包子提醒的对啊,我咋的忘记了呢。行,等下我空了专门把食谱给写出来,让红婆婆临走的时候带回去。”白婉婷笑着猛点头。 白婉婷和楚包吃了午膳后,就进宫去谢恩了。 “楚包子,不是说要早上去谢恩的吗?怎的改成下午去了?”白婉婷不解道。 “我和皇上说了的,我要睡懒觉的,他允了的,你怕啥。”楚包柔声说道,他和皇帝那是什么关系,那是生死之交啊,一起上过战场,一起杀过敌人,还帮他挡过乱箭,皇上能不宠着他吗? “哦,哦。”白婉婷点点头。 “婉婷,你穿这件衣服真漂亮。”楚包打量了一眼白婉婷,忙不迭的拍马屁道。 “你也好看的,真的。”白婉婷嘻嘻笑道。显然被赞美了,她很开心呢。 一袭绯红色的绣绿萼梅妆花缎大袖褙子,里面是交领的大红色绣粉绣球花的宫缎夹袄,配的是宝蓝色素面锦缎八福湘裙,外披着一件火红色的狐狸毛斗篷,头上戴的是掐丝金镶玉的步摇,再搭配一朵镶着珍珠的宫花,缀着一对红宝石的耳坠,脸上略施薄粉,只稍稍擦了点胭脂,眉如远山,形如蛾翅,有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与雅致。 楚包今个穿着一袭华丽的橘红色圆领锦袍,袍子上用金色丝线绣着朵朵云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腰间则系了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外披着雪白的裘皮大氅,两人走在一起如金童玉女般登对。 楚府中门大开,厚厚积雪上铺着艳红的地毯,直到延伸到台阶之下,艳红与雪白相映,无论是红还是白都那么的耀眼夺目。 雪地上停着一辆楚府标致的豪华马车。 楚包伸手把白婉婷揽腰抱起,往马车上轻柔的一放,他自己则身姿轻盈的跳上马车。 白婉婷觉得楚包靠的自己很近,近的能听的到楚包的呼吸声。 “楚包子,你靠着我太近了。”白婉婷说道。 “我们是夫妻,靠的近代表亲热。”楚包伸手抚着她那白嫩的俏脸,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我真是不想进宫去谢恩。”白婉婷不乐意了,她觉得宫里头规矩多,那就是麻烦多。 “放心吧,去了宫里头没人敢欺负你,对了,夏妃那边,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楚包是考虑到张润扬和他说的站队问题,他才要慎重的问白婉婷。 虽然楚包大字不识几个,可是楚包在大事上不会犯糊涂的,特别是在和张润扬交流过意见后,他已经想好了,只是还要看白婉婷的想法。 “过去的情分在呢,若是涉及站队问题,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听你的。”白婉婷乖巧道。 “我明白了,那你还是和夏妃保持不疏离,也不热络的关系就可以了。”楚包沉思后说道。 “我明白的,自从她入宫后,我和她的联系就少了。”白婉婷叹道。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宫里女人们之间的斗争那么惨烈,我……我反正不会给你和姐姐姐夫,三哥三嫂扯后腿的。”白婉婷对于这点可是很拎的清的。 “你知道便好,我也不多说,等下去了宫里,尽量少说话,少得罪人,规矩要做好,你那个任性的脾气对着我就可以,对着旁人,特别是宫里的那些妃子,你说话之前一定要多琢磨琢磨。”楚包看着马车离皇宫越发的近了,不由得担心道。 “你放心吧,我跟着桂嬷嬷学了规矩的,不会被人欺负的,再说姐姐还给了我一些防身的药物呢,你就不必操心了。”白婉婷胸有成竹的说道,她可不想被楚包给看扁了。 “我知道姐姐把你教的极好,可你是我的妻子,我总要担心的。”楚包伸手把白婉婷抱在怀里,那张俊脸摩挲着她那瓷白的小脸,轻声呢喃道。 “楚包子,别腻歪了,如今已经到了皇宫了。”白婉婷忙提醒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楚包还想继续软玉温香抱在怀里呢,却听到白婉婷这么说,心中颇为郁闷,可是又觉得白婉婷说的对,于是他也只能听话了。 刚入宫门,白婉婷就感觉到几道强烈的目光,楚包脸上的笑容退去,立即面容一冷扫视过去,拉住白婉婷的手缓缓前行。 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强大的气场,他对她说道:“别紧张,有我在。” 白婉婷不雅的翻了白眼,她倒不是紧张,而是有些纠结,痛恨老是要下跪,谁知那些贵人妃子要怎么刁难。不过她对于楚包的心意,她还是很感激的。 快到乾清宫,楚包才把白婉婷的手松开,脸上的笑容再次嘻嘻哈哈的,只是快到宫门口时,方才摆出正儿八经的表情,而白婉婷则撇撇嘴,只是也调整了一下情绪,她道幸亏跟着桂嬷嬷学习规矩,此时她要淑女风马上变成淑女样子。 瞧瞧啊,她转眼改变了气质,唇边噙着温暖的笑意,浅浅的水眸微眯,隐隐闪出宝石般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的烟花一般璀璨夺目,仪态优美,翩若惊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透着一种沉静的美,有种如兰如玉的气质风韵。 楚包看着自己的媳妇儿,那心中是特别的满意啊,自己的媳妇儿总是最好的,最漂亮的。 只是此时在宫门口,他只淡淡看了白婉婷一眼,接着目不斜视,只有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那乾清宫门口的小太监瞧着御林军大统领楚包携着新婚妻子来了,他急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接到皇上的传召。 白婉婷紧跟着楚包的脚步,不紧不慢落后他半步距离,虽然好奇皇帝的寝宫,但她想着所谓的规矩,又马上收敛了下心神,微垂着眼帘和楚包一起跪下。 “微臣楚包参见皇上,昨日与妻完婚,今日特地前来谢恩。”楚包朗声说道,脸上带着喜意,还有一些羞涩。 “臣妇楚白氏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婉婷柔柔的说道,眉目如画,神情似水,优美的蔷薇色红唇微微上扬,温和中透着一丝倔强。 “你是娉婷的妹妹,而娉婷是朕的妹妹,所以你也算是朕的妹妹,楚包,可不许欺负婉婷,你们都起来吧。”此时皇上拿下手里捏着的一封奏折,轻柔的往旁边一放,然后抬手对他们二人说道。 “多谢皇上,臣妇回去会告诉姐姐的。”白婉婷见皇上今天心情貌似不错,于是她说话的时候也敢抬头看皇上了。 “皇上,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欺负她,那要是她欺负我,那我咋办?我找谁去?”楚包本是江湖人士,他见皇上此时高兴,也就自称我了,反正皇上一直也没有强调他要自称微臣,所以他这么自称我,倒是让白婉婷为他捏了一把汗。 “婉婷,你会欺负他吗?”皇上握拳抵在唇边笑道。 “我……我才没有欺负他。”白婉婷摇摇头,她心中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责怪他自称我。 “婉婷越发的懂事了。”皇上很满意白婉婷的规矩学的好,不由得暗叹自己当初有先见之明,瞧瞧这婉婷的规矩一学好,连说话举止都很像大家闺秀呢,不错,不错。 “那当然,婉婷自是好的。”楚包倨傲的说道,带着一些得意。 “谢皇上夸奖。”白婉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脸颊红到了耳根子,狠狠瞪了楚包一眼,这戏也演得太过了,简直是没脸没皮,心念急速运转,脸色黑了下来,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上某人的当了。刚才看他那么担心自己,其实压根就是多余的吧,姐姐深得皇上疼宠,如今皇上爱屋及乌,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啦。 皇上又问了一些成亲当日的情况,后来有国事要忙,便挥挥手让他们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慈宁宫距乾坤宫有一段距离,到了的时候,太后正在午睡,于是楚包和白婉婷在宫殿门口给太后磕了头,正准备走呢,却听见徐嬷嬷说太后午睡醒来了,让他们等会儿就能见到太后了。 太后看在楚娉婷的面子上自然也不会为难白婉婷,再加上楚包和皇帝的交情,她怎么也得给几分薄面的,所以小两口在给太后请安后,太后还让他们吃茶吃点心呢。 白婉婷发现太后比自己印象里的太后好相处多了,她还记得当初中秋宫宴上,太后还想让她入宫陪伴她呢,还好,后来被皇上给阻止了。 此时这太后看着像是邻家老太太,退去了一贯的威严,那面容慈祥,笑容满面的样子还真是让白婉婷不太习惯呢。 好在太后知道他们还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便笑着放他们走了。 白婉婷在坤宁宫倒是没有在乾清宫和慈宁宫那边战战兢兢的,皇后给白婉婷的感觉不算太严肃,大抵是看在她姐姐楚娉婷的份上,所以皇后和她说话也亲厚了许多,临走还给了小两口不少赏赐呢。 出来了坤宁宫,白婉婷本来还想去看夏妃,后来一想今个是来谢恩的,自己若是去见了夏妃,那岂不是和皇后过不去了?罢了,下回再说吧。 尽管进宫很累,但是收获也不错,皇上,太后等人的赏赐把白婉婷给乐坏了,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看得楚包也心情很好,没想婉婷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财迷。 “啧,发财了,没想到太后、皇后这么大方。”白婉婷抱着赏赐左看右看,马车里都要堆满了,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两眼只差没冒星星。 “这些都是好东西,摆咱们库房里去,当咱们家闺女的嫁妆好了。”楚包想的够远的。 “楚包子,闺女还远着呢,咱们才成亲好不?”白婉婷被他这话笑的眼角都抽了。 “那也差不离了,要不,今晚咱俩努力一把。”楚包的嘴巴啃了上来,可让白婉婷红了小脸。 “这在马车里呢,外面听的到的,别这样了,咱回去再说。”白婉婷羞死了,忙推拒道。 “娘子你的意思是晚上的时候那什么什么?”楚包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这实践了第一晚,第二晚更是期待了,此时他双眸放着绿光,跟一头大灰狼似的。 “楚包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不许说!”白婉婷有点恼了,心道这个厚脸皮,真是太不要脸了,凶巴巴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楚包马上乖乖地变身为妻奴,赔笑道。 “这还差不多。”白婉婷方才歇了怒气。 两人回去楚府后,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婚后第三日,楚包带着白婉婷一道去郡主府吃回门宴。如今张润扬和楚娉婷住在郡主府,张府那边在修缮,旁边的宅邸是修建成咸阳侯府,而张润扬的意思是把张府和咸阳侯府打通那堵墙,中间做一个月洞门,贯通两府,扩冲咸阳侯府,工部那边也答应了他的这个设想,是以,他就和楚娉婷暂时这几日住在郡主府了。 楚府的马车到了郡主府,那郡主府的大门打开,一直开到二门,等楚包白婉婷他们下车的时候,鞭炮声也响起来,这是回门的一个习俗,告诉大家这府里的二小姐和二姑爷回府来了。 沈平郎和何浅薇比他们先到郡主府,显然也是想来一道聚一聚,更想知道这对新婚夫妻过的好不好? 楚娉婷见白婉婷穿着大红色的蝴蝶穿花的蜀锦褙子,下着一条缠枝莲花马面裙,梳着流云髻,头上插着孔雀步摇,显得雍容又华贵,脸色也红润,只是脸色瞧着不太好,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显然一晚上都在折腾,楚娉婷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就把楚包在心里给狠狠的骂了一顿,看他把她妹妹折腾的,也不顾妻子的身体,真是欠修理,但是反过来一想,小两口恩爱也证明彼此之间情意绵绵。 楚包则被三哥沈平郎,张润扬一起喊走去说话了,走之前还看了看白婉婷,见白婉婷对他微笑,这才离开。 三嫂何浅薇瞧了这一幕,乐得打趣道:“看看我们这二姑爷,是一刻也离不开我们婉婷妹妹啊,这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生怕我们亏待了婉婷妹妹,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婉婷妹妹的亲人呢。说起来,这二姑爷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武功又好,还在皇上跟前当差,正是配咱们婉婷妹妹呢。” “三嫂,看你夸的,咱三哥可要妒忌死了,这娘子在夸旁人呢,哈哈。”楚娉婷听了很是高兴,对何浅薇说道。 何浅薇许是去安排等下要吃的席面了,她也知道这姐妹俩肯定要事儿要聊,很主动的找了个去厨房看看的借口,笑眯眯的走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楚娉婷和白婉婷姐妹俩的时候,楚娉婷就开始问妹妹在楚府的情况。 “婉婷,楚包他对你好不好?”楚娉婷很担心,于是她问道。 “楚包子对我还不错啦。”白婉婷一点儿也不脸红,楚娉婷倒是好笑了,自己的妹妹这……怎么说呢? 真个是脸皮厚呢,还是落落大方呢,连楚娉婷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妹妹这反应了。 “以后让霍嬷嬷她们做些好吃的给你多补补,多喝些补血养气的东西,对你这个时候好。”楚娉婷又道:“那楚包的师傅他们好相处吗?有没有为难你?” “对我都挺好,敬茶的时候,给的红包都特别多。楚包他师傅给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的银票,红婆婆给的是一千两的银票。还另给了我一对老坑的翡翠镯子。” 长长久久和千里归一的寓意,看来楚包的师傅们对婉婷也很满意呢,这么一想,楚娉婷的心中又高兴了几分。又想了想这世外高人手里居然也有不少银子,看来穹窿雪山上也许有宝藏哦。 姐妹俩几日不见,自然非常热络,聊的热火朝天的。 何浅薇从厨房里出来,遇到了霍嬷嬷,她也想关心婉婷小姑子啊,于是她便私底下问了霍嬷嬷,二姑爷对婉婷小姑子怎么样。 霍嬷嬷捡重要的说了,二姑爷身边没有通房丫头,二姑爷院子里就两个丫头,年纪都十七八岁了,其他的要么是小厮,要么是婆子。如今二小姐嫁过去了,一直没有让那两丫头近身伺候,小厮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在书房伺候了。 “就你看来,那两个丫头有没有被开脸?”有些人喜欢暗渡陈仓,说不定是喜欢的,不忍心让她当通房丫头伺候人,所以才什么都不说,等正房夫人娶进门了,然后再给个姨娘当当。 霍嬷嬷摇摇头:“禀沈夫人,奴婢看了这两人的行走姿势,是黄花大闺女,眉眼也没有散开。” “那就好!你过去了,要帮着你们二小姐看好门户,别让那些有心思的丫头钻了空子,你们二小姐有时候心肠就是太软了,舍不得人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何浅薇这么说,也是因为昨个晚上沈平郎和她说了,让她寻着机会和霍嬷嬷说说,毕竟婉婷年纪最小,虽说当时在滨州吃苦,可后来跟着娉婷到了咸阳,那日子越过越娇贵,还真没有受什么委屈,是以,做哥哥的总希望妹子过的好,这不,有些事儿他不好出面,只能让妻子出面去说了。 霍嬷嬷忙恭声答应下来,有时候适当的让人得病死亡,这在大宅门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选择跟着二小姐,那以后二小姐就是自己的主子,一家子的荣宠都寄托在二小姐的身上,为二小姐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二小姐心地善良,不喜害人性命,但是有些人是不死不罢休,让那些打了板子的人慢慢的死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记住,你现在的主子是你们二小姐,凡事都要以她的利益为第一,任何危害了你们主子利益的人,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哪怕是你们姑爷,知道了没有?”何浅薇严肃道。 “沈夫人请放心,奴婢铭记在心,不敢疏忽。”霍嬷嬷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润扬和沈平郎把楚包问了一遍,发现楚包表现不错,只是沈平郎暗语了点了楚包几句让他们小两口晚上早点歇着,别太晚,到时候他假期结束还不得大清早起不来啊。 楚包瞬间明白了三哥沈平郎说这话的意思,顿时脸红了,张润扬伸手拍了拍楚包的肩膀,说道:“你啊悠着点,来日方长呢,否则娉婷会担心婉婷的身子的,如果娉婷要教训你,我可不好管的。” “明白了。”楚包哀怨的瞪了他们一眼,惹的沈平郎和张润扬哈哈大笑。 “明白了就好,一起喝酒吧。”张润扬笑道。 “对对对,今个咱们喝个一醉方休。”沈平郎也笑道。 吃了回门宴,因为新婚夫妻回门不能在娘家过夜,所以白婉婷和楚包就歇了一会儿就告辞而去了。 马车上,白婉婷感觉这车里都是酒味,就说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楚包子,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楚包子眼睛发亮的看着白婉婷,又把脑袋搁在白婉婷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也怪你姐姐酿的葡萄酒好喝,我今个太贪杯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楚包感觉妻子家的气氛很好,真的是有家的感觉,以后自己也会与自己的小家,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能儿女成群,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婉婷觉得这人真的醉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腰都不放了,下巴也搁在她的肩头,“你要是困了,就歇一会儿,等到了家,我再叫你。”白婉婷微笑道。 家?是的,现在自己和妻子是一家子了,“我不困,就是想这样抱着你一会儿,今天我可是把姐夫和三哥都给喝趴下了,我很厉害对不对?”果然是喝醉了啊,跟小孩子一样要表扬。 白婉婷忍住笑道:“是啊,你最厉害了!”不知道他醒过来,知道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于是楚包吧唧吧唧的亲了白婉婷的小脸好几下呢,白婉婷被他嘴巴里的酒香味儿喷的直皱眉头,她心道,这好喝也不能喝这么多吧? 回门宴之后,楚包在家歇了几日,便去皇宫里当差了,楚包白天不在府里,白婉婷就开始处理楚府的事务,遇到不懂的问问霍嬷嬷和苏嬷嬷,这两人是跟着她嫁过来的陪房嬷嬷,也是楚娉婷极为信任的,也能帮衬白婉婷管家。 时日一长,白婉婷也能渐渐地独自掌管府邸中馈了,且越管越好,而且淑女首饰铺那边,她也会抽空去瞧瞧的,生意也自然越做越好。 咸阳城那些贵妇们谁不知晓淑女首饰铺是御林军大统领楚包的夫人的产业,是以,一个个的都很捧场,所以也让白婉婷赚的盆满钵满,忘记说了,楚娉婷当初已经把淑女首饰铺给白婉婷做了陪嫁的铺子之一了。 且说因为白婉婷和楚包大婚,那具知府借此机会来亲近张润扬,却被张润扬给派人连着贺礼和具知府一道给从后门轰了出去,因为是在后门,自然没有被人瞧见。 具知府心中那个恨啊,心道这门转折亲不要也罢。 于是具知府本想气呼呼的回去的,可是却遇到了以前的同窗贾添生,贾添生如今在乔大人手下当差,乔大人正是那晋安侯的岳丈,如今做到了吏部尚书。 具知府一听是同窗贾添生和乔大人乔临关系好,能见着乔大人,便想着帮自己引荐,于是带着本来送给白婉婷和楚包的大婚贺礼,便去了乔家。 贺礼加上随身携带的银票,具知府马上打听到了江南那边有空缺,还是实职,这心中更加荡漾了,于是咬咬牙,回去后又让人从密州送来了一箱子金银珠宝送给乔临,好在考绩评优后,弄到江南那边的好差事,具知府心想回头自己去了江南更好捞银子,谁不知道江南乃富饶之地,那一带富商居多,银子不要太好捞哦。 具知府的四处活动,再加上还亲自去沈府想接具纤雪回去,实则是想把具纤雪塞去乔家做妾,具纤雪自然不肯跟着这种渣爹回去的,当场拿剪子割了自己的那头青丝扬言要和具知府断绝父女关系,她说她具纤雪宁愿当姑子也不要去被他这种渣爹当成礼物送给别人当妾,为他做官晋升谋取福利云云,气得具知府当场甩了具纤雪几个巴掌。 这么一打,具纤雪对他的丁点父女之情也给打断了。 于是具知府彻底把沈平郎给恨上了,连带着还恨上了咸阳侯府。 于是去和乔大人一说,乔大人也恨咸阳侯呢,还不是因为他女儿乔氏被皇上赏赐的美人斗的家中鸡犬不宁啊。 恰好乔大人在御史台也有熟人,还是他曾经的门生陈御史,陈御史于是寻着机会弹劾了一本沈平郎纵家仆行凶的什么的事情,事情的真相是沈府家仆打死了邻居家的一只猫,也不知怎么的被具知府派去的人寻着机会塞银子给邻居家,那邻居哭哭啼啼的非要沈平郎给个答复,沈平郎想着和邻居搞好邻里关系,于是命人从账房拿了一两银子安抚了下那邻居,谁料邻居胃口大,一两银子嫌少,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怂恿和推波助澜,于是邻居自己打自己两巴掌后,就去外头说沈御史纵容家仆行凶,不堪为御史,枉负皇恩云云,总之外头的流言蜚语传的很难听。 具知府和乔大人都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对付张润扬和楚娉婷,毕竟这两位是皇上跟前得宠的人儿,那么只能从他们的亲戚那边下手了,于是沈平郎就糟了池鱼之殃。 得知此事,楚娉婷气得要死,然后半夜从随身空间里取出许久不用的隐身衣准备大干一场。 穿上隐身衣的楚娉婷在和张润扬打听清楚之后,她暗中去把吏部前任尚书范仲帛的贪墨案的案卷去大理寺给偷了出来,飞檐走壁送去了乔大人政敌厉丞相的书房里。 厉丞相早就看乔大人不顺眼了,如今有人把范仲帛的贪墨案给翻了出来,莫不是有冤情?那他可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把此事给自己的门生蔡御史透露了口风,蔡御史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自然明白厉丞相的心思。 其实皇上看乔大人也不是很顺眼,但是乔大人之前是他舅舅上官无绝扶持的,他也不好马上把乔大人给赶下政治舞台吧,怎么也得给承恩公府一个面子吧?那是太后的娘家啊!也是他的外祖家啊!他于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娉婷,你把吏部前任尚书范仲帛的贪墨案的案卷送去厉丞相府上有用吗?”张润扬狐疑道。 “这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然得便宜的是咱们。只是我三哥还可能被那些小人弹劾,不过,皇上不会办了我三哥的,因为皇上是明君!”楚娉婷镇定自若,嫣然一笑道,此时手中端着白玉茶盏,修长洁白的指尖摩挲着白玉茶盏,更是悠然自得,丝毫不担心这一回合他们会输。 还真的被楚娉婷给算准了。 过了几日,果然就有人弹劾沈平郎纵容家仆行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皇上早让人查清楚了。自然不会真的发话让沈平郎回家种地去。 于是皇帝没有理会,倒是乔临上奏疏的时候,因一个小小的错误,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 朝中百官多数都是人精,他们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 皇帝对承恩公一手扶持的乔临没有耐心了! 是时候了。 一向嚣张跋扈,两面三刀,暗中受贿的乔临将会为以往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打响第一炮的,乃是厉丞相的门生蔡御史,他提出要重新审理前任吏部尚书范仲帛的贪墨案,称此案必有大冤。 皇上准了。 范仲帛此人政绩斐然,只一个缺点叫皇上很不满,他性格桀骜不驯,皇上说上一句话,有时候能顶上两句,贪墨案发生后,便被发配充军去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这范仲帛之前是被已死了的楚燕帝给提拔上来的,皇上自然也不想用他,刚好承恩公说有挑好的人选,当时乔临表面上确实表现的不错,为官清廉,待人和气,但是那官位坐久了,人心也是会变得啊。 于是大理寺被皇上要求重新主审范仲帛贪墨案,且由其他两部司法部门协理,不日后,得到一个结果,范仲帛是被冤枉的,陷害者乃是现任吏部尚书乔临。 乔临立刻就被投入了大牢。那边密州的具知府听到咸阳城传来的风声立即吓的双腿哆嗦,他才付出那么多银子呢,怎么乔大人就进去坐牢了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砍头,会不会咬出自己? 乔临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还真的把很多给他行贿的官员名单给报了出来,此中便有具知府的名字! 而沈平郎借机弹劾了一本有关具知府在任期间草菅人命,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等等一系列罪名。 具知府倒霉的被连累了,皇上派人查证沈平郎所参的奏疏属实,立马下旨将具知府革职查办,家人流放。 像具知府这样的贪官很多,一下子被乔临咬出来很多。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早几年被乔临欺压的官员不少,此等大好机会,他们决不会放过,一场浩大的弹劾攻击,朝着乔临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 晋安侯虽然不喜欢乔氏,可是他和岳父的关系不错,自然要去四处活动,比如求人去大理寺说请,好让乔临别被判斩刑,只是乔临在任时作恶多端,得罪的人也多,没有人肯帮忙,塞了不少银子,可是那些人都说是非常时期,求晋安侯另找门路。 有道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在四处碰壁之后,晋安侯也懒得管了,左右不是自己的父亲,在说他真的尽力了。 乔氏听到晋安侯无力的说,“岳父这次必死无疑,咱们还是好生准备后事吧。” 乔氏当时又气又恨又吓! “侯爷,咱们再想想法子吧,要不求求承恩公?咱们带着厚礼去?你看成不成?”乔氏想起扶持父亲的承恩公,忙道。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吗?承恩公的面都见不着,人家那是准备把岳父给当丢弃的棋子了啊!哎,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晋安侯生气的解释道。 “啊……老天爷,那我父亲岂不是死定了!”闻言,乔氏立即吓的晕厥过去,几日后气得病了,人也好似苍老了十来岁呢。 这几年,乔氏的父亲乔临犯过的坏事不少,贪污,诬陷,抢占田地,欺压百姓,一桩桩数上去,几十上百件都有。 皇上着人调查。 审理乔临案件的官员就犯难了。 皇上下令查案,有时候是真得细细调查,有时候是让你糊弄过去,有时候是暂时搁置,可这一次,皇帝的语气好似未明。 正当这时候,有两个人几乎同时上了奏疏。 内容都相差无几。 都是指责乔临枉负皇恩,欺上瞒下,连带三个司法部门也一起弹劾,称他们未尽纠察核实之责,令冤案四起,理当问罪! 这二人,一个是沈平郎,另外一个是蔡御史。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也忙纷纷弹劾乔临。三司的人为了自保,自然也把苗头对准了乔临! 这下子落井下石的人不要太多哦! 这种情况下,乔临哪里能有活路?就是在街上白吃过人家一碗鸡汤小馄饨,那都能被问罪啊! 乔临最后被判斩刑,他嫡子一家和两个庶子全家都被判了流放。因为乔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于是幸运的还能捡了一条烂命。 但是因为乔临这件事情,晋安侯府在咸阳城世家勋贵之间的声誉倒霉的一落千丈。 “三哥,诬陷你的那个邻居,你打算怎么办?”楚娉婷这日来到了沈府,问沈平郎。 “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什么事儿,他们家一向还算老实,之前被收买的也是被姓具的狗杂碎派去的人威胁的,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后来他们家也来道歉了,还帮忙搞定了具表妹的亲事,如今倒算是一门转折亲了。”沈平郎豁达笑道。 “好吧,你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我相信三哥的眼光,只是具姑娘许了什么人家?”楚娉婷心道具姑娘不是自己剪了头发了吗? “嗯,是隔壁人家的庶子,之前那庶子的媳妇得了痨病死掉了,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如今想讨了具表妹续弦,我和你三嫂都见过那个江公子了,长相一般,是个老实人,有几亩薄产,无不良嗜好,目前开了一个米铺,自己做了掌柜的,料理庶务很有一套。” “那他可有姨娘通房?”楚娉婷关心的问道。 “不过只有一个通房丫头,但是通房丫头小产过,是无子的命,具表妹自己考虑了一下她自己的处境,觉得去当江公子的续弦,是她最好的归宿,所以我命你三嫂正在准备她的一副嫁妆呢。”沈平郎最近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笑容满面的。 “隔壁人家是几个嫡子几个庶子啊?”楚娉婷又问道。 “一个嫡子,一个庶子,早已分家,嫡子媳妇是个宽厚的,你三嫂说具表妹若是嫁过去了,应该没有不和谐的妯娌关系,且以后还能经常和具表妹往来,因为就在隔壁。”很显然,沈平郎和何浅薇都很满意具表妹未来的相公。 楚娉婷心想具表妹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这下她三嫂也能多个人说话了,因为具表妹就嫁到了沈府的隔壁。 楚娉婷回去后,听张润扬说荆国公府的庶长子张擎扬在木兰围场那边狩猎,突然马儿发疯,然后他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如今重伤在床,遍请名医。 “活该倒霉,反正你放心,我是不会去医治的。”楚娉婷笃定道。 “那如果是林若水上门来请求你去帮忙医治张擎扬呢?”张润扬拿起茶盏喝了口茶,声音平淡的问道,问的时候心中有点儿紧张兮兮的。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我这么给力更新,希望大家投票票鼓励哦,我这文连载以来,一直不断更的,即使我儿子住院,我自己发烧,我都坚持的,昨晚我还写稿写到凌晨一点多呢。O(n_n)O~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大家。 089干柴烈火,外放 “那我也肯定不去的。”楚娉婷笃定的说道。 “那如果林若水让清露县主出面来找你呢,你又当如何说?”张润扬担心道。 “这个我自有主意,你不必担心。”楚娉婷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你知道的,我既然已经和那边荆国公府断绝了关系,自然不可能再和那边往来了。我自然也不希望你再去那荆国公府。”张润扬解释道。 “你说的对,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哦,对了,张擎扬坠马是不是你的手笔啊?”楚娉婷狐疑的眼神看向张润扬,问道。 “嗯,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张润扬点点头。 “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啊?”楚娉婷担心道。 “都是可靠之人,在张擎扬出事之后,我已经暗中布置妥当了,他们不会发现什么的。”张润扬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楚娉婷颔首笑道。 荆国公府张擎扬住处。 “擎扬,我记得你骑术精湛,你怎的会出这样打的纰漏?”作为张擎扬好友的陈卿宵担心道。 “我总觉得我骑的马有问题,可能是被人下药了,可是等我的亲随去检查我骑的马匹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我真的运气这么差劲?”张擎扬恼怒道。 “你还是派人仔细再查查,我可不相信你这么好的骑术,会坠下马来,还弄出个左脚大拇指骨裂!”林若水单手支头,略一沉思,说道。 “你们别急,我没事儿,大夫说是骨裂,比骨碎好多了!”骨裂就是骨头出现了一个缝,他当时觉得那马的那一蹄子撩着了,起码这骨头都碎了,现在是骨裂,那只要长好了就没有事儿了。 覃郎中笑着说道:“张公子懂得挺多的嘛,不过虽然不算大伤,也要好好养,不然骨头长不齐全,那可就不好了。”他给张擎扬开了药方,又拿出了他家药铺特制的药酒,“这个早中晚搽上,左脚这一个月都不能动!” 张擎扬自己接过药酒然后擦了伤处,对两个好友说道:“不必担心,我还死不了呢。” “相公……”张擎扬的妻子尹氏抹泪的喊道。 “哭什么,我这不好着吗?”张擎扬对于老实的嫡妻可是诸多的不喜欢,可是碍于这个嫡妻是太夫人赵氏做主娶的,他只能明面上敬着,但是他多数时候却睡去了两房姨娘那里,如今他膝下还没有子嗣。 “剪嫣,去给覃郎中诊金,再替我送送覃郎中。”尹氏被张擎扬一训斥,纵然心中不乐意,可是一想起自己是张擎扬的嫡妻,有些事儿还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是以,她马上调整好了状态,摆出笑脸对张擎扬说道。 “是的,大奶奶。”婢女剪嫣是张擎扬的嫡妻尹氏跟前的大丫头,长的颇为美丽,一张鹅蛋小脸,穿着银红袄子,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面带笑容,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等剪嫣送覃郎中出去后,尹氏温柔含笑着走到张擎扬跟前,把一碗燕窝粥端了过来,想要亲自伺候张擎扬,却被张擎扬摇头拒绝了。 “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儿和若水,卿宵说。”张擎扬这是赶尹氏出去。 尹氏眼神黯了黯,轻轻颔首,微微福身,走了出去。 “擎扬,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想和我们说?”林若水问道。 “我觉得这个覃郎中不太靠谱,去年曾经医死过人,我……我想请你去第一医馆请一位郎中过来给我瞧瞧。”张擎扬疑心重,是以,他才会做这样的要求。 “这不太好吧,我可是听说你们荆国公府已经和那张润扬脱离关系了,如今你还让我去第一医馆请郎中来给你诊治,我瞧着不太妥当呢。”林若水虽然很想见楚娉婷,但是为难道。 “若水,你难道不想见你心目中最惦记的佳人?”张擎扬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咱们都是兄弟,我对娉婷的心思,向来不隐瞒着你们,如今我虽然已经娶了清露县主为妻,可我还是很喜欢娉婷,上次在千鹤寺一见,她却不怎么想见到我。”林若水叹气道,说到底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情种。 “那这个忙,你到底肯不肯帮?”张擎扬见他说了这话,也不知道林若水肯帮还是不肯帮,便不耐烦道。 “自然要去第一医馆见见她的,只是你想请哪一位郎中?”林若水双手环胸,问道。 “这还用问,第一医馆谁的医术最好?你难道心中不清楚?”张擎扬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你们俩也别吵了。”陈卿宵不得不做和事老。 林若水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出了荆国公府,让小厮去把马牵了过来,他翻身上马,往第一医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楚娉婷没有料到张润扬猜测的如此准确。 咋一见到林若水,楚娉婷愣了一下。 楚娉婷让第一医馆的婢女去倒茶,林若水则在楚娉婷对面的位置上慵懒的坐了下来。 “林公子如何来了?”楚娉婷虽然知晓他的来意,可还是要假装不知的问一问。 林若水执茶轻拂,淡笑道:“若说我是来见娉婷你——”他这话说了一半,顿了一顿。 “见我?还请林公子注意措辞,我已经是张楚氏,还请林公子莫要喊我闺名,省的相公听到了误会。”楚娉婷眉梢似笑非笑,明明漫不经心,却在她做来,并不会让人感到失礼或是被怠慢。 好个不要喊闺名! 林若水气得一肚子想说的话都被打击的咽下了肚子里去。 “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我如果说我没有空呢。”楚娉婷直接拒绝。 “娉婷……”林若水还以为自己能在楚娉婷面前有几分脸面呢。 “说了不要喊我闺名!”楚娉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从在皇家木兰围场上看他自私自利的狠辣手段,不太乐意和他多说废话。 “来人呐,送客。”楚娉婷直接让叶雀把林若水给轰了出去。 林若水气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而且楚娉婷给第一医馆定了一条新规矩,绝不医治荆国公府的人! 自然第一医馆的那些郎中们要依照新规矩来。 林若水无功而返,早在陈卿宵意料之内。 “擎扬,我已经尽力了。”林若水回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好。 “罢了,你们先回去吧。”张擎扬皱眉,因为脚疼,不由得想起在木兰围场上,自己坠马的时候,被马脚给踩到了脚趾,如今他真是倒霉,居然要在床上躺一个多月,这不得憋死他吗? 太夫人赵氏听说了张擎扬想请楚娉婷来荆国公府来给他治疗,气得赵氏破口大骂骂他没志气。 张擎扬面上不显,其实心中暗骂太夫人。心道若不是你把荆国公府和朝安郡主的关系搞僵,今个若水怎的会请不来楚娉婷,可见楚娉婷心中对于荆国公府不待见呢。 楚娉婷回去后,晚饭后在卧室和张润扬说了她拒绝林若水的请求,张润扬听了淡淡一笑。 “我早就料到他是疑心病重的。对了,娉婷,我也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什么事儿?你咋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楚娉婷关切的问道。 “外放的命令下来了。”张润扬笑着说道。“你猜是哪个地方?” “大楚那么多地方,我哪里能知晓是何处?不会是滨州那边吧?”楚娉婷笑着猜测道。 “娘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皇上让我去滨州的浒县当县令,那边离你老家那边也就三、四十里路。”张润扬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楚娉婷的头发,说道。 “不行,那边太个浒县太穷了,我还是进宫去和皇上说说,帮咱们换一个稍微富一点的地方吧。”楚娉婷心想皇上让自己相公当七品芝麻官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让相公外放去那么穷的破地方,她当即想要换身衣服,然后进宫去见皇上。 “娉婷,你忘记我之前和你讨论的时候怎么说的了?”张润扬自然也清楚楚娉婷嫌弃浒县那边太过贫穷,是以,他伸手拉住了楚娉婷,然后把楚娉婷放在他的膝盖下,好在此时下人早已被摈退掉了。 “是啊,穷的地方容易出政绩,可……可是浒县实在是太贫穷了!张润扬,别是你自己要求去那个破地方的吧?”楚娉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娇怒道。 “娉婷……你不是和我说了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了,咱们把穷地方建好了,我们还可以回来咸阳城的,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张润扬柔声安抚她。 “好吧,我支持你就是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浒县啊?”楚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下个月月中。”张润扬又说道:“你尽快把咸阳城里各个铺子的事儿派人打理好,以及要派谁留下掌管,哪些人跟着咱们去外放……” “你考虑到的事情,我都会仔细安排的。”楚娉婷笑着说道,尽可能让张润扬觉得她很开心,其实她真是舍不得咸阳城的繁华。 “对了,荆国公府那边要怎么对付?”她似想起了什么,问道。 “我自有打算,这血腥的事儿,你甭沾手了,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在浒县做出成绩来吧。”张润扬说道。 “嗯。”楚娉婷颔首笑了。 忽而张润扬把她平放在拔步床上。 “娉婷……”有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耳边,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毫无一丝缝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楚娉婷的脸色腾地一下涨红。 “干嘛?” “你说大晚上的,咱俩能干嘛?”张润扬玩味的一笑道。 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却似乎贴上了什么东西。 柔软的,温热的,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 是他来亲吻她了,好吧,大晚上的还能干啥,自然是一起安置,吻的难舍难分,他和她未着寸缕的身子犹如干柴烈火…… ------题外话------ 下午为了特价书有点忙,幸好我昨晚写好了点,等我空了我会多更的,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下午我把特价书搞定了,元宝和小说币可以用在特价书订阅上,我的完结V文《重生之霸气千金》已经变成五元(500元宝可订阅)特价书了,喜欢看现代文的亲可以去看看哦,谢谢。 大家记得天天去小说客户端签到拿元宝哦,顺便月初的时候还可以抽奖,一等奖太诱人了,手机啊!我现在是天天去签到的!大家别笑我O(n_n)O 001赴浒县,相公要吃醋,重逢的喜悦 剩下的日子里越发忙碌了,楚娉婷慢慢地将各个店铺管事等人的行为看在眼里,而此时宝菊的男人许杰被她任命为油坊的大管事,对外的情况让他负责。 咸阳侯府和郡主府都留下来一些人,平素需打理府内的杂务,月钱则让白婉婷带霍嬷嬷过来发放。 第一医馆让蔷素管理,君子山庄已经让白婉婷楚包接手,楚娉婷只是从中抽取利润。楚包允诺说会每个月都把所得利润存在全大楚最大的通成钱庄里的。他说楚娉婷只要拿着写着她楚娉婷名字的印鉴在特定的日子去通成钱庄的每一个据点取银子花就可以了。 临走的时候,沈平郎和何浅薇说要回滨州那边去办一场婚礼,正好顺路一起走。 白婉婷也想跟着去呢,但是被楚包给劝住了,他负责皇宫里的安全,怎么也走不开的,让她陪着自己,白婉婷只得答应了。 临走前,楚娉婷进宫去见了皇上,给他送了一瓶子空间产的枇杷膏以及另外一些军事上的提议和改革,让皇上看了很是感动。皇上再一次遗憾楚娉婷是女子,若是男子,他肯定要给她封侯拜相的。 琉璃和狄青来送行,还送了一些路上吃的吃食。 沈平郎本来说好带着何浅薇跟着他们一起走,谁知出发的前两日,何浅薇的祖母病故了,于是他们只能先去何府奔丧了。 楚娉婷派宝菊去何府吊唁了之后,才命人打点行装,准备离开咸阳城赴浒县。 行进路上,马车内,张润扬和楚娉婷,桂嬷嬷,凝香沉香,叶鹰叶雀等人兴致都不错,一路上满是欢声笑语,凝香偶尔还放歌一曲,张润扬和楚娉婷只是对视一笑,显然是默许了的,出了咸阳城,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不时还有掌声附和,显得极为温馨欢愉。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浒县,位于滨州东南侧一个小县城,是很多商队来往的必经之处,但是因为历任县令的资质都不算好,所以浒县如今算不上太繁华,至少在楚娉婷的眼中瞧着是很贫穷的,不过这里也属于军事要塞,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唐代年间,香山和爪山之间有一涧谷流漕,终年涧水不绝,溪流潺潺。如遇大雨,山洪直冲流漕所在东江湾沙,形成水渠,谓之鹿州港,也在浒县。 这一路上他们要先坐马车走官道,在坐船走水路,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达目的地,因为害怕路上有人暗害,张润扬的义父李维又给了一队亲兵,全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保护他们绰绰有余了。 尽管二月的天还有些冷的,但楚娉婷却觉得异常开心畅快。难得能出这么远的门,看到蔚蓝的天,宽阔的视野,觉得心都敞亮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会涂鸦画一些路上看到的风景人物什么的。 有时遇到路人讲的奇怪的杂谈也会拿起笔记录下来,张润扬在她作画的画纸上题诗两句,夫妻二人一起吟诗作画,那种闲适畅快欢愉是在家时所没有的,反倒是出了门二人感情越发进了一步,在诗词中他们的心越发靠近彼此,将心中说不出口的话借由诗词来抒发感情。 而楚娉婷则用画作将自己的感情和心意都写在了上面,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张润扬和她很是默契,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彼此心灵的靠近却比什么都重要。 最高兴的该数桂嬷嬷了,本来楚娉婷还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住长途跋涉的辛苦,没想到桂嬷嬷喝了她竹筒里带着的空间灵泉啊,这一路上身体好的很。不但一点事没有反而玩的欢快,上了船后凝香头几天晕船有些不舒服,桂嬷嬷却一点事都没有。楚娉婷也忙叫凝香喝那竹筒里的空间灵泉,果然和特效药似的,服用之后,一个时辰后,凝香那头晕的情况也好很多了。 好不容易不晕船了,凝香的心情又好了。 楚娉婷觉得沿途水路的风光很不错,在这里最高兴的是大概就是能吃到新鲜的鱼虾了,不过因为船上不方便采买。蔬菜却不多的,但是楚娉婷早有先见之明弄了一些菜干头带着,红烧菜干头在船上吃吃味道也颇好。 晃悠了二十天,终于到了目的地,离浒县也不远了,过了一个村就能到了,张润扬却让车队停了下来,说道:“我派人去找客栈,咱们先休息一下。” “要不要先去白鹿书院看看娘?”楚娉婷笑着说道。 “娘知道我们要来了,一定很开心。”张润扬说道。 “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在得知你要当浒县县令后,我就写了一封家书给娘了,是托风家马队的人捎带的,很可靠。这会子,娘肯定知晓你要去浒县当县令了。没准儿已经在等着想见我们了。”楚娉婷笃定的说道。 “谢谢你,娉婷。”张润扬听了很开心。还是媳妇儿思虑周全,这个媳妇儿娶的好! “夫妻之间客气什么?”楚娉婷莞尔一笑说道。 下人们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楚娉婷等人住了进去,赶紧将车马等安排在后院安顿好,张润扬匆匆吃了一碗面就带着两个精壮不起眼的侍卫,乔装打扮成富商就出门了,去摸摸浒县的底。 楚娉婷则去安排下人们的吃食和车马等杂务。 “桂嬷嬷,叶雀……你们都吃过了么?”楚娉婷四处转了一圈看了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太太放心,咱们一个个都吃过了,吃的农家饭,就农家小炒肉味道挺不错的。”桂嬷嬷笑呵呵的说道。因为出门在外,张润扬和楚娉婷不想太过张扬,于是把称呼换掉了,老爷指的是张润扬,太太指的是楚娉婷。 “侍卫们都吃了么?不要让喝酒免得耽误事。”楚娉婷提醒了一声。 “您放心吧,好菜好肉的伺候着呢,并没有让小二上酒,大家都有分寸的。”桂嬷嬷明白的点头。 “咦,老爷呢?”桂嬷嬷又问道。 “老爷忙他的去了,咱们也得准备起来,一会你带两个婆子,找个人问问,这里的人牙子哪家是官府备案的,哪家还算公道的?” “哦,这周围人家做生意的有哪几家,都有哪些背景,是哪的人?咱们得了解情况,你都记下来回来报我,越详细越好,争取把这一片连同这个村都摸清楚,将来在此过日子也好有个数,这里有没有京城的人,若有是哪家,都要弄明白才好。”楚娉婷也有自己的事要干,这不,她一一嘱咐道。 桂嬷嬷点点头,“成,下午我找两个婆子一起出去溜一圈。要不我再买两个当地的小丫头回来,咱们也好了解着,有个本地人也好办事不是?” “嗯,要有合适的就买一个,本来我想着等安顿下来再买,一二个肯定不够用的,你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再说。”楚娉婷随意的说道。本来她想去锦园把之前的丫鬟小厮一起带过来,可一想大家都呆习惯了就罢了,反正她买几个仆人的钱还是有的。 千头万绪的事还不少呢,不光是张润扬忙乎,楚娉婷也要忙活起来,等到了地方要把家尽快安顿下来,采买下人,了解当地情形等等,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 一干人等全都忙了起来,楚娉婷借用了一下客栈的厨房,给自己和张润扬单门做了点合乎两人口味的食物,又给桂嬷嬷做了一碗老豆腐炖黑鱼,是收肌生津、怯寒调养等药理作用,正适合桂嬷嬷吃。下午又去酒楼要了些好菜过来给侍卫们吃上,特地加每道菜加了一点儿空间灵泉,以帮助侍卫们提神。 到了夜晚,楚娉婷久等张润扬他们还不回来,心中不免有点儿着急,正当她准备换了衣服要带凝香沉香去寻他们的时候,张润扬他们回来了。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红烧肘子,清蒸鲈鱼,炒小青菜……都是你爱吃的。”楚娉婷赶紧笑盈盈的迎了上去,但是眼眸深处的担心不是假的。 “好啊,只是我渴死了,快点儿给我端一壶热茶来。”张润扬接过凝香递来的一盆热水和干布后,朝着楚娉婷说道。 这次张润扬身边没有从咸阳侯府带丫鬟过来,其实也是为了避免某些不良心思的丫鬟爬床,张润扬干脆只带了男性下属和几个粗使婆子。 “老爷这是八百年没有喝茶的样子。”凝香胆子大,自然也因为她和楚娉婷她们处的好。 “哈哈……”楚娉婷被凝香的话给逗笑了。 可不是嘛?瞧瞧张润扬此刻喝茶的样儿,一直在猛灌茶呢,一茶壶的水可都进去了他的肚子里呢。 “沉香,你去帮老爷把饭菜热热去。”楚娉婷吩咐沉香道,本来沉香刚跟着楚娉婷的时候,只能算武艺高厨艺白痴,如今已经被楚娉婷操练的厨艺极好,就连张润扬也会开口赞扬一两句。 凝香的医术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两人如今俨然成为了楚娉婷的左膀右臂。 红烧肘子,清蒸鲈鱼,炒小青菜,麻辣豆腐,酸辣白菜糊糊,再加几个菜包子,都热乎乎的被沉香给端了上来,张润扬和侍卫们已经饿的不行了,转了大半的地方,走了不少人家打听情况,脚都走酸了,这不,一个个在揉腿肚子呢。 “情况打听的怎么样?顺利么?我下午让桂嬷嬷带两个婆子也去打听一下周围的村民和商户,看看这有没有谁和京城那边有关联在这里,另外还想打听一下人牙子那边的情况。只是她们现在还没回来呢。”楚娉婷赶紧先说说自己下午都让干了什么,这样和张润扬也方便沟通,可不能两眼一抹黑。 张润扬风卷残云一般一下吃了两碗米饭和半个红烧肘子,一个菜包子,一大锅米饭被张润扬和两个侍卫吃的干干净净的。拿帕子抹了抹嘴,两个侍卫躬身告退,去客房休息去了。 “今天打听的挺顺利的,这个知府倒是没什么大毛病,政绩一般般,周围商户乡绅还算和睦,不过偶尔会闹水匪,一年总有那么一二次,据说是前任汪县令每年为了保平安会在特定的日子给水匪上供,这样他们就不来骚扰附近的渔民了,不过每年会给渔民征收一点税,鹿州港附近的渔民们为了保命也没有办法。其他远离鹿州港的村子情况好些,目前就打听到这些。”张润扬蹙眉说道,这鹿州港的水匪可真让他忧心,从前是汪县令的烦恼,往后会是张润扬的烦恼。 “那良田收入怎么样?村民们是不是有很多困难户?”楚娉婷走到张润扬跟前,伸手给他捏肩,再贴心的按摩他额头附近的穴位,这样可以缓解张润扬的疲劳。 “什么是困难户?”张润扬前面半句可以理解,后面半句是啥意思? “就是问你穷人几户啊?”楚娉婷心中郁闷,自己这是把现代的词汇去问张润扬了,怪不得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的样子呢。 “穷人很多户呢。”张润扬抬手扒拉了额头前的头发,说道。 “啊,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这个县本来就是十里八乡有名去穷困县,我之前就和你说了,实在太穷了,哎,也许等我们把这浒县发展的富裕了,也算你的政绩了。”楚娉婷感叹道。 “娉婷,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嫌弃这个县贫穷,我觉得我可以施展拳脚大干一场的,加上娘子你的生意头脑,一定能把浒县建成滨州最富裕的县,娘子,你有信心吗?”张润扬笑盈盈的问道。 “自然相信的。我会想法子帮你实现愿望的。”楚娉婷心道,希望到时候张润扬的考绩评优,这样升官也快。 “对了,水匪是不是渔民也有参与?”她猜测道。 “我也这么想,不然怎么水性那么好?娉婷,你这么问,可是有什么好法子解决水匪的问题?”张润扬闻言眼前一亮说道。 “我只是觉得咱们可以先把当地渔民的收入问题搞定,倘若渔民的收入提高了,那还有人会去当水匪吗?或者也可以在鹿州港发展湖鲜坊,就是把鹿州港里产出的湖鲜收购起来推荐送去湖鲜坊加工成干货运送往咸阳城,这个我也是初步计划,还没有想好,等我仔细想好了,我再做一份计划给你瞧瞧,你再看看能否实行?”楚娉婷说道。 “你考虑的很周全,对了,娉婷,爪山沈家村也归我管。”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我知道啊,不就三四十里地吗?不过,我不太想回去。”楚娉婷淡淡道。 张润扬也知晓她们家分家了,她和妹妹自然是亲昵许多,三哥也是因为待她们姐妹俩好,才有所往来,其他两个兄长,也都是成家立业了,来往也不如三哥那边密切,怪不得楚娉婷不乐意和娘家人联系。 “成,你不愿意回去,我依你,咱们明个先去白鹿书院见我娘,好吗?咱们把京城带来的蜜饯糕点一并带过去给她老人家品尝好吗?”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这个你自己决定啊,我是没有意见的。”楚娉婷嘻嘻笑道。 “不过,我义父手下的侍卫,你若是觉得好的,倒是可以留下来,用来保护你也不错。”张润扬说道,言辞之间都是对楚娉婷的关心。 “我觉得都不错,这样吧,你修书一封给义父,说这些个侍卫让他们先留下来两个月,这两个月如果能把水匪的问题给搞定了就好了。”楚娉婷若有所思道。 “不,挑几个得用的就行了,另外我还带了一些暗卫负责整个府衙的安全。”张润扬轻声透露给她知晓。 “虽说渔民富裕了就不会有人加入海盗行列了,再有就是可以考虑和这里的大营联系一下,你们里应外合一起把水匪端掉,只是咱们必须设想周全,官兵联合难免会遭上忌讳,你最好和义父在信中商量一下为好。”楚娉婷想起现代的一些事情,她心思玲珑,于是提醒他。 张润扬也是想借用义父的人干点实事,只是又担心着别人背后议论和忌讳,是以,他得想个好法子,既可以让大家都能过得好,这得坐下来仔细考虑周全,现在关键是要彻底的摸清水匪情况,最好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小两口聊了一会儿,桂嬷嬷带着两个婆子也回来了,三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的样子。 “桂嬷嬷,先吃口茶。”楚娉婷忙上前说道。 “太太,你先坐下,老奴有事儿要说。”桂嬷嬷让连婆子和曹婆子也一起那着干布蘸了热水洗洗脸。 “你说吧,我和老爷都听着呢。”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一眼后,笑道。 “人牙子那里,老奴瞧中了人选,也讲好了价格,明个就可以去领人。不是今天带回来,是想问问老爷和太太的意见。”桂嬷嬷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茶,显然许久不出去走动,人也累的不行,楚娉婷马上使了个眼色给凝香,然后凝香上前去给桂嬷嬷捏肩捶背,桂嬷嬷也没有拒绝,这一路上大家都相处的不错,所以也没有那么见外了。 “桂嬷嬷这事儿办的好,对了,可打听出来附近有没有富户的情况?”楚娉婷又问道,彼时沉香利索的把吃食也端了上来,连婆子和曹婆子饿的分别抓起一个菜包子就往嘴巴里塞。 桂嬷嬷一向讲究规矩,自然吃起来优雅多了。 “娉婷,等桂嬷嬷把饭菜吃了再说,她今个也够累的。”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好的,也许是我太急了。”楚娉婷笑了笑解释道。“桂嬷嬷,我给你准备了老豆腐炖黑鱼。” “太太你真体贴。”桂嬷嬷瞧着自己爱吃的老豆腐炖黑鱼,慈祥的面容上含笑说道。 “瞧嬷嬷说的,你愿意跟着咱们到这穷苦的浒县来帮衬咱们夫妻俩,咱们怎能不待你好,再者娉婷说了要把你当亲祖母看待的。你就甭放在心上,快乘热吃吧。”张润扬看了看温婉动人的楚娉婷站在一旁,他对桂嬷嬷说道。 “老奴本来是宫里伺候人的,到了太太这边,倒成了主子了,真是不合规矩。”桂嬷嬷不好意思了。 “嬷嬷,你别和我客气,我可是指着你帮我训练奴婢小厮呢,你可得多吃点。”楚娉婷笑容清浅,一如雨后荷塘里盛开的粉色荷花,娇艳妩媚。 张润扬看直了眼,心中对楚娉婷越发的满意,此时更感谢母亲林悠然的眼光,果然娉婷是最适合他的妻子。 等桂嬷嬷把话说完后,便说了打听出来的事儿,说是附近的商户有三家是很有钱的,孔家,寇家,闵家,再说了一些她们打听来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老奴看中的第一户人家是娘早死,爹斗鸡赌输了家产,然后那个爹一病不起,继母带着细软跟男人跑了,留下一对姐弟俩,姐姐是个心善的,为了帮她爹治病,姐姐把自己卖给了人牙子,但是因为瘦小,一直没人买。”桂嬷嬷吃完饭菜,拿帕子抹了抹嘴巴,然后对张润扬和楚娉婷说道。 “那第二户人家呢?”张润扬问道。 “第二户人家是曾遭水匪破坏抢劫杀人的,爹死去了,如今只剩下娘三个,因为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女儿病了没人肯买,但这个妇人却是个厨艺不错的。”桂嬷嬷娓娓道来。 “就当行个善事,那两户都买吧。”张润扬和楚娉婷对看了一眼,他说道。 “对,到底什么病,回头我给医治好了就是了,嬷嬷,你就听老爷的,明个你去人牙子那里把那两户人家给买来。到时候若是人手不够,再去买来也行,今个嬷嬷你们也累了,都去歇息吧。”楚娉婷善解人意道。 “还是太太会体贴人,那老奴们告退了。”桂嬷嬷笑着和连婆子,曹婆子一起告退了。 “娉婷,怎么还愣着,这天也晚了,咱们赶快安置吧。”说完这话,张润扬就把楚娉婷揽腰抱起。 等楚娉婷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后,才发现张润扬已经速度很快的脱了衣物,全身光溜溜的。 楚娉婷顿时小脸一红,张润扬扬手拉下了帐子,很快被翻红浪,春色灿烂。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张润扬租了一辆马车带着楚娉婷主仆几个一道去了白鹿书院。 赶巧今天林悠然休沐,于是她在见到儿子儿媳后,高兴的亲自下厨了。 “润扬,怎么皇上把你扔那么个破地方去当七品芝麻官?”林悠然心中很是担心,毕竟鹿州港的水匪不是良善之辈,她作为母亲,一听说张润扬去当那浒县的父母官,怎么能不担心呢? “其实是我自己挑选的,皇上起初也不答应,后来我坚持了,他也无奈只好答应了,他说他希望我早点回去咸阳城。和楚包一起当他的左膀右臂。”张润扬对林悠然说道。 “哎……那边的水匪很是凶悍,据说好几户人家的姑娘还被抢过去被糟蹋了清白之身呢。”林悠然叹气道。 “娘,你别担心,我都上过战场的,还会去害怕那些个水匪吗?你可不要把你儿子我给瞧扁了。”张润扬信誓旦旦的说道。 “都已经成定局了,我只能支持你了。”林悠然怎么能说在得知儿子要去浒县当县令后,她已经好几晚睡的不踏实了。 “娉婷,你都回来了,要不要带润扬一道去你家里看看你父母和你祖母哥哥嫂嫂们?”林悠然虽然很开心他们能先来看自己,但是她也不能忘记了亲家。 “娘,沈家那边已经把娉婷给分家分出去了,你叫我带着她去沈家村做什么?”张润扬不太乐意去。 “相公说的是,娘,我现在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被皇上赐姓了,和那姓沈的一家可没有什么关系。”楚娉婷解释道,一边搀扶着林悠然坐好,还给她夹好了菜,倒是让林悠然不好意思了。 “我又不要让你立规矩,你站着做什么,快快坐下。”林悠然对楚娉婷说道。 “谢谢娘。”楚娉婷方才笑着坐在了张润扬的身侧一起用膳。 “润扬,你如今为官,可不同从前,这大楚可是以孝道治天下,你还是和娉婷去一趟沈家走个过场吧。”林悠然笑道。 “好的,那我明天就带着娉婷去沈家村走一趟。”张润扬挠了挠头,说道。 许是很久没有见儿子儿媳,林悠然说了很多自己在白鹿书院生活的趣事,以及教学上的事情。还给张润扬两口子看了她自己养的几只鸡。 “娘,你怎么想到养鸡的?”张润扬唇角抽了抽,娘好好的贵妇人不当,偏偏来白鹿书院养鸡了? “还不是有几个学生画的鸡不像,我才想到在我的院子里围了一个小篱笆,在里头养几只小鸡,如今时日一长,喂养之后,倒是能生蛋了,刚才给你们吃的鸡蛋羹就是用它们生的鸡蛋给做的。”林悠然一脸骄傲的说道。 “娘,你真厉害。”楚娉婷笑着说道。 “娉婷,我娘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还会养蚕,还会织布,还会刺绣,我娘会的东西可多了。”张润扬柔声说道。 “娘那个时候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楚娉婷感叹道。 “为了润扬,做一切都是值得的。”林悠然的眼神里充斥着母性的光芒。 “娘,我如今反正和荆国公府脱离了关系,以后他们休想左右我的人生。”然后张润扬和林悠然说张擎扬在木兰围场上坠马的事儿。 “润扬,那事儿和你没关系吧?”林悠然眉心轻蹙。 “娘,你觉得像是我做的吗?”张润扬一脸胸怀坦荡的样子,倒是让林悠然不好分辨了。 “娘,不是润扬做的。”楚娉婷笑着帮腔道,然后稍稍和张润扬暗中打了个手指。 张润扬心道,关键时刻媳妇儿真给力,帮着自己圆谎了,是的,他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心。 林悠然不希望他报仇,可他心中对荆国公府的仇恨怎能一下子消亡掉,他说过了他要笑着看荆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哭。 所以他并没有把所有的暗卫调来跟随自己去浒县,而是留着一部分盯着荆国公府的动静。 林悠然见楚娉婷都那么说了,便也相信了。 临走时,楚娉婷给林悠然留下了一些空间产的灵蜜桔,灵香蕉,灵草莓,灵苹果,灵杏,也给了一些空间产的蔬菜。 楚娉婷想着许久不见顾秋心了,便想着要去风府瞧瞧顾秋心和她的孩子们。 风府如今比原来更大了,顾秋心说是这两年扩建的。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出了嫩绿的小芽儿,沿着小河边一圈儿,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兰馨雅致”匾额。 “风大少还挺会享受的,瞧瞧看见我那郡主府有个大秋千,他也给秋心和孩子们弄了。”楚娉婷笑着对张润扬说道。 “这倒是。可比我们俩会享受多了。”张润扬也点头。 此时,顾秋心和风少恒得知他们来了,已经笑盈盈的来迎接了。 “草民携妻给郡主和侯爷请安。”两人想要下跪行礼,却被张润扬抬手制止了。 “弄那么多规矩做什么!都是自己人,起来吧。”楚娉婷笑着说道。 “娉婷,润扬,你们俩要来我们府上,怎么也不提前派人说一声,我们也好做准备啊,突然来了是想给我们一个大惊喜不成?还有啊,怎的不是早上来?”顾秋心笑着拉住楚娉婷的手,亲昵的说道。 “做什么准备啊?咱们又不来用膳,我们只是路过,来看看好友。”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风少恒两口子把他们迎去了正院招呼,顾秋心还让管厨房的刘娘子多做了几道张润扬和楚娉婷爱吃的菜肴。 “不必客气了,我们回去客栈再吃,等安顿好了,我们再互相拜访就是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你们远道而来,可是贵客,我和相公自然要好好款待,你们可就别和我见外了。”顾秋心早已不是当初初嫁风府的农家女了,如今的她已经能独当一面,而且为人处世方面很是圆滑,举手投足也愈发的显得成熟稳重,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气韵如兰,轻柔如梦,而风少恒待她也越发的好,两人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是带着炙热的光芒,让楚娉婷看了很是欣慰,她觉得自己这个媒人当的很成功呢。 “好吧,那我和相公就不客气了,今晚的晚膳就在风府用了吧。对了,还请你再做一顿席面给我带来的桂嬷嬷和丫鬟,侍卫以及马车夫。”楚娉婷对顾秋心笑道。 “这个你甭操心,我都会一一吩咐下去的。来人呐,去把澜哥儿和丫丫给抱过来。你许久未见两个皮猴子了吧,他们若是知晓你们俩来了,肯定高兴坏了。”顾秋心说道。 “皮猴子还不是你给宠出来的。”风少恒听到爱妻这么说,不由得诉苦了。 “小孩子调皮一些好。”楚娉婷笑道。 “我也是这么和相公说的,相公非要说我宠孩子宠的太过了,我跟你说啊,这么冷的天,他就想把澜哥儿给扔进池塘里去练习凫水,还说要让澜哥儿去昆仑山学武,你们说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澜哥儿才这么小啊。反正我是不舍得的。”顾秋心一说到这个就狠狠的睨了一眼风少恒。 “其实我也是为了孩子好。”风少恒见楚娉婷也用不赞成的眼神盯着他看,他赶紧解释道。 “我觉得少恒做的对,男孩子就该这样教养,不能让孩子总长于妇人之手。”张润扬赞成道。 风少恒闻言忙看了看顾秋心,顾秋心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风少恒。 风少恒也不生气,宠溺的笑道:“罢了,一时半会的也说服不了你。” “秋心,其实我觉得风大少说的对,男孩子是该锻炼的,再说你们也应该给澜哥儿找个启蒙的夫子了,比如教三字经什么的。”楚娉婷仔细一想,确实自己不能光从母亲的角度去想,应该从孩子的角度去想,往后孩子还要长大,长大了还要面对很多事情,比如从小学会凫水,那么以后学会了,就不会掉河里了。 “还是娉婷明理,秋心你觉得呢?”风少恒侧首问顾秋心道。 “嗯,那你做决定吧。”顾秋心虽然不舍得澜哥儿太早入学,可是她也觉得楚娉婷说的对。 “那行,等我把瓷器厂出新花样的事儿搞定了之后,就帮澜哥儿找个好先生,以后让他入学了,可没有现在这样多的时间玩了,晚上不要再让他跟你睡了,要学着分开了,不然等大了更难分开,男儿要坚强独立才行,刚才润扬说的对,男孩嘛怎么能长于妇人之手呢。”风少恒对媳妇儿总是哄儿子哼歌很不满,觉得太溺爱了。 “知道了。”顾秋心不得不答应。 “嗯,我知道了。你就是太心软,慈母多败儿,我看等孩子入学了,早早我就得让他们把外院收拾出来,让挪出去,不然孩子都让教的跟丫丫一样娇滴滴得。”风少恒摇摇头有些不满意媳妇儿,秋心实在太心软了,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孩子一下。这怎么行呢。 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一下,然后唇角抽了抽,各自拿起桌子上的白玉茶盏喝了一口。 正说着呢,澜哥儿和丫丫就被林娘子带了出来。 “娉婷姨,你可来了,澜哥儿好想你的。”澜哥儿这个小男孩穿着小短青袄子,下穿一条浅棕色的棉裤子。头上带着狐狸毛做的帽子,帽子下坠出一个小狐狸毛做成的小球,随着他蹦蹦跳跳的走动,很是可爱,讨人喜欢。 楚娉婷看了粉嫩的小包子澜哥儿,顿时高兴的蹲下去把澜哥儿给抱了起来。 “给娉婷姨瞧瞧咱们的澜哥儿,哎呀,多日不见。长的白白嫩嫩的,娉婷姨快认不出你来了。”楚娉婷乐滋滋的说道,眉眼含笑,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这亲亲的动作可把张润扬恨死了,呀,当他是空气吗? 楚娉婷只是得瑟的睇了他一眼,她心道,我怎么就不可以亲小男孩了? 张润扬用口型说了个晚上收拾你的话,楚娉婷很聪明,自然听懂了。 楚娉婷可没有当一回事,而是继续抱着澜哥儿问了好几个问题。 澜哥儿这小人儿非常伶俐,楚娉婷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笑嘻嘻的跟个开心果似的,楚娉婷不由得又多亲了几下。 张润扬看的妒忌死了,可是他想着和一个小男孩吃醋,说出来,太丢人了,是以,张润扬这厮也不甘示弱,他把一边的顾秋心手里抱着的丫丫给抱了过来。 “秋心,你家闺女真漂亮。”张润扬赞道。 楚娉婷心中有点不乐意了,他这是故意的!对不对!哼,今晚一定要狠狠的修理他一顿! “丫丫喜欢润扬哥哥。”丫丫如今越长越漂亮了,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眉目如画,唇如点樱,琼鼻高挺,特别是那那一双丹凤眼好似画龙点睛一样镶嵌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更显得五官漂亮极了。这说话的声音也软萌萌的,张润扬有点儿招架不住小美女的投怀送抱了。 张润扬干脆伸出双手把她举了起来,好像让她在飞翔一样,可把丫丫逗乐了,一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歇。 “润扬哥哥,好厉害!”丫丫娇声拍马屁道。 “相公,丫丫马上要换人崇拜了。”顾秋心在一边笑着打趣道。 “丫丫!那个……你怎么可以喊润扬为哥哥呢?叫润扬叔叔。”风少恒很生气,丫丫把她崇拜的人选给换掉了。之前还说他很厉害,瞧瞧,见了张润扬,连亲爹都不要了,这什么节奏啊? “不,润扬哥哥比你年轻好看,润扬哥哥,你说是不是啊?”丫丫笑嘻嘻的说道。 “那是,丫丫的眼光非常好!不过,为了你爹等下不发火揍你小屁屁,你还是喊我润扬叔叔吧。”其实张润扬不想楚娉婷生气。 “好的,润扬叔叔。”丫丫马上改口了,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张润扬说道。 “还不快点过来,你是不是真想被我揍小屁屁啊?”风少恒嫉妒的发飙了。 丫丫听到揍你小屁屁马上吓的从张润扬的怀里跳了出来,跑到了风少恒身边。 “看来你没少威胁丫丫。”楚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姨,爹可坏坏了,每天打我一顿。我还没有饭吃。”丫丫还没有说话呢,澜哥儿马上接话说道。 “你可别瞎说,你爹那是为了你好!”顾秋心笑着解释道。 刘娘子已经做好了晚膳,进来和顾秋心说可以摆膳了。 “好的,咱们快快用膳吧,澜哥儿,不要再缠着你娉婷姨了,现在娉婷姨回来了,往后我们家可以和他们家经常走动的。”顾秋心笑道。 “对啊,等我彻底安顿妥当了,我会给你们下帖子请你们吃饭。”楚娉婷笑道。 晚膳很是丰盛,红烧鸭子,山药炖鱼汤,松鼠鲑鱼,牛蒡糯米鸡,荷花白嫩鸡,油焖大虾,铁板茄子,爆炒油菜…… “听说你被赐姓了,还没有恭喜你呢。”风少恒亲手为张润扬,楚娉婷倒酒,然后想起了楚娉婷被赐姓的事儿。 “那是皇上厚爱,还要多谢皇上。”楚娉婷端着酒杯对着咸阳城的方向敬了一杯,笑道。 “这个皇上真是比之前的皇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如今还出来个与他国通商的政策,真是给我们商人很大的实惠呢。”风少恒笑道。 “那是娉婷私下里去和皇上提的。”张润扬很是骄傲的透露道,不管楚娉婷递来的眼神暗示,她不让他说,他还非说不可。 “娉婷,那我替千千万万的商户感谢你。”风少恒激动不已,他一直都知道娉婷是个厉害的,如今看来娉婷比他想象之中更厉害呢,头脑聪明,且做生意的手腕也一流,不错,不错。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和票票,O(n_n)O~今天万更了,明天大概也这个时候更新,明天也晚上六点更吧! 推荐好友钱菲菲的《财阀千金掉入妖孽窝》一对一,网游YY,曾经玩游戏一意孤行的她,在真实度达到百分之90的网游内,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亿万家财,却卑微的徘徊在他的身边,最后失去一切,原来这都是他的掌控当中。 遭遇双重背叛,重生在8年前,到那个家族竞争的时刻,她在大学时期,重新拾起这部网游,低调的利用前世的记忆,一步步走向巅峰,保护她最亲的人,胞弟。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颠覆命格,扭转乾坤! 虚伪之辈,决不姑息! 没想到重生,意外不断,和上一世的大神有了交集,命运好像偏移了。 002沈家父母,道观男女 “风大少,你谢我做什么?你不用那么客气的。你还特地站起来坐什么?赶快坐下啊!”楚娉婷见风少恒朝着自己真心感谢,她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其实你刚才说的对,若是皇上听不进去,那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所以还是要感谢皇上体恤商户。”楚娉婷来了古代才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排在末尾,非常的低贱。 “娉婷,润扬,这是庄子上抓的新鲜的鸭子烧出来的,味道可好吃了,来,你们俩一人一只鸭腿。”风少恒笑着劝说道,还主动让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用刀子割下红烧鸭子的两只鸭腿,分别盛在小碗里给楚娉婷和张润扬品尝。 “好的,我和娉婷就不客气了。”张润扬对风少恒说道。 风少恒则笑容满面,很是好客的说道:“好啊,今晚咱们俩不醉不休。” 晚膳毕,瞧着天渐渐地黑了,风少恒说不放心他们走,要派一队护院送他们走,张润扬和楚娉婷也没有拒绝风少恒的好意。 顾秋心在他们临走时,还再三嘱咐楚娉婷安顿下来后记得派人告知一声,她和风少恒好去瞧她们一家子,楚娉婷笑着答应了。 次日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但是雨势不是很大,楚娉婷和张润扬坐上马车去了一趟沈家村。 沈家人分开住了,沈土根和蓝氏,戴氏,小石头住一处,沈虎郎和夏氏住一处。沈安郎和周氏住一处。 沈土根咋一瞧见楚娉婷和张润扬从马车上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女儿变得比先前走的时候,皮肤更白皙,人也变得更漂亮了。 “草民见过朝安郡主,万福金安。”沈土根想起自己这个闺女是皇上有御赐封号的郡主,说道。 “爹,你快快起来。我这次和相公是私下里来见你的,你不用这么多礼的。”楚娉婷瞧着不下雨,便也不打算进屋去说话,便在外头和他说道。 “嗯,我听你三哥写回来的家书是说你成亲了,是被皇上赐婚给了咸阳侯。他便是咸阳侯?”沈土根看了一眼丰神俊朗的张润扬后,他的心中颇为满意。 “是的,爹,他便是我相公,也是皇上封的咸阳侯。爹,多日不见,你的身子好吗?”楚娉婷笑着问道。 “小婿张润扬见过岳父大人。”张润扬见楚娉婷在帮自己介绍给她父亲知晓,于是他拱手作揖道。 “我的身子还不错,你瞧,咱们家的屋子也翻了一翻了,是不是和城里的大户人家一样了?听说你被皇上赐姓了,是真的吗?”沈土根扬手指着他身边青砖黛瓦的房子,对楚娉婷说道。 “赐姓的事儿是真的,爹,你住的这房子造的挺好看的。”楚娉婷顺着沈土根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红唇轻启说道。 “相公,是谁来了?”熟悉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呀,这不是娉婷丫头吗?可把娘想死了。”蓝氏一看楚娉婷的衣着华丽,心中不由地大叹自己这个女儿真是个厉害的,不仅仅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脸面,更是还得了一门好亲事。 “娘……”楚娉婷淡淡笑道,只是她的心情很复杂。 张润扬见到蓝氏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蓝氏给他的感觉很是爱慕虚荣,是以,他皱了皱眉,看在楚娉婷的面子上淡淡喊了一声:“岳母。”然后就和闷葫芦一样不再说话了。 如今沈家的家境比楚娉婷之前走的时候好太多了,现在沈土根在城里开了一个米铺,雇着人看着店铺,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哎……好好好,大姑爷长的正是俊俏。”蓝氏瞧着张润扬很是满意,忽而想起自己的小闺女沈妙婷,往后会许什么样的男人呢? 也许是因为从前蓝氏和楚娉婷的恩怨,所以此时张润扬实在看不上蓝氏,他接下来沉默着不说话。 既然是走个过场,楚娉婷是连午膳都不想在沈府用的。 “大姑爷,快进屋说话吧,这外头风大呢。”蓝氏是想和侯爷女婿处好关系,自然脸上笑容满面,倍加殷勤。 “爹,我和相公还有事儿,如今就是带点礼物顺道路过来瞧瞧你们,我们等下还有事儿要办呢。”楚娉婷解释道。 “到底是什么事儿?”沈土根很舍不得楚娉婷,再说许久不见这个女儿了,他是真的惦记她。 “润扬外放去浒县当县令,几日后还要和那边的汪县令见面,早点做个交接。总之杂七杂八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楚娉婷压根就不想留下来吃饭,找借口道。 “是的,真抱歉啊,岳父,我回头空了会带娉婷来吃饭的。”张润扬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时间。 但是沈土根一听女婿是要去当官啊,虽说是七品芝麻官,但是那也是当地的土皇帝啊。 沈土根见他们这么说也不多挽留,便点点头送他们走了,蓝氏还在楚娉婷上车前提醒她等她安顿好了,一定得回来吃饭。 楚娉婷觉得太好笑了,这都分家了,还回去吃饭做什么?再说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不,不远处有好多邻居都瞧见了呢,不过,他们一个个没敢过来仔细询问,是以,楚娉婷和张润扬走的很畅通。 祖母戴氏大概也听说了楚娉婷带着大孙女婿来了,她也想看呢,她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赶了出来,却不曾见到楚娉婷。 “娉婷丫头?人呢?”戴氏喘口气问蓝氏。 “哦,她人走了。”蓝氏看也不看戴氏一眼,便朝着沈土根喊了一句:“我去看看妙婷丫头。” “什么态度?这是儿媳妇对婆婆的态度吗?土根,你也不管管?”戴氏被蓝氏的态度气的老脸一沉,愤恨道。 她这几日身子不错,是以,又有了折腾蓝氏的劲头。 “娘,蓝氏一天到晚的为这个家操持,真的很不容易的。你体谅体谅她吧。”沈土根觉得戴氏和蓝氏吵架的话,那就是他遭殃,所以他现在能劝就劝,可不能让婆媳俩吵起来,让乡邻们看笑话。 “我体谅她,那谁体谅我?”戴氏拐杖往地上一敲,横了沈土根一眼,训斥道。“怎么?你没了蓝氏过不下去了吗?就稀罕她这样的?” 戴氏见沈土根越发的为了蓝氏忤逆自己,心中不由地想起了之前黄花村的蒋媒婆说的话,儿媳妇嘛总要找个自己顺眼的,瞧瞧这个蓝氏老是和自己不对盘! 如今土根也是米铺的东家了,也算和镇上那些个老爷们一样也该纳妾了。 “娘,我不会休妻的。你别再说这个话题了,还有啊!蒋媒婆那人不地道,你给我离她远着点儿。”沈土根眼神凌厉,转身对戴氏说道。 “沈土根,你告诉我娉婷丫头什么时候还会来?”戴氏心想自己的大孙女可是皇上御赐的郡主啊,她得去认亲啊,绝不能再这么远着,否则小石头的前途就耽误了。 “她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她相公如今任职了浒县的县令,往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多起来的。”沈土根解释的道。 “浒县?也不算远,我们村子到浒县不过是三四十里路罢了,等我得空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娉婷丫头和大孙女婿。”戴氏还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早忘记了当初她怎么要把娉婷姐妹俩分家分出去的事情了。 “娘,这都已经分家了,娉婷根本就不想和咱们亲近,你何必去招人嫌?哎,我不说了,我去厨房看看烤的山芋有没有熟了?”沈土根觉得他和戴氏说不下去了,当初还是她非要把她们姐妹俩给赶出去的,如今却变成想要去亲近了,他老娘啊,真是老糊涂了! 上任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张润扬命人收拾行装准备去上任了。 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浒县里,汪县令带着衙役过来迎接,因为汪县令本人要高升了,所以脸上也是很高兴的。 当县令是有供居住的房子的,就在县衙后头,于是张润扬也并没有再买房子,只是嘱咐楚娉婷带人收拾一下住就行了。 张润扬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跟汪县令去衙门办交接去了,留下楚娉婷在家里收拾屋子安排下人。 楚娉婷皱了皱眉,县衙的后宅实在比郡主府小多了,才算个三进的院落。 “桂嬷嬷,你带几个婆子去集市瞧瞧买点新鲜的菜肉回来,这午膳的问题得解决吧,如果瞧着肉好就多买点,凝香,你和叶雀一起去附近的家具店,把我刚才列在单子上的家具都给我买下来,材质不用太好,一般就可以了。咱们老爷走的是低调路线,明白不?”楚娉婷对桂嬷嬷他们嘱咐道。 “太太,汪县令知道你和老爷的真实身份吗?”桂嬷嬷觉得奇怪,她刚才没有见汪县令给侯爷和郡主见礼呢。 “老爷想要走低调路线,自然没有声张他和我的身份了,其实他的考虑也是对的,他想博政绩,不就得靠自己奋斗吗?”楚娉婷有感而发道。 “老爷也不容易,为了实职真是拼上了。”桂嬷嬷觉得浒县比她想象之中还要穷困,她说道。 “是啊,你们都各自干活去,我刚才都已经分配妥当了,再有不懂的,赶快来问我。”楚娉婷笑道。 楚娉婷的话音刚落,下人们各自忙了起来。要打扫宅院屋子,还要将家具等物品都拾掇出来,要将他们带来的东西也收拾一下,这些必须今天干完,不然晚上没地方睡了。 好在带来的下人虽然不多,但各个能干,厨上的事交给了带来的崔娘子和才买的那个妇人一起干,她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已经让楚娉婷命凝香喂了药,如今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妇人很感激楚娉婷,自然干活也很勤快。 库房上还要清点登记。汪县令原先留下的东西都是这里原来就有的,能用的他们就用上了,不能用的登记好后丢去库房里。 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也有些凋零了,如今楚娉婷忙的四脚朝天,暂时也没工夫搭理它们。她忙着把自己和张润扬住的屋子收拾出来,晚上好休息。 忙活了一天才算勉强能住人了,张润扬回来时也是累的满脸疲色,他皱了皱眉道:“今天可真累,这春耕了,却出事情了,真是够烦的!” “先不说春耕了,你累了吧,喝口水,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给你做去。”楚娉婷见他一脸疲惫,心疼道。 “嗯。”张润扬点点头。 咸阳郊外的一座道观里,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抱着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的女子,在她脸上胡乱亲了一通,哄道,“你这道观的收益也不咋的,不如我再给你介绍一些富家公子来,你意下如何?” “意儿不……意儿的心中只有爷一个……爷不要意儿了吗?”她迎上他的目光,只一秒的功夫,她又低下了头,乌黑的如瀑长发半垂,白皙的脸蛋浮着诱人的胭脂红,半敛的睫毛卷翘浓密,晶莹剔透的泪光更衬托的她双眸迷人,鲜艳欲滴的唇瓣如花朵微绽,妩媚至极。 “你不过是爷的一个外室,让你听话就听话,如今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忤逆爷,贱婢!”他看向意儿的眼神带着犀利和冷意,冷飕飕的吓死人。 “爷,你让意儿传去滨州浒县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那边也已经有所动作了,等事情一发,那人一定会被上头训斥,或许还会被废去了侯爷的头衔呢。爷,你别生气,意儿是你的女人,意儿只想和你在一起。”她不想被那么多男人欺负,不,她要报仇,如果讨好爷能让自己的心愿了了,即使再卑微,她也心甘情愿。 “嗯,真是爷的好意儿,让爷亲个……”他亲吻着她,接着把意儿抱在了膝盖上。 这会子,意儿低着头,此时他能清楚地看到意儿白皙的耳垂变成了粉红色,那一截露出的白嫩脖颈也被情绪催动,浮上了淡淡的粉色,那颜色犹如那月季花瓣上那一圈若有似乎的淡粉,妖冶妩媚。 ------题外话------ 周末愉快,小桃周末要带娃,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我空了会多更的。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更新。 003春耕烦心事,撵骗子,滚 虽说这浒县的县衙后宅不过是三进的院落,可人手不够,大家可是忙的脚不沾地呢。 厨房上也收拾了一天。下午才把炉子升起,菜肉米粮送来,忙活的一个个气喘吁吁的,下人们早就累的不行了,楚娉婷挥挥手让他们一个个下去休息了,她说晚上若要吃,她可以自己做想吃的食物。 “娉婷,你给我下一碗面条吧,反正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张润扬拍了拍她放在他的肩膀上捏肩的手,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给你加一个荷包蛋,一块白天炸好的排骨,你等下可不许嫌不好吃,这浒县啊可不比咸阳,能有的吃,算咱们的福气了。”楚娉婷于是停了手上捏肩的动作,她想着今个做吃食的时候,调味料还不全呢,幸好她有随身空间,从空间里偷偷的取出一点调料来,可做的饭菜多,一下子用的所剩无几了。 “等等,娘子,这么晚了,你还是别去厨房烟熏火燎了,你还是进去你的随身空间给我摘一些水果出来吧,没准儿我吃了你空间里的灵果,精气神儿好呢。”张润扬瞄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马上伸手拉住了楚娉婷的手,不让她去厨房。 “好的,那你等一会。”楚娉婷想着此时室内也没有旁人,便在张润扬面前进入了随身空间,还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一篮子水果,有灵水蜜桃,灵榴莲,灵葡萄……远远嗅着便是果香味儿浓郁,让人有马上想咬一口的冲动。 等张润扬吃了一串灵葡萄和两个水蜜桃后,就用帕子抹抹嘴,然后不吃了。 “怎么没吃完?”楚娉婷皱了皱眉,显然她是希望张润扬把这一篮子灵果全吃完的。 “娉婷,我的肚子又不是通海的,咋能全部吃掉?”张润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小娇妻好生可爱。 “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很能吃?之前不是还一下吃好几个菜包吗?”楚娉婷瞥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 “娉婷,我可不是楚包,那小子胃口太好了,我也是饿的急了,才会多吃。”张润扬见楚娉婷问出这么逗趣的话,本来心里的一点不高兴的愁事儿,突然一下子心情阴转晴了。 “知道了,快洗漱一下。”楚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那你先等我一下。”张润扬点点头,转身去了沐浴间打算沐浴,他看着楚娉婷命人给他准备的热水,而且此时他进去沐浴,这温度正好,这个媳妇儿娶的真是贴心,他非常满意。 等张润扬沐浴之后,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中衣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这屋子里是不是比较冷?”张润扬关心的伸手把楚娉婷的小手捧在他的掌心握着暖着手。 “我不冷,我有内力的,即使穿的很少,也没有关系。”楚娉婷丝毫没觉得冷,不过对于他这贴心的手捧着手的动作很受用,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迷人了。 “那媳妇儿你捂热我吧。”张润扬坏坏的笑道,伸手环抱住楚娉婷,把她揽在怀里,性感的薄唇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 “张润扬!你不是累吗?怎么还能调情?”楚娉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 “看到我媳妇儿,我全身的疲倦一扫而光。”张润扬背靠着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把她的手轻轻地挪开,笑着说道。 于是张润扬狠狠的吻住了她,许是张润扬的努力,不自觉的她哼出了声,也不知道她是难受还是舒服过了头,总之,那带着鼻音的婉转调调就宛如江南烟雨一样绵软的味道,她每一次无意识的深吟,都恰巧能拂过他内心深处的那一片柔软。 遍洒海棠的红绡帐下,楚娉婷略微睁开眼,映入眼前的便是男人肌肉匀称的前胸,很明显是长期锻炼的结果,视线往下,紧致的腰身和修长有力的腿。 “娘子,一起安置吧。”张润扬开始动手解下她的发鬓…… 一夜春光无限。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呢,张润扬先一步楚娉婷起床,匆匆用了早膳后就走了,他还要继续交接工作去,那边汪县令还等着要去赴任呢,楚娉婷则让桂嬷嬷去找了人牙子陈九娘来,买些个丫头回来干点粗活。 桂嬷嬷的办事效率很快,晌午用了午膳,桂嬷嬷就带了陈九娘以及十来个粗使丫头来了浒县县衙让楚娉婷选择。 “给太太请安,太太安好。”陈九娘四十来岁,身子丰腴,眉清目秀,穿的衣服也是绫罗绸缎,可见她做人牙子这一行赚的是盆满钵满的。 “我让你带来的人都带来了么?我要人老实勤快的,尤其是手脚干净的。”楚娉婷见陈九娘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淡笑了笑,随后对她说道。 “这你放心,不好的我也不敢给您带过来显眼不是,您尽管放心挑选,这些都是比较出挑的,干活品行都是一等一的。”陈九娘面带笑容,说起话来真是巧舌如簧。 “太太,你意下如何?”桂嬷嬷看向楚娉婷问她意见。 “分成三派,擅长女红的站一排,能干粗活,力气大的站一排,识字的站在最后一排。”楚娉婷的意思是让她们横着排一排。 慢慢地人被分成了三拨,楚娉婷让他们上前一步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把手伸出来。” 丫头们把手都平举在眼前,这一下就能看出区别来了,干过活的农家姑娘,那手都不会太细嫩且有茧子,但是也有指甲修剪的干净漂亮的手,这样的多半不是干粗活的,逃难被卖肯定是要吃苦头的,这样还能让一双手保持跟闺阁小姐一样,肯定不能要的。 楚娉婷想了想自己不想让后院弄的乌烟瘴气的,丫头们之间勾心斗角的厉害,还是自己省心点,挑一些认真干活,不怕脏活累活的农家丫头吧。 买好了下人调教的事就归桂嬷嬷管了,又见了一下采买上的人,看了看他们买来的菜色和人的长相,再仔细问了几个问题,还好,算是当地的农户出身,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楚娉婷心道,小心为上,毕竟浒县这里可是有水匪出没的,若是用人不善,一个不小心可要出乱子。 一连忙活了几天,楚娉婷都在干一件事,就是调查买来的这些奴才的底是否妥当,附近邻居是个什么品行? 刚安排好,张润扬那边也交接完了,汪县令带着家眷走了,这边三大族和商户们就递了帖子,求见新县令,应酬的事儿就多了。 “可不能挨个去吃,回头得说你张县令鱼肉乡里了,名声太难听,到时候啊还是在咱们院子里摆上几桌吃吃就是了。”楚娉婷看着那些烫金的帖子,捂嘴笑道。 “娉婷说的对,那我听你的。对了,咱们院子里怎么全种上桃树了?”张润扬瞄了一眼后花园里新移植的桃树,疑惑的问道。 “一能春天赏桃花,二能吃桃。不过也不全是桃树,不是还有月季花,蔷薇花,曼陀罗花,梅花,玫瑰花……好多呢。”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娉婷,我建议在天井里搭个葡萄架,还种上爬山虎,再开辟一块地,咱们自己种蔬菜,在买点小鸡养着。”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你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呢。”楚娉婷点点头,心道两人还真是心心相印呢。 “对了,注意低调一些,如果县衙后院里弄的太奢华,不利于我博政绩。”张润扬提醒道。 “我省的,下人们这几天都干的差不多了,若要请客吃饭,也好提前拾掇妥当,不过,你得提前说。”楚娉婷自己也在后院指挥花匠移植桃树什么的。 “你说的对,咱们自家种菜吃的,即实惠又不会被别人说张县令家总买外面吃的,啊,那县令家啊富的流油了,总归不是好名声。”楚娉婷心道回头把空间里的蔬菜移植出来种在院子里的后地上,那炒出来的菜更好吃了。 “启禀张县令,外头拥来了一拨姜家村的村民,他们说他们买到的水稻种子出了问题,还请你去瞧瞧。”张润扬正喝茶呢,那边衙役来禀报了。 “张四富,你前头带路,娉婷,你别担心,我去去就来。”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等张润扬去了县衙门口,才发现姜家村的人一个个要请县令大老爷做主,说是他们从商户胥家低价购买的水稻种子发不出芽,眼看马上二月二龙抬头,要春耕了,可是没有水稻秧苗种下去,全家人不得饿死吗? 籽粒大小,与幼苗生长密切相关。不饱满的种子,幼芽细弱,发根不良,如遇到不良环境或气温变化,易发生死苗烂秧。 因此,要培育壮秧,必须选用充实饱满的种子,通过选种可以去瘪留饱。 张润扬也不太懂农业方面的问题,不由地眉头紧锁,虽然他允诺了村民们,说他一定会给姜家村的村民们一个交代,可是这事儿细究起来可真麻烦。 胥家和孔家,寇家,孟家有姻亲关系的。 “润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水稻种子的事儿?我看你我给你做的饭菜,你也没有吃多少呢?”楚娉婷伸手拉了拉他的手,笑着问道。 “是啊,可真难办,我听说农户们希望筛选出充实饱满的种子来培育壮秧,可是那些种子虽然看着饱满,可是却发不出芽来,这不,农户们急的要死,有些农户还当着我的面哭泣呢。”张润扬蹙眉倒苦水。 “那是买的谁家的种子?”楚娉婷仔细一思考,问道。 “农户们说是胥家的种子铺买的,据说价格还比别家的低。”张润扬说道。 “这是村民们贪小便宜买到不好的种子了,若是好种子,那掌柜的怎么肯卖那么低的价格!”楚娉婷分析道,“等等,润扬,我想起来了,这胥家和京城那边有点关系。” “你的意思是这劣质种子的事儿是冲着我来的?”张润扬顿时明白了几分。 “自然是冲着你来的。”楚娉婷笑着点点头。“不,应该是说冲着咱们俩来的。” “娉婷你笑了,是不是有好法子帮助我度过这次难关?”张润扬打趣道,语气轻松,显然他对楚娉婷的法子有信心。 “明个你让农户们把有问题的种子全弄到县衙预备的几口大缸里,再找人登记,然后把我随身空间里的水稻种子取出来,按照他们登记的数目发给村民们。那些作假的劣质种子必须聚在一起销毁,然后给村民们说不能为了贪便宜买假种子!”楚娉婷挨着张润扬坐下,柔声细语给他出主意说道。 “嗯,必要时候,还得让胥家人也在假字上栽跟头才行,娉婷,我听说胥家开了当铺,若是弄个赝品去折腾他们,那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更有趣?娉婷,你意下如何?” “行啊,这事儿得让叶鹰去干。”楚娉婷点点头。 “对了,咱们还要找个幕僚帮着你管理县衙才行,以后有些事情不用你出面,让幕僚出面就可以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我已经写信给宁安侯了,他因为他女儿琉璃郡主嫁的好,待我倒是亲厚了不少,还给我弄来一个幕僚。如今已经在赶来浒县的路上了。”张润扬笑看着她,颔首答道。 “润扬你做的好!有些人脉啊,咱们必须用起来!”楚娉婷盈盈一笑,此时她那一双充满神彩的眼睛像是泼墨的天空,纤长如蝶翼的睫毛,自然的卷曲,完美的为这如墨的眸子增添了一份别致的清澈灵气。 两日后,幕僚解翼博到了,二十七岁,带着妻子董氏,和两个三岁的儿子来了浒县。 张润扬很高兴,给他们一家接风洗尘,这个幕僚一眼看去就是干实事的,一到这就将自己掌握的情况细细的分析了一遍,张润扬看了很是满意,也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两人很快说到了一处,热血沸腾的想要大干一场。 这些日子,张润扬因为有了幕僚解翼博的帮助,很快手头上的事情也顺手多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解翼博曾经在几任县令手下当过幕僚,这次是因为他托了熟人想要谋取个好位子,那熟人是宁安侯的亲戚,宁安侯看张润扬去信让帮寻幕僚的事儿便帮着把人选定了解翼博,正好解翼博很仰慕咸阳侯便答应了,于是他就带着妻儿一道来浒县了。 “谢谢青天大老爷,俺们的种子都发芽了!”姜家村里正姜福根带着一篮子自家草鸡养的鸡蛋送来了衙门,面带笑容,感激的对张润扬下跪着说道。 “这是本府的分内之事,还望姜里正务必要和村民们说清楚往后不可贪图小便宜买假种子。”张润扬严肃着表情先是拒绝了一篮子鸡蛋,接着又说道。 “可恨那胥家!”姜里正气的要死,其实这假种子一事儿,他的责任也很大呢,胥家的人还许了他不少好处,说事成之后,还给他银票什么的,结果他一贪心,险些酿成大祸,也幸好遇到了新任县令,弄到了好的水稻种子。 “胥家的事儿不着急,眼下春耕的事儿要紧。”张润扬说道。 “我的大孙女婿呀!”张润扬正想着再和姜福根说几句勉励的话呢,谁知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张润扬皱了皱眉,这谁啊?自己咋的没见过啊?这老妇人喊大孙女婿喊的是谁啊? “姜里正,那个老妇人你认识吗?”张润扬疑惑道。 “不认识,想必是张县令你的亲戚吧。”姜里正侧目瞧了瞧那老妇人,然后恭敬的说道。 “姜里正,你还下跪着做什么?起来吧,这一篮子鸡蛋我是不会收下的,你还是带回去吧,嗯,你的心意我记下了。”张润扬对姜福根说道。 “真是咱们浒县的青天大老爷啊!多谢张县令,小的还有事儿先告退了。”姜里正郁闷的看着一篮子鸡蛋,心道莫不是自己这礼送的太轻,人家张县令瞧不上眼吗? “大孙女婿,你不记得我了吗?”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娉婷的老糊涂祖母戴氏。 戴氏是特地租了一辆驴车来了县衙这边的,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俊俏的少年搀扶着她下了驴车,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张润扬的跟前。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他又抬手挠了挠头,他真的想不出来,这个老妇人和自己是哪门子的亲戚,忽然一想对方莫非是娉婷那边已经和娉婷分家的亲戚? “不知道你谁!”张润扬一想起自己媳妇儿那么小带着妹妹苦兮兮的被赶了出来,顿时对眼前的戴氏冷了脸色,语气冰冷道。 “大孙女婿——我是娉婷的——”只是这话戴氏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张润扬凶狠的瞪了一眼。 “别乱喊,本县可不认识你!” “来人哪,给本县撵骗子!”张润扬大手一挥,冷睨着戴氏他们,然后他又高声朝着一旁的衙役们吩咐道。 “我们不是骗子啊,我真的是娉婷丫头的祖母啊!大孙女婿……我们真不是骗子啊!”戴氏看着那些拿着棍子的脸色凶悍的来势汹汹的衙役们,害怕的全身瑟瑟发抖,马上拉着她身边的少年扑通一声下跪着猛磕头哭喊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明天努力多更。 好友懒语的新文《扛上妖孽太子爷》今天正在首页强推,大家去收藏看看吧,谢谢。 大庆有两个名人,一个是以才学样貌出名的太子云破月,另一位则是相府嫡女花弄影以花痴草包出名。当然人无完人,民众心中神一般的云破月也有缺点,根据此缺点得一外号吸钱兽。草包的花弄影有一日被四王爷甩到墙上一命呜呼过后,换来了现代的神医美少女,终于开始扬眉吐气了。再差的人也有优点,根据此女后来的改变,人送外号赚钱手。 赚钱手天生就是为吸钱兽而生,于是云破月将主意打上了花弄影身上。可惜此时的花弄影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位,送上门的太子爷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小相府之女照样敢和你扛上了! 004五花大绑,不要脸抢食吃,谋色 搀扶戴氏的少年郎正是沈石头,他如今十三岁,学习方面很是认真,只是和他爹沈虎郎的关系不是太好,大抵是因为沈虎郎续弦娶了夏氏为妻吧。 “四姑父,四姑姑可在?我四姑姑叫做楚娉婷,我爹叫沈虎郎,我祖父叫沈土根,这是我的曾祖母,我们不是骗子。”沈石头念过书,自然说话也很有条理,且吐字清晰。 张润扬则不予理会,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老一少,便对一旁的衙役说道,“去叫太太过来处理。” 若是不报出娉婷的名字,他是可以按照驱赶骗子那样把他们撵走,只是此时若再撵,旁人若知道了,对娉婷和自己有了不好的传言就不好了,做官做官还不是为了名声吗? 楚娉婷正在后院指挥仆人们翻土,这块地种什么菜,那块地做什么菜。 衙役武三杯得了张润扬的吩咐,把前面发生的事儿给楚娉婷细细说了一遍。 “什么?竟然找上门来了?”楚娉婷皱了皱眉。 “就说我已经和沈家分家,我没有什么祖母和侄儿,让他们滚!”楚娉婷可不想再搭理戴氏他们。 “是的,太太。”武三杯点点头,便躬身告退了。 张润扬听了武三杯的答复后,便说道,“既然太太都说已经分家,没有什么亲戚了,那还是把这两个骗子轰走吧!” “轰走?娉婷丫头,娉婷丫头!你给我出来,你现在攀上了高枝啊,竟把祖母我给忘记了吗?你好狠的心呐!”戴氏气得老脸一沉,她本来是抱着希望来的,心想往后可以跟着大孙女吃香喝辣的,过上富贵老太太的好日子,她此时的,美梦破碎,怎能不气不愤怒? “吵死了!来人呐,把这两骗子给本县轰出去!哼!”张润扬看着戴氏这耍赖怒骂娉婷,心中非常生气,他心尖上的可人儿,是你可以骂的吗? 戴氏哪里肯现在走,她的目的可还没有达成呢,于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着县令大老爷欺负老百姓了。 “曾祖母,你不要乱喊啊!”沈石头赶紧伸手去捂住戴氏的大嘴巴,他是因为瞧见了张润扬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寒光后,才要阻止戴氏那么喊的,可偏偏戴氏不听她的。 “唔……唔……你的手给我挪开……小石头……挪开……唔……”戴氏的嘴巴被沈石头用他的手给捂住了,还不让她开口骂人,她气愤的把沈石头往旁边一推,沈石头幸好身子壮实,否则真要被戴氏推的栽跟头了。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但是因为张润扬说戴氏是骗子,于是很多人指责戴氏乱攀亲不要脸,总之话一句一句的很是难听。 “四姑父,我会带我曾祖母离开的,求你别生气。”沈石头虽然心中愤怒楚娉婷避而不见,可是他知道此时自己不是应该生气的时候,他应该把想闹事儿的曾祖母给弄走。 但是戴氏那哭丧的调调还真是让所有人厌恶,衙役们听的唇角抽了抽,这个老虔婆是在哭丧不成,哀哀凄凄的还哭到了她死去的老伴。 张润扬听不下去了,直接甩开步子,怒哼了一声,然后朝着武三杯他们吩咐道:“这两骗子若是还哭,直接往嘴里塞布头!” “四姑父——”这个时候,沈石头听到张润扬这句话,他吓了一跳,赶紧朝着张润扬喊道,还双手用力,爬到了张润扬的跟前,死死的抱住张润扬的腿,一边哭鼻子一边喊道。 “本县可没有侄儿,别乱认亲,否则乱棍打死,尸体丢去喂野狗!”张润扬懒得和他们磨叽,待他说完着话,他就大步流星的走去了县衙后院。 “润扬,他们——走了吗?”楚娉婷见张润扬脸色不悦的回来,心中猜测戴氏可是惹到张润扬了? “他们不肯走,我让衙役把他们当骗子驱赶他们滚蛋。”张润扬接过楚娉婷递来的茶盏,咕噜咕噜的把茶水给喝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回答她道。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楚娉婷歉疚道。 “这不算什么事儿,说到底还是这个老虔婆有那攀亲的歪心思,一看到我,就乱喊什么大孙女婿,哎,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很想为你扇她几巴掌,不过,碍于这么多人,我给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张润扬伸手拉过楚娉婷的小手,两人站走抄手游廊上,叙话道。 “以后你得和衙役们说,若是再有什么我的亲戚来认亲,全给当成骗子轰走,特别是这几日,我估摸着老太太肯定还会来的,八成是为了小石头的事儿。”楚娉婷掐指算了算小石头的年龄,差不多十三岁了,莫不是想上白鹿书院? “好。我也不耐烦见到她,你是不知道啊,她啊一把年纪了往地上一坐,一边拍大腿,一边骂你忘恩负义,攀了高枝忘记自个儿小时候谁带的什么什么的?总之越说越难听,后来我吩咐衙役们,若是她唧唧歪歪的没完没了,就用破布塞她嘴巴子。”张润扬又说道,显然他对这样的极品亲戚也没有什么好感。 “润扬,做的好,今晚给你加一道你爱吃的糟鸭吧。”楚娉婷捂嘴笑道,她可以想象戴氏想骂却骂不出口的囧样了。 “好的,多谢娘子。”张润扬拱手作揖笑道。 “凝香,你去外头瞧瞧情况去。”楚娉婷不放心,她是知道的,戴氏可不是善栽,一会儿一个花样,精明着呢。 凝香点点头马上快步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折返回来,然后对楚娉婷说道:“死活赖着不走呢,即使嘴巴里塞着布头,依旧还在和衙役们梗着呢。衙役们让奴婢回来请示老爷,现在可怎么办?” “把他们绑了丢回沈家村沈里正家门口去,沈里正肯定会处置好此事的,另外再派人去把这事儿通知我爹。”楚娉婷心中估算着戴氏所图什么,然后对张润扬说道。 “好的。我这就让人去办。”张润扬答应了。 张润扬马上吩咐叶雀带着两个衙役把戴氏一老一少送去了沈家村沈里正家门口。 看到家门口被五花大绑的一老一少,沈里正顿时愣了一下,心道怎么回事? 叶雀就把事情的经过和沈里正说了一遍。 沈里正听了唇角抽了抽,当初戴氏要把娉婷婉婷分出去是她的主意,这会子见娉婷发达了,她又想去认亲了,真是笑死了。 叶雀想着自己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妥当了,是以,他就带着衙役一起去了沈土根家,把戴氏去县衙门前大闹的事儿给说了。 沈土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老娘竟然这般不要脸,之前是她说要分家分出去的,现在又想去认亲,娉婷丫头肯定不乐意的。 沈土根见大儿子沈虎郎从镇上回来了,把叶雀和自己说的事儿也转告了沈虎郎,沈虎郎一听沈石头也跟着戴氏去县衙门前闹腾,这还得了,当即想拿着竹杖,声称要去训斥小石头。 “虎郎,这事儿你先别急,咱们父子俩一道去沈里正家,把他们给带回来吧。”沈土根抽了下旱烟,吐了一口气,说道。 “那娉婷妹妹有没有给咱们带什么话?”沈虎郎问道,因为叶雀他们已经先回去了,此时他只能问沈土根。 “只说你祖母年老糊涂了,要我好生管束,若是下次再如此,县衙的大牢随时欢迎祖母去住一两日。”沈土根叹气道,他是知道的,两个女儿有多么的讨厌戴氏,更何况戴氏自己还是个拎不清的,上次戴氏重病若不是娉婷丫头让人捎药,还让叶郎中来给她瞧病,她哪里能好的那么快? 可是她不仅不感激,还给娉婷惹麻烦。 “娉婷说的对,祖母确实是老糊涂了。”沈虎郎也不喜欢戴氏这个祖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戴氏觉得沈虎郎现在的妻子夏氏生不出男孩来,如今膝下只得一个萱姐儿,而戴氏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她心中岂能乐意?自然,巴望着沈石头能过上好日子,有几次争口角,戴氏说她往后老了让曾孙子小石头赡养得了。 本来戴氏还想带着小石头去京城呢,只是第一,路太远,第二,也不知道沈平郎新婚府邸究竟住哪儿。 沈里正见沈土根还没有来他家里,顿时脸一黑,质问戴氏,如今戴氏哭的肝肠寸断,她心中气啊,她巴巴的赶去县衙想见娉婷丫头一面,她却不见自己?那小石头的前程可怎么办? 小石头的亲娘早死,亲爹又是耳根子软的,什么事情啊都听那夏氏的话。小石头今年十三岁,再过几年可要娶亲了,若是还没有个功名在身,往后那亲事可怎么说呢?这么聪明的孩子若是娶个农家女,真是委屈他了,戴氏越想越伤心。 “沈里正啊,你给我评评理,你说我这大孙女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戴氏朝着沈里正哭喊道。 “我评理有用吗?当初我就劝说你不要把两孩子分出去,你偏不听我的,如今娉婷丫头姐妹俩有了大造化,你还要去认亲,我说你的脸皮咋那么厚,还大孙女,大孙女婿,谁给你的胆子!那是郡主和郡马,是你戴氏惹的起的人吗?这次还是轻的,把你们送到我这边来,若是直接把你们当骗子关进大牢,我看你还怎么哭!我说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消停一些啊!” 沈里正训斥一顿后,就听见沈石头说,“里正爷爷,我曾祖母年纪大了,这会子哭的肯定口渴了,能给倒热水吃吃吗?”沈石头知道曾祖母戴氏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急,但是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贸然去请四姑父帮忙啊,之前四姑姑可是被她赶出家门的。 “喝吧,自己倒。”沈里正皱了皱眉,允了。 “曾祖母,咱们还是等三叔从京城回来了再说吧。要不,先回去吧,这儿里正爷爷也挺忙的。”沈石头会觉得今天一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山了。 “不行,这事儿必须找沈里正评评理,虽说分家了,那娉婷丫头流的是咱们沈家的血吧?怎么能一下子不见我呢?她狗屁郡主了不起吗?”戴氏心中郁闷呢,此时她吐沫横飞的骂道。 “娘,你在胡说什么?朝安郡主如今已经被皇上赐予国姓,你不可藐视天威。”沈土根觉得他娘戴氏越来越会惹事了,幸好这里不是在咸阳城,若是被皇帝听到了这话,他们一家都要被连累着掉脑袋了。 “什么胡说?不胡说的!娉婷那个死丫头不见我,我——”戴氏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沈土根大踏步的走到她面前,怒道。 “娘,已经分家了,娉婷过什么样的日子,咱们管不着,还有一点,如今娉婷的身份尊贵,你莫要再去胡乱攀亲了,反倒丢了自己的脸面,还有你,小石头,曾祖母糊涂了,你难道也不规劝她,竟然还和她一道去县衙那边闹腾,你这几年的书都白读了吗?莫不是想跟着我去地里种药材去?”沈土根觉得这一老一少真是有够多事的。 若是娉婷想认,何必你们送上门去,她自然会回来,从前不见面多好啊,相互送送年礼,至少表面上的关系不错,如今被娘这么一闹腾,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怕是一下子又该弄疆了。 “虎郎,咱们一道搀扶着你祖母回去。”沈土根朝着沈虎郎递了一个眼色,然后转眸对着沈里正道了谢,沈里正巴不得戴氏快点滚蛋,留在家里听着她吐沫横飞的咒骂,他只觉得倒胃口。 “嗯,你们回去了,好好劝劝她,别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了。”沈里正想起叶雀的嘱咐,忙追出去几步,走到沈土根边上,说道。 “好的,我们会好生劝说的。”沈土根见他老娘戴氏一脸恼怒的态度,他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今个注定回去要大吵一架的。 沈石头觉得曾祖母只会给他添乱,连那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今天四姑父不肯相认,更别提身为郡主的四姑姑了。 沈家。 戴氏一回家就喊饿,还要蓝氏马上做饭给她吃。 蓝氏想着这米才下锅呢,那饭哪里能那么快做好? “娘,你再等一会儿,米饭还没有好呢?要不你先吃几块白糕?”蓝氏此时正在喂米粥给沈妙婷吃。 “妙姐儿不是在吃米粥吗?你也给我盛一碗不就可以了吗?”戴氏盯着蓝氏,不悦的吼道,本来戴氏今个受了气呢,此时一看蓝氏还这般不识趣,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就这么一小碗了,若是给娘吃了,妙姐儿就得饿肚子了,现在妙姐儿都断……奶了。”蓝氏心中厌恶戴氏,但是因为看在沈土根的面子上,目前这婆媳关系还在勉强维系之中。 “一个小丫头片子吃那么点也够了,剩下那些给我吃就可以了,我还不嫌她吃剩下的呢。”戴氏又说道,她实在是饿了啊,她以为今个去县衙能吃到山珍海味呢,是以,早饭只吃了一碗稀饭,一路上又是哭又是吼,这可都得用力气啊。 蓝氏没有料到婆婆戴氏竟然是这么个不讲理的老虔婆,心中气得那一把火苗蹭蹭蹭的往上涨啊。 “你要不要脸皮啊!你还是妙姐儿的曾祖母啊?怎的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和一个小孩子抢吃食,说出去都能丢死人!”蓝氏护女心切,原本她可能没那么看重一个姐儿,但是她瞧着自己小儿子沈平郎当了官,以后妙姐儿的前程更好了,她这一辈子也就有了依靠,自然要多多疼爱妙姐儿几分的。 蓝氏的话尖酸刻薄,还伸出手指指着戴氏骂,戴氏觉得这个媳妇儿太侮辱人了,她不过是想吃一口粥而已。怎的这般对自己? “土根,快管管你这媳妇儿,瞧瞧你老娘我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儿了?”戴氏气得直抹眼泪,她真是瞎了眼了,对这个蓝氏简直是一忍再忍,早知道当初就该坚持让土根把这女人给休了的,谁知这女人本事儿大,竟然还能老蚌生珠! “相公,你也好好说说你娘吧,丢了她一个人的脸面不要紧,可不要丢咱们一家人的脸面,谁不知道娉婷丫头如今是咱们大楚的朝安郡主,身份尊贵,人家不肯认你,你还能用你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吗?哎呀,说说都让人觉得臊的慌。”蓝氏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她觉得自己的腰板应该挺直了,儿子当官,一个女儿是郡主,另外一个女儿还当上了御林军大统领的正房夫人,怎么想怎么风光,她凭什么被这个老虔婆压着咒骂啊? “娘,娘子,你们,你们能不能别吵了!都给我少说两句吧。”沈土根看了看旁边保持缄默的一对父子俩,没错,沈虎郎不说话,沈石头照样沉默。 “哼……”蓝氏见沈土根出声阻止吵架,便也歇了吵架的心思,把手里抱着的沈妙婷递给了沈土根。 沈妙婷如今四岁,皮肤雪白,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眉眼之间和楚娉婷有点像。 “娘,要抱抱,妙姐儿不要爹抱抱。”沈妙婷很粘蓝氏,她还不要沈土根抱。 沈土根挥挥手,让蓝氏抱着妙姐儿先去厨房看看米饭煮好了没? 到了厨房,蓝氏把妙姐儿放在地上,去揭开木头锅盖,很快,热腾腾的米饭清香传来,如今她们的日子越发过的好了,吃的米自然是好米。 “妙姐儿,怎么撅着小嘴儿?”蓝氏见沈妙婷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好似在沉思,只是那樱桃小口却是撅着,她颇为好奇,于是问道。 “娘,我不喜欢祖母。”沈妙婷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蓝氏说道。 “好啊,你这个厚脸皮赖在我家的坏女人,你在教我小孙女说我的坏话,对不对?”好死不死的,戴氏恰好口渴了要来厨房拿瓢舀汤锅里的水喝,于是还没有走近厨房,隐隐约约的听到沈妙婷稚嫩的嗓音,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就说嘛,为什么她每次想去抱沈妙婷这个臭丫头的时候,沈妙婷却不要她抱?原来是背后有恶母在教唆! “娘——你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在背后教唆妙姐儿说你坏话了?你真是老糊涂了,怪不得娉婷丫头不认你呢!”蓝氏被戴氏突如其来的辱骂,气得火冒三丈,手里拿着的一个盛饭的木勺都给砸到了戴氏的头上去。 不得不说蓝氏的投掷能力是非常的强悍的,一下就给蓝氏的后脑勺给砸出一个大包来,这不疼的戴氏哼哼唧唧的喊疼呢。 沈土根闻讯赶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因为婆媳俩吵的不可开交。 “土根,你是我儿子的话,你给我休了她!”戴氏拿着拐杖想要上前去打蓝氏了,蓝氏哪里肯让,她抡起土灶上的擀面杖挡着。 两人这架势,好想要上演着全武行呢。 “娘子,前几日岳母还唠叨着想见妙姐儿呢,不如你先带妙姐儿回去住两日吧,我现在让虎郎送你去旺山村,两日后去便去接你回来,你看成吗?”沈土根想着只能把婆媳俩分开住一会儿,待他两边调解好之后,再让蓝氏带着妙姐儿回来就是了。 “也好。”蓝氏红着眼眶点点头,她心中知晓沈土根碍于老虔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妙姐儿,快跟娘去屋子里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去你外祖母家。”蓝氏对沈妙婷说道。 沈妙婷眨巴着小鹿一般乌黑的瞳眸,有点不太愿意去。 “爹,我不想去外祖母家。”沈妙婷是知道的,外祖母不喜欢她这个外孙女的。 “就两日,两日后爹去接你和你娘回来。”沈土根弯下腰,哄着沈妙婷说道。“回来的路上,爹带你们去镇上逛逛,还给你买两串糖葫芦吃吃,好吗?” 沈妙婷这才乐的拍拍小手,孩子的稚气凸显。 “虎郎,你把你娘和你小妹一起送去旺山村你外祖母家,去的时候,把那条七斤重的花鲢送去你外祖家吧。”沈土根想着不好空手去,于是嘱咐沈虎郎道。 沈虎郎点点头答应了。 等沈虎郎和蓝氏母女俩坐上马车离开后,沈土根开始劝说沈土根休妻。 “娘,我为什么要休妻?再说了,如果我这边家宅不宁,到时候平郎当官的官声也不好听啊,你难道不想要个诰命夫人当当?”沈土根转了转脑子,说道。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我只知道咱们大楚是以孝道治天下的,你这个当儿子的不敬老娘,而且还帮着你媳妇,你闺女欺负我,你说你怎么那么混账!我今个可是受了几辈子的委屈啊!你这个当儿子的不给我去好好的教训一顿你那个当郡主的宝贝闺女,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好,我没的吃米粥,我也认了,但是蓝氏那个贱人,怎么好在孩子面前教唆我说孩子不喜欢我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伤心!”现在房间里也没有人,于是戴氏就开始发怒数落沈土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了。 “娘,你既然那么不满意我和我媳妇,你干嘛还跟着我们二房?”沈土根心想自己都是当祖父的人了,怎么老娘经常不顾忌他的颜面数落他?虽说现在也就母子俩在屋子里,可是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更别提戴氏三不五时的要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沈土跟闹别扭呢。 沈土根说完这话,他的眉毛立马拱成川字形,嘴巴紧抿着,很显然他对他这个娘是无可奈何了。 也确实啊,他为了孝道两字,之前还跟着糊里糊涂的把自己两亲闺女给赶出了家门。 “曾祖母,娘把菜烧好了,可以用晚饭了。”沈石头得了夏氏的催促,便来戴氏的门口喊了。 在看见他祖父沈土根也在,便低下了头,不敢和祖父对上视线,只因为祖父点出了他的小心思。 “小石头,你想出人头地没错,但是切记不可把小聪明用在你曾祖母的身上,若是被我知晓,你再次怂恿着你曾祖母去县衙闹事,我绝不轻饶。”沈土根警告他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沈石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祖父竟然是这么的厉害,想他祖父不过是背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户,可是不曾想到祖父竟然能看透他的这一点小心思。 想到这里,沈石头继续低着头,等沈土根开口。 “娘,你肚子不是饿了吗,一起去堂屋吃饭吧,虽说分家了,可是大儿媳是个孝顺的,这不,做了饭菜还喊咱们去吃呢,走吧。”沈土根朝着沈石头轻轻颔首。示意沈石头去劝劝戴氏。 谁料戴氏生着闷气,不想吃饭呢。 沈土根没法子,只得亲自去厨房盛了饭菜给亲自端去戴氏的屋子里用膳。 “让我饿死算了,你的眼中反正没我这个娘。”戴氏吼道,还一抬手把接过手里的饭碗狠狠的往地上一砸,气得戴氏的眼眶都哭红了。“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兄弟俩养大,本以为分家了,我可以跟着你们二房过,我事事都在为你考虑。可你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儿子的错。”沈土根知晓再和戴氏争执下去,戴氏便会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给说了一遍了,于是她马上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了。 但是戴氏还不肯放过他,颤抖着手伸出手指,把沈土根骂的狗血淋头。 这边老娘训儿子,那边沈虎郎把娘蓝氏和小妹沈妙婷送去旺山村后,他连晚饭都没吃就从旺山村回来了。 “咋的又回来了?”蓝氏的娘乔氏不满道,她在沈虎郎走后,马上质问蓝氏。 “正好我想娘了就回来了。”蓝氏开始睁眼说瞎话。 “那你这次决定住几日回去啊?”乔氏给沈妙婷吃了一块花生糖,然后扭头问蓝氏道。 “两日后相公肯定回来旺山村接我回去的,不会在娘家耽搁太久的。”蓝氏其实也不太想回旺山村,只是她除了娘家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去,虽然说她和她娘乔氏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她终究是从乔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即使不太亲近,但是母女俩之间还算有话说。 “嗯,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和你嫂子的关系不太好,她等下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乔氏的口吻有点淡漠。 “知道了。”蓝氏开始整理床铺,一会儿沈妙婷口渴了说想喝水。 “好,外祖母这就带你去喝水。”乔氏弯下腰去把沈妙婷给抱了起来。 乔氏抱着沈妙婷去厨房倒了小半碗茶水喂了给她吃,出来厨房的时候,她问沈妙婷:“外祖母问你,你娘是不是又和你祖母吵架了?” 沈妙婷点点头。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再吃了一只玉米馒头,沈妙婷在蓝氏的摇篮曲里睡着了。 “孩子睡觉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实话啊!”乔氏白了蓝氏一眼,她觉得这个女儿嫁的男人太没用了,而她这个女儿也很没用,吵架还吵不过婆婆,哎,若是换了自己,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答应回娘家的! “还不是沈家那老虔婆总是嫌东嫌西的,我估摸着老虔婆想要给沈土根换一个媳妇呢,你看着瞧好了,这老虔婆肯定又在煽动沈土根把我休了,重新讨一门媳妇。”蓝氏不无担心的说道,其实她是人在娘家,心在婆家。 “他沈土根敢?呸!你又不是那无子的妇人,怎么忘记了你还有个当官的小儿子呢,难不成你的郡主女儿和御林军大统领夫人女儿不管你?你可是咱们大楚最有福气的女人了,怎的老是说一些没有志气的话?”乔氏往地上吐了他口唾沫,斥道。 “娘说的对。”蓝氏点点头,然后把沈妙婷安顿在里床睡下了。 “你早点歇着吧,明个帮着一起干点儿活,别让你嫂子见了说你只顾带孩子当懒人,明个你带着妙姐儿随我去山上采茶去。”乔氏对蓝氏嘱咐道。 “今年的茶这么早吗?往年不是还得靠后几日吗?”蓝氏闻言疑惑道。 “前几日啊,我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乌牛早(一种早熟茶品种)新茶的嫩芽已经有一寸左右长了,再不采摘,‘妙龄姑娘’要成‘老姑娘’了。”乔氏说起自家的茶山,高兴的合不拢嘴。 现在旺山村除了发展果树经济外,还种植了茶树,所以旺山村的村民的境况越发的好了。 “哦。”蓝氏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别没精打采的,不就是和你婆婆闹点儿意见吗?回头在床上收拾土根就成,那婆婆还能陪你们一辈子不是?”乔氏觉得蓝氏自从生了沈妙婷之后,越发的不中用了。 乔氏说完这话没再说话,只是去了另外一张床上躺着,而蓝氏则躺在沈妙婷的身侧睡着了。 楚娉婷并不知晓自己这次不见戴氏,会让沈家的婆媳俩产生这般大的隔阂。 “娉婷,可是在后悔没有见老太太?”张润扬在用晚膳的时候问楚娉婷。 “才没有呢。我为什么后悔啊,她当初怎么待我和婉婷的啊?我这般不搭理她,也不算多严重。”楚娉婷撇了撇嘴,淡淡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若是这些糟心的亲戚再来,我叫让衙役全给当骗子轰出去。”张润扬说道。 “那可不成,比如我大哥,二哥,可不能当骗子轰出去。”楚娉婷闻言噗嗤一笑说道。 “成,你说的我都答应。”张润扬伸手舀了一勺子萝卜排骨汤在唇边轻轻地吹了一下,才放在楚娉婷的碗里。 “我自己会舀汤呢,你给我做什么?”楚娉婷愣了一下。 “我看见解翼博对他娘子就是这样的,他还夹着鱼眼睛下面最嫩的肉给他娘子吃呢,我后来私下里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说只想把食物最美好的部分给他娘子吃。娘子,我会努力做好你的相公的。”张润扬动容的含笑道。 楚娉婷会意的一笑,很多年之后,她明白了,张润扬的真的做到了,除了鱼眼睛下面的肉,还有西瓜尖上的一口……都会想到先给她吃,原来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但是一定在细水长流的生活细微处。 “胥家卖假种子的事儿搞定了吗?”楚娉婷在晚膳后,吩咐下人把剩菜给撤下去了,忽而想起假种子的事情。 “那种子原来是在热水之中泡过的,怪不得发不了芽,你若不提,我还不想说这事情呢。”张润扬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就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破有几分怒意。 “莫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楚娉婷心想胥家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而且还是冒着失去信誉的情况下这么做? “我也这么想,想来和京城的荆国公府或者晋安侯府脱不了干系的。只是胥家这样的人家,光一个当铺损失点银子,还不够承受我的怒气,这帮人竟然在春耕的种子上动手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润扬怒道。 “你想怎么做?”楚娉婷笑着问道,“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吩咐。” “让胥家男人在房事方面不行,这个药方有吧?”张润扬笑着问道。 “有啊,要不要让你试试看?”楚娉婷捂嘴笑道。 “好你个娉婷,竟然这么捉弄你相公我,今晚我一定好好在床上修理你一顿,哎呀,是什么样的?我得仔细去拿本春宫图赏析一下。”张润扬被她揶揄的坏笑道。 “你去啊,你去啊!谁怕谁。”楚娉婷才不怕他呢。 “我也只是说说,娘子,天色不早了,是不是红绡帐暖去?”张润扬走到楚娉婷面前,伸手把楚娉婷拦腰抱起,笑道。 “你不看春宫图赏析了吗?”楚娉婷伸出一双洁白的藕臂勾着他的脖子,笑道。 “不看了,我比较喜欢直接的,娘子,你懂的。”张润扬暧昧的话语说完,紧接着在她的脖颈处亲了一口。 浒县的县衙后院里的某个屋子里缠绵悱恻呢,可滨州城的悦来客栈里的天字一号房里,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身材颀长的站在窗前,看漆黑的夜色,许久才合上窗棱。 “主子,为什么好好的咸阳城不呆,要来滨州这种小地方?”一名漂亮的侍女站在白衣美男的身侧,小声的问道。 “夙玉,你从小在师傅跟前长大,男女之情!你怕是不懂吧!本主暗中跟来滨州是想看看那个人待她好不好,若是不好,本主想要杀了他,然后取而代之。”白衣美男的眸底划过一丝阴鸷,整个人的气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主子终究动心了。”夙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绾起,上面簪了一支简单的木兰白玉簪子,身穿一身黑衣,面带黑纱,几缕柔软的青丝熨帖在她的腮边,笔直的站立着,腰身上佩戴者一把长剑,她目光清冷,冷若冰霜,唇角勾起的笑容,让人看着不达眼底。 “本主动心与否,和你有何关系,本主把你从星月派的屠杀之中救出来,是让你来管本主的吗?你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本主身边的一条狗!本主的吩咐你只管遵从,可不许违抗。懂不?”白衣美男只要想起自己的情敌能够每天拥着她酣然入睡,而他却中了楼兰的至毒,一时半会的还解不了。真是可恨,楼兰,必须灭掉,他江山美人皆要到手。 “西凉那边控制的如何了?”他脸色一变,唇角的笑容好生迷人,好比夜空耀眼闪烁的星辰,光亮明媚,仿佛是沙漠之中的一片绿洲,温暖清新。 夙玉心道,主子杀人无数,怎的脸上还能有这种温暖清新的笑容。 也许是这样的笑容,才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吧? “西凉国皇帝宠幸夙媚,已经到了离不开五石散的地步了,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夙玉说到这儿,抬头看看眼前俊美如斯的白衣男子一眼。 “嗯,办的不错,只是五石散的来源万万要掌控住,不能让寇氏家族的人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务必赶尽杀绝!”白衣美男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温润却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是的,主子!”夙玉看向他的一双瞳眸内闪着倾慕的光芒,她迅速的低下头去,不敢让他看到她眼中泄露的丝毫情绪。 “主子,你为何不让张县令也染上五石散的瘾呢,这样你不是更方便掌控他吗?”夙玉忽然大着胆子这么一问,是她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底线罢了,殊不知她这么一问反而犯了他的大忌了。 ------题外话------ 万更了,让大家久等了,明天还晚上这个时候更新!谢谢大家的礼物O(n_n)O~如果大家有系统赠送的票票的话,投给娉婷传吧,谢谢了O(n_n)O~ 005妙姐儿危,婆媳斗,嫌弃商户之女 “你说的倒容易,蠢婢!”白衣男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他的俊眸深处好似卷起了一阵黑色幽深的漩涡,带着令人窒息一般的压迫感。 夙玉浑身一颤,她也知晓,主子真的动怒了,她好害怕自己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于是她马上下跪猛磕头。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夙玉并不明白自己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竟然会惹来他的雷霆之怒,顿时吓的伏地认错。 “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本主暂且饶了你这一次,若有下次,你等着去地府报到吧!”白衣美男俊逸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寒芒,黑色的眼瞳迸射出慑人的阴狠,颀长的身影一个漂亮的转身,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警告她。 “谢主子免罚之恩。”夙玉立即借坡下驴,磕头谢恩,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本主还要你去做一件事情。”白衣男子蹙眉吩咐道。 “请主子吩咐。”夙玉忙回答道。 “你去当胥家老爷的续弦,本主的意思是要扶持胥家,寇家并不如咱们以为的那般老实听话,明白吗?”白衣男子说道。 “奴婢……奴婢明白了。”夙玉这下懂了,她终究是主子手里的一颗棋子。 “明白就好。”白衣男子淡淡的朝着她挥挥手,示意她可告退了。 次日一早,蓝氏不情不愿的起床了,若是搁在沈家,这早晨起床做早饭的事儿可都是沈土根做的,现在蓝氏带着沈妙婷住到了旺山村的娘家,她只能天不亮就起床了,这开春了,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蓝氏因为生沈妙婷难产使得她身子孱弱,这不,她如今的身子也变得畏冷,穿了袄子,还搭上了一个灰鼠皮的斗篷。 “你是去山上采茶啊,怎么穿这么多?”蓝氏的娘不赞成的说道。 “娘,我穿的单薄容易染风寒,叶郎中说让我以后觉得冷一定要比别人多穿一件,我若是染了风寒,过给了妙姐儿那就不好了。”蓝氏眼神柔和的看向沈妙婷。 此时沈妙婷还在被窝里不肯起床。 “娘,你别催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沈妙婷还困着呢,她此时睁开惺忪的眼睛,再次翻了个身,然后撒娇着说道。 “可不能再睡觉了,今个娘要去帮你外祖母采茶,这家里可没有人,你一小孩子我不放心,你还是快点起来,跟着娘去茶善采茶吧。快点,快点……”蓝氏劝说了一会儿,也没有了耐性,于是她催促道。 “娘,你怎么老催我,爹他最好了,他不会催我的。”沈妙婷光着两条小白腿站了起来,任凭蓝氏给她穿衣服。 “这大早上的天寒,赶快坐在被窝里,把衣服才穿好了再下床。”蓝氏见她提起沈土根,不由地怒从中来,若不是沈土根非得让自己回来娘家住两日,她用的着看人脸色采茶吗? “哦哦哦。”沈妙婷伸出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又打了一个呵欠,显然还想酣睡的样子。 等母女俩都梳洗妥当后,蓝氏抱着沈妙婷去了厨房盛了两碗白米粥,再搭了香喷喷的肉丁酱。 等蓝氏吃到一半的时候,蓝氏的嫂子丁氏面色阴沉沉的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哎呀,我昨儿个才熬的肉丁酱,你们母女俩倒是有口福啊。”丁氏话中有话的说道。 蓝氏听着丁氏尖酸刻薄的话,心中不由地委屈极了,她不过是吃她个肉酱而已,她逢年过节的也没有少往娘家捎东西啊,可丁氏却这般斤斤计较。 蓝氏自然气不过,反驳道;“这不孩子喜欢吃吗?这酱瓜腌的太咸,怕妙姐儿吃了咳嗽,所以才吃了你熬的一点肉酱,孩子喊你舅母的,你不会舍不得你那么点肉酱吧?”蓝氏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你做舅母的怎么那么小气? 丁氏可不愚蠢,这话中之意怎么能听不出来,她于是嗤声笑道:“呀,我倒是不知道出嫁的姑奶奶这么嘴巴馋,自己想吃肉酱嘛说一声好了,还给我整这么多大道理,真是笑死了。” 蓝氏被丁氏气的一脸黑色,她是知道的,嫂子丁氏是在责怪她不答应侄女皓兰和沈平郎的婚事,这不,如今皓兰嫁给了同村的蓝里正家的小儿子蓝清溪为妻,日子过的一般般,因为蓝清溪家里条件是好,可是蓝清溪是个跛脚。 而且皓兰的婆家和娘家一个村上,她回家也方便。 这不,她今个就抱着两个女儿回来了,两个女儿的名字分别叫梅花,竹花。 “呀,大姑姑带着妙姐儿回来了啊,可真巧。”皓兰看着蓝氏抱着沈妙婷坐在小板凳上喂粥,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很巧,这是梅花和竹花姐妹俩吧,长的可真好看。”蓝氏别有深意的说道。“你若再生个儿子,可就好了。” 只是皓兰一听姐妹俩这几个字,顿时脸色不悦,她恨极了自己生不出儿子的事实。也不知怎么的,她嫁给蓝清溪三个月后,就有了孩子,只是连着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 现在皓兰听到大姑姑蓝氏这么说自己,心中猜测定然是大姑姑在嘲讽自己呢。 不过,皓兰也不是笨的。 “大姑姑,我要说啊,生女儿也有生女儿的好处,你瞧瞧娉婷姐妹俩,一个当了郡主嫁给了侯爷,另外一个还高嫁了御林军大统领当正妻,这人哪可都是有造化的。”皓兰可不是软柿子,马上说道。 一边解开衣服,给梅花喂奶,竹花已经被丁氏给抱去了怀里了,梅花竹花姐妹俩相差一岁。 皓兰心想大姑姑的两个女儿再怎么富贵,还不是和她没了母女的情分,便什么也不是了。 这层讽刺她的意思,蓝氏仔细一琢磨,自然也听出来了,心中不由地暗恨,恨家里那个老虔婆戴氏,若不是她提出要分家,她哪里能把两棵摇钱树给分出去呢? 皓兰和丁氏对视了一眼,她心道,大姑姑压根就没什么本事,瞧瞧和婆婆一吵嘴又躲回来了。真是太没用了! “娘,外祖母说了要去采茶的,你怎的还和舅母、表姐说话呢?”沈妙婷不明白大人们之间的唇枪舌剑,但是她能感受到她娘蓝氏心中是不高兴的,她便想带娘走开,不要和她们一起说话。 沈妙婷才说完呢,乔氏已经拿了竹篮子催促着蓝氏一道上山去采茶了。 蓝氏恰好也喂完了粥,然后把碗和勺子往土灶上一扔,便拉着沈妙婷一道去茶山了,只是沈妙婷不肯自己走,蓝氏只能自己抱着。 “娘,她们这次要住多久啊?”皓兰问丁氏,丁氏正盯着土灶上的脏碗和勺子在看。 “我当然希望她们今天就滚回去,她们一来,我还得做饭,打扫,洗衣,劈柴,你爹和你兄长嫂子们也去茶山采茶了,这茶叶期一结束,马上六月份就是杨梅上市,再接下去是梨子上市,这一年到头除了大过年的有空闲,其他时间都花费在山上了。”丁氏不太高兴,因为她觉得蓝氏一回来,家里就多了两张嘴。 “娘,你也别多想了,她不是帮咱家去采茶了吗?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劳力,娘,我还得劳烦你一件事儿帮我照顾我的两个囡囡。”皓兰对丁氏笑着说道。 “我这么忙,你还不让我闲着,可真是——你婆婆知道你回来吗?”丁氏狐疑着问皓兰。 “知道啊,她们家也有茶山,今个一早已经和相公他们一道去采茶了,家里雇了短工做饭,我又不想吃短工做的饭,这不,我和婆婆说了一声就回来看你了。”皓兰点点头说道。 丁氏闻言心中郁闷,心想亲家母可真是个厉害的,居然把三张嘴都给赶到她家来吃饭了,今个自己做午饭的时候,还得多放两碗米才行,真个是作孽啊,这茶叶季本来赚的就是辛苦钱,此时还要浪费精力银子,丁氏想想气的了,看了两个小外甥女,连抱都不想抱了。 “娘,你咋的把孩子还给我了?”皓兰顿时不乐意了,拔高了声音喊道。 “你没有看到我现在一堆事儿,我自个儿还忙不过来呢,你瞧瞧,我要洗衣服,我要扫地,等下做好了午饭,等她们把茶叶采摘回来,还要挑选好的茶叶,再在大锅里翻炒,这烧火的活儿难道有你来干吗?你反正在家就是带孩子,现在到了娘家,难不成你来干这些活儿,我来帮你带孩子吗?”丁氏不由地越说越气,这个女儿养这么大,都成亲了,可还是长不大的样子,真真是气死她了,她这种茶叶期忙碌的日子回娘家来添乱做什么? “娘,那我还是自己带孩子吧,你……你等下给我做红烧肉吃。”皓兰知道她娘被她气到了,忙笑着说道。 “行,只是你兄长嫂子他们都在,你也吃不到多少。”丁氏答应了。 “反正娘烧的红烧肉最好吃。”皓兰此时已经喂奶完毕了,一手一个抱着坐在竹榻上,抬头看向丁氏说道。 丁氏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懒洋洋的样子,心中有点后悔是她自己教养的不好,幸好把女儿嫁到了村上人家,若是嫁去了外村,她少不得要天天担心女儿在婆家过的好不好了。 丁氏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出太阳了,于是去把之前在山上采摘到了野生灵芝给拿了出来晒在院子里。 “娘,你哪来的这么多的灵芝啊?”皓兰不记得娘家有种药材啊,怎的自己娘一晒灵芝能一下晒出这么多? “也就四五斤而已,那日我去山上采蘑菇,看见一只刺猬,本来想拿锄子打死了带回家烧来吃的,不料那小东西跑的太快,我也没追上,还摔了一跤,等我爬起来一看有不少灵芝呢,于是把之前摘的灵芝和这些灵芝放在一起,打算晒晒干了,回头拿去药材铺子里卖卖掉,也能赚不少银钱呢。”丁氏一边把袋子里的灵芝倒出来,再拿个竹耙翻开来,一个个的码在一起,好让灵芝都照射到太阳光。 “娘,我前几日回来,瞧见祖母也晒了不少灵芝呢,可是卖掉了?”皓兰随意问道。 “不太注意,也不知道老太婆的事情,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和你说了,这廊檐下还有这么多脏衣服要洗呢,我先挑着衣服去前面池塘洗衣服。你呢看门,别让什么野狗野猫的跑进厨房吃我今个早上炸好的排骨。”丁氏一句句的嘱咐道。 “好了,娘,你就放心吧,这么点小事儿我会做好的。”皓兰答应的很是爽快。 等丁氏洗好衣服回来,也差不多该做午饭了。 因为家里多了几张嘴巴,丁氏不得不多添了两道菜,她去自家菜园子里去拔了一大把韭菜,一大把小青菜,一根大拇指粗的莴苣,再从坛子里取出了一把腌制好的酸菜。 丁氏准备炒小青菜,酸菜炒猪肝,莴苣丝炒鸡蛋,再做一碗红烧肉,清炒韭菜,她心中越想越是肉疼,猪肝切的很细条,反正酸菜多过猪肝,剩余下来的生猪肝藏在坛子里,她打算明天中午做饭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只是等丁氏把午饭做好,她左等右等不见乔氏他们下来吃午饭,便觉得奇怪,刚想洗洗手出去看看婆婆怎么还不回来,却看见她的亲家公蓝里正一脸焦急的冲她说道,“你外甥女被蛇咬了,现在一只脚都是黑的。” “爹,你……你说什么?”正在哄孩子的皓兰一听自己公公的话,顿时吓了一跳。外甥女?难道是妙姐儿? “对啊,亲家公,你先喝口茶,你仔细给我说说到底咋的啦?”丁氏急忙转身去厨房给蓝里正倒了一碗茶水过来。 蓝里正也确实口渴了,他咕噜咕噜的喝了之后,方才再说了一遍详情。 原来蓝氏上午的时候正在茶山上采茶,她突然听见站在她身边的沈妙婷呜呜哭泣了。 蓝氏还以为沈妙婷累了,便停下采茶的动作,弯腰去把沈妙婷给抱了起来,这时候沈妙婷的右手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蓝氏见沈妙婷哭,觉得奇怪。 忽然她仔细一看,沈妙婷那细小洁白的中指上多了两个针眼般的伤口。 她以为是普通的菜花蛇,也就没大在意,她安抚了沈妙婷几句后,便没有理会伤口,还继续干活,一炷香的功夫后,沈妙婷突然感到右手阵阵麻木,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让她坐在了地上。 蓝氏被沈妙婷的突然晕厥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篮子往她娘乔氏的手上一扔,然后迅速把沈妙婷给抱了起来。 乔氏和乡邻们听见蓝氏呼救后上前查看,只见沈妙婷的右手中指和手掌前端已经出现肿胀,还有阵阵红斑。 “不好,她肯定是被蛇咬了!”周围有经验的村民马上喊道,说必须马上送去医馆救治。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啊?”丁氏虽然不待见外甥女妙姐儿,可妙姐儿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她忙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已经派了两个村民和孩子他娘一道去医馆求医了,我这是特地来说一声,这不,我还要赶回去吃饭呢,皓兰在你这儿,我就放心了。”蓝里正说完这些话,又急匆匆的走了。 这蓝里正前脚刚走,乔氏带着采摘好的茶叶就回来了。 只是乔氏的脚步还有些虚浮,显然她也吓的不轻。 “祖母,祖母,你走路咋的摇摇晃晃的?”皓兰抱着孩子正在喂奶,咋一抬头瞧见祖母乔氏进屋,倒是愣了一下。 “我……我是被妙姐儿给吓坏了,刚才她一动不动啊,也不知道妙姐儿有没有命活下去。”乔氏一边摸着心窝子,一边叹气道。 “你放心吧,妙姐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的,咱们还是先吃饭吧。”丁氏见乔氏这么一说,心想莫非那妙姐儿快要死了吗?那蓝氏岂不是要伤心死?娉婷姐妹俩等同于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那妙姐儿若是被阎王爷收走,那蓝氏会不会每天以泪洗面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很担心,哎,你男人他们还没有回来吗?”乔氏问丁氏,她儿子他们有没有回来了。 “还没呢,这都晌午了。他们也不知道自个儿回来,这样吧,你和皓兰先吃,我去茶山东边瞧瞧。”丁氏知晓他们和乔氏不在一处采茶,于是她说道。 “娘,你不用看了,我们回来了。”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是丁氏的儿子媳妇们采茶回来了。 蓝枇杷听他娘乔氏听说了外甥女被蛇咬的事儿吓的不轻,忙说午饭都不要吃了,要去医馆瞧瞧。 “你又不是郎中,你去了有用吗?”丁氏起身呵斥道。“你还是快些吃了饭菜,一会儿去给你妹妹和你外甥女送饭菜去。” “送什么饭菜啊!这是在我们家采茶出的事儿,我们家得负责,万一妙姐儿一只手残废了,这往后若是嫁不出去,就让轩哥儿娶了她吧,也好亲上加亲。”蓝枇杷皱了皱眉说道。 轩哥儿是蓝枇杷和丁氏所出的小儿子家的长子。 “相公,这事儿还不清楚呢,你不要胡乱下决定。”丁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要轩哥儿去娶妙姐儿? 轩哥儿的父母面面相觑后,在看见蓝枇杷凶狠的眼神后,立马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晌午过后,蓝枇杷连茶叶也不采了,只说要拿了一些碎银子去医馆一趟。 “相公,这也不全是咱们家的责任,是你妹妹自个儿没看好孩子,咋的能怪到咱们头上来?”丁氏看到自家出银钱,就跟要剜了她的肉一样令人发疼。 “丁氏!你给我闭嘴,你这是妇人之见!妙姐儿这可是被蛇咬!毒蛇!你懂不懂!也不知道妙姐儿能不能被救回来?”蓝枇杷很是担心,刚才午饭的时候只扒拉了几口饭菜,便怎么也吃不下了,主要是他心思都飞出去了。 “爹,小表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去管了。”皓兰瞧见了母亲丁氏递来的眼色,立即劝说道。 “皓兰,你一出嫁的女儿怎么老跑来娘家?等下带梅花,竹花回去,别老呆在娘家,村民们已经在背后指指点点了。你也不嫌闲言碎语的难听。妙姐儿可不是外人,那是我外甥女,行了,你们一个个别劝了,我追去医馆瞧瞧。晚上晚点我回来炒制茶叶。你们放心吧,茶叶的事儿我不会耽搁的,我有分寸。”蓝枇杷冲着皓兰等人说道。 皓兰无奈的点点头,等竹花梅花下午午睡醒来了,她就带她们回去。 等蓝枇杷一走,乔氏又带着孙子们孙媳们一道去茶山采摘茶叶去了。 而皓兰见母亲丁氏也去柴房那边劈柴了,她便带着孩子回去婆家了。 且说蓝氏看着手里抱着的女儿沈妙婷呼吸困难的样子时,她只觉得心都碎了,顿时六神无主,眼泪都快流干了,一遍遍的呼唤着沈妙婷的名字。 “李叔,蓝钱叔,我该怎么办?我家妙姐儿怕是不行了。这送去医馆能救回来了吗?”蓝氏紧紧的抱着沈妙婷,一边落泪,一边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若是白小郎中在,兴许咱们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李叔叹气道。 “对啊,白小郎中可真算是神医转世啊!”蓝钱叔附和道,附和之后自然也是叹气。 白小郎中?那不是自己那分家出去的郡主女儿吗? “烟娘,你别急,咱们把你家妙姐儿送去锦园的回春堂,叶郎中肯定有法子医治妙姐儿的。”赶马车的正是李叔,他一边抽打着马鞭子,一边扭头安慰蓝氏说道。 “不,李叔,你快点儿改变方向,去浒县县衙,只有她才能救妙姐儿。”蓝氏在听到白小郎中四个字后,马上想到了楚娉婷已经从咸阳城来了浒县,如今她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楚娉婷的身上,她希望楚娉婷能救妙姐儿,再怎么说,妙姐儿还是她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呢。 “可是白小郎中回来了?”蓝钱叔问道。 “是的,娉婷丫头如今跟着他相公去了浒县。”蓝氏点点头。 蓝氏一行人到达浒县县衙的时候,正好是晌午,楚娉婷和张润扬正在用午膳。 “启禀老爷,太太,外头来了一个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呼吸困难的小女孩,那妇人自称是太太的亲戚,想要太太去给小女孩医治急症。”衙役来报。 “是何急症?”楚娉婷一听,心道莫非是蓝氏和沈妙婷?只是沈妙婷会得了急症?而且还呼吸困难? “据说是被毒蛇咬了——”衙役一边拿着帕子擦干,一边想了想解释道。 楚娉婷闻言大惊失色,立即扔了碗筷用轻功飞了出去。张润扬见楚娉婷一反常态,便知衙役口中所谓的小女孩怕是病情很是严重,于是他也扔下碗筷,随即快速的跟着楚娉婷的脚步,疾飞出去。 凝香沉香对视一眼,马上跟随。 桂嬷嬷皱了皱眉,马上吩咐粗使丫鬟把碗盘给撤了下去,心道,出了这样的事儿,怕是主子们肯定没心思吃了,若是他们回头饿了想吃,再让厨房的人重新做或者热一下就是了。 “娉婷丫头……”蓝氏正想说话呢,却看见楚娉婷飞身过来落地的一刹那,就是从蓝氏的手里把妙姐儿给抱了过去。 “什么时辰出的事儿?”楚娉婷眉心紧蹙。 “两个时辰前。”蓝氏还愣着,这话是李叔帮忙回答的。 “最佳救治时间是半个时辰之内,但是伤者送到这边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妙姐儿怕是凶多吉少了。”楚娉婷马上说道。 “娉婷丫头——”蓝氏此时回神,她想说什么,但是马上被楚娉婷给瞪了一眼制止了。 “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只是因为我是在尽医者本分而已!润扬,我要去医治妙姐儿,你别让他们打扰我。”楚娉婷抱着妙姐儿打算医治,见蓝氏突然娉婷一声下跪在地,便知道她想开口说什么。 “你确定你能治好她,她的手不会一辈子这样黑乎乎的吧!”蓝氏悲痛的问道。 “大多数毒蛇的头部是三角形的,颈部比较细,牙齿很长,咬人时口张得很大。毒蛇的毒腺连接毒牙,咬人时毒液通过牙齿注入人体内,被咬处有两排牙印,前端两个和其他相比,显得更深和粗。如果发这些状况,那么这条很可能就是毒蛇。如今妙姐儿就是被毒蛇所咬!所以你给我闭嘴!再不救!就算大罗神仙再世,也救治不了沈妙婷的性命!” 楚娉婷抬脚狠狠的把蓝氏踹向一边,灌注了内力喊道,如今救人心切,蓝氏还那么多废话,烦死了。 张润扬见楚娉婷生气,立即伸手一点点住了蓝氏的昏睡穴,然后凝香和沉香搀扶着她去了厢房歇着。 李叔和蓝钱叔马上下跪着给张润扬磕头,再把之前妙姐儿被毒蛇咬的经过给详细细说了一遍。 “县令大老爷,草民们还要回去采茶,今个烟娘母女拜托你了。”李叔和蓝钱叔是旺山村人对于沈家分家的事儿是一知半解,自然不清楚蓝氏和白小郎中两口子的关系,是以,他们俩才好心的这般拜托张润扬。 张润扬只是淡淡的抬手让他们起身,然后他不放心楚娉婷所谓的解蛇毒,是以,他在看见李叔和蓝钱叔驾着马车离开后,就马上回去了县衙后面,本来下午他还应该处理一些事情的,他也给推掉了,只是让捕快们去街上巡逻,再另外安排衙役们做些杂事,反正有幕僚解翼博在,张润扬觉得他不在县衙里头一日,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楚娉婷在抱着沈妙婷到了花厅后,随即她把沈妙婷放在了大红撒花的祥云被褥的藤榻上。 “太太,老爷刚才点了蓝氏的昏睡穴,如今被奴婢们安置在厢房里了。”凝香禀报道。 “嗯,还是让她闭嘴比较好,你们不是要跟着我学医吗?如今正巧有这个解蛇毒的机会,你们也一并看看我怎么解吧,还要看看我用什么样的药方医治这蛇毒。”楚娉婷对凝香,沉香说道。 “是的,太太,奴婢们知道了。”凝香沉香对视一笑,马上认真的进入学习状态。 那边半道上,张润扬急匆匆的赶过来,却听见喊冤鼓咚咚咚响起。 衙役们马上禀报了他,他马上换上官服上堂,询问对方有何冤情? 原来是喻家村喻里正为他死去的侄儿击鼓鸣冤,他的侄子喻十一郎三日前病死了,他觉得侄儿喻十一郎死的蹊跷,想要请张县令仔细彻查。 接着张润扬又问了一些情况。 “草民的侄儿素来身体康健,只是半个月前从漳州买了木材回来后,许是太辛苦了,又加上天气阴寒,他不巧淋雨了,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中间断断续续的喝了汤药,也不见好,在三日前突然的去了,草民不明白只一个风寒怎么就要了他的性命呢,以前他发高烧三日三夜都能好起来,这一次怎的一场小小的风寒竟然会要了他的性命呢……”喻里正只得这么一个侄儿,他很是看顾,自然喻十一郎也很孝顺他,每次从漳州回来,喻十一郎都会给他送一些礼物,不管是用的,还是吃的,有时候还给喻里正孝敬银子,这次喻十一郎突然一命归西,让他好不伤心,再加上和喻十一郎的娘子胡氏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这不他一气之下来县衙报案了。 张润扬一看这个案子,觉得还是先让县衙里的姜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和仵作,去查验了尸体再说,于是他便这样吩咐下去了。 “张四富,武三杯,你们跟着姜捕头,带上仵作跟着喻里正走一趟喻家村吧。” “草民多谢青天大老爷愿意审理此案。”喻里正扑通一声下跪道。 “你们快点去吧,若是去的迟了,人家尸体可就要下葬了。”张润扬皱着眉头催促道。 “是的,请老爷放心,小的们一定快去快回。”武三杯等人马上下跪着说道。 “快去吧!”张润扬让他们起身,催促他们快去。 而张润扬心中则担心楚娉婷那边给妙姐儿解蛇毒的事儿有没有搞定了? “凝香,沉香你们听好了,毒蛇虽多,但通过它们的毒液,把它们分为四种!”楚娉婷正在给凝香沉香解释,只因为她已经悄悄地用空间灵泉涂抹在了沈妙婷的咬伤处,这会子,她倒是不急着医治了。 “第一种是血液循环毒素,如蝰蛇、腹蛇、竹叶青、五步蛇等。它造成被咬伤处迅速肿胀、发硬、流血不止,剧痛,皮肤呈紫黑色,常发生皮肤坏死……第二种……第三种……” “太太,你继续说,奴婢们会认真听着的。”凝香沉香见楚娉婷说了一半,又马上停下来说道。 楚娉婷又继续讲道:“刚见到伤者,要替他们扎结,防止毒素向全身扩散。足背被咬伤,在小腿上结扎,如果手背被咬伤就在小手臂上结扎。用普通的绳子或者止血带都行。但是,一定要注意扎结的时间,每过一盏茶的时间要松开一会儿,否则停止血液循环,肢体就要坏死。” “下一步要清洗伤口,用清水或者盐水冲洗就行了。如果咬伤部位已经封闭,需要用锋利的刀子挑开,用我这种自制的葫芦嘴吸吮毒素,如果时间紧急,又没有这些工具,只能用嘴吸了。但是为了防止毒素通过口腔伤口让自己中毒,吸完后,务必要用清水漱口。”楚娉婷从她的药箱里取出了一个葫芦状的吸嘴,一边给凝香沉香做示范,一边讲解道。 “解蛇毒的药草有七叶一枝花、三叶青、独叶一支箭、九头狮子草……这些你们都要背下来。”楚娉婷对凝香沉香说道。 “太太说的奴婢们都记下来了。”凝香沉香一起点点头说道。 楚娉婷方才按照她给他们讲解的步骤一步一步的给妙姐儿解除蛇毒。 张润扬进屋的时候,沈妙婷的蛇毒已经解了,她右手上的红斑紧紧的褪去了不少,手也不像猪蹄那般肿了。 “你们是谁?娘……娘……”沈妙婷一醒来瞧见几个陌生人,马上吓的哇哇大哭。 “凝香,去把她娘带过来,再派叶雀走一趟,把她们母女俩给送回沈家。她若想见我,就说我暂时不想见她。”楚娉婷交代完之后,就走到张润扬跟前,和他耳语了几句后,两人一起走去了后花园的草亭里的石凳上坐着。 蓝氏在听了凝香的解释后,顿时激动不已,她之前还当妙姐儿没的救了,如今听说了妙姐儿平安无事,只说要按照药方配了药材之后捣烂了敷在妙姐儿的伤处后,她就高兴的呜呜哭了出来。 她对沈妙婷绝对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在养着。是以,如今沈妙婷能平安无事,她对楚娉婷十分感激,只是当她和凝香说她想当面感谢楚娉婷,凝香却说她们太太暂时不想见她,她便十分的郁闷,但是也没有法子,今时不同往日,楚娉婷如今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闺女了。 母女俩一见面自然是抱头痛哭,凝香沉香忽然明白了楚娉婷为什么不想见蓝氏的原因了。 蓝氏母女俩被叶雀驾着马车送去了沈家,而沈家那边,蓝氏的兄长刚巧从锦园那边的回春堂医馆返回,他不放心,又绕去了沈家等着蓝氏母女回来,所幸被他给等到了。 戴氏一看妙姐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直说家里晦气,还说蓝氏这个娘当的不称职。 蓝枇杷在见到外甥女平安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他说他回去还要去炒制茶叶呢。 蓝氏瞧见戴氏在自己兄长面前还训斥自己,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积怨的内心又忍不住了,乘着沈土根抱着妙姐儿去房子里照顾的时候,她直接和戴氏再次对骂了起来。 “你这个扫把星,我好端端的小孙女站着出去,竟然躺着回来,你这个娘当的真是好啊!当初如果不是你虐待娉婷婉婷两个丫头,我至于提出分家吗?你这个不要脸的扫把星,我一定要叫土根休了你。”戴氏如今越发的不满意蓝氏,觉得蓝氏是个灾星,祸害,她现在就是想把蓝氏给赶出去,最好吧能让沈土根休妻再取。 “祖母,你别训娘,小妹发生这样的事儿,娘她也一定很伤心的。”沈虎狼的妻子夏氏见她们婆媳俩又吵起来了,她担心自己若是袖手旁观,回头沈虎狼知晓了也许会对自己不满,毕竟那吵架的两人是他的至亲。 “要你管,你还是早点生出个儿子来傍身吧!”蓝氏闻言冷睨了一眼夏氏,非常不满她的肚子,这一年都过去了,怎的夏氏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呢? “……”夏氏被气的哑口无言,她好心劝说,怎的惹来一身骚。罢了,她也不管了,就让她们婆媳俩斗个你死我活吧!于是夏氏沉默着马上转身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祖母,曾祖母,你们俩不要再吵了。”沈石头见自己后娘劝不住,他只得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劝架。 “我们吵架不吵架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快点进屋去学习,回头你三叔回来了,指不定会考校你的功课呢!”戴氏瞪了沈石头一眼,厉色训斥道。 沈石头只得闭嘴回屋去了。 这下没人劝说了,蓝氏瞧准了机会,狠狠的出手把戴氏给推到在地,蓝氏比戴氏年轻,自然力气要大一些,所以戴氏被推了个四脚朝天。 蓝氏吓了一跳,这老虔婆别被自己给弄死了吧,她马上快步走了过去,哆哆嗦嗦的蹲下腰,伸出手指颤抖着靠近戴氏的鼻孔前,心道,还好,还好,老虔婆还有气儿。 忽然蓝氏听到了脚步声,她立即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边去把堆在墙角的辣椒掐碎了熏自己的眼睛,让眼睛不停歇的流泪,然后她开始哇哇哇的大哭起来,口中无比悲伤哭喊道:“娘……娘……娘……你怎的这般不中用了,走个路也能摔倒,呜呜……”那情景和她死了亲娘差不多,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沈土根此时已经哄着妙姐儿睡下了,这会子,他听到了外头哭喊的声音,嘭的把门关上,就急匆匆的马上跑了出来。 “我娘她咋了?咋的在地上?是不是你把我娘推倒的?”沈土根不悦的猜测道。 “那是你娘,也就是我的娘,还是妙姐儿的祖母,我怎么会去推倒她呢?虽说她待我不好,可是我真的待她很好的,你也瞧见了的,我可是一年四季给她做了不知道多少鞋袜和抹额了,相公,你可不能瞎怀疑,娘可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啊脚下打滑才会这样的,我这会子正在搀扶她起来呢。”蓝氏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努力解释道。 沈土根马上在另外一边去搀扶着戴氏站立起来,帮她掐人中,又去端来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拿勺子喂戴氏吃了下去,戴氏这才幽幽转醒。 “土根,刚才这个贱人推倒我,你一定要把她给休了!”戴氏如今醒来了,且屁股的尾椎那边疼的钻心似的,哪里能轻饶了蓝氏,是以,她又想儿子休了蓝氏。 “相公,我真的没有推娘,娘,你不要冤枉我,明明是你自己年纪大了,脚底下不小心打滑,你才会摔跤的,我当时只是好心去搀扶你,我真的没有推你啊。”蓝氏不气不恼,还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这样的蓝氏倒是让沈土根分不清到底谁在撒谎了? 戴氏没有想到蓝氏还挺能糊弄人的,自己这次子简直被她骗的团团转吗?真是要气死她了! “就是你推的!蓝氏,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戴氏看向蓝氏的眼神恨不得抽筋拔骨呢。 “娘……马上平郎要带着你孙媳妇回来了,这若是我贸然休妻不太好吧。”沈土根又想当孝子,又想安抚好妻子,真是夹在两人之间苦不勘言呢。 戴氏还想说什么呢,却听见隔壁邻居在说,“土根家的,你们家平郎回来了,这会子他们的马车已经在路上了。” “啊,真的带儿媳妇回来了?平郎回来了,相公,你听见了吗?是平郎回来了!”蓝氏激动的一把扯住了沈土根的袖子,她激动的喊道。 “是啊,是啊,平郎回来了,娘,你的三孙子回来了,你还不高兴高兴?你们都别闹了,好好的迎接平郎和她新媳妇儿!”沈土根一扫刚才脸上那阴霾的表情,笑着对戴氏说道。 戴氏心中暗道,先让蓝氏得瑟几日,等三孙子和三孙媳回去了咸阳城,她再对付蓝氏就好了。戴氏脸上这才笑了出来,这变脸的速度不亚于四川的变脸绝技。 “相公,我有点害怕,我听妹妹们说你娘和你祖母很是厉害,我——”何浅薇见马车在沈家的青瓦房前停下,她就把头靠在了沈平郎的肩膀上,娇声说道。 “你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娘和我祖母的话,你甭去听,就是你见了我的两个嫂子,你也无需担心你自己做的不好,反正咱们住个十来天,就会回去咸阳城的。”沈平郎伸手握住了何浅薇那只漂亮白皙的小手,柔声安慰道。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沈土根已经带着戴氏,蓝氏等人出来迎接了,村民们也都来看沈平郎在咸阳城娶的娇妻。 戴氏一看何浅薇化着精致的妆容,就心中颇为不喜。 蓝氏则见自己最偏疼的小儿子对何浅薇这般小意温柔,心中有点闷闷的,好比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何浅薇给抢走了似的。 沈土根对何浅薇非常满意,因为何浅薇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人也长的好看。 何浅薇容颜姣好,身段窈窕,今个她绾着出彩好看的灵蛇髻,发鬓上簪一对红珊瑚珠镶的金丝缠枝发环,上身穿湘妃色掐丝折枝玉兰锦缎交领长身袄,从膝盖起露出一截月白云纹绫缎绉裙,手腕上带着一只白玉玉镯子,那手上的玉镯质地细润,淡雅清爽,晶莹圆润,纯美无暇,让人一看就知是上好的货色。 轻盈走动间,耳朵上戴着的一对坠着流苏的金葫芦状的耳铛很是飘逸好看。额前留着一小撮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调皮妩媚的贴在腮边,更衬托的她小脸娇俏玲珑,白皙粉嫩。 “爹,娘,祖母,大嫂,这是我的娘子何氏。”沈平郎笑盈盈的为他们双方做介绍。 “娘子,这是我爹,这是我娘,这是我祖母,这是我大嫂,我大哥,我二哥二嫂许是还在镇上,许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那你晚上便能见到他们了。”沈平郎对何浅薇解释道。 何浅薇马上给他们行礼请安。 “儿媳给爹娘请安!” “孙媳给祖母请安!” “好好好……”戴氏和蓝氏突然一致沉默,只有沈土根剃头担子一头热,他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浅薇给大嫂请安!”因为她和夏氏算同辈,她便直接自称浅薇了。 “三弟妹长的可真好看,若是二弟妹见了,肯定也会和我一样的说法,嘻嘻,你们路途劳顿,还是先进屋去说话吧。”夏氏想着三弟如今在朝中为官,自己的几个弟弟也好有所沾光,便想着和何氏交好,是以,她笑着客套的说道。 “是啊,快请进,快请进。”沈土根高兴道。 蓝氏在听到沈平郎说三儿媳何氏出自商户,顿时气的捶胸顿足,士农工商,谁不知道商排列在农后头啊! 她当场一拍桌子,恶狠狠的冲何浅薇训道:“商人之女还是自贬为妾吧,我家平郎怎能娶商户之女为嫡妻?” ------题外话------ 求票票O(n_n)O~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更新!努力之中 006你娘给你找后爹,不知廉耻,震惊了 何浅薇见婆婆蓝氏突然对自己发难,而且还是要让自己自贬为妾? 何浅薇的两个婢女金锁银锁听着这话,很为自家太太担心,就连盖妈妈也觉得这做沈家的媳妇好生困难。 何浅薇以眼神示意盖妈妈等人不要说话,然后她努力平复心情。 此时她心中压抑着一口气,恨不得暴跳如雷的站出来指着蓝氏破口大骂,但是她良好的教养让她平复了内心复杂的心情,她只是抬头微微一笑,说道:“娘这是贬低商户吗?谁不知道大哥二哥都在做商户,而且朝安郡主还在咸阳城开了铺子,也没有让人瞧不起啊?相公——” 何浅薇说到一半便不说话了,她只是用羞答答的眼神看向沈平郎。 沈平郎在听到蓝氏鄙夷商户之女的那番话后,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还担心何浅薇会哭泣,但是何浅薇比他想象当中更能体现温柔大气,且言辞委婉,也没有直接和蓝氏顶撞,只是和她说理。 “娘,这桩婚事连朝安郡主也是极为赞成的。”沈平郎笑着要孝顺两字,又不想和蓝氏把关系搞僵了,于是婉转的劝说她吗,还提了楚娉婷的封号。 “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桩婚事没有经过我们父母的同意,所以是不作数的。”蓝氏一想到沈平郎娶不到贵女为妻,心中特别的不痛快,此时看着何浅薇越发的瞧不上眼。 “我记得我有捎家书回来,你们二老也是答应了的,娘怎么这会子改口了?”沈平郎气道。 “你家书上也没有说她是商户之女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若是知道你去了咸阳城会娶个商户之女,那我还不如做主让你娶了农家女为妻呢。”蓝氏脸色一黑,越说越不像话。 沈平郎担心何浅薇伤心,他伸手握住了何浅薇的小手,他对她说要她别担心,他会设法说服母亲的。 “对啊,平郎,你现在身份尊贵,怎么娶这么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回来?若是当妾也就罢了,这当妻还这么个身份,哎。”戴氏不悦的瞪了何浅薇一眼,然后她对沈平郎说道。 “祖母,若是商户之女被人瞧不起,那当今皇上又何必开启大楚和各国的通商之策?”沈平郎觉得楚娉婷说的对,这个老糊涂祖母还就是来添乱的。 “你不要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戴氏气的把拐杖往旁边一砸,起身骂道。“平郎,你是我最看重的孙子,这婚姻大事怎可儿戏,再说这婚事也没有在咱们村里办,只不过是在咸阳城一办,我,你父母,你兄长他们都没在场,算什么成婚?反正,她这孙媳妇,我是不会认的!小石头,扶着我去我屋里。” “祖母……”夏氏还想劝说两句,但是被戴氏一个凶狠的白眼,立即闭嘴了,于是夏氏只能对着何氏抱歉的一笑。 “娘,这是新媳妇进门的第一日啊,你不能这样啊。”沈土根不明白了,怎么在平郎妻子的这件事情上,平素针锋相对的婆媳俩竟然一致对外了? “祖母,人的出身是可以由自己选择的吗?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可以,我也想投身帝王家,做那尊贵的公主,但是这可能吗?”何浅薇觉得自己不能被婆婆和祖母给打败了,不由地想起了新婚之日小姑子楚娉婷对她说的话。 戴氏闻言恨恨的有话说不出口,顿时有一种嘴巴里吞了一只死苍蝇的感觉,心道这个女人才进门,一张利嘴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平常自己的孙儿平郎岂不是被她管的死死的? 于是戴氏看向沈平郎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倒是把沈平郎瞧的毛骨悚然。 “何氏,你真是厉害,连长辈说的话,你也敢反驳吗?”戴氏在小石头的搀扶下,走到了何浅薇面前,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斥道。 “孙媳不敢。”何浅薇脸上淡淡一笑,温婉从容,她看见了沈平郎眼底的担忧,有他这份心思,她就很高兴了,对付两个乡下老太太也不见得是多困难的事儿。 “你嘴巴里说着不敢,其实你就是敢的!平郎,这样的孙媳我可不会要,瞧她小细胳膊,小细腰的,小细臀的,也不像个能生养的,也就当当姨娘罢了。”戴氏很担心沈家的子嗣问题,这沈家除了沈石头这辈上,就沈石头一个男孩,其他的可都是女孩子啊,能不让她老人家担心吗? 蓝氏则安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很是让人捉摸不透她此时打的什么主意?她见戴氏不喜欢何氏,心想这个老虔婆真是和自己难得的意见一致呢。 听到姨娘两字,何浅薇只觉得是一种侮辱,她是何家嫡女,何曾受过这等气,而且还是她的婆家人。 沈平郎自然不忍何浅薇受气,马上扑通一声朝着戴氏下跪道。 “祖母,你之前说的分家对吗?既然娉婷妹妹,大哥,二哥,都已经分家出去,然后我也得了分到的家产,爹,对不对?”沈平郎很是庆幸当初分家了,既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在分家面前也就显得不重要了,再说他这辈子可是娶定了何浅薇。 “平郎,你问这事儿做什么?”沈土根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三儿子如何在新媳妇面前提分家的事儿。 “爹,当初你们说了的,我成亲之前你们帮我保管我的那一分财产,如今我已经成家立业,是不是也应该把我的那一分财产给我,往后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沈平郎本想照顾照顾祖母,父母,可如今祖母这样拂了他的面子,母亲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这让他心里很难受,很酸楚,他突然很想跳出父母给他设下的樊笼,和娉婷姐妹俩那样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平郎——你疯了吗?你这样子可是不孝的!”戴氏一听沈平郎要把家业拿回去,那她的宝贝曾孙子小石头的前程可怎么办?她记得分给平郎的其中一块地可是很长庄稼的。 “所以祖母你最好不要逼我!”沈平郎心道难怪娉婷妹妹她们会讨厌回来沈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好好好,你爱娶谁便娶谁吧。”戴氏气的一手抹胸,一手拍大腿,大喊大叫,老泪纵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想着沈平郎小时候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呢,可是现在的沈平郎和一只白眼狼差不多,为了个女人连家人都不要了,怎么是这样的黑心肝孙子呢? 这个叫何什么的妖娆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列祖列宗啊,老头子啊,你还是来带我一块儿去阎罗王那里报到吧……呜呜……家门不幸呐……”戴氏哭哭啼啼的听的沈平郎唇角抽了抽。 祖母啊祖母,你就是来拆我的台的!可恨! “娘……娘……你别这样……这新媳妇进门头一日,你不好这样伤心的,你应该高兴啊。”沈土根见他老娘老糊涂病又犯了,还哭哭啼啼的真是丢死人了。 “浅薇,祖母可能心情不太好,她方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娉婷的眼光,夏氏,你去把平郎两口子带去给平郎新收拾的房间里歇一会儿,等晚饭做好了,再一起吃饭吧。”沈土根见蓝氏不管他们,只能他开口安排了。 “盖妈妈,你们先去那边厢房歇息一会,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三弟和三弟妹随我来。”夏氏笑着说道,刚才她已经在门外听见三弟妹是这么喊盖妈妈的。 夏氏很羡慕三弟妹出行有仆从跟着,心道,三弟妹可真风光。 “好的,那就麻烦大嫂了。”何浅薇笑着答应了。 “平郎,我来好好劝劝他们,你呢和你媳妇儿好好说说,让她别生气,祖母可是长辈。”沈土根起身对他们嘱咐道。 “爹,你放心,浅薇不会放在心上的,祖母和娘肯定是没有看到浅薇的好,等看到了,也许就会改变她们觉得商户之女低贱的观念了。”何浅薇冲着他们福了福身,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的说道,声音清脆动听,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倒是让沈土根瞧着满意极了,他觉得何氏和自己三儿子还是很相配的。 “好,好,好。”沈土根点点头,目送着夏氏引着他们走开。 “土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么反对,你咋答应了?”戴氏觉得沈土根不把沈家的子嗣当一回事。 “娘,我可是听说那何家是皇商,这门亲事的大媒人还是傅公子呢。”沈土根把楚娉婷跟她说的详情仔细的说给婆媳俩听。 “你的意思是皇商——是和皇宫做生意的商户?”蓝氏马上问道。 “对啊,我这也是从娉婷丫头那里知道的,咱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孩子,我觉得浅薇那孩子挺好的,不说脸蛋儿漂亮,光说那份气度,被你们婆媳俩这般数落,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这得多大的忍耐力啊。我不管,既然儿子都已经认可了对方姑娘,而且咸阳城上上下下都晓得了咱们平郎和何家姑娘的亲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吧。明个我把存在通成钱庄里的银子去取出来一部分,请亲戚朋友乡邻们吃喜酒。”沈土根还想让平郎两口子给他磕头呢,是以,他是那么想的,也还提了出来。 “不准,既然分家了,就让平郎他自个儿出银子,土根,既然女方家是商户之女,想必银钱一定很多吧。”戴氏很不乐意她计划留给小石头的银子要拿出来去给沈平郎办婚事用,顿时不乐意了,她狠狠的抬手一抹眼泪,眼珠子一转说道。 “土根,娘说的对啊,既然何氏乃商户之女,让她拿出一点银钱来贴补,让平郎和她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有什么不好呢?”蓝氏有蓝氏的考量,妙姐儿长大了,不得筹备嫁妆吗,她如今才帮她打了一张拔步床,那还不够呢,等她长大,这十来年的功夫,还要准备不少的嫁妆呢。 “你们婆媳俩倒是好算计,咱们代表的是男方,他们何家的女方,你这是想让亲家瞧不起咱们男方家吗?竟然说的出口让女方来倒贴咱们男方,你们——你们真是脸皮——忒厚了!”沈土根一年来还是头一次冲着戴氏和蓝氏发这么大的火,他认为既然是男方家,怎么好意思让女方来补贴办婚事的银钱。 反正他是说不出口,也做不来的。 “我不允许这么做!”沈土根态度强硬。 “怎么不答应了?又不是让你出银钱!不过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出银钱来把他们的婚事把的风光罢了,和你允许不允许的有什么相干的!”戴氏皱着眉头,满脸阴鸷的扫了周围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沈土根脸上,骂道。 “对啊,娘说的对,商户本就是赚银钱的行当,怎的连一点银钱也出不出来?土根,你若不好意思去说,不如让娘亲自去和那何氏说吧,想必娘的面子大过你呢,好得娘是平郎和她的祖母呢,娘,你意下如何?”蓝氏可不想让戴氏省心,这种得罪人的事儿还是让老虔婆去做比较好。 蓝氏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个妙姐儿,等妙姐儿长大了,她和土根都老了,那妙姐儿若是在夫家受了欺负,那不得娘家人出面吗?所以她为了妙姐儿,也不能自己去做让平郎厌恶的事儿。 蓝氏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做响,但是戴氏也不是糊涂到太混账的地步了。 蓝氏是知道的,若想小石头有个好的前程,那未来肯定需要沈平郎的提携,那么自己怎能让沈平郎因为怨恨自己而牵累小石头呢? “你是何氏的亲婆婆,你去说最是合适了,我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婆子去管平郎的事儿做什么?”戴氏摆明了要让蓝氏去做那个大恶人。 蓝氏气的差点儿血溅三尺,临了,因为牵涉到她的利益了,这个老虔婆竟然不答应了。 “那你刚才在一边指手画脚的做什么?你也知道平郎是我的儿子啊,你还在边上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的!啧,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婆子了,抱着那点儿财产做什么?莫不是想给土根找个后爹?”蓝氏因为利益问题,一瞬间全身似长满了刺,那说话的态度还尖酸刻薄,这说出口的话能毒舌到让戴氏气的身子都摇摇晃晃的,站也站不稳。 戴氏很确定这蓝氏就是专程来气她的,她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被蓝氏这贱人给气死的。 “你……你……好你个蓝氏……你……”戴氏颤巍巍的要摔下去了,恰好沈石头站在她的身边,否则戴氏跌破了脑袋也是有可能的。 沈土根听到后爹两字,脸色一沉,头皮隐隐的发麻,他的眼神森冷异常。 “蓝氏,你太不像话了,立即给我娘道歉!”沈土根冲着蓝氏说道。 蓝氏漂亮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瞳幽暗,唇角冷勾,盯着戴氏看,再抬眼看向沈土根,说道。 “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我又没有说错,没准儿她心里头就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蓝氏心想反正已经和老虔婆撕破脸皮了,也不在这一骂战上自己吃亏,若是自己再被赶回娘家去,她是真的要和沈土根拼了。 “祖母,曾祖母,容孙儿说句话。”沈石头见他们吵起来了,于是一直保持缄默的他开口说道。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蓝氏心烦着呢,朝着沈石头训斥道。 沈土根和戴氏也是这么说的,就是不想让沈石头插话,沈石头气的闭上了嘴巴,继续看他们三个大人吵架。 只是吵到最后,婆媳俩差点儿打起来,还好沈土根劝住了。 到了晚饭的时辰了,夏氏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让他们一道去堂屋用饭。 “爹,娘,请用饭。”何浅薇想着出嫁前母亲说的做人儿媳的要在婆婆身边立规矩的,她于是笑着对沈土根和蓝氏说道。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快点儿坐到平郎身边去,一起吃饭吧,想吃啥自己夹菜。”沈土根听了马上笑道。 蓝氏本来高兴能过过大户人家婆婆的瘾,却在此时听到沈土根对何浅薇说不用立规矩了,简直气的不行。 戴氏见蓝氏生气,不由地好脾气道:“何氏,你坐下吃饭吧,咱家确实不用媳妇站着布菜,若是讲究规矩的话,你婆婆不得给站着伺候我吃饭吗?” 好你个老虔婆! 蓝氏恨的牙痒痒的,顿时咬在口里的米饭等同鱼刺似的,梗在喉咙口难受死了。 “娘子——”沈土根盯着蓝氏看,示意她说句话。 “嗯,是啊,你坐下一起吃饭吧。”蓝氏倒不是怕了沈土根,而是看沈平郎蹙眉,她有点儿心疼,终究沈平郎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怎能不在意,这儿子是对何氏有几分真心的。 晚饭才结束,周氏和沈安郎带着婵姐儿一同回来了。 “婵姐儿,快点喊人。”周氏笑着拉着婵姐儿的手走进了堂屋。 “怎的回来的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和弟妹来不及回来家里呢。”沈虎郎笑着说道。 “怎么能不赶回来呢?今天三弟带着三弟妹头一次回来,我们做兄嫂的如何能不回来瞧瞧呢?哦,三弟妹,我们还给你带了见面礼。”沈安郎已经手捧着檀香木雕刻的精致盒子递给了周氏,让周氏放在了何浅薇的手里。 “娘子,这是我二哥和二嫂,这是我侄女婵姐儿。”沈平郎为何浅薇一一介绍。 “一早就听娉婷妹妹捎来的家书里说三弟妹你好看,果然娉婷妹妹没有骗我,好一个漂亮的可人儿,三弟啊,你很有福气哦。”周氏笑声婉转。 “谢谢二哥二嫂。”何浅薇盈盈一拜,笑道。 “不用谢,这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很衬三弟妹雪白的肤色。”周氏现在当了老板娘,那张嘴很是能说会道。 “多谢二哥二嫂。我娘子也有礼物送给大家。” “谢谢祖母,谢谢爹娘,我这次跟着平郎回来,也有礼物送给大家。”何浅薇让人取来了箱笼。 她让丫鬟银锁打开三只箱笼,里头有漂亮的雪缎,云纱等好看的布料,还有给女人和女孩子们的首饰,给祖母戴氏的金子做的拐杖。给沈石头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两个兄长的是纯金打造的金算盘,一人一个,因为他们都是商户了。 给沈土根的是上好的烟丝,是从西凉国那边高价买来的。 每个人拿到了礼物后都赞不绝口。 戴氏拿了金拐杖,之前嫌弃商户之女的想法也没有了,这个三孙媳送的礼物简直太合她的心意了。 就连蓝氏也觉得沈平郎这门妻子选的好。 何浅薇心道,娉婷妹妹,你真是神了,你说沈家除了平郎的父亲不爱财,其他人都爱财,还真是说对了。 她想这些礼物一送,戴氏和蓝氏都对她笑眯眯的,显然已经赞成了沈平郎娶她为妻。 何浅薇心道她早知道一进门就送礼物了,这样也不用一开始就受委屈了。 “谢谢三弟妹,你送我们的礼物都很好。”沈虎郎笑道。 “对啊,你送我的头面可是咸阳城最流行的,我和二弟妹送你的头面反倒有点俗气了。”夏氏很高兴收到礼物,嫣然浅笑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谢谢呢。”何浅薇淡淡道。 “今个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了,明天虎郎和我去一趟集市买些菜肴回来。”沈土根见气氛根热闹,便发话道。 “爹,咱家菜园子里种的菜够吃的啊,怎的还要去集市买菜呢?”沈虎郎讶异道。 “我是想给你三弟和你三弟妹办一场咱们滨州当地的婚礼,我和你娘还没有看过他们小两口拜堂呢?”沈土根眉眼含笑着解释道。 “爹,若是有用的上浅薇的地方,你只管说。”何浅薇想起相公说过的家里条件不比何家的富裕,是以,她婉转道。 “哪能啊,我们三弟娶亲,怎的好让女方家抢了彩头,这事儿我们兄弟俩会帮着搞定的。”沈安郎笑着说道。 “浅薇,你是个好的,不过,就像我家安郎说的,怎么好让女方家抢先呢。你放心吧,爹一定帮你们把婚事办的体体面面的。”沈土根拍胸脯保证道。 此时戴氏和蓝氏已经没了反对的声音。 “谢谢爹和哥哥嫂嫂们。”何浅薇和沈平郎对着他们感激道。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各自回屋去歇着吧。”沈土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催促道。 沈家这边算是解决了一件难事,可浒县县衙的后院里,张润扬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张润扬,你到底要不要睡觉!”楚娉婷才睡着呢,突然被他一个翻身闹醒,自然有意见了。 “娉婷,抱歉,我……我在想那桩喻十一郎之死的案情。”张润扬干脆不睡觉了,坐起身子披衣侧身对楚娉婷说道。 “案情?什么案情啊?”楚娉婷还不知道,因为张润扬没有说。 见楚娉婷问起,他又觉得楚娉婷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于是张润扬就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的给楚娉婷说了一遍。 “既然喻十一郎没有仇家,家里的财物并未损失!这就排除了仇杀,他杀,那就是熟悉之人下的毒手!等等,我怎么觉得喻十一郎的死和他的妻子有关。会不会是她妻子在给喻十一郎服用的汤药之中下毒?”楚娉婷猜测道。 “娉婷,这你就猜错了,我已经听去给喻十一郎验尸的仵作说了,喻十一郎并不是中毒而死。所以我才想不通怎么喻十一郎一个小小的风寒却能要了他的性命呢?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娉婷,你有何看法?”张润扬问楚娉婷。 “润扬,这你就不理解女人了,这胡氏颇有几分姿色,但是喻十一郎常常为了生意东奔西跑的,那胡氏就不会感到深闺寂寞吗?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情杀?”楚娉婷想着现代的那些个丈夫突然死的案件,多半和熟人有关系,更甚至还是自己的妻子动手杀了的。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点儿道理,胡氏这年轻轻的总是守活寡,她就没那方面的需要?成,我明个就让捕快们往胡氏周围的交好的人去查线索,没准儿真能破案呢。”张润扬觉得和楚娉婷一聊,顿时觉得豁朗开朗。 张润扬这会子才又脱了外衣躺下,一入睡便是鼾声如雷,楚娉婷见了唇角一抽,心道他肯定是忙的太累了。 有了幕僚解翼博的相助,张润扬虽然觉得千头万绪的工作终于有人帮着理理顺了,但是他自己也不闲着,忙的时候连楚娉婷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张润扬觉得那日媳妇说的很对,老百姓的日子能过好才是最重要的,这才很大程度上也会防止壮劳力因为贫穷被逼走上水匪的路,想要彻底清剿水匪,可不是一日之功,光靠打打杀杀是决不了根源的,杀人是以暴制暴的方法,不能解决根源问题。 一连几日,张润扬让捕快们仔细监视着胡氏,但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启禀张大人,那胡氏瞧着很是安静端庄,真看不出是红杏出墙的人,哦,她除了去附近的香山寺为亡夫做法事之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和男的村民有什么过于暧昧的交流。”捕快武三杯对张润扬说道。 “难道是这条线索又该断了?那做一场法事要多长时间啊?那个胡氏是不是经常去香山寺烧香?”正巧楚娉婷此时正在拿一只小白兔试药,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一场法事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和尚们念起往生经,那可是叽里呱啦没完没了的。”武三杯回禀道。 “刚才太太的问题,你再去找人仔细打听。”张润扬忽然眼睛一亮,对武三杯他们说道。 武三杯等人马上点点头,他们决定再去喻家村仔细打听。 “会不会真的只是病死?”楚娉婷又说道。 “不会,如果真是病死的,为什么别人得风寒没几日就好了,而这个喻十一郎天天服药还会病情恶化,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是医者,肯定在疾病方面比我知晓的更加清楚,我现在怀疑喻十一郎的死有点儿诡异。”张润扬马上摇摇头,否定道。 “我也只是假设啊,不过,一切还要等时间来验证一切,这样吧,晌午过后,我亲自去当一回仵作,看看喻十一郎到底怎么死的。”楚娉婷见遇到了奇案,不由地心中起了几分兴趣。 “也好,我们一起去瞧瞧。我已经嘱咐了用你说的法子,允许他们喻家用冰块冰着死者的尸体的。想必今日还不会下葬呢。”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吃了午饭后,楚娉婷化妆成一个小厮的模样,随着张润扬坐轿子去了喻家村。 喻十一郎是喻家村最有钱的富户,所以他家的宅子装修的很华丽。 胡氏一看新上任的张县令来了,她立即亲自把人迎了进去,还让婢女给他上了好茶和糕点。 楚娉婷因为是伪装成小厮的模样,自然没有她坐的份,是以,她就坐在张润扬的身后。 胡氏一袭石榴红妆花缎的缠枝荷花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红宝石银杏叶点翠步摇,金镶玉的梅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绡帕,不时地拧动两下,眉心颦起面色微微有些担心,但是她见张县令来了也没有问罪,便笑着又命令丫鬟小红上了一盘精致的茯苓糕。 楚娉婷见她新丧夫,居然还有闲心打扮,心中的怀疑更深了。而且据说喻十一郎的父母早在两年前相继过世了,而胡氏据说不会生育,所以两人一直膝下无子。 “胡氏,你相公的尸体可还在?我这边新来了一个仵作,要再验一下。能给个方便吧?”张润扬淡淡的说道,话的表面上是在问,其实是在命令。 胡氏哪里敢拒绝啊,她马上答应了,还让小红带着张润扬和楚娉婷去了放喻十一郎尸身的房间。 等楚娉婷带着蚕丝手套查验过一遍后,张润扬问道。 “娉婷,可有问题?” “没有大问题,死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这喉咙口,我用力一摸,总觉得这喉咙口吧有点异样,如果能用匕首扒开就清楚了,也许还是本案的突破口。”楚娉婷怕外头站着的婢女小红听到,于是她低声说道,只是她此时面色凝重。 “当真?”张润扬明白了楚娉婷话中凸显的玄机。 “此事先不要声张,咱们再派人观察喻十一郎家附近可有可疑人物出现,还有,这些个日子,特别是这个胡氏要好生监视,我觉得她肯定有问题!对了,润扬,你等下对那胡氏说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吧。”楚娉婷淡定的望着张润扬,眸子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我明白了,咱们先出去吧。”张润扬让楚娉婷跟着自己一道离开。 临离开喻十一郎家的时候,张润扬对胡氏说可以让死者入土为安了,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带着楚娉婷坐上青布小轿离开了喻家村。 隔了四日,真相大白,张润扬命令捕快们去抓那胡氏,谁知还有村民帮腔说胡氏可是很贤惠的,喻十一郎肯定不是她杀的。 张润扬只得开堂审理此案,还让村民们过来围观。 当张润扬把一个香山寺抓来的一个慧冲和尚和胡氏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后,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胡氏红杏出墙勾搭上了和尚,大家伙气的要死,都觉得被这伪善的婊子给骗了!一个个的朝着胡氏和那和尚扔烂菜叶和鸡蛋,还有的破口大骂,那话是越听越难听。 “我不服,我和这和尚根本不认识,张县令,你这个狗官,你这是在草菅人命!”胡氏不肯承认,还朝着张润扬骂骂咧咧的,显露出了泼妇的样子。 “大胆刁妇!本县岂会冤枉你!你看这是什么!”张润扬击掌三声,叶鹰把一块锡块从荷包里拿了出来,特地丢在了胡氏的面前,胡氏看到那个锡块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胸脯起伏不定。 “若用毒药会被人看出来,用烊锡就不会被发现!真是奸夫淫妇!”围观的人不耻的骂道。 “不……不……不……怎么会?”胡氏吓死了,她震惊,她不信,明明不是她做的啊! “是啊,怎么会被本县知晓呢?你胡氏平时不爱串门,也不怎么和人交流,只是喜欢隔三差五的去寺庙烧香,哦,你有多喜欢烧香啊!那日喻十一郎下葬,你次日便去了香山寺找慧冲和尚,一去两人就关在房间里整整半个时辰,本县幸好让捕快们监督你的去处,否则还真没有证据证明喻十一郎便是你这毒妇所杀!” “不,不是我做的,我和慧冲和尚是清白的,我和慧冲和尚是清白的!你这个狗官,你草菅人命……”胡氏哪里肯招认。 “慧冲和尚,你怎么不说几句?”张润扬也不管胡氏出言不逊,只是问闭着眼睛的慧冲和尚。 慧冲和尚二十来岁,长的美如冠玉,当和尚还真可惜了。 “出家人犯了色戒,对不起佛祖……”慧冲和尚还想继续说的时候,突然胡氏朝着慧冲和尚扑了过去,他们本来就被关在铁笼子里。 张润扬皱了皱眉,就连楚娉婷也听说了案情出了状况,这慧冲和尚怎的和其他的嫌疑犯不一样呢,人家死到临头,哪个不是求饶告罪,或者死命辩解不是自己做的,可是这个慧冲和尚确是一心求死的节奏? “相公,此案还有疑点,不能判定她和慧冲和尚有染。”楚娉婷觉得这喻十一郎的案件怕是案中有案。 “启禀张大人,民妇和谁都有可能勾搭成奸,但是我和这个慧冲和尚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信,我给你们瞧瞧!”胡氏气的豁出去了,她这一生的清白可不能被毁了。 “胡氏,你可要想清楚。”楚娉婷觉得胡氏此时陷入了疯狂,忙暗示凝香沉香注意,别让胡氏给自尽了。 “民妇想的很清楚了!”谁料胡氏不是想咬舌自尽,而是出乎意料的。 胡氏忽然扑倒了慧冲和尚,她竟还去扒他的和尚袍子,而慧冲和尚竟然是拒绝!而且慧冲和尚还红着俊脸! 这到底怎么回事?围观的群众不淡定了! “这个胡氏也太不知廉耻了,怎的去扒和尚的袍子呢?还说她和慧冲和尚没有奸情,我可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村民甲说道。 “是啊,是啊,这都饿虎扑羊了,慧冲和尚临死前还能有这等艳福,委实让我等羡慕不已。”村民乙说道。 “慧冲和尚怎么像是被胡氏强暴了的样子啊!”村民丙不解道。 “大胆毒妇,这光天化日之下,怎可无耻而为!”张润扬一拍惊堂木,正想大斥。 忽然楚娉婷按住了张润扬的手,以眼色示意他不可再训斥,她总觉得此时冤枉了胡氏,且这案子有些地方对不上。 “润扬,这案子还不能结,我看这慧冲和尚不像是坏人。”楚娉婷蹙眉道。 只是楚娉婷还没有听到张润扬回答自己的声音,便瞧见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胡氏竟然真的彪悍的脱去了慧冲和尚的僧袍! 慧冲和尚想拦也拦不住,下一秒,慧冲和尚只觉得下身一阵阴冷,被风一吹,冷的他瑟瑟发抖。 在场的村民们震惊了!此刻,除了男人们敢直视慧冲和尚的身体,一旁站着的妇女们全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也有好色的妇女透过自己的手指指缝里看向慧冲和尚的身体! ------题外话------ 男主以后会是破案高手,但是以后案情方面不会写的太多的,还是写言情为主,O(n_n)O~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今天小桃换封面了,好看吗?明天也这个时间更新! 《侯门权色之一品佞臣》雪颖碟依 云娘说,“薄府众人负我一生,前世仇恨今生偿还。娘两世为人,不负天地,独独负你。幸儿,文渊候二子文祯,是你两世良人,痴傻也好,毒辣也罢,对你终是赤子真心…前世地狱,今生,娘只愿你福至安康…” 薄幸冷情,“娘,我嫁。” 这是一个重生娘手把手教导女儿阴谋手段,冷情冷性,复仇化天使,顺带给女儿找个傻子嫁了,携手一生幸福的故事。 这还是一个,傻子上得了战场,供得了被窝,当得了奶爸,斗得过‘情敌’,站的了朝堂的风光史。 007僧袍脱下的秘密,俊男恨意,打秋风 慧冲和尚竟然是无根之人!太监! 张润扬立马抬手挡住了楚娉婷的视线,然后命令慧冲和尚赶快穿上僧袍! “胡氏,到底所谓何事?你倒是说个子丑寅卯来,本县也好为你伸冤!”张润扬被这桩糊涂案弄的头昏脑涨的,查了十来天的案子,居然就这么快逆转了?太让他无语了。 “启禀大人,民妇真的是冤枉的,民妇和慧冲和尚曾是青梅竹马,七年前,慧冲和尚因为家境贫寒,不得已入宫去当了太监,后来两年前新帝登基,放出了一批宫人,他花钱买通了上头的人,他才出来了外头。只是他积蓄花尽,不得已遁入空门剃度出家,民妇有一次上香偶遇了慧冲和尚,才知是故人,虽然互生爱慕之心,但是慧冲和尚说他已是无根无人,不会给民妇幸福,民妇心死,但是念着往日的情分,民妇时常会做些素食给慧冲和尚吃,有一次被喻里正瞧见了,喻里正就以此事要挟,说会告诉喻十一郎有关民妇和慧冲和尚有染的事儿,民妇自认身子清白,人正不怕影子歪,但是喻里正却在喻十一郎的面前说民妇不守妇道之类的话。” “胡氏肯定是冤枉的,平素也不和村上的光棍男人来往,怎的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村民们在看见了慧冲和尚乃无根之人后,大家都想着慧冲和尚和胡氏肯定没有奸情的。 “对啊,胡氏肯定是冤枉的……”已经有平时和胡氏关系好的村民为胡氏说话了。 “都给我闭嘴,本县要听胡氏细说,来人呐,另外去把喻里正给本县叫过来对质。”张润扬一拍惊堂木,还真有点儿审案的架势。 “还有呢?胡氏,你继续说。”张润扬见慧冲和尚已经穿好了僧袍,然后才让楚娉婷站在身侧。 “喻十一郎听信了喻里正的话,一直逼问我奸夫何在?可我没有和人苟合,哪里来的奸夫,于是我们大吵一架,他还用鞭子抽打我,我身上的伤养了很多日才好全,后来他又去了漳州做生意,我又变成了独守空闺,可恨那喻里正为老不尊,竟然半夜潜入,强暴了民妇,民妇害怕人知晓,于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慧冲和尚是清白的!” “而和民妇有染的是喻里正,他想霸占喻十一郎的家产,逼迫民妇在汤药里弄了焊锡,若是用毒,仵作肯定能查出,若是用焊锡,并非中毒,仵作未必能查出,正好民妇也恨极了喻十一郎不分青红皂白打我,我一怒之下就答应了,后来喻十一郎果然死了,亲戚们都相信喻十一郎是病死的,唯有喻里正来县衙击鼓鸣冤,其实是因为他和我分的家产不匀,起了诬告的心思,他以为你们能查到我和慧冲和尚的奸情,其实他错了,我和慧冲和尚什么也没有发生!”胡氏振振有词的说道,鬓角留出的几缕发丝随风扬起,勾勒出她姣好的容颜,她说到最后涕泪交加。 在胡氏快说完的时候,喻里正恰从人群跑了过来,扑通一声下跪在地大呼冤枉,说自己是无辜的。 “启禀大人,喻里正的右边屁股上有一粒黑痣,约莫绿豆大小,你让衙役扒了他的裤子就知晓了。”胡氏冷冷一笑,她此时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这个淫妇胡说八道!青天大老爷,喻某光明磊落,可没有和她苟合,你不要听她喷屎!”喻里正慌乱的磕头辩解道。 张润扬可不听他这些,忙挥挥手示意衙役武三杯去扒掉喻里正的裤子检查。 喻里正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太丢脸了! 他此刻光腚站在村民们面前,把他喻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光了。 事实胜于雄辩! 果然如胡氏所言,喻里正的右边屁股上有一粒绿豆大小的黑痣。 喻里正的妻子伏氏气的瑟瑟发抖,在一旁骂这对奸夫淫妇。 “还请张大人放了慧冲和尚,他是清白的!”胡氏再次给张润扬磕头。 “慧冲和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张润扬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他差点儿弄成冤案了。 只是慧冲和尚一言不发,忽然大家惨叫一声,因为慧冲和尚的唇角渗出了血珠,原来他想咬舌自尽,但是楚娉婷眼疾手快,已经飞身过去,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致使他当场无法动弹。 “慧冲,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你知道吗?我喜欢的一直是你。”胡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双手撑地,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慧冲和尚的身边,她摸着他的手,哭的楚楚可怜。 “怜儿……”慧冲和尚此时被穴道点住了,说不了话,但是从他的口形却能让胡氏知道慧冲在喊她的闺名。 “张大人,他们才是奸夫淫妇,我真的和那胡氏没有一点关系的,一个黑痣不能说明什么。兴许她听别人说的呢!”喻里正还想狡辩。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老了还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喻里正的妻子在一旁愤怒的数落着。 “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 张润扬示意楚娉婷给慧冲和尚解了穴道,好让慧冲和尚开口说话。 “张大人,小僧和胡氏的确是清清白白的,当捕快们来抓的时候,小僧想辩解,可是没人听小僧说,小僧只希望张大人念在胡氏孤苦伶仃的份上,从轻判处胡氏的罪。阿弥陀佛……小僧给张大人磕头了。小僧这辈子生无可恋,也该归去,归去……”慧冲和尚还是选择了咬舌自尽,把个胡氏哭的肝肠寸断。 胡氏一气之下,也咬舌自尽殉情了。 喻里正马上辩解道:“若说他们没有瓜葛,谁信啊,瞧瞧都一起死了。” “来人哪,把喻里正给本县抓起来痛打三十大板,且看他认罪不认罪!”张润扬心想都出人命了,这喻里正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 伏氏虽然恨喻里正偷人,但是毕竟他是她的相公,她马上下跪求情。 只可惜她再求情也没用,张润扬铁了心要让真相大白。 这三十大板还没有打完呢,喻里正就说他愿意招认了,还说了犯案的经过,果然和胡氏说的细节非常吻合,他算漏了唯一的一点就是慧冲和尚乃无根之人,否则这个案子胡氏肯定翻不了身。 张润扬判了喻里正秋后处斩,还命人把慧冲和尚以及胡氏好好的安葬,把喻十一郎的家产让喻家人商量着怎么分。这一来二去的,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搞定。 这日,风和日丽,张润扬休沐,就和楚娉婷在自家后花园里对弈。 但是有衙役来报,说水匪出没,扰的商户无法经营。已经出动捕快们去搞定了。 “这帮水匪真是嚣张,若是剿掉就好了。”张润扬这会子也没有闲情逸致和楚娉婷对弈了。 “我之前和你说的可以让村民不去入水匪的行当,就是做干的水产品,然后销往全国各地,或者咱们可以试试看。”楚娉婷优雅的起身,伸出细嫩修长的手指给张润扬按摩肩部。 “行啊,那……娉婷,你先坐下,咱们还是仔细说说怎么把浒县发展的富裕起来才好。来人哪,把棋盘和棋子都给我收下去。”张润扬说道。 “好的,首先应该修路,路好了,各村之间也好有了来往,消息也畅通,然后我的设想是这样的,之前你忙,一回来呢倒头就睡,今个我和你说一下,我觉得你可以在县衙门口弄一个布告栏,用来公布衙门的事情,让老百姓知道,衙门里有什么新消息了,老百姓知道了就会议论。等你真的做到了,这个信任就会多一点了,那我的意思是你要让老百姓知道你想干什么,能不能做到,是否有诚意。”楚娉婷想起了学校里,或者社区的那种公告栏。 “当然也可以说哪个衙役若做的好,给个表扬啊,发点小奖品啊,比如一条鱼,一包核桃酥,奖品虽小,但是让人觉得很有荣誉感。大家也会觉得你这县令当的得人心,回头你考绩评优,你也好升官啊。”楚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娉婷你继续说,我听着呢。”张润扬觉得楚娉婷说的好极了。 “你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透明,才能日久见人心,大家自然会明白你的心意,你足够真诚,村民们又怎么会和好日子过不去呢,都是穷的没办法了,为了家人孩子不得不做水匪啊,如果有好日子了,家人召唤,你说要不要回来呢?”楚娉婷笑着说道。 “起先咱们先出资弄一个干货铺子,我的封地那边有好多富户爱吃这个,咱们可以把做好的河鲜干货销往邓县以及其他富庶之地。”楚娉婷双眸闪亮,把心中的设想一点点的告诉他。 “我去和解翼博商量一下,然后再具体弄出个章程来。娉婷,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张润扬高兴的合不拢嘴,倾身过去就在楚娉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的,你去吧,那午饭你在家里吃,还是去外头下馆子吃?”楚娉婷微笑道。 “你备下家常菜就好,我和解翼博说好了,再一道吃饭,你让叶雀把饭装在食盒给我带去衙门里头就成。”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楚娉婷笑的眉眼弯弯,自己能帮上忙让她很高兴。 有了楚娉婷的主意,张润扬觉得非常好,既然要干就干点出点名堂来才好。他一不缺钱二不缺人,缺的就是个机遇,如今机会都有了,自然是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张润扬和解翼博商量好几天后对日后的工作程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和点子,根据楚娉婷的建议,一开始先公布一些小消息和八卦之类的,要消息确实。可以和村民们最关心的事联系在一起,这个还要派人下去做些调查为好。 张润扬将计划反复修改,心里大概有了方向,夜晚回来时,看楚娉婷的屋里还亮着灯还在等他回来,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此时楚娉婷还在拿着炭笔写计划书,她毛笔用不习惯,这炭笔写起来和铅笔似的,还算顺手。 “你怎么还不睡,太晚了就别等我了,你先睡啊,别熬夜了。”张润扬脱了外袍一脸心疼的笑道。 “我一边等你回来,一边在写开医馆的计划书。”楚娉婷笑道。 “你怎么还要开医馆?”张润扬微微一愣,问道。 “有些村民瞧不起病,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开个医馆专门解决这个问题?”楚娉婷觉得浒县的问题多着呢。 “那咱们不可能帮的了一世啊?”张润扬感叹道。 “是不能帮一世,但是我们把浒县的经济发展起来的话,往后村民们富裕了,还会瞧不起毛病吗?”楚娉婷含笑着反问道。 “你说的对。娘子,你心地善良,娶你真是三生有幸。”张润扬笑道。 “甭说了,快去沐浴,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安置了。”楚娉婷倒了水给他。又让人给他打了水梳洗一下。 睡觉之前,张润扬涛涛不绝的将自己等人商议的计划说给楚娉婷听,她听后想了想说:“解翼博这人是个可用之人,想法很务实,倒是帮了你不少忙。” “我还到一点,咱们正常的集市是初一十五对吧?”楚娉婷说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张润扬疑惑的眼神看向楚娉婷。 “若是把集市的日子一个月中有四日,那大家交易的机会就多了,农户家里的东西也卖的出去了,有些村民也不用苦哈哈的等着必须初一,十五出来卖货,你说我的建议好不好?”楚娉婷笑着问道。“或者让各地的村民把家里要卖的货告诉衙役,专门找人记录下来,比如张三家有腌制好的咸菜要出销,谁要买,可唤人来联系衙役,这样家里有大批存货的村民们也好让家里多一点收入。” “你说的很好,娘子不如一次说完,省的相公我等下睡不着。”张润扬笑着打趣道。 “今天就说这些吧,我也困了。”楚娉婷笑道。 张润扬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低声道。“等我忙完了这一阵,等踏青的时候,我带你去附近的香山玩玩,好吗?” “嗯。”楚娉婷愉悦的笑着答应了。 他手指如飞,解开了楚娉婷的月白中衣丢在一旁,又把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壮硕白皙的胸膛,楚娉婷羞涩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却微微颤动着,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 楚娉婷的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如雪一般耀眼的白,而是像牛乳一样滑腻细嫩,像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泛着光泽。 这时的张润扬仿佛一头勇猛的狮子,竭尽所能的占领领地,标注属于自己的地盘,再也冷静不了,只疯狂的前进,厮杀。 今晚,两人又是一番温柔缱绻。 次日,张润扬抽了一天的时间,请商户们和乡绅们在自己院子里赏迎春花喝茶,让人备了点心和茶水,请了商户和乡绅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并给了一张写着如何交易的规则。 上面讲明了若需要衙门帮助推销货物,需要注意哪几点,当然商户们也要付出一定的银子,这些银子并不是给他张县令的,而是给老百姓的。 例如村民看了布告栏,买了你的货物,那么你就要保证货真价实不能欺瞒,同时上交一定数额的银子,用于老百姓需要的基础建设和有灾时救灾等相关方面的预备。 诸如此类条款还比较多,讲的也比较细致,商户们看了一下,觉得还能接受,而且赶集的次数也变成一月四次了,这样也方便了大家做买卖。 商户们和乡绅们先是狐疑,接着一条一条的往下看,觉得很新鲜,而且很感兴趣,且让他们出的银钱也少,就当和张县令搞好关系,回头也好做生意,于是他们一个个都很爽快的签订了条约。 定下来以后张润扬就开始行动了,让衙役去各村联系里正和农户们,有的衙役则去港口转转看看,把信息全都搜集回来了,有需要帮助的就可以写在布告栏上,但是所写的东西一定要属实,不可欺骗,否则是要吃官司的。 过了几日,村民们围在衙门口看布告栏,越看越觉得新鲜,指指点点的,多数人是看热闹,并没有当真的。 但也有脑袋瓜灵活,对生意机会嗅觉灵敏的商人,于是这些人的脑子已经开始寻思可行性了,有的则胆大一些,便想着和张县令套近乎,心想,反正是帮衬了张县令,总不至于亏本就是了,还能在张县令跟前得份体面不是。 有个店铺的年轻管事大着胆子就上前了,和衙役说想要这一批鲫鱼,他家是开酒楼的做菜肯定要用到鱼的,便想收购过来。 衙役们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一听年轻管事的话,顿时乐了,他们心道,还真有来收购的人啊,心里很高兴,张县令说了要保证村民挣钱不能亏本,多出来的银子给他们一定比例的奖励,比如一单生意交易完毕,经手的衙役可拿十五个铜板,但前提是村民不能吃亏要挣钱,不然会从重处罚他们,再一个这是要算在业绩考核里,也决定了他们往后的前程问题。 有银钱做奖励自然好办事了,衙役们都很热情,将事说的明明白白,并提出现在要的话可以去找喻家村的泰里正,随时都可以过去看看货色。 那年轻的管事一听非常高兴,衙役按照张县令的吩咐把泰里正给派人喊了过来,就在衙门门口摆了个桌子,二人看完货后当场就签订契约,付了定金,年轻的管事的看见鲫鱼很新鲜,就很满意,于是这笔生意做成了,村民们也得了实惠。 以后这段时间这位年轻的酒楼管事都会上门去收鲫鱼,保证了村民的利益,也帮村民了解决了一点挣钱的问题。 喻家村的村民大多是捕鱼的渔民,这家里的鱼虾还在鱼塘里养着,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一个个都来衙门里,把自家有的货要求写在布告栏里。 村民们看完了热闹都回去说闲话通风报信去了,一时之间县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三天过去了,竟然一下做成了十二笔交易,简直让张润扬大吃一惊。 “娉婷,你的法子真好,一下做成了十二笔生意,而且每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县衙门口排队,要登记货物的信息,娘子,你说你想我怎么谢你?”张润扬的脸上划过一丝兴奋的笑容。 “我没有旁的要求,你给我的医馆题名吧。”楚娉婷把一只毛笔放在了张润扬的手里。 “你那医馆什么名儿?”张润扬笑道。 “同济堂医馆。”楚娉婷报了个名字,让他写。 张润扬让楚娉婷研墨,他握着狼毫,蘸了墨汁,才在雪白的宣纸上挥笔题写。 当最后一笔落下,那字瞧着坚毅又不乏洒脱,五字一气呵成,完美收笔。 “你的字写的真好,笔锋峻拔,傲骨沉稳,话说你这字练了多长时间啊?”楚娉婷好奇道。 “初始,我娘要我描红,我一开始写的不好看,就和你妹妹写的狗爬体一样,后来越写越觉得书法这玩意儿能让人变得沉稳安静,有耐性,渐渐地,我便写的更好了。娉婷,你若多练习,你会爱上用毛笔字写字的。”张润扬笑道。 “你这是鼓励我吗?可我还是习惯用炭笔写。”楚娉婷摇摇头说道。 “罢了,就当我没说,我娘子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就好了。”张润扬也不在乎楚娉婷的字要写的多好看。 “你明白就好,对了,你给皇上写折子了吗?就是联合滨州大营剿匪的。”楚娉婷笑着问道。 “幸好你提醒,我马上去写。”他呆愣了一下,然后他忽然笑了,那笑容点缀了他俊美脸上的沉静内敛的气息,凤眸漆黑不见底,绯色性感的唇上有着清冽的优雅弧度。 张润扬写好了给皇上的密折,明个一早派人送往咸阳城,很快皇帝就做了批示,允许张润扬在危急时刻联合大营一起共同剿灭水匪。 这是放开手让张润扬干的意思,这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鼓舞和干劲,张润扬和解翼博几乎是吃住都在衙门了,全身心扑在了工作上。 楚娉婷还变着法儿给张润扬做好吃的,给他补身子补脑子,自然空间里的蔬菜水果也都拿了出来,有很多都进了张润扬的肚子里。 同济堂医馆要开的各项储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 叶溯一听楚娉婷回来滨州了,他还下帖子请楚娉婷去浒县镇上最大的酒楼楼外楼吃饭。 楚娉婷没答应,问了张润扬,张润扬说带上叶鹰凝香他们去就可以了。 到了酒楼,叶溯很是热情,还给楚娉婷介绍了他身边坐着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胥可儿。 霍可儿长的很漂亮,和楚娉婷在一处很有话讲。 “原来你张夫人也在白鹿书院念过。”胥可儿笑着说道。 “是啊,我确实在白鹿书院念书,当时学的还是医术,和叶溯是同窗呢。你念的是女子学堂吧?”楚娉婷淡笑道。 “是啊,念了三年,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胥可儿说道。 楚娉婷仔细一问之下才知道胥可儿和胥家有那么点渊源,是胥家嫡女,娘早死,爹纳了小妾,她和叶溯的婚事基本是双方父母确定了的,如今两人出双入对,虽然有一些闲言碎语,但是好在大楚的民风开放,渐渐地,也有女子出来做生意了。 “你的同济堂医馆开的话,要我过去帮忙吗?”叶溯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好的,你一周来个一日就可以了,其余时候,我会招聘有经验的郎中,进行排班,不过,目前还要造医馆的房子,想必没那么快开出来。到时候若有你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说的,你到时候可不要推辞。”楚娉婷见到朋友很开心,这不,也多喝了两杯。 胥可儿一开始还以为叶溯和楚娉婷有关系,如今一看两人确实只是朋友之间的交流,她便放心了,待楚娉婷也越发温和起来,笑容也越发真心了。 “开干货铺子,我也能凑一份吗?”胥可儿感兴趣的问道。 “可以啊,只要你拿出一部分钱来入股就可以了。”接着楚娉婷和胥可儿说了具体的入股的方法,以及什么叫入股,一开始胥可儿不明白,后来在楚娉婷的仔细讲解下,她明白了,然后出手大方的一下出了两千两作为入股的股金。 “放心吧,到了明年年底。一定给胥姑娘分红。”楚娉婷很高兴又拉了一个人入股,自然叶溯也参了一股。 “对了,张夫人,你比我大一岁,我可以喊你娉婷姐姐吗?”胥可儿觉得和楚娉婷一见如故,便笑着提议姐妹相称,楚娉婷笑着答应了。 “好的。”楚娉婷笑容浅浅说道。 一来二去,姐姐妹妹的称呼,倒是亲近了不少,倒是让叶溯颇感楚娉婷的人缘好。 最后叶溯和胥可儿一道把楚娉婷送上了马车,看着楚娉婷的马车离开,才回去的。 只是楚娉婷的马车在半道上被人给拦住了。 此处偏僻,叶雀一看来人带着黑纱斗笠,顿时一惊,手里的马鞭子也差点儿丢了出去,好在楚娉婷用灵力控制住了。 “叶雀,出了何事?”楚娉婷皱了皱眉,凝香于是问道。 “启禀太太,有人拦下马车。”叶雀不明白黑纱斗笠人为何拦马车。 只是对方的武功比叶雀还高,伸手就点了叶雀的穴道。 楚娉婷一听外头怎么没了声音,而且连鸟叫声也消失了,顿时一惊。 该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了。 可不管遇到什么,她总该要面对的。 慢慢站起来,撩开了车帘。 光线透进来时,有个身影也一并露在她面前。 但见一袭翩然华丽的藏青色蚕丝软袍包裹着他颀长俊朗的身材,一路上片片粉色的海棠花瓣徐徐的洒落在他身上,带着芳香飞掠而来。 轻盈的蚕丝软袍上绣着莹莹光华的碎金,袖口、下摆几缕金丝勾勒,轻轻地微风吹拂,他玉带下的流苏翩然翻飞,端的风雅贵气,绝色倾城,若是不去看他绷紧的脸色,当真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她漂亮清澈的瞳孔瞬时睁大。 那人拿下黑纱斗笠,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冥,他把身子往前一倾,冲她笑道:“见到我,可是欢喜极了?” 他堵住了车门,楚娉婷猛地皱了皱眉头,心中倒不是害怕,以她现在的功夫,打他一顿绰绰有余,只是她很不明白李冥如何会跟来滨州的? 凝香沉香马上严阵以待,准备出招修理李冥。 “见到你,我只觉得我很想拿一把杀猪刀。”楚娉婷淡定的说道,还骂人不带脏字啊。 李冥虽然被骂,只觉得很高兴,再次见到她的喜悦,让他忘记了楚娉婷骂他蠢猪的意思。 “娉婷,想见你一面可真难。”浅蓝色月华裙下有着让男人注目的曼妙身姿,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思,美眸中的光彩摄人心魄,神秘的想让他一窥究竟。只可惜罗敷有夫,叹气许久道。 “你若有事快说,我可是很忙的。”楚娉婷不想和李冥多做纠缠,她可没有忘记她已经嫁人了。 “我也要入股。”李冥整个人看起来温雅尊贵,眼里明明在笑,而眼珠却显得淡漠无比,宛如晶莹动人的水泽木兰一样璀璨淡漠,动人心弦,似不染纤尘,奈何笑意不达眼底。 “好的,你只管来县衙,我会吩咐衙役让你签好条约的。”楚娉婷轻轻垂眸,乌黑的睫毛如蝶翼般轻眨,红唇轻扬。 “张润扬对你好吗?”李冥的话里醋味很浓。 “极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我相信我和润扬一定会白头到老,恩恩爱爱一辈子的,所以就不劳你李公子费心了。” “我一直觉得你抛出的绣球有古怪,凭什么别人如何争抢,那绣球还是会粘到了张润扬的身上。娉婷!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 “自然拼的是运气,当时没有抢到绣球的人自然是运气不好了。”楚娉婷说道。 闻言,李冥很生气,“当我是傻子不成?”他的脸凑过来,死死盯着楚娉婷,阴沉沉的问,“你怕我罢?” “怕不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讨厌,被人浪费时间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楚娉婷眸光流转,红唇轻掀,一颦一笑,艳绝天下,风华无双,翩跹白衣,带起沁人心脾的芳香,三千青丝,在风中飘逸。 而李冥听了,则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楚娉婷,他的神色变得凝沉起来,低垂的长睫,难掩眸中那一抹杀气。 “凝香,给叶雀解了穴道,咱们快些回去吧,你们老爷等着我给他做好吃猪头糕呢。”楚娉婷存心是要气死李冥啊,连猪头糕都说出来了。 凝香沉香二婢面面相觑,他们可不记得老爷爱吃什么猪头糕,别是太太自己临时编出来的吧。 “猪头糕?”凝香唇角抽了抽。 莫非说的是李公子? 可是李公子长的很俊朗啊,怎么和猪头糕联系起来了? 李冥自然也明白了楚娉婷的指桑骂槐之意,这回真是气得吐血了。 “娉婷,许久未见,别那么急着离开啊!”李冥炙热的目光贪婪的盯着楚娉婷看,好像看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李公子,得罪了,我们家太太还忙着去集市买猪头做猪头糕呢!你下次请早!”沉香觉得没必要和李冥这样的登徒子客气,冷冰冰的骂道。 “哈哈哈……”凝香和叶雀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更别提楚娉婷了。 “你们一个个也太聪明了,那今晚每人赏一块我亲手做的猪头糕给你们吃,好了,回府吧。”楚娉婷见李冥一直在努力克制他的怒气,知道他被气到了,但是也知道他此时不会出手。 楚娉婷将李冥的神色,丝毫不露的尽收眼底,红唇,缓缓的勾勒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想杀她?他有那本事吗? 当然他若出手,她也不会怕他,当今世上能做她对手的简直少之又少。 对上那一双快要冒火的墨眸,楚娉婷清浅的一笑,晕染上眉梢,流淌而过。 “我很欢迎李公子随时光临浒县县衙来品尝美味的猪头糕哦,咱们回见!” 话语虽然轻柔好听,但是听在李冥的心中无疑来的很是讽刺,就连他的心些微的揪心的痛,他从不知道得不到一个人会是如此的痛苦。 而她说出口的话虽然不带脏字,可字字像最坚硬的冰刃戳他的心窝子。 马车哒哒哒的快步离开。 李冥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的恨意更甚,他心道,娉婷,这是你逼我的,说我是猪?哼,你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扮猪吃老虎吗? 你以为张润扬,或者是楚秀弦,或者是北堂瑾能护的了你一辈子吗? 没错,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夺回属于他的感情,属于他的江山美人。 “太太,刚才奴婢担心死了,以为你要和那李公子打起来呢。”凝香说道。 “真要打起来,我也不怕他,行了,不说这事了,先回府里要紧。”楚娉婷笑着说道。 只是才说了这话,忽然外头电闪雷鸣,不一会儿,便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才到县衙门口,楚娉婷就瞧见张润扬打着油纸伞站在县衙附近的路口等她的马车了。 他轻盈的身姿飞掠雨中,一下落在了马车旁。 他目光深幽,他一手握着油纸伞的伞柄,另外一手微微拂起的马车帘子,倾泻而来,他那俊美的脸庞如同上天的杰作,高贵优雅,他低垂着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眸,盯着楚娉婷,挺而翘的睫毛在颊下勾画出一扇完美的弧度。 “娉婷,你怎的去了那么久,可把我担心死了?是不是路上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张润扬关心的问道。 “嗯,半道上遇到了李冥。”楚娉婷并不隐瞒,既然她和他说好了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那么某些容易起误会的事儿还是交代清楚的比较好。 “他来做什么?”张润扬想起情敌,自然没有好脸色。 “说是想在我的同济堂医馆参股。我给答应了,不过呢,我估计他是不会来的,因为刚才我们嘲笑他了。”楚娉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给张润扬说了一遍。 “娉婷,我觉得有必要让人监督一下李冥,这人心肠毒,没准儿来咱们浒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张润扬也不知道他对李冥有偏见,还是怎么的,总之他觉得李冥的出现太过诡异,自己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雨越下越大了,咱们快点进屋去说话吧。”楚娉婷笑着对张润扬说道。 “好啊,我可是等着你亲手做的猪头糕呢。”张润扬嘿嘿笑道。 “放心吧,一定做的非常可口。”楚娉婷马上下了马车,她的小细腰被张润扬一手揽着,另外一手打着油纸伞,两人亲昵的一边说一边进去了县衙的后院。 “老爷太太的感情真好。”凝香有感而发道。 “可不是嘛,他们感情好了,往后咱们的日子也好过。”沉香说道。 “你们俩下不下马车啊,我还要去把马车挺好呢。”叶雀那小子见凝香沉香光顾着说话却不下马车,马上双手抱胸,没好气的催促了。 “自然要下车的,你急什么。”沉香说道。 “嗯哼。”叶雀觉得自己不能跟随主公,有点遗憾,他很是羡慕叶鹰可以为主公办事,就他可怜巴巴的要跟着太太,明着是保护太太,其实他的武功还不如太太呢。 凝香沉香看着叶雀小孩子气的嗯哼一声,相视一笑,随后用轻功飞回了浒县县衙。 话说何浅薇和沈平郎风风光光的办了三天的流水席后,还要打算住个十来日才回去咸阳城,毕竟皇上给了沈平郎的假期有一个月,可见皇上也是很厚待沈平郎的。 如果一两日的功夫,何浅薇也就任凭婆婆和祖母去烦了,但是还有十来日,她真是觉得度日如年。 倒不是婆婆蓝氏要她立规矩。 而是这沈家的亲戚太多,就比如现在,沈平郎的外祖一家全来了沈家,明着是来看她这个新娘子的,可是下一刻却是要来借银子的,说什么家里的房子小了,如今人口多,想要借个几百两银子花花。 蓝氏还让何浅薇答应借,因为这有关她在娘家的脸面,还说你家不是有钱吗?咋的三百两银子还借不出去啊? “太太,这打秋风打的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盖妈妈见何浅薇眉头紧锁,晓得她这几日明面上笑语盈盈,其实心中气的要死。 “相公人呢?去哪儿了?”何浅薇开口问沈平郎去哪儿了。 “说是去镇上给太太你买你爱吃的烤鸭了。”婢女金锁笑道。 “还别说,咱们老爷对太太的感情真是越发的深了,这随便打发一个奴仆去镇上买来不就行了吗?居然还亲自去,果然还是太太有这等好福气。”盖妈妈接过茶水牛饮了几口,笑道。 “是啊,所以我为了他,也不能把他的外祖家给得罪了,可他外祖母问我借三百两银子,到底该咋办呢。”何浅薇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顿时眉头紧蹙。 “太太,你可不能白给三百两银子,若是你给了老爷的外祖家,那若是其他亲戚也来问你借,你可怎么办好?”盖妈妈到底沉稳,这会子想的很远,马上提点道。 “你别说了,我再仔细想想。”何浅薇抬手揉了揉自己洁白的眉心,忽然问道,“盖妈妈,你明个去打听一下这乡下造房子到底要多少银钱啊?” “太太的意思是——”盖妈妈闻言豁然眼前一亮。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咱们不着急,再不济,还可以去浒县搬救兵呢。”何浅薇嫣然一笑,说道。 “三外甥媳妇,三外甥媳妇,你在吗……”外头传来了舅母丁氏的声音。 “得,又来一个,看来他们一个个把我当财神菩萨了?”何浅薇只觉得头皮发麻,更是希望沈平郎买那烤鸭可以快点回来救急。 “舅母?什么事儿?这外面下雨呢,你快进屋来啊。”何浅薇即使讨厌这些极品亲戚,可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为着沈平郎,她也要对她们和颜悦色呢。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有票票的话记得投给娉婷传鼓励小桃努力多更哦O(n_n)O~谢谢 木木夕雨的《盛世农庄》今天强推之中,大家文慌的可以去看看吧,明天也这个时间更新,谢谢。 008熊孩子惹祸,何氏赢的漂亮 丁氏听见何浅薇轻柔婉转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心想等下自己提的事儿还希望何浅薇能点头呢。 丁氏一进屋子,瞄了眼极好的玩器摆设,就连喝茶的茶盏也是白玉茶杯,她心道这三外甥媳妇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若是自己能从她的手指指缝里弄一点点银钱来,也够她全家吃一年半的吧? “舅母你别站着啊,金锁,快去扶着舅母坐下,泡上一杯好茶,给舅母暖暖身子。”何浅薇笑盈盈的看向丁氏,也不问她来找她到底所谓何事,但是就是这样,她不急,反倒丁氏自己急的要命。 “三外甥媳妇,你长的可真好看,也是我那三侄儿平郎有福气啊。这茶甜甜的,怎么是白色的?”丁氏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水,忍不住问道。 “多谢舅母夸奖,茶水甘甜呈现白色,这是杏仁羊乳茶,还是朝安郡主教的制茶法子呢,我呢一向爱喝,这不,跟着平郎回来,就也带了一些回来,也可在路上喝,家里喝。”何浅薇不疾不徐的语调可把丁氏给急死了,她还有事要和她说呢?这个三外甥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刚才都说了自己有事儿找她,她怎的不开口问呢? 一旁的盖妈妈低垂着眼帘,心道老爷的舅母这会子肯定心中急死了,真是好笑。 金锁已经给丁氏倒了三杯杏仁羊乳茶了,只因为丁氏占便宜的心思,好喝就多喝点,于是她一下喝了三杯,没曾想,此时金锁又给她倒了第四杯。 “舅母,这是相公昨个特地去镇上张生记买的猫耳糕,可好吃了,你再品尝一些,回头带给你家轩哥儿吃一些。”何浅薇笑容满面的抬手捻起一盘嫩黄酥软的猫耳造型的糕点给丁氏品尝。 丁氏虽然家境也有了改善,但是还是省吃俭用,不大舍得去镇上花钱买糕点吃的,如今见了这么精致的糕点,她先品尝了一点,觉得很是好吃,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倒是把要说的正事儿给忘记了。 “娘子,我给你买的烤鸭买到了,还是新鲜出炉的。”外面传来了沈平郎的说话声,语气之中含着宠溺之意。 “我这外甥倒是把你疼在了心尖上。”丁氏笑着说道,嘴里还不忘记塞猫耳糕。 烤鸭金黄松脆,闻着香喷喷的。此时用翠绿色的荷叶包裹着。看的丁氏咽了咽口水,她记得自家只买过一次烤鸭,还是为了给轩哥儿和海哥儿两个孙子吃,才咬牙花了银钱买了半只。 一只大的鸭腿自然是到了轩哥儿的肚子里去,一只鸭翅膀则到了海哥儿的肚子里去了,剩余的烤鸭肉让大家零散着分着吃。 “舅母,你在这儿和我媳妇儿聊什么?”沈平郎把手里的油纸伞给了一旁的银锁拿去收好了,另外一只手拿着篮子,篮子里自然放的是三只烤鸭。 “也没聊什么,平郎啊,你瞧咱们家有座茶山,如今茶叶还有一些,采是采下来了,但是卖不出去,你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把茶叶卖掉?或者你就当做一件好事儿把咱们家的茶叶都给收了过去,你拿去咸阳城卖吧。”丁氏见沈平郎问起,马上把她本想和何浅薇提的事儿和沈平郎说了一遍。 沈平郎闻言紧锁着眉头,这外祖家的茶叶也不是顶好的,自家买了让谁吃呢?总不能用没什么名气的茶待客吧? 那样岂不是让客人吃了茶后心中不满意?或者送同僚,那也不行,同僚之中哪个不是品茶的高手,那这茶还是不能买的。 何浅薇听了丁氏提出的要求,脸上淡笑,心中则冷笑,难不成她太好说话,这些糟心的亲戚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妄想从他们这儿得利益是不? “相公,咱们家喝的茶有雨前龙井,君山猴魁,洞庭碧螺春……可从不用滨州的云茶。”何浅薇似笑非笑的睇了丁氏一眼。 但是沈平郎并没有接何浅薇的话,只是唇角勾了勾,然后看向丁氏,问道;“你家还剩余多少滨州云茶,卖多少银钱一斤?” 丁氏见沈平郎这么一问,还以为沈平郎答应了她的要求,遂高兴的说道。 “还有六十来斤,五两银子一斤。”丁氏赔笑道。 盖妈妈闻言唇角抽了抽,心道居然这么昂贵,居然要五两银子一斤。 这是狮子大开口吧! 沈平郎淡淡一笑,看向何浅薇,问道:“浅薇?” 何浅薇说道:“这是君山猴魁的价格吧。”她的意思自然是压根不想买。 “一两银子一斤,如果舅母肯卖,就卖给我吧。”沈平郎想着丁氏到底是舅母,不帮她销掉茶叶,她回头又去他娘那边乱说话了。 何浅薇攥紧了帕子,心中颇为郁闷,花六十多两银子买一些炒青,又不是掐尖的嫩芽儿,她实在不想吃这个亏。 “好的,好的,还是平郎你阔气。”丁氏高兴的不得了。 丁氏见目的达成,自然要马上走人了,不过,走之前还往兜里拿了一些果盘里的水果和瓷盘里的猫耳糕。、 “平郎,我那两个孙子最是喜欢吃烤鸭了,你看……”丁氏的意思是还想顺一只香喷喷的烤鸭带走。 “等下晚饭一起吃烤鸭。”沈平郎唇角抽了抽后,说道。 丁氏这才欢欢喜喜的走了。 等丁氏一走,沈平郎把一边伺候的盖妈妈,金锁,银锁都摈退了。 “浅薇,你今个是不是不高兴了?”沈平郎一手握住何浅薇柔软温热的小手,一边关切的问道。 “相公,我想早点回去咸阳。”何浅薇把头倚靠在沈平郎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左不过那么几日,咱们就离开滨州了。我外祖家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他们若是问你借银钱,你就说这次出来银钱带的不多,大额的不借,五十个铜板左右的借,这得有原则,刚才舅母说的销茶叶的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吗?”沈平郎高深莫测的笑道。 “我怎么知晓?”何浅薇心中还有点生气呢。 “我如今是御史,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往后家里就喝滨州云茶。”沈平郎解释道。 “原来相公考虑周全,倒是我欠考虑了,好,那就答应了吧,只是外祖母问我借的银钱——”何浅薇有点为难。 “茶叶的事儿搞定就可以了,这造房子的事儿和咱们无关,你也别答应,一个字——拖——拖到咱们离开滨州,等咱们走了,他们爱咋咋的。”沈平郎伸手抚了抚她俏丽的脸庞,笑着说道。 何浅薇这时才明白沈平郎的意思,原来沈平郎也不是很待见外祖家,那她也不用每次都客客气气了,该咋咋的,她好得还是御史夫人呢。 “当初我能上京赶考,多亏了娉婷妹妹相助,那时候,我压根没有沾到外祖家的光……”沈平郎把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怪不得你们兄妹几个的感情这么好,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何浅薇感叹道,伸手拉住了沈平郎的手,而沈平郎则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向她。 “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现在只盼着你早点给我生个孩子。”沈平郎说道。 “提到孩子,我觉得你外祖家的两个孩子真是太调皮了,也太没规矩了,不过,小孩子天性爱玩。”何浅薇许是被提点的多了,提到孩子问题,也不羞涩,抬头,她的视线和沈平郎的视线交汇。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沈平郎猜测道。 “也不算欺负,许是他们是无心之过,那轩哥儿手里抱着隔壁的一只狗突然放在我路过的地方,然后吓了我一跳,我幼时最是害怕狗,说出来真不好意思,我这么大了,还是怕狗。”何浅薇低头羞涩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那后来呢?”沈平郎知道她长于市井,不比乡下姑娘自小胆子大。 “是大嫂帮我赶跑了那只黄狗。”何浅薇笑道。 “大嫂那人实诚,心地也好。”沈平郎说道,“你可以和她走近些。” “好的。眼看着还有半个时辰是用晚饭的时辰了,我还是去厨房瞧瞧,看能否帮的上大嫂的忙。”何浅薇看了看窗外已经停歇的小雨,说道。 说完这话,何浅薇让银锁带着烤鸭一起去了厨房。 丁氏的二儿媳黄氏这会子抱着海哥儿正在陪蓝氏说话呢,蓝氏在娘家的几个侄孙当中最是喜欢海哥儿,海哥儿人长的好看,人虽然四岁,但是嘴巴很甜很会叫人,自然蓝氏多疼他几分。 在农家里,这肉也是个稀罕东西,比糖还少,特别还是镇上大酒楼烤制出来的烤鸭,蓝海虽然是蓝家得宠的小孙儿,不过蓝家又不是多有钱的人家,逢年过节能吃上一回便已经不错了,这会儿听到蓝氏说今晚吃烤鸭这话,连忙就点了点头,抱着蓝氏的脖子便欢喜大叫:“我要吃烤鸭,我要吃烤鸭,姑阿婆真好!”虽说这孩子性格调皮,不过嘴巴会喊人,让蓝氏笑的合不拢嘴。 坐在小凳子上的沈妙婷有点不乐意了,一张小嘴撅的老高。 “娘,我也要吃。”沈妙婷说道。 “你肯定也有份的,乖啊,妙姐儿过来,让娘也抱抱。”蓝氏笑着说道。 “海哥儿,快过来。”黄氏笑着招招手。 虽然黄氏招手,但是海哥儿还是不高兴过去,窝在蓝氏的怀里不肯走开,连妙姐儿来了,他也不走,妙姐儿很生气,便要去推他,只是男孩的力气向来比女孩子的力气大,可怜妙姐儿被海哥儿给推倒了,妙姐儿不敢示弱,一边哭一边爬起来,伸手就去抓海哥儿的脸,于是海哥儿粉嫩的脸上划过一条血痕。 黄氏这下急了,他儿子的脸蛋宝贵着呢,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弄的破相呢,她立即说道;“我家海哥儿还比妙姐儿小四个月呢,这妙姐儿也不知道要让让他,而且妙姐儿还是咱海哥儿的长辈呢。” 闻言,蓝氏的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妙姐儿,她赔笑道,“小孩子们玩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总是有的,你又何必计较呢,再说了,这海哥儿这血痕不过一点点,等抹了药了,三五天肯定能消除的。” “你说的轻巧,这三五天的功夫,这得多疼啊。”黄氏也不管蓝氏比自己大一个备份,马上理直气壮的说道。 “哇哇哇……”海哥儿这小子也是会来事的,见自己亲娘这么说,他马上哇哇大哭起来,可把蓝氏气得吐血。 这哭声太大,还把沈平郎给引了过来,沈平郎本想在自个屋子里看看书安静一下,却不料听到海哥儿杀猪般的吼叫声,只得马上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怎么海哥儿哭了?”沈平郎走进正院,问道。 “三表叔,她欺负我,哇——”海哥儿这回哭的更大声了。 “三哥,是他先欺负我的。”妙姐儿见海哥儿这么一说,气得鼻子一酸,也嚎啕大哭了。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今个去买猪肉烧红烧肉吃,好吗?”沈平郎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是喜欢吃红烧肉,马上安抚两个小孩子。 “不要,不要,我要吃羊肉,我就要吃羊肉。”海哥儿马上一擦眼泪,一边讲条件。 蓝氏一听要买羊肉,就犹豫了一下,屋里娘家这么多人啊,恐怕割上十斤羊肉还怕不够吃的,要七八十文钱吧,真是让她肉疼! 因此蓝氏不情不愿的道:“买什么肉?割少了也不够吃,我刚刚瞧着你不是买了一篮子烤鸭吗?反正吃烤鸭就好了,这下雨天,路上泥泞,跑去屠户家割肉,路上也不好走,还是吃烤鸭吧!” 蓝氏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没吱声儿,显然认为她这话说得是个理儿,不过乔氏等人是觉得节约些钱为好,反正吃肉哪一样肉不是吃的,况且还是烤鸭肉呢,那一只烤鸭的做工加上是大酒楼出品可贵着呢。 女婿家里虽然条件现在改善了,但是还得顾忌着亲家母戴氏的脸色呢,倒不是真存了想要占沈平郎便宜的心,可惜蓝氏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体贴了,但沈平郎理也没理她,自个儿抱了海哥儿去了外头。 何浅薇见沈平郎抱着海哥儿从外头进了自己屋子,疑惑着问道,“相公,你抱着他去哪儿?” “带他出来。省的和小妹打起来。”沈平郎才不想真的带他吃什么羊肉呢。 海哥儿一听是骗他的,立即又扯开喉咙,哇哇大哭起来。还伸手去把沈平郎拴在腰间的装碎银子的荷包给抢了下来,他打开荷包就看了起来,一边嘴里跟着道:“我要吃红烧羊肉,喝羊汤。” “海哥儿,羊肉有什么好吃的,闻着一股儿膻味儿,还不如吃烤鸭肉来的好吃呢。”何浅薇笑着劝说道,还一边让人拿来了海哥儿的玩具,但是海哥儿就是拿着荷包不撒手,连他的小木马玩具也不要了。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哇哇哇……”海哥儿开始耍赖了。 何浅薇被他吵的脑袋瓜儿疼,皱了皱眉,对海哥儿哄道:“海哥儿,要不要吃咸阳城的糖果,我这儿有好多呢,你如果不哭的话,我就把糖果给你。” “真的吗?”小孩子最是喜欢吃甜的零嘴儿,海哥儿一听马上高兴的问道,连脸上的眼泪也顾不得擦了。 “自然是真的,快点儿吃吧。金锁,去拿一把糖果来。”何浅薇心想这个海哥儿年纪虽小,可是耳濡目染之下,他说的话,未必没有大人指使的成分。 竟然还自己拿走相公的荷包! 何浅薇看着剥开糖纸吃糖果的海哥儿,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海哥儿安静了,自然沈平郎的荷包也收了回来,沈平郎颔首看向何浅薇,眼神之中都是赞许的笑容。 黄氏心想今天海哥儿这么一闹,自己也能沾光吃羊肉了吧?谁知晚上用膳的时候,还是那些菜肴,只不过加放了三只片好的烤鸭而已,顿时心中一阵郁闷,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浅薇,她猜测肯定是何浅薇对沈平郎说了什么,才导致沈平郎没有出银钱去买羊肉。 晚膳毕,海哥儿非要闹着和三表叔睡,蓝氏深怕他吵到了沈平郎和何氏的造人大计,因此好说歹说哄了这个侄孙儿住到了自己房间里头。她心里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侄孙儿是个什么样的熊孩子。 两母女睡一个屋,一旁又躺了一个黄氏,自然是说不完的话。 说娉婷姐妹俩如今发达了,连家也不回了,而乔氏劝说着说总是有血缘关系在,让她放宽心,姐妹俩肯定会接她去咸阳城享福的,让她别想太多了,接着蓝氏又说了三儿媳何氏的一些坏话,总觉得沈平郎娶了这个何氏后,好像和自己离心,这母子之间的感情也不如从前好了。 说了好久,才睡着,只是等次日三人一道醒来,蓝氏才大叫起来,原来熊孩子海哥儿尿床了。 “怪不得我做梦家里发大水呢,搞半天是这孩子尿床啊!”黄氏自然也醒了,只是她睡在旁边的一只窄床上,本来这床是让妙姐睡觉的,但是妙姐儿现在和大房的夏氏萱姐儿去挤了一个房间了,另外沈土根则去和大儿子沈虎郎挤一张床睡觉。 而丁氏为了茶叶的事儿已经和蓝枇杷,抱着轩哥儿先回去了旺山村。只是丁氏许是杏仁羊乳茶喝的太多了,这回去了家里之后腹泻了一夜,第二日竟然头晕脑胀的,连起来做早饭都不愿意起来做。 蓝氏此时有苦难言,这床单什么的被海哥儿这么一尿床,自然是湿漉漉的也没法再睡觉了! 而且这几天的天气也不好,晒出去的床单也不定什么时候能干,她心中有点抱怨了,倒是巴不得娘家人能早些住回去。 也许是难得过来女儿女婿这边一趟,乔氏便在蓝氏家里住了下来,那黄氏见祖母乔氏不肯走,自然也是不愿意离开的,在沈家干活儿轮不到她,成天只是带着海哥儿串门聊天,又有好吃的侍候着,她哪里舍得离开,巴不得就这样在沈家住下去了。 这不,吃了早饭,黄氏就说带娃去何浅薇那边坐坐,联络联络感情。 乔氏一听这话,自然也没有拦着,便笑着答应了。 只是黄氏压根没有和何浅薇那边打招呼,就这么抱着海哥儿,笑眯眯的厚着脸皮便往何浅薇那边走去了。 何浅薇这会子正在用螺子黛画眉,这乃价值十金的螺子黛,还是从波斯商人那边高价买来的,何浅薇只得了三盒,另外两盒分别了楚娉婷和白婉婷。 “太太,黄氏抱着海哥儿过来了。”盖妈妈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母子俩,便走过来轻轻地附耳告诉何浅薇。 “怎么又来了,可真是不得闲,我想去浒县一趟瞧瞧朝安郡主都没有空,罢了,来者是客,老爷人呢?一大早去哪儿了?”何浅薇瞅了一眼金锁问道。 “老爷一大早就出门去浒县了,说晚上回来。”金锁一边服侍她漱口,一边回禀道。 “他倒是落的轻松,却把我留在沈家与人斗法。”何浅薇心中不太乐意,其实她很想去见一面楚娉婷,顺便说说自己在沈家过的日子。 “老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他说让你看着办。”金锁笑着说道。 “还算有点良心。”何浅薇闻言,方才脸上的笑容才淡淡的晕染开来,脸上的皮肤白皙如牛奶,还透出淡淡红晕,眉毛如柳月弯刀,长长的睫毛下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鼻子小巧而笔挺,双唇如玫瑰花瓣般泛着轻粉润泽的光芒。 “三表弟妹,我带着海哥儿不请自来了,你可不要见笑哦。”那边,黄氏已经抱着海哥儿走了进来,自顾自的挑了张椅子坐下。 “二表嫂,可是吃过早膳了?如果没吃,就在我这儿一起吃吧。”何浅薇虽然不待见她们,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脸上淡笑道。 “好啊,那再吃一点吧,你这花卷怎么是绿色的,可真好吃。”黄氏也不客气,自己伸手去拿了一个花卷,咬了一口赞道。 “用青菜汁液混合在面粉里一道揉制而成的。”何浅薇笑着解释道。 海哥儿是小孩子坐了一会儿就没有什么耐性了,于是他挣扎着要从黄氏的膝盖上爬下去。 黄氏管不住他,便让他下地跑着玩了。 谁知啪嗒一声响,黄氏把何浅薇放置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螺子黛给碰到在地上了。 被啪嗒一声惊着的何浅薇和黄氏一道跑了进去,盖妈妈,金锁,银锁也跟着跑了过去,在看到那盒昂贵的螺子黛碎裂在地后,可把盖妈妈心疼死了。 更别提何浅薇了,她本来不想和沈平郎这些糟心的亲戚计较,可是这盒螺子黛却是非常的稀有,自然也非常的珍贵,她平日都不舍得用呢,这次因为要来滨州再次举办一回婚礼,她这才带在身边的,谁料会被海哥儿弄坏掉呢。 海哥儿见那装螺子黛的盒子很是精致漂亮,小孩子嘛一向比较好奇,于是他伸手去捏了一些,只是黑色的螺子黛弄的他小手脏兮兮的,而且他此时放了屁。 “娘——我憋不住了——我要嗯嗯——”海哥儿急的哭了起来。 “二表嫂,你快把他抱出去拉屎。”何浅薇皱眉着催促道。 可别拉在她的屋子里! “娘,我……我现在要拉!”海哥儿越急切那哭声啊哭的越是大声。 黄氏这下也顾不得了,马上脱下海哥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何浅薇的面把屎了。 盖妈妈一看自家太太俏脸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锁银锁则面面相觑,心中猜测自家太太会怎么修理黄氏,说到底,这个海哥儿被宠成这样,当父母的肯定得负全责吧。 闻着满屋子的臭味,何浅薇骤然脑子一片空白! “拉好了,金锁银锁,你们两丫头一块儿打扫干净吧,我和你们太太去外边聊天。” “三表弟妹,你那好吃的猫耳糕还有吗?你这小侄子刚清空了肚子,饿的快……” 黄氏可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还如此吩咐金锁银锁两个丫头,金锁银锁脸色一沉,更是厌恶这个不要脸的黄氏了,暗道老爷那么好的人,怎的有这么闹心的亲戚啊! 当黄氏的话音刚落,何浅薇便再也无法忍耐,沉着脸命令盖妈妈出去找了把扫帚进来,黄氏还只当她是要来扫帚嘱咐盖妈妈过来扫大便的,顿时忙指挥道: “盖妈妈,再去加些稻草灰,这样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啊!”她自认自己是个好心提醒盖妈妈的。 谁知,何浅薇气呼呼的一把夺过盖妈妈手里的扫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朝她劈头盖脸的挥了过来。 盖妈妈怕出人命,马上去把何浅薇手里的扫帚抢了回来。 但是盖妈妈抢的晚了,何浅薇的速度极快,于是倒霉的黄氏被扫帚的尾巴给扫到了,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何浅薇一想起自己昂贵的螺子黛也遭了殃,哪里还能平心静气的,直接再提起扫帚,直接往黄氏的身上打过去。 黄氏想躲啊,但是哪曾想到何浅薇只是用扫帚虚晃一下,她扬手就往黄氏的左脸上啪啪啪的打了十来个巴掌。 旁边的海哥儿已经被吓哭了,哇哇哇的哭个不停歇。 黄氏觉得脸上疼的不得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骂呢,就听见何浅薇指着地上散落碎掉的螺子黛,火冒三丈的指责她道:“给我滚,你们给我滚出去,把我的屋子弄乱弄臭,指使我的奴婢也就算了,竟然弄坏了我十金购买的螺子黛,你若再不滚,我回头让你们砸锅卖铁的赔我螺子黛的钱!” 黄氏一听那螺子黛这么贵,吓的瞠目结舌。 何浅薇见黄氏呆愣着,瞬间想起自从外祖家来了之后,她受的鸟气,她就特别的想出口恶气,她想如果婆婆生气什么的,那便生气吧,大不了和娉婷姐妹俩一样,让沈平郎和这个沈家彻底的脱离关系——分家! “你这个坏女人!我就是要踩坏你的东西!”海哥儿一看何浅薇手里的扫帚,又怕又怒,他以为何浅薇也会打自己,他就马上跑去踩坏地上的螺子黛,本来那螺子黛也许捡起来一些还能用用,如今被他用力使劲的踩着,哪里还能用? 何浅薇本来歇着的一骨子气儿,再次从腹部到嗓子眼儿,再次气得全身发抖。 黄氏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打,赶快抱起海哥儿就往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何氏要打死人了! 何浅薇递了个眼色给盖妈妈,盖妈妈本来就是孔武有力的嬷嬷,如今见主子被这糟心的亲戚气得吐血,哪里还能干站着。 盖妈妈马上去把门用门栓给拴上了。 然后她一把拖住了黄氏的头发,把海哥儿抢了过来。 海哥儿自然不依,他见盖妈妈这个婆子凶悍,立马朝着盖妈妈扑了过去。 盖妈妈怎么会去害怕一个小孩子呢,于是盖妈妈拽了这孩子劈头便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耳光脆响,海哥儿平素太得宠,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没哪个敢这样打他,被盖妈妈如此狠辣的一巴掌抽的他马上鬼哭狼嚎起来。 隔壁就是蓝氏的正院,蓝氏和乔氏正在洗被海哥儿尿的床单呢,这回洗好了,正在晾晒,这会子她们听到海哥儿那哭声凄厉,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于是一同去敲门。 何浅薇想了想,知道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去,但是自己得智斗,不可被黄氏倒打一耙。 “金锁,等下只管我说,你们谁都别说!都记住了吧!”何浅薇马上想出了对策。 “是的,太太。”盖妈妈,金锁银锁三人立即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太太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但是都爽快的答应了。 蓝氏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何浅薇红着眼眶。 “你们主仆可真狠啊,打的我的海哥儿哭的不成样子,瞧瞧他的小脸儿那么红……”黄氏听到敲门声后,激动的数落起何浅薇来。 “娘,我本来要把价值十金的螺子黛送给你,让你打扮起来更年轻漂亮,但是……但是二表嫂却纵容海哥儿把螺子黛给弄坏了,呜呜……二表嫂还说你已经年老珠黄,已经不适合这些妆扮画好黛眉的螺子黛了,呜呜……娘,是儿媳没用,没能护住这十金的螺子黛。”何浅薇决定先下手为强,还特地亲昵的上前去拉着蓝氏的手。 “这……这……姑母,何氏在撒谎,我……我没有说你人老珠黄。”黄氏气得脸色大变,马上辩解道。 “对啊,我还记不住什么词呢,瞧瞧,你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对对,你就是说这四个字人老珠黄!娘,这黄氏的心怎的这么歹毒啊!居然要诅咒娘你用不成螺子黛,还想让娘你从此人老珠黄,那么……那么岂不是我爹又给我们找后娘了。”何浅薇哭诉道,这话说的六成让蓝氏信了。 “不,我不是这么说的,姑母,是她刚才打我的,你瞧瞧我这脸上,是何氏打的巴掌印啊!”黄氏马上把脸凑近给蓝氏看。 乔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听谁的,但是一看自己二孙媳妇脸上确实存在鲜红的巴掌印,顿时不满了,正想责难何浅薇,却听到何浅薇在说。 “娘,二表嫂说你人老珠黄会被爹休了的,还说反正休过一次了,再休一次也是可能的,这不,我一气之下,这手儿没有忍住,就啪啪啪的打她巴掌,我好心帮娘训斥了她一顿,就是这样!娘,你以后可是要被皇上册封个什么诰命夫人的,怎能被人欺负成这样,儿媳啊一时气愤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娘饶恕。”何浅薇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泪珠扑簌簌的往下落。 黄氏没有想到何氏竟然是如此的厉害,一瞬间竟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海哥儿还在哭的伤心呢。 “娘,你带侄媳妇回去吧,一直住咱家里,想必海哥儿他爹也是惦记的。”蓝氏凶狠的瞪了一眼黄氏,显然蓝氏已经相信了何氏的说辞。 何氏瞄了一眼黄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哼,敢和她斗,没门!这也要多谢娉婷妹妹当初告诉她有关这些极品亲戚的性格和软肋之处,果然打蛇打七寸,打中了就赢的漂亮。 ------题外话------ 谢谢票票和礼物,o(n_n)o~推文——重生农家小白菜—— 米兰一觉睡醒莫名穿越古山村,成了可怜凄惨八岁小白菜。 小叔下狱,爷爷刚死。没爹没娘,两间草房。三餐不保,生活凄凉。 极品阴魂不散,麻烦一大箩筐。 孤儿寡母祖孙俩,处处受欺压。 米兰展开十八般武艺,从此开始斗极品的欢脱日子。 极品目数庞大,前赴后继,有泼妇奶奶在,米兰表示毫无压力。 可这只半夜爬墙爬窗又爬床的俊美妖孽男人是哪家的? 卧槽!别过来!卧槽…… 009妯娌齐心,追你没商量 “姑母,不是何氏说的那样,你不要信她的话,她是骗你的。刚才那盒昂贵的螺子黛是她自己弄坏了,她非要赖在海哥儿的身上,咱们海哥儿人那么小,要那螺子黛做什么?刚刚海哥儿在她房里拉了泡屎,我让她的丫鬟们去扫了,她还不乐意不说还侮辱我,不过是想吃她的糕点,她还不答应,拉长了脸就想出手打我,姑母啊,她方才还拿东西打我呢。”黄氏说完,她的目光急切的墙角溜达了一圈,见到了竖立着的扫帚,顿时眼睛一亮,指着那扫帚就道:“姑母,祖母啊,这个恶毒心肠的何氏,她就是拿那个扫帚打我的!” 何浅薇听她自个儿将事情说了出来,顿时便冲婆婆蓝氏笑了笑:“二表嫂不请自来,她一来啊还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既然娘,外祖母你们都过来了,正好海哥儿在里头拉了一大泡屎,娘你见识多,也知道弄什么稻草灰吧,我自出生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真没有扫过屎呢,娘,还是你帮海哥儿扫掉那泡屎吧,我总不能叫他一个小孩子自己拉了自己弄干净吧!” 蓝氏听的火冒三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会儿又听到何浅薇让她扫屎,她哪里肯干,不过这事情本来是黄氏自个儿做得太没有分寸,蓝氏于是侧目狠狠的剜了黄氏一眼。 “黄氏,这事儿原该是你不对,你快去把海哥儿拉在里头的一泡屎给扫干净了,哦,去灶膛那边扫一些稻草灰,把屋子给我扫干净了回去。”乔氏一看女儿蓝氏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二孙媳妇闯祸了,马上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黄氏催促。 黄氏简直气得吐血,可也没有办法,家里乔氏这个祖母的话也是很有权威的,若是让乔氏回去告诉她相公,说不定相公会拿扁担抽她呢,于是黄氏只得忍气吞声,拿了扫帚又去灶膛那边铲了些灰,忍着恶心,进屋里将屎扫了出来。 “娘,螺子黛十金购买的啊,还是从波斯商人那边买来的,如今可怎么办呢?是不是要让二表嫂赔一些银钱给娘呢?”何浅薇上前去挽着蓝氏的臂弯,期期艾艾的问道。 “三外甥媳妇啊,咱们都是自家亲戚,就算了吧,回头让黄氏给你多做几双鞋穿穿吧。”乔氏一听这话,又想起女儿蓝氏的爱财如命,哪里敢让蓝氏答应啊,若是蓝氏催债,那么自家倾家荡产也是还不起的,于是她只得拉下老脸来求她。 蓝氏本想着能让黄氏赔多少是多少,但是见娘乔氏这么说了,到底是她的娘家人,她也不好太过分的,于是只得沉默着,看了看何浅薇,且看何浅薇怎么处置? “那好吧,那我临走前,希望看到二表嫂给娘做二十双鞋穿穿吧。”何浅薇笑了笑说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蓝氏一听何浅薇这么说,心想这也算压一压自己嫂子丁氏,谁让丁氏总是和自己不对盘啦?这黄氏不是她喜欢的儿媳妇吗?那就让自己这个三儿媳借此机会整整黄氏吧。 “什么?让我在短短的十来天之内做二十双鞋子给姑母,那——那怎么来的急啊?”黄氏当然要马上反对了。 “祖母,那螺子黛摔坏和我无关的啊!你快帮我说说话啊!”黄氏着急的拉住了乔氏,让乔氏帮忙说话。 “那我可没那么蠢的要把价值十金的螺子黛给弄坏吧,这样吧,既然二表嫂死不承认,咱们还是去见官辩个分明吧,省的我还被你扣了冤枉你的帽子,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何浅薇冷睨了一眼黄氏,悠然的开口道,丝毫没把黄氏的紧张兮兮的表情看在眼底。 “价值十金,二表嫂你请好好想清楚。”、 “三外甥媳妇,你别生气,这二十双鞋子,我肯定监督我二孙媳妇十来天之内做出来。”乔氏哪里敢拒绝,在倾家荡产和做二十双鞋子之间,她当然选择后者,何氏可没有说一定要黄氏亲自做,她到时候再叫自己村上的几个媳妇婆子一起做鞋子,想必十来日的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还是外祖母拎的清。盖妈妈,送客!”何浅薇懒得搭理她们,便挥挥手让盖妈妈送客,这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令了。 见何浅薇脸色不太好看,乔氏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原本是过来看看出什么事儿的,谁料是自己曾孙子惹祸,最后几个人反倒是灰溜溜的被驱赶了出来。 蓝氏还想说什么,在看到何浅薇红着眼眶的时候,还真说不出来,毕竟她得了的好处也挺多的,何浅薇除了给她礼物之外,还另外给了一些银票,这个三儿媳出手是大方,但是严厉起来也挺吓人的,罢了,先去把娘家人给送走再说。 虽然前面乔氏叫黄氏将屋里打扫了一遍,可是何浅薇的鼻子很灵,还是闻着觉得臭烘烘的,便皱了皱眉头,让金锁银锁两个丫头去井口挑水,再仔细用水洒扫了一遍后,再点了熏香去去那臭味儿,何浅薇才罢休。 “太太,被弄坏的螺子黛怎么办?”金锁走到何浅薇身边,轻声问道。 何浅薇端起小几上的青花缠枝莲压手杯,浅浅啜了一口,里头泡的乃君山猴魁,那清淡悠长的茶香甘甜着盈满口腔。 “罢了,只能可惜的扔掉了吧。”虽然舍不得,可还是得丢,毕竟毁坏了的。 “奴婢明白。”已经碎了,自然不能用来画眉了,金锁叹气着,心道这么好的东西,平时太太还不舍得用呢了,那个调皮的海哥儿真是讨厌极了。 何浅薇想起那黄氏母子,不由得恨的牙痒痒的,想想让黄氏绣二十双鞋还真是便宜她了。 而另一头蓝氏却是气得不得了,这黄氏回来之后便一直后悔着没有在何浅薇那屋里多抓些瓜子啊花生啊什么的吃食回来,一直都在唠叨个不停歇,连一旁的乔氏都听不下去了,乔氏心道,这二孙媳妇也太不要脸面了吧! 更别提蓝氏了,她的十金的螺子黛啊! “娘,等晌午吃了午饭,我让虎郎去秋生家租一辆马车,把你们送回去吧。”蓝氏心道,再浪费一顿午饭吧,一定得把黄氏她们给弄回旺山村再说。 “还是吃了晚饭再回去吧。姑母,好不好啊?我记得今天还要吃红烧肉的,昨个晚上你可是睡觉前提的啊。”黄氏对于吃的记性特别好,此时她非但没有做错事情应该低头的自觉性,反而还提了这样过分的条件。 可惜这是自己的娘家人,不好意思与她翻了脸,尤其这还是一个小辈,蓝氏别提心中多么的生气了,那胸臆之间的气啊,如火焰一样越窜越高,她既不能在自家娘那儿发出来,面对着黄氏又得忍着,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就算勉强告诉自己不能摆脸色,难免她眉眼间还是露了几分出来。 乔氏刚才板着脸训斥过黄氏一回了,可黄氏却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原是还想提一些别的要求的,可她这会子瞧见蓝氏那阴沉沉的脸色,也怕自己真说过了,蓝氏一怒之下发了火让她赔十金,给弄个倾家荡产什么的,她心中到底是怕的,于是她张了张嘴,立即又给闭上了。 黄氏作为大人能做到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不代表海哥儿忍得了,他一回来便要闹着去何浅薇家里吃东西,早将刚刚自己嚎啕大哭的事儿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娘,我想吃糖果!”海哥儿可怜巴巴的说道。 “别烦!”黄氏喝了一口茶,不搭理他。 “娘,就是三表婶昨个给我的糖果!”海哥儿以为她没有听懂,马上又说了一遍。 “娘刚才和她闹矛盾了,此时去不好。”黄氏皱了皱眉。 “不,不嘛,我要吃糖果,可好吃了,咱们再去问她要一些。”海哥儿可不计较那么多,他的世界里就觉得吃糖果是最开心的事情,这不他拉着黄氏的手要拉她一起去问何浅薇讨糖果。 海哥儿这样一闹,黄氏开口想让蓝氏去,但是蓝氏盯着她看的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立即让黄氏歇了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好没面子,不由得火冒三丈,拎着海哥儿的一直耳朵高声斥他:“你就知道吃吃吃,你那三表婶可是个会来事的,咱们可惹不起,你给我不准哭!听到没有!” 哪里知道海哥儿见黄氏声音越大,则心中更不高兴,火气便更大,训斥他的声音也更响。 戴氏这会子听到了海哥儿吵闹的声音,被吵的头皮发麻。 于是戴氏让沈石头搀扶着走了出来,来了正院。 “小孩子哭了老长时间了,你做姑母的怎么也不哄哄?”戴氏板着老脸对蓝氏说道。 蓝氏闻言脸色尴尬,挑了挑眉,从荷包里摸出两个铜板来,放在了海哥儿的小手里,然后对黄氏说道:“你抱他去村头的杂货郎那边买几个梅饼吃吃吧。” 海哥儿手里头捏了两个铜板,顿时止住了哭声,就连黄氏心中也一乐,她担心蓝氏反悔,马上答应了一声,于是她马上抱着海哥儿走了出去,喊了一声祖母,我去去就回来,就走了。 “娘,你看你这个二孙媳妇,当初嫂子怎么非得纳她呢。”蓝氏很是看不上黄氏。 乔氏没接她的话,只是问她要不要把玉米棒子给剥出来。 蓝氏点点头,于是母女俩忙着剥玉米,这午饭是让夏氏做的。 “娘……”妙姐儿被沈土根抱着回来了。 只是妙姐儿哇哇大哭的跑了过来,朝着蓝氏哭诉道:“娘,我也要吃煤饼。”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瞧见黄氏在给海哥儿吃煤饼。然后我没有给她买,她就一路哭回来了。”沈土根解释道。 “娘,你快带我去找三嫂。”妙姐儿想起了三嫂从咸阳城带来的糖果很好吃,于是她说道。 “娘现在忙着呢,这个时候走不开,你让你爹带你去。”蓝氏对妙姐儿说道。 何浅薇一见小姑子来问她拿糖果,她自然也没有拒绝。 “爹,刚才黄氏来闹过了。”何浅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把黄氏刚才的所作所为和沈土根说了一遍,可把沈土根气得。 “来咱们家也住了有几日,让她们吃了午饭就租一辆马车送他们回去旺山村。”沈土根和蓝氏一样的意思,其实他也觉得他们来了之后,他挺不方便的,已经连着两三日让他去和沈虎郎挤一张床上睡觉了。 “爹,这样不太好吧,好得是咱们的亲戚啊。”何浅薇命金锁给沈土根倒了一盏好茶,说道。 “马上要过清明节了,还不得回去上坟啊?”沈土根笑着说道。 “还是爹想的周全。”何浅薇点点头。 因为是自己的小姑子,何浅薇也没有藏着掖着,她把剩余的一包糖果全给了沈妙婷,沈妙婷一拿到手可高兴了,三嫂三嫂的叫个不停歇,嘴巴真是甜的很。 晌午的时候,黄氏看到鸡蛋羹,韭菜炒蛋,莴苣炒蛋,咸菜炒肉丝,蒜泥空心菜,蒸茄子,还有一条粉皮顿鲢鱼头汤,然后就没别的菜了,黄氏顿时不高兴了,一下三道菜带蛋,这大表弟妹莫不是想明着喊她们一家子滚蛋吗? 何浅薇无所谓吃什么,反正等下若是饿的话,可以在自己院子的厨房里让盖妈妈下厨做几个地道的咸阳菜的,她过来,只是来走个过场的。 乔氏也是无所谓吃什么,在她眼底,有的吃鸡蛋,有的吃肉丝,有的吃鱼头汤,这顿午饭已经非常丰盛了。 但是因为昨晚吃晚饭吃了烤鸭,这会子黄氏便不满意了,她想这种菜给她们吃,摆明了是要撵她们走吧。 “姑母……不是说今天中午吃红烧肉吗?那红烧肉在哪儿?”黄氏拿着筷子从咸菜炒肉丝那道菜里夹出了几条细条的肉丝后,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夏氏,红烧肉呢?”蓝氏刻意的装傻,这不,她扭头问起了一旁坐着的给萱姐儿喂饭吃的夏氏。 “红烧肉?哦,娘,不是说明个吃吗?”夏氏记得蓝氏早上是那么交代的。 “怎么有你这样的媳妇,婆婆记错了,你还跟着做错,真是太过分了。”黄氏因为吃不到红烧肉,于是开始迁怒夏氏。 “有人比我更过分呢,厚着脸皮窝在别人的家里,吃不到红烧肉还唧唧歪歪的,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是吧,三弟妹?”夏氏觉得自己需要援手,于是她冷瞄了一眼黄氏,然后对何氏说道。 何浅薇一听夏氏要自己声援,便乐意卖个人情给夏氏,于是她笑道。 “娘,那十金的螺子黛若是被赔偿了,咱们好吃个十年的红烧肉了,哎,可惜啊可惜。”何氏嫣然一笑,勾了勾唇角,状似遗憾的说道。 黄氏一听螺子黛三个字,顿时气得要死,跺跺脚,谁知跺的太厉害,把鞋子给跺掉了,突然一阵臭味传来,原来她是有很浓郁的脚臭的。 “还不快点穿上鞋子。”乔氏是和黄氏一个家的,自然清楚她的德行,马上呵斥道。 黄氏只觉得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她,可把她尴尬死了,她慌慌张张的把鞋子给穿上了。 夏氏还能淡定的吃喝,倒是何浅薇扛不住了,忙伸手捏着一块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起身对沈土根,蓝氏等人说道:“爹,娘,失陪一下,我出去透透气。” “好的,你去吧。”沈土根是知晓的,何氏虽然乃商户之女,可到底也算是何家嫡女,且家里教养极好,此时定然忍不住那脚臭味,才主动离席的,他倒也不怪她。 只是沈土根盯着黄氏看了许久,然后眉头紧锁,再低头扒拉了两口饭。 黄氏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脸颊上火辣辣的灼烫着,真是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可以让她钻进去呢。 一顿午饭后,黄氏还赖着不走,蓝氏和沈土根总不能赶她走吧? 乔氏本想回去,但是她又不放心黄氏带着海哥儿在沈家住着,万一惹上了三外甥媳妇,那可就难收拾了,她还没有忘记要做二十双鞋子呢。 何浅薇一听黄氏他们还不走,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盖妈妈,金锁银锁守住了门,若是他们来了,就把地上扫的灰尘乱草什么的往黄氏身上招呼。 “老爷怎的还不回来?”何浅薇在拿着绣绷儿绣了一朵牡丹花后,便喝了一口君山猴魁茶,问银锁。 “许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银锁笑着说道。“太太,老爷才去了大半天,太太就牵肠挂肚了,嘻嘻……” 金锁银锁两个是随着何浅薇一同长大的丫鬟,自然情分非同寻常。 所以银锁也敢这么打趣何浅薇。 “你这丫头,我不过是一句问话,倒是捡着让你给取笑了,来来来,你去喊盖妈妈,金锁,咱们四个一道打叶子牌,也好打发时光,不然真是无聊呢。”何浅薇捂嘴笑道。 “也是太太宽厚,若是别人,早就要罚奴婢了,奴婢这就去前面喊盖妈妈和金锁过来。”银锁笑道,她穿着一件桃色比甲,露出里面一件秀气的藕色夹袄,下面一条葱绿色的月华裙,头上别无钗环,只插了一支嫩黄的绢花,打扮的并不花俏,却越发衬得小脸白皙,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机灵俏皮,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丫头。 “银锁,你一晃都十五了,明年我好准备一副嫁妆帮你找个好归宿了。”何浅薇笑着戏谑道。 “不,奴婢才不要离开太太呢,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太太和老爷。”银锁摇摇头说道。 “你这丫头,让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你啊快点去把她们俩给叫过来。”何浅薇淡淡一笑,催促道,见她不愿多谈,她自然也不会盯着这事儿,到底这银锁啊还有一年的光景呢。 何浅薇这边悠闲的打起了叶子牌,沈平郎则在浒县县衙后院和楚娉婷兄妹叙话呢。 “娉婷妹妹,你是不知道啊,那外祖家的人呢真不是一般的烦,你三嫂就差拿着扫帚赶人了,有那么打秋风的吗?居然直接提出说他们家人口多,让你三嫂借给他们三百两银子造房子呢,你说可笑不可笑?”沈平郎烦躁的跟楚娉婷诉苦。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不就三百两银子吗,三嫂的嫁妆那么多,你让三嫂给了不就完了吗?”楚娉婷故意戏谑着说道。 “那哪能啊?三百两银子给了一家,那大伯家若是来问你三嫂借呢,你三嫂能不借?还有你大嫂或者二嫂的娘家来借呢?”沈平郎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三哥的脑子倒是清晰,那我就放心了,你其实可以让三嫂自己做主,该咋咋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实在看着讨厌,你们想个法子把外祖一家赶走便是了,何必自寻烦恼呢,你越是忍,他们则越是过分!按我说啊,你那六十几两银子都花的冤,那不过是炒青,还能卖那么贵不是?你要照顾外祖家的生意也不是那么照顾的啊!”楚娉婷觉得沈平郎花银钱买云茶的炒青有点不划算的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已经答应了的。”沈平郎一脸为难道。 “减半,拿出三十两银子帮他们在镇上开一个茶叶铺子,这样外祖一家虽然银钱拿的少,但是还会感谢你呢,至于茶叶铺子赢利不赢利的,就和你无关了,反正你已经带着三嫂去了咸阳城了。”楚娉婷浅浅的抿了两口茶水,笑道。 “那三十两银子好开铺子了吗?”沈平郎诧异道。 “五两银子都够庄户人家一年的吃喝了,难道三十两银子还不能买下镇上的一个小的铺面吗?反正茶叶什么的外祖家不是有炒青吗?让他们自产自销罢了,嗯,就这么办吧!”楚娉婷清脆的笑声响起。 “娉婷妹妹这主意不错,我还能省下三十两银子,还能不用和你三嫂闹嫌隙,她和你一样不赞成买那炒青。”沈平郎说道。 “事不宜迟,你等下就直接去镇上去买个小铺子,回头等外祖家把你们说好的炒青送过来,也好放去小铺子里卖着,等小铺子一忙起来,想必也没有人想住在沈家了,或许还要去抢那小铺子的拥有权呢。”楚娉婷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笑道。 “好的,那我告辞了,先去镇上买一个小铺子吧,兴许还花不了三十两银子呢。”沈平郎经过和楚娉婷聊天之后,豁然开朗的笑道。 “好的,你现在走,我也不留你了,凝香,去把我先前酿好的一坛子苹果果酱拿去给三嫂吃,还有一些村民们送的酸辣萝卜干,想必三嫂还没有吃过,你都给她拿回去,哦,还有,昨个我包的一笼猪肉馄饨,也给她拿过去,她许久没有尝过我的厨艺了,得让她过过瘾呢。”楚娉婷和何浅薇的关系极好,此时她见沈平郎要走,马上朝着凝香吩咐道。 “好的,太太,奴婢马上去准备。”凝香笑着福礼道。 “我还有十一日就要带着你三嫂回去咸阳城了,往后要再见面可能要很久了,希望大妹夫他能早点回去咸阳城,这样婉婷妹妹和我也不会太过担心你。”沈平郎和从前一样,伸手摸了摸楚娉婷的头,关切的说道。 “三哥,你还当我小呢?我这么大了,已经成亲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楚娉婷优雅的起身,对沈平郎说道,眼神真挚,但是也有几分舍不得,毕竟以后不常见面了。 “这样便好。”沈平郎脸色柔和,说道。 “三哥,倒是你,往后你可是皇上的人,且还做了御史,这可是容易得罪人的官职啊,我还真是为你担心,你自己可要小心点,遇到事儿多和三嫂商量,或者去找楚包商量,楚包到底深得皇上信任,我相信他一定会保护你和三嫂的安全的,还有,婉婷那边,你记得多劝劝她,别老是为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楚包闹矛盾,自从分家之后,她一直在我身边长大,人都说长姐如母,我有时候忙着医馆的生意,到底忽略了她的教养,这就使得她的性格有点儿任性,我真担心她又该和楚包闹起来,楚包兴许啊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也能忍耐,但是日子一长,许多次过后,他还能忍耐吗?所以三哥,婉婷她全仰仗你和三嫂疼她了,你让三嫂多关心关心她。”楚娉婷说到底最不放心的人还是白婉婷,说妹妹吧,倒像是她的女儿,她为她太过操心了。 “你们姐妹情深,这是好事儿,你放心吧,虽然说分家了,但是咱们三人的情分可不同别人,三哥会把婉婷照顾好的,若是楚包那臭小子敢欺负婉婷,三哥就和他拼命。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沈平郎宠溺的含笑道。 “好的,还是三哥最好。”楚娉婷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 “娉婷,那我就不好吗?”张润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笑着打趣道。 沈平郎愣了一下,然后也乐了,道,“大妹夫莫不是吃醋了?” “怎么会呢?三舅子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等下我让叶鹰亲自护送你回去。”张润扬笑着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呢,先告辞了,你看娉婷妹妹还给我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带回去呢,我得早点回去,好让你们三嫂瞧着高兴。”沈平郎婉拒了吃晚饭回去的提议。 张润扬见沈平郎坚持要走,于是他和楚娉婷一起把沈平郎送去了马车上,但是也让叶鹰一路护送。 “你就别推辞了,你路上要带的东西多,等下还要去买铺子,若是遇到了难事儿,叶鹰也好帮你忙。”楚娉婷劝说道。 “好的。”沈平郎这才点点头上了马车,让叶鹰骑马跟在边上护送着走了。 “娉婷,什么买铺子?你三哥三嫂此后怕是长久居住在咸阳了,他要在滨州买什么铺子啊?”张润扬不解道。 楚娉婷笑着把为什么要买铺子的事儿跟张润扬说了一遍,张润扬听了唇角猛抽,幸好娉婷被分家了,不然那外祖家还不定打秋风打到他的浒县县衙这边来呢。 “你这个法子好,既能帮你三哥省钱,又能把外祖家的人给正大光明的弄走,都去抢那茶叶铺子去了,谁还去你三嫂跟前烦恼呢?”张润扬赞同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对了,你今个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楚娉婷觉得奇怪呢。 “衙门里没什么事儿就回来了。”张润扬笑道。“你那他同济堂医馆开张筹备的怎么样了?可还要我帮什么忙?” “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你只要到场剪彩就可以了。”楚娉婷挽着他的手臂一块儿进了院子里,一边走一边聊,两人的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对了,我有两件礼物要送你。”张润扬忽然笑着说道。 “什么礼物啊?”楚娉婷好奇道。 然后张润扬击掌三声,但见叶雀牵着老黑狗和胖猫出现在了楚娉婷的面前。 “老黑狗,真是我的老黑狗吗?怎么怎么吃这么胖?这……这谁的主意啊!”楚娉婷有点儿哭笑不得。 胖猫自然是更胖,楚娉婷弯腰下去,把胖猫抱了起来,发现竟抱不动了。 “胖猫还赖在锦园不肯回来了,老黑狗倒是一听白小郎中四个字就扑腾着跟着我走了,锦园那边还不舍得呢。”叶雀笑着说道。 “那把胖猫送回去吧,老黑狗留在咱们县衙。”楚娉婷看着老黑狗的那肥胖的体重,暗道自己责任重大,必须帮老黑狗减肥的说。 “叶雀,那你马上把胖猫给送回锦园,就说老黑狗要在浒县县衙住一段日子。”张润扬吩咐道。 叶雀点点头然后从楚娉婷的手里接过胖猫,把胖猫放在了地上,让它自己走。 晚饭的时候,楚娉婷不肯给老黑狗加餐,只给老黑狗吃一根肉骨头和半碗饭。 “汪汪汪……”老黑狗表示不满,两只前爪作揖,可怜巴巴的卖萌。 但是楚娉婷全当没看见,她是一心要为老黑狗减肥啊。 但是老黑狗一天吃四顿,顿顿要吃肉的主儿,此刻哪里肯啃肉骨头? “娉婷,是不是……娉婷……你……你这样不给它吃,回头老黑狗太瘦了,锦园那边的人非得心疼死不可。”张润扬见老黑狗那可怜相,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我就是想让老黑狗减肥!润扬,你别告诉我说你今个不想吃晚饭,不想吃红烧肉了,那我命人撤下去了啊。”楚娉婷才不管老黑狗卖萌呢。 “那……那好吧。”张润扬对老黑狗表示爱莫能助,还无奈的摊了摊手。 老黑狗可怜巴巴的嗷呜了两声,还特地用前爪去扰了扰张润扬的脚,张润扬看它实在可怜,忙把到嘴的一块红烧肉给吐到了地上,他这么做的时候,还飞快的扫了一眼认真吃饭的楚娉婷。 “啪……”楚娉婷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盯着张润扬看。 张润扬只觉得自己被楚娉婷看的全身毛骨悚然,然后张润扬忙伸出脚去勾老黑狗才到嘴的红烧肉。 老黑狗如今是嗜肉如命啊,它哪里肯让好吃的红烧肉被张润扬用脚给勾走啊,它也是个厉害的,庞大的身躯就这么跳上了张润扬的膝盖上,可把张润扬吓了一跳。 “老黑,快点下去。白小郎中要让你减肥了!”张润扬怎么驱赶,那老黑也没有啥动静,他只得胡乱扯了一句。 老黑狗颇通人性,一听张润扬这威胁的话语,忙跳了下去。 “嗷呜……嗷呜……”然后老黑狗乖乖地趴在了楚娉婷的脚边。 “娉婷,为什么要让老黑狗减肥啊?”张润扬实在想不通一只狗瘦瘦的也不好看啊,像现在,老黑狗胖嘟嘟的多可爱啊,瞧瞧它通体乌黑的狗毛,摸着感觉滑溜溜的,一看就知道锦园那边的人是认真在伺候这只老黑狗,看把它宠的,顿顿要吃肉呢。 “因为我想让老黑狗做有用的狗。”楚娉婷笑眯眯的说道。 “噗嗤……”张润扬闻言笑的肚子都疼了。 “老黑狗能怎么有用法?”他又道。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楚娉婷想着现代的警犬是多么的威风啊,现在自己在县衙,是不是也可以培养出一条威风凛凛的警犬呢? “哎呀,你先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懂,回头等我把老黑狗训练出来,你就知道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哦,哦哦……”张润扬嘴上在答哦哦,但是另外一只空的手竟然拎着一块红烧肉在丢给老黑狗吃。 “老黑!吐出来!”楚娉婷气呼呼的训斥道,显然她已经知道老黑狗在吃肉了。 “娉婷……这都已经让老黑狗吃了一小口了,你……你就可怜可怜它,让它干脆全吃下去吧。”张润扬看见老黑狗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有点心软了。 “我让老黑吐出来是想让某人吃。”楚娉婷狠狠瞪了张润扬一眼。 “娉……娉婷……你……”该死的,不会让他吃吧,那怎么行啊,那是狗吃过的啊!当即张润扬飞也似的逃了出去,这会子他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也不自知呢。 “哈哈哈……”楚娉婷见张润扬被自己的玩笑话吓跑了之后,不由得捧腹大笑。 而老黑狗已经帅气的叼着大半块红烧肉,扭着它肥胖的身子跌跌撞撞的飞奔了出去,显然是听懂了无良主人的命令! “老黑……你自己吃吧……不用吐出来给我吃啊……”张润扬看到老黑狗追上来了,顿时唇角抽了抽,然后盯着它的狗脸,一本正经的教训道,他的身后传来某女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题外话------ 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礼物和票票,周末愉快!O(n_n)O~明天也晚上九点更新 突然发现张润扬也是有心软的一面的,当然只是面对卖萌的老黑狗来说的,哈哈。求票票,谢谢。 010这只草狗很大牌,路名冠名权 “汪汪汪……”老黑已经把半块红烧肉丢在了张润扬的面前,简直让张润扬哭笑不得,这汪汪汪几声好像在催促他快点吃啊。 “润扬,想不到老黑想和你分享美食呢。”楚娉婷捂嘴笑着说道。 “好你个坏娉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让老黑追我一圈,瞧我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呢!”张润扬没好气的说道,此时哪里还有平时冷酷冰山的样子啊? “老黑,过来,老黑乖哦,等你把身上的一堆肥肉减掉了,就能吃一点红烧肉了。”楚娉婷朝着老黑狗招了招手,老黑狗立即奔跑了过去。 “润扬,你看老黑狗连跑这么短的路都能气喘吁吁的,你说要不要让它减肥?”楚娉婷颇为郁闷道。 “你说的也挺有理的,那好吧,我便听你的。以后我绝不阻扰你让老黑狗减肥。”张润扬点点头。 老黑狗好似听懂一样,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耷拉着脑袋趴在楚娉婷的脚边。 “娉婷,你今晚让老黑狗住哪儿?”张润扬关心道。 “你嘱咐叶雀去帮老黑狗搭出来一个临时狗屋吧。”楚娉婷想了想出了个主意。 “好的。”张润扬心想还好不是让他去搭狗屋。这不,他答应的爽快的很。 叶雀听说了张润扬让他去搭狗窝的事儿之后,顿时一张俊脸一沉,但是这是主子吩咐的,他又不能拒绝,只能去请示楚娉婷该怎么搭狗窝。 “嗯,老黑狗身子肥胖,自然要搭一个很大的狗窝,要够宽敞,哦,现在虽然临近清明节,可天气还是有点凉的,这样吧,在狗屋里铺上一层棉絮,就这么简单,三四天之内能搞定吧?”楚娉婷问叶雀。 “属下一定尽力而为。”叶雀点点头,然后哀怨的眼神睇了张润扬一眼,张润扬权当没有瞧见。 “夜深了,明个开始搭狗窝吧。”楚娉婷说道。 “是的,属下告退。”叶雀识趣的告退了。 “老黑,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退下?”张润扬让老黑快点出去,他要搂着媳妇儿安置了啊。 但是老黑直接往地上一趟,闭目养神,气得张润扬差点儿吐血,他心道,这只草狗很大牌啊。 “娉婷,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老黑睡咱们卧室的地上吧,那——那也太不方便了。”张润扬瞅了瞅老黑狗,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不方便呢,莫不是你今晚还想‘耕地’?”楚娉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罢了,今晚我不‘耕地’,我乖乖地还不成吗?”该死的,他明天得亲自监工才行,务必把狗窝早点搭好,否则两人一狗睡一个屋子,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那便安置吧。”楚娉婷笑着说道,然后忽然人影一晃钻入随身空间去了。 “娉婷,娉婷……”张润扬气得暴跳如雷,因为他发现他今晚要和一只又黑又肥的吃货狗睡在一个屋子里,楚娉婷这是故意的! 最后张润扬没法子,自己把屋子让给了老黑狗,他自己则飞去了树上,躺在树杈上歇了一晚,他是史上被狗占领卧室的第一人。 “主人,你看张润扬睡在树杈上了。”莲仙轻轻一挥手,马上给楚娉婷展现一个画面,里头正是张润扬躺在树杈上呼呼大睡的画面。 楚娉婷瞧着张润扬这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黑好生厉害,居然占领了卧室,哈哈哈……”楚娉婷无良的笑了出来。 “主人,我有一事要禀报。”莲仙说道。 “什么事?”楚娉婷闻言这才止住了笑声。 “空间出现了灵鸽子,不仅仅可以飞鸽传书,还可以跟踪人的踪迹,只要喂食了主人你的血,它以后就听主人的召唤。”莲仙笑着对楚娉婷说道。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灵兽。”楚娉婷震惊道。 “现在空间里一共有八只灵鸽子具有这种本事,其他的灵鸽子,我还在慢慢的训化之中。对了,主人,仓库里的稻谷堆积如山,是不是应该销出去?”莲仙于是拉着楚娉婷的手飞去了仓库那边。 “这样吧,你把稻谷运送去我的封地邓县,那边不是有仓库吗,把稻谷放在那边,回头再卖掉也不迟。”楚娉婷胸有成竹道,对于空间出产的稻谷,她很有把握销掉。 “莲仙,你能炼制出减肥药吗?” “给老黑狗吃的减肥药?”莲仙闻言震惊道,她没有想到主人是真的要让胖狗变瘦。 “是啊,你没有看见老黑狗胖的走不动了吗?”楚娉婷说道。 莲仙摇摇头说道:“没有,但是主人可以给老黑狗吃泻药,让它拉一个月,肯定能瘦下去。” “你这说的等于没说,罢了,我另外想法子吧,我今个进来睡觉,顺便摘一点空间灵葡萄拿出去给老黑狗吃,别减肥的没有精气神儿,那我可是会心疼的。”楚娉婷叹气道。 “主人的心肠真好。”莲仙笑道。 楚娉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惦记着某人还睡在树杈上,便带着一篮子空间灵葡萄匆忙出了随身空间。 叶雀听说了此事后,他搭狗窝的速度加快,第二日傍晚,狗窝已经完工,老黑狗撒欢的跑了进去躺着,却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如此一来,楚娉婷的胖狗瘦身计划自然不能实行了,可把张润扬笑破了肚皮。 是以,老黑狗继续过悠闲的富贵懒狗生活,且还有越来越肥胖的趋势。 因为连着几日下雨,道路泥泞,张润扬便有了修路的想法。 “你的想法是好,但是修路可是要银子的。”楚娉婷皱了皱眉,不太赞成自己出银子。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张润扬问楚娉婷。 “有啊,造好路的冠名权!比如李三家出资修的路,那叫做李三路,那多有面子啊,对,还得弄个竞标来着,然后价高者得,修路剩余下来的银子,咱们好做利国利民的基础设施,比如遇到了天灾,也好用来救济灾民,你觉得我这法子如何?”楚娉婷歪着头戏谑道。 “这个主意不错。”张润扬高兴的伸出手指在楚娉婷的鼻子上刮了下,喜悦道。 “大家都是想出名的,所以这主意肯定行,等修路的银子有了,修一条耐用的好路还不简单吗?”楚娉婷说道。 “嗯,好,我马上派人去给商户和乡绅们说说,然后三天后弄个路名冠名权的投标会。”张润扬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张润扬刚开始也没有底,也就是信楚娉婷那主意好,倒是没有想到投标会当日来了那么多人。于是冠名权那事儿办的非常顺利,最后竟让胥老爷以一万两银子拔得头筹。 “原来还是胥家财大气粗。”楚娉婷笑道。 “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接下来的就是购买修路的建筑材料了。”张润扬点点头,显然他很满意这次投标会的结果。 这倒是给张润扬开拓了思维,觉得还是媳妇儿精明,只要有利益就不怕做不成事。 但是张润扬也因为投标会这件事情,被人谣传说得了一万两银子的贿赂,更是有白鹿书院山长瞿东临上书朝廷说张润扬贪污受贿,还让乡绅送了银子给他等等的民间言传的一些不好的名声。 只是皇上压而不发,但是他找楚包说了话。 “皇上,那帮人肯定是荆国公府或者晋安侯府的走狗,他们这是想破坏润扬的名声,好让润扬身败名裂,然后某人也就能取而代之了。”楚包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问话,他这人实诚,有什么话都给说了出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而且朕相信润扬,他的眼皮子可没那么浅。”皇上说道。 “还是皇上英明,微臣替润扬多谢皇上。”楚包还特地下跪磕头了。 “你让人多盯着荆国公府,润扬外放去了浒县,那些恨不得他死的人,肯定还会有后手的。”皇上猜测道。 “微臣遵旨。”楚包点点头答应了。 且说何浅薇看到沈平郎回来的有些晚,不免有些不满。 “怎么才回来,可把我担心死了,怎么还是叶护卫护送你回来的?”何浅薇不明白的问道。 “娉婷妹妹给我出了好主意。”沈平郎笑盈盈的把从楚娉婷那边得来的好主意和何浅薇分享了一下。 “果然是好主意!”何浅薇听的直说娉婷妹妹是女中诸葛。 “这次娉婷妹妹还让我给你捎了一坛子苹果果酱,刚才我用勺子蘸了一点儿,可好吃了,不信,你品尝下。”沈平郎指着从浒县带回来的吃食一样样的说给何浅薇听。 “竟有这么多好吃的,娉婷妹妹果然最是投我的缘。”何浅薇笑容甜美道。 “可不是嘛?我这妹妹最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沈平郎笑道。 吃晚饭的时候,沈平郎和乔氏说了茶叶铺子的事情,让乔氏又是激动又是感谢,这送个铺子给他们那等于是给她老脸涨脸面的事儿,沈平郎可是她的亲外甥,果然是孝敬自己的。 “这有了铺子,这茶叶也好自产自销,往后如果过了茶叶季,你们不是还有杨梅吗?还可以在杨梅季在镇上卖杨梅的一些吃食,比如盐津杨梅,糖渍杨梅,杨梅干的一些果脯……”沈平郎滔滔不绝的说道。 乔氏越听越高兴,忽然想到一个大问题,便问道:“三外甥啊,你这铺子到底送给谁的啊?” “外祖母,你怎的还问这话呢?我自然是送给你的,到时候这铺子你想给哪个人,还不是你说了算。嗯,这是那铺子的地契和房契,你可要拿好了。明个一早,我陪你去官府过户就可以搞定了。”沈平郎笑着对乔氏说道。 乔氏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自然答应了,且她忙对蓝氏说;“烟娘啊,你给我生了个好外甥啊,我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得一个铺子给我傍身,往后看晚辈们还敢瞧不起我?” 蓝氏心中本来还有点恼火,心想自己最偏宠的小儿子怎么不给自己买个铺子呢? 但是一听自己母亲乔氏那么高兴,那到了嘴边本来不满的话,也变成了,“是啊,娘的福气可真好。”但是她说的不情不愿的。 黄氏抱着海哥儿坐在一旁,心中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 如果自己这边得了那铺子该多好? 虽然这么想,可她面上不敢真说出来。晚上她睡在沈家的时候,她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总是惦记着乔氏得了铺子的事儿,也不知道乔氏将来会把铺子给谁继承? 第二日,沈平郎带着乔氏去官府办理地契之类过户的手续,他说可以顺便送乔氏回旺山村,于是乔氏临走时想拉了黄氏母子一起离开,可黄氏住在沈家有吃有喝又不用干活儿的,时常出去还能与村里妇人说些闲话,一整天回来就吃饭带带海哥儿,日子过的和神仙似的舒服呢,于是她死活赖着不肯走。 直到今日蓝氏自己受不了这个喜欢耍赖皮的黄氏了,才给她收拾了东西准备要送她离开。 “呀,表妹嘴巴里在吃什么?可以让二表嫂瞧瞧吗?”黄氏看向沈妙婷,此时沈妙婷在吃何浅薇送她吃的一小碗苹果果酱。 沈妙婷抬头瞅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黄氏,她继续安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用木勺子舀小碗里的苹果果酱吃。 蓝氏已经把黄氏母子的衣服收拾的差不多了,正想开口撵他们走呢,却听见黄氏又在说。 “姑母,我倒不是嘴馋妙姐儿的东西,不过咱们家海哥儿还小呢,看到这些吃的便忍不住。”黄氏一边说完,一边斜眼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犯困的海哥儿,连忙摇了他几下,她心想非把这臭小子摇醒不可,看他有些即将发火的模样,连忙就哄他道:“海哥儿,你瞧妙姐儿在吃什么,还不赶紧去问妙姐儿舀一勺子来尝尝?”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嘴馋呢,毕竟那妙姐儿吃的苹果果酱她还未吃过呢,心中不由得好奇。 海哥儿本来昨晚睡的好好的,但是蓝氏担心他再次尿床,便半夜喊他多次让他起来尿尿,是以,他一小孩子就缺睡眠了,自然比之大人更困,此时感觉到自己娘黄氏这么摇晃自己,他一下子就怒了,一怒之下,直接扬手拉扯着黄氏的头发。 “吵死了!我要觉觉。”海哥儿这孩子难伺候的很,要困觉的时候,谁也不许打扰他,非常的霸道。 “你瞧,妙姐儿吃的东西你肯定没有吃过,你快瞧瞧啊!”黄氏被他拉的头疼,好容易忍疼救下了自己的头发,方才她再次催促道。 小孩嘛听到好吃的,还一连几次提到,本来很疲倦的他,马上就清醒了,连忙揉了揉眼睛挣扎着跳下了地,看到沈妙婷手里端着的小碗,里面嫩黄爽滑的苹果果酱带着一种馥郁的芳香,让他看了很有食欲。 海哥儿立即奔过去把小碗抢到了手里,迅速的拿出手指蘸了小碗里的苹果果酱,放在小嘴里尝了一口,他觉得美味极了,“嗯嗯,好吃,好吃!”一会儿的功夫,手指上都黏甜的很。 妙姐儿被抢了吃食哪里还能平静?她啊气得不得了,马上哇哇哇的大哭大叫起来,可把蓝氏气得眉头就挑了起来,脸色一瞬间阴云密布了。 “那是三嫂给我的苹果果酱,没有了,都被他抢走了,娘,我要吃苹果果酱,哇哇哇……”沈妙婷哭的可伤心了,又是撅嘴,又是跺脚的,哭声也越发的响亮。 蓝氏一下子便心中有些不大痛快了,瞪了黄氏一眼,也不说要让妙姐儿闭嘴别哭,只是心中对黄氏的没分寸而感到气愤,但是顾着亲戚的颜面,并不好马上开口训斥,然而她面上多少还是流露了些出来。 海哥儿这个侄孙儿她虽然喜欢,可到底隔了好几层,哪里比得上她自己肚皮里头爬出来的妙姐儿,于是她低头故意与妙姐儿说道:“妙姐儿,既然三嫂那边给的,回头再问你三嫂去讨一点就是了。” 许是妙姐的大哭大叫声引来了何浅薇的注意,此时何浅薇正在和大嫂夏氏一起做女红呢,这会子妯娌俩听了哭声相视无奈一笑,一同走了过来瞧瞧这边的情况。 “三嫂,海哥儿抢你给我吃的苹果果酱,呜呜,全被他抢走了,我没的吃了,呜呜……”妙姐儿哭的那叫个伤心啊。 黄氏心道妙姐儿这个死丫头真是个会气死人的。 “呀,二表嫂,是不是你那二十双鞋已经帮我娘做好了啊,那快快拿出来啊,也好让我跟大嫂瞧瞧你的好针线。”何浅薇见了黄氏母子就想起被毁的价值十金的螺子黛,这时候又听见妙姐儿哭喊的厉害,吵的她头皮发麻,蹙眉后立即警告似的眼神冷冰冰的盯着黄氏,疏离的质问道。 “三弟妹说的对,我也很想瞧瞧二表嫂的好针线呢。”夏氏立即聪明的接话道,她心中则冷笑,她暗忖着,这个黄氏赖在沈家不走,人又懒的要死,真是越看越讨厌,她可是和三弟妹一样厌恶她呢。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O(n_n)O哈哈~ 周一到周四可多更,周五到周日则适量更新,一般晚上九点十分发布新章节! 011看谁耗的过谁?盲人自首 黄氏咋一听到二十双鞋,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但是她的脸拉的长长的,显然生气了。 而且妯娌俩好似商量好一般,竟然都提到了二十双鞋!真是气死她了。 “姑母。你平素不是疼咱们海哥儿吗?这三表弟妹那边肯定还有不少这样的苹果果酱,不如让我们带些回去给海哥儿在路上吃吃吧。”黄氏知道自己主动跟何氏求,何氏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她才和蓝氏提及。 蓝氏正想开口,却听到何浅薇警告似的便看了她一眼,回头便与黄氏道:“二表嫂可不要随便问我娘拿我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不高兴起来,我的性子可是会让你招架不住的。” “哇……哇哇哇……”妙姐儿哭的好不伤心。 沈土根已经租了马车过来了,他这会子走进了院子,听到妙姐儿哭泣,忙柔声哄道:“妙姐儿不哭,妙姐儿不哭,爹抱抱。” “姑母……”黄氏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何氏说道:“时辰不早了,爹娘可以送二表嫂走了,若是路上耽搁了,二表哥该担心了。”接着何氏又以警告的眼神睇了黄氏一眼。 一句话说得黄氏眼皮不住跳。上回她去何氏那边被人赶了出来时,嘴里可是来来回回骂了这几句,如今听到她提起,只当何氏是要打自己了,也有些犯怵,再加上一旁还有沈土根夫妻,她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因此便将这口气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心里极不舒坦,却是不敢动了,不过她也不去哄地上哭闹不止的海哥儿,只让蓝氏自个儿想办法了,几人都被两个小孩子的哭闹声吵得头昏脑涨,黄氏看他们一个个皱眉头,不由得得心里痛快了些。 沈土根本来觉得海哥儿挺讨人喜欢的,可现在那哭声怎么哄也哄不住,顿时气得要死。 “黄氏,孩子哭,你也不管管?回头孩子爹晓得了,少不得要用扁担抽你了。”沈土根训斥道,压根就不给黄氏几分脸面。 “土根,这倒霉孩子吵的我脑袋嗡嗡嗡的,你快点儿把孩子送走,烦死了。”戴氏从她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冲着沈土根喊道。 黄氏一看亲家老太太这会子也厌恶起海哥儿了,赶紧弯腰把海哥儿给抱进了怀里。 海哥儿哭天抢地的就是要吃苹果果酱,怎么也不肯离开,让黄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海哥儿见哭喊这一招没用,他立刻上前抱住了黄氏的腿,嘴里喊着要吃苹果酱。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就要吃苹果酱。”海哥儿边哭边喊。 “要不让相公来接我们回去吧。”黄氏心想等相公来,肯定还能在沈家吃一顿午饭回去。 “马车都已经租好了,还是快些上路吧,二侄子的扁担功夫厉害着呢。”蓝氏也不想黄氏再住在自家了,因为黄氏母子在自己家又不干活,还多添了两张嘴,她现在巴不得黄氏母子快快离开。 黄氏只得不情不愿的上前去拖着海哥儿离开,然而海哥儿却死活不肯走,还往何氏的身上扑过去,手上沾的黏糊糊的苹果酱弄的何氏干净华丽的衣服上很快有了几个脏兮兮的手指印。 何氏面上笑着对蓝氏说道:“娘,我这一身衣服好得值个三百两银子呢,你瞧是不是让二表哥一家赔我三百两银子啊?” “三百两?”蓝氏气得唇角抽了抽。 “对啊,三弟妹的衣服料子一看就是云锦,那可是上好的料子哦,娘,不如别送二表嫂母子俩走了,还是等二表哥亲自来领人吧,顺带来还三百两银子。”夏氏见何氏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她马上接话道。 “不就几个手指印吗?回头洗掉不就行了吗?罢了,回去就回去。海哥儿,还不快走。”黄氏这下真的归心似箭了,她实在怕她相公拿扁担抽她啊,那蓝二郎就是个火爆脾气,一怒之下就能用扁担抽人,黄氏最是怕他了。 何浅薇见黄氏终于连拖带拽的把海哥儿这个闹心的孩子给抱上了马车,唇角微微一勾,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沈土根在家带妙姐儿,蓝氏则坐上马车去送黄氏母子回去旺山村了。 半道上,蓝氏就听见黄氏一直在碎碎念说何氏太小气什么什么的,着实听的蓝氏火大,那何氏再怎么不好,可还是平郎的媳妇儿呢,蓝氏偏心沈平郎这个小儿子,再加上何氏会做人,所以蓝氏也不见得多讨厌何氏,这会子听说了黄氏那些口不择言的话,顿时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三表弟妹,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若她真想和你计较,你以为单单让你做二十双鞋子给我就了事了吗?一盒螺子黛要价十金呢!没要你倾家荡产的赔偿,她对你够不错的了,所以你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蓝氏马上端出长辈的架子,噼里啪啦的把黄氏给训斥了一顿。 “姑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氏还想狡辩呢,但是蓝氏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白了她一眼。 黄氏心中郁闷的要死,但是她也不敢把蓝氏给得罪了,她还想着蓝氏什么时候能再把他们一家请去沈家做客呢,所以她想骂出口的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给我闭嘴,你看看海哥儿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在我家那么几日,一会儿追鸡打鸭子,还把掰好的玉米粒给打翻了,人都说三岁看老,他小的时候这个样子,等他长大了,可还得了?莫不是要天天上房揭瓦了?”蓝氏本就气愤,这不教训起侄媳妇来,一句接连一句,那唾沫星子都能喷到黄氏的脸上去。 黄氏被蓝氏这么一训斥,立即噤声了。 但是等到了旺山村的蓝家,黄氏就把刚才自己被蓝氏训斥的话给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自己的婆婆丁氏听,丁氏心中气死了,心道自己这小姑也太瞧不起人了,黄氏母子俩不过是在她家吃住了一段日子罢了,她这脸都变了,瞧瞧此时见到自己还一脸倨傲的样子,不就是娶了个钱袋子儿媳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蓝氏去娘家的厨房瞄了一眼有什么菜,一看都是什么咸菜,菠菜,小青菜,顿时没有吃午饭的欲望了,她想着还是快些回去吧,现在家里的情况可是好太多了。 所以蓝氏匆匆忙忙的告辞了,坐上马车就立即了旺山村。 “娘,你瞧瞧姑母那做派,简直是有钱人家的贵妇似的,刚才还在马车上训斥我呢。”黄氏决定自己要天天在丁氏面前给蓝氏上眼药。 “她真的训斥你了?”丁氏疑惑道。 “我骗你做什么?海哥儿也听到的呢。”黄氏马上让吃着一碗鸡蛋羹的海哥儿跑过来。 “海哥儿,你娘说的是真的吗?”丁氏好奇道。 “嗯,就像娘说的那样。”海哥儿点点头说道。 丁氏很生气,一等乔氏回来,就叽叽喳喳的把话说给了乔氏去听。 乔氏因为沈平郎送铺子给她,高兴的不得了呢,哪里能因为这么一点破事,去恨蓝氏? 所以乔氏只是说:“先不说这个事儿,咱们还是说说开茶叶铺子的事儿吧。” 丁氏见乔氏提起这事情,心中就老大的不情愿。 可是乔氏说的也对。 于是乔氏一家为了开茶叶铺子的事儿开始忙的焦头烂额,自然也没有人来沈家做客了。 何浅薇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娉婷妹妹的主意真好,一出手就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何浅薇对沈平郎说道。 “是啊,还有三日,我就带你回去咸阳。”沈平郎笑道。 “那你娘会不会跟着咱们一起回去咸阳?”何浅薇担心道。 “她不会跟着去的,倒是祖母那人,还很难说。”沈平郎蹙眉道。 小两口正在屋子里说话呢,这话里提到的人,那边就已经派小石头过来请沈平郎过去戴氏的屋子里商议小石头的前程问题了。 “相公,你先过去看看祖母怎么说,若是那要求不过分,你便答应了吧,若是太过分,你可得拒绝。”何浅薇话中有话的提醒他。 “你放心吧,我是那么蠢笨的男人吗?”沈平郎临走了几步扭头对她说道。 “那也难说。”何浅薇娇声笑道。 小石头站在院子门口,看见何浅薇把沈平郎送到门口,心中很是羡慕,若是自己也考科举,有了好的前程,自己也能讨这么有钱的漂亮媳妇儿吧?反正他是不想讨那些村姑的。 不得不说,沈平郎对小石头的人生观很有影响。 沈平郎走去了戴氏的屋子里,戴氏老脸上绽放一抹笑容,朝着沈平郎招招手,让他坐下。 “祖母?你喊我来你屋里,可是你有什么事儿要和我商量?”沈平郎笑着问道。 “祖母也不和你拐弯抹角的,就这么和你说吧,你在小石头这个年纪可是已经去念了白鹿书院了,你看是不是让小石头也去白鹿书院学习?”戴氏见他笑容满面的问自己,本想东拉西扯的去提起,此刻她直接提了出来。 “祖母,小石头的事儿不是应该让大哥去操心吗?小石头可是大哥的孩子,你让我管了侄子,这让大哥当爹的心中不好受吧?”沈平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许久,心中琢磨着祖母这话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帮衬侄子一把?还是想叫自己越俎代庖,抢去了大哥的差使? “你大哥可护着夏氏呢,夏氏让干嘛就干嘛?也不为小石头的前程担忧,不然我也不会找你说这件事情的。”戴氏和沈平郎说道。 “祖母,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说的白鹿书院不是想去上就能上的,钱财方面倒不是问题,只是还要接受考核呢,要考核通过才能去白鹿书院念书的。”沈平郎和戴氏解释着,他希望戴氏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戴氏年纪大了,一听要小石头通过考核才能去白鹿书院念书,顿时用担心的眼神看向小石头,她也不知道小石头能否通过考核? “那你不是在白鹿书院念过吗?就不能去找人通融通融?”戴氏又说道。 “这要凭真才实学的,祖母,你就不要为难孙儿了。”沈平郎拱手作揖道,他真是吃不消了,祖母真是为了小石头的前程什么都不顾了,不行,等下他一定要和大哥好好谈谈小石头的事情。 “是不是娉婷丫头和你乱说了什么?你才对小石头有了芥蒂,不肯帮小石头?”戴氏闻言,骤然老脸上不乐意了,她反驳道。 “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子啊,你可不要胡说,祖母,你要为小石头的前程筹谋是好事,但是你不能这样,胡乱把屎盆子扣在娉婷妹妹的头上,娉婷妹妹现在可不是你孙女,她现在是皇家人,你这样是藐视皇族,是要抓起来坐牢的。我可不是在吓你,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沈平郎突然觉得自己在咸阳城每日和娇妻琴瑟和鸣是多么的幸福,这回家数十日,真是如度日如年一般。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戴氏马上不乐意,她不悦的一拍扶手,恼怒着质问道。 “祖母,孙儿不敢。”沈平郎马上下跪道。 “真的没有吗?若是没有?你能这么忤逆我?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罢了,你给我推三阻四的,怎么着?当了官就瞧不起祖母了,是与不是?”戴氏只觉得气得自己心口疼。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平郎心想眼前的人若不是自己的嫡亲祖母,他真的想对戴氏破口大骂了。 “谁说瞧不起你了?祖母,若是孙儿瞧不起你,孙儿还会带着何氏特地回来再办一次婚礼吗?而且还给你带那么多礼物?你自个儿摸摸良心,别什么都指责我,还有一点,祖母啊,我是人,不是菩萨,可不是有求必应的。”沈平郎想起被赶出去的娉婷姐妹俩,对戴氏更是有怒气了,这不,他说话的态度也很强硬,他是摆明了这事儿他不想插手。 “你——小石头可是你的亲侄子啊!”戴氏差点儿要抡起拐杖去打沈平郎了。 “对,小石头是我的亲侄子,我可没说不管他,我只是说他的前程得问过大哥才行,他毕竟是大哥的子嗣,我不好越距去管的,再说了,祖母你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吗?非要折腾我们晚辈吗?你若好好说,大哥他愿意,也想要我帮忙,我肯定也不会拒绝的,但是孙儿讨厌祖母用强势的手段迫使孙儿答应。”沈平郎很反感的盯着戴氏说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祖母我在逼你?好你个孽障!你现在怎的变的如此铁石心肠了?连侄子的前程也不愿意管呢?”戴氏觉得娉婷丫头不见她也就罢了,那是因为分家分出去了,可是为什么连沈平郎也不愿意管这个事情呢? “祖母,我该说的都说了,既然我和祖母说不通,那我还是告退吧。”沈平郎也不想委屈自己下跪了,他倏然起身,朝着戴氏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便气呼呼的甩袖离开了。 沈平郎疾步跑出了戴氏的屋子,但是在屋子外面看见了站着等他的沈石头。 “小石头,许久未见,你蛊惑祖母的功夫真是越发的厉害了,你想上白鹿书院,就自己努力考核通过啊,那三叔也好佩服你,若是你用旁门左道的法子,三叔第一个不饶你。”沈平郎觉得沈石头变了,变得越发的有心计了,而且还懂得利用老糊涂祖母。 “三叔,你误会我了。”沈石头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他只是上次在曾祖母面前抱怨了几句罢了,曾祖母肯定是记在心里头了,然后现在曾祖母现在就和三叔提了出来? “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好了,里头你曾祖母还在生气呢,你进去劝劝她吧,她也只肯听你的话,我先回屋去了。”沈平郎伸手拍了拍沈石头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下说道。 “嗯。”小石头眨了眨眼睛嗯了下,但是心中却对屋子里的曾祖母有了几分怒气,个死老虔婆,让你多事!害的我被三叔误会了。 沈石头在等沈平郎走了之后,他就急匆匆的走进去和戴氏说道,语气之中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曾祖母,你做什么去和三叔提啊?”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吗?听说白鹿书院是全大楚最好的书院,你若是能进去念书了,以后也许能考中状元了,肯定比你三叔更有出息啊,我为了攒了些银子,够让你去白鹿书院念书了,只是少一个推荐的人啊。”戴氏朝着沈石头招了招手,让沈石头坐在自己边上,然后她解释道。 “可是你这样对三叔说,可是让三叔误会我了啊,会让他听了很反感的。曾祖母,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也得顾忌一下我三叔和我爹的兄弟感情啊,三叔就算想帮我,也不能越过我爹吧?不如你先问我爹?看他是否答应?”沈石头可不想被戴氏搞砸了这个事情。 “和你爹说有什么用的!他现在对你那个后母说的话可是言听计从的,罢了,我自己另外想主意吧。”戴氏摇了摇头,眼珠转了转,方才说道。 “曾祖母……”沈石头想阻止。 “你先别烦了,你帮我去把那何氏跟前伺候的盖妈妈给我喊过来,我有话对她说。”戴氏忽然说道。 “那好吧。”沈石头只得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沈平郎回去后,就和何浅薇说起了这件事情。 “其实要帮也可以,你只要你那兄长答应,咱们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若是小石头往后有造化,总是沈家人,也算为沈家光宗耀祖了,是不?”何浅薇笑着说道。 “只是小石头是那顾氏之子,小时候就颇有心计,二嫂当时怀着身孕呢,小石头也能直直撞二嫂的肚子,所以二嫂一家宁愿住在镇上,也不大回来的,虽然面上说铺子里生意好,其实和小石头有关。”沈平郎小声透露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那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何浅薇方才颔首说道。 “老爷,太太。刚才老太太说她身子不舒服,让你过去伺疾呢。”盖妈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她刚和我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的一下子身子不舒服了?”沈平郎恼声说道。 “谁知道呢?我先过去瞧瞧吧,她是你的祖母,她要我过去伺疾,我也不好推辞。”何浅薇心中算是明白了,沈平郎的祖母这是她达不到目的了,想从她身上另外找机会,其实吧,是变着法子想让平郎答应呢,但是这种强迫人答应做事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何浅薇去了戴氏那边,戴氏哼哼唧唧的样子好像真的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祖母,咱们要不给你请个郎中吧,你这么大年纪了,别一病——哎呀,瞧我说的什么话啊,我是说咱们祖母是越活越年轻,那可是要寿比南山的,祖母啊,这晚饭的时辰了,我搀扶你去那边堂屋里吃饭吧。”何浅薇笑眯眯的说道。 “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用特地去喊郎中,许是明个就好了,嗯,我现在肚子也饿了,你搀扶我去堂屋吃晚饭吧。”戴氏心道这个何氏倒是个有耐心的,她让她伺疾,她本来以为她会推辞不来呢,但是她竟然真的来了,还笑盈盈的,倒是有点儿让她招架不住了。 堂屋里,蓝氏皱了皱眉,她都还没有让三儿媳亲自搀扶着走呢,这个老虔婆倒是抢先了,伺疾?哼?老虔婆怎的不是干脆死了算了? 今天的菜肴很是丰盛美味,红烧鸡肉,炒芹菜,干煸四季豆,鲫鱼黑木耳汤,咸菜炒猪肝,酱烧鸭子,酸辣白菜,红烧狮子头,一道道的让人瞧着垂涎三尺。 戴氏有点后悔装病了,想着要不要说她好了,她没事了? 谁知沈平郎瞧见何浅薇搀扶着戴氏坐在长条凳上后,沈平郎就说让他来伺疾,但是何浅薇摇摇头。 戴氏刚歇的心思一下子又涌现了出来。 “哎呦呦,我这年纪大了,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哎……”戴氏开始装腔作势了,一会儿揉腰,一会儿喊哪里不舒服,做的真真的,倒是演戏的老戏骨似的。 何浅薇低垂着眼帘,瞄了一眼戴氏,再看了看沈平郎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递了个眼色让沈平郎稍安勿躁。 何浅薇心道既然老糊涂祖母想装病,还叫她伺疾,那她一定会好好伺疾的。 “祖母,吃青菜对身体好。”何浅薇满脸恭敬。 “祖母,吃萝卜调理肝火虚旺,清肺热,利肝脏。”何浅薇笑意盈盈,总之态度好的挑不出一个错字。 戴氏气得把筷子一扔不吃了。 她气啊,她要吃鸡肉,吃鱼肉,吃鸭肉,吃猪肝,这个该死的三孙媳妇却总是让她吃青菜,吃萝卜,当她是兔子吗? “祖母您不能挑食,否则身体怎么好得了,再多吃一口。” “祖母,您现在不能喝浓茶,我给您倒杯白水。” “祖母,饭后不能睡觉,要不,我陪您走一走。” 夏氏在一旁抱着萱姐儿听的唇角抽了抽,这才是伺疾的高手啊,瞧瞧祖母那个脸色都变成锅底黑了,可三弟妹还能面不改色,笑语盈盈的劝说祖母。 沈平郎突然发现除了娉婷妹妹能对付老糊涂祖母,自己的小娇妻也是个厉害的主儿,瞧瞧老糊涂祖母差不多要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可是却面对何氏的一张笑脸,她也只能强忍着,想想都笑死了。 更别提蓝氏了,蓝氏心道,这个三儿媳娶的太好了,简直是样样让她称心如意,所以她也不找茬了,只希望何氏能早日给沈平郎生下子嗣。 沈土根心想这个三儿媳真是个孝顺的,自己娘有她伺疾,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沈虎郎心道老糊涂祖母真是不省心,明知三弟妹现在是三弟心尖上的人儿,怎的能那么使唤人家? 傍晚,戴氏挥了挥手,让小石头留下,让何浅薇回房去歇息了。 “祖母,小石头一个小孩子可怎么好伺候你呢,还是我留下吧,不然我不放心的。”何浅薇作势不肯走。 “我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你快回去歇着吧,不然平郎那孩子又该来我门前探脑袋了。”戴氏可不希望何氏还留在自己屋子里,给自己添堵来着,这不,她让她回去了。 “那好吧,祖母啊,我明个一早就过来伺疾。”何浅薇笑盈盈的告退了。 何浅薇一走,戴氏脸色一黑,房子里的杯子茶碗碎了一地。 小石头低头不说话,心道曾祖母这是自作自受啊。 “小石头,你把地上扫干净,然后你自去歇息吧,不用陪着我了。”戴氏冷着脸嘱咐道。 “是的,曾祖母。”沈石头马上照做了。 蓝氏心中忽然觉得平衡了,老虔婆没病,家里有眼色的人都知道,何氏这招可绝了,不仅让人挑不出一个错字,还只会赞她的好,你既然说有病,那我就侍疾,服侍得别提多周到,如果真是个病人,说不定还真会好起来,怪只怪老虔婆这病是假的。 何氏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累得不想动了,侍疾还真不是人干的活,不过能拉着老虔婆一起受罪倒也划算,沈平郎看她累的往床榻上一躺,他心疼的不得了。 伺候戴氏,她用的全是娉婷妹妹教的一点皮毛医理,就算郎中真来了也找不出什么错,只会赞声道好,反正就看谁耗得过谁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意叫人侍疾。 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姣美的小脸上显得异常柔和,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沈平郎看了好生喜欢。 “今个别想那事儿了,这伺疾啊真不是我能干的了的。也幸好你那娉婷妹妹支招儿,告诉我你那老糊涂祖母啊是个什么性子。”何浅薇见沈平郎过来亲自己的脸,马上伸手把他给推开,不情不愿的说道。 “就让我亲热一下,行吗?我帮你擦身?”沈平郎低头在何浅薇的脸上吧唧的亲了一下。 “别,那不好意思的。”何浅薇红着小脸拒绝了。 不管如何,沈平郎还是坚持己见,让何浅薇脸红的滴的出水来了。 擦身过后,何浅薇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方才被沈平郎抱着放在床上,许是太过疲倦,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沈平郎摸着她娇媚的睡颜,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 次日一早,何浅薇本来还想多睡一会儿,忽而想起老虔婆让她伺疾的事儿,只得马上起床梳洗,迅速的吃了早饭去戴氏那边。 何浅薇到的时候,戴氏还没起身,何浅薇径直走向屋内,才不管蓝氏怎么说?她本就是来侍疾的,当然要伺候她穿衣梳洗了。 戴氏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是真起不了身,看见何浅薇过来,她就觉得晦气,但人家说得字字在理儿,她也反驳不得。 “孙媳给祖母请安安。”何浅薇给戴氏请安,也不等戴氏回答,便自顾自的起了身,来到她床侧,细心询问:“祖母今儿可好些。” “三孙媳妇,你先回,今儿不用你伺候。”戴氏满脸不耐,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何浅薇微微一笑,只当没看到她的脸色:“那怎么行,祖母体恤,我也不能得寸进尺,伺候您是孙媳的福气。” “我知道你孝顺,昨儿你也累了,今儿就歇着,我身体好多了。”戴氏心中窝火,说话也加重了语调。 “祖母关心,孙媳真的不累,这才刚起身呢。”何浅薇笑眯眯回答,反正你硬我就软,你软我就松,她是打定主意死皮赖脸都要赖在戴氏的屋子里。 戴氏气闷不已,又碰了一颗软钉子回来,她才发现何氏是个厉害的主儿,她这样会说话,无论自己语气再怎样不好,重话、轻话,她都一脸笑意驳回来,还恭敬奉承得不得了,硬是找不出一丁点不是。 戴氏心里堵得慌,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大亏了,看她劳心劳力,恭敬的模样也不似作假,怎就如此不上道,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难道真是个傻子不成? 唤来外头站着的小石头,她吩咐了一句便不再理何浅薇,任由小石头服侍着穿衣着袜。 “呀,祖母啊,你身子不好,怎么能吃山楂呢?可你现在周身都痛,再吃会更加不舒服的,像你这样,只能吃的清淡一些……” 于是山楂被何浅薇收走了,戴氏气得那个肝儿疼啊! 早饭只草草吃过,便收了下去,任谁明明摆上一桌美味,却只能吃一小碗玉米粥,也会郁闷的没有啥胃口的。 蓝氏愣了一下,忙唤何浅薇到门口,说道,“既然你祖母不要你伺疾了,你就先回屋去吧,没的把身子累坏了,那平郎肯定会心疼的。” “娘,不碍事的,我不过几日马上就要跟着平郎去咸阳城了,就这么几日,且让我在祖母跟前尽尽孝心吧。”何浅薇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于是在蓝氏走开后,何浅薇很乖巧地留在戴氏身边伺候,戴氏不理她,也不介意,反正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就算戴氏想拒绝,她也有一百个理由说服,一上午就这样磨磨蹭蹭中过去了。 下午,沈平郎去请来了藤郎中,戴氏哪里还能再假装下去,忙让沈平郎把藤郎中给送走,说是老毛病了,不需要瞧郎中的。 这么一来,何浅薇晓得戴氏是认输了,回到屋子里,等沈平郎一进屋,就大赞他收尾收的极好。 “还不是为了你,我就担心她借着伺疾的名头折腾你呢,还好,你挺聪明的,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看有事的是祖母,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我估摸着她昨晚肯定被你气的一夜没有睡好。”沈平郎哈哈笑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呢,你得给我捏捏肩膀,我真的好累啊,还好,咱们就快回去咸阳城了。”何浅薇高兴道。 “可不是吗?不过,我想临走前,去绕路走浒县见一面娉婷妹妹。”沈平郎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好惦记娉婷妹妹的。”何浅薇笑着说道。 浒县。 一大清早,张润扬用了早膳便去处理衙门里的事情,忽然听衙役说李家村有个盲人投案自首,自诉自己打死了父亲,请求依法治罪。 张润扬想着慎重起见,还是让仵作去一趟,不巧仵作生病请假,他只得拉了楚娉婷去现场勘验。 楚娉婷看到死者脑后被砖头砸伤三处。伤痕的长短相差不多而排成一排,毫不错乱,不像是盲人所打。 但审问时盲人坚持是他打死。 张润扬和楚娉婷面面相觑,楚娉婷也觉得这个案情很是有疑点。 于是张润扬就假称要把他解送到州里审理,告诉盲人说:“你这一去,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了。可叫你的儿子前来见上最后一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骗盲人啊?”楚娉婷小声的在张润扬的耳朵边好奇的问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可能传的急有错别字,请大家多担待,谢谢。 012好吃果酱店,清露县主的心计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张润扬神秘一笑。 楚娉婷点点头,也不再多问。然后想着自己还有事儿就先回去县衙后院处理去了。 待衙役把那盲人的儿子李铁寻来后。 李铁的祖父刚死,是以,他身上还带着孝。 李铁面对着盲父顿时觉得惊慌害怕,张润扬瞧着他的样子有些反常。 张润扬心中有了一些计较,于是他又告诉他:“有话早些说,以后就不得见面了。” 盲人只是流泪,过了好久才告诫他的儿子李铁道:“以后要好好做人,别挂念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已经瞎了眼睛,不值得挂念了。” 闻言,李铁面色愈加惊慌。 张润扬命令他暂且退下。稍过会儿,便把他带上堂来,板起面孔对他说:“你打死了你的祖父,又让瞎了眼睛的父亲来抵罪,犯了两重逆伦罪!你父已供出了实情,你若不从实招来,将把你处以极刑!” 李铁惊慌地说:“草民的父亲自愿认罪,可不是草民的主意;打死祖父,确实是草民干的。”这件命案就此定了下来。原来李铁对祖父不喜欢他的父亲而喜欢他的叔父感到气愤,所以打死了祖父。 这个案子了结后,楚娉婷问张润扬说:“这是根据什么断定的?” 张润扬说:“盲人在盛怒之下打人,拿起砖头乱砸,怎么能三道砖痕并列一起,伤痕的长短也都相差不多,而不错乱呢?勘验时心里已对此怀疑,所以叫他的家属来和他诀别,希望从中发现实情。他的儿子果然面色大变,我就有意利用他惊慌不安的心理审问出实情罢了。” “润扬你果然观察入微,好生厉害。”楚娉婷笑着赞叹道。 “你不是也发现了疑点吗?”张润扬伸手拉过楚娉婷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研磨,勾了勾唇说道。 “是啊,我觉得李老头身材瘦弱,不像是杀人犯,故而心中存了疑惑,如今真相大白,疑惑消解了。对了,三哥刚才捎口信来说他临走前要带着三嫂来见我们,你说咱们是不是不好让他们白来?”楚娉婷笑道。 “娉婷莫不是有什么赚钱的好主意?”张润扬和她相处的已经很有默契了,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想和三嫂做生意。你觉得好吗?”楚娉婷问张润扬。 “三嫂娘家是皇商,你要和她做买卖也好,你也算帮助三哥他们发家致富呢,我看行。”张润扬点点头,唇间扬起一抹浅笑,赞成道。 “那我这就开始去准备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你想给你三哥和三嫂做什么好吃的?”张润扬好奇道。 “你先别问了,反正好吃的少不了你。对了,润扬,你别偷偷的把肉丢给老黑狗吃。”楚娉婷叹了口气,原想着给老黑狗减肥,谁料老黑狗到了浒县县衙非但没减肥成功,还越长越胖,说到底还是因为张润扬暗中丢肉给它吃的缘故。 “那是皇上在密信里说的,要给老黑吃肉不用减肥,难不成咱俩抗旨不成?”张润扬没好气的反驳道。 “皇上还管一条狗的事儿?你是不是上密折说了什么?”楚娉婷心想大老远的,皇上怎么知晓老黑狗会在浒县县衙这边? 张润扬有点儿心虚,他只是在给皇上的密折里抱怨说娉婷让老黑减肥,老黑太可怜什么的话,然后皇上批示让他暗中照顾老黑,一定不能瘦。 “哎,我的威猛警犬养肥计划没戏了。”楚娉婷叹气道。 “好了,娉婷,老黑吃不到肉骨头很伤心的,你还是饶了它吧。”张润扬劝说道。 “好啊,那罚你吃饭的时候不能吃肉。”楚娉婷想着老黑狗这辈子无缘做警犬了,气道。 “那我吃粥的时候能吃肉吧?”张润扬马上问道。 “你——你倒是很会钻空子。”楚娉婷有点想磨牙的感觉。 “你以为我这榜眼是拣来的吗?”张润扬得瑟道。 “对啊,你榜眼爷厉害,罢了,不和你说了,我去厨房交代一下,要他们好准备明日的菜肴。” 戴氏听说沈平郎和何浅薇要在明日一早启程,顿时不乐意了。 “这才回家那么几日就要去咸阳那边了。”戴氏哼道。 “祖母,我和相公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这次是皇上开恩,才给了相公回来看望家人,顺便办亲事,如今事情都办好了,自然应该回去继续给皇上办事了。”何浅薇笑着对戴氏说道。 戴氏心中焦急啊,这小石头的前程可怎么办呢? “真要给皇上办事?”戴氏狐疑道。 “祖母,难道我们能骗你不成?”何浅薇微笑道。 “那这样吧,我干脆带着小石头跟着你们一同去咸阳城住着吧,我可是听说咸阳城的夫子好,教的孩子也有出息。想必你在那边当官,那小石头若是去上咸阳城那边的书院,肯定更是方便一些。”戴氏咬咬牙,想着即使自己一把老骨头路上受颠簸,那也得去。 “曾祖母——”沈石头觉得曾祖母这是在帮倒忙。 但是沈石头出声阻止等于没说。 “小石头,你别喊,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必须跟着去。”戴氏坚持着。 沈平郎又不能说拒绝,如果马上反对顶撞,那可是不孝的大罪过啊。 蓝氏心道,死老虔婆活着给人添堵,看着就厌恶。 沈土根想阻止,却看见戴氏凶狠的剜了他一眼,他立即没了声音。 “祖母,你要跟着去京城可以的,只是……”何浅薇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戴氏忙问道。 “只是你只能一个人跟着去。”何浅薇淡定的说道。 “为什么只能我一个人跟着去,那小石头怎么办?”戴氏问道。 “小石头是跟着大嫂那边的,我们带着去京城做什么?相公,我们还是带祖母去咸阳城吧,你放心吧,我一路上一定好好照顾她。”何浅薇笑着对沈平郎说道。 沈平郎见何浅薇都没有意见了,自然点头了。 “爹,那我就带祖母去咸阳城住了。”沈平郎看了一眼沈土根说道。 沈土根点点头,他心想既然平郎不觉得烦,那他也不必出声去阻止了,没的让娘怨恨他。 “那怎么行?万一路上有个病痛的,该怎么办才好?”蓝氏不赞成,凭什么让老虔婆去咸阳城享福啊? “娘,我曾经跟着娉婷妹妹学了一点医理皮毛,照顾祖母是很方便的事情,只要祖母不责怪我年轻不懂事就好。”何浅薇心道,若是老虔婆非要跟着他们去咸阳城,那她只能一路上让她病着,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戴氏一想起何氏伺疾的那个殷勤劲儿,她顿时想打退堂鼓了,本来还想着自己可以去咸阳城享清福,如今看着笑盈盈的何氏,她怎么觉得自己是一只耗子,被猫给逮住了往屎坑里丢的预感? “不了,我倒是相差了,我这么一把年纪了,确实身子的健康最是重要,罢了,那我不跟着你们去咸阳城了,但是平郎啊,小石头的前程你得想法子帮忙啊。”戴氏终于不再提跟着沈平郎两口子去咸阳城的事情了。 “祖母,你是不是忘记小石头还有我这个爹啊?”沈虎郎见戴氏老是以小石头怎么怎么的去给沈平郎开口,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你——你还真当小石头是你的儿子,怎的不管管他?尽听你媳妇的话,小石头难道就不是你亲生的吗?”戴氏气道。 “祖母,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管小石头了?”沈虎郎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明明是戴氏自己非得拘着小石头,这祖孙俩的关系好的让他这个嫡亲的父亲想插话都插不进去的。那他还有什么好管的?压根是戴氏不让他去管小石头。 “你……你这是在指责我吗?虎郎,我可是你的亲祖母,你凶巴巴的朝着我质问做什么?”戴氏气死了,这几个孙子,一个两个的都靠不住。 “虎郎,闭嘴。”沈土根适时的出声提醒沈虎郎别去和戴氏顶嘴。 “你是祖母,我可不敢指责你。”沈虎郎因为父亲沈土根的劝阻,他又说道,只是眼神里划过一抹不屑,他心想等镇上有了合适的宅子出售,他就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搬去镇上住,就和二弟二弟妹一家一样。 “相公,时辰不早了,既然祖母不愿跟着咱们俩去咸阳城住,那咱们快些上路吧。”何浅薇想着今天能见到娉婷妹妹,所以这会子催促道。 沈平郎明白何浅薇心中所想,是以,他马上答应了。 然后一告辞,小两口带着丫鬟婆子们坐上马车上路了。 “虎郎,小石头是你嫡亲的儿子,他以后的前程,你看着办。”戴氏一看沈平郎走了,却连一句承诺也不愿意给她,真是要气死她了。 “祖母说的,孙儿自然明白,小石头,你是愿意跟着爹娘,还是愿意跟着你曾祖母?”沈虎郎问道。 夏氏心想反正自己也没有在明面上亏待沈石头,随便他选择吧。 “曾祖母年纪大了,我想好好伺奉她。”沈石头的回答还真是在沈虎郎的猜测范围之内。 戴氏本来还有点舍不得,如今见沈石头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此后她越发的待小石头好了。 “娘,三哥和三嫂走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妙姐儿问蓝氏。 蓝氏摇摇头,她自然希望沈平郎能回来,可是沈平郎如今做了官,可不能想干嘛就干嘛,还得看皇帝的意思呢。她不由地心中郁结,三儿媳一走,感觉自己摇钱树走了似的。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我估摸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应该能给妙姐儿添一个小侄子了吧。”蓝氏笑着说道。 “娘子,你在家带妙姐儿,我去镇上一趟看看安郎两口子。”沈土根对蓝氏说道。 “嗯。”蓝氏点点头,然后抱着妙姐儿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娘,午饭做什么菜?”夏氏心中很羡慕三弟妹,可以跟着相公过幸福的小日子,她还得在沈家看婆婆和老虔婆斗。 “随便整两个菜吧,咱们这几日吃的太铺张了,接下来的日子吃的清淡点吧,你祖母的身子才好全呢。”蓝氏一边说一边还瞄了一眼戴氏,颇有深意的说道。 戴氏刚想反驳,一听蓝氏提到她的身子,她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了。 戴氏一回到自己屋子里,气的想砸茶杯,可一想来日方长呢,自己现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蓝氏这个儿媳妇实在是碍眼,若是能换一个就好了。 先不管戴氏怎么想,且说沈平郎和何浅薇两人一上马车后,就绕道去了浒县那边。 浒县县衙门口,楚娉婷早已在路口等候。 虽说现在是四月,但是天气微微还有些凉意,楚娉婷望了又望,却不见沈平郎两口子过来,正想催促人去前方瞧瞧的时候,却听见有马车哒哒声。 “太太,是他们来了。”凝香忙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瞧把我等的。你快进去告诉老爷,让老爷也一块儿出来迎接我三哥三嫂。”楚娉婷笑着说道。 沈平郎先下了马车,才伸手去把何浅薇给抱下来,两人的感情瞧着很好。 “娉婷妹妹穿的可真漂亮。”何浅薇笑盈盈的说道。 一身浅紫色妆花缎的遍地缠枝桃花纹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玉杏点翠步摇,金镶玉的梅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绡帕,不时地拧动两下,在看见沈平郎两口子下了马车后,她愉悦的扬了扬唇角。 “三嫂今个穿的也漂亮,你们怎的现在才到?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还不是祖母她……”何浅薇叹了口气。 “祖母不让你们走?”楚娉婷猜测道。 “不是,是祖母想带着小石头跟着我们住在咸阳,幸好你嫂子聪明,这事儿被她搞定了。”沈平郎解释道。 “这里风大,你们还是随我进屋去叙话吧,我还给你们俩备下了你们爱吃的菜肴……”楚娉婷柔声催促道。 张润扬听说沈平郎两口子到了之后,赶快放下手头的事儿,飞奔了出来迎接他们。 几人见面好生热闹。 看了香喷喷的饭菜,非常有食欲,其中两碟野菜尤为受欢迎,蒲公英、蕨菜用水一焯蒜泥凉拌一下,入口还带着一点清香很是好吃,厨娘还做了菜肉饺子,拌了猪肉的馅子油一煎做成锅贴,带点脆生和野菜特有的香味别提多好吃了,沈平郎一口气吃了一盘子。 何浅薇也觉得好吃的不得了,席间,何浅薇和楚娉婷说起了自己给戴氏伺疾的事儿,可把楚娉婷笑的。 “三嫂,你幸好住个十几日,若是长久的住,你自个儿肯定也吃不消的,若是她真的生病了要你伺疾,你还不得真的累死累活的伺候着她?”楚娉婷说道。 “是的,所以我催促你三哥早点回去,其实还可以在滨州逗留七日也差不多,但是在沈家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何浅薇笑着说道。 “娉婷,你不是有话要对你三嫂说吗?”张润扬一边和沈平郎讨论政事,还不忘记提醒楚娉婷她那日说的合作做生意的事儿。 “三嫂,我想和你合作开一个果酱铺子,我们这边做好了果酱,我会派人十日之内运送到咸阳,你在咸阳那边把各类果酱买出去,保质期可以是三个月。”楚娉婷笑着说道。 “果酱三个月后还能保鲜?”何浅薇不太相信。 “你放心吧,我让三哥带给你吃的苹果果酱好吃吗?”楚娉婷嫣然一笑,问道。 “挺好吃的,怎么了?那苹果果酱难道也是保质期三个月的吗?”何浅薇闻言诧异道。 “确实如此。所以你好放心了。”楚娉婷心道随身空间里的灵苹果做成的灵果酱肯定是能保鲜的啊。 “好的,我觉得你做的果酱非常好吃,这生意肯定能好起来的。”何浅薇方才开心的说道。 “那利益方面怎么分成?”何浅薇问道。 “五五分成就行,到时候你给我的银子以我的名义存入通和钱庄就可以了。”楚娉婷笑道。 “你们姑嫂俩这么做能行吗?”沈平郎担心道。 “你放心吧,不需要三嫂抛头露面的,只是需要三嫂雇佣个掌柜的,再每月看看账本就可以了。”楚娉婷已经想好了。 “相公,你就放心吧,我不敢保证我可以和婉婷妹妹那样做的一样好,但是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何浅薇笃定的说道。 沈平郎闻言笑着看了看自家娘子,再看看楚娉婷,他觉得除了那个糟心的祖母不咋的,自己还算极幸福的,有个好妻子,有两个好妹妹。 “对了,娉婷妹妹,我把正事儿给忘记了,这是婉婷妹妹托我带给你的好东西。”何浅薇马上说道,还命婢女金锁把一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给拿到了楚娉婷的面前看。 “这是?”楚娉婷好奇的问道。 “是淑女首饰铺新出的珍珠头面,更是婉婷妹妹亲自设计的,她托我给你捎来的,你看看,喜欢不?”何浅薇说道。 楚娉婷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没有想到白婉婷会惦记着给自己捎礼物,还是她亲自设计的,她激动的说道:“肯定是极喜欢的。你等到了咸阳城,可得告诉她,我高兴的不得了。” “好的,我肯定会把你的话传给她听的。”何浅薇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楚娉婷想着厨子等人伺候的辛苦,便对桂嬷嬷说道:“赏他们,饭菜做得好,就做这样清淡的,味道好的,这鳝鱼肉做的也不错,你们也下去尝尝,歇歇脚吧!” 由着丫头们递了漱口水漱口,洗了手,凝香端了杯茶递了上去。 “娉婷妹妹,你这儿的野菜,有些我都没吃过呢,真想带一些往咸阳去吃。”何浅薇说道。 “你不必说,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了,还要你们给皇上,婉婷,琉璃她们带一些才好呢。”楚娉婷莞尔一笑说道。 沈平郎何浅薇一走,楚娉婷就开始招工做果酱了。 随身空间里的水果很多,但是楚娉婷只选择了十二种水果做果酱,有灵草莓,灵菠萝,灵蜜橙,灵葡萄,灵芒果,灵苹果,灵桑葚,灵蜜桃,灵西瓜,灵蓝莓,灵菠萝,灵椰子。 还去风家的瓷器厂特别定制了绘着各类水果的瓶子,瓶子是楚娉婷出的设计图,弄的花瓣形的,在整个大楚都很少见,光看着盛放器皿的果酱瓶子都这么好看,更别提装了果酱之后了。 “娉婷,你看着三嫂写给你的信笑了好长时间了,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你也不说出来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张润扬受不了沉默了,笑着催促道。 “果酱在咸阳卖的极好,三嫂让我们多做些果酱送去咸阳城。还说连皇上也称赞我这果酱好吃。”楚娉婷回答道。 “皇上也派内务府的人出来采购了吗?”张润扬笑着猜测道。 “不是的,是楚包带了一瓶果酱去给皇上献宝,皇上吃了之后觉得龙颜大悦,然后还想吃,但是三嫂开在咸阳的铺子没货了,这才让我赶货呢。”楚娉婷摇摇头,解释道。 “那你不是三日前让人送去了一批果酱吗,再有个七日也就到了,难道还不够?”张润扬狐疑道。 “三嫂的意思是既然咱们这果酱的生意做的好,为什么不做大做好呢,她让我多招些人一起做果酱。”楚娉婷说道,“不过,她这么一提,也给我们浒县的一部分人解决了用工问题。你说,我说的对吗?” “或者我们可以和那些需要用人的商铺提前沟通好,分别给每个村几个名额,挑选品行好的后生去干活……”她又说道。 “你说的对,这样也有利于解决水匪问题。”张润扬听了点头如捣蒜,他啊差点儿要拍案叫绝了。 果酱这种东西,冒牌的很多,跟风的更多。等很多跟风的出来后,楚娉婷写信让沈平郎立即去户部备了案,给画了个图案,做为他们的标志。如果谁敢用这个标志,就是侵犯了她的权限。 其实吧,就是和现代的知识产权差不多。 因为是朝安郡主的亲戚,且也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官员也就给办理了一份文书。申明谁用跟她家一样的标记,就是犯法了。何浅薇从沈平郎那里拿了标书,特别的兴奋,马上给楚娉婷写信,还画了标书的样子,可见她高兴的很。 那些山寨的果酱都是保质期不过三五天的,一买回来就坏了,因为这个事情,那些卖山寨果酱的铺子都没有什么生意,于是咸阳城只一家果酱铺子的生意好,那就是楚娉婷她三嫂开的铺子——好吃果酱店。 楚娉婷这边除了做果酱出来,还做番茄酱出来,自然是为了配合烧菜才捣鼓出来的,还配合一本楚娉婷自制的番茄菜炒菜小册子一并售出,没有料到生意异常的火爆。 赶巧了,东昌侯府的老太太最近胃口不太好,管厨房的吴娘子发愁的没法子,恰巧听丫头们在议论好吃果酱店推出了一款番茄酱,还赠送如何用番茄酱做美味菜肴的小册子,说如今卖的怎么怎么火的。 吴娘子一听动心了,想着自己如果能让老太太的胃口好些,自己也许能得几分脸面,自家子女的前程更加好些,这么一想,吴娘子就去好吃果酱店买了一瓶番茄酱还得了一本小册子,她瞧着现有的食材给做出了番茄酱鸡翅来。 午膳的时候,老太太果然胃口大好,还赏赐了吴娘子。 “吴娘子,你做的好,祖母她年纪大了,吃食方面还是需要你费心啊。”清露县主笑着对吴娘子说道。 “多谢大奶奶赏。”吴娘子笑着说道。 吴娘子告退后,清露县主的奶嬷嬷鸠嬷嬷走到清露县主面前说道,“县主,你不能不想主意了,这姑爷可是十来日没有来你房里了,这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你没有嫡子做依仗,往后那些个姨娘生的庶子能真待你好吗?”鸠嬷嬷是真心为清露县主担心,不然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嬷嬷,你说的我都能明白,罢了,嬷嬷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个法子就是了。”其实清露县主比鸠嬷嬷还要急呢,但是再急切能有什么用?林若水心中爱恋的女子又不是她,她对林若水也算好的没话说了,但是林若水的心中依旧没有她的地位。 本来,清露县主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日久生情,但是日子一长,楚娉婷跟着她相公外放后,林若水更是不来她的房里留宿了,去的也是老太太给的大丫头雪翩雪姨娘的屋子里。另外一些姨娘也是后来林若水觉得五官或多或少长的像楚娉婷才给纳进门来当姨娘的。 林若水现在一共是一个嫡妻,四个姨娘。 嫡妻就是清露县主,姨娘就是雪姨娘,杨姨娘,阮姨娘,何姨娘。 清露县主的脑海里回想着奶嬷嬷的话,要一个嫡子。 不管了,博一局是胜出还是失败,总归有个嫡子是最最重要的。 清露县主特地去医馆请郎中把脉,再服药了,还把日子算的准准的。 过了两日,恰好老太太请了戏班子让大家一块儿在东昌侯府的后花园看戏,这一日,恰巧林若水休沐。 看戏之后,老太太让大家品尝吴娘子给大家做的番茄酱系列的菜品,简直一道比一道好吃。 林若水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是知道的,其中有一道番茄酱古老肉令他似曾相识。他记得自己有一段日子赖在第一医馆不走,为的就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去和楚娉婷处在一起。于是他有几次在第一医馆蹭饭,楚娉婷的厨艺其中就有一道番茄酱古老肉,如今他细细品尝,还是觉得虽然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然而心境却不如从前了。 老太太自然也希望有个曾孙是嫡出的身份,不由地想要撮合林若水和清露县主在一块,那么这一日,林若水也只能去清露县主的房间里留宿了。 清露县主沐浴好之后,担心林若水和前几次一样只是盖棉被纯聊天,是以,她让鸠嬷嬷偷偷的在香炉里焚了媚香。 果然林若水和往常一样来了正院,淡淡的和她闲聊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爷,喝一杯杏仁羊乳茶吧,挺好喝的。”清露县主记得从前楚娉婷招待她们几个闺中好友的时候,最喜欢用杏仁羊乳茶招待了,如今她只希望能引起林若水的注意。 林若水听到杏仁羊乳茶之后,他整个人顿时如雷击一样,然后倏然抬头看向清露县主的穿着。 只见清露县主今日一身石榴红绣绕枝梨花彩蝶的缎子对襟褂,胭脂红素锦月华裙,走动间泛着流光溢彩的美,很是惹眼。 “爷,快喝吧,再不喝,这杏仁羊乳茶可就要凉了。”清露县主笑眯眯的说道,她压下心中的害怕,她知道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特地穿了楚娉婷经常穿的裙子类型。她心中掐算了一下媚香催动情欲的时间,她希望今晚能一举成功。 “这裙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林若水接过那缠枝莲花压手杯,把那杏仁羊乳茶喝的干干净净的。 “自然是有见过,这一款裙子在咸阳城卖的最好,很多大家闺秀都是极爱穿的。”清露县主大着胆子靠近他,她今晚特别的温顺,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 她周身所散发的清新幽香也是楚娉婷极爱用的茉莉花香,香气随着她的走动变得更加浓郁勾魂,林若水只觉得头晕脑胀的,他伸手猛的按额头,还是觉得头晕。 “爷,你是不是很热,要不再喝点上好的女儿红吧,你喝酒,我给你抚琴一曲可好?”清露县主笑着说道,心中却暗闹,也自己恨自己没用,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然使用了姨娘勾男人的招数——媚香。 “是有点热,哦,那便喝一杯吧。”听到好酒,林若水有点忍不住了,他在得不到楚娉婷之后,便染上了一个坏习惯——酒瘾。 喝酒之后,林若水便发现自己见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娉婷……娉婷……你别嫁给张润扬……娉婷……娉婷……”林若水伸手把清露县主紧紧的抱到了怀里。 “爷,我不是娉婷……我不是……我……”清露县主此时已经后悔了,她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坑,她凭什么要当别的女人的替身? 不,她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此时此刻,林若水在媚香的作用下,他变得神志不清,心中只有一股最最原始的欲望,他就是想和眼前的“娉婷”共赴巫山云雨。 “不,我不是,你走开,你给我走开啊!林若水,你给我醒一醒,我不是你心中的娉婷!我是区清露!你给我看清楚!”清露县主疯狂的叫嚣着,还大喊来人哪。但是已经迟了,那些丫头婆子们早已被她打发走了,此时她想后悔,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我看的很清楚,娉婷,娉婷,你就是我的娉婷,娉婷,我好想你,我爱你,娉婷,你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一定好好疼你。”林若水那赤裸裸的表白听的区清露热泪盈眶,她真的好羡慕娉婷的福气。 林若水见清露县主流眼泪,他伸手温柔的为她擦拭,见擦拭不掉,他低头去柔柔的吻掉她脸颊上的眼泪,这是清露县主从未有过的待遇。 不,相公爱的不是自己,是娉婷,是娉婷,不是他! 于是清露县主伸手死死的推开他,但是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也决定了她这么个举动等于是白费力气。 细长的凤眼微眯着,带有三分酒气,七分懒意,瑶鼻檀口,风流尔雅,眉梢妩媚中隐约一丝妖娆,好不撩人。林若水本是一个美男子,此时喝酒之后,更是男色撩人了。 此时区清露也已经被他挑起了情,最终她的身体战胜了她的理智,然后她如若无骨的身躯如水蛇一样缠在林若水的身上,华丽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的被他撕掉…… ------题外话------ 求票票O(n_n)O~ 013娉婷的替身,俊男不要脸,将计就计 天已经透亮,清晨的光悉数洒在区清露姣好的脸上,她肤若凝脂,一双秋眸盈盈含泪,好似水洗过的上好墨玉。 林若水也已经醒了,在看到枕边区清露泪水朦胧的样子,他的头有点晕,他不知道自己昨晚做错了什么事情,会使得区清露好似一夜未睡,且此时还在落泪,他真是不懂女人心。 “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呜呜呜……”区清露愤恨道,她目露凶光的盯着林若水看。“我不是娉婷的替身!” “你……和我昨晚……”林若水看着地上散落的亵裤肚兜什么的,终于明白了,自己难道是酒后把区清露当成了娉婷给睡了? “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呜呜……”区清露哭的泣不成声,肩膀一耸一耸的,蜷缩在被窝里,口中还在责骂。 “如果你想让老太太知晓咱俩闹矛盾了,你尽管开口!你是我的嫡妻,你被我睡了一晚,能咋的?”林若水皱了皱眉,不由地脱口骂道。 区清露闻言默默地垂泪。 “还不快点起床,给爷更衣。”林若水见她哭的好不伤心,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重,沉默了半响,说道。“你也别哭了,下次我不会把你当成娉婷的。”娉婷不过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一个梦。你能和娉婷比吗? “爷,我……我腰酸。”区清露擦了擦眼泪,忽的羞涩道。 嗯?难道是他昨晚那什么太用力? “罢了,罢了,让丫头们给爷更衣吧,你再睡一会。”林若水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他也懒得再催促了。 “多谢爷体谅。”区清露瞄了一眼他精瘦的身子,以及被她的修长指尖划出的血痕,是的,她昨晚故意在林若水的后背上划出血痕的,表示昨晚爱的战斗很激烈,也可以给那些个姨娘们示威。 林若水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穿衣绾发,梳洗用膳,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去了衙门里。 等林若水一走,区清露马上起床,命心腹丫鬟绿菱倒掉了昨个燃烧下来的媚香灰烬。 “县主,你昨晚成了?”鸠嬷嬷高兴的问道。 “自然是成了,只是这媚香的事儿可不能张扬出去,没的被老太太知晓了,还以为我想弄坏了林若水的身子。”区清露笑道,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看县主的心情不错,现在去给老太太请安?想必老太太听说了一准儿高兴。”鸠嬷嬷笑道。 “自是要去的。”区清露缓缓露出笑容,点点头。 “鸠嬷嬷,你派人给我把一封信送去我娘那里。”区清露想着自己不可能每次都要以媚香勾的林若水过来留宿,不如就让林若水对五石散上瘾,那等他上瘾之后,还不是什么话都要听自己的,她凭什么要给他当楚娉婷的替身?她不仅仅要生下东昌侯府的嫡孙,更想要整个东昌侯府的管家权。 忽然外面有丫鬟来禀报说滨州的朝安郡主给她送来了一些河鲜和黑木耳白木耳。 “她这是惦记着我呢?还是想勾引林若水?”区清露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恨声说道。 “县主慎言,这东昌侯府上上下下谁不知晓那朝安郡主是咱们爷的心头好,你说的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给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去,老太太还不得厌弃你啊?你可要想清楚,往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再者朝安郡主已经嫁给咸阳侯,和咱们爷没可能了,老奴斗胆猜测朝安郡主应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送的礼,你是不是应该回一些礼?”鸠嬷嬷劝说道。 “我……我……嬷嬷,回礼什么的你去办吧,哎,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活的不开心,相公他不喜欢我,姨娘们整天斗心眼,我好羡慕琉璃郡主,她二嫁还能嫁的那么好,他相公虽然出身寒门,可她过的自在,而我……”区清露想起自己新婚之后的日子不由地潸然泪下。 当她得知赐婚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期待的,毕竟林若水真的是不错的婚配良人,只是他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一个女子,还是她的好友,她曾经以为她和他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渐生情愫,只可惜她的梦碎了。 “你和姑爷那是皇上赐婚,就该好好的过一辈子,其他不该有的念头可不能有。”鸠嬷嬷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别四处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丫鬟听墙角。“你的亲娘还在呢,不像那个琉璃郡主,亲娘已经不在了,自然前婆家也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我知道了,嬷嬷,也知道嬷嬷你为我好。”区清露叹了口气,她好希望林若水可以待她好一些,不求他爱她很多,那起码爱她一点点,给她一些嫡妻的体面便好了。 “嬷嬷,你快点安排人去送信吧!”区清露拿起锦帕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次喊绿菱给她重新上妆。“也该去老太太那儿请安了。” 在铜镜里看到妆容精致的容颜后,区清露方才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林若水,这是你逼我的! 滨州浒县。 “娉婷,你为什么要给东昌侯府送礼物?”张润扬不乐意了,他可没有忘记东昌侯府有个情敌觊觎他的娇妻美色呢。 “我只是给清露县主送礼物,要不是给你说的他,你以为我想吗?只是我和清露县主许久未联系了,当初也算聊的来,也是有几分情分在的。”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张润扬肯定是以为她是给林若水送的,所以她必须解释清楚,省的他误会。 若是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造成双方之间的误解就不好了。 “我自然清楚你和清露县主的情分,只是清露县主说不定在心中记恨你呢?毕竟林若水对你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呢。”张润扬蹙眉,伸手把楚娉婷给抱到了怀里,连眼前美味的晚膳也不想吃了。 “那是他的心思,又不是我的心思,我不回应他,他能怎么着?再说了,林若水那人哪里有我的相公好啊,我相公不纳妾,我相公专宠我一人,我相公对我呵护有加,没准儿区清露她羡慕我过的好日子呢。虽然跟着你到这个破落的浒县来过清苦的日子来了,但是我们经过辛苦的奋斗,把这儿经营的好了,往后我们自己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让荆国公府的一干人气的跳脚才好玩呢。”楚娉婷笑道。 “娉婷,你说的对,哦,对了,那个李冥一直居住在悦来客栈,他也不回咸阳,我派去的人也查不出他到底想干啥,真是让我担心,别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张润扬也不是非得纠结在情敌这件事情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干呢。 “我的随身空间里有一种灵鸽子,能跟踪人的踪迹,不如待看见李冥后,不如让灵鸽子去跟踪李冥,也好查出他此次前来咱们滨州的目的。”楚娉婷见张润扬总是为了这些烦心事儿皱眉,便伸出修长的手指去给他揉了揉眉心,谁知她的一只温热的手一移到他俊脸上,立即被张润扬给抓住了。 “嗯,我瞧着这法子好,但是你还是把灵鸽子抓一只给我,具体怎么操作还是我派人去,我不要你亲自去做这件事情。”张润扬私心里觉得楚娉婷是自己的女人,他不要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往来,其实吧他也觉得他自己是霸道了一些。 “好的,我明白的。”楚娉婷点点头。“对了,马上过清明节了,要不要给你做一些青团子吃吃?” “好啊,哦,还有啊,娉婷,我休沐的时候想带你去附近的山上走走,还可以带你踏青看桃花吃烧烤,你意下如何?”张润扬的嘴角不自觉漾出一抹笑容。有几分宠溺,有几分心疼。 因为他觉得娉婷操持中馈,还帮助他解决县衙的事情,有时候尽管她只说一句话,也是能给他一点儿提示,让他干起活来事半功倍,可见这是一个贤内助。 “好的,那就去附近的爪山转转吧,当时你不是看到了什么丁香花吗?其实爪山的另外一个山坡也是有桃花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嗯,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你自小在爪山长大,我能和你比吗?”张润扬清越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这倒是的。”楚娉婷闻言笑了。 楚娉婷本就长得美,可因为气质清丽无双,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五官,此刻因为喜悦,或者说是被他靠近的呼吸影响,她俏脸一红,马上低垂着双眸,谁料被张润扬大手一捞被抱坐在了他的膝盖上,鹅黄色的折襦裙掩盖住她姣好的身段,只露出一截如莲藕般白皙的脖颈,烛光摇曳,恰如明珠生辉。 “张润扬,吃饭呢,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会儿自己好像要被他生吞活剥似的? 老黑狗还在一旁嗷嗷的叫唤着。 吃肉,我要吃肉! “没,我瞧着老黑狗呢!”张润扬绝不会承认他此刻有什么猥琐的念头,绝不。 张润扬心想自己大概是喝多了桃花酿吧,否则怎么会热气翻涌,现在直想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呢! 他强压下体内叫嚣着的冲动,伸手抱住了楚娉婷,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方才把她放开。 “快些吃饭吧,再不吃,这些菜只怕又要拿去厨房热上一遍了。”楚娉婷伸出如雪皓腕,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偷偷瞄了张润扬一眼,瞬间,心跳如鼓。她担心他别那什么兴致一来在老黑狗面前将她拆吃入腹了? 但是她的相公真的好帅啊。 他怎么会这样好看呢!笑着的时候他如芝兰玉树一样好看,穿着冰蓝色的锦袍,墨发蓝缎,眉目间皆是如画风情。 “好的,那我们一起吃,早点吃好了好安置。”张润扬笑着说道,这话说的颇为让人脸红。 这不,楚娉婷听到安置二字后忍不住想揍他了,这老黑还在跟前呢,他怎么也不顾及一些呢? 老黑狗现在很是肥胖,圆滚滚的身子趴在地上像一口大黑锅,走几步路,还要气喘吁吁的。 于是楚娉婷一边舀汤喝,一边视线看向老黑狗嘎啦嘎啦啃大棒骨的可爱样。 “娉婷,你看老黑做什么?一条狗有什么好看的?”张润扬浑然不觉自己这话有点儿吃醋了。 “我只是在想怎么帮老黑减肥,它真的不能再肥胖下去了,若是再胖些,以后怕是连走路都走不动了。”楚娉婷一想到这里,叹气又放下了手里捏着的勺子。 “可是皇上说不需要让老黑减肥的。”张润扬心道这是一只超级有福气的狗啊,连皇上都惦记着它呢。 “那只能这样了,把老黑运送去咸阳城,让皇上他也看看老黑狗现在的模样。”楚娉婷无语了,哪里有这样的,还不让狗减肥来着?但是不能减肥,还让老黑一日吃五顿,非得吃成肥狗了。 “这个主意好,那我明个就派人把老黑狗送去咸阳,往后老黑就可以晋级成皇犬了。一定能做到像你那样说的威风凛凛的。”张润扬心想往后也没有人和自己争宠了,妙,真是太妙了。 什么?把它送走? 老黑狗如今天天有的吃空间里产的鲜果,更是通人性了。此时它好像是能听懂小两口的对话似的。 “嗷呜……嗷呜……”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居然要把我这么可爱的狗狗送走!太过分了!老黑狗两只前爪还不停的给他们作揖来着,让人瞧着忍俊不禁。 “相公,老黑能听懂咱俩的话。”楚娉婷震惊之后,乐了,她说道。 “老黑,你如果配合减肥,你就不用去咸阳了。”张润扬一看楚娉婷递了眼色给自己,只得不甘不愿的哄劝老黑狗,说道。 “汪汪?”是真的吗?老黑狗用前爪去蹭了蹭张润扬的衣角。 “肯定不骗你!”张润扬马上弯腰,不情愿的伸手去握了握老黑的狗爪子,“咱们拉钩!”意思意思一下,他赶紧把狗爪子放开,还让丫鬟端来了水净手。 老黑知道自己不用被送走,方才乖乖的趴在地上,但是还是懒洋洋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养尊处优的懒狗。 “娉婷,咱们还是别送它去咸阳了,万一在皇宫里伤到了哪一位贵人小主,那可是大事了,罢了,皇上已经够烦的了,咱俩还是别烦扰他了。”张润扬左思右想后,决定道。 “那好吧,但是一定要让老黑减肥。”楚娉婷铿锵有力的说道。眼神一厉,让张润扬想说不,也不行。 “行,这回啊我……我肯定听你的,我肯定不给老黑吃猪肉。”张润扬答应的爽快。 “除了,猪肉,羊肉,鱼肉,鸡肉,鸭肉,鹅肉,反正是肉的食物,都不能给老黑吃。老黑只能啃骨头。皇上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不用我刻意的教你吧?”楚娉婷把筷子倏的插在白米饭里,冷哼了一声嘱咐张润扬。 “听……听到了。”张润扬瞥了一眼老黑狗,心道往后你过苦逼的日子那也是你家白小郎中的错,和我无关。张润扬转眸看了一眼楚娉婷,他立即张了张嘴回答道。 “听到了就好,就怕某些人喜欢弄暗度陈仓那一招。”楚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我保证不会。”张润扬硬起了心肠说道。 楚娉婷见人狗达成一致,那么明日起就要重新给老黑狗制定减肥计划了,不过,还得偷偷的进行,否则皇上那一关肯定过不了。 “润扬,你说皇上会不会来微服私访这一套?”楚娉婷猜测道,她想自己应该也是被电视剧给荼毒了吧? “不会的,他忙的要死,哪里有空来咱们滨州,你放心吧,老黑减肥的事儿,我会隐瞒不报的。”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说的也对,他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够让他头疼了,哪里还能有空来和我们烦?”楚娉婷松了口气。 这下两人吃晚饭也是吃的津津有味了。 “娉婷,这虾子真好吃。”张润扬优雅的夹了一只油爆河虾,仔细的剥壳,再把虾肉塞进自己嘴巴,赞叹道。 “那是我随身空间里抓到了,弄出来做给你吃的,岂能不好吃?”楚娉婷笑道。 “娘子可是想让我滋补一下,晚上好努力耕地?”张润扬打趣道。 “你呀你呀,说什么呢,快点吃。”楚娉婷被他这么一逗趣,唇角勾了勾,但是颊上的红靥更是惹人醉。 殊不知,她这样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千娇百媚的,睫毛颤颤地像羽毛一样撩刮着张润扬刚刚褪去的情欲。 他突然伸手将她搂过来,环抱着她柔软的腰肢,目光沉沉地朝她看去。 “张润扬,人家还有一口米饭没有吃完呢!等一下下就好。”楚娉婷差点儿气恼的要揍他俊脸了。 “娉婷,你别吃了,咱俩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呢!”张润扬笑着说道。 然后张润扬朝着外头吩咐道,“把晚膳撤下去吧。爷和你们太太要安置了。” 楚娉婷咋一闻言,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他。有点诧异他突然之间怎么变得那么猴急了? 是不是被送礼物给清露县主的事儿给刺激到了? 是因为林若水? 其实吧和林若水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张润扬心想林若水还远在咸阳不算什么威胁,倒是突然来滨州的李冥,真是让他不放心。 刚才许是喝了一点桃花酿,他特别的想拥抱娉婷,好让自己知道娉婷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娉婷是他的。 张润扬这样想,然后突然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呢喃低语,“娉婷,你真美。” 他呼吸间的热气全数喷洒在她脖颈之间,楚娉婷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下意识地就要躲开。 “汪汪汪……”老黑狗看见张润扬抱住了楚娉婷,这下子它也不在地上懒洋洋的趴着了,而是马上站立了起来,四只雄健的粗腿如天庭的擎天柱一样,抬头挺胸,口中还汪汪汪的朝着张润扬凶吠。 “老黑,我们去安置了,你甭乱叫啊!这么个乱叫法,回头邻居们得有意见了?还以为我们两口子半夜杀狗呢。”张润扬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黑,说道。 “老黑,去你的狗窝。”楚娉婷击掌三声,示意老黑去狗窝休息。 “嗷呜……”白小郎中要美色不要狗色,嗷呜,闪去狗屋睡觉吧,嗷呜。 老黑狗还是最听楚娉婷的话,马上乖乖的甩了甩乌黑的大尾巴,抖着肥胖的身子,如企鹅一样摇摇摆摆的走着往狗窝的方向去了,背影有点儿小凄凉。 “娉婷,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张润扬在把楚娉婷放在床榻上后,他担心的问道。 “你指的是让老黑减肥?”楚娉婷反问。 “没,不敢,一点也不过分,那是老黑自己答应的,嗯,我的意思是说老黑肯定羡慕咱们俩恩恩爱爱的,它形单影只,没有狗伴?”张润扬狡辩道。 “得了吧,一条老胖狗,还是先减肥成功恢复他的雄健英姿吧,哎。”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不说老黑了。”张润扬摇摇头,再说下去,他的兴致又白来了。 他俯首亲了一下楚娉婷。 此时楚娉婷的裙摆如花般绽放,层层叠叠地铺在床榻之上,她小巧娇嫩的身躯包裹在其中,好似一枝绝美的桃花。 张润扬俯首看她,烛光映在他墨玉般的眸中,光华尽显,好似要将人溺毙。 “润扬,你好坏,你抢我的空气!”她轻轻地捶打了下他,可是力度很小,几乎是打棉花似的。 “我哪里坏了,我待你最好了,娉婷,我这几日太忙,有几晚没和你那啥了!”张润扬带着安抚般的温柔声线在耳畔轻轻响起。 “你……你能不能别那么直白!”楚娉婷真的被他打击到了,谁说他冷酷的什么战神,他在她面前怎么很像是一只柔情似水的小绵羊呢?“别……” 她未说完的话消失在了张润扬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之中,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张润扬才放开她,暗哑着嗓音开口,“娉婷,我等下会很温柔的。” 长夜漫漫,春色正妖娆…… 到了张润扬休沐的那一日,一大早,楚娉婷就备下了好吃的糕点,以及烧烤的灵羊肉,灵鸡肉等吃食。 只是才出县衙附近就看见有人在看一个年轻男子在和一个瘦弱的老农吵架,旁边还有一群鹅轧轧的乱叫着。这两人有点吵闹,都说鹅是自己的。然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造成了这路的堵塞。 “娉婷,这个案子要不要你来判?”张润扬见楚娉婷皱了皱眉,好似在想法子,于是撩开马车帘子,说道。 “我是女子,再说我又不是县令大老爷,还是你下了马车去搞定这桩纠纷吧。”楚娉婷笑道,她心知张润扬此时已然有了对策。 “也好。”张润扬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起身,撩开袍角,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叶鹰马上对那些人说道:“县令大老爷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仔细说清楚,也好让咱们县令大老爷给你们公平断案。” “你们仔细说说为何争论不休?”张润扬清朗的声音响起。 张润扬负手而立,许是他的俊美,让那些围观的群众,其中有少女少妇的,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张润扬。 楚娉婷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瞧见了张润扬被那么多女子看见,心中不由地有点儿吃味。 自家相公也太受欢迎了吧,幸好他是冰块脸,这样也省的别的女人靠近。 “小的即长木胡同住的赖三多,家里养鹅的,左右街坊都是知道的,今个遇到这个老头,偏说这鹅是他家饲养的,可恨。”年轻男子白了一眼那个瘦弱的老农,辩解道。 “小老儿李长庚家住李家村,今早挑着鹅来镇上卖,不想他乘着小老儿转身撒泡尿的功夫,却将小老儿的其中一只鹅揉乱了羽毛,丢在地上,偏说是他的。怎么也不肯还小老儿。小老儿只能和他争论起来。” “你们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吧,我谁也不听,且让这只鹅自己告诉我。”张润扬勾了勾唇,扬手往马车里问楚娉婷拿了一张白纸出来。 “县令大老爷莫不是疯了?怎么有法子让鹅告诉他?”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质疑张润扬的举动了。 “就是就是……” “是鹅又不是人,怎的能告诉他呢?真真是笑死人了!” “……” 张润扬淡定的站在那边,也不说话,也不呵斥他们,只是淡定自若的把刚才拿到手里的那张白纸铺在鹅的足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大家都有点急了,心道这个张县令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只是张润扬扭头对着马车的方向微微一笑,楚娉婷知道他这是让她再等等,她猜测着等这案子一破,怕是到爪山那边直接好用午膳了。 半个时辰过后,那鹅在雪白的纸张上拉了一泡屎。 张润扬看了那泡屎的颜色后,顿时朝着赖三多怒斥道:“你这人太是混账,老农自家养的鹅卖,不容易,你还抢鹅,竟然说是你家养的?” “小的没有欺骗张大人,这鹅真是小的自家养的。”赖三多死鸭子嘴硬,说道。 “自家养的?哦,那据本县所知,街上养的鹅吃的都是米,则粪便为坚白,而乡下鹅吃的是草,则粪便乃青绿,你休要糊弄本县令!来人呐,把这刁民赖三多带去衙门里打二十大板!”赖三多听了这话,他为此后悔不迭。 围观的老百姓们方才恍然大悟,然后一个个大赞张县令聪明机智云云,一堆褒奖的话。 “小老儿多谢青天大老爷……”李长庚朝着远去的马车下跪磕头道。 “你运气好,遇到了张县令,若是没有遇到张县令,你这鹅可就要被那地痞无赖给骗走了。”旁边有熟悉赖三多的人好心对李长庚说道。 李长庚忙道谢,然后挑着鹅去了集市。 回到马车上,张润扬被凝香沉香两个婢女好生佩服了一顿。 “老爷,你真厉害,这一个时辰内就把案子给破掉了。”凝香笑着说道。 “是啊,老爷,你没有生活在乡野之间,如何晓得用鹅的粪便来断案呢?”沉香好奇道。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住在娉婷的家里,那个时候皇上受伤,要在娉婷家里养伤,娉婷家养了鸡鸭鹅,我不还帮她喂鸡鸭鹅吗?于是就看见了鸡鸭鹅的粪便,今天这案子很简单,只是等那鹅拉泡屎费了一点时间。”张润扬笑着解释道。 “怪不得你胸有成竹,你可真是观察入微。”楚娉婷赞叹道。 “难得一次休沐,却遇到这一点闹心的事情,哎。如果有人监管这些事情就好了。”张润扬叹了口气。 “润扬,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楚娉婷笑眯眯的对张润扬说道。 “你倒是说啊。”张润扬接过凝香泡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才问道。 “专门建造一个专门用来赶集的菜场,只是这菜场吧可以每天都开放,这样镇上的人也能天天吃到新鲜的蔬菜了,农户们也多了一些收入,然后你们县衙也抽人出来管理这个菜场,再收一些管理费,这样衙役们肯定管起菜场来更加积极。”楚娉婷想到现代的菜场,再想起今天这个抢鹅的事情,有感而发道。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回头和解翼博仔细商酌一番。”张润扬点头说道。 “好的。”楚娉婷微笑道。 过了一个多时辰,张润扬楚娉婷一行人终于到了爪山后山。 “主子,属下要不要过去把张润扬给引开?”不远处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上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你去把张润扬引开也没有用,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吧,我相信我总有机会接近她的。”李冥看着楚娉婷高兴的往马车上把烧烤的工具一样样的搬下马车,心中多少有点愁怅,只因为佳人已经是他人妇。 “主子,你这样看着,又吃不到,你不难受吗?”寻风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明明喜欢这个女子喜欢的不得了,却不出手,他此时一语双关的问道。 “那有什么法子,她已罗敷有夫。”李冥目光炙热的看着远处…… 寻风心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遇到个女子就变成情种了,以前的杀伐果断去哪儿了? 寻风想了想,不如今晚去浒县县衙给朝安郡主下药,把朝安郡主脱光了送到主子的床上去? “寻风,她和旁的女子是不同的,你可不许冒犯他,听到了没有?”李冥的语气有些许森寒,就连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属下明白。”寻风闻言只得咽下去刚才突然冒出的邪恶念头。 “明白就好。”李冥点点头。 视线看向楚娉婷,她把早已准备好的烧烤工具摆在了草地上,凝香沉香也帮忙把吃食从马车上搬下来,这是爪山后山,有不少盛开的粉色桃花,山脚下还有一大片的嫩黄的油菜花。 忽然张润扬凌厉的睁开眼,耳垂提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一抹浓烈的杀戳之气,空气中是深幽无边的杀气,竟然比预期之中来的快。 “润扬?可是有什么异动?”楚娉婷唇角的笑容散去,在看见张润扬的凝重表情后,她立即问道。 只见张润扬沉着的开口:“没事,你别紧张,”安抚过楚娉婷,他转眸命令叶鹰道:“来者不善,我们小心应付,这些人气流阴寒,看来身手不凡。” 叶雀正好要喂马儿吃草,此时他听到呼呼的风声,觉得恐有杀手来了,这股杀气腾腾的劲儿,让他全身感觉到了嗜血的警报,这时候,忽的从半空跃过几个身着黑衣,杀气腾腾的蒙面人,明晃晃的宝剑直直的往张润扬和楚娉婷这边刺过来,叶雀身形一动,弃了手中的青草,手中多了一把软剑,银光飞舞,快如闪电,直接的迎上去,和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到宝剑划光的尖锐之声。 “润扬,你我一同加入。”楚娉婷不想自己站在一边等待结果,她想和张润扬一起把这些蒙面杀手杀死。 “你自己小心。”张润扬自己倒是不怕,他如今有金缕战甲护身,那是刀枪不入的。 “我有灵气相护,肯定不会有事的。”楚娉婷摇摇头,一点也没有把这几个黑衣杀手放在眼中。 “凝香沉香,你们护着咱们的吃食,就不必上场厮杀了,此时有我和润扬联手即可。”楚娉婷可不想自己和相公好不容易出来踏青的机会,她为此辛辛苦苦准备的吃食造了殃。 “是的,太太。” “太太小心。”凝香沉香二婢点头答应,然后提醒她小心。 楚娉婷瞧着张润扬那颀长的身姿鹤立鸡群的站在那些凶残如斯的黑衣人中间,奋力作战,因为身手敏捷,那些黑衣杀手一时半会根本奈何不了他,再加上楚娉婷有灵气相助,附近的鸟类很是喜欢楚娉婷身上散发的灵气,一群群的飞了过来,一只又一只的鸟去用嘴巴去啄那些黑衣人的眼睛,但是为首的黑衣人扬手挥出了一袋子有毒的粉末,一群又一群的鸟儿立即败下阵来,甚至有的鸟雀甚至死状凄惨。 “该死的,你们这么一来,我精心准备的踏青郊游岂不是白费了,还损失了这么多好吃的食物!”楚娉婷怒从心中起。 一个飞身旋上半空,楚娉婷一袭雪白色的衣裙在半空中旋出一条耀目的银光弧线,两臂环抱运起内力。 此时此刻,似乎有人猜算出她会出手,一支淬了毒的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她的心脏方向,说时迟,那时快,李冥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即从附近高大的梧桐树上跳下,他一袭白影翩翩轻盈,速度极快,一瞬间就挡在了楚娉婷的面前。 他抬手的长笛为楚娉婷截住了那淬毒的羽箭。 楚娉婷微微一愣,来人竟是李冥,他一袭翩然华美的雪白锦袍,手持着一根碧玉长笛,袍子上用银线绣着几枝清浅的竹枝,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紧张。 他眉目如画,高挑的鼻梁,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黑曜石璀璨的眼眸,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周身散发出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气,优美的绯色薄唇开启,他急切道:“娉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冥?你来做什么?”张润扬冷冰冰的眼神剜了一眼李冥,怒道。 “我来这里是保护娉婷。”李冥不甘示弱的反击道,他就不信拆散不了他们,他凭什么要看他们恩恩爱爱的? “润扬,咱们先对敌要紧,吵架什么的往后延迟。”楚娉婷瞥了一眼李冥,知道他这次并没有谋害自己和张润扬的意思,是以,也不推辞他的相助。 “好的,我听你的。”张润扬想想也对,杀了敌人,再战这个不要脸的李冥。 张润扬立即加入和黑衣杀手的厮杀之中,他的眼神凌寒如利剑,身形一动,拭身而出,如灵活的蛟龙,灵巧异常,剑气如虹,杀了一个又一个黑衣杀手。 只是其中一个黑衣杀手临死前射出了袖箭,一下射到了楚娉婷的左肩,虽说楚娉婷被刺中一点儿。但是那也是淬毒的,是以,她,马上运功疗伤,换凝香沉香加入厮杀的战局。 楚娉婷觉得自己的身子四周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围绕着,随着她的呼吸吐纳,那些雾气也越来越浓越来越白,甚至可以看见那些雾气化成了一缕缕一丝丝被楚娉婷吸收进了自己身体里。 而白雾围绕的楚娉婷,一张绝丽的脸庞上洋溢着一丝淡笑,随着白雾不断地被吸收进身体,她的身子周围好像出现了一种微微泛着亮光的光晕,映的她就像是山野间的仙女,圣洁美丽至极! 好一会过去,楚娉婷慢慢地睁开眼睛,经过这一次灵力洗礼,楚娉婷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身体就觉得比过去更加的轻盈。 静下心神感受到四周的范围也比过去扩展了一倍,身体内能随意控制的灵力也比往日多了几倍也不止! 而且自己空间里的那眼泉水,如今也因为吸足了灵气而变得润白通透,泉水上蒸腾的雾气也更浓郁,空间里的花草树木水果还有药材的长势也比往日更加茂密! 居然在厮杀之中让她的随身空间的灵泉提高了一个档次,也让她的灵气提升,这简直让她惊喜莫名。 “娉婷,你没事了吧?”张润扬和李冥刚才摒弃前嫌一起奋勇杀敌,如今那些个黑衣杀手已经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了。 幸好爪山后山这边偏僻,也没有人来,否则看见一下死这么多人,肯定非吓死不可。 “我没事。我……因为刚才那个袖箭,我突然之间提高了内力。”楚娉婷没说是灵气,担心让人听说了不好,特别是外人在场的时候。 “娉婷,你没事就好,那我告辞了。”李冥再一次清醒的发现佳人心中没有他,所以如今佳人没什么危险了,他也好退场了,虽然心中不太情愿,但是他不想被他们你侬我侬的缱绻柔情所刺激。 “李公子——”楚娉婷欲言又止。 张润扬瞪了一眼楚娉婷,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李冥对楚娉婷说道:“娉婷,他若待你不好,你跟他和离了来找我。”李冥这厮坏的要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在张润扬和楚娉婷之间埋下一根刺,但是他想岔了,这本是张润扬为他设下的一个局,只是娉婷成了鱼饵罢了。 李冥走了几步,扭头瞅了瞅张润扬如锅底黑的脸色后,不由地心中得瑟,他心中希冀着两人赶快闹掰。 “娉婷,我有事儿要和你坦白。”张润扬皱了皱眉,踌躇了一会儿,把自己将计就计的事儿说了出来。他的目的是把李冥引出来,好让灵鸽子跟踪李冥究竟去了哪些地方?他总觉得李冥出现在滨州太诡异了,莫不是和那些水匪有关? “我不怪你,这事儿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幸好咱们这几人没事,否则你可真要愧疚死了。我就说怎么今个你的那些个暗卫咋的一个个都隐匿着不出现,原来是为了引那李冥上钩。”楚娉婷摇摇头,说道。 “在我得知京城有人要杀我们之后,我就开始布局,特地选择今日来爪山后山踏青,给杀手机会……”张润扬拉着楚娉婷的手站在桃花树下,徐徐开口。 “京城谁要杀我们?”楚娉婷愤怒道。 “还能是哪些人啊?左不过是那些人罢了,你放心我和你那是要活长命百岁的,哪那么容易死?行了,开心点儿,我给你在附近的庄子上安排好了农家菜,一起去吃吧,吃好了,咱们再回去,可好?”张润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长这么大经历过的刺杀还少吗? “好的。只是这些鸟雀太过可怜,我们好好安葬它们吧。”楚娉婷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鸟雀尸体。 “老爷,太太,这些杀手的尸体怎么处置?”凝香问道。 “挖个大坑埋了吧。”张润扬说道。 楚娉婷只得一人发了一块蔬菜压缩饼干让他们别饿肚子,然后看叶鹰叶雀把坑挖好了,处理掉那些尸体后,他们才去附近的小溪边洗手。 一行人去附近的庄子上吃了地道的农家菜,特别是那道上汤螺蛳,螺蛳里的肉很嫩,放了红辣酱去了腥气,味道还是不错的,是以,这次郊游踏青也算没有白来。 一个月后,正值五月石榴花红,天气渐渐地开始变得有些炎热了,咸阳城的贵族少女已经开始穿纱裙了。 这日,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突然生了恶疾,面色蜡黄,吃什么都吐,肠子绞痛的让她在床榻上翻滚不休,连着请了八九个咸阳城有名的郎中来诊治也没有啥用,开的药方熬的汤药吃了都给吐出来了,赵氏那是一日比一日消瘦。 “太夫人,太夫人,你忍着点儿,擎哥儿已经亲自去宫里请太医去了。”毕氏心道难道是那药的药效发作了吗?怎的老虔婆发作的这么重? 好得老虔婆死之前把爵位给确定下来啊! “我怎么忍啊?要疼死我了,哎呦呦,要疼死我了,是不是老国公爷要我去地府陪他去了,哎呦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看着我死啊!哎呦呦,疼死我了……”赵氏拉着床柱的手不停的哆嗦,人也没有了以往的精神奕奕,乌黑的头发间些微的斑白可见,可见这一场恶疾挺折腾她的。 “祖母……祖母……你……你是不是吃些清粥啊,再不进食,你会没有力气的。”张擎扬的嫡妻尹氏跟着婆婆毕氏在太夫人赵氏跟前伺疾,是以,她柔声说道,还从她的贴身丫鬟剪嫣的手里接过了一只白玉缠枝小碗,轻轻地用小勺子舀了一点儿粥送到了赵氏的嘴边,岂料太夫人赵氏抬手就给打翻了。 “我不要吃,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我!”赵氏看见地上的那碎裂的碗片,散落一地的粥,倏的脸色阴沉,朝着尹氏,毕氏怒声训斥道。 ------题外话------ 谢谢票票和各类打赏O(∩_∩)O~继续努力,李冥这个男配,小桃想给他配一段好姻缘!也谢谢每天来留言的亲们,天气太冷,大家早点睡觉觉吧,晚安! 014浒县大菜场,舅父来了 “祖母,我们怎么会想害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尹氏没有想到太夫人生病之后,脾气竟然比往常还要来的暴躁。 “你们都给我出去,一个个都是想我死了,好图谋荆国公府的家产是不是?”太夫人赵氏被病痛折磨的破口大骂,只是许久未进食,她骂了一会儿感觉累了,还在大声喘气。 毕氏朝着尹氏递了个眼色,让她一道告退,还嘱咐小丫鬟把地上的碎碗片给扫干净了。 到了太夫人赵氏的屋外,尹氏疑惑的眼神看向毕氏,悄声靠近问道:“娘,现在祖母病重,还不肯进食,如何是好?” “你如今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要给荆国公府生下嫡孙,旁的事儿,你也别想。”毕氏闻言,低声训道。 “娘教训的是。媳妇记下了。”尹氏点点头带着剪嫣等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 张擎扬晌午的时候请来了太医,太医则说赵氏这是病入膏肓了,让荆国公府可以准备太夫人的后事了。 “那太医可有说她还能活多久?”毕氏问张擎扬。 “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只是这爵位怎么办才好呢?”毕氏心慌意乱的担心道。 “绝对不能让太夫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一口气,她若死了,这国公府的爵位更是与我们无缘了。”张擎扬面色阴沉,说道。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只是你有什么法子,让她续命?”毕氏问道。 “娘只要暗中停了她的药,她自然还能拖些日子,而我也会让张润扬死在滨州,永远回不了咸阳城。”张擎扬冷笑道。 “对了,你多去尹氏那儿,你好得要有嫡子出生啊,再不喜欢尹氏,那也得弄个嫡子出来。”毕氏担心张擎扬的子嗣问题。 “曾氏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看尹氏她到现在,肚子里没有啥动静,所以你应该在子嗣上和她多费点心了。” “娘,你不必多说,这些事儿,我都明白。我今晚就去尹氏那里。”张擎扬马上点头说道,他是听不下去了,他娘老是和他念叨一些子嗣的事儿,这孩子又不是他想有就马上能有的,这不得看缘分吗? “嗯,这几日咱们都累了,你告退吧,我要歇一歇。”毕氏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更困了,方才说道。 “那好的,我就不打扰娘的清净了。”张擎扬轻轻颔首告退道。 毕氏唤人去厨房端来了一碗安神汤,喝完了才睡下。 滨州浒县。 张润扬除了配合楚娉婷一起让老黑狗减肥之外,还出了更多的就是针对水匪的一系列举措了,带着府里护卫和衙役经常轮番在村子周围转悠,甚至还组织了里正,在农闲的时候让壮劳力一起转悠保护自己的村子,同时嘱咐妇女孩子们,要多注意周围古怪的陌生人等,一旦发现就燃放送给他们的烟花信号弹,用以堤防水匪来袭。 浒县大菜场造的差不多了,需要不少打零工的人,张润扬早早就让人将村民有几口人都登记了一遍。 反复核实,明察暗访的已经在心中有数了,譬如哪一家有闲人哪一家儿郎不懂事总是干偷鸡摸狗的行当? 到了这需要人工的时候分别给每个村几个名额,挑选品德好的年轻人去干活,收入自然是不低的,干的好了还可以学本事。 村民们心中高兴,虽然有的人没有得到名额,但下次还有机会,觉县令和里正还是很公平的,每次都是轮着来的。 县里干活的机会多了,事情渐渐的传开了,虽然刚开始过来摆摊卖菜的人少些,但是往来的客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有些客商还特地来县衙里登记了要摆摊卖货呢,渐渐地,浒县大菜场已经颇具规模了。 浒县的人买菜买货的觉得方便多了,就连生病了看病也很方便,县令夫人开的同济堂医馆药价公道,童叟无欺,而且去求诊的时候,医馆人员都是笑容可掬的,让你感觉不到穷富的差异。 而且去医馆当杂役都是有拿工钱的,还能休假,到了过节的时候,医馆的掌柜的还会给医馆的工作人员发红包和猪前后腿,福利好的没话说。 现在的浒县除了同济堂医馆出名,就连浒县大菜场旁边的生鲜作坊和油坊也生意火爆。 “娉婷,你的意思是还想要在浒县大菜场附近开辟出一条商业街?”张润扬诧异道,此时两人正在吃晚饭,他一惊讶,连晚饭都不吃,放下筷子,就是用双眸盯着她看。 “开出来商业街,往后那些水匪从良了,是不是得有个去处,比如从商?比如给商户做工?”楚娉婷也是为了实际情况着想,才和他说这些的。 “那行,我再想想。”张润扬点点头。 经过几番考察,听从和改进了楚娉婷的主意,打算开辟出一条商业街,这就需要造房子了,只是这是楚娉婷的说法,张润扬的说法是觉得商铺不够多,在把中街扩建出来,刚好建商铺,将来若是土地不够建商铺了,还可以在后面的荒地上继续盖,也不会影响村民们的房子地基。 这盖商铺的钱从哪来呢? 楚娉婷的意思是说,这商铺若是想要租用就要提前交订金,此为其一,若又想买的就要付更多的钱,还有一部分钱就是港口商船交的钱了,他们是占大头的,毕竟商船都是很有钱的。 消息一出大家都议论纷纷,楚娉婷有些担心事情搞不起来,但张润扬却没有丝毫担心,一点也不着急,事情行进至这一步,他已经有了自己全盘的打算,固然是楚娉婷的主意很新奇,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全盘的谋略眼光,这个县的确可以做很多事,其他要塞地点不是没有先例的。有些事儿遵循老例子来就可以了。 如今港口开放,一旦做起来了,还需要官兵帮忙守护才行,这里面的利益也需要重新分配,张润扬雄心勃勃。 到底是有钱赚,就有人屁颠屁颠的来了,首先来的是港口的商船,大手笔一口气买下了十来个店铺,还特意交了五年的管理费。 有远见的商户也跟着来买商户了,交管理费的时候也特别的主动。 大家一看这个形式,本来持着观望态度的商户也忍不住了,都过来买商铺,张润扬想了想或许还能大赚一笔,特地留下五个商铺在自己手里,并非全部出售。 铺子风风火火的盖了起来,老百姓很高兴,因为可以去市集摆摊子了,村民们去是去一天交一天的钱,交的钱也很少,并不多,而且还有棚子淋不着雨,可以天天摆摊,家里能多些收入,大家对张县令的聪明才智很是夸奖。 商铺盖着,张润扬又开始了下一个计划,清缴水匪的计划,这个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但是怎样才能彻底清除? 心中存了事儿,他就睡不着,第二日,他给附近的大营里的左苍将军下了一张请帖,说是请他去附近的大酒楼吃一顿午饭,商量事情,对方答应了,自然张润扬还带了礼物去见左将军。 对于如何清缴水匪,他还是要请教这些常年打仗的人才行,但关于县里怎么预防?他也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了,不过,还得问问左苍。 左苍将军是张润扬的义父楚维一手提拔的副将,也是济南人氏。 楚娉婷今个同济堂医馆不忙,就想去看看许久不见面的婆婆林悠然。 “娘,许久不见你,你瘦了,莫不是教学的任务很是严重?”楚娉婷伸手为林悠然把脉后,看她一切都好,方才放心。 “年岁大了,思虑过多,对了,你和润扬这成亲也好一阵子了,这孩子的事儿是不是应该考虑了?”林悠然自然是希望自己早点抱孙子的。 “娘,我知道了。”楚娉婷对于这子嗣的问题,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决定,她还是想晚点要孩子,所以她有自动避孕。 “润扬待你好吗?”林悠然伸手拉着楚娉婷一起走在石榴花树下,这里有一方石桌和几个圆凳,两人一左一右坐着。 “待我挺好的。”楚娉婷笑着说道,本来这话应该是当娘的问女儿的,可是现在却是由当婆婆的问出来,楚娉婷心中是感动的。 “他若待你不好,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教训他。”林悠然笑着打趣道。 “娘,你可不许打他,我可是会心疼的。”楚娉婷话音刚落,林悠然便笑出了声。 “好,不打。”林悠然说道。“那你从旁劝着他,别为了县衙的事儿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今个你在我这用了午饭回去吧。” “好啊,我喜欢在娘这里用饭,我看见娘饲养的草鸡了,等下是不是抓一只童子鸡烧来吃吃?”楚娉婷笑道。 “做一道清蒸童子鸡吧,肉酥而嫩,你等下可要多吃点。”林悠然答应了。 她还亲自去鸡窝那边抓来了一只童子鸡,割喉拔毛杀鸡取内脏一气呵成。 没料到林悠然杀好童子鸡,那边张润扬骑马过来了,于是一家人吃了个高高兴兴的。 回去了浒县县衙,楚娉婷和张润扬说了有关子嗣的问题,是想晚点要。 “我虽然希望你早点怀上,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我要你嫁给我是想你过幸福的日子,而不是每日愁眉苦脸的。”张润扬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抱住楚娉婷说道。 “好的,多谢相公体谅。”楚娉婷松了一口气。 “夫妻之间谢什么。”张润扬在楚娉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 “若是外头有人议论咱俩的事儿,你怎么想?”楚娉婷又问道。 “说你不会生孩子?还说我不肯纳妾?”张润扬笑道。 “然后呢?”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愿意一辈子待你好,一辈子不纳妾,反正孩子总会有的,如今也不急在此时。”张润扬铿锵有力的说道,随后他把她的头埋在他的颈侧弯。 “你理解我便好。”楚娉婷轻轻说道。 到了六月,天气一日比一日来的炎热,。 楚娉婷懒洋洋的不肯出去,只想待在水榭亭子里置放着冰盆纳凉。 “热死了,再这样下去,非热死不可。”幕僚解翼博的妻子董氏和楚娉婷说道。 她和楚娉婷很合得来,有时候她自己做了糕点都会给楚娉婷送来,楚娉婷做了好吃的甜品也会派丫鬟拿去给董氏的孩子吃。 “是啊,幸好前任县令夫人在地窖里备下了一些冬天的冰块,如今拿出来正好给咱们用。”楚娉婷一边吃着冰镇的酸梅汤,一边和董氏说话。 董氏的针线活做的极好,这会她在缝她儿子的衣裳。 “今个我听到凌主簿的妻子花氏在背后说你不让张大人纳妾,自己却占着茅坑不拉屎云云,真是气死我了,然后我就和花氏吵了一架。”董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知楚娉婷知晓。 “你不必理会。”楚娉婷丝毫不在意,因为张润扬肯定会处置的。 果然半个月后,张润扬挑了一个凌主簿的差错给重新换了一个徐主簿。 徐主簿的妻子毛氏人长的好看,且说话轻轻柔柔的,和楚娉婷,董氏相处的不错。 经过了这件事情,县衙里头也没有人敢议论张县令的子嗣问题了。因为他们不想被张县令抓个错然后没个好前程了。 到了七月,果然如董氏所说,天大旱了。 田里的水都干了,稻子都蔫耷耷的歪着脖子似的,还有一些田里的水稻甚至都出现发黄干枯的现象。 一时间,各个村的村民纷纷忙着挑水灌溉稻田。 没多久,小河的水流也开始少了,这一发现让村人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全村的人可都是靠这条河喝水的,稻子死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可这小河要是干了,全村的人都得死。 唯有沈家村有一个小型水库里有水蓄着,但是滨州这么多人口,那个小水库只够的上沈家村的村子里的人用,是以,身为浒县父母官的张润扬,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最近盗窃案越发的多,偷的不是钱财,竟然是河水。 原来啊,各村的里正召集了自己村的村民,严令禁止挑河水去灌溉田地 但仍有那心疼庄稼的村民半夜偷偷爬起来挑水浇地,导致小河的水越发的少了,水位低的可瞧见河里的鱼儿了。 直到自发组织起来保护河水的村民保卫队抓住偷偷挑水浇地的人,然后扭送去了浒县县衙,张润扬一番查问之下,方才震惊事态的严重。 虽然重重的惩罚了那些偷水的村民,稍稍保护了村民们的饮用水能持续供应,但是好多天过去了,老天爷依旧不下雨,慢慢的,菜价涨了,粮价涨了,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价格全上涨了。 “太太,外头物价飞涨,咱们该做什么?”凝香打听了之后,疾步跑了进来和楚娉婷说道。 “吩咐下去,把买的猪肉,鸭肉,鸡肉等肉类都给我腌制起来,那些蔬菜晒成蔬菜干晾晒起来,米的话也多购置一些,准确齐全,咱们也好和老天爷打好这场硬仗。”楚娉婷蹙眉说道。 凝香点点头马上着手吩咐人去办了。 “嗷呜……嗷呜……”热死了。老黑狗经过两个月的减肥,已经瘦了一些。 “老黑,想不到你也吐着舌头喊热了。哎,这破落的古代一会儿这个灾一会儿那个灾的,也不晓得老天什么时候能下雨?”楚娉婷正自言自语的时候,听到桂嬷嬷进来说外头的门房禀报说沈土根亲自送了两袋米进来。 “快喊我爹进来!”他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咋的还想到给我们送米?楚娉婷暗忖着,这沈家人口多,如今又遇到了旱灾,可父亲怎么还给她送米来? 等沈土根进屋后,楚娉婷忙让沉香沏茶给沈土根喝。 沈土根没顾得上喝茶,就和楚娉婷打开了话匣子,道:“娉婷,如今旱灾,米面肉蔬菜全都涨价,爹那米铺子里的米存的也不多了,如今自家留下一些。再给你和润扬送来两袋米,你们如果省着点吃,可挨过这个旱灾期许是没问题的。” “爹,你何苦把两袋米拿来,你家里人多,我和润扬能买的起粮食的。”楚娉婷的意思是让他带回去。 “虽说分家了,可你和爹的血缘关系是分不开的,你一直都是爹的好女儿,这两袋米,我是瞒着你祖母,你娘他们给你送来的,你也别声张。好了,爹还有事儿得回去米铺子里去。”沈土根对楚娉婷说道,他很坚持,让楚娉婷想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她心道,罢了,若是沈家回头没有米吃,自己也拿这两袋米还给他们。 沈土根一回到米铺,就瞧见了大舅子蓝枇杷和他的妻子丁氏。 他自然也是来沈家米铺买米的。 “妹夫,你瞧咱们都是亲戚,能否便宜些?”丁氏见自己男人老实巴交的也不会砍价,于是她对沈土根说道。 “现在所有的米铺掌柜的都把米价给提升上去了,我怎的好给你们降价?再说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们若是嫌贵,便去别的米铺买米,那我也是不介意的。”沈土根哪里肯让步,再说现在买米的人这么多,这个时候降价,他还赚什么?自己给女儿娉婷送过去两袋米,那是因为娉婷是自家闺女,这个丁氏算哪根葱? 蓝枇杷和丁氏一看沈土根这么坚持,且此时人还多,气的不得了,马上转身出了沈家米铺。 沈家米铺外,蓝枇杷和丁氏商议了一下,想起了浒县县令张润扬,那不是他们的外甥女婿吗? 虽说沈家把娉婷姐妹俩给分出去了,但是他蓝枇杷和丁氏不还是娉婷的舅父和舅母吗? 两人一番合计后,决定去浒县县衙一趟。 当两人到达浒县县衙的时候,已经累的汗流浃背了。 楚娉婷一听舅父舅母来了,顿时唇角抽了抽,他们这个时候来所谓何事? “太太,你还是见他们一面吧,没的被人背后说刻薄亲戚。”桂嬷嬷柔声劝说道。 “那好吧,你让人带他们去花厅,我换身衣服去见他们一面。”楚娉婷心想虽说是和沈家分家了,可是这舅父也没有得罪过自己,罢了,见便见一面吧。若是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不答应便是了。 ------题外话------ 天气冷,发现码字手冻。大家允许我偷懒一下吧,嘿嘿,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 015四斗米,用清白反咬一口 “草民叩见朝安郡主。”蓝枇杷和丁氏一看见楚娉婷带着丫鬟婆子进来花厅之后,他忙和丁氏一起下跪道。 “起来吧。”楚娉婷淡淡一笑,轻轻抬手让他们起身。 “舅父舅母来此所谓何事?” 蓝枇杷和丁氏对视了一眼,蓝枇杷看着散发着威严气势的楚娉婷,想开口的话顿时没好意思说出来,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和你舅母许久没见你,想过来瞧瞧你和外甥女婿过的好不好?” 丁氏咋一听蓝枇杷这话气得差点儿吐血,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是想来讨米的,可不是来叙旧的,于是丁氏悄悄的朝着蓝枇杷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让蓝枇杷吃疼的差点儿脸抽搐来着,可是蓝枇杷还是不肯松口。 “哦,是吗?”楚娉婷看他们两口子的互动,就知道了,肯定是丁氏怂恿着蓝枇杷到浒县县衙来的。 楚娉婷递了个眼色给凝香,让凝香给他们上茶。 丁氏看蓝枇杷一下喝了两杯茶了,却讨米的事儿只字未提,顿时心中恼火了。她只好自己提了出来。 “现在这么个干旱的天气哦,地里的水稻干死的干死,这肉价米价上涨,我和你舅父去买米,带的银钱还不够买一家人吃的米,所以你能否给你外祖家送点米面给咱们救救急?”丁氏觉得自己豁出去了,一边说还一边朝着楚娉婷下跪,“还请郡主开恩。” 楚娉婷没有想到她这舅母丁氏竟然这般拉的下脸面。 “这……这事儿我得和老爷商量,你们也是知道的,现在很多人家的情况都是这样的。”楚娉婷也没有说答应,或者说不答应。 丁氏没有想到楚娉婷会这样回答,心中不由得很是气愤。 “人说朝安郡主是悬壶济世的神医郡主,难道连亲戚家这点小忙也不肯帮吗?” “丁氏,闭嘴!”蓝枇杷担心自己妻子得罪楚娉婷,他可没有忘记楚娉婷现在有着郡主的身份呢,可不是从前爪山沈家村的白小郎中。瞧着皇上赐她国姓,便知道自己全家都不能去得罪楚娉婷。 “你叫我闭嘴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嘛?她不帮亲戚就是不对。”丁氏蛮不讲理的说道。 “娉婷,你别把你舅母的话放在心上,我和你舅母告退了,米的事儿,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吧。”蓝枇杷皱眉说道。 楚娉婷心想自己舅父这辈子真是被丁氏这样的泼妇给吃定了,若是能给舅父重新讨一门温顺的妻子就好了。 不过,她这个当晚辈的,没必要去掺合外祖家的事儿。 “凝香,吩咐下去,送四斗米给舅父。”楚娉婷是看在舅父的面子上才松口给了四斗米,古代的四斗米相当于现代的50斤米。 “什么?才给四斗?”丁氏觉得少了点,一脸不悦道。 “娉婷,舅父谢谢你。”蓝枇杷则闻言满脸感激的说道。 “只这么些了,你们先带回去吧。”楚娉婷心想自己和蓝枇杷这个舅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如今舅父来了,她也不能让空手而归,她记得小时候去外祖家,舅父待她们几个孩子都不错的。 “丁氏,还不快点和我一道谢谢朝安郡主。”蓝枇杷拉着丁氏一起给楚娉婷下跪。 丁氏还想说什么,被蓝枇杷一个白眼,立即闭嘴了,然后不情不愿的给楚娉婷下跪了。 楚娉婷让凝香送他们到了县衙外的小路上。 凝香见蓝枇杷夫妻俩走远了,才返回县衙后院去给楚娉婷复命。 “可送走了?丁氏什么表情?”楚娉婷执着手中精致的茶杯,面容平静,但心里却不复她的面容那样平静。 “他们走了,舅老爷瞧着很高兴,舅太太阴沉着脸,想来是对得了四斗米不乐意吧。”凝香说道。 “嗯,他们这一走,少不得我那娘会回来讨要我爹给我的两袋米,若是她来了,你们只管给她就是了。”楚娉婷心中猜测道。 凝香和沉香闻言皆轻轻地颔首。 接下来楚娉婷嘱咐她们去寻挖井工来县衙的后花园再挖一口井出来,挖好之后,在井口盖上大石头遮掩。 丁氏跟着蓝枇杷不情不愿的回去了旺山村,一到家,她就对婆婆乔氏抱怨道:“娘啊,你那榆木脑袋的儿子跟个死人似的,都已经到了浒县县衙了,竟然还要我开口去讨米,他当舅父的竟然只是傻笑,真真是气死我了。” “丁氏,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跟个死人似的?我儿子哪里不好了?要被你这么训斥?”乔氏一听到丁氏说死人两字,顿时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娘,别吵了,你瞧我们去浒县县衙那边讨来了四斗米,如果省点吃,咱们还是勉强可以够吃两个月的,等两个月一过。这旱情也许能缓解了。”蓝枇杷和乔氏说道。 “嗯,现在只能这样了,从今日开始吃野菜粥,玉米粥,只中午一顿饭,早晚两顿粥,就这么办。茶叶铺子只能不做茶叶生意了,从今个开始就卖麻绳吧,能卖多少是多少。”乔氏晚上的时候,把家里所有人都召集在堂屋说这件事情。 “祖母,早晚两顿粥怎么够吃啊?现在海哥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呢。”黄氏闻言头一个反对。 “有的吃已经不错了,你还唧唧歪歪的,如果嫌弃咱们家穷,你回你娘家去。”蓝二郎听到黄氏的话,立即斥她。 黄氏闻言只得噤声,她娘家穷着呢,她的三个弟弟还没有成家呢,她如果就这么被撵回去,少不得要被她娘骂了。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乔氏淡淡的瞥了一眼黄氏后,说道。 黄氏回到自己屋子里,少不得还在嘴巴里嘀咕两声。 蓝二郎听到她又在唠叨,耳朵里嗡嗡嗡的吵的厉害,一怒之下,就直接去院子里抽了一条扁担举起,他想打黄氏,黄氏吓的跪地求饶,“二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饶了我吧。” “知道便好,你现在嫁给我了,就别嫌我穷,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家是什么样子的?”蓝二郎觉得这黄氏最是爱斤斤计较,恨不得把她休了,只是家里的条件让再讨不起别的女子,所以只能这么和黄氏耗着。 此时蓝二郎板着脸,一手抓着黄氏的头发,不让她动弹,另外一手还拿着扁担,看的黄氏心惊胆战的。 海哥儿在一旁吓的哇哇大哭。 “家里祖母的话,你也敢议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再让我听到,我就把你拿草绳捆了送去丈母娘那边。”蓝二郎气呼呼的说道。 黄氏这下终于乖乖地答应了,不再腹诽乔氏的决定了,此时她才发现之前在沈家住的日子真是好比在天堂里。 黄氏心想不如抱着海哥儿再去姑母家住个几日,毕竟姑母家的日子比自家这边的条件好些,她记得姑父在镇上开了一个米铺子。 次日一早,黄氏就和丁氏说了自己的想法,丁氏心想家里少了两张嘴吃,还可以省下一些米,她便答应了,然后黄氏在吃了一碗野菜粥后就抱着海哥儿徒步走去了沈家村。 蓝二郎外出去小河沟里捞鱼一回来听说了黄氏抱着海哥儿住去了姑母家,顿时气死了,然后质问他娘丁氏为何答应,然后丁氏就说是你媳妇自己要去走亲戚,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 蓝二郎心想既然黄氏去都去了,那就自己两日后去接她和海哥儿回来便是了。 黄氏抱着海哥儿突然来走亲戚,让蓝氏面上很生气,但是也不能马上驱赶,好得要让她在自家住个两三日再送她回去旺山村吧? 黄氏和海哥儿的到来最是让戴氏厌恶,因为戴氏看黄氏和海哥儿不顺眼。 黄氏来了又不干活,只是吃了饭后就出去串门和村里妇女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也不带海哥儿,海哥儿留在家里还欺负萱姐儿和妙姐儿,有时候还要欺负小石头,海哥儿非常调皮,拿着棒子去捅鸟窝,被鸟啄,或者去抓母鸡,母鸡被他吓的不肯下蛋了。 第二日,蓝氏就想撵黄氏母子俩回去了。 “姑母,你就让我伺候你吧。我在这儿,你也多个人说话,是不?我会训斥海哥儿乖一点的。”黄氏一看蓝氏那愤怒的眼神,猜测她会驱赶,她马上转了转眼珠子和蓝氏说道。 她简直算准了蓝氏的心思,然后蓝氏拿她也没辙,也确实这黄氏的嘴巴子很甜的,姑母姑母的喊个不停,也很会伺候人。捏肩倒洗脚水的可比夏氏强多了。 “二郎肯定会惦记你和孩子的,过两日你便回去吧。”蓝氏纠结了下,还是这么决定道。 黄氏面上笑道:“那好的。” 虽说黄氏答应的这么爽快,可心中大抵是不高兴的,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留下来。 哦,对了,让海哥儿生病,这样姑母看在海哥儿的面子上便不好撵她们母子走了。 先不说黄氏的心思,且说蓝氏得知沈土根把两袋米送去了浒县衙门里后,等沈土根到家就和他吵了一架。 蓝氏的意思是县令那边能缺米吃?还用的着你亲自送上门去? 沈土根老实憨厚,本想不和她计较这些,但是蓝氏老这么说他,他就火了,当下甩了一句话给她。 “已经送出去了,难道还能要回来?” “你……好……好你个沈土根,那行,我明个亲自去一趟浒县县衙,去问娉婷丫头拿回来两袋米。”蓝氏心想娉婷现在是郡主了,哪里还需要你沈土根去送米? “你去做什么?你还要不要脸面?那是我给出去的,你怎的好意思去拿回来?”沈土根没有料到蓝氏竟然这么小气。 “我怎么不好意思拿回来了?那是我家米铺子里的米,你不经我同意,你就送出去了,你这心里头有把我当娘子吗?”蓝氏双手叉腰,骂道。 “我们之前就说定了,米铺子是我做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两袋米已经给娉婷了,那就是给娉婷了,你可不许去浒县县衙讨要,你若真的去问娉婷讨回来,等你回来,我就休了你!别以为我会顾忌妙姐儿不敢休你,娘可是一直巴望着我休你呢!”沈土根火冒三丈道。 蓝氏气得脸色沉郁,她被他这么一顿数落,只好歇了去浒县县衙讨要米的心思。 蓝氏心情不好,自然对黄氏的态度也不好,这不指挥她打扫院子里的鸡屎,鸭屎,黄氏也不敢拒绝,她怕蓝氏撵自己走。 可是黄氏瞧见夏氏和沈虎郎恩恩爱爱的样子羡慕死了,瞧瞧沈虎郎从镇上回来,虽然满头大汗的样子,可是一见了夏氏,马上拥抱住了夏氏,亲亲热热的看的她酸溜溜的。 蓝二郎何曾这么对自己啊? 黄氏住了三日,蓝二郎来接她,她也不肯回去,还说这几日海哥儿染了风寒,突然在路上颠簸,孩子的风寒也不容易好。 也就因为海哥儿的风寒,蓝二郎硬是憋了一口气,没把黄氏带回去,但是临走前,两人乘着蓝氏和沈土根都没在家,小两口就在屋子里乘着海哥儿下午午睡的时候,两人在地上的草铺上脱光做了一次激烈的春色大战。 蓝二郎几日不曾沾荤腥,自然非常激动,更别提黄氏了,两人干柴烈火的就那么燃烧了起来。 等蓝二郎吃了晚饭回去后,黄氏抱着海哥儿去跟着蓝氏住了一个屋子,沈土根则打开了沈平郎的屋子里睡觉,这几日黄氏母子一来,沈土根就住去了沈平郎的屋子里。 又过了半月,依旧滴雨未下。河水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了,河里的鱼也被人捞光了。 在河边刷马桶的行为也被禁止了,各家吃水都是按人头来分,于是,沈家村水库里的水也在渐渐地减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挖野菜的行列,时常有人为了一点点野菜发生口角。 又过去一月,田里的庄稼全部都枯死了,满目凄凉! 野菜被大肆的采挖又得不到雨水的灌溉也停止了生长,露出了黄黄的泥土的颜色。 小河已经完全干涸了,河沟子里的淤泥渐渐地变干,连成年人上去走路也可以了,可见干旱的厉害。 但是即使这样,沈土根家的日子依旧过的比别人家好。 黄氏母子在沈家一赖就赖了一个半月,期间海哥儿的病好好坏坏,蓝氏自然不好在海哥儿身子不好的时候让黄氏走,且黄氏又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左邻右舍瞧见了还以为她刻薄侄媳妇,蓝氏开口骂黄氏,黄氏心中虽然恼怒,可脸上还笑嘻嘻的,脸皮非常厚,就是不走。 而蓝二郎也隔三差五的过来蹭饭,等乘着他们人不在的时候,还和黄氏在蓝氏的屋子里圈圈里个叉叉。 有一次夏氏抱着萱姐儿从村上的娘家回来的早,走近蓝氏的屋子里的时候,听到里头的男女那啥的动静,顿时皱了皱眉,脸色一沉,回了自己的屋子,想等沈虎郎回来和他说这事儿。 夏氏心想这对不要脸的夫妻怎么在自己公公婆婆的屋子里搞那事儿,还叫自己给撞见了。 晚上睡觉之前,夏氏和沈虎郎说了自己白天听到的恶心事儿。 “真个是不要脸的,在咱家爹娘的屋子里做那事儿,怎的不回家去搞?还老赖在咱们家。这样吧,明个一早,我来和爹说,让爹赶那黄氏母子走。”沈虎郎也很厌恶黄氏母子。 他瞧着黄氏最近奇奇怪怪的,有事儿没事儿就往他跟前凑,现在不是天干旱吗?他从外头回来,他满头大汗的,她还主动倒茶水给他,那殷勤样,可真吓死人,也不晓得那黄氏打的什么主意? 最恐怖的一次是他在上茅厕,她居然在一旁偷窥,后来被他呵斥,她才离开的。 次日一早,沈土根就直接和黄氏说,“今个我和你姑母亲自送你回去旺山村,你在我们家一住这么多日子,也不是个事儿,若你是我沈家的人,那也就罢了,可你终究是蓝家人。” “可是姑父,我家海哥儿这身子还弱着呢,轻易吹不得风。”黄氏还想赖着不走。 “这么热的天,庄稼都死了,不下雨,哪来的风,难不成你想赖在我们沈家一辈子?黄氏,先前咱们顾忌着海哥儿的身子,没撵你走,如今你住在我们家一个半月了,哪里有人往亲戚家一住就住那么长时间的?莫不是你想让海哥儿跟着我沈家姓沈?”沈土根想起早上沈虎郎告诉自己的肮脏事儿,恼声训斥道。 “这……这……姑父……可是……”黄氏还想辩解什么,但是被沈土根接下来说的话气得哭了出来。 “海哥儿可以留下,但是你必须走!”沈土根这是明摆着要撵她走了。 海哥儿一听当即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也不肯离开黄氏。 “虎郎,你快出来,一道把黄氏母子护送回旺山村。”沈土根朝着沈虎郎的房子喊道。 沈虎郎马上走了出来。 黄氏一见沈虎郎也要赶自己走,怎么也不肯,于是她权衡了一下利益,回去蓝家,自己还要受苦受委屈干很多活,如果能一直赖在沈家,虽说也要干活,可是让自己干的活一点也不多,这沈家不仅仅有米铺子,还有沈家糖果铺子,而且沈虎郎比蓝二郎好看有力气多了,况且他很温柔,她这些日子里从不见沈虎郎打夏氏,此时一个邪恶的念头诱惑着她。 “我不能走,大表哥他欺负过我。他必须对我负责。”黄氏说出口的事儿让沈土根的一张老脸顿时铁青了起来。 ------题外话------ 黄氏不要脸啊!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下周一小桃恢复多更!冬至快乐!推荐寒引素的《闪婚甜涩蜜爱》沈陆琛——这个名动禹川扶摇直上的男人,向来冷戾霸道性取向不明。可即便这样,还是让不少名媛淑女趋之若鹜。 直到有一天,男神被娱乐圈靠“潜规则”上位的许甜给娶回家,哦,不,是扑倒了。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原来男神喜欢这种软萌小胖妞。 016虎郎自辩,西瓜汁大卖 沈虎郎听了黄氏的话,终于明白她那次为何偷窥他上茅厕了。 “爹,我和她可是清白的!”沈虎郎马上解释道。 夏氏起初听了黄氏的话有点相信,可一想沈虎郎对自己的感情可不是假的,而且黄氏长的还没有她年轻漂亮,沈虎郎如何可能和这黄氏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她是不相信的。 这不,夏氏说道:“有些人可真是不要脸,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还诬赖虎郎对她做了什么?说出去也不怕丢死人。爹,娘,这样吧,我和你们一道去旺山村,也好告诉那蓝二郎有关这黄氏不要脸的行径!” 黄氏此时恨的牙痒痒,梗着脖子说道:“姑父,大表哥的左侧腰上有一个梅花一样的胎记。” 夏氏本来还是信任沈虎郎的,如今一听黄氏这么说,便怎么也不相信沈虎郎了,直接抬手啪的一声耳光打在了沈虎郎的左脸上。 “沈虎郎,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人!我和你没完!”夏氏心道连相公左侧腰上的胎记样子都看的一清二楚了,两人能清白到哪里去? “娘子,我是冤枉的,我和黄氏可没有关系啊!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啊!我真是冤枉死了。”沈虎郎捂着发疼的脸,真的气死了,他怎么遇到这么可怕的女人,竟然连他的胎记样子和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但是不管沈虎郎怎么说,夏氏就是不听,然后收拾了她和萱姐儿的衣物,抱着萱姐儿就想回娘家,但是被沈平郎伸手给拖住了。 “不许走,娘子,这话还没有说清楚呢,你不可以误会我和黄氏,我和黄氏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沈虎郎差点儿要给夏氏跪下了。 沈土根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冲着黄氏骂道:“滚,今个就给我滚回去。” 蓝氏对黄氏已经厌烦了,此时恨不得黄氏马上滚蛋。 “黄氏,你赶快带着海哥儿上路吧,咱家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蓝氏这话也等于想把黄氏给撵走。 “娘子,她有一次偷窥我上茅厕,她肯定是那个时候瞧见我身上的胎记的!你可不要相信她说的鬼话。”沈虎郎把之前他决定恐怖的事儿说给大家听。 夏氏一听诧异和愤怒,这是什么样的恶心亲戚!怎的还能有这样恶毒的算计!她险些着了黄氏的道! 虽然沈虎郎这么解释了,夏氏也听了劝了,可是黄氏死赖着不走,因为她一回去,可就得回去过苦日子了,现在旱灾天气,不说外面热的要死,且说家里那么多人,每天只能吃野菜粥,这叫她怎么愿意回去过苦日子呢? 但是沈家人都不欢迎她留下,而且她还诬赖沈虎郎,沈土根和蓝氏也不相信沈虎郎会去玷污黄氏的清白,所以沈土根和蓝氏又拖又拽的把黄氏母子给撵回了旺山村。 旺山村蓝家人瞧见黄氏母子被送了回来,一个个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现在地里的庄稼都死了,如今正在等着赈灾的粮食。 可黄氏母子一回来,这家里岂不是多了两张吃饭的嘴吗? 沈土根和蓝氏把人送到就告辞走了。 黄氏则松了一口气,因为沈土根和蓝氏没有把她诬赖沈虎郎玷污她清白的事儿说给蓝二郎听。 沈土根是因为知道蓝二郎性子火爆,若是说出了口,蓝二郎说不定当真,然后找去沈家村,和虎郎打起来,那可是让村民们看笑话了,更何况夏氏的娘家就是沈家村的。 为了面子,他嘱咐蓝氏别说。 张润扬已经上了请求朝廷赈灾的折子。 “娉婷,这浒县的粮仓这几日救济灾民也快放空了,若是等不到朝廷的赈灾粮食,会有越来越多的村民饿死,或者出去逃荒。”张润扬觉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润扬,你忘记我有一个随身空间了吗?”楚娉婷笑嘻嘻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随身空间里有储备很多粮食?”张润扬惊讶的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楚娉婷点点头。“只是一下出来这么多粮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贪污了呢。” “我自有主张,不是还有镇上的大户人家吗?米铺老板什么的?咱们可以让他们捐一点米出来。然后把你随身空间里的米掺杂一些在里头,发放给村民不就可以了吗?”张润扬说道。 “你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嗯,对了,这样吧,如果那一家人家捐的粮食多可以得到皇上的赏赐。你上折子给皇上,问皇上讨一些文房四宝,回头咱们好以皇上的名义赏给那些捐粮大户,商人最是喜欢追逐名利,最是崇拜读书人。所以文房四宝是最好的赏赐。”楚娉婷给张润扬出主意。 张润扬闻言,伸出手在她鼻头上点了一下,宠溺的笑笑,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事不宜迟,我这就派人去镇上的大户人家动员一下捐粮的事情。” “润扬,你这几日辛苦了,快点吃一些空间里产的水果补充精力吧。”楚娉婷说道。 抬起眼撞上了一双若有所思的水杏大眼里,他唇角微扬,轻轻的抚了下衣衫的褶皱,星眸璀璨明亮,略带笑意的朝她看了眼。 “好的。”张润扬答应了。 “我从明日起开始在同济堂医馆门前搭一个舍粥的摊子,还顺带临时义诊。”楚娉婷皱了皱眉,因为已经有很多村子开始饿死人了,吃树皮,吃草根,就有人开始拉稀,先拉的是绿屎,后来变成黑色的,再后来就拉不出来了,肛门发肿,还想拉,继而拉出血了,人就没救了,倒地而死,那些在跟前的人们,很快就被传染上了,有的人正走着,肚子一疼,蹲下就拉,来不及脱裤子,蹲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等把粮食筹集到再发放下去之后,大家的日子也许能好过些了。若是能求得老天爷降雨,那该多好。”张润扬说道。 “降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楚娉婷蹙眉道,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解决旱灾用法术来降雨的事情,只是她还在等莲仙出关。 “不要太勉强自己,你的身子要紧。”张润扬望着楚娉婷,越发觉得她好看,特别是那纤细的娥眉,如黛笔轻描,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弯弯的眉儿,就像暖暖春风里最柔最美的柳叶,清纯澄明的眸子,此时似拢了烟雨,好看极了。 楚娉婷笑着点点头,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碗面条,如今粮食紧张,县衙后院里的用度也一道递减了下来。 十日后,等到莲仙出关,楚娉婷拜托她施法,下了雨之后,连带着旱情得到了缓解,再一来,转眼到了八月,雨水开始丰沛,渐渐的,野草和野菜都抽出来了,一片疯长,避免了村里更多的人饿死。 旺山村。 “喜报喜报!”跟着又响起一阵刺耳的铜锣声。 只听那报喜的人扯开嗓子喊:“朝廷发赈灾粮了!明儿都带上户牒去镇上领粮,按人头分发,先到先得!” 听那声音里带着亢奋,又喘着气儿,八成是边跑边喊的,果真这第二遍喜报喊的就有些听不大清了,估计是跑过了蓝家了吧。 “太好了,一个人头一份粮啊。二郎,咱们不用每天吃野菜干了。”黄氏干涩着嘴唇皮砸吧了下,说道。 “你给我安分点,哪里也不许去!你就在家带海哥儿,我和爹娘一道去镇上领粮食。”蓝二郎对黄氏说道。 黄氏气的直抹泪,她再气也没有法子,因为她若和蓝二郎顶撞,蓝二郎又得揍她了。 随着天逐渐的亮,路上的朦朦胧胧的雾气也是看得清楚。清晨的天还是微凉的,直到赶了大半个时辰的路后,大伙儿身上才热乎乎了起来。 到了浒县县衙,已经有衙役在准备布置发放赈灾粮的桌子、米袋子和斗。 等蓝家人到县衙门口排队时,已经有好几百人在那儿候着准备领粮了。 蓝家人还算来的早的,但是住的和县衙这边近的村子里的人已经早早的来排队了。 没过多久,就有衙役拿着钥匙赶过来开了领粮地的门,只见官差进去拉出了几十麻袋的大米出来,开始检查户牒挨个发粮。 古代的户牒就类似于现代的户口本,记载了家里人口的姓名住处,出生年份。 还有所在村的印章,镇的印章,府的印章,很是繁琐。用作户牒的纸倒比一般纸张稍厚实些,但还是需要小心保存,若一旦毁坏,则补办起来麻烦的很。 每个人头能分得一斗米,一斗米重12。5斤,据说两月能发粮一次。 而且据说县令夫人楚氏还在同济堂医馆那边施粥,已经有不少人去领着了。 蓝家人来之前也带了碗和勺子的,有这便宜不占干嘛不去。 蓝枇杷是不愿意去的,但是丁氏却拉着次子蓝二郎一块儿去同济堂医馆那边去领粥吃。 而蓝枇杷带着分到的米先回了旺山村。 楚娉婷此时不在施粥的摊子那边,而是在同济堂医馆里边。 “多谢李公子捐了三千石大米,娉婷代全浒县的百姓们谢过李公子的大恩大德。”楚娉婷朝着李冥福了福身,感激道,不管李冥品行如何,但是他此时能对救灾施以援手,她总是感激的。 “娉婷,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百姓要感激我,我是要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那么做的。”李冥没隐瞒自己的心思。 “李公子……”楚娉婷沉默了,喊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娉婷,你接连几日义诊,你瞧瞧你的脸色不太好,张润扬也不见得能好好照顾你,真是瞧着让人心疼。”李冥目光灼灼的盯着楚娉婷看。 “李公子,你这话可是越距了!”楚娉婷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他。 “娉婷,我若越距,就不会和你在这儿心平气和的聊天了。”李冥抬手挠了挠头,又好声好气的说道:“我外头还给拉来了一车的药材,你若不要,我可全带回去了。回头可别说我小气。”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只是你也看出来了,我此时忙的焦头烂额的,怕是没有空招待你。”楚娉婷这话言下之意是在给他下逐客令了。 “那我告辞了。”李冥本就聪明,难道还瞧不出楚娉婷话里的意思吗? 李冥一离开,楚娉婷顿时松了一口气。 “凝香沉香,你说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楚娉婷问凝香和沉香。 “说不好。”沉香历来稳重,可此时她则这样说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凝香故作深沉,戏谑道。 “罢了,我不去想他的目的了,你们还是去派人检验一下他送来的大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陆续发放给灾民。”楚娉婷微微一笑,当机立断说道。 有了朝廷赈灾,再加上楚娉婷主动把随身空间里的秧苗以皇上赏赐的名义发放给了村民们,这样村民们也好种晚稻了。 只是转眼间,已经到了八月下旬,逐渐的到了南方的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了将近一个月,南方多江河,每年到了雨季就会有很多地方面临着江河溃堤的危险。 不过,这次张润扬早有准备,在娉婷的提议下,已经建立起了浒县大水库,所以浒县这边没有发生涝灾。 九月正是吃西瓜的季节,浒县这边的大菜场供应的西瓜越发的多了,但是价格也压的很低。 商户们见西瓜一个个的卖不出去,就吵闹着要退铺子。 “娉婷,你说怎么办?这铺子才全卖出去啊,咋能收回来?”张润扬恼声道,连吃午饭的心情也没有了。 “这样吧,你就说让县衙收购西瓜,让他们五文钱一斤西瓜卖给咱们,等西瓜聚集的多了,我来想办法卖掉。”楚娉婷心想瓜农们应该是在担心收入问题吧。 “好的,我相信你。”张润扬说道。 “不过,我还需要你帮我去请一个戏班子在咱们计划造的商业区那边开班唱戏。”楚娉婷神秘一笑道。 “你就不透露透露,你到底想干啥?”张润扬好奇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能赚钱的,虽说用银钱收购那些瓜农手里卖不出去的西瓜,但是咱们能为商业区做宣传,怎么都是咱们划算。”楚娉婷信誓旦旦的开口道,本来张润扬还将信将疑,此时已经相信了大半。 “但是请戏班子唱戏可是要掏银子的,娉婷可是想出银子大办一次?”张润扬笑着说道。 “凭什么老让我出银子啊?我还穷的叮当响呢,这样吧,让那些想出名的商户们掏银子好了……”楚娉婷接着凑近张润扬,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 “媳妇儿太聪明了,好的,我这就让人去办。”张润扬则立马亲了一下楚娉婷的额头,感叹道。 其实楚娉婷想的办法很简单,戏台子上弄个红布条子,上面写上某某铺子出银子赞助,下次有啥活动了在换个人,这么能让人出名的事儿,自然一说,想要这样出名的机会的商铺可不少呢,楚娉婷一看有四家铺子,简直高兴坏了,戏班子的戏台子是四四方方的,那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一方拉一红布条子,写着某某铺子赞助。 看完戏被赞助的商铺可以摆你的货物给大家看看,或是找个人给村民们讲解一下,这个在现代很普通,但是在这里还是头一回很新鲜。 楚娉婷则是在当天让人把所有的西瓜里撒上空间灵泉,然后做成冰冻的西瓜汁,再配上漂亮的瓷碗,一杯冰镇西瓜汁卖十五文钱。 楚娉婷提前派人于半个月前就在十里八村通知了一下,让有空的村民可以过来听戏,不要钱的,联唱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市集就可以又摆上了,村民们有乐意来看戏的,顺带着摆个卖臭豆腐串的,卖糖葫芦的,卖炒米糕的,卖炒花生的,啥的这不都是赚钱的事么,方便了大家商户自己也达到目的了,提供赞助请戏班子唱戏的四家铺子都给安排了最好的位置,以及提供衙役保护场子。 瓜农们看见那些红艳艳的西瓜汁装在漂亮的瓷碗里一下卖十五文钱一碗,居然也有人眼都不眨的买下,买了一碗还不过瘾,有的家境好的戏迷一下子买了好几碗冰镇西瓜汁,也就一天的功夫,所有的西瓜汁一售而空,让张润扬看的瞠目结舌。 这种看免费戏的事儿,怎么能少的了蓝家人呢? 蓝二郎是带着家里做的芝麻粉和黄氏抱着海哥儿一道来的。 看了半个时辰的戏,海哥儿喊着饿了要吃白糕,要让蓝二郎买,蓝二郎自然是不肯的,他为人小气,且这芝麻粉一两都没有卖出去呢,于是他冲着海哥儿发了一通脾气,海哥儿哭的要黄氏抱。 黄氏想着浒县县衙就在附近,这四表妹娉婷就是嫁给了浒县县令,这马上晌午了,这不肚子饿了,恰好可以抱着海哥儿去四表妹那里蹭一顿午饭吃。 于是黄氏和蓝二郎说了一声,就抱着海哥儿离开了看戏的地方,走了一会儿路去了浒县县衙。 楚娉婷昨日把西瓜汁全卖光了,这会子正在让凝香沉香两人分别拨算盘算昨个一日赚了多少钱呢。 “太太,门外有一妇人抱一孩子,她自称旺山村人氏,那人说她是你的二表嫂,名叫黄氏,她此时门外求见。太太可要见一下?”门房那边的小厮来禀报道。 ------题外话------ 谢谢票票和礼物,周末早点更新,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支持O(∩_∩)O~周末愉快! 017钻狗洞,决定讨还公道 楚娉婷想起三嫂何氏对黄氏的评价,她说黄氏爱占便宜厚脸皮,所以楚娉婷见也没想见,便挥挥手让人去跟那黄氏说她人不在,让她抱着孩子离开,楚娉婷这是摆明了不想见。 黄氏一听县衙的小厮这么回禀自己简直气的吐血,但是也没有法子,纵然她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人家楚娉婷人不在,她难道还能抱着海哥儿硬闯进去吗? “娘……我饿……我要吃饭饭……”海哥儿刚才一路上都听黄氏夸下海口说要来浒县县衙吃山珍海味的,如今美梦破碎,小的回去只能吃咸菜梗儿,海哥儿就此哭闹了起来。 “我的小祖宗哎,这你表姨妈不在,咱们进不去啊,咱们回去那边找你爹弄点芝麻糊糊吃吃吧。”黄氏被海哥儿一通吵,吵的脑袋瓜儿疼。 “我不要,爹肯定不给我吃的,我要在这里吃好吃的,娘你说的,咱们是来表姨妈家里吃好吃的,你说我还能吃到猪蹄猪肉的,莫不是娘在骗我?”海哥儿凶狠的一边用拳头打黄氏,一边用脚踹黄氏的脚,黄氏平素纵的他没了边,这会子她再怎么训斥,且声音大冲着海哥儿吼也没有用。 海哥儿一个劲的嚎啕大哭,黄氏想去抱他,他却一躲开,往县衙墙壁上的狗洞里钻了进去,黄氏一看这可怎么得了,海哥儿竟然钻墙洞里去了。 小厮看见了便催黄氏去喊,黄氏忽然眸光一闪,心道干脆今个在县衙里头等四表妹,她就不信等不到四表妹回来。 于是黄氏不顾小厮的叫喊,竟然也如海哥儿一样猫着腰从墙壁下方的狗洞里钻了进去,黄氏身子瘦弱,自然钻狗洞也不是太难,一下就进去了。 黄氏一看见里头鸟语花香,再瞧着有烟囱的方向,心中猜测那便是县衙后院的厨房吧。 “娘,快点儿,咱们去找吃的去,我要饿死了。”时间已至晌午,海哥儿饿的饥肠辘辘的,如今嗅到了空气之中糖醋小排骨的香味,他哪里还能忍的住,他在瞧见黄氏也进来后,急忙擦了眼泪,飞奔了过来,扯着黄氏的手想要找吃的。 门房那边的小厮赶快去把这事儿告诉给了楚娉婷知晓。 紧接着厨房那边也派人来说有一母子偷吃了红烧鸭子,还死不承认是小偷,还说和太太是亲戚,亲戚来吃个红烧鸭子不算啥,那人说还请太太定夺。 若说刚才听到黄氏母子钻狗洞是气愤,那此时简直是愤怒了。 楚娉婷皱了皱眉,然后她开口吩咐凝香道,“凝香,等下让人抓住了他们,让人直接撵出去,任凭他们说一些和我沾亲带故的话,也不要听信,一律撵出去。” “是的,太太。”凝香也瞧不起黄氏的做派,真真是个不要脸皮的东西。 “你快去快回,沉香,你也一道去。”楚娉婷心道之前是为了老黑狗才使人挖的一个狗洞,她却没有料到黄氏还有钻狗洞的癖好。 凝香沉香出了楚娉婷的正院,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凝香笑着对沉香说道;“咱们要不要为太太出一口恶气?” “你怎么说?”沉香淡笑道。 “之前老爷不是把那些上门认亲的人当成骗子撵了出去吗?反正咱们俩又没有见过那黄氏母子,不如咱们把黄氏母子当成骗子一样打一顿给撵出府外去算了。”凝香恼声说道,她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可是太太那里……”沉香不太赞成。 “若是直接撵出去,没准儿她下次还会钻狗洞进来偷厨房里烧的菜呢,所以还是要打一顿才好。”凝香是看出来楚娉婷不喜欢黄氏才提的建议。 “好的,反正咱俩闲着也是闲着,这样吧,打大人就行,小孩子就免了,弄一麻袋套在黄氏头上,拿根棍子好一顿打,也教那黄氏知晓咱们县衙厨房里的菜不是那么好吃进嘴里头的。”沉香说道。 两人一番合计,马上按照商量好的法子做了,黄氏被打的全身酸疼,这凝香沉香可是宫里出来的人儿,自然知晓怎么打才能让人痛的要命,就算黄氏找上门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她们专往她的暗处打,比如腋窝下,腿根处,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好意思脱光了衣物让人检查私处吗? 凝香沉香二婢做完这事后,一到楚娉婷的正院,在见着楚娉婷后,她们马上扑通一声告罪说自己犯错了,不经她的命令然后把黄氏给偷偷打了一顿给了个教训。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楚娉婷闻言先是震怒,倒是把沉香凝香吓了一跳。 于是凝香沉香马上下跪着磕头,谁料楚娉婷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不经主子的命令行事,但是做的事情却是大快人心,不错,所以功过相抵,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楚娉婷说道。 “太太,二小姐给你从咸阳城的云裳坊里送来了一批新制的绉纱,奴婢瞧着款式花样色彩都不错,你要不要挑挑,好给你多做几套新衣裳。”桂嬷嬷命令几个粗使丫鬟搬来了两个箱笼的绉纱。 楚娉婷一等桂嬷嬷打开绉纱,随后扬手拿出了一匹湘妃色的绉纱,轻轻地捏了捏,拉了拉,又把绉纱凑在鼻孔处嗅了嗅,顿时她的眉头紧蹙。 桂嬷嬷觉得今个楚娉婷的表情不太对劲,忙关切的问道:“太太可是觉得这些料子有问题?”按理这是亲妹妹送来的料子,原不该有问题的。 “嬷嬷,你自己仔细嗅嗅看。”楚娉婷冷冷一笑,扬手打开另外一个箱笼,再拿了一匹水蓝色的绉纱来,只轻轻一嗅,便紧紧的捏在手中,不一会儿,内力一催动,原是一匹好看的水蓝色绉纱料子立即变成了粉末状。 凝香沉香一看楚娉婷这么大的反应,便知二小姐专程从咸阳城送来的绉纱出了问题。 “这些绉纱或多或少是用麝香熏染过了,偶尔穿一次不打景,若是用这绉纱做的衣服穿的次数多了,可不就小产了吗?”桂嬷嬷到底在后宫浸淫多年,那些妃子小主争宠的招数还不就是用香料弄的对方无法生育吗?是以,桂嬷嬷的猜测已经猜对了八分。 “桂嬷嬷说的没错,这些绉纱料子确实存在问题,只是那些人竟然借着婉婷的手给我送来,还真是用心良苦。”楚娉婷气的咬牙切齿。 “太太可是猜到了此事是谁所为?”桂嬷嬷忙问道。“只是这些料子怎么处置?” “先入库放着,可不能打草惊蛇。”楚娉婷忽然右手一抬,吩咐道,随后右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会不会是荆国公府的人盼着你别生下子嗣?”桂嬷嬷揣测道。 “可是老爷已经和荆国公府脱离了关系,咱们老爷又不可能去争那爵位了。他们如何还要出手来谋害太太未来的子嗣?”凝香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对了,送来绉纱的人还在吗?”楚娉婷问道。 “还在呢。老奴让厨房给做了一些吃食,想必现在还没有走。”桂嬷嬷一边说一边让小丫鬟去把那人喊来。 “等一下,嬷嬷你亲自去,叫说他王五差使当的好,我要好好谢他,要给他赏。”楚娉婷又想了想,马上阻止那个小丫鬟过去喊人,反而改叫桂嬷嬷前往。 那人叫王五,是楚包府上的护卫之一,白婉婷若是有从咸阳那边捎来的东西都是让王五送来的。 王五听了桂嬷嬷说的话后,心中很是惊喜,他没有想到来一次浒县还能拿到一些赏赐。 王五来了之后,马上下跪在地。 “属下王五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金安。” “王五你差使当的不错,想必大统领夫人也是极赏识你的,不然也不会总是让你给本郡主送一次又一次的礼了。多谢。”楚娉婷也不叫王五起身,只是笑盈盈的说道。 “属下为大统领夫人和郡主办事是心甘情愿的,当不得一个谢字。”王五抬手擦了擦汗,对楚娉婷笑道。 “你这一路上送来绉纱,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楚娉婷笑着问道。 “回禀郡主,属下不曾遇到。一路上可是顺顺利利的。”王五答道。 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莫不是这个王五出了异心?或者被人收买? “太太,此人不肯说实话,那就让老黑来询问他,正好老黑饿着肚子呢,若是不回答,咱们老黑也不用饿肚子了。”凝香利索的去把老黑狗给喊了过来。 还别说,老黑狗减肥还挺有成效的,如今老黑狗已经不胖了。 王五闻言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抬眼看向那老黑。 他心道,这恶犬当真是一煞神,张口一吼,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其牙如剔刀胜三分,舌似幡带长五寸,口中恶涎倒垂三尺,直欲噬余于其口下。 太可怕了! “郡……主……郡主……为什么拿狗吓属下,属下可真没有做对不起大统领夫人和郡主你的事儿。”王五马上磕头如捣蒜。 “这些绉纱上可是染了熏香呢!要不,我赏赐你一些,你带回去给你娘子做裙子穿穿如何?”楚娉婷看了他害怕的样子后,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 “多……多谢郡主美意……属下的娘子身材肥胖……穿出来不好看。”王五哪里敢答应啊,马上下跪着磕头拒绝。 “你的娘子即使身材肥胖也可以穿上这绉纱穿的裙子啊,难道是你捎来的绉纱裙有问题?”楚娉婷眼色一厉,质问道。 “怎么……怎么会?郡主误会了。”王五心中大惊,马上低垂着眼帘,都不敢抬头看楚娉婷。 “既然皱纱没有问题,那你便带回去吧,就当是本郡主赏赐你的。”楚娉婷优雅的端起茶盏,手指摩挲着茶盏的杯沿,瞥了一眼,唇角一勾说道。 “这……谢郡主赏赐。”王五赶紧磕头谢恩,只是心中更害怕了。 “还想撒谎吗?”楚娉婷察觉到王五的脸色不对劲,若是旁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话,肯定不会哆哆嗦嗦的,可他下跪在地,全身还抖个不停,实在是太奇怪了。 楚娉婷立即跺了跺脚,老黑狗立即跳到了王五跟前。 “郡主,郡主……属下没有撒谎……”王五近的能听到老黑狗的呼吸声,可吓的他不轻。 “如果你没有撒谎,那你把你的手给老黑狗舔一下,如果你撒谎,老黑狗一定会咬你的。”楚娉婷平淡的说道,只是心中在揣测绉纱裙熏了麝香的事儿,他到底知道多少? 王五大着胆子伸手过去,只是在看见老黑那冒着绿光的眼睛,以及那獠牙,他心中好生害怕,不一会儿又给缩了回来。 这么几次后,凝香觉得没有必要等下去了,直接捏着王五的手握成一团,然后把他的拳头塞入老黑狗张开的嘴巴里,嗷呜一声吓的王五立即缩了回来,然后马上下跪猛磕头。 “属下全招了,属下全招了,属下……属下……”王五此时愣是没有一点大男人的气概,就下跪在地磕头磕的差点儿磕破了脑袋。 “你快坦白,若是有半点隐瞒,我不介意让老黑品尝一下人肉的滋味。”楚娉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怒不火,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感受到楚娉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王五的脸煞白如僵尸,甚至毕僵尸更骇人,尖尖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他努力维持镇定,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含着颤音的。 “属下和荆国公府的张管家是同乡,前不久他得知属下赌博输了银钱,便拿着银钱来和我结交,只是说往后我遇到什么送往浒县的差使和他说一声,就比如这次他得知我要去云裳坊拉两箱笼的绉纱,便好好的请我吃了一顿酒……”王五贪生怕死,一下把幕后之人的老底给翻了出来。 “可知道张管家背后之人是谁?”楚娉婷目光微沉,问道。 “属下并不知道。”王五马上回答道。 等王五告退之后,楚娉婷对桂嬷嬷说道:“嬷嬷,往后这个人是不能再信任了。回头我会让人休书一封给婉婷知会这事儿的。” “老奴也是疏忽了,早知道应该仔细打听这人的来历的。”桂嬷嬷心中懊悔,她差点儿害了郡主。 “这事儿不怪你,荆国公府那些人恨不得我和张润扬死,这麝香什么的只是小手段罢了,回头你们都要给我怀着十二万分的小心。那些人的招数真是层出不穷,不过,这些绉纱也不是没有用处,这样吧让人掺合着弄去给荆国公府的女眷,他们不是要嫡孙吗?那行,回头嫡孙生不出来,那也和本郡主没有啥关系。”楚娉婷觉得自己不应该太懒了,本以为她离开了咸阳城,他们鞭长莫及。谁知还是等来了刺杀和麝香,这些人的心肠可不是一般的黑! “太太早该这样决定了,以牙还牙,否则那些人还当太太你好欺负呢。”桂嬷嬷点头赞成道。 “说的是呢。”楚娉婷说道。 等张润扬回来县衙后,楚娉婷把绉纱裙被暗中染了麝香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没事吧?”张润扬被吓的不轻,一时紧张竟忘记了楚娉婷是懂医理的。 张润扬伸手把她拥入怀里,再好好一翻细看,在确定楚娉婷没事儿,他才安心了。 “我没事儿,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必须除掉,否则你我连过年也怕过不好。”楚娉婷这话一说是已经起了对付荆国公府的心思,若说从前她没把荆国公府放在眼中,那这次竟然涉及到子嗣问题,那就逼得她硬起心肠去对付他们了。 “我得到的消息赵氏如今恶疾,估计吃不到今年的年夜饭。”张润扬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说给楚娉婷听。 “你有什么打算?”楚娉婷皱眉,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毕氏他们要赵氏活,那咱们就给他们添点堵,让赵氏深受恶疾之苦,想必伺疾的人所过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张润扬握拳,脸色沉郁,说道。 “为什么不干脆让赵氏死了算了!”楚娉婷不解道,她是知道的,张润扬对太夫人赵氏的恨意,是以,她问道。 “直接那么死的话,太便宜那个老虔婆了,我娘痛苦的一生多半是那个老虔婆造成的,我不会轻易的饶了她,我只想一点一滴的折磨她,想必让她知晓她亲信之人害死她的滋味一定更好受吧。”张润扬在楚娉婷面前,丝毫不隐瞒自己对待仇人的手段。 “所以赵氏之恶疾和你有关?”楚娉婷一点也不震惊,张润扬自小在荆国公府长大,在荆国公府安插几个亲信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嗯。”张润扬并不否认。 “润扬,其实我是有一点害怕的,这次我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出手不想让我怀上你的子嗣,幸好我懂医术,若是我不懂。我和你岂不是一直没有子嗣?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楚娉婷越想越是愤怒。 “你说的对,咱们俩不能坐以待毙。你放心吧,那些沾血的事儿,我自去安排即可,我不允许你沾染上。”张润扬想着让楚娉婷嫁给自己,他就是想让楚娉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不是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黄氏抱着海哥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看戏的地方,那边蓝二郎正在和同村的寡妇尤氏搭话,尤氏长的很有几分姿色,年约十八九岁,男人蔡铁柱在一年前凫水时溺死在旺山河里。她男人一死,她就成了旺山村那些光棍汉眼中的香饽饽,据说吧今天让摸一下小手,明天让摸一下臀,后天圈圈叉叉也是可能的,总之这个尤氏的风评很不好。 旺山村很多人瞧不起尤氏,但是尤氏性格刚烈,有点泼辣的劲儿,那些垂涎她美色的光混汉只看的到吃不着,是以,背后便开始抹黑她,说她水性杨花什么的。 尤氏今日抱着自家四岁的女儿蔡荷来镇上看免费的戏,看着得劲的时候,恰好她女儿饿了,她于是看见蓝二郎摆出了买芝麻糊的担子,便好说得说用三个铜板换了两碗芝麻糊吃,蓝二郎也是知道尤氏风评的,还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等尤氏给他三个铜板的时候,他啊乘机摸了一把尤氏的手,果然软绵绵,温热的,让他心神好一阵荡漾。 “蓝二郎,芝麻糊好了没?我家荷姐儿饿的慌。快点快点。”尤氏笑着催促道。 她眉眼一笑很是妩媚,让蓝二郎瞧的自个儿心中痒痒的,恨不得立马扔了芝麻糊的担子,抱着这个骚娘们儿找个僻静的地儿来搞那么一回。 尤氏自然不清楚蓝二郎心中的龌蹉思想。 “快好了,快好了,你家荷姐儿可真安静,竟然在你手里这么乖,若是我家海哥儿,他哪里能那么乖巧啊?”蓝二郎笑着说道,手里舀热乎乎的芝麻糊很快。 黄氏站在不远处,简直看不下去了,她男人蓝二郎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温柔的笑过了?这个尤氏简直是在勾搭她的男人啊! 她今天去浒县县衙虽说吃到了好吃的食物,但是也被那些个下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她此时正愁无处发火呢! 她心中骂尤氏这个不要脸的! 黄氏早就忘记了她自己不要脸的程度! 蓝二郎微笑着把一碗放着木勺子和木碗的黑芝麻糊递给了尤氏,再次顺道沾了一下便宜,借着递碗的瞬间,他顺手再次摸了一下尤氏的小手,尤氏第一次忍耐了,第二次见蓝二郎再这么混账,她再也忍不住了,正想开口骂那蓝二郎。 忽而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尤氏,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是不是要把你自个儿脱光光了投怀送抱啊!” 蓝二郎咋一闻言,脸色一变,被抓偷腥,他还是有点害怕的,可是他抬头一看黄氏突然抱着海哥儿回来看戏,心中不由得狐疑! 他心道,黄氏她回来的是不是早了点儿,虽说此时是晌午,但是她之前不是和自己说她今个晌午是去浒县县衙吃那什么山珍海味吗? 那她怎的回来的时候那走路的样子有点儿瘸呢? 蓝二郎一瞬间的沉默,让黄氏看的更加的火冒三丈! 尤氏闻言,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她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凭白被人破坏名誉,还被不要脸的蓝二郎沾了便宜,她这口气怎么好忍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女儿荷姐儿面前,她一定要为自己讨还公道! ------题外话------ 周末愉快!尤氏只是风评不佳,其实她比黄氏的品行好太多了。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月底了,大家有票票的赶快投掉吧,别烂掉了O(∩_∩)O哈哈~明天会努力多更,谢谢大家支持,天气越发的冷了,亲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哦。 018家花不如野花香,撕破脸了 尤氏心想往常自己也没有得罪这黄氏,怎的黄氏说话这般刻薄? “哎呦呦,臭死了!黄氏,你嘴上抹了屎吗?这说出口的话,竟是这般的恶毒,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我和蓝二郎可是清白的很,蓝二郎,你和黄氏说清楚,这事儿必须还我公道!否则咱们去见官。”尤氏觉得要为自己正名,素闻新上任的张县令聪明睿智,爱民如子,且公私分明,是大家口中称赞的青天大老爷。 嘴上抹屎!尤氏在骂她! 蓝二郎怎么不帮自己? “相公,尤氏在骂我呢。你怎么不帮我?”黄氏走到蓝二郎身边,要求他帮忙一起和尤氏对骂。 本就无中生有的事儿,蓝二郎觉得黄氏自找罪受,懒得搭理她,朝着黄氏训斥了一句。“少胡说八道,我和尤氏刚才只是在说话,没别的意思。” “我怎么是胡说八道了,我都看见你摸她的手了!”黄氏的眼尖着呢,看到了事实,她自然要说出来了。 “胡说什么?我摸她做什么?”蓝二郎死不承认。 “黄氏,你要不要脸面啊,这种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尤氏气得心肝儿颤。 “你就是倒贴,你看着我相公好看,你就想勾搭他,对不对,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呸的还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这黄氏吐了唾沫还不过瘾,还想往尤氏身上吐唾沫。 这儿来看戏的一部分村民还就是旺山村的,如今瞧见两个妇人吵架,顿时连戏也不看了,就在那儿围观也不劝。 海哥儿见荷姐儿的娘尤氏和自己娘黄氏吵,黄氏平时教他的话,他可没少听,这会子海哥儿利索的跑过去,一下把站在一旁的荷姐儿给推倒了,要知道海哥儿可是男孩子,力气大着呢,荷姐儿被海哥儿这么一推,她自然疼的哇哇大哭,可把尤氏心疼死了。 “荷姐儿,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尤氏从没有现在这么冒火过,她想着自己平素安分守己的,就算以前被人调戏,她事后也能找回场子,可是今个黄氏和海哥儿这对讨人厌的母子,她真是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娘,我屁股摔疼了,呜呜哇……”荷姐儿一边揉着自己的臀部,一边冲着尤氏哭诉。 黄氏在一旁高兴坏了,因为她觉得她的海哥儿给自己涨脸了,她跟海哥儿说:“做的好,这小的还没有长大,怕是这小的长大了也会变成专门勾引男人的小娼妇的。” 蓝二郎看尤氏把荷姐儿往相熟的村民那边一放,嘀咕了几声后,只见那尤氏撸起了袖管,她凶神恶煞的走到了黄氏面前。 “你过来做什么?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而已。”黄氏一边护着海哥儿,一边辩解道。 她是以为尤氏想要过来打海哥儿呢,却不知道尤氏确是冲着她来的。 尤氏咬牙切齿的盯着黄氏,抬手就往黄氏的脸狠狠的扇了上去,左右开弓,力道之大,蓝二郎被尤氏的气势吓住了,等蓝二郎猛一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妻子黄氏已经被尤氏打成了猪头脸。 “蓝二郎,你这个男人是死人吗?没看见这个小娼妇打我吗?呜呜……”黄氏自然是想还手的,可是平日里她好吃懒做,能不干活就不干活,而尤氏死了男人之后,家里的农活可都需要她去操持的,长久下来可不就练成了一身蛮力了吗? 此时此刻,黄氏哪里是尤氏的对手? 蓝二郎一听死人二字,哪里有不生气的,在家里基本上都是他蓝二郎说了算,如今在外头,黄氏竟然敢当着别人的面骂自己死人,真是活腻歪了。 蓝二郎当下抽了扁担就往黄氏身上打去,黄氏今的受的罪过可不是一般的多,身上此时到处都疼,这会子不仅仅被尤氏甩耳光,还被蓝二郎抽扁担,本来她怀疑蓝二郎和尤氏有暧昧呢,这下子他们先后欺负她,更是让她相信蓝二郎肯定暗中和那不要脸的尤氏暗中有了首尾,于是黄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脸面的嚎啕大哭,一边猛的拍她自个儿大腿,一边嘴巴里喊着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欺负她,大家快帮忙报官啊! 按理人家只顾着围观也不会来管她们的破事儿,但是因为夹着一个风评不好的尤氏,所以旺山村里某些妇人背后认为尤氏勾引自家男人的,马上想到了落井下石,于是已经有两个妇人林氏和武氏匆匆忙忙去了县衙那边报官。 恰巧张润扬和楚娉婷正在一道用午膳。 “娉婷,这黄氏怎的听起来好生熟悉?好似你三哥三嫂提过这个人名。”张润扬听了衙役的禀报后,疑惑的问楚娉婷。 然后楚娉婷把黄氏母子钻狗洞去他们厨房偷吃的事儿给讲了一遍。 “回头你亲自去劝说了,没准儿赖着要认亲呢。”楚娉婷说完之后,顿了一下,说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案子,还是让陈捕头去处理吧,若是什么事儿都要老爷我自去处理,那这个县令当的也太苦逼了。”张润扬让人去喊来了陈捕头,让衙役把事情具体说了一遍,还特地交代最近想要冒认他当亲戚的骗子太多,让他多加小心。 等陈捕头带着衙役一走,楚娉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娉婷,你笑啥?”张润扬不解道。 “觉得你懒啊。”楚娉婷说道。 “陈捕头很是严厉,让他去办这事儿比较好。”张润扬俊脸一冷,眸底划过一丝幽深。 “让黄氏吃些苦头也好。”接着楚娉婷把虎郎遭黄氏反咬一口的事儿说给了张润扬听。 “这种亲戚太可怕了,往后一来,就让老黑给轰出去。”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长的英俊潇洒,回头让黄氏看见了,万一搭上了和我大哥一样倒霉的事儿,到底影响官声的。”楚娉婷想着一定要远离那些个极品亲戚。 “也没那么可怕,那是你大哥沈虎郎自己笨,直接把黄氏撵出去不就得了,还理论一把,还被你嫂子扇一耳光,他就两字活该!”张润扬听到黄氏暗中偷窥沈虎郎上茅厕就已经觉得很可怕了,别说那黄氏还赖着要沈虎郎负责清白问题,真是可耻又可笑。 忽然张润扬觉得自己刚才派陈捕头去,简直太对了。 “幸好分家了,不然黄氏母子肯定三天两头的往咱们这边跑。”楚娉婷到底是瞧不上那黄氏的。 “你大哥委托了你三哥一件事情,你三哥又和我说了。”张润扬放下手里的筷子,对楚娉婷说道。 “可是小石头想要去念白鹿书院的事儿?”楚娉婷问道。 “嗯,你猜对了,这事儿你怎么个看法?”张润扬看了看她,并不说自己的意见。 “很简单,小石头若是可造之材,便让他去念白鹿书院吧,若不是,那还是一辈子在沈家村窝着吧,我不想因为自己和他母亲顾氏的仇恨,牵涉到他的身上去。”楚娉婷坦荡荡的说道。 “是你大哥让我问你的,他说你念的书多,懂的道理也多,让你帮忙做决定。”张润扬说道。 “这样吧,如果小石头能通过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那就让他去上白鹿书院吧,若是通不过,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这样他也不会怨恨别人。”楚娉婷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张润扬点点头。 “只是祖母身边少了小石头的陪伴,这沈家指不定又得闹出幺蛾子了。”楚娉婷说道。 “反正你已经和他们分家了,若是出什么幺蛾子,想必和你也没有啥关系的。”张润扬笑道。 “刚刚说起小石头念书,我倒是看见这个浒县连个像样的私塾也没有,你说咱们是不是要为百姓们建一个学堂出来,也好教点东西,不求学富五车,那也得识字啊,我想着可以分男子学堂和女子学堂。”楚娉婷只是起了一个念头,然后对张润扬说道。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这办学堂要银子的啊。咱们哪里来那么多银子?还是说朝安郡主你想自个儿出银子?”张润扬是知道楚娉婷在咸阳城的君子山庄,第一医馆和油坊赚的盆满钵满的,还有邓县那边的收入,总之张润扬觉得自己还没有楚娉婷有钱。 “谁说让我出银子啊?把水匪剿灭了,不就有银子了吗?还有人力建学堂?”楚娉婷心想水匪在浒县经营那么长时间,肯定有不少银子的,若是能剿灭了,给百姓们造一点福祉,那该多好啊。 “你的想法是很好,只是水匪可不是那么好剿灭的,不然我也不会每天如此伤脑筋了。”张润扬点点头,一会儿又叹气道。 “所谓克敌之策,是不是能找到对方的弱点,若是攻击弱点,那么全盘剿灭也不是不可以。”楚娉婷起身,看着窗外的一池荷花,笑道。 “希望今年吃年夜饭之前,能把水匪能剿灭掉,然后把孩子们的学堂给造出来。”张润扬说道。 “也不是一定要造,若是有废弃的屋子,也可以稍微修缮一下,变成简易的学堂,等新的学堂造好了再搬进去就是了。”楚娉婷背着手,抑扬顿挫的说道,说的时候神采飞扬,怎么看都很好看。 张润扬心道自己的贤内助不光有学识,还很聪明,这辈子自己的福气可真好。 “老爷,太太,门房那边来禀报说来了太太的故人,那人名唤杨浪。”小厮掀开帘子,进来禀报道。 “原来是杨浪来了,快快有请?”楚娉婷闻言笑了,她想自己已经很久不见杨浪了。 “那我先去衙门那边处理事务了,你且好好招待故人。”张润扬想着衙门里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出去了。 等杨浪被小厮引领着进来后,楚娉婷才发现杨浪他长高了,也长结实了,皮肤也变得黝黑,整个人瞧着成熟了不少。 “娉婷……哦,草民叩见朝安郡主。”杨浪才喊娉婷呢,他赶快改口。 “快快请起,许久不见,你的皮肤越发的黑了,可是家里农事太辛苦?”楚娉婷笑着关心道,接着楚娉婷让他和以前一样说话,没的让她听了他自称草民二字,她觉得很是别扭。 “庄户人家出身,又不是富家子弟,哪能一直皮肤雪白啊?再说我是男人,皮肤黑点好看。嘿嘿……我这次来看你,是家里的莴笋大丰收,我给你带了一篮子来,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还有,我想请你有空给我媳妇儿瞧瞧,她到底能不能生?”杨浪接着步出门外,去把一篮子带着泥土清香的莴笋给抱了进来,憨憨的笑道。 “你什么时候娶亲的?”楚娉婷闻言诧异道。 “两年前成亲的,如今我媳妇儿吃了很多药也不见效,然后我想起你二哥二嫂的情况,心中猜测莫不是你给医治的,所以他们现在有了婵姐儿,后来我去镇上遇到了你二哥,仔细一问,还真的如此。”杨浪说了自己的来意。 “那好的,你找个机会把你媳妇儿带去我的同济堂医馆,一般我下午都在的,若是不在,也可找看妇科极好的阮郎中。”楚娉婷笑道。 “男的郎中总不太方便,娘子的意思是希望你给医治一下。”杨浪为难道。 “好吧,那你明个一早带你娘子来浒县县衙见我,我给她把脉之后也好对症下药。”楚娉婷答应了。 杨浪对着楚娉婷马上跪地大拜。 “使不得,快起来吧,小时候咱们几个玩的那么好,你不要那么见外了。凝香,去厨房拿一些芙蓉糕给杨浪带回去吃吃,哦,再去后院摘一些葡萄来,让杨浪带回去给他的侄子杨小剪吃。”楚娉婷笑着吩咐下去。 凝香笑着点点头。 后院里除了种植蔬菜外,还搭了一个天井,种上了葡萄树,洒了空间灵泉的葡萄树,涨势特别好,叶子碧绿滴翠,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红色的葡萄,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宝石玛瑙一样亮晶晶的好看。 杨浪从浒县县衙回来后,还得了精致的糕点和好吃的葡萄后,下午到家的,不一会儿,村里人吃晚饭的时候可都是知道了。 特别是沈家,曾祖母戴氏气得吐血。 “小石头,你说娉婷那死丫头肯定是在心里恨的我吧,不然怎的会对别人那么好?我还是她的祖母呢,她却见都不乐意见我,弄的咱们一老一小那个狼狈啊。” “曾祖母,你当初如果不提出分家就好了。”沈石头心道,如果不分家,他就有一个当郡主的姑姑,当咸阳侯的姑父,当御林军大统领的姑父。 “我当时哪里能料到那姐妹俩会有如此造化,竟能得如此泼天的富贵,真是教我羡慕死了。”戴氏一边往嘴巴里塞酥饼,一边感叹道。 “曾祖母何须羡慕姑姑们,你不是还有我小石头吗?等我上了白鹿书院,回头考了探花,也给曾祖母你长长脸。哦,还要给曾祖母你讨个诰命夫人当当。”沈石头立马起身给戴氏倒茶水,笑着说道。 “就你嘴儿甜,对了,你爹有没有为你去白鹿书院的事儿去四下走动?”戴氏关心的问道,这去白鹿书院念书可是事关小石头的前程,她不得不仔细过问。 “曾祖母,你就放心吧,爹说了会想办法的。”沈石头搀扶着戴氏去卧室休息,等戴氏睡下后,他才告退出了戴氏的屋子。 蓝氏给妙姐儿洗了澡之后,便先把妙姐儿放在凉席上先哄的睡着了,然后她才去为自己冲澡,夏日的乡下,蚊子很多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沈土根正在拿着稻草点燃用浓烟熏死蚊子。 “咳……咳……”蓝氏打短褂端着一簸箩米出来,先用井水淘干净,方才闻见墙角那边沈土根用来熏蚊子的浓烟,忙咳了起来。 “相公,你甭再熏蚊子了,再下来我可要被熏的说不了话了。”蓝氏说道。 “嗯,我马上就好。”沈土根点点头,然后过来提了一小桶井水灭了点燃稻草的浓烟。 “你那好女儿光知道给杨浪吃葡萄,怎的不惦记咱们当爹娘的?这不,她还有一个妹妹妙姐儿呢。”蓝氏心中有些许不平衡,当初旱灾的时候那么困难,自家还给楚娉婷送去了两袋子米,如今不过是一些葡萄,她也不想着自己爹娘妹妹。 蓝氏这人想到什么就想抱怨几句,只是此时沈土根听说了她这么说,难免脸色不好,沈土根说道:“娉婷大了,已经成家了,还是皇上的干妹妹,她决定把葡萄送给谁,那便给谁,你胡乱妒忌什么?当初家里逮杀了野猪,我也不见你想着给娉婷婉婷送去野猪肉啊!” “相公,你怎么这么说,当时家里多么困难啊,这怎么好比呢?”蓝氏不甘不愿的念叨着。 “我想杨浪去县衙肯定也送东西给娉婷了,不然娉婷也不会还礼的。”沈土根猜道,“我记得杨家有两亩莴笋地,兴许是莴笋大丰收了才给娉婷送了去吧。” “反正那丫头就不想着咱们,瞧瞧现在这么近,她也不回来看看咱们。”蓝氏恼声说道。“当初她在咸阳也就罢了,如今这么近……” “你别唠叨了,我们家已经和娉婷分家了,她的荣宠和咱们无关,你别妄想着去认亲,你也看见了吧,我娘带着小石头去浒县县衙认亲是什么结果!我想你没那么蠢笨吧。”沈土根闻言凶狠的瞪了一眼蓝氏,斥道。 蓝氏张了张嘴,此时她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她觉得她现在有点不懂沈土根了,自从沈土根开了一个米铺子,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底了,有时候还敢瞪她训斥她,若是从前,沈土根那里敢那么对她? 会不会是楚娉婷之前偷偷塞银子给沈土根了?不然他哪里来的银子去开米铺? 这么一想后,蓝氏就想着等沈土根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的找一遍家里有没有沈土根藏的私房钱? 暂且不说蓝氏这边,就说蓝氏的娘家旺山村蓝家家里简直是闹翻了天。 “呜呜……”黄氏现如今疼的全身发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要问为啥,还不是因为她在陈捕头面前诬赖尤氏勾引蓝二郎吗? 哪里知道陈捕头一问之下是蓝二郎和你那尤氏清清白白的很,人家压根没有黄氏想的那么龌蹉。那些起哄的人还想落井下石,却听见尤氏说道。 “如果我和蓝二郎真有什么私情,就会希望蓝二郎休妻娶我了,可是我没有那么要求,我着实冤枉着,况且荷姐儿还被蓝家的海哥儿推的摔了一跤,我不过是心疼荷姐儿,方才和黄氏理论了一翻,再者我哪里能被她冤枉,然后起了一丝争执,原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村人因为我的传言,便想落井下石才去报官的。” 陈捕头一看尤氏说话条理清晰,且紧紧的抱着那个叫荷姐儿的女孩子,可见有一慈母心的妇人,怎的会去主动勾搭别人的男人呢? 而且黄氏一看就是个蠢笨的,哪里有人大庭广众之下把家丑给揭发出来的? 陈捕头便以扰乱看戏为由头,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随后令蓝二郎也别摆芝麻糊担子了,早点带黄氏回去吧,省的留在这儿吵吵闹闹的影响别人看戏。 尤氏这次因为和黄氏大吵了一架之后,名声倒是好转了不少,之前那些误会她的村妇也有人愿意和她一边看戏一边交谈了。 黄氏回去旺山村的一路上还被蓝二郎训斥外加凶狠的揍了一顿。 黄氏简直是哭着回去的家里。 海哥儿见父母争吵,本来嘤嘤抽泣,后来发现爹娘都不搭理他,然后他就开始越哭越大声。 丁氏见蓝二郎两口子提前回来,而且二儿媳哭的那伤心样好像氏了亲爹娘似的,顿时觉得不吉利,然后朝着黄氏问道: “怎的哭了?早上你们小两口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丁氏看见海哥儿越哭越大声,哭的跟小花猫似的,别提有多心疼了。 “你问她,我今个因为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山了。”蓝二郎厌恶的瞪了一眼黄氏,怒道。 “黄氏,你说。”丁氏面色一沉,问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怎么说都是我错。”黄氏才不相信蓝二郎和那个尤氏清白到哪里去呢? 黄氏一边哽咽着扔下那句话,然后就独自去了厨房找吃的,她今天中午到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呢。 等黄氏一走开,丁氏就从蓝二郎的嘴巴里知晓了事情的大概。 “居然敢骂你死人,气死我了。二郎,这媳妇儿嫁给你了,就得好好待你,居然还敢骂你来着,这样吧,今晚晚饭不许她吃!让她饿一顿也好记住这个教训。”丁氏心中担忧明个自己去小河边洗衣服少不了要被村妇们说家里的是非呢,她觉得自己的老脸都快要羞死了。 丁氏这么个决定,蓝二郎哪里有不答应的,本来若是黄氏不声张,他下次寻了机会还是可以去亲近尤氏的,如今尤氏说不准厌恶见到自己呢,该死的贱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在蓝二郎的眼中,自然是家花不及野花香。 得不到的才是最惦记的。 丁氏此时正要去做晚饭,却瞧见黄氏在伸手捏了半块玉米饼子在狼吞虎咽的啃咬着,她哪里肯让黄氏吃玉米饼子,当即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伸手抢下了黄氏手里的半块玉米饼子,还斥道:“二郎说的,我都知晓了,你给咱们老蓝家丢脸了,今个晚饭可没你的份。你自回屋去反省吧,滚。” 丁氏这滚字一说出口,气得黄氏全身发抖。 “你……你个老虔婆,你这么做太过分了,丢脸的事儿是你的儿子和尤氏那个贱人做下的,和我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黄氏气得全身发抖,伸出手指指着丁氏骂了一通。 丁氏一听老虔婆三个字可不得了,一下就把手里捏着的玉米饼子往土灶上一扔,疾步冲到黄氏面前咆哮道:“你不服气对吧?那行,等下我便让二郎他休了你。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 “娘……娘……”海哥儿哭喊着找了过来。 “海哥儿快去找你爹,娘和你祖母有话儿要说!”黄氏此时顾不上海哥儿了,她侧目对海哥儿喊道。 海哥儿只得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 黄氏一听老虔婆要和蓝二郎说让他休了自己,她哪里能不生气,她见丁氏冲过来好似再要扇耳光的样子,她干脆就气得拿土灶上摆放的砧板上放着的那泛着寒光的菜刀举起来壮胆。 已近黄昏,黄氏的一双眼睛在厨房阴暗的光线下冷冷盯着丁氏瞧,丁氏冷不妨被黄氏这样一盯着,乍然吓了一跳,见黄氏的眼神似凶狠的猛兽一般,像要吃人似的,顿时退了一步,警惕道:“你……你想干啥?” 被这个变故一吓着,丁氏刚刚的怒火倒是泄了大半,丁氏本能的觉得此刻的黄氏有些不对劲儿。 而黄氏今个受的气儿实在多了,如今还听到丁氏说不让自己吃晚饭,是以,黄氏这口气哪里还能忍耐,于是她直接不回答,就急吼吼的朝着她扑了过来,先蛮狠的扯散了丁氏的头发,再狠狠一刀便歪砍在了丁氏的肩膀上,溅起了血珠子。 丁氏吓了一跳,见到黄氏眼中的狠厉,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疼痛,也幸好她躲的快,伤口不算太深,然后她就往外逃命,也是因为黄氏一瘸一拐的走不快,倒是让丁氏逃脱了。 “二郎,你媳妇儿要杀人啦!快点帮我!”她一边喊着,一边见黄氏追上来举了菜刀还要砍,顿时吓得胆子都破了,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蓝二郎因为天热,还在院子里提了两桶井水往自己身上冲刷。 这会子看见他自己娘丁氏的肩膀上渗出了不少血,还逃命似的奔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乞丐婆子。 蓝二郎刚才卸下去的怒火顿时又被点燃了,抽起墙角竖立的扁担就往黄氏身上打去,黄氏被打,而且还和婆婆丁氏撕破脸,那还顾忌什么,忍耐是被休,爆发了也是被休,那干脆反击了一顿再说。 黄氏愤怒的眼神盯着蓝二郎,蓝二郎拿着扁担的手倒是有点发抖了,从前黄氏都是被他训斥和揍的份儿,今个黄氏怎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二郎,你傻站着做什么,快拉住那个贱人,你快点救我!”丁氏气喘吁吁的喊叫着。 乔氏等人也恰好回来,再加上路过蓝家的村民们听到了蓝家的哭声和喊声,一个个村民都赶过来围观。 蓝二郎扔了扁担,扑倒黄氏,黄氏一个被压,她手里的菜刀顿时滚路在地,黄氏此时已经被蓝二郎困住,蓝二郎骑在黄氏身上,一手扯着黄氏的头发,一手狠狠的抽黄氏的耳光,也不顾忌身边海哥儿的嚎啕大哭。 “你……你……你和尤氏勾搭,还打我,你……你太无耻了!我和你拼了!”黄氏顿时杀猪似的喊叫了起来。 蓝里正也听说了亲家家里发生的事儿,匆匆忙忙的来了,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然后好一顿劝说,他说这样下去啊会弄出人命的!死人了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这么一说,终于让蓝二郎停止了揍黄氏,但是蓝二郎坚持要休了黄氏。 黄氏自然是不愿意被休的。 “必须休了这个黑心肝的贱人!”丁氏现在浑身湿漉漉的,应该是吓尿了才这样吧。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黄氏骂道。 “我黑心肝,是你黑心肝吧?乡亲们,你们知道吗?这个蓝二郎一路上揍我,她,丁氏刚才训斥我便罢了,还不给饭吃,还老想让她的儿子休了我,怎么的?我在蓝家不算劳苦功高,那也是有生育功劳的吧!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黄氏想着自己若是被休,家里的三个弟弟和一双父母可怎么办? “丁氏,你们都是自家人,还是自己决定吧,我们都是外人,大家都散了吧。”蓝里正可不想掺合亲家蓝枇杷家里的破事儿。 蓝里正一声令下,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散了。 蓝枇杷去请了藤郎中过来给丁氏看了伤口后,藤郎中说她的伤口不算深,涂抹了伤药之后必定能在一个月之内好起来结痂的,还说不用太过担心。 藤郎中一走,家里乔氏作为祖母,开口问起了蓝二郎对黄氏是如何处理? “祖母,我反正想要休了她。” “你若是休了她,那海哥儿怎么办?才四岁呢,若是来了个后母,你能保证后母能待海哥儿好吗?”乔氏是想起自家大外甥沈虎郎二娶之后,他待沈石头的态度还不如待萱姐儿呢,所以乔氏为小孙子海哥儿担心。 “那祖母你说怎么办?”蓝二郎瞄了眼自己的屋子,说道。 “要不,等咱们家境况好些了,你给纳妾吧。”乔氏想了想说道。 “祖母的意思是让我暂时别休妻?”蓝二郎是明白他祖母的意思的,因为家贫养不起。 “嗯,你暂时冷着她。若是她执迷不悟,那便休了她吧。”乔氏说道。 “祖母,我还是想休了黄氏,我觉得我和她是一天都相处不下去了,今个能拿菜刀砍我娘,明个没准儿能拿菜刀砍我了。”蓝二郎已经被黄氏那举着菜刀想砍他娘的狰狞样子给吓坏了。 “你……你说的不无道理。罢了,你自己决定吧。”乔氏一想二孙子的命要紧,便对蓝二郎的休妻决定点头答应了。 “以后不许那个贱人来看咱们的海哥儿。”丁氏今个真是被凶狠的黄氏给吓坏了,她马上念叨了一句。 “娘,你放心吧,我明个去找咱们村的蓝秀才,让他帮忙写一份休书,回头我按个纸印就是了。”蓝二郎答应了。 等蓝二郎回去自己的屋子的时候,黄氏今个太累,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穿了个肚兜就躺了个大字型,打着呼噜酣睡呢。 蓝二郎见她占了整张床榻,海哥儿睡在旁边的小木床上,他一瞬间没了地方睡觉。 于是他走过去,把黄氏给从床榻上拉扯了起来,然后往床榻底下一踹,可把黄氏疼醒了。 两人再次发生口角之争,蓝二郎又是把黄氏一顿好打,黄氏哭的稀里哗啦的,全家也没有人出来相劝。 黄氏见没人搭理,便多了个心眼,半夜见沈虎郎睡着了,便偷偷的把沈虎郎存好的私房钱——一共二两三十一个铜板弄到了自己的包袱里,第二日她正在喝稀饭呢,就被蓝二郎甩了一纸休书在她脸上,倒霉的被蓝家扫地出门。 她还想要海哥而,但是蓝家人还把海哥儿给藏起来,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黄氏想着如今自己被休,哪里还敢回去娘家,娘家穷的叮当响,于是她想到了大表哥沈虎郎,她便想去沈家碰碰运气。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的话,信息发达,一点小事儿也能马上知晓,而古代的消息闭塞,此时沈家并不知晓黄氏已经被休。 蓝氏咋一见黄氏这次上门来做客,竟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斤猪肉和三棵莴笋,她心道黄氏每次都是空手来的,这次怎的还带了礼来? “姑母,上次多有打扰,今个我正巧有空,就买了你爱吃的猪肉和莴笋,特地来看看你的。”黄氏说的有模有样,脸上笑盈盈的,让蓝氏一时之间分辨不出真假来。 “你来就好了,还带猪肉和莴笋?”蓝氏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心中是高兴的,毕竟有礼收啊。 “还不是上次叨扰姑母太长时间吗?这次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黄氏笑道。 “都是亲戚,何必客气。”蓝氏笑着客气道。 黄氏一听蓝氏这话,马上和蓝氏东拉西扯的扯了起来,东家长,西家短的,最后还扯到了蓝氏的娘乔氏的身上去。 “姑母,我有一日听说祖母还给你留了一对银镯子,好像是砌在她的房间的墙壁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话当真?”蓝氏不太相信,可是想着旁人家的女儿出嫁可都是得了不少的嫁妆,可自己真没有得到多少。 “自然是真的,这些年杨梅,茶叶,梨子卖的那么好,祖母定然存了不少银子的,只是姑母是嫁出去的女儿,自然不知道这些罢了。”黄氏亲亲热热的告诉她,还脸带笑容。 “你如何知晓的?”蓝氏不相信黄氏竟然知晓这些,那她怎么不自己去拿? “我有一次去祖母跟前伺疾,祖母她梦话之中说了的,说她有一笔养老的银子放在——哎呀,姑母,瞧我这记性,我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起来呢。这样吧,等我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吧,哦,我应该告诉我婆婆的,我倒是忘记姑母已经是沈家人了。”黄氏故意说漏了嘴,像努力圆谎圆回去的样子。 “此话当真?”蓝氏本就和嫂子丁氏素有嫌隙,再加上乔氏是个厉害的,去山上采杨梅的时候,那个手脚利索啊,所以采杨梅采的多,那自然存的也多,现在又听黄氏貌似说漏了嘴的样子,倒是信了七八分。 “嗯,今个我不在姑母家用午饭了,我想海哥儿该想我了,那我还是先回去吧。”黄氏今个还一反常态,主动告辞了,说的那个爽快啊。 “别啊,别走啊,你人都来了,还给我带了礼,你怎能不吃午饭就走呢?你先在堂屋里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厨房早点做午饭。”蓝氏还没有听到要紧的话呢,哪里能答应让她离开。 黄氏想着自己刚才绕去镇上买的药,唇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O(∩_∩)O哈哈~冬至节快乐!有票票的亲别浪费哦,记得投掉哦!明天老时间更新。 019苦肉计留,荷姐儿额头伤 黄氏见蓝氏进去了厨房,她马上也跟了进去。 蓝氏摘豆角,黄氏主动帮着掐豇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夏氏一手拉着女儿萱姐儿,一手拉着小姑子妙姐儿从外面串门回来,远远的听见厨房里传来黄氏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紧,她心道这个不要脸的黄氏怎的把婆婆蓝氏哄的这么开心?且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娘,是海哥儿的娘来了吗?”萱姐儿抬头看向自己娘亲,问道。 “应该是的。咱们先去洗手,等下给你们吃酥饼。”夏氏笑着说道。 “大嫂,我不喜欢他们。”妙姐儿挨近夏氏说道。 “那是你亲戚,不喜欢又能怎样?好了,快快洗手吧。”夏氏弯腰柔声笑道,给两个小姑娘端来了水盆。 待夏氏给萱姐儿和妙姐儿洗好手之后,沈虎郎和沈土根一道从药材地回来了。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只是一进屋在听到黄氏的说话声后,两人的脸色一致阴沉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沈虎郎现在是非常厌恶见到黄氏的,上回的事儿差点儿让夏氏和他产生嫌隙呢。 “姑父,大表哥安好,我自然是来看望姑母的。”黄氏笑着说道,语气争执,好像她不是从前那个要赖在他们家的黄氏。 “你什么时候走?”沈虎郎语气森严的问道。 “虎郎!人黄氏来者是客,她还带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和莴笋呢!”蓝氏闻言马上劝说道,不管如何,黄氏可算是自己的侄媳妇,只是她此时并不知晓黄氏已经被休。 沈虎郎闻言唇角抽了抽,那是娘爱吃的东西,好吧? 沈土根嗯了一声,然后不再吱声,等午饭一做好,摆上桌后,沈土根扒拉了几口饭就说吃好了。 黄氏见姑父不待见自己,她心中恨的痒痒,再抬头看沈虎郎对夏氏照顾有加,心中更是愤怒。 黄氏等他们吃好了,她走近蓝氏说自己可以帮她洗碗的。蓝氏见有人帮自己做事,乐的轻松,她去抱了抱妙姐儿,妙姐儿在蓝氏耳边说讨厌看到黄氏。 蓝氏还训斥她,说小小年纪不学好,那是亲戚,反正等下人家会走的,又不是和上次一样长住。 忽然啪哐当一声响起。 蓝氏听到那声音好似从厨房里传来的,她忙抱着妙姐儿走进了厨房去看看,却看见黄氏的脚下碎碗片狼藉着四散开来,而那黄氏的手上还沾着血。 “姑母,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打碎碗的,这样吧,我赔你八十个铜板,你重新买些新碗吧。”黄氏从自己的荷包里心疼的掏出八十个铜板来,塞到了脸色不悦的蓝氏手里。 蓝氏本来还想发火的,可此时她瞧见黄氏这么识趣,还主动赔了八十个铜板给自己,也够买这些打碎的新碗了,倒是让蓝氏不再好开口骂她,毕竟是亲戚嘛。 “你啊下次做事小心些,你遇到我还行,若是你在家里遇到你婆婆我大嫂那样的人啊,她早就要罚你没的吃饭了。”蓝氏觉得还是要给她点警告的,其中打碎的几只碗还是蛮新的。 “我如果有个像姑母这样好的婆婆,我肯定孝顺的不得了,姑母啊,你这皮肤雪白雪白的,好像镇上那些有钱的富家太太,可真教我羡慕死了。”黄氏羡慕的说道。 “我这皮肤好也是你那娉婷妹妹弄的。”蓝氏把上次楚娉婷帮自己做的植皮手术的事儿说了一遍。 “娉婷妹妹的医术真是太好了,姑母,你的福气真好。”黄氏一边坐在凳子上,一边等蓝氏去拿伤药来给她抹上,可嘴巴子还不闲着,她使劲的夸蓝氏的福气好。 “姑母,我这手疼的厉害,怕一回去要被婆婆训斥了,我在家里的时候,婆婆老是嫌弃我不干活,其实我挺勤快的,只是我婆婆她要求太高了,真想在姑母这儿躲懒一日再走。”黄氏好像在开玩笑的说道。 “这……你也知道的,我是想留你,可是你姑父,你大表哥他们对你上次的事儿有了芥蒂,怕不会答应的。”蓝氏闻言一脸为难道。 “我知道姑母的难处,所以不打算为难你了,我等下去镇上的客栈看看,有没有柴房让我窝一宿。”黄氏低头垂眸,恰到好处的滴了几滴鳄鱼泪,说道。 “去住柴房也是要几个铜板的,你何必呢,还是你回去旺山村住吧。”蓝氏见黄氏抹好了伤药,然后把装着伤药的瓶子摆放好,妙姐儿此时到了午睡的时辰已经在打哈欠了,于是蓝氏一边抱着妙姐儿坐着,摇摇晃晃的,一边小声的和黄氏说话。 “姑母,我这手受了伤,回去无法干活,到时候婆婆会训斥的,你是知道的,我那婆婆可不如你好,可是个难相处的。”黄氏哀怨的眼神睇了蓝氏一眼。 “姑母,要不这样吧,你把三表弟妹那边的柴房收拾出来给我住个几日吧,我住的这几日,都给你算客栈那边所住的银钱。那我也省去了奔波镇上的辛苦,姑母,你意下如何?”黄氏知道有句话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她又拿出了八十个铜板出来,一股脑儿的塞到了蓝氏的掌心里。 “这……这……罢了,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那你便住个几日再回去旺山村吧,只是可能要委屈你了,你是知道的,你大表哥和你大表嫂感情很好,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回头能避开就避开……”蓝氏想着沈平郎那屋子旁边的柴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打个地铺,铺上凉席,放上枕头和薄被单,也好让黄氏暂时住个几日,自己又能拿八十个铜板,这样的好事儿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 蓝氏并不知晓有句话叫做因小失大。 “姑母,你不说这话提醒我,我也会明白的,我如今觉得似大表哥那样的好男人也只配大表嫂那样的好女人,我已经有了蓝二郎就心满意足了。二郎他待我极好。”黄氏低下头说道,她这么个好似羞涩的动作在蓝氏看来,蓝氏还以为黄氏害羞了呢。 黄氏心道幸好自己是在脸伤好了之后过来沈家的,不然这事儿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二郎除了脾气不好,其他都很好的,你啊也是个有福气的,瞧瞧海哥儿生的多好啊!”蓝氏笑眯眯的说道,她自然是高兴的,今天一下进了些额外的收入,可以当自己的私房钱了。 “海哥儿就是调皮些,上回啊……”黄氏就从海哥儿说起和蓝氏唠嗑起来。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的倒也融洽。 那边沈虎郎屋子里。 “相公,你看那个黄氏还不走,她这次倒是精明,居然舍得买猪肉和莴笋。”夏氏嗤声嘲讽道。 “你放心吧,她反正吃个午饭便走,爹不会同意让她住在这儿的。”沈虎郎见女儿萱姐儿睡着了,盖好薄被单后,起身走近夏氏,轻声说道。 “这可就说不好了,我瞧着她脸上满是算计,反正我很讨厌她。”夏氏皱了皱眉头,生气道。 “那是娘的侄媳妇,难不成还不能让她来咱家里吃饭吗?那会让娘伤心的,好得这两年我娘待你不错,你就别去逆了她的意了,等下晚饭的时候见着娘,你可得摆出一副笑脸来,反正咱们在沈家村住的日子也不多了,等把镇上的宅子装修好,家具买齐全了,咱们也好搬家住去镇上的宅子里,你说好吗?”沈虎郎笑着劝说道。 “那你爹娘会答应咱们搬走吗?之前你爹还不答应呢?”夏氏把自己的头靠在沈虎郎的肩膀上,叹气道。 “你放心吧,这次我爹一准儿答应。”沈虎郎笃定的说道。 “你难道有什么好的法子不成?”夏氏问道。 “让小石头跟着咱们住,那样小石头去白鹿书院念书也方便。”沈虎郎把理由说了出来。 “哦,那好吧。”夏氏不太喜欢小石头,也可能是因为小石头也不待见她的缘故,自古以来,后母和继子能和谐相处的实在太少见了。 “只是要苦了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小石头,但是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儿子。娘子,其实咱们是不是可以找娉婷妹妹瞧瞧你的身子健康状况,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男孩该多好?”沈虎郎想着自己现在有了一点子产业,萱姐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那么自己这点家业若是都给了小石头,夏氏也许会有意见?那么如果让夏氏再和自己生一个儿子该多好! “好吧,等我这次葵水干净了,你再带我去同济堂医馆找娉婷妹妹瞧瞧吧。”夏氏笑着答应了,其实她也希望自己能再生一个儿子,组成一个好字。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沈虎郎高兴的抱着夏氏说道,说完了还在夏氏的香腮上亲了一口。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才想要一个咱们俩血缘的孩子。”夏氏眉眼染笑说道。 “嗯,我刚才说的镇上的宅子已经议好价了,我还找安郎借了一百两银子才够的,等我赚了再还他。”沈虎郎笑着告诉她。 “那……那镇上的宅子……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夏氏好奇道。 “是三进的宅子,三年后,等咱们赚的多了,咱们再换一个五进的宅子住着,回头等咱们闺女出嫁也好风光一把。”沈虎郎高兴的比划着宅子的大小。 “你的意思是说那镇上的新宅子比咱们现在住的屋子还要大上好多好多?”夏氏一脸憧憬的想着那镇上的宅子到底有多大,眼睛里充满着幸福的笑意。 “是啊,等咱们从娉婷妹妹那边回来,正好绕过去瞧瞧那新买的宅子。”沈虎郎微笑着对夏氏承诺着。 “也好。”夏氏点点头依偎在沈虎郎胸前。 夏日的下午,天气越发的炎热,沈虎郎听着窗外的蝉鸣声,没来由的有点儿烦躁。 “相公,我为你准备了绿豆汤,刚才已经在井水里浸着有一个时辰了,你吃了正好去去暑气。”夏氏起身去端来了一碗绿豆汤。 沈虎郎品尝了一些后,说道:“很好吃,如果还和去年一样,家里有窖藏的冰块就好了,可惜在今年旱灾的时候全用光了。” “今年冬天的时候再存上一些就是了。对了,娉婷妹妹许久没见咱们萱姐儿了吧,等咱们去的时候,也把萱姐儿带上。”夏氏说道。 “好,娉婷妹妹肯定喜欢萱姐儿。”沈虎郎高兴道。 “我们萱姐儿长的漂亮,瞧着讨人喜欢呢。对了,我听说镇上像萱姐儿这么大的女孩子,已经在家里找西席开蒙了,哎,咱们在镇上买了宅子后,手里的余钱也不多了,往后日子没准儿会过的紧巴巴的,你看,是不是把萱姐儿拜托娉婷妹妹开蒙啊,毕竟娉婷妹妹上过白鹿书院,肯定比咱们有见识。”夏氏不希望自己闺女做睁眼瞎,没的识几个字也是好的。 “可是娉婷妹妹她很忙,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帮咱们这个忙?”沈虎郎皱眉道,他觉得这事儿不好办。“这村里头不是有希望私塾吗?你怎的想出花头来要去请娉婷妹妹帮咱们萱姐儿开蒙?” “相公,娉婷妹妹可是皇上御封的郡主,如果咱们萱姐儿能得郡主亲自教养,回头萱姐儿的亲事也好说些。”做娘的总是自家闺女嫁的好些,夏氏迟疑了一会,才说了自己的决定。 “你这个想法是好,可不见得娉婷妹妹会答应的。”沈虎郎心想娉婷妹妹自己为了同济堂医馆忙的不得了,还哪里有空来帮忙教自家闺女呢?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所以到时候咱们顺带提提,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到时候跟娉婷妹妹提一提。”夏氏也没有什么把握,她淡淡一笑说道。 “好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沈虎郎说完这话后,把一碗绿豆汤全喝掉了。 蓝氏抱着妙姐儿睡在自己的膝盖上忙着和黄氏唠嗑,她也不嫌膝盖酸。 蓝氏觉得今个她看黄氏顺眼了许多,这会子说了这么多话,她也不觉得黄氏讨厌了,还主动给黄氏吃了一把炒米当零嘴。 黄氏在蓝家一下午过的还算安逸,倒是黄氏的儿子海哥儿把蓝家闹的鸡犬不宁。 只因为海哥儿一句话,他说他要娘,他不要祖母带,这不气得他祖母丁氏拿了竹杖就往海哥儿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顿,直叫海哥儿那屁股开花,疼的海哥儿哭的泪光闪烁。 “我要娘回来,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祖母你最最坏!呜呜……哇哇哇……” 蓝二郎虽说和黄氏没有多少感情,可到底黄氏给他生了个机灵可爱的儿子,这会他倒是有点惦记黄氏了。 如果黄氏在这里,肯定知道怎么哄海哥儿吧? “二郎——二郎——你快给娘过来帮我哄哄海哥儿,这孩子简直是和我冤家七世啊,这哭声忒大,吵的我头皮发麻啊!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啊!你快点儿过来啊!”丁氏那日被二儿媳黄氏用菜刀砍着肩膀了,哪里还有力气抱住海哥儿啊,这会子肩膀提也难提,发不出力似的,这不,丁氏才冲着外头劈柴的蓝二郎尖声大叫。 蓝二郎站在院子里头劈柴,被毒日头照的热的要死,他闻言忙拿着汗巾擦额头上的汗,再急忙跑进了堂屋去。 “你爹来了,你找你爹抱去。”丁氏冲着还在哇哇大哭的海哥儿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要爹,我就要娘,我要娘,你们把娘还给我!”海哥儿一出生就是被黄氏带大的,感情自然很深,旁人那是比不得的。 “什么把娘还给你!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爹已经把你娘休了!往后你娘再改嫁了别人有了弟弟之后,怕也不会要你了!你给我歇了找你娘的心思!”丁氏一听到海哥儿哭闹着要黄氏那个小贱人回来,她就气得要死,哪里还可能说话和颜悦色呢? “海哥儿,你祖母说的对,往后你娘再嫁人了,会有弟弟,她一有你弟弟就不要你了!你还是别哭了,有爹疼你呢。”蓝二郎走过来作势要去抱海哥儿,海哥儿却不要他抱,他身上疼的要死,哪里能安静下来,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挂满了脸。 “你骗我!我要娘,娘和我说了,是你要讨荷姐儿的娘了,所以你不要我娘和我了,对不对?”谁知海哥儿听了蓝二郎的哄劝,非但没有停止哭泣,还越哭越大声,还把尤氏给扯了出来。 虽然蓝二郎还真有想续弦娶个寡妇的心思,但是此时突然被海哥儿说破,他自然是很生气的,他恨不得去拿扁担抽打海哥儿。但是他看海哥儿已经被丁氏打了屁股,他扬了扬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我没有想讨荷姐儿的娘,你不要胡说八道,听到没有!”蓝二郎马上开口辩解着。 “那你把我娘给找回来!呜呜……”海哥儿哭声不断,吵的人烦躁死了。 “娘,二哥,你们能不能让海哥儿闭嘴啊!梅花竹花可还在午睡呢!”蓝皓兰忍不住冲出了房间,气呼呼的走去正屋说道。 “你有本事你带着两个囡囡回去睡觉,老来咱们家蹭饭做什么?”蓝二郎不太喜欢皓兰这个幺妹,只因皓兰成亲了和没成亲的差不多,有差异的是,现在皓兰来的时候带了两张嘴。 “二哥——我——我是你的嫡亲妹妹啊——你——你怎好说这种话,你是想赶我和两个囡囡走吗?娘——”皓兰眨眼的功夫,这眼眶顿时雾蒙蒙的,泪光涟涟的盯着丁氏瞧,那眼神好似在说娘啊,你可要替女儿主持公道啊! “二郎,咋说话的?这竹花梅花可还是你的亲外甥女呢,你妹妹是自家人,回一趟自己家怎么的惹你厌了吗?”丁氏一向偏宠自己的幺女,虽然她有时候也会觉得皓兰回娘家的次数多,但是她总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吧,所以她觉得自己可以说自己闺女,旁人却说不得半分,此时她一听蓝二郎这话,再一看见皓兰落泪,她倏的马上脸色一变,训斥起蓝二郎来。 “娘,你也太偏心了,我不过是说一句,你却长篇大道理都出来了,这样吧,我带海哥儿出去河沟里摸螺蛳吃吃。”蓝二郎脸色一冷,但是没想和他老娘翻脸的意思,他伸手抓过吵闹的海哥儿,任凭海哥儿再不愿意,但一个大人的力气总归比海哥儿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大吧? “嗯,去吧,带海哥儿去河边小心水鬼。”丁氏见儿子不和自己顶撞,松了口气,然后想起小河边往年盛夏那会子很容易发生小孩子掉河沟里的事情,是以,她嘱咐道。 “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看着的。”蓝二郎拉着不情不愿的海哥儿出门去了,若不是蓝二郎答应给海哥儿去地里采一个香瓜吃,海哥儿还不愿意跟着蓝二郎去河沟那边摸螺蛳呢。 等蓝二郎抱着海哥儿带着衬了草叶子的竹篓子出去后,丁氏让皓兰挨着她坐下。 “皓兰,你也真是的,刚才那人是你二哥,他自从休了黄氏之后,心情不太好,你应该多体谅啊。”丁氏训导着。 “我知道啊,可是那个黄氏有什么好,比我还要懒,这下二哥休了她也好,咱们家可以清净不少,对了,娘,咱二哥如今打着光棍呢,是不是应该给他续上一门亲事啊。”皓兰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二哥,说了几句也就释怀了,真心为蓝二郎着想呢。 “这续弦也得要彩礼啊,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祖母霸占着那个茶叶铺子又不肯放手,咱们家的这点子收入哪里能为你二哥在讨一房媳妇呢?”丁氏说起这个就愁眉苦脸的。 “娘,我记得你说过四表妹夫如今是浒县的县令,若是四表妹夫能给咱二哥找一份好差事,那以后赚了银钱,不也有彩礼好再娶一个二嫂回来了吗?”皓兰仔细一思索,忙道。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那四表妹夫可不是好相处的,再说这事儿我去求没用,得让你二哥去求你那姑父,你姑父和你四表妹的关系还不错。呀,和你说了有一会子话了,两个囡囡睡在床榻上会不会掉下来啊,没准儿还有蚊子咬呢。”丁氏说了一半方才想起两个小外甥女在里屋躺着午睡呢。 “啊,蚊子?对啊,对啊,娘啊,幸亏你提醒。咱们快点进去瞧瞧两个囡囡。”皓兰一听娘丁氏的提醒,忙起身往屋子里跑去。 在看见梅花和竹花两个囡囡的脸上有被蚊子咬了的几个包包后,心疼的自责不已。 “都是娘不好,把你们两个囡囡给忘记了。”皓兰先把竹花抱了起来,亲了又亲说道。 “你小时候被蚊子叮一口的时候还少嘛?好了,甭说了,你瞧竹花饿了呢,你快点喂奶吧,梅花这孩子我也不好久抱着,你知晓的,我这一只肩膀被黄氏那个贱人一砍弄的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哎,把她休了真是便宜她了!早知道不休,应该蹉跎死她才好。”丁氏因为肩膀伤处疼痛,心中起了一丝怒意。 “娘,这人都休了,还是想想咱二哥往后过的日子吧。”皓兰淡笑着劝说道。 “嗯,你说的对,咦,怎么是你二哥回来了,我先出去瞧瞧。”丁氏听到外头二儿子又在打海哥儿的声音了。 “都说了我不会讨荷姐儿的娘的,你怎的见了荷姐儿又去推她了,害的她磕破了额头,这下好了,女孩子若是毁容了,往后长大了可就嫁不出去了,难不成你往后去娶她,哎,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倒霉孩子哦!”蓝二郎一边怒气冲冲的训斥海哥儿,一边把手里的竹篓子往地上一砸,然后把海哥儿推向了丁氏的怀抱。 “娘,你给我看一会儿,我去拿银钱给尤氏赔点药钱,总是咱们海哥儿先对不住人家。”蓝二郎唉声叹气的说道。 “怎么那尤氏的女儿伤的很重吗?”丁氏闻言,不由得眼皮跳了一下,忙追问道。“这个混账小子不知怎么的,一见人家荷姐儿,就恶狠狠的把她推倒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尖尖的一面可不戳破了荷姐儿的额头了吗?这女孩子的容貌得多要紧啊!” “伤的这么严重,那人……人怎么样啊?女儿伤成这样!那尤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谁不知道尤氏最是疼女如命啊!丁氏这下心急如焚的站也站不稳了。 “那能怎么办啊?荷姐儿的额头上出了很多血,还惊动了蓝里正,这会儿蓝里正正安排驴车要把荷姐儿送去同济堂医馆缝上几针呢!娘,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帮我拘着这混账小子,等我回来,我还得收拾他一顿。”蓝二郎惊慌失措的说道。 “行,那你快点去拿了银钱给那尤氏,这事儿总是咱们家海哥儿做的不地道。”纵然知道花钱买平安肉疼,但是这钱不花也得花啊! 只是蓝二郎翻箱倒柜的寻了起来,也不见自己辛辛苦苦存起来的二两三十一个铜板全不翼而飞了! “娘,不好了,我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铜钱被小偷给偷走了。”蓝二郎气得要死,一时之间也猜不出到底是谁拿走了他的私房钱? “你再仔细想想,莫不是忘记放在了你久不穿的衣裳里?”丁氏听了脸色沉了又沉,忙又问道。 “娘,我找遍了我那屋子里的所有地方,也不见我早前存好的铜钱。”蓝二郎气得差点儿要握拳捶墙头了。 “这是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好端端的没了呢?对了,你存钱的事儿,黄氏她……她知道吗?”丁氏马上想起了被休了的黄氏,她觉得很有可能是黄氏做的。 “这事儿她不该知道啊!我藏的可严实了,还是娘你提醒我的,该往哪里放才好的,你老忘记了吗?”蓝二郎焦急的来回踱步,可就是想不出自己之前存的私房钱到底放在哪里? “那这样吧,我这儿有二十个铜板,你先拿着去应应急吧,回头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再商量商量。”丁氏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肉疼的把自己荷包里打算明个去买小猪崽的钱里抽出了一小部分给蓝二郎应急。 “那也是不够的啊!娘,这样吧,你帮我问问妹妹她身边有没有带铜钱,我好得凑一些给那尤氏送过去。”蓝二郎担心荷姐儿毁容了,往后若是被尤氏硬是要把荷姐儿嫁给海哥儿当娘子,那可咋办啊,是以,他此时啊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你等会儿,我来进屋去问问你妹妹她身边可带了铜钱没?”丁氏说完这话,就小跑着奔进了屋子里去问皓兰身边可带了铜钱。 “娘,我婆家就在村上,等下我回去拿一些吧,这会子我身上可没有带铜钱啊。”见自家侄子闯祸了,皓兰虽然不乐意借,但是无论如何总是都姓蓝,是以,她马上答应了说回家一趟去拿铜钱。 蓝二郎见妹妹皓兰为了自己特地要赶回去拿铜钱,心中不由得一暖,不由得为刚才自己对她说的话感觉不好意思,也感叹好在是一家人,妹妹应该是没放在心上的。不过,那个可恶的小偷,他现在怀疑是黄氏的可能性极大! 等皓兰奔回家去拿了一两银子过来,蓝二郎也租了一辆驴车匆忙去了镇上的同济堂医馆。 在同济堂医馆,荷姐儿在尤氏怀里已然昏迷不醒。 “我的荷姐儿呀,你别闭着眼睛不理娘啊!”尤氏抱着荷姐儿,一边拍大腿,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尤氏,你别紧张。”一起同去的旺山村的村妇许氏说道。 这个许氏是蓝里正的弟媳妇,为人很是宽厚,她和尤氏的关系很不错,这会子她受了蓝里正的嘱咐,便跟来照顾尤氏母女。 “我不紧张。我只是心疼荷姐儿额头上所受的伤。”尤氏摇摇头,稍稍停止了哭声说道。 “好了,看,白郎中来了,白郎中来了。”那些和楚娉婷认识的,都一惯喊她白小郎中或者白郎中,只觉得这样喊亲切,而楚娉婷也乐得低调些,将错就错喊吧,于是一直从同济堂医馆开出来延迟到现在。 楚娉婷在问清楚了情况后,方才知道这尤氏是她外祖母村上的村民,如今这荷姐儿受伤,还和自己的侄子海哥儿有点关系,她便马上让人去安排干净的房间,她说她立即给荷姐儿缝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会不会留下伤疤?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相貌?”尤氏伸手拉住了楚娉婷,紧张兮兮的问道。 “不能保证全部消散,肯定会有一点伤疤的,不过,以后可以用去疤痕的药膏抹了后,那疤痕啊会渐渐地消退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尤婶,你别挡着我给你家荷姐儿医治伤口。你先在外头等着,还要麻烦许婶你好好照顾尤婶。”楚娉婷在回复了尤氏的提问后,她扭头又对许氏嘱咐道。 看着许氏点点头,楚娉婷才吩咐人把荷姐儿给抱去了她刚才唤人准备的干净的屋子里。 “尤氏,你放心吧,白郎中的医术那么好,荷姐儿不会有事的。”许氏在一旁劝说道,还有同济堂医馆的小厮还端来了温热的茶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我的荷姐儿一定要过了这个难关。”尤氏心力交瘁,一边还念叨着阿弥陀佛,一边还不停的落泪。 等蓝二郎慌乱的赶过来的时候,荷姐儿已经被楚娉婷缝好了伤口,人也清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喊着要娘。 尤氏抱着荷姐儿,她在看到她额头上绑着纱布,而且神智也已经恢复清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在看见楚娉婷在微笑着看向自己时,她马上扑通一声下跪道。 “多谢白郎中救了我家荷姐儿,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接着她又不停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救她乃医者本分,你又何须言谢!”楚娉婷笑着说道。 楚娉婷见尤氏还给自己磕头,她马上把她给搀扶了起来。 “四表妹,这药费一共多少?我帮荷姐儿付了吧。”蓝二郎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尤氏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他自然要表现表现,他希望打消尤氏的怒气。 楚娉婷看见蓝二郎这个二表哥,她微微一愣,然后淡笑道:“一共一两银子。”其实这种手术的收费是要三两银子,但是楚娉婷自动减了。 “我正好够。”蓝二郎爽快的去同济堂药店那边付了银子,方才回来找尤氏母女,此时外面天渐渐地黑了。 楚娉婷命人弄来了吃食给尤氏母女,她说等下会派护卫送他们回去旺山村。 “四表妹,不必那么麻烦的,我和她们都一个村的,我来送她们回去吧,也好让我诚心诚意的给尤氏母女道个歉。”蓝二郎对着楚娉婷拱手作揖,然他侧目的余光瞟了一眼尤氏后说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明天老时间更新O(n_n)O~提前祝愿大家节日快乐! 020婉婷有喜,黄氏之药策,丽淑妃 “白郎中,我不要他送!”尤氏可不是蠢的,她一下就瞧出这个蓝二郎对她有企图来着,刚她还听许氏说蓝二郎休了黄氏了。 若是自己和蓝二郎一起走,回头村里人看见了不晓得会怎么编排她的闲话呢!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可不想惹麻烦,再者说荷姐儿的额头受罪的事儿还不是蓝二郎的混账儿子干的破事儿? 楚娉婷闻言愣了一下,居然是尤氏不赞成? 但是楚娉婷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就派了叶雀骑马一路护送尤氏母女和许氏回去。 蓝二郎见叶雀一道护送,他不由得阴沉着脸色,另外坐上驴车赶回家里去。 “二郎,那荷姐儿怎么样啊?会不会毁容啊?”丁氏心想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了,这不,她一瞧见蓝二郎回来,忙不迭的问道。 “是四表妹给医治的,我听四表妹后来说等时间长了,那疤痕啊会消退的,所幸四表妹医术真的很好,所以荷姐儿一定会没事的!娘,海哥儿那小混蛋在哪儿?我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蓝二郎心想都是因为海哥儿,才害的自己倒霉损失了银子不说,还被尤氏厌恶呢。 “海哥儿?你爹正在哄着他喂饭呢,你也别教训了,今个下午我已经打过,你爹也说过他了,孩子还小,能懂个啥?”丁氏柔声劝说道,虽说海哥儿流着丁氏一半的血,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她总是要护着的。 “娘,海哥儿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就护着,回头再打死了人,我看你可怎么护着!”蓝二郎一想起荷姐儿额头上那鲜血淋漓的样子,他就心生害怕,若是荷姐儿被海哥儿一推,若是那块大石头再尖锐一点,荷姐儿会不会没命活,海哥儿会不会一命抵一命啊? 蓝二郎此时心中的怒火真是越发的旺盛了,他大步流星的跨入正院。 见海哥儿坐在他爹蓝枇杷的膝盖上,而他爹蓝枇杷正在笑着哄海哥儿吃饭,可海哥儿吃饭的时候也不好好吃,饭是吞进了嘴里,但是没有吃下去,吃了一点儿又给吐了出来,还嫌弃家里的饭菜没有姑爹沈土根家里的饭菜好吃。 “你这么小就嫌东嫌西了?”蓝二郎杀气腾腾的走近海哥儿,骂道。 “二郎,别那么凶,小心吓坏了孩子。”蓝枇杷在几个孙子当中,他最是喜欢海哥儿,是以,他此时瞧见蓝二郎好似动手要打他孙子了,他哪里还能淡定? “爹,你和娘都护着他吧,回头等他杀了人了,可怎么办?现在不管,以后想管也无法管了!你让他自个儿吃饭,我和大哥那么小的时候,你哪次喂过,还不是我和大哥自己吃饭的?”蓝二郎的脸上划过一丝薄怒。 “二郎,我是你亲爹,你咋说话的?再说了咱海哥儿才多大?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再吵他了,瞧瞧他身上今个被你娘用竹杖打的。”蓝枇杷扯开海哥儿的衣服一角,给他看伤势。 “打他还是轻的,哼!”蓝二郎凶狠的瞪了一眼海哥儿,海哥儿吓的咀嚼米饭的嘴巴马上张开哇哇大哭了。 “瞧你把海哥儿吓的。当初老子可没这么训斥你。”蓝枇杷抱着海哥儿哄了一会儿,盯着蓝二郎说道。 丁氏已经为蓝二郎盛了一碗饭端了上来。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都好好吃饭。”丁氏口中催促道。 蓝二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夹着一筷子炒菜干头埋头扒拉了几口饭吃了起来。 海哥儿现在看见蓝二郎这个爹,他很是害怕,他现在也不敢问他找娘。 蓝家这边在吃晚饭,沈家那边也在吃晚饭。 沈土根在得知黄氏晌午的时候帮蓝氏洗碗的时候弄伤了手,所以蓝氏把人留了下来,他心中很不乐意黄氏又留在自家蹭饭吃,这不,他吃晚饭的时候,可是一句话也不说,可见他气得很。 “相公,这是我做的农家小炒肉可好吃了,你再多吃几块吧。”蓝氏笑着为沈土根夹菜了。 “我自己会夹菜的。”沈土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另外夹了咸菜肉丝吃。 黄氏也不说话,她低头的时候,侧目的余光在瞅坐在蓝氏身边的沈虎郎,她想大表哥吃饭的时候都好看呢,真是不知道比蓝二郎强出多少。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等沈家人从别人哪里知晓自己已经被休,自己肯定不好意思再留再沈家蹭饭吃的,更别提算计夏氏了。 是的,她就是看不惯夏氏,凭什么她和自己一样是村妇,而且自己长的并不比夏氏差,自己还能生儿子呢,她夏氏只会生女儿,自从她生了萱姐儿之后,她可没瞧出她夏氏的肚子里还有啥动静,若是她自己和大表哥走在一起了,往后她就能给大表哥生儿子了。 夏氏一边给萱姐儿喂饭,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黄氏看。 夏氏总觉得黄氏突然手被划伤,总觉得太过诡异,希望她不是冲着相公来的。 但是夏氏马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沈虎郎,当初他一开始发现黄氏偷窥他上茅厕,他就应该拿着棍子把她打一顿,然后再把黄氏给撵出去啊。 “娘,我不要吃小炒肉,我要吃韭菜炒蛋。”妙姐儿对蓝氏说道。 蓝氏现在已经让沈妙婷自己吃饭了,可不是蓝氏不想喂,而是沈妙婷想自己吃。还别说,沈妙婷这小丫头吃的还蛮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 “那娘给你用勺子舀一些韭菜炒蛋。别把米粒吃外面了。”蓝氏点点头笑道。 “爹娘,你们觉不觉得咱们妙姐儿这吃相越来越像三弟妹了?”沈虎郎笑道。 “可不是吗?我也瞧着像呢。”蓝氏也觉得像。 “三嫂说女孩子吃饭应该文雅一点。”沈妙婷笑道。 黄氏一听他们提到何氏,顿时脸色不太好了,当初她回去后,紧赶慢赶的也就做出了三双鞋子罢了,后来还是祖母乔氏过来和蓝氏说情了,才让那螺子黛的事儿给揭过去了。 戴氏一看黄氏晌午的时候在沈家,这都傍晚了,可这黄氏还在沈家,且听蓝氏说黄氏今晚会住在柴房里,也就是说这黄氏还会在自己家住个好几日呢。 “蓝氏,她又不是脚伤,怎的让她再住咱们家?别没的污了咱虎郎的名声。”戴氏着实瞧不上黄氏的做派,这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肖想着让虎郎对她的什么清白负责,真是说出去会笑掉男女老少的大门牙呢。 “虽说不是脚伤,可我这手伤的很严重的,好几日不好干活呢。”黄氏低头,微微垂眸,眨了眨眼,滴答,滴答,好吧,终于苦逼的挤出来三五滴泪水了。 “我那婆婆可不如姑母这么好说话,她……她总是要我干这干那的,我如果手不好,如何去帮她干活,祖母,你说我还能带着受伤的样子回去旺山村吗?”黄氏在说完这句话后,抬头望向戴氏,只见黄氏水润的眸子雾涟涟的看着戴氏,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落泪,看的戴氏唇角抽了抽。 这一幕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戴氏说了什么话把黄氏训斥了一顿呢。 沈虎郎和夏氏面面相觑,两人心道,这个黄氏可真是不省心呐。 沈虎郎决定远离这头会咬人的女母狼。 “娘,我这侄媳妇家里还有三个兄弟,也是个苦命的,自打嫁给了我那二郎侄儿,方才过了一点儿好日子,只可惜我那嫂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大概是今个下午,黄氏陪蓝氏说了话有作用了,瞧瞧蓝氏这话分明是在帮黄氏呢。 沈土根闻言当真是听不下去了。 就你蓝氏,还有资格去说你家嫂子丁氏吗?若说丁氏刻薄儿媳妇还好说,可你蓝氏呢?不还刻薄亲生的一双女儿吗?不然娉婷婉婷岂会被分家分出去? 这不,沈土根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饭桌上,哼了一声:“我饱了!你们吃吧!” “相公——”蓝氏还想说什么,但是沈土根还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石头也很讨厌黄氏,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海哥儿跟着黄氏来他们家暂住几日的时候,黄氏只管着自己串门,而把海哥儿扔给他一道玩,可那个海哥儿实在是调皮捣蛋的,明明是他抓了鸡毛,偏和祖母说是他小石头抓了鸡毛,害的他被祖母一顿臭骂,自此小石头不待见海哥儿,更不待见黄氏。 黄氏见他们一个个吃好了起身了,小炒肉还有一些没吃完,她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她真的很想吃,但是她眼睛眨了眨,然后对蓝氏说道。 “姑母,等下炒肉炒点腌制好的萝卜干小块,放凉了,可明个搭配着稀饭吃吃。” “嗯,你说的对。”蓝氏点点头。 “姑母,大表嫂今个怎的不帮你干活?”黄氏决定挑拨几句,特意凑近蓝氏,小声问道。 “她啊,我可轻易不使唤,如今虎郎护着,再说她做的饭菜还没有我自己做的好吃呢。我可不指望她烧饭给我吃。”蓝氏淡淡道。 “姑母真是会体贴人。”黄氏站在一旁看蓝氏烧。 蓝氏又道:“她如果能多搭一把手帮我干活,我好轻松不少。”她垂了垂眼皮儿,一手拿碗一手拿锅铲,将腌制好的萝卜干小块儿与小炒肉赶了锅里去,落进了热油里,发出‘嗤’的一声响,香味儿随即便传了起来,弥漫得满厨房都是。 一边手脚不停,加青花椒与切好的生辣椒下去,翻了几下,那香味儿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辣椒的呛鼻与青花椒的香味儿窜进人鼻孔间,既是忍不住想闻,又被呛得难受,她咳了几声说道:“看你姑父的态度,我可能不方便让你久留,你还是早点回去旺山村吧,好得你有海哥儿撑腰,那二郎肯定得护着你周全,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娘——你祖母吗,你祖母她肯定会帮忙压制你婆婆的。” “嗯。姑母你说的,我都明白。”黄氏点点头答应了。 “你知道就好,夜深了,你去柴房那边歇息吧。我还要准备一些白面,明个好放山芋粥里夹田鸡头吃。”(田鸡头:方言,类似用白面捏成的青蛙状的食物,有点像疙瘩吧。) 蓝氏如今也挺忙的,毕竟她如今还有一个婆婆戴氏瞅着呢,她大抵是不好偷懒的吧。 “那行,我先去柴房歇着了,姑母你也早点歇着吧。”黄氏笑道,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天色不早了,状似关切道。 黄氏等蓝氏笑着摆摆手说让她快点去歇着,她才出了厨房,只是脚步却不是向去柴房的方向,而是去了沈虎郎和夏氏的房间附近的草棚,因为房间外头的窗檐附近搭了一个草棚,这草棚里摆放着农具,农具旁边还搭着柴禾,还不是因为黄氏要住那柴房,方才蓝氏主动搬移了一些柴禾出来。 且现在还是夏天,所以沈虎郎他们也没有关窗睡觉,还能嗅的见干稻草的味儿。 黄氏等了一个时辰,再远远的看到蓝氏终于从厨房里忙完了出来,再打了水去她屋子里歇着,戴氏的屋子,小石头的屋子里也都没了烛火,黄氏松了口气,才猫着腰从放农具的稻草堆里爬出来,尽管她身上此时热的要命,但是她可没有忘记这次借住沈家的最终目的。 黄氏悄悄地靠近沈虎郎那屋子的窗户,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茶碗,黄氏左右看了一遍,确定四下无人,她才拿出怀里从镇上铺子里买来的使人吃了痴傻的药。 古代可不比现代,哪些药国家规定不许对外销售,但是古代吧,只有你拿的出银子,人掌柜的照样卖给你。 所以黄氏买到了痴傻药之后,就琢磨着让夏氏吃了变得痴傻,然后她好取而代之。 毕竟沈虎郎比那个蓝二郎好看的多。 这夏天口渴,大半夜的夏氏有起夜喝凉水的习惯,之前旱灾的时候,她和夏氏的关系处的还可以,她有听夏氏提起她这个习惯。 如今正好被黄氏利用。 黄氏做完这一切后,方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沈虎郎他们的屋子。 次日一早,黄氏一听公鸡打鸣,她就匆匆忙忙起来了,比在蓝家自觉多了。 黄氏起来的时候,夏氏和沈虎郎还没有起来,所以蓝氏一瞧见黄氏起来的这么早,顿时又满意了几分,而且黄氏挺主动挺识趣的,还主动去土灶旁烧火。 沈土根一早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去了镇上的米铺,是以,蓝氏听到妙姐儿好像醒了在喊娘,她便对黄氏说,这边让她看火,她自己要去给妙姐儿穿衣梳洗。 黄氏自然求之不得。 黄氏为了确保夏氏往后变的痴傻,还特地在夏氏喜欢吃的一道炝毛豆里放了一点痴傻药,这下她手里买的药全用光了。 黄氏看着稀饭煮的差不多了,然后瞧见外面沈虎郎和夏氏抱着萱姐儿一道去了堂屋那边。 蓝氏也抱着妙姐儿出来,还去戴氏门口喊戴氏吃早饭,但是戴氏没搭理,是以,蓝氏就直接和黄氏说。“不必等祖母了,咱们一起把稀饭和搭粥吃的小菜端去堂屋吃吧。” “姑母,大表嫂过的日子真是教我羡慕,哎。”黄氏心想任何时候都不忘记在姑母面前给夏氏上点眼药。 黄氏这话是在说夏氏只知道吃,却不知道过来帮忙端饭菜。 只是黄氏小声的嘀咕一下,但是听在蓝氏的耳朵里就不好听了。 是啊,这个夏氏起初三儿媳何氏在的时候,还肯主动做饭,这会子三儿媳远在咸阳城,夏氏就变得越来越懒了。 蓝氏心中不由地有点儿愠怒,但是想着虎郎喜欢,便歇了怒气。 现在沈安郎两口子在镇上住,也照顾不到家里,所以蓝氏想着还是倚靠沈虎郎一家多一些,这也是她对夏氏一再容忍的缘故。 夏氏当初肯主动做饭,一是因为暗中收了沈平郎两口子给的好处,这不是沈平郎担心新媳妇被自己娘蓝氏刁难吧,便提前和沈虎郎打好招呼,夏氏见有好吃的拿,还能有银子,而且自己的弟弟也能有个好前途,她自然愿意帮三房何氏解围了。 不然她何苦天不亮就起来给一家老小做饭呢?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蓝氏如何会想到这么一点,她只当夏氏是个懒惰的。 黄氏看着夏氏果然爱吃炝毛豆,而且吃了小半碗的样子。 “夏氏,你给小石头留一些炝毛豆,小石头也爱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黄氏在蓝氏面前嘀咕了两句,此时蓝氏不悦的瞪了一眼夏氏道。 “哦,我知道了。”夏氏先是心里一恼,可一想是啊,小石头这个继子也是好喜欢吃炝毛豆的,罢了,反正自己也已经吃了小半碗了,何必还在乎那么一点点。 于是夏氏忙笑着把炝毛豆推到了小石头的面前。 小石头面色尴尬,但是一会儿又抬头笑着对夏氏说道:“谢谢娘,我知道你喜欢吃炝毛豆的,你就多吃点。” “你这孩子,这是娘特意为你留的,你怎么好不吃,快吃吧。”夏氏见小石头会做戏,她自己也还会做戏呢,于是她立即主动把碗里剩余的炝毛豆全倒在了小石头的装稀饭的碗里。 “谢谢娘。”小石头见夏氏都那么主动做了,而且他还看见了他爹沈虎郎赞许的目光以及喜悦的笑容,他这是必须吃了,不然便是不孝了,他记得夫子说的,长者赐,不可辞,是以,小石头还是给面子把剩余的那些炝毛豆全给吃进了肚子里。 一旁的黄氏瞧的头皮发麻,哎呀,这可怎么办?万一夏氏和沈石头一起变傻,她岂不是要被查出来? 不行,她得改变计划,顺手牵羊捞点银子逃走才行。 张润扬这日晌午得了一张滨州同知方越鼎老母的寿宴请帖后,脸色不知道阴沉了几次呢。 “润扬,你这几日怎的脸色这般差?难道是太疲倦的缘故?”楚娉婷关切的问道,还主动给他沏茶。 “方越鼎是荆国公胞妹的女婿,我又不能不去,真是发愁。”张润扬不喜欢那些官员之间的应酬。 “反正是人家老母的寿宴,你若不想去,对方还能逼你不成,或者我帮你去走个过场?”楚娉婷笑道。 “你确定你要去,那些人可是和荆国公府或多或少有点关系的,像近期那造商业区的事情上,他们可是给我下了不少绊子,不是今儿沙子不够,就是木料用了陈年有点腐烂的,我一个个都给解决了,这事儿我怕你知晓了反而心烦,故而我一直没说。”张润扬说道。 “你若信我,我帮你去整他们一整。”楚娉婷闻言先是脸色一沉,接着她笑道。 “但是你去的话,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也许还会说子嗣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咱俩都别去的好,干脆礼到人不到就可以了。”张润扬心疼娇妻去了方同知府上或受委屈。 “这有什么?当官夫人不就是要和别人交际的吗?”楚娉婷无所谓那些。 “可是……”张润扬还是不太愿意她去赴宴的意思。 “别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到了那日,还是让我去吧,再不济,我的郡主头衔还可以端出来显摆一两下,想必皇上知晓了也不会为难我的。”楚娉婷笑道。 “皇上待你像亲妹妹的疼着,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说不定还会夸奖你呢。你是不知道啊,皇上当时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和荆国公府有点儿嫌隙的。”张润扬笑着透露道。 “啊,他们胆儿够肥的啊,那是当朝太子,他们也敢?”楚娉婷闻言诧异道。 “当时老皇帝不宠爱皇后,老皇帝还觉得皇上喜怒不定,做事儿太过心狠手辣,然后老皇帝偏爱长春宫蒋贵妃所出的宁王楚成灿,所以荆国公有点想站队宁王那边,这也是为什么你那干哥哥在等我彻底和荆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后才给我册封了个咸阳侯来当当。”张润扬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原来还有这缘故啊,我就说嘛,你和他亲如手足,你还给他档过刀子,还救过他的命……”楚娉婷点点头,方才明白。 “皇上他也不容易的,那几年在外头打仗,可是和士兵们吃的一样的饭菜,一样的衣服,士兵什么时候练武,他也什么时候练武,甚至他更是刻苦,打起敌人来简直不要命。”张润扬的眼眸里满是对皇上楚秀弦的钦佩之意。 “对了,我好久没有给皇上写信了,你说我要不要给皇上写一封,然后放在你给皇上的密折里给递上去?”楚娉婷想起楚秀弦待她的好来,于是她提议道。 “可以,你写好了给我,那我帮你把你写给皇上的信蜡封在密折里。”张润扬宠溺的含笑道。 “你放心,我都是写一些好玩的博皇上高兴一些,回头也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照拂一下婉婷,若是楚包欺负婉婷,婉婷也好有地儿哭诉,嗯,他当皇帝还是很辛苦的,在朝堂上要应对群臣,回后宫还要应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楚娉婷笑眯眯的说道,已经命外头的丫鬟去书房里取来了文房四宝,可见她是要马上提笔写信了。 “启禀老爷,大统领府邸的信使到了。”外头有小厮禀报。 “肯定是婉婷给我来的家书。”楚娉婷高兴的站了起来,“快快有请。” 待那小厮把信使领来后,拜见了张润扬和楚娉婷后,楚娉婷说赏一桌席面给那信使吃。 “好了,可以读信了吧?”张润扬见小厮把信使又领了出去后,朝着楚娉婷笑道。 “我可是要先看,再读。哎呀,读什么啊,你不是榜眼吗?难不成还要我念来给你听,你羞不羞啊?”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说道。 “好吧,我等下自己看。”张润扬本也是和她开玩笑。 等楚娉婷把白婉婷写来的家书看完后,高兴的合不拢嘴。 “润扬,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妹妹她有喜了,已经一个月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真的?哎呀,楚包那臭小子竟然比我先当爹,可真是妒忌死我了。”张润扬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调侃了一下,他倒不是真的羡慕。 只是他尊重楚娉婷的心意,既然娉婷说不想那么早要孩子,那就推迟一些吧,正好在这些日子里把该除掉的祸害除掉,否则等孩子出生,没准儿孩子会有危险。 “甭妒忌哈,咱俩往后也会有孩子的,又不着急在这会子,呀,相公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不想早点要孩子啊?”楚娉婷忙怀疑的眼神剜了张润扬一眼。 “我的好娉婷,哪能啊!你是娘子,你说的道理我也懂,等你想要孩子的时候,咱们再要吧,按我们这种情况,往后推迟个一两年也是可以的。”张润扬说的是荆国公府的问题。 “我就知道相公待我最好了!但是婉婷有孕,我真担心大统领府里别有那些个想要爬床的狐媚子存在气我妹妹,不行,我得让皇上帮我选个合适的嬷嬷去照看婉婷的那一胎才行。”楚娉婷高兴的说道,一想到令她牵挂的妹子,她马上又决定道。 “你放心吧,楚包待你妹妹死心塌地的,他怎么可能背叛你妹妹?”张润扬是很了解楚包的,所以他对楚包很有信心。 “希望他对我妹妹死心塌地一些,这样我也好放心不是?”楚娉婷说道。 “对了,既然咱们要有小外甥了,咱们还要给小外甥准备一些礼物,等生了出来。再送过去的话,也来不及的。”谁让相隔两地呢。 “好的,你这提议说的好,那咱们就让信使在咱们府邸呆上两日,等我准备一些孕妇禁忌的食物和条例,我得写了让信使带去咸阳给我妹妹。”楚娉婷再次把白婉婷写给她的家书看了一遍,眉梢染笑道。 “你考虑很周全,就这样决定吧。”张润扬笑着说道。 “那我先去衙门里处理事情了,你就想想写些什么内容,要给小姨子和你小外甥准备什么礼物,旁的事儿甭想了,同济堂医馆里你也甭去了,那边少你一日,也无什么要紧的。”张润扬是担心楚娉婷太操心了,这不,他在仔细叮咛她呢。 “我知道了。你快去衙门吧。”楚娉婷笑着点点头。 咸阳,永和宫寝殿紫金珐琅彩大鼎里焚着蔻云香,香气甜滑绵软,让人嗅了神清气爽的。 “啪……你这个贱婢,怎么做事的!我是让你沏茶,你这是要让我吃了,好烫死我,你也想爬上皇上的龙床吗?”丽淑妃气的勃然大怒,这是因为她的嫡母为她准备的将来给她固宠的丫头绿芜背叛了她,主动爬了皇上的龙榻,今个一早被皇后下了一道册封为绿答应的懿旨,偏偏皇后还很恶心她的给把绿芜安排在她的永和宫偏殿春芳殿。 “娘娘,请息怒,娘娘,请息怒,奴婢知道错了。”如今绿芜被晋升为答应了,那么要补原来宫女绿芜的缺,阡妩便倒霉的当了个替补,如今还因为一杯茶水被丽淑妃训斥。 阡妩下跪在地,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有点取悦了丽淑妃,她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再次训斥道。 “若是再让本宫发现有那背主的丫头,就犹如此杯,粉粉碎!”丽淑妃眸色阴沉,吼道。 “娘娘,请息怒。”作为丽淑妃的心腹宫婢春梅打着胆子劝说道。 “启禀娘娘,内务府送来了冰盆。让娘娘纳凉用。”阡媚想着自己和阡妩一同入宫,且还是同乡,平常也是互相照顾的,是以,她在门口瞧见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冰盆后,她马上高兴的过来禀报了。 “娘娘,据说这次除了皇后,夏德妃,厉贤妃,林妃她们的寝宫里有冰盆,其他人可没有,就连最近风头最盛的兰嫔也没有呢。娘娘,皇上还是对你眷顾有加的。”阡媚笑容娇俏,嘴巴也甜,一说话都说挑选丽淑妃爱听的话讲的。 夏德妃就是之前的夏妃夏暖,如今生下二皇子,名叫楚烈。 厉贤妃就是之前的厉妃厉兰雪,如今生下三皇子,名叫楚喻。 现在楚秀贤的儿子有三个,大皇子楚雍,中宫嫡出。 女儿有一个,定才人所出,定才人身子孱弱,已经在一月前病死了,如今那个女儿有东昌侯府出身的林妃所抱养,还请皇上取名为楚翩跹,林妃选秀进宫前的位分还是林容华,小产了一次后,皇上让她抱养了楚翩跹,还特地给她升了位分。 “是啊,本宫可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多少还是眷顾一些的。”丽淑妃优雅的把玩着涂抹着艳红色蔻丹的指甲,微微一笑道。 底下的宫女们见丽淑妃终于被哄高兴了,不由地都很感谢内务府送来的冰盆。 “阡妩,你做事怎的笨手笨脚的,看来还要我多多调教你才行,是吧,娘娘?”春梅笑着看向丽淑妃。 丽淑妃笑着点点头,对于春梅她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她此时一笑也算卖春梅一个面子。 “还不快谢谢娘娘凯恩,阡妩!”春梅提醒她。 “多谢娘娘不罚之恩。”阡妩见春梅愿意提携自己,忙磕头谢恩,也朝着春梅投去感激的一瞥。 “起来吧。阡媚,春梅,你们等下随本宫去慈宁宫见太后去,本宫有两日没去太后娘娘那边请安了。”丽淑妃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去太后那边刷存在感,虽说承恩公府里有了一个她丽淑妃,但是还有一个上官嫣容,选秀进宫的时候的位分是芳仪,侍寝了几次后,被晋级为嫣贵人。 到了太后宫里,丽淑妃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因为嫣贵人也在。 嫣贵人还主动在帮太后娘娘剥新鲜的莲子。 “淑妃来了啊,坐吧,你们姐妹俩可难得齐心一起往哀家的慈宁宫里凑啊。”太后笑道,她是知道的,两个侄女之间可是表面和谐,内里嫌隙呢。 “母后,嫔妾和淑妃姐姐可是一直很齐心的,是吧?淑妃姐姐?”嫣贵人笑里藏刀的说道。 “是啊,臣妾和嫣贵人可是一同出自承恩公府,自然要同心协力一起为承恩公府的荣耀努力的。”丽淑妃笑着说道,只是她垂下眼帘,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哼,混了那么几个月,还是贵人,也不如人家兰嫔受宠。 心中是这么想,可丽淑妃的脸上可是高高兴兴的,姐姐妹妹亲亲热热的,让太后有点儿分不出真假来。 “旁的哀家也不说了,子嗣问题为重,你们怎么斗,都不能弄自个儿窝里斗,明白吗?若是被哀家发现,你们等着去那里喝茶吧。”太后话里所指的那里就是皇宫里的冷宫,这不,丽淑妃和嫣贵人两人各自心中一紧,脸上则笑颜如花的答应了。 “母后请放心,臣妾姐妹两个那是代表承恩公府的,断不会互相残杀的。” “你们能这么想自然是好,好了,哀家说了一会子话,身子乏了,你们跪安吧。”太后许是年岁大了,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就说乏了。 “是的,臣妾(嫔妾)告退。”姐妹俩方才带着宫女太监离开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嫣贵人可不如刚才在慈宁宫那里和丽淑妃演什么姐妹情深呢。 “嫔妾还没有恭喜淑妃姐姐的永和宫又添上一位很合皇上心意的绿答应呢。”嫣贵人嫣然一笑道,她这是赤裸裸的冷嘲热讽啊。可把丽淑妃给气的。 “是啊,本宫觉得绿答应这人挺有能耐的,一次被宠幸,就被册封为答应了,可比某些人强多了。”丽淑妃早已不是当初进宫凡事不思考,行为莽撞的丽妃了,自从禁足,自从在皇家木兰围场为皇上挡刀子,她已经在改变当中。 “淑妃姐姐真是贤惠大方。”嫣贵人闻言果然气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冷冰冰的反击道。 只是她反击错了,还被丽淑妃抓了一个错。 “贤惠大方那是说皇后的,本宫只是淑妃,还搭不上那四个字,这事儿你在本宫面前说说罢了,若是被咱们皇后听到了,还以为本宫觊觎她的皇后宝座呢,你啊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去那个地方喝茶了。母后刚才也说了,让咱们俩好好的,可别闹窝里斗,回头甭让别宫的妃子小主啥的笑话了。”丽淑妃冷笑道。 她当自己会去傻乎乎的到皇上跟前去闹?去吃醋吗?为了一个绿答应,那可真是不值得,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算是明白了,皇上,那是真正的皇上,心中只有权,哪里可能对后宫里的女子产生真爱? 若说真宠的一个女子,也就只有滨州那位了。 “你……你……罢了,嫔妾乏了,嫔妾告辞,淑妃姐姐你慢走。”嫣贵人气呼呼的告辞上了轿撵走了另外一条回她寝宫的路。 “哼,她也想和本宫斗!”哼!找死!丽淑妃媚眼一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才上了轿撵离开了慈宁宫。 ------题外话------ 平安夜快乐!O(∩_∩)O~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 021怀疑子嗣艰难,一对活宝,解夏氏之毒 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一色的湖蓝碧绿,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 九月里的太液池风光正好,湖水里莲花绽放,分外美丽。 丽淑妃瞧见年轻的妃子们在太液池边闲聊,那些年轻的妃嫔朝着她行礼,她只是淡淡颔首,便不再多言,她知道这些年轻的妃子们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的对手一直是坤宁宫的陈皇后,等丽淑妃回到了永和宫后,先是让宫女端来了消暑的冰镇绿豆汤解暑,随后便让张嬷嬷贴身伺候。 “娘娘今个心情不好?”张嬷嬷见桌子上的冰镇绿豆汤分毫未动,便担心道。 “去了一趟慈宁宫,遇到了嫣贵人,还被她借口绿答应之事刺了本宫一句,本宫虽然反驳赢了,可还是心情不好,本宫为什么不能和她们一样诞下龙嗣呢?明明本宫的身子很好啊,太医们请脉的时候也这么说的。”丽淑妃见自己的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当真担心的要死。 “太医们的医术自然是好,而且年前娘娘不还让神医郡主给你把脉了吗?她不说给你开了助孕的药方吗?娘娘不也遵医嘱喝下去了吗?为何?为何明明有承宠,却……”张嬷嬷如今到底是丽淑妃的心腹,自然全盘为丽淑妃考虑的。 “嬷嬷,本宫吃了这么久的药,竟毫无助孕的效果!看来,本宫命里无子了。只是你说的抱养一位皇子,本宫瞧着只有夏德妃的母家不显,也许只有夏德妃手里的二皇子才可能抱养到本宫手里。”丽淑妃的眼中藏着一抹杀机。 张嬷嬷察言观色,晓得丽淑妃这么说是想找个机会把夏德妃给弄死,这样生母死了,那么高位妃子里也只有丽淑妃够格抚养皇子了。 “娘娘,那夏德妃因为和神医郡主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可是让皇上看入了眼,若要动她,还真不好动。”张嬷嬷觉得不妥当,忙劝说道。 “不如等春芳殿那位有了子嗣,娘娘抱来养着不也一样吗?而且她爹娘的卖身契可都在娘娘嫡母的手里,娘娘不用担心她不会答应。”张嬷嬷又说道。 丽淑妃想想也对,只是夏德妃那个狐媚子也是个碍眼的,若是能除掉就好了。 “再等些日子再说吧。”丽淑妃皱了皱眉,然后让张嬷嬷先告退,她把贴身宫女春梅喊了进来。 “春梅,你去把皇上赏赐给本宫的一支镂空红宝石金步摇赏赐给春芳殿的绿答应。”丽淑妃淡淡一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娘娘?”为什么要赏赐呢?娘娘不是应该愤怒绿芜爬了龙榻吗? “她终究在本宫身边伺候过,她应该明白本宫赏她一支镂空红宝石金步摇绝对不是赏赐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丽淑妃不想解释的太清楚。 春梅闻言微微一惊,绿芜从此只能仰人鼻息了吧,毕竟这永和宫的主位妃子是丽淑妃呢,丽淑妃能不恨她在她的永和宫爬了龙榻? “奴婢这就去一趟春芳殿。”春梅答应了。 等春梅一走,丽淑妃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冰镇绿豆汤优雅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吃了起来,只是吃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她心中有点儿怀疑楚娉婷的医术,她说自己的身子没问题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别的妃子就算现在没有子嗣,但是也怀了小产了,哪里像她喝那么多助孕的药方,竟一点用处都没有。 莫不是楚娉婷的医术徒有虚名?她在欺骗自己? 楚包府上。 白婉婷在发现自己怀孕一个月了就马上动笔给楚娉婷写了喜讯的家书。 “绿袖,你说我姐姐这会子应该收到我写的家书了吧?”白婉婷担心的问道。 “肯定收到了,也许正琢磨着怎么给太太你送礼物呢。”绿袖笑道。 “可不是吗?郡主她最疼爱太太你了。”添香笑道。 “你们说的对,不过,楚包他管的也太多了,这才查出来我怀孕呢,就不准我去管理淑女首饰铺,最可恨的是不让出府,竟然连我三哥那里也不准我去。”白婉婷喝了一碗保胎粥后,大倒苦水。 她这是觉得一怀孕被楚包给禁足了。 “太太,太太,沈三夫人来看你来了。”门房的小厮来禀报道。 “是我三嫂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让人把她请进来。”白婉婷高兴坏了,她想她出不去,谁料三嫂亲自过府来瞧她了。 沈三夫人何氏今个穿银红色绣铃兰花开蜀锦褙子笑盈盈的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进了正院。 “三嫂,你怎有空来我府上瞧我?”白婉婷笑着起身去相迎。 何氏却笑着让她赶快坐下。 “这胎还没有坐稳呢,可别多动,快快坐下,咱俩好好叙叙。你如今被楚包护的那般严实,我估摸你八成出不来,所以还是我过来瞧你吧。怎么?不欢迎三嫂来瞧你?”何氏笑着说道。 “当然欢迎三嫂来瞧我了,三嫂,你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白婉婷笑嘻嘻的问道。 “是用去年冬天梅花上采撷的雪浸泡了去年冬天做的桃脯,在放了婺梨蜜,煮的桃脯起了褶皱,加上玫瑰花花瓣露烹炒而成,有点酸有点甜,给孕妇吃正好。”何氏温柔的语气一一道来。 白婉婷信手拈了一枚桃脯,果然味道极好。 “真好吃,三嫂什么时候想出这些好吃的东西来了?”白婉婷好奇道。 “我没事的时候就琢磨出一些吃的,哎,看你怀上了,可我的肚子,还有你姐姐的肚子都没有动静。”何氏想起子嗣的事儿也是极为担忧的,她很想马上怀孕。 “三嫂,我记得姐姐临走前曾和我私下里透露,说她想晚一点要孩子。”白婉婷说道。 “原来还有这回事。那我……我和你三哥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你三哥如今仕途正好,也有同僚想把漂亮的婢女给他当小妾,但是都被你三哥给拒绝了,只是我有点担心,我怎么还没有怀上?”何氏郁闷道。 “你和我三哥的身子都好,又都年轻,总会有的。”白婉婷笑着劝说道。 “我不说了,没的让你听了心情不好。”何氏还担心滨州沈家那边,因为她还没有怀孕的缘故,会不会又让沈平郎纳妾? “三嫂,我三哥待你的心意,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感受到,我三哥待你很好,你要相信他。”白婉婷心想自己姐姐远在滨州,且姐姐还要白婉婷和三嫂何氏打理好关系。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何氏笑着点点头。 姑嫂两个说了一些话后,何氏是在楚府用了午膳回去的。 白婉婷等楚包晚上回来了,便问他是不是有人要给她三哥送女人? “有听说过,你三哥现在在御史台干的挺好,自然有人想要拉拢他,给他送美女可是正常的很。”楚包一走过来,就拉起白婉婷的手,好一番亲昵的亲亲她的手背。 “啊!真的有人给我三哥送美女?怪不得今个三嫂话里话外的说着。”白婉婷闻言恍然大悟的怪叫道。 “是真的,不过你三哥都给婉拒了。你三哥对你三嫂痴情着呢,当然你相公我也是很痴情的。你在我的心目之中,你的地位已经超越了肉包子的地位了。”楚包笑眯眯的明亮的眸子像一汪明月下的清泉,又像黑夜里的海一般,悄无声息地可以将人溺亡,他拂开她额头的几缕碎发说道。 什么?臭包子! 咋的又给提到肉包子了! 明明知晓她那么讨厌提到吃包子! “你除了会提肉包子,你……你还会提什么?”白婉婷一把把楚包推开,凶巴巴的朝着他骂道。 “我——我还会亲你。”楚包微微扬起脸,看着她,原来半抿的唇像是放松了,揉出花瓣一样的胭脂色。 “你——”白婉婷咽了咽口水。 因为怀孕,两人已经禁欲了。 为什么禁欲呢?因为白婉婷的陪房苏嬷嬷说是太医交代了的,妇人怀孕的头三月男女不好同房的。 因着白婉婷怀孕了,楚包则睡在外间榻上,这也是苏嬷嬷悄悄过来单独和他说了之后才决定的,这年轻轻的怕他们忍不住。 楚包很痛快的答应了,但他不愿意离开白婉婷去外院睡,就干脆睡在外间榻上,好歹在一间屋子里不是。 苏嬷嬷见他依恋白婉婷,也就没说什么,所以楚包和白婉婷好几日没有亲热了。 好吧,楚包决定白日里抱着娘子亲一个过过干瘾。 白婉婷只觉得香腮上凉凉的,原来楚包亲了又亲。 “好了啦,丫鬟们都瞧着呢。”白婉婷被楚包亲的不好意思了,忙娇声训斥道。 “奴婢们都没有瞧见。”绿袖等人全配合的双手捂脸,笑道。 “没瞧见还能笑?你们一个个是不是皮痒了,嫌这屋子里太冷是不是?那行你们一个个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白婉婷也没有真生气,但是明明是她的丫鬟,却都帮助楚包说话,她心中难免有点小心思。 “奴婢们不敢。”绿袖等人了解白婉婷那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马上下跪道。 “好了,都起来吧,今晚做一笼肉包子给楚包吃。”白婉婷直接点了大名出来,此时她心中还有点不情愿被和肉包子做比较呢。 绿袖等人方才告退,寂静的室内只留下楚包和白婉婷二人面面相觑。 “娘子你真好。”楚包忙拍马道。 “你除了会说这一句,可还会别的?”白婉婷笑着问道。 “你知道我读书少,就不要为难我了,放过我吧,我的娘子。”楚包眨巴着黑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说道。 “放过你了。”白婉婷见他可怜兮兮的说法,只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生他的气了。 接下来,楚包搂着白婉婷趴在她的肚子上,手轻轻的在肚子上摸着,眼神迷离萌态,“乖儿子,你乖一点,等你出来爹带你出去玩啊,上树掏鸟蛋,下河抓小鱼……” 白婉婷闻言被逗笑了,说道:“哎呀,他现在哪里听的懂这些,不,应该是听不到吧。” 楚包听了,有点儿不悦,他此时啊瞪着眼睛反驳白婉婷道,“谁说的,我儿子最聪明了,怎么可能听不懂啊,是吧儿子。” 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也不和他辩驳,反倒说起另一桩事来,“我听人家说怀孕时给孩子多念念书,孩子会聪明哦,不如你每天抽一点时间给宝宝念念书好不好。” “娘子这是想逼我念书?你明明知道我看书看不进去的啊,那些字认识我,可我不认识那些字,我怎么给宝宝念书啊?”楚包觉得自己要抓狂了,他生平最怕念书了,可娘子还想让他每天抽一点时间给宝宝念书? “如果是你姐夫张润扬的话,办起这事情来不难,可我——对我来说真是太难了,娘子,你饶了我吧。”楚包差点儿要下跪了。 “这个你一定要做到,反正只是念一点点就可以,你每天念个一点点,不是可以和你儿子一起学习吗?你儿子将来聪明不聪明可全靠你了,你可别给我掉链子!”白婉婷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可不想楚包躲懒,这孩子的事儿可得一块儿参与才行,他天天就知道拘着她,没的把她拘成了傻子那就不好了。 “娘子,我明白了,你这是报复我不许你出去,对不对?”楚包那厮也不笨啊,马上就联想起来前因后果了。 “我可没那么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白婉婷当然要死不承认,这不,她红艳艳的小嘴儿一撅,笑道。 “你真的没有那想法吗?那我可不相信了!”楚包狗腿的抱住了白婉婷的脚,蹲在地上,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有什么不相信的,就是像我说的那样!你想不想宝宝聪明,别像你头脑简单,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包子!”白婉婷伸出修长如白莲的手指狠狠的戳了戳楚包的额头。 楚包假装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可把白婉婷给逗笑了。 “哎呀,哎呀,笑的不行了,真不行了。楚包子,你咋能那么逗趣啊?”白婉婷嘻嘻笑道。 “都做娘亲了,还笑成那样,还说我逗趣,你当我是你老家那只老黑吗?”楚包没好气的说道。 “老黑可比你有趣多了。”白婉婷说道。“老黑会逮住黄鼠狼,你会吗?” “谁说我不会了?切,我跟一只肥胖狗去比做什么?”楚包觉得白婉婷这话有报仇的意思存在,谁让他刚才把肉包子和娘子相比较。 这回啊,换白婉婷欺负他了。 “什么肥胖狗?不许骂我家的老黑狗!我姐姐之前给我的信里说了老黑正在减肥呢!才不是你口中的肥胖狗。”白婉婷护短的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你家的老黑那是一等一的美狗一只,谁都不好说它的坏话!如果不是知道老黑是一只狗,我还当是我情敌。”楚包有点儿哭笑不得。 “老黑自然是极好的,哪里像你就知道吃包子!我还没有看到你有其他爱吃的东西。”白婉婷见他赞美老黑了,脸色终于好转。 “娘子,我……我还喜欢咬草莓。”楚包眨巴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说道。 “你怎么说话的啊!讨厌!”白婉婷先是一愣,再着是顿悟,再然后愤怒。 小脸一怒,一红,很是娇俏水灵,就像是绽放在三月枝头的桃花,鲜艳芬芳。 “娘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草莓就是吃的草莓啊,你姐姐不是给咱们送过一篮子的吗?你忘记吗?之前还用冰块冰镇送来的,说是怕坏了。”楚包马上提醒她。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啊,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个臭楚包,你再欺负我,我就打我肚子。”白婉婷不满的横了楚包一眼,娇斥道。 “你打你自己肚子做什么?可不许啊!娘子,你肚子里有我儿子啊!你要打,还是你打我吧。”楚包闻言慌张的伸手去抓住了白婉婷的小手,使劲的往他俊脸上打过去。 白婉婷哪里舍得真的打他啊,她马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包方才知道自己被她给骗了。 “小骗子娘子!你坏!你太坏了!”楚包鼓着腮帮子,嘴巴一撅,好看的眉毛一皱,抓狂道。 “姐姐说了,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白婉婷理由充足。 “你姐姐那是异类。”楚包有点儿咬牙切齿,朝安郡主你更坏,拐了我兄弟,现在还教唆坏我娘子。 “行啊,我马上叫人去皇上那儿告状,说你说我姐姐是异类。”白婉婷闻言,俏脸一板,冲他说道。 “别,皇上他忙着呢,我还真怕皇上,也是你姐姐运气好,你都不知道皇上对你姐是多么好,即使你那姐姐在滨州,皇上还惦记着给她赏赐螺子黛呢。”楚包也只是随意说说,他哪里敢给皇上知晓,皇上那是非常护短的,他那是把楚娉婷当亲妹妹疼的。 想想除夕宫宴上,张润扬说这辈子不纳妾,皇上后来和他单独说他都不给张润扬赏赐美人,那些个小人胆敢给娉婷添堵,真是要自寻死路,事后,得罪过娉婷的那个归伯侯一家果然下场倒霉透了。 “皇上待咱们也好啊,不是三不五时的来咱们这里蹭饭吃吗?”白婉婷笑着说道。 “是啊,皇上那是觉得你亲手做的吃食好吃,只可惜娘子你已经七天没有亲自动手做美食了。”楚包嘴巴馋的砸了下嘴,说道。 “我现在是孕妇,不是你不让我亲自下厨吗?还不让我去淑女首饰铺,君子山庄瞧瞧。”白婉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啊,你要去,等你腹内的胎儿满三个月了,我亲自护送你去。”楚包知道把她拘在家里,确实有那么一点过分,可是他记得太医说要安胎为重的,而且这还是婉婷的第一胎,他可是非常紧张的。 第一次当爹的感觉可真是美妙的很。 想到未出世的孩子,楚包的唇角一翘,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 “还要等两个月啊!楚包,算你狠!”白婉婷觉得楚包太过分了。 “两个月一眨眼就过了,很快的。”楚包还在费力的哄她。 “你是觉得快,可对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白婉婷好希望姐姐和姐夫早点回来咸阳,这样她也好去姐姐那里蹭吃蹭喝,还不用被拘着。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楚包唇角抽了抽,说道。 “就有……就有……”白婉婷说道。 楚包干脆不解释了,以吻封缄,白婉婷先是不乐意,后来也回吻的投入了…… 楚府这边小两口嘻嘻哈哈的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且说楚娉婷次日一早去了同济堂医馆当坐堂郎中,却听人说杨浪带着妻子潘氏来看诊了。 杨浪和潘氏还是头一回来同济堂医馆,所以是一路问路寻来的。 楚娉婷看潘氏给自己行大礼,忙抬手让她起身,让她坐下,说要给她把脉,再给她看舌苔。 “你是思虑过多,才导致心神不宁,是不是你婆婆给你的生子压力太重了?”楚娉婷关心的问道。 “娉婷,你说对了,我娘就是希望我们俩早点生个儿子。”杨浪愁眉苦脸着说道。 “她能生,只是要你娘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另外我再给她开一些安神助孕的药方吧,你回去呢,好好跟你娘说,你娘肯定能理解的。”楚娉婷淡淡一笑说道。 “多谢白郎中。”潘氏被楚娉婷这么一说,好似解了心结一样,马上松了一口气,说道。 “别客气,等下你们回去,我再给你一些我亲自腌制的咸鸭蛋带给去吃吃。”楚娉婷见他上次带来的莴笋着实好吃,她也想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让人去把她早已等他来准备好的一篮子咸鸭蛋让他带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杨浪两口子一听是楚娉婷亲手腌制的,哪里还敢收,马上想婉拒。 但是楚娉婷坚持,她说道:“杨浪哥哥,小时候你和你娘对我和我妹妹多有照拂,这是我亲手腌制的咸鸭蛋才能代表我的心意,你快收下吧。” “娉婷,当初你不还给我那侄儿小剪治病了吗?再后来我娘的身子不好,你不也医治好了吗?铜钱也不肯多要,我娘她们可都记在心里呢。当初听说你回来了滨州,你不知道我娘那是有多高兴啊……”杨浪笑着说道。 “所以你快收下吧,潘氏,你也帮我劝劝你相公。”楚娉婷对潘氏笑道。 潘氏是个腼腆的清秀女子,她微微一笑,瞧着很有风韵。 “相公,既然白郎中要你收下,你就收下吧,回头咱们也送点好吃的给白郎中品尝就是了。”潘氏的意思是可以礼尚往来的。 “好吧。”杨浪高兴的收下了。 杨浪两口子跟楚娉婷告辞后,楚娉婷迎来了她的大哥沈虎郎和抱着萱姐儿一道来的夏氏。 沈虎郎一家三口本来要给楚娉婷下跪行大礼,但是此时医馆里人多,楚娉婷就让他们那行礼免了。 “大哥,大嫂。呀,这是萱姐儿吧,两年不见,都已经这么大了,来,给四姑姑抱抱。呀,不是很重哦。”楚娉婷笑着起身迎上去,把萱姐儿从夏氏的手里给抱了过去。 “四姑姑。”萱姐儿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我们给你送毛豆干来了,很好吃的。” “是啊,毛豆干我喜欢吃的,呀,这孩子挺乖巧的,咦,你们咋的来医馆?还是谁的身子哪里不舒服?”楚娉婷担心的眼神看向他们两口子。 “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你大嫂想再生一个孩子,可是她在生下萱姐儿后,这肚子里一直没有啥动静,这不,要来喊你看看吗?”沈虎郎对楚娉婷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来给大嫂把脉,瞧瞧大嫂的身子咋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多谢娉婷妹妹了。”夏氏红着脸含笑道。 “大嫂,你不用和我客气。”楚娉婷回道。 “萱姐儿,快到你爹的膝盖上去,四姑姑要给你娘诊病了。”楚娉婷莞尔一笑道。 只是等楚娉婷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夏氏的体内竟然是有毒素存在。 “娉婷妹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是楚娉婷的脸色倏然阴沉,夏氏刚才还看楚娉婷笑盈盈的呢,她暗忖着怎的娉婷妹妹的脸色突然之间变了? “大嫂,你中毒有几日了,你……你难道觉察不出来你这几日的身子不舒服吗?”楚娉婷担心的问道,更是忧心沈家谁在给夏氏下毒?会是小石头吗? 也不怪楚娉婷那么想,还不是因为小石头是继子,自古以来,继子不都是恨后妈的吗? “我……我没觉得身子不舒服,吃饭也吃的多,哦,我最近的记性不太好,老是丢三落四的,可是难道记性不好,也是身子不好的表现吗?”夏氏疑惑的问道,她的眉心一紧,再瞅了一眼沈虎郎,沈虎郎和她的表情差不多。 “娉婷,我娘子为人和善,不与人结怨,她不可能被人下毒啊。”沈虎郎忙紧张的站了起来申辨道。 “记性不太好就对了,这是一种下在吃食里,吃了使人变得痴傻的药物,如果你再迟来一个月看诊,那就太迟了。”楚娉婷说道,她又抬头看向沈虎郎。 “那这毒能解吗?娉婷妹妹!”夏氏想站起来,却发现站也站不稳,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是啊,娉婷妹妹,你能帮我娘子她解毒吗?”沈虎郎也感觉到了人心险恶。 “大哥,你们再仔细想想,你们俩到底得罪了谁,可能会是谁下了这么恶毒的药在大嫂的饮食里?”楚娉婷缓缓的提示道。 “会不会是小石头干的?”沈虎郎胡乱猜测道,毕竟现在小石头长大了,也能自己去镇上买东西了,那么小石头也有下毒的可能性。 “不会的,小石头虽然不喜欢见到我,但是我相信不是他干的。”谁知夏氏第一个否决小石头会下毒的可能性。 “我倒是觉得二表嫂有给我下毒的可能性,回头我一死,你也好娶她了吧。”夏氏一说到这儿,顿时气的要死,于是她侧目狠狠的瞪了沈虎郎一眼。 “爹,娘在说什么?萱姐儿怎么听不懂呢?”萱姐儿皱了皱秀气好看的眉头,说道。 沈虎郎抱紧了女儿,忙对夏氏愠怒道:“在萱姐儿面前别胡说八道有的没的,我这辈子就喜欢你,别把黄氏那个贱女人和我扯一起。” “你们口中说的黄氏,就是那个二表嫂吗?”楚娉婷好奇道。 “正是。在我们家住了好几日了,现在还没有走呢,也就我娘还信她会帮忙干活,她啊懒货一个,啥活都不干,尽在我家混吃混喝的,也不知道她给了娘什么好处,娘待她啊跟自己闺女似的。”一说起黄氏,沈虎郎滔滔不绝的说出自己鄙视黄氏的话来。 “奇怪,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干嘛提到那个黄氏竟是那般生气?”楚娉婷听的一头雾水。 于是沈虎郎把黄氏偷窥他上茅厕记住胎记,后来借机想诬赖他负责什么的事儿说给了楚娉婷听。 楚娉婷听了唇角猛抽,她心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有女人偷窥男人上茅厕记住胎记的,还想赖负责清白的破事儿,蓦地有点儿哭笑不得。 “那黄氏不是蓝二郎的娘子吗?怎的一住沈家竟然住那么久?”楚娉婷不解道。 “她借口受伤了,回去旺山村干不了活,不提她了,一提她,我就一肚子气。”夏氏咬牙切齿道。 “大嫂,你先喝了这一竹筒的药泉,两日后,你体内的毒素肯定能清除了。”楚娉婷把装有空间灵泉的竹筒递到了夏氏手中,她的意思是让夏氏赶快喝下解毒。 夏氏想着解毒要紧,掰开塞子,一下就喝光了。 “现在怎么办?万一再中毒了可怎么好?”沈虎郎忧心忡忡的问道。 “大嫂,你今日一回去就假装你记性越来越差,最好明天你把祖母喊成娘,反正要这种效果,让那罪魁祸首自己得意忘形,大哥若是抓住了那下毒之人,最好狠狠心好将那下毒之人扭送衙门,让我相公秉公办理。谋杀人性命未遂估计能判个流放吧。”楚娉婷仔细叮咛道。 “娉婷妹妹你放心吧,我们俩知道怎么做了。”沈虎郎闻言,马上想要行大礼感谢,但是被楚娉婷给拦住了。 “四姑姑,四姑姑,你们在聊什么?”萱姐儿拿了一根毛笔觉得不好玩了,于是丢开,从沈虎郎的膝盖上爬了下来,走到了楚娉婷的跟前。 “萱姐儿现在听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晓四姑姑刚才在和你爹娘聊什么了。”楚娉婷伸手笑着去摸萱姐儿的头,柔声说道。 “娉婷妹妹,你要是喜欢孩子,你可以自己生一个啊。”夏氏心中许是有了对付那下毒之人的法子,脸色好转了许多,她于是笑着打趣道。 “我想把身子调养好了再晚点要,现在整天事儿多,实在不方便要。”楚娉婷笑道。 “娉婷妹妹,你看能不能帮我家萱姐儿启蒙,你教教萱姐儿如何?”沈虎郎本来不想提的,因为刚才他也听见了娉婷妹妹说她事儿多疲倦什么的,但是夏氏给他递了眼色,让他赶快提萱姐儿启蒙的事儿。 “大哥大嫂若是把萱姐儿放我府上,你们会不会时时刻刻惦记她,舍不得她啊?”楚娉婷并不马上表态,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道。 “我……娉婷妹妹这么一说……我们俩还真是舍不得。”沈虎郎一想往后要几天一见萱姐儿,他和夏氏可不就得想成疯子了吗? 夏氏听了则沉默,显然她心中应该是和沈虎郎差不多的想法吧。 “你们再回去好好想想吗?若是舍得,随时欢迎你们把萱姐儿放在我身边开蒙。其实我觉得你们萱姐儿让村上的希望私塾的夫子去开蒙,也挺好的。不过,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我就不多发意见了。”楚娉婷嫣然一笑道,她是吃准了沈虎郎两口子不舍得女儿远离他们身边的。 “娉婷妹妹,那我和你大嫂先回去了,萱姐儿,快点和你四姑姑说告辞了。”沈虎郎拿住萱姐儿的手,让她给楚娉婷挥挥手告辞。 “先别忙着走,我得给萱姐儿一点好吃的糕点回去。”楚娉婷于是吩咐人去同济堂医馆的厨房里包了一盒子厨子做好的黄芋糕点给萱姐儿带回去。 “我们只给你带了一些你爱吃的毛豆干,你却给我们这么好的糕点。真是不好意思。”夏氏尴尬一笑道。 “这有什么?她刚嘴巴甜,可是喊我四姑姑呢,就当是我这当四姑姑的给她的奖赏不行吗?”楚娉婷摇摇头,然后笑着解释道。 “成啊,萱姐儿快去谢谢你四姑姑。”沈虎郎笑道。 萱姐儿马上吧唧一声亲到了楚娉婷的脸上。 “你们千万要记住了,回去了沈家一定要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万不可让对方察觉。”楚娉婷心中在猜测是小石头或者黄氏所干,夏氏娘家的人不太可能,因为夏氏若是变傻了,夏氏娘家得不到半点好处,若说是蓝氏或者戴氏,那更不可能,她们俩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给夏氏下毒。 “娉婷妹妹,你就放心吧!我们心中有分寸的。”沈虎郎笑着说道,说完就带着妻女离开了你同济堂医馆。 杨浪和潘氏一回去,在村上遇到了村民,也没有说去同济堂医馆的事儿,只说是去浒县镇上玩了一圈,家里人是知道杨浪带着妻子潘氏去同济堂求诊的。 黄氏正好在杨家串门,她和杨家的两个妯娌也聊的来,此时她见杨郎两口子回来,还瞧见了那一篮子的咸鸭蛋,顿时有点嘴巴馋了。 “这咸鸭蛋哪里来的?”黄氏笑着问道。 “不告诉你。”杨浪讨厌黄氏三不五时的来家里串门,还和两个妯娌取笑自己娘子潘氏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杨浪懒得告诉她。 “你当自己是谁啊?娶个娘子也不过如此,哼,告辞。”黄氏当即气呼呼的走人了。 “相公,你去得罪她做什么?她好得和娉婷妹妹沾亲带故呢。”潘氏小声提醒道。 “没关系,反正娉婷妹妹已经和那沈家分家了,如今娉婷妹妹又不姓沈,什么沾亲带故啊,就她,我瞧着是被男人休了的破烂样儿!整天住在别人家无所事事的,就她一天到晚嘴巴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还讥讽你不会生儿子。如果不是你刚才牵住我的手,我真想一巴掌抽她耳光!”杨浪望着黄氏远去的背影,咒骂道。 杨浪家里的两个嫂子闻言则面面相觑,其实她们也很讨厌黄氏来家里,可是人家笑着来的,总不能叫人家黄氏滚吧?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O(∩_∩)O~大家有票票的快点投掉吧,月底了哦!谢谢。 022试探,伪装 “大嫂二嫂,往后这人来了,你们少和她闲扯。”杨浪非常不待见黄氏,此时他抬头看向两个嫂子说道。 闻言,杨浪的大嫂陈氏说道:“杨浪,咱们也不希望她三不五时的来咱们家里嚼舌根。” “但是人家来了,咱们总不好拿着扫帚驱赶人家滚吧。”二嫂王氏叹息道。 “反正我瞧着她不是个好人。”杨浪说完这话,人已经拉着妻子潘氏往他们屋子里走去。 “黄氏那人也真是的,每次见了潘氏,少不得讽刺人家是生不了蛋的母鸡,你说这话有多难听。”陈氏挨近王氏说道,两人都在纳鞋底,这一个穿针,一个已经缝好了鞋底。 “是啊,不过,也真奇怪,这小两口结婚那么长日子了,弟妹她确实没有动静呢。”王氏在看见杨浪两口子走进他们屋子里后,她方才低声和陈氏说道。 “咱们还是别说了,少不得被婆婆说咱们背后嚼舌根,再者弟妹若是听见了,心里会不舒服的。”陈氏也悄声说道。 “是啊,肯定会不舒服的,换了咱们自己被人背后议论不能生,那也会心中不舒服的。”王氏附和着点点头答应了。 杨家的几个妯娌之间相处的也是很和睦的,比村里其他家少了很多是非。 且说黄氏是先一步沈虎郎两口子到沈家的。 “姑母,厨房里怎么有一块野猪肉?”黄氏一回来就钻厨房去偷吃了昨晚吃剩下的一块红烧鸡肉,现在瞧见蓝氏淘米从井口那边过来,便好奇道。 “是你姑父从村子里打猎的后生那里买来野猪肉。想给咱们妙姐儿换换口味。”蓝氏笑着说道。 “妙姐儿投生在姑母你的肚子里那福气真是好的没话说。”黄氏见蓝氏点火要烧土灶,她忙过去帮忙。 “可不是嘛,我这妙姐儿真是越看越喜欢,往后指不定是进宫当娘娘的命。”蓝氏心想若是自己这妙姐儿进宫当了娘娘,自己可不就是皇帝的丈母娘了吗?她怎么想怎么高兴。 “姑母说的是,妙姐儿这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回头长大了,肯定是泼天的富贵。”黄氏听了唇角抽了抽,这小丫头才几岁啊,蓝氏竟然想要把她送进宫去当娘娘,切,痴心妄想吧,癞蛤蟆一只。 于是姑侄俩一个烧菜,一个烧火,还一起聊天,和和睦睦的样子,直到听到什么糕点二字,二人的脸色不由得都沉了沉。 沈虎郎一手抱着萱姐儿,一手拉着夏氏的手一起回来了。 “虎郎,你媳妇儿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戴氏拄着拐杖从她屋子里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她瞧见夏氏手里头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便好奇的问道。 “刚才去了镇上,瞧见萱姐儿要吃糕点,我这不给她买了黄芋糕点,祖母,你过来,咱们给你吃一些。”夏氏伸手过去搀扶戴氏,笑着说道。 戴氏惊讶了,怎的夏氏对自己这么好了? 不过一听自己有好吃的糕点品尝,戴氏那张老脸上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姑母,你听见没有,大表嫂对祖母可真孝顺呢。”黄氏心中不悦,心想大表哥肯定是因为夏氏,才不好意思喜欢自己吧,只可惜夏氏的痴傻病还没有发作起来。她只能再冒险等上一等了。 黄氏这话原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蓝氏觉得自己怎么越听这话越是那么堵心呢? 夏氏不该是来讨好她这个正经的婆婆吗?怎么去对戴氏那个老婆子那般献殷勤? 蓝氏咋一生气,连着做红烧野猪肉给忘记放盐巴了。 这不,在吃午饭的时候,沈土根吃红烧野猪肉才吃第一口,就说味道太淡。 “姑母,你刚才是不是忘记放盐巴了?”黄氏也品尝了一块红烧野猪肉,马上说道。 “哦,那我去拿盐罐来,再放点盐巴在里头。”蓝氏笑着说道。 在放了盐巴之后,这一大碗红烧野猪肉的味道果然就吃极了,香嫩酥滑,浓油赤酱的,再配上葱花,真是色香味俱全。 “二表弟妹,你是不是和二表弟闹别扭了,你来了咱家这么长时间,他怎的也不来看你,就算他不来,不是还有海哥儿吗?怎的海哥儿不惦记母亲吗?哦,还有你这个当母亲的,怎的从不在我们面前提及海哥儿?”沈虎郎总觉得黄氏这次突然往自家来,而且也不带海哥儿,蓝二郎也不抽空来看她,这样的情况从前是没有过的,怨不得沈虎郎怀疑。 “对啊,你不是最喜欢最宠海哥儿吗?怎的你这次来咱家,你也不把海哥儿带上?”沈土根觉得黄氏这次住在沈家很诡异,之前吧懒的要命,这次也能在人前愿意主动帮忙做事情了。 黄氏闻言脸色一变,但是她马上低垂眼帘,大脑迅速运转如何解答现在他们的疑问,她以为他们还会迟一些日子问她的,她没有料到他们竟然会提前问自己。 “我确实是很惦记海哥儿,所以我想吃了午饭就要告辞回去旺山村了。”黄氏心想看来自己只能先离开再想怎么打算了。 夏氏一想黄氏有点心虚的样子,且突然提出要离开沈家,这让她心中更加怀疑是黄氏和下痴傻药给自己有关了。 所以她是不会放过她的,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以? 于是夏氏和沈虎郎互看了一眼,沈虎郎便对黄氏说道:“只是问你一句,我们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但是沈虎郎心里则想着要暗中去旺山村打听一下黄氏和蓝二郎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沈土根听了沈虎郎说的话,他微微一愣,他真是没有想到,沈虎郎并没有想赶走黄氏的意思。 黄氏见他们没有赶自己走,便想着再多蹭几顿吃的,顺便看清楚姑母的私房钱藏哪儿,她想着明个自己一定得走,不然他们若是真去旺山村打听的话,自己岂不是露馅了? 午饭毕,沈虎郎两口子进了房间,等夏氏把萱姐儿哄睡着之后,两人开始关上门小声商议。 “绝对不能让她走,咱们得逼她露出狐狸尾巴。”沈虎郎低声说道。 “你不必解释了,我明白你刚才为什么说那话的。我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呢。”夏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后,眉眼含笑,说道。 “你信我就好,我就怕你误会,回头我便说不清楚了。”沈虎郎其实也担心夏氏会误会他和黄氏,所幸夏氏自己坦白了,这样他也安心了。 两人在屋内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外头黄氏帮着蓝氏坐在屋檐下剥毛豆,这剥的毛豆煮一煮放点盐也是一道不错的菜哩。 当然这挑出来的大个头胖乎乎的毛豆可是拿去镇上卖钱的,像黄氏自家吃的就那盆颗粒扁平个头又小或被虫子咬掉半截的那些。但是现在在沈家,都是吃好的毛豆。 “姑母,妙姐儿已经睡下了吧?”黄氏瞄了瞄屋子的方向。 “是的,睡下了。黄氏,你和我那侄儿到底咋的了?你在咱家可是待了好些日子了,可我那侄子怎的不来瞧你?”蓝氏本来不觉得这事儿奇怪,可是一听沈虎郎提及,她就觉得好奇了。 “他忙着帮家里干农活,这山上不是还有梨子树吗?九月可是梨子成熟的季节。不来沈家村瞧我,那也是情有可原,反正我再住一晚,我便回去了。”黄氏笑着说道。 蓝氏闻言稍稍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心中暗想是啊,如今九月,正是梨子成熟的季节。 “你要回去,我也不拦你,你肯定是惦记海哥儿了吧。”蓝氏把剥好的毛豆放入盆里,抬头看向她,问道。 “是啊,是啊。”黄氏确实也惦记海哥儿,可是她若过去旺山村蓝家,那边丁氏他们肯定不会给她看孩子的。 蓝氏见她神色平静,便不再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夏氏说的头一句话,可把蓝氏一家吓的够呛。 “你……你……夏氏……你怎的喊我祖母?”蓝氏能不震惊吗?她明明是夏氏的婆婆,怎的夏氏喊自己是祖母了?她不是该喊戴氏为祖母吗? “祖母,昨个给你吃的黄芋糕点好吃吗?”夏氏还主动亲昵的过去搀扶着蓝氏,嘴巴里却是这么喊的。 “虎郎……虎郎……你媳妇儿这是怎么了?”蓝氏被夏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脸色煞白。 “娘,我也觉得纳闷呢,她啊一醒来还喊我爹呢,可把我吓死了,你说她是不是中邪了?”沈虎郎哭丧着脸对蓝氏说道。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蓝氏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沈虎郎点点头。 “娘……娘……娘她怎么了?”萱姐儿一看夏氏不抱自己只一个劲儿傻笑,还喊她萱姐儿为小石头。“娘刚才把我当小石头哥哥叫了。” “大清早的出啥子事了?”黄氏刚才在门外就听见了,心中不由得高兴坏了,她没有想到那痴傻药的药效竟然这么快。但是她心中虽然高兴,可她还是想装一装的。 “三弟妹,你咋的从咸阳城回来了?”夏氏看见黄氏出现,故意这么乱说道,还故意把黄氏喊成了三弟妹何氏。 “我从咸阳城回来?大表嫂,你……你……你认错人了。”黄氏闻言忙否认,她怎么可能是何氏呢,不过,她心中更加确定夏氏已经变得痴傻了,这下就等她痴傻的发疯了,然后等沈虎郎厌弃她,然后沈虎郎一定会看得到自己的好。 ------题外话------ 今天周五小桃家的小包子上午去幼儿园表演节目,下午我带小包子玩,所以我就没有什么时间码字了,还有,很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好高兴,月底了,谢谢你们想着给我投票票。小包子有点咳嗽,家里有小包子的亲好好照顾自家的小包子哦,天气冷,你们外出也要多穿点。O(∩_∩)O~ 023你这个不要脸的!一个个都不要逼我! 黄氏虽然极力隐藏她此时眼眸之中的喜色,但是还是被沈虎郎和夏氏给注意到了。 沈虎郎和夏氏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下,然后沈虎郎急道:“娘子怎的一夜醒来变的痴痴傻傻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去请郎中来瞧瞧吧,不,你还是带她去娉婷丫头那边去看看吧,她毕竟见过世面,一定比咱们滨州这边乡野郎中的医术强一些。”蓝氏也觉得兹事体大,哪里还能镇定下来,若是夏氏痴傻了,回头这村上的亲家岂不是要把他们沈家给闹的鸡飞狗跳了? “姑母,这事儿还是别声张的好,这可是关系到大表哥的面子的。”黄氏一听蓝氏说要让沈虎郎带夏氏去同济堂医馆瞧病,那怎么成?万一那个四表妹真是个医术厉害的,回头被她瞧出端倪来,自己岂不是倒霉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蓝氏闻言不乐意了,盯着她看了许久,问道。 “还是先把大表嫂安顿好吧,兴许一两日之后好了呢?”黄氏可不想他们带夏氏去同济堂医馆看诊。 “我不要去医馆,我要在家,三弟妹说的对,三弟妹,你这头发长长的滑滑的可真好看,给我几根玩玩吧。”夏氏心想自己被下痴傻药八成和黄氏这个贱人有关,于是她突然靠近黄氏,还假装傻乎乎的笑着,伸手便去拔黄氏的头发,可不是拔一根哦,那是拔了一小撮,可把黄氏揪的龇牙咧嘴的。 “姑母,你瞧她……疼死我了!”黄氏哪里想到夏氏这个痴傻病得了竟那么可怕! “她傻子一样的,你和她说,她也不懂啊,你还是走远些,让虎郎快点扶着她去同济堂医馆看诊吧,咱家可不能再出一个傻子了。” 夏氏心中爽快极了,她想这是乘机报仇的好时机,她凭什么放过啊! 既然已经抓了黄氏一小撮头发,那她不介意再抓一小撮黄氏的头发。 见状,黄氏吃痛的哪里能忍受,当即虎着一张俏脸,就想举起拳头揍夏氏,却看见沈虎郎抬手就把黄氏的拳头给打了回去,还把黄氏给摔了一跟头,可见沈虎郎还击的力气可不小。 “哎呦呦,疼死我了,大表哥,你——你怎么可以——”黄氏涕泪交加的指责道。 “我娘子她已经脑子不好使了,你竟然还想动手欺负她,你还有良心吗?还是你的良心被狗肚子给吞了。”沈虎郎非常不待见她,骂道。 “虎郎,好得是亲戚,莫要面子上不好看。”蓝氏忙开口劝说道。 “祖母,她……她欺负我……呜呜……”夏氏眼珠一转,继续伪装到底,她扯住了蓝氏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喊道。 “怎么还叫我祖母?我不是你祖母。”蓝氏闻言越发觉得头皮发麻,这夏氏哪里是痴傻啊?分明已经和疯子差不多了。 “不,你就是我的祖母,真的。”夏氏笃定的点点头,蓝氏瞧着差点儿要崩溃了,这下她是迫不及待的冲着沈虎郎嘱咐道,“你还是快带夏氏去同济堂看看吧,我瞧着她已经和疯子差不多了。我可警告你,咱家可不能出一个疯子,否则咱们沈家的脸面可都要丢光了。” “姑母,夏氏这样疯疯癫癫的出去,没的让人瞧见了不好,还是先藏起来吧。”黄氏大着胆子说道。 “大胆黄氏,我想带娘子出去治疗,你为什么老是阻拦,莫不是你和我娘子这奇怪的变化有关系?”沈虎郎见黄氏这么阻扰,当即心下不悦,大声吼道。 “没……没……没有……真不是你说的那样。”黄氏哪里敢承认自己的企图心,她害怕的不得了,双手已经开始哆嗦了。 “她变成痴傻和我有啥关系。”黄氏闻言马上辩解道,她不希望被沈虎郎误会是毒妇。 “黄氏,我刚才可没说我娘子是痴傻,莫不是你不打自招了?”沈虎郎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然后说道。“还是你待在咱们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表哥,你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黄氏气死了,气呼呼的抬头挺胸说道。 “呸,你偷窥我上茅厕,你居然还很不要脸的和我谈什么人格?你省省吧,那些青楼女子都比你有人格!你算那根葱!”沈虎郎对于黄氏的无耻厚脸皮,真是忍不下去了,这不,他抖了她的底,还指着她的脊梁骨唾骂道。 “你……大表哥……你误会我了……我才没有……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些窑子里的女人比呢?”黄氏气得全身瑟瑟发抖,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 夏氏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相公沈虎郎拍掌叫好了,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可是在伪装一个痴傻女人的样子,是以,她一直努力保持傻笑,那笑容看的蓝氏心中发毛。蓝氏是那么好面子的人,如何能容忍家里又出一个傻子呢。 萱姐儿已经害怕的走到了蓝氏身边,她已经吓的哭出来了,“祖母,我娘这是怎么了?” “你娘她可能魔怔了,萱姐儿不怕哦。”蓝氏皱了皱眉头,伸手把萱姐儿给抱了起来,虽说她不太喜欢这个孙女,可好得是自己儿子的种,怎么都得护着几分,别夏氏那疯子把萱姐儿给伤害了。 戴氏已经听到了萱姐儿的哭声,在小石头的搀扶下从屋子里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萱姐儿怎么哭了?让不让人睡觉啊?”戴氏火冒三丈的一进来便质问道。 “黄氏,你咋的还在我们家,咋的还没有滚蛋啊!”夏氏一看见戴氏,便把她当成黄氏,戴氏听的吓了一跳。 “她……她怎么把我当成黄氏了!”戴氏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氏,再看向沈虎郎问道。 “祖母,她一夜醒来不知道怎么的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还喊我爹呢?哎。”沈虎郎回答道。 “什么?”沈石头闻言诧异的瞪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是不太喜欢夏氏这个继母,但是夏氏从未虐待过自己,若是夏氏疯癫了,那爹岂不是还要给他和萱姐儿找一个妹妹?没准儿下一个继母没有夏氏那么好说话了。 “爹,还是带她去医馆就医吧。不可耽误啊。”沈石头不想换个继母了,于是他诚恳的恳求道。 沈石头的决定倒是让沈虎郎愣了一下。沈石头不是和夏氏有点儿嫌隙吗?怎的主动要求让他带夏氏去就医? “爹,你不要犹豫了,快去吧。”沈石头又说道。 夏氏脸上虽然在傻笑,但是心中却疑惑,这么说痴傻药和小石头无关?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若是夏氏疯了,对你来说,你不是少了一个碍眼的人吗?”沈虎郎让沈石头走到他面前,问道。 “爹,话不可这么说,如果夏氏疯了,那妹妹就很可怜,往后她娘就不懂怎么照顾她了,我自从亲娘过世后,就一直很想娘,也羡慕人家有娘疼护着,我不想妹妹和我一样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虽然有曾祖母悉心照顾和关怀,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想念亲娘。”沈石头想了想,然后下跪在地说道。 沈虎郎此时才发现自己因为对顾氏的偏见方才疏忽了对小石头的关心。 “是爹疏忽你了。”沈虎郎皱了皱眉,说道。 “黄氏,可真没有想到啊,你已经被蓝二郎休了,竟然还有脸到我们家来蹭吃蹭喝!”沈土根挑着一担子白面,但是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年轻男人,那个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蓝二郎。 原来蓝二郎想要来沈家借银子,没有料到在村口遇到了沈土根。当沈土根训斥他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管他妻子黄氏的死活的时候,蓝二郎闻言整个人懵了! 蓝二郎一想起自己被偷的私房钱,顿时明白了那些私房钱的去处。 “姑父!蓝二郎!”黄氏方才吓的脸色大变。 “二郎?你怎的来了?”蓝氏疑惑道,什么意思?什么休了?黄氏已经被休?休了怎的来自己家又吃又喝的? “姑母,我若不来,你们可不是要被这个贱人骗的倾家荡产了?”蓝二郎凶狠阴鸷的眼神盯着黄氏看到。 “你不要胡说八道!蓝二郎!我可是有付银子给姑母的。”不得已,黄氏气呼呼的反驳道,一说之下,她方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 “银子?真是笑话!你顺手牵羊捞走我的私房钱,哦,还被我休了,你这个贱人,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蓝二郎越说越气,他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伸手指着黄氏劈头盖脸的骂道。 “姑母,你快救我!我把银子全给你!姑母,快救我!”黄氏心中懊悔死了,早知道她在沈家捞一笔银子就走,也就不会在沈家撞到蓝二郎来沈家了。 “滚,你已经被二郎休了!就不要喊我姑母了!”蓝氏一听这个女人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之前还想着她是自己的侄媳妇,她多少还护着点,现在一想人都被休了,那就是外人了,那她还管个屁,黄氏被打死都和她没有关系。 黄氏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蓝氏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就换了一张脸,还这么凶巴巴的骂她。 黄氏越想越气,想着自己这几日来费尽心思的拍她马屁,可到头来,她自己却得不到一点儿好处。 蓝二郎从沈土根的手里抽过一条扁担,就要去揍黄氏,黄氏逃啊叫啊,但是没有人理会,因为沈家一个个都不喜欢她,之前黄氏可能还念在她是自己侄媳妇的份上会可能护着,现在既然知道她已经被休,她断然是不会去护着的,她就冷眼看着。 黄氏的身上已经被抽了好几扁担了,脸上也被揍了一条红色伤痕出来,衣襟抖露出一丝春光,黄氏还想乘机扮楚楚可怜,还特地往沈虎郎的身上靠去,沈虎郎怎么可能让她算计,他长脚一勾,只见黄氏脚下一绊,然后黄氏华丽丽的跌了个狗吃屎。 “三弟妹,你怎的跌到了,来,我来搀扶你起来。”夏氏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 黄氏哪里肯被夏氏搀扶,急匆匆的爬了起来,但是她见蓝二郎又拿着扁担来揍她了,哭的嗷嗷直叫。 “你个骚货!一天到晚勾引男人,现在是不是还想勾引我姑父和我大表哥!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蓝二郎觉得总是打黄氏不太过瘾,便嘴巴一张,又开始骂了起来。 “二郎,你不能再打她了,若是你把她打死了,回头你可是要杀人偿命的!千万不可鲁莽!”沈土根虽然很想不管,但是他不希望在自家院子里出现命案。 他脑子清楚着呢,自己儿子和自己女婿可都是当官的啊!当官的不都需要好名声吗? 蓝二郎闻言心下一愣,也就这么一愣的功夫,黄氏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沈家太可恶了,见死不救不说,还在一边纳凉看戏,特别是蓝氏,也不出声,就刚才蓝二郎那打法,自己若是再被打下去,自己岂不是要早去阴曹地府了? 黄氏胸臆之间陡然升起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爹,什么杀人偿命?她该死!”沈虎郎听了沈土根的话,却冷冷一笑。 “为什么她该死?”沈土根疑惑了,即使黄氏非常可恨,但是罪不至打死吧。 “黄氏,你说你该不该死?”忽然夏氏和沈虎郎对视了一眼,沈虎郎点点头后,夏氏方才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夏氏朝着黄氏说道。 黄氏一愣,她怪叫道:“你不是痴傻了吗?怎的又知道我是黄氏了?” “哦,原来是你给我下了痴傻药啊!可真是心狠手辣的毒妇!”夏氏马上接口道。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端倪,只是还是有一点狐疑,不过在沈虎郎的解释下,大家都听明白了,也一致唾弃黄氏这个毒妇! “我……我没有……”黄氏马上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偷走我的私房钱,竟还下药毒害大表嫂,天底下怎的有你这么可怕的毒妇,海哥儿怎的会有你这么可恶的娘!”蓝二郎气得说话的声儿都颤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不要逼我!否则——嗯哼——”黄氏心中琢磨着怎么威胁他们,忽然看见妙姐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便冲了上去,眸色阴戾的一伸手恶狠狠的用力把妙姐儿的小细脖子给掐住,吼道。 ------题外话------ 周末愉快,小桃会在下周一,也就是29日恢复多更,感谢大家支持,有票票的亲赶快投掉吧,月底了,不要让票票烂掉,因为过期作废啊!o(n_n)o~明天也晚上九点更新!哈哈,明天狠狠的修理黄氏! 024母与子,菜市口杀头 “黄氏,你休要胡闹!那是我妹妹!你给我立即放手!听到没有!”沈虎郎一看妹妹妙姐儿被黄氏给控制住了,且有生命危险,他哪里还能淡定,一颗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你别过来,你若是过来,我肯定会掐死妙姐儿,你看她的脖子很细很细。”黄氏阴狠着脸色说道。 “娘,救我……救……”妙姐儿已经被掐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黄氏,你快点放开妙姐儿!”蓝二郎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妻子竟然这般心狠手辣。 夏氏和沈虎郎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中都很焦急。 此时黄氏也是狗急跳墙了,其实她也很害怕的。 沈虎郎心想自己只能博上一博了,他一个箭步跨了向前,他粗狂的膀子用力一弓,手勾握成拳头砸向黄氏,黄氏倏的往后仰去,彼时妙姐儿吓傻了,再一会儿,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蓝氏一看黄氏摔倒,她赶快跑上去把妙姐儿给抱在怀里,好一番诱哄。 沈土根因为刚才黄氏那恶行,心中恨的不行,赶快拿来了草绳和蓝二郎一道捆绑住了黄氏,黄氏自然是想反抗的,但是谁晓得蓝二郎和沈土根那是用了蛮力在对付她。 “你们放开我,蓝二郎,你既然已经休了我,就不要管我的事儿。”黄氏愤怒的吼道。 “你偷了我的私房钱,还不让我说是不是?你想害大表叔,想掐死妙姐儿,你这样坏的恶妇,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蓝二郎目光阴沉,凶吼道。 “还和她废话做什么?还是送官府吧。”沈虎郎都懒得看黄氏一眼。 蓝二郎有点迟疑,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海哥儿。 “二郎,若是把她放掉了,往后她会闯更大的祸的!”沈土根面色严肃道。 “她侄儿,你既然已经休了她了,还为她烦心做什么?回头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不就行了吗?”戴氏笑着说道。 蓝二郎一想是啊,他干嘛还在意这个黄氏啊,想之前这黄氏还拿着菜刀想砍他母亲呢。 黄氏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最终引来了周围的村民们看热闹,再一听说黄氏的恶行后,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的,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种爱嚼舌根的妇人,如今更是瞧不上她了。 沈家全家人和蓝二郎一道把黄氏送去了浒县县衙,自然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到了浒县县衙,等沈虎郎说明了来意,张润扬闻言听了唇角猛抽,这个黄氏竟然这般恶毒。 “不是我下的药,肯定不是我下的药!是——是夏氏自己吃的那药来诬陷我。”在升堂之后,黄氏开始狡辩。 “好,就算药不是你下的,那么你想掐死妙姐儿,他们一个个可全都看清楚了,你以为你还能逃的了牢狱之灾吗?”张润扬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先把她收押再说,至于她从哪里买来的痴傻药,古苏镇上总共没有几家药铺,到时候让衙役挨个药铺去问问便是了。 蓝氏等人一看黄氏拒不认罪,一个个气死了,不过一听到张润扬说把犯妇黄氏收押,便松了口气。 张润扬让他们一个个说了证词后,便让衙役记录下来,还让每个人按了拇指印,方才让他们都回去。 蓝氏开口说想见见好女婿啊,让我们见一下娉婷,张润扬只说公堂之上不要乱喊女婿。 沈土根可不想在乡亲们面前闹的没脸,便伸手拉过蓝氏,用眼神暗示她别太过分,让她赶快跟着一起回去沈家村。 过了三天,早饭才吃,沈石头本要今个要去白鹿书院考试的,可谁知身子突然不舒服了,他开始上吐下泻,还记不住东西,还又哭又闹要亲娘,他的智商一下子回到了三岁。 “娘,我二婶肚子里的弟弟什么时候生啊?”沈石头这话是在问曾祖母戴氏,可把戴氏吓的不轻。 “我的小石头,我……我是你曾祖母啊,你……你发烧发糊涂了吗?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小石头啊,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小石头哎……”戴氏的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 但是无论戴氏怎么去解释,小石头依旧还是喊她娘,于是戴氏急切的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看见厨房那边有人影,她便把蓝氏给喊了出来。 蓝氏一看小石头突然嘴巴里流口水,一脸傻样,哪里还管土灶上烧的粥啊,忙大吼大叫起来,“我的小石头哎……我的孙子呀……” 沈虎郎两口子也已经起床了,在听到蓝氏的凄厉的惨叫声后,他们也顾不得梳洗,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夏氏一看到小石头那傻样,顿时脑海里想起了楚娉婷那日对自己的诊断。 难道黄氏在给自己的吃食里下了药,莫不是也给小石头也下了,蓦地,夏氏想起了黄氏被衙役拖走的时候,黄氏走过她的身边,她的眸低划过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黄氏这是想让沈虎郎误会自己吗?她好狠毒的心计! 沈虎郎果然怀疑的目光看向夏氏,但是夏氏却听沈虎郎在说,“我觉得小石头会变成这样,肯定和你没有关系,应该也是那黄氏做的。” 对于沈虎郎一如既往的信任,夏氏很感动,也很羞愧,想当初黄氏说了一个胎记,差点儿让她和沈虎郎闹掰呢。 “相公,那我们现在还是先把小石头送去同济堂医馆赶快给娉婷妹妹瞧瞧吧。”夏氏希望娉婷能救小石头的命,虽说小石头不是自己亲生的,可大抵小石头从没有谋害自己和萱姐儿的心思,冲着这一点,她也不希望小石头变痴傻一辈子。 沈土根拉着妙姐儿的手走了出来,只是听到沈虎郎的屋子里萱姐儿在哭闹,他又赶快赶了过去,把萱姐儿给抱了起来。为她穿好衣服。 “祖父,我爹娘呢?”萱姐儿一边抹泪,一边问道。 “你爹娘去看你小石头哥哥了。”沈土根拿了帕子给他擦脸,说道。 “我也要去看小石头哥哥。”萱姐儿撅着小嘴说道,双颊红彤彤的。 等沈土根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却听说沈虎郎两口子要带着小石头去同济堂医馆。 “小石头莫非也是被那个贱人给害了?”沈土根一看自己的宝贝金孙子突然变傻,立即问道。 “很有这可能,所以我和娘子早饭也不吃了,现在就去同济堂医馆,希望娉婷妹妹有办法让小石头恢复正常。”沈虎郎肃着俊脸说道。 “哎呦呦,我的小石头啊,你怎么喊我娘呢,呜呜……”戴氏因为小石头突然变傻,这不,脸上老泪纵横。 本来乡下芝麻绿豆的小事儿,都能传的人尽皆知,更别提家里又是哭又是闹的,这会子沈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看热闹。 “平时瞧着挺好的,居然今天变傻了,瞧瞧那个小石头是不是脑壳坏掉了,竟然喊着要娘抱抱。”村民甲说道。 “是啊,是啊,可真没有想到,这沈家的闹心事儿一桩比一桩多。”村民乙说道。 “……” 村民们的议论很是让戴氏和蓝氏觉得难堪,是以,干脆等沈虎郎两口子带着小石头坐上牛车离开后,婆媳俩就把门给关了。 婆媳俩在家等的焦急,这是头一次婆媳俩没有说针锋相对的话,她们都是希望小石头的痴傻病能好。 小石头在一路上又是吐,又是昏迷,把沈虎郎吓的人中都吊起来了。 “那药铺卖给黄氏真是可恶,若是有和黄氏一样邪恶的人,也去那药铺买来药下在别人的吃食里,那还得了?”夏氏一边照料着小石头吃一点竹筒里的水漱口,一边扭头对赶车的沈虎郎抱怨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沈虎郎说道。 “我要娘……娘……”小石头哭喊道,夏氏又给他在额头上摸了摸,焦急道。“相公,快些吧。” 沈虎郎马上挥着鞭子赶路。 到了同济堂医馆。 楚娉婷在把脉看了小石头的症状后,说道,“这孩子是被下了和大嫂一样的痴傻药。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可以让相公有更确切的证据判黄氏死刑了。” “那能不能医治好小石头的病症?”夏氏忙问道。 “娉婷妹妹,能有法子医治吗?”沈虎郎更是焦急了。 “有我在,你们别急。”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沈虎郎方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不由地心中一松。果然,三个时辰后,沈石头被救醒了。 他看见夏氏激动的说:“小石头,你怎么样?你刚才那个样子可把娘吓死了。” “娘……”小石头出乎意料的对着夏氏喊道。 “小石头,你……你难道还没有好?”沈虎郎更是担心了。 只是沈石头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是夏氏,是萱姐儿的亲娘,也是我的娘。” 沈石头想着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夏氏在温柔的照料自己,她的手有亲娘的感觉。 后娘也可以是娘的,不是吗? “小石头!你说的是真的吗!”夏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是真的!娘!我以后长大了有出息了,一定好好的孝敬你!”小石头眼神认真的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好!相公,我好开心。”夏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黄氏本来还觉得自己不可能被判杀头之罪,但是在药铺老板的指正下,黄氏还不承认,后来张润扬用了重刑,方才让黄氏怕的只得流着眼泪认罪。 菜市口杀头的那一日,很多人拿着蔬菜和鸡蛋往黄氏的囚车上砸,一个个唾弃的骂她毒妇……骂她活该! ------题外话------ 周末愉快,我趁着有空赶紧上传,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 025拍马屁,嚼舌根 黄氏只觉得围观百姓们将鸡蛋砸在她脸上的感觉冰凉而又钝痛。 头发上,衣服上全挂满了绿黄相间的烂菜叶,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侵袭着她的鼻尖。 “娘……娘……”海哥儿的声音好似在黄氏的耳边响起,一声高过一声,黄氏东张西望,口中直呼着:“海哥儿,我的海哥儿呀……” “娘……娘……”黄氏只觉得耳边都是海哥儿的声音,只是等她的目光找来找去,也没有在人群之中找到海哥儿的身影。 蓝二郎怎么可能带海哥儿来刑场呢,所以黄氏所听到的喊娘声只是她的幻觉。 刑场上,黄氏在刽子手刀起刀落的那一霎,她也没有看见蓝二郎抱着儿子海哥儿来看她最后一场。黄氏的心中此时全是悔恨,无休止的悔恨,刀子的割痛蔓延五脏六腑…… “凝香,这黄氏哦,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楚娉婷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太太,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妇人,觊觎别人的男人也就算了,还想给人下痴傻药,又想掐小孩子脖子,这种人若是活在世上,简直是糟蹋粮食。”凝香看着远处刑场上黄氏那滚落在地的血淋淋的人头,感叹道。 “太太,老爷只说让你看一会儿,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阴气太重。”沉香心中想起张润扬临走前的嘱咐,笑着说道。 “沉香提醒的没错,那先回去吧。”楚娉婷轻轻地遗憾了一声,便不再望刑场那边,而是坐上青布小轿回去了县衙后院。 晚饭的时候,张润扬从衙门里回来了,问起楚娉婷今个去刑场看黄氏落下头颅,害不害怕? “我才不怕呢?只是可怜了黄氏的孩子,听说和妙姐儿差不多大呢。”楚娉婷同情道。 “这当父母的不为孩子考虑一下,竟起了谋害之心,等孩子长大,指不定怎么恨那黄氏呢。”张润扬说道。 “黄氏那是罪有应得,幸亏我大嫂和小石头遇到我,若是我不会医术,他们真变痴傻了,回头还不得拖累家人吗?一门两个傻子,可真是教全村人看沈家人的笑话了。”楚娉婷觉得人心险恶。 “当初她能进咱们府邸里来偷鸡,就知道她那人品就不咋的。”张润扬摇了摇头,越想越无趣。 “幸好不怎么往来的,对了,方同知老母寿宴,是不是明日啊?”楚娉婷笑着问道。 一袭浅紫色修身长袍的张润扬,正背手站在那里望着她,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是的,我连寿礼都已经派人置办好了,你只要去的时候带上就可以,但是你得高高兴兴的去,也要高高兴兴的回来,明白吗?”张润扬很是担心楚娉婷在方同知府上受委屈。“对了,你去的时候把桂嬷嬷带上吧,她好得是宫里出来的,曾经又在太后娘娘那边当过差,在规矩上,多少能帮衬你一些。” “好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规矩方面。带桂嬷嬷一道去,让我简直如虎添翼呢。”楚娉婷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担心那些人在我手里讨不了好处,会冲着你说些难听的话语。”张润扬差点想开口让楚娉婷别去了。 “我不怕她们,我有的是手段对付她们,你可别忘记了我有朝安郡主的头衔,我干哥哥那是谁啊?那可是咱们大楚权倾天下的皇帝陛下呢!”楚娉婷笑容得瑟的说道。 “成,你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张润扬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楚娉婷的鼻子上轻柔的刮了一下,眉眼眸底全是他对楚娉婷浓郁的爱恋。 “你早就可以放心了。给你吃一粒争强功力的灵丹,是我从我的随身空间里拿到的,你快吞下吧。”楚娉婷伸手,手掌心摊开,但见一粒朱红色的丹丸金光闪闪的映入他的眼帘。 “自从娶了你,我可是一直有好东西吃,我娘还说,我莫不是习武了,才变得强身健体的?我可没有和她说,我是吃了你随身空间里的东西才一直身体很好的。”张润扬说道,一边说,一边接过楚娉婷手里的丹丸立马吞了下去。 “娘那边,我也经常送些随身空间里的蔬菜水果过去,让咱们娘的身子好一些,等她的身子调理妥当了,我差不多也好考虑要孩子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楚娉婷说道。 “好的,我都依你。”张润扬就微微点头,一边弹着衣袍上的灰尘一边道说道。 张润扬服下那丹丸过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娉婷,你这是做给我的袜子吗?”他坐到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视线落到一旁针线箩筐里那双绣了蝴蝶的袜子,张润扬惊喜道。 “是啊,你难道不喜欢?”楚娉婷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会不喜欢呢?即使你这把蝴蝶绣成乌鸦,我也喜欢的很。”张润扬拿起那绣了一半的袜子,看了又看,喜悦道。 一旁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老黑狗听到张润扬那么说后,两只前肢攀爬了起来,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汪汪汪的叫唤着。 “汪汪汪……”张润扬你真会拍马屁。 老黑最近瘦身成功,体形健美,绝对美狗一只。 “老黑,我和娉婷又没有扯到你,你朝着我汪汪汪的乱吠一通做什么?”张润扬听到老黑狗的喊叫声,马上站了起来,然后踱步踱到老黑狗跟前,伸手去摸了摸老黑狗的狗头。 老黑狗被他一摸一顺毛,立即温顺的点头哈腰,这让楚娉婷觉得这一人一狗之间肯定存在什么默契? “润扬,老黑最近好像很听你的话,莫不是你又给它猪肉吃了?”楚娉婷现在是严格控制老黑狗的饮食,猪肉每天只给它吃一小方块,其余就是咬大棒骨,要么给老黑狗吃青菜。 “我……我怎么可能给老黑吃猪肉呢?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呢?”张润扬马上反驳道。 “是吗?”楚娉婷有点怀疑张润扬在撒谎,可是她瞧着张润扬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信了。 “汪汪汪……”张润扬,你越来越会哄媳妇了,嗯,加分。 好吧,老黑也被张润扬收买了。 只是楚娉婷还不知道。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上了丰盛的晚饭。 老黑见张润扬还不给它递来好吃的,忍不住去咬张润扬的裤腿了。 “老黑,去啃你的大棒骨!”楚娉婷见老黑经常徘徊在张润扬脚边,她觉得很奇怪,于是命令道。 没法子啊,老黑的肉瘾犯了。 老黑这不绕着张润扬汪汪汪的叫唤着,意思好像在说你快点给我吃的啊,我要饿死了。 张润扬见楚娉婷盯着自己看,他可不敢给老黑吃肉,立即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准备起身去书房,谁料老黑馋的凶了,四只脚用力一蹬,谁知还没有蹬上饭桌,就被楚娉婷用一个扑蝶的网给套住了狗头。 “汪汪汪……”饶命啊饶命啊! 张润扬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楚娉婷则双手环胸,瞧着它,看它能咋的? 最后老黑狗嗷呜两声。 楚娉婷见它可怜,马上松开扑蝶的网。 老黑狗马上两腿直立,两只前蹄拱手作揖,可把楚娉婷逗笑了。 “行了,赏你一块猪肉吃,快吃吧。”楚娉婷说道。 老黑狗一看有肉赏,高兴的不得了,使劲的摇尾巴卖萌汪汪汪。 丫鬟婆子们早已屏退,张润扬也忍不住笑了出声,觉得老黑给他和娉婷的小日子带来了很多乐趣。 且说沈家。 即使黄氏被杀头之后,蓝氏气的时候还会在嘴巴里骂黄氏不要脸,害人精之类的话。 而戴氏因为小石头和夏氏的关系缓和,且有时候瞧着真是母慈子孝的,真是让戴氏心中烦恼,好不容易自己亲手养大的亲孙子,就便宜了那个夏氏,只是她只能在心中气着,话是不会讲出来的。 好吧,戴氏不顺心了之后,她就开始折腾二儿媳蓝氏,蓝氏本就和她不对盘,更别提戴氏老是找茬,还老是在沈土根面前说蓝氏哪里哪里不好。 沈土根听了一次也许会反驳,但是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他心中就不好受了。 再加上蓝氏总想着去浒县县衙和娉婷认亲,有时候提的次数多了,蓝氏被沈土根训斥,蓝氏一气之下就和沈土根顶撞。 “她再如何尊贵,总还是我的亲闺女吧,怎么着?哦,她发达了,就连亲娘也不肯相见了吗?我大楚是以孝顺治天下,我不过是认回我的女儿,这也有错吗?沈土根,那个女儿你难道就不想认?”蓝氏越说越气,直接和沈土根闹上了。 “谁说我不想认了,是你当初和我娘一定要把人家给赶出去!如今却还想不要脸皮的上门去认亲,你不觉得你太厚脸皮了吗?”沈土根虎着脸说道,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他不知道已经和她说过多少次了,娉婷现在是皇家玉牒上的郡主,你以为是你想认回就能认回的吗?” “沈土根,你这是什么态度!”蓝氏愤怒了,把手里的瓷器水壶倏然往地上一砸,顿时瓷片碎裂。 “蓝氏,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儿子?”戴氏立马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还没有走近,她扬手一抬拐杖,愤怒道。 本来不对盘的婆媳,这下子可就像点了炮仗似的。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训斥他了?”蓝氏见戴氏板着脸,她马上也板着脸,驳斥道。 “我是你的婆婆,你还敢跟我顶嘴?”戴氏见蓝氏逼近,呵斥道。 “是,娘。”蓝氏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 蓝氏在心中腹诽道,老不死的狗东西,怎么还活着,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娘,你别操心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先回屋吧。”沈土根蹙眉,他是知道的,近来自己娘对蓝氏是越发的瞧不上眼,他担心两人一吵架就不可收拾。 戴氏还想说什么,可只等她的嘴巴张了张后,沈土根便狠狠的瞪了戴氏一眼,戴氏便转身蹒跚着脚步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蓝氏,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我跟你说最后一次,往后娉婷那边,你不要去认亲了,因为她肯定不会认你的,你不要自讨苦吃。”沈土根不希望将来妙姐儿没有什么倚靠,更不希望蓝氏去破坏娉婷和他们的最后一点亲情,若不是有一点微薄的亲情在,这次黄氏给小石头下药,娉婷为何出手相救? “沈土根,我知道了。”蓝氏这次很生气,是以,她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 沈土根以为她真的听进去了,不料次日一早,蓝氏抱着妙姐儿说要去旺山村一趟看望她娘乔氏。 当然蓝氏是瞒着沈土根去的。 只是蓝氏抱着妙姐儿去同济堂医馆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楚娉婷,她气的要命,自己居然白跑一趟。 今天楚娉婷没有空去同济堂医馆,因为今天滨州方同知的老母过寿,楚娉婷那是去参加寿宴了,自然蓝氏是见不到的。 楚娉婷上身是海棠红的蜀锦暗花挑金线的窄袖褙子,搭配牙色的百褶裙,裙裾边上绣了几朵白玉兰,腰间挂了一根豆青色的涤子垂坠下来,恰到好处的中和了海棠红的艳色。 陪伴在一旁的桂嬷嬷,心道,自己主子这裙子的颜色太艳,搭配不好可就俗了,但是配上一根豆青色的涤子一坠,看着立马就显得娇俏妩媚,衬托的喜庆极了。 挽了个灵蛇髻,扎的紫色绸子尾端坠的是淡粉色的珍珠,头上戴了一根点翠的扇形小簪子斜插着,首饰不多却恰到好处,既不张扬也不会显得太过素净。 这次陈宣抚史的妻子江氏也来了,之前江氏半道上惊马,是楚娉婷出手相救的,一来二去,两人有了一点交情,这次方母过寿,江氏自然也要来应酬。 “郡主,真是许久不见。”江氏给楚娉婷行礼后,楚娉婷便让她起身,那江氏微笑着说道。 “确实许久不见。陈夫人和籽儿近来可好?”楚娉婷笑着问道。 “很好,多谢郡主挂念。”江氏莞尔一笑说道。 忽然不远处听到几个妇人在嚼舌根。 “那个就是张县令的娘子,据说他们两口子啊结婚老长时间了,可她肚子却没个动静,我啊听说她不能生。呀,居然她还不让她相公纳妾呢!真是不贤惠。” ------题外话------ 本来我看到大家投的票票,我真的很想多更的,但是我的心情很不好,和家事有关,对不起大家了,我真的很想多更的,可是我这几天恐怕做不到,不是我懒,我真的很想多更,对不起!再次谢谢大家的票票。 026掌掴小虞氏,清白不保(一更到!) “对啊,她可不贤惠了,家里若是那什么丫鬟长的漂亮点,听说还让狗咬那丫鬟呢?可真是凶悍的不得了!” “哦,对了,对了,我还听说张县令可怜巴巴的每天拉着狗在县衙外头溜达一圈,那过的日子是比狗都不如呢……” 楚娉婷真是听不下去了,唇角抽了抽,眉头皱了皱,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言论呢! 老黑狗哪里有咬丫鬟?那是因为丫鬟想逗老黑狗,老黑狗不搭理,丫鬟用大棒骨吸引老黑狗去咬,谁知一咬给咬了手指儿,然后她给接续了手指。 让张润扬遛狗是因为楚娉婷觉得人若吃了饭,就该饭后散散步,那么让张润扬饭后去遛狗吧,谁晓得这些长舌妇竟然是这么个想法,简直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更别提桂嬷嬷和凝香她们听到这些话了。 “还真是没有想到有些人连人家家里的一点小事儿都能如此津津乐道,莫不是天天像戏文里的丑角一样藏匿在别人的府衙内听人墙角啊?”凝香嘴快,已经把不满给说了出来。 “你——你不过是丫头片子,怎的能议论主子的事儿?”一个衣裙华丽,珠钗环绕的贵妇迈着优雅的步子从那边走了过来,倨傲的眼神不屑的盯着凝香瞧。 凝香闻言冷笑。 “对,我是丫头片子,可你是我的主子吗?我可告诉你,我的主子是这位!你算哪根葱!”凝香还击道。 “你……你这个小骚蹄子!”贵妇是方同知的正房太太的妹妹小虞氏。此时虞氏听到凝香的骂声后,立即辱骂道。 另外两个和虞氏一道背后议论楚娉婷的人是方同知的弟媳张氏,还有是杨通判的妻子姚氏。 “小骚蹄子是在骂你自己吧?听说是你勾搭你姐夫气死你那亲姐姐大虞氏,才得来的方太太的位置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楚娉婷见凝香气的想要拔剑了,她立即按住了凝香的手,不让凝香出手,她只是淡定的对小虞氏说道。 小虞氏气得瑟瑟发抖,这是她的硬伤,她那会子得知姐姐大虞氏病重,就过来给亲姐姐伺疾,谁料一来二去,她和方同知眉来眼去的,就搞到床榻上去了,被大虞氏得知了此事,气的一病不起,然后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童童撒手人寰。 楚娉婷之前让人搜集浒县这些官员家人情况都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此时才能敏捷的反击。 张氏和姚氏本来也有点瞧不上小虞氏,但是小虞氏好得现在是方同知的正房太太,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你……你……”小虞氏气的说不出来话来,因为楚娉婷说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大胆,这位是皇上册封的朝安郡主,还不快快行礼?”桂嬷嬷端出皇家老嬷嬷的架势来,大声呵斥道。 “怎么?不欢迎本郡主吗?”楚娉婷见他们见了自己,不行礼也就算了,还如此咄咄逼人,真当她不敢亮出身份吗? 张氏和姚氏一听这话,知晓楚娉婷自称郡主,方才觉得不妥,之前是听自家爷说浒县那边来了一个郡主,如今一听老嬷嬷说她是郡主,两人哪里还敢硬气,马上迫不及待的下跪了。 楚娉婷好整以暇的盯着早已闻言脸色大变,扭曲了脸部表情的小虞氏,淡淡一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唇角一翘,说道。 “小虞氏?你好大的胆子!桂嬷嬷,你说,这小虞氏犯了什么错?”楚娉婷面色阴沉,只觉得胸臆之间火气腾腾。 “藐视皇家郡主,背后枉议辱骂皇家郡主够杀头的罪名了!”桂嬷嬷冷冷的剜了小虞氏一眼说道。“此刻还藐视国礼,见郡主不下跪,掌刮二十。” “嗯,动手吧!”既然是荆国公府那边的远房亲戚,想要找她的茬,给她楚娉婷不痛快,那她便让这些人不痛快! 周围的人都不敢置信,因为朝安郡主竟然在人家老太太的寿宴上敢让老嬷嬷掌刮人家老寿星的儿媳妇? 很快便有人把楚娉婷掌刮老寿星儿媳妇的事情去说给了方老太太听。 方老太太听了差点儿吐血,因为好得是她自己的寿宴啊,这张县令的夫人楚氏不看僧面,不也得看佛面吗?她好得和咸阳城的荆国公府有点儿关系吗? 这个张县令的夫人简直太过分了! 方老太太刚想下令让人去撵走楚娉婷,但是被身边的三大商户之一的胥老太太马上说道。 “不可,那是郡主,是你能撵的吗?再说你那儿媳妇,我瞧着也不是个好东西,能把自己亲姐姐气死,还和你不对盘,你值得为了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去得罪郡主吗?更何况,是你那儿媳妇自己去背后嚼舌根,也是她做的不对,再后来不对郡主行国礼!你觉得呢!”胥家老太太脑子分明,一下子切中了重点。 方老太太听听也觉得老姐妹说的对,便点点头答应了,让人别去瞧了。 “虽说我不好撵她,但是我这口气可真难消,小虞氏再怎么不堪,那代表的也是咱们老方家的。”方老太太是觉得自己的面子过不去。 胥老太太心道人家那是郡主,你还气难消,罢了,她也不再劝了,这方老太太自寻烦恼,那是她的事情。 “琴儿,你去前头瞧瞧大太太那边的情况,再来说与我听。”方老太太让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琴儿过去瞧瞧。 琴儿身材窈窕,她身穿桃色比甲,下穿百褶裙,许是在方老太太跟前伺候,那气性有点像大小姐似的,但是那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眉眼含媚,怎么看怎么妖媚。 “是的,老太太。”琴儿笑眯眯的告退了。 等琴儿走来的时候,桂嬷嬷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掌掴了小虞氏二十巴掌。 小虞氏此刻的一张脸变得和猪头脸差不多,这是她第一次被揍。 “来人哪,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去派人告诉老爷!”小虞氏朝着身边的两个丫鬟小红和小绿说道。 小红见小虞氏狰狞着一张猪头脸,马上想起了小虞氏残暴的手段,不由地吓的有点儿瑟瑟发抖。 于是小红马上跑去搬救兵了,自然是去找方同知过来。 楚娉婷也不拦着,她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站着,但是沉香已经去搬来了一张椅子,让楚娉婷坐了下来,然后沉香和凝香站在楚娉婷身后。 小绿走去过去搀扶着小虞氏,在看见小虞氏嘴角渗出的鲜血时,小绿忙拿出丝帕,想要去擦小虞氏的嘴角,谁知却被小虞氏骂道:“贱婢,刚才本夫人受到欺负,你们也不帮本夫人,真是没用的饭桶!” “夫人息怒,夫人请息怒!”小绿立即下跪在地求饶。 “哼……”小虞氏盯着楚娉婷看的目光里带着怨毒的光芒。 刚才还一起背后和小虞氏嚼舌根的姚氏和张氏,嘴巴蠕动了两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她们的脑子很清楚,刚才朝安郡主没有让桂嬷嬷掌掴她们,而只是拿小虞氏开刀,正是因为朝安郡主想要杀鸡儆猴。 “你这么盯着本郡主看,是不是还对本郡主罚你在背后胡乱嚼舌根不服气?”楚娉婷嫣然一笑,只是这笑容越发的冷,一如十二月的冰棱。 “哼……”小虞氏没敢说话,刚才她真是被那个手段粗暴的老嬷嬷打的疼死了,现在她这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呢。 “哼?也就是说你不服气,对不对?”楚娉婷继续微笑。 周围的人都有点害怕了,早知道不去背后议论人家张县令家的一点破事儿了,犯得着得罪朝安郡主吗? 之前不知道张县令的娘子楚氏是朝安郡主,只是传闻,一开始不相信,现在看到这个情形,大家不得不相信了。 方同知一听自己的继妻小虞氏真的明着对上了朝安郡主,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本来荆国公府张擎扬那边让他找个机会杀了张润扬夫妻,他几次派出杀手,都没有成功,是以,他就另外想了个法子,正好自己老母要过寿,于是他就给张润扬下了请帖,谁料张润扬说自个儿没空,让他娘子来赴宴,这原本也没错,因为这种寿宴说穿了本是身为官夫人交际的场所。 “小红!你说的是真的?”这个小虞氏怎的那么愚蠢? 不行,小虞氏到底是自己的继妻,自己怎能见死不救呢?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回老爷,太太真的被郡主责罚了。”小红下跪在地,小身板发抖的如风中的落叶,眉眼一抬,再微微一垂,清脆的声音响起。 方同知本来应付那些官员,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瞧见小红垂眸,本是有点姿色的小丫头,此时瞧着更加娇美动人。 “老爷……老爷……你这样瞧着奴婢做什么?”小红有点害怕方同知那色眯眯的眼神,她今年十五,再有一年,太太说想要放她出去配人了,可是现在瞧着老爷的神色,好似大灰狼一样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呢,刚才是自己为了禀报太太的事儿,然后他说去这边烟色居的厢房里去回话,哪里料到老爷突然色心大起呢? “老爷喜欢你,从了老爷吧!”方同知开始恶狼扑虎的冲向小红…… ------题外话------ 我等下会加更,大概今晚21点15分二更!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月底了,有票票就投了吧,谢谢大家关心,特别谢谢柔情。 如果过了时间,大家就不要等了。可以第二日来看,谢谢 027毁她清白,想借刀杀人(二更到!) 小红吓死了,只觉得接下来她像一条死鱼一样任凭方同知摆布,方同知在小红的脖子上乱啃一通后,听到小红说:“夫人知道了会打死奴婢的。求求老爷放过奴婢吧!” 此时方同知一门心思惦记小丫头的美色,更何况本来太太身边的漂亮丫头就是用来给自己固宠的,先前大虞氏身边的大丫鬟翡翠还不是被他强上了之后,大虞氏做主给升了四姨太吗? 所以方同知认为太太身边的丫鬟应该都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方同知刺啦一声用力扯开小红的衣襟,再去摸了小红的那滑腻雪白的肌肤,他在小红耳边呵气如兰,说道:“小红,你从了老爷我,从此吃香喝辣的,老爷升你当七姨太如何?” 小红一想到小虞氏的手段吓死了,真的不敢应承,因为上次另外一个长相好看的丫鬟娟秀就是被老爷强占之后,被小虞氏活活打死的,所以小红是万般不情愿承欢的。 “不要,老爷,不要,不要,求你放过奴婢,奴婢一定为你做牛做马。”小红苦苦的哀求着,她期盼方同知可以放过自己。 但是方同知如今欲望大着呢,哪里能杀住,于是他扯下小红的肚兜和亵裤,女子和男子力量的悬殊,此时得到充分的体现,小红终究被方同知给活生生的糟蹋了。 方同知许是经常纵情声色,果然一会儿就完事了,但是小红的清白却没有了。 “呜呜……呜呜……”小红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腿间还有红血丝渗出,形容憔悴。 “别哭了,不就是老爷我占了你的清白吗?你用的着哭哭啼啼的吗?我让你做七姨太就是了。”方同知觉得这是多大点儿的破事啊,居然还哭哭啼啼的,今个还是他老娘的寿宴呢,真是晦气,他蹙眉,立马提起裤子,三两下摆弄好,然后冲着地上还哭着的小红说道。 小红心中又气又恨,她老子娘本来帮她瞧好了虞家少爷身边王管事的小儿子,她这么一被糟蹋,而且她在小虞氏底下过日子,肯定很是艰难,她闷声不吭。 方同知还以为自己魅力无敌搞定了小红,他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家里妻妾成群,怎一个乐字了得? “呜呜……”小红听了这些,还是使劲的哭,那边小虞氏见方同知还不过去,便又差了另外一个丫鬟绮梦过来瞅瞅。 绮梦寻了一桌又一桌席面,也不见方同知,后来问了方同知的小厮,才得知方同知在烟色居的厢房那边。 绮梦到达的时候,听到了小红的哭声以及方同知的承诺。 绮梦心中一寒,因为曾经死去的娟秀是她的好姐妹,娟秀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这次绮梦察觉小红也被玷污了清白,绮梦马上想到自己,因为自己马上也要满十五了,她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娟秀或者小红? 绮梦害怕的倒退了一步,却没有料到她的脚边是几盆开的甚好的月季花。 哐当的一声,花盆倒地,绮梦吓了一跳,她马上强迫自己要镇定,然后大大方方的下跪在地。 “什么人?” “老爷,太太让奴婢来请老爷去见一见朝安郡主。”绮梦换了一种说法,是见朝安郡主,那他敢不见吗? 绮梦低头,眸低划过一丝阴狠之色,她捏紧了手里的丝帕,她心道自己一定要为死去的好姐妹娟秀报仇。 “什么?是朝安郡主要见本老爷?”方同知心中有点不耐烦,许是小虞氏又给他惹祸了?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去见一见朝安郡主的,咸阳城不是有传闻说朝安郡主美若天仙吗? 之前他答应和张擎扬做买卖,还不是因为听说弄死了张润扬,回头自己好得了朝安郡主那样的美人儿,这一次,自己终于能见到传闻里的天仙了。 这么一想后,方同知马上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烟色居去见朝安郡主去了。 “小红姐,你……你这是……”绮梦见老爷没有喊自己一起走,马上走过去想去把小红给从地上搀扶起来。 谁知小红她双眸无神,好似行尸走肉一样,她嘴里念叨着,“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太太一定会折磨死我的……” “小红姐,你给我醒一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绮梦伸出双手立即按住小红的双肩,一声声的质问道。 “小红姐,你快告诉我啊!” “小红姐,你不要哭!你告诉我!” “那个老畜生他……他占去了我的清白……呜呜呜呜……我不想活了……绮梦,若是太太知晓我被老爷瞧中,娟秀的下场便是我的下场。”小红紧紧的抓住绮梦的手,说道。 “小红姐,娟秀的死,你的清白,你仔细考虑清楚,我刚才瞧着朝安郡主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而且她能惩罚小虞氏,也就是说你这事儿——我不多说了,回头太太瞧不见我,肯定会疑心的,我现在抄小路去太太那边,你自己可别想不开。”绮梦快人快语的说完后,立即起身,抄了小路走出了烟色居。 楚娉婷唇角冷勾,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虞氏,只觉得好生可笑。 “快来人哪,朝安郡主要打死人了!”小虞氏受了巴掌的苦楚,心中一口气哪里肯消除,此时气极了。 “本郡主若把你打死,你焉能这么喊话?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楚娉婷心道自己可不是吓大的。 “本公子也认为方太太自己连贵妇的形象也不要了,这么个坐在地上和乞丐婆子有什么两样?”来人声音清越好听,可把一旁的几位贵妇和大家闺秀看的目不转睛。 楚娉婷心道,怎么这种地方也能遇到李冥? “郡主,李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方同知瞧见李冥哈哈哈的大笑着迎了上去。 “下官给朝安郡主请安。”方同知按照国礼给楚娉婷下跪行礼了。 李冥虽然很不想下跪,但是因着大楚的规矩,他还是下跪了下来,在场的人见方同知和李冥都给楚娉婷下跪,本来还想看笑话的,谁都不敢了,便一个个下跪了。 就连小虞氏也马上下跪了,这是形式所逼,因为她瞧见了方同知在给她递眼色。 小虞氏心中愤怒之极,但是看着绮梦回来了,却独独不见小红那个死丫头,她不由地心中起了一丝狐疑,莫不是小红那个贱丫头偷懒去了? 楚娉婷让他们起来之后,便看见方同知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怪恶心的。 李冥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李冥很适时的清咳了几声解围。 “郡主,贱内得罪之处,还望郡主原谅贱内愚蠢无知。”在方同知瞧见小虞氏被打成猪头脸的时候,他确实是愤怒的不得了,但是他在看到楚娉婷那等倾国倾城的姿色后,眼中哪里还有小虞氏的猪头脸了? “小虞氏确实太蠢,本郡主刚才已经很辛苦的帮方大人管教过了。”楚娉婷一脸我帮了你的感觉,简直气的小虞氏恨的牙痒痒。 “你……你……你不过是好命,搭上了皇上——”小虞氏本来还想张口污蔑楚娉婷的清誉,但是方同知马上察觉出小虞氏会继续在人前得罪楚娉婷,与他是没有好处的,更何况他现在更多了一层心思,他要得到楚娉婷,自然更想弄死张润扬了。 方同知扬手就对着小虞氏的脸打了好几个巴掌,好吧,小虞氏的那张猪头脸更是肿的一边高一边低了。 姚氏和张氏在一旁再也不敢对楚娉婷的事儿议论半个字,因为楚娉婷的杀鸡儆猴这一招做的极好。 “你不要胡乱说话了,来人哪,太太魔怔了,快点把她带去屋子里歇一会儿,今个儿老太太的寿宴,还请弟媳妇你多帮帮。”这话是方同知对张氏说道。 “好的。”张氏点点头,她本来就看不惯小虞氏,如今小虞氏因为这事儿,没准儿遭了老太太和方同知的厌弃呢,以后方府的中馈会不会是让自己来执掌? 其实之前第一句议论朝安郡主的话是她张氏说的,刚才她在看见朝安郡主让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掌掴小虞氏的时候,她其实吧吓的双腿都哆嗦了。 方同知便想着和楚娉婷多说两句,但是楚娉婷是郡主,自然有理由不搭理他。 “方大人,今个儿是令堂的寿宴,你应该很忙的,还是先去招呼你的那些同僚和亲朋好友吧。本郡主这里有你弟媳张氏做陪就可以了。”楚娉婷嫣然一笑,如三月绽放在枝头的桃花,艳色芬芳。 方同知看的傻眼了,心中琢磨着怎么下手,还是今晚就让人出手去浒县县衙杀了碍眼的张润扬? 方同知却不知晓李冥已经对他动了杀机。 “方大人,你可真是好福气,这房子建的可真大,嗯,还挺华丽的,咸阳城亲王府邸的规格也不过如此嘛。”李冥话中有话的说道。 楚娉婷经过李冥的提醒,心道莫不是这方同知和李冥有什么过节不成,这会子李冥的话貌似在拆方同知的台呢。 李冥见楚娉婷低头沉思,心知自己这话提醒对了,若是自己能借着张润扬的手除去这个愚蠢好色的方同知,那回头自己那黑色买卖便是自己独霸一方了,嗯,甚好,甚好。 ------题外话------ 二更到!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二更求票票,推荐好友的小店:水宜美纯植物护肤品http://wd。koudai。c/s/252945184?wfr=c这个面膜很好用,效果不错哦!特别是长期对着电脑的人… 028唱戏,讽刺 咸阳城亲王府邸的规格也不过如此? 楚娉婷心中思忖,莫不是这个方同知贪污了? “李公子,你妙赞了,我这宅子不过如此。”方同知淡笑道。 其实他心中害怕死了,万一被人得知他贪污了不少东西,那可怎么办? “呀,不过如此?本郡主怎么瞧着这宅子是极华美的?”楚娉婷嫣然一笑道,但是笑容未达眼底。 李幂不说话,只用侧目的余光瞄着楚娉婷,但是他很清楚楚娉婷此时对方同知这人产生了怀疑。 很快到了老寿星方老太太面前,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绕在方老太太面前笑着说一些讨喜的话。 “恭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愿老太太平安喜乐,福寿安康!” “……” 楚娉婷也随着张氏她们走了进去贺寿。 因为刚才楚娉婷惩罚小虞氏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张县令的夫人楚氏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郡主。 于是一拨人连同老寿星方老太太也马上给楚娉婷下跪行国礼。 之前那一招杀鸡儆猴,此时谁也不敢马马虎虎的去行那国礼,这个时候可都是规规矩矩的。 “都起来吧!”楚娉婷嫣然一笑说道。 “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来人呐,把礼物呈上来。”楚娉婷击掌三声,很快有两个粗壮的仆妇把一只大铁箱子送了上来。 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寿礼? 当檀香木的盒子打开后,只见一根黄梨木所制的精致的寿字插屏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出来。 郡主怎的送了这么寒酸的礼物? 大家都在想,为什么是送这么寒酸的礼物? 就连方老太太也气得要死,别人都是送的什么金元宝啊,什么绫罗绸缎啊,什么珍惜的红珊瑚盆景啊等等,但是为什么张县令一家送这么个蹩脚的东西? “郡主?这真是送给老太太的寿礼?”张氏看了唇角抽了抽问道,特别是看见老太太递给自己的眼色后,问楚娉婷道。 “自然是的。本郡主怎么送她寿字插屏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们一个个不希望方老太太长寿?嗯?”楚娉婷威严无比的睇了张氏,以及在场的人一眼,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自然是希望她长命百岁的。”张氏马上说道。 张氏哪里敢说不,她发现这个朝安郡主比想象当中难对付。 方老太太只好笑着说:“好的。多谢郡主大驾光临,张氏,你去招呼好郡主,安排好的席面,可不能怠慢了郡主。” 李幂站在一侧,看见楚娉婷的目光似乎在搜寻什么人? 但是过了一会儿,楚娉婷又恢复了常态,笑嘻嘻的和一些官员夫人说起了美容养颜的心得。 楚娉婷谈笑风生,让周围的官夫人对她好感大增。 大家一顿席面吃下来都是高高兴兴的,然后方老太太让人安排了戏班子演《麻姑献寿》。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哭着跑到了楚娉婷面前要郡主给她伸冤。 楚娉婷不明白方同知这人在唱什么戏?但是又不像是早有安排? 方同知一看喊冤的人是小红后,心中不由得一凛,心道这个小蹄子莫不是想报复自己? “来人呐,一个疯丫头而已,立即给本老爷拉下去关柴房!”方同知说道。 “不,求求郡主,郡主,老爷侮辱了奴婢,还请郡主给奴婢做主,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郡主你。”小红见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家丁扑面而来,吓的伏地大喊。 “且慢!”楚娉婷一看这事儿不太对劲啊!立即尖声呵斥道。 家丁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郡主,这个死丫头已经疯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方同知可还是树要皮,人要脸面的,是以,方同知马上大吼大叫的喊了出来。 “下官还是让人把这疯丫头给弄出去吧,省的污了你的眼睛。” “呀,本郡主没觉得她污了本郡主的眼睛啊!你这丫头,本郡主对你感兴趣了,你倒是自己说说,你自己想要本郡主给你伸什么冤情?”楚娉婷慢悠悠的说道,一脸笑容如沐春风。 “郡主,你不要听信这个疯丫头的胡言乱语!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快点给我把这疯丫头给我带下去!”方同知对家丁们说道。 “本郡主还没有发话呢!既然这丫头得了本郡主的眼缘,本郡主焉能不管?”楚娉婷眼底划过一丝愤怒,心道这个方同知果然有问题。 小红见楚娉婷愿意给自己撑腰,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后小红下跪着把自己受屈辱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切,是你自己不要脸勾引本老爷的!”方同知听完这句话,特别是看见同僚们鄙夷的表情,以及贵妇们指指点点的样子,他的一张老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没有,是他折辱了奴婢!郡主,还请郡主让人看看奴婢身上的伤痕!”小红知道自己无论都是死,而且小虞氏的手段非常狠毒,她若要活下去,只能靠郡主给自己报仇。 方同知一听这丫鬟这么说,立即抬眼示意在屋檐上的弓箭手们准备,让他们设法射死小红。 但是楚娉婷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楚娉婷假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耳环,然后她的手里捏了一粒珍珠。暗中把手一扬,珍珠粒射向那些个弓箭手。 但见弓箭手被珍珠粒一个个打中哗啦啦的从屋檐上滚落了下来。 弓箭手?老太太寿宴上怎的还准备弓箭手? 大家都愤恨的看着方同知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说猪肝色,但也是阴沉沉的炭黑色。 “方同知啊,没有看出来,原来你还私蓄弓箭手呢!”李幂冷笑着说道。 莫不是方同知想要射杀娉婷? 李幂心中猜测,不由得紧张兮兮的,手里捏着的一枚柳叶形飞镖,连着手心里的汗珠一起粘着那枚柳叶形的飞镖。,如果谁想要娉婷死,他就让谁去死。 “哼!一个老太太的寿宴原来这么多花头啊!” “就是,什么请戏班子唱戏?都不如自己成为了丑角了好看!” “……” 这些不利于方同知的言论让方老太太气得要命,她是知道大儿子贪财好色了点,可是私蓄弓箭手这么大的事儿可要不得啊!万一被人告诉到皇上那儿去,可还得了? 而且还有小红那个贱丫头该怎么处置? 看来现在还不能杀!只能安抚了! 方老太太立即眼珠一转,然后对小红说道:“既然老爷宠了你,那么我便抬你当老爷的姨娘吧,你瞧着如何?” “奴婢不要,奴婢不答应!”小红梗着脖子说道。 “方老太太,既然人家不答应,你就不要勉强了,那小红你现在想怎么办?”楚娉婷觉得这丫头有点儿意思,一般古代丫鬟不都是被男主人强占了清白之后,就答应当姨娘什么的,可是小红却很异类。 “奴婢求郡主可怜。小红要跟张县令告方同知强占清白……”小红的意思是想告状。 “你这个贱婢!自个儿勾搭老爷,还敢大逆不道的想要反咬一口,来人呐,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方老太太可不许儿子的前程被毁。 “谁敢!”楚娉婷冷冷的呵斥道。 “桂嬷嬷。你去给小红验伤。”楚娉婷心道你们之前不是说我坏话吗?今个借着小红的事儿还击你们。 众目睽睽之下,小红很是害怕,但是在看到楚娉婷鼓励的温柔眼神后,她马上壮胆了。 验伤的结果是,小红真的是被强暴了。 方同知的脸色大变,他马上喊冤。 “喊冤也没有用,本县令祝寿来迟了!”只见张润扬一身官服出现在方府门口。 李幂心中暗恨,该死的,张润扬一来,自己练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他立即气得拂袖而去。 张润扬本就不待见李幂,如今见他走了,也没有多说。 “相公——你怎么来了?”楚娉婷还看见张润扬身边还跟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老黑。 “我担心你受他们欺负,怎么了?他们这是欺负你了?”张润扬优雅的迈步走来,飘逸的袍角勾起一丝优美的弧线。 “相公,方同知的妻子小虞氏背后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哎……”楚娉婷伸手拉着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本候和娘子的事儿,你们有什么资格去管?” 周围的人见张润扬以本侯相称,便明白了他这是发怒了。 “相公,这个丫鬟瞧着是个可怜见的,她刚才求我做主了!”楚娉婷马上对张润扬说起了小红的事情。 桂嬷嬷还把刚才给小红的伤情说给了张润扬听。 楚娉婷觉得这样一点也没有意思,便暗中遣沉香去找小虞氏。 小虞氏果然一听方同知做下这么下作风流的事儿,简直气得吐血。 冲动如她,马上奔了出来。也不顾一张猪头脸出来招摇。 “好你个方同知,你又想纳小的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小虞氏直接开始撒泼,还往地上一滚,平时的贵妇样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家觉得这场戏好看吗?”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一眼,不顾方同知眼中的愤怒,然后楚娉婷嫣然一笑,讽刺道。 ------题外话------ 元旦快乐,对不起,我觉得我最近更不了太多,我活的太累了,希望读者宝贝们比我过的好!谢谢票票和礼物! 029撞柱不成,一起绑蟹 大家原本是来方府参加寿宴的,如今看到这样一场好戏,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但是心中大抵是抱着嘲笑方府的心态的。 “小虞氏,客人面前,怎的这般泼妇行径?莫不是你不想当正房太太了?”方同知气的要死,这个死婆娘摆明了要拆自己的台。 “方大人,你方家的家务事本侯管不了,但是这个小丫鬟既然告了你一状,本侯自当审理此案。”张润扬冷冷一笑,说道。 “你只是一个区区县令,哪里来的生杀大权,莫要草菅人命污了你的名声!”方同知也不是好惹的,他反讽道,更何况,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认为张润扬不能够拿他怎么办的。 “对,是一个区区县令,但是既然有人要喊冤告你强占清白,那此事,本县令不得不管!”张润扬才不怕他呢,眼神凶狠的盯着方同知说道。 “还请县令大老爷为奴婢做主。”小红下跪着猛磕头说道。 “此处是方府寿宴,疯子贱婢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污了众人的耳目。”方同知此时开始后悔,他这次真是没有算计到张润扬,倒是面子,里子一股脑儿全没有了,心中很是生气。 “本郡主倒是觉得这小红丫鬟说话条理清晰,根本不疯,大家别忘记了本郡主可是会医术的,若是一个人疯与不疯都瞧不出来,那本郡主这医术岂不是白学了?”楚娉婷嫣然一笑说道。 大家都觉得是对的。 在座的人都点点头,方同知心知此事不可能那么搞定,便对小虞氏说道,“老爷我想纳妾怎的,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违背三从四德,老爷要纳妾,你便该答应。” 张润扬见方同知扯到了三从四德上面,心知他想逃罪。 小虞氏忽而想起今天这事儿不太对劲,她心中暗忖道,如果老爷倒了,自己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小虞氏马上脸色一变,捏了帕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她哽咽着语调对方同知说道:“既然老爷想纳小红做姨娘,那妾身便做主了吧。” 反正妾是越不过妻的,大不了往后再想法子蹉跎小红这死丫头好了。 “小红,你答应吗?”小虞氏眼神锋利的盯着小红说道。 小红想起老子娘一家的身契,再想起还有年幼的妹妹,若是妹妹被小虞氏做主卖掉,那自己可怎么办? “奴婢……奴婢……”小红害怕的不敢多说半句。 楚娉婷心道这个小虞氏的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 “小红,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因为你一句话——”方老太太递了个眼色给小虞氏,让小虞氏恐吓小红。 谁知小红是个干烈的主儿,直接撞柱,但是凝香的速度很快,以迅雷不及之势挡住了小红那头的撞力。好险!也算救下了小红的命。小红还想挣扎,但是被凝香给抱住了,凝香在她耳边说,自家郡主肯定会帮她的。 “方大人夫妻俩逼死小丫鬟!戏唱的何其精彩,妙极,妙极!可真是让咱们大伙儿看了一场好戏。”楚娉婷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来人哪,把小红带走。这寿宴啊,本郡主也没有心思参加了,大家继续。相公,咱们走。”楚娉婷知道今个要借着小红这事儿除掉方同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以,楚娉婷决定回去了。 张润扬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想马上弄死方同知。 暂时还缺一点证据,不过,就这么带走小红也不妥当,于是他对小红说道。 “你这冤案,本县令如今管不了,但是滨州巡抚可以管!本县令现在便送你去滨州知府处喊冤吧。”张润扬抬眼说道。 “多谢张大人相助。”小红闻言感激涕零,谁不知道滨州鲁巡抚可是个大清官。 小红闻言是高兴了,但是方同知闻言却不高兴了。 因为鲁巡抚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有一次他命人抬了两箱金银珠宝去,可是被退了回来,另外一个鲁巡抚的同窗送了两筐子西瓜进去,也被退回。 方同知暗道,看来只能四下活动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楚娉婷夫妻俩一走,那些人也呆不下去了,特别是觉得平日笑嘻嘻的方同知原来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中唾弃不已,大家纷纷告辞离开方府。 等方府的客人们一走,方同知把小虞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就是人家不能生的小事情吗?你非得把事情闹大,让本老爷没脸……” “老爷……老爷……呜呜……”小虞氏此时才后悔背后嚼舌根差点害死了自己,而且还牵连了老爷。 “来人哪,先把太太关入屋子里去反省。”方同知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就特别头疼,他凶巴巴的喊道。 “这就是你给娘办的寿宴吗?”方老太太质问道,她觉得自己今个一张老脸都丢光了,因为儿子在寿宴上还睡了一个小丫鬟弄的人尽皆知,可不是给她老太太闹没脸吗? “这……娘……你别生气……儿子不会有事的,咱们张家那是有荆国公府庇佑的,哪能说倒就倒啊。娘,你可得顺口气,可不能怄气,你们还不快点过来安抚老太太!”方同知马上走到方老太太身边,伸手给她抹胸,让老太太顺气,还忙开口催促丫鬟们过来伺候老太太。 “你说的轻巧,娘虽然不知道你近些年干了什么事儿,把咱们这方府的园子修的越发的漂亮,你可要记住一句话,盛极必衰!娘言尽于此。好了,琴儿,棋儿,搀扶我去仙鹤堂歇息去。”方老太太显然气急了,表情严肃的训斥道。 “娘,儿子……儿子知晓,你们好生伺候老太太,这儿太热,快快搀扶着老太太去仙鹤堂吧。”方同知对丫鬟们说道。 “是的,老爷。”琴儿和棋儿对视一眼,两人因为伺候老太太才让老爷放过她们俩,其实这两丫头对方同知的好色是很害怕的。 十月一日,天气渐渐地不再炎热了。 楚娉婷这日得知顾秋心让人送来的一筐子青蟹,笑的合不拢嘴。 “她晓得我喜欢吃蟹,这就送来了,可真是极贴心的,嫡亲的姐妹也不过如此,来人哪,你们把我做的卡通小册子,再带一筐薄皮西瓜送去风府。”楚娉婷对送青蟹来的墨剑笑着说道。 “好的,这是咱们大少奶奶给你的信,如果郡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属下就告退了。”墨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给楚娉婷。 等墨剑一走,楚娉婷摊开书信一瞧,顿时乐了,原来顾秋心也担心她子嗣的事儿,看来方府那嚼舌根的事儿传扬了开去呢。 书信里夹杂着两张生子的偏方。 老黑狗忽然汪汪汪的跳了起来,咬住了那两张偏方。 “老黑,可不许抢去,否则你就从啃大棒骨改成吃青菜。”楚娉婷鼓着腮帮子,假装凶巴巴的瞪着老黑说道。 这下子老黑狗只能乖乖地把两张偏方送到楚娉婷的手里,楚娉婷方才抬手摸摸它的狗头,笑眯眯的说道;“老黑,你莫不是想要配种了?” “汪汪汪!”谁要配种啊!老黑狗汪汪汪的夹着尾巴跑了。 “原来咱们老黑害羞了。”楚娉婷方才想起老黑狗孤家寡人很久了,是该考虑配种的大事了。 “娉婷,谁害羞了?”张润扬从门口走了进来,心情极好的问道。 “还有谁啊?还不是咱们家的老黑狗啊,方才秋心给我弄了两张生子的偏方,这老黑突然咬了去,我就想到了老黑还是形单影只呢,后来我一说它,它就跑了,这老黑通人性,八成听懂我说的配种的话了。”楚娉婷有板有眼的说道。 谁料张润扬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你,还真是会奇思妙想,老黑那是见你唠叨怕你不给它吃大棒骨吧。”张润扬一阵见血的分析道。 “嗯,好像是,咦,你今个怎的回来的这么早?”楚娉婷见张润扬提前一个时辰回来,她很是讶异道。 “方同知的罪证已经被送去了鲁巡抚那边,他很快就要被判流放了。”张润扬告诉楚娉婷道,“总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 “罪证可是你查到的?”楚娉婷闻言一喜,笑道。 “非也,是鲁巡抚说一个蒙面人把方同知贪污受贿的证据送去了鲁巡抚那边。”张润扬摇摇头解释道。 “这人会是谁?”楚娉婷觉得自己猜不出来。 “我猜是李冥。”张润扬猜测是李冥下的手,但是李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方同知的罪证搜集齐全,可见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特别是他有事儿没事儿的在自家娘子面前刷存在感,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威胁的。 “咱们先不要管是谁揭发方同知的罪证,只要能让他伏法,也算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儿。”楚娉婷笑道。 “你说的对。”张润扬笑道,“对了,我刚进屋的时候,瞧见厨房那边在用稻草绑青蟹,你今晚打算吃蟹宴吗?”张润扬想起楚娉婷会做的全蟹宴,此时不由地有点儿馋嘴了。 “嗯,只要你喜欢,我马上去做,要不,让咱们张县令一起绑蟹,走吧。”楚娉婷晓得他不喜欢收拾青蟹,这下直接伸手拽住张润扬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张润扬即使不愿意收拾青蟹,但是见自己娘子满脸笑容,便不忍拒绝,只得点头答应,决定舍命陪娘子一起下厨。 楚娉婷这边开开心心的,沈家那边可闹心了。 戴氏因为小石头考取了白鹿书院,于是小石头干脆住在白鹿书院了,于是戴氏便没了说话的人,于是有事没事就开始嫌弃蓝氏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总觉得当初让沈土根娶了蓝氏太亏了。 蓝氏如今不孝顺自己,家里现在不是条件好了吗?她不过是想要吃一口燕窝粥,蓝氏偏说吃不起,那蓝氏怎的还背着自己给妙姐儿那赔钱货吃燕窝粥呢? 今个戴氏便喊了许媒婆去自己屋子里商量着,要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儿给沈土根纳妾。 ------题外话------ 明天开始虐蓝氏,大家元旦快乐O(∩_∩)O~希望大家开开心心的,谢谢大家送的礼物和票票。明天老时间晚上九点更新。 030雨天跌跤,我还能怪谁? “老姐姐,不是我许媒婆不肯保媒,实在是你儿子都是当祖父的人了,你怎么也得降低要求不是?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怎的愿意肯来这乡下地方当妾呢?若说是娶平妻的话,你要的听话好看的儿媳妇,也不是特别难找。”许媒婆在戴氏给她塞了一个荷包后,顿时说话也倍加客气起来,而且笑眯眯的,一脸很为戴氏一家着想的样子。 “真的吗?”戴氏可不就是想找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媳妇吗?被许媒婆一说,戴氏的心思活络了。 “当然是真的,你等我一段日子,我会好好帮老姐姐寻寻合适的人选的。”许媒婆舌灿莲花的说道。 “好的,好的。”戴氏点点头,然后又对许媒婆嘱咐道:“我拜托你的事儿,你可不许露了风声,若是让我那儿媳妇知晓了,非得和我闹将起来。” “你放心吧,我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嘛?”许媒婆抬手摸了摸头上簪的红绢花笑道。 戴氏闻言这才定心了,然后笑着把许媒婆送到了家门口,彼时蓝氏带着妙姐儿刚从外头回来。 蓝氏见许媒婆来自己家,而且见到她躲闪的眼神后,她先是觉得奇怪,但是一想莫不是戴氏在为大房那边的孙子考虑婚事,这么一想后,蓝氏便打消了心中的猜疑。 “娘,我想吃青枣,你快洗洗给我吃吧。”妙姐儿伸手拉了拉蓝氏的衣角,喊道。 “哦,哦,我马上去洗青枣。”蓝氏一手拉着妙姐儿一手拎着一篮子刚才去外边采摘的青枣走去了井口洗青枣。 戴氏瞧着篮子里个头大,脆嫩多汁的青枣,心中不由地愤愤不平,古人说日食三枣,长生不老,这蓝氏却不拿一些青枣给自己吃,真真是没良心,不孝顺的。 戴氏一气愤就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回去了自己屋子里,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也不出来。 沈土根觉得奇怪,便想进屋去看看戴氏,去的时候还端了一碗玉米粥和一碟花生米。 戴氏一看沈土根给自己端来了清淡的玉米粥,且简单的只拿了一碟花生米来,阴沉着脸色质问道:“土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亲娘,难道连饭菜也不给我吃,就给我吃一碗玉米粥,咱家的情况又不是几年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今境况好了,你倒是给你娘我吃这玉米粥,端来了花生米,你难道不知道我牙齿不太好吗?” 戴氏一气之下可是连儿子都骂了,更何况她的心中还对蓝氏有气呢。 “娘,你可别胡说,这玉米粥可是蓝氏认认真真的熬了稠的,里头除了放玉米粒,还放了肉末和香菇呢,味道我品尝过了,是很好吃的,娘,你快吃下去吧。可别饿坏了自己的身子。”沈土根心想自己娘戴氏的身子不太好,叶郎中可是和他交代了,像猪肉羊肉的肉类食物应该让戴氏少吃,偏偏戴氏就喜欢吃肉。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玉米粥和花生米,我是不会吃的,我现在就要吃饭!”戴氏气道,她说完之后眼珠转了转对沈土根说道。“土根,你是我的儿子吗?娘难道想吃一口猪肉,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吗?” 沈土根闻言唇角抽了抽,他心道怪不得蓝氏烧好了玉米粥之后死活不肯自己送来,原来这婆媳之间的矛盾竟然这般严重。 “娘,我亲自去给你做一碗红烧肘子,你就别气了,先把还热乎的玉米粥吃了吧,我知道你爱吃。”沈土根心想老小孩老小孩,那自己便多哄着便是了。 都这么劝了,戴氏自己也饿了,只好马上接过碗和勺子吃了起来。 沈土根等戴氏吃完了玉米粥和花生米方才端着空碗和勺子碟子出了屋子,去了堂屋。 “呀,你娘她吃完了?”蓝氏见沈土根进来堂屋,一边嗑瓜子,一边抬头看向沈土根,问道。 “是啊,吃完了呢,不过她还在生气,我准备明个去割一只猪肘子,特特烧给我娘吃吃。”沈土根把空碗,碟子,勺子放在了桌子上。 “爹,这么说我明天也能吃猪肘子了?”妙姐儿听说吃的,心中特别高兴,于是她马上问道。 “嗯。我家妙姐儿想吃啥,爹就买啥。”沈土根笑道。 蓝氏起身去墙角拿了一把扫帚来,把瓜子壳扫干净。 沈土根让妙姐儿自己去玩,他收拾了脏碗筷子去井口洗碗。 谁料第二日天公不作美,天空之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再后来下了一个时辰的暴雨,沈土根想着自己昨晚对他老娘的承诺,便咬咬牙撑着油纸伞去王屠户家买了一只猪肘子,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跌了一跤,这一跤跌的可不轻。 还是被村民胡三回去家里推来了板车和沈四一道把沈土根推了回去。 沈土根被胡三他们送回去的时候,家里只戴氏一人在家,戴氏一看沈土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两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沈四和胡三好容易把戴氏给喊醒,戴氏忙紧张兮兮的说道。 “小胡三,你快点儿帮我去把藤郎中请来给我儿子瞧病。”戴氏此时急的六神无主,忙对胡三说道,因为戴氏的年纪大,便喊胡三为小胡三了。 “好的,好的,婶子,你别急,我这就去。”胡三先把沈土根背到了床榻上去,方才说道。 沈四说,“胡三哥,你年纪大了,还是我去藤郎中家里跑一趟吧。” “也好,那我留在这边,等你把藤郎中请来。”胡三说道。 沈四点点头,急匆匆的撑着油纸伞跑去藤郎中家,蛮巧的,藤郎中今个在家里做药丸并没有出诊。 藤郎中听了沈四的讲诉,忙挎起药箱,跟着沈四去了沈家村。 在帮沈土根查看伤势后,藤郎中说他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要好生将养,一个月也就能好了,紧接着藤郎中开了药方,沈四问戴氏拿了银子去跟着藤郎中去他家抓药。 “那土根啥时能醒来啊?”戴氏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急如焚,见藤郎中要走,她上前去拉着藤郎中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明天一早肯定能醒来的。”藤郎中笃定道。 “阿弥陀佛,可一定要保佑土根回来。”戴氏双手合十,闭眼虔诚道。 沈四跟着藤郎中去抓药了。胡三对戴氏说道:“婶子,我刚忘记和你说了,那个墙角的篮子里是一只猪肘子,是土根叔买的。你若没什么事情交代,我便回去了。” 戴氏谢了他,便答应了,看着他走,才去沈土根身边等着他醒来。也许她年岁大了,坐着一会儿竟困了,于是她忍不住打盹了。 晌午一过,蓝氏带着妙姐儿从镇上的沈安郎家回来了,一回来就遇到抓药回来的沈四,便问沈四如何在自己家? 然后沈四就把沈土根在泥泞的路上跌了一跤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蓝氏气的不行,搞了半天,沈土根竟然是去买猪肘才摔的这么惨的,她拉着妙姐儿的手,接过沈四手里抓的药,道谢之后,让沈四先回去了,她自己则抱着妙姐儿,一手拿好药,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子。 在看见戴氏在沈土根床榻前打盹,而且沈土根还昏迷不醒的样子的时候,蓝氏立马火冒三丈的推醒了戴氏,凶巴巴的骂道。 “你这个老虔婆,不作死不会死啊!相公好好的身子,若不是为了帮你去买了狗屁猪肘子,他能成现在这惨兮兮的样子!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当的?外头天气不好,他腿脚不灵便,你不会阻止他去买吗?”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土根跌跤我也很伤心,再说刚才已经让藤郎中来瞧过了,土根也就一个月的伤势,保准能好起来,你就不要担心了。”她心中也很气,蓝氏居然当面辱骂她,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于是她的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戴氏见蓝氏提及猪肘子,顿时有点心虚,语气上也和缓了许多。 “我怎么能不担心,相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虎郎一家和安郎一家全都搬去了镇上,现在咱们家空荡荡的,你以为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这个老虔婆作祟,我相公怎么可能大雨天为了你的口腹之欲,打伞去买猪肘子?你这当娘怎的那般偏心他们大房,你什么时候会叫大房的儿子大雨天去买猪肘子?也就我相公性子软弱,好说话!”蓝氏越说越气。 “这么说,你这是在责怪我了?”戴氏顿时气的挥起拐杖,怒道。 “不怪你这个老虔婆,我还能怪谁?”蓝氏把妙姐儿拉在自己背后,不让她瞧见戴氏发火的样子。 “你竟敢骂我!不要脸的狗东西!”戴氏气的瑟瑟发抖,于是她一气之下便把拐杖的尖锐部位对准蓝氏的鼻头部位打了上去,顿时蓝氏的鼻头部位受到了剧烈的震创,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娘……娘……”妙姐儿一看自己娘亲被戴氏给打中了鼻头,鼻头出血许多,可把她吓坏了,她毕竟年纪小,身子一抖一抖的,然后啊了一声尖叫了开来。 戴氏一看自己这回下手狠了,可一想自己可是蓝氏的婆婆,自己打她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没有把蓝氏这个恶媳妇打死已经算很不错了。 ------题外话------ 节日快乐,最近都是晚上九点更新,谢谢给我投票的读者宝贝,你们的名字我都看到了,也包括留言,订阅的,我都能看见,潇湘书院的作者新后台太神奇了。 031带着赔钱货滚出去,有利可 “你骂我狗东西——你这个老不死的老虔婆,你怎么不早点死掉,活着真是浪费米饭。”蓝氏被戴氏凶恶出口的狠话气的吐血,不过,她马上利索的反驳道。 “我活的好好的,要死也是你死,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给我带着这个赔钱货滚出去!”戴氏才不管蓝氏鼻子出血呢,她这会子骂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 “凭什么要我滚?这是你出的银子造的房子吗?”蓝氏一手捂着出血的鼻子,一手拉住了妙姐儿护着,然后狠声对戴氏说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怎么不是我造的了,这屋子里买梁柱的银钱还是我出的呢,说到滚,肯定是你,你给我滚出去,若不是咱们土根非要娶你,你以为我愿意结这门亲事?哎呦呦,他怎的这般倒霉,说到底都是因为你是个苦命的,你啊根本不是别人说的那种旺夫命……”戴氏巴拉巴拉的把蓝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自个儿难道是旺夫命?你也不想想你的命那么硬,你没准儿克死了男人克你儿子呢。”蓝氏见戴氏说的话那么难听,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相待。 “土根啊,你还没有死呢,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现在就欺负你娘我啊!土根啊,你醒醒,你给娘醒醒。”戴氏见吵了一通,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得到,简直气的不行。 只是戴氏怎么喊,怎么推,沈土根还是昏迷的样子,这下戴氏更是火气旺盛了。 “你才是不要脸的老虔婆,你还有脸说这话,那是谁喊着想吃好吃的,你就这么不心疼你的儿子,这般的作践他!让他大雨天出去买猪肘给你吃?”蓝氏觉得老虔婆太自私了,此时相公他受伤在床,她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精气神和自己吵架,她这良心啊真是被狗给吞了。 “那是我让他出去买的吗?那是他自己要出去买!”戴氏倔脾气一上来,觉得自己没错,便回答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出去,相公这里不需要你照料,滚!”蓝氏是打算和戴氏撕破脸皮了,于是阴着一张脸,骂道。 “这房子是你的,还是我的?要滚,也是你滚!”戴氏觉得自己是沈土根的亲娘,有权做这个主。 戴氏一边骂,一边抡起手里的拐杖就想往蓝氏的头上砸上去。 蓝氏身子一偏,谁料戴氏的手势没有收住,那拐杖一下子伤到了妙姐儿的头部,妙姐儿当即疼的哇哇大哭。 自己女儿一哭,蓝氏可不就心疼了吗? 蓝氏马上把自己女儿往手里一抱,顾不得鼻子上还未干的血迹,忙安慰女儿。 “妙姐儿哪里疼?给娘瞧瞧,给娘瞧瞧,呀,额头流血了。”蓝氏急的不行,赶快抱起女儿往门外冲去。 额头流血? 莫不是自己把妙姐儿那个赔钱货给打伤了? 戴氏吓了一跳,握着拐杖的手都显得哆嗦了。 “老虔婆,若是妙姐儿有什么闪失,你等着瞧!”蓝氏抛下这句话,就把妙姐儿给抱出去了。 戴氏闻言,气的一瞬间晕倒了,恰巧隔壁张氏烧菜缺了老姜要过来借一些用,于是她看沈家大门敞开,戴氏晕倒,便把戴氏给喊醒了,还给戴氏倒了一杯茶水喝,戴氏方才好些。 张氏问她怎的晕倒了?而且沈土根如何昏迷了?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张氏是隔壁邻居,戴氏想着或许是瞒不住的。便自个儿竹筒倒豆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给说了出来,多少是有几分怨气在吧。 张氏心道戴氏这个老货也不是个好的,不然娉婷姐妹俩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赶出来讨生活呢? 张氏听完便不多说,而是去沈家厨房拿了半块老姜出了沈家,她说等下回自己买了老姜会还的。 蓝氏抱着哇哇大哭的妙姐儿去了镇上找了大儿子沈虎郎。 沈虎郎带着蓝氏和妙姐儿去了医馆瞧病,叶郎中说孩子没受什么大伤,那般大哭是因为她受到了惊吓。 沈虎郎一路上听说了父亲跌跤的事儿,便先派人把蓝氏母女送了回去,自己则回去和夏氏说了一声,今晚去沈家村伺疾,明个一早回来。 蓝氏一回去瞧见戴氏就火大,晚上做晚饭的时候,就干脆不做戴氏那一份了,只做自己和妙姐儿的那一份,因为沈虎郎说吃好了回来家里。 蓝氏偏偏把沈土根买回来的猪肘子烧了,做了一碗红烧猪肘子,闻着香喷喷的,可把戴氏馋死了。 戴氏觉得那是儿子沈土根买给她吃的,凭什么蓝氏不问自己答应不答应烧,就把猪肘子给烧掉了? 这不,戴氏气呼呼的拄着拐杖冲进了厨房,大有吵一架的架势。 “妙姐儿,你多吃点,你现在额头上受了伤,可得好好补补。”蓝氏抬眼瞧见了戴氏怒气冲冲的来了,且她故意笑着对妙姐儿说道。 “娘,我看见祖母害怕。”妙姐儿瞧见戴氏火冒三丈的进来,顿时把手里的碗筷往旁边的土灶上一放,然后立即钻入了蓝氏的怀里,一脸畏惧的说道。 “看见老虔婆怕什么?你吃你的,她说她的,反正今个你娘我就不做她那份了。”蓝氏认为反正撕破脸皮了,也不在意这一时半会的。 戴氏一听蓝氏这话气的差点吐血,她本来以为蓝氏只是把猪肘子给烧掉了,却没曾想她这个二儿媳狠毒到连她的晚饭都不做进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戴氏一气之下,疾步跨到蓝氏面前高声质问道。 “你往后别想从我这里吃到一顿饭,老虔婆,你要吃就自己烧吧。妙姐儿,咱们走。”蓝氏特意把自己烧的一荤一素两道菜给放进了食盒里,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妙姐儿,蓝氏此时对戴氏很是愤怒,因为是戴氏伤了妙姐儿的额头,还把妙姐儿给吓着了。 “蓝烟娘,你给我站住!”戴氏发怒的把蓝氏的闺名也给喊了出来。 “我耳背,没听到,妙姐儿,咱们走!”蓝氏扭头,怨毒的目光盯着戴氏看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戴氏这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呢,晌午因为担心沈土根的伤势,她才吃了半张玉米饼子对付了一顿,此时一嗅到红烧肘子的香味,她哪里还能镇定啊?她自个儿站在厨房里把蓝氏胡乱骂了一顿方才罢休,然后她自己抓了两只鸡蛋做了一碗水铺鸡蛋给自己吃。 沈虎郎把家里的事儿和夏氏交代了一遍就回来了沈家村。 “娘,妙姐儿的精神瞧着好些了,刚才我一看她额头上出那么多血,可把我吓坏了。”沈虎郎对蓝氏说道。 “还不是你祖母那个老虔婆,下手竟是那么重,若是把妙姐儿打残了,回头额头上留条长疤痕,往后长大了,会有哪个傻男人会答应娶她啊?”蓝氏一想到妙姐儿的终身大事后,就对戴氏恨的牙痒痒的。 “大哥,祖母她还打娘,娘的鼻子也流血了。”妙姐儿和沈虎郎的感情很好,所以一般妙姐儿有话都会和沈虎郎说的,只是沈虎郎因为要照顾沈石头的学习问题,才带着全家迁居住到了古苏镇上去生活。 “娘,真的吗?”沈虎郎闻言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骗你做什么?自然是真的!”妙姐儿嘟嘴说道。 “娘,你的伤——”沈虎郎紧张兮兮的问道,视线定格在蓝氏的鼻子上。 “鼻子上抹过药膏了,叶郎中说,我鼻子里头受伤严重,以后怕是每到天气热,兴许还会自个儿流鼻血。”蓝氏叹了口气说道,她心中暗骂戴氏下手太狠辣,她可是最最满意自己的鼻子部位啊!就这么一拐杖打下来,害的她的鼻子都有点塌了。 “这伤竟然这么严重。娘,是儿子不孝。”沈虎郎马上下跪道。沈虎郎心中不由地对祖母戴氏有点恨意了,把小石头纵了也就算了,她自己竟然还用拐杖打他娘,打他妹,这什么祖母啊?是陌生人还会客气点呢。 “和你没关系,你看一会你爹,就早些回去吧,夏氏一人在家,你肯定也不放心的。”蓝氏瞅了一眼厨房那边咒骂声声的戴氏,侧目对沈虎郎说道。 “娘,你别急,我已经和夏氏交代妥当了,我明个儿一早回去,夏氏会体谅的。”沈虎郎搀扶着蓝氏起身,自己去把妙姐儿抱了起来,然后一道走去了沈土根的房间。 戴氏心中那个气啊,合着你们几个和土根是一家,我就不是了吗? 这么一想,戴氏迫切的想要给儿子找一个顺心的儿媳妇,这样也好气气蓝氏。 到了十月中旬,商铺区建设的差不多了。 很多人想买商铺,但此时张润扬却不在出售整间商铺了,多改为租了,将剩下的商铺掌控在自己手里,多挣出来的钱单门立个账本子,将来用于改善民生等问题。 各种各样的税收也多针对商人,这是楚娉婷提出的主意,商人钱多,有的可敲,农民除了土地那点产出啥也没有,你弄死他也就那些钱啊,还不如商人露个指缝多呢,既然想来这里赚钱就要承担高额的税收。 各种各样名目的税收就出现了,商人们一开始有些哀怨不满意,但张润扬却不管这些,对农民却很优待,很多都是免税和免费,或者只是象征性收一点点钱意思一下,高税收全是针对商人的,但即便这样他们仍然有得赚,自然有人留下。 心不齐也不可能做出威逼县令更改决定的事,商人逐利,只要有利益就可以干了,高额的税收很快将解决了县里很多民生问题。 例如修路的问题,这回有钱可以干了,还有一些贫困没有劳动力的人家,县里也可以想办法给予帮助,还有县里的学堂也要开了,只要拿着县里的户籍卡说明是谁家的孩子,就可以免费来上学,但是纸笔要自己掏钱买,若是学得好可以通过奖励获得笔墨纸砚。有了盼头就有了动力,浒县这边的经济在慢慢的发展。 老百姓喜欢为他们干实事的官,自然张润扬在当地的名望很好,有时候破了疑难案件,就有苦主亲自打了明镜高悬的牌匾送来了县衙,让张润扬很是有成就感。 “想不到相公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还屡破奇案,了不得哦!”楚娉婷乘着今个张润扬休沐,便把明镜高悬那匾的事儿拿来打趣他。 “你就甭取笑我了,我只是认真破案,不想死者死不瞑目,当然还要谢谢娘子这个贤内助帮忙啊。”张润扬笑着说道。 “别人说夫妻合力,其利断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楚娉婷笑道。 “咱们先别说这事了,我想听一下你的建议,咱们县里办的那个学堂,你觉得是不是也应该专门弄个女子学堂,我想着可以让你去抽空几天讲课一次。”张润扬不希望女孩子老当睁眼瞎,瞧瞧自己娘和娉婷可都是识字的。 “这是好事啊,利国利民的事儿,我肯定抽空去讲课,对了,我的意思是咱们还可以弄个算术班,以后总要做点小买卖吧,也不至于不会算账,哦,对了,女孩子的话,也得学女红,当然最好还要针对什么店铺弄一批学员,专门对口学习,比如是木匠这个行业,那就请个木匠老师傅给学员们讲讲怎么做木匠,到时候学员们学成也好去做木匠活,有个一技之长,也好成家立业,咱们县里的后生只会干农活怎么成,万一到了灾年,那只能去外地讨饭吃了。如果有了一技之长,也好在外地有个赚钱的营生。”楚娉婷的意思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做古代的职业技术学校。 “娉婷,你的想法真好,我觉得可以。”张润扬闻言双眸一亮,心道自己捡了一个宝,因为他娶了个好媳妇儿。 所以根据老百姓的实际情况,张润扬让县里学堂开设了很多其他类别的科班,例如算术班,店铺学徒,瓦匠木匠之类的,女红班等,通过县衙的报名学习和考试后,可以往各个店铺进去学习,这个学习是要给工钱的,自然张润扬之前已经和店铺或者瓦匠老师傅他们说好了的。 本来店铺掌柜的是不答应这事儿的,但是张润扬说来学习的学员都是家里穷的叮当响的,不可能学成了出去单干。 等学员们学会了手艺,实际上还是要在附近干活的,这样一来商户们即便给钱了也不吃亏啊。 于是这事儿经过张润扬牵线搭桥,大家双方都觉得有利可图,便皆大欢喜了。 到了十月下旬,沈土根的伤好多了,也能下地干活了。 戴氏瞧着沈土根恢复的不错,便暗中给许媒婆好处,加紧催促许媒婆赶快帮找一个让她顺心如意的儿媳妇人选。 ------题外话------ 天气冷,大家注意保暖,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投我票票的亲,也谢谢送我礼物的亲。 032政绩好,半推半就 许媒婆也是个麻利的,得了戴氏许的好处后,四处找寻人选,终于给沈土根找了一个说话温温柔柔的漂亮女子奚氏,年纪二十三岁,是商人之女,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据说是奚氏的相公染了恶疾撒手人寰了。 戴氏一听奚氏死过相公,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心中不免有点介意。 许媒婆一见戴氏那脸色不太愿意便说。 “那奚氏说了她绝对不会嫌弃你儿子年纪大,且还当祖父的,只要他身体好,良心好,还要对她儿子也要好。哦,奚氏还说了,她进门之后肯定会对你好的,她绝对把你当亲娘看待。”许媒婆有板有眼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戴氏不太相信,不确定的问道。 “老姐姐啊,咱俩什么情分,这么大的事儿,我好意思骗你吗?”许媒婆挨近戴氏说道,可把戴氏说的心花怒放的。 “哦,对了,人家奚氏的爹娘说若是妾,他们是不允许闺女出嫁的,若是平妻的话就答应的。”许媒婆像想起什么似的和戴氏说道。 “平妻?好,那就平妻吧,你等我把家里安排好之后,再挑个好日子把奚氏迎娶进来就是了。”戴氏心想自己不能让蓝氏太舒坦了,你蓝氏让我不爽,我就给儿子再安排一房媳妇,不但可以孝敬我,还能替我气气蓝氏,这么一举两得的事儿,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拒绝了。 “老姐姐都拍胸脯保证了,我一准儿把这事儿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只是你那儿媳妇不会有意见吧?”许媒婆不放心的问道,因为她是知道的,蓝氏凶狠起来也是很泼辣的。 “她能有什么意见,我儿子的婚事,自然是我这个当娘的做主了。”戴氏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的,你能这么保证,就好比给我和奚氏吃了定心丸了,回头我去找奚氏的爹娘把这门亲事给尽快定下来。”许媒婆笑着说道。 “是该如此,那你快回去吧。”见许媒婆答应了,戴氏便把许媒婆送出了门去。 沈土根正好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在瞧见许媒婆从他娘戴氏的屋子里出来,他微微愣了一下。 “许媒婆?你怎的来了?”沈土根皱了皱眉,问道。 “哦,来瞧瞧你娘,咋的你这是恢复了?”许媒婆笑着问道。 “嗯,恢复的差不多了。”沈土根点点头。 “那恭喜你了。”许媒婆一语双关的说道。 沈土根粗枝大叶的,也没有闹清楚许媒婆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恭喜我?”沈土根望着许媒婆的背影再次呆愣了许久,确定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又松了一口气,他想着自己因为躺在床上养伤有好多天了,镇上的米铺的账务情况,他也没有空去过问,只是交代虎郎两口子去监督那掌柜的,别他不在,给浑水摸鱼了。 “爹……爹……”是妙姐儿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根糖葫芦。 “妙姐儿,你娘呢?”沈土根伸出手去摸了摸妙姐儿的脑袋,她抬头的一瞬,她那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沈土根瞧,沈土根微微一笑,问道。 “娘去给爹你熬药汤了。”妙姐儿舔了一口糖葫芦后说道。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挨一下便过去了。用的着特地熬药吗?”沈土根是觉得自己自从受伤后,那些药汤什么的喝怕了。 “小小的风寒也是病,喝药了你才能好的快些。”蓝氏大抵是听到了沈土根说的话,便端着一碗药汤从厨房那边走了出来。 沈土根本想不喝,但是看着蓝氏期待的眼神,他不喝也不行,只得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许是这又黑又浓的药汤太烫了,让沈土根喝的烫了舌头,大张着嘴巴抖着舌头,这一幕恰好被走出屋子的戴氏看见。 于是戴氏觉得蓝氏是在欺负自己的儿子。 “蓝氏,你弄那么烫的药汤,是想烫死我儿子吗?”戴氏觉得自己这次找茬找对了,愤怒的质问道。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烫死你儿子了?”蓝氏也还气着呢,她总觉得一口气还在胸臆之间,没有消散掉,此时见老虔婆这么说,她便冷冷一笑,反击道。 “娘,还有娘子,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要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吵起来,行不行?”沈土根觉得自己夹在她们婆媳之间很难捱,于是他气的大发雷霆道。 “你娘就喜欢抓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刁难我。相公,你自个儿说说,我自从嫁给你之后,每次吵架,不都是她先刁难的吗?”蓝氏抛下这句话,然后从沈土根的手里接过碗和勺子,直接扔在了戴氏的手里,“我不伺候了,这是你儿子!你自己伺候吧,妙姐儿,跟娘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在这家,真是太闷了。” 戴氏看着空药碗和勺子,气的全身哆嗦,很想破口大骂,可她发现自己才想出口骂人,就听到沈土根在说。 “娘,蓝氏又没有做错什么大事,你干嘛和她不对付,她好得是你的儿媳妇啊。”沈土根这心里多少是偏向蓝氏的,毕竟蓝氏给他生了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蓝氏有把我当婆婆看待吗?你看看她那德行,连你喝的药碗和勺子还扔给我去洗,她怎么变得越发的懒惰了。”戴氏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婆婆了,那你蓝氏就该孝顺我,什么都得听我的。 戴氏盯着蓝氏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娘,不过一点小事,我自己去洗便可。娘,你年纪大了,你去屋里歇着吧。”沈土根被戴氏这般喋喋不休的抱怨,皱了皱眉,就从戴氏的手里接过了碗和勺子,不再多话了。 戴氏见儿子这么说了,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是她心中把二儿媳蓝氏恨的不行。 如今,张润扬作为浒县的县令,他很是看重民生,无论大小事只要是老百姓过来反映问题,都非常重视,对村民更是各种优惠各种免税免费,这般看重为民做主的姿态,也让商户们心里有了底线,有些事儿并不会做的太过分。 一转眼到了十一月上旬,经过再一次摸底调查,村民很多声称外出去打工的后生回来了几个,但看架势就不像是打工的,倒像是练家子,虎背熊腰一身血气往那一站都吓人,张润扬针对衙役反映上来的情况很是满意。 这说明家乡日子好了,有人耐不住跑回来了,张润扬要求衙役盯紧这几个人,最好能从嘴里敲出点东西来,一举将水匪歼灭最好。 水匪有着很强的地域性,灵活善于躲藏,轻易不能惊动,就连张润扬也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他一上任一样要上供,之前因为商业区的开设,上供的钱竟然还多交了,可是这钱却不能不交,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能打草惊蛇的,不然吃亏倒霉的是无辜的村民。 那些水匪常年干打家劫舍的事,心狠手辣,一旦惹的过火了那是整个村的灭。 张润扬来之前曾翻过以前的卷宗,曾经因为有个县令不忿水匪的无耻行径,不愿意低头惹恼了水匪,结果连在一起的三个村落全部被杀光烧光,死了很多人,老百姓哀鸿遍野,那个县令也因为行事过于激进被水匪头目们下毒给毒死了割下头颅带走,惨兮兮的很吓人。 虽然张润扬很愤怒憋屈,但是为了迷惑水匪,且为了保护老百姓的人身财产安全,他不得不按照水匪的意思交了上贡,这群水匪很狡猾,每次收钱都很隐蔽,这让张润扬觉得对方是有组织的,有目的的,没准儿村里头有水匪的内应,这些摸不清楚,张润扬觉得自己不会去打草惊蛇的。 张润扬积极而秘密的在联络着什么,楚娉婷没有问,有些事她可以提些意见,参与一下,但有些事她却不能去爷们面前瞎掺合!免得让人觉得她心大心野了便不好了。 不知道张润扬用了什么方法,说动了几个逃回来不敢露面的水匪,他们说愿意帮着剿灭水匪,条件就是抹去以前的一切,重新做回良民,想娶一房媳妇和家人一道好好过日子。 这要求对于张润扬来说太简单了,不过是抬抬手的事,他们能冒着性命跑回来,就已经有了被抓的觉悟了,看见家里确实日子越来越好了,心里有了底自然也愿意配合官兵了。 其中一个叫孟七的后生曾经去过水匪的老巢,自愿带着官兵前去打探,替他们做前锋,原因很简单,他外出期间,家里没有劳动力,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娘和两个妹妹过的很是惨兮兮,其中一个妹妹差点被牙婆骗了卖去青楼,后来是张县令给了帮助,县令夫人还给治疗好了他老娘的眼疾,如今两个妹妹还上了学,这让他心里很感激,愿意出这趟力。 期间前前后后多次摸底长达几个月时间,终于有一日县衙再次公告了,令人憎恨的水匪已经被彻底清缴,将缉拿这些水匪上京押后审讯。 押走的是个别老实的水匪,剩下的凶狠的水匪早就被官兵一起送往地狱见阎罗王去了,当然这趟副将和所属部下也没少得好处,张润扬只要了一箱子古代的医术典籍和古字画,其他金银细软都给了副将和官兵们,这让副将和官兵们很是感激,觉得出力了又拿了不少好处,回头张润扬有事儿一喊,他们都爽快的答应了,不得不说,张润扬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灭了水匪之后,张润扬觉得轻松了不少,全力以赴发展浒县的经济,搞活这里的民生。 用得来的税收将这里村寨发展起来,修建水库,开荒植树,修路,在楚娉婷的建议下,建立孤儿院福利院,设立浒县助人为乐奖,见义勇为奖等等利民举措,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戴。 楚娉婷的同济堂医馆生意也日渐的好了。 一月中旬,张润扬和楚娉婷闲暇时约了风少恒夫妻俩去楚娉婷的庄子上烹茶赏雪,两家人的往来很是密切。 “娉婷,你猜你那祖母给你娘找了什么麻烦?”顾秋心把自己带来的青梅酒倒了一些递给楚娉婷喝,笑盈盈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楚娉婷如今不怎么和沈家人来往,自然不知晓沈家的破事。 “你那祖母给你爹弄了一个平妻,据说日子过的还蛮精彩的。”顾秋心见楚娉婷抬头看向自己,便简略的把事儿说了一遍。 楚娉婷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日戴氏见沈土根感染风寒,且连着十数日不好,人也病怏怏的,便着急了,本来她想让沈土根去同济堂医馆瞧瞧,但是沈土根觉得是一点小毛病便不答应。 戴氏则急在心头,便想到了冲喜一说,她于是就去催促着许媒婆去和奚氏的家人说好了,还允诺肯定给彩礼的,只想尽快让奚氏入门。 但是蓝氏肯定不答应让奚氏进门的吧? 戴氏苦思冥想便想到了要把蓝氏给骗回娘家去。 恰好家里种的花生大丰收,戴氏便让蓝氏给亲家送去,蓝氏起初还狐疑,但是戴氏便说你的那个侄孙没了娘,估计连零嘴都没的吃,这花生啊炒炒便能当零嘴吃,你作为姑婆送过去一些,再带着妙姐儿过去住个三日回来也好,这家里有土根,不会有事的。 戴氏的话说的入情入理,倒是让蓝氏怀疑不起来,再说蓝氏也是许久未回娘家了,于是蓝氏就答应了。 谁料蓝氏前脚带着妙姐儿回娘家送花生,后脚戴氏便请了村里人把家里布置成火红一片,还在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红灯笼上还贴了喜字。 沈土根咳着在床上,听到外面的捣腾,便问村里人,村里人都得了戴氏的嘱咐,都笑笑不说什么,只说是好事儿,让他要高兴些。 “老姐姐,我可跟你说了,你这个新儿媳可不得了,特别给你涨脸面呢,你瞧瞧,这嫁妆都摆放在院子让人看的咂舌呢,还有哦,我可告诉你她一开始还不答应呢,我说你这个婆婆是好相处的,她呢一听你那三孙子平郎在咸阳城当官,就答应嫁来给土根当平妻了……”许媒婆笑着和戴氏说了很多。 戴氏方才明白奚氏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在嫁,这儿子嘛若是想要考科举,少不得有个人提携吧。 “许媒婆啊,你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辛苦钱,你可一定要收下。”戴氏又往许媒婆的掌心里塞了一个荷包。 “老姐姐,你和我客气啥。”许媒婆说是这么说,但是荷包已经塞入了自己的袖子里,那速度和光速有的一拼。 “该给的,还是要给的。”戴氏笑着说道。 次日一早,鞭炮噼里啪啦的作响。 奚氏穿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抱着一只大公鸡拜堂了,婚礼是由戴氏拄着拐杖亲自主持的。 这个时候,丝竹声声已经传人沈土根的房中。 沈土根听的一头雾水,这家里谁成亲啊? 但是狗剩爹就过来和他说了,可把沈土根气死了,他娘怎的那么糊涂,如今还让大公鸡代替他和那奚氏拜堂了,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 接下来狗剩爹说了什么,沈土根都没有听进去。 到了晚上,屋子里烧的暖烘烘的,沈土根看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红色梅花蝉翼纱,她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咳……咳……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沈土根吓了一跳。 “没,我没有走错地方,我是奚氏,是婆婆做主让我抱着大公鸡拜堂成亲,给你冲喜的,相公,你……你不喜欢我吗?”奚氏羞涩的低了头,娇声问道。 沈土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抓着被单的手特别紧张,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我……奚姑娘……你……你……”沈土根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说。 “相公,你身子不好,快些喝药吧。”奚氏纤纤素手从婢女的手里端了一碗药汤,亲自舀了一口药汤给沈土根喝下。 沈土根见她性格温柔,再加上是戴氏的意思,他又不能不孝,便想着等自个儿身子好了,便让她回去,此时他并不想和她圆房。 “嗯。”沈土根把一碗药喝掉了,奚氏安分的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歇着。 两日后,戴氏见沈土根的身子大好,便催促沈土根快点和奚氏圆房。 沈土根自然是不肯的,他是想让奚氏回去的,但是奚氏哪里肯回去,之前她是不太愿意嫁给沈土根当平妻,但是两日相处下来,她见沈土根并不是急吼吼想睡她的那种男人,她对他便看重了几分,再加上听说沈土根还是当今朝安郡主的亲爹,她更不想放弃这门亲事了。 如今戴氏催促,还给她和沈土根的房门给锁上了。 奚氏想着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怎么也得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你……你别过来……”沈土根哪里想到这个奚氏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在他面前主动脱下衣服啊!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相公,你快抱我啊!”奚氏在男女之事上也算是过来人,自然在诱惑方面也颇有一套,这不,奚氏主动坐到了沈土根的大腿上。 可怜沈土根一把年纪了,被活生生的全裸美人诱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不,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摸哪里? “摸这儿!” 沈土根全当没有听见她娇滴滴的软语。 无视!决定无视! 好吧,沈土根傻眼了。 原来这个奚氏居然是个彪悍的,她干脆扑倒了他,他从被强,变成了半推半就。 他想反正这男女之事吗,男人那啥不吃亏的。 不吃亏的后果是沈土根梅开二度了。 戴氏次日一早来开门的时候,见二人还在床榻上抱着没有起床,戴氏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 戴氏是高兴了,那边蓝氏可就不高兴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沈土根娶平妻的事儿在赶集那日说给了蓝氏娘家村上的人知晓,于是蓝氏的娘家人全给知晓了。 乔氏一看到女儿在自己家住了五六日了,且还不回去,而且女婿都是当祖父的人了,竟然为老不尊的娶了个年轻轻的平妻回去。 蓝氏知晓了这事哭的个稀里哗啦的。 “呜呜呜,哇哇……沈土根,你这个没良心的坏男人,我才回娘家住几日而已,你竟然背着我娶了小狐狸精了,呜呜……”蓝氏那是哭的肝肠寸断啊! “会不会是别人瞎说的?”蓝氏的兄长蓝枇杷不太相信,便说道。 “不可能是假的,这种事情人家不会瞎说的。”蓝氏的嫂子丁氏瞥了一眼蓝氏,便说道,她反正和蓝氏是不对盘的,反正能看见蓝氏郁闷啊伤心啊,她就乐意去说。 乔氏气的把土灶旁边的火夹都给拿了出来。 “外祖母,你拿着火夹做什么?”妙姐儿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去打你那不要脸的爹!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家弄个小的,来气你娘。哼!”乔氏气的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娘,平妻可不是小的,那是有婚书的,轻易不好对付。”蓝枇杷忙去抢下了乔氏手里的火夹,他皱眉劝说道。 “呜呜呜……沈土根……你不要脸,你下流,你无耻……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找一个年轻的寡妇来气我,呜呜……呜呜……哇哇……”蓝氏哭的好不凄惨。 “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咱们快一起想想怎么和那个小娼妇去斗!”乔氏听到蓝氏的哭声,就火冒三丈的大声训斥道。 “呜呜……娘……是不是爹不要我们了?呜呜……”妙姐儿见蓝氏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便也跟着哭了起来。 “二郎,你快把妙姐儿带去和海哥儿一到玩,孩子且少听听这些有的没的,省的污了妙姐儿的耳朵。”蓝枇杷让儿子蓝二郎把妙姐儿带去和海哥儿一道玩耍。 ------题外话------ 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有系统得的月票的话,希望乃们投给娉婷传哦,谢谢。 033搅屎棍,你羞不羞啊? “娘,还怎么斗啊?那小娼妇都已经入了家门了,还是平妻,那是有婚书的啊!”蓝氏气的捶胸顿足,口中嘶喊道。 “有婚书怎么的?你还害怕不成?”乔氏觉得自己家不应该怕他沈家。 “娘……我……我现在就想带着妙姐儿回去。”蓝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 “你给我立即收拾收拾,今个有娘还有你兄长一道送你回去婆家。”乔氏可不放心让女儿带着外甥女就这样回去,于是对蓝氏训斥道。 “可是……”蓝氏还有点担心。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就听我的,哦,对了,咱们就带着玉米饼子啃两口,路上喝点水就可以了。”乔氏觉得这事儿必须马上解决。 “我觉得娘说的对,让个贱人在家里进进出出的,这心里瞧着多么堵心啊!”嫂子丁氏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丁氏,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蓝枇杷盯着丁氏恶狠狠的骂道。 “哼。”丁氏见蓝枇杷这么说,便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丁氏觉得蓝枇杷护着他妹。 但是人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己算什么? 接着乔氏就让蓝氏快点儿收拾衣物,然后带着妙姐儿赶快回去。 “走吧,走吧,快点,咱们都不要吃饭了,若是过了晌午,这午饭一吃,回头都来不及回来了。”乔氏紧张兮兮的催促道。 “嗯,娘,我听你的。”蓝氏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主心骨,如今听乔氏这么一说,她马上答应了。 蓝氏抱着妙姐儿跟着蓝枇杷和乔氏坐上了租来的牛车。 一路上,蓝氏还在哭哭啼啼的,乔氏看不下去了,便伸手狠狠的扇了蓝氏一个巴掌。 “哭啥子哭!男人都被抢走了,你不给老娘去抢回来,你好意思哭吗?给我擦干眼泪,给,帕子,必须擦!”乔氏是想打醒蓝氏。 蓝氏咋一被扇了一巴掌,气的不得了呢。 “娘,你怎么打我?” “我这是想打醒你,你一定要战胜那狐狸精。” “娘,烟娘已经够伤心了,你……你别……”蓝枇杷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见乔氏在说。 “我这还没有说完呢!” “娘,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为我好。我现在饿了,玉米饼子呢?”蓝氏抬头看向乔氏问道。 乔氏闻言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黄灿灿的玉米饼,再递了一竹筒的水给蓝氏。 蓝氏真是饿急了,一下就把玉米饼和水都吃光了。 一路颠簸到了沈家村。 沈家村的人都知道沈土根娶了平妻奚氏,这次瞧见蓝氏抱着妙姐儿从娘家那边回来,心中猜测也许有一场好戏呢。大家于是不约而同的去了沈家围观。 还别说,闹的不要太精彩哦。 蓝氏一行人到达沈家门口的时候,奚氏正在和沈土根一道掰玉米棒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可把蓝氏气坏了。 “好你个沈土根,我不过回娘家几日,你就往家里领了一个狐狸精,你……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怎的那般不知羞耻!”蓝氏一边骂,一边气的身子瑟瑟发抖,胸臆之中的怒气快要濒临崩溃了。 “娘子,我……我……”沈土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呀,我说女婿呀,你咋好意思弄一小的,咱们家烟娘都给你生了儿子女儿了,这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你……不觉得你太……太过分了吗?”乔氏抡起她那厚厚的如蒲扇一样的巴掌,气愤的骂道。 “难道大楚规定男人不能娶妻纳妾吗?”奚氏见沈土根被骂呆了,于是她清咳了几声,还伸手刻意的勾住了沈土根的手臂,嫣然浅笑道。 “这……”乔氏一瞬间被奚氏问的哑口无言了! 是啊,男人是可以娶妻纳妾,左拥右抱的,女人就不可以了。 “那也不能骗我回了娘家,然后你不要脸的入门吧!”蓝氏最恨的是被隐瞒啊! 冲喜!好你个有病冲喜! 该死的老虔婆! “老虔婆!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是不是我回来了,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了!”蓝氏拿出大嗓门的架势,一句一句的给吼开了。 “放肆,那是你婆婆,你怎么好去骂她老虔婆呢?”奚氏婉转一笑,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屑,就这种泼妇,也会是自己的对手吗? 许是戴氏听到了蓝氏的吼声,立即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然后奚氏笑盈盈的迎了上去,甜笑道:“婆婆,我来搀扶你,你慢点走,还有啊,你绝对不可以气坏了身子,不然我和相公可是会心疼的哦。” 戴氏伸手拍了拍奚氏放在她手臂上的小手手背,老脸上含笑,她简直对奚氏满意极了,这才是做儿媳妇的样子啊!又是敬着她,又是捧着她,她对她满意极了。 “蓝氏,我是去叫你往娘家送点东西,但是你可以马上回来啊,你自己偏偏要住在娘家那么几日,难不成还是我逼你去做的吗?”戴氏早就猜测到蓝氏事后会闹,是以,她早已有了说辞。 被戴氏这句话一噎住,蓝氏突然无语了,是啊,她做什么要在娘家住了好几日了? “那也不该隐瞒烟娘让土根去娶平妻!你这个老虔婆安的是什么心啊!”乔氏为女儿的事儿,从知道开始就气,一直气到现在,她现在恨不得上前去撕了戴氏的狗嘴。 “我当然是为了土根的病情啊,当初土根生病了,好多日不好,这不冲喜一下,就好了吗,所以我是为了儿子着想,我有什么错,再说了,凭着咱们土根有当郡主的女儿,当御史的儿子,他凭什么不能三妻四妾啊?”戴氏振振有词的说道,这话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扬眉吐气呢,戴氏心中得瑟啊,瞧瞧自己做的决定不要太对哦。 “个死老虔婆,这话说的还有理呢,真是气死我了!”乔氏当即拿出了要修理戴氏一顿的想法。 “娘,都是亲家,说话别那么冲。”蓝枇杷不希望自己娘和妹妹的婆婆掐架,于是他柔声劝说道。 “是她先冲的,这个不要脸的死老虔婆,人家是要儿子媳妇好好的过,她根本就是在当搅屎棍,个死老虔婆,真是越看越恶心。”乔氏越骂越觉得郁闷,不由地说话越来越难听了。 戴氏可不是好惹的,当即拐杖拿起,就想砸乔氏的脑袋,乔氏可是有备而来的,这会子肚子已经吃饱了,迅速撸起袖子,如恶狼扑羊一样极快的冲了上去,伸手抓住戴氏的发髻就往外扯,不一会儿,戴氏的头发被拉的叫花子没两样,蓬头垢面的惨兮兮呢。 好容易才被几个力气大的村民去拉开。 刚才那一架,真是让村民们看的目瞪口呆,原来沈家上演全武行呢! 奚氏见婆婆戴氏受伤,马上关切的说道。“婆婆,你要不要紧?” “相公!你怎么不帮帮婆婆啊,你看婆婆都受伤了,呜呜……”奚氏竟马上哭了出来,好像戴氏是她的亲娘一样。 戴氏心中感动死了,这下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好了,你们都别打了,奚氏,我已经娶做平妻了,断然是不会休了她的,蓝氏是我的妻子,我也不会休的,就这样,以后轮流。”沈土根见丈母娘冲自己凶巴巴的瞪眼睛,他不甘示弱的说道。 什么?还轮流? 为什么不休了奚氏! “我不活了,沈土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都当祖父的人了,还想着左拥右抱,你羞不羞啊!呜呜……”蓝氏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喊起来。 妙姐儿也被扔给了蓝枇杷抱。 “大楚的男人不都是可以三妻四妾吗?我难道不是大楚的男人了?再说了,我一男人,怎么好老被你管着?蓝氏,你若再无理取闹,不要说我翻脸无情!”沈土根也是气的狠了,再加上周围村民们的指指点点,更觉得脸上无光。 “那你到底怎么个说法?难道你要让这狐狸精和我女儿平起平坐吗?”乔氏对这个更气。 “是又如何,奚氏可是我的平妻,她可是有婚书的,怎么就不能和蓝氏她平起平坐了?”沈土根觉得乔氏他们纯粹是多管闲事,他要娶平妻碍着谁了? “呜呜……呜呜……哇哇……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呜呜……”蓝氏气的又哭又喊,泪流满面,她此时才明白多个女人在家别提多闹心了。 当初她还想给平郎纳妾,如今看来自己算不算遭报应了? “听来哭笑不得,嗯,那后来呢?”楚娉婷听到这里后,便笑着问顾秋心。 “后来就是天天闹腾吧,我也是听人说的,你爹是潇洒了,你娘估计有的头疼了。”顾秋心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反正我已经被分家了,沈家的事儿我也不好去管,不,是压根用不着去管。”楚娉婷懒洋洋的伸了下胳膊,对顾秋心说道。 “对了,七娘过的好吗?”楚娉婷笑着问道。 “过的好着呢,如今怀了第三个孩子了。”这话是风少恒说道,他已经和张润扬下完了一盘棋。 “我是问秋心的,你回答做什么?”楚娉婷戏谑道。 “我们夫妻俩,不分彼此,怎么?你们俩妒忌我们感情好?是不?”风少恒特特上前亲了顾秋心的俏脸一下,抬眸看向楚娉婷,笑着反问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最近我进入不了状态,自己也很急,我真的很想多更的!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晚安! 034巧惩晋安侯夫人,丽淑妃,元宵节前日 “是啊,是啊,我和相公妒忌的快要发狂了,行不行?风大少,你是否满意我这个答案来着?”楚娉婷笑着和风少恒打趣道。 风少恒握拳抵在唇边,笑道。“满意,特别满意,娘子你觉得呢?” “讨厌!”顾秋心见楚娉婷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她害羞的伸手把风少恒把旁边一推,显然觉得不好意思了吧。 “小心啊,别推散了腰,晚上不好耕地的啊。”楚娉婷坏坏的笑道。 “坏娉婷,有你这么打趣的吗?”顾秋心被她说的小脸泛红,忙恶狠狠的瞪了楚娉婷一眼。 楚娉婷也不生气,她闻言吃吃的笑着。 “今天庄子上有做了你爱吃的鹅肉羹,是用五月大的鹅煲汤的,味道原该是不错的。回头若是好吃,带一些给澜哥儿他们吃吃。”楚娉婷接着说道。 “好啊,那我和娉婷你可就不客气了。”顾秋心知道楚娉婷如今在吃食上面特别弄的又精致又讲究,也就不推辞了,笑着应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年节很快来临,这段日子风平浪静,白婉婷的肚子也已经有些显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偶尔去三哥三嫂那边聚一下,倒成了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些贵妇们前来串门,就连琉璃郡主来了,也都被苏嬷嬷挡了回去,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最好的办法还是防范于未然,把一切的危险隔绝在千里之外。苏嬷嬷担心沈平郎做了御史得罪的人多,自然也要帮忙防着一些。其实也是楚包暗中交代她的。 白婉婷有些犯愁,大统领府邸规矩大,这是她嫁进来第一个新年,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年夜当天还要去皇宫里过,祭祀什么的也都要参加,以前在郡主府的时候,没有祭祀也好把她累个半死,想想皇家祭祀的场面,心里就感觉到发秫,她这还怀着身孕呢,皇宫那地盘危险指数太高了,而且皇上又偏宠夏德妃所出的皇子,而夏德妃也是她的闺中好友,她总觉得自己这次去不太安全,但是楚包说了,皇上已经册封她为正三品诰命夫人,她必须去皇宫谢恩,罢了,去便去吧,她想反正相公会保护她的安全的。 不管心中怎么纠结,新的一年依然而至,腊月里寒风飘雪,白婉婷的身子本就笨重,在穿一身儿厚重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一只胖乎乎的大粽子。 皇宫里新年的气氛特别浓重,四处都挂满了红缎子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一进宫门,她就和楚包分开了,她先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太后的身子不太好,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停地咳着嗽,神色间透着些许疲惫,仿佛老了好几岁,皇后娘娘就坐在她身侧,尽管衣着依旧雍容华贵,一看见白婉婷则笑眯眯的,白婉婷猜测,大抵是因为她姐姐和皇后的私交不错吧,她连带着也算沾光了。 而奇怪的是丽淑妃看见她好似是看见了仇人一样,那双目愤射出仇恨的光芒,莫非是因为姐姐曾经和丽淑妃有嫌隙,才让丽淑妃这般恨自己,等她仔细猜测后,蓦地恍然大悟,丽淑妃应该是妒忌她有了身孕吧,若不是她此时有太后压着,只怕她当场就要发难了。 “见过太后、皇后。”白婉婷从容优雅地行了礼,然后自顾自就起了身,礼数周全到位,态度谦和。 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姐姐和上官家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她现在怀着身孕,太后若不叫她起来,她还当真无可奈何,但她自行起身,太后也说不得什么,毕竟她有了身子,若太后拿这个说事儿,就只能显得她不慈,好在太后许是看在楚包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和她计较。 几番寒暄,白婉婷和其他妃嫔说起闲话来,她的身份敏感,拖了郡主姐姐的福,妃子们跟她倒也不敢太亲近,点头之交,白婉婷很满意,厉贤妃膝下有子,倒是想和她套近乎,只是白婉婷打太极的手段一流,也许是因为有个好姐姐会教导的缘故,这宫里的事儿她也不算太难对付。 不多时,便到了祭祀的时间,她们呢也只是在场面话里绕圈圈。 出了慈宁宫大门,外面还有宗亲命妇候着,白婉婷抬眼望去,心里感叹了一番,果然不愧是帝王之家,人真多,是非也多,皇宫之内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白婉婷没有胆量也不敢去尝试挑战突如其来的事故,她现在毕竟是双身子的人,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拉上绿贵人,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太后身后。 俗话说得好,丽淑妃若想有什么动作,这太后身边,哪怕是她自己都不敢耍心眼,否则还不是给自己添乱,绿贵人原是丽淑妃身边的婢女,后来爬了龙榻当了绿答应,如今她怀着身孕,是皇上的新宠,皇上晋封她为绿贵人,皇上对于绿贵人这一胎看得极重,白婉婷觉得自己拉上她就等于多了一层保障,谁敢惹是生非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 白婉婷眸光倏然一冷,直直地看着命妇里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转瞬又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唇边挂起了一抹浅笑,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后身边的丽淑妃,她心道,丽淑妃的城府愈加的深了,知道借着旁人的手出击了吧?或者是厉贤妃?总之后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楚夫人,你怎么样了?”感觉白婉婷的脸色不对,绿贵人关切的扯了扯她衣袖,低低的问道。 白婉婷微微一愣,这绿贵人的侧面轮廓和自己姐姐有七八分相似呢。 “我……我没事。”白婉婷浅浅一笑,发现绿贵人还真是一个大美人,怀着身孕也不能减少她一分姿色,反倒显得更加妩媚起来。 白婉婷摇摇头,笑了笑说:“一会儿小心点儿,咱们可都要注意身子。” “嗯,我知道,你也是。”绿贵人似没想到白婉婷会对她如此关怀,单纯的小脸泛起甜蜜的笑,顿了顿,柔和地说道:“我从没想过能有皇上的孩子,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太医和我说我这一胎一准是个男孩儿呢,比你腹中的孩子小一个月。” 白婉婷眼观四方,也不接话,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她从不相信皇宫里有单纯的人,否则区区一个宫女不要脸的爬了龙榻,又岂能怀得了身孕,还自己保全了自己和孩子,可见她的城府颇深,小一个月又如何,哪怕孩子同一天出生,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儿,在皇宫这个地方做伴读,楚包和她都不需要这样的荣耀。 本来皇家祭祀轮不到她,但是因为楚包被赐了楚之皇家姓氏,加上她多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是以,她不得不来参加皇家祭祀。 皇家祭祀之地巍峨华丽,庄严尊贵中透着大气,淡淡的阳光洒照在宫殿之上,将宫殿披上一层淡淡的金纱。白雪皑皑,衬着琉璃瓦的金光灿烂,奢华明丽。 逶迤大气中带着浓浓的神秘色彩,让人情不自禁感觉到庄严肃穆。 到了皇家祭祀殿广场上,白婉婷还来不及走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白婉婷眼疾手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先急忙拉了绿贵人一把:“小主,当心。” 话刚说完,就只见一匹惊马,径直向她们刚才站的地方冲去,若不是白婉婷反映快,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因为她和绿贵人可都是双生子的人啊。 “多……多谢楚夫人。”绿贵人惊魂未定,小脸变得苍白,只是眸中疾快的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变得惊慌失色。 “不用客气!”白婉婷浅浅一笑,没放过绿贵人刚才一闪而过的狠厉,皇宫里果然不可能有简单的人,只是刚才又是谁想要一箭双雕呢。难道是皇后?或者是丽淑妃?也或者是夏德妃?厉贤妃?似乎谁都可能,果然皇宫里麻烦多多。 “参见绿小主、楚夫人,属下救驾来迟,请小主责罚。”不一会儿,骚乱就平息了,一名侍卫头领,跪在了她们身前。 绿贵人并不说话,只是抬手把玩着腮边的青丝,转头看向白婉婷,她似是等待着她发落。 白婉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悦耳的声音,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流过,瞬间警醒人的心神:“无碍,这马儿可真调皮,你可要看好了,莫让它伤了人可就不好了。这一个个的身份啊可比你自个儿尊贵多了。” 侍卫额间冒出大滴冷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见状,绿贵人的眼中快速的闪过寒光,可不是吗,这里这么多主子,这侍卫为何却只来跟她和楚夫人请罪,究竟居心何在?马儿的确要看好了,否则怎么找证据。 “好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白婉婷淡淡的说道,看也不看那侍卫一眼,不管他是看出了些什么,亦或者知道些什么,这事儿最多也只是罚几个奴才了事,她又何必紧抓着不放,敲打一番足矣,她相信聪明如绿贵人,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之后一定会有所动作,当然这就与她白婉婷无关了。这马儿应该是针对绿贵人的吧!谁让她如今是皇宫里头独一份的有孕呢! 绿贵人这时候嫣然一笑,刚才的惊慌失措仿佛不曾有过,那天真无邪的大眼,柔柔的,纯纯的,使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她侧了侧脸,转而笑看着白婉婷道:“祭祀快开始了,那我就先过去了,楚夫人可要多注意身子,千万别让奴才给冲撞了。” 白婉婷笑着点头,心里由衷赞叹,皇宫里个个都是演戏高手,冲着绿贵人这随机应变的本事儿,自己都忍不住给她鼓掌了,难怪她是宫女之身份晋级,也能如此得宠,当真不能小觑了她。 绿贵人转身向妃嫔的方向走去,白婉婷则走向宗亲女眷这边,人已基本到齐,白婉婷浅浅笑着,觉得今儿还真是一个好日子,竟又遇见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是曾经一起上闺学的清露县主,如今是东昌侯府的世子妃,半个月前,清露县主的相公林若水已经被立为东昌侯府的世子爷了。 “婉婷,多日不见,想不到你已经有了身孕了。我还一直想去你府上拜访,只是因为过年过节的,我又得执掌中馈,忙的很,今个在皇宫里见了,可真巧呢。”区清露笑盈盈的和白婉婷说道。 只是白婉婷觉得区清露的眼中似乎哀愁多过笑容,莫不是当上了东昌侯府的世子妃,她还觉得不高兴吗? “是挺巧的,还没有恭喜你当上了世子妃呢。”白婉婷笑着说道。 “哪儿啊,哪里有你和你姐姐过的轻松快乐,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瞧着烦死人了。”区清露想起这个就蹙眉,她该死的好嫉妒楚娉婷,因为张润扬只娶她一人,而她嫁给林若水,却是要面对一屋子的小妾姨娘。 林若水虽然每逢着初一,十五来她的正院留宿,但是却不再碰她,这让她心中更是沉郁,所以她一直忍耐着,一直在努力做一名合格的大妇。虽然媚香之后她也怀孕了,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后来她一次不慎,竟然小产了,气的她捶胸顿足,一查之下是自己后院那些姨娘联手害她,她岂能甘心,于是东昌侯府内院斗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我姐姐在那个穷地方,能怎么开心啊?我倒是希望我姐夫能带着姐姐快点儿回来咸阳城,可惜还得等两年呢。”白婉婷心想三年后,姐夫应该能回京述职了吧? 是啊,她倒是希望楚娉婷在浒县那个破地方待一辈子算了,这样相公的心思也许能被挽回来一些吧。 区清露心中想着,可面上却笑道,“你姐姐是郡主,迟早会被皇上召回来的。你不必担心的!” 白婉婷笑了笑,暗忖道,现在一个个都成家了,少不得关系比之前生疏了,她自己和区清露除了场面话,发现说其他,也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只是白婉婷很奇怪,区清露和林若水成亲这么久了,两人为什么没有动静呢?真是好奇怪? 莫不是东昌侯府内斗的厉害? 罢了,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和自己无关。 祭祀开始,皇上率先跪拜,白婉婷晕晕乎乎,别人跪,她也跟着跪,反正祭祀就是一个过场,只要不出错就行。 她记得当初楚包是和自己这么说的,只要看人家怎么做,你跟着照做就可以了。 空气里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白婉婷倏然脸色一变,就知道进宫来准没好事。 四下观看了一眼,目光锁定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名贵妇的身上。檀香的味道里,夹杂着浓浓的麝香,果真好算计,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也只能是因为祭祀累着了,怪不得别人。 若不是她有个会医术的姐姐,以及当初桂嬷嬷教她们姐妹俩宅斗术的时候,也让她们二人嗅过麝香,否则今天自己岂不是要被人暗算了? 莫不是有人想对付自己,不,难道是利用自己对付楚包? 或者是意图在对付三哥? 三哥身为御史,少不得要去弹劾别人,最近听相公说太后的娘家承恩公府上出了一件大事,承恩公的长子打死了一个不愿承宠的伶人,莫非是因为三哥出手弹劾了承恩公府,所以他们这次针对自己? 白婉婷心中越想越是害怕。 此时她心中更是暗脑,她防着别人算计,却没防住别人在自己身上带麝香,纵然把事情闹开,也不能定罪,毕竟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故意谋害。 祭祀还在进行,白婉婷雪白的额间渗出了冷汗,下腹隐隐作痛,心中暗自焦急,转瞬她已经想了七八种方法摆脱目前这种局面,只是离开容易,祭祀被从中打断,这个大不敬之罪,她却是承担不起的,没准儿还会牵连相公,姐夫,三哥他们,是以,她只能忍耐,她也不想让人抓住这条小辫子做文章。 目前她还能坚持,只是等到祭祀结束就不一定了,不停的跪拜,再跪拜,周围环绕的全是浓郁的麝香味,是拿准了她不敢当场离开,闹出事儿来吗? 白婉婷眸光一冷,闪过一丝狠厉,紧紧地盯着旁边那位妇人,既然你不仁,那她也就不义了,不管是被人利用,还是心有算计,遇上自己算她倒霉,她白婉婷自幼随姐姐长大,不曾害过别人,如今别人想要害她的孩儿,那就不要责怪她心狠手辣,她只是想要保住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胎儿。 白婉婷努力忍耐着,皱眉,一路护着小腹,小心翼翼移动步伐,走到那名贵妇身边,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没人敢抬头观看的,所以她这么个动作,也没有人察觉。 所以白婉婷抽出袖里的锦帕,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极为迅速划过那名妇人身前,然后又退到离她几人远的距离,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除了风中飘落的一张纸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随着“砰!”的一声响。 “晋安侯夫人晕倒了。”周围立马乱了起来,宫人赶忙上前把她抬走,祭祀继续进行,这一个小插曲,就像扔在深潭中的一粒小石子,溅起一朵浪花就消失不见。 只是白婉婷知道,这事儿还没完,皇上绝对不会放过扰乱祭祀的人。 幸好自己在姐姐身边长大,姐姐会医术,她虽说不太会,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下,再加上宫里是非多,她这次幸好带了一点儿迷晕散,否则刚才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祭祀完毕后,白婉婷赶紧把身上的药扔了,这么强有力的证据,她绝对不会留在身边。 回到皇宫,皇上就责难了晋安侯夫人,说她身子不好,以后祭祀就都不用来了。 皇后的脸色更难看,更别说太后的脸色了,她觉得晋安侯夫人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皇上那番龙颜大怒的训斥,听的晋安侯夫人又哭又闹,她的娘家已经倒了,若是连这种大场面的祭祀都不能参加,那她以后如何在家中立足,她这会子看见白婉婷在,她便发疯似的冲上前喊道:“是你,是你,肯定是你这个小蹄子陷害我!该死的小蹄子——你和你姐姐一样可恶,卑鄙无耻!” 白婉婷浅浅一笑,对她的态度视而不见,自己果然没有冤枉她,只晋安侯夫人她也不太熟悉,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她为何要暗害自己。哦,莫非是因为姐姐的缘故,之前,晋安侯夫人给姐夫送去了一排美人儿,后来姐姐去皇上那里讨了美人反击了过去,从此结仇了吧。如此一来,她今个这身上戴着麝香的香囊也说的通了。 “晋安侯夫人,呀,你这是怎么了?今日见你晕倒,我们都很担心,此时看着你中气十足,我们也就放心了,对了,你身上的香囊呢,我闻着味道不错,正想和你讨一个,不知晋安侯夫人你舍不舍得割爱呢。”白婉婷掩嘴一笑说道,周围几人跟声附和,她们都是当时站在晋安侯夫人身边的,也都看着她无缘无故晕倒在地,心中也觉得奇怪呢,如今听白婉婷一问,顿时她们齐刷刷怀疑的目光看向晋安侯夫人。 晋安侯夫人纵然想指责,也诬赖不到白婉婷的头上去吧,再者这个晋安侯夫人也是个没有眼色的,人家楚夫人可是有当郡主的姐姐,当侯爷的姐夫,当御林军大统领的相公,当御史的哥哥,晋安侯夫人这么说,岂不是找死?其实吧,她们觉得,今个晋安侯夫人突然晕倒,只能怪她自己身子骨娇弱,真真是怪不到楚夫人身上去的,因为楚夫人当时可离她有几人远呢。 晋安侯夫人神色愤恨,跟丽淑妃有的一拼,随即又掩饰下来,满嘴都是苦涩,一听白婉婷说起香囊,她就知道事情即将穿帮了,只是此时她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给了就是她明知麝香对孕妇有害,还送给楚夫人,坐实她居心不良的罪名,不给,她也得落个吝啬的名声,怎么都是她不对,真真是愁死了。 “楚夫人喜欢尽管拿去就是,哪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只是这个香囊味道淡了,过几日重新做个好的给你送去,你看可好?” 晋安侯夫人现在哪还有什么火气,只希望息事宁人,暗自恼怒她怎就听了别人挑唆,明明不关她的事儿,却偏要来趟这趟浑水。若她早知晓白婉婷也是不好惹的,她何必苦哈哈的在自己身上挂上麝香的香囊呢? 而且当初是楚娉婷和她不对盘,又不是御林军大统领的夫人白婉婷和自己不对盘,哎,早先知道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她才会答应帮忙,哪知现在把自己赔进去不说,还得罪了御林军大统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死她了。 晋安侯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白婉婷目光清澈,唇边挂着浅笑,她才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哪怕晋安侯夫人也算有身份,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她既然胆敢谋害自己孩儿,怎么也要给她一个教训,顺便敲山震虎,免得再遇到一些拎不清的人把自己当软柿子随便捏。 “难道是你那香囊不在身上了吗?”白婉婷笑着问道,紧接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她知道香囊的话题,自会有人帮她继续,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丽淑妃恨得牙痒痒,对晋安侯夫人也不满起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白婉婷晕倒了,待会宴会上的招数也就没用了,算她走运。 晋安侯夫人觉得自己被白婉婷这个小蹄子给阴了,很是觉得欲哭无泪,尽管没有得到处罚,但她的名声怕是坏了,随身带着装有麝香的香囊,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啊,哪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紧接着绿贵人也晕倒了,屋子里乱成一团,晕倒两个孕妇,一个是皇上宠臣的夫人,一个皇上喜爱的宠妃,晋安侯夫人顿时觉得天塌地陷,此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惹上了这两个不省心的小蹄子,当然她嘴里可是不敢骂出来的。 绿贵人也是个机灵乖巧的,她怀着身孕,随时都小心翼翼,自是不想去参加什么狗屁宴会,要知道,那种场合吃的、喝的,最容易出事,只是皇命难为,又有皇家规矩在,她也不敢违抗,眼看着白婉婷晕倒,立马也灵机一动,反正有人背黑锅,她何不跟着效仿。就算皇上知道了,也只会心疼,不会责怪,所以才有了她也晕倒这一出。不得不说,绿贵人跟的特别上道啊。 晋安侯夫人只觉得泰山压顶,祸从天降,楚夫人晕倒还好说,有太后压着就不会闹到上面去,但是绿贵人晕倒就不一样,皇上对这个子嗣很是看重,想瞒都瞒不住。 “你不是说带着香囊没事儿吗?她们如何都会晕倒。”晋安侯夫人这个蠢东西哭着怒骂起来,把矛头指向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自己说你老是脑袋瓜昏昏沉沉的,我方才告诉你麝香提神醒脑的,谁知你今日会带在身上。”我就是要让你今天带,只是口说无凭,你能当场杀了我不成,承恩公夫人心中冷笑着,这晋安侯夫人的娘家早已落败,可不是他们承恩公府的对手。 “你……你狡辩,明明是你!”晋安侯夫人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偏偏自己又没有证据,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啊,气死她了。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快去宣太医给楚统领夫人和绿贵人瞧瞧,别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太后打断她们的说话,脸色不悦道。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皇上知道后各打五十大板,以后晋安侯夫人和承恩公夫人无诏不得进宫,这可比给她们任何惩罚都惨。 如此晋安侯夫人还间接得罪了太后和丽淑妃,因为她们的娘家都是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从此是把晋安侯夫人给恨上了,皇上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最怕宗亲结成团,如此分化正好,不能进宫也少生事端。 回去楚府的路上,白婉婷坐在马车里就醒来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楚包笑着把一块精致的奶黄卷点心就送到她唇边。 “不装了?”楚包宠溺地含笑看着她,眼眸里尽是调侃。 “她们也许是针对我姐姐,或者是针对你,也许还针对我三哥,我总觉得今个这事儿不是独独针对绿贵人。”白婉婷脑子不笨,刚才假装晕倒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些想法。 “皇上和我说了,丽淑妃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孕。”楚包那张俊脸凑近白婉婷,低声说道。 “可是真的?”竟然这种隐蔽的事儿,也能让皇上告诉给楚包知晓,白婉婷立即吓了一跳。 “嗯,自然是真的,你想啊,你有孕了,那个绿贵人还是从丽淑妃身边出去的,她能不妒忌吗?晋安侯夫人可真是个蠢货,她以为自己这次能靠上承恩公府呢?这下好了,两家能冤家对头还差不多,皇上还私下里和我说,他说你那聪明劲儿绝对不输给你姐姐,好样的!”楚包给白婉婷树起了一个大拇指表扬她呢。 “是吗?我刚才可吓坏了,我就担心孩子有事呢,楚包子,咱们下次能不能不要进宫去了啊,我……我害怕。我也想姐姐,呜呜……”刚才那么害怕的情况下,白婉婷都没有哭,这个时候,她竟然哭了出来,倒是把楚包弄的束手无策。 “娘子,你别哭啊,你若是哭了我儿子会饿的。”楚包挠了挠后脑勺,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女孩子,这不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儿子身上去。 “什么呀,儿子,儿子,儿子的,你怎么就想到儿子啊!”白婉婷闻言啊气的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我说是儿子,就一定是儿子,真的,这样吧,咱们也让太医给你把脉看看。”楚包想着婉婷这一胎是儿子该多好啊,自己可以陪儿子练剑,可以一起玩,一起吃包子。 不对啊,女儿好像也可以一起吃包子啊! 被他这句话一说,她也不哭了,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点心,对自己相公的贴心很满意,今儿除了早饭,一天没吃东西,还真饿的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白婉婷心想这个楚包子,平素不是脑袋瓜儿很简单吗?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好奇怪啊! “你还好意思说。”楚包右手握紧了拳头,眉毛一拱,刚才还笑嘻嘻的样子,全然消失,一脸生人勿进的杀气,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他就来气:“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该死的!”他当时啊差点掀了御宴上的桌子,若不是后来绿贵人也晕倒了,他觉得不对劲,当时他就想把晋安侯夫人给砍了。 “以后不会了。”白婉婷心里一软,知道楚包担心坏了,心里感觉甜甜的,解释道:“晋安侯夫人可没那么大胆,我和她又没有过节,平白无故害我肯定是受人指使,祭祀的时候就有麝香,宴会更加防不胜防,我不敢冒险,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干脆装晕了,只是没想到绿贵人是个上道的,和我一道装晕了。” 白婉婷说着,便笑了起来,对于承恩公夫人遭牵连的事儿,压根没放在心上,她们若是暗中给她好看,她可不是软脚虾,那也是能反击的好不? “你姐姐若知道你今天的事儿,少不得该担心坏了,咱们还是在家书里甭说了,省的她为了你又该操心,咱们啊报喜不报忧,你意下如何?”楚包笑着问道。 “嗯,我也不想我姐姐为了我操心,你说的对,咱们俩得隐瞒这事儿不让我姐姐知晓,对了,还有其他吃的东西吗?我饿了。”白婉婷点点头,摸了摸小腹说道。 “早给你准备好了。”楚包闻言低低一笑,妻子毫不客气的神态,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下拿出食盒打开,一碗白米饭加一荤一素,还有一叠点心:“菜色不多,你先填填肚子,回去再让绿袖给你煮宵夜。” 白婉婷觉得很暖心,一边吃饭,一边和楚包闲聊起来。 “姐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咸阳城啊?我觉得我好想她的。”白婉婷幽幽一叹道。 “如果我不当御林军大统领,倒是真的能带你去浒县瞧瞧,不过,现在也不成,你如今怀着身孕呢,一路颠簸,没的孕吐严重了,苏嬷嬷霍嬷嬷非得在背后说我不疼你,你三哥三嫂肯定也会骂我对你不体贴,所以咱们还是再等两年吧,两年后你姐姐姐夫他们差不多好回来了。”楚包沉默了片刻,在白婉婷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竟然笑了起来,说道。 回到楚府,家中极为热闹,今儿是大年夜,哪怕楚包和白婉婷去了宫里头不在,所有人也都齐聚一堂等待着他们回来。 大家热热闹闹的过年吃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楚包给了白婉婷一个厚重的大红包,白婉婷估摸着应该有一万两银票吧。 “相公,你哪里来这么多银钱的?”心里一喜过后,白婉婷眉头皱了皱,继而问道。 “来路正的,你放心用吧,想买啥就买啥,别以为你姐夫钱多,我楚包就赚的少。”楚包刻意的抬头挺胸笑道。 “你这个还要和我姐夫比吗?哎呦呦,楚包子啊,你羞不羞啊!那啥明个大年初一,你是不是不想去我三哥家吃包子了啊?”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肯定要去的,我听三嫂说她最近学了好多种点心,要让咱们去试吃呢,其中就有包子,我肯定是要去的。”楚包笑嘻嘻的说道,也不管白婉婷戏谑他的意思。 白婉婷和他一说话,心情好了,胃口也打开了,之前在马车上已经吃了一碗白米饭了,现在又连吃了两块薄片年糕。 “启禀太太,给下人们大年初一发的红包已经准备妥当了。”绿袖走到白婉婷身边笑道。 “我知道你办事一向妥当的,等开了春,你年纪也大上去了,自己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没有?若是没有,我可得做主给你配一门好亲事了。”白婉婷对绿袖说道。 “这接替奴婢的人选还没有呢,奴婢怎么好舍得离开太太身边,太太,还是等你生了小主子之后再说奴婢的亲事吧,可好?”绿袖担心某些丫头野心大乘着主母有孕,爬上男主子的床榻,是以,她蹙眉说道。 “好的,还是我的绿袖最体贴了,这是我私下给你的红包,好好收着,回头好给自己置办几身漂亮的衣服。”白婉婷笑着说道。 “多谢太太。”绿袖高兴的收下了。 接下来白婉婷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便听添香说老爷要给她一份惊喜。 谁料楚包竟然抱着她去院子里看他早已准备的燃放烟花表演,一簇簇的烟花绚烂,让她看了很是感动,她一直都知道楚包子是个粗人,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他是真的对她好,所以两人相处一来,平淡之中有温馨,温馨之中也是有点儿吵闹,不过小打小闹,两人一下又和好了。 再加上现在她怀孕了,楚包自然更是谦让她了。 “婉婷,漫天的烟花好看不?”楚包微笑着看向她,他的眼眸里全是对白婉婷无限深情。 “好看,好看,非常好看,真的!谢谢你,楚包子,你怎么突然想到让我看烟花的?”白婉婷狐疑的问道。 “我看那些妃子小主一看到烟花高兴的像个傻子,我就想到也让你多看几眼,皇宫管烟花燃料的小太监平时得了我的好处,给我弄来了一些烟花,这不,我就派上用场了。”楚包拥抱着她,坦白道。 虽然他的回答很朴实,但是白婉婷觉得自己嫁给这个男人很幸福很幸福。 皇宫,永和宫春芳殿。 殿阁中四面帷帘高高卷起,晨光熹微迷离,春芳殿前两株红梅花在白雪的覆盖之中开得遮天匝地,花丰叶茂,柔枝绰约,嫣红花朵英英如胭脂,缕缕香气由殿外缓缓溢进,充盈内室,清幽香气甜美甘馥如樽樽美酒清泉,令人直欲醉去。 绿贵人冲着皇上嫣然一笑,说道:“皇上,嫔妾身子好多了,你在春芳殿看了一宿的折子,不累吗?” “是有些累了,不过,朕可不能现在睡,朕马上要上朝了。”皇上起身走到绿贵人的床榻边,笑道。 “皇上,你忘记了吗?今个可是大年初一。皇上不用上朝哦。”绿贵人捂嘴笑道。 “就你机灵,行了,朕现在要去坤宁宫一趟,你再睡一会吧。”皇上扬眉浅笑道,他想着自己当皇上确实也挺辛苦的,昨个绿贵人晕倒,他连坤宁宫都没去,直接来了春芳殿看绿贵人,然后想着干脆哪里也不去了,就让高公公把奏折拿了一些过来批阅,没曾想处理折子之后,更不想睡觉了。 “也好,嫔妾也该一起去吧?”绿贵人其实不想去。 “不必了,你身子重,好好在春芳殿歇着,到时候你给朕生个小皇子,把楚包子给比下去,哈哈,朕一定给你个嫔位。”皇上笑着打趣道,可见他大年初一的心情极好。 永和宫正殿。 丽淑妃知道绿贵人竟如此得宠,心中的气更甚从前。 “嬷嬷,本宫该怎么办?本宫这身子应该是难有子嗣了,难道本宫真的只能抱养绿贵人所出的孩子吗?”丽淑妃问张嬷嬷,说道。 “她住在永和宫的春芳殿,娘娘为了将来,更应该护着她的肚子周全,太医可是说她这一胎是男胎。”张嬷嬷笑道。 “可有什么良策去母留子?”丽淑妃见寂静的室内就她和张嬷嬷二人,于是她问道。 “……”张嬷嬷立即眼珠一转,献上良策。 “极好,极好,张嬷嬷,若这事儿真的成了,甭管本宫抱养了小皇子还是小公主,本宫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丽淑妃笑道。 “娘娘言重了,老奴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张嬷嬷谦卑道。 丽淑妃顿时心情大好。 滨州浒县傍晚。 “相公,这事儿是真的吗?婉婷竟然差点儿流产,这晋安侯夫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楚娉婷气的拍案而起,怒道。 “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了,哎。”张润扬叹道,“不过,我知道有些事儿怕是瞒不了你的。这些是我在京城布下的暗线给我传来的消息。确实属实。”张润扬点点头,说道。 “还有一日便是元宵了,娉婷啊,是否出去逛一下?咱们也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再说你妹妹那么聪明,不是躲了一劫了吗?她已经长大了,都要当娘的人了,你可以放手不管了,再说了她身边不是还有楚包吗?”张润扬见她还皱眉,便笑着劝说道。 “嗯,你说的对,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担心,我觉得丽淑妃应该知道了她不能有子嗣的事情了,我想她应该会继续针对婉婷的。哎,我倒是给婉婷找麻烦了,不过,都怪皇上,做什么不要丽淑妃不能有孕呢!”楚娉婷这会子有点儿怨皇上了。 “承恩公可是有军功的,虽然说现在退了下来,但是承恩公在军中有很高的声望的,若是丽淑妃有了小皇子,回头承恩公有什么不该想的想法,你说皇上会不会变的很被动?”张润扬仔细分析道。 “哎呀,你说的这事儿我懂,只是我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让我给丽淑妃下绝嗣的药,宫里的太医不要太多哦!”楚娉婷抱怨道。 “还不是你能做到深藏不露,那些个太医可没有你的好本事,娉婷,你这叫能者多劳,对了,娘子,我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啊?”张润扬见自己娘子为了婉婷的孩子差点流掉的事儿,都把皇上给怨上了,于是他顺口笑着提道。 “你急什么?我还想轻松一两年呢,怎么?你不答应?还是你很想纳妾?或者学我爹娶个平妻好过冬?”楚娉婷嘻嘻笑道,让他哭笑不得。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时候怀就什么时候怀?什么娶个平妻好过冬?你哪里来的谬论?”张润扬很想把楚娉婷的脑袋劈开来瞧瞧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想出来的!润扬,明个元宵节咱们出去逛逛吧。”楚娉婷伸手抓住张润扬的手,让他别动手动脚的,然后眨了眨水眸,莞尔一笑道。 “启禀老爷,太太,沈老爷哭着在门口要见太太。”有小厮急匆匆的来禀报。 ------题外话------ 不容易啊,今天终于万更了,谢谢大家的票票鼓励,希望明天还能万更,明天晚上九点更新。沈老爷为什么哭了?明天告诉你们,群么么。 035温馨兔子灯,沈亚郎 “我爹哭了?啥事会让我爹哭啊?”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然后抬眼看向张润扬,狐疑的问道。 张润扬微微一愣,然后一抬手冲着刚才来禀报这事儿的小厮说道。 “快去把沈老爷请进屋来。” “小的遵命。”小厮抹汗,心中暗道这个沈老爷难道真是太太的亲爹?不然怎么老爷没有驱赶呢?之前那些所谓的亲戚可是被老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呢。 “娉婷,先别急,许是你爹娘闹别扭了吧。”张润扬猜测道。 “嗯,也许吧,还是等我爹来了再说吧。”楚娉婷点点头。 沈土根在见到楚娉婷后,不由地老泪纵横。 “爹,你别一个劲哭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咋的了?”楚娉婷见沈土根看着自己就知道流泪,忽然有点无语,但是眼前坐的是她爹,她又不好不管,虽说分家了,但是沈土根在分家之后待她和婉婷还是不错的,曾经偷偷的给铜钱,或者塞好吃的给她们。 “娉婷丫头啊,你祖母做主给我娶了个平妻冲喜,现在有了平妻之后,你娘天天和我闹,而且还要分财产,让平妻带着孩子滚出去,今个她和我吵了一天了,我心中又怨又气,就想到你这儿来散散心了。”沈土根现在也后悔自己没有抵挡的住奚氏的美色。 “爹,那你现在想怎么办?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分家分出去了,沈家的事儿我不好多管的,其实吧,你应该找大哥二哥三哥商量这事儿,只是三哥远在咸阳,是以,你还是和大哥二哥好好商量?”楚娉婷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张润扬摆明了不想插手岳父家里的破事。 “哎,只能这样了,娉婷丫头,我从早上开始喝了一碗稀饭,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有吃——”沈土根是真的饿了,现在一到女婿家,嗅到厨房那边的菜香味,他忍不住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情呢,来人哪,赶快给爹准备一桌席面,对了,今天做一道枸杞鲫鱼汤吧,我晓得爹爱吃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楚娉婷吩咐凝香去厨房说一声,她让张润扬陪着沈土根说一会话,她自己去屋子里拿了一件上好的黑色狐狸毛的披风出来,要给沈土根穿。 沈土根本想拒绝,但是楚娉婷说是她做女儿的一片心意,还希望沈土根一定要收下。 楚娉婷都这么说了,沈土根自然收下了。 许是天色晚了,楚娉婷在沈土根吃了一顿晚饭后,便让他去客房歇着了,她准备明个一早让叶雀送沈土根回去沈家村。 “润扬,你看我爹不过是娶个平妻,家里便闹的鸡飞狗跳了,若是纳了一堆小妾的话,还不得冲破瓦啊!”楚娉婷仰躺在张润扬的怀里,笑着说道。 “是啊,其实我得说我很有先见之明,我若是和你爹一样,娶个平妻,我估摸着我的下场比你爹还惨兮兮。”张润扬闻言摇头晃脑说道。 “切,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阉了它!”楚娉婷伸出手指指着他某个方向,顿时把张润扬吓的冷汗狂滴。 “娉婷,你纯心想吓我,是不?”张润扬故意假装磨牙状,恨恨的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捏她的鼻子,问道。 “哪有?其实我不舍得。”楚娉婷倏然在他俊脸上亲了一下,引得张润扬抱紧了她。 “我就知道你逗我呢,娉婷,夜深了,快快安置吧。”张润扬柔声说道。 “嗯。”楚娉婷感受到他的生理反应后,俏脸微红,轻轻地颔首答应了。 次日一早,楚娉婷嘱咐叶雀把沈土根给送回沈家村。 临走的时候,楚娉婷给沈土根准备了不少精细的吃食。 “爹,身子要紧,好好保重。”楚娉婷酸了酸鼻子说道,若不是为了三哥,她真是想让沈土根把蓝氏休了算了。 “嗯,婉婷都已经怀上了,你……你也早早的给我生个小外孙,娉婷丫头啊,爹不中用,当初若是能为你和婉婷——”沈土根哽咽道。 “爹,甭说了,这些都过去了。”楚娉婷朝着叶雀挥挥手,让他赶着马车把沈土根快点儿送回沈家村去。 “哎……”沈土根掩下马车帘子,叹了口气,他没有再说话,说到底,他在心中对两个女儿很是愧疚。 “娉婷,马车已经走远了,咱们快些回去吧。我还想给你做一盏兔子灯呢。我亲手做的,你一定喜欢。”张润扬伸手在楚娉婷眼前轻轻地晃了晃,说道。 “你给我做任何东西,我都是极喜欢的。润扬,其实我想我爹休了蓝氏,哎,可一想到三哥,我就打住了这主意。”楚娉婷和他说道。 “娉婷,你都已经分家了,不要想这些事情了,没的让沈家的这些事儿破坏了你的好心情。我觉得吧你祖母不死,这沈家有的折腾了,没准儿你祖母啊心血来潮,又给你爹整一小的,也够蓝氏喝一壶的。”张润扬坏心的说道。 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润扬牵着楚娉婷的手一起去了县衙后院里头,让下人准备了竹篾,白纸,红纸,以及各色的颜料,楚娉婷则画了自己喜欢的兔子灯的样子让张润扬看。 “娉婷,做这么小不好看,我给你把兔子灯做的大一点好吗?”张润扬瞧着那微型兔子灯唇角抽了抽,说道。 “你给不给做?还是不会做啊?”楚娉婷伸手去捏了捏张润扬的耳朵,其实一点也不疼,但是张润扬非要说自己疼死了,让她轻点。 “会做,娘子有令,相公一定遵从。”好吧,张润扬觉得自己变成了新三从四德的好男人了,不过呢,他可是甘之如饴的。 “好的。这还差不多。”楚娉婷主动上前送了一枚香吻给张润扬,可把张润扬闹了个大红脸。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那么笑做什么?都没事可干吗?”大抵是张润扬不好意思了,瞧见叶鹰,凝香等人都在低头偷笑,便一个个眼刀子扫了出去,大家全部憋住笑,可是叶鹰那厮第一个忍不住了。 “有啊,有啊,我们可忙了。”叶鹰怕张润扬责罚,第一个跑了出去。 更别说凝香沉香等人作鸟兽散了。 “哎呀,张润扬,你干嘛又瞬间变成冰山脸,瞧把他们一个个吓的。”楚娉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娉婷,不生气啊,我……我改还不成吗?”张润扬可不舍得她生气了,伸手搂过她,性感的薄唇对着她的樱唇吻了下去,甜蜜蜜的腻歪死人了。 两人缠吻了之后,方才开始一起做元宵节的兔子灯。 晌午的时候,兔子灯已经完工了,桂嬷嬷带着一帮丫鬟婆子做了好多彩色的元宵。 有彩色的元宵是因为用的面粉里用了比如果汁,蔬菜汁等物,所以搓成的元宵又好看又有光泽。 湖县县衙这边热热闹闹的很,但是沈家村的沈土根家这个元宵节闹的不可开交。 “相公,她欺负我,呜呜……”奚氏一见沈土根回来,赶快告状,呜呜呜的哭了一通。 “我欺负你什么了?欺负欺负的?我可没有欺负你。”蓝氏觉得奚氏这个狐狸精很会做表面功夫,她现在和沈土根的感情越发的不好了,还都是拜奚氏所赐。 “好了,我一回来,你们就吵死我了!都给我闭嘴!”沈土根挥挥手先让叶雀回去县衙了,他自己则抱着楚娉婷给的吃食进来了院子里。 “相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蓝氏一看沈土根手里拿的吃食,马上好奇道。 “是一些香酥卷米糕,县衙的厨子做的,味道好极了,娉婷丫头让我临走前带回来的,大家都分着吃吧。”沈土根说道。 “这是娉婷丫头孝敬咱们当爹娘的,你给奚氏母子吃做什么?”蓝氏不乐意了。 “相公,算了吧,既然是郡主说的,那我不吃便是了,不过,婆婆是郡主的祖母,是不是应该给婆婆吃一些?”奚氏晓得戴氏不喜欢蓝氏,她此时更乐意借机挑拨离间蓝氏和戴氏的婆媳关系。 “娉婷丫头可不喜欢她那个祖母,不用给了,这些糕点正好给我的妙姐儿解解馋。”蓝氏手脚麻利的从沈土根的手里抢到了那一盒子精致的糕点。 “呜呜……呜呜……爹,我也要吃糕点……”奚氏的儿子亚哥儿见听到有好吃的,却没有他的份,不由地嚎啕大哭。 沈土根见便宜儿子哭了,当下心中一暖,便虎着脸冲着蓝氏喊道。 “亚哥儿还小,你给他吃三块糕点,其余的全给妙姐儿就是了。”沈土根很想一碗水端平,可是端不平,毕竟妙姐儿是他亲生的,亚哥儿不是他亲生的。 “相公……”奚氏闻言,好似委屈的眼圈都红了,抽抽噎噎的说道。 “哦,这样吧,亚哥儿和妙姐儿每人一半,咱们大人都不要吃了。”沈土根想要息事宁人,方才决定道。 “不准,我不答应。”蓝氏本来就想这些糕点全给妙姐儿一个人吃的。 “娘,我人小吃一些就可以了,其余的糕点全给六哥吃吧。”所有人都以为妙姐儿会不答应的时候,妙姐儿的话更是出人意料。 “妙姐儿!你傻啦!什么六哥,你只有大哥二哥三哥,可没有什么六哥,听到没有!”蓝氏气的差点儿吐血。 这个便宜儿子落户在沈家后,沈土根已经让亚哥儿改姓叫沈亚郎了,依照年龄的大小,排在婉婷之后,婉婷第五,沈亚郎第六。是以,妙姐儿从排行第六,变成排行第七。 “爹说了,他是我六哥!”妙姐儿清澈明亮的双眸看向蓝氏,话语之中隐隐有几分怒气,“你们大人就知道吵架,平时都是六哥在陪我玩。” ------题外话------ 明天会努力多更,今天小桃去体检了,体检的结果挺好的,然后小桃报名学车,O(∩_∩)O~一般小桃的更新时间是每天晚上九点左右吧,如果晚更的话,乃们可以第二日早上来看,谢谢读者宝贝们的票票。 036打脸,人事不省 “妙姐儿,这是你对娘说话的口气吗?”蓝氏觉得女儿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她也是为了妙姐儿好啊!这个女儿简直变成是奚氏养的了,真是让她越想越气。 “娘,我……我只是不想你针对六哥。”妙姐儿伸手去拉着蓝氏的袖子对蓝氏说道,语气变得可怜兮兮的。 “你……你胳膊肘往外拐,气死我了,妙姐儿,你快点儿跟我进屋去。”蓝氏愤恨的骂道。 “娘……娘……娘……你不要拖着我啊!我的手臂好疼啊……爹……爹……娘她欺负我……呜呜呜……哇哇……”妙姐儿哭的好不凄惨。 “蓝氏,你拖着妙姐儿做什么?小孩子嫩胳膊嫩腿的,你知道不知道会弄疼她的啊!”沈土根觉得蓝氏这是在虐待自己亲闺女,忍不住沉声呵斥道。 “这是我的闺女,要你管,你就去管那个狐狸精的儿子吧,哼!”蓝氏觉得沈土根太偏心了! “你这是什么话?”沈土根一张老脸憋的铁青。 蓝氏眸含怒气,连话也懒得说了,便拉着妙姐儿往屋子里走去。 此时蓝氏恨死了戴氏那个老虔婆,她可没有忽略奚氏眼底流露出来的得瑟。 “娘,你别关门啊,我还没有给六哥吃好吃的糕点呢。”妙姐儿见蓝氏嘭的把门关上,马上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若是再提那个小野种,小心我把你丢出去。”蓝氏恨的不行,这下还冲着妙姐儿放出了狠话。 “娘,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妙姐儿觉得蓝氏简直是不可理喻。 “闭嘴!”蓝氏因为沈土根宠溺那个奚氏,心情着实不好,她如今瞧着妙姐儿都不喜欢了。 “娘……哇哇哇……”妙姐儿哇哇哇的哭了出来。 “哭哭哭……不许哭……你要哭去找你爹,你爹现在哄着那个老虔婆,对那个狐狸精好的要死,连带着小野种也受尽了宠爱,真是气死我了。”蓝氏冲到妙姐儿面前,抬手就是给妙姐儿一巴掌,打的有多狠,就有多疼。 “我不要你了,我要爹,我找爹去,哇哇……”妙姐儿越哭越大声。 妙姐儿还很用力的把蓝氏一推,蓝氏气的要死,可是看见妙姐儿哭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时,她又心软了,无论怎样,妙姐儿可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妙姐儿虽然小胳膊小腿,可是手脚很利索,一下就把门推开,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妙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满脸鼻涕的——”奚氏正在给沈亚郎吃年糕片,这时她瞧见妙姐儿哭的那么伤心的跑出去,她便好奇的问道。 “呜呜……”妙姐儿一个劲的哭,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奚氏已经瞧出来了,妙姐儿脸上的巴掌印让人瞧着触目惊心。 “你娘可是打你脸了?”奚氏猜测道。 “妹妹,你娘打你了吗?”沈亚郎关心道。 “呜呜……我要找爹,我要找爹……”妙姐儿一个劲的哭,怎么也不回答。 沈土根这会子还在院子里扫雪呢。 咋一听见妙姐儿的哭声,沈土根马上奔跑了过来,许是跑的太快,他差一点儿摔了一跤呢。 “妙姐儿不哭,妙姐儿不哭,爹疼你,来,让爹抱你。”沈土根瞧着蓝氏紧闭的房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搓了搓,方才把妙姐儿给抱到了怀里。 “呜呜……疼疼……脸疼疼……”妙姐儿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蓝氏打疼的脸颊,再一次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不疼不疼,爹帮妙姐儿吹吹。”沈土根对于自己这个幺女,是绝对的喜欢的,这会子,他对蓝氏越发的愤怒了,他们夫妻两个有争执,她做什么拿妙姐儿这么小的孩子去撒气啊,这不,他越想越是气愤。 “六哥也帮妹妹吹吹吧。”沈亚郎抬头看向妙姐儿,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亚哥儿,快些把娘刚才切好的年糕片给妙姐儿吃。”奚氏温柔含笑道。“妙姐儿,年糕片可是沾了桂花糖的,可好吃了,快别哭了,瞧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你瞧把你爹给心疼的。” 许是奚氏提到好吃的年糕片了,小孩子的心思一下被转移了,于是妙姐儿也不哭了。 蓝氏在自己屋子里,她透过窗户瞧见奚氏和沈土根有说有笑的,妙姐儿和亚哥儿也在一起堆雪人,到处充满了温馨和谐,这一幕太刺疼她的双眸了。 “该死的!狐狸精,老娘一定要把这个狐狸精给赶出去!”蓝氏气的咬牙切齿,口中骂道。 蓝氏在心中仔细一思量之后,还是觉得要尽快去和自己的两个儿子说说这事儿,万一这狐狸精是存心想要来谋夺沈家的家产的,那她一个人怎么去和奚氏斗,她也才听说奚氏乃商人之女,自小便会算账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去镇上和两个儿子商量一番才行。 这么一想后,蓝氏马上换了一身衣服,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忙忙的去秋生爹那边租了一辆牛车往古苏镇上赶了过去。 沈虎郎和夏氏面面相觑,因为蓝氏说的一些话,小两口觉得可笑之极。 “虎郎,夏氏,往后若是你爹走了,你爹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还不得被那个女人给夺走吗?你们俩还是跟着我回去沈家住吧。”蓝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那怎么行呢?娘,我觉得不妥当。”沈虎郎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爹不是那种会为了美色昏头昏脑的人。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到底想不想要家产?”蓝氏觉得沈虎郎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他还像个傻子似的。 “夏氏,你瞧瞧虎郎,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不想为萱姐儿准备好嫁妆吗?”蓝氏想起萱姐儿是夏氏的命根子,是以,她想到了拿萱姐儿说事。 “虎郎,我觉得娘说的对,咱们不能让那个狐狸精把咱们的家产给搅没了。”夏氏一想蓝氏说的对啊,立即点点头说道。 蓝氏还是觉得夏氏蛮上道的,心中对夏氏的不满意也削减了不少。 “娘子,咱们在镇上过的不是好好的吗?做什么回去看祖母的脸色?”沈虎郎不太喜欢和祖母戴氏多接触。 “可现在娘受了欺负,咱们是不是应该帮娘反击回去?”夏氏想着自己平素和蓝氏的关系不咋的,如果借着这次机会能让关系调和一下也不错。 “那好吧。”沈虎郎只得答应,如今他和夏氏的感情极好,听了夏氏的话,想着自己毕竟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自己娘受了委屈,他当儿子的怎能坐视不理? 于是沈虎郎让夏氏收拾了一下衣服,便抱着萱姐儿一起回了沈家村,至于沈石头如今念了白鹿书院,也已经住在那里了。 沈土根看见大儿子一家三口回来,心中有点讶异。 “你们怎的一起回来了?”沈土根诧异道。 “爹,我们若不回来,家里可不就闹翻天了吗?”沈虎郎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沈土根朝着儿子吹胡子瞪眼,显然生气到了极致吧。 “爹——你别安稳日子不过,弄的娘不开心,大家都不开心。”沈虎郎瞥了一眼奚氏,很显然沈虎郎也瞧不上这个奚氏,他想自己爹年纪这么大了,做什么还娶个妖妖娆娆的俏寡妇做平妻?这也是沈虎郎想不通的。 “老子的事情要你来管?这家产都已经分清楚了。你还带着你媳妇孩子听着你娘的鬼话回来和我闹?你真是一点都不孝顺!”沈土根怒气冲冲的质问他。 “爹,我……”沈虎郎没有想到自己爹对那个奚氏的感情已经如此深厚了,连说话都疙疙瘩瘩的。 “别说我不我的,我先问你,我是不是你亲爹?”沈土根本来也反对娶平妻的,但是自己老娘已经做主让奚氏抱着大公鸡拜堂了,再说后来他尝到了洞房的滋味,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的。 “是,你是我亲爹。”沈虎郎垂头丧气,他恨恨的剜了一眼夏氏,都怪她非要来搅和爹娘之间的破事。 “虎郎,你爹娶个平妻咋的了?那是你祖母我做主的!你有事儿冲我来。”戴氏在屋子里听了好一会了,心中愤愤不平。 她给自己儿子做主娶个平妻怎么了?你当儿子的怎么可以不孝去管老子的事情?简直太过分了。 “祖母……”沈虎郎见戴氏凶巴巴的捏着拐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虎郎,你喊这个卑鄙无耻的老虔婆叫祖母做什么?”蓝氏气的狠了,这不,她都不准虎郎去喊戴氏叫祖母了。 “蓝氏,妙姐儿,萱姐儿,亚哥儿面前不要胡说八道!留点口德行不行?”沈土根颇为恼火,训斥道,许是声音很响亮,都引来了围观的村民。 “土根,你听娘的话,休了蓝氏吧!娘见了这蓝氏,胸口闷的慌!”戴氏此时已经不怕家丑不可外扬了。 对于戴氏咄咄逼人的态度,戴氏气的咬牙切齿,正想抡起拐杖朝着蓝氏的身上打去,但是蓝氏也不是好惹的,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扯住了戴氏的拐杖,然后不过沈土根的训斥,周围村民们的劝阻声,蓝氏的手倏然一放,戴氏踉跄一步,屁股脑袋儿着地,立马人事不省了。 ------题外话------ 今天家里电脑出问题,可怜巴巴的用小笔记本码出来这些,真是对不住,我改天补上吧,对不住大家了。 我得改错误,下次不承诺了,O(n_n)O 037中风,我救你是因为娉婷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沈土根焦急的唤道。 周围的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戴氏。 蓝氏没有料到戴氏会摔成这副模样。 等沈土根手忙脚乱的去把戴氏搀扶起来,在村民们的帮助下,才背到了床榻上,他嘱咐儿子沈虎郎快点去回春堂医馆请来叶郎中。 叶郎中是来了,但是叶郎中在给戴氏把脉后,说了一句。 “以后一直这样了,她要吃的,就给吃的,得找个人细心照顾她……”其实戴氏是中风了。 当楚娉婷得知戴氏中风的消息后,只是但笑不语,对于戴氏,她早没了亲情。 “往后沈家可以消停些了。”楚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恩,反正是他们家的事儿,咱们就不掺合了。”张润扬拥着她点点头,说道。 “我原本就不想掺合。”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娉婷,你说最近桂嬷嬷怎么老让厨房炖滋补汤给我喝?莫非是我娘说了什么?”张润扬好奇道。 “娘催着想要我们早点生孩子。”楚娉婷闻言低头红着小脸说道。 “你……你难道改主意了?”张润扬听到楚娉婷的消息,顿时高兴的傻了。他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看你把浒县治理的蛮好的,所以我想着咱们俩可以备孕了。”楚娉婷是因为桂嬷嬷在她耳边说了很多次了,心中烦着呢,仔细再联想张润扬待她极好,而且张润扬也不催她,各方面都很考虑她的感受,纠结许久,她决定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上一谈。 张润扬闻言抱着楚娉婷亲了又亲,楚娉婷心道已经屏退下人了,不然非得让丫鬟们背后笑话了。 “娉婷,我会待你好的。”张润扬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 “你如果待我不好,我能答应给你生娃?”楚娉婷微笑着反问道。 “说的是呢。”张润扬笑了。 “启禀老爷,太太,门外有人求见。”外头有人禀报道。 “是谁啊?”楚娉婷蹙眉,问道。 “来人自称杨浪,说是他妻子诊出有孕,特来拜谢太太。” “快快有请。”楚娉婷闻言很激动,马上让人去把门口的杨浪请进了屋。 “谁?”张润扬狐疑的目光看向楚娉婷,好奇道。 “是沈家村人,幼时,我和妹妹被分家赶走,多亏杨浪帮忙,他很热心的。”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杨浪气喘吁吁的挑着两筐子山芋进了院子,行礼过后,他方才起身,对着楚娉婷说千万不要让他把两筐山芋带回去,这是他的谢意。 “这是你辛辛苦苦种的山芋,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楚娉婷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没事儿,家里多的是,不过两筐山芋而已,如果不是你的好药方,我娘子不定什么时候能怀孕呢?”杨浪一脸感激道。 “不必这么谢我,那也是你和你娘子的福气,这样吧,我再说一些妇人怀孕时期的禁忌给你听。”楚娉婷笑道。 杨浪听了很是高兴,于是楚娉婷马上仔细的把怀孕禁忌详细说了一遍,再开了一些保胎的药方。 那两筐山芋还是留在了浒县县衙。 楚娉婷也不让杨浪空手回去,而是挑了两只肥肥的大白鹅让他带回去烧着吃。 杨家人看楚娉婷待他们家这么好,心中很是感激,村里其他人看了都妒忌了,于是有人去和沈家人说。 蓝氏听了气得心肝儿直颤。 “让她见我一面不肯,哦,这村上不相干的人,倒是又送保胎药方,又送大白鹅的,真是要气死我了,我真是白白生养了她。”蓝氏在一边碎碎念,听的沈土根的耳朵都出老茧来了。 “相公,婆婆要蓝氏去倒马桶。”奚氏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她盯着沈土根看,但是视线却是看向蓝氏的。 “什么?那个老虔婆真的说了这种话?”蓝氏才不相信呢,老虔婆都傻了,她怎么可能说出这话呢?八成是奚氏想出来的幺蛾子吧。 “真的说了,我骗你做什么!”奚氏猛点头,还伸出手指,对沈土根说道。 “蓝氏,娘喊你去倒马桶,你便去倒吧。”不管蓝氏信不信,但是沈土根相信了。 “凭什么要我去倒?她奚氏有手有脚怎的不去倒?”蓝氏坚持道。 “好好好,算了,我去倒。”沈土根担心她们俩掐架,于是说道。 奚氏见沈土根自己去倒了,心中颇为郁闷。不过,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说出来的。 蓝氏见沈土根去戴氏屋里端出了出恭的马桶后,侧目瞄了一眼奚氏,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啊?你瞧相公他最疼的还是我呢。” “我呸他要真的疼你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奚氏闻言不屑的嘲讽道。 于是两人各自冷哼了一声,便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咸阳大统领府。 “太太,你身子重了,怎么还要去沈府呢?”苏嬷嬷不赞成的说道。 “许久不见三嫂了,心中惦记,所以去瞧瞧。没事儿,楚包子给派了精锐护卫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白婉婷笑着说道,一边已经让绿袖吩咐下去,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 “老奴还是跟着一道去吧。”苏嬷嬷不太放心。 “嬷嬷,为了让你放心,那你和霍嬷嬷跟着一道去吧。”白婉婷嘻嘻含笑道,她是知道的。这两个老嬷嬷也是为了她和孩子好,她方才催促道。 苏嬷嬷和霍嬷嬷这才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一块儿往沈府的路上跟了过去。 白婉婷的轿子行到半路上的时候,许是轿子晃动的厉害,她突然呕吐的厉害。 “太太,你怎的吐了?”丫鬟添香马上在马车车厢里找到了痰盂,让白婉婷吐。 白婉婷此时脸色苍白,忙抬手让人停轿。 忽然一支羽箭快速的从对面的屋脊那边飞了过来。 白婉婷等人吓的惊叫,那些精锐护卫一个个排围绕成口字保护白婉婷。 “啊……”孩子,孩子……白婉婷吓死了,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说时迟,那时快,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袭白衣翩跹的林若水陡然如行云流水一样从马背上飞了过来,瞬间他的手腕套上发射出一排尖锐的暗器,刷刷刷的射向对面屋脊的隐匿处。 “林大人!”白婉婷睁开眸子,发现自己是安全的,孩子还在,只是怎么会是林若水出手相救呢? “谢谢林大人救了我和孩子的命。”白婉婷慎重感激道。 “我救你是因为娉婷。”林若水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翻身上马骑马离开了。 “我救你是因为娉婷?”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难道林若水对她姐姐还没有死心吗? “启禀太太,贼人受了林公子的暗器,人已经逃走。此时街上人多,不太好找。还请太太恕罪。”护卫首领步非言说道。 “不用追了,咱们先去沈府,路上碰到的事儿不要声张,等回去了告诉老爷。”白婉婷说道。 “是的,太太。”步非言颔首答应了。 随着白婉婷再次上轿,步非言微微一抬手,轿子再次抬起,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沈府,何氏已经派人在门口等着了。 一下了轿子,进了沈府内,白婉婷喝了一杯羊乳杏仁汤后,才发现今日看三嫂似有些不同,半月未见,三嫂人丰腴了不少。 “婉婷,那日你在宫里晕厥,我和你三哥担心死了,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何氏诧异于白婉婷的眼神,她这般盯着自己做什么? “没事儿,我后来还不是吃的好好的,晋安侯夫人想算计我,还不是没成功!你放心吧,三嫂,我可没有那么愚蠢让人给暗算了,倒是三嫂,我瞧着你的身子好似丰腴了不少?吗,莫不是有……有消息了?”白婉婷笑着猜测道。只因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何氏看。 “你如何知晓的?”何氏闻言嫣然一笑道。 “我不是过来人吗?我呢其实也是猜的,有还是没有啊?我们可是自家人,千万莫要隐瞒我哦!”白婉婷抬手把玩着手里端着的白瓷茶盏,眼睛眨了眨问道。 “还真被你猜对了。是的,我刚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月份浅,郎中嘱咐了不可声张,我便没说,我和你三哥准备等这一胎坐稳了再说。”何氏解释道。“其实不是见外,婉婷可不许瞎想。” “太好了,我听到这个好消息好开心,我姐姐若知道了,肯定也开心的,我想我三哥他一定欣喜若狂。”白婉婷高兴的连着喊好,好,太好了,眉眼之间具染笑意。 “可不是吗?连小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开始取名了。”何氏点点头,笑着说道,还让丫鬟再给白婉婷上了一些精致的点心,然后又说起了最近的家书。 “你祖母病了,想让我和你三哥回去侍疾!” “那你和三哥怎么打算?”白婉婷听了讶异道,“不是说祖母不能言语吗?怎的会有这主意的?莫不是娘的主意?” “婉婷,你太聪明了,就是婆婆的主意,她说是要我和你三哥快些回去沈家村,然后帮她和那不要脸的奚氏母子争夺家产。”何氏一五一十的把家书的详细内容告知给白婉婷知晓。 ------题外话------ 周末愉快O(n_n)O~ 038谁也无法取代,俊男太痴情 “争夺家产?不是早就分家了吗?”白婉婷不明白了,诧异道。 “是早分家了,可是婆婆让人代写家书里说的清清楚楚的,我和你三哥仔细琢磨过了,滨州那边的家产我们不要也罢,就让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去拿那些家产吧,我和你三哥打算一直在咸阳住下去了。”何氏才不想去乡野之地受苦呢,再说了,她现在怀着身孕呢,而且沈平郎如今是妻奴,自然是何氏怎么个决定,他就听何氏的。 “既然你和我三哥已经决定了,就别发愁了,你如今月份浅,可要好好保胎。保胎药的话,我府里头有,我让人捎来一些,你意下如何?”白婉婷心想姐姐在得知她有孕后,就给她捎来了不少绝佳的保胎药材,以及厚厚的怀孕禁忌条例,正好家里还剩下一些呢,如今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好的,那就有劳妹妹了。”何氏笑着点点头。“对了,最近宫里不太平,你如今身子重,能不进宫就不要进宫。”何氏把她当自己人看待,少不得要亲自嘱咐几句。 “三嫂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其实白婉婷自己才不想进宫呢,只是夏德妃很想拉拢她家楚包子,是以,想从她这个闺中密友身上下功夫,又是进宫叙旧,又是赏赐的,她没的只好谎称身子不舒服,已经迫不得已憋了好几次在家里了,这样就躲过了。 “只是你千万要小心,你三哥如今是御史,需要做皇上手里的刀,这刀啊割在某人的身上,某人一定很疼,势必会找三哥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下次你不要单独出门,最好让楚包陪你一道出来,真的,你一人出来我不放心,即使我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娘家了,这一出门都可能是对方下手的机会。”何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三嫂说的话我都懂,所以你放心吧,楚包一定会派人好好保护我的。”白婉婷没敢告诉何氏今个她来的路上遇到了暗袭,幸好遇到了林若水,若是没有林若水帮助,白婉婷觉得自己定然凶多吉少。 “好的,我今个也不留你吃午饭了,你快点儿回去吧。”何氏笑着说道。 白婉婷闻言一愣,随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白婉婷笑了,何氏先是皱眉,接着她又说道。 “不是三嫂吝啬,实在是那些歹人欺人太甚。”说起这个,何氏的脸色陡然一变。 “三嫂,你不必解释了,这些我都懂。”白婉婷轻轻颔首,嘱咐丫鬟把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了何氏,才起身告辞离开沈府。 林若水骑马疾驰,在天香楼门牌下停下,把马儿交给小二去喂草料后,他抬脚优雅的跨步进入了天香楼,这天香楼的掌柜知晓林若水是熟客,也不多问,嘻嘻笑着扬手请他上二楼雅间。 张擎扬和陈卿宵早已在马踏飞燕的包厢里等待林若水的到来。 “若水,咱们可是等你很久了,你怎的来那么晚?”陈卿宵扔下手里的黑子,唇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线,起身笑问。 “路上出了一点事情。”林若水想起白婉婷和楚娉婷八分像的容颜,心中一片柔软,但是在听到陈卿宵的问题后,马上收敛了唇角的笑容。 “什么事儿?”陈卿宵和张擎扬面面相觑后,陈卿宵连忙问道。 “有人想害娉婷的妹妹一尸两命。”林若水倏然眼神一冷,看向张擎扬,他说道。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水,咱们可是多少年交情的好朋友,好兄弟,我至于卑鄙的去叫人刺杀一个孕妇吗?你可不要胡乱怀疑我!虽然我是不喜欢楚娉婷,但是我和她妹妹没有仇恨,怎么可能叫人去杀她?”张擎扬被他狐疑的视线瞧的心中发毛,忍不住站起身对他辨别道。 “不是你?那会是谁?”林若水现在是爱屋及乌的很,虽然他不是白婉婷的姐夫,可是他知道若是白婉婷小产或者被杀,娉婷一定会很伤心的,他知道楚娉婷不喜欢自己,但是他现在想要默默的为她做一切。 “我就那么不能让你信任吗?”张擎扬气愤的不得了,立马跨步冲到楚娉婷的面前,恼怒的质问他。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不要吵架了,若水,你不要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你纵然喜欢楚娉婷,但是楚娉婷已经是张润扬的妻子了,没准儿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你还是趁早死心吧。”陈卿宵虽然也对楚娉婷有点好感,但是他陷的不深,现在也已经娶妻生子了,陈卿宵的嫡妻是山西望族王家嫡女,相貌绝色,为人八面玲珑,善解人意,和陈卿宵也算伉俪情深。 “不可能,我滨州那头的眼线告诉我,张润扬的种子不咋的,娉婷到现在还没有怀孕呢!哈哈……”林若水冷笑两声,鄙夷道。 “即使如此,她已经是他人妇,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应该放弃!”张擎扬说道。 “是他的妻子又如何,我就是爱她,我告诉你,我遇到那么多的女人,谁都无法取代娉婷在我心中的位置。”林若水嘭的一声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好在被张擎扬伸手给阻止了,否则这张上好的花梨木桌子可就得报废了。 “若水,你不能这么沉迷下去的,你是东昌侯府的世子,你得肩负起东昌侯府的未来!楚娉婷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张擎扬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你们如何会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虽然娶了清露县主,后院也纳了那么多美人,可我一个也不喜欢。”林若水说起这个,心中就有一抹痛楚一划而过。 “是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你应该珍惜你所拥有的。”陈卿宵耐着性子劝说道。 “嗯,我也这么想,只是……只是……我真的忘不掉她。”林若水走到桌边,拿起一壶酒直接往自己嘴巴里倒入,咕噜噜的一次喝光后,把酒壶砸在地上,恨恨道。 “如果说让她守寡呢,你往后可不就有机会了?”张擎扬忽然想起自己是绝对可以和林若水合作的。 “办法虽好,可是我不想让她伤心。罢了,今个甭提这事儿,我会心情不好的。”林若水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不提便不提吧。”张擎扬递了个眼色给陈卿宵,陈卿宵击掌,让人叫来了小二哥,又点了一桌菜,叫了几壶好酒。 “擎扬,我晓得你对他有怨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害了娉婷。”林若水眼神倏然一冷,逼视着张擎扬说道。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除了医术好点,能怎么个好法,竟然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张擎扬很是讨厌楚娉婷,忍不住抱怨道。 “擎扬,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让你喜欢的女人,倘若你有一日遇到了,便会同我一样的感受了,罢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卿宵,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林若水优雅的撩起袍子往椅子上慵懒的一靠,凤眼一眯,说道。 “觉得你娶了清露县主,反而害了她。”陈卿宵说道。 “这是皇上赐婚,我也无奈。”林若水冷哼了两句,其实他也很不愿意的,但是那是皇上赐婚,其他人可怎么更改?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一道凄惨的喊救命声从窗外传来。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娉婷的声音?”林若水立即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又站了起来。 “只是像,你心中的娉婷人在滨州好吧?这女子八成是从青楼里逃出来的,如今被青楼里的打手逮住了在狠狠的打呢。”张擎扬这种事情见的多了,丝毫不奇怪的说道。 “我要去救她。”林若水说完这话,人已经从雅间的窗户里飞了出去。 “这男人太痴情也不好,若水一碰到楚娉婷三个字,就像中了邪一样,我要不和你打赌一下,若水一定会把这个女子纳了当姨娘的。赌不赌?”张擎扬叹了口气说道。 “不赌,因为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哎,没有想到若水竟然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陈卿宵起身走去窗户口瞧了一瞧,说道。 张擎扬也起身走了过去,笑着看窗外英雄救美的一幕。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林若水竟然给了那姑娘一锭银两就回来了。 “咦,你为什么不纳她为妾?”这下轮到张擎扬不懂了,莫非他估计错误? “娉婷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我不能要个替代品。”林若水淡淡一笑,眼角划过一滴心酸泪,他背过身子,去看窗外,等平复了心情,才又返回到桌边,在刚才的椅子上优雅落座。 接下来陈卿宵和张擎扬面面相觑,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因为林若水闭上眼,又借酒浇愁了。 咸阳郊外的一个院子里,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愤怒的盯着一个受伤的男子,骂道。 “你是蠢货吗?怎么就挑那个时候下手?还被姓林的给救走了白婉婷!” “你烦不烦,你要想杀,自己去杀,成天就会吵,滚,老子现在受了伤,不给做好吃的,你也不让我碰,你呆在这儿跟着我做什么,你给我滚!”受伤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阴森森的朝着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吼骂道。 ------题外话------ 周末愉快,明天晚上九点更新,群么么O(∩_∩)O~ 039她有喜了,奚氏教子 “你现在嫌我烦了?当初呢?当初是谁求着我做你的女人?还说要我帮你?哼,没良心的贱男人!”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不屑的骂道。 “是谁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勾搭一个,真是无耻至极。”受伤的男子恨的咬牙切齿,可也没法子,他现在伤重,因为他所中的暗器乃是被暗器的主人喂了毒的。 忽然黑色面纱的女子以极快的速度甩了一巴掌给那男子,男子正想闪躲,却不料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会从荷包里撒出了石灰粉,一下子石灰粉被风吹入了那受伤男子的眼睛里了。 “啊啊啊……”受伤的男子疯狂的叫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看见受伤男子满地打滚,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滨州沈家村。 沈土根觉得自己被蓝氏和奚氏斗的一个头两个大。 比如现在,沈土根让蓝氏给戴氏伺疾,蓝氏不肯,让奚氏伺疾,奚氏说身体不舒适。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去伺疾吗?”沈土根气的火冒三丈,差点要掀桌子了。 “相公,我身子不舒服,你还是让她去吧,她身子板也比我结实。”奚氏柔情似水的抛了个媚眼给沈土根,然后说道。 “是吗?身子不舒服?我怎么瞧着你身子好的不得了?”蓝氏在奚氏手里吃了好几次暗亏,自然是气的不得了。 “你不要胡说。”奚氏摇摇头,委屈的说道。 “我说你有就有。”蓝氏看她不顺眼,便说道。 “相公……”奚氏此时并不生气,只是低头眼圈一红,她还娇柔的喊了一声,然后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快要倒下来的样子,让沈土根担心的赶快过去搀扶了。 蓝氏心道肯定是装模作样了。 谁知奚氏竟晕倒了。 沈土根只好让沈虎郎去请藤郎中来,沈虎郎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但是沈土根说你不去,就别喊我爹,他的意思是不听则不孝。 沈虎郎只好不情不愿的去请藤郎中来给奚氏诊治。 等藤郎中跟着沈虎郎来了沈家后,蓝氏听了气的抓狂,因为奚氏身子不舒服是因为奚氏怀孕了。 “恭喜,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需要好生安胎,切莫不要太过疲倦,动了胎气。”藤郎中临走的时候交代道。 沈土根闻言欣喜若狂,亲自整理了一筐子土鸡蛋出来,送给藤郎中当谢礼。 藤郎中也没有推辞,他经常来沈家,已经和沈家人混的很熟了,而且还开了保胎的药方,让沈虎郎去镇上的药材铺子抓药。 “虎郎,你要是心中有我这个娘,那你这事儿可不许去办!”蓝氏气呼呼的说道,她只要一想到多了一个人和自己的儿女抢夺家产,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 蓝氏一摔门,气呼呼的走了,临走前连午饭也不管了,直接带着妙姐儿去镇上二儿子沈安郎的铺子里去了。 “虎郎,我是你亲爹吧?”沈土根觉得蓝氏太过斤斤计较,不过是让虎郎帮着自己跑一趟镇上罢了,蓝氏还想阻扰,真是气死他了,当初自己真是被猪屎迷了眼了,才会觉得蓝氏好,他死活都要娶她。 “是亲爹,但是爹,你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吧。”沈虎郎也着实瞧不上奚氏。 此时,沈虎郎皱了皱眉,脸色很难看,是以,沈土根看了气的胸口发闷,他觉得自己养了个不孝子。 “爹,爹,我饿了。”原来晌午到了,夏氏带着萱姐儿回了娘家,本来应该蓝氏做饭,但是蓝氏听说了奚氏怀孕的事情后,气的连午饭都不想做了。 这喊饿的人自然是沈亚郎,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沈土根说道。 “爹马上去做饭,你在这儿陪着你娘。”沈土根突然发现自己应该听奚氏的,在家里整一做饭的老妈子才好。 “好的,爹。”沈亚郎非常懂事,他笑嘻嘻的走到了奚氏的床榻前。 “亚哥儿,娘的亚哥儿,你很快会有弟……妹妹了。”奚氏瞧着沈虎郎还在没有走,便故意压低嗓音道。 “妹妹?我不是已经有了妙姐儿当妹妹了吗?”沈亚郎觉得奇怪。 “你娘肚子里有了。”沈土根眼神温柔的看向奚氏,然后朝着沈亚郎解释道。 沈虎郎听不下去了,因为他觉得沈土根简直如老房子着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宠上了奚氏呢。 “爹,我回镇上糖果铺子去瞧瞧,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沈虎郎凶狠的瞪了一眼沈亚郎后,方才凶巴巴的对沈土根说道。 沈土根认为自己当父亲的威严被沈虎郎给无情的践踏了。 “不吃?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吃饭!”沈土根对着沈虎郎的背影愤怒的骂道。 “相公,好了,别骂他了,我对于他来说,我毕竟是外人,你快去给娘和亚哥儿做饭吧,别让娘和亚哥儿饿着。”奚氏对沈土根说道。 沈土根听了她的提醒后,心中更是恼火了,不过,一想到戴氏和沈亚郎,以及自己和奚氏都得吃饭,自己还必须去下厨呢。 等沈土根出了房门后,亚哥儿特地朝着窗外再看了一眼,才锁上门。 “亚哥儿?你怎的锁门了?”奚氏诧异道。 “娘,这是我从祖母那边顺手拿的杏仁酥,可好吃了,咱们一人一块,哦,对了,娘现在怀着妹妹呢,娘吃两块,我吃一块就可以了。”沈亚郎的小手里攥紧了三块杏仁酥给奚氏瞧。 奚氏看了很是感动,这个孩子一直惦记着自己呢。 儿子还是自己的好。 “娘,你怎的哭了?”沈亚郎看奚氏流眼泪,便疑惑道。 “娘的亚哥儿懂事了,但是你这一块要给你爹吃,你爹待你很好,你不可忘记他对你的养育之恩,明白吗?”奚氏伸手摸了摸沈亚郎的头,柔声告诫他说道。 “我没有忘记,只是亚哥儿不懂,爹比娘年长了那么多岁数,娘为什么还答应来做他的平妻?”沈亚郎不解道。 “为了你的前程啊,孩子,你三哥沈平郎可是御史,以后肯定还会升迁,你考科举了,对你来说,沈家便是助力,你懂吗?”奚氏酸涩一笑,眼角滑过一滴泪,说道。 “可是他年纪真的太大了,而且这家人除了他和妙姐儿好相处,其他人都不是好相处的。”沈亚郎说道。 “年纪是大,但是娘图的是他老实憨厚,对娘我很好的。亚哥儿,往后多敬着你爹。”奚氏笑道。 “娘,我懂了。”沈亚郎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下便听话了,他开了门后,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沈土根正在土灶前烧火呢,咋一瞧见沈亚郎的掌心摊开放着的一快嫩黄色的杏仁酥,他微微一愣。 “亚哥儿?你哪里来的杏仁酥?”沈土根微笑着问道。 “是祖母那边拿的,我想着爹可能饿了,就给爹拿了一块杏仁酥过来。”沈亚郎嘻嘻笑道。 “好孩子,好孩子……”沈土根欣慰的笑了,人都说后爹后娘难当,但是这个时候,他真的很高兴,这个孩子和自己亲生的也没有啥区别。 “爹,我去看看祖母。”沈亚郎在沈土根又忙着烧火后,他走出了厨房,往戴氏的房间里走去。 戴氏已经不会说什么了,只是眼珠转来转去。 沈亚郎倒是真的蛮孝顺的,伸手去给戴氏的双腿轻轻地拍了拍,因为戴氏久躺着,双腿老是维持那个动作,她就觉得不舒服,她就会让沈土根拍。 沈土根把午饭做好之后,先去给戴氏喂了几口饭,再去把奚氏给搀扶了起来,沈亚郎也在一旁亲昵的吃了一顿饭。 而蓝氏呢,去沈安郎的火锅铺子里吃了一顿后,她以为不用付钱呢,谁知周氏说自家人便半价吧,可把蓝氏气的。 “娘,咱们已经分家了,爹娶平妻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咱们做儿女的可管不了。”沈安郎早已经去楚娉婷那边取经了。 楚娉婷让他自己看着办,沈安郎可不是笨的,自然是觉得父亲沈土根的幸福重要。 所以蓝氏上门来说一起回去斗奚氏母子,沈安郎两口子已经达成一致口径,死活不回去管沈家那些个破事,自己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 “安郎,我是你亲娘吧?你就这么看我被那个狐狸精欺负吗?”蓝氏没有料到沈安郎两口子竟然不回去和奚氏斗。 “娘,你自然是我的亲娘,可到底奚氏也没有做出什么大错事,再者那是祖母亲口主持的婚事,你以为是那么容易把她赶出去吗?娘,平妻可是有婚书的。”沈安郎觉得有必要和蓝氏说清楚。 “对啊,娘,你反正是正妻,还怕奚氏那个平妻吗?”周氏之前因为不孕的问题可没有少受蓝氏的刁难,此刻她刻意嘲讽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蓝氏觉得二儿媳周氏变了,曾经算好拿捏的,如今不住在一处了,周氏变得敢和身为婆婆的她顶嘴了。 “娘,我可没有说什么,呀,我这铺子里生意可忙了,娘,你自便,我去做生意了。”周氏冷冷的瞥了蓝氏一眼,懒洋洋的说道。 “你……沈安郎……你看看你那媳妇儿!”蓝氏气的伸出手指颤抖的说道。 ------题外话------ 明天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O(∩_∩)O哈哈~ 040阴暗心思,闺房趣 “娘,我媳妇儿挺好的,就因为我媳妇儿精明能干,我们的日子才过的那么好!”沈安郎听了蓝氏的话,蹙眉为周氏辩白说道。他觉得蓝氏就是想让自己和周氏的日子不好过。 闻言,蓝氏气的要死。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呢!她想管也管不了呢!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真是太过分了!你还当我是你的亲娘吗?你现在是娶了媳妇忘记了娘了!”蓝氏觉得自己气的吐血。 “娘,我可没有忘记你,你可不能这么说,再说了爹娶了平妻,还是我祖母做的决定,你怎能让我去反对,做那等不孝顺的事情呢,娘,咱们已经分家了,你就让大家过过安稳日子吧!好不好,好不好!”沈安郎见蓝氏言语之中很是责怪自己,心里很是难受。他马上叹气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你以为我不想过安稳日子吗!”蓝氏气的反问道。 “我自然知晓你是想的,但是娘,现如今奚氏已经入门,已经怀上了爹的孩子,你觉得咱们能怎么对付她?害的奚氏流产?还是另外想其他的法子?娘啊,那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啊!你怎么能!罢了,我不多说了,总之,你要我和娘子一起去和你对付奚氏那是不可能的!娘,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沈安郎觉得蓝氏的心思有点歹毒,但是蓝氏是他的亲娘,他总不能当面骂她吧! “快点回去?我不管,我不走了,你一定要答应我!这样吧,你给我一两银子,我有用!”蓝氏心里越想越气,因为儿子不支持弄掉奚氏腹内的孩子,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气呢。 不如去药铺买致使人流产的药物!她就不信斗不过奚氏! 你不就是肚子里有个金疙瘩吗? 那我就动手让你肚子里的金疙瘩流产! 蓝氏心里愤恨的说道,自然这么阴损的话,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娘,这是一两银子,你快拿去,若喜欢什么吃的,自己买些便是了。”沈安郎哪里知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啊! 蓝氏高高兴兴的接过了一两银子,便抱起妙姐儿往镇上的药铺走去,买了藏红花就离开回去了沈家村。 张润扬如今把浒县治理的很好。 浒县的经济发展比之前发展的更好了,让太后的娘家上官家族和厉相一党同时蹦了出来,上官家示意御史弹劾张润扬,和官兵联合有造反的嫌疑,他们说的是清剿水匪的事情,哎呀,这造反是什么罪,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就算不至于但也会让皇帝忌惮啊。 楚秀弦气的要命啊!不是为了张润扬所谓的造反气的,而是因为自己的舅家想要摘桃的意思!这浒县的经济发展出来了,且比任何县都治理的好,是以,除了上官家族想要浒县,厉丞相一党更是想在浒县安插自己的人手,是的,因为厉贤妃得了皇子,他们的心开始大了,野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惹恼了一字并肩王和沈平郎,二人是亲家啊,二人联合起来寻了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御史,当庭喷了上官家和厉家一脸吐沫,自然沈平郎没有去做,而是告了病假。 朝上吵得是不可开交,张润扬这边却因为通信不及时,还不知道情况呢 回到正院,将信给楚娉婷看了一遍,楚娉婷也是黑了脸,“上官家和厉家是要跟我们过不去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们干什么咬着我不放啊?”她顿时就怒了,拍着桌子怒吼。 张润扬也是擦了把汗,“上官家厉家看来野心是藏不住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幸亏这回我义父给我左右张目着,不然这次我可就腹背受敌了,等我回了京城要他们好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准儿荆国公府也插了一脚呢!”楚娉婷猜测道。 “那将来你这县令还能连任么?他们是看上这里的银钱多吧?”楚娉婷很快反应了过来。 张润扬眼里露出赞赏的笑意,虽然媳妇不太懂朝务,但反应却很敏锐,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很能说上话。 “他们是看上这里的税收了,每年好几万两的银子呢,而且今年估计还能翻一番,来往商船纷纷在这里靠岸,交的税比以前还要高的多呢。这么多钱可不是惦记上了,哼!”张润扬冷笑一声,眼神阴郁。 楚娉婷顿时着急起来,她是看着张润扬如何辛苦的,整日里只有晚上才在家睡觉,白日里都泡在衙门里,要不就是下乡去调查去了,这点成绩是用他的辛苦和努力换回来的,凭什么让别人抢走功劳啊?可恨! “那可怎么办啊?他们要是派别的官员来,那咱们有些利国利民的计划才到一半呢,这不是摘你桃子么?凭什么呀?我们辛辛苦苦才有这点成绩的,不行,我要给皇上写信,谁也别想抢走你的成果。”楚娉婷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就往桌子边走,立刻就要写信回咸阳。 张润扬拉着她笑道:“你先别急,信是要写的,不过,不用这么气愤的,我还有一年多任上才肯定得走,这是肯定的,但谁来接手能不能保证这份繁华继续下去,这很重要啊。” “你还能笑的出来,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楚娉婷气得小嘴都撅了起来。 “我和皇上那是什么交情,你不必担忧,等下我说什么,你便写什么!”张润扬微笑道,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楚娉婷粉嫩的脸颊,说道。“首先……” 楚娉婷一面听一面点头,将张润扬说的要求都记下来,回头在按照自己的行事风格写到信里去,要皇上一定要选好接任人才行。 张润扬交代完后,又说道:“你一定要让皇上知道这里大有可为,引起他的重视,不然他不会派好官过来的,最好是咱们皇上自己一脉的,起码不能是上官家和厉家那边的人,不然我这些年辛苦就白费了。” “好的,好的,我都会写在里头的。”楚娉婷笑着点点头。 不过楚娉婷信上的内容和皇上了解的事实并无差距,张润扬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是很满意的,不过他说的接任人的确要好好的考量才行,不能把好好的税收大户给弄没了不是。 楚秀弦朝堂上把那些生事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于是那些上官党和厉相一干人上蹿下跳的人傻了眼! 这事儿未完美解决之前,咸阳城大统领府邸。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他们的脸皮怎的那么坏!那么坏!我姐夫辛苦的治理,他们居然有脸皮抢!”白婉婷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就生气了,也为姐姐和姐夫担心。 “没事儿,你别听了夏德妃的话。气成这样,真是不值得,你好得要为你腹内的孩子打算啊!”楚包觉得就应该让娘子不进宫去见夏德妃。 “我……我怎么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若是姐夫有事儿,我姐姐必定伤心的,我姐姐还没有怀孕呢!”白婉婷急躁的说道。 “你别瞎想了!我啊告诉你,皇上和一字并肩王会摆平这事儿的!”楚包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他其实好想问,“娘子啊,我在你的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啊?”不过,楚包肯定只是在心里想想,绝对问不出来的。 “好的,那我不想了,对了,明个琉璃郡主要来咱们府上。”楚娉婷说道。 “她来做什么?”楚包诧异道,“莫不是狄青待她不好?” “谁说的?狄青待她可好了,连洗脚水都倒呢,哦,不,是亲自帮琉璃郡主洗脚呢!你呢?你有这么对我吗?”好吧,白婉婷开始攀比了。 “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今晚就帮你洗脚!”楚包心中把狄青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明是什么闺房情趣,好吧,你还不管好你娘子的嘴巴,让她到我娘子面前去炫耀!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白婉婷虽然心中这么说,可她心中觉得甜蜜蜜的。 “自然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楚包说道,他心想明个一定要去找狄青说说,必须让他管好他娘子的嘴巴。 当天晚上,楚包真的帮白婉婷洗脚了,白婉婷于是给楚娉婷的家书里写了这件温馨甜蜜的事情,让楚娉婷很是欣慰,因为她那个媒人当的好啊,瞧瞧琉璃郡主二婚过的多么滋润啊! “呀,娉婷,你一个人看着家书怎的一直在笑呢?可是婉婷和楚包之间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张润扬好奇的问道。 “楚包给我妹妹洗脚了!”楚娉婷一脸艳羡的说道。 “甭羡慕,今晚我帮你洗澡,然后咱俩一块儿洗鸳鸯浴!”张润扬心想至于吗?女人就为一点小事儿妒忌呢!不过,洗鸳鸯浴的话,媳妇的好身材,抱抱亲亲好美味呢…… “你想的美!”楚娉婷害羞的低下了头,露出美丽性感的脖子曲线,让张润扬看了又看,实在忍不住了,拥抱住她亲了一口。 “讨厌……”她虽然说讨厌,可她的心里却是甜蜜温暖…… ------题外话------ 网吧码字的!烟熏死了,大家将就着看,后天也许能弄好宽带了,我明天还要在网吧写,作孽啊!哭死了!晚安! 041茶甜人美,比哭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入暖阁里,轻纱拂动,熏着清淡独特的花香。 临窗的镂空雕花红木桌椅上,摆放着一套干净整齐的茶具。 茶香袅袅,合着熏香与窗外吹拂而来的桃花清香,很容易让人心情宁静,怡然舒适。 楚娉婷纤纤素手执起桌上的青墨骨瓷画着牡丹花的茶壶,将茶壶中滚烫的开水冲入茗案上茶具中,鲜嫩碧绿的茶叶随之沉浮,茶香扑鼻,清新宜人。 如此反复下提三次,当茶色渐浓,茶香四散,拂以敛之,轻置茶壶,水汽氤氲间茶盏中慢慢升腾起一朵似真似幻的粉色桃花。 茶水溢盏而起,桃花凝而不化。 须臾,茶盏中的桃花渐渐散灭,只余白色汤花。 素手捧起青瓷茶盏,轻抿一口,嫣然一笑。 “娉婷,你的茶泡的越发的好喝了!”张润扬曲起右手食指与中指,轻叩桌面,以示喜悦,随后接过茶盏,端杯闻香,须臾,轻啜茶汤,茶水在舌尖流转,只觉齿颊留香,回味甘爽。 “这是桃花加西湖龙井,味道自是不同其他茶香!不,应该是更上一层楼吧!”楚娉婷端起茶茶盏,盈盈细语,柔风和煦。 “我的媳妇儿真是什么都会,太能干了!”张润扬忍不住表扬道。 楚娉婷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也叫能干吗?不过是会泡茶罢了!”楚娉婷一头青丝如墨。娥眉青黛,明眸流盼,仿佛连呼吸间都带着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今年香山寺后山的桃花全开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就挑我休沐的那一日一道去,娉婷你意下如何?” “你能陪我去自然是极好的。”楚娉婷笑着答应了。 “那咱们说定了。”张润扬迅速的在楚娉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一道吃了午饭才说去衙门。 等张润扬晌午去了衙门后,楚娉婷去了同济堂医馆。 “太太,你瞧这同济堂医馆的生意真是太好了,比咸阳城的第一医馆的生意还要好呢!”凝香笑眯眯的说道。 “那是咱们太太的招牌在,这医馆的生意能不好吗?”沉香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启禀太太,沈家来人报丧了,说是你祖母病死了!”同济堂医馆的门房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将戴氏的死报丧给楚娉婷知晓。 “什么?死了?病死的?”楚娉婷闻言微微一愣。 “郡主,你要去奔丧吗?”凝香问道。 “不去,我已经是分家分出去的姑娘了,何必回去自讨没趣呢!不去,不去,不过呢,还是要随一份子的!打发个五十两银子去就可以了。”楚娉婷本来一文钱也不想出,但是她现在的相公可是县令,不管如何,为了官声,所谓的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那让谁去?”凝香瞅了瞅自己,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凝香。 “让叶雀去沈家走一趟吧!是以我和妹妹的名义,好了,凝香你去和叶雀说一声,让他速去速回。”楚娉婷蹙眉说道。 “是的,太太。”凝香答应了。 楚娉婷看了几个病人,开好了药方后,二哥沈安郎来了。 “二哥,你怎么会来?”楚娉婷笑着问道。 “我来看看你,这是我从满天楼买的烤鸭,我记得你爱吃。”沈安郎打开竹篮的盖子,里头是用荷叶包着的烤鸭。 “我确实很爱吃,多谢二哥,哦,对了,我今个收到报丧了,说祖母病死了。”楚娉婷让沉香把竹篮子接了过去,随后她让凝香给沈安郎上茶。 “是啊,祖母病死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她死了好,她不死,一堆麻烦事儿!我和你二嫂当初就是不想看见她生什么幺蛾子,才要搬出去住的。”沈安郎笑着解释道。 “不过,她现在人都死了,咱们说什么都没有啥意思了。”楚娉婷说道。 “你要和我一道回去给祖母磕头吗?”沈安郎笑着问道。忽而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罢了,祖母当初把你和婉婷妹妹赶出去,肯定让你们伤心了,你还是别去了,婉婷远在咸阳,哦,对了,我已经设法把祖母的死讯给隐瞒住了,我听说官员家里长辈过世,是要丁忧的,咱们还是别让你三哥丁忧了,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嗯,好的,既然你已经和我通气,我肯定不会告诉三哥有关祖母死讯的!”楚娉婷答应了,其实她也不希望三哥丁忧,可是荆国公府肯定有耳目在滨州,如果隐瞒不报,没准儿更会影响三哥的前程。 “罢了,报吧!还是得给三哥说一声,丁忧不丁忧的咱们也不管了,咱们大楚是以孝道治天下的,如果祖母过世,三哥不回来守丧,而且三哥还是御史呢,更是会让有心之人诟病了。”楚娉婷仔细琢磨后说道。 “好的,那听娉婷妹妹的。我先回镇上去买一个花圈回去,你二嫂还在家里等我一起往沈家村去呢。”沈安郎的意思是要告辞了。 “二哥,这丧礼上的食物你未必有空吃,我这里有一盘香酥卷,你路上吃吃吧,别为了哭丧没有空吃晚饭。”楚娉婷命沉香去取来了一盘精致的糕点,用食盒仔细装了起来。 “还是娉婷妹妹细心。”沈安郎高兴的接了过去,接着对楚娉婷道谢。 此时沈家村上大部分人已经都在沈家了。 沈家院子里从村里各家各户借了方桌和长条凳,还有念经的老妇,正在念佛经,院子里传来了蓝氏和奚氏的哭喊声。 画面切回戴氏的屋子里,此时村子里专门给死人穿寿衣的人王老头来了,他是村里家传的给死人穿寿衣的人。所以他给戴氏穿寿衣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沈土根呜呜呜的流着眼泪,大抵这次死的是亲娘啊,他能不伤心吗? 沈里正劝说沈土根不要伤心了。 “我昨儿瞧着我娘好着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去了呢?”沈土根反复说着这句话。 “是啊,娘她年纪大了,这突然去了阴间,我们可伤心了。”蓝氏拿着帕子使劲的擦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她心里十分得意。 谁也不知道是她伺疾的时候胡乱说了一些话把戴氏这个老虔婆给气死了。 虽然戴氏不能说话,但是她是能听的,所以蓝氏说一些气死人的话,说她这样只能躺着活着做什么?就是你自己瞧中的新儿媳妇奚氏如今怀孕了,瞧瞧她都不来你这儿伺疾,你啊,活该!就不该这样活着,死了多好啊,死了全家清静! 蓝氏绝对是恨戴氏了,不然也不会和她说这些话的。 戴氏等蓝氏一走,想自己喝口水,却伸手够不着桌上放的茶杯,她心里那个气啊,等奚氏和沈土根来伺疾的时候,她指着奚氏显然是要奚氏给他伺疾。 “娘,她怀孕了,以后还是让蓝氏和我,虎郎,安郎来伺疾吧。”沈土根想着奚氏怀孕了,自然不该去戴氏跟前伺疾的,便反对了。 戴氏听了这话,心里那个气啊! 可是她中风在床,又不能说话,只能随着沈土根安排,她希望奚氏能给自己伺疾,就算怀孕了伺疾不方便,那端茶递水应该可以的吧?可是奚氏啥也没干,就那么干坐在那里,什么事儿都让沈土根去干,此时此刻,戴氏有点后悔让沈土根娶平妻了,蓝氏虽然恨她,给她气受,但是伺疾绝不含糊,端茶递水不在话下,这么一对比,戴氏是又气又怨,可没曾想凌晨气的一命呜呼了,啥遗言也没有交代。 “人都已经走了,节哀顺变!”沈里正接过村里妇人们递来的白布,往腰上一扎,利落的打了一个结。 “土根,你娘的寿衣已经穿好了,现在是不是把她转去正院里?”王老头过来问道。 “什么?转到正院?”蓝氏一听要把正院做灵堂,她自然是不乐意的。 “不行,就堂屋做灵堂吧。”沈土根看见蓝氏递眼色给自己,心里想了想便和王老头说道。 “嗯。”虽然很奇怪,但是王老头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他去喊来了同村的几个壮后生,一起把戴氏放在门板上搬到了堂屋里,再去让人抬来了买好的寿棺。 奚氏一看这么多人都来吊唁,立马一嗓子嚎哭了出来。 “娘……娘……你怎的丢下我们走了呢!娘……娘……”奚氏这样伤心欲绝的样子顿时让蓝氏气的吐血,乡下哭丧,她是正妻,这种话应该她蓝氏来哭的,你一个平妻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于是蓝氏不甘示弱的也哭吼了起来,“好娘啊……好娘啊……你怎么就去了呢?我们一家还要靠你呢……”总之哭的肝肠寸断,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沈土根趴在戴氏的寿棺上,呜呜呜的哭着,等等不对劲啊,怎么自己的两个妻子在比赛哭丧了,还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搁在以前,两人不是互看不顺眼吗?不对不对,蓝氏怎么哭的那般声情并茂,连刚成亲那会儿,婆婆帮忙去洗个马桶都哭出来了? “土根啊,你有个好媳妇啊!”沈里正在一旁说道。 奚氏一看大家都在说蓝氏孝顺,顿时气的要死,搁着她刚才全白哭了吗? 奚氏一想不行,自己这么哭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所以啊干脆晕了过去,对哦,她的意思她就是怀孕哭丧太辛苦哭晕了! 蓝氏看奚氏假晕,气的咬牙切齿。 ------题外话------ 网吧写的,大家凑合着看,我争取尽快搞定家里的电脑系统和宽带!关于故事进展,我是按照大纲来写的!大家喜欢就看,若不喜欢,那也没有办法,我真的尽力了,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而且我从开这文到现在,我从不断更,昨天那么晚我还一个人跑网吧更新,只是因为责任,我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我就想努力做好,希望大家以鼓励的态度支持我吧,月票礼物什么的我也不强求了,只求大家理解吧。谢谢依旧支持我的读者宝贝们,你们一个个都要比我过的好,过的开心! 042吊唁,世子妃 “土根,快点快点,你娘子晕倒了。”沈里正瞧见了,便唤沈土根。 沈土根听了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也不哭丧了,忙跑了过去看看。 “奚氏,奚氏,你要不要紧啊。”沈土根紧张兮兮的说道。 蓝氏看沈土根对奚氏的反应那么紧张,那么关切,唇角直抽,不过才怀孕,又不是肚子很大,你沈土根用的着这么关心吗? 周围的村民一看沈土根这么关心奚氏,心道到底是奚氏年轻,瞧瞧这不是把沈土根的魂给勾过去了吗? “奚氏,奚氏,你醒醒啊!”沈土根又是推她,又是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相公……相公……我这是在哪儿?我的头怎么晕晕的。”奚氏假装抚额,头晕脑胀的从沈土根怀里醒来。 “怎么回事?身子很难受吗?”沈土根可着急了,毕竟奚氏的肚子里怀的他的骨肉。 “恩,胸口有点闷闷的。”奚氏蹙眉,说道。“歇息一下会好的,不用去请郎中的!” “那我搀扶你去屋子里歇一会吧。”沈土根关切道。 奚氏点点头,沈土根搀扶着奚氏进去了屋子里歇息,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沈老爷可在?”叶雀骑了一匹快马奔来代主吊唁。 “在……在……”蓝氏一看叶雀穿着上好的衣料,便猜测莫非楚娉婷让人送来吊唁的钱? 叶雀见那妇人颧骨偏高,觉得她的面相不好,好似有刻薄之相。 所以叶雀只呆愣了一会,不过,想起楚娉婷的交代,便想把五十两吊唁的银子直接交给沈土根。 蓝氏见对方不搭理自己,脸色阴郁,那话说了一半,然而叶雀却看向沈土根走来的方向。 “叶侍卫来了?可是娉婷让你来的?”沈土根看见叶雀觉得很欣慰。 “是的,这是太太交代我要以他和楚大统领夫人的名义来把吊唁的钱给你。”叶雀把一只塞了银子的荷包递给沈土根。 “叶侍卫请那边坐,喝茶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沈土根对叶雀说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给太太复命,就不多留了。”叶雀可不想听哭丧念经声。 “哦,我先去给府上老太太上一柱清香,再走。” “好的,多谢叶侍卫。”沈土根感激道。 叶雀恭恭敬敬的为戴氏上了一柱清香才走的。 等叶雀一走,蓝氏哭的更厉害了。 蓝氏心想那两个女儿简直是白眼狼啊。她巴巴的等着她们来,却还是不来,能不让她生气吗? 老虔婆一死,还给送吊唁的钱来!也不知道两白眼狼怎么想的? 蓝氏许是心里想的太多,这给戴氏哭丧哭的更厉害了,越哭越觉得自己伤心,越哭越觉得自己倒霉。 妙姐儿是个懂事的,她下跪在蓝氏身边,见蓝氏哭的伤心,然后给蓝氏拿来了帕子,让她擦脸。 蓝氏看到妙姐儿这么懂事,心里一暖。 她吸了吸鼻子,扬手擦了擦泪水也不再哭了。 “娘,我饿了。”妙姐儿拉了拉蓝氏的袖子,说道。 “饿了?那娘带你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好吃的?”蓝氏心想自己哭的够多了,应该让沈土根的大嫂苗氏来哭丧。 苗氏一看蓝氏起身,那岂不是只有自己一人领头哭丧了?她的几个儿媳妇年轻轻的不太想哭丧,所以苗氏一人劳累了些。 “弟妹,你这是带妙姐儿做什么去?”沈金根的娘子苗氏问道。 “妙姐儿饿了,我带她去厨房吃点东西。”蓝氏拉住妙姐儿的手,抬头对苗氏说道。 “这边都是自家人,你让妙姐儿一人去不就行了,能有什么事儿?你是想让我一人单独哭丧,你觉得这样好看吗?回头别人怎么说?”苗氏伸手去抓住蓝氏的手,阻扰道。 “好看不好看与我何干?我的妙姐儿若是弄丢了,我找谁去?”别人家办丧事丢了孩子的事儿时有发生,她怎么可以不小心? “你……”苗氏被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蓝氏和苗氏素来不对盘,是以,蓝氏冷冷的剜了一眼苗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拉紧了妙姐儿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呸!”苗氏气愤的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吐沫。 如果不是别人指指点点的,苗氏真想在戴氏的葬礼上好好的乱骂一通。 沈安郎两口子带着婵姐儿一道回来了。周氏一看夏氏在哭丧,她只好接过丧服套在身上,过去下跪在夏氏一旁一起哭丧。 虽然周氏不喜欢戴氏,但是滨州这边的风俗如此,她也只能用带来的辣椒涂抹在眼睛上,使得眼睛红肿起来,然后稀里哗啦的声情并茂的哭了出来。 蓝氏很满意夏氏和周氏的表现,这农村里死了人,哭的越响越好,而且他在看见苗氏气得恼羞成怒的表情后,心中高兴的很,瞧瞧你几个儿媳妇能有我家的儿媳妇会哭吗? 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这边的丧礼一过,沈平郎才收到祖母戴氏过世的消息。 “相公,皇上真的会让你丁忧吗?三年后再回来咸阳城吗?”何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其实她真的不想跟着沈平郎去乡下住。 “恩,我明个一早就和皇上说我想丁忧的事儿。”沈平郎对何氏说道。 “可是……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何氏想劝阻,这不,她面色为难道。 “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只要我们路上小心点,你肯定会没事的,再说了我大楚是以孝道治天下的。我如果不回去守孝三年,回头我还怎么弹劾别人?”沈平郎伸手拥住了何氏,轻笑道,“你也别急,我们在那边住个三年就会再回来咸阳城的,咱俩置下的产业就先拜托婉婷和楚包管一下,回头等我们从滨州回来了,可以好好谢谢他的。” “好吧,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何氏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我的娘子最是善良体贴。”沈平郎一袭青衣飘飘,黑发高束,阳光倾泻,格外耀眼。在何氏的眼中,沈平郎很英俊,只是如今她怀着孩子,若是到了老家,婆婆要帮沈平郎纳妾怎么办?毕竟她现在无法伺候他啊? “相公,如果你娘她……”何氏想了想,那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是沈平郎是聪明人,一下便明白了何氏在担忧什么? 沈平郎轻吟浅笑间风采灼灼,艳若桃李道:“你想多了,我娘的话咱们置之不理便是了,还有我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妻子!姨娘通房我可不要。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相公,我可能是怀孕了,所以这脑袋里想的东西多。”何氏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解释道。 “孩子还好吧?”沈平郎忽然弯腰下跪着,把耳朵贴在何氏的腹部听孩子在腹内的动静。 忽然他觉得不对劲,因为何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笑?” “要怀孕四个月才能听到胎动呢,你现在可是听不到的。”何氏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还是娘子提醒的好。”沈平郎眉开眼笑道。 白婉婷这日得了东昌侯府世子妃区清露的烫金的帖子,本想拒绝,后来一想那日幸亏林若水相助,才打退了那贼人,使得自己保全了孩子,是以,她答应去见了。 见面之后,喝茶聊天,区清露和白婉婷聊了很多,问的最频繁的问题是你姐姐可怀孕了?你姐姐什么时候怀孕?你姐姐有给你写家书吗? “我姐姐说她暂时还不想怀孕。”白婉婷神色不变。“你呢,什么时候想怀一个呢?” 而区清露一向爱面子,时时不忘身为贵女的尊严。 白婉婷见她不说,她便也不多问,津津有味的谈起饮食,“昨儿个吃了个香芋调和着藕粉做的花团糕,味道真好,样子也好看。” 区清露很配合的微笑,“是么?真好。” 毫无疑问,区清露的婚姻一定是遇到问题了。林若水成亲前是有通房丫头的。成亲后倒是很尊重区清露,那些通房很少理会。不过自打区清露小产后,林夫人边氏赏了个贴身服侍的大丫头过来,林若水没有拒绝。而且据说林若水曾经中意自己姐姐楚娉婷的。 什么问题?哦?莫非是纳妾? 自古以来,婚姻制度从一出现,就是保护男人利益的,而不是女人。不然何来的三妻四妾之说? 两个旧时好友和乐的说着家常。 区清露状似无意的提起,“婉婷,如果太后下旨要给你夫婿选个平妻,你会如何?说着玩的,婉婷,厄……我说的只是如果。” 白婉婷浅笑,“太后娘娘跟亲娘似的,哪会出这主意。纵然楚包子在她面前很有几分脸面,她肯定也会先问我的,不会直接赐下来的,哦,太后娘娘若是问我,我便跟她说:楚包子哪有世子爷尊贵,世子爷都没有平妻,我家楚包子怎敢有?”告诉区清露,她就是妒妇,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反正楚包子会帮我兜着的。也许还可以给你家世子爷塞一个美人儿呢! 闻言,区清露轻轻笑了笑说道:“婉婷还如从前那么机灵。” 白婉婷笑着摆手,“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区清露心中微晒,婉婷,你已嫁为人妇,即将为人母,却还是这般禁不得夸。才夸你一句,你就飘飘然了。 区清露轻抿一口清茶,淡笑着问道,“若是有一女子,既美貌又有才情,却无意间邂逅你家楚包子,你该如何?”说完之后,见白婉婷很是困惑,微笑补上一句,“她是太后娘家上官家族的远亲,如今家道中落,难觅高门亲事。据说已经入了慈宁宫,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哦,传闻她属意你家楚包子哦!” ------题外话------ 家里宽带弄好了,谢谢大家关心O(∩_∩)O,快过年了,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谢谢给我的文投票票和礼物,都看见名字了,谢谢。 043上官雪舞,夫妻联手 “如今家道中落,难觅高门亲事。”白婉婷神色不变,饶有兴致的回味这一句话。 “就算她属意我家楚包子能咋的?我不让她进门,她又能咋的?” 区清露淡笑不语,心道白婉婷似乎和楚娉婷一样不好对付呢。 “这还不好办,她能邂逅一个男人,就能再邂逅另一个男人。我倒要看看,她能同时嫁几个?”阴谋诡计谁不会呀,你能设计这场面,难道我不会?这种处境的少女身边侍女不会太多,实力不会太强,想设计她,难度应该不大。 区清露捧着茶盏,然她却垂下眼睑,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白婉婷絮絮叨叨说着,“这样的少女是最不能进门的,否则后患无穷。清露,若是你家世子爷有那心思,你可咋办,他这后院岂不是人满为患了?” 区清露似笑非笑看过来,“谁不想像你家这样清清净净的,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婉婷你们姐妹俩莫名其妙交了好运,不知道人间疾苦。哪家贵妇想给丈夫纳妾收人的,这不是没法子么。 “日子都是自己一天天过出来的。”白婉婷嫣然一笑,表示反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便要做什么样的打算。不可能付出了不会有回报,付出和回报是相等的。” “看来婉婷你的经验很多呢,那我来取取经吧。”区清露莞尔一笑说道,“若是你相公另外有了心仪之人,婉婷你会怎么做?”男人么,送上门的美女他不会推拒,多多益善。女人不能“善妒”,要贤惠大度能容人,怎么办? 白婉婷已经愤怒了,倏然起身。楚包子移情别恋?怎么可能!家里放着我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他会另有心仪之人?区清露,你自己家里后院烦恼,居然来说我,切,你真是没眼色,没眼光,专会挑拨离间。 区清露注视着她的表情,见白婉婷的神色变幻莫测,心中好笑。 “楚包子才不会这样呢,我俩可要好了!要是他真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会哭死一条大黄河的,臭蛋也会伤心的……” 等等,臭蛋是谁啊? “不许胡说。”青年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传过来,门帘挑起,楚包身穿橘色锦袍,长身玉立的和林若水一起进来的,此时他缓步走到白婉婷身边,面带责备,训道:“你说的话,宝宝会当真的。” “怎么会?”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臭蛋是谁啊?”林若水听了颇觉得好笑,已经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臭蛋是我和婉婷的孩子的小名,乡下说法给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楚包嘿嘿一笑解释道。 楚包接着在白婉婷的面前蹲下腰去,认真对着肚皮说话,“臭蛋,你娘方才是信口胡言,莫理会她。爹爹疼你娘,也疼臭蛋,才不会去喜欢别人。”怎么能跟孩子乱说话呢,这可不成。 甜言蜜语又不要钱,白婉婷向来不吝惜,“楚包子最好了,我太感动了,爱你楚包子!” “哭啥?跟着我只管吃香的,喝辣的。”楚包子笑着宠溺道。 “咱们和臭蛋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咱们一家三口守在一起,多一个人也不要。”白婉婷笑的很甜蜜。 楚包听了微笑着回答她,道:“怎么会,咱们往后还会有金蛋,银蛋,铜蛋的。”娘子乖乖,生一个孩子可不成。 午后阳光照进来,有一点刺眼。区清露闭上眼睛,心里空落落的。瞧着楚包对妻子竟是这般体贴,这般亲热,婉婷你一介乡野村姑,何德何能,能令楚统领如此待你? 楚包是来东昌侯府接白婉婷回去的,主要是白婉婷如今身子重,若是让别人来接,一旦路上出事了咋办?是以,他会不放心,于是自个儿来了,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世子爷林若水。 这不两人一起进来了,楚包是连茶水也没有喝一口,就想带白婉婷回去了。 两人告辞回去,在马车上,白婉婷看他很久,就是不说话。 他觉得白婉婷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很不正常,貌似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似的。 “怎么了?婉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怎么对我这态度?莫不是区清露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楚包不悦的磨牙道。 “她说慈宁宫那边,有一太后跟前伺候的女子对你爱慕有加,可是真的?”白婉婷本想不问,可是她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出来。 “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不会对她动心的,我有了你已经足够了,再说三妻四妾什么的,我太忙了,我可没有闲功夫去哄那么多女人!”楚包侃侃而谈,一点也没有隐瞒她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只是若是太后下了懿旨,你又当如何?”白婉婷担心的问道。 “那个女子能对我有好感,咱们也可以让她对别的男人有好感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不过,还需要你帮忙呢。”楚包子觉得这个事情乘早解决比较好,否则自己在皇宫里总能遇到上官雪舞,那灼热的目光跟母狼看到公狼似的。 “好啊,你说!”白婉婷心想打败情敌这种事情必须主动出击,更何况楚包子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呢。 “我想着,给上官姑娘配一个年轻貌美、性子和善的,你觉得如何?而且还是英国公家的孙子呢。”楚包交际广泛,马上想到了人选。 “武定侯府的世子怎么样?”白婉婷马上意会,她笑着打趣道。 “到时候我发帖子给那上官姑娘,让她出宫来咱们府上吃一顿,也正好给她制造桃花运的机会,你意下如何?”楚包坏坏的笑道。 “好啊,你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白婉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 四月初八,楚府大宴宾客。 英国公府的孙子吴帆宁,武定侯府的世子杨天觅也来了。 吴帆宁生的芝兰玉树,俊雅不凡,他很会怜香惜玉,府中姬妾甚多,全都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比寻常人家的正经奶奶太太还来的阔气。 吴帆宁的嫡妻苏氏早死,妹妹小苏氏做了吴帆宁的继室,小苏氏从小读着女诫长大,贤良大度的不行,对这一众妾室极为宽厚。家中既有贤妻又有美妾,吴帆宁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乐呵哦。 和吴帆宁同席的都是国公府、侯府子弟,年纪差不多,一样是醉心于吃喝玩乐。 吴帆宁和武定侯府的世子杨天觅紧挨着,相谈甚欢。 杨天觅是杨家的独子,武定侯府的嫡孙,跟他爹杨雄一样,没旁的爱好,就喜欢美女。 要说起来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杨天觅比他爹杨雄可长进多了,喜欢的是成年女子而不是十岁左右的女童。 吴帆宁的姐姐入宫当了吴昭仪,很是得宠,据说如今怀了龙嗣。所以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眼色的,对着吴帆宁可劲的捧着。 说着说着,不知哪个不正经的提起来,“青楼女子到底风尘味儿太浓,笑的太假,还是良家女子有趣。”他这话一出口,吴帆宁和杨天觅都引为知己,“这话说的透彻!”青楼女子迎来送往的,太过水性杨花。哪像良家女子,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多么痴情,自然也是极干净的。 那说话的人正是承恩公府的五公子上官斌,生平最擅长的就是寻花问柳,窃玉偷香。这一通酒喝下来,上官斌和吴帆宁、杨天觅越说越投机,渐渐的无话不谈,“我本家有个妹妹,已是出了五服的。那小模样长的,真是如芙蓉出水,娇媚急了。她家穷了,也愿意闺女给人做小,只可惜跟我一个姓,我是没指望了。”上官斌连连叹息。 楚包看着吴帆宁这一桌聊的热络,心情大好,只是眼前这个上官雪舞烦死人了。 “楚统领,怎的不见楚夫人?”上官雪舞甜美一笑道,她心想若是自己做了楚统领的平妻,往后也不用伺候婆婆,一进门就能执掌中馈,谁让嫡妻有孕呢,怎么一想,上官雪舞笑的更甜了。 “她现在身子重,我让她好好歇着,府里的事儿我一人能处理好,娘子嘛是娶来疼的。”楚包子笑着说道。 “对了,我这园子里的桃花开的可漂亮了,上官姑娘一定还没有瞧过吧,不如你随我一块儿去瞧瞧?你意下如何?”楚包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上官雪舞心中高兴死了,楚统领这么说,是不是他对自己有那么点心思啊,她不由得小脸绯红。 “小姐,快点儿,楚统领在等你呢。”上官雪舞的丫鬟紫鹃和杜鹃小声催促道。 “嗯。”上官雪舞点点头,羞答答的迈着莲步跟上了楚包的步伐。 不料快到园子里种植桃花的地方的时候,楚包忽然抱歉道:“我刚才许是喝多了,先去出恭,你先在这儿等我,你们两个丫鬟好好伺候你们上官姑娘,知道吗?” “奴婢明白。”紫鹃和杜鹃马上对着楚包微微福身说道。 楚包这才的大步流星的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那边,吴帆宁和杨天觅都动了心思。 青楼女子他们早就不希罕了,婢妾、小门小户的闺女也腻了,这出身落魄的望族旁支、愿意委身为妾的绝色美女,却还新鲜着。这样女子本就不多,更有些讲究气节的,宁愿嫁给清贫书生吃苦,也不会屈节作妾。今个能碰上这么一位,难得啊。 吴帆宁先抢着问了一句,“能否让我等瞧瞧?” 杨天觅也不甘示弱,“这样的美人,哪能藏着掖着?兄弟,想法子让哥哥看上两眼,一解相思之苦。” 上官斌犯了难,“她近来好似在说人家,好像听说看中的还是楚统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哦,今个她也来楚府了,兴许一会儿你们能见上。” “陈平,去瞧瞧雪舞在哪儿?”完了,上官斌打了个响指让他的长随陈平去看看上官雪舞在哪里? 不一会儿,陈平飞快的奔了过来禀报。 “桃花,美人,好地方,走,咱们兄弟俩去瞅瞅吧。”杨天觅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心情了。 “对啊,一起去看看美人吧。”酒过三巡,吴帆宁有点醉了,也笑道。 “你们去看吧,我肚子不太舒服,要去趟茅房,我让陈平这小子带你们去找雪舞。”上官斌这人无良的说道。 其实吧上官斌无良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他赌博输了一大笔银子,让楚包给找到了,给他银子配合他们演一场戏罢了。上官斌因为有把柄在楚包手上,不答应也只得答应。 且说上官雪舞见自己久等楚包不来,心中不由得生疑,正想离开桃花林,忽然听到脚步声临近,不由得的惊喜的扭头看去,才嫣然一笑瞬间变了脸色。 下一瞬,上官雪舞有哭死的心都生出来了。 因为一双男人的手搂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 “美人儿,从了爷吧。”那个年轻男子虽然长的好看,可是说出口的话有点儿猥琐了。 紫鹃和杜鹃两个丫头胆子都不大,吓白了脸,“你你你……大胆狂徒,还不撒手!不许对我家姑娘这样!” “我不是狂徒,我爱慕你们家姑娘。”吴帆宁邪笑道。 上官雪舞吓的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是楚统领?若是让楚统领瞧见自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那她做平妻的美梦岂不是要破碎了? 楚包抱着白婉婷在远处的屋檐上看的津津有味,只觉得这事儿瞧着啼笑皆非。 “楚包子,这上官姑娘的胆子不咋的。”白婉婷接过楚包递给她的乌梅吃了一粒,漂亮的吐出了一个完美的梅核后,嘻嘻笑道。 “不咋的?还敢妄想当我的平妻呢!”楚包说道。 “你看,你看,哈哈,哈哈……”白婉婷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原来看戏的感觉这么美好。 杨天觅见吴帆宁先下手为强,顿时气得要命,撸着袖子气势汹汹走出来,把吴帆宁推开,“吴兄,没你这样吓美人儿的!”推开吴帆宁,把吓呆了的美女抱到自己怀里。 “是我先抱到的!” “呸,是我先抱到的!”两人争执起来了! 上官斌的长随陈平一看形势不好,立马扭头灰溜溜的闪人。 上官雪舞气得心肝儿疼,一会儿被这个男人抱,一会儿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是何人,可知道我家姑娘是何人?”杜鹃见上官雪舞眼神很冷很冷,只得哆哆嗦嗦的问道。 “那你知道我们俩是何人?”吴帆宁心道你不过是家道中落的女子,还敢用这种鄙视人的眼神看我,不整死你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题外话------ 天气冷啊,大家注意保暖,明天晚上九点更新V章! 推荐【凝望的沧桑眼眸】的新文《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内容介绍: 她是冷清杀手,绝美妖艳看似无害,实则腹黑无度手段狠辣。一次意外不慎坠入异世,是命运的重生还是转角的玩笑? 乱世天下,金戈铁马,政权更替,王者枭雄。看她如何在这一场硝烟战火中谱写属于自己的绝艳倾国,盛世烟花? 044风流韵史,五石散罪证 白婉婷和楚包子在屋檐上看着远处的一幕。 “呀,这两个花花公子真是不能招惹,也太没禁忌了吧,这还在咱们楚府内宅呢,你们就敢这么着?”白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还不是咱俩暗中设计的?你还怪人家没有禁忌?哈哈……”楚包笑盈盈的说道。 “说的是,还是静观其变吧。”白婉婷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上官雪舞镇定不了。 接着她又颤声道:“你们,你们太过无礼!我姓上官,是好人家的女儿,还不快快放了我!”承恩公府姓上官,我也姓上官,你们知不知道?还不赶紧放人。 吴帆宁一脸淫笑,“美人儿,别装了!你正跟楚府议亲,要给楚统领做小,对不对?我是英国公府的世孙,往后是国公爷,不比那个楚统领强吗?美人儿,跟了我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奴婢成群,享尽荣华富贵。” 上官雪舞闻言气得心肝儿疼,于是她杏眸一瞪,“胡说!谁要给人做小?”争不来个平妻,也要争个二房,往后生下儿女,比正房也不差什么。横竖太后娘娘是向着自己的,若是正房生了女儿,自己生了儿子,或许还能多争争家产,谁要给人做小? “滚开!不要脸的狂徒!我是太后娘娘的远房侄女!尔等不可放肆!”上官雪舞差点儿要磨牙了。 吴帆宁还想去抱上官雪舞,但是上官雪舞却被杨天觅给抢过去拥住了,顺道在她耳垂上吧唧亲了一下。 吴帆宁冷笑着站在一边,好,你杨天觅力气大,把美人儿抢了去,这份情我记下了。 美人儿使着性子,杨天觅贼眉鼠眼的陪着笑上下其手,两个丫头抖似筛糠,又气又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不是疯了,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如此?”上官雪舞用尽力气挣扎着。 “怎么不能如此?我想咋的就咋的。”杨天觅坏笑道。 “你滚开!”上官雪舞气得上去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疼的杨天觅哇哇大叫,妈呀,太疼了,太疼了! 因为一疼,杨天觅放开了上官雪舞。倒是让吴帆宁捡到了便宜,他马上上前去抱住了上官雪舞,也吧唧亲了一口她的香腮。 “楚包,你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否则闹的太难看,太后面前也不好交代的。”白婉婷蹙眉,提醒道。 “娘子,你不吃醋?”楚包担心道。 “我为什么要吃醋?你的心在我这儿呢!”白婉婷笑着握拳捶了摧他,说道。 “说的对,我的娘子最懂我。”楚包侧身亲了一下白婉婷的额头,方才飞着把白婉婷抱下了屋檐。 等楚包把白婉婷送回房间后,楚包才去桃花林,去的时候还把上官斌一起带上,半路上交代了一些事情。 上官斌的脸色变了变,闪身到桃花林中瞧了一瞧,“呸!真是有伤风化!” 上官斌暗暗骂着,脸色铁青。 如果吴帆宁是个识相的,楚包都来了,他该放开上官雪舞,好言好语解释一遍吧。 偏偏吴帆宁是个被惯坏的公子哥儿,人情世故懂的不多,也不放在眼里,大模大样的叫嚣,“你装什么装?不都是做小么,难道我比不上姓楚的?他只是个统领,我往后可是国公爷!”上官雪舞你傻呀,国公爷可是有爵位的。 楚包闻言冷哼两声,便速速让人去承恩公府把上官雪舞的父母找来。 上官雪舞气得小脸煞白,她真的没想到啊!这两位花花公子竟然是这么的难缠。 等上官雪舞的父母赶来了之后,楚包递了个眼色给上官斌。 上官斌点点头意会,他表情严肃的对上官雪舞的父母说道:“您两位看着办吧。”甭跟我说什么你们治家不严,您两位若不是打定主意要卖女儿,让雪舞给人做小,杨天觅吴帆宁这两混账东西他们敢这么无耻,这么的不要脸? 吴帆宁冷笑道:“我刚才摸过令爱的手,也抱过了,亲过了,他也抱过,亲过,反正你们是打算让令爱做小,不如你们就在我和杨天觅之间挑一个吧,左右都是做小,您二位可要好好挑选。”意思很明白,不选择我,有你们好看! 自从楚包再次露面,上官雪舞已经昏厥了,因为她觉得无颜见父母吧,奔来她计策的极好,得了太后的眼缘,让太后给指婚,本想来楚府捞个平妻当当,却没有料到遇到两个程咬金,真是气死她了。 上官雪舞的父亲觉得给上官雪舞定下了吴帆宁就好。 往后吴帆宁还会是国公爷,若是雪舞再给吴家添个一男半女的,雪舞也许能捞个贵妾当当。 而且吴帆宁那么霸道的抱着雪舞不放,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若不许了他,定会怀恨在心。杨天觅么,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话也不说,许是对雪舞便不上心吧。 尘埃落定,风流破事变成风流韵史,英国公府的嫡孙迎娶上官雪舞为二房。郑重其事的摆酒宴客,场面虽比不上正式娶妻,却比寻常纳妾讲究不少。 区清露听了这事后,不得不羡慕白婉婷有一个疼爱她的好相公,就这么简单的摆平了一个难题! 区清露再看看自己东昌侯府的一堆莺莺燕燕,更是气得吐血了。 “太太,今个世子爷说不回来了。”林若水身边的小厮跑来正院和区清露说道。 区清露气得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恩,知道了,你可以告退了!”区清露面色不悦,说道,声音冰冷的吓人。 林若水此时正在天香楼二楼的雅间,看着暗线从滨州发来的飞鸽传书。 “她过的很好。”林若水喃喃自语道,随后拿起那纸条放在香熏炉里焚烧掉。 “若水,你可以死心了,为了这么个女人,连嫡妻都不抱,何苦呢?”张擎扬觉得林若水太痴情可不是好事。 “我的事儿你别管,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林若水闻言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的,今晚不醉不归。”张擎扬知晓他心情不好,其实张擎扬的心情也不好。 “你怎的也心情不好?”林若水可不笨,一下就看出来张擎杨似乎有什么心事呢。 对于林若水的询问,张擎扬也没有隐瞒,便把近日来他遇到的不顺心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原来张擎扬名下的古董铺出现了赝品,米铺出现了陈米代新米卖。 就这两桩事儿够他忙的了。 “会不会是你那弟弟做的?”林若水放下手中精致的酒杯,问道。 “我也不确定,正在派人仔细查呢!”张擎扬说道。“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好好喝,不醉不归。” “恩,今朝有酒今朝醉!”林若水勾唇一笑,兴许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娉婷对他笑吧。 白婉婷把自己和楚包一起联手对付情敌的事儿写在了家书里告诉楚娉婷。 楚娉婷收到家书,在看了内容后,笑的合不拢嘴,也为妹妹高兴,因为楚包是真心实意的对妹妹好的。 “娉婷,我收到了三哥给我的飞鸽传书了,他们再有一日就到滨州了。”张润扬高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三哥回来了也好,不过,这沈家多了一个平妻也够三嫂闹心的。”一下多了一个婆婆,何氏不烦死才怪? “你三嫂那般厉害,你瞧着好了,那两个婆婆都不是你三嫂的对手。”张润扬这么说是想楚娉婷放宽心。 “希望吧,但是三嫂怀着身孕呢。”白娉婷说道。“孩子可是顶顶重要的,一会儿我让人多准备一些保胎的药材,也好送给三嫂。” “这是应该的。”张润扬笑着点点头。 “对了,咸阳那边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张润扬似乎想起了,问道。 “据说荆国公府死了几个奴才。是婉婷在信里说的,有传闻说是被太夫人打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楚娉婷把白婉婷写来的家书轻轻地递给张润扬看。 “看来离我的计划不远了。”张润扬的目光迅速的浏览了一下家书的内容后,扬眉浅笑道。 “老爷,太太,叶侍卫求见。”门卫的小婢禀报道。 “让他进来。”张润扬立即目光一冷。 “怎么回事?”楚娉婷发现张润扬的脸色一如从前,含霜染冰呢。 “可能有李冥的酒坊做五石散的罪证了。”张润扬上前去拉着楚娉婷的手,把她抱在怀里,笑道。 “真的?”楚娉婷没有想到李冥会去做这种罪恶的勾当。“怪不得老不见叶鹰在你跟前晃悠,原来他是被你授意去查这件事情了。” “叶鹰的轻功好,做这种事情蛮合适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不会是在同情那个李冥吧?”张润扬似笑非笑的问道。 “怎么可能啊?你不要胡说啊!”楚娉婷立即摇摇头,我去同情他做什么。 “不同情便好,那个李冥看你那炽热的眼神,我就想上前去摘了他的眼珠子,看他若变成瞎子,让他还怎么看你。”张润扬把左手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 “张润扬,随便你把他变成什么,就是人彘,也和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的相公就是你一个!”楚娉婷噗嗤一笑,无良的说道。 李冥若是听到楚娉婷这话,一腔情意付诸东流,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尺? 反正张润扬听了这话很受用,瞧瞧,媳妇儿只爱自己,他呀心情好吃嘛嘛香呢。 叶雀不一会儿脸色严肃的进来了屋子里。 ------题外话------ 以后如果白天没有及时更新的话,一般晚上九点更新,谢谢大家!O(n_n)O哈哈~ 045给何氏解围,俊公子拐狗了 “叶雀,你把你知道的事儿说一遍。”张润扬对叶雀说道。 叶雀把李冥的酒坊在暗中制五石散的事儿全给说了一遍。 “在成和酒坊,而且还有胥家的人!”叶雀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竟然还有胥家的人?”张润扬之前只是怀疑,但是现在却是非常确定了。 “娉婷,我和叶雀出去一趟,晚饭别等我了。”张润扬似要私下里想和叶雀出去做什么事情,此时还在交代楚娉婷。 “好的,不等你了。你自个儿小心。”楚娉婷点点头说道。 等张润扬和叶雀出门后,楚娉婷便让人去同济堂医馆准备一些孕妇食用的保胎药材,想着等何氏来了,兴许用的上吧。 何氏从咸阳城出发,一路上吐的昏天黑地的。 “娘子,你怎么老是吐呢?”沈平郎觉得奇怪,这女人怀孕怎的那么麻烦的? “我控制不住就想吐了。”何氏也是一肚子苦水,本来在咸阳城好好的呆着,但是突然沈平郎的祖母过世,这不,沈平郎得丁忧吗? “行了,再走一日便到沈家村了。”沈平郎安慰妻子道。 “只是你娘会不会……”何氏想起纳妾的事儿就愁眉苦脸的。 “你这脑袋瓜儿整日在想些什么呢?纳妾纳妾的?我为什么要纳妾?都说了这辈子绝不纳妾了,我之前不还在岳母面前承诺了吗?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娘子,这你还不信我啊?”沈平郎觉得何氏那是不信任自己。 “我相信你的。”何氏垂眸点点头。 “所以你别多想了,为了孩子也应该少想点。”沈平郎笑着安抚道。 何氏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回到沈家的那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蓝氏心道自己那聪明有能力的儿子回来了,奚氏。你拿什么和我斗?蓝氏此时嚣张的要死,连带着看人都是以俯视的角度去看的。 “娘,今天三哥三嫂要回来了吗?”妙姐儿好奇的问道。 “是的,他们应该马上快到了吧。”蓝氏期待沈平郎给自己做主,更是可以依仗儿子和奚氏去斗。 这边母女俩才议论着呢,外面就有马蹄声响起。 “呀,一定是你三哥和三嫂回来了。”蓝氏笃定的说道。 沈土根如今都宿在奚氏的屋子里,他虽然也知晓沈平郎快到家了,但是也马上从奚氏的屋子里,走了出去迎接儿子儿媳回来。 却不知沈平郎只是派了小厮坐马车先回来禀报一声,原来何氏半路腹痛,已经改道先去了浒县的县衙见楚娉婷。 “什么?何氏腹痛?”蓝氏听了又急又恨,这不,她说话的口气也尖锐起来了。 “我就说这找媳妇儿还是要找咱们乡下的,身体好也好生养,这咸阳城里的姑娘娇滴滴的,这头胎都能这样,以后再怀孩子会不会更难?”接着蓝氏不满的数落了一圈呢,把个沈土根听的眉头猛皱。 “有娉婷在,何氏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沈土根说道。 “看来一定要给平郎好好挑个姨娘人选了。”蓝氏想着不能是弄平妻,自己斗的这么吃力,那只能是弄一个姨娘,姨娘再得宠也越不过正妻的。 “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平郎和何氏的关系好着呢,我可不许你去给儿子弄什么姨娘!”沈土根心中不好说,自己如今两房妻子,都快吃不消了。 “你管不着!”蓝氏朝着沈土根斜眼,怒道。 “怎么管不着?第一平郎也是我儿子,第二现在是丧期,能嫁娶吗?回头让御史台知道了,还不得把咱们平郎给骂死了啊?”沈土根到底在外见的世面多,一句话就把蓝氏给糊弄做了。 “真……真的吗?”蓝氏不太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沈土根见她怀疑,忍不住拔高了语调说道。 “我还没有让平郎纳妾呢。”蓝氏冷着脸辩解道。 “但是你已经有那心思了,我可告诉你,不许,绝对不许!你还要不要平郎的前程了?这是丁忧,能让他纳妾吗!”沈土根气得快要抓狂了。 “爹,娘,我饿了,你们……你们不要吵了。”妙姐儿饿肚子了,放开了喉咙哭了起来。 “你看你怎么当爹的?你这大嗓门啊把孩子都给吓哭了!”蓝氏气势汹汹的骂沈土根。 沈土根想着自己也有错,也就不和蓝氏计较了,见妙姐儿哭的厉害,缓和了口气对蓝氏说道,“先给孩子吃饭,回头等何氏回来了,你给好好对待,别有事没事给咱们平郎添乱。” 蓝氏闻言心中憋屈死了,特别是看到奚氏那张得瑟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奚氏现在很得宠。 怎么才能让奚氏小产呢? 蓝氏不是之前买好了藏红花,想要给奚氏下药吗?但是奚氏自己非常小心,不管是吃,穿哪方面都很小心。 浒县县衙。 “太太,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尖叫的吓死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吵吵闹闹的?”楚娉婷漫不经心的问道,此时她正在写病案。 “启禀太太,是何氏腹痛,这会子已经到了门口。”桂嬷嬷进来紧张兮兮的说道,“太太你快去瞧瞧吧。” “三嫂?孩子?”楚娉婷当即担心的甩下了手里的毛笔,往外面走去。 此时何氏的下摆一片深红,显然路上颠簸的太过,动了胎气。 楚娉婷也不让搬动何氏,只是让大家都散开,她也叫沈平郎下来马车,她独自走上了马车。 “娉婷妹妹……孩子……孩子可能留不住了。”何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不会的,你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说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楚娉婷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为何氏的下身在流血,这是先兆流产的症状啊。 “真的不会有事吗?娉婷,我……我对不起想相公,这一路上相公对我疼护有加,而我却保护不了孩子,呜呜……”何氏泪流满面道。 “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楚娉婷马上伸手搭脉,在看到自己希望的脉象后,她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何氏说道;“孩子没事,等下我给你开一些保胎药,然后你先暂时住在我这边,不过得让三哥回去沈家守孝。” “你知道我的心思?”何氏闻言震惊道,不过,她更多的是她对楚娉婷善解人意的举动而感到暖心。 “自然是知道的。你这只是思虑过重,没事的,我会把你的房间安排妥当的,等你的心情恢复了,我就让三哥把你接走。”楚娉婷笑着说道,一边从掌心里给何氏注入空间灵泉,使得她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 “娉婷妹妹果然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何氏不由得的赞叹道。 “呀,三嫂啊,你才知道吗?”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沈平郎见楚娉婷说何氏没事,他立即松了口气,刚才何氏的裙摆上有血,可把他吓死了。 “不,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想住去沈家,但是你三哥他……”何氏欲言又止。 “我三哥待你那么好,你应该知道啊!不要在心中纠结了,反正等你这胎坐稳了,你就好伺候我三哥了。”楚娉婷微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娉婷妹妹,你太坏了。”何氏不依的娇嗔道。 楚娉婷则莞尔一笑,不料等楚娉婷把何氏的住处安排妥当后,却听下人禀报说老黑狗不见了。 “老黑怎么不见的?”楚娉婷气得揪心,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老黑狗差点让人烧了炖着吃的事儿。 “启禀太太,刚才老奴问过所有人了,说老黑是自愿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走的。”桂嬷嬷雷厉风行的已经把所有下人问了一遍,方才得出这条消息。 “白衣的男人?老黑怎么会自愿跟着那人走呢?那……那人可给老黑吃了什么东西。”楚娉婷急躁的问道。 “当时负责洒扫的婆子说了,说那男人是在门口那边路过,老黑就跟着去了,她喊也喊不住,方才大吼大叫起来,但是老黑不听她的,自个儿屁颠屁颠的跟着那年轻男人走了。”桂嬷嬷把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老黑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楚娉婷有种很受伤的感觉。 “太太,坊间传闻有一种药涂抹在身上,让人一闻就没有了意识,会主动跟着别人走,你说老黑狗是不是也被人算计了?”桂嬷嬷见多识广,猜测道。 “嬷嬷说的不无道理。”楚娉婷心中焦急,又道,“不管了,我先去找老黑,你帮我照顾我三嫂,等我回来,哦,若是三嫂想吃什么,你们只管去让小厨房做给她吃。” “太太,你能去哪里寻找?”凝香担心道。 “我已经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你不必忧心。”楚娉婷立马让人准备了马匹,准备自己骑马出去寻找老黑。 成和酒坊,雅间内,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的轩窗,斑驳的照在他的身上,剑眉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一拢白色长衫,包裹着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说不尽的儒雅,就像天上突然现身的谪仙,卓尔不群,充满了出世的情怀与绝代的风华。 “公子,这只老黑狗毛发乌亮,瞧着肉质细腻,是不是把它剥皮烧了炖了吃了,狗肉煲的味道一定极美。”一名漂亮的少年问白衣公子,邪笑道。 ------题外话------ 周末愉快O(∩_∩)O哈哈~ 046俊男之怒,给我死过来! “汪汪汪……”该死的,居然想吃我的狗肉,天杀的! 老黑气得差点儿七窍生烟。 “这狗儿还是很通人性的!看来他害怕被吃掉呢。”年轻男子眉目如画,微微含笑道。 “放心吧,不会吃掉你,只是想见你的主人一面。”他面色沉郁,说道。 “走吧,跟我去门口等你主人来。” 楚娉婷还以为很难找老黑呢,却不料这么快找到了老黑,只是老黑的身边还站着白衣翩跹的李冥。 “真的是你拐跑了我的老黑!”楚娉婷很是气愤,她没有想到李冥竟然这么厚脸皮。 “不是我还能有谁?”李冥痞气的笑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恶毒!老黑狗不过是一只狗而已。”楚娉婷见他承认了,差点儿气得吐血。 恶毒吗?这老黑狗不是好好的吗?瞧瞧老黑狗精神抖擞的样子,哪里像是被他给虐待了? 娉婷啊娉婷,你不可污蔑我啊! 李冥觉得自己很头疼,想解释,发现自己解释再多都是徒劳,因为一个人已经定型了,性格方面也不好马上改变吧。 “汪汪汪……”你这臭小子敢拐骗我,我诅咒你打光棍一辈子。 李冥觉得这狗八成是在欺负自己。 瞧瞧老黑狗那吃人的眼神就晓得了。 他李冥什么时候沦落到被狗鄙视的地步了? “这狗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李冥眼神倏然阴沉。 “那是因为你虐待了它。”楚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我虐待一只狗?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李冥凝视着楚娉婷的眼眸,不悦的说道,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楚娉婷的话,他早就想踹她一脚了。 “你能把老黑拐走,难道不是吗?”楚娉婷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事儿。 “那是老黑自愿跟着我走的,我的衣服上染有特殊的香料。”李冥这厮坦荡荡的说道。 “特殊的香料?”楚娉婷震惊的眼神瞅着他,问道。“是什么特殊的香料?” “你一定没有见过吧?”李冥伸手把楚娉婷揽入了怀里,但是马上被楚娉婷给推开了。 “你给我放手!”楚娉婷讨厌他,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放手?你要我怎么放手?张润扬让我的日子不好过,我就让他的心不好过。”李冥伸手扑了过来,一把把楚娉婷给抱在怀里。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李冥,论起武功来,你还及不了我呢!”楚娉婷催动内力,顿时头发上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一下把李冥那禁锢她的怀抱给挣脱开了。 张润扬得了暗卫的消息赶了过来,眼瞅着李冥刚才欺负楚娉婷,他哪里还能忍耐,大手一挥,一拨黑衣暗卫上前去围攻李冥,李冥一个旋转,手里隐藏的毒物飞了出去,是一条一米来长的蛇,瞧着怪吓人的。 老黑狗冲了上去,毒蛇缠绕上了老黑狗的脖颈,老黑狗想要挣脱,但是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住了老黑狗。 “不要——”楚娉婷急的要死。 “娉婷,老黑狗的训练不是白训的!”张润扬对着楚娉婷说道。 “这是七彩腹蛇!”李冥凉飕飕的说道。 楚娉婷闻言大惊,立马一个箭步窜到老黑狗面前,伸手把空间灵气注入到老黑狗的体内。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冥大吃一惊,因为老黑狗嗷嗷嗷的直立而起,好似得了天生神力一样,一下就把七彩蝮蛇给踩死了。 李冥震惊的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李冥,本县已经查到你制造五石散的罪证——”张润扬才说到这里,李冥则迅速的反驳道。 “只是罪证,你有亲眼见到是我做的吗?你能捣毁,我就能再捣鼓出来一个,你就去摧毁吧,哼。” 张润扬闻言,脸上含冰染霜。 “来人哪,把李公子抓入县衙大牢。”话才说出口,李冥已经一个闪身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圈白雾。 “润扬,这人太狡猾了,可恶!”楚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是的,不急,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张润扬信心十足的说道。 “润扬,你好有自信心,我喜欢。”楚娉婷觉得这样自信的张润扬很帅气,忍不住表扬道,还上前去亲了张润扬一口。 “我是你相公,你能不喜欢?”张润扬俊逸的勾了勾唇,笑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不说了,那么多人瞧着呢!”楚娉婷不好意思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喜欢就成。”张润扬走到楚娉婷面前,低头在楚娉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楚娉婷的小脸绯红,然后张润扬抱着她翻身上马回去了浒县县衙。 黑漆漆的的夜色里,远处的屋脊上李冥看到了这一切,他的心陡然揪心的痛,凭什么!她那灿烂如花的笑容给了张润扬,却不愿意给自己? 夜漫长,心却痛,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将就,唯有感情却无法将就。 娉婷,你为什么宁可选择张润扬,也不选择我? 啊啊啊!他内心的嘶喊像极了猛兽在喊叫。 到了浒县县衙后院。 桂嬷嬷瞧见张润扬带着楚娉婷回来了,心中高兴的迎接了上去。 “嬷嬷,我饿死了,快让小厨房烧些好吃的。”楚娉婷对着桂嬷嬷吩咐道。 桂嬷嬷笑着答应了派人去厨房那边吩咐,不一会儿热饭热菜都已经端了上来。 “嬷嬷,我三嫂她的情况如何?”楚娉婷关切的问道。 “好着呢,刚吃了一碗饭已经睡下了。”桂嬷嬷说道。 “那就好。”楚娉婷点点头。 且说何氏没有跟着沈平郎回去沈家后,蓝氏把沈平郎说了一顿。 “平郎,你这媳妇儿怎的那样?不是应该跟着你回来一道守孝吗?” “娘,何氏她身子骨娇弱,让住在娉婷妹妹那边了。”沈平郎笑着解释道。 “那也不能住那里吧!”蓝氏不赞成,就连沈土根也颇有微词。 “平郎,明个去把何氏领回来住吧,否则村里人知道了会非议的。”沈土根说道。 “爹……这有什么?娉婷妹妹说娘子安胎要紧。反正也住不了多长时间的。”沈平郎解释道。 “可是……”沈土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儿子一脸的坚毅,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奚氏见沈平郎回来了,可是沈平郎并不理睬自己,心中不太乐意了,便借机刺了一句。 “相公,人家是御史夫人,你这么说不太好吧。”奚氏如此轻飘飘的的一句,反而点燃了沈平郎心中的怒火。 “爹,你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沈平郎厉色道,他这才刚回来呢。 “相公,你瞧瞧你那宝贝儿子。”奚氏气得火冒三丈。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不挺好的吗?”蓝氏一想沈平郎被奚氏这个贱人训斥,气得要命。 “我儿子还是御史呢,你儿子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呢!”蓝氏马上反驳奚氏了。 “我儿子怎么不好了?”奚氏气得想要捶胸顿足了,她的儿子沈亚郎聪明乖巧,但是蓝氏却这般辱骂,真教她气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吵闹闹的了,平郎刚回来,好好坐下来吃饭吧。”沈土根可不希望自己家里再次弄的鸡飞狗跳。 “爹,我已经吃饱了。”沈平郎看着奚氏那张脸就吃不下去,是以,他立马站了起来冲着沈土根说道。 沈平郎也不等沈土根回答,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歇着。 蓝氏一想何氏现在不在儿子身边伺候,倒是可以把儿子这次带回来的几个漂亮丫鬟挑两个拔尖的去伺候沈平郎。 这么一想之后,蓝氏马上找沈平郎身边的几个丫鬟训话。 谁料几个漂亮丫鬟一听说蓝氏要从她们之间挑两个去给沈平郎伺候,立即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还请老太太饶过奴婢,还请老太太饶过奴婢。”这六个性子温顺,相貌漂亮的丫头吓的发抖如筛糠。 “怎么了吗?不是让你们去伺候爷吗?用的着这么害怕吗?”蓝氏就不明白了,这当丫鬟能有什么前途?不是说要当姨娘好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还请老太太垂怜。”丫鬟们见蓝氏态度坚决,马上一起下跪哀求着。 “你,燕儿,你站起来说,到底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去伺候爷?”蓝氏气道,这自己家里,就算丁忧也不用这般讲究吧? “老爷,太太有令,老爷丁忧期间不得碰女色,否则碰了谁,谁就自行了断!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燕儿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对蓝氏说道。 “什么?是何氏对你们嘱咐的这番话吗?”蓝氏气得咬牙切齿,恼怒问道。 “是的,老太太,求你饶了奴婢们吧。”燕儿再次扑通下跪哀求道。 “老爷可知道这件事情?”蓝氏愤怒的吼道。 “自然是知道的!还是老爷授意的呢。”年纪稍年长的红绯说道。 “好你个何氏,这是想让我儿子守活寡吗?”蓝氏这会子怒气上涌,有点儿口不择言了。 “蓝氏,你给我死过来!”是沈土根雷霆之怒的喊叫声。 蓝氏闻言吓了一瞬,忽而眼帘低垂,想着回头那事儿怎么可以糊弄过去? 047矛盾,她的恐惧 “好痛……好痛……”那边沈土根在歇斯底里的喊叫,而奚氏却在哭痛喊叫。 蓝氏心中猜测莫不是奚氏腹内的孩子要小产了? 小产?奚氏莫非真的小产了? 蓝氏的心中一片雀跃。 但是沈土根那如雷的吼声,真是有够让她担心和害怕的。 “蓝氏,你快点给我死过来!”沈土根的声音越来越响,使得蓝氏只能走过去。 蓝氏走到奚氏屋子的门口,眉头微蹙。 “你还知道过来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奚氏这一胎一定要保住,可你——可你怎的那么歹毒?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但是你怎能下的了手!”沈土根看见蓝氏走过来,立即劈头盖脸的朝着蓝氏骂了一通。 “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手,没的是那奚氏自己演了苦肉计来骗你的呢?前三天不是那叶郎中说奚氏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不过三天,她就喊痛了?她可真会演苦肉计呢!”蓝氏也不是软柿子,任凭揉捏的主,所以她气势汹汹的骂道。 “相公,我没有演苦肉计,是我这肚子真的很痛。”奚氏说着说着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肚子痛或许你吃坏了肚子呢?怎么能胡乱猜测是我下的手,你的吃穿可都是相公自己在操持,我可没有插手,可不要胡乱冤枉我!”蓝氏对沈土根和奚氏说道。 沈土根仔细回想,心道确实如此呢,这饮食方面还真是自己在操持呢。 “相公,我真的腹痛,你快让人去请藤郎中来给我瞧瞧啊。”奚氏只觉得腹部有一种钻心的刺痛。 “好,好,好,你别急。”沈土根点点头,马上让沈亚郎陪着奚氏,他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往藤郎中的家里奔了去。 “一定是你害了我娘,肯定是。”沈亚郎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蓝氏瞧。 “臭小孩,你不要瞎说,我可没有害你娘!”蓝氏他们花费的骂道。“是你娘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或者她吃坏了肚子罢了,怎么好冤枉我呢?” “就是你做的,肯定是你做的!你这个女人那么恶毒,我怎么会去相信你!我的弟弟肯定是要被你害没了!”沈亚郎平时也没有什么力气,但是此时他怒从心头起,马上如蛮牛一样去上前抓蓝氏,蓝氏被他突然攻击,于是一个趔趄往地上一倒。 这么一摔可把蓝氏疼的龇牙咧嘴的。 蓝氏怎能受无端的欺负,当即虎着一张脸,扬手啪啪啪的去拍了沈亚郎的脸三个巴掌。 沈亚郎身板小,但是力气不小,他到底是男孩子,一个箭步窜到前面去,扬手把茶杯砸在了蓝氏的脸上,很快蓝氏的脸上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来人哪,都死人吗?平郎,平郎,她们母子俩不怀好意,她们要欺负我啊!她们这是要夺咱们家家产啊!”蓝氏的头发凌乱,像疯婆子一样的,她的喊声尖叫之中带着一丝凄厉。 沈平郎正想入睡呢,突然听到他娘在喊他,他本想不管,可一想他总是从蓝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于是沈平郎赶了过去看。 “平郎,平郎,你可过来了,你瞧瞧这个小不要脸的野种竟然这么对我!”蓝氏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是怎么了?”沈平郎走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把蓝氏给搀扶起来。 于是蓝氏絮絮叨叨的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娘,等爹回来再说这件事情吧。”虽然沈平郎是很讨厌沈亚郎的,但是沈平郎觉得还是要等沈土根回来比较好。 “怎么还要等你爹回来?你处理了不就行了吗?”蓝氏觉得沈平郎这是在多此一举。 “娘,我虽然做过官,但是不能任性妄为。”沈平郎觉得自己娘蓝氏就是给他添乱的节奏。 “沈平郎——”蓝氏恨恨道。 “娘,我听着呢!”沈平郎蹙眉说道。“但是现在我是守孝期,可不能出什么乱子,特别是什么纳妾啊——”沈平郎大概是知晓了蓝氏给他选通房丫头的事儿了,是以,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蓝氏见沈平郎慢悠悠的样子,心中很是烦恼,但是知道他现在顾忌太多,更何况沈平郎如今是守孝期。 一想起自己突然给沈平郎选择通房丫头,蓝氏不由自主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知……知道了。”蓝氏不甘不愿的说道。 “娘,呜呜,呜呜。”沈亚郎哭的好不伤心,他跑去奚氏边上,和奚氏说道。 奚氏对于蓝氏一点也不害怕,倒是对一脸阴沉的沈平郎倒是存了一丝惧意。 “好了,我的亚哥儿不要哭了,娘知晓,你是为了娘才去出头的,但是你要记住娘说的话,你爹最恨兄弟不睦,你不要去招惹沈平郎,回头你走科举那条路,少不得还要拜托你三哥沈平郎呢。”奚氏虽然自己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心中也知晓自己遭罪是因为谁?但是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蓝氏这个惹祸精的。 “娘,我才不要依靠他呢!”沈亚郎觉得自己将来未必会读书不得力,是以,他昂起了下巴,对奚氏说道。 “不是依靠不依靠的问题,是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你懂吗?”奚氏眼神一厉,怒道。 “娘,我懂的,可是那个妖婆子是想对付你啊,我的弟弟——”沈亚郎心中气急了,震怒道。 “你的弟弟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娘要让你弟弟这次走的有价值一些。”奚氏眼帘低垂,心中已有了计较。 “那怎么办?娘,弟弟,弟弟真的保不住了吗?”沈亚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奚氏的腹部,问道。 “是真的保不住了。就算你爹去把藤郎中请来了,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奚氏摇了摇头,眼底一片黯然。 “娘……”沈亚郎伸出稚嫩的手去摸了摸奚氏哆嗦的手,显然这哆嗦是气出来的。 “亚哥儿,记住娘的话,不要用蛮力,要用脑子和那蓝氏斗,娘的话,你记住了吗?”奚氏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记住了,娘,”沈亚郎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抽噎着说道。 “娘……娘……”忽然沈亚郎看见奚氏晕厥了,他马上放声大喊。 沈亚郎的大喊大叫马上引来了沈平郎和蓝氏过来看,蓝氏本来不愿意来奚氏的屋子的,但是沈平郎说,娘你是正室,她奚氏虽说是平妻,可到底屈居在你之下。 当蓝氏和沈平郎一块儿去奚氏房间的时候,沈土根把藤郎中给请回来了。 “爹……爹……娘……娘昏倒了,你快让郎中过来瞧瞧!”沈亚郎哭喊着说道。 “藤郎中,快快请进。”沈土根焦躁不安,连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急促。 藤郎中在给奚氏掐了人中,再快速的把脉之后,他方才一脸遗憾的告诉沈土根说。 “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请节哀顺变。” “你说什么?我和奚氏的孩子竟然保不住了!”天啊,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可以出世了啊!沈土根的表情痛苦,只是他看向蓝氏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强烈的恨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孩子没有保住,那是奚氏自己无能,和我有什么相干的!”蓝氏觉得沈土根又要开始冤枉自己了。 “这是她自己没有保住吗?蓝氏,你不要当我是傻子,我有眼睛,我会看!这家里谁是最恨那个孩子出身的,谁是最最厌恶奚氏的,除了你还会有谁!”沈土根此时像一只受伤的猛兽,眸光里充满了嗜血。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蓝氏心想难道真是自己买的藏红花的药效吗? 虽然蓝氏不会承认,但是蓝氏很担心她去药店买藏红花的事情。 “平郎,你娘现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可说的?”沈土根也不去听蓝氏狡辩的话了,而是直接问沈平郎。 “爹,你说娘谋害奚氏的子嗣,你可有确切的证据?”沈平郎觉得沈土根不可以凭着感觉做出这样不负责任的决断。 “证据是没有,但是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娘做的,也就她有那想法,她一直和奚氏不对盘的!”沈土根恼火的说道。 “爹——”沈平郎正想说什么话,却被沈土根一顿抢白。 “以后这个家就让奚氏当家吧,你娘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就让她去宗祠里呆着吧。”沈土根眉头紧皱后,终于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不,不,不要,我不要去宗祠里呆着,我不去,平郎,快阻扰你爹的决定啊!”蓝氏气得嚎啕大哭,还下跪着死死的抱住了沈土根的双腿。 “爹,这事儿还没有确定到底是不是娘做的!我不赞成!”沈平郎站的笔直,如松如竹,对沈土根说道。 “怎么不赞成了?这家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沈土根凶狠的瞪了一眼沈平郎,恼羞成怒道。 “爹,你没有证据,不能胡乱定罪!不然,咱们可以去浒县县衙找张大人要个公断!”沈平郎觉得既然妹夫张润扬是浒县的县令,不如让张润扬上堂公审。 “这……好吧,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沈土根心想拿就让张润扬来审案吧。 只是蓝氏一听沈平郎这话吓的有点儿毛骨悚然了,张大人?那是娉婷丫头的男人,他会不会借机整死自己啊? 048断案,以牙还牙 什么好法子?分明就不是什么好法子! 即使蓝氏心中这么想,但是她还是不敢说出口来。 次日一早,沈家人一道去了浒县县衙。 许是去的太早,张润扬还在和楚娉婷吃早饭呢。 当门房小厮来禀报这事儿的时候,楚娉婷和张润扬闻言则面面相觑。 “这是家务事啊?还想让我去断案?你三哥可真瞧的起我。”张润扬唇角抽了抽,自嘲道。 “是啊,我三哥可能觉得你断案厉害的吧。”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罢了,且去看看是什么案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张润扬伸手抚了抚楚娉婷妩媚的脸庞,问道。 “我就不去了。”楚娉婷其实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蓝氏。 “成,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意思,你若不去便不去吧。可要我怎么惩那蓝氏?”张润扬对于楚娉婷小时候的事儿知道的很清楚了,这会子才会乘机问她的。 “不必惩罚她了。且看是什么事情吧?我还是希望你公正严明一点,可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胡乱断案。”楚娉婷淡淡道。 “你还是在意着血脉亲情?”张润扬深邃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她的绝美倩影。 浓密的睫毛如同小蒲扇般垂下,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投下一个动人的极致娇影。 好看的鼻子下,润泽中透着粉红的唇瓣微微张着,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 张润扬此时喉结动了动,不过终究忍下了。虽然很想早上抱着她缠绵悱恻,但是一想衙门里老丈人一家还等着他处理所谓的家务事呢。 他就特别的头疼,这事儿他又不能不管,而且还必须去管。 “快去吧,别让我爹他们等着了。对了,尽管我希望蓝氏倒霉,但是还是希望你铁面无私,公平公正。”楚娉婷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心影响了张润扬的判断。 “你放心吧,我和你生活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不信任我吗?”张润扬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楚娉婷的鼻子,说道。 “我信的。”楚娉婷闻言笑了。 张润扬点点头,再仔细叮咛了几句,方才放心的去了县衙。 一到县衙,蓝氏就哭着抱着张润扬的双腿哭了。 “我的好女婿啊,你可一定要为娘做主。”蓝氏哭的声泪俱下。 张润扬听的目瞪口呆。 她不是讨厌娉婷吗?怎么?怎么还有脸来喊他好女婿。 张润扬回神过后,立即脸色阴沉,唇线冰冷,冷笑道:“本县的娘子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可没有什么娘,本县奉劝你不要乱喊人,有句俗话说的好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奚氏一看张润扬对蓝氏并不是非常热络,心中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沈土根瞪了蓝氏一眼,觉得蓝氏就是在丢人现眼。 “沈土根!你看我做什么?都说了奚氏肚子里的孩子被流产掉,本就和我没有关系。”就算真是老娘干的,老娘也不会承认的。 “你不要狡辩,等下看张大人如何判定?”沈土根现在看蓝氏越看越不顺眼,所以他对蓝氏说话的口气也不好,凶巴巴的吓死人。 “沈土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蓝氏气得老脸一黑,怒道。 “哼!”沈土根冷冷一哼,却不再说话了。 “好了,好了,爹娘,你们不要说了,还是让张大人审案吧。”沈平郎听到他爹娘斗气吵架很是头疼,然后求救似的眼神看向张润扬。 张润扬点点头,走到案前,拿起惊堂木一拍,容颜严肃,冷道:“堂下所跪何人?” 没错,这是沈土根和奚氏让人写了状子状告蓝氏暗中下药导致奚氏流产一事。 “民妇奚氏叩见青天大老爷……”奚氏伏地跪拜。 彼时张润扬已经看了状纸的内容,再看了一眼黯然憔悴的奚氏,再看了看吓的瑟瑟发抖的蓝氏,便心中猜测蓝氏不敢抬头看自己,八成这事儿有她插手呢。 “光凭一人之词怎好说蓝氏在你的吃食里下药呢?”张润扬觉得这小产一事疑点甚多。 “沈家这么些人之中,只有蓝氏最可能要给我下药害的我胎落!”奚氏马上说道。 “证物不足!”张润扬有一种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烦恼。 蓝氏一听张润扬说证据不足,顿时心口松了一块大石头,哦,对了,那天从药铺里买回药不久,天气潮湿,她就把藏红花用布包起来了,后来再去找的时候,藏红花的分量少了许多。 但是藏红花她确实是放在了奚氏的饮食里的,这么一想,蓝氏的手有点哆嗦了。 “沈土根,你可知蓝氏在奚氏的饮食里下了什么可以导致奚氏小产的药物?”张润扬疑惑道。 当张润扬这么问出口的时候,沈土根也不由得被问住了,确实啊,他确实不知道什么药? 一看沈土根这样迷惘的表情,张润扬就无语了,这物证都没有,就光凭他的主观臆断,这怎么可以呢? 沈平郎看了看自己爹沈土根,然后问道,“爹,你也看见了,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硬是说娘害了奚氏腹内的胎儿,这可不对啊!这断案讲的可是物证啊!” 沈平郎的意思是你没有物证还想让我娘认罪! “张大人,民妇有个不情之请。”奚氏忽然想起张润扬的妻子楚娉婷可是会医术的,若是让她给自己把脉,可不就知道自己是否被下过落胎药之类的药物了。 “说。”张润扬凝视着奚氏苍白的巴掌小脸,心中隐约觉得这个奚氏不如表面所表现的温婉。 “民妇听说张大人的娘子医术高明,定能知晓民妇这身体是不是曾经被落胎药伤害过?”奚氏眼神冰冷的瞅了一眼蓝氏,寒声道。 “本县的娘子确实懂医术,但是鉴于本县的娘子和那蓝氏颇有渊源,是以,本县建议换个郎中给奚氏你诊脉如何?”张润扬心中是知晓的,楚娉婷肯定是不愿意去面对奚氏的,既然如此,他替她回绝了就是了。 “这……那好吧。”奚氏没有想到自己会算漏了这一点,楚娉婷竟然不肯见蓝氏。“那还是请藤郎中吧。” 只是等张润扬派人去把藤郎中请来的时候,藤郎中说是奚氏乃服食了微量的藏红花,但是也不至于马上胎落,而是奚氏忧虑过重,才没有保住胎儿。 蓝氏一听微量的藏红花,立即明白了,自己当时害怕,所以藏红花只抓了一点儿,或许受潮了的缘故,那藏红花的药效不咋的,然后奚氏自己想东想西的,可不就是忧虑过重了吗?这么说这奚氏的孩子死掉,肯定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那微量的藏红花肯定是蓝氏去药铺买来的,还请张大人派人去查。”奚氏可是个精明的,又是商户之女,素有城府,此时她马上朝着张润扬猛磕头,口中直呼,“还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润扬,后来呢?后来怎么结案的?”傍晚,楚娉婷饶有兴致的问张润扬那桩官司怎么结的案? “衙役拿了蓝氏的画像去那些药铺挨家挨户的问,倒是有一家掌柜的有说见过,可他呢也不确定,许是那蓝氏买药之后间隔的时间长了,是以,药铺的掌柜的回答也模糊不清,也不好给他们做证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张润扬勾唇一笑,“其实这样挺好的,那边斗的鸡飞狗跳的,咱们也好瞧瞧热闹,多好啊!”其实让奚氏去折腾蓝氏,也好给娘子出一口恶气。 “你说的对,就让奚氏和蓝氏去斗吧。咱们嗑瓜子看戏就好。”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娘子,这两日我发现你吃的很多,别不是有了吧?我听说妇女若是怀孕会很贪吃的。”张润扬看了看楚娉婷近日的好胃口,笑着打趣道。 “哪里有那么快?可不许瞎说。”楚娉婷摇摇头,若是自己怀孕,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好吧,那我不瞎说,咱们一起吃饭多吃点。”张润扬宠溺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好。润扬总是这么体贴。”楚娉婷心中暖洋洋的。 “对了,荆国公府那边可能又不安分了,最近你出门的时候尽量多带一些人,我估计张擎扬等不下去了。”张润扬若有所思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楚娉婷问道。 “老虔婆怕是要去了吧,那爵位的事儿还在摇摆不定呢。”张润扬提醒道。 “死了干净,当初她对你和你娘那样——”楚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老虔婆肯定会死的,而且是很受折磨的死,你以为毕氏会真心伺候赵氏那个老虔婆吗?”张润扬冷笑道。 “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良策了?”楚娉婷闻言,立即双眸闪亮的问张润扬。 “当然,山人自有妙计,张擎扬肯定没有想到后院失火,哈哈哈……”张润扬难得好心情的大笑道。 “说呢,说呢,怎么回事?”楚娉婷坐到了张润扬的身边,然后问道。 “若是荆国公府爆了家丑,你当老虔婆会怎么想?那咱们是不是更能以牙还牙?”张润扬深邃乌黑的瞳仁深处划过一抹浅浅的玩味。 ------题外话------ 抱歉,今日更新的晚了,状态不行,请见谅!晚安! 049温馨,荆国公府苟且之事 “你说的对,这是一个好法子。”楚娉婷赞成的点点头。 两人一边热络的说话,一边吃饭,很是温馨。 饭后,两人好心情的洗了一个鸳鸯浴,或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的身体越来越燥热,急需索取她身体里的温润和甜蜜。 窗牖半开,外面的暖风吹拂而来,伴随着荷花的香气,溢满了一室的旖旎芬芳。 此时已近五月,浒县县衙池塘里的荷花密密匝匝的盛开着,碧绿的荷叶田田,花朵艳丽,袅袅生姿。 荆国公府。 太夫人赵氏如今的身子越发的不得力,喝口水都要喘几声,而且伺候的下人也不如从前那样尽心尽力了。 赵氏总觉得自己被夺权了。 “表姑母,你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真的,你要相信晴芸的话。”说话的是赵氏娘家旁支的庶女,因为自小养在嫡母身边,教养方面都是极好的。 赵氏觉得张擎扬长大了,越来越不肯听自己的话了,便想到了用美色去笼络张擎扬这个孙子。 于是赵氏便想到了赵晴芸。 “咳……咳……明日的龙舟赛,你一定要去,可不能让旁人捞了好处,你懂吗?”赵氏现在想想自己也应该为赵氏一族的未来做打算,赵家虽说不是簪缨世家,但是家族的底蕴还在。 而且赵家能拿的出手的女孩除了赵晴芸,真的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表姑母请放心,镇国公世子处于皇后一脉,晴芸自当上心。”赵晴芸妩媚一笑,伸手拍了拍太夫人赵氏的手,说道。 “好的,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赵氏觉得张擎扬和张景扬兄弟俩都是不太好掌控的,若是赵家和皇后一脉有个姻亲关系,未来皇后嫡子登基,自己赵家也好有个锦绣前程,之前赵晴芸的父亲拜托自己给赵晴芸挑一门好亲事,她便想到了这么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赵氏的脸色不太好,许是缠绵病榻许久,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开始喊累了。 “毕氏人呢?”赵氏眉眼之间闪过一抹厉色,问道。 “晴芸不知。”赵晴芸想起自己不小心听到的丫鬟之间私下里的不利于毕氏的传闻,她便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不知?”赵氏突然伸出如枯槁一般的手,哆哆嗦嗦的抓住了赵晴芸的袖子,厉色的问道。 “回表姑母,晴芸真的不知,晴芸可没有骗你。”赵晴芸吓的慌忙摇头说道。 “不知?她已经四日没有来我面前请安了?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啊!”赵氏怒气冲冲的发作道。 “请表姑母息怒!请表姑母息怒,身子要紧!”赵晴芸立即递了个眼色给贴身婢女瓶儿,说道。 瓶儿身穿浅蓝色比甲,身段玲珑,一张鹅蛋小脸,唇若点樱,最讨人喜欢的是她有一双漂亮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 瓶儿得了自家小姐的眼神暗示,马上掀起帘子,往屋外跑去。 “瓶儿,咋跑这么快?可是太夫人发火了?”童嬷嬷正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差点和瓶儿撞到。 “不是太夫人发火,还请嬷嬷快快传消息给夫人,让她快点来太夫人跟前伺疾。”瓶儿小声的靠近童嬷嬷的耳边把自家小姐所要表达的意思说给了童嬷嬷听。 童嬷嬷如今受毕氏器重,还是毕氏所倚重的心腹,可近些日子以来,毕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男女之事方面变得特别的需求量大,就在刚才还拉着张管家偷偷摸摸的进了她的房间呢,这会子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连毕氏的人影都没有瞧见呢。 童嬷嬷心中思索,还是决定去和自家主子毕氏说一声,回头若是毕氏得了太夫人的骂,毕氏肯定也不会饶过自己的。 毕氏此时正和张管家脱光了翻云覆雨呢。 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温存了一会儿后,张管家抱着半老徐娘的毕氏讨好的笑着说道。 “夫人,小的伺候的你舒服吗?” 毕氏心满意足的说道,“恩,不错。”媚眼一挑,抱着张管家的老脸亲了又亲。 “夫人,小的真担心大公子知晓咱们俩的好事儿。”张管家一脸担忧的说道。 “知道怎么了?我难道天天守活寡吗?张管家,你莫不是还瞧中了赵晴芸那个小贱人?”毕氏见他这么说,立即面色不悦道。 “我这把岁数了,应付你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功夫去搞定那小贱人?人家可是太夫人跟前的大红人,我这个管家在她眼前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张管家虽然垂涎赵晴芸的美色,但是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太夫人赵氏还没有死呢。 “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毕氏有点不太相信,因为张管家说的话不太靠谱,但是张管家也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小人。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张管家像童子军一样举手表态道。 “信你就是了,对了,明日龙舟赛,我估摸着赵氏的意思是想让赵晴芸那个小贱人去勾搭上镇国公世子,因为明天龙舟赛,镇国公世子也会出席的。”毕氏把自己综合来的消息和张管家说了一遍。 “龙舟赛上男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赵晴芸一定能勾搭上镇国公世子呢?”张管家伸手摸了摸毕氏的香肩,说道。 “你说的情况也不排除。”毕氏低着头依偎在张管家的胸膛前,说道。 “好了,我的小乖乖,你就不要多想了。”张管家嘴上虽然这么劝说,心中却道,这娘们可真难搞,他都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她了,可她却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怎么不给他多捞一点好处呢?不,不,不,他一定要提。 只是正当张管家想提采买的事儿的时候,却听见外头童嬷嬷的声音传来。 “启禀夫人,刚才瓶儿丫头说太夫人在找你,你看你是不是去太夫人那边瞧瞧?”童嬷嬷是毕氏的心腹,是以,才敢这么说。 “恩,我知道了,你先告退吧。”毕氏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显然语气里含着几分不悦。 童嬷嬷闻言,再次提着手中的食盒往太夫人住的地方跑去,许是跑的太匆忙,和刚回府的张擎扬撞在了一起。 “童嬷嬷,你怎的走路的?跌跌撞撞的?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太夫人她不行了?”张擎扬脸色阴沉,目光森冷的瞅着童嬷嬷问道。 “太……太夫人她没事。你看老奴这不是瞧见大公子你太高兴了吗?那太夫人该是饿了,老奴这就把厨房里做的吃食端过去。”童嬷嬷许是害怕,虽说她力求保持镇定,但是大底上她说话略显得疙疙瘩瘩的。 “恩,那你莫让太夫人等急了。”张擎扬蹙眉,挥挥手便让童嬷嬷走了。 “是的,大公子。”童嬷嬷得了张擎扬的允许,福了福身就匆匆忙忙的往太夫人的住处跑去了。 “荣泰,你觉得这童嬷嬷是不是鬼鬼祟祟的?”张擎扬疑心病重,不由得怀疑道。 “启禀大公子,这老货刚才出来的路线是从夫人那边的房间里出来的,莫不是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荣泰是张擎扬身边的长随。 “她是我娘身边的心腹嬷嬷,这事儿指不定——等等,那个男人的背影是谁?”张擎扬蓦地抬眸瞧见从毕氏的住处那边走出来的一个男人背影。 “那不是张管家吗?也许是给夫人禀报什么事情吧。”荣泰脑子聪明,马上模棱两可的说道。 “恩,咱们先去太夫人跟前。”张擎扬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前几日他白天在后花园听到的几个婆子啊嚼的舌根。 “那天啊我瞧见咱们夫人和张管家进去了房间,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呢,你说这张管家是不是说话不利索了,所以被夫人训斥,一训斥可不就一个时辰吗?” “这谁知道呢,张管家这人嘴巴那么厉害,被咱们夫人训训也是应该的。瞧他平素可是个捧高踩低的主儿!” “……” 张管家进去他母亲房间一个时辰?到底为何? 张擎扬的眼底划过一丝厉色,莫不是?孤男寡女相处一个时辰?如果禀报事情,需要那么长时间吗?还隔三差五的? 荣泰侧目瞧着张擎扬那越发阴霾的脸色,总觉得有事儿发生。 “荣泰,你不必跟着我去见太夫人了,你找个借口去请张管家去天香楼喝酒,你尽量灌醉他,我一个时辰后去找你。”张擎扬只觉得自个儿胸臆之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且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是的,大公子。你就放心吧。”荣泰点头答应了。 等荣泰走后,张擎扬才去了太夫人赵氏的住处。 一进入太夫人赵氏的屋子,张擎扬立马抬手捂住了自己鼻孔,实在这屋子里一股子安神香夹杂着浓郁的中药味儿,熏的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大公子。”忽然一道甜美的嗓音响起,“太夫人,是大公子来看你了,你快醒醒。”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晴芸。 张擎扬眼神厌恶的瞧着赵晴芸,也不搭理她,只是径直的走到太夫人床榻前,下跪着意思一下,磕头请安。 赵晴芸心道,跩什么跩啊,太夫人可是我的表姑母,你一个没爵位的庶长子也敢对我这种鄙视的态度,回头等我嫁去了镇国公府,有你好看的。 忽然太夫人赵氏嘣的放了一个大臭屁,可把一屋子的人都给熏着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O(∩_∩)O哈哈~ 050知道丑事,咸阳城傅家 臭屁! 张擎扬立即捂住了口鼻,因为这臭味实在令他扛不住啊! “还不快去打开窗!”张擎扬神色阴沉的瞄了一眼瓶儿,说道。 “瓶儿,你不知道我表姑母吹不得风吗?”赵晴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是赵晴芸眼底的厉色让瓶儿一下就感觉到了。 瓶儿张了张嘴,刚才移动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不再往前一步。 “赵晴芸!”张擎扬见自己竟然还喊不动一个丫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大公子,晴芸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多么好听,所以你不必提醒我的,竟还特地这么喊我。晴芸啊真是受之有愧!”赵晴芸虽然庶出,但是教养上不输那些嫡出的姑娘,这通身的气派也不比那些嫡出的姑娘差。 “你——”张擎扬闻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倏然举步走到赵晴芸跟前,愤怒的从牙齿缝隙里透出一个字你,接下来他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擎扬来了吗?”太夫人赵氏咳喘了几声后才说道。 赵晴芸马上跑过去给太夫人赵氏拿了一个绣着大朵牡丹的姜黄色的靠枕塞在赵氏背后。 “给祖母请安,祖母近些日子可觉得好些了?”张擎扬沉郁着一张俊脸,马上下跪道。 “好或者不好,你不会用眼睛看嘛?”赵氏也不马上让张擎扬起身,只是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怨恨。 “祖母……我最近京郊的几个铺子出了一点事情,有几日没有来给祖母你请安了,还请祖母见谅。”张擎扬这人惯会做表面功夫的,马上给太夫人磕头了。 “嗯,起来吧。”太夫人赵氏见自己端足了架子,而且张擎扬也没有马上不满,是以,她便让他起来了。 “多谢祖母,对了,擎扬想请另外医术好的郎中给太夫人瞧病。”张擎扬这是来表孝心了。 “那怎么好呢,不必了吧,我这毛病连太医都没法子呢,另外医术好的郎中……还能找谁?”太夫人赵氏咳了几声后,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可说不好?二弟妹不是那个什么神医郡主吗?之前那么多疑难杂症都给治疗好了,祖母你这疾她怎么可能治疗不好呢?”张擎扬想了想与其自己派人去滨州暗杀张润扬,不如把张润扬的妻子楚娉婷骗到京城来。 “大公子,你这不是给我表姑母出难题吗?谁不知道二公子一房已经被撵出去了,跟荆国公府可没有半分关系的。”这个猪脑子张擎扬,自己不想好好过就算了,还想让荆国公府其他人也遭受池鱼之殃吗?晦气! “这是咱们荆国公府的事儿,和你一个外人毫不相干!”张擎扬这是在讥讽赵晴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怎么不相干了,你祖母可是我的表姑母!”赵晴芸觉得张擎扬这种气焰嚣张的猪脑子就是欠抽的主儿。 “好了,你们都不要议论了,擎扬,明个长芦江龙舟赛,你带晴芸一道去。”太夫人赵氏嘱咐他道。 “她——不是要给祖母你伺疾吗?”张擎扬不乐意带赵晴芸这个嘴巴毒的小丫头去。 “你娘好几日没有来给你祖母我伺疾了,明个就让你娘给我伺疾吧。”赵氏似早就知道张擎扬会这么说的,她马上说道。 “祖母说的是。”张擎扬不得不点头,只是他鄙夷的瞅了一眼赵晴芸,心道,不过是赵家的旁支,也敢有那么大的野心,镇国公世子能瞧的上你才怪。 太夫人赵氏见张擎扬答应了这事儿,也就不让他多留了,便让他告退了。 张擎扬因为有心事,自然走的快。 他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过来给太夫人请安的毕氏。 “娘?”张擎扬淡淡的喊了一声,他的视线定格在毕氏的发鬓上,似乎没有弄妥的样子,瞧瞧她的发鬓有点乱,脸颊略显红润。 张擎扬心下生疑,但到底这是他的亲生娘,所以他也不好多问,和毕氏稍稍说了一两句话后,他便说有事儿要出去一趟的。 毕氏被儿子张擎扬那锐利的眼神看的有点儿胆战心惊的。 莫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不会,不会的。 毕氏暗暗摇了摇头,随后看见赵晴芸在温雅浅笑的喊她夫人。 “夫人,表姑母等你许久了。”赵晴芸对她盈盈一福身,笑道。 “嗯。”毕氏看也不看赵晴芸一眼,便走去了太夫人赵氏的床榻前,她先是皱了皱眉,毕竟这睡病人的屋子里既有安神的熏香,还有点臭屁味,是以,毕氏拿着丝帕捂着鼻子,平复了心情才对赵氏说道。 “媳妇给太夫人请安。”毕氏微笑着对太夫人说道。 “我都这副样子了,你还笑的出来?怎么着?你这是巴望着我快点死吗?”太夫人赵氏对于毕氏的阳奉阴违气得不得了。 “哪敢啊?太夫人,你可不能污蔑媳妇,媳妇真的是待你如亲生母亲一样的,太夫人,你也知道媳妇我执掌府邸中馈事儿多,能得空来瞧你已经很不错了。”死老虔婆子,怎么还不死呢!毕氏心中愤恨,但是脸上却笑的像朵花似的。 “明个我让擎扬带晴芸这丫头去观看龙舟赛,你呢明个来给我伺疾,你没问题吧?如果你没有空,那就让孟姨娘来给我伺疾吧。”太夫人赵氏厌恶的摆摆手说道。 “好的,太夫人。”虽然她很不想来,但是毕氏还是答应了。 等毕氏一走,太夫人赵氏少不了又发了一通火,还摔了一套精致的景泰蓝的茶具。 张擎扬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天香楼的雅间。 “大公子,他已经喝的醉醺醺了。”荣泰见张擎扬找来了,便禀报道。 张擎扬使了个眼色让荣泰去外头守着,然后张擎扬试探着问了张管家几个问题。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张管家竟然和毕氏勾搭在一起很久了。 此时,张擎扬有一种非常作呕的感觉。 张擎扬左手勾握成拳,握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上,指甲握的嘎吱嘎吱作响。 过了一会儿,张擎扬让荣泰进屋。 “荣泰,想个法子!他,绝对不能留!”张擎扬的俊脸上阴云密布。 “是的,大公子。”荣泰抬眸看向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张管家,马上答应照办。 “注意,这事儿得办的漂亮。”张擎扬瞳眸之中愤怒的火焰铺天盖地的袭来,看向张管家,方才扭头对荣泰说道。 长芦江面上的龙舟赛进行的如火如荼。数十只龙舟摇浆呐喊,奋力追击,咬得难舍难分。 河岸上的人们也都在助阵示威,尖叫呐喊。 赵晴芸凝立在高台之上,远眺河面。观看战事,感受微风轻拂,阳光微醺,心境逐渐平和。 张擎扬与她并肩站立,初夏的习习凉风吹拂他们的面颊,翻卷起衣袍一角,湛蓝色的锦袍与藕荷色的长裙如同藤蔓纠缠,碧波流水,相得益彰。 原本在河岸旁观看龙舟赛的百姓也被高台上的一对俪影吸引,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是俊男美女啊。 “擎扬,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好生面生,这是谁啊?”陈卿宵笑着打趣道。 “亲戚。”张擎扬并没有详细介绍,只两个字简单概括了。 赵晴芸闻言心中暗恨,不过,马上脸上笑的千娇百媚了。 “我叫赵晴芸,荆国公府的太夫人是小女的表姑母,这位公子是?”赵晴芸笑盈盈的自来熟道。 “我是镇国公府的嫡幼子陈卿宵。”陈卿宵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人家小姑娘都已经先自报家门了,他一个大男人也别藏着掖着了。 “名字真好听。”赵晴芸笑盈盈的说道。 奇怪,镇国公世子怎么没有来观看龙舟比赛呢?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长的可真好看。 赵晴芸看到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傅琰雪。 “傅公子,许久未见啊。”张擎扬笑着和傅琰雪打起了招呼。 傅琰雪如今是咸阳城傅家的义子,把傅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初始,傅琰雪还是咸阳城名媛淑女们眼中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只是一个月前他已经娶妻了。 “傅公子?”赵晴芸轻轻地垂眸,俏脸一低,两抹红晕爬上她的两腮。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傅琰雪的武功极好,是以,听到了,微微的颔首,他心道,这位姑娘的声音倒是神似娉婷的声音呢。 娉婷现在可安好?傅琰雪看向江面上那一条条行进迅速的龙舟,心中思绪万千,滨州,可要回去看看? 龙舟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方才还难舍难分的战事已经初现胜负端倪,行在最前头的那只龙舟是红棕色的。龙头上插着的旗帜赫然写着一个“林”字。 是东昌侯府的龙舟! 很明显东昌侯府最后得了第一。 赵晴芸心想自己本来希望能见镇国公世子一面,好有幸嫁入镇国公府邸,虽说现在优秀的世家公子们也很多,只是现在来的咸阳城闺秀那么多,自己一点赢的机会也没有。 倒是这个傅家公子蛮不错的,只是傅公子的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哀愁呢。 奇怪,怎么东昌侯府的龙舟上站立着一个黑衣女子,那个女子为什么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着张擎扬呢?张擎扬不是和东昌侯府的世子林若水私交不错吗? 高台虽然建造的高且大,能清晰地看到赛事,但毕竟离江面略远,想要看到龙舟里的情况还是很困难。 赵晴芸扶着栏杆,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努力看,才勉强看到了几个人影。 但是看不真切,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思虑片刻后打算去找张擎扬谈一谈,却在转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踩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高台上设置了栏杆,却不高,只齐腰,这样倒下去,绝对能摔个面无全非。 赵晴芸只觉得这一刻大脑异常清晰。她甚至都没有尖叫,因为尖叫毫无用处。 她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保命的东西。 电火石花间,她果真抓住了一个东西。 宽厚的,温润的。带着厚厚茧子的! 是男人的手。很确定! 难道是张擎扬良心发现了? 在被那个人拉上来的一刹那,赵晴芸紧绷的神经悉数松懈,她腿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张擎扬的怀里。 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差点要摔死的恐惧令她全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谢谢你……”好半响,她才找回了一丝自己的思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 他却死死扣住了她。 此时,她的鼻尖飘来了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 这不是张擎扬的味道! 赵晴芸的心重重一跳。 “方才你不是还很依赖我么?怎么,刚把你救上来就要弃我而去了?”冰冷的阴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奚落。 赵晴芸慌乱地抬起头来。 “你是?”赵晴芸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微微的一怔,啊,是东昌侯府的世子林若水。 只两个字而已,却让林若水眼眸眯起,啊!像娉婷的声音! “你是赵家旁支的女儿,赵家已经把你送给了我当礼物,你还不知道吗?”林若水不屑的眼神看向赵晴芸。 “什么?”赵家把她送给东昌侯府世子做小吗? “不,你在胡说八道。我明明是要和镇国公府——”还没来得及说完这话,赵晴芸就晕了。 “就这样的货色也好意思送给爷?”林若水伸出脚踹了踹赵晴芸,视线看向隔着山水插屏的外头。 “若水,你真不要?”张擎扬悠闲的步入,他邪笑道。 “不是我不要,而是我不想再将就了!一个清露县主已经够让我麻烦的了。”林若水摇摇头。 “之前我听她声音和楚娉婷的声音很神似,就想到你了,如今你不要,正好让我利用这臭丫头摆平我们荆国公府里的一件事儿来个借刀杀人。”张擎扬把玩着手腕上的一串紫檀佛珠,说道。 “这是你荆国公府的家务事,我也管不着,只是我不许你伤害娉婷。”林若水坐在一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叠成宝塔状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许是想到了什么,复又倏然起身,朝着张擎扬说道。 “若水,你怎么还是那般执迷不悟!那个女人永远都是别人的妻子,你惦记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张擎扬听了愤怒的对他吼叫道。 “我心脏上的伤口已然溃烂,可我,愿一烂再烂。”林若水闭上眼,忽又云淡风轻的说道,“擎扬,你没有真心真意的爱上一个女子,所以你不懂。” “若水,感情的事情或许我没有你懂!但是!咱们是要担负家族未来的人,儿女情长对我们来说那是累赘!”张擎扬心道你已经是东昌侯府未来的主人,而我却连荆国公府爵位的一个角都还没有摸到呢。 “罢了,我和你说这些,不过是在对牛弹琴罢了。”林若水挥挥手,也不和他说这些了。 彼时,陈卿宵已经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赵姑娘吗?怎的晕倒在地上,你们两个也不怜香惜玉一些?”陈卿宵望着地上躺着的女子,打趣他们两个。 “荣泰进来!”张擎扬并不辩白,而是叫他的随从荣泰进来把赵晴芸给带出去。 等荣泰把赵晴芸带走,张擎扬和陈卿宵,林若水三人饮酒谈论朝堂里的事情。 傅琰雪抬头,只见院子里五月的石榴花红艳似火,花开绚丽。记忆里的她,她穿着一袭素白长裙,衣袂翩跹,双目似水,清甜俏丽,她正眺目遥望前方。 “二爷,二奶奶让你去正院一趟。”丫鬟剑舞对傅琰雪恭敬的说道。 “现在让我去正院?可说是什么事儿?”傅琰雪想起今年三月份娶的嫡妻沈氏,眉头皱了皱,问道。 “二奶奶说是滨州来人了——”剑舞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琰雪已经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剑舞心道自从二爷被傅家认为傅老爷认作义子后,便成了排行第二的傅家二爷。 沈氏她小脸眉目如画,一双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着梨花般娇弱的美,抹着玫瑰唇脂的朱唇泛着浅浅的光泽,肌肤莹润光洁。 身穿姜黄色绣着缠枝兰花的褙子,下身是浅粉色的轻纱月华裙,头上戴了一根红色石榴花的玉簪子,耳朵上缀着一对珍珠耳坠。 “人呢?”对于沈氏细心打扮,傅琰雪只当没瞧见,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这门亲事是傅老爷子的意思,而他只会和沈氏做三年的夫妻,缘分尽,自然该散。 “人已经走了,哦,那人说是神医郡主派她来给咱们送来了新婚礼物。”沈氏笑盈盈的说道。 “走了多长时间了?”傅琰雪的眼眸之中掠过一丝黯然。 “刚走。”沈氏说道,“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沈氏是个聪明人,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吗?但是她绝对不会说出来,自己的相公是那么的优秀,所以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收服二爷的心,二爷总有一日会看到她的好的。 果然,傅琰雪马上追了出去。 “凝香,既然来了,怎么不吃了席面再回去滨州?”傅琰雪的轻功好,自然追上了凝香的脚步。 “我也是奉郡主的命令,给你送来了新婚礼物,如今我事情办完,自然要走了。”凝香翻身上马背,笑着说道,“其实,郡主还想让我去楚府瞧瞧楚夫人,我才好回去滨州复命。” “楚夫人?是婉婷?反正我和婉婷妹妹也认识,咱们一起走吧,你等我一下。”傅琰雪立马拿起竹哨子一吹,一匹毛发黑亮的汗血宝马从傅家的马棚里疾驰而现在傅琰雪面前。 ------题外话------ 谢谢票票O(n_n)O哈哈~ 051探望,入局 凝香见傅琰雪翻身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由得唇角抽了抽,心道这付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话想和她私下里说吗?非得还跟着她去见楚夫人? 是以,凝香也不马上打马离开,而是侧目好整以暇的瞧了瞧傅琰雪。 “傅公子,你这是想跟着我去楚府吗?还是你有什么要紧的话想要通过我传给我家郡主?”凝香沉声说道。 “你家郡主她……她……好……吗?”傅琰雪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 “我家郡主好的很,吃嘛嘛香,不劳傅公子挂心。”凝香瞅了瞅傅琰雪。 只见他剑眉如飞,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温和之下难掩几丝刀锋般的犀利,似乎这两年来,傅琰雪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样就好,那我不跟着你去楚府了,代我向你家郡主问好,还有,你也代我向婉婷妹妹问好。”傅琰雪眉梢一挑,轻笑,他知道她过的好,他便放心了。 “好。”凝香微笑着看着他下马,竹哨子一吹,然后那匹汗血宝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去了马厩,而他也回了傅府。 白婉婷听说姐姐专门派凝香来瞧自己,心中很是高兴。她身子越发的重了,还是有绿袖添香两个丫鬟搀扶着坐在了正院里的美人榻上见了凝香一面。 “凝香,我姐夫待我姐姐好吗?”白婉婷喝了一碗燕窝粥后,优雅的放下碗和银勺,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问道。 “侯爷待郡主自然是极好的。”凝香在白婉婷给自己赐座了之后,她笑着坐在秀墩上,只坐了半个身子,微微前倾,她眉眼含笑着对白婉婷说道。 “你没有骗我吧?”白婉婷不确定道。 “是真的,侯爷和郡主非常恩爱,奴婢可不敢骗你。”凝香吐了吐粉嫩的丁香小舌,俏皮的答复她道。 “这样就好,我只是奇怪,姐姐在给我的家书里说她已经开始备孕了,怎的还没有消息?”白婉婷担心道。 “郡主医术高明,楚夫人不必太过忧虑,郡主有言,让你好生安胎,还让奴婢这次过来,特地给你诊脉。”凝香笑着说道。 “凝香啊,你如今跟着我姐姐学习医术,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这个奴婢不好说。”凝香摇摇头。 “既如此,你给我把脉吧。”白婉婷心想还是自己姐姐贴心,知道她如今怀孕的月份大了,特地让凝香来咸阳走一趟,她心中觉得很温暖。 “孩子的心跳没有问题,各方面都挺好的,对了,这是郡主特地让我交给你的药,还请楚夫人谨记一点,这药丸务必是在生产前吞下,其余还请楚夫人不要多问,因为郡主就是这么嘱咐奴婢的。”凝香想起楚娉婷严肃的表情后,马上意味深长的告诉给白婉婷知晓。 “姐姐是个谨慎之人,她的话我自当谨记,对了,凝香,我并不知晓你要来,这样吧,我吩咐厨房,让她们给你做一桌席面,你吃了再赶路,你意下如何?”白婉婷点点头说道。 “好的,那奴婢可就不客气了。”凝香笑着答应了。“对了,奴婢刚才去了一趟傅家,顺便帮郡主送了祝贺傅公子成亲的新婚礼物。” “姐姐她一向思虑周到,之前我不过是在书信里提过一次,她便记住了。”白婉婷嫣然一笑道。 “郡主和你那是姐妹情深。”凝香也笑道。 在白婉婷吩咐让厨房给凝香做了一桌席面后,凝香是用了午膳才赶路的。 荣泰把赵晴芸带去了张擎扬位于咸阳城郊外的雪灵别院。 外面传来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剑啸声,仿若天外龙吟,根本不用看,赵晴芸就能想象出那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场面。 她身子瘫软,只能挣扎地坐起身子,将耳朵贴到墙壁上去听。 只听“咻”的一声,好像离弦之箭破空而出,带着残暴凛冽的杀意和摧枯拉朽的强大气势。 赵晴芸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刚刚修剪过的,涂满了鲜艳的凤仙花汁液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血肉里。 倏的黑暗中,有浓郁的药香味钻入了鼻尖。 下一瞬,她只觉得自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想发出声音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衣服的前襟敞开,露出一片大好春光,一双带着老茧的大手蓦地覆盖了上来,迎接着赵晴芸的是撕心裂肺的痛,鲜血和疼痛,以及不可抑制的欲望,沉沦…… “大公子,她已经晕过去了!”荣泰对张擎扬说道。 “你认为赵晴芸的味道如何?”张擎扬若有所思的问道,眼神看向窗外,雪灵别院里蓄养着他自己的势力。 “过于青涩,但是调教之后,未尝不是一棵摇钱树。”荣泰心道,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落魄闺秀而已,瞧瞧大公子不是把赵晴芸给自己品尝了吗? “调教之前,我还得让赵晴芸这个臭丫头发挥她在荆国公府的作用。”张擎扬修长毫无瑕疵,堪称完美的手,闲端一杯精致的茶盏,悠然的品着,视线看向牡丹插屏的方向,说道。 “大公子尽管吩咐。”荣泰墨眸轻敛,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宛如蝶翼,轻轻地将他眸底不该有的一丝情愫遮掩住了。 “把赵晴芸脱光光了丢去张管家的床榻上,安排好时间,咱们看戏便是。”张擎扬轻轻一笑,声线如穿透迷雾的清泉般,他倏然起身,扭头对荣泰嘱咐道。 “是的,大公子。”荣泰明白,张擎扬这是想借着太夫人的手除去那不要脸的张管家。 “去吧!”张擎扬的眸中渐渐凝结出细碎的浮冰,看不透彻,却能感受到森冷的寒意。 荆国公府,太夫人的房里一片死寂,只听的到微微的呼吸声,虽说是初夏,可这房间关的特别严实,再加上太夫人体质不好,便不让置放冰盆,这房间里闷热的很哪,中药味一阵一阵的刺激的鼻孔的神经,以及太夫人身上的老人味儿太重,若挨近了,能嗅到更多的臭烘烘味道,这让毕氏实在是讨厌极了,于是她不停歇的皱眉头。 “瓶儿,你家小姐怎的还不回来?”毕氏走近丫鬟瓶儿跟她打听起赵晴芸的动静。 “奴婢不知,奴婢记得小姐是和大公子一块出去的,如今大公子不也未回吗?”瓶儿素来聪颖,对于毕氏的质问,她马上把问题像皮球一样踢了回去。 “你……你个贱婢,主子的话也敢反驳,是不是活腻歪了?”毕氏气得眉梢一挑,一气之下,不由得火气大了一些。 “咳……咳……你们在吵什么?可是晴芸回来了?”原来太夫人赵氏被她们争执的声音给吵醒了。 “启禀太夫人,晴芸还没有回来。”毕氏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那你还不快点派人去找。”太夫人有点担心那龙舟赛,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别在路上发生了变故,再怎么说,晴芸姑娘家家的。 “太夫人,你还是让你身边的陈嬷嬷去门口张望一下吧。媳妇我还要给太夫人你伺疾呢!”毕氏压根就不想去,于是说道。 赵氏见使唤不动毕氏,心中郁闷,正巧这时,外头有两个小厮在说话。 “外面在说什么风言风语的话?”赵氏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张管家,什么女人?什么偷情? 毕氏自然也听到了,不由得脸色一白。 她心想莫不是张管家背叛了自己? “毕氏,你带着陈嬷嬷一道去瞧瞧,这儿有坠儿等丫鬟伺候就可以了。”赵氏粗喘了口气说道。 谁料毕氏带着陈嬷嬷一起去张管家那处屋子时,听到里头的女子哭泣声后,陡然气得七窍生烟。 屋子里,正是赵晴芸醒来,面对衣服脱光的张管家。她顿时不可抑止的哭吼了出来。 陈嬷嬷站在外头,惊的一身冷汗! 毕氏则咬牙切齿,一步一步和陈嬷嬷一起走进去,呵斥道,“来人哪,把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 赵晴芸听到奸夫淫妇四个字后,顿时脑海里闪现出代罪羔羊四个大字,她心知这一切都是张擎扬的毒策! “我要见表姑母!”赵晴芸心想自己刚刚醒来,而这张管家才脱衣服,怎么对方能把时间算的这么准,很显然自己是被陷害了的。 赵晴芸递了个眼色给陈嬷嬷,陈嬷嬷平素得了赵晴芸不少好处,立即明白了。 “夫人,此事还得禀报一声太夫人的好,否则太夫人追问起此事来,不太好吧。”陈嬷嬷说道。 “哼!”毕氏冷哼了一声,眸光阴毒的盯着张管家瞧着。 “启禀夫人,夫人,是这贱蹄子勾引我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张管家见毕氏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吓的胡乱套了衣服,哆哆嗦嗦的爬下了床榻,下跪道。 “张管家,晴芸何德何能会看上你这么个糟老头?也不瞧瞧你自个是什么德行?哦,对了,夫人,晴芸这身子的清白可是被大公子占去了,还请夫人做主抬晴芸为姨娘!若是夫人不信,晴芸还可告知大公子张擎扬的脚底板有一粒黄豆般的黑痣!”赵晴芸先是害怕,忽而心中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马上笑着反击道。 毕氏虽然觉得她是在笑,可她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却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毛骨悚然的恐惧。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推荐:夏草沁梦的新文《重生之商界王者》链接:http:///info/640775。htl首推,求收藏,求点击!推荐:末栗的新文《婚后交锋之辣妻难驯》链接:http:///info/649408。htl首推,求收藏,求点击 052反击,春心荡肠散 黄豆般大小的黑痣! 毕氏闻言脑袋瓜都昏昏沉沉的! 赵晴芸如何知晓张擎扬脚底板的黑痣的? 赵晴芸看毕氏被自己吓的目瞪口呆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线。 果然自己花钱打听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如今随意忽悠一点儿,有些人心中这不就着急了吗? “不,肯定是你在骗我!来人哪,去喊大公子过来对质。”毕氏不相信,于是火气蹭蹭蹭往上涨。 “夫人,此事必须禀报太夫人知晓,还请夫人答应。”陈嬷嬷可不想当替罪羔羊,是以,她拿出老嬷嬷的架子来,口气谦卑的说道,其实她心中很是看不起毕氏的。 毕氏心道都捉奸在床,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自己可一定要和张管家撇清关系,否则张管家一口咬死自己,自己岂不是也会被张管家牵累? 思索再三,毕氏再看陈嬷嬷催促的表情,便只能压抑着心头的火气,然后命令张管家和赵晴芸赶快穿好衣服去太夫人的福寿堂问话。 福寿堂。 太夫人赵氏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起了床榻,然后去正堂那边,坐了贵妃榻上倚靠着。 地上跪着张管家,赵晴芸苍白着小脸,但是表情坚毅,倒不像是被抓奸的。 “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赵氏可不笨,这么粗略的布局,她怎会瞧不出来! 只是可惜了赵晴芸这枚绝好的棋子。 “启禀太夫人,表小姐她勾引我。”张管家恶人先告状,说道。 “表姑母,我是被陷害的,我这清白是被大公子夺去的。”赵晴芸鄙夷的瞟了一眼张管家,说道。 “大公子夺走的?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还不快点给我去把擎扬那畜生给我叫过来!”赵氏闻言,心道晴芸这丫头倒是懂得把劣势转为优势,不得不说嫡母在教养她这一方面也花了不少鲜血。 小厮闻言马上去找张擎扬去了。 张管家心想莫不是大公子知晓了自己和夫人的风流韵事,所以大公子才要设局让他往里跳!等等,荣泰那日可是请自己喝过酒的,也就是说,荣泰那么做,很可能是大公子授意的! 这么说,大公子是想对付自己了? 也是啊,自己知道大公子不少的秘密呢! 不,他张管家吃过盐比张擎扬走过的路还多,他凭什么斗不过张擎扬。 “启禀太夫人,老奴做了一件错事!”张管家见毕氏并没有为自己求情的意思,而且还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张管家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错事?”太夫人许是身子弱,方才咳嗽了几声,问道。 “老奴和夫人私下有染,还请太夫人责罚!”张管家知道自己这次不管怎么说话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多拉一个垫背的一块儿赴黄泉,然后去阴间的路上也不寂寞,不是吗? 毕氏瞧着张管家那如毒蛇一样怨恨的目光,此时此刻又听到张管家不打自招的坦白话语,她真的震惊了。 “大胆毕氏!竟敢背弃扇博,与下人有染,你……你……你这贱人!还不跪下!”太夫人赵氏气得胸口起伏,赵晴芸心道张管家也不是太愚蠢哦,居然还知道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赵氏又想起了死去的荆国公张扇博,也是张擎扬的父亲,她简直越想越气。 “你……你——”赵氏着实气愤。 赵晴芸马上不顾一切的跑过去,走到赵氏身边,伸出纤纤玉手给赵氏抹胸口的郁结之气。 “表姑母,你别气,你别气啊,你自己的身子骨要紧啊!”赵晴芸对太夫人赵氏说道。 “我自然知晓自己的身子骨要紧,可是这贱人,竟然——”太夫人也不管毕氏下跪着哀求辩白,她只顾一个劲的自己生气。 “太夫人啊,太夫人啊,媳妇是冤枉的!这个张管家自己心怀不轨,多次向要折辱媳妇,都被媳妇躲过了,现如今张管家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还玷污了晴芸的清白,还请太夫人仔细查问,不要姑息了他这等大恶人!”毕氏有点儿方寸大乱,心中焦急道。 “你放屁,明明是你勾引我的,我虽然一把年纪了,可是家里有老妻,也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姨娘,怎么会去和你有染,还不是你给我用了药,害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你才是真正的不要脸的荡妇!”张管家心想自己反正豁出去了,此时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毕氏和张管家吵的不可开交! 赵晴芸垂眸,唇角勾了勾,心道,他们这么快就狗咬狗,一嘴毛了吗?呀,真是太好了,不枉费她这么费力的把水搅浑。 张擎扬,你派人毁去我的清白,你就等着荆国公府从此乱糟糟吧! 于是张擎扬被小厮喊来的时候,正巧听见张管家和毕氏在不知羞耻的对骂。 这个娘怎么总是愚蠢的猪脑子样呢?都什么时候了?也敢这么放肆不要脸的瞎吵? 是以,张擎扬的眉头皱了皱,然后脚步顿了顿,在陈嬷嬷提醒太夫人赵氏,说大公子到了,张擎扬方才给太夫人赵氏下跪问安。 “张擎扬,晴芸那是你表姑,你居然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还是人吗?”赵氏见张擎扬冷静的样子,她越发的气愤,于是她猛的一拍贵妃榻的扶手,狠声骂道。 “祖母,你不要胡乱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就算她知晓我的脚底板有什么黑痣,那也可能是她从别处得知的吧?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她使了银子打听了呢?”张擎扬可不笨,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表姑母,大公子还把这个玉佩送给我当了定情信物,他说他不希望我嫁去镇国公府,所以骗的我动了少女芳心……”赵晴芸声情并茂的说道,说到动情处,还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姿态,倒是让太夫人赵氏怪不了她,这少女情怀,谁没有过啊! “那我和陈嬷嬷抓到赵晴芸和张管家躺在床榻上的事儿,你们俩怎么解释?”毕氏见儿子来了,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于是她板着脸问太夫人。 “启禀太夫人,老奴是看表小姐心情不好,安慰了几句而已,老奴并没有玷污表小姐的清白。老奴倒是喜欢像夫人那样的,徐娘半老,最是有风情。”张管家心想自己若是把赵晴芸也拉了做垫背,自己的子孙后代的日子未必好过,因为赵晴芸好得是太夫人的亲戚,况且还代表了整个赵氏,而毕氏就不同了,虽说有张擎扬撑腰,但是娘家落魄,且看太夫人近来的行事,张擎扬或许和爵位无缘,若是如此,自己何苦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那还不如拍好了太夫人的马屁再说。 而且他已经觉察出来了,太夫人赵氏和毕氏这对婆媳之间可是有嫌隙的。 “你胡说八道,明明我看见你和赵晴芸那个小贱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的,怎的一下子变成这般情况了!你这是在撒谎,撒谎!”毕氏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喊叫道,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当初身为贵妇人的优雅。 “住口!”赵氏听的脸色愈发阴沉,冷睨着眼神看向毕氏,说道,“既然你们俩有奸情,就不要狗咬狗一嘴毛了,没的让年轻一辈的瞧了笑话去。” 毕氏一听赵氏说这话,就知道赵氏是想舍弃她而保全赵晴芸那个小贱人了,她于是马上对着她儿子张擎扬求救。 “擎扬,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毕氏像狗一样的爬过去哀求张擎扬,只是张擎扬也是一个自私之极的人,或者说张擎扬在得知了他母亲和张管家的奸情,更是让他厌恶这样不堪,或者说令他颜面扫地的母亲。 “……我是冤枉的!” “后来呢?”楚娉婷微笑着支着头,还轻轻地倚靠在张润扬的胸膛上,一手还把玩着张润扬的如海藻丝般柔滑的乌发。 “后来?后来赵晴芸当了张擎扬的姨娘,而张管家被下令喂了鹤顶红,对外则是染了恶疾说是暴毙。”张润扬把自己从咸阳得到的消息对楚娉婷说道。 “那毕氏呢?是不是也暴毙了?”楚娉婷好奇道。 “毕氏据说染了重病被送去庄子休养了,不过,我不会让她舒舒服服的在什么温泉庄子上休养的!”张润扬想起自己童年时候他被毕氏暗害的情形,忍不住脸色冰冷道。 “庄子上下手的机会不是更多吗?什么野兽逃窜出来咬死个把人也是很正常的吧。”楚娉婷无良的提醒道。 “不必,我命底下人和赵晴芸做了一笔交易,那人告诉赵晴芸有关张擎扬的各种消息,而赵晴芸答应在毕氏的饮食里下了春心荡肠散……”张润扬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笑了下,拿拇指蹭了蹭她嫣红柔软的双唇,又说道。 “春心荡肠散?那药你不是说后劲太大,最是容易害死人吗?哦,原来你偷偷的把我研制的新药给取走了,张润扬,你好坏!”楚娉婷顿时恍然大悟娇嗔道。 因为服食者初始吃了春心荡肠散会想和男人翻云覆雨,但是一个月后,服用者的肠子会一寸寸的烂掉,且容颜老去如八旬老妪,是为世间最恐怖的毁容找死药! ------题外话------ 周末愉快!谢谢票票O(n_n)O哈哈~月底了,大家记得把票票投掉哦! 推荐小桃的完结v文《重生一豪门傻千金》豪门重生文,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哦o(n_n)o 053下厨,娉婷有孕 “就是因为后劲大,才要让她服用!”张润扬笑着说道。 “这下毕氏必死无疑,也算给你和你娘报仇了。”楚娉婷自然知晓林悠然母子和毕氏之间的仇恨,并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 “娉婷,明日五月十五是我的生辰。”张润扬说道。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明日是你的生辰呢!”楚娉婷唇角抽了抽,马上恍然大悟道。“抱歉,许是我最近几日太过忙碌,倒是把相公你的生辰给忘记了,昨个叶雀那小子还提醒过我的,哎呀,瞧我这脑子啊。” “那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啊?”楚娉婷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摸了摸张润扬的俊脸,问道。 “娉婷的一个吻。”张润扬抬手拉住了楚娉婷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的研磨。 楚娉婷笑的比天边最亮的星星都好看。微闭双眼,眼睫毛长长的一如蝶翼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楚娉婷柔软的唇蓦地吻了上去,覆盖在他暖暖的薄唇上。 “娉婷……”吻的张润扬情动,一个翻身扑倒了她,撕裂她的衣服,一夜春光无限…… 次日清晨,楚娉婷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了张润扬的身影。 “太太,你醒了?”沉香过来问道。 “是,老爷呢?哦,对了,今个是老爷的生辰宴,怎么也得热闹一些吧。”楚娉婷起身穿好了衣服,她现在虽然有人伺候,可还是喜欢自己穿衣,至于梳妆方面,自然有婢女们代劳。 “老爷一早去了厨房,说要亲手给太太做好吃的。”沉香含笑道。 “什么?亲手给我做好吃的?”楚娉婷心中很是喜悦,在头上戴了一枝雕刻梅花的白玉发簪后,说道。 “太太,你要不去瞧瞧?”沉香提议道。 “恩,我正有此意。”楚娉婷含笑答应道。 楚娉婷走去了厨房,也不让婢女跟着,柳腰轻摆走到了厨房门口。 “太太?”厨房那头的粗使婢女见了,笑道。 “老爷可在里头?”楚娉婷轻声问道,不小心脚底下踩到了一粒石子。 “是在里头呢。” 此时,小屋的门猛地打开,一袭墨蓝锦袍,气势逼人的张润扬便出现在了门口。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风骤起,他的目光犀利冷酷,使原本清隽俊朗的他看上去带着几分杀气。 张润扬见是楚娉婷,他先是蹙眉,而后目光渐渐平和下来,朝她一抬首,问道;“娉婷,怎的不多睡一会?”他是因为听到石子的响动,才有了杀气。 “听说你在厨房,我便来了,对了,你不是不善厨艺吗?”楚娉婷好奇道。 “不会可以学,再说你如果将来怀孕了,我也好给你做好吃的。”张润扬脸色一柔,目光在她的腹部打转。 “想法挺好的,加油。”楚娉婷捂嘴笑道。 进去厨房,楚娉婷有点哭笑不得。 俊朗无双,一袭墨发高束,有着仙人之姿的他,跟这厨房怎么看怎么不搭调,那分明的是拿着宝剑打敌人的手,此刻却拿着菜刀切菜,简直是太诡异了! “润……润扬,你什么时候学会厨艺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晓?”楚娉婷震惊的瞠目结舌。 “这有什么,我这么聪明,学烧菜又不是很难的,至于好吃不好吃,那就难说了。”张润扬挑眉说道。“学了四个月了,偷偷学的,现在想给你一个惊喜!” “嘻嘻,我相公最棒了!”楚娉婷这个时候马上表扬他了,她想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赞美吗,好吧,她赞美就是了。 “干嘛这样看我?”张润扬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没,没什么。”楚娉婷赶紧收回视线,心却“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她懊恼极了,恨不得敲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居然觉得他拿菜刀的姿态帅的不得了! “那我给你打下手。”楚娉婷心想张润扬这么主动,自己也不好落后吧。 洗完了菜,张润扬已经烧好了那盘青菜,她望着刚盛出锅的那一大盘青菜,色泽清亮,香气扑鼻,一颗一颗青菜摆放在盘子里,十分的诱人。 看来这厨艺真是有在认真学呢,楚娉婷在心里默默赞赏了一把。 “菜洗完了?”张润扬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忙点头,“洗好了。” 楚娉婷洗好菜之后,把厨房里预备的早膳吃了一些,然后又继续杀鸡。 “娉婷,等下做白斩鸡可好,我娘等下会从白鹿书院赶回来的。”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好的,没问题。”楚娉婷心想儿子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是该请婆婆来吃一顿。 张润扬派叶雀驾驶马车去把林悠然接了过来。 林悠然一看张润扬和楚娉婷小两口做的饭菜那么美味可口,忍不住赞叹道:“某人调教有方,这下我可放心了。” “娘——”楚娉婷闻言不好意思的撒娇道。 “好了,好了,娘说的是真的,你也别害羞!只是润扬现在是浒县县令,怎么不好好的办个生辰宴?”林悠然笑着问道。 “润扬的意思是想低调。”楚娉婷微笑着回答道。 “罢了,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这样也好。”林悠然点点头。“对了,娉婷,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似胖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瞒着娘?” “没……没……没有,如果真有好消息一准儿马上告诉你。”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但是在林悠然的提醒下后,马上自己给自己把脉,然后她微笑着站了起来。“我可能要提前说好消息了!” “什么?提前说好消息?什么意思?”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 “我的笨儿子啊!娉婷这是有喜了吧!娉婷,你瞧,还是要我提醒呢,你怎么自己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这样吧,从今日开始我便住在这里吧,也好告诉你怎么安胎。”林悠然对于楚娉婷的第一胎很是看重。 “娘——你还是住白鹿书院吧,娉婷自己懂医术,再说她身边的丫鬟也都懂医术的,你就不要再掺一脚了。”张润扬闻言头疼道。 “那好吧,白鹿书院确实也离不了我,但是媳妇这一胎,你可得看重了,荆国公府那边可还没有下一代的子嗣,我担心他们会使手段害娉婷。”林悠然心想虽说儿子已经和荆国公府脱离关系,但是荆国公府的爵位还没有选定合适的继承人,所以润扬的子嗣还很危险。 “娘,你别担心,我和娉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备孕的,如今怀上了,可是大喜事。来人呐,所有下人赏两倍的月钱!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张润扬心中高兴,自己这下就成为准爹爹了,感觉简直太好了。 “润扬,这样吧,再去附近的寺庙里捐点香油钱,保佑我孙子或者孙女平安出生。”林悠然笑着说道,她唇角弯弯,显然心情极好。 “好的。这事儿就拜托娘了。”张润扬说道。“对了,还要给皇上报喜。” “润扬,别,还是等满了三个月再报喜吧,我现在才一个月的身孕呢,月份浅着呢。”楚娉婷笑着阻止道。 “我妹妹那边也先瞒着,等三个月后再报喜。” “好的,我反正听你的。”张润扬希冀的目光看着楚娉婷的腹部,心想里面的小孩子该是多么的好玩呢,哦,皮肤像娉婷,白皙粉嫩,脑子像自己,机灵聪明? 接下来林悠然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怀孩子的注意事项,还要让张润扬拿着毛笔在白纸上记着,张润扬还真的记得蛮认真的,遇到不懂的居然还提出了疑问,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似的,看的楚娉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娘,我就说嘛,娉婷是郎中,你说的这些她都懂的,你却还要我一条条记录下来,瞧瞧,还不是给娉婷看笑话了。”张润扬见楚娉婷在一旁笑,别扭的把毛笔往边上的笔架上一放,眉毛拱成个川字形说道。 “娉婷有当过孕妇吗?这是不是头一胎?”林悠然差点要去拿戒尺打张润扬的掌心了。 “是,娘说的有道理。”好吧,娉婷这是第一次当孕妇,自己第一次当爹,确实自己要认认真真的记着。 “恩,孺子可教也。”林悠然见他乖乖的又拿起蘸着墨汁的狼毫写着,便笑道。 “一共三百一十二条!娉婷,我写的手都酸了。”最苦逼的是娘还要他亲自背下来。 “已经减少了一些了,其他的想必娉婷知晓,我也不啰嗦了,以后我会抽空多过来瞧你们的,现在叶雀先把我送去白鹿书院,对了,娉婷的娘家是不是要去说一声?”林悠然临走前说道。 “娘,我知道了,叶雀你路上驾车安稳一些。”楚娉婷笑着嘱咐道。 “好的,太太。”叶雀因为多得了月钱,此时高兴的很,答应的也很爽快。 “恭喜老爷和太太!”桂嬷嬷领着院子里一干下人给张润扬和楚娉婷贺喜。 “都起来吧,哈哈哈……”张润扬今个一日都笑容满面的。 “对了,往后吃食方面还要桂嬷嬷你多多费心。”张润扬心想桂嬷嬷毕竟是皇宫里的老嬷嬷,一些饮食方面的禁忌也懂,他态度恳切的说道。 “老奴定当尽心。”桂嬷嬷笑道,“这也是老奴份内之事。” 又一日张润扬休沐,晌午,张润扬坐在桌案旁,伸手轻轻一捏,核桃皮儿便掉了,露出完整的核桃仁儿。 楚娉婷但笑不语,而桂嬷嬷在旁看着,带着丫鬟们兴奋的鼓掌,“老爷真厉害!”那些丫鬟吧要用小钳子夹碎核桃,自己要用小锤子敲核桃,只有老爷会用手捏开! “这有什么?我还能让核桃跳舞呢!” ------题外话------ 周末愉快O(∩_∩)O哈哈~ 054义父来了,争论男孩或女孩 张润扬听到楚娉婷这么说,毫不惊讶,倒是桂嬷嬷等一干人听的目瞪口呆。 “太太?你这是在吹牛吗?”沉香唇角抽了抽说道。 “那好,你们等着瞧哈。”楚娉婷伸出纤纤玉手,运用灵力在手指上,紧接着手指按在核桃上,顿时核桃被灵力托起,真的在空中旋转起舞,可把一干小丫鬟惊讶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太太,你真厉害。”沉香忍不住赞道。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楚娉婷闻言噗嗤一笑道,心中不由得得瑟,有随身空间的感觉真好。 “启禀老爷,太太,一字并肩王差人来禀报,说人已经到了古苏镇上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咱们浒县了。”有侍卫来禀报。 “啊,是咱们义父来了,这可是才去信没多久啊,怎的来这么快?”张润扬闻言诧异道。 “义父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吧,凝香,快点儿去安排客房,一定要弄的特别舒适,哦,对了,义父喜欢喝君山猴魁,记得也要准备五斤在客房里备着。”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娉婷,真是难为你想这么多了。”张润扬觉得自己这娘子可娶对了,瞧瞧她每一件事情都安排的妥当极了。 “咱们夫妻一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啊赶快骑马亲自去迎接咱们义父,我呢还要让厨房备下一些义父平素爱吃的菜肴,让他有家的温馨感觉。”楚娉婷再把一碗燕窝粥喝完后,拿绢帕擦了擦嘴说道。 “你说的对,是该我亲自去迎接义父。”张润扬说道。 楚娉婷等张润扬带着叶鹰一道骑马出去迎接后,她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亲自去厨房监督厨娘烧菜。 一个时辰后,一字并肩王楚维被张润扬迎接到了府中。 “义父里边请。”楚娉婷微笑相迎。 “自家人何须这般客气。”楚维笑着说道,心想润扬也够迟钝的,怎的现在才让娉婷有孕?早干嘛去了? “是的,义父。”楚娉婷甜甜一笑道。 楚维来的匆忙,身边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此时他殷勤问娉婷:“好孩子,你想吃什么?义父出去买。”莫饿坏了我小孙子。 楚娉婷笑吟吟说道:“义父不用出去,桂嬷嬷如今在厨房忙活,过会子便有得吃了。”桂嬷嬷坚持认为孕妇的饮食至为重要,已经列出长长的食谱,命人逐日照着做呢。 “桂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人了,这饮食方面自然妥当,否则皇上跟太后也不会让桂嬷嬷跟着你了。”楚维抚着自己胡须笑道。 “皇上和太后的赏赐一早就到了,我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给我和孩子赏赐。”楚娉婷乐道。 “皇上把你当亲妹子看待,他又和润扬情同手足,太后待你如亲厚,也算好事一桩,若是没有承恩公府那摊子烂事和西凉国的谈合,我估摸着皇上还是很想来浒县微服私访一番的。”楚维猜测道。 “所以我很高兴,皇上还说我这一胎若是女孩,他就想给楚雍定个娃娃亲。”楚娉婷蹙眉道。 “这有什么,孩子不还在你肚子里呢,没准儿是哥儿呢?”楚维觉得楚娉婷这是在庸人自扰之。 “义父快别站着说话,去屋子里坐着喝杯茶,咱们好好聊聊近况。” “启禀老爷,太太,风大少爷和风大少奶奶带着孩子来了,就在门口。”门房的小厮笑着来禀报。 “呀,赶在一起了,来的可真巧,那我可得亲自去迎接。”楚娉婷闻言喜上眉梢。 “娉婷,你身子可以吗?”张润扬的意思是他亲自去迎接。 “我的身子骨好着呢。没事的,你就放心吧!你快点儿陪咱们义父去屋子里吃茶聊天,我呢就去门口迎接风少恒两口子。”楚娉婷高兴的说道。 “恩,凝香沉香,好生照顾太太,可不许有任何闪失。”张润扬知道自己此时只能答应,说的多反而会惹楚娉婷不开心,是以,宠妻宠妻,还得顺从妻子。 风少恒正要行礼,却被楚娉婷抬手给阻止了。 “娉婷,你用不着——”风少恒心想娉婷可是皇上御封的郡主,可是她这般盛情相迎,真是让他心中过意不去。 顾秋心一看楚娉婷亲自来迎接自己和风少恒,她不由得板起了俏脸,语带关切道,“我和澜哥儿他爹又不是什么外人,你用的着亲自来迎接我们吗?你这是怀孕了,还是头一胎,必须慎重,晓得不?” “那是我高兴呀,咱俩感情好,就不许我任性一回吗?秋心,我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孩子在我肚子里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还是郎中呢。呀,这不是澜哥儿嘛,越长越帅了,还有,这个小美人是丫丫吧,可真漂亮。”楚娉婷看着顾秋心的一双儿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腹内的小包子将来会是怎样的可爱? “娉婷姨。”两只软糯糯的小包子开心的喊道。 “真有礼貌,你们会跟我进去吧,润扬的义父一字并肩王也来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可真巧。”风少恒笑道。 “他义父很好相处的,哦,他有时候吧特严肃,他有时候吧像个老顽童。”楚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到了正院里,风少恒和顾秋心给一字并肩王楚维下跪行礼,楚维笑着忙让他们起身,还给澜哥儿和丫丫送了见面礼。 男人们一处聊天,女人们带着孩子去了花厅叙旧。 “澜哥儿,你说说看,你娉婷姨怀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顾秋心问澜哥儿。顾秋心听人说过小孩眼睛看得最真,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小孩子是能看出来的。 “小弟弟。”澜哥儿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孩子真有眼光!顾秋心大悦,一把将澜哥儿抱了起来,哈哈大笑,“澜哥儿说的对,是小弟弟,一定是小弟弟。” 顾秋心认为楚娉婷的第一胎是男孩比较好。 等到张润扬他们过来的时候,欢喜的也追着澜哥儿问,“哎,你说说看,你娉婷姨是不是要生个小妹妹?”他也听说过小孩子眼中没有杂物,看得最真。 什么小妹妹?楚维吹胡子瞪眼睛,“头胎定是男孩儿!”他需要孙子,润扬,你可一定要生个小润扬啊,楚家便有后了。反正润扬和张家脱离关系了,往后孩子跟着娉婷可以姓楚的! “可娉婷说瞧着脉象是女孩儿的可能性大一点。”张润扬听到义父那么说,不由得滴汗道。 “你都说是可能性了,那也就是说娉婷这一胎也可能是男胎!”楚维马上反驳他。 张润扬闻言笑道:“生个女孩儿,跟她娘亲一模一样,定是招人疼爱。”先要男孩儿做什么,先有个女儿,可以当小棉袄,往后当长姐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们,这样多好啊!再说娉婷的医术好,自己给自己把脉不会错的。 楚维于是和张润扬争论起来。一个说“一定是男孩儿”,一个说“我看着像是女孩儿!”,最后都拉着澜哥儿的小手去笑着询问,“澜哥儿你说,你娉婷姨这肚子里是男还是女?” 澜哥儿可怜巴巴的望了望自己父亲风少恒,风少恒鼓励的眼神鼓励他,然后他最后对他们说道。 “是男孩!”男孩儿我才能带着他一起玩耍啊,你们懂不懂。 楚维闻言哈哈大笑,张润扬闻言则眼角抽了抽,酷酷的不说话,心想反正我媳妇儿生男孩或者女孩,我都喜欢的。 楚娉婷在旁只觉得好笑,是男是女你们说了也不算,在这儿瞎起哄呢。 “风少恒,你说娉婷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楚维又问风少恒。 “我是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我可不懂,不过,无论娉婷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母子平安,就谢天谢地了,想必润扬都是极高兴的。”风少恒闻言笑道,如今他和张润扬交情不错,是以,他们互相称呼名字了。 “这就是经历过和没经历的区别了,润扬,你好好听听。”楚维闻言笑的更爽朗了。 “那是,只要是娉婷生的孩子,我都喜欢的。”张润扬笑道。 顾秋心对着楚娉婷微微一笑,再指了指张润扬,心道,之前娉婷还羡慕自己和风少恒感情甚好,现在一看娉婷她和润扬的感情也好着呢。 风少恒和顾秋心是用了晚膳才带着两个皮猴子回去的。 楚维今个额头上被澜哥儿那个皮猴子用弹皮弓给弹到了,此时有点疼,他一个大人也不好去和澜哥儿计较,直说男孩子太皮,此时又希望楚娉婷这一胎怀个闺女好。 “义父,你这意志也太不坚定了,之前还和我争执说娉婷这一胎定是男孩子,现在又希望娉婷这一胎是女孩了。”张润扬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可别像澜哥儿那个熊孩子,也太淘气了,可我瞧着他爹倒是个儒雅的,估计是他娘给惯出来的。”楚维接过楚娉婷递给他的药膏,一边往自个额头上抹,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义父,澜哥儿还小,再说你和他刚才玩的不是蛮高兴的嘛。”切,这个老顽童自己玩的那般高兴,此时却在矫情了,楚娉婷不由得抿嘴一笑,戏谑他道。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O(n_n)O哈哈~ 推荐好友【乃乃】的新文《兽宠邪妃之妖孽风流》,是和小桃的完结V文《重生之霸气千金》一样的结局类型,喜欢这类文的亲可以去看看收藏哦O(n_n)O哈哈~ 055婉婷喜报,东昌侯府 “澜哥儿那小皮猴子除了调皮捣蛋一些,其余时候还是蛮不错的。”楚维笑着说道。 “义父,其实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孩子健康聪明就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娉婷说的是。”楚维点点头。 “启禀老爷,太太,是咸阳城楚统领府上来了喜报。”外面小厮笑盈盈屈膝下跪禀报道。 “快快有请。”楚维哈哈笑道。“楚包肯定是当爹了。” “可不是吗?赶我前头了。”张润扬笑道。 很快,一个浓眉大眼的侍卫叫蒋必成的进来正院来请安说楚统领夫人生了。 “你们太太身子可好?男孩还是女孩?”楚娉婷喜滋滋的问道。 “对啊,楚包那小子比我先当爹呢,嘿嘿,快说快说男孩还是女孩?”张润扬也笑着说道。 “属下给王爷,侯爷,郡主请安,启禀郡主,咱们太太生的是小少爷。太太身子极好,还请郡主放心。”蒋必成说道。 “凝香,打赏他。”楚娉婷闻言高兴道,婉婷生了儿子,那可是高兴事儿,于是她下令凝香去拿了一只荷包打赏给蒋必成。 蒋必成谢恩后高高兴兴的被凝香带下去了,等着吃席面再回去咸阳复命。楚维则去客房休息了,留下张润扬楚娉婷叙话。 “娉婷,婉婷给楚包生了儿子。”张润扬笑道。 “我知道啊,刚才蒋必成说了,怎么着?你羡慕了?还是因为我告诉你我自个儿给自个儿把脉出来的脉象是女孩,所以你心中不舒服了?”楚娉婷笑着打趣道。 “天地良心,我早就说了,只要是娉婷你生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的。”张润扬担心楚娉婷胡思乱想,马上解释道。 “恩,这还差不多。快点帮我想想,我该给我小外甥准备什么礼物呢?”楚娉婷笑着问道。 “刚出生,你还能送什么?”张润扬笑着打趣她。 “对了,对了,拨浪鼓。”楚娉婷想起来了。 “娉婷,至于大老远的从咱们浒县送一个拨浪鼓过去,你也不嫌寒碜!”张润扬唇角抽了抽反驳她。 “那你说怎么办?”楚娉婷无语了。 “很简单,送他们咸阳城买不到的,但是又很有趣的玩具,你设计,然后我来叫匠人做了送过去。”张润扬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简直想的太周全了。 “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办!”楚娉婷说道。 “等做好了,再晚点送过去也不着急的,楚包和你妹妹不会有意见的。”张润扬觉得这种都是小事。 楚娉婷闻言点点头,她心想自己可以从随身空间取一些空间灵泉派凝香再次走一趟咸阳。 沈家人也得知了娉婷有孕的消息,特别是沈土根,他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心想自己又要当外公了,而且婉婷生了男孩,那娉婷也应该生个男孩才好,他心中高兴的期盼着,这不,吃饭都能笑出声来,他想着,若有两个粉嫩嫩的小包子喊他外公,他该多么幸福啊,想必他在睡梦里也能笑出声来吧。 “爹,你已经笑了十来次了,爹,你究竟在高兴什么?”沈平郎问道。 “娉婷怀孕了,我高兴啊,而且你媳妇还有几个月快要生了,又要当祖父,又要当外公,能不高兴吗?”沈土根说道。 “是啊,爹说的对。”沈平郎温柔的目光盯着何氏看了一会儿,因为何氏如今已经搬回了沈家居住,但是因为她的月份大,所以蓝氏不会叫她干活的。 如今沈平郎因为祖母过世,所以回乡丁忧。 “婉婷也真是的,喜得麟儿,也不来给个喜报。”蓝氏心中哀叹,一个不满,倒是不自觉的把话给说了出来。 “你当初还记得你是怎么对付她们姐妹俩的吗?哦,现在婉婷发达了,你的心中就有婉婷这人了,你这娘怎的当的那般不负责任?”沈土根忍不住瞪了蓝氏一眼大声呵斥道。 “楚夫人认不认你还不一定呢!”奚氏反正和蓝氏不对盘,此时她用这么刻薄的语气和蓝氏说话,在沈土根看来,那是无所谓的。 但是不可否认,奚氏这句话说的很对呢。 “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蓝氏非常不喜欢奚氏,唾弃道。 奚氏是个聪明的,明面上不会接她的话茬,等沈土根不在的时候,奚氏再找机会修理蓝氏,蓝氏吃多了暗亏,此时除了骂骂,也不敢真的和她叫板。 何氏好盼望这顿晚饭快点吃完,瞧见了家里两个婆婆吵架,她就觉得头疼。 “爹,我乏了。”何氏只这一句话,马上让沈土根答应了。 “平郎,快快搀扶着你媳妇儿回房歇着去,莫要让她累着了。”沈土根马上说道。 “是的,爹。”沈平郎暗暗的给自己媳妇儿何氏竖了个大拇指,心道媳妇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且说东昌侯府。 老太太得知楚统领府得了一个大胖小子,羡慕的心中直泛酸水,人家楚包比自己孙子晚成亲呢,瞧瞧已经生了一个胖小子了,可自己孙媳妇的肚子却久久没有动静,她是主张先生了嫡子,再要庶子的,所以现在这子嗣大事着实让她紧张的很。 “李年家的,去,去把世子爷喊来。”老太太想着必须得狠狠的敲打一番林若水了。 李年家的早些年是老太太的陪房,她为人稳重,办事牢靠,且八面玲珑,很会做人,是以,东昌侯府上上下下很买她的账。 “是的,老太太。”李年家的眼皮轻轻地抬了抬,心道,今个老太太也不让她的一等大丫鬟玲珑去喊世子爷,却叫她老太婆跑一趟,可见事态严重了吧。 李年家的好不容易派人在天香楼找到了林若水,好说得说才把林若水给喊回了府。 一路上,林若水问了祖母怎么会找自己的,等一听说原来是因为婉婷生了儿子,才让祖母找他的,他顿时恍然大悟。 “给祖母请安。”林若水一见老太太马上恭恭敬敬的下跪了。 老太太也不搭理他,而是让李年家的,把一干丫鬟婆子全给摈退了,只留下他们祖孙俩叙话。 “祖母……祖母……你怎的不搭理我?”林若水一想今个自己这关不好过啊,其实也怪区清露,他想要嫡子的时候,区清露却说她娘亲有疾,她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一想这是孝道,自然答应了,于是区清露匆忙收拾收拾坐着马车回神武侯府伺疾去了。 “你说孙媳妇回神武侯府几日了?”老太太脸色不悦的拿着拐杖敲打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也不过七八日光景?怎的?祖母是想你孙媳妇了吗?”林若水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那岳母身子有恙,你怎的也不去探望一下?你这半子如何当得?”老太太又问道。 “我不是忙嘛?”他才不愿意去神武侯府呢。 “忙能忙到天香楼去?还能有闲心画这美人图?”老太太似变戏法一样从身边的暗柜里嗤啦一声抽出一幅美人图。 “祖母,原来我丢失的美人图在你那里!”林若水想着前几日自己实在太思念娉婷,才信手画了一幅,次日一早竟然不见了,让人仔细查找,也没有查到踪迹,正着急呢,却没有料到这画会在祖母这里。 “若哥儿,你可是咱们东昌侯府的世子,你的膝下还没有嫡子,你不着急,但是咱们东昌侯府着急!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这幅画的主人想必知道了也会取笑你吧!”老太太扬手那一幅画扔给了他,说道。 “娉婷才不会取笑我。”林若水闻言蹙眉道。 “她已嫁做他人妇!”老太太的意思是你和她永远不可能。 “我要休了区清露!”林若水听到老太太在说他和楚娉婷永远不可能后,气得身体慢慢挺直,头也微抬,嘴唇更加闭紧,倒吸了一口冷气,肩膀上提,愤懑道。 “放肆!那是皇上赐婚!你以为她是你想休就能休的吗!”老太太觉得林若水为了所谓的爱情快要冲昏头了。 “我是不能休她,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祖母,你不是希望我能让她尽快怀孕吗?那好,你等着吧!”林若水咆哮着说完这话便起身匆忙跑了出去,自然也没有忘记顺手拿走画了楚娉婷的美人图。 老太太觉得林若水太不孝了,气得手都哆嗦了,连声喊来李年家的。 “老太太,世子爷如今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话得讲究方法。”这话也就李年家的敢和老太太直说,换了其他人,只敢闷在心中不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孙子好是好,就是太死心眼,怎么好端端的非得去喜欢朝安郡主呢!哎。”老太太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林若水。 “老太太,若是没有皇上赐婚这回事,老太太觉得哪家贵女足以匹配咱们东昌侯府的世子爷?”李年家的想着来的时候得了林若水给的好处,不由得要为林若水说句公道话。 “与咱们若哥儿最最匹配的贵女自然是那朝安郡主。人品才貌气度都是极好的,哎,可惜有缘无份。”老太太心想可不是吗?自己都觉得朝安郡主那么的优秀,更别提自己那痴情种一样的傻孙子了,歹势啊!怎么就有缘无份呢! ------题外话------ 月底了,手里有月票的亲赶快投掉吧,月初是清零的,O(∩_∩)O哈哈~ 056接回府,喜耕田 “老太太,瞧你自己都认为只有朝安郡主配得上咱们世子爷,你说世子爷还能对朝安郡主死心吗?”李年家的笑着打趣道。 “哎,死心不死心的先不管,我的曾孙子啊!不过,你说的是,说到底还是咱们家若哥儿没那福气啊。”老太太想着心中不由得黯然。 “对了,老太太,世子爷可答应去接世子妃了?”李年家的问老太太道。 “瞧着若哥儿的心思,应该也想有个嫡子吧,八成去了。对了,你让人去和若哥儿的娘说一声,等世子妃回来,这执掌中馈的事儿还是得让孙媳妇管着。”老太太是想让李年家的去传话。 “是的,老太太,你放心,老奴马上就去和夫人说。”李年家的笑着点点头。 老太太点点头,摆摆手让李年家的下去了,让穿着桃红色比甲的大丫鬟玲珑来给她捶腿。 且说林若水被老太太这一番敲打后,立马让小厮吉原去备了马车前往神武侯府去接区清露回来。 林若水去的时候老丈人区之熊在府里,区之熊一听林若水亲自上门来接区清露回府,他对林若水的态度表示满意。 另外正院那边。 “清露,回去吧,他能亲自来接你回去,可见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区清露的母亲袁氏说道。 “我才不要回去呢,隔了这么久才来接我回去。”区清露心里早已心花怒放了,可是说话的口气还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他平素那么忙,而你还把执掌中馈的权力还到了你婆婆的手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觉得你还是跟着女婿一道回去东昌侯府吧,我这边伺疾的人又不少你一个,有丫鬟婆子伺候呢。”袁氏心道女婿都已经亲自来了,你区清露还有什么可傲娇的。 “我不放心,我想等娘身子好些了,我再回去。”区清露摇摇头,还是不肯走。 “那这样吧,既然女婿来了,你先去见他一面吧。”袁氏到底是希望女儿和林若水的感情能好起来,这样他们当父母的也好少操份心了。 “娘……”区清露低头羞涩含笑道。 “叫你去就去,快点。别让女婿久等了。”袁氏笑着说道。 母女俩正说着,忽然听见鸠嬷嬷在和林若水说话的声音。 “嬷嬷,清露可在岳母这里?”林若水那宛如清泉动听的声音响起。 “回世子爷的话,世子妃确实在里面伺疾。”鸠嬷嬷说道。 “你去里边禀报一声,说我想见岳母一面,可方便?”林若水心想既然自己算神武侯府的半子,自己怎么也得进去探望一番吧。 “鸠嬷嬷,太太说了,让世子爷进屋。”一个迈着莲步的婢女走到门口朝着鸠嬷嬷说道。 “世子爷,老奴也不用通报了,该是太太她们听到了。”鸠嬷嬷笑着说道。 林若水闻言淡笑不语。 他优雅的撩起袍子,跨步走了进去。 “小婿若水给岳母请安。”林若水撩起竹帘子,然后走到屋子里,给坐着的袁氏请安。 “岳母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亏清露这孩子来伺疾。”袁氏确实好多了,她两日前就想让区清露回去东昌侯府,但是区清露不答应,她方才又留女儿在神武侯府住了两日。 “瞧着岳母心情不错,那小婿是否可以带清露回去东昌侯府?”林若水笑着问袁氏。 袁氏见林若水态度恳切,笑着允了,才不管区清露假意嘟起小嘴表示反对呢。 “娘——”区清露有点小生气,因为林若水一来,她娘就答应了,让她觉得自己好没有面子。 “清露,你和女婿也应该学婉婷和楚包,你瞧瞧他们俩比你晚成亲呢,都已经抱上大胖小子了,你们俩可得加把劲啊。”袁氏含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林若水和区清露说道。 “岳母,我和清露会努力的。”林若水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区清露闻言倏然抬头,看向林若水那俊朗的五官,先是一喜,接着想起林若水心尖上的人,立即恼了,可是此时母亲跟前,她又不方便发作。 林若水这次顺利的把区清露接回了东昌侯府。 区清露一回来就去给老太太请安,给婆婆请安,自然婆婆也把府邸中馈的大权交还给了她。 倒是没有说什么训诫的话,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让她快点和林若水给东昌侯府生个嫡子出来。 晚饭后,林若水竟然出乎她意料的留宿在了她的正院里。 区清露唇角抽了抽,心道今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为什么林若水会留宿在自己屋子里,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心中有一丝甜蜜蜜的感觉。 “清露,不陪我喝一杯吗?”林若水让人去取了一坛子上好的桃花酿来。 “这是你去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是用你亲手采摘的桃花酿制的桃花酿,现在开封了品尝下味道如何?”他又笑着说道,眉眼俊逸,怎么看怎么吸引她。 区清露轻轻地颔首,倒了一小杯,品尝了一下,说道,“味道很好,带点桃花的芬芳,甘甜又有点辛辣的味儿,只是我不善饮酒,只能陪世子爷小酌一下。” “无妨。”林若水朝着她招招手,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 区清露以为自己会错意了。 “世子爷,我心中一直明白你喜欢的不是我。新婚初始,我可能还希望你能在将来的某一日爱上我,但是——”区清露许是喝了桃花酿壮胆了似的,自嘲道。 “但是你这话说错了一半。我是喜欢娉婷,但是你区清露是我的嫡妻,咱们俩的婚姻还是皇上赐婚,如果我想休你,早就休了,也不用今个去神武侯府把你给接回来东昌侯府了!”林若水坦荡荡的解释道。 “祖母说了,东昌侯府需要嫡孙。”爱情,他给不了区清露。孩子,他可以给。 或者张擎扬说的对,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世家子弟,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大,哪里有那资格儿女情长? “你……你想通了就好。”区清露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她倚靠在他的胸前望着他,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猫儿。 林若水瞬间有点内疚了,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前对不住,往后咱们俩好好当夫妻吧。”为了东昌侯府的子嗣,今晚他得卖力干活啊! “好的。”她心中高兴,轻轻的说道。 林若水很自然地环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也等不及了,咱们俩快些安置吧。” 区清露刚开始没听懂,只是被他说话吹出来的气弄得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下一秒就看到一张放大般的俊颜出现在她面前。 然后…… 那痒痒的触感就转移到了她的嘴唇上。 起初还只是唇瓣的贴合,而后他渐渐不满足,竟辗转厮磨,今夜春光无限。 次日一早,老太太那边请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是区清露还没有到,老太太正想让人去看看情况,谁料林若水已经派了丫鬟过来给区清露告假了。 “李年家的,你听到没?昨个我那好孙子真的留宿在正院了,哎呦呦,我好像看到曾孙子的影子了。”老太太闻言高兴的合不拢嘴。 区清露醒来还昏昏沉沉的,等她仔细看清楚面前放大的俊朗脸庞后,瞬间吓了一跳,她质问道:“林若水!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笨蛋,这是我和你的床!”林若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昨晚累死累活的耕田,这女人醒来第一句竟然是责备他睡了她的床! 他不过是之前那些日子都留宿在了姨娘房里罢了,她就可以独霸这张花梨木大床了吗? “世子爷,我笨?我笨你可以跟皇上说你想休了我啊!”区清露听到笨蛋两字,没忍住自己的脾气,一下给反驳了出来。 “区清露,皇上赐婚,是那么好休的吗!你记住了,你这一辈子生是我林若水的人,死是我林若水的鬼!”林若水的眼神瞬间变冷,起身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 “你当时那么喜欢娉婷,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区清露听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区清露,起码我现在不讨厌你!咱俩相敬如宾,你意下如何?”恩爱非常是不可能的!林若水皱了皱眉说道。 林若水也不等她说话,起身离开,但是从内室传来的哭泣声,还是让他的心软了下来,他张了张嘴,闭上眼,想起自己对娉婷的感情,又想起区清露对自己的感情,这区清露和自己是多么的相似! “好了,别哭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怎么当一个好母亲!”林若水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床榻边,柔声安抚她道。 “可你不想当一个好父亲!”你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谁说我不想当一个好父亲了!区清露,我们也许为了孩子可以试试的!”我是不想将就,但是东昌侯府必须要有个嫡子出生!对不住了,区清露! 稀里糊涂间,区清露已经被林若水给压在了内屋的床榻上。起初她只是呼吸一滞,还没想明白又被林若水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明显变成了一团浆糊。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O(∩_∩)O哈哈~月底了,赶快投掉吧!小桃还是希望区清露最后可以得到幸福,不想所有的女配都是炮灰。 057荆国公府内斗,胎教 可身体的本能还是能让她察觉到不妥,于是小手始终抵着林若水的胸口推拒着,嘴里更是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激发了男人的占有欲,如果说开始林若水还想停止,那么现在就完全是身体受本能驱使,不受理智所控了。 区清露和林若水的早晨于是在缠绵悱恻中度过了。 荆国公府。 太夫人赵氏见赵晴芸最近几日小脸上珠圆玉润,红艳艳的,顿时觉得自己的打算是对的。 “晴芸,擎扬他待你可好?”赵氏清咳了几声问赵晴芸道。 “很好的。”赵晴芸娇声含笑道。能不好吗?张擎扬虽然纳她为妾,她算是当上了姨娘,但是张擎扬从不碰她,这样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她有的是法子让自己松解,张擎扬身边那个叫荣泰的,还不是和她眉来眼去的,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勾搭上了吗? “你没骗我?”赵氏有些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赵晴芸点点头说道,实情她才不会说呢。 “太夫人,你该服药了。”赵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玲珑端了碗药汤进来伺候着赵氏服药。 “晴芸,你先退下吧。”赵氏许是说了几句疲倦了,便挥挥手让赵晴芸退下了。 赵晴芸皱了皱眉,便福了福身告退了。 “启禀太夫人,毕氏在庄子上咬舌自尽了。”玲珑在等赵晴芸离开后,轻声靠近赵氏禀报道。 死了好,只是张擎扬未必听话。张擎扬这个庶出的孙子已经跳出了她身为棋手的控制,棋子反噬可不是好事。 赵氏心中这么想,只是嘴巴上是不会说的,她是善于隐藏自己心思的人。 “张擎扬怎么说?”赵氏眉眼一沉,问道。 “说是染病身亡,已经发丧了。”玲珑下跪着说道。 “他这次倒是果断,连老娘都不管了?只是毕氏那么怕死的人,怎的会咬舌自尽?”赵氏不太相信。 “据说是丑死的,毕氏老态龙钟,每晚肠子绞痛,熬不住了便去了吧。”玲珑把自己了解的消息都给赵氏说了一遍。 “丑死的?”赵氏闻言神色紧张,毕氏怎么会是丑死的?张擎扬难道不当毕氏是他亲娘吗?莫不是张擎扬给毕氏下了毒,所以毕氏才会自尽?但是这也说不通,张擎扬没那么蠢给他自己亲娘下那么狠毒的药吧? 如果下毒的人不是张擎扬,那又会是谁? 难道是张润扬? 可是张润扬远在滨州,他若想伸手,也够不着啊?难道是真是张擎扬得知他亲母和张管家的奸情才想杀了亲母掩盖丑事? 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张擎扬当真太狠辣无情了!也很可怕呢! “是的,太夫人,玲珑可没有撒谎。”玲珑确定道。 “这事儿可不能宣扬出去,若大公子说他亲娘是染病而死,那便是染病而死。”赵氏凄厉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说道。 “奴婢谨记太夫人吩咐。”玲珑垂眸柔顺道。 赵氏这边有心思,张擎扬那边已经气得吐血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毕氏竟然会死的那般凄惨。 “荣泰,帮我去做一件事情。”张擎扬恼怒的吩咐道,心中已经对祖母赵氏已经起了剧烈的恨意。 “大公子请吩咐。”荣泰下跪道。 然后张擎扬让他多费点心思去找一个人。 荣泰一想既然大公子说那人现在在咸阳城,那自己肯定有法子找的到的。 五日后,太夫人赵氏被张家一族的族长给请去了族里。 族长和族长夫人都是一团和气,迎出屋门,亲热恭敬的寒暄,“嫂嫂身子可好?” 太夫人说道:“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来这里还是坐着轿子来的呢,只是走路很喘,我和婶婶比起来,还差得远。”婶婶是族长的母亲,年近八十,耳不聋眼不花,走路不用人搀扶。 客客气气到了正屋,给太夫人引见了一位客人,“嫂嫂,这是莫郎中。” 莫郎中,乃六十花甲老人,相貌端正,儒雅风姿,一身白色衣袍,很有些仙风道骨。 莫郎中长揖到底,笑赞道:“太夫人安好。多年未见,太夫人风韵犹存。” 太夫人赵氏心中暗暗吃惊,是他?他什么时候回的咸阳城,自己竟从未听说!太夫人按下心中疑虑,笑着问侯:“多年不见,莫郎中一切可还好?”语气同他一样客气。 族长夫人奇道:“嫂嫂和莫郎中认得?” 太夫人赵氏柔声解释,“当年老国公爷骑马摔了一跤,半身麻木,全靠莫郎中圣手回春。那时莫郎中一天要往荆国府跑上三四趟,切上三四回脉。” 族长夫人满脸钦佩,“莫郎中真是医者仁心。” 族长拈着花白胡须笑道:“说来也是母亲有福气,前日她老人家头疼旧疾又犯了,竟正赶上莫郎中到了咸阳城!莫郎中的医术真是极好的,一两贴药下去,母亲已是身子大好。” “都是老人家福泽深厚,在下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莫郎中说话的声音听着让人很舒服,而且为人方面很是谦虚。 族长表示不同意,“家母这旧疾每回发作苦不堪言,幸亏有莫郎中,这回家母不曾受罪!”宾主客气过一番之后,莫郎中问了一句令太夫人心塞的话,“老国公爷身子可安好?” “老国公爷许是长久卧在病榻上,越想越郁结于心,便早早的去了。”赵氏一边红着眼圈,一边哀叹道。 “什么?老国公爷已经走了?”莫郎中闻言诧异道。 “我怎会骗你,自然是真的!”赵氏心道这个莫郎中此时出现的还真不是时候。 莫郎中听了大为惊奇,狐疑道:“当真?” 仿佛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族长念及亡兄,神情哀凄,“已去世十七年了,莫郎中,便是您医治好亡兄的那年冬天,他……他突发心疾,去了极乐世界了。” 莫郎中失声叫道:“啊!怎么会?怎么会?老国公爷那身子分明好得很,照他的身子骨,我猜他至少能再活四十年……”族长和族长夫人都是十分震惊,至少能再活四十年?可老国公爷十七年前已去世了! 族长忽然觉着这事儿不太对劲。 兄长那年去得很急,从发病到咽气,不足半日功夫。这中间……族长再看端坐的太夫人,眼神中有了几分狐疑。 兄长和嫂嫂经常为了琐事争执,兄长纳妾,嫂嫂气得喘症发作,从此嫂嫂和兄长感情淡薄,同床异梦,族中诸人都是知道的,嫂嫂她…… 闻言,太夫人赵氏气得够呛! 再一想近日张擎扬那嚣张不听话的模样,顿时心中冷了几分,莫不是他故意挖了个坑等着她跳下去? 太夫人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族长家中出来的。“至少能再活四十年?至少能再活四十年?” 莫郎中,你是催命鬼吗?哎!你这句话可是要人命的! 送走太夫人,族长将莫郎中请在书房,秘密的问了当年医治老国公爷的旧事。 莫郎中沉吟半响后道:“老国公爷当时半身麻木,晨有痰,唯脑子清醒。在下用药以顺气怯痰,后来病好,在下嘱咐老国公爷可以再次骑马,但是不可气怒,在下离开咸阳城时,老国公爷一切如常。可惜,可惜……”自己离开咸阳那会儿,他已是身子康复,竟于当年英年早逝,真是蹊跷。 族长感念兄长英年早逝,不由得的起了疑心,他更相信莫郎中的医术,他既说老国公爷身子完全康复了,至少能再活四十年,那为何没过几个月老国公爷便撒手人寰?莫非这当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润扬,一个莫郎中真能让赵氏那个不要脸的老虔婆上当吗?”楚娉婷觉得张润扬这一招棋下的有点险。 “你不信没有关系,只要族长相信莫郎中的话便好了。咱们且看赵氏那老虔婆还能怎么翻身?至于张擎扬,我陪他好好的耍一耍,想必赵晴芸那女人更有法子去对付张擎扬,咱们坐着看戏就好。”张润扬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了。” “你别忘记荆国公府除去了一个毕氏可还有一个孟姨娘呢。”楚娉婷想起那个表面唯唯诺诺的孟姨娘,只是她真的如表面那么懦弱可欺吗?若真是如此,如何会在毕氏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张景扬平安长大? “若是赵氏那个老虔婆和张擎扬闹出了矛盾,你以为孟姨娘那女人能没有动作吗?”张润扬沉着冷静的说道。 “哎呀,我如今怀孕呢,不要说荆国公府那些破事了,听着就心烦。润扬,你给我肚子里的宝宝念诗吧。”楚娉婷摇摇头说道。 “好。”张润扬马上爽快的答应了。 老黑狗也乖乖的趴在一边听着,只是听着听着睡着了,还流着哈喇子呢。 “张润扬,你这是念经吗?,你啊瞧瞧老黑都被你念的睡着了。”楚娉婷伸出手指指着老黑,对张润扬说道。 老黑,你丫的不地道,我辛辛苦苦的念诗给宝宝听,你听不懂也就罢了,还拆我的台!死老黑!枉费我平素喂你大棒骨和红烧肉了! 对于张润扬幽怨的眼神攻击,老黑淡定的换了个睡姿,继续流哈喇子。 “娘子,我已经念的很好了,对了,我娘说你现在是孕妇,应该多睡,你还是赶快睡觉吧,我——”张润扬接下来一句话想说又不敢说,他啊抓耳挠腮的好似很痛苦呢。 ------题外话------ 月底了,谢谢大家的票票,有的话赶快投掉吧O(∩_∩)O哈哈~ 058 取名,气得吐血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娉婷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还没有说完,便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笑道。 “娉婷,咱俩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安分些?”张润扬有苦说不出,谁让楚娉婷睡着了之后和八爪鱼一样攀附在她身上,大晚上的他容易吗?他可是正常的男人,都快被欲望逼疯了,好吧? “我怎么不安分了?”楚娉婷坏坏的笑了笑,伸出藕臂去抱住了张润扬的脖子,轻轻地的靠近他,呵气如兰道。 “娉婷,乖一点。”张润扬无语了,娇妻如今大着肚子还诱惑他。“娉婷,求你了。”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闹着玩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我先去沐浴,然后咱俩一起安置。”张润扬轻轻地拥着她说道。 “好的。”楚娉婷甜美含笑道。 老黑狗似听到了什么,啊嘭打了个喷嚏。倒是把楚娉婷逗乐了。 “娉婷,老黑打喷嚏了,哈哈。”张润扬笑道。 “你快点去沐浴,等下你在睡觉前给宝宝讲故事。”楚娉婷伸手推了推他说道。 “成成成,也顺便给你讲故事。”张润扬的意思是要给楚娉婷讲故事。 老黑狗被两人的脚步声吵醒了,那黑色的矫健的身姿跃然而起,甩了甩尾巴,在看见张润扬偷亲了下楚娉婷的香腮后,它立马汪汪汪的用前蹄去踹张润扬的屁股,疼的张润扬直喊疼。 “老黑——明天开始继续减肥!”张润扬忍无可忍,发怒道。 不要啊! 张润扬!你个腹黑无耻货!我老黑不过是轻轻地踢了你一下而已,你至于公报私仇吗你? 汪汪汪! 老黑狗对着楚娉婷看,楚娉婷无语的摊摊手,笑了。 老黑狗顿时有种挫败感,后蹄往后一扯,呜烟了几下,但是张润扬和楚娉婷都不搭理它,它只能往地上一趴装死。 楚娉婷等张润扬去沐浴之后,楚娉婷走到老黑狗身边,对老黑狗说道。 “老黑,你减肥吧,其实你瘦一点好看。”楚娉婷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老黑,主要是老黑近阶段被一字并肩王楚维给喂的胖了出来。 也难怪楚维会喜欢老黑狗,实在是老黑狗太可爱太好玩了。 于是楚维就吩咐下人多喂一些红烧肉给老黑狗吃,就是来日下来,老黑狗的体重突飞猛进。 谁要减肥啊!减肥特么太痛苦了! 老黑狗苦哈哈的想着。 楚统领府。 “楚包子,喂奶!”白婉婷已经在扯着嗓子喊了。 “婉婷,我又没奶,你干嘛扯着喉咙叫我?”楚包唇角抽了抽,手里正拿着笔,冥思苦想孩子的名字呢。 “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白婉婷清咳了两声说道。 “哪一句啊?”楚包问道。 “你那名字取好了吗?”白婉婷心想楚包子的学识不咋的,孩子的名字让他取名可真是不靠谱啊,可是楚包子又不肯把孩子的取名权给她,所以她才烦恼呢。 “名字取好了。”楚包笑着点点头,说道。 “叫啥名?”白婉婷闻言心中一喜,忙笑道,接着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奶娘金氏。 “楚小包。”楚包笑盈盈的说道,他还觉得自己蛮聪明的,还蛮自豪的。 “你也太懒了吧!楚包子,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楚包子爱吃包子吗?往后咱们儿子去了丈母娘家,也被人喊成楚小包,楚小包,你以为这样的名字很好听,是不是?楚包子啊楚包子,你说你的学识怎么就那么差劲呢?如果我姐夫在这里,哦,不,就我三哥在这儿,都比你强,哎呀,你怎么连给自己孩子取名还取的那么烂啊?真是太没有水准了!”白婉婷噼里啪啦的把楚包训斥了一通。 楚包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在白婉婷都这么骂他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嘻嘻的对白婉婷说。 “婉婷,那我再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这样,叫楚汤圆,怎么样?”不是包子,应该算好听的吧?婉婷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楚包的眼神特地瞄了她一眼,说道。“楚汤圆?好听不好听?” “楚包子!你能不能取个有意义的名字啊!你怎么就不好好读书呢!哎呀,先别说读书了,你写的字啊,就像是狗爬的!”白婉婷被楚汤圆气得哭笑不得。 周围的婢女们想笑不敢笑,但是都低着头,她们也不识字,但是她们知道白婉婷比楚包聪明,既然白婉婷说名字不好听,那肯定是不好听。 “婉婷,那……那楚石头怎么样?楚太阳?楚月亮?嗯,楚快,楚飞,楚续?”楚包真是觉得女人难搞啊,马上又连续说了很多,终于最后一个楚续给白婉婷勉为其难接受了。 “好吧,就叫楚续。”白婉婷心想,如果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孩子的取名还是自己来取吧。 “续哥儿,来,看看爹,让爹抱抱。”楚包从奶奶金氏的手里抱了过去,抱在怀里。 “楚包子,苏嬷嬷教过的,你这抱孩子的姿势不对。”白婉婷笑着指正道。 “是吗?那我这样对吗?”楚包再改了一下,把续哥儿的脑袋枕在他的臂弯上,他在轻轻地摇晃着。 “对,对,对,楚包子你越来越能干了。”白婉婷心想刚才自己训斥了他几句,这时候赶快找个由头表扬他几句,也好让他开心开心。 “也不看我是谁?我楚包是你白婉婷的相公,肯定是能干的。”楚包还不忘记自吹自擂呢。 “楚包,我看姐姐给我的家书里说她也怀孕了,可真是好消息。”白婉婷伸手端了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她嫣然一笑道。 “确实是好消息。”楚包赞道。 “我想姐姐什么也不缺,所以我们还是送祝福吧,金银什么的显得咱们俗气,但是还是要送一些的,孩子的小手镯等首饰都让恒福银楼去打,回头让蒋必成再走一趟就是了。”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好的,你吩咐下去就是了,银子我来出。”楚包爽快的笑道,然后低头去哄续哥儿,但是续哥儿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白婉婷见楚包看着自己充满无限爱意的眼神,心中觉得暖洋洋的,更是觉得自己当初嫁给他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荆国公府。 太夫人赵氏还没清醒过来,族长已经动手了。他从荆国公府内书房调走了老国公爷去世那一年所有的病案,理由很正当,“亲戚中有人患了此症,借鉴瞧瞧吧。” 彼时,族长已经开始怀疑老国公爷的死因了,因为之前从莫郎中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他便开始了动作。 太夫人闻讯直挺挺倒在床榻上。赵晴芸流着眼泪请郎中煎汤药,还主动伺疾。 太夫人赵氏醒来后,两眼失神,“晴芸,你信不信我?哎呀,那个莫郎中要害死我了!” 赵晴芸表面连连点头内心则冷笑都做了还怕什么?但是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忙道:“信,我信!” “可他们不会信的。”太夫人赵氏神色疲惫,喃喃自语,“他们一定不会信的。”本来夫妻二人多少年来便貌合神离,诸人皆知;老国公爷那年突然中风,族中已有风言风语,“老国公爷正值壮年,怎会这样?莫不是有人拿刺激话气他?” “老国公爷晚上还连夜御了两个姨娘。怎的突然中风了?” “是啊,是啊,老国公爷身子倍儿棒?怎的说不行就不行?别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吧?” 当时赵氏年轻气盛,又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想冷处理老国公爷,谁也没有料到老国公爷一反常态,也不主动去正院留宿,而是又讨了几房美妾,而且加上莫郎中给他做调养,他的身子愈发的好了。 莫郎中他医术高明,顺顺当当医治好了老国公爷。 老国公爷病好后开始对赵氏更加不理不睬,冷若冰霜。 赵氏气极了,把他一个最宠爱的小妾的眼睛给弄瞎了。于是老国公爷愤怒之极,赵氏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是夫妻吵架,他竟然一下子说去就去了,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其实是被她给气死的,而她把当时了解此事的相关之人该处置的都处置的,该发卖的也都发卖了。 对啊,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就连了解此事一点点的毕氏也已经死了,她赵氏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莫郎中离开咸阳回乡之时交待过的,“不可惹他生气”“若生了气再复发,神仙难治了。”本以为是医者惯用之语,没怎么理会。原来竟是真的,原来竟是真的。竟是被她气死的!肯定没有人知道此事的!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 可是,如今在族人眼中,真相会是什么呢?太夫人赵氏想都不敢想。有莫郎中那句“至少能再活四十年”,族人岂能没有疑心?没准儿一个个都在背后骂她? “你不要多想,那是他们愚昧,胡乱编排你的,你是咱们荆国公府的太夫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有人能把太夫人怎么样的!”赵晴芸微笑着安抚道。 流言不知是从哪里起来的。不过几天功夫,荆国公府从各院的主子到奴仆,尽都听说了“老国公爷死得太蹊跷!” “当年病案兴许和太夫人有关,瞧瞧啊,太夫人因此还吓的病倒了!”虽不曾说到明面上来,私底下尽人皆知,把太夫人赵氏气得吐血了。 059家庙,何氏生产 七月盛夏,天气炎热,楚娉婷想要吃红豆冰沙,张润扬不许,说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楚娉婷瞪了一眼,乖乖的放弃了吃红豆冰沙的念头。 “娉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荆国公府的老虔婆疯了。”张润扬笑着说道。 “润扬,她真的疯了吗?”楚娉婷不太相信。 “能不疯吗?我那一招棋一出手,老虔婆不死也得脱成皮。”张润扬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啊?你具体给我说说。”楚娉婷好奇的挨近张润扬,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当莫郎中失声说出“至少能再活四十年”之语后,族长心中的疑心便起,接着他调阅了老国公爷临去世时的病案,抄写了,交给四名医术精湛的郎中看过,都说这病案说是心疾,可甚为蹊跷,似有被人动了手脚的嫌疑,比如某些药可以算对症下药,有些则会加重病人的病情等等,听的族长顿时火冒三丈。 兄长明明是又中风了,为什么嫂嫂对族人说是突发心疾去世?族长很是不解。是莫郎中给他解的惑,“唉,在下离京时曾跟太夫人特地声明,切莫再让老国公爷动怒动气。若再动怒动气,怕是神仙难救!” 族长又联想到老国公爷死后,太夫人赵氏一系列动作,什么遣散老仆,或者发卖犯了错的丫鬟婆子,后来又从牙婆那边买了新的丫鬟婆子,这般大的动作他当初就应该怀疑啊,赵氏这是担心她害死老国公爷的事情给败露出来吗? 可莫郎中猜测老国公爷应该是被气病的?也就是说用错药加上言语刺激,使得老国公爷英年早逝? 他能被谁气病?还不是那个枕边人! 再怎么面和心不和,也是多年的夫妻,嫂嫂,你好狠的心!族长念及兄长老国公爷,他心中如何不恨。 太夫人赵氏还以为自己凭着的辈分过了这个坎呢,谁知不过两日时间,张景扬的娘孟姨娘突然站出来指正一件事情,这事情对于太夫人赵氏来说相当于是灭顶之灾。 太夫人本来不想来族里,但是族长恨极,他发了一番狠话,他铁青着脸,召集族中长老开了祠堂大会,“兹事体大,不容轻忽。”太夫人称病不至,族长气愤拍了拍桌子,冒火的吼道:“你们抬也要把她抬来!”想装病?没门! “你们可别诬赖好人,老国公爷和我鹣鲽情深,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么明显是罪恶的蠢事?” “你是好人的话,这世界上怕是没有好人了。”孟姨娘心想太夫人赵氏真是不要脸,自己若不是为了张景扬,当初也不会在太夫人面前伏低做小。 “孟氏,你继续说。”族长威严道。 “孟氏,你说话之前是不是想想景哥儿的未来!”太夫人赵氏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考虑张景扬的前途,别为了一点破事儿弄的你儿子前途没了。 对于太夫人赵氏的威胁,孟氏选择无视,此时她已经豁出去了,因为她知道即使她和张景扬未来肯听赵氏的话,赵氏未必会给她们母子留活路,赵氏是多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孟氏心中还不清楚吗? “你不用威胁我,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年冬天我白日里吃坏了肚子起夜了好几次,凌晨的时候我饿了,就想起来做点好吃的,后来我听到管厨房的林婆子在自言自语说岑姨娘好端端的怎的眼睛瞎了呢?后来我才知晓是赵氏暗中所为,她那使人瞎眼的药是在千鹤堂药铺买的。”孟姨娘一字一顿的把心中隐藏的秘密都给说了出来。 太夫人赵氏强忍怒火,脸上竭力保持镇定,心道你们死无对证,我还怕你们做什么? 于是赵氏振振有词的说道:“我问心无愧!” “千鹤堂怎会在老国公爷死后走水呢?太夫人,你的手段可真是厉害,你一定没有想到王掌柜还活在人世吧?根本就没有被火烧死吧!”孟姨娘眼神阴狠,她冷笑道。 “你……你胡说些什么?”赵氏骇怒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族长,门口有个老乞丐等着被问话呢,咱们一问便知。”孟氏此时此刻已经不再害怕赵氏,她突然之间觉得把压在心底的秘密都给说了出来,心中真是舒服极了。 族长挥挥手让人去把门口等着的老乞丐给喊了进来。 赵氏一看老乞丐拨开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后,方才知晓此人正是千鹤堂王掌柜,当初她命人去千鹤堂放一把火烧死王掌柜,却没有料到王掌柜还尚在人世? “后来经过老乞丐指正,族长发落了赵氏,赵氏当场就疯疯癫癫的,但是时间已久,有些事情查起来死无对证,光拼着孟氏和老乞丐的说法,还定不了她的罪,于是族长就把赵氏关入了家庙里修行,该是一辈子都这么关着了吧。”张润扬眼中莫名有些兴奋,楚娉婷也觉得痛快。 “就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那个老虔婆?”楚娉婷笑着问道。 “日子树叶似的多着呢,急什么?”张润扬笑道“难不成我会这般算了?少不得慢慢折磨她。” 楚娉婷点点头,她心想若不是太夫人偏心,林悠然母子怎会被太夫人驱赶出府? “启禀老爷,太太,沈家来人,说务必让你去瞧瞧,说是家里孕妇危险……”小厮在门外已经不顾体统焦急的喊了出来。 “肯定是三嫂这一胎出事了,且让我出去瞧瞧吧。”楚娉婷心想三嫂有先兆早产的迹象,没准儿这孩子要早产了吧。 “娉婷,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张润扬不放心,毕竟楚娉婷现在怀孕了呢。 “好的,你也一道去吧。”楚娉婷知晓张润扬不放心,是以,马上答应了。 两人坐上马车,张润扬一路上嘱咐叶雀驾驶马车驾的慢一点。凝香沉香二人听的唇角猛抽。 “润扬,叶雀已经驾的很慢了,你莫要再说了。叶雀又不是第一次驾马车。”楚娉婷捂嘴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怀了宝宝,我才这么紧张的。”张润扬可能有点紧张过度了,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和宝宝。但是三嫂危在旦夕,我不能袖手旁观啊。”楚娉婷心道自己和宝宝有随身空间的灵气护体,就算马车驾驶的飞起来,她和宝宝都能安全无虞的。 张润扬看着楚娉婷坚定的眼神,马上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楚娉婷迅速的拉开马车帘子,让叶雀把马车行驶的快一些。 沈家这个时候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沈平郎想着何氏才八个月的肚子,也就还没有准备产婆,于是这次何氏晌午突然发动,他只能让人去村子里喊了一个有经验的产婆来。 “怎么办?怎么办?娘子这一胎怎的这么艰难?”沈平郎焦急不已。 沈家灯火通明,家里都忙活着,两边的邻居都闻声跑来了。楚娉婷让凝香沉香一下马车自然是跟着进了产房,在何氏身边寸步不离。 “平郎,何氏这是头胎,刚刚发动,便是等上一天一夜也不算长。”做娘的心疼儿子,蓝氏对沈平郎笑着劝道。“你如果觉得累的话,先回房去歇着,何氏有娉婷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产房里面躺的是我娘子,又不是一头猪。”沈平郎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他都急的汗流浃背了,这当婆婆的还是他老娘呢,居然这么说。 “三哥,要不我陪你去下一盘棋吧。”张润扬对沈平郎说道。 沈平郎点点头,心想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只是两人厮杀了四个回合下来,何氏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 这下沈平郎无法淡定了,他问道。“怎么回事?我娘子咋还没有把孩子给生下来呢?” “娉婷的医术,你该是相信的吧?”张润扬笑着说道,其实张润扬也有点紧张,万一娉婷生产的时候,也遇到何氏这样的情形怎么办?娉婷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接生吧? 于是张润扬见沈平郎起身踱步后,他也马上起身起来踱步了,看的沈土根和蓝氏面面相觑,到底产房里躺的是谁的娘子啊? “好女婿,你别转悠了,转的我脑袋疼。”蓝氏大着胆子对张润扬说道。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他懒得和蓝氏废话。女婿?他是她的哪门子女婿? “润扬,你是不是在担心娉婷?”还是沈平郎了解张润扬,几乎是感同身受了那样。 “恩,是啊,如果娉婷生产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找谁去?”张润扬烦躁的扒拉了下自己额头的碎发,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润扬,你不像是杞人忧天的人啊,怎么此时此刻你比我还没有把握?”沈平郎不解道。 “那是面对别人,现在想的是我的娘子,万一娘子遇到了和三嫂一样的情况,我又该怎么办?”张润扬双手擦了擦脸,再交叠成宝塔状扣在额头上,满心满眼的紧张。 “是啊,女人一旦进入产房,就等于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呢!”奚氏在旁边笑着搭腔道,“不过,郡主乃是神医,她自己生产一定不会有事的。” “奚氏,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那是我闺女!”蓝氏闻言忍不住骂道。 ------题外话------ 周末愉快! 060沈灿,他吃醋了 “那是你闺女?就不是我闺女了吗?”奚氏不甘示弱的对蓝氏磨牙说道。 “你闺女?哈哈哈……”闻言,蓝氏笑的眼睛抽了抽。 “我嫁给了相公,相公的闺女,可不就是我闺女了吗?哎呀,我记起来了,起初啊,是你不要人家郡主的呀,这会子啊你还和我抢,你的脸皮真是太厚了。”奚氏理直气壮的说道,听的沈土根,张润扬面面相觑。 沈土根紧张儿媳妇生孩子,对于家里两个女人的争吵他选择视若无睹。 张润扬权当自己没有听见,心道就让他们去吵吧。 破晓时分,何氏终于生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可把沈土根和蓝氏乐坏了。 “生了生了,我媳妇儿生了!”沈平郎兴奋的说道,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今天真是好日子,七月初八呢!” “恭喜三哥喜得麟儿。”张润扬拱手作揖笑着恭喜道。 “多谢。润扬,你和娉婷也快了。”沈平郎哈哈笑道,一脸当爹的自豪样。 “是啊。”张润扬笑着轻轻颔首,只是他的眼神紧张兮兮的看向产房的方向。 楚娉婷终于从产房里出来了,只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娉婷,可把我担心坏了。”张润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把她给抱住了,仔细的上下打量,确定没事儿了才放心。 “老爷,你放心,咱们太太好着呢。”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觑后,笑着说道。 “就是,我好着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知道我医术高明吗?”楚娉婷觉得张润扬是在小题大做,可是她更多的是感动,因为张润扬心中有她,她觉得好幸福好温暖。 “娉婷,累了吗?要不喝一碗蛋花糯米粥?”蓝氏手里端着一碗蛋花糯米粥,她踌躇了半响,壮了壮胆子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微微一愣,倒也没说话,但是也没有接过那碗软糯的蛋花糯米粥,但是她说了一句让蓝氏汗颜的话。“里头是你的儿媳,人家刚生下孩子呢,她比我更需要这一碗蛋花糯米粥去滋补。”真是的,想拍她马屁也不看看场合,这蓝氏越发没眼色了。 “奚氏叩见郡主,郡主安好。”此时奚氏给楚娉婷见礼道,笑的温婉动人,本就风韵犹存的脸上,更显得美艳动人了。 “请起。”楚娉婷心道怪不得自家爹容光焕发,原来身边有美相伴。 蓝氏见楚娉婷待那奚氏礼遇有加,气得脸色阴鸷,但是却不敢再多说,毕竟楚娉婷现在不姓沈,而且女婿脸上冷冰冰的,瞧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是以,蓝氏除了呆愣着,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娉婷,你过来。”沈土根把楚娉婷给叫了过去。 “爹,你不看看你孙子吗?”楚娉婷笑嘻嘻的问道。 “先让平郎去看看,等我和你说好了话,我再抱着瞧瞧。”沈土根扫了一眼沈平郎,见沈平郎眉开眼笑的样子,嘿嘿笑道。 “爹!你想和我说什么?”楚娉婷抬手抹汗,微微含笑,柔声问道。 “亚哥儿眼看着年纪大上去了,你看能不能去浒县县衙办的学堂里去念书?”沈土根张了张口,好容易才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亚哥儿是奚氏的孩子,如今叫沈亚郎。 “好的,没问题。”楚娉婷点点头答应了。“爹,我都答应了,你快去抱你的金孙子吧。” “好好好,你甭打趣你爹我了。回头等你生了小外孙,我更喜欢。”沈土根哈哈笑道。 楚娉婷闻言莞尔一笑,心想爹算不算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老呢。 “听说三弟妹难产了,可是真的?”沈虎郎和夏氏拉着萱姐儿的小手一起走了进来,夏氏担心的问道。 “大嫂,孩子已经顺利接产,母子平安。”楚娉婷笑容甜美,说道。 一听到母子平安,沈虎郎闻言惊喜道,“三弟妹给平郎生了儿子?” “对。”楚娉婷笑着点头回答道。 “我是不是有弟弟了。”萱姐儿高兴的问道。 “是的,有人要喊你姐姐了。”夏氏伸出手指去捏了捏萱姐儿的鼻子,乐滋滋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要当姐姐了,嘻嘻……”萱姐儿小孩子心性,高兴的不得了。 “是啊,咱们萱姐儿要当姐姐了,要不要去看看弟弟?”夏氏笑着问道。 “好呀,好呀。”萱姐儿高兴的说道。 沈平郎总算获准见到何氏了,好像八辈子没见过面似的,盯着何氏看个没够。等到宝宝被抱到他面前,沈平郎认真看了看,嗯,原来每日跟自己玩耍的宝宝长这个样子,真好看。 坐在何氏床边盯着一大一小两个熟睡的人看。娘子好看,儿子也好看,他沈平郎的福气真好。 何氏睡醒后,夫妻二人一起看孩子,看得津津有味。“皮肤雪白的,好可爱。”“一直像小猪一样在睡,真省心。”“相公,儿子脸形像你,鼻子也像你,漂亮的了。”何氏微笑着一会儿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越看越好玩。 “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吧?相公,你快给孩子取名吧!”何氏笑着催促道。 “沈灿。”沈平郎笑盈盈的说道。“今日阳光灿烂,还是叫沈灿吧,灿哥儿,娘子你意下如何?” “沈灿?恩,好听又好记。总比楚包他们家取的名字好听一些,那天收到婉婷妹妹写的家书,楚包竟然取了个楚小包,楚汤圆那样的名字出来,真真是笑死了。还是咱们家沈灿的名字好听。”何氏对儿子的名字非常满意。 “好的,不容易啊,你说满意就好,我还就担心你说不满意呢。娘子,你什么时候再给灿哥儿添一个妹妹?”沈平郎的愿望是儿女成双。 “怎么也得一年之后吧。”何氏笑容清浅。 “娘子,辛苦,辛苦。”沈平郎激动道。 “还要好好谢谢娉婷妹妹,如果不是她在一旁相助鼓励,我真是坚持不下去呢。”何氏的心中充满了对楚娉婷的感激。 “娉婷妹妹不会计较这些的。你就放心吧。”沈平郎笑道。 沈土根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之前除了沈石头一个孙子,接下来都是孙女,这下终于又多了一个孙子,高兴的不得了。 满月酒本来想大办的,但是被沈平郎给劝阻了,说自己是回乡丁忧,不好这么铺张的,就低调一些好了。 沈土根虽然不太情愿,可一想儿子还是要回去当官的,他只能答应。 在吃了沈灿的满月酒回去后,张润扬就盯着楚娉婷的腹部看。 “张润扬,你甭看了,孩子不会那么早出来的。”楚娉婷被张润扬草木皆兵的样子给逗乐了。 “娉婷,我只是担心你会和三嫂一样难产,三嫂幸好有你,你自己总不能给你自己接生吧。”张润扬眉头紧锁道。 “你放心啦,我和宝宝哪里会那么脆弱了?”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突然觉得张润扬有点傻傻的,但是这是为她担心才这样,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反之还特别高兴呢。 “你有把握?”张润扬急切的问道。 “恩,自然有把握,再说孩子在我肚子里好着呢,你啊别太操心了。”楚娉婷心道孩子在腹部有空间灵气相护,安全妥贴的不得了,好吧。 “娉婷,你是不知道啊,刚才你三嫂那个生孩子的惨叫声啊,我听的紧张死了,更别提你三哥了,我看他拿棋子的手都是抖的呢。”张润扬点点头,然后告诉娉婷待产的心情。 “如果真要是你躺在产房里,我估计会更紧张。”张润扬深情的凝视着她娇美的脸庞,说道。 “没事儿,不要大惊小怪,我会没事的。”楚娉婷只能柔声安慰了。 张润扬伸手把楚娉婷拥在了怀里,两人一路甜甜蜜蜜的,突然一只羽箭嗖的刺中了马头,顿时马儿尖叫起来,开始狂奔,马车车厢开始摇摇晃晃,楚娉婷一个不小心腹部碰到了马车车厢,蓦地有了一丝隐痛。 忽然一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出现在马车周围,此时已是傍晚,想来这些人是早已有人安排在此地埋伏。 “娉婷,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可催动内力,否则孩子会有危险的。”张润扬见楚娉婷的脸色阴沉,忙劝说道。 “可是,凝香沉香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楚娉婷粗略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个黑衣人,且个个身手不凡,楚娉婷瞄了瞄张润扬,见他唇线紧抿,心中更是不确定了。 深夜的火把光照耀了整个树林,这里是林间小路很是偏僻,一般人从沈家村去浒县抄近路必走这条路的。 “娉婷,我想起来了,你可以让空间助我!” “好。”楚娉婷点头答应。 于是,当张润扬拔出腰身上携带的宝剑,倏然剑气如虹,天空之中闪起了银白的光亮,一朵硕大的莲花散发出万道光柱,一道比一道耀眼,光柱所到之处,使得那些黑衣人无所遁形,一个个的眼睛里被强烈的光线射中,很快眼睛里溢出了嫣红的鲜血,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变成纸片人缓缓的塌陷入泥土里,血与泥土相合,一个时辰后,泥土恢复原样,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儿。 当莲花慢慢的缩小,缓缓的从天空飘落在楚娉婷的手心里后,光柱才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娉婷,你要不要紧?”张润扬知道楚娉婷该是用了空间灵气,不然她不会那么辛苦的。 “我无妨的。大家平安就好。”楚娉婷见凝香沉香,叶雀都已负伤,忙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递给他们。 回府后,楚娉婷一一查看了他们的伤势,发现他们都中了毒,而且毒来自西域。 “娉婷,你那个空间真厉害,怎么会让那些黑衣人变成纸片人的?”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张润扬一定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这都是莲仙的功劳。”楚娉婷笑道。 “那能让我见见莲仙吗?”张润扬好奇道。 “当然可以。”楚娉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既然已经让张润扬得知了随身空间的秘密,那让他见见莲仙也无妨。 晚上到了一起安置的时候,楚娉婷把张润扬带去了随身空间。 张润扬看到随身空间里的洞天福地后,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主人,你怎么把他给带进来了?”莲仙看见张润扬也出现在随身空间里,她诧异的问道。 “你以后喊我姐姐,可以喊他姐夫,主人主人的倒是生分了,今个那场暗袭多谢你帮忙。”楚娉婷真诚的向莲仙表示感谢。 “姐姐,姐姐,好,好好,我以后有姐姐了,真好,姐姐,你和我客气做什么?我那是想要保护你肚子里的小主人,所以才全力以赴的,只是今日我下了绝杀令,损了我十年的精力,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你和孩子都安好就成。”莲仙伸手抱住楚娉婷说道。 张润扬瞧见楚娉婷被一个漂亮的蓝衣少女给抱住,顿时俊逸的脸庞上阴云密布。 “喂,臭丫头,搂着我媳妇儿做什么?滚开!”张润扬这厮吃醋了啊,他才不管搂他媳妇儿的人是男是女呢!这不他发飙了哇! ------题外话------ 谢谢票票O(∩_∩)O哈哈~ 061胎动,鸡蛋 莲仙一看张润扬吃醋的那傻样,顿时松开了楚娉婷,然后她开始捧腹大笑。 “笑死了,真是笑死了。”莲仙笑道。 “润扬,这是莲仙,我随身空间里的农作物,药材等等东西都是莲仙在打理,刚才咱们能迅速脱险,也是因为她的相助,所以你不要对她凶。”楚娉婷解释道。 “姐夫,你可不许吃我的醋。”莲仙嘻嘻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 “知道了,不过,下次不许再抱我媳妇儿。”张润扬觉得这一点必须说明。 “不抱就是了。”莲仙保证道,心中却想这个男人还真是爱惨了主人,好事啊。 楚娉婷带着张润扬在随身空间里转悠了一圈,把张润扬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莲仙还能变成天蓝色的大海豚,在随身空间里遨游,真是让张润扬大开眼界呢。 等夫妻俩出了随身空间后,张润扬还带着一篮子的美人指葡萄出来。 “张润扬,你嫌自己刚才吃的还不够多吗?”楚娉婷唇角抽了抽说道。 “够吃的,我这些摘了是打算给咱们娘送过去的。我娘很喜欢吃葡萄的。”张润扬笑着说道。 “好的,那等一下把庄子上送来的一筐子青蟹也一道送去白鹿书院给你娘吃。”楚娉婷笑道。 “好的,难怪我娘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张润扬眉梢染上喜悦道。 “嗯,我和你娘的关系处的好,你也开心,不是吗?”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是是是,你这个媳妇儿绝对令她满意,用你的话说那就是满分。”张润扬把手里的竹篮往八仙桌上一放,脸色柔和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安置吧。”楚娉婷躺在花梨木打造的床榻上笑了笑,又一会儿楚娉婷皱了皱眉。“润扬,我感觉到孩子在我肚子里吐泡泡了。” “什么?宝宝吐泡泡了?”张润扬唇角抽了抽,心想有这么快吗?孩子还那么小,娉婷之前还不是和自己说宝宝像个小黄豆芽吗?怎么现在能吐泡泡了? “是胎动,你把你耳朵凑我肚子上听听。”楚娉婷伸手抓了抓张润扬的手,示意他去听听。 “竟然是真的。”张润扬高兴的手舞足蹈,激动之下还凑近楚娉婷身边,低头吧唧一声亲在了楚娉婷的额头上。 “嗯,以后宝宝每天都会有胎动的,所以你要每天和宝宝互动,知道吗?还有你给他念古诗,也要念的声情并茂,不可以像老和尚念经似的,不然宝宝以后出生了,说话也和那些和尚念经似的可怎么办啊?”楚娉婷开始提条件了。 张润扬好脾气的没有和她吵,只是答应的非常爽快。 “好,我都答应你,夜深了,咱们俩快点安置吧。”真是折磨死他了,娘子怀孕了,他还得抱着她睡,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好可伶,张润扬皱了皱眉,接着勉为其难的闭上眼睛。 楚娉婷一会儿就睡了,张润扬却过了很长时间还睡不着,到了凌晨才睡着。 过了八月中秋,楚娉婷的小腹微微凸起,走起路来有点像企鹅走路一样,少不得要被张润扬说。 “娉婷,你看老黑,老黑盯着你的肚子看呢。”张润扬伸手指着老黑狗说道。 “莫不是老黑也想怀孕?”站在一旁的叶雀说了一句,然后惹来一群人哄堂大笑。 特别是老黑,好似能听懂叶雀的话,狗嘴张开,尖锐的牙齿乏着深冷的光。 怀孕?它老黑是公的,好吧! “什么怀孕!不要胡说八道!”楚娉婷忍不住笑了,然后骂道。 “叶雀,你没有常识真可怕,老黑是公狗!”凝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出手指朝着叶雀说道。 “公狗不得找母狗吗?明个咱们要给老黑找对象,老爷太太你们意下如何?”叶雀后知后觉的唇角抽了抽,好半响才回话。 “哈哈哈……”张润扬的冰山脸真是维持不住了,也哈哈大笑起来了。 “老爷,你倒是发话啊!”叶雀觉得给老黑找对象是必须的。 “是你们太太自小养大的狗,这事儿得让你们太太做主。”张润扬笑看着楚娉婷说道。 “这样吧,给老黑找一条漂亮的母狗,哦,皮毛必须黑的,纯种的草狗!另外,那条母狗不许太胖……”楚娉婷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要求,可把叶雀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在看到叶雀期待求救的目光后,他反而视若无睹了。 “不许太胖!噗——”凝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觉得自家郡主太有才了。 “你们一个个笑什么?像我家老黑这样的美狗一只,谁家的草狗配的上啊!听到没有!不许笑!”楚娉婷说完,发现自己说的确实蛮搞笑,然后她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闹,之前说的帮老黑狗找对象的事儿又重新提上日程。 但是找了十来条母狗,没有一条是让老黑瞧的上的。 楚娉婷心道,这老黑狗挑母狗的眼光赶得上现代人择偶的眼光了。 折腾了五六天,楚娉婷终于歇了帮老黑狗挑母狗的心思,开始去同济堂医馆当坐堂郎中,老黑狗自然也在一边随身保护。 大家看老黑狗那般忠诚,都赞叹同济堂有条聪明忠实的狗,有不少人还是冲着老黑狗的名气去瞧病的。 虽然现在到了九月份,可是天气依旧炎热,何氏抱着三个月大的灿哥儿喂奶,虽然她是想找奶娘喂养灿哥儿,但是她有听楚娉婷说母乳喂养的孩子好,于是她就把奶娘给辞掉了,自己一心一意的给孩子喂奶了。 “娘子,灿哥儿可吃饱了?”沈平郎笑着问何氏说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何氏微微一抬头,便瞧见沈平郎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何氏的胸部看呢。 “涨奶吧?要不要我亲自吸掉点?”沈平郎坏坏的笑道。 “你跟灿哥儿抢粮食好意思吗?”何氏红着小脸笑道。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我娘子?”沈平郎撩起袍子搬了张凳子坐在了何氏的身边,微笑的反问她道。 “是……是你的娘子……”何氏点点头。“可是这是灿哥儿的粮食!” 沈平郎被何氏一声娇斥,倒是歇了心思。 蓝氏手里端着一碗水铺鸡蛋站在门口,正想端进来呢,这会子听到沈平郎打情骂俏的样子,她很是生气。 “这门还没有关上呢,说话就说话,两人挨那么近做什么?”蓝氏脸色不悦道。 “娘,我和何氏是正经的夫妻,开门说话关门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沈平郎觉得蓝氏实在是小题大做了些。 “何氏,快些吃了水铺鸡蛋,好下奶。”蓝氏因为是沈平郎说自己,她一向偏心沈平郎,她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天啊,怎么又是水铺鸡蛋?昨天是鸡蛋羹,再前天是水煮蛋,怎么这个婆婆老是给自己吃鸡蛋的? 何氏是咸阳城里长大的姑娘,自然不喜欢吃乡下做的菜肴。 但是她碍于沈平郎的面子,基本上是忍耐着不说的,而且这是婆婆的一番好意。 虽然她从咸阳回来沈家村的时候,盖妈妈跟着来了,自然厨房方面也是让盖妈妈管着。 “何氏,我没有放盐巴,你趁热快点喝吧。”蓝氏对于何氏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也不会跑前跑后的亲自来给何氏做水铺鸡蛋了。 何氏耐着性子把那碗清汤寡水的水铺鸡蛋喝掉了。 等蓝氏走了之后,何氏就对沈平郎吐苦水。 “相公,为什么你娘老是给我吃鸡蛋?” “农村的妇女能够在生孩子之后有吃鸡蛋的待遇那是相当不错了,乖,我娘也是为了你好。再说盖妈妈不是给你做了通信草鲫鱼汤吗?也下奶的,你就吃吧,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我去城里再找两个经验老道的奶娘给咱们灿哥儿喂奶,你看行吗?”沈平郎也心疼媳妇儿喂奶每天要吃很多汤汤水水的,瞧瞧何氏之前多么苗条的一个人儿,如今却变成土肥圆了,真是惨不忍睹啊。 “可是娉婷妹妹说,孩子要是要母乳喂养的好,这样灿哥儿往后跟我亲。”何氏笑着说道。 忽然外面传来了鸡叫声和猪叫声,咯咯咯咯咯咯……嘎里嘎里…… “蓝氏,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养的母鸡下的鸡蛋给偷走了?”奚氏火冒三丈的指责蓝氏道,本来她养着母鸡是想让母鸡给生蛋,好让亚哥儿吃的。 “我才没有偷呢,这些鸡蛋都是我买的,我至于为了几只鸡蛋去摸你的鸡窝吗?”蓝氏气得要死,她这次真是冤枉死了,鸡蛋还是她去隔壁张狗剩家买的,都是个头小,看起来新鲜的土鸡蛋。 蓝氏本来也想养鸡的,但是一看奚氏也养鸡,她就想对着干,奚氏养鸡,她就养鹅,没有料到现在因为家里的鸡窝里少了两只鸡蛋,奚氏就说她偷了她的鸡蛋了,真是荒谬之极。 沈平郎和何氏在屋子里头听的面面相觑。 “相公,我觉得娘虽然泼辣,但是娘还真不是奚氏的对手。她好得是你娘。你现在还是出去看看吧。”何氏想着蓝氏虽然对娉婷姐妹俩不好,可是蓝氏目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她想至此,方才开口劝说沈平郎道。 062鸡蛋斗,劝滋补 沈平郎觉得何氏说的对,心想蓝氏好得是自己的亲娘,自己怎么也得帮帮她吧。 “那行,我出去看看去。”沈平郎蹙眉答应了。 “好的。”何氏给灿哥儿换了个吃奶的姿势,方才抬头对沈平郎说道。 沈平郎走出屋外去看的时候,瞧见自己娘蓝氏似乎要和奚氏打起来的样子,两人此时争论不休呢。 “我都说了我没有偷你的鸡蛋,奚氏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胡乱冤枉人呢。”蓝氏气得瑟瑟发抖,伸手指着奚氏骂道。 “呀,你说没偷就没偷吗?骗谁啊?”奚氏觉得蓝氏是爱贪小便宜的人,她认为鸡蛋十有八九是她偷的。 蓝氏正要反驳,忽然见儿子沈平郎从远处走来,她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主心骨一样,她忙对着沈平郎招手,然后张嘴大声喊道。 “平郎,你快过来帮帮娘,这个狐狸精她冤枉我偷她的鸡蛋。”蓝氏像个小孩子一样告状似的。 “我可没冤枉,我这窝鸡下的鸡蛋本来是要给亚哥儿补身子的,哪里知晓今个一看鸡窝里少了两个鸡蛋,这家里头就你爱占小便宜,不是你蓝氏偷拿的,还有谁能偷拿?”奚氏闻言丝毫不担心,还眼皮掀了掀,且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娘,你真的拿了奚氏的鸡蛋?”沈平郎忽然有一种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无力感。 “没有,没有,我是从张狗剩家买的鸡蛋,你知道的,你媳妇儿如今要亲自喂奶,若不多吃点好的,怎么下奶给我宝贝孙子吃啊,所以才去张狗剩家买了些新鲜的土鸡蛋回来!对了,我们可以叫狗剩娘出来对质啊。”蓝氏刚才也是急糊涂了,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如今被沈平郎提醒,她马上想起便说道。 奚氏看蓝氏很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道莫非蓝氏这次真的没有来偷拿鸡蛋? “什么事儿,我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叽里呱啦的吵个不停的?”沈土根拉着妙姐儿的手从门外回来,沈土根另外一只手里拎着一只大猪头。 “为了鸡蛋吵架了吧。”沈平郎平淡的叙述道。 “为了鸡蛋?平郎,她们俩的话我不想听,你把事儿从头到尾的给我说一遍吧。”沈土根闻言有点烦躁,可一想自己现在有两个娘子,应该他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沈平郎瞥了一眼奚氏,但是奚氏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先气势上就已经胜了她的亲娘蓝氏了。 “相公,不过是两个鸡蛋罢了,我就不追究了,没的让她受了委屈就不好了。”奚氏走到沈土根面前,笑容温和的说道,似乎刚才何人那个凶巴巴的争抢鸡蛋的女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沈平郎一看蓝氏那张阴沉的脸,马上咄咄逼人似要骂人的样子,他马上出声说道:“爹,娘刚才和我们说了,鸡蛋是从狗剩家买的,不是她偷的奚氏的鸡蛋。” 沈平郎心道自己娘蓝氏为什么和奚氏斗法每次都输,还不就是因为输在她的心计不如奚氏吗? 像今天丢失鸡蛋这样的小事儿,一问狗剩娘就能弄清楚了,可奚氏还一脸施恩的样子,真是让沈平郎看了很无语。 沈土根见儿子都那么说了,于是他马上答应了。 沈土根亲自去隔壁跟狗剩娘打听了鸡蛋的事情,果然如蓝氏所言,鸡蛋确实是从狗剩家买的。 奚氏见事情调查清楚了,也不生气,还朝着蓝氏笑着道歉了。“是我不好,没有弄清楚,让姐姐受委屈了。” 这奚氏绝对是能屈能伸的主儿,令沈平郎有点儿刮目相看了。怪不得自己爹这么喜欢奚氏。 “只是两只鸡蛋怎么就不见了呢?”奚氏在沈土根面前嘀咕了两声。 “娘,是我摸走了两只鸡蛋,放在我的枕头底下试试看怎么孵小鸡呢。”沈亚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也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奚氏养的那窝鸡下的鸡蛋如何少了两只。 “终于真相大白了。”沈平郎淡淡笑道,心想这个叫沈亚郎的弟弟也不是特别讨厌吗? “三哥,我写了一些字,你指点我一下,好吗?”沈亚郎笑着对沈平郎说道,眼神里含着一丝浓浓的期待。 沈平郎本想拒绝,可不由得想起了楚娉婷小时候想叫他教写字的那一幕,当初楚娉婷也是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自己,好吧,那就答应了吧,于是沈平郎缓缓的点了点头。 “谢谢三哥。”沈亚郎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奚氏闻言微微一愣,忽而她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沈平郎,再微微的福了福身,说了一声多谢。 蓝氏见沈平郎要去给沈亚郎指点,她是非常不情愿的,正想开口帮沈平郎拒绝,可一想自己是和奚氏不对盘,沈亚郎这孩子虽然不见得多喜欢,可是他平素和妙姐儿玩的好,罢了,随他们去吧。 “三哥,那我也一起去瞧瞧。”妙姐儿忙挣脱了沈土根的手,蹦蹦跳跳的跑着跟在了沈平郎的身后,一起往沈亚郎的房间里走去了。 “妙姐儿,走路慢一点。”这话竟然是沈亚郎在嘱咐妙姐儿,语气里透出几分温柔的宠溺来。 沈土根看着他们兄妹几个很是和睦,唇角勾了勾,也显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蓝氏看着奚氏又去粘沈土根了,心中很是妒忌,恨不得伸出拳头去揍那奚氏,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奚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吧! 沈平郎在考校了一下沈亚郎的功课后,颇为满意,觉得他字迹写的工整漂亮,若是细心调教一番,没准儿真有一番锦绣前程呢。 “相公,我看你一进门就眉开眼笑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何氏笑盈盈的问道,一边把灿哥儿放在小床上,然后走到沈平郎身边。 “亚哥儿是个好的。”沈平郎笑着给了个评价。 “再怎么说,他也算你的弟弟,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图个高高兴兴的。”何氏笑着说道。 “娘子说的是。”沈平郎笑着说道,伸手拿起一只莲蓬轻轻地给何氏剥起来。 “你剥莲子做什么?”何氏好奇道。 “做莲子红枣羹给你吃,你生灿哥儿辛苦了。”沈平郎挨近何氏,轻轻地亲了她粉嫩的脸颊一口,柔声说道,眼底盛满了脉脉的柔情。 何氏脸色羞红的低下了头。 浒县县衙后院。 “娉婷,不能荡秋千!” “娉婷,不可以吃绿豆冰沙!” “娉婷,乖啊!吃十全大补汤。” “娉婷……” “张润扬,你不要管我那么多!”楚娉婷看见张润扬亲自端着一碗十全大补汤过来,气得大吼道。 “我是你相公,我娘嘱咐了的,要给你滋补的,瞧你瘦的,人家孕妇都是要吃很多东西的,你怎么吃那么一点啊!”张润扬觉得楚娉婷不注重自己这一胎,不然他也不用这样上赶着追着她吃补药了。 “你懂什么啊!我是医者,这孕妇滋补的过分了,容易胎儿过大,回头难产了,你就等着我一尸两命吧,笨!大笨蛋!”楚娉婷磨牙霍霍向润扬,发火道。 “你是医者没错,但是你——你吃的太少了,你那是虐待宝宝!”张润扬自己也不容易啊,特地晌午抽空出来监督她吃补药,偏偏楚娉婷权当没有听见。 “我哪里虐待宝宝了,你说话能不能讲讲理啊?我是医者,你就得听我的!”楚娉婷看着黑呼呼的药汤真是喝不下去啊。 “娉婷,我是你的相公,对不对!”张润扬问道。 “是,是的。”楚娉婷扶额,心中颇为恼怒。 “那就行了,你快点把这药汤喝下去。”张润扬催促道。 “好啊,喝就喝!”楚娉婷忽然心中起了一个主意,他立即坏笑道。 “娉婷,你真的愿意喝?”这么好说话?张润扬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呢,他眨了眨深邃的眼眸,抬起头认真的看了楚娉婷好几眼。 “嗯,自然愿意,哦,对了,润扬,你把碗给我。”楚娉婷嫣然一笑道,好吧,张润扬确定自己抵挡不住自己娘子那绝美的一笑,傻缺的把碗递到了楚娉婷的手中。 “润扬,这药汤你有没有帮我试过温啊,会不会烫到我啊?”楚娉婷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笑问。 “我……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让我来帮你吹吹,别烫着我们家宝宝了。”张润扬不好意思的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乖乖的接了过来。 “还不快点试一下这药汤烫不烫口?”楚娉婷笑着催促道。 张润扬刚想尝试,忽然发现勺子被楚娉婷拿在手里,她另外一只手抓着药碗,似乎随时都可能往他嘴巴里倒的姿态。 “娉婷!你不诚实!”张润扬可是个腹黑货啊,察觉之后,便是婉转的警告她,笑道。 “我哪里不诚实了?”楚娉婷心道这个男人已经从冰山转变成狐狸了,该死的,让他试试药汤烫不烫的?居然还这般难搞!简直太过分了! “那喝不喝?”张润扬挑了挑俊眉问道。 “那让老黑去帮我试试这药汤烫不烫口吧,好不好?”楚娉婷可怜兮兮的问道。 “娉婷,你是不是皮痒了?”张润扬的唇角倏然勾起一丝宠溺的笑容。 063宫谋,清露有孕 “我才没有皮痒呢!张润扬!我真的不想喝这大补汤!”楚娉婷低头委屈状。 “好吧,好吧,你不喝,我也不强求了,但是不许再吃什么绿豆冰沙!”张润扬被她的可怜样打败了。 “不吃了,我保证不吃绿豆冰沙。”古代的男人怎的这样小气?她不过是半夜起来偷吃了一点儿,就被张润扬不知道念叨多少遍了,坏死了,真的坏死了! “不吃最好,若是被我发现吃了,等你把宝宝生下来,恢复了身子,我每晚上好好惩罚你。”张润扬坏坏的笑道。 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张润扬很是小孩子气。 “润扬,我保证听话。”楚娉婷笑道。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张润扬伸手揉了揉楚娉婷光洁的额头后,说道。 楚娉婷把头依靠在张润扬的胸前,两人近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宁静而温馨。 咸阳永和宫 丽淑妃得知绿贵人被晋封为绿妃的时候,气得七窍生烟,凭什么她生了个女儿一再被皇上给晋封? “孩子?为什么我生不出孩子?”丽淑妃的眼中含着怨毒的光芒。 “娘娘,请息怒。”张嬷嬷看到了丽淑妃眼中的焦急,忙劝说道。 “息怒?叫本宫如何息怒!本宫现在身子调养的那么好,而且皇上也多在本宫的永和宫过夜,楚娉婷肯定是在骗本宫,一定是在欺骗本宫。”上次只是怀疑,但是这次吧,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确定,她相信自己肯定是受骗了。 “娘娘——”宫女春梅等人战战兢兢的下跪着,口中嗫嚅道。 “都起来吧!”丽淑妃盯着她们看了许久,半响才说道。 “除了张嬷嬷留下,其余人全给本宫退下。”丽淑妃说道。 “娘娘,你让老奴单独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老奴说?”张嬷嬷也是个伶俐的,她马上问道。 “本宫想抱养楚玲珑。”丽淑妃脸色阴狠道。 “娘娘,咱们要谋,也应该谋个小皇子啊,你怎么要小公主?”张嬷嬷觉得丽淑妃的心思,她快要跟不上了。 “楚玲珑年纪最小,这个时候抱过来,也好带,而且本宫也想明白了,以皇上那么防备外戚的心思,本宫估摸着即使本宫抱养了一个小皇子,皇上也不会给本宫机会当上太后的。所以本宫只能将就,选择楚玲珑,另外本宫瞧着绿妃着实碍眼。”丽淑妃优雅的伸出手指掸一掸衣裳道。 “娘娘如果想好了,娘娘请尽管吩咐,老奴都会去做的。”张嬷嬷恭恭敬敬的下跪道。 “你过来……如此……这般……”丽淑妃四下环顾后,才把心中的毒计和张嬷嬷说了一遍。 “嫁祸夏德妃?”张嬷嬷听了睁大了瞳孔,老脸上一阵惊诧。 “怎么?你不敢了?”丽淑妃冷冷一笑道。“这样吧,把住本宫偏殿的朱婕妤给本宫喊过来。” “没有,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有点惊讶,不过,老奴以为娘娘你可以借刀杀人,且不留痕迹,还能得利,何乐而不为呢?”张嬷嬷被丽淑妃这么一说,双眉紧锁。 “所以朱婕妤是一把好刀子。”丽淑妃伸手端起茶盏,然后在指尖摩挲,唇角微勾,说道。 “娘娘英明。”张嬷嬷笑道。 张嬷嬷派人去给朱婕妤传话了,果然朱婕妤来了,来了一会儿,拿了丽淑妃赏赐的礼物走了。 “娘娘,你怎么赏赐她首饰呢?”张嬷嬷此时倒有几分不解了。 “她能不能为我所用,还要看她的脑子够不够聪明?她不过是一个知府之女,皇上也对她有几分薄宠,想来也不算太笨。”丽淑妃淡淡一笑,随后朝着张嬷嬷挥挥手,示意她好告退了。 遣开了所有人,安静躺在床上假寐养神。屋子里供着几枝新折的荷花,粉色素白的颜色,像是玉色温润,静静吐露清雅芳香。 陈皇后,本宫还是比不上你的好福气! 东昌侯府。 “世子妃,你今日的气色真好,瞧瞧都不用胭脂了,也能让你整张脸如桃花花瓣一样芬芳明艳呢。”鸠嬷嬷笑着说道,满眼的慈爱。 “瞧嬷嬷说的,我还年轻,本来就是如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呢。”区清露笑着说道。 “世子妃,今个世子爷出门了一会儿,让人从外头的张生记给带来了一碗桂花酒酿呢,世子爷说味道可好了,你要不要品尝一下。”丫鬟杏花兴冲冲地跑进来和区清露说道。 “真的吗?”区清露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奴婢怎敢骗世子妃?”杏花笑着把食盒打开,顿时一阵桂花花香传来。 “真好闻。”区清露的心思不由得飘到了昨晚。 “清露,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林若水问道。 “我想吃小时候吃过的桂花酒酿,里面有放很多槐花蜜的,你有办法帮我搞到吗?”区清露才不相信呢,整个咸阳城卖桂花酒酿的只有张生记有,而且每天只供应三十碗,卖光就打烊的,店主非常神秘。 “没问题。”林若水笑着答应了。 区清露想着近些日子以来,林若水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不能说琴瑟和鸣,但是也算两人在一起有话讲吧。 此时区清露看着眼前的一碗桂花酒酿,唇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林若水近日似乎对自己上心了呢? 只是区清露吃了几口桂花酒酿,马上吐了出来,一旁的鸠嬷嬷看了马上心中狐疑道。 “莫不是有了?” “嬷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那葵水过了八日没来了,该是有了吧,不过,还是去请郎中来给我把脉吧,我们自己瞎猜也不是个事儿,但是得瞒着老太太她们。”区清露担心自己万一不是怀孕,那真的要被人笑死了。 “世子妃,你就放心吧。”鸠嬷嬷笑着说道。 一个时辰后,鸠嬷嬷派人去请来了郎中给区清露把脉,还真是被鸠嬷嬷给猜测对了,区清露真的怀孕了。 这么个好消息一下就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心想林家终于有后了。 更别提边氏了,她想这区清露的头一胎可是自己的嫡孙啊。 “快快快,去把若哥儿给叫回来。”老太太忙让李年家的派人去把林若水给叫回来。 林若水此时正在天香楼马踏飞燕的雅间里和张擎扬,陈卿宵一道喝酒呢。 “什么事儿?”林若水见门口那个自己府里那个探头探脑小厮,他于是对吉原挥了挥手,让他快点过去。 不一会儿吉原笑盈盈的过来了,马上凑近林若水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林若水高兴的笑出了声。 “若水,啥事儿这般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娶了美娇娘呢?”陈卿宵高兴的说道。 “不是,是清露她怀孕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林若水心道往后自己也有嫡子或者嫡女了,真是怎么想怎么高兴啊。 “原来如此。”陈卿宵点点头,然后说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当爹了,好事儿!”他还以为林若水还困在他对楚娉婷的那段感情里,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呢。 “若水,恭喜你,你的速度倒是比我快呢。”张擎扬更发愁,他现在还没有子嗣呢。 张擎扬的眼神黯然,心中不由得想起张润扬也当爹了。 “不过,你还是比张润扬晚了。楚娉婷可是早就怀孕了。”张擎扬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是林家人,必须为林家着想。”林若水说道,“林家必须得有继承人!”不然一堆庶子出来就乱了,岂不是和你们荆国公府差不多。 “若水,现在的你才是真正懂得了家族荣耀,之前,我怎么瞧着你是为情所困的傻子呢!”这种话也就张擎扬敢说,换了其他人早就被林若水给踹死了。 “而且区清露确实是个合格的嫡妻!所以嫡妻应有的荣耀,我不会少给的,总要给她嫡妻的体面,至于感情,就算了吧。”林若水可不想勉强自己。 “你们现在算相敬如宾?”张擎扬笑着好奇道。 “比相敬如宾好一点吧,起码两人有话说,怎么说呢,区清露虽然比不上楚娉婷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是她已经是我的妻子,皇帝亲自赐婚,又休不得,我何必庸人自扰之,该咋咋的吧,不过,有些人有些事情,我不会放弃的。”林若水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无论如何,恭喜你了,当爹的人,到底不一样啊!刚才你还喊我们多喝点,这会子你才喝这么一小口,是不是怕回去被清露县主骂?哈哈哈……”陈卿宵和林若水开起了玩笑。 “是啊,是不一样!”林若水眼神深邃的看向窗外,他心道若是楚娉婷和自己在一起,自己这一刻得知怀孕的消息,该是马不停蹄的飞回府里吧?果然自己还是做不到! 楚娉婷,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幸福吗? “若水,若水,快点喝酒啊!怎么我们喊你五六声了,你怎么像丢了魂似的!”陈卿宵不悦的出声提醒他道。 064世子妃心思,哭笑不得 “没有丢魂,我好着呢。”林若水被陈卿宵的惊叫喊回了神,笑着说道。 “真的没有丢魂?那为什么我们几个喊你,要喊个五六声呢?”陈卿宵不悦的说道。 “这还用问吗?若水肯定是在思念佳人了吧!”张擎扬捂嘴笑道。 “思念佳人?说笑了吧?”林若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也不表态,就那么单手支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是,说笑了,大家今晚不醉不归。”陈卿宵哈哈笑道。他是知道林若水对楚娉婷的心思的,所以也不对着那个话题说了。 “好的,今晚不醉不归。”林若水为此喝的酩酊大醉,梦话里还在喊为什么不是你? “世子妃,世子爷今日许是太高兴了,在天香楼喝了不少酒呢。”吉原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区清露望着一身酒气的林若水,唇角抽了抽,至于这么高兴吗? “世子爷,你喝多了,先喝一杯解酒茶可好?”区清露亲自接过丫鬟手中端的茶盏,想要让林若水去喝。 “我……我才没有喝醉,你是区清露,对不对?清露,你怀孕了!真好,真好,我们东昌侯府有后了,哈哈哈……”林若水推开了解酒茶,马上闭上眼躺在了软榻上。 “世子爷今个真是喝多了,世子妃啊,你别往心里去。”鸠嬷嬷对区清露说道。 “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啊,罢了,让人先伺候他去床榻上睡着吧。”区清露秀眉挑了挑,便吩咐下去了。 区清露看着林若水睡的那副死猪样,愤怒的捏紧了手里的丝帕,倘若你娶的是楚娉婷,你今晚还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吗? 虽然早已知晓答案,但是区清露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本来已经想好,从此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可依旧会去想,不,是忍不住去想。 袁氏得知区清露怀孕了,命人送来了不少滋补养胎的珍贵药物。 “夫人得知世子妃怀孕了,可高兴了,一下子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世子妃送来了,夫人待世子妃真是好的没话说。”鸠嬷嬷笑道。 “那是我娘,亲生的娘,能待我不好吗?”区清露闻言莞尔一笑道。 “老太太以及各房太太,小姐们都给你送来了贺喜的礼物呢,这小主子的福气可真好。”鸠嬷嬷喜上眉梢,伸手指着区清露的腹部说道。 “是呢,他的福气好的很呢。”区清露笑了笑说道。 “还有一个人,我也想让她分享我的喜悦。”区清露的眼眸里闪耀着炫耀的光芒。 “世子妃的意思是?朝安郡主?”鸠嬷嬷笑着猜测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区清露点点头说道。 次日,一匹从咸阳城出发的快马,方向奔向滨州…… 滨州浒县。 “润扬,清露怀孕了。”楚娉婷接过清露县主发给自己的信函,笑道。 “看来林若水已经把你给忘记了,好事啊。”张润扬欣喜道。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和他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可不要误会!”楚娉婷心道林若水才不是自己的菜呢,不过,区清露这么爱显摆她自己怀孕了这种事情,可见她现在和林若水的关系也不咋的吧。 “娘子,我刚才是玩笑话,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那是真真的,林若水,他算哪根葱啊,是吧?”张润扬坏笑道。 “是啊,相公说的对。”此时,让她顺着点,她也乐意,反正夫妻之间最好不要有矛盾,若是有了矛盾,大家都不开心,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清露县主九月底怀孕,那孩子肯定比咱们的孩子小,哈哈,林若水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喊我们家孩子哥哥或者姐姐,哎呀,怎么说都很爽呢。”张润扬有点小得瑟。 “行了,行了,就这样还这么得瑟,笑抽了吧。”楚娉婷说完,自己没忍住,然后笑了出来。 “让我得瑟一下也不行吗?还有!老黑!你也在笑,对不对?”张润扬看见老黑在甩尾巴,而且还懒洋洋的伸了下爪子。 “润扬,你和一只狗去计较做什么?”楚娉婷笑了笑,她觉得自己无语了。 “不计较了。”张润扬摇摇头,“只要你开心就好,本来想逗你开心的。” 看着他有点委屈的样子,楚娉婷伸手去揉了揉张润扬的俊脸,谁料他伸手一把揽住了楚娉婷的腰肢。 面前是男人压过来的滚烫身躯,身后是无法挪动的椅子,冷与热的对决,成熟男人的灼热气息的逼近,她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 “润扬,我现在怀孕了!”楚娉婷说的事实,也是阻扰他那些危险举止必须说的话。 “我知道啊!你以为我会马上吃了你吗?”张润扬被她严肃的解释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他马上解释道,虽然他心中还确实是那么想的,不过,他心中这么猥琐的念头可不敢和娘子说,回头娉婷若是听了不高兴了,他找谁负责去? “嗯。”楚娉婷微微颔首。 “我期盼着你快点把孩子生下来,从来没有过的期盼,十个月好漫长。”张润扬那张放大的俊脸逼近了楚娉婷的精致锁骨,此时,楚娉婷穿着纱质的衣裙,轻薄而柔软,而肌肤又因为随身空间的原因,更显得细腻光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他那只宽大有力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地研磨,弹奏着美妙的乐曲。 这样些微的动作引起楚娉婷小脸一刹那的红晕,她轻轻地拂开了他的手掌,嫣然一笑道。 “十个月不算长,耐心等待,好吗?”楚娉婷拜托的语气响起,双手还作揖,可把张润扬逗笑了。 “那我能否要点作为相公的福利呢?”张润扬没好气的问道。 “嗯,可以。”楚娉婷一张皎如秋月的娇俏小脸,宛如笑开了一朵灿烂的花朵,黛眉弯弯,如墨玉般的双眸,波光盈动,俏鼻之下,一张红艳的樱唇更是笑的倾城。 “娉婷,你笑的真好看。”张润扬马上吧唧一声亲在了楚娉婷的俏脸上。 “启禀老爷,太太——”一名小厮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张润扬和楚娉婷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张润扬不悦的问道,他今个休沐呢,这小厮就跑过来说事了。 这十月上旬的天气可真热呢。 “衙役在门外求见,说是有案子让你审问。”小厮跑的满头大汗,这不他转身对衙役说道。 “你快说。”张润扬一听有案子要审问,也就不和楚娉婷闹着耍了,然后重新正襟危坐,等着衙役禀报。 “启禀张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大王村的王素根来报案了,说他去外地挣回来的五十两银子不见了。具体什么事情,还是要老爷去审问。”衙役下跪在地,巴拉巴拉的把事儿说了一通。 “五十两银子?够普通的庄户人家吃用好几年了,润扬,你快去审案吧。”楚娉婷蹙眉,催促道。 “凝香,沉香,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太太,孕妇禁忌的食物一律不许吃。”张润扬不放心的警告道。 “知道了,老爷,你就放心去吧,奴婢们一定把太太管的牢牢的。”凝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沉香也捂嘴笑了。 “娉婷,瞧你带出来的两个丫头,都敢和本县打趣了。”张润扬闻言有点儿哭笑不得。 等张润扬去审案后,楚娉婷让凝香沉香去给自己做绿豆冰沙吃。 “太太,你这是想害我们被老爷打断脚吗?”凝香沉香二人听到绿豆冰沙四个字后,立即脸色一变,扑通一声下跪道。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那是因为,半个月前,凝香和沉香偷偷的给楚娉婷去弄来了绿豆冰沙,好吧,等张润扬知晓,就罚她们抄三字经,好家伙,抄了一百来遍,抄的手都麻了,但是张润扬还不满意呢。 还说凝香和沉香二人的字体写的歪歪扭扭的像蛇在爬! 好吧,蛇在爬,两人只能认命的再次抄写了一百来遍。 “太太,求求你行行好,不要让奴婢们罚抄三字经了。”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觑后,立马异口同声的磕头说道。 “那你们怕不怕让老黑狗舔你们的脚丫子?”楚娉婷悠闲的把玩着手中彩釉红底乌梅的茶杯,嫣然一笑,戏谑道。 什么?让老黑狗伸出舌头舔她们俩的脚丫? “太太!你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凝香恨不得要给楚娉婷作揖了,该死的,皇上啊皇上,你这是派给我和沉香的什么鬼差事啊?不是说保护朝安郡主吗?怎么变成被朝安郡主捉弄了? “太太,你是仙子,你是月亮里的嫦娥,哦,不,你是咱们大楚最最厉害的神医郡主,但是你也得为奴婢们考虑啊,两百来遍三字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沉香觉得自己遇到这么不给力的主子,真是要哭瞎了。 “反正你们选择一项吧!必须选,是想罚抄三字经?还是想被老黑用舌头舔脚丫子?哎呀,我想起来了,还可以让老黑——”楚娉婷笑嘻嘻的说道,一脸坏笑的表情。 “太太,求放过!老黑!啊!老黑拉肚子了!”凝香扭头看向墙根头的老黑,惊呼道。 “这样吧,我不吃绿豆冰沙了,你们俩既然这么无聊,就去帮忙处置扫狗屎吧。哈哈哈……”楚娉婷忽然觉得自己很邪恶,原来啊戏弄两个丫鬟的感觉这么好呢。 065狐媚子斗无耻老太婆 “扫狗屎?太太,求放过!”凝香和沉香一想到老黑狗拉出来的臭狗屎,顿时好胃口全无,她们俩要疯了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不戏弄你们了,其实吧,这样挺好的,让你们俩锻炼一下四肢的灵活能力。”楚娉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把凝香和沉香笑抽了。 “太太,旺山村有个叫尤氏的说给你带来了新鲜的莲子,说是给你表达谢意来了。”门房小厮笑盈盈的进来禀报道。 “尤氏?”楚娉婷唇角勾了勾,心道,这个妇人倒是有点意思。 “太太可记起来了?”凝香还以为楚娉婷忘记了? “记得呢,就是蓝二郎之前纠缠的那个尤氏,荷姐儿的娘,哦,是个寡妇。”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太太的记性真好。”凝香忍不住赞叹道。 “让那个尤氏进来见我。”楚娉婷心想尤氏突然来浒县县衙见自己,而且还带着新鲜的莲子。 “好的,小的这就去请尤氏进来。”门房小厮笑着说道。 尤氏抱着一筐莲蓬微笑着走了进来,莲蓬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民妇给朝安郡主请安,郡主安好。”尤氏笑盈盈的下跪请安道。 “快快请起。”楚娉婷眼神示意凝香赶快去搀扶那尤氏起身。 “多谢郡主。”尤氏倒也落落大方的起来了,然后伸手从筐子里取出了莲蓬,又道:“郡主,上次多谢你,不然我家荷姐儿就毁容了,这是我家池塘里新长出来的莲蓬,我听说郡主你如今怀孕了,肯定需要莲子做好吃的滋补,所以我就给你送来了,还希望你别嫌弃这物太过粗陋。” “如何会嫌弃呢?这可是你的一番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凝香,快点收下。”楚娉婷笑盈盈的吩咐凝香收下。 “郡主,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尤氏忽然又下跪了在地。 “什么事儿?”楚娉婷不解的问道。 “能不能叫蓝二郎别去纠缠我了,我……”尤氏低头,红着脸说道。 “怎么回事儿?”楚娉婷听的一头雾水,忙催促着问道,还让沉香去搬了一张凳子来,好让尤氏坐下。 然后尤氏巴拉巴拉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蓝二郎自从休了黄氏后,就相看了好几个姑娘,但是人家姑娘一看蓝二郎带着个孩子,于是一个个都摇摇头拒绝了。 蓝二郎心里那个郁闷啊,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啊,可如今休了黄氏之后,他的行情就一路下滑,成了无人问津的大光棍了。 有一日,蓝二郎挑着地里挖的山芋经过尤氏家,看见尤氏单独在院子里劈柴,且院门敞开着,他也不知道哪根经不对,竟然扔下了担子在门口,笑嘻嘻的进去主动要求帮忙劈柴。 “蓝二郎,怎的你来了?”尤氏讨厌他,自然不乐意看见他突然闯入院子里的,更何况,她是寡妇啊,素来有古话在前,寡妇门前是非多。 “我怎么就不好来了?你看你今个抡起斧头的力度不咋的吧。还是我帮你劈柴吧。别拒绝我!我就是想主动帮你忙一会儿,当初我家海哥儿把你家荷姐儿的额头给弄坏了,真是很抱歉呢。现在就让我补偿一下吧!”蓝二郎说着就去抢尤氏手里的斧头了,当斧头一到手,蓝二郎就万分勤快的帮忙劈柴了。 “谁要你补偿了,你给我走开,你给老娘滚开!”尤氏担心被村里那些三姑六婆看见,自然要强烈反对了。还很凶巴巴的反对蓝二郎。 但是蓝二郎就像是乌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无论尤氏如何诅咒骂人,他都一一笑纳,而且还说,“你若是骂累了,去那边歇着,这些柴,我帮你砍完。” 尤氏闻言气得七窍生烟啊,她心道这个世界上如何有这么厚脸皮的无耻男人的? 她都已经非常明确的表示她非常不喜欢他! 可他还这么主动,真是让她无语。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对了?对了,荷姐儿呢?”蓝二郎眯着眼睛四处张望后,转眸看向尤氏问道。 “去附近玩耍了吧,对了,蓝二郎,你快走吧,让旁人瞧见了你帮我干活,总不好的。”尤氏一想起三姑六婆编排的功力,她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若是他们胡乱编排咱们俩,那咱俩干脆搭伙过日子吧,兴许海哥儿能和你家荷姐儿合得来呢。”蓝二郎很不要脸的说道,唇角勾起的弧线越来越大。 “你放屁,我家荷姐儿都被你家那个小混蛋弄成毁容了,你还有脸子这么说!蓝二郎,你是不是猪脑子啊!”尤氏觉得自己和蓝二郎真是话不投机三句多。 “尤氏,我还就是猪脑子,你能拿我怎么着?我还就是不走,也让那些觊觎你美色的老光棍们瞧个清楚,我就是喜欢你,尤氏,咱俩搭伙过日子,一准儿比你一个人过日子好!你信不信?”蓝二郎本来是冲动之下的话语,可说出口之后,他反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呸!我才不信,听说你是相了很多姑娘吧?哎呦呦,是不是一个个的都瞧不中你,你才想到我啊?蓝二郎,你了不起啊?你当我什么人啊!就你那样的人,什么都听你爹娘的人,我至于会看上你吗?再说了,你祖母那是多么厉害的狠角色啊,我若是和你一起搭伙过日子,我和荷姐儿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好吧?所以你啊现在给我滚!我这里肯定是不欢迎你的?”尤氏叽里呱啦的像放鞭炮的一样快的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 “什么我都听我爹娘的话,你当我是毛头小子不成?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我经历的事儿多,而且我爹娘不会阻扰我找你搭伙过日子的。”蓝二郎觉得尤氏长的不差,而且生的是闺女,回头两人搭伙过日子了,闺女嘛等及笄了,准备一些嫁妆就好出嫁了。 “你甭和我说这些!”尤氏已经看见院门口有村里人在指指点点了,于是尤氏忙虎着俏脸想把蓝二郎给撵出去的,但是蓝二郎是万年牛皮糖啊,哪里是那么好撵走的? “我不走,我不过是帮你劈柴,我又没有和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他们的话,你用的着在意吗?”蓝二郎倔脾气一来,也忍不住反驳她了。 “那你现在,柴劈好了吧?”尤氏气得胸口抖了抖,不悦的反问他。 “是,是劈好了。那我先回去了,对了,这几天晚上有点凉,你好生照顾荷姐儿,不要让她着凉了。”蓝二郎伸手摸了摸大汗淋漓的脑袋瓜儿,笑着嘱咐道。 “你快走吧。”尤氏恨不得去把墙角放着的扫帚拿出来撵蓝二郎走呢。 “嗯。”蓝二郎虽然已经走出了院子门口,也挑起了担子,但是他呢三步一回头,很是留恋的瞧了瞧尤氏,可把尤氏气得跺脚。 就这件蓝二郎帮尤氏劈柴的小事儿,在经过大家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后,很快变成蓝二郎和俏寡妇尤氏偷情的事情了,这传言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蓝二郎的娘丁氏的耳朵里。 次日晌午,丁氏也得知了这件事情,心中倍觉气愤,不,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二儿子蓝二郎长的好看,干活也是极好的,怎么能去配一个寡妇呢? 于是丁氏气愤之下,就风风火火的赶去了尤氏家,胡乱指责尤氏乃不要脸的狐狸精,还说尤氏勾搭了蓝二郎,害的蓝二郎丢了魂什么的难听话。 “你不要胡说八道,就你那儿子的牛粪脸,配的上我尤氏吗?你有本事的话,就不该来欺负我们孤女寡母,你应该去问问你那好儿子蓝二郎,昨个是不是他不要脸的主动来帮我劈柴?我跟你说,我真没有想主动勾搭蓝二郎,就他那蠢样子,给我提鞋都不配。”尤氏也气得狠了,想想自己一直被人误解,今个居然这个死老婆子因为村里人把捕风捉影的事儿胡乱瞎说了,她竟然还相信了,还跑来不要脸的辱骂她,这般的不分青红皂白,平素她还觉得丁氏是个讲理的人呢,如今一看不过如此。 “我儿子长的那叫好看,你这一张狐媚子脸,也好意思跟我谈牛粪脸,我告诉你,我儿子才不会瞧上你!你等着吧,若是你想进门,给我下跪都没有用。”丁氏被气得不行,说话的声儿都颤抖了哦,这不,她伸出手指指着尤氏的鼻子骂道。 “娘,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要骂尤氏,我喜欢尤氏呢。”这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啊,砸的丁氏那叫痛苦不堪,怎的儿子偏偏主动去看上一个风流寡妇呢。 “不许你喜欢她!这种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呢!”丁氏想起村里男人们说的背后评论尤氏的话。 尤氏气得肺都炸了,她好好的为了亡夫守身如玉,这个无耻的丁氏居然这么骂她,且围观的村民们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对自己的影响更不好,回头还要影响自己闺女荷姐儿的前程,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题外话------ 接近年底,大家都回老家了,提前祝愿大家新年快乐!过年期间,小桃尽量保持更新吧,但是时间不固定,大家可在次日早上看的O(∩_∩)O哈哈~ 066撮合(第一更,还债2月7日! 尤氏觉得自己的隐忍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状态! “死老婆子,你这张嘴是不是吃过狗屎啊!好,让我好好的帮你洗刷干净。”尤氏盯着丁氏说道,尤氏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怒气。 “死狐狸精,你这是什么话?”丁氏被尤氏的话气得吐血了。 “已经都说出来了,我还怕什么?”尤氏干脆抬手向着丁氏揍了一巴掌,可把丁氏的老脸都给打肿了。 “该死的小娼妇!”丁氏越气越恨,当然丁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刚挨了一巴掌,但是下一刻马上出手还击了尤氏,丁氏拔下手里的桃木簪子,使用蛮力戳向了尤氏的脸,尤氏到底年轻,险险避开! 再加上周围村民们的劝解,丁氏虽然不解气,可是到底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蓝二郎和尤氏亲热的一幕,是以,丁氏只能气呼呼的回家去。 丁氏一走,尤氏的女儿荷姐儿就从土灶那边爬了出来。 “娘,那个老婆子走了吗?”荷姐儿问道。 “是的,刚走。”尤氏说道。 “恩,走了好。”荷姐儿可不想看见丁氏。荷姐儿绝对丁氏是个可恶的老妖婆,就知道欺负自家娘亲,太可恶了。 “荷姐儿,不怕,有娘在呢。”尤氏弯腰去把荷姐儿给抱了起来,往桌案的方向走去,倒了一碗茶给荷姐儿。 “娘,那个老婆子好凶悍。”荷姐儿气得瑟瑟发抖。 “好孩子,娘不怕她。”尤氏不想孩子的心里有惧怕的感觉,伸手紧紧的搂住了她。 这边母女俩互相叙话,那边丁氏一回到家就把蓝二郎给狠狠的骂了一顿。 “娘,你看好好的姑娘谁肯嫁给我?你就莫要管我的闲事了!那个尤氏有啥不好的,人长的好看,老实本分的,也不主动去勾搭男人,我觉得她挺好的,我的意思是——”蓝二郎努力为尤氏辩白着。 但是丁氏气得要死啊! 丁氏想着我好不容易把那个恶媳妇黄氏给撵走,如今又添上一个尤氏如此风评不加的狐狸精,真是要把蓝家给弄的鸡飞狗跳吗? “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丁氏抬手擦了擦鼻涕,恼声问道。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是想和尤氏搭伙过日子。娘!不管你赞成还是不赞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蓝二郎语气坚定。 “你是不是疯了!我啊听说这个尤氏不是个好的,别人说她屋子里半夜三更有男人的声音呢,还有人说她在自家玉米地里和野男人玩野合呢,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和尤氏在一起!我的话,你一定要听,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等着吧,若你真的和尤氏在一起,你肯定没好果子吃。”丁氏如今是拼命想让儿子打消主意啊,这不,她说的话就好似在往人家尤氏身上泼粪呢。 “娘,我说过了,你不要来管我的事情,我现在就是喜欢尤氏,别人我一个也不喜欢!我还想给海哥儿找个好娘呢!”蓝二郎颇为不耐烦的对丁氏说道,丁氏皱了皱眉,心中把尤氏恨死了,使得他们母子不合的坏女人。 “后娘哪一个是好的!”丁氏嗤之以鼻。 “我觉得尤氏挺好!娘,我这么大年纪了,又不是毛头小伙子,也不是冲动的年纪,之前你们给我找那黄氏,黄氏那么不好,你们不也把她夸成了一朵花,那后来呢?”蓝二郎不满的反问道。 一想到黄氏的混账狠毒,丁氏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想二郎说的对啊。 “娘!黄氏在咱家又不怎么干活的,你看那尤氏可会干活了,人又勤快,若是尤氏进了咱家的门,咱家的日子肯定比之前好过……”蓝二郎为了想和尤氏在一起,他在丁氏面前把尤氏夸的天花乱坠的。 “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原本吧丁氏不赞成蓝二郎娶个寡妇进门,可现在蓝二郎又说了很多娶了尤氏之后的好处。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娘,我敢拍胸脯保证,尤氏肯定比黄氏聪明能干,还会好好伺候你这个婆婆。”蓝二郎挨近丁氏,笑着说道,当然最后一句好好伺候这句,纯粹是糊弄丁氏的,这丁氏都去上门找茬了,人家尤氏还能好好的和你相处的话,那你当人家尤氏是软柿子不成,真是笑话了好吧! 还别说,丁氏被蓝二郎说的晕陶陶的。 “祖母,我要吃白糕。”海哥儿刚午睡起来,从屋子里赤脚走了出来,小跑着跑到了海哥儿的面前。 忽然海哥儿被地面上的一块石子给绊了一下,摔了一跤,疼的海哥儿哇哇大哭。 “海哥儿,你要不要紧?”丁氏一看宝贝孙子摔疼了,也顾不上和蓝二郎说话了,匆匆忙忙跑过去把海哥儿给抱了起来。 “好疼啊!哇哇哇哇……”海哥儿是顽劣的孩子,天生怕疼,一点点小疼也能喊破了喉咙的,现在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蓝二郎觉得儿子太娇气! “一点小伤而已,用的着这么哭吗?”蓝二郎没好气的说道。 “你懂什么!”丁氏见儿子训斥孙子,马上板着脸冲着蓝二郎骂道。 “娘,他是我儿子!得管好了,不能娇气的像个女娃娃。”蓝二郎觉得海哥儿的臭脾气都是丁氏这个祖母给惯出来的。 “还有,娘,你看看海哥儿的脚指甲这么长了,你也不帮他剪掉。”蓝二郎看见海哥儿赤脚了,自然注意到了海哥儿的指甲那么长,之前海哥儿的脚指甲都是黄氏在剪。 “你是海哥儿的亲爹,你怎么不帮海哥儿剪呢?”丁氏觉得自己很忙的,她除了要帮着带海哥儿,还要带大儿子蓝大郎的孩子。 “所以我要帮海哥儿找个娘,你明白吗?”蓝二郎说道。 “好吧,你的事儿我不管了。”真是儿大不由娘,丁氏心想到底孩子长大了。 蓝二郎一听丁氏被自己说服的样子,忍不住心中雀跃,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尤氏那风娇水媚的小脸。 “娘?你的意思你答应我和尤氏在一起了?”蓝二郎的心中有着莫名的兴奋。 “我可没说。”丁氏心中恨啊,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太气愤了。 虽然丁氏这样回答,但是蓝二郎还是蛮高兴的。 蓝二郎觉得既然自家娘对自己娶尤氏入门没有什么意见,他从此再也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了,三不五时的便去尤氏院子里,不是帮忙劈柴,就是去帮忙挑水喂猪,日子长了,村里人又说起了一些闲言碎语,不外乎是尤氏爱勾搭蓝二郎不要脸什么的鬼话。 “郡主……”尤氏见楚娉婷皱着眉头,心中很是担忧,可一想自己的平静日子都被蓝二郎给破坏掉了,真是自己捉急了,不然也不会来浒县县衙寻郡主讨个主意的。 “尤氏,你……你觉得蓝二郎待你如何?”楚娉婷探究的目光看向尤氏,笑着问道。 “还……还好吧。”尤氏咋一闻言,先是低头,接着脸颊上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其实你和他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也很好,你有没有觉得——”楚娉婷心想尤氏是个爽利人,蓝二郎能不畏惧风言风语还想和尤氏在一起,光这一点就证明他对尤氏是认真的吧。 “我觉得什么?”尤氏听的一头雾水。 “那,我的意思是你和蓝二郎可以尝试着在一起啊,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啊,你有女儿缺少父爱,他有儿子缺少母爱,你们二人为什么不能一起搭伙过日子呢?”楚娉婷心想成人之美也不错啊,且看尤氏也不是特别讨厌蓝二郎,也许两人在一起能过上幸福小日子呢? “郡主,可我……”尤氏摇摇头,很显然不太想答应呢。“荷姐儿兴许不会答应。” “多一个人疼爱荷姐儿有什么不好的,尤氏,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有好的男人,可一定要珍惜。蓝二郎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应该能看的出来吧?”楚娉婷笑着说道。 “嗯。”尤氏点点头,接着一阵沉默。“对了,郡主,蓝二郎的母亲不是个好相处的,我担心——” “你和蓝二郎搬出来后,不就行了吗?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好你们的小日子要紧!”楚娉婷倏然起身,走到尤氏面前对她劝说道。 “多谢郡主开解。我原本是想带着荷姐儿避开蓝二郎的,可现在看来,我不用避开了!”哪个女人不想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自然,尤氏也是那么想的! “不必这么说,对了,我这儿有小孩子喜欢吃的芝麻甜糕,你带回去给你家荷姐儿吃。”楚娉婷嘱咐凝香去厨房取来了一只食盒,里头放了两盘子的芝麻甜糕。 “郡主,你是好人。”尤氏闻言,心情激动的下跪道。 “尤氏,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你应该幸福!”楚娉婷笑道。 尤氏主动给楚娉婷磕头之后,在凝香的搀扶下才起身告辞离开。 “郡主,这寡妇的日子瞧着真不好过!”就一点小事而已,村里人能胡乱嚼舌头的,沉香在一旁说道。 “其实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楚娉婷看了看凝香端上来的滋补保胎汤,唇角抽了抽说道。 “娉婷,要不,你甩了张润扬跟我私奔吧!”墙头一抹颀长的俊影潇洒而立,说出口的声音如清泉一般动听。 ------题外话------ 谢谢大家理解,等下还有第二更和第三更!争取把欠大家的章节还掉,2个小时后见,群么么 067洗了二十八次(第二更,还债2月8日 “呀,是李公子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凝香扭头一看白衣翩跹的李冥忍不住讥讽道。 “李冥,你怎么还没有死?”楚娉婷唇角抽了抽,问道。 “我还没有——还没有看到张润扬被你甩掉,我怎么好死呢?”李冥本来想说我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呢,但是一看楚娉婷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他聪明的赶快改口了。 “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张润扬分开的。”楚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而且她对于李冥的到来恨的牙痒痒。 “娉婷,你说的对,咱俩永远不分开,正好气气某人!”张润扬好似得到了李冥要来的消息,恼生说道。 “张润扬,你的消息够快。”李冥啪嗒一声打开扇子,姿态优雅,只是楚娉婷压根就瞧不上他。 “娘子差点要被无耻之徒拐跑了,我能不早点出现吗?”张润扬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被一只猪拐跑呢!润扬,你太看的起他了!”楚娉婷觉得李冥太高估他自己了。 “哈哈哈……媳妇儿比喻的好!”张润扬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冥不怒反笑,还很厚脸皮的说道,“娉婷,我很乐意等你把张润扬休了嫁给我。” “这辈子都不可能!”楚娉婷伸手抚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笑着说道。 “那也未必。”李冥看到她的腹部,听说她有孕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可他偏偏心中难受死了,从来没有过的心痛。 “老黑,老黑——”张润扬闻言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朝着躲闲在墙根头睡觉的老黑,大声喊道。 “老黑?”李冥一想可不就是那只大蠢狗吗?只是一想到老黑狗龇牙咧嘴的样子,李冥优雅的弾了弾衣服上的灰尘,皱眉道。 “老黑,好好招呼李公子这位贵客!”张润扬觉得撵走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其中这一种无疑是最好的。 “汪汪汪……汪汪汪……”老黑许是最近和张润扬关系不错,而且张润扬那货很会用肉骨头贿赂老黑,所以老黑现在很卖力的一跃而起,就想扑到李冥的身上去。 李冥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来瞧心上人一眼,搞半天自己的俊男风采被一只老黑狗弄的形象全无,狼狈而逃。 “老黑加油,老黑加油!”好吧,楚娉婷还给老黑狗加油鼓劲呢。 “娉婷,为什么要给老黑加油?是要给老黑晚上用膳的时候加猪油吗?”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问道。 “就是鼓励的意思,懂吧?”楚娉婷眼睛含笑的伸手去捏张润扬的脸颊,张润扬还真的宠她呢,这么破坏他冷酷形象的动作,他还一动不动,随便楚娉婷去掐呢。 “懂。”张润扬简略回答一个字。 “懂就好。”楚娉婷呵呵笑着,然后弯腰去给老黑狗说道。“老黑刚才干的不错,对于厚脸皮的人就该这样!来人哪,晚上给老黑狗加一块红烧肉!” 主人,你真好! 老黑狗吧嗒吧嗒差点要掉眼泪了,它也可怜啊,连着好几日啃没有肉的肉骨头了,今天就帮着赶走一个泼皮,能得到红烧肉,简直太令它兴奋了。 “瞧,老黑高兴的猛摇尾巴呢。”张润扬见老黑狗的举止,便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笑着点点头,“那是,老黑狗聪明伶俐,可不是一般的狗,赶一些厚脸皮的人,也不是什么难的。” 谁料李冥去而复返,靠着墙隐约听见楚娉婷这话,他对楚娉婷的玻璃心那是碎了。 好你个楚娉婷,我那么喜欢你,搞半天,我李冥还不如一只狗呢,气愤,真是太气愤了。 李冥气得跺跺脚呢,那边老黑狗的鼻子灵敏之极,马上汪汪汪的叫唤起来。 “汪汪汪……” “老黑狗这么叫唤,是不是要翻地龙了?”楚娉婷神情不安的猜测道。 “等一下。”张润扬对着老黑狗挥挥手,老黑狗立即像得了命令似的爬上了墙头。 “汪汪汪……”不要脸啊,居然在听墙根。 李冥没有想到这只叫老黑的死狗真的会从墙头上掉下来,还掉在了他的身上。 让李冥吐血的是,老黑的狗嘴里还吐了一口黄水在他的俊脸上,真是忍无可忍啊! “啊!”楚娉婷啊的一声惊叫开来。 原来楚娉婷拉着张润扬一道出去看看情况,怎么也没有想到老黑会这么恨李冥。 李冥抬手去擦脸上的黄水时,已经来不及了。都被张润扬和楚娉婷看到了。 “老黑,你喜欢他就亲他吧。”楚娉婷没心没肺的说道。 李冥气得半死啊,好你个楚娉婷!你自己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怂恿一只破狗来亲我的脸,滚! 李冥用力推开老黑狗,立即撩起袍子,催动内力然后逃之夭夭。 “哈哈哈……李公子的风采真是无人能及!”凝香哈哈哈的嘲笑道。 李冥虽然走远了,可是他的耳力好,自然也听到了,郁闷的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凝香,还是你会说话。”张润扬可是很少表扬人的,他如此一表扬,凝香有点儿愣住了,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觑,心道看来今个老爷心情极好呢。 “是老黑干的不错,老爷,奴婢觉得咱们应该给老黑吃一碗红烧肉,嗯,我的意思是老黑吃的多了,以后还是可以减肥的。”凝香笑着说道。 个小丫头,也不是个好货!我老黑这么瘦了,还想让我减肥!太过分了! 老黑朝着凝香举起了两只前蹄,愤怒的表示了。 “润扬,我觉得凝香说的对,那就这么办吧!今晚给老黑吃一碗红烧肉吧。”楚娉婷想着老黑的用处大着呢,该奖励的时候就该奖励,是的,以后还是可以让老黑减肥的,不急不急。 “好,娘子说的对。”张润扬答应的很爽快。 夜色更浓了,浒县县衙后院渐渐趋于平静,纸醉金迷的玫瑰楼依旧笙歌曼舞,鼓乐丝竹,就算是在后院偏僻的素衣小筑内,也能从阵阵凉风中感受到从前院飘来的丝竹靡靡之音。 只是隔得远了,少了几分奢靡和喧闹,合着夏日的凉风,反倒能听出一股动人的韵味来。 夙玉着一袭白衣,在廊檐下飘然凝立,微风轻拂,鼓乐悠扬,海藻丝一般的墨发合着白色的裙摆飘起,衬得她的身姿翩跹曼妙,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非常的唯美。 只是她向来清冷幽然的眸中,此刻却多了一层迷茫,怔怔地望向远方,难得展露出一丝少女的娇憨神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本就生得极美,只是往往给人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感觉,此刻多了一丁点的人间烟火之气,不仅没有让她的美打上折扣,反倒更诱人沉醉。 银儿一回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美景,饶是她天天跟在夙玉身边已经习惯,此刻也不由看呆了,痴痴地愣在那里无法反应。 “银儿,主上可回来了?”夙玉转身,冷静的问道。 “回来了,只是他衣服脏兮兮的回来了。”银儿小声禀报道。 “知道是去了哪里吗?”夙玉转眸,眼神微微有丝紧张。 “去了浒县县衙。”银儿说道。 “怎么又是她。”夙玉心中愤怒,但是脸上则显得波澜不惊。 “小姐,你若是喜欢主上,何必这般拘谨,为何不学玫瑰姐姐。”玫瑰姐姐是玫瑰楼的红牌姑娘,以色伺人。 夙玉淡淡含笑。 妩媚的眸光静静地落到银儿身上,耐心解释,“男女之间的爱情靠的是一颗真心,而非情欲本身,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为何清倌要比窑姐儿更受追捧。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要让一个男人诚服于你,就必须要抓住他的心。现在主上的心里没有我,我做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他心里有楚娉婷,倘若我伤害楚娉婷,他只会更心疼她,更恨我罢了。” 银儿年龄小,也不太懂,于是她听了似懂非懂的颔首了。 李冥此时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不远处,他应该是听到了夙玉的话,俊眉一挑。 夙玉察觉到有人靠近,马上说道。 “给主上请安。”夙玉马上下跪道。 是以,李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为何打听本主的行踪?”李冥觉得今天这一次浒县县衙之行,实在是让他太丢脸了。 “奴婢是担心张润扬对主上不利。”夙玉感觉到李冥眼中对她起了一丝怒意,她心中一沉,马上脸上摆起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是喜欢李冥没有错,可绝不会因为这份喜欢就迷失自己,做出对目前形势不利的事情来。 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报仇最重要! 李冥审视的目光射向她的如花娇容。 他终究还是看轻了她,竟以为她是那样低贱的女子么? 用那种手段得到男人,她夙玉还不屑去做 “胥家那边你怎么处置的?”李冥别过头去,对于她眼中的含情脉脉,他选择无视。 “胥家基本控制在我手中。啊!主上!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有点蜡黄?夙玉没敢问出口。 “滚!”李冥怎么能说他今个被一只破狗给欺负了呢,破狗吐出来的黄水可不是一般的臭啊,他刚才洗脸洗了二十八次啊! ------题外话------ 第二更到!第三更在晚上,大概今晚22点之前更新!谢谢大家! 068什么要求(第三更到) 滚? 丰神俊朗的主上竟然第一次把这么粗暴的话语骂出口,夙玉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 银儿也不知道夙玉到底哪儿惹主上不高兴了。 “夙媚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李冥问道。 “启禀主上,下月初三便到。”夙玉抬头看向李冥说道。 “银儿,你先告退!”李冥眼神凌厉的看向银儿,让她告退。 银儿用余光瞄了一眼夙玉,见夙玉微微颔首,她便告退,转身走远了。 “夙玉,我一直把你当最优秀的属下,没有其他,你明白吗?”倘若她要去伤害娉婷,他绝对饶不了她。 真正的疼痛是国破家亡,举目无亲,真正的疼痛是她明明该无忧无虑地成长却早早背负上了血海深仇,在一声声鞭笞中逐渐长大! 血和泪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儿女情长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主上放心,夙玉一直都很清楚。”夙玉马上下跪道。 “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就好!”李冥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后举步离开。 夙玉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李冥的颀长背影,低头唇角勾了勾。 夙玉见李冥走远,方才起身,目光看向远方,思索着某个问题。 且说尤氏从浒县县衙回去后,带回了两盒芝麻甜糕。 尤氏回去的时候,蓝二郎带着海哥儿和荷姐儿在一起玩耍。 尤氏远远看着荷姐儿脸上绽放的笑容,她很欣慰。 “海哥儿,让一下荷姐儿,爹不许你欺负她。”蓝二郎有板有眼的训斥着海哥儿。 “爹,是这丫头太坏,我欺负一下又没有什么的。”海哥儿不以为然,说道。 海哥儿这孩子一向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的很,所以他才这样说。 “荷姐儿以后会是你家人,你得护着她,不可以欺负她,知道不?”蓝二郎板着脸不悦道。 海哥儿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还是很怕他爹的。 “我回来了,郡主给了我两盘子芝麻甜糕,你们可要吃?”尤氏笑着把芝麻甜糕从食盒里取了出来。 “我要吃。”海哥儿非常霸道的抢了一块芝麻甜糕,马上往他的嘴巴里塞,咬了一口后,他说非常好吃。 “你不要再拿了,给荷姐儿留点。”蓝二郎对海哥儿说道。 “这些全是我的,不许你吃!”荷姐儿心想这是自己娘给自己带回来的食物,凭什么全便宜了海哥儿呢? “荷姐儿,你一人又吃不掉的,分一些给海哥儿吃吧。”毕竟蓝二郎给自家干活了,这分一点吃食给海哥儿吃,也没啥,尤氏心中便是那么想的。 “我才不要给他吃呢!这些全是我的!”荷姐儿很坚持。 海哥儿正吃上瘾呢,怎么肯松手,他伸手捏住了盘子的一角,死活不肯给荷姐儿。 蓝二郎气得要命,这死孩子能不能别这么拖他后腿! “海哥儿,快点给我放手!不过是一些芝麻甜糕而已,你是男孩子,你应该让让女孩子的!”蓝二郎见尤氏在频频皱眉,心中担忧别尤氏因为海哥儿这小破孩而让她对他产生厌恶的感觉。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帮荷姐儿,不帮我呢?”海哥儿被蓝二郎一瞪眼,马上嚎啕大哭起来。 “海哥儿,你不要胡说八道!”蓝二郎眼眸深处似要喷出火来,火冒三丈道。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想要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我可不想,我不过是吃了一些糕点,你就对我发火了,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祖母去。”海哥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哭喊道。 “蓝二郎,你先带他回去吧。”尤氏一看海哥儿那样,马上催促蓝二郎回去。 蓝二郎自然不肯马上走,他现在就是想和尤氏搭伙过日子呢,肯定是不肯离开的。 “尤氏,你先带荷姐儿进屋去,我来收拾海哥儿一顿!”蓝二郎挥挥手让尤氏带荷姐儿进屋去。 海哥儿一看荷姐儿把他喜欢吃的糕点给抢走了,心中气得不行,这下哭的更大声了。 他越哭啊蓝二郎的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哇哇哇哇……”海哥儿的哭声越发响亮,也引起了周围邻居们的围观。 “什么事儿打那么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对啊,对啊,小孩子不懂事,说说就是了,怎么能胡乱暴打呢?” “你们不懂!这叫棍棒底下出孝子!”蓝二郎不满的解释道。 尤氏在屋子里头听到海哥儿的哭声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孩子还小,可蓝二郎却打那么狠,于是她对荷姐儿说道。 “荷姐儿,你给海哥儿留一块芝麻甜糕,娘现在去劝劝,让他别打海哥儿了。”尤氏蹙眉,对荷姐儿说道。 “哦。”荷姐儿低着头答应了,只是脸上似乎不太愿意。 “荷姐儿,以后娘如果再去见朝安郡主的话,再问她讨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可好?”尤氏哄道。 “好吧。”荷姐儿的小脸这才抬起,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尤氏见自己安抚好了荷姐儿,马上走了出去,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再去拿了汗巾随身带着。 等尤氏走到蓝二郎父子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在指指点点的,那些风言风语听的尤氏的脸儿发烫呢。 “尤氏,不是叫你进屋去陪荷姐儿吗?你来做什么?”蓝二郎担心尤氏听到一些说他和她的流言蜚语。 “蓝二郎,孩子还小,甭再打了,海哥儿,你拿汗巾擦擦眼泪吧。”尤氏也是一片好心,才想着去劝说的,偏偏海哥儿不接受,只见海哥儿别过头去,毫不搭理尤氏呢。 “你这孩子,快点接着啊。”蓝二郎看着那只粗糙的平日里干农活的手,好想上前去摸一下啊。 “哼。”海哥儿坚持不接受。 尤氏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拿着汗巾走到海哥儿面前去帮他擦脸,但是海哥儿用力把她一推,若不是蓝二郎伸手拉了一把,尤氏怕是要跌个狗吃屎了。 “海哥儿,你太过分了!”蓝二郎又想挥拳头揍海哥儿,但是被尤氏抬手给制止了。 “好你个臭女人,撺掇二郎打我孙子,我和你拼了!”也不知道丁氏听到什么传言了,这不,丁氏风风火火的手持火夹跑了过来。 “火夹?娘,你疯了,这火夹那么烫是要烫死人的啊!”蓝二郎望着丁氏手里拿着的红的发烫的火夹,立马阻止道。 “你误会了,我才没有撺掇你儿子打你孙子呢!”尤氏自然是要辩白的,不然她多么冤枉啊。 “丁婶,你误会了,真的不是尤氏让你儿子打你孙子的。”倒是有人担心出人命,马上跳出来说道。 “是真的?”丁氏瞄了一眼尤氏,不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丁氏,你看二郎要管教海哥儿,还是尤氏劝阻的,这两人都是苦命人,我看你还是让他们在一处搭伙过日子吧。”说话的是另外一人,是尤氏家隔壁的一个老婆子,大家都唤水婆婆的老妇。 “祖母,我不要这个坏女人进门,她会撺掇我爹揍我的,呜呜呜……”海哥儿哭的好不凄惨。 但是大家不少人是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不会去相信一个孩子的胡话。 丁氏手里的火夹还拿着,只是看到尤氏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又有点生气了。 “你瞧见婆婆来了,有让这么傻站着的吗?”罢了,二郎看上个女人不容易,况且尤氏的屁股大,兴许跟着二郎还能给自己生个孙子呢,农村人认为女人屁股大容易生男孩,所以就这点来说,丁氏赞成尤氏入蓝家的大门。 婆婆? 蓝二郎见丁氏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喜,娘这是变相承认尤氏入门吧! “尤氏,咱们还不快点请娘进屋去歇歇,站在这里怪热的。”蓝二郎马上笑着催促尤氏道。 尤氏刚才也懵了,此时听到蓝二郎这么说,唇角弯弯,心想这个老婆子不管如何都是蓝二郎的娘,以后还是自己的婆婆,反正以后自己和蓝二郎生活的话,不要和丁氏一大家子一起过日子就好了。 “婆……婆婆,你进去吧。”尤氏一开始还喊不出口,可一想丁氏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便把之前自己对丁氏的成见给放了下来,微笑着请丁氏进去。 村民们一瞬间被这闹剧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说丁氏不赞成尤氏这个小寡妇入她蓝家大门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改主意了? 丁氏听到尤氏肯喊自己婆婆,她看了一眼蓝二郎那欣喜的样子,想拒绝的话顿时没影了,她干脆答应了。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傻眼了,震惊了,一个个的把这事儿都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海哥儿也一起进来,有祖母在,你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丁氏把手里的火夹往地上一扔,伸手去把海哥儿给抱进了屋子里去。 “谢谢娘答应我和尤氏的亲事。”蓝二郎这次绝对是真心在感谢。 “我对尤氏没有别的要求。”丁氏打量了一眼尤氏,她暗忖着自己那日把尤氏骂了狐狸精呢,尤氏还能对自己笑脸相迎,可真是个不简单的。 “什么要求?”蓝二郎闻言有点儿紧张,他心中期待老娘别又给他添什么乱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等待,第三更到!终于把前两日的债给还了,嘿嘿。 069口吐白沫 尤氏一听要求二字,心中些微的担心,她不知道丁氏会出什么幺蛾子整她? “只要她对海哥儿视如己出!”丁氏抬眼看了看尤氏,哼了一声说道。 “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尤氏对海哥儿肯定能视如己出的!是吧,尤氏?”蓝二郎笑着朝着尤氏努努嘴,说道。 “嗯。”尤氏瞅着还在哭鼻子的海哥儿,心中有点不乐意,但是一想若是自己待海哥儿好,兴许能扭转这孩子对自己的印象呢,罢了,先答应了再说吧。 “海哥儿,祖母先带你回去。”丁氏闻言点点头,然后伸手去捞过海哥儿,要带海哥儿回去。 “祖母最好了。”海哥儿带着哭腔说道。 “等下要做红烧肉,海哥儿你确定你现在跟你祖母回去吗?”尤氏瞧了蓝二郎一眼,转头看向海哥儿说道。 “红烧肉?”海哥儿想起美味的红烧肉,立马咽了下口水。 “娘,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和海哥儿留下。等用了晚饭再回去。”蓝二郎笑着说道。 丁氏想着自己等下可以少做两个人的饭,便答应了。 等丁氏走了之后,蓝二郎对尤氏说道。“尤氏,刚才对不起,我娘误会你了。” “没事儿,我可没有放在心上。”尤氏笑着摇摇头,然后她转身走去院子里拿了一只木盆,去水缸里舀水装上。 海哥儿见尤氏端着木盆走了过来,便不悦的别过脸去,在海哥儿的心里,只有他娘是最好的。 “海哥儿,快把脸洗干净,等下我奖励你吃一块芝麻甜糕。”尤氏知道海哥儿这样的孩子不好相处,她想来想去只能用美食诱惑了。 “要两块!”海哥儿一听有吃的,他马上比了两根手指。 “可以。”尤氏笑着答应了。 然后尤氏朝着蓝二郎淡淡一笑,蓝二郎心道还是尤氏会教孩子,若是黄氏的话,早就把海哥儿宠的没了边。 荷姐儿一听尤氏要把芝麻甜糕拿两块送去给海哥儿吃,她就嘟着嘴不高兴了。 “娘,你刚才不是说芝麻甜糕是给我吃的吗?怎么是给海哥儿吃了?”荷姐儿气得不行。 “你不是还有一块吗?那另外两块就给海哥儿吃吧,他没有娘,很可怜的。”尤氏低头凑近荷姐儿说道。 “那我还没有爹呢?难道我不可怜?”荷姐儿低头嘀咕道。 “荷姐儿,你怎么说这话?”尤氏闻言,眼神黯然,顿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娘给你多藏几块红烧肉,明个吃,可好?哦,对了还有油渣子。” 许是尤氏的话,荷姐儿听进去了,不一会儿,荷姐儿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蓝二郎和海哥儿是吃了红烧肉才回去的。 “娘,你真要让那个讨厌鬼和我当家人?”荷姐儿不高兴了。 “他其实不讨厌,只是被娇惯了才这样的,往后他肯定会改的,你相信娘,好吗?”尤氏笑着抱了抱荷姐儿,在荷姐儿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说道。 荷姐儿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荷姐儿,往后你可不许喊他讨厌鬼,人家也是有名字的,你记住了吗?”尤氏笑着问道。 “记住了。” 咸阳永和宫。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发落,据说把绿妃关入了冷宫,但是玲珑公主遵照皇上的旨意被送去了咱们永和宫偏殿让朱婕妤养着了。”下跪在地的张嬷嬷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给丽淑妃娘娘知晓。 “你说什么?本宫费这么大的劲才让绿妃那个贱人去了冷宫,怎么玲珑公主会被抱去给朱婕妤?”丽淑妃越想越气,忍不住发飙了。 “娘娘,请息怒,娘娘,请息怒。”张嬷嬷知道这事儿出乎丽淑妃的意料了,所以她知道丽淑妃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开心迁怒别人的。 “你让本宫息怒,本宫要如何息怒?本以为本宫能轻而易举的抱养一个公主,如今皇上竟然连公主也不给本宫抱养,反倒给了朱婕妤,该死的!”丽淑妃气得抬手砸碎了一只白玉茶杯。 “娘娘,这事还没有完呢,绿妃若是有机会从冷宫里被放出来,你说她第一个恨的人会是谁?”张嬷嬷意味深长的问道。 “嬷嬷的意思是绿妃那个贱人若是从冷宫里放出来的话,第一个怨恨的人会是抱养了玲珑公主的人?”丽淑妃脑子一转,唇角勾了勾,问道。 “正是。”张嬷嬷点头。 “那本宫不介意让她们俩狗咬狗一嘴毛呢。”丽淑妃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和凌厉。 “嬷嬷,你去交代管冷宫的人,好生照料着绿氏那贱人。”丽淑妃只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指上的一枚翡翠嵌红宝石戒指,看了一会儿,又笑着对张嬷嬷说道。 “是的,娘娘。”张嬷嬷答应道。 绿妃本就戴罪之身,被冷宫的江嬷嬷给推进去了冷宫,夏天本来就热,这冷宫里更是热的不行,没有冰盆,蚊子苍蝇乱飞,还有白头宫娥啼哭,连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进了我这冷宫,甭管你以前是何身份,都得遵从我的管束!”江嬷嬷本来对分到这里,管这些失宠的妃子,心里就气儿不顺,所以根本就没有好脸色,这里连点油水都没得捞的,她正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调走呢,哪里耐烦跟这些失宠的人说话。 要她说,她们这失宠的妃子好比那落毛的凤凰,别看以前多高贵,到了这里,就是比她们这些宫人还不如! 绿妃被猛地一推,差点摔个跟头,她看着这个安静的让人害怕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的下去,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皇上和皇后既然没有一杯毒酒赐死了她,那她就还有机会,她肯定还有机会! 不,不,她是冤枉的! 她若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她的小玲珑该怎么办? 不,她没有谋害夏德妃,这一切都是别人的圈套!她明明知道夏德妃有皇子,她如何可能主动给夏德妃送有毒的人参?对,人参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对,就是圈套,她只是愚蠢的中计了。 “嬷嬷,我想求见皇后娘娘!”绿妃拉着江嬷嬷的手说道。 “你以为皇后娘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想的太简单了吧!”江嬷嬷一把把绿妃推开。 绿妃摔了一个跟头,脸上手上全是抓痕。 但是绿妃不敢得罪江嬷嬷,她现在是阶下囚,所以绿妃只能自己颤巍巍的爬起来,哆哆嗦嗦的从自己手腕上掰下一只翠玉手镯给了江嬷嬷,还赔笑着说了一些话。 江嬷嬷见有翠玉手镯可拿,当即高兴了。 “求嬷嬷帮个忙,去给皇后娘娘那边递个话儿,说我有重要的线索想和她说,我知道是谁在害夏德妃。”绿妃哀求道。 “我怎么可能见的到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江嬷嬷心想自己应该还能再捞点油水的。 “嬷嬷,求求你了,我真的是冤枉的!嬷嬷,你行行好,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的!”绿妃苦苦哀求着,差不多要跪下来求她了。 江嬷嬷是个黑心肠的,口头答应了,但是就是不办实事,总是拖着,日子一长,绿妃觉得不对劲了。 在这冷宫的,都是宫里的失败者,绿妃还能有什么优势?尤其是在这冷宫里,吃的是连猪食都不如,还要跟人抢饭,一个不注意,就没有饭吃了! 绿妃再也受不了了,天天都在喊,“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每个来到冷宫的人,都会有这么一段,被这几个嬷嬷几棍子打下去,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丽淑妃娘娘驾到!”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公鸭嗓。 绿妃一听是丽淑妃娘娘驾到,顿时小脸上一脸愤怒,不,更多的是怨恨。 “娘娘,你确定你要进去见她?”张嬷嬷担心的问道。 “本宫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打点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丽淑妃很有把握的说道。 “娘娘,不好,那边有人来了,咱们要不要走?”小邓子低声说道。 “罢了,今天就算了,先回宫吧!”丽淑妃扶额,知道今天自己这般动作,怕是被皇后给知晓了,还是先避开一下吧,以后再见机行事。 “刚才不是说丽淑妃娘娘要来吗?怎么不来的?”江嬷嬷还以为自己能拿点好处呢,这会子嗑瓜子呢。 “刚才会不会是咱们几个出了幻听?”林嬷嬷吐了一口吐沫,瞅着远处几个疯了的妃子,抓耳挠腮道。 “没有啊,我可是听到了的,我还没有那么耳背吧!”江嬷嬷摇摇头。 “啊,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皇上,皇上,皇上!” “皇儿……我的皇儿……” “皇上,让臣妾来伺候你吧……” 绿妃看到这些白头宫妃们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破衣服,还臭烘烘的,还疯疯癫癫的,她越看越害怕,她发现自己的身上也臭的很! 她不想被她们拉着说,她想逃,可怎么也逃不掉。 “啊……我的玲珑……我的玲珑……”绿妃像发疯了一样喊叫着,忽然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 这绿妃口吐白沫,翻白眼的样子可把江嬷嬷等人给吓坏了,前几日,皇上跟前的高公公可是来问过绿妃最近的状况呢。 ------题外话------ 谢谢大家还给我送礼物和票票,我努力保持更新吧,如果我哪天突然有事儿断更,我肯定会抽空还债的!群么么 070夫妻斗嘴 “刚才绿妃还好端端的呢,怎么突然口吐白沫了?”江嬷嬷可吓坏了。 “是啊,是啊,别是邪气入侵,那什么这宫里头怨魂多,然后……然后……”林嬷嬷不敢说下去了。 “林嬷嬷,你不要瞎说,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呢,这事儿还真麻烦,我还要跑一趟乾清宫去找高公公说说这事情,再怎么这绿妃还生了一个玲珑公主呢。”江嬷嬷想着自己曾收了绿妃的一个手镯的事情,马上脑子活络道。 “那你快去快回。”本来死一个失宠的妃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失宠的妃子前几日还被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高公公过问了的,这事儿也不太好隐瞒呢。 林嬷嬷让江嬷嬷快去快回,自然江嬷嬷也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儿这冷宫里绿妃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事儿传到了慈宁宫太后娘娘的耳朵里。 坤宁宫陈皇后那边也知晓了。 这宫里从来都是耳目众多,最不缺的就是打听消息的人。 永和宫正殿,丽淑妃刚刚回宫,得知绿妃口吐白沫之事,顿时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嬷嬷,怎的本宫才走,那个贱人就口吐白沫呢?这……这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本宫吧,本宫现在该怎么办?本宫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去慈宁宫母后那边求个人情?” 丽淑妃因此急的团团转。就连手里端的茶水也没有心思喝了,立即往桌子上一扔,六神无主的皱眉,在心中暗暗想着辙。 “口吐白沫?会不会是中毒?” “娘娘!你别胡思乱想,你一丁要记住你当时只是靠近冷宫,并没有踏入冷宫,你记住了吗?你千万不可自乱阵脚,你自己想想,你的身后代表的是上官家族的荣耀!”张嬷嬷扑通一声下跪着抱住了丽淑妃的脚,严肃着一张老脸努力柔声劝说道。 “嬷嬷,我也想冷静的,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会子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呢,虽然我很确定绿妃这事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这个其他人还包括皇上呢,所以我还是要马上去一趟母后的慈宁宫,我万万不可没有任何准备。”天知道口吐白沫是不是代表绿妃已死?丽淑妃伸手扶额,红玛瑙手串映衬着她那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手,此时她心中非常的愤怒,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扯红玛瑙手串,顿时一粒粒的红玛瑙滚路在地。 “娘娘,请息怒,娘娘,请息怒!”张嬷嬷示意宫女们赶快收拾一下满地狼藉。 “罢了,本宫还是决定要去一趟慈宁宫。”丽淑妃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准儿真要给别人背黑锅了,是以,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丽淑妃另外换了一套华丽的浅蓝色宫装,坐上轿撵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坤宁宫陈皇后处,陈皇后皱了皱精致好看的眉毛,伸出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地用上等的狼毫蘸了墨汁磨墨,写了八个字,字体飞扬飘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娘娘,高公公刚派人来坤宁宫传话说,今个皇上会过来用晚膳。”崔嬷嬷挨近陈皇后说道。 “想来是要处置某些不听话的贱人了。”陈皇后悠闲的扔下了毛笔,接过几个宫婢端的银盆,在银盆里净手,再用绢布擦干净。 “娘娘,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丽淑妃留着可真是碍眼。”崔嬷嬷笑着对陈皇后说道。 “有这么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挡在本宫前面,本宫若是——”若是借机除掉她,往后本宫可没有什么挡箭牌了,不行,丽淑妃暂时还不能死。 “对了,给绿妃诊治的朱太医怎么说?”陈皇后脸色阴沉着问道。 “说是中毒而死,那毒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毒睡魂花,还说许是来自西域。”崔嬷嬷轻声说道。 “看来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陈皇后嫣然一笑道。 楚府。 “楚包子,是不是真的啊?听说那个绿妃中毒死了?连朱郎中都没有把她给救回来呢。”白婉婷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新闻了。 “婉婷,你听谁说的?”楚包唇角抽了抽问道。 “你昨个喝醉酒说漏了嘴,这不,被我听到了,今个让人去一打听,可不把我吓了一跳吗?当初我还觉得绿妃是个多么精明的美人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被毒死。”白婉婷惋惜道。 “这后宫里头的水本来就很深!”楚包笑道。 “是啊,当初我和姐姐幸亏没有入宫当妃子,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婉婷有感而发道。 “你姐姐那是有先见之明的。”说完这话,楚包闻言咧嘴一笑,伸手拿过碟子里的肉包子啃的津津有味。 “我姐姐那叫冰雪聪明。楚包子,你能不能别大清早的吃肉包子啊,等下你还要不要抱续哥儿了?”这吃的手油腻腻的还想把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要抱续哥儿的,保证,一定,但是美味的肉包子,我绝对不可不吃,婉婷,你要知道,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肉包子,我若不全部吃完,岂不是白瞎了你的一片好意?”楚包笑着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好吧,那你快吃吧,但是吃完以后,一定要记得洗手。”白婉婷笑着嘱咐道。 “知道了,你这种话唠叨好多遍了。”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喜欢唠叨啊? “你这是嫌弃我唠叨了?对不对?楚包子啊,你胆儿挺肥的。”白婉婷一听楚包似乎对自己有意见呢,马上一张俏脸变脸道。 “娘子,我……我不敢胆儿肥,我……我胆小,我真的特胆小,娘子,我最喜欢你和续哥儿了!你和续哥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楚包子马上伸手紧紧的拉住白婉婷的小手,说的一脸诚恳,绝对是三从四德好男人的典型啊。 “哎呦呦,臭臭楚包子!你把我说的话给忘光光了吗?你——你油腻腻的手还来抓我的干净的小手,你——你太过分了!”白婉婷是有点小洁癖的人,所以她此刻很恼火,伸手就想把楚包推开,但是楚包的力气大啊,大手一捞,就把白婉婷给抱在怀里了。 “娘子,更过分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呢,不过呢,我正准备做。”楚包那张如桃花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亲在了白婉婷的脸蛋上。 “啊!”这么油腻!该死的楚包子! “啊什么?娘子,叫的这么销魂,是不是成心勾引我啊?”楚包忍不住和她开起了玩笑。 “才不是呢!对了,你今个要不要去皇宫里当差?”白婉婷拿着锦帕擦了擦脸,问道。 “今天我休沐,就在府里陪你和儿子,你说我这样的安排好还是不好?”楚包微笑着说道。 “好的。那你快去洗手。”白婉婷催促他道。 “好,好,好。”楚包这个时候唯有答应了。 楚包在净手之后才去把奶娘手里抱着的续哥儿抱到了臂弯里,还摇摇晃晃的哼着小曲,还别说,真的很有幸福奶爸的模样呢。 “楚包子,我想给姐姐写家书,把咱们续哥儿的脚印给拓印一份给她如何?”白婉婷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对了,你再把京城里好吃的蜜饯给你姐捎去。”楚包说道。 “捎什么蜜饯啊,我姐姐什么也不缺,我看,我还是把咱们那些产业的分红尽快给她吧,好让她多为浒县的百姓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可是听说我姐姐弄了一个什么学堂呢,里面可以跟着学习什么做鞋子,做木工活等等,她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生活在任何一个地方,她都能让自己过的有声有色,丰富多彩……”白婉婷想起自己的姐姐,她感慨良多。 “你说的对,一会我让人多弄点你姐姐喜欢穿的布料,让蒋必成骑马送去浒县。你啊,记得写一些八卦,你们女人都爱听,你姐怀孕了肯定特想知道这些……”楚包的意思是可以让白婉婷把绿妃之死写给楚娉婷知晓的。 “嗯,那我就简略的提个几句吧。”白婉婷嘻嘻笑道,然后让楚包亲自伺候着磨墨了,然后由白婉婷执笔写,谁让楚包的字写的是狗爬体,楚娉婷和张润扬未必看的懂。 “好的。婉婷,你看,我磨墨的技术是不是有很大的提高?”其实这种活计可以让丫鬟们去干的,但是楚包就是想亲自做,他觉得看着自己媳妇儿认真的用狼毫在白色的信纸上挥洒,那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是有很大的提高。不过呢,你这脸上怎么多了两滴黑墨呢,真的是玉树临风,好生潇洒。”白婉婷忍不住打趣他了,戏谑道。 “娉婷,有你这么说我的吗?我可跟你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磨墨的人呢,那日皇上让我磨墨,我还说我抱儿子抱的手酸磨不动墨呢,后来皇上啊让高公公去磨墨了。”楚包说起这事儿洋洋得意道。 “你就得瑟吧,也就皇上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抱儿子能有多手酸啊?”白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呜哇呜哇哇哇……”忽然一阵孩子的嘹亮哭声响起。 071银子的秘密 “续哥儿的喉咙一如既往的响亮呢。”白婉婷笑眯眯的对楚包说道。 “那是我儿子,喉咙能不响吗!”楚包兴奋的说道,在楚包的心目之中,绝对是把儿子疼在心坎上的。 白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命令绿袖去把续哥儿给抱了过来,接着放在她自己手里抱着,先是喂奶,再是让楚包做鬼脸逗笑儿子。 “咯咯咯……”续哥儿许是被楚包的奇怪扮相给逗笑了,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楚包子,你逗小孩子笑还蛮有一套的。”白婉婷忍不住赞美道。 “你才知道啊?”楚包挑了挑眉答道。 “是,楚包子最最厉害了。”白婉婷笑着夸奖他。 “后日神武侯府侯爷赏花宴,你要去吗?”楚包瞥了一眼白婉婷,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这次去为淑女首饰铺宣传最新款的首饰。”白婉婷想了想说道。“姐姐之前在给我的家书里描画了两款首饰,我瞧着好,让银楼的师傅打出来了,后日我去参加寿宴的时候正好戴上。” “好的,那我准备一下,到时候早点回来,我陪你一道去。”楚包本来不怎么喜欢应酬这些花宴,茶宴什么的,但是碍于主人家和他的关系不错的话,他还是要去的。 “好的。”白婉婷答应了。 咸阳城这边,楚包和白婉婷的小日子幸福又温馨,而浒县这边,楚娉婷却有点发愁。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润扬等下要审城隍爷?我没有听错吧?”楚娉婷问刚才去打听消息回来的凝香,说道。 “启禀太太,那些衙役确实和奴婢这么说的,太太,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稀奇?”凝香好奇的笑道。 “对啊,太太,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审城隍爷的。”沉香戏谑的提醒道。 “那好吧,我换身衣服,咱们一道去看看。”楚娉婷被两个丫鬟一提醒,马上来了兴致。 “是不是前些日子大王村的王素根的那个案子啊?”楚娉婷的记性很好,想了一会儿便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啊,太太,还是你的记性好。”凝香立即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一个时辰后,张润扬从城隍爷的泥塑那边审问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周围的村民们听了他的审问经过都说他这般奇思妙想的破案的手段很是聪明,就连楚娉婷听了也对他赞赏有加。 案子是这样的。 大王村的王素根家里穷得很,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娶个媳妇鲁氏回家,可成亲后没多久小两口经常为少吃缺穿吵嘴打骂。 不到三个月,王素根一气之下下了幽州,在幽州一呆就是三年。这期间,他替有钱人家出工卖力,省吃俭用,攒了五十两银子。 和妻子鲁氏在一起时经常吵架,时间长了不见又很想念。 他想到妻子在家中忍饥受饿,生活艰辛,决定带着五十两银子回家去。 王素根带着银子,背着行李,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走了几天几夜,虽说累得浑身无力,两腿又酸又麻,可一想回到家后就要见到鲁氏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他心想自己以前在家时经常和鲁氏吵架,三年没有见面,也不知现在她是否还想着我,会不会变心? 走了二十来日后,他终于来到了大王村边的城隍庙前。 他怕妻子变心,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走进城隍庙把五十两银子和行李藏在了城隍爷塑像的神胎后面。 当王素根走进自家的院子时正是深夜,他见屋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便猜测鲁氏已经睡了,就拍着院门叫门。 鲁氏出来开门,见王素根回来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先给丈夫倒了一碗茶水,让丈夫喝水歇着,又拿起一把酒壶朝村边的酒铺跑去。 鲁氏打酒回来后,给丈夫炒了几个小菜,又把酒烫好,让王素根饮用。 她知道王素根这次回来走了很多路,一定饿了,来不及问外边的情况,就去做饭。 她做好饭后,来到丈夫身边亲热地叙话,先是和丈夫诉说了在家中所受的苦难,又问丈夫在外边的情况。 这时王素根已有些醉意,再加上鲁氏对他这样热情,他酒后吐真言:“我在幽州待了三年,虽然受了不少磨难,也没混出个名堂,只攒了五十两银子,另外买了一点行李带回家来。” 鲁氏便问:“你把行李和银子放在哪里了?” 他说:“我怕带进村来不方便,就藏在村头城隍庙里供奉城隍爷的神胎后面了,你等着,现在我就去取。” 王素根说完起身就要朝门外走,许是夜深了,鲁氏一把拉住他说:“看把你急的!深更半夜又没人知道,还是明天一早去拿还不一样。” 说完,鲁氏就和王素根拥在一起。夫妻俩许是许久没见,在床榻上分外缠绵。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人都还没起,王素根就朝城隍庙奔去。 他来到城隍爷塑像神胎后面一看,那五十两银子和行李都不见了,急得直跺脚,急忙跑回家里告诉妻子。妻子听了,以为丈夫夜里说的话都是谎话,就埋怨道:“你在外地瞎混,挣不着银钱,我不曾嫌你,你回家来不该说瞎话欺骗我啊!” 王素根一听更急了,一边流泪,一边对妻子保证,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后来夫妻俩便想到了来浒县县衙报官。 “娉婷,你怎么一直看着我的脸?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张润扬双手抱胸,淡笑道。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要审问城隍爷作为此案的突破口的?”楚娉婷的求知欲被勾出来,她自然要问个清楚的。 “我当时问王素根,你那个时候藏银子可有人瞧见?他告诉我说夜晚乌漆墨黑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接着我就纳闷了,既然没人瞧见你藏银子藏哪儿,那怎么银子不见了?莫不是他还告诉了别人有关五十两银子藏在何处,接着王素根就告诉我了,说他回去之后,他妻子鲁氏很高兴,特地去王老土的酒铺子里打了一壶酒回来……”张润扬坐下来,一边捧着茶盏,一边抑扬顿挫的给楚娉婷分析案情。 “那你怎么想到用审城隍爷的方法把贼给抓到了?”楚娉婷饶有兴致的问道。 “鲁氏那么晚去打酒,王老土平素又不是个好人,据说他还喜好偷鸡摸狗,那王素根一直不回来,突然回来了,王老土可不就要套她话了吗?后来我也问过鲁氏的,鲁氏确实有告诉王老土说自己男人王素根回来了。后来我就怀疑王老土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苦于没有证据抓不住他,就用审问城隍爷的方法把那厮引来,果然他中计了,我呢故意凑近城隍爷,说城隍爷已经证实了王老土偷王素根的银子的事儿,王老土当然死不承认,不过,用了重刑,他还不是乖乖的伏法认罪还讲了怎么取那五十两银子的经过。”张润扬有条不紊的给她讲诉案情的经过。 原来王老土以为鲁氏深夜打酒给野汉子喝,便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然后他偷偷的尾随鲁氏回家便偷听到了五十两银子的秘密。 “润扬,你现在断案的功夫见涨啊。”楚娉婷闻言笑道。 “错了,应该是哄娘子开心的功夫见涨呢,怎么样?这一天一个小故事,够不够胎教了?”张润扬宠溺的目光看向楚娉婷凸起的腹部,笑道。 “够了。”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娘子,你的笑容总是那么美,咳——咳——老黑狗跑远一些!”张润扬笑着催促道。 “为什么赶老黑走啊?”楚娉婷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吗?老黑趴在地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瞅着他们俩不是很好吗?做什么还开口催促老黑走呢。 “我亲你的时候,不想让老黑看到,毕竟现在老黑是单身狗啊。”对的,单身狗这个词还是楚娉婷教给他说的。 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一秒,她的娇躯被张润扬拥入怀里。 如墨一般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飘在她仿若陶瓷一样水润剔透的脸上,双颊白皙之中透着一抹胭脂艳,泛着玫瑰花般艳丽的色彩,一双修长匀称的大腿,肌肤美如贵玉,许是孕育的缘故,身材显得丰满了许多。 “娉婷,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张润扬深情款款的说道。 “汪汪汪……汪汪汪……”好吧,老黑去而复返,绝对破坏此时美妙温馨的时刻,但是老黑还敢磨牙,张润扬已经脱下一只蟒纹靴子了,狠准快的捞起蟒纹靴子往虎背熊腰的老黑狗身上招呼而去。 “汪汪汪……汪汪汪……”主人,张润扬这只猪欺负我!老黑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娉婷。 楚娉婷是个没心没肺的,此时还不忘记朝着老黑狗吹口哨,不吹的时候,还说,“老黑,靴子的味道怎么样啊?叫你偷窥,是不是想要减肥啊?” 老黑狗一听减肥两字,马上缩了缩脖子,再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乖乖的把蟒纹靴子叼在了嘴巴里,再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张润扬的方向走去归还了蟒纹靴子。 然后老黑狗看见张润扬阴沉沉的脸,跑的比兔子还快。 “张润扬,老黑是一只可怜的单身狗,你别欺负它了,行不行?”楚娉婷伸出小爪子胡乱揉了一把张润扬的俊脸,没好气的说道。 ------题外话------ 新年快乐O(n_n)O哈哈~谢谢票票 072带着老黑去咸阳 “知道了,我一定不欺负老黑。”张润扬笑着对楚娉婷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得保证哦。”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好的,我保证。娉婷是不是满意了?”张润扬笑道。 “满意的。”楚娉婷轻轻地颔首。 “打明儿个起,晚上抚琴给宝宝听。”张润扬盘算着宝宝的胎教大业,楚娉婷喜滋滋点头,“好啊,这又是读书又是抚琴的,宝宝往后一定是个小才子或者小才女。” “可是,润扬,我这会子想吃莲子了,你去莲花池里摘,摘了剥干净给我吃。”楚娉婷笑着催促道。 “好的,我的姑奶奶。”张润扬答应了。 “喊我姑奶奶?我有多么老啊?”楚娉婷笑着说道。 “那?喊你什么?亲亲俏娘子?”张润扬说道。 “行啊。”楚娉婷好似被他逗笑了,捂嘴猛点头。 咸阳城慈宁宫。 太后看着下首坐着的丽淑妃低着头,美眸含泪,便问道。“怎的了?就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皇上不是说了吗?绿妃的死和你无关?他做为皇上,训斥你几句怎么了?” “可是母后,你都不知道皇上刚才可凶了?说绿妃已经在冷宫里头了,说我还去欺负绿妃,可是我根本只是在冷宫门口张望了一会,压根就没有进去冷宫啊。”丽淑妃揪着帕子,哽咽着解释道,刚才被皇上训斥后,她就来慈宁宫哭诉了。 “行了,你这一遍一遍的说,你不嫌烦吗?”太后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侄女是那扶不起墙的烂泥。 “母后——”丽淑妃一看太后这么说了,马上懊恼自己刚才没有忍住掉泪了。 “你先回永和宫,皇上那儿顶多置气个一两日,回头哀家再给劝劝去你那宫里头,不过,哀家还是得说你,你宫里头又不是没有漂亮的宫女,你怎么不安排两个给你固宠?”太后的意思是你丽淑妃自己不会生,难道还不许别人生吗? “是的,母后!”丽淑妃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话都没有什么用的。 等丽淑妃一走,太后跟前的崔嬷嬷看见太后朝着自己招手,她就凑了上前。 “好好让人注意丽淑妃,别又给哀家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后凤眼微眯,厉色道。 “是的,太后娘娘。”崔嬷嬷点点头。 丽淑妃回到永和宫,第一件事情是让人把永和宫正殿的门给关上。 第二件事情便是使劲的摔东西。 “娘娘……娘娘……”宫女阡妩吓坏了,第一次瞧见丽淑妃这样摔东西。 “都给本宫住口,本宫不就是生不出孩子来吗?她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本宫!”丽淑妃心情很坏,特别是今天还被皇帝责罚过,此时抑郁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先退下吧,今个这事儿,大家都烂在肚子里吧。”张嬷嬷犀利的眼神一扫永和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们说道。 张嬷嬷心中为丽淑妃担心,这丽淑妃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刚从太后的慈宁宫回来就在自己宫里摔东西,这不是明摆着对太后不满吗?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此事告到了太后那里去,太后会认为丽淑妃对她不满呢。 宫女太监们久在皇宫里头生存,自然知晓里头的弯弯绕绕,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谁敢不答应啊,这事儿若是传扬了出去,一个个都不要活了。在这个皇宫里,脑袋瓜儿最最要紧。 “嬷嬷,绿妃之死虽然和本宫无关,但是厉贤妃和夏德妃二人若是联合起来对付本宫,本宫又和陈皇后素有嫌隙,若不是本宫有太后庇护,本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丽淑妃皱眉说道。 “所以娘娘你刚才不该摔东西,若是被太后知晓,娘娘应该知晓太后的脾气。”张嬷嬷隐晦提醒道。 “本宫焉能不知,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阴本宫,竟然弄到了西域的毒药。”丽淑妃微微变色,强自镇静微笑。 此时还能微笑?张嬷嬷瞧着她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若是娘娘有心查,一定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的。” “嬷嬷说的对。”丽淑妃嫣然一笑,似如释重负。 十二月的天渐冷,先是朱婕妤抱养的玲珑公主发了一场高烧,连着三日高烧不退,皇上这个当爹的也心急如焚,甚至让人用快马加鞭去浒县问楚娉婷要药方。 但是交通方面终究不像现代,现代有飞机,几个小时便到了,这在古代一来一往起码得一个月吧。 “娉婷,你说什么?你要去一趟咸阳?你这身子可是怀着身孕呢!怎么能此时去咸阳?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张润扬自然是极不愿意楚娉婷离开浒县去咸阳给玲珑公主治病的。 “皇上这么着急,我若不去不太好吧,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明白?”楚娉婷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清楚,“况且义父不是也会去咸阳吗?往后也有一个照应,再说了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好着呢,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什么?娉婷,那些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吃素的吗?”张润扬气愤道。 “那是因为皇上也没有法子了,才喊我去,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润扬,你知道的,我有随身空间的,来去很快的,你不必担心我和孩子,这样吧,我把老黑狗也带去咸阳保护我,你看行吗?”楚娉婷心想自己的日子能越过越好,跟皇上皇后的交情不错也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的。 “什么?你只带老黑狗去?不带我去?”张润扬听到这个问题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润扬,你是浒县的县令,你没有皇帝旨意私自离开,不太好吧?”楚娉婷的意思是自己单独带着老黑狗去咸阳给玲珑公主治病。 “那好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张润扬见自己阻扰不了楚娉婷的脚步,心中有点恼,但是想着楚娉婷是为了好友楚秀弦的闺女,他无论如何都得投赞成票吧。 “谢谢相公。”楚娉婷马上上前去亲了一下张润扬的脸。张润扬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她的琼鼻,眼神里蕴含着无限的宠溺之情。 “谢啥?你这一路去咸阳,自个儿当心点,必须保证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还有去了皇宫,万万不可让老黑闯祸……”张润扬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放心吧,我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其实我很久不见婉婷了,也怪想她的,这次去咸阳正好见见婉婷和续哥儿,老听她在家书里提及续哥儿怎么怎么好玩。” 张润扬见她眼角眉梢似乎不悦,忙刹住了话题,不再多言下去。大多时候,张润扬绝对是宠着楚娉婷的,不,应该说他那是时时刻刻宠着楚娉婷的,张润扬有时候想,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楚娉婷的男人了吧。 “娉婷,你走之前是不是要带些包子在路上吃?”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张润扬!你以为我是楚包那个贪吃鬼吗?包子?包子的?”楚娉婷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 “我……我只是提醒一下,毕竟路上会饿的。”张润扬想着楚娉婷现在是一人吃,两人饱呢。 “你忘记我有随身空间吗?”楚娉婷捂嘴笑道。“你不要瞎操心了,我这一路上会过的很好的,我这次只要带凝香沉香就好,这府里头的事儿就让桂嬷嬷帮我管着吧。对了,润扬,我这一去一回,起码要一个月回来,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被妖精迷惑了去?”这最后一句自然是楚娉婷在试探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这辈子认准了你,其他女人都是白骨。”张润扬知道楚娉婷在说什么,然后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楚娉婷其实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特别想听他自己再说一遍。 桂嬷嬷得知楚娉婷马上要去咸阳,立即吩咐丫鬟们给楚娉婷准备箱笼,以及楚娉婷说的给白婉婷,琉璃郡主等闺中密友的礼物。 张润扬现在和楚娉婷的感情很好,心想楚娉婷要一段日子不在自己身边,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舍得的,但是他是地方官,此时当真离不开。 “娉婷,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我……我会想你的。”好吧,张润扬想着楚娉婷此时还没有离开浒县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舍不得,好舍不得,恨不得变成藤蔓如此缠绕着她呢。 “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不过是离开一个月去咸阳而已,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楚娉婷见张润扬眸含眷恋,忍不住说道。 “一个月很漫长的,娉婷,以前我去上战场打战不懂得儿女情长,可如今我懂得了,所以,所以你就别笑话我了,好吧?”张润扬差点儿要磨牙了,他在乎她啊,不在乎她,干嘛还舍不得她离开呢。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你说我要不要顺带修理一下荆国公府?”楚娉婷伸手捏了捏张润扬的耳朵,莞尔一笑反问道。 ------题外话------ 二更有点晚。不知道几点,所以不要等。 073相请不如偶遇(二更) “娉婷,被你捏耳朵捏的疼死了,能下手轻点吗?”张润扬觉得自己的耳朵要遭殃了。 “不能。”楚娉婷嘻嘻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巴不得荆国公府倒霉呢,我反正已经和荆国公府脱离关系了。”张润扬扬眉说道。 “只是我会很想你,想你想你……”张润扬伸手将楚娉婷抱在怀里,轻声呢喃道。 “嗯。”楚娉婷微垂臻首,娇羞似水莲花不胜凉风。惟见发间一枝紫玉蝴蝶簪子的蝶须展翅欲飞,钗头珍珠颤颤而动,愈加楚楚动人。 桂嬷嬷在一旁见了,心道郡主和侯爷的关系一如既往的甜蜜,真是羡煞别人。 “凝香,沉香,此去咸阳一定要小心照顾郡主的身子,万万不可有差错。”桂嬷嬷对凝香沉香二婢嘱咐道。 “桂嬷嬷,你老放心吧,我和沉香两个一定把郡主给照顾的好好的,让郡主吃的跟肥猪似的。”凝香嘻嘻哈哈的说道。 “像肥猪有什么好的?这孕妇太过肥胖啊,生孩子会难产的。”楚娉婷已经听到了凝香的话,立即反驳道。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凝香唇角抽了抽,知道自家郡主医术高明,这些时候她就得乖乖的听她的话。 “凝香,沉香,那些个保胎汤记得要拿给她吃,一路上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飞鸽传书给我,另外我安排叶雀陪你们一道去咸阳。”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楚娉婷知道张润扬不放心,只好笑着答应了。 楚娉婷一启程去咸阳,张润扬立即飞鸽传书给楚包说楚娉婷来咸阳了,一定要好生照顾。 楚府。 “楚包子,你不抱续哥儿,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傻笑什么?”白婉婷觉得楚包有点魔怔了。 “你姐姐带着老黑来咸阳了。”楚包说道。 “真的吗?”白婉婷也好生想念姐姐楚娉婷,更是惦记老黑狗,如今听楚包说起这么让人振奋人心的消息,她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骗你做什么?”楚包转身从白婉婷的手里抱起续哥儿,笑道。 “那我姐姐大概什么时候到?等姐姐来之前,先把雨荷轩收拾出来给我姐姐住。哦,不行,还是让姐姐和我睡一个屋吧。”白婉婷自顾自的说道,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楚包子听了开始不高兴了。 “娘子,谁是你相公啊?”楚包眨巴着那一双黑葡萄一般闪亮的眸子,没好气的问道。 “自然你是我的相公。”白婉婷一脸你很白痴很白目的表情,看的楚包差点儿要吐血了。 “你知道就好,那你——那你怎么好让娉婷和你睡一个屋?我——我睡哪儿啊?”楚包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差点儿要哭出声来了,带着哽咽的语气,装的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似的。 “你——算了,那还是让我姐姐睡雨荷轩吧。”白婉婷彻底被如小受一样委屈的楚包给打败了,皱了好一会儿眉头,才松口。 楚包一听自己进主卧的福利得到了维护,高兴的差点儿要一蹦三尺高了。 “楚包子,当心续哥儿!”白婉婷见楚包抱着续哥儿还上蹿下跳的,忙训斥道。 是啊,他此时还抱着软绵绵的续哥儿呢! 楚包立即小心翼翼的轻轻搂着,但是续哥儿好似很胆大呢,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看咱们续哥儿是个胆大的,一点也不害怕呢。续哥儿,爹做大鸟飞给咱们续哥儿瞧瞧。”楚包方才说完这话,真的双手抱着续哥儿举了起来,想要飞起来转圈,但是被白婉婷出声给阻止了。 “好了,好了,你别吓着续哥儿。楚包,你说我姐姐突然回来咸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白婉婷似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 “玲珑公主病重,朱太医等人说玲珑公主活不过两岁,所以皇上着急才会传召娉婷来咸阳医治玲珑公主。”楚包其实觉得皇上挺奇怪的,皇上的子嗣也不算少,怎么突然紧张起玲珑公主来了? “你的意思是那玲珑公主的生母是中毒而死的绿妃?”是绿妃就不奇怪了,没准儿绿妃是皇上的真爱呢? “对。”楚包笑着点点头。 “哇哇……哇哇……”续哥儿大概是肚子饿了,又哇哇的哭了起来,小脸皱巴巴的粉嫩一团,最近许是养的好,小脸白嫩嫩的,眉眼之间越发长的像白婉婷了,只一双耳朵和楚包的耳朵如出一辙。 “包子,你生的儿子倒是比你像包子呢!”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梁柱间响起,等来人轻盈落地后,楚包扭头一看原来是璇玑老者。 “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不是说去游山玩水了吗?怎么突然来咸阳了?莫不是咸阳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你都当爹了,我怎么就不好来瞧瞧你,顺便瞧瞧我的乖徒孙。”璇玑老者扬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长须,笑着说道。 “包子,我和你师傅大老远的来一趟,你就让我们两位老人家干坐着吗?”红婆婆笑着打趣道。 “我……我哪有?师傅,红婆婆快请坐。来人哪,泡君山猴魁,我师傅,红婆婆爱喝。”楚包立即笑着吩咐下去。 “来,好徒孙,快给我抱抱。”璇玑老者笑着说道,他心中很期待抱抱那个漂亮的续哥儿,瞧着续哥儿面色红润,听着续哥儿哭声嘹亮,再一看续哥儿天庭饱满,真是越看越喜欢。 “师傅,你以前抱过小孩子吗?”楚包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担心璇玑老者不会抱孩子。 谁知楚包这么一问,倒是把璇玑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冲着楚包骂道。 “你小时候还是我抱的呢,不信的话,你去问红婆婆!”璇玑老者从白婉婷的手里接过孩子后,抱着孩子的姿势非常正确,完美的无可挑剔。 “红婆婆,师傅说的是真的吗?”楚包还傻乎乎的问呢。 “当然是真的。”红婆婆斩钉截铁的说道。“包子,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师傅,楚包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觉得师傅你抱续哥儿抱的很好呢。”白婉婷忙和稀泥道,她可不希望这对师徒争执起来。 “楚包,你说呀!”白婉婷使劲的给楚包眨眼睛,她希望楚包能听明白。 楚包点点头答应了,马上狗腿了一把,对璇玑老者拍马道,“师傅,师傅,你把续哥儿抱的真好。” “你才知道啊。”璇玑老者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红婆婆见老顽童一样的璇玑老者生气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和包子一样觉得我特不会抱孩子啊!”璇玑老者挑了挑眉冲着红婆婆说道。 “没,哪敢啊,我是知道的,你抱孩子抱的可好了,徒儿媳妇,你说是不是啊?”红婆婆瞅了一眼白婉婷,然后说道。 “是啊,是啊。”白婉婷扛不住这老两口了,都是老小孩的脾气。 “续哥儿的相貌随他娘,嗯,长的真好看。”璇玑老者特别喜欢续哥儿,恨不得把他抱走了。 “师傅,你轻点,续哥儿还很小呢。”师傅,你手里抱的是孩子,不是棉花,好吧?楚包使了个眼色给白婉婷,让她快点去璇玑老者的手里抢孩子来抱。 “包子,你紧张什么?这是我的徒孙!难道我还能把续哥儿给摔着了?”璇玑老者觉得楚包不信任自己。 “师傅,你这次准备住多久走啊?”楚包好奇的问道。 “楚包,师傅来咱们这里,自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白婉婷笑着说道,“师傅,你说是不是啊?” “包子啊,还是你媳妇儿聪明。”璇玑老者微笑道。 “那是我福气好,娶了个聪明漂亮的媳妇。”楚包听到这话一点也不生气,还特得瑟呢。 楚娉婷一路走来,先是水路,再是官道,只是今天路过青州悦来客栈的时候,遇到了李冥。 “娉婷,如何大着肚子还要远行呢?张润扬真是太不体贴你了。”李冥瞄了一眼楚娉婷渐渐隆起的小腹说道。 “这关你什么事情啊?”楚娉婷觉得李冥根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娉婷,相请不如偶遇!”李冥和煦一笑道,而且他的目光炽热的吓人。 “汪汪汪……”老黑狗凶神恶煞的狂吠起来,可把李冥吓了一跳,他怎么把老黑狗给忘记了呢。 “老黑,把他给本郡主轰出去。”楚娉婷很无良的吩咐道。 “娉婷,你别赶我走啊!”李冥急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了楚娉婷要赶回咸阳的消息,他眼巴巴的骑死了一匹汗血宝马才追到了佳人。 李冥眼疾手快的去人家饭桌上捡了两根肉骨头,扔给了老黑狗,但是老黑狗更是一只极品狗。竟然对两根肉骨头视而不见,可把李冥气得肝疼。 “老黑过来。”楚娉婷轻轻地跺了跺脚,老黑狗急忙甩着尾巴跑了过去。 “汪汪汪……汪汪汪……”张润扬要我看好你,不准你往外发展,汪汪汪,特么我容易吗?损失两根大棒骨啊! “老黑,去找凝香要红烧肉吃。”楚娉婷说完这话就不去搭理李冥了,安静的坐在饭桌前,低头沉思着某些事情。 074美人计当前 老黑一听楚娉婷说有红烧肉吃,屁颠屁颠的移向凝香的方向走去了。 凝香瞧见老黑狗往自己坐的方向走来,忙把小二送上来的一碗红烧肉给送到了老黑狗的面前。 老黑一闻肉香味什么都忘记了,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李公子,你怎么还不走?”沉香轻轻地瞥了一眼李冥,问道。 “我饿了,现在走?我是走不动的。”李冥的脸皮很厚,这不,他大刺刺的回了这句话后,他就不走了。 “走不动?那你可以骑马啊。”沉香见楚娉婷不吱声,便又问道。 “已经骑死了一匹马。”李冥没好奇的说道。 “死了一匹马?”楚娉婷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娉婷?”李冥见楚娉婷突然搭腔和自己说话,他不由得的兴奋道。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楚娉婷抬头看向李冥说道。 “确实相请不如偶遇,那便一起吃一顿吧。”楚娉婷又说道。“小二加几道菜。”楚娉婷觉得李冥能准确得知自己去往咸阳的消息,可见这人肯定在皇宫里有什么暗线,或者是在浒县县衙有什么钉子? “娉婷,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李冥看着楚娉婷绝美无双的脸庞这抹浅笑而有多了一些柔和的气息,心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认识你这么久了,请你吃顿饭不为过吧?”楚娉婷看着李冥倏然飘忽炽热的眼中那几缕真切的笑意,眼神转向了窗外碧绿清澈的湖水中。 “极好,李某真是三生有幸。”李冥觉得自己真要去给观音菩萨烧香了,自己得多么努力啊,才能让楚娉婷开口请自己吃顿饭。 楚娉婷对着凝香眨了眨眼,凝香算是明白了,等下李公子怕是要倒霉了,此时美人计当前,他一个傻子知道什么啊。 小二哥非常勤快,一盘一盘的山珍海味都给端了上来。 “娉婷,咋点这么多?”李冥后知后觉,他不明白楚娉婷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难道真是佳人良心发现了? “就不能点这么多吗?我刚才不是说吗?我要请你李公子吃饭啊。”楚娉婷对李冥说道,嫣然一笑,说话的声音好比清泉般灵动,清荷般生姿。 “好,好,好。”李冥痴痴的凝视着楚娉婷,只觉得自己此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觑,二人心道李公子真是太傻了,自家郡主绝对是想让李公子吃了美食拉个虚脱,然后等下追不上她们,懊悔的脚抽筋倒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后,凝香和沉香别提多殷勤了,二人轮番给李冥倒酒,还别说,李冥的酒量还是蛮不错的。 楚娉婷见凝香和沉香二人搞不定李冥,便亲自笑着给李冥敬了一杯,说道:“李冥,我是孕妇,就只能以茶代酒敬你喝一杯了。” “好说,好说。”李冥心中那个雀跃啊,娉婷居然主动敬他酒了,真是越想越激动,他忙兴奋的站了起来,俊美白皙的脸上染满了两抹红晕。 只是李冥才喝了一杯,立马倒在酒桌上起不来了。 “还是郡主厉害,奴婢和沉香那么劝说李公子多喝点,谁料想他就是不醉啊。”凝香忍不住聒噪了。 “那是他酒量好,和你们的劝功无关,对了,凝香,你迅速去和掌柜的退房,然后安排李冥入住这间悦来客栈,咱们连夜离开青州城。”楚娉婷可不希望李冥一路跟随,她可没有不想招蜂引蝶。 “郡主设想的没错,再走三天水路便到达咸阳了。”沉香看着凝香已经去和掌柜的交涉了,她则留下来陪楚娉婷说道。 “三天水路?只是看这天气,马上似要降雪了,一路上的粮食可准备妥当了?”楚娉婷想着古代的交通着实不方便。 “都在这了,特别是咱们老黑狗的吃食,准备的妥妥的,有它爱吃的红烧肉,大棒骨,五香牛肉……整整一个包袱呢。得,还蛮重的,不如让老黑自己驮吧。”沉香笑盈盈的说道。 “汪汪汪……”这个丫鬟太懒惰。 “老黑,你能者多劳,况且这一包全是给你准备的吃食,你就自己驮吧。”沉香一边笑着一边把包袱扎在了老黑狗的背部,远远一看老黑狗有点像单峰驼了,可把楚娉婷逗笑了。 “郡主,奴婢已经和掌柜的讲妥当了。”凝香伸出手指指着李冥,“他被安排住进天字一号房,回头等他醒来有他好受的。” “郡主,属下已经都准备好了,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叶雀已经去另外的商铺买了一路上需要的物品,此时一袭棉大氅披在他的身上,额头上全是汗珠,口中还在喘气,可见是跑着回来的。 “为免夜长梦多,即刻启程。”楚娉婷当机立断道。 “郡主,请。”叶雀已经联络好了船家,是以,他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好的。老黑,快点跟上。”楚娉婷瞧着老黑因为驮了包袱的缘故,走起路上显得笨拙了一点。 “汪汪汪……”我背着东西呢,跑不快,好吧。老黑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楚娉婷。 “老黑,等下到了船上,就可以卸下你身上的包袱了,加油。”楚娉婷嘻嘻笑道,她在说出加油两个字后才后知后觉此时是在古代,凝香他们听不懂啊。 “加油?”凝香狐疑道。“郡主?加油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在鼓励老黑加快速度啊。”楚娉婷闻言莞尔一笑道。 等到了船上,楚娉婷终于定心了,去船舱里的软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当李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而且腹痛难忍,连跑茅厕都跑了八九次,这腹泻的程度有够疯狂的。 “楚娉婷!楚娉婷!楚娉婷!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李冥气得吐血。 “主上,你别喊了,听的属下耳朵疼,是啊,这腹泻起来是很难熬的。”夙媚得了李冥的飞鸽传书,找了过来,此时给李冥熬了一碗药汤伺候着李冥喝下。 “该死的!”李冥第一次有了掌控不住抓狂的感觉。 “主上,你消消气,快些把止泻药给喝了吧。”夙媚心道主上可真难伺候,不过,也怪那个叫楚娉婷的女子,像主上这么尊贵的男人,她凭什么这般对待他,又是欺骗又是给他下泻药的。 “本主哪里能消气?第一次遇到这么令本主咬牙切齿的女子。”李冥忍不住要磨牙了。 “既然能左右主上的情绪,可见主上非常喜欢她。”夙媚笑盈盈的说道。 “你竟还敢笑?”李冥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有什么不敢笑的?主上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夙媚。”夙媚在李冥的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更相当于心腹吧,如今在李冥面前,也就夙媚敢这么对他说。 “嗯,你命人速速去查一下楚娉婷现在到哪里了?本主要尽快得知她的消息。”对于楚娉婷的不告而别,李冥是非常愤怒的。 “主上,既然楚娉婷的目的地是咸阳,咱们为什么不一路骑着快马去咸阳等她呢?”夙媚觉得查消息什么的还不如去咸阳守株待兔呢。 “你说的对,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本主一着急倒是忘记了。”是啊,娉婷此去咸阳,自己确实应该去咸阳城城门口等她,他就不信她一个大肚子还能骑马不成? “主上英明。”夙媚微笑道,作为属下,时时刻刻都要记得拍上司的马屁,所以夙媚这一点可比夙玉强多了。 楚包一早得了楚娉婷还有一日便到咸阳城的消息了,次日一早就带着五百精锐去明海口岸等楚娉婷的船只,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来迎接楚娉婷的人,除了他楚包,竟然还有林若水。 “林世子,你怎的来明海口岸了?”楚包心道这不是润扬的情敌吗?此时怎的来凑热闹了? “听说故友要回来咸阳,林某怎能不高兴?”林若水淡淡的瞥了一眼楚包,心道我想来就来,明海口岸难道是你楚包家的吗? 楚娉婷一出船舱,便看到人群里有一张得瑟的俊脸,对方正用咬牙切齿的眼神瞪着她。 楚娉婷唇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李冥童鞋绝对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林若水看到楚娉婷拉开船舱的蓝布帘子,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只是在看到楚娉婷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后,他的心瞬间冰冷。 知道楚娉婷有孕是一回事,当他真的看到后,他才知道此时的痛是可以那样无边的蔓延着。 李冥自然也瞧见林若水,他心道他和林若水还真是难兄难弟呢,只是林若水已经娶妻,肯定是没有机会了,而他尚未娶妻,或许他只要更加努力一些,拆散鸳鸯也不是太难。 别怪他那么想,在他心中实在是那个腹泻的滋味太难受了。 “楚包,是不是皇上派你来接我的?”楚娉婷笑着走上岸,对楚包说道。 “嗯,皇上惦记你,婉婷更惦记你,不过呢,你还是要辛苦一些,我现在先接你去皇宫见皇上。”楚包无视身边两个对着楚娉婷虎视眈眈的男人,对楚娉婷笑着说道。 ------题外话------ 这几天更新时间有点晚!谢谢理解!春节愉快! 075宫廷暗涌 “好的,我辛辛苦苦来咸阳一趟,可不就是因为他的急召吗?”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楚包笑着把楚娉婷迎上了轿撵上,看轿子停妥当了才叫起。 “楚包,楚包!你让娉婷停一下,我有话和她说。”林若水忙对楚包说道。 “停什么停?你自个儿去和皇上说去!”楚包摇摇头说道,“皇上急召,林世子,你该干嘛干嘛去。” 林若水被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恼怒,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楚包说的对,罢了,娉婷暂时还应该在咸阳呆一段日子吧,只要自己努力,不愁没有好结果。 相对林若水,李冥还好些,他虽然气愤楚娉婷在他的饮食里下了腹泻药,但是只要一想自己尚未娶妻,而林若水他还没有机会,至少他是那么想的。 楚娉婷到了皇宫里,先是去参见了皇上。 “娉婷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娉婷朝着皇上下跪道。 “起来吧,朕已经摒退了闲杂人等,只把你一人留下。”皇上说道。 “莫不是生病的人不是玲珑公主?而是楚雍?”楚娉婷猜测道。 “是的,娉婷你真聪明。”皇上面有尴尬,对楚娉婷说道。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皇上马上面色如常了,笑容和煦如十二月的春风,说道。 “楚雍现在如何了?”楚娉婷也不拐弯抹角了,忙问道。 “太医说楚雍身子骨羸弱,怕只有一年的日子好活,皇后和朕都非常担心,特别是皇后,为了此事削瘦了不少。是以,朕才想到要急召你回咸阳瞧瞧楚雍之疾,他是朕的第一个儿子,朕非常看重。”皇上言辞恳切的对楚娉婷说道。 “不对啊,我记得我当初离开咸阳的时候,大皇子的身子骨康健,并没有出问题啊?到底出了何事会让大皇子的身子如此羸弱?”楚娉婷只觉得脑门儿发疼,莫不是大皇子不是身子上的疾病,而是他中邪? “你还是跟着朕去乾清宫的密室看看楚雍那孩子吧。”皇上催促道,可见他对楚雍是真的上心了。 “嗯。”楚娉婷隐隐觉得皇宫里的争斗越来越明朗化了,她侧目看了看皇上,见皇上的年纪也不大,可是眉宇之间早没有了初见之时的英姿勃发,现在看似多了一些沧桑的感觉,莫不是她看错了。 “娉婷,你怀孕了,朕还特地让你跑一趟真是朕的不是,回头你回去浒县的时候,自己去朕的珍宝库里挑几样你喜欢的宝物吧。”皇上有几分愧疚,继而说道。 “皇上你这么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回头我若是有喜欢的宝物,你可不许藏着掖着。”楚娉婷为了让气氛不再那么紧张压迫,便笑着打趣道。 “朕什么时候对你吝啬过?”皇上觉得自己对楚娉婷绝对是大方的不得了呢。 楚娉婷点点头,笑了,因为确实如皇上所言,他对自己绝对是大方的,不然也不会特地下旨赐她姓楚了。 “皇上,这宫里头最近是不是事儿特别多?”楚娉婷若有所思的反问道。 “后宫里的事儿会少吗?”倘若娉婷站在陈皇后的位置上,那些一连串的事情会发生吗?皇上忽的停住了脚步,转眸凝视了楚娉婷一会,微微清咳了几声说道。“人都说皇宫里什么都好,但是外人如何会明白皇宫里可是最难生存的地方?不说白骨垒垒,那也是鲜血淋漓。” “你说的话我都懂。”楚娉婷轻轻地颔首,见皇上往前走,在一个雕刻着精致奢华的九龙壁前停下,她也马上停下,只见皇上伸手按了下暗关,一道门便马上打开,里面有一间布置简单大方的密室。 “朱太医?”楚娉婷微微一愣。此时朱太医正在为楚雍请脉。 “皇上?朝安郡主?”朱太医转身一看,顿时一脸惊喜,因为他知道目前大皇子的身子只能楚娉婷来医治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太医在看清楚身穿一袭明黄龙袍的某人后,马上下跪说道。 “不必客气了,你且说说大皇子目前是什么状况?”楚娉婷蹙眉,问道。 “脸色苍白,吃多吐多,进食困难,想必是中毒之因,可至于中了何毒?如今我也没有十分治愈的把握。”朱太医朝着楚娉婷拱手作揖道。 “你先退下,让朝安郡主为楚雍把脉。”皇上对朱太医使了个眼色,说道。 朱太医识趣的点头,马上转身退下了。 “娉婷?楚雍是不是真的中毒了?”虽然很不想相信,但是皇上还是很不淡定的问出了口,毕竟楚雍是他的嫡长子,承载了他太多的希望。 “是的,西域那边的毒。”楚娉婷在给楚雍把脉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号称瘦美人,越吐越瘦!大皇子可还是一个孩子呢!是谁这般残忍?” 楚娉婷想着莫非是后宫某人的手已经无耻的伸手伸到了孩子们的身上了吗? 只是西域?西域?楚娉婷忽然想起浒县那拨黑衣人来刺杀她和张润扬,后来黑衣人全数被莲仙摧毁。 “西域?莫非是楼兰国?”皇上唇角勾起一个冷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 “楼兰?西域那边的国家不止楼兰一个吧?不是还有西凉?波国?瓦剌?凭什么说是楼兰?难道就因为楼兰太子曾经来过大楚吗?”楚娉婷抬头狐疑的目光看向皇上,问道。 “如今朕也只是猜测,对了,楚雍所中之毒,你能配出解药来吗?”皇上担心的是解药问题。 “三天之内应该能配制的出来。”楚娉婷淡定的说道。 “那你大着肚子还是别出宫了,干脆住在太后的慈宁宫去吧,也好让朕和太后照顾好你。”皇上当机立断道,毕竟好友好不容易才当上爹的。 “不麻烦皇上和太后了,我和妹妹许久未见,再说楚包的功夫极好,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还请皇上放心。”楚娉婷笑道。 其实楚娉婷心中是这么想的,在皇宫里怎么可能安全呢?她可没有忘记丽淑妃那么个潜在的危险人物? 丽淑妃说不准已经怀疑她自己根本不能生育的事实了!虽然这是皇上曾经授意自己这么做的,但是自己遵从皇命只能那么做。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如果不是朕的乾清宫你不好住下,朕是真打算邀请你住乾清宫呢。”皇上许是得知楚雍所中之毒是有解药可解,这不,他说话的语气也倍加轻松逗趣了。 “乾清宫?皇上,你真爱开玩笑,我可不想被你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的吐沫星子给喷死。不,应该是醋海给熏死,嘿嘿……”楚娉婷笑着说道。 “对了,这次朕听楚包说你还把老黑狗给带来了咸阳,可是真的?”其实吧,皇上也很惦记那条有个性的老黑狗。 “是啊,带来了咸阳呢,如今已经被楚包带回楚府安置去了,本来我是想带老黑狗进来皇宫一日游的,但是吧老黑粗野黑狗一只,万一伤了那位娘娘小主什么的,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没准儿还得让你训斥一顿呢。”楚娉婷笑着戏谑道,还一边俏皮的吐着粉嫩的舌头,可把皇上也给逗笑了。 “可以,那你明天带老黑来朕的皇宫那什么游吧。”皇上还不明白什么是一日游,所以才这么说,但是他的唇角弯起,可见他是非常乐见老黑狗去皇宫逛逛的。 “好的,只是皇上你说的玲珑公主如今可好?”楚娉婷可没有忘记让她特地赶回来的借口——玲珑公主有疾。 “她没有问题,只是一直被秘密养着而已。否则朕也不好用这样的方法把你给叫回来。”皇上解释道,“你今个陪朕用了晚膳回去吧,此时母后应该晓得你来了朕的乾清宫,现在朕让小高子送你去母后那边请安吧,母后许久不见你,应该是极想念你的。” “好的,娉婷也正想给太后请安呢,娉婷在浒县也怪惦记她的。”楚娉婷心想真是不想去慈宁宫啊,她可没有忘记丽淑妃和太后娘娘的关系。 罢了,总是要面对的。 “皇上,丽淑妃——”楚娉婷欲言又止。 皇上见楚娉婷提到丽淑妃,便笑道。“她那点儿心计,还不是如来佛五指山的孙猴子吗?放心,翻不出朕的手掌心的。”皇上伸手握着左手,似在解释给她听。 “皇上,你真的不打算扶持上官家族吗?那边好得是你的舅家?”楚娉婷见四下无人,大着胆子问道。 “娉婷,朕能让润扬几次把上官家族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已经打算放弃上官家族了,朕绝不容许外戚专权干政。”皇上霸气侧漏的回答,也算给楚娉婷吞了一颗放心丸。 “娉婷,这是在咸阳,她若动手,你也不必害怕,有朕给你当靠山呢。行了,别磨磨蹭蹭了,快去慈宁宫请安吧。”皇上伸手轻柔的拍了拍楚娉婷的肩膀鼓励道。 丽淑妃此时已经在慈宁宫里了,她于半个时辰前已经得知楚娉婷被宣去乾清宫请安的事情了,如今她正低头阴沉着脸在慈宁宫静等楚娉婷的到来。 ------题外话------ 除夕快乐,这几日更新会不稳定,大家先把文养着吧!过年事情多,小桃还有点卡文,所以对不住了,但是会努力完结的,毕竟写这么久了。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希望大家2015过的比我幸福!群么么O(n_n)O建议从今日起开始养文! 076比不上狗 楚娉婷一身玫瑰紫缠枝石榴上衣,月白色百褶如意月纱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出彩的灵蛇髻,髻边插一只累丝彩晶串,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不凡,柔媚端庄。 再次看到楚娉婷,丽淑妃面色微沉,她心想楚娉婷都怀孕了,可这脸上还是荔腮粉光,当真岁月厚待她呢,想她们后宫妃嫔谁不是往自己脸上涂这涂那的,偏偏楚娉婷这年龄摆在那里,却如豆蔻年华的少女,真真是羡慕死丽淑妃了,而且丽淑妃更妒忌楚娉婷现在怀孕了,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简直是戳中了她现在没能孕育皇嗣的心事。 楚娉婷一入慈宁宫,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崔嬷嬷在门口等她。 “郡主,太后娘娘常常惦记你,说自从你跟着侯爷去了那浒县,你做的美味的糕点,她都吃不到呢,郡主在哪浒县过的如何?”崔嬷嬷笑盈盈的问道。 “虽然那地方清苦了些,但是相公待我很好,有劳太后娘娘和嬷嬷挂心了,嬷嬷,这是我给你带的护膝,我知道你有老寒腿的疾病,此时正值隆冬,你应该用的上。”楚娉婷让凝香把一双绣了缠枝山茶的护膝送给了崔嬷嬷。 “郡主,老奴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了,你这礼物送到老奴心坎上了。”崔嬷嬷不由得羡慕桂嬷嬷,她是知道的,桂嬷嬷自跟着朝安郡主去了浒县,想必她的日子是过的极舒心的。 “嬷嬷,你和我客气做什么?”楚娉婷笑着和崔嬷嬷一前一后进去了慈宁宫。 丽淑妃远远就瞧见了楚娉婷给崔嬷嬷送了一双护膝的那一幕,她心想不就一双护膝吗?也能让崔嬷嬷笑脸相迎? “母后,你瞧啊朝安郡主一来就给崔嬷嬷送礼物呢。”丽淑妃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只是此时此刻,她说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楚娉婷微微一愣后笑道,“我除了给崔嬷嬷准备礼物,也给太后娘娘准备了礼物,只是礼物有点大,今日进宫匆忙,遂已经让人安排放在楚府,明日再给太后娘娘送来,希望太后娘娘勿怪。” 丽淑妃闻言,暗忖道,楚娉婷这个弯儿转的够快啊。 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丽淑妃笼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心中想着楚娉婷刚才在慈宁宫说的话。 “娘娘你身子虚弱,有宫寒之症,必须好好调理,方才能有子嗣之福。”这是楚娉婷为她搭脉之后说她的。 “本宫身子虚弱?本宫焉能有宫寒之症?楚娉婷,你这谎言说的真是脸不红,气不喘!”丽淑妃愤怒的又想砸白玉茶杯了。 “娘娘息怒,皇上如今待那朝安郡主的感情情同兄妹,你万万不可做错事。”张嬷嬷因为是丽淑妃的心腹,故而大着胆子劝阻道。 “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丽淑妃咬牙切齿道,她明明不能生,可楚娉婷却在她面前说谎欺骗她。 “娘娘,莫不是你——”张嬷嬷一想丽淑妃对楚娉婷的恨意,忍不住大声问道。 “本宫确信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孕妇是怕麝香,但是她可以用别的法子对付楚娉婷,她一直都清楚楚娉婷的医术高明,所以她才不会蠢笨的使用麝香呢。 “娘娘……”张嬷嬷甚为担心。 “嬷嬷,本宫主意已定,你休要再劝,本宫这次只是想出一口恶气罢了。”丽淑妃冷笑道,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慢是疯狂的怨恨之色。 楚府。 雪夜明月,映着红梅白梅绿梅簇簇,暗香袭来。 绞丝香檀的格子窗,楚娉婷站起身披一件藕荷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对着凝香说道,“刚才是不是婉婷身边的苏嬷嬷过来说话了?” “回禀郡主,确有此事。刚才奴婢唤你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所以奴婢猜测你在想心事,便让苏嬷嬷先回去楚统领夫人身边复命了。”凝香低垂着头说道。 “是了,我刚才确实有点儿心事,此时咱们一道去正院瞧瞧续哥儿去。”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沉香和凝香对视一笑,便从粗使丫鬟的手里接过一盏灯笼,一左一右搀扶着楚娉婷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郡主,你等一下,奴婢觉得你应该捧个暖手炉再走。”凝香笑道。 “凝香,你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再说我有内力,这暖手炉就不必了,要不,你用着吧。”楚娉婷摇摇头淡笑道。 “奴婢心中担忧郡主和郡主肚子里的小主子,倒是给忘却了郡主你有内力的事儿,该打,该打。”凝香微微脸红,说道。 “好了,快点跟上脚步,希望还能赶得上续哥儿没睡。”楚娉婷笑道。 “这楚统领倒是成了雅人,这院子里居然还栽植了这么多梅树。”沉香凝香二婢陪着楚娉婷去正院的路上看见了楚包府邸里栽植的绿萼梅,宫粉梅,照水梅等等,忍不住感叹了。 “恐怕是婉婷的主意吧。”楚娉婷不置可否的笑道。 满园的梅花,颜色多样,千娇百媚,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星光下如云蒸霞蔚一般,分外妖娆。 “汪汪汪……”原来是老黑狗飞奔而来。 “老黑?”楚娉婷诧异道,“你不是已经被楚包安排睡去狗屋里了吗?”狗屋?那是楚包专程为了白婉婷的一句话给叫人特地搭建的原木狗屋,狗屋里还铺好了雪白的棉絮呢,绝对是贵宾级的享受。 “汪汪汪……”狗屋不舒服,这里太陌生,咸阳城的红烧肉没有浒县的红烧肉好吃。 楚娉婷和老黑相处的久了,自然知晓老黑的嘴巴刁的很,浒县那边的狗食,她都是用空间灵泉浸泡过的。 “凝香,把我随身携带的竹筒里的水拿去小厨房,专门给老黑做一碗红烧肉。”楚娉婷只得这么吩咐了,谁让老黑难伺候呢。 “是的,郡主。”凝香心道老黑狗在郡主姐妹俩的心中可真是独特的存在,想必张润扬听了这话,都得羡慕妒忌恨了吧。 等凝香带着老黑狗去了厨房后,楚娉婷才和沉香转而去了正院。 “姐姐,刚才我让苏嬷嬷去你那儿想问问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好让厨房去准备,可是——”白婉婷笑盈盈的走过来迎接她。 “别可是了,自家姐妹,随意一些便好,对了,续哥儿呢?怎不抱出来让他见见我这个姨母?”楚娉婷笑着问道。 “绿袖,去奶娘那问问续哥儿可睡了?”白婉婷笑着问道。 “是的。”绿袖垂首答应了。 不一会儿,绿袖去把续哥儿给抱来了,“续哥儿醒了有一会儿了,瞧他精神头甚好。” “这是续哥儿吧,长的好生可爱,快给姨母抱抱。”楚娉婷宠溺的笑道。 续哥儿穿着红色棉袄,圆脸粉嫩,小嘴里还在吐泡泡,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盯着楚娉婷看。 “姐姐,你别羡慕啊,你肚子里肯定也是一个哥儿。”白婉婷的目光定格在楚娉婷的腹部,含笑着猜测道。 “你姐夫说了无论生男生女,他都喜欢的。”楚娉婷的脸上是一脸幸福的甜蜜笑容。 “只是姐姐,你为何突然从浒县来到了咸阳?”白婉婷忧心的问道,“可是宫里有什么大事儿发生?”按理,白婉婷不该过问这话,可她实在担心自己姐姐和自己相公。 “皇上宣召,还不是为了玲珑公主吗。”楚娉婷没敢说真话,大抵上是不答应白婉婷为她担心吧。 “真如此?”白婉婷不太相信,可是姐姐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让她不得不相信。 “玲珑公主的生母死的蹊跷。”白婉婷又道。 “这事儿你姐夫也从他的渠道打听到一些,只是这些是皇宫内密,咱们还是莫去议论了吧。”楚娉婷觉得明哲保身才是至关重要的。 “启禀太太,老爷回府了。”门外的小厮来禀报说楚包回府了。 “姐姐,是楚包子回来了,嘻嘻。”白婉婷高兴的说道,那脸上的喜悦可不是假的。 楚娉婷一瞧白婉婷和楚包的感情那么好,心中便放心了不少,其实她此次为了皇帝宣召来咸阳,更重要的是来瞧瞧妹妹在楚府过的好不好,这个妹妹应该是她这个异时空唯一的牵挂吧。 “姐姐,老黑狗我已经让人吩咐搭建了一个狗屋,一定好吃好喝供着,回头皇上还想见见老黑狗呢。”楚包掀开绸布帘子,弯腰走了进来。 长久不见,楚包还是高挑颀长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狐狸毛坎,依旧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只可惜老黑嫌弃你府邸里厨子烧的红烧肉不好吃。”楚娉婷笑着打趣道。 “看来老黑有张刁嘴巴。”楚包闻言郁闷道。 “你才刁嘴巴,见天的吃包子。”白婉婷一听老黑狗被楚包议论,有点儿愠怒了,于是她开始翻旧账了。 “呀,我楚包莫不是还比不上一条狗?姐姐啊,你给我评评理哦。”楚包闻言顿时哭笑不得,遂求救的眼神看向楚娉婷,让她帮忙评评理。 ------题外话------ 祝愿大家新春愉快,万事如意!春节期间我也放假,嘻嘻,谢谢大家理解,希望大家养文! 077将计就计 楚娉婷看见楚包求救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唇角抽了抽后,目光看向白婉婷,说道:“婉婷,楚包好得是你相公,你怎么好这么编排他?” 白婉婷听到姐姐这么说自己,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的,扭头看向楚包,随后磨牙,冷冰冰的的眼神射向楚包,她心道,好你个楚包子,居然在我姐姐面前告刁状。 “楚包子!你是不是皮痒了?还是想一个月没的吃肉包子?”白婉婷说出了对于楚包子最残酷的处罚力度。 “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楚包马上拱手作揖了。 “这样吧,连续三日若是续哥儿需要把屎把尿的,就交托你了,不许让奶娘帮忙哦。”白婉婷优雅的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红宝石手串,冷笑道。 “不帮就不帮,我自己儿子我还搞不定吗?”楚包笑盈盈的说道。 “婉婷,楚包说的对,其实楚包待老黑已经很好了,是老黑对狗屋的要求以及吃食比较高。”楚娉婷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如果皇上来了,老黑还认识皇上吗?”楚包不由得想起了这么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能确定了。”楚娉婷摇摇头,“都那么长时间了,天知道老黑还记不记得皇上?” “那皇上若是知道老黑把他给忘记了,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砍老黑的脑袋?”白婉婷有点担心道。 “皇上不是暴君,好吧?”楚包唇角抽了抽说道。 “那皇上是什么?”楚娉婷笑道,心想这是在楚府,小小议论一下也没有什么。 “皇上是真龙天子。”还是白婉婷说了这一句,一说完就被楚包和楚娉婷笑了。 “真会拍马屁。”楚娉婷说道。 “不对,姐姐啊,她这是拍龙屁。”楚包闻言爽朗的哈哈大笑了。 “行了,行了,夜深了,都去歇着吧。”楚娉婷笑道。 次日一早,楚娉婷坐着粉纱软轿带着老黑狗一起入宫了。 神武门门口的侍卫们瞧见朝安郡主身边跟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黑犬的时候,微微有些发愣。 郡主居然带着一条狗入宫? 很快,这件诡异的事情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永和宫。 丽淑妃鼻翼微动,轻轻地吸了一口好闻的鳄梨帐中香,面上竟换上了忧愁哀叹的神色,那愁色里是掩不住的狠辣,她轻轻地一叹,对张嬷嬷说道。 “嬷嬷,本宫再隆宠都不及朝安郡主的隆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划过一抹浓郁的妒色。 “娘娘莫要妄自菲薄,娘娘的身后还有太后娘娘撑腰呢,娘娘何必和一个乡野出来的妇人去比较?”张嬷嬷的眼底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本宫实在是拿不准皇上待那臭丫头的心思,你说若是皇上想要把那臭丫头收入后宫,早就收了,为何还非得封个郡主呢?真是不懂皇上的心思。”自古伴君如伴虎,而且君王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揣测的。 你若懂皇上的心思,皇上还能一直让你活着? 自然这话吧,张嬷嬷是不敢说的。 “娘娘,你……你之前说的……说的……”张嬷嬷犹豫不决的有点儿不敢去问。 “本宫这次一定万无一失。”丽淑妃慢悠悠的说道,精致的护甲套在空中划出一抹优雅的弧线。 “娘娘……”张嬷嬷还想劝说,但是丽淑妃几乎歇斯底里的喊道。“本宫的话,你也能反驳?” “老奴不敢。”张嬷嬷点点头。 楚娉婷坐在软轿上,低头看着太液池里的雪景,忽而抬着软轿的轿夫脚下一滑,幸好楚娉婷内力深厚,虽然摔了一跤,但是腹内胎儿无事。 “郡主,请恕罪,这路上积雪覆盖,奴才们走路不顺,还请郡主降罪。”四个轿夫全体给楚娉婷下跪了。 “下雪天路滑,你们还是先起来吧。”楚娉婷淡淡扬眉,说道。 楚娉婷再低头一看积雪覆盖的石子路上,皑皑白雪里似乎夹杂着一点嫩黄,若不仔细看,还真的很难看出这嫩黄是为何物? 伸出纤细的手指仔细拨弄一番,叹!花酥油? “郡主,这条路是来太液池必经之路,而离太液池最近的几座宫殿是皇上较为宠爱的几个妃子所居。”沉香挨近楚娉婷的耳边,小声说道。 “嗯,这事儿先别声张,我们就当不知道,那就来个将计就计吧,凝香,沉香,今个咱们看来要在皇宫里闹一场了,而且还要让老黑狗好好的表演一番。”楚娉婷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转而对凝香沉香仔细嘱咐道。 乾清宫那边,皇上听说了楚娉婷从软轿上跌落的事儿,心中担忧,连忙命高公公去请来了太医院院判陈太医一帮人。 陈太医等太医们都让药童背着药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往乾清宫的方向跑去,就怕朝安郡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肯定承受不住帝王的怒气的,只要一想想皇帝能破格赐朝安郡主为楚姓,可见是非常宠爱的,若是朝安郡主这一胎出了什么乱子,他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慈宁宫。 “母后,你说这郡主还怀着身孕呢,怎么不自己多注意着点?她自己还是民间传闻的神医郡主呢,莫不是徒有虚名?”嫣贵人笑盈盈的说道。 “嫣贵人!你给本宫闭嘴。”终于被丽淑妃找到收拾嫣贵人的场子了。 “母后,你看看姐姐,嫔妾好得和她都是一同出自承恩公府的,她怎的那样忘本?”嫣贵人才不愿意自己老是被丽淑妃碾压在下呢,凭什么啊?她和她同样出自承恩公府,皇上的亲娘舅家。 “好了,哀家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俩可以和满后宫的妃子们去斗,但是千万别搞什么窝里斗,你们俩懂不懂?子嗣问题为重!”太后娘娘见两个侄女都敢在他的慈宁宫发飙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继续听她们说,这会子,气血翻涌,恨不得伸出手掌,一人一个巴掌,让她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母后,是丽淑妃姐姐一直对嫔妾有成见。”嫣贵人很是妒忌,因为皇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分在了永和宫丽淑妃处,偏偏丽淑妃有宠无子嗣。 每次她们去皇后娘娘处晨昏定省,丽淑妃就会借机找她嫣贵人的茬,这哪里是姐妹啊?根本是仇敌还差不多。 “你莫要乱说,你上次想害兰嫔,还不是本宫事后帮你抹掉了,你不要诬陷好人。”丽淑妃可不想失去太后娘娘的支持。 “哀家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哀家要你们记住你们是上官家族的人,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自相残杀,你们俩可明白?”太后娘娘特意使了个眼色让伺候她的宫人们一个个退下。 “臣妾(嫔妾)明白。”丽淑妃和嫣贵人面上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实则心中互相看不顺眼。 “也不知道这次朝安郡主能不能?”太后娘娘大抵是心疼楚娉婷的,她这个时候竟然摸了摸手腕上戴的檀香木佛珠,眼角眉梢爬上了一丝担忧。“能不能脱险,从软轿上跌落可不是小事啊。” “太后莫要忧心,朝安郡主在皇上的乾清宫,福泽深厚,她定能安全度过。”嫣贵人此刻也学乖了,会挑好听的话说了。 而丽淑妃则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指上的一枚红宝石珊瑚戒指,唇角抿起,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她心中盘算着这次能不能乘机除去和她对立的夏德妃或者厉贤妃,总之借机除去一个,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丽淑妃,哀家希望这次的事儿和你没关系!”太后娘娘向丽淑妃射去凌厉的眼神,说道。 “母后,本宫如今在四妃的位置上,至于做这种脏手的事儿吗?更何况朝安郡主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那是无人可比的。”丽淑妃立即优雅起身,抬头看向太后,义正词严的为她自己辩解道。 “你最好能安守本分,朝安郡主虽然出身乡野,乃一介女流之辈,可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皇上还需要她,你别给哀家整什么幺蛾子出来,若有,也给哀家尽快收了那念头,你可明白?”太后不想丽淑妃和楚娉婷对上,因为太后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虽有城府,但是终究城府不足,根本不是楚娉婷的对手。 “臣妾明白。”丽淑妃见太后脸色阴沉,她立即下跪道。 且说乾清宫偏殿闹的鸡飞狗跳,因为老黑狗汪汪汪大叫着,弄的一众宫女太监人心惶惶。 “都给朕说实话,朝安郡主到底怎么了?”皇上看着楚娉婷突然昏迷,哪里还有平时的淡定。 凝香瞧着失态的皇上,不由得唇角抽了抽,心道,郡主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就连冷静自持的皇上都给骗过去了。 “郡主的这一胎凶多吉少。”陈太医哆哆嗦嗦的下跪,声音颤抖着禀报道。 “怎么会凶多吉少呢?你们这群庸医!还有,那条路上再怎么滑也不会让她从软轿上摔下来吧?”皇上闻言龙颜大怒,吼道。 皇上心中焦急,楚娉婷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好友张润扬的孩子啊,如今孩子有可能失去,能不让他火冒三丈的训斥这些太医吗? “皇上,在郡主经过的那条积雪覆盖的路上发现了花酥油的踪迹!”沉香想起楚娉婷刚才的计划,立即适时的提醒皇上了。 ------题外话------ 开始完结的节奏了!大家新年好,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的,都比我幸福,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 078皇帝心思 是夜,乾清宫外的夜色那么沉,像是乌墨一般叫人透不过气,连悬在室外的大红宫灯也像磷火般飘忽,惊悚。 “花酥油?”皇上在得知花酥油的事情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也就说娉婷坐在软轿上经过倒了花酥油的雪地上,她才摔倒的。 “给朕彻底调查一下花酥油。小高子,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给朕调查出来。”皇上震怒道。 “好的。奴才知道了。”小高子点点头。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单独陪着朝安郡主。”皇上对着一众太医和宫女太监们说道。 宫女太监们都训练有素的告退了。 凝香和沉香有点迟疑,因为看皇上的意思是也想让她们二人退下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凝香聪明,对着老黑狗做了个手势,老黑狗汪汪汪的叫唤着,皇上无奈只得让老黑狗留着,但是却让沉香和凝香退到了门外。 “娉婷,朕知道这次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现在除了朕和老黑狗没有旁人。”皇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了按眉心,俯首看着楚娉婷,柔声说道。 楚娉婷其实已经假装的很累了。 “皇上,你知道我是在假装?”楚娉婷闻言睁开眼睛笑道。 “朕刚才仔细一想,你是会武功的,不至于那个软轿一摔,把你摔成这样。”皇上那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娉婷看。 “皇上,我本来不想这么假装的,只是宫里既然有人想害我,肯定还想害其他妃子,若是不把这个人抓到,往后还会有其他人和我一样倒霉。”楚娉婷言辞恳切的说道。 “娉婷你说的对。所以朕这次命小高子仔细彻查这事。”皇上亲自给楚娉婷倒了一杯茶,说道。 楚娉婷瞧了唇角抽了抽,这普天之下能让皇上亲自给倒茶的是不是就她楚娉婷一人啊?莫名的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皇上?”楚娉婷没敢接过去。 “喝,知道你口渴了。”皇上看着楚娉婷沉静的面容,黑眸闪过一丝讶意,沉吟片刻,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身体微微后仰,颀长的身躯斜靠入身后的软榻上。 楚娉婷见皇上坚持,也就没有推辞,马上接了过去,笑着喝了起来。 “茶水微甜,想必是昆仑雪山的雪水而泡,皇上越发的讲究了,今个娉婷有口福了。”楚娉婷淡笑道。 “娉婷不知道朕一直都很讲究吗,也不是现在了。”皇上慵懒的合上眸子,淡淡出声道。 “汪汪汪……”昆仑雪山的雪水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主人给的茶水呢。老黑趴在地上想心事。 此时老黑狗的双脚扎在地上,前蹄向前爬着,尾巴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活像身穿黑衣的绅士。 “老黑,几年不见,你越发的健壮了,娉婷,这老黑吃的不错嘛!这全身的皮毛这般光滑乌黑,真是讨人喜欢。”皇上对老黑很是喜欢,还特地伸出龙爪去摸了摸老黑的狗头,老黑很会巴结大BOSS,它那粉嫩的长舌头舔了舔皇上的手指,俏皮的样子活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汪汪汪……汪汪汪……”我老黑在浒县的日子绝对是快活赛过老神仙,比你当皇帝老儿潇洒多了。 “来人哪,赏老黑一顿上好的鲍翅席面!”皇上见老黑总是朝着他摇尾巴,顿时龙颜大悦,还金口一开,说了要给老黑安排鲍翅席面的旨意。 “汪汪汪……”有这么多好吃的?皇宫里来一趟也值了。 “老黑,瞧皇上多疼你啊。”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很快,老黑雄赳赳气昂昂的被凝香带了出去,去了御膳房那个方向。 “皇上,你让高公公去查那背后在雪地上做手脚的人,我觉得未必查的出来。”楚娉婷心中琢磨了之后说道。 “那娉婷你有什么好法子?”皇上的手指交合在一起,白皙修长的手指,干净的如同出水莲,纤尘不染。 “兴许可以让老黑帮忙闻出是谁做的手脚。”楚娉婷神秘莫测的盈盈一笑,对皇上说道。 “老黑?你的意思是它的狗鼻子很灵敏?”皇上好奇的问道,微微分开手指,一边右手支着下巴,一边笑问。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反正老黑只是我的一个道具而已,楚娉婷心中坏坏一笑,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如此的话,那便让老黑大显神通吧。”皇上还是第一次听说狗鼻子能破案。 “希望能博皇上一笑,到时候只怕查到背后之人,皇上兴许不舍得处置了的。”楚娉婷觉得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比较好。 “哈哈哈……”皇上深黑的眸子渐渐地染上了一丝不明笑意,只一转眼的功夫,忽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皇上,夜深了,你该安寝了。”楚娉婷心道自己留在这个乾清宫偏殿也不太合适啊。 “娉婷,朕去坤宁宫留宿,这偏殿的地盘暂且先给你睡觉吧。”皇上闻言微微一愣起身,继而缓缓眯眼,那一抹笑意则包含了天地万物钟灵毓秀之气,不,应该说是龙气。 “皇上,你刚才笑的真好看,好久没有看到你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楚娉婷感叹道。 “娉婷,朕从前只想着若是自己坐上了父皇的宝座了,朕一定爱民如子,给百姓安定富足的好日子,但是朕想的太简单了,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情做起来可能不是如想象那么简单。”皇上说完这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帝王其实也有得不到的悲哀! “张润扬待你可好?”他忽然问道。 “相公待我极好,若不是他没有你的宣召,不好离开浒县,我啊估摸着他肯定巴不得跟我来呢。”楚娉婷捂嘴笑道。 “如此甚好,他没有再纳妾吧?”他记得楚娉婷说过,只想和心爱的男子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他若敢纳妾,我剁了他。”楚娉婷笑着打趣道,“不过,真没有,他绝对是我对我一心一意的。” “哈哈哈……润扬若听到,一定气得吐血。”皇上觉得自己和楚娉婷聊起来很开心,后宫里那些妃子们都是怕他怕的要命,没有一个真心敢和他这么开玩笑的。 “没事儿,我有医术在手,能救回他。皇上,你快去坤宁宫歇着吧,我哈困了。”楚娉婷瞄了瞄窗外的夜色,马上应景的打了一个哈欠,含糊说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不怕死的赶朕走,娉婷啊,你是第一个!”皇上有点儿哭笑不得。 “皇上,我若是你后宫里的妃子肯定不赶你走,但是不是,所以皇上啊,大门在那边,请恕娉婷有伤在身不远送哦。”楚娉婷抬头瞧着皇上俊美的面容,戏谑着笑道。 “好吧,你好生歇着,明个朕还想看老黑大显神通呢。”皇上说道。 楚娉婷笑着点点头,微微福身目送他离开。 等皇上的龙撵被抬往坤宁宫的时候,楚娉婷让沉香把偏殿的大门关好,只剩下她们二人后,楚娉婷问沉香。 “沉香,我让你偷偷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郡主,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儿我办的妥妥的,就算这事儿不是丽淑妃干的,这花酥油的事儿定然和她脱不了干系。”沉香轻轻地挨近楚娉婷耳边,细心叮咛道。 “嗯,我也这么想,丽淑妃如今好似知道了她自己永久不孕的事儿,所以我这次出事,十之八九和她相关,只是苦于我没有证据。”楚娉婷伸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她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怨恨,若不是她会武功避开了危险,这个胎儿岂不是要早产了? “郡主,你别着急,皇上已经派了高公公去调查了,兴许明个便能水落石出了。”沉香说道。 “就算查出来了,也是替罪羔羊,我要的是除了后患,否则我这一个月呆在咸阳,简直无处不是危险了。”楚娉婷沉默了一会,对沉香说道。 “但是丽淑妃有太后娘娘撑腰,若郡主一定要对付丽淑妃,是不是可以迂回一些?”沉香心细胆大,脑海里想了想,方才提醒她道。 “明天咱们就看看老黑狗的本事吧。”楚娉婷淡淡一笑,对于沉香的提议没有说反对,但是也没有答应。 “好的,一切但凭郡主吩咐。”沉香点点头说道。 “启禀郡主,凝香带着老黑回来了。”凝香在门外大声喊道。 沉香和楚娉婷对视一笑,方才迈着莲步走去给凝香和老黑开门。 “汪汪汪……”老黑吃的好饱。 “老黑的肚子吃的圆滚滚的,这减肥好像是个艰难的旅程呢。”楚娉婷下了床榻,走到老黑狗身边,弯腰去摸老黑狗的狗头,莞尔一笑道。 “汪汪汪……”皇上啊皇上,我在你这边吃一顿,主人又要我老黑减肥了,天啊!我是史上最苦逼的一条狗。 “老黑,明天帮个忙。”楚娉婷笑着对老黑说道。 老黑也不知道楚娉婷说什么忙,反正汪汪汪的朝着楚娉婷摇尾巴,还提起爪子拱手作揖呢。 “郡主,老黑好好玩,它好像能听懂你的话呢。”凝香笑嘻嘻的对楚娉婷说道。 “老黑聪明啊,嘿嘿,好了,大家都早点歇着,明天我也玩一把宫斗去。”楚娉婷垂眸扫了一眼卖萌的老黑,淡淡的出声道。 ------题外话------ 谢谢票票和礼物O(∩_∩)O哈哈~ 079狗来断案 清冷的雪光透过绉纱窗帘,是一种极淡的雨过天晴色,像是上好钧窑瓷薄薄的釉色般泾渭分明。 “郡主,该起了。”许是换了一处地方安寝,昨晚楚娉婷睡的并不踏实,到了早上的时候稍稍睡熟了,此时凝香眼见时辰差不多该唤楚娉婷起床了。 “怎么现在才喊醒我?”楚娉婷微微一愣,说道。 “看郡主昨日疲累,奴婢不舍得提早喊醒郡主。”凝香笑着解释道。 “那有什么不舍得的,我今个起来还想让咱们老黑狗好好表演一番呢?对了,老黑呢?”楚娉婷已经起身,沉香过来伺候她穿衣梳洗。 “老黑已经在乾清宫门口趴着了。”凝香嘻嘻笑道。 楚娉婷闻言莞尔一笑,恰巧此时御膳房的太监们把早膳送来了乾清宫的偏殿。 “趴着好。”楚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郡主,这湘妃色的羽纱面白狐狸里子的大氅料子极好,你穿上了很衬你的肤色呢!”这大氅是用孔雀羽捻线织成面料裁成的广袖宽身外衣,颜色纯蓝,柔软飘逸,是皇上特地赏的,足见皇上对楚娉婷的看重。 “是啊。我穿着很舒服呢,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快去太液池那边瞧瞧热闹去。”楚娉婷拿起锦帕擦了擦嘴,然后优雅起身说道。 “好的。”凝香沉香笑着跟上了楚娉婷的脚步。 “郡主,要不要再穿上貂绒斗篷?”沉香问道。 “不必了,我自有内力相护。”楚娉婷摇摇头,她心道随身空间里有源源不断的热气提供,让她周身觉得暖洋洋的,甚至胎儿在体内也是万分舒服的。 一大早,妃嫔们在给皇后请安后,便跟着皇后去了太液池边。 丽淑妃心中诧异,她心想莫不是楚娉婷已经不行了?昨晚还听说楚娉婷病入膏肓呢,离死不远了。 当丽淑妃瞧见楚娉婷好端端的坐在太液池池畔的六角亭里,楚娉婷正和皇上在笑盈盈的对弈呢,这样悠闲的一幕可刺痛了丽淑妃的眼了。 更别提其他妃子小主了。 “皇上,你又在给我拉仇恨值了。”楚娉婷捏住了黑子,停留在手中,思索着黑子应落在何处? “嘿嘿……”皇上俊美的脸上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楚娉婷颇为郁闷,不过呢郁闷的同时还能把皇上的黑子杀个片甲不留。 “娉婷,也就你敢赢朕,那些人可一个个都想着法儿让朕赢呢。无趣啊无趣!”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呢。 “你是皇上,她们肯定想巴结你的。”楚娉婷心想做皇帝的,肯定不希望别人怕自己,若说妃嫔们主动输棋子给他是因为害怕他,那岂不是间接的说皇帝是暴君了吗?暴君才会使人惧怕啊!罢了,她觉得巴结这两个字用的太好了。 皇上闻言淡笑不语。 “小高子,有查到眉目了吗?”皇上见高公公疾步走来,忙问道。 “启禀皇上,今个黎明时分在景仁宫西侧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腐烂,认不出来是谁了。”高公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事儿他觉得太玄乎,怎么他一去查事儿,这就查出死尸来了呢。 “继续说!”听到皇宫里死人了,皇上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对高公公说道,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了。 “不过,奴才已经让人去查了,说是永和宫,景仁宫都有宫女不见,所以……”高公公欲言又止。 永和宫?景仁宫? 皇上挑眉,这永和宫乃丽淑妃的住所,景仁宫是兰嫔的住所。 丽淑妃和兰嫔二人自然也听到了高公公的话,两人心中很是担心。 丽淑妃的心跳更厉害了,但是她让自己稳住,自己给自己心理安慰,不可以自乱阵脚,被沉枯井的不过是个三等粗使宫婢,即使被查到了也不能怎么的? “皇上,奴才还去内务府问过了,说这一个月里,主子娘娘的小厨房有领过花酥油的就三个宫,坤宁宫,永和宫,景仁宫。”高公公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楚娉婷听到三处宫殿的名字后,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坤宁宫的皇后应该不至于和自己为敌。 景仁宫的兰嫔和自己无冤无仇。 那就剩下永和宫的丽淑妃了,丽淑妃也许因为子嗣的原因有可能暗恨自己,毕竟这承恩公府的人心胸都狭窄的吧。 “皇上?”楚娉婷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只是轻轻地喊了一下。 皇后此时已经走到皇上身边,微微福身后,便被皇上赐座了。 皇上微愣,但很快会意过来她在说什么?俊美的脸庞,本来阴沉的脸上却有着摄人心魄的笑容,让人惊叹朝安郡主的魅力,竟然喊声皇上就能让皇上龙颜大悦,这是何等功力啊? “老黑出列。”皇上命令道。 但是老黑不买账啊,耷拉着乌黑的耳朵,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娉婷,老黑可是病了?”皇上问道。 等皇上问出这句话后,所有的妃嫔们都用妒忌的目光看向老黑狗。 好你一条乡下来的土狗,竟然能让皇上这般关心,真是要哭瞎了。 老黑面对那些深宫怨妇们的妒忌目光,尾巴甩了甩,随后老黑冲着皇上汪汪汪的大吼了三声。 “管好你的女人们!小肚鸡肠!我老黑精神抖擞,要生病也是你皇帝生病!”狗语! 楚娉婷见了唇角抽了抽,她心道希望皇上别给看出来老黑是在骂皇上。 “娉婷,老黑在跟朕说话吗?”皇上听不懂狗语,自然要跟楚娉婷请教了。 楚娉婷笑颜如花,对皇上说道:“皇上,老黑的意思是说皇上你聪明睿智,一定能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的。” 老黑心道主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它明明刚才是在骂皇帝的啊。 “老黑太聪明了,赏一百根大棒骨!”皇上被马屁拍的可高兴了,当即金口一开,自然也把老黑哄高兴了。 到底是九五之尊啊,一出手倍儿不凡!皇帝,你是好皇帝! 老黑想着自己在浒县虽然吃的好,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啃一百根大棒骨的时候的,它仔细一思索,顿时觉得跟着主人来咸阳还真来对了。 楚娉婷看着老黑狗的嘴边在流哈喇子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暗忖着果然不能惯着老黑,瞧瞧都馋嘴到皇宫里头来了。 “老黑,皇上让你出列,等下皇上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知道不?”楚娉婷勾了勾唇角,嫣然一笑道。 “汪汪汪……”没问题。 “好了,皇上,老黑的鼻子非常灵敏,只要让它嗅嗅谁的手有异味,谁就和路面上撒花酥油的事儿脱不了干系。”楚娉婷抬头看向皇上,说道。 “娉婷的建议不错。”皇上轻轻地颔首说道。 “皇上,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理?毕竟嫔妃们代表着——”皇后觉得不太妥当,于是想要阻止。 “是啊,皇上,这样做的话,有点武断了。”丽淑妃心虚呢,她自然要强烈反对了。 兰嫔则低头不语,心中暗想着反正不是自己做的,皇上那么宠爱自己,自己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么一想后,兰嫔大着胆子给皇上抛了一个媚眼。 不过,显然皇上就当没瞧见。 “朕决定的事儿谁敢反对?”皇上微笑,却未达眼底,俊美的脸上尽是淡漠疏离。 俊美的让人痴迷的面孔,一袭耀眼的明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更衬托的他狂放,高贵,洒脱,潇洒,冷漠。 此时,他的唇边挂着一抹犹如闲庭信步的自信笑容,语气淡定的看向皇后和丽淑妃。 “臣妾不敢。”皇后等人马上诚惶诚恐的下跪道。 楚娉婷则别过脸去,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容。 再次扭头看向丽淑妃,楚娉婷一眼便瞧见丽淑妃眼底那来不及掩去的怨恨之色,不,更多的好像是妒忌之色。 奇怪,丽淑妃如何会妒忌自己? 不过,这不是她此时该去深究的事情。 等着皇上一声令下,老黑狗走到站立的妃子们面前,妃子们都不情不愿的将手伸出来,给老黑狗的狗鼻子闻。 有的害怕狗的胆小的妃子已经吓的晕过去了。 “启禀皇上,樱常在晕倒了。”高公公走上前,认真辨认了一下那个妃子的面容后,转头对皇上说道。 “皇上,是不是要喊太医来为樱常在瞧瞧?”皇后比较贤惠,此时她柔声问道。 “嗯,那便传太医吧。”皇上想了想说道。 “皇上,因为我的事情让樱常在晕倒了,你看是不是让我给她诊脉,瞧瞧是不是身子啊哪里不舒服?”楚娉婷才不相信被老黑的鼻子一闻,这樱常在被吓晕呢。 “也好,普天之下你的医术你若认了第二,肯定无人敢认第一了。”皇上爽快的说道。 等楚娉婷上前给樱常在把脉后,唇角微微勾起,冲着皇上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樱常在这是有一个多月身孕了。”楚娉婷心道果然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樱常在在此时弄出她怀有龙嗣的事儿,可见是个会选时机的人。 丽淑妃和兰嫔听了樱常在有喜的事儿,心中气得不得了,若现在不是在皇帝面前,在自己宫里的话,也不知道撕坏多少锦帕了? 忽然丽淑妃觉得不对劲,这条乌漆墨黑的臭狗怎么站在自己面前还不走开啊?自己的手上没有异味的啊!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理论考终于过了,O(n_n)O哈哈~明天我会努力早点更,谢谢大家理解。 080她的反击 “丽淑妃,看来老黑已经给出了答案呢。”皇上轻笑,优雅而慵懒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说道。 “皇上,这不可能,还请皇上明查。”丽淑妃当然要死不承认了,毕竟若是她招认了,那么她离死不远了。 “皇上,臣妾以为让狗断案是不是太儿戏了些?若是母后知晓——”皇后虽然也希望丽淑妃死,但是她不能不顾及丽淑妃背后的太后的势力吧,太后和丽淑妃可都是出自承恩公府呢。 皇后在这里提及太后,还是因为皇后担心太后若知晓她不从中劝阻的话,太后会因此刁难自己,如今她也是面上在劝说罢了,私心里定然是希望丽淑妃倒台的。 “啪——啪——啪”忽然楚娉婷的掌声响起,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着皇上说道。 “皇上,老黑的鼻子很灵的。”楚娉婷光说这一句话就已经让丽淑妃闻言好似如芒在背,即使丽淑妃心中暗恨,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尤其是丽淑妃瞧见楚娉婷眼中的愤怒后,她更是气得吐血了,不,都有眩晕的可能了。 丽淑妃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倒下去! “皇上,老黑终究是畜生!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丽淑妃梗着脖子下跪着,嘴里念叨着。 “来人哪,去搜永和宫,瞧瞧是否有花酥油的踪迹。”皇上挑眉,旋即吩咐下去。 竟然要搜她的永和宫? 丽淑妃此时倒不担心了,因为花酥油早已被处理掉,她岂是会给自己留下蛛丝马迹的隐患的? 那个宫女翠芳已经投井自尽了,即使查到了,那也是死无对证。 楚娉婷的视线定格在丽淑妃姣好的面容上,眉梢一挑,具染风情。 皇上说搜宫的话,丽淑妃还能这么淡定,还真的很少见呢?果然城府变深了。 那也就是说此次搜宫必当无所获。 周围的妃子们一看永和宫的丽淑妃要倒霉了,心中无不欢呼雀跃,谁不知晓丽淑妃乃是获的雨露最多的妃嫔呢,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丽淑妃倒了,其他人岂不是能多一分分得雨露的机会了? “皇上,老黑该是饿了。”楚娉婷不想让老黑还站在这里被这么多妃子小主们围观,于是她对皇上说道。 “那让老黑告退吧,对了,小高子,速速让御膳房准备一百根大棒骨给老黑享用。”皇上笑道。 漆黑的眼睛犹如黑渊,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在不经意间牵动着人心。 楚娉婷心道,怪不得后宫的妃子们为了皇上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呢,皇上确实卖相好。 老黑闻言屁颠屁颠的跟着宫人离开了太液池边。 彼时,去搜永和宫的侍卫们回来了,果然没有搜到东西,却是在永和宫里搜到了写着楚雍生辰八字的布娃娃。 “启禀皇上,奴才们在丽淑妃娘娘的寝宫里发现了这个玩意儿,还请皇上过目。”侍卫长把手里藏着的布娃娃递给了高公公。 高公公双手接过布娃娃,再高高抬起,把布娃娃呈给了皇上看,皇上一看布娃娃上面写的生辰八字,顿时震惊了,接着是面色阴沉,目光冰冷的盯着丽淑妃。 “丽淑妃,你自个儿瞧瞧这是何物?”皇上愤怒道。“竟然是楚雍的八字!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个蛇蝎妇人!” 楚娉婷的目光扫了一眼布娃娃,淡淡低垂着脑袋,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本想和丽淑妃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丽淑妃自己非要对付自己的孩子,那么自己只好反击了。 “这是……这不是臣妾所为!绝对不是的,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明辨是非……”丽淑妃也诧异了,自己根本没有拿什么布娃娃啊,而且自己也不敢去那么做啊。 “皇上,丽淑妃姐姐不会那么做的,还请皇上明查。还丽淑妃姐姐一个清白。”嫣贵人心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丽淑妃倒了,自己少不得也会被皇上厌弃的,所以此时她本不想帮着哀求,但是大面上她还是得站出来帮着求情,以后太后那边,她也好交代吧。 “真是姐妹情深呢。”厉贤妃冷笑道。 “丽淑妃!你好毒的心思啊,你竟然敢暗害本宫的雍儿!皇上,雍儿可是你的嫡长子,丽淑妃她居心叵测,还望皇上严惩。”皇后一看那布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啊,顿时不镇定了,也不管往后太后是否会刁难自己了,她马上下跪着请求严惩丽淑妃了。 “皇上,皇后她血口喷人,臣妾根本就是被冤枉的,臣妾不曾有过害人之心,雍儿虽然不是臣妾所生,但是雍儿是皇上的嫡长子,臣妾如何会去谋害,天地良心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丽淑妃发现自己要背黑锅了,她自然是十分不愿意的,所以她强烈反对道。 丽淑妃马上递了个眼色给远处站着的某个小太监,她希望小太监能给她去慈宁宫报信。 “如果说这个写着楚雍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不是你做的,那么景仁宫那边枯井里的女尸是不是和你有关系?”皇上冷睨着丽淑妃,恼怒的质问道。 “没有,没有关系。”丽淑妃的声音有点心虚,但是第二声来的肯定了许多。 “真的没有关系吗?来人哪,宣永和宫的管事嬷嬷张嬷嬷来见朕。”皇上的眸子转深,危险。 丽淑妃一听到张嬷嬷三个字,顿时眼底划过一丝害怕,背脊处阴冷一片。 此时皇后已经让怀孕了的樱常在先告退回宫了。 当张嬷嬷被人带到丽淑妃面前时,丽淑妃以警告的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张嬷嬷也清楚自己这次估计是要变成丽淑妃的替罪羔羊了。 “张嬷嬷,如何见着丽淑妃娘娘会那般害怕?可是平素丽淑妃娘娘给你穿小鞋难堪了。”楚娉婷笑着问道。 在这个场面,就连皇后都佩服楚娉婷,皇上面前,她也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 但是她们还是非常的羡慕楚娉婷,因为皇上这时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没……没有……丽淑妃娘娘温柔贤淑,没有给老奴小鞋穿。”张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她见丽淑妃的脸色不太好,心知大事不妙了。 听张嬷嬷这么说,丽淑妃顿时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是你的家务事,娉婷就不插手了,娉婷还是先回楚府安胎吧。”楚娉婷心中知道皇上不会下狠心惩罚丽淑妃的,不管如何上官家族可是他的母族,所以她决定见好就收了。 丽淑妃能不能待在原来的分位上还很难说。 八成是要降位分了。 见楚娉婷执意要告退避嫌,皇上自然是答应的,然后还派人护送楚娉婷和老黑一同离开皇宫。 “郡主,你说这次丽淑妃会不会倒台?”凝香猜测道。 “不会。”再怎么说丽淑妃出自承恩公府,背后还有太后娘娘撑腰呢。 “都弄巫蛊了,还能没事吗?”沉香闻言唇角抽了抽,不太相信。 “若是皇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另当别论了。对了,那件事儿办的不错。”楚娉婷笑着赞道。 “郡主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不会露马脚的。”两人默契道。 “本来我不想去反击的,但是她欺人太甚,若不是我自己内力深厚,怕是这一胎要对不住相公了。”楚娉婷感叹道。 “启禀郡主,前方有人骑马过来,似乎还在喊郡主的名字,是不是停车看个究竟?”叶雀问道。 “也好,且看看是何人前来?”楚娉婷蹙眉道,便让叶雀停下马车。 “姐姐,是我楚包,还不是娘子得知你出事了,心神不宁呢。”楚包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马车面前拱手作揖说道。 “我福大命大,能逢凶化吉的,你让妹妹别太忧心了。”楚娉婷微笑着安抚道。 “是不是宫里头出什么事情了?”楚包问道。 “还是回去说吧。”楚娉婷的意思是在路上说不太方便。 “也好,那就回去说吧。”楚包答应了。 到了楚府,楚娉婷把在皇宫里发生的始末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那人好狠的心啊,我的小侄子差点儿就要没命呢!”白婉婷听的落泪了,哽咽着说道。 “婉婷,甭哭,我好着呢,你不是知道我有内力护身吗,所以我没事的,一切好的狠。”楚娉婷笑着哄道。 “姐姐,你没事就好,只是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那丽淑妃?”白婉婷说道。 “有关如何处置的事儿,轮不到咱们去管,反正我不是好欺负的。我肚子饿了,难道婉婷要和姐姐我一直这样说下去吗?午膳可准备好了?”楚娉婷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笑容满面的问道。 “午膳已经备好,是姐姐你喜欢吃的饭菜。绿袖,去厨房传膳。”白婉婷也笑着说道。 “汪汪汪……”老黑已经在边上叫唤了。 “姐姐,老黑的肚子怎么圆滚滚的,是不是已经在皇宫里吃饱了?”白婉婷的视线定格在老黑狗圆滚滚的腹部。 “老黑今个得了皇上的赏赐——一百根大棒骨!”楚娉婷抑扬顿挫的说道。 “启禀老爷,荆国公府上来人说想求见朝安郡主!”外边小厮在门外禀报道。 081拂袖而去 荆国公府的人想要见她? “让荆国公府的人先在外头候着吧。”楚娉婷蹙眉,她恼声说道。 “姐姐,你若不想去,直接回绝了就是了。”楚包叫住了门口禀报的小厮,随后扭头对楚娉婷说道。 “那行,直接回了他们,反正我和相公已经与那荆国公府没有一丝半缕的关系了。”楚娉婷说道。 “姐姐,你别生气,这荆国公府八成是走到了没路,不然不会主动来求你的。”白婉婷自然也清楚自己姐姐姐夫和荆国公府的那点子破事。 “不生气。”楚娉婷笑着摇摇头。 且说荆国公府内,一片乌云罩顶,只因为张擎扬头疼的厉害,时不时的喊胸闷难受。 “不是说神医郡主回来咸阳了吗?怎的还没有请来?”张擎扬大发雷霆骂道。 “郡主说有事来不了。”去请人没有请回来,那小厮只得撒谎。 “该死的,来人哪,随本公子亲自去一趟楚府。”张擎扬愤怒道。 “大公子,不可。”荣泰是张擎扬的心腹,此时他大着胆子劝说道。 “为什么不可?我说可以就可以。”张擎扬只觉得自己最近的身子越发不行了,找那些庸医瞧瞧,都说他乃风寒之症,好生将养会好起来的,可是现在,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不行了,因为上个月在和妻子或者小妾行房的时候,他在房事方面突然不行了。 本来他是不想去亲自拜访楚娉婷的,但是他这疾病找那么多郎中都瞧不好,不得不让他拉下脸去楚娉婷那边求医。 于是张擎扬到达楚府的时候,楚娉婷刚午睡,于是张擎扬只得火冒三丈的站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 “郡主,张擎扬此时还在门外候着,你看咱们是用什么理由打发他走?”凝香笑着问楚娉婷。 “罢了,还是先见他一面吧。”楚娉婷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平淡的目光看向凝香,说道。 “姐姐,你醒了?”楚包抱着儿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哈哈笑道,抱孩子的姿势真是越发的娴熟了。 “嗯,续哥儿也醒了吗?婉婷呢?”楚娉婷从楚包的手里接过楚续,莞尔一笑问道。 “婉婷还在抱厦见管事嬷嬷们,一时半会的忙不过来,我这会子得空了正好和续哥儿培养培养父子感情。”楚包眨了眨眼睛笑道,一点也不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调皮的好似三岁孩童一般亲切可人。 “听说张擎扬在门外求见。呀,我已经瞧见他往这边走来了?姐姐,你又怎的答应见他了?做甚?”楚包觉得张擎扬太过虚伪,或者说是因为张润扬的缘故,所以楚包不屑于跟张擎扬来往吧。 “我见他不过是因为他这样老站在你府邸门口影响不太好。”楚娉婷淡淡道。 也就说话的功夫,张擎扬的头上衣服上沾着不少雪花稳步走了进来。 “楚统领安好,郡主,擎扬多日不见郡主,还觉得郡主依旧貌美如花呢。”张擎扬客套的笑着说道。 “张大公子妙赞了。彼此彼此,你风采不减当年呢。”楚娉婷把手里抱着的续哥儿重新给了楚包去抱,她则抬手拿起青釉茶盏,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古人云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张大公子前来楚府,定然是有何事可求吧?”楚包一边抱儿子,一边转眸看向张擎扬,问道。 “这……”张擎扬一想起自己的隐疾,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若不说便走吧。”楚娉婷说道。 “还请楚统领行个方便,此事我只能和郡主单独说。”张擎扬的眼底划过一丝懊恼。 楚娉婷的视线看向张擎扬的俊脸,有瞧出他两眼乌青,可见他最近的睡眠质量不是太好,再看他形容憔悴,八成是有点纵欲过度的迹象,不对啊,纵欲过度的话,他也不会特地来找她求医了。 “你还是给我把脉吧,诊金多少,我照给。”张擎扬见楚娉婷迟疑,便催促道。 “我上次在荆国公府说过的,以后我楚娉婷不会帮荆国公府任何一人治病的,想必我和相公在跟荆国公府脱离关系的时候,你肯定也在场的,所以还请张大公子你不要为难本郡主。”楚娉婷心道既然相公已经让人暗中给张擎扬下了慢性毒药,她若去治疗,那她岂不是坏了自己相公的复仇大计了。 “你——你——楚娉婷——”张擎扬怎么也没有想到楚娉婷竟然能说出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来,虽说断绝关系,但是她们行医的人不是常常说医者父母心吗?她怎的连点怜悯的心思也没有了。 “吵什么吵?”楚包在门外听不进去了,倏然掀开帘子闯了进来,愤慨道。 楚娉婷瞧着楚包突然进来,微微发愣,视线看向楚包: 两道浓烈眉毛,宽广的额头,挺直好看的鼻子,再加上微抿的嘴唇,俊美帅气之中蕴含着一股子阳刚之力的美,配合他高挺壮硕的虎峙身躯,更显得如蓄势待发狩猎的美洲豹。 “楚统领,你听我说。”张擎扬觉得楚包误解了,他自然是要说明情况的。 “我不想听,想必你说的话也不会太好听,现在请你立刻滚出去,我这楚府不欢迎你荆国公府的人。”楚包想着楚娉婷现在怀孕着呢,别她被张擎扬一气,若是气得小产了,张润扬那边,他也不好交代的。 “不欢迎?你以为本公子真想来吗?哼!”张擎扬抬手怒骂之后,便带着人拂袖而去。 “楚包,你其实刚才不用进来的,一个张擎扬没什么可惧怕的,你明白吗?”楚娉婷的唇角弯弯,说道。 “自是明白,但是张家本就欺人太甚,你是不知道啊我听皇上说润扬小时候在荆国公府过的日子比乞丐还不如呢……”楚包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楚娉婷只有点头倾听的份。 等楚包说完了,楚娉婷说道:“楚包,我才知晓你八卦的能力赛过三姑六婆哦。” “姐姐,哪里有你这么损人的!”楚包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眼角抽了抽,声音有点凄凉。 “若论及损人的功夫,我远不及婉婷。话说,你一定要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吗?别没的好几日吃不了包子。”楚娉婷噗嗤一笑戏谑道。 “还是姐姐聪明。”若是连着三日没的吃包子,楚包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两日后,从皇宫里传来了丽淑妃被降分位禁足的消息。 “怎么只是降到才人?还居住在永和宫?”白婉婷听了这消息,有点不乐意。 楚娉婷瞧了瞧烧红的炭炉,沉默了半响后说道,“那是皇上顾忌太后娘娘了,否则怎么只是降位分和禁足这么简单呢?” “姐姐,丽才人这次肯定恨死你了。”白婉婷担忧道。 “我一点也不担心,所以你也别为我担心,你啊好好养身子,等续哥儿再大一些,再给楚包生个女儿。儿女双全才好呢。”楚娉婷主动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后她走到白婉婷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 “姐姐,你就知道说我,对了,你离开浒县这么长时间了,你想不想姐夫啊?”白婉婷笑着打趣她。 “自然是想的,不过呢,我们可以在梦中相见呢!”楚娉婷的眼底含着蚀骨绵长的相思。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浒县?没的让底下那些子贱婢钻了空子就不好了。”白婉婷为她担心浒县县衙有想爬床的婢女。 “我相信润扬。”楚娉婷坦白道。 “也是,或许是我多想了。”白婉婷笑着点点头。 还真的是白婉婷多想了,人家张润扬在楚娉婷走后,忙的不得了呢,又是兴修水利,又是修路什么的,给人断案啊,总之各种忙。 永和宫。 “该死的,本宫竟然着了那贱人的当。”丽淑妃,哦,不,现在是丽才人了。此时丽才人咬牙切齿的把楚娉婷骂了个狗血淋头。 “娘娘,你不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宫女们一个个吓的如筛糠,被丽才人的野蛮摔东西的举止给吓坏了。 这话也就张嬷嬷敢规劝。 “不,本宫不会认输的!皇上肯定也知道那个布娃娃不是本宫做的,否则如何是降位分这么简单?”丽才人愤怒道。 “娘娘别生气,娘娘现在还有太后帮衬,可不许再意气用事了,老奴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嬷嬷也是因为劝阻不力,被打了十五大板呢,现在她连走路啊身子都是疼的很呢。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楚娉婷不除掉,难消我心头之恨啊!”丽才人一直觉得自己不孕的事儿,楚娉婷那个贱人一定清楚的很。 “日子如叶片似的多,娘娘你何必急于一时,若是娘娘能想个好法子尽快解除禁足令,回头娘娘也好和他人放手一搏啊。”张嬷嬷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不顶用,还不如换个方法劝说去激起丽才人的斗志呢,若是丽才人不能翻身,自己呆在永和宫也就没有了油水可捞。 “嬷嬷说的对,本宫还有最后的王牌没有打出来呢,楚娉婷,你受死吧,哈哈哈……”丽才人娇好的面容上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题外话------ 大家元宵节快乐O(∩_∩)O哈哈~ 082花狸猫祸(一更) “娘娘……”张嬷嬷见丽才人脸色铁青的样子,心中大抵是害怕的,但是她稳住了心思,她想如果丽才人能够咸鱼翻身,那么自己也方便捞油水了,自己怎么样都不亏的。 “好了,不许再多话了。”丽才人冷言道。 乾清宫。 “一个月后,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会一同来我大楚商谈丝绸之路的合作计划。娉婷,你能不能缓两个月回去,或者朕让人去传召润扬立即从浒县回来,那边就另派人管着?”皇上觉得怎么都是军国大事重要。 听到皇上的话,楚娉婷皱了皱眉,不敢不答应,但是仔细琢磨了一下后,她对着皇上盈盈一福身,说道,“皇上!这事儿还是你决定吧。娉婷乃女流之辈,这朝堂之事不好干涉的。” “罢了,朕还是发一道圣旨急召润扬回来吧。”皇上见楚娉婷聪明的不发表意见,他也只能笑笑说道。 “皇上英明。”楚娉婷习惯性的说完这句话后发现自己真是和那些拍马屁的朝臣也没有什么分别。 “哈哈哈……”皇上见楚娉婷的唇角抽了抽后,心中一凛,随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皇上,难道我说错了吗?”楚娉婷觉得皇上特别不给自己面子,皇上居然笑的这么大声。 “没有说错,说对了,说对了,也许是我听的多了吧,朕觉得这话你说不太合适。”皇上握拳抵在下巴上说道。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已经说出口了,皇上可是龙颜大悦?”楚娉婷微笑着戏谑道。 “如今也就你敢和我开玩笑,其他人可不敢。”皇上是尊贵无比的,但是也很孤单的。 “皇上,这是作为九五之尊的孤寂,但是你必须适应,当然我是例外,谁让我和皇上你的交情好呢。”楚娉婷笑道。 “朕今天心情极好,娉婷陪朕用午膳吧。”皇上说道。 “皇上,你让一个孕妇陪你用午膳,这……这不太好吧?”楚娉婷觉得自己若是陪皇上用午膳那是非常辛苦的,但是她又不能拒绝的。 皇上看着楚娉婷巧笑嫣然的样子,那一双黑黝明亮的瞳眸之中,是智慧的光芒,令人下意识的被她吸引,虽然是大着肚子的孕妇,但是周身气质如兰,令人不敢小觑。 “朕说可以就可以。”皇上笃定道。 “好吧,只是皇上可不许让娉婷饮酒。”楚娉婷心想肚子里的宝宝和自己一样今个中午要吃大餐了。 “哪能啊?你是孕妇,朕才没有那么糊涂呢!”皇上眸光微闪,随即哈哈大笑说道。 于是楚娉婷的午膳是在乾清宫用的,自然这么个盛宠的待遇让后宫一干妃子咬碎了N颗银牙,更别提撕毁多少手帕了。 楚娉婷在乾清宫用了午膳才离开的。 半道上遇到了东昌侯府的人。说是世子妃有请。 楚娉婷皱了皱眉,东昌侯府的世子妃现在是区清露吧,如今区清露要见她所谓何事? “郡主,去还是不去?”凝香见马车外,东昌侯府的小厮在等楚娉婷的回复。 “左右无事,便去一趟也无妨。”楚娉婷淡淡道,心中却猜测起区清露突然请自己去做什么?虽说闺中有些交情,但是彼此也不算多热络,只是去还是不去呢?罢了,自己还是去一次吧,别是她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和自己说? “我家郡主说了稍后便去东昌侯府。”凝香闻言,扬手轻轻的拉开马车帘子,迎着筛盐般的雪花,对着不远处下跪在地的东昌侯府小厮说道。 “奴才省的,奴才这便回去禀报世子妃。”那小厮闻言脸上一喜,他心道总算这一差使不算失败,否则回去少不得要挨训了。 “郡主,你突然答应,是不是已经预备好了?”沉香觉得楚娉婷这次答应邀请,她总觉得太过诡异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用害怕。”楚娉婷笑着说道。 “既然郡主这么说,那奴婢们就放心了。”沉香凝香面面相觑后,齐声说道。 东昌侯府有深冬绽放的茶花,今日赶巧是茶花绽放的日子。 设在东昌侯府的茶花阁,这个院子按照设计者的灵巧构思,本是一个暖房,在地下安了一个内室,专门烧炭供暖,所以虽是冬日,茶花阁里的茶花依旧绽放的鲜艳芬芳,茶花阁里的温度暖洋洋的,好像春天。 “郡主,今个东昌侯府原来是在开茶花宴宴客,咱们倒是赶巧来了。”凝香这话无疑有点不满的意味,这东昌侯府未免太过狗眼看人低了。自家朝安郡主好得是皇上御封的,这么大的茶花宴,东昌侯府竟然不发请帖来,为何? “凝香,其实我倒是不愿意来这里凑热闹。”楚娉婷懒洋洋的说道。 “那你刚才为何答应?”凝香下意识的问道,也是因为楚娉婷和善,凝香才敢问,若是换了其他人,凝香哪里还敢去问? “正好无聊,拿某些人练手,顺便解决一些碍眼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吗?”楚娉婷瞧了瞧承恩公府和荆国公府。 当楚娉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凝香瞧见楚娉婷微微皱了皱眉,脸色略微苍白。 “郡主?”凝香担心的眼神看着楚娉婷。 谁料楚娉婷呕吐了,可把凝香沉香给吓着了,这都到东昌侯府门口了。 “这是正常的孕吐反应,你们都不要大惊小怪的,往后等你们成亲了,怀了娃便知晓了。”楚娉婷接过沉香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淡淡一笑说道。 “郡主,这是楚夫人吩咐的必须让奴婢带在身上的酸梅,你不如吃上一粒缓解一下。”凝香递给楚娉婷吃了酸梅,楚娉婷暗道有个贴心妹妹真好。 楚娉婷把酸梅往自己嘴巴里一推,味道真心不错。 “郡主,听说这酸梅是楚统领亲自采摘了,自己跟着厨娘学的腌制的……”凝香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道,沉香则在一边颔首微笑,显然都是白婉婷说给她们俩听的。 “原来楚包除了爱吃包子,还会做酸梅啊?”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一说,凝香沉香都笑的合不拢嘴。 “娉婷?”远处传来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只见一个珠翠环绕的臃肿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缓步向楚娉婷的方向走来。 “清露?你怎的吃这么胖?”楚娉婷看见区清露肥婆的吨位,唇角抽了抽。 “还不是一天吃好几顿滋补出来的,若是不吃,老太太和夫人该不高兴了。”区清露也不容易呢,自从怀孕后,老太太就说了这是林家的宝贝,必须好好养着。 “那你一天也不能吃那么多啊。”楚娉婷没好意思说你区清露怀孕的月份比我小,可是瞧着这肚子反倒比她的肚子大呢。 “若是不吃,老太太会不高兴的,我这次专程让人请你来,还不是想让你去帮我劝劝老太太,可千万不能让我多吃了,你瞧瞧我的肚子圆滚滚的,和猪差不多了。”区清露苦恼道。 区清露羡慕的眼神看向楚娉婷,她心想楚娉婷的孕期日子怎的越过越好了? “你怎的不让你相公去劝说你家老太太?”楚娉婷觉得自己去真心不太合适。 “还不是咱家老太太想见你,她知道你的医术高明,这次她的脚指甲有疾,那些郎中一个个的瞧不好,她便想到了你。”区清露笑着对楚娉婷说道,她心中对楚娉婷很是妒忌,私心里更是羡慕楚娉婷被林若水爱着,而她明明是林若水的妻子,但是却得不到林若水的倾心疼爱。 “杏花,你带朝安郡主去老太太那边,咱们去茶花阁等朝安郡主。娉婷,今个可得麻烦你了。”区清露笑了笑说道,只是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林若水,这是我为你安排的,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区清露在心中默念着这话,可脸上却是笑颜如花。 楚娉婷笑容清浅的答应了,然后转身对着凝香沉香嘱咐了跟上,但是突然从茶花花丛里闯出一只花狸猫出来,花狸猫喵呜一声跳到了楚娉婷的面前,饶是楚娉婷有内力相护着,但是花狸猫的冲击力很大,一下就爬到了楚娉婷的袖子上,楚娉婷敏捷的伸手一拉,瞬间勾住了花狸猫的尾巴,花狸猫成倒挂金钟的样子,喵呜喵呜凶狠的眼神盯着楚娉婷看,当然楚娉婷也不是省油的灯,使劲催动内力,花狸猫瞬间经脉震断。 “郡主,小心!”沉香,凝香想要上前帮忙,但是楚娉婷下手的速度比她们的反应更快。 “是谁?是谁想利用花狸猫谋害本郡主?”楚娉婷一想今个这事儿太过诡异?莫非是清露县主想要乘机谋害自己腹内子嗣?还是别人?那个别人又是谁? “娉婷,你是皇上亲自御封的朝安郡主,如今你这是在我东昌侯府,然谁会有胆子敢去谋害你?或许是个意外呢!”忽然林若水翩然而至,在听到楚娉婷的质问后,唇角的笑容一收,优雅的几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娉婷,瞳眸之中笼着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唇角的笑容宠溺之中含着一丝暧昧。 ------题外话------ 二更的时间有点晚,可能23点发,也许会过0点,或者次日早上发也有可能,所以大家不要等,谢谢大家! 083乃局中局(原3月8日二更) 意外? 花狸猫的突然出现会是个意外吗? 反正楚娉婷是不会相信的! “林若水,你竟然说这是一个意外!”楚娉婷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如犀利的剑刃,恨不得在林若水的身上戳上一个大窟窿呢。 “娉婷,你听我解释,这真的是一个意外。”林若水细长的黑眉一挑,桃花眸风情万种的睨着楚娉婷,努力辩解道。 “我不想听,我就是不想听,林若水,真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楚娉婷愤恨的把手里倒拎着的花狸猫狠狠的摔在了林若水的脸上,若不是林若水那厮闪躲的快,八成是要被猫爪子给抓伤了。 “我……我怎么成卑鄙小人了?”林若水闻言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别给我装可怜,堂堂东昌侯府世子爷竟然学那些宵小之辈——你——”楚娉婷正想骂他,忽然看到世子妃区清露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往这边气喘吁吁的走来。 “娉婷,你误会世子爷了,那只花狸猫是后院芸姨娘养的。世子爷还不知道这事呢。”区清露浅笑嫣然的对楚娉婷解释道。“兴许今个这只花狸猫出来觅食吃,不小心触犯你了,还希望娉婷你不要生气。” 这样落落大方的区清露倒是让林若水大吃一惊,林若水不知道区清露此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清露,你说这花狸猫是芸姨娘养的?”林若水皱了皱眉,这芸姨娘的眉眼之间酷似楚娉婷,不然他也不会那般娇宠芸姨娘的,如今这花狸猫突然说是芸姨娘的,倒是让林若水为难了,竟有点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此事了。 “是啊,我可没有撒谎骗你,要不要让芸姨娘出来给娉婷赔礼道歉?”区清露笑盈盈的说道。 让芸姨娘给娉婷赔礼道歉? 这不是明白着去羞辱娉婷吗? 林若水自然是不答应的。 “不过是一只花狸猫罢了,朝安郡主想必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和一个姨娘过不去的吧。”林若水为了隐藏自己那点私心,自然是不赞成的,而且花狸猫如今已经死了,因为刚才他将那花狸猫经脉震断了。 周围的人连怒放的山茶也不看了,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这边。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林若水在看见那个低眉顺眼的芸姨娘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怎的突然出来了?他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芸姨娘一眼。 “妾身见过世子爷,世子妃。”芸姨娘微微屈膝福礼道。 “芸姨娘,这位便是咱们名扬天下的朝安郡主。”区清露见林若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她还是敢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去触及林若水的逆鳞。 “妾身见过朝安郡主。”芸姨娘的声音温柔动听。 当芸姨娘抬起头来之后,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咦,怎的东昌侯府的一个姨娘和朝安郡主长的如此相似呢?” 楚娉婷见了倒不是很生气,因为世上之人相像的很多。不过,凝香沉香二婢见了愤怒了,她们郡主现在好得是金枝玉叶了,怎的东昌侯府弄一姨娘还和她们郡主长的七八分相似呢,这个东昌侯府可不是一般的过分呢! 而芸姨娘在抬头看向楚娉婷的一瞬间,她也傻眼了。 区清露脸上维持着端庄的笑容,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林若水。 林若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楚娉婷的脸色略略的阴沉,还有眼底微微闪过的愤怒,这一瞬,林若水真的有掐死区清露的欲望了,但是看见区清露那臃肿的身材,他刚刚握起的拳头,缓缓的舒展开来了。 “起来吧。”楚娉婷朝着芸姨娘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区清露此时猜不透楚娉婷心里的想法。 芸姨娘这会子才明白自己的花狸猫为什么突然会突然之间冲撞了贵人,而且在看见世子爷对自己露出的恼火的表情后,她一下子害怕了。 “花狸猫真是你的?”楚娉婷淡淡道,平淡的眼神里藏着波涛汹涌,眼角的余光也瞥到了区清露努力维持微笑的表情,此时此刻,楚娉婷明白了区清露让自己出现在东昌侯府的意思,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手除去芸姨娘罢了,只是如何会如她所愿呢? 芸姨娘,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她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一个妾室,若是让人将此事宣扬出去,自己这个神医郡主的好名声差不多也会有瑕疵了。 “郡主,花狸猫虽说是妾身养在身边排遣时光的,但是真不是妾身让它出来冲撞人的,郡主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芸姨娘心中吓死了,就担心朝安郡主收拾她。 “一只猫而已,本郡主还没有那么小气。对了,刚才世子妃不是说让本郡主去看看老太太的脚指甲之疾吗?那本郡主现在便去看老太太了,各位该咋咋的吧。”楚娉婷冷冷的睨了一眼区清露。 区清露心中一惊,心道,好利的眼神,刚才楚娉婷不配合自己,而且世子爷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来人哪,把花狸猫的尸体给爷拿出去扔了。”林若水朝着家丁吩咐道。 芸姨娘心中纵然有万分不舍,也不敢违抗,只能默默地垂泪,刚才她忍耐了好久,此时终究忍不住泪眼婆娑了。 “竹花,芸姨娘的身子素来孱弱,如今又是深冬,你们还不快点搀扶着芸姨娘快些儿回她院子里去好好歇着。”区清露睇了一眼芸姨娘身后的两个丫鬟竹花和竹枝,说道。 别人看到了区清露的落落大方,楚娉婷看到了区清露眼里的妒忌。 区清露转眸看向林若水,只是林若水的目光是看向楚娉婷的,这时区清露的心中有了一阵快意,原来世子爷啊你的心中最是放不下的还是楚娉婷,不过,也好,往后芸姨娘再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了。 “竹枝,花狸猫死了,呜呜……”芸姨娘此时在屋子里哭凄凄惨惨的。 “姨娘,花狸猫一向很乖的,如何会突然去冲撞了朝安郡主呢?这当中会不会是谁做的手脚?”竹枝是芸姨娘的心腹丫鬟,聪明伶俐,芸姨娘很是倚重她的。 “你的意思是那位?”芸姨娘的目光看向正院的方向。“最近花狸猫谁在喂食?” “花狸猫是原夙家的在喂食,但是这几日饮食方面也没有问题啊。”竹枝皱眉道。 “我和郡主的容颜七八分酷似,想必是正院那位想借着朝安郡主的手除去我,可偏偏朝安郡主就像没事人似的,没把我放眼里。”芸姨娘想象着世子妃气急败坏的表情,眼角眉梢闪过一丝快意。 “姨娘,奴婢那日瞧见鸠嬷嬷曾经有抱过花狸猫,但是在奴婢看见后,她就不抱了,但是这是两日前的事情了。”竹花仔细一回想,说道。 “莫不是鸠嬷嬷那个老货给花狸猫喂了什么不该喂的东西?”芸姨娘也不笨,马上想到了这个。 “姨娘,要不要去和世子爷说?”竹枝问道。 “不能说,即使说了,世子爷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徒增他对我的坏印象,划不来。”芸姨娘头脑冷静道。 楚娉婷在看了东昌侯府老太太的灰指甲后,开了药方之后便告辞离开了,林若水说不放心,坚持要骑马送她一程,楚娉婷直接拒绝,不去看林若水那张失望的俊脸,脸色冷漠的上了马车。 “娉婷,等一下,我有几句要紧的话想问你。”林若水疾步上前,拉住了马车帘子,说道。 “好的,你问。”楚娉婷不躲不闪,冷静的转身,唇角一勾,淡定自若的问道。 “如果……如果我们都没有被皇上指婚,你可会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林若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希冀和愤怒。 “你都说了是如果,对于未知的事情,我如何会知晓,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不会嫁入大家族,我做不到和区清露那样,可以和多个女子共享一个相公,我真的做不到。”楚娉婷抬眸看向林若水,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你,区清露是区清露,娉婷,你知道吗?我对你——”林若水见楚娉婷又想上马车,且雪花再如柳絮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心瞬间冰冷。 “林若水,不要再说了,下雪了,回吧。” “娉婷——你——” “告辞!” 楚娉婷淡漠的眼光瞬间刺痛了林若水的心,林若水在楚娉婷的马车离开后,双手不自觉的握起拳头,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世子妃,听说世子爷在把朝安郡主送走后脸色铁青呢。”鸠嬷嬷把小厮打听来的情况告知了区清露。 “他去献殷勤,人家不搭理他,活该。”热脸贴人冷屁股有意思吗?“鸠嬷嬷,那事儿真的能成吗?” “自然能成,你就放心吧,此后芸姨娘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孕了。”鸠嬷嬷小声安慰道,心中却笑了,她姐姐给的药,她喂食了一点儿给花狸猫吃,花狸猫如今死了,反正死无对证,于自家世子妃也算出了一口气。 “这么厉害?那……那朝安郡主会不会有事?”区清露倒是没想过楚娉婷会被间接受到伤害,此时她开始害怕起来了。 “她自个儿不是神医吗?自然有法子对付的,你又何必操心呢。”鸠嬷嬷笑着安慰道。 “对,嬷嬷说的是。”区清露点点头。 谁料楚娉婷回去的路上,她就开始腹痛了。 “郡主,郡主,你的脸色怎的这么苍白?是不是你今个太累了?”凝香发现楚娉婷的脸色不好,急切问道。 “孩子……孩子可能要早产了。”楚娉婷一手撑着马车车厢的顶部,一边摸着自己的腹部,痛楚袭来,使得她皱眉猜测道。 “那只花狸猫有问题!凝香,你速速回去东昌侯府去找林若水,找他要这次茶花宴客的名单!”是谁要害自己?区清露吗?她估摸着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出手! ------题外话------ 这是昨日的二更,今天3月9日,小桃开始写大结局了,七天后,也就是3月16日放上大结局吧!谢谢大家,群么么。 084大结局(上) “郡主?你是不是怀疑谁要害你?”凝香听到楚娉婷这样吩咐后,立即惊道,双眸之中泛着担忧之色。 “恐怕我的孩子要提早出生,凝香你——你尽快——尽快去一趟东昌侯府,沉香,咱们赶快回去楚府,一定要快,我要用内力克制住,尽量会保证孩子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对,一定要好好的。”楚娉婷的额头上在滴汗,手心里也全是汗珠,显然她自己也非常的紧张担忧。 凝香点点头,马上拉开马车帘子,身形如蛟龙一样飞了出去。 “郡主,你要不要紧?如果马车的速度过快,孩子会不会有危险?”驾驶马车的叶雀忧心忡忡的问道。 “你尽管按最快的速度行驶,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镇定。”楚娉婷努力维持镇定,就担心叶雀他们忙中出了乱子。 “是的,郡主,奴才心中有数了。还请郡主小心小主子的安危。”叶雀心中担心死了,若是郡主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一定倒大霉了。不,应该是说愧对侯爷嘱咐,侯爷可是说了一定要自己好好护郡主周全,如今郡主怕是要早产了。 郡主要早产!郡主要早产!郡主千万不能有事! 叶雀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就怕出了楚娉婷和孩子出来了什么意外。 等等,怎的有一股莲花的清香呢? 叶雀原本想回头一瞧,但是想着自家郡主的嘱咐,他最后还是坚持住了。 彼时,凝香已经飞奔到了东昌侯府,那些参加茶花宴的贵妇闺秀们还没有离开。 “姑娘?你没有通报不可以进去。”东昌侯府的门房小厮想要拦住凝香,但是凝香的轻功不错,一下就掠过了门房小厮身边,就像羽箭一样嗖嗖嗖的冲了出去,可把门房小厮吓着了似雕像一般站着。 “林公子,我家郡主有难。”凝香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看见不远处吩咐下人做事的林若水,匆忙喊道。 “娉婷出什么事情了?你快点说!”林若水闻言立即转身疾步跨到凝香面前,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质问她:“你快说!” “郡主刚才半路腹痛,她说让我回来东昌侯府找你要此次茶花宴会的名单。”凝香焦急的说道,“还请林公子速速拿来,也好让奴婢尽快回去复命。” “这茶花宴会的名单应该是在世子妃那边,吉原,你速速去世子妃那边拿来茶花宴会的名单,一会儿迅速送去楚府!凝香,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陪你走一趟楚府吧。”娉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着实放心不下,便对身边的小厮说道。 “这……那好吧。”凝香心中实在担心楚娉婷的状况,此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东昌侯府正院。 “启禀世子妃,世子爷让小的来问你拿此次茶花宴会的宴客名单。”吉原在给区清露行礼后,拱手道。 “什么?你们世子爷问我要此次茶花宴会的宴客名单,为何?”区清露很是疑惑,因为林若水不插手内宅事务的,这承办茶花宴会是区清露在执行,所以区清露才觉得林若水的行为很是诡异。 “世子爷的事情容不得奴才多问。”吉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世子妃与世子爷之间的纠结所在。 “罢了,既然世子爷要拿此次茶花宴会的宴客名单,杏花,你去把宴客名单拿来给吉原吧。”区清露知道吉原是个谨慎的人,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她就索性不问了。 等吉原带着茶花宴会的宴客名单离开后,区清露坐立不安的起身,她望着窗外开着的梅花,眉心微蹙。 “鸠嬷嬷,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区清露心中愤怒,就算她从前有妒忌过楚娉婷能得到林若水全心全意的爱护,她也不曾有想杀死楚娉婷的孩子的想法,更何况现在她也大着肚子呢,是以,她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老奴……老奴不曾干对不起世子妃的事情。”鸠嬷嬷闻言心咚咚咚的跳着,跳的非常厉害,额头,手背上都渗出一丝丝细密的汗珠,她唯唯诺诺的说道。 “若没有,那自然最好,若你真的有了坏心思,我这边可不管你是侍奉我娘多年的老人,我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即便我作为世子妃,那更不能姑息养奸,所以希望你早点把实情给说出来。”区清露担心别是自己身边的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继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世子妃,老奴怎的敢做那么大的事情呢,你千万要相信老奴,老奴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世子妃还不清楚吗?”鸠嬷嬷恼声说道,但是语气上还是略显柔和的。 “鸠嬷嬷,我是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朝安郡主她危在旦夕,若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危险,你叫我怎么想?叫旁人怎么想?她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更是咱们世子爷心尖上的人。若是她死了,我和世子爷的日子都别想好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区清露气得要命。 “世子妃的话,老奴明白。”鸠嬷嬷马上下跪了,但是区清露让她站了起来,到底是主仆的情分在呢。 “明白便好,罢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区清露说了几句话后,也许是她怀孕了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抬手挥一挥,竟也显得乏力的很。 鸠嬷嬷闻言点点头,掀了暖阁的棉布帘子,一股冷风扑了进来,扑簌簌的雪花飞舞,惹的区清露打了个寒颤,她自言自语,双手合掌在胸前,诚信祈祷道:“竟又落雪了。娉婷,希望你不会有事。南无阿弥陀佛!” 这边,林若水特地亲自骑着快马跟着凝香一路疾驰,前往楚府。 楚包对于林若水的到来很是讶异,但是在看到林若水手里捏着的茶花宴的宴客名单后,他彻底明白了。 “名单呢?”楚包眉梢一扬,催促道。 “给。娉婷她现在如何?”林若水声音焦急,但是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宛如琴弦般醇厚绵长。 “请了全咸阳城最好的稳婆。”楚包转眸看了看产房的方向,一边对林若水说道。 “张润扬什么时候回咸阳?”林若水又问道。 “他自然会回来,你瞎操心做什么?”楚包不悦的瞪了一眼林若水怒道。 “娉婷快生了,此时是娉婷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娉婷的身边,他究竟想做什么?”林若水的语气里带着几丝气愤。 “你还有脸来质问!娉婷这一胎本来好好的,如何一去你们东昌侯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你们东昌侯府也参与了其中?害的她早产?”楚包听到白婉婷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哭哭啼啼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更别提楚娉婷此时在产房里生产的惨叫声了。 “你胡说什么?楚包,你应该知道我对娉婷的心思,我是最不愿意娉婷出事的。”林若水的说话声音略略提高,强调道。 林若水披着一件浅蓝色绣着白梅绽放的缎面披风,夹里是毛茸茸的虎皮,身姿俊朗挺拔,如芝兰玉树那样站在抄手游廊上,俊朗的脸庞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楚统领,奴婢过去那边瞧瞧有没有什么忙可以帮的上的?”凝香对楚包说道。 楚包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 当林若水也想跟着凝香一起到产房门口的时候,却被楚包伸手给拽住了。 “不许过去!”楚包脸色冷了下来,呵斥道。 “凭什么我不能过去?”林若水心道自己又不是去产房里看孩子。 “我说你不能过去就不能过去,咱们现在就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的娉婷早产的?”楚包见林若水此时还想赖在这里,他自然是不依的。 “楚包,你就算不说,这事儿我也是会去仔细调查的,再说此次茶花宴的宴客名单不是还在你那里吗?反正咱俩一起查,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只是娉婷的喊痛声真是让我不忍心。”当然更深深的妒忌张润扬,因为娉婷愿意为他生孩子。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觉得你还是先回东昌侯府去仔细查一下,今日茶花宴上可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事情?”楚包提醒他道。 “你说的对,但是我更想待在这儿,看娉婷是否平安,若是我现在就走,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林若水很是强调自己会良心不安,让楚包一瞬间接不下话了。 说的可真好?一辈子良心不安? 楚包心中呵呵了两声,不过也没有再催促林若水离开,因为白婉婷急匆匆的朝着楚包招手了。 “什么事儿?”楚包急忙问道。 “楚包子,姐姐这头胎生产太不顺利了,要不你快马加鞭去皇宫里请太医来给姐姐瞧瞧,这稳婆也算咱咸阳城非常有经验的老稳婆了,怎的都一个时辰了,姐姐还喊的如此痛苦,我担心……我担心姐姐……姐姐她……”说到最后,白婉婷几乎是痛哭流涕了。 “别伤心,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也别急,你们女人生孩子不都是一脚踩在鬼门关吗?另外我会亲自骑马去皇宫喊太医来坐镇的。事不宜迟,我立即拿着令牌去皇宫搬救兵去。”楚包走到白婉婷身边,抬手擦去白婉婷的泪痕,安抚道。 “好的,那你快去快回。”白婉婷几乎是用推的,她就是希望姐姐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嗯,我知道了。”楚包点点头。 楚包的竹哨一吹,一匹雄健有力的马儿腾空飞跃在楚包的面前,他翻身上马,着急的眼神瞧了瞧白婉婷,在白婉婷的催促下,他急忙骑马疾驰出府奔向皇宫的方向。 “婉婷,你姐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林若水见白婉婷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中觉得愧疚,便好言安慰道。 “我姐姐这次早产,都是因为去了你府上,若是我姐姐和我的小外甥有什么不测,我和楚包子绝对饶不了你!”白婉婷闻言呸的气愤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能让她如此生气,还做出了如同泼妇一样的举动,可见她是真的把林若水给恨上了。 但是林若水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哪里算的出楚娉婷会突然早产呢? “婉婷,你姐姐这次早产的事儿真是和我们东昌侯府有关系的话,一旦查出是谁所为,我一定会严惩不贷。”林若水允诺道。 “就怕你不舍得。”白婉婷觉得自己姐姐会突然早产,八成和区清露有关系,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是在怀疑区清露?”林若水可不笨,一下就想到了点子上。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虽然她确实这么想,但是无凭无据的也不能让别人信服吧。 “婉婷……娉婷在产房里会不会有危险?”林若水皱了皱眉,视线看向产房的,神色担忧。 “姐姐喊叫声那般凄惨,怎么会没有危险!都是你,你家那个破地儿风水不好……”也许白婉婷太生气了,这话是越说越难听呢。 “好好好,我们东昌侯府风水不好,但是你也别骂我了,等娉婷把孩子生下来了再骂我也不迟啊。”林若水原来还来回的在走来走去踱步,此时他被白婉婷的话一刺激,马上停了下来,对白婉婷说道。 “你——”白婉婷正想再破口大骂的时候,绿袖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续哥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大抵是要她去喂奶什么的。 “孩子的事儿重要,你快点去吧,等下你再骂我也不迟。”林若水忙催促她去干她的事情,他是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了,更多的时候,林若水比较同情楚包,因为楚包娶了这么个如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女人,时间一长,这楚包吃的消吗? 不一会儿,林若水甩了甩头,楚包是否吃的消,和自己有关系吗? 林若水在产房外担心不已,楚娉婷则在产房里撕心裂肺的生产。 “郡主,稳婆说了,你这一胎有点危险,恐怕孩子会……会保不住的。”沉香听了稳婆的提醒,急切的来到楚娉婷的耳边说这句话。 “不,一定要顺产,是必须顺产!”楚娉婷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顺产?但是郡主——”凝香闻言瞠目结舌,她忙说道:“楚统领如今去皇宫里请太医了,郡主你——” “我的医术你们还信不过吗?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闭上眼睛。”楚娉婷感觉到随身空间里的莲仙在召唤自己,立即沉声说道。 只一会儿的功夫,产房里的所有人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主人,你这是吸入了花狸猫的毛发上的麝香才动了胎气的。幸好你有我,所以孩子一定会顺产,你无需担心。”莲仙微笑着从蓝色的光圈里跳跃而出,落在了楚娉婷的床榻前,说道。 “麝香?竟然还是麝香!”楚娉婷眼皮微动,脑海里想起那只惨死的花狸猫,冷声道。 “主人先别动气,我有法子帮你解除痛楚。一定让小主人顺顺利利的出生。”莲仙保证道。 “你能否让相公现在出现在我身边吗?”楚娉婷忍痛说道。 “此事不难,只要他答应,我就能把他立即送到主人你面前,但是现在还是要先把小主人从主人的肚子里取出才行。”莲仙微笑道。 “是否要剖腹取出孩子?”楚娉婷马上问道。 “不必,我用我元神化成你利刃划破你的肚皮,把孩子抱出来就是了,你的皮肤在吸收到莲花清香之后会自动愈合的,不需要主人你所谓的把线缝合起来的。”莲仙嫣然一笑道。 “如此甚好。”楚娉婷听了这话,瞬间松了一口气,似乎那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也不是很痛了。 “主人,我现在开始做法,你一定要稳住,等我做法完毕后,会把张润扬带来这里,只是你们只能说一会儿的话,稍后我还是要把张润扬送回去,若是时间耽搁太久,我这元神之力定然会削弱,导致无法把张润扬送回去,张润扬会一直呆在随身空间无法离开,与你与随身空间都是非常不利的。”莲仙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说了一遍,楚娉婷闻言忍着阵痛匆忙点头。 “我明白了,你快点儿开始吧。”此时楚娉婷很希望身处医疗水平发达的现代,要知道古代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一只脚踩入了鬼门关啊。 “主人不要害怕!”莲仙开始叽里呱啦的念咒语了,一瞬间产房里别七彩的光芒所笼罩,楚娉婷闭上眼睛,只感觉腹部上有一丝揪心的疼,不一会儿只觉得肚子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在疼痛消失后,她顿时嗅到了一阵浓郁的莲花清香,很快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主人,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你快看看,主人,你快看看是个男孩。”莲仙此时已经变身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她双手抱着一个粉嫩的小婴儿,小婴儿的襁褓是用莲花花瓣包着的。 男孩? 楚娉婷闻言愣了一下,惊叹道:“是儿子?快给我抱抱!”她此时忘记自己有多么的疲倦了。 “主人,你赶快喝点灵泉,我用随身空间把张润扬给带过来。现在开始我要弄个结界。”莲仙把小婴儿递给了楚娉婷,她则开始做法设置结界。 当楚娉婷喝了空间灵泉,再喂了一点空间灵泉给小婴儿之后,张润扬便被一阵蓝色光速带到了楚娉婷的面前。 “娉婷?真的是你吗?”张润扬看见楚娉婷止不住的惊喜。 “当然是我。对了,润扬,你快看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楚娉婷把小婴儿放在了张润扬的掌心里。 “怎么提前生了?还有我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张润扬瞬间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她。 然后楚娉婷迅速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可把张润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一听就觉得导致楚娉婷早产的原因肯定和那东昌侯府的花狸猫脱不了干系。 “娉婷,我一定要把林若水给宰了。”张润扬觉得林若水自己有问题,再加上内宅不干净,不然楚娉婷也不会去了一趟东昌侯府就会出问题了。 “东昌侯府的事儿等我恢复了,我自然会去收拾小人的,润扬,时间紧急,现在你快点给咱们孩子取个名字吧。”楚娉婷笑着催促道。 “取什么名字?张奎玉,你觉得如何?”张润扬仔细一想,马上把名字念了出来。 “好听。奎哥儿?我们的奎哥儿,让爹瞧瞧。”小婴儿很乖,闭着眼睛在酣睡,楚娉婷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摸小婴儿的额头,觉得嫩嫩的软软的。 “娉婷,咱们奎哥儿长的像你,真好看。”张润扬瞧着小婴儿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莲仙在一边提醒道。 “娉婷,我一定尽快在奎哥儿的满月宴之前赶回咸阳。”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好的,我一定等你,还有,咱们俩树敌多,你返回咸阳的路上自个小心。”楚娉婷微笑着说道。 “我会注意的,你有莲仙保护,我也安心不少,那我回了。你自己珍重。”张润扬无比眷恋的瞅着楚娉婷看了看,说道。 楚娉婷含泪望着莲仙把张润扬送走。 等莲仙把结界取消之后,再做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恢复了意识,莲仙才返回了随身空间。 “郡主,这……这……你自己生了?是哥儿还是姐儿?”凝香诧异的问道。 “是哥儿!嘿嘿,当然是我自己生了,哎呀,这稳婆怎么晕过去了?”楚娉婷瞧见郑稳婆像傻了一样盯着她看,她顿时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莫不是郑稳婆发现了什么? “郑稳婆,郑稳婆!”凝香忙去搀扶她,等凝香给郑稳婆掐了人中之后,郑稳婆终于醒过来了。 “老身没事,是太高兴了,郡主终于把哥儿生出来了。”郑稳婆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郡主,哥儿的名字还没有取呢,你快想一个,还是等侯爷回来咸阳之后再取?要不,你先取个小名?”凝香兴奋的开始说这说那。 “我已经想好了,想必侯爷回来了,也不会有意见的,就叫张奎玉。”楚娉婷清咳了几声说道。 “奎哥儿?啊,这名儿好听,侯爷知道了一准儿高兴。”凝香笑道。 “是该高兴。”张奎玉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他取的,好不好!楚娉婷点点头说道。 “启禀郡主,外面来了一堆太医。”沉香已经去门外宣布了郡主诞下麟儿的事情,自然也瞧见了楚包带着一堆太医回来的大场景。 “啊?真的惊动了皇上,肯定是皇上让那些太医来的,皇上真是太劳师动众了。”楚娉婷笑道。 “可不是吗,皇上大抵是紧张了吧。”凝香说道。 “郡主,就连皇后生产,皇上也没有这般紧张的。”沉香压低了嗓音说道。 “切莫胡言乱语。”楚娉婷不许婢女们多嘴,这不眼神一瞪,是不让她们说了。 “奴婢们明白了。”沉香凝香马上答应了。 忽然外面传来太监的公鸭嗓,“皇上驾到!” “天啊,皇上怎么来了?”楚娉婷原本以为皇上是不会来楚府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听到这个声音,眼皮不自觉的跳啊跳的。 “皇上肯定是担心郡主你。”凝香笑着说道。 “快点把奎哥儿抱出去给皇上他瞧瞧去。”楚娉婷笑着吩咐凝香说道。 “好的,郡主,奴婢这就把奎哥儿抱出去。”凝香说道。 太医们一个个脑门上都急的出汗了,幸好听说了朝安郡主顺利诞下了麟儿,都一个个的松了口气,只是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皇上驾到这声,一个个都肃然起敬,都不敢抬头看皇上。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给皇上行礼之后,皇上说:“都起来吧!” “皇上,你怎的来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还不是不放心你姐姐吗?孩子可生下了?”皇上特地亲自骑了快马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堆侍卫,他身上穿着雪白的龙袍,举手投足之间霸气无限。 “我姐姐生了个儿子,那小脸蛋儿和姐夫可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好看了。”白婉婷笑盈盈的说道。 “可惜娉婷生产的时候,润扬不在她的身边,哎,也是朕不好。”皇上多少有点自责的意思。 “皇上,姐姐和姐夫不会责怪你的,奎哥儿提早出生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姐姐平素身体底子好,怎的去了一趟东昌侯府之后,这孩子为什么就早产了呢?”白婉婷不悦的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林若水之后,挨近皇上身边说道。 “婉婷,你说这话可得凭着证据,若没有证据,岂不是诬陷了东昌侯府?”皇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按了下他的眉心,说道。 “我怎么就诬陷东昌侯府了,明明是东昌侯府不地道,暗中勾结奸人害的我姐姐突然早产,若不是我姐姐的身体底子好,没准儿我姐姐会一尸两命呢,有些人别是所谓的深情害了人还不自知呢。”白婉婷嘲讽的目光定格在林若水俊逸的脸庞上。 “白婉婷——你误会我了!”林若水闻言觉得自己简直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自然更恨那个害的楚娉婷早产的幕后黑手了。 “是不是误会,你去查啊。”白婉婷见楚包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说起来话来更加硬气了。 “恳请皇上把此案让微臣负责审理。”林若水虽然心里愤怒,可说话还是温和的。 “好吧,既然此事是在东昌侯府发生的,想必你已经有嫌疑人选了,那么朕便给你三日的时间,你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你们意下如何?”皇上的视线看向凝香手里抱着的孩子。 孩子的脸蛋白皙粉嫩,小小柔柔的一团缩在襁褓里,眼睛微闭,显然孩子已经睡着了。 “臣等没有意见。林世子乃聪明有为之人,一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楚包等人说道。 林若水见大家都赞成了,心情虽然沉重,可此时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也许是因为瞧见了楚娉婷顺利产子的一幕,他呆站在原地,目光看着远处楚娉婷呆着的产房,这一刻他是彻底的死心了,因为楚娉婷给张润扬生了孩子,他算不算彻底的没戏了。 眼角逐渐在湿润,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这是现实逼就他放弃的心痛,他不放弃又能怎样?楚娉婷从不会属于他。 “皇上,微臣告退。”林若水知晓自己即使呆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是乘早赶回东昌侯府,他要尽快去把花狸猫一案重新查一遍才好,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觉得娉婷的这次早产八成和那只死去的花狸猫有莫大的关系的。 “皇上,我姐姐已经为孩子取名叫张奎玉呢,奎哥儿,这是皇上。”白婉婷笑容甜美的说道。 “奎哥儿睡着了,你莫要吵醒他了,这孩子简直同润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英明。”白婉婷点点头。 “你也同那般老臣一样,除了会说皇上英明之外,你还能用别的词说话吗?”皇上听了哭笑不得。 “皇上聪明。”白婉婷嘻嘻笑道,“皇上,妾身不和你咬文嚼字了,想必皇上现在饿了吧,妾身现在亲自去厨房给皇上做点心,可好?” “成,今个朕可算有口福了。”皇上笑着说道。 “凝香,你快把奎哥儿送去娉婷那边喂奶吧,对了,这是朕赠送给奎哥儿的玉佩,回头你跟娉婷说一声,可不许她还朕。”皇上亲自解下腰带上悬挂着的一块月牙形的碧色镂空玉佩,套在了奎哥儿的小手手腕上。 “奴婢遵旨。”凝香闻言立即从皇上的手里接过奎哥儿抱在了手里,她低头瞧着奎哥儿手腕上系着的月牙形的碧色镂空玉佩微微一怔,这可是皇上暗中调动黑骑军的信物啊,如何赏赐给了才出生的奎哥儿? 望着凝香抱着奎哥儿转身进屋的背影,皇上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上,这儿风雪大,还请进屋喝茶叙话。”楚包笑着把皇上邀请进了正院的樱落厅。 樱落厅里燃着淡淡的檀木香,缕缕的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柩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 “楚包,你儿子呢?”皇上笑盈盈的问道。 “续哥儿已经睡下了,皇上若是想看,得明天来了。”楚包口气不小,不过,这话也就楚包敢和九五之尊的皇上说这话,其他人哪个敢?自然也说明了楚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楚包,你这小子,也就你敢和朕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换了旁人,朕肯定饶不了他!”皇上说道。 “不,皇上,你英明睿智,才不会像暴君那样呢。”楚包许是官场呆久了,也能说几句哄皇帝开心的话语了,还别说,这话一出口,皇上马上龙颜大悦了。 “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恰逢此时门外飘来一阵糕点的清香。 “皇上好兴致。楚包子,你到底和皇上聊了什么开心的事儿,惹的皇上这般高兴。”白婉婷亲手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婉婷好厨艺。”皇上瞧着白玉盘上摆放着十来个山茶花大小的如意糕,顿时食指大动。 “皇上,让楚包给你试吃吧。”白婉婷想起了宫廷饮食的宫规。 “不必了,朕信你们俩。”皇上摇摇头,径自取了银筷夹了一点儿放在嘴巴里仔细品尝。 “皇上,味道可好?”白婉婷笑着问道。 “味道极好,楚包你这小子的福气最好了。”皇上伸手指了指白婉婷说道。 “婉婷,你听到没有,皇上赞咱们俩天生一对呢。”楚包嘻嘻笑道。 “行了,朕知道娉婷生产顺利,如今放心了,你们俩好生照顾娉婷,朕该回宫了。”皇上瞅了瞅楚娉婷居住的地方,方才起驾离开。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包,白婉婷等人下跪说道。 “皇上回宫了。”楚包把皇上送到大门口返回后,对白婉婷说道。 “皇上对我姐姐那是格外疼爱啊,亲哥哥也不过如此。”白婉婷笑道。 “可不是吗?所以我有一种猜测,或许导致姐姐这次早产的原因和皇上的宠爱有关系,你说会不会是后宫哪位娘娘的手笔?”楚包仔细一想后,对白婉婷说道。 “我也这么想,但是咱们没有证据,再说皇上已经把查案的事情交给林若水去办了,罢了,你还是暗中查吧,我掐算了一下日子,姐夫差不多可以在奎哥儿满月的时候赶回来呢。”白婉婷的单手半支起头,转眸看向楚包,说道。 “以润扬的能力,那背后之人定然会死的很难看的。”楚包倒是有点儿期待了。 “真的?”白婉婷略微有点不相信呢。 “我骗你做什么?”楚包摇摇头。 “夜深了,咱们先歇着吧,明个一早你代姐姐去皇上那边谢恩。”白婉婷觉得皇宫里最是讲究礼数了,于是她对楚包说道。 “这事儿即使你不交代我,我也会去做的。”楚包伸出右手搂住了白婉婷,宠溺的含笑道,“再怎么说,你姐姐不也是我的姐姐吗?” “你知道便好。”白婉婷嫣然一笑,两人相携进去了正屋。 此时,外头天空之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楚娉婷已经睡了一个时辰,又抱着奎哥儿进入了随身空间,让奎哥儿在空间灵泉里洗澡了。 奎哥儿那软绵绵的小身子在雪白雾气的灵泉里游来游去,很多彩色的蝴蝶围绕着奎哥儿,逗得奎哥儿咯咯直笑,可把楚娉婷吓坏了。 “莲仙,不对啊,这孩子才刚出生,怎的就会咯咯直笑了?”楚娉婷忙抓住莲仙的手,急切的问道。 “就是因为小主人泡了空间灵泉,使得小主人提前开窍了,若是想要让小主人早日习武,需要主人每日抱着小主人进入随身空间泡空间灵泉便能使得小主人骨骼清奇,将来必定是练武的奇才。”莲仙微笑着说道。 “好的,从今天起就这么办。”楚娉婷想着这是好事儿,马上答应的爽快。 “对了,最近随身空间有没有突破性的升级状况?”楚娉婷慢悠悠的问莲仙,莲仙的回答简直让楚娉婷欣喜若狂。 “自然是有的,我正巧想和主人汇报呢,谁料主人突然早产了,主人,你看那边黑松山那边,出现了一大片海域,这个就是随身空间新升级才有的,本来没有海域的。”莲仙伸出手指指了远处一片水波潋滟的地方,忙说道。 楚娉婷一听有海域,心中万分高兴,谁不知道海里的宝贝最多了? “莲仙,你告知我的真是一个好消息。往后这海还有可能延伸吗?”楚娉婷好奇道。 “只要空间每升级三次,这海域就会延伸一次。”莲仙先是摇摇头,接着她挥挥手,突然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本蓝色的书籍,待蓝光一闪,书籍上出现了一页象形文字,这些文字也就莲仙能看懂。 楚娉婷闻言乐的合不拢嘴,这意味着她的随身空间绝对是个大宝贝。 “呜哇呜哇……”原来奎哥儿一个人在空间灵泉里泡的时间长他哭了。 楚娉婷忙转身,弯腰伸手去把奎哥儿抱了起来。 “奎哥儿不哭,娘带你去睡觉。”楚娉婷本来还想在随身空间里巡视一次的,如今听到奎哥儿呜哇大哭,也就没有什么心思查了,她全部交代莲仙把随身空间打理妥当,自己方才抱着奎哥儿利索的出了随身空间。 奎哥儿一出随身空间,双眼皮就合上了,睡的特别香甜,而楚娉婷抱着奎哥儿躺在床榻上,也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边楚娉婷睡的香甜,那边东昌侯府一家子都不安宁。 东昌侯府正院。 “启禀世子爷,这花狸猫的事儿真的和妾身无关的。”芸姨娘下跪在地,把头磕的咚咚作响。 “真的和你无关吗?你敢指天发誓说你真的没有做过?”林若水阴沉着一张俊脸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下跪着的芸姨娘,愤怒的咆哮道,只因为这次花狸猫事件害的早产的主角是他爱在心尖上的女人。 “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妾身是冤枉的,求求你了,世子爷,世子爷啊,请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冤枉的。”芸姨娘下跪在地,她就担心自己被当成替罪羔羊,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只花狸猫会吓得朝安郡主早产啊! “你说你是冤枉的?”林若水狐疑道,毕竟芸姨娘之前和楚娉婷不认识。 “启禀世子爷,妾身和朝安郡主那是第一次见面,之前都不认识朝安郡主的,妾身为何要去害她?还请世子爷明鉴,还妾身一个清白。”芸姨娘可不是笨蛋,她觉得或许这事儿是世子妃区清露在其中做了手脚,想要弄个一石二鸟之策吧,第一好借机除掉楚娉婷,第二好借机把她芸姨娘给弄死? “来人哪,去把世子妃给爷喊过来问话。”林若水大声斥责道,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额头上的青筋拱起。 “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家丁们还是头一次瞧见林若水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就担心林若水那好比吃人的眼神。 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让人骇然的凄惨加恐惧。 区清露不曾想到林若水会这么快派人来喊自己,只是她觉得自己行得正,坐的端,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想必林若水也不会冤枉自己的。 “世子妃,你真的要去?”杏花瞧了一眼鸠嬷嬷,再挨近区清露,关切的问道。 “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若不去,显得那事儿真是我做的,那我岂不是冤枉死了,鸠嬷嬷,你说我说的对吗?”区清露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害死楚娉婷腹内的孩子,即使林若水是那么的眷恋楚娉婷,她心中是那么的妒忌,但是她没有想过要害死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鸠嬷嬷闻言,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她心中在害怕,执念或者说邪念如蔓草一样缠绕在她的心里,她的手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 “嬷嬷,你怎么了?可是刚才吃坏了肚子?”区清露对于鸠嬷嬷这个心腹很是关切,唇角扯了一丝笑容问道。 “没……没有,老奴怎么会吃坏肚子呢,只是老奴这会子身子有点累,兴许是老寒腿发作了,我这双腿啊直打哆嗦,真是对不住世子妃,能否让老奴回屋去歇上一回。”鸠嬷嬷打心眼里害怕遇到世子爷。 “行啊,你先回屋去歇着,就让杏花和杏仁陪我去见世子爷吧。”区清露对鸠嬷嬷很是和善,听到鸠嬷嬷老寒腿发作的事儿,马上允了。 “世子妃仁慈,老奴叩谢世子妃的大恩大德!”鸠嬷嬷马上伏地下跪谢恩。 区清露轻轻地颔首,然后带着杏花和杏仁走出了院子。 林若水看着远处一步一步走在风雪里的区清露,眼底划过一丝疼惜,毕竟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子嗣。 “风雪甚大,怎不让人抬撵?”林若水等区清露走近后,不悦的责问道。 “怀孕了老窝在屋子里做什么?出来走动走动,对胎儿也是极好的。世子爷派人唤妾身前来所谓何事?”区清露看也不看下跪在地的芸姨娘,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大妇,芸姨娘是小娘养的,自己和她那是云泥之别。 “快些进屋,来人哪,捧个暖手炉过来给世子妃暖手。”林若水对区清露说道。 区清露颔首答应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但是一只柔荑放在了林若水的掌心里,林若水想挥开,但是一看到区清露隆起的腹部,最终他压下了心头的不满之意,而是改为牵着区清露的手一同坐下来谈话。 “你找我所谓何事?”区清露的手感受到来自他那手传递而来的温暖后,她嫣然一笑。 “娉婷她早产了。”林若水想起这事,立即脸色一变,本来和她十指相扣的手立即收了回去,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冷了几分。 “你说什么?娉婷早产了?那孩子有没有事?”虽然她刚才已经得知了这事,可此时听来,她还是唏嘘不已。 “母子平安,张润扬好福气。”林若水说这话简直是从他的牙齿缝隙里迸射而出的。 “确实好福气。”区清露点点头,她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只因为娉婷母子平安。 “本来娉婷的胎气很好,可突然来了咱们东昌侯府,竟然在半道上早产了,种种矛头可都指向咱们东昌侯府,皇上也因为娉婷早产的事儿,亲自去了一趟楚府,所以这次娉婷早产的事儿真是咱们东昌侯府的人所为,那咱们东昌侯府也该彻底的清洗一次了。”林若水探视的目光扫向区清露。 区清露闻言,心中一阵害怕,嘴唇抿紧,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还是林若水这话意有所指? “世子爷,你现在查到了什么?”区清露佯装镇定问道。 “这事儿和花狸猫有关,而花狸猫的主人是芸姨娘,芸姨娘又说和你结怨,是以——”林若水聪明的没有把这话继续说下去,只是他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区清露的眼睛看。 “世子爷,我好得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还是皇上赐婚,我爹是神武侯,我犯的着和芸姨娘去计较吗?是,我是讨厌她的花狸猫,但是这次事件真的和我无关,还希望你把事儿查清楚,不管如何,老太太,父亲,母亲肯定也不希望我这一胎有事吧。”区清露特意挺起了腹部,让林若水看到,还提到了他的父母和祖母。 “若哥儿,你疯了不成?哪里有审案子把自己娘子审了一通的?”外头已经传来了老太太愤怒的声音,老太太让李年家的搀扶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贴身大丫头。 显然老太太身边也有耳报神,不然怎么才一会会的功夫,老太太就赶来了? 林若水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区清露,他以为是区清露暗中遣人去告诉了老太太,不然老太太是如何知道他在审案呢? “祖母,你怎么来了?”林若水看见祖母此时出现,只得陪上笑容,问道。 “我若再不来,我的曾孙子就飞了。”老太太凶狠的瞪了林若水一眼,然后颤巍巍的走到前面的软榻上,在李年家的伺候下坐了下来。 “你的曾孙子还在呢。”林若水听了很无语,这什么跟什么?他这是在审案好不好?可祖母非得插上一脚不可,那这样子他还怎么去审案? 顺着林若水伸出手指指着的方向,老太太瞄了一眼区清露的腹部,不悦道。“清露这孩子乖巧着呢,如何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可要查清楚!” “你乌七八糟的女人可不能再往院子里放了。”老太太不满的再次添加了一句。 芸姨娘听了老太太说的这话,一张精致的小脸立马急的苍白,她害怕老太太一道命令下来,自己没准儿就要被发卖了。 “世子爷,妾身有要紧的事儿要禀报。”芸姨娘心想婢女竹花曾经和自己提及一件事情,或许自己可以说出来,然后脱罪也并非不可能。 “何事?你但说无妨!”林若水瞅了一眼芸姨娘,微怒道。 “竹花那日瞧见鸠嬷嬷曾经有抱过花狸猫,但是在竹花看见后,她就不抱了,但是这是两日前的事情了。”芸姨娘先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区清露,随后缓缓说道。 区清露听了这话,秀气的眉毛一皱,心道,莫不是鸠嬷嬷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刚才为何一听世子爷派人来请,她便说老寒腿那老毛病犯了?此时此刻,区清露也开始怀疑起鸠嬷嬷来了。 “鸠嬷嬷?”林若水脸色铁青的念叨着这三个字,这鸠嬷嬷众所周知可是区清露的心腹,若是鸠嬷嬷做了什么坏事,那一准儿便是区清露指使的。 芸姨娘观察到林若水的表情后,心中不由得小松了口气,因为这话有可能能让自己翻身也不一定,是以,芸姨娘依旧低垂着螓首,纤细的小手捏紧了锦帕。 “世子妃,爷怎么没有瞧见鸠嬷嬷?她人呢?”林若水不去看老太太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区清露。 “鸠嬷嬷刚才在出门前和妾身告假说她的老寒腿老毛病犯了,我体恤她,便让她先去歇着了。”区清露马上解释道,但是她的心中其实也不踏实,毕竟最近几日鸠嬷嬷的表现有点儿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吧,她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 “来人呐,去把鸠嬷嬷叫过来,让爷问个究竟。”林若水见区清露很想袒护鸠嬷嬷的意思,便恼了,扬手一挥,便让人去唤鸠嬷嬷了。 “祖母……”区清露见林若水这次很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担心,便扭头看向祖母,她希望祖母可以帮忙说几句好话。 “区清露!最好朝安郡主突然早产一事真的和你无关,否则就算赔上咱们东昌侯府两百来条性命也不够你赔的。”林若水愤怒的骂道,语气充满了指责,让区清露听了立马落泪了。 “世子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当初让人去请朝安郡主来,也是想敬孝,你是知道的,咱们祖母有灰指甲,瞧了那么多郎中,一个个的都不顶用,而妾身恰巧听说朝安郡主返回咸阳了,便让人去请,再加上咱们府上不是有举办茶花宴吗,妾身想着顺手请了多好,大家也很长时间没有叙旧了,妾身想的很简单,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的。”区清露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这回在老太太面前,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法,一瞬间让林若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区清露的说辞。 “是啊,清露这孩子真的有孝心啊,朝安郡主说了那个药方后,我刚叫人给我涂抹在我的脚趾甲上了,还别说指甲盖上真是淡了许多呢。若哥儿,你别再责怪清露了,她真的没有恶意的,兴许真是那只花狸猫的错呢,这花狸猫的错,自当算在花狸猫的主人身上。”老太太年纪这般大,最是讨厌姨娘小妾之流,是以,她对芸姨娘可没有高看一眼,绝对把她当一根草来看待的。 听着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着,林若水瞟了一眼区清露,他心道区清露能哄的祖母为她说话,可见不敢小觑呢。 “祖母……清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区清露微笑着低下了头,双靥上好似染上了嫣红似的。 “就有那么好,若哥儿,你啊看在我那曾孙子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岂不美哉,再者朝安郡主已经是他人妇,你莫要太上心了。”这最后一句是老太太在借机警告林若水不要对朝安郡主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祖母,我很清醒。”林若水的声音微微清冷,双手握住了拳头,嘎吱嘎吱的作响,就是因为他人妇这一句,才更是让他恼怒。 “启禀世子爷,鸠嬷嬷带到。” 鸠嬷嬷在看见老太太,林若水,区清露三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后,她的双眸眸光缓缓的看向区清露,区清露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鸠嬷嬷心里却开始害怕起来了。 “老奴叩见世子爷。不知世子爷让人唤老奴前来是为何事?还请明示。”鸠嬷嬷下跪着行礼,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鸠嬷嬷的双腿在打颤呢。 “你几日前抱过花狸猫?”林若水也不和她拐弯抹角了,他对于区清露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如今一看鸠嬷嬷这个老货,她颧骨高,鼻子有点塌,怎么看都是丢人堆里让人遗忘的主儿。 “回世子爷的话,老奴几日前是有抱过花狸猫,当时是觉得花狸猫可爱,便忍不住去抱了,但是也只是抱了一会儿就放下地了,因为花狸猫的主人对世子妃有一点嫌隙,老奴不想她们双方为了这一点小事儿起争执。”鸠嬷嬷四两拨千斤的说道,虽然她这个谎言圆的天衣无缝,但是她背脊都已经发凉了。 “你知道吗?花狸猫的身子里可是含着某种毒药的,你希望爷再说一遍吗?还是爷若不用重刑你不知晓?”林若水可不是笨的,刚才他就觉得鸠嬷嬷太过镇定了,而且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老嬷嬷,而且规矩方面很到位,倒是出自宫廷的样子。 “老奴可没有做过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奴是冤枉的,世子妃,老奴真的是冤枉的,老奴是冤枉的!”鸠嬷嬷马上说道,她一边说还一边磕头。 “重刑?”区清露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随后说道。 “对的,重刑!来人呐,实行咱们东昌侯府的家规,可不能让老货撒了谎。”林若水本来还对鸠嬷嬷是怀疑,但是她这次还想拉着区清露,这事儿就不寻常了。 “来人呐,吉原,你带人去搜一下鸠嬷嬷住的房间。”林若水气得咆哮道。 “是的,世子爷,属下遵命!”吉原马上拱手答应了。 “世子妃,老奴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好,真的没有谋害世子妃的意思啊,更没有做对不起世子妃的事啊。求世子爷明察。”鸠嬷嬷下跪着,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区清露的面前,她用力抱住了区清露的双脚,苦苦哀求道。 “鸠嬷嬷,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是世子爷他不放心,让人去搜一下你的屋子而已,若真的搜不出什么,也好还你一个清白不是吗?”区清露和鸠嬷嬷说道,她的本意是想让鸠嬷嬷放心。 鸠嬷嬷心中焦急,可是又一想,她的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些药材了,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于是在区清露安慰过后,她倒是变得安静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吉原带来了搜查的结果。 忽然一包沉甸甸的金银首饰扔在了鸠嬷嬷的面前。 区清露的表情很是复杂,她并不记得自己有给鸠嬷嬷这么多金银首饰啊。 “鸠嬷嬷,这些金银首饰是怎么回事?”这话是区清露自己问的,毕竟这鸠嬷嬷是她从她的娘家神武侯府带出来的,若是鸠嬷嬷在东昌侯府有了手脚不干净的毛病,回头自己为了神武侯府的脸面,还是得发落她的。 “鸠嬷嬷,你怎么解释?”林若水冷笑道,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嬷嬷能私自存这么多金银首饰?其中还有一幅红宝石的头面呢。 这么多金银首饰可把老太太身边李年家的看的眼红死了,她这么鞍前马后的为林家忙碌着,也从没有得到这么多赏的,只是看世子妃的神情,倒不像是世子妃赏给鸠嬷嬷的。 难道是鸠嬷嬷偷的? “这些金银首饰是老奴的一个老姐妹临死前给的。”鸠嬷嬷哆嗦了下,好容易把话挤了出来,她心中懊悔死了,早知道要把这些金银首饰给存到钱庄里去的。 “什么老姐妹?鸠嬷嬷,爷还是奉劝你说实话吧,不然咱们东昌侯府的家规可不是闹着玩的。”林若水笑着说道。 吉原和林若水对视一眼,随后吉原嘲讽的眼神看向鸠嬷嬷,伸出脚在鸠嬷嬷的后背狠狠的踹了一脚。 使得鸠嬷嬷马上跌了个狗吃屎。 “爷,这事儿兴许不是鸠嬷嬷干的,毕竟她只是抱了一下花狸猫而已,又没有犯什么错。再说这金银首饰又能证明的了什么?”区清露可不想损失一个心腹,若是把鸠嬷嬷给折损了,那她还要重新培养心腹,那是很累的。 “若哥儿——你看是不是——”老太太想要阻止,但是林若水根本就不给老太太出声的机会。 “来人呐,执行家法,把这老货拖下去打个二十大板。”林若水立即火冒三丈的下令道。 “打二十大板?世子爷,鸠嬷嬷她年纪大了,这二十大板打下去,非得打死她不可啊,还请世子爷从轻发落,再说这事儿还没有定论呢。世子爷……”区清露见自己说来说去没用,干脆装晕了。 “世子妃,世子妃,你要不要紧?哎呀,不好,启禀世子爷,世子妃晕倒了。”杏花吓的大叫起来。 “若哥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派人去请郎中啊!”老太太急切的催促道。 “吉原,你快点去请郎中,还有,把鸠嬷嬷给爷绑着,明个一早把她送去楚府。”林若水冷飕飕的眼神盯着鸠嬷嬷看了一会儿,说道。 “若哥儿,为何要把鸠嬷嬷送去楚府?”老太太不解道。 “祖母莫不是想让我东昌侯府赔上这么多条性命,她——你觉得值得吗?”林若水朝着老太太睨了一眼,反问道。 “罢了,你现在是咱们东昌侯府的世子爷,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不,不,老太太,老奴并没有犯错,为什么世子爷要把老奴送去楚府,即使老奴真的犯错了,那也应该让人把老奴送回神武侯府啊。”姜还是老的辣,这会子鸠嬷嬷为了自己能有一条活路,竟然把神武侯府都给抬了出来。 “你个老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干下的坏事?难道还要爷亲口用重刑,你才肯说吗?”本来林若水刚才就想质问了,但是刚才区清露突然晕倒了,他竟忘记了,他想就让楚娉婷自己去修理鸠嬷嬷这个老货吧。 “不,不,不,老奴真的是冤枉的,老奴真的是冤枉的,都是你,芸姨娘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在世子爷面前胡说八道的,世子爷才会这么对我,呜哇……老奴真是愧对侯爷和夫人,呜哇……”鸠嬷嬷哭的撕心裂肺的,但是没人看了同情,反而觉得她的哭闹声很是厌烦。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了,她嫌恶的挥挥手,让李年家的搀扶她离开了,后面四个一等大丫鬟紧紧跟随。 老太太离开之前交代林若水好生照看区清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芸姨娘则因为德行有失,被林若水罚了六个月的月钱,还不许踏出她所住的院子半步,等于是明晃晃的禁足了。 “启禀世子爷,郎中已经请来了。他给世子妃瞧过了,说世子妃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安胎即可,但是——”吉原从正院那边回来后,给林若水禀报道。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林若水负手而立,闻言遂扭头回望了他一眼,质问道。 “郎中说世子妃不可太过操劳,否则腹内的孩子会提前生产。”吉原被林若水不悦的表情吓了一跳,马上下跪禀报道。 “你说什么?孩子会提前早产?”到底区清露怀的是他的孩子,林若水不可能不管不问的,此时他的心中多少有些许担心的。 “是郎中这么说的。”吉原发觉世子爷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音调,立即回禀道。 “罢了,明个一早把那老货送去楚府交差。”林若水仔细交代道。 “好的,就那么办了。”吉原马上点头。 林若水让吉原告退后,他去了正院看区清露。 区清露刚喝了保胎药躺下,在听到杏花在对林若水禀报自己已经睡下后,她马上激动的出声,“爷,妾身还没有睡着。” “清露——”林若水听了之后,正要出门的身子转身,举步向着牡丹插屏的方向绕过去,绕过碧纱橱,弗一瞧见了区清露倚靠在床柱上,腰部垫着一只绣着浅紫色缠枝莲花的大迎枕。 “爷?”区清露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鸠嬷嬷的过往,我有暗中派人查过,她……她有问题,可她毕竟是你的人。”若是换做从前,林若水绝对不会以这种商量的口吻对区清露说话的,如今区清露的腹内怀着他的嫡子,他不得不慎重。 “鸠嬷嬷真的有罪的话,清露也无话可说,茶花宴上的事儿也是妾身失职所在,若爷真要追究,妾身也无话可说。”区清露叹气道。 “你本性不坏,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林若水会让她怀上他的子嗣的原因之一。 林若水这么肯定她的话顿时让区清露热泪盈眶,虽然不是说什么我爱你之类赤裸裸的情话,但是这一句简单的肯定她的话,却让她等了很久,是那么朴实,却又让她觉得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是值得的。 或许她区清露做不了林若水心中最心爱的女人,但是她却想做他一辈子的嫡妻,谁也无法越过她去。 “可是鸠嬷嬷——鸠嬷嬷真的背叛我了吗?”区清露真的不敢相信鸠嬷嬷会背叛她。 “是真的,她还跟宫里的某人有牵扯,具体如何还是去让皇上来处置吧。”林若水可不想趟皇宫里的浑水,毕竟他东昌侯府还牵涉到林妃娘娘。 “哎……”区清露哀叹道。 “甭叹气了,为了你腹内的孩子,好好保胎,执掌中馈的事儿还是先让母亲去管着吧,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爷再让母亲把执掌中馈的大权放还给你,你意下如何?”林若水柔声问道。 “既然爷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听爷的话吧。”区清露笑着答应了。 既然芸姨娘已经成不了自己的威胁,这执掌中馈的大权暂时给了婆母管着,她也不能反对,况且该安插的钉子,她安插的差不多了,她居住的正院基本固若金汤,确保她生产的时候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清露你真是善解人意。”林若水对于她毫不恋权,微微有点诧异。 “爷,夜深了,你可要挑哪位姨娘——”区清露的视线看向窗外渐黑的夜色,问道,问出口之后,她心中才觉得多么的酸溜溜的。 “不必了,今个爷睡正院。”林若水斩钉截铁的说道。 爷居然主动睡正院? 区清露有一瞬间的迟疑,不一会儿就回过神来,喜笑颜开了。 老太太听到了林若水主动留宿正院的消息后,高兴的合不拢嘴。 东昌侯府后院的那些姨娘们更是一个个撕碎了数十条锦帕。 次日一早,雪停了,窗外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楚包听说林若水押着罪魁祸首来了,只是那个叫做鸠嬷嬷的老妪,明显是被杖责过的,奄奄一息的样子,莫非是顶罪来的? “林世子,你若要交代,应该把这老妖婆子送去大理寺啊,送到我的府上做什么?”楚包冷冷的瞄了一眼老妖婆,没好气的反问道。 “对,你说的对,既然我来都来了,能让我见一面娉婷吗?”林若水心里惦记楚娉婷,便问道。 “进去吧。”楚包想起楚娉婷的交代,便昂起下巴让他进去了。 楚娉婷此时并没有因为生产的原因而使得自己没精打采的,相反,因为空间灵泉的滋润,她的肌肤一如婴儿般的白皙娇嫩。 一袭银红织金缠枝纹褙子,青莲色百褶裙翩然落地。头发梳成了灵蛇髻,额头前端用了翡翠珠帘抹额,发尾系着银红缎带,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梨涡浅漾的脸上全是动人的笑容。 “娉婷……”林若水讶异了一下,不自然的清咳了几声后喊楚娉婷道。 “我在呢。”楚娉婷笑了笑,便唤他坐下,笑道:“你来见我所谓何事?” 对于楚娉婷的客气,林若水迟疑了一会方才俊容含笑道:“你昨日生产,今个这气色倒是不错,我原本不该来,只是昨晚清露她动了胎气,我是想问你讨个安胎的好方子才……才来的。” 林若水心里知道自己和楚娉婷再无可能,但是他还是好想见到楚娉婷,见到了之后对他来说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开心在心中便好。 “原来是要保胎的好方子,你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了,怎的特地亲自来一趟?”楚娉婷一边笑着说话,一边让人去取来了笔墨纸砚,马上挥笔写了一张安胎的良方,唤凝香把保胎的方子递给了林若水。 “娉婷,茶花宴上花狸猫的事儿让你受委屈了,我……我很抱歉,鸠嬷嬷做下的坏事,是瞒着清露的,清露也很后悔,希望你——希望你——”林若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区清露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害我,估计是和宫里头某人脱不了干系,你放心吧,我楚娉婷并不是小心眼的人!”楚娉婷淡笑道。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多谢。”林若水倏然优雅起身,朝着楚娉婷拱手作揖道。 “你别谢我,管好你那东昌侯府便是了。凝香,送客!”楚娉婷抬手揉了揉眉心,冲着林若水喊道。 林若水见楚娉婷并没有想和自己再说下去的意思,便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楚包见林若水骑马离开了,方才拐过抄手游廊去见楚娉婷。 “他走了?”楚娉婷问道。 “他大清早的弄来了一个老虔婆子,说是那个老虔婆子背后使坏才导致你早产的。”楚包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应该是被人指使的。”楚娉婷猜测道。 “区清露?”楚包狐疑了。 “不会是她,她可能心中对我有怨,但是绝对不会是她,应该是另有其人。”楚娉婷从沉香托着的托盘里拿起一盏奶茶,用勺子微微的搅动,眉梢微皱,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指宫妃?”楚包下意识的问道。 “嗯,你该知道树大招风的理儿吧。”楚娉婷笑道。 “确实知道。”楚包颔首。 “反正皇上会为我做主的,我也不急着马上去查清楚这事儿背后谁在害我。我现在只想把奎哥儿养好了让他爹回来了咸阳城好好的瞧瞧。”楚娉婷说道。“荆国公府那边你好生让人盯着。” “我在收到姐夫的飞鸽传书之后就派人暗中盯着了,也已经和姐夫派来的人联系上了,就差找到张擎扬贩卖私盐的证据了。”楚包马上接话道。 “如此甚好。”楚娉婷点点头。 晨曦中,官道上走着一只商队。这只商队不大,只有三辆大马车,六人赶车,其余三十人骑马,虽只有三十余人,却全是青壮年男子,个个身手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样的商队走在路上,等闲的山匪是不敢招惹的。 “启禀侯爷,此处甘州城,离咸阳还有四五日的脚程。”灭麟是和叶雀叶鹰一样跟随张润扬出生入死多年的属下,对张润扬可算是死心塌地的忠诚。 灭麟此人身材矮小,是瞧着面目机灵的精瘦男子,驰马至张润扬身边,低声说道。 张润扬今个乔装易容了,他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人也是高大健壮,下巴粘着黑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很能震住人。 “越是靠近咸阳城,大家越不能松懈。”张润扬一早得了消息,听说承恩公府和荆国公府的人联手会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的,所以他现在是想未雨绸缪吧。 “侯爷放心,大家心中都有数的。”灭麟抱拳道。 这才说着话呢,突然从附近的山头上飞落了一群滚石,滚石激荡之中还有一些黑衣人,黑衣人手里都持着明晃晃的楚的长剑。 铿锵有力的嗨嗨哈嗨厮杀声里充斥着无穷的血腥味,飞沙走石,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出手狠辣。 张润扬一看此时的情势对自己非常不力,马上解下腰带上系着的一只葫芦,从葫芦里飞出来一些灰色的药粉,药粉随风飘散,吹入那些黑衣人的眼睛里,黑衣人一个个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全身瘫软无力倒下了。 为首的黑衣人口中的木哨一吹,腾空跃起,显然他的轻功比之那些倒地的黑衣人的轻功好上太多了。 “侯爷,属下们去追如何?”灭麟气得直跺脚。 “去追也未必追的上,你们的轻功远不如他,他应该是我的熟人。”张润扬把药粉收好,唇角冷勾说道。 “是的,侯爷,属下们遵命!”灭麟等人下跪道。 “罢了,尽快赶路吧。”张润扬很担心楚娉婷和奎哥儿母子俩,毕竟咸阳那边也不太平,就怕承恩公府和荆国公府狼狈为奸,使得朝局动荡,或者说皇上会有危险。 “啾啾……啾啾……”是灵鸽子飞到张润扬肩膀上发出的声音。 “是娉婷让你来通知我的吗?”张润扬一把抱住了灵鸽子,伸手摸着灵鸽子洁白的羽毛,柔声一笑道。 “啾啾……”灵鸽子发出单调的啾啾声,但是张润扬有发现灵鸽子的褐色的小爪上绑着一根细小的竹筒。 他把竹筒里的纸条取了出来,方才发现那纸条上写着一串他从没有见过的文字,该死的,他居然看不懂。 没法子,他只能把这纸条仔细收好了随身携带着。 张润扬展开双臂托起灵鸽子往蔚蓝的天际一抛,灵鸽子再次在空中飞翔。 “水!”张润扬口渴了,让人去把水取来。 灭麟闻言忙拿起一只水囊,走向张润扬递给他喝。 “越到咸阳越冷,大家注意马蹄打滑。”张润扬喝了几口水后,放下水囊交代灭麟说道。 “是的,侯爷,属下一会儿肯定会交代下去的。”灭麟笑着答应了。 “嗯。”张润扬简单的嗯了一声,便翻身上马,继续往咸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荆国公府。 “张景扬,你说我是庶出的,你不也是庶出的吗?你竟还有脸来指责我?”张擎扬觉得张景扬那是和自己争家产的资格都没有的。 “对,就因为大家都是庶出的,凭什么你能掌控荆国公府的大权,我怎么就不可以了?我现在还国子监学监呢,你不过是仗着先前太夫人的宠才捞到了咱们荆国公府的大权,按理既然张润扬已经和咱们荆国公府断绝关系了,那么这爵位就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了。你现在连个官位都没有,荆国公府的爵位就应该是我张景扬的。”张景扬大抵是太生气了,还是听了什么小人的传言,如今喝了几坛子女儿红来张擎扬面前闹腾了。 “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不管是谁拿到了爵位都是好事儿,你怎么能听信小人所言,白白的便宜了其他人呢?”张擎扬是知道的,最近咸阳城里不利于荆国公府的传闻还是很多的。 “我怎么就听信小人所言了?你如果没有做过,你敢指天发誓你就没有贩卖私盐吗?”要知道这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张景扬觉得自己有必要抢到爵位。 “你若是觉得我的名声玷污了你的名声,要不,咱们兄弟俩分家算了。”张擎扬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凭什么和你分家?”若是分家,他张景扬就成了荆国公府的旁支了,以后嫡支能享受的待遇,他们旁支就享受不到了,所以他才不会那么傻的。 “既然你不想分家,那么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给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懂不懂?”张擎扬拍桌子而起,愤怒道。 “懂与不懂!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张景扬也不甘示弱的伸出脚去踹了那桌子,咆哮道。 周围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都把头低垂了下来,全当没有听见。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真当我是软柿子了不成?”张擎扬愣是被激怒了,在瞧见张景扬走开后,他把自己的心腹手下们一个个叫了起来在密室里密谋。 张润扬五天后终于回到了咸阳,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 楚娉婷听到张润扬已经到了楚府门口的消息后,激动的把奎哥儿抱了起来,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奎哥儿的额头,再把奎哥儿让冷奶娘带下去照看着,自己则披着狐狸毛斗篷疾步跑了出去,也许嫌自己跑的慢,还用轻功飞了出去。 张润扬看到娇妻的第一眼,立即奔上去拥住了她,紧紧的不让她动弹半分。 “娉婷,你和孩子都好吗?这一路上可让我担心死了。”张润扬忧心道。 “我和奎哥儿好着呢,你别太担心。”楚娉婷笑道。 “你才出了月子,这天气怪冷的,还是先进屋去叙话吧。”张润扬伸手直接把楚娉婷打横抱起,一路走过抄手游廊,拐到了岁寒居。 岁寒居建造的是以暖阁的东跨院,这屋子是楚娉婷后来自己选择的。 “好的。”楚娉婷眉眼含笑的盯着张润扬看,多日未见,她瞧着张润扬好似瘦了一些。 “润扬,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楚娉婷关切的问道。 “娘子若在我的身边,自然一切都好,娘子没有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茶饭不思之类的话吗?”这会子,张润扬主动把称呼改成娘子了,两人还是那种新婚燕尔的样子。 “我自然是听过的,但是你真的已经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吗?”楚娉婷觉得张润扬那是在开玩笑。 “自然是真的,难道我像是在骗你吗?”张润扬听了有点小愠怒,该死的,他心里想她想的不得了,可她竟然还摆出一幅她不相信她的意思,真是气死她了。 “没……我现在知道了,你没有骗我,是真的,是真的!”楚娉婷把头依靠在张润扬的胸前,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好,记住了,我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对了,林若水那厮是不是有欺负过你?”张润扬一到咸阳,他的那些眼线就给他禀报了。 “说不上欺负吧,况且他对我情根深种,很多事情说多了没意思,润扬,你只要记住,我的心中只你一人,再没有旁人了,你明白吗?”楚娉婷笑着说道。 “嗯,我们儿子呢?”张润扬抱着楚娉婷进去了岁寒居,把她放在温暖的美人榻上。 “儿子被冷奶娘抱下去了。”楚娉婷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冲着旁边站着的小丫鬟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给张润扬沏茶。 “姐夫,我听说你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门口珠帘掀起,是楚包走进来了,他笑着说道。 “是好久不见,你呢?过的可好?”张润扬起身走到楚包面前,伸手拍了拍楚包的肩膀,一脸微笑的说道。 楚娉婷是知道的,张润扬和不熟悉的人说话,多半是一张冰块脸,但是张润扬自从认识自己之后,他的笑容便多了,所以他此时和楚包这般熟络友好,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我想想啊!哦……有妻有子足够了,求不求的无所谓了。”楚包本是一个粗人,说不了文绉绉的话。 “我也是,有妻有子,夫复何求。”张润扬笑着说道,“楚包,你没事儿的时候该多念念书了。” “润扬,楚包已经很了不起了,瞧他给他儿子取得名字就挺好的,楚续,续哥儿多好听啊!”楚娉婷笑着打趣道。 “今个你回来的事儿,恐怕已经惊动了皇上,我估摸着皇上等下会出宫来也有可能的。”楚包说道。 “对了,你不是应该回来第一时间去见皇上吗?你怎么先回来了?”楚娉婷愣了一下说道。 “皇上体恤我路上颠簸,让我明日一早去皇宫谢恩。”张润扬笑着解释道。 “皇上可真是个大好人。”楚娉婷闻言乐的,她不介意此刻拍马屁了。 “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此时不合适宜的响起。 “不是才喂奶喂完吗?奎哥儿怎的又哭了?”楚娉婷无语了。 “奎哥儿一看就是能吃的主儿,你多喂几次不就好了吗?”楚包现在升级到奶爸后,对孩子的食量问题可是非常关注的。 “哈哈哈……”显然是白婉婷听见了楚包的提议,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吧。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楚包对于白婉婷突然笑话自己,这让他气得吐血了,但是也就气一会儿,谁让白婉婷是他疼入心坎的女人呢。 “我就是想笑,不可以吗?”白婉婷俏皮的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笑道。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楚包有点儿哭笑不得,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一点儿脸面吧,不过,姐姐和姐夫也不算外人。 四人一起坐下后,聊了一下目前的朝堂局势,以及后宫妃嫔之间的势力派别。 “你说什么?陈首辅要致仕?是不是太早了?”张润扬听了楚包说的话后,诧异道。 “本来陈首辅是承恩公府那边的派别的,但是现在镇国公府和他走的近,皇上前日把陈首辅单独去御书房叙话后,次日陈首辅就病了,昨个陈首辅上了折子说要致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承恩公府和皇上闹起来了?”毕竟承恩公府是皇上的外家。楚包娓娓道来,说完瞧见楚娉婷的脸色不太好,便对白婉婷说道。 “婉婷,姐姐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她没有睡好?” “不是我没有睡好,只是皇上现在并没有马上处置丽才人,让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而且我还有一种隐忧,前日我让沉香夜探承恩公府,发觉承恩公府里有西域人住着……”楚娉婷蹙眉道。 “西域?难道是楼兰人?”楚包和张润扬面面相觑。 “也不是不可能。”楚娉婷点点头说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太清楚,我还是去吩咐厨房给姐夫做一顿美味的席面吧。”白婉婷笑着说道。 “嗯。”楚娉婷点点头,她是知道的,妹妹不喜欢朝堂这些大事,可自己作为生意人,这些朝堂大事能关注肯定要关注的。 关着门议论了小半个时辰后,白婉婷便遣丫鬟来问他们饿不饿?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先用了午膳再说吧。”楚娉婷说道,况且她也知道这个饭点了,肯定大家都饿了。 一顿午膳吃的宾主尽欢。 “楚包,我们在楚府再住个三日,三日后我就把娉婷接回侯府。”张润扬说完这话,就被白婉婷说了。 “姐夫又要和我抢姐姐了。”白婉婷气得嘟嘴了,不悦道。 “你姐姐已经嫁给我了,古人云,女子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羊儿满山跑。”张润扬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握拳抵唇笑道。 “姐姐,你听到了没有,姐夫的意思是在说他自己和羊一样呢,咩咩咩……”白婉婷说完,笑的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就连楚娉婷也笑了出声。 “好吧,你连姐夫也敢取笑。哈哈哈……”张润扬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这就是家的味道,温馨祥和又热闹。 “续哥儿拉屎了。”绿袖走进来在白婉婷的耳边低语道。 “什么这个饭点上拉屎了?哎呀,这个臭小子。”白婉婷微微的有些不悦,但是一下就调整情绪了,她让他们先吃,她自己跟着绿袖去照顾续哥儿了,如今她是把续哥儿宠的没了边,这些拉屎拉尿的小事儿,她都想帮着亲力亲为的。 “哈哈哈……”张润扬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但是很快收到了楚包的一个白眼。 “先别笑话婉婷,以后你们俩也会这样的。”楚包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和娉婷现在开始练习呢,要不拿你儿子练习练习?”张润扬竟然好心情的和楚包开起了玩笑。 “想的美!”楚包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别拿续哥儿打趣了,回头楚包该生气了。”楚娉婷微笑道。 “对,咱们还是喝酒吧,很久没有好好的喝一次,要不,行酒令?”楚包豪情万丈的说道。 “成,那就和你行酒令。”张润扬点头答应了。 “那你们男人喝酒吧,我去看看奎哥儿。”楚娉婷不太放心孩子,便起身先告辞了。 楚娉婷抱着奎哥儿才玩一会儿,楚府的门房那边就有人来禀报了。 “启禀郡主,有一位戴着黑纱斗笠的姓宫的公子求见。” 楚娉婷愣了一下,姓宫的公子? 难道是宫彦风? “快快有请。”楚娉婷把奎哥儿让冷奶娘抱下去歇着了。 “沉香,快去和侯爷说一声,说来了故人,让他别和楚统领一道喝醉了。”楚娉婷连忙侧头去和沉香吩咐。 “是的,郡主,奴婢这就去禀报侯爷。”沉香眉眼含笑道。 晌午,阳光照射在梅花的枝桠上,本来覆盖在枝桠或者花瓣上的白雪正在一点点的消融,隐隐的空气里还能嗅到梅花的清香。 摘下黑纱斗笠,一头银发的宫彦风站在楚娉婷的面前,让楚娉婷震惊了许久。 “你……你真的是宫彦风?如何……如何这般苍老?”楚娉婷不可置信的问他道。 “哎……一言难尽。”宫彦风叹气道。 “什么一言难尽?你和我还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楚娉婷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张润扬在门外制止了丫鬟欲将通报的意思,只是在听到楚娉婷提及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这句话后,他的脸情不自禁的黑了,心里隐隐的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张润扬微微皱眉,心道莫不是自己太小气了,那个姓宫的和娉婷许久不往来了,自己又何必因为一句话弄的自己不高兴呢?真是划不来啊。 “宫公子来了?”张润扬觉得自己停的差不多了,便举步走了进去。 宫彦风和楚娉婷都互相愣了一下,然后宫彦风急忙站了起来,只是宫彦风的满头白发倒是把张润扬吓了一跳。 “是的,多有打扰,宫某也是入了咸阳城才打听到朝安郡主暂住在楚府,所以宫某摸着过来了。”宫彦风对张润扬解释道。 张润扬本来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在看到宫彦风满头银发后,瞬间没有了那吃醋的感觉,余下的都是深深的同情。 “娉婷,你有没有治好宫公子的良方?”张润扬问道。 “自然有办法的。”楚娉婷点点头。 “彦风哥哥,你怎么来了?”白婉婷大概是得知了宫彦风来府上求见楚娉婷的事情,立马奔着过来了。 只是问了这句话后,白婉婷啊的惊叫了一声。 “是一种昆仑雪山的毒蟾所喷射的毒汁,三不五十死不了的。”宫彦风说道,“但是容颜会更加的苍老,娉婷说能医治,其实我觉得不能医治便算了。” “彦风哥哥,你在撒谎!”楚娉婷听到这话后,立即尖声怒道。 撒谎?娉婷在说宫彦风撒谎? 张润扬听的一头雾水。 “宫彦风,这不是昆仑雪山的毒蟾所喷的毒汁,这是瓦剌人所用毒蜈蚣挤出的毒汁!”楚娉婷振振有词的说道。 “毒蜈蚣?还是瓦剌的?彦风哥哥,你难道是去了瓦剌那边吗?”白婉婷诧异的问道。 “我……我没有去过瓦剌。”宫彦风摇摇头。 “没有去过瓦剌,那你怎么会被毒蜈蚣害了?弄的自己这样?”楚娉婷才不相信呢,反问他道。 “瓦剌和西凉正在打仗呢!”楚包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只香喷喷的肉包子。 “宫公子,你是瓦剌人?”张润扬狐疑的猜测道。 “不是。”宫彦风摇摇头,然后他说道:“我是来见娉婷最后一面的,见完就走。” “我记得彦风哥哥当时不是外放做县令去了吗?怎的会变成这副样子回来的?”白婉婷始终不相信。 “我外放的那个县本是一个富庶的县,谁知有一日来了一个瓦剌姑娘……”宫彦风本来不想说,但是在楚娉婷的目光期待下,他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宫彦风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娶了一个当地富户的嫡女为妻,婚后生活还算幸福,但是妻子却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死了。 此后,宫彦风开始一蹶不振,治理那个县也不用心,整日浑浑噩噩的,有一日来了一个瓦剌姑娘,她带了一只蛊虫,让那个县的村民一个个都生了奇怪的病,我才知道那事儿是冲着我来的,他起初从玄门学艺看相之术,岂料游学到了瓦剌也曾经以帮人看相谋利,没曾想一次长亭避雨,有一位姑娘瞧中了他,瓦剌人比较豪放,姑娘心仪他,便死活要嫁他,他当时心中喜欢娉婷,自然不会答应,哪里料到姑娘怀恨在心,一气之下去学了蛊毒之术,想以蛊毒控制他爱上她。 “那木铃太可恶了!”白婉婷听了这话后,恼声说道。 “也不能全怪那木铃,这感情方面的事儿我自己也处理的不妥当。”宫彦风叹气道。 “整个县的村民都生了奇怪的病,是不是没的治了?”白婉婷又道。 “为了这事儿我才远道而来见你姐姐一面的。”宫彦风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不过,我不知道那些人得的什么病,也不好下方子,也许我还要亲自跟着你走一趟才行。”楚娉婷说道。 “不必亲自走一趟,这次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两名仆人。也都是生了那种奇怪的病。你弄个方子,回头回去了那边我也好依葫芦画瓢让人熬药给他们吃。”宫彦风摇摇头说道。 “也好,那你快快让两个仆人进来,我也好给他们把脉。”楚娉婷忙催促道。 “行。”宫彦风让候在门外的两个仆人进屋来。 楚娉婷观两个仆人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绛紫色,张口看舌头,舌苔厚黄,眼中有血丝,说话不连贯,气虚,短促。 “是瓦剌小蛊的一种,若是小蛊在人体内逗留的时间过长,小蛊毒会变成大蛊毒,从而危及人的性命,我这里有一竹筒的药水,你等回去后,把这个药方里所有的药找齐后在一口大锅里煎熬,煎好之好把这一竹筒的药水倒在那一大锅汤药里。”楚娉婷仔细解说了一遍,还把装有空间灵泉的竹筒递给了宫彦风。 宫彦风感激的接了过去。 “姐姐,彦风哥哥的病,你能不能帮他治好?这花白的头发瞧着和老人差不多了。”白婉婷忧色道。 “这不难,上次我有给你捎来一支人参,你拿给他服用即可。”楚娉婷笑着说道,她口中的人参,就是随身空间的灵人参。 “绿袖,赶快去库房把姐姐从浒县捎来给我的人参给彦风哥哥拿来。”白婉婷笑着说道。 “多谢婉婷妹妹。”宫彦风苍老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激动的笑容。“我明个一早就启程返回。” “这么急做什么?不多玩两日再走吗?”白婉婷有点不乐意了。 “婉婷,你彦风哥哥可是县令,那是偷偷出来的,被人知道了不好,若是参他一本有够他喝一壶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张润扬和楚娉婷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感叹世事难料,想从前宫彦风何其玉树临风,俊姿翩跹,而如今却和七旬老翁差不多呢。 “哎呀,我只希望彦风哥哥能在咸阳城多住几日,许久不见了,哪里知晓他来了便走。”白婉婷叹气道。 “婉婷妹妹,等我哪天调回咸阳了,咱们还是可以聚一聚的。”宫彦风对白婉婷说道。 “那要等很久呢。”白婉婷满脸的失望。 “娉婷,还没有恭喜你喜得麟儿呢,这是我送给侄儿的一份礼物。”宫彦风随手解下系在腰间的方孔玉佩,递给了楚娉婷。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楚娉婷摇摇头拒绝了。 “有什么不能收的,你和婉婷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做舅舅的给外甥送块玉佩怎么了?”宫彦风态度强硬的说道。 “娉婷,既然是宫兄的一片好意,你便替奎哥儿收下吧。”张润扬此时也不吃飞醋了,他只知道宫彦风对楚娉婷的那段感情该是放下了,不然也不会说出那句娉婷和婉婷都是他的妹妹那句话了。 “是啊,姐姐,这玉佩是罕见的羊脂玉,价值连城呢,彦风哥哥真是偏心,我家续哥儿可没有呢?”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怎么没有了?我还给续哥儿带了玉璧呢,就在箱笼里,一会儿给你,也是羊脂玉的,是我当年去瓦剌给人看相的时候,那个达官贵人送的谢礼。”宫彦风闻言哈哈笑道。 “瞧你,还有亲口问宫兄讨礼物的。羞不羞啊?”楚包差点要捂脸了。 “羞什么羞啊?他是我哥哥,问他讨个好东西怎么了?”白婉婷娇嗔道。 大家嘻嘻哈哈的倒是没了刚才的拘束。 在宫彦风把灵人参吃下一小片的时候,他倏然觉得自己精神了许多。 “每天咬上一点儿人参,一个月后,你会恢复成年轻时候的容貌的。”楚娉婷心道那木铃的蛊毒术够吓人的。 “对了,那木铃离开了你那后,她接着去了哪里,你知道不?”楚娉婷忙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她很有可能会来咸阳。”宫彦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什么?她会来咸阳?”楚娉婷闻言,眼皮猛跳,顿时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这么说?”张润扬审视的目光睇了一眼宫彦风。 “那她一定知晓你的意中人是谁?”白婉婷脑子灵活,一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宫彦风羞赧的低下了头。 果然如此。 张润扬很不悦的瞪了宫彦风一眼,真是可恶,居然给娉婷拉仇恨值。 楚娉婷倒没有责怪宫彦风的意思,几年前,宫彦风喜欢她的事情,想必宫彦风的好友都知晓,更别提对他情有独钟的那木铃了。 “娉婷,对……对不起。”宫彦风真心实意的道歉了。 “我没有放在心上,就算那木铃真的来了,我也不怕。”楚娉婷心道自己今晚一定要让随身空间再次升级,否则自己跟那木铃斗蛊毒术的话,自己未必有百分之百赢她的把握呢。 听到楚娉婷笃定的话,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永和宫。 丽淑妃,哦,不,她已经被皇上下旨降了位分了。但是她还是自称本宫,脸皮厚的如城墙呢! 丽才人见自己又被皇上禁足了,所有的好心情一下子变成了坏心情,她开始扔东西砸杯子。 “娘娘,娘娘……你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阡妩虽然很害怕丽才人发脾气,可是现在整个永和宫都死气沉沉的,若是娘娘再不想办法翻身,她们这些宫人们更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一个贱婢懂什么?滚开!”丽才人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对她和颜悦色。 “娘娘若不保重你自己的身体,回头皇上来了,肯定会心疼的。娘娘,你长的那么美,可曾想过翻身?”阡妩大着胆子对丽才人说道。 “翻身?对啊,我是还可以翻身啊,你快点给我送一封信给我的父亲,让他想办法帮我。”丽才人皱了皱眉,随后像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 等笔墨纸砚拿来后,丽才人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好了一封信,字迹娟秀,显然是有经常练习过的。 “是的,奴婢一定会帮娘娘把信给送出去。”阡妩下跪道。 “这个荷包里有一些金叶子,你拿去打点一下,务必要把这封信送到月嵘姑姑那边。”丽才人想起承恩公府和自己的约定,咬牙说道。 这个月嵘姑姑是承恩公府在皇宫里暗桩里的其中一个,最是得承恩公的信任。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家族弃她于不顾,她要的是家族的支持,以及皇太后那尊贵的地位。 “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到。”阡妩心中吓死,但是嘴里说的淡定。 “别怕,你若把此事办好了,一准儿少不了你的好处。”丽才人优雅的把玩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紫玉手镯,眉眼含笑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阡妩哆哆嗦嗦的告退后,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带着金叶子顺利出宫?不行,自己还有弟弟和妹妹,弟弟和妹妹的卖身契现如今还在丽才人的手里,她若私自出逃,一定会连累弟弟妹妹的。 好不容易把丽才人让她藏着的书信给送到了宫里承恩公府的月嵘姑姑那边。 月嵘姑姑如今在厉贤妃那边当差,表面上月嵘姑姑和承恩公府没有莫大的关系,但是私底下月嵘姑姑一直在为承恩公府卖命。 且说承恩公府得了丽才人的求援信后,承恩公便做出了应对。 三日后,永和宫里多了一位漂亮的婢女,而她的相貌和阡媚一模一样,就连阡妩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好姐妹是真是假? “娘娘,这是承恩公给你的信。”阡媚递了一封信给丽才人。 “你便是父亲给本宫的助力吗?”丽才人那一双丹凤眼里写着怀疑,这么年轻的姑娘能帮到自己什么?况且还是易容了的。 “大人有在信上说让娘娘务必相信我,对吗?”阡媚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语气冰冷,一点也没有婢女该有的卑贱的自觉感。 “是的,本宫的父亲确实有这么交代本宫。”丽才人黛眉微蹙,随后说道,“本宫能信任你吗?”毕竟要打翻身战,她心中说不担心是假的。 “自然是可以信任的,否则大人也不会让奴婢前来协助娘娘你了。”阡媚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 “那你快告诉本宫,本宫如何才能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丽才人说到底也是因为爱皇上爱的太深,是个傻女人罢了,此时她明快的语调泄露了她焦急的心思。 “据大人说过不久楼兰皇帝会来大楚,若是娘娘能在宴会上一鸣惊人,皇上自然会对娘娘另眼相看,重获宠爱也就不难了。”阡媚献策道。 “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做?”丽才人如今被禁足,心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更担心太后会对她失去耐心,所以她此时像豁出去了似的。 “娘娘可希望自己容颜更千娇百媚?”阡媚反问道。 “这你还用问本宫吗?本宫是女人,自然希望容颜美丽,你——你快说,你究竟有什么好法子能让本宫的容颜更是千娇百媚?”丽才人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这是媚蛊,只要把这只媚蛊种入你的体内,娘娘的容颜将一日比一日娇媚,娘娘说话的声音比那黄鹂鸟的叫声还要来的好听,只是这媚蛊吧,每三日必须服用一次解药,若是过了三日不服用解药,时日一长,娘娘的容颜将越发的老去,而奴婢担心娘娘,罢了,娘娘还是别用这媚蛊了。”阡媚从怀里取出了一只蛊虫,蛊虫的颜色是粉色的透明体。 丽才人一看这粉色的蛊虫,就觉得恶心死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她又有点跃跃欲试了。 “反正你以后一直会在本宫身边的,本宫怎么会老呢?”丽才人反问她,很显然她笃定她会留在自己身边的。 “娘娘说的对。”阡媚翻了个白眼,但是还很耐心的敷衍了一句。 兴许阡媚的出现,让丽才人的心情好了许多,接连几日永和宫也不碎杯子什么的了,倒是让后宫的其他妃子们想不通了。 坤宁宫陈皇后处。 楚娉婷这次进宫来拜见皇后是为了谢恩,之前楚娉婷生下奎哥儿后,皇上,皇后,太后,各宫妃子们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来,今个她抽空进宫一次除了谢恩,更多的是来看看陈皇后之子楚雍的身子恢复的如何? “娉婷,皇上的意思是想立楚雍为太子。”陈皇后在把闲杂人等摒退后,低声对楚娉婷说道。 “这么急?”皇上不是正当壮年吗? “本宫也不知道,本宫有问过皇上,但是这几日前朝臣子们议事的时候,有人提及了议储,皇上昨个晌午来本宫的坤宁宫用午膳的时候便告诉给本宫知晓了,本宫想请你帮忙分析一下。”陈皇后说道。 “楚雍是中宫嫡出,是未来的名正言顺的储君。”楚娉婷中肯的说道。 她今个出门的时候,张润扬便对她说了,千万不要去谈朝政,除非皇上坚持要让她说,否则千万别说。 陈皇后见楚娉婷这么说之后,松了一口气之后,有隐隐的不悦,她觉得楚娉婷自从去了浒县之后,和自己不如以往和睦了。 陈皇后知晓自己再问下去,楚娉婷未必会多说一句,她瞧着楚娉婷小心谨慎的样子,借口身子乏了,她便让楚娉婷告退了。 等楚娉婷一走,江嫔和蒋嫔便来坤宁宫告诉了陈皇后有关永和宫那边的动静。 “丽才人想要东山再起,那也要看皇上肯不肯给她机会。”蒋嫔入宫三年没有子嗣,但是自从巴结了陈皇后的关系后,一路在后宫过的顺风顺水,陈皇后不好出面去办的事情,蒋嫔把事儿办的妥妥的。 “蒋嫔姐姐说的极是。”江嫔长的貌美如花,是陈皇后用来固宠的,但是嫔除了好吃,还很嚣张,只因为她有一个打了胜仗的兄长江进,之前江进和浑屠人一战大胜,江大将军便声名鹊起,江宝林晋级为江嫔,一时风光无限。 “皇后娘娘,听说皇上要立储了,嫔妾还没有恭喜娘娘呢。”蒋嫔从绣墩上优雅起身,莲步轻移,走到陈皇后身后,主动给陈皇后按摩捏肩膀,绝对的体贴温柔,把陈皇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这事儿还不确定呢,你说恭喜还早了点,倒是你们两个被皇上宠幸的日子也不少啊,怎么肚子里老不见动静?你看樱常在怀孕了,你们——你们也该把心思放在龙嗣上啊。”陈皇后顺便帮樱常在拉拉仇恨值。 “皇后娘娘,这子嗣的事儿又不是嫔妾们想有就能有的,这也得看自个儿的福气啊,嫔妾如今什么也不求了,好好的伺候皇后娘娘就好了。”蒋嫔为人聪明伶俐,很会说一些讨喜的话,所以蒋嫔和江嫔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陈皇后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蒋嫔去做,却不会交代江嫔去做,这就是区别了吧。 “樱常在的肚子有三个月了吧?”陈皇后慢条斯理的说道,眼角微微含笑。 “可不是吗?樱常在可真是好命,皇上也经常去瞧她呢。”说起这个,江嫔心中妒忌死了。 “母以子贵,回头你江嫔怀上了龙嗣,还怕皇上不疼你吗?”蒋嫔笑盈盈的开玩笑戏谑道。 正说到这儿,慈宁宫那边来人说太后娘娘想要见陈皇后。 陈皇后微微思索,便让蒋嫔江嫔先回宫了,自己带着宫女太监们坐上了凤撵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慈宁宫里,太后娘娘端坐在雕刻着金凤的黄金打造的椅子上,周身散发出雍容华贵之气。 “臣妾叩见母后,万福金安。”陈皇后双手放在腰间,微微福身行礼呼道。 “起来吧,赐座。”太后懒洋洋的说道,陈皇后听太后的这种淡漠的语气,心中知晓她显然对自己这个皇后是不太满意的。 陈皇后心想太后突然在慈宁宫召见自己莫非是为了皇上立储的事儿? “大皇子的身子好些了吗?”太后微笑着问道。 大皇子指甲的是楚雍。 “多谢母后惦记,大皇子的身子好多了。”陈皇后也笑着回答道。“母后的身子近来可好?” 太后年岁大了,不是每天要她们这些妃嫔去给她请安的,一般是让初一或者十五的时候让皇后领着后宫妃嫔们去慈宁宫请安。 “哀家的身子还好,倒是永和宫的丽才人据说病了,那孩子有点傻气,以为皇上把她降了位分,就不疼她了,哎,你当皇后的,帮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这位分降了便降了,但是这禁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太后一边淡定的说这话做为试探,一边观察陈皇后的表情。 陈皇后听了这话一脸的波澜不惊。 “启禀母后,这禁足令是皇上的意思,臣妾虽然执掌六宫之权,可也不敢去干涉皇上的决定,所以臣妾可以去皇上面前说说,管不管用?臣妾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陈皇后心中气得要死,好不容易把丽才人倒霉了,谁料太后又想帮着丽才人东山再起,当这后宫是姓上官吗? 但是陈皇后也不敢和太后撕破脸,毕竟大皇子楚雍还没有正式被立为储君,若是自己这个当母后的言行有失,往后楚雍在立储的事情上必定是个阻碍。 太后闻言笑了笑,心中也着实气得不轻,若不是承恩公府当时没有拿的出手的姑娘来争取那后位,你陈皇后也未必能坐稳后宫,执掌六宫! 忽然有宫人满头大汗的来禀报。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龙颜大怒,延禧宫翘芳殿的樱常在小产了。” 樱常在怎的突然小产了?陈皇后震惊的脸色都变了,因为她没有下过指令要樱常在小产?害的樱常在小产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 ------题外话------ 谢谢大家,先送上大结局(上),大结局中(中或者下合并着发)在4月6号发吧,我最近学车啊,学车第二天去撞人家的车了,还有没有什么事,当时吓死我了,我现在码字的速度有点慢,多谢大家等我。祝愿大家春暖花开的时候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家庭好,群么么,也谢谢大家的票票,礼物,鼓励,我相信自己能走过这个坎的。谢谢! 085大结局(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樱常在真的小产了?可有宣太医?”陈皇后忙起身冲着那过来禀报的太监大声问道,她这么紧张也是因为先前皇上说了要保证樱常在这一胎顺产云云。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宣过太医了,樱常在如今还昏迷着。”太监抬手擦了擦汗,一边速度极快的说道,他心想这种丧气事儿怎的轮到他来禀报,真真是衰啊。 “还昏迷着?母后,那臣妾还是去一趟翘芳殿看一下樱常在吧,容臣妾告退。”陈皇后觉得反正在慈宁宫也呆不下去了,于是她说道。 “也罢,哀家也乏了,那你便告退吧。”太后抬手伸出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等陈皇后带着一拨宫女太监离开慈宁宫后,太后对近身伺候的崔嬷嬷说道。 “樱常在也是个没福气的,怎的身子骨那么娇弱?平时瞧着身体蛮好的啊!” “樱常在还年轻,不愁以后没有子嗣缘,娘娘可是乏了,要不喝一碗参汤解解乏。再说了后宫里年轻的妃子有不少呢,肯定有能生养的!”崔嬷嬷微笑着劝说道。 “也好。”太后伸手接过青釉描金莲花碗,缓缓拿银勺子舀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显然她并没有食欲。 过了两三日,樱常在小产的原因查出来了,原来是居住的殿内放置了清水百合,百合花是用麝香熏染过送入了翘芳殿,于是花园里一下被处死了三个小太监,然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毕竟樱常在的位分不高,母族不显。 至于是谁出的手,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陈皇后应着皇上的吩咐赏下了一些名贵的丝绸料子古玩给翘芳殿的樱常在以示安慰,但是樱常在还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的,毕竟突然没了孩子,深受打击,也是个可怜人。 时间如流水似的飞快,楼兰皇帝北堂瑾和皇后曲写意带着一起合作丝绸之路的希望来到了大楚,据说明日便能抵达咸阳。 “皇上,为什么让微臣去迎接?”张润扬自然是不乐意的,为什么?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情敌啊!他不揍北堂瑾已经很不错了! “润扬,你武功好,身份也恰当,你去最是合适了。”皇上笑着说道。 “可是皇上,他喜欢——”张润扬总不能说北堂瑾喜欢自己娘子吧。 “难不成你想让朕派朝安郡主前去迎接北堂瑾到来吗?”其实皇上也有点不乐意,楼兰的疆图就那么点儿,北堂瑾那厮居然还敢嚣张的自称皇帝!所以皇上才派张润扬去迎接,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那还是让微臣去迎接吧。”张润扬皱眉,心道绝对不能让北堂瑾靠近娉婷一步。 “润扬,奎哥儿是不是尿在你身上了?”谈完了正事吗,皇上开始八卦。 “这……这……皇上你咋知道?”难道是楚包那个大嘴巴说的? “这还用问吗?你瞧瞧你的袍子上那一角还没干透呢。”做皇帝的人可不笨,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分分钟秒杀你。 “皇上,微臣出来的急,所以没有来得及换袍子……让皇上见笑了……惭愧惭愧。请恕微臣殿前失仪之罪。”张润扬边说边想下跪,可把张润扬吓了一跳呢。 “只是打趣你一下,朕可没有惩罚你的意思,你快些起来吧,朕交代的事情,你可要好好去办,倘若这次丝绸之路合作妥当了,回头咱们大楚的百姓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他当皇帝就是希望天下的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这会子他说的话是真心真意的。 “微臣明白。”张润扬闻言马上起身,拱手说道。 “行了,朕知道你心急着回府抱儿子去。”皇上难得也会和张润扬开开玩笑,不过,他是知道的,张润扬不苟言笑,这次他拿孩子尿他袍子一事打趣他,他觉得很有趣呢。 等张润扬告辞出宫后,皇上去慈宁宫请安便说起了自己刚才打趣张润扬的事情,可把太后也逗笑了。 太后瞧着皇上的心情不错,又想着自己侄女丽才人一直被禁足在永和宫,多少有点抹了她娘家上官家的面子,这让太后心中有些许郁闷。 “皇上,这楼兰皇帝皇后来,是不是该准备接风宫宴啊?”太后试探的问道。 “朕已经传旨下去让皇后去准备了。母后便放心吧。”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你看这佛经上的字抄的好看吗?”太后问道。 “嗯,不错,是谁写的?”皇上瞧着字迹誊写娟秀,便问道。“朕瞧着这字迹很是眼熟呢。” “永和宫的丽才人所抄的佛经,那孩子啊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直在抄佛经为咱们大楚江山祈福呢。”太后反正往好话里说。 皇上自然听出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让他解了永和宫丽才人的禁足令呢。 “母后的意思是?”皇上也没有马上答应,只是不紧不慢的问道。 “皇上可是不答应?”太后似打哑谜一样,没有明说。 “罢了,既然她是朕的表妹,朕下令解除她的禁令便是了,只是若她再犯错,可别怪朕下狠手治了她。”皇上面色一沉说道。 “哀家自会派徐嬷嬷去训斥她的。”太后听了松了口气,说道。 “那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置,就不陪母后了。”皇上说道。 “去吧,去吧,国事为重!”太后见目的达成,自然也没有留皇帝叙话的必要了。 皇上说完这话,便没有在慈宁宫多呆,一会儿便说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陈皇后倒是没有想到丽才人如此快的又被解了禁足令,她笑着继续听江嫔和蒋嫔在她面前说着后宫里发生的事情。 “皇后娘娘,你说丽才人这次会不会复宠?”江嫔很是紧张,她担心的问道。 “那一位和朝安郡主对上,皇上不喜她的所作所为,复宠很难吧。”陈皇后接过贴身宫女如兰递给她的龙井茶,微微的品了一口,旋即她眼帘轻抬淡淡道。 “还是皇后娘娘英明!”蒋嫔笑着拍马屁道。 “成了,最近本宫忙的很,你们也在一旁多加帮衬,对了,仔细注意永和宫那边的动静。”陈皇后笑盈盈的说道。 “还请皇后娘娘放心,嫔妾们自会注意那边的动静的。”蒋嫔和江嫔对视一眼后,纷纷起身,态度诚恳的表态道。 “既如此,本宫便放心了。”陈皇后笑了笑,便让她们告退了。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天就放晴了,薄薄的积雪很快就在阳光下变成了雨水,屋顶上积雪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向下滴滴答答的落着。 白婉婷用过早膳之后,将府中的事情吩咐给金嬷嬷,自己抱着续哥儿,再另带了苏嬷嬷,绿袖,添香等人一起去了咸阳侯府。 楚府与咸阳侯府离得并不太远,但因着地上有积雪融化的雪水,车夫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约行了半个时辰,车才在咸阳侯府的大门前停下。 见到白婉婷突然登门,楚娉婷很是讶异,问道:“婉婷,你怎的突然来了?楚包怎么没来?”一边伸手从白婉婷的怀里接过续哥儿,一边笑着低头去逗弄续哥儿。 “他啊一大早就去了宫里,我在家闲的无聊,想着姐姐你了,就来姐姐这儿躲懒来了,怎么?姐姐可是不欢迎我?”白婉婷撅着小嘴说道。 “哪能啊?你带着续哥儿来走亲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呢,瞧你啊,这都当了娘亲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似的,撅着个小嘴儿还当自己是女娃娃吗?”楚娉婷笑着打趣道,接着朝着凝香吩咐下去,说要准备一些白婉婷喜欢吃的茶点美食。 “姐姐,我到你这里来,可不是来吃的!你一下报出这么多美食的名字,我怕我吃的肚子又得圆一圈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哦,你是不是担心楚包那小子嫌弃你变成肥婆啊!”楚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哎呀,你现在这腰肢就已经胖出一圈儿了!” “不会啊!他若是嫌弃,我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一顿!”白婉婷说道。 说说笑笑间,楚娉婷把白婉婷迎进了东次间。 丫环仆妇们奉上香喷喷的热茶、点心和新鲜的瓜果后。白婉婷对楚娉婷说道。“姐姐,我有几句话想私底下对你说说。” “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楚娉婷觉得白婉婷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白婉婷两口子到底知道了什么事儿。 “丽才人被解除禁令了,是楚包告诉我的,让你去参加宫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白婉婷挑眉,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啊,你这么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楚娉婷笑道。 其实对于丽才人能那么早被皇帝解除禁令,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丽才人背后代表的是上官家族,那上官家族可是皇上的外家,这丽才人再怎么不好,也还代表着外家的颜面呢,如果太后坚持,皇帝还能拒绝吗? “姐姐,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白婉婷心想自己从楚包那里知道丽才人被放出来后,她昨晚都没有睡好,今个一早她巴巴的赶来告诉姐姐,谁料姐姐压根没有把丽才人放在眼里。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他信任我们夫妻俩,你要知道若是大楚要和别国开战,你姐夫少不得要出去打战,咱们大楚确实人杰地灵,但是能打胜仗的将军不多,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楚娉婷淡淡道,唇角勾了勾,低头摸了摸续哥儿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嫩的肌肤,眼底浮现了丝丝的温柔。 “明白了,怪不得姐姐一点也不着急,对了,楼兰皇要来,你——”白婉婷瞧着楚娉婷的面部轮廓,这话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 “婉婷,你和姐姐还玩这一套啊,你在姐姐面前,还是想说啥就说啥吧,甭担心,若是去了宫里头,那我就得多留一个心眼了,你觉得呢?”楚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楼兰皇就是之前的楼兰太子北堂瑾,他对姐姐你是不是还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啊。”白婉婷猜测道。 “就算有,也淡了吧,听说他的皇后已经给他生了一子一女了。”楚娉婷笑道。 “听楚包说今个姐夫会去迎接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的到来,这会子应该见到了吧?”白婉婷抬手执着白玉茶盏,轻轻地用茶盖拂开了沫子,笑道。 “嗯,也许吧,今个你在我们府里用了午膳再走吧。”楚娉婷这么说着,已经吩咐凝香去厨房说了。 “怎么不见桂嬷嬷?”白婉婷东张西望了一会,也不见桂嬷嬷,于是她好奇道。 “桂嬷嬷她们还在赶来咸阳的路上呢,你姐夫当初走的匆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桂嬷嬷打理好了才能走,不急,七日前我已经收到了桂嬷嬷派人写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从浒县出发了,沈家村那边也一切安好。”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姐妹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白婉婷见续哥儿哭了起来,想必是饿了,便让奶娘抱过去喂奶了。 “奎哥儿倒是个能吃能睡的,刚吃完奶就能马上睡着。”白婉婷看着楚娉婷手里的奎哥儿,微笑道,她的眼神再瞅了瞅续哥儿的方向。 “可不是吗?特别能睡呢。”楚娉婷笑了。 “启禀夫人,老夫人回来了。”丫鬟过来禀报给楚娉婷知晓。 楚娉婷微微一愣,很是讶异。 “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姐姐,你婆婆回来的可真早。”白婉婷说道。 “婉婷,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大门口迎接我婆婆。”楚娉婷回神后,马上对白婉婷说道。 “也好,那先把孩子们抱下去,咱们一起去门口迎接你婆婆。”白婉婷答应了,她想着姐姐的婆婆是极好相处的,自己之前在白鹿书院里念书的时候,姐姐的婆婆林悠然给了她很多帮助呢。 咸阳侯府四个鎏金大字在暖阳光的映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端庄大气,气度亲和的美妇人,一身紫罗兰妆花缎的遍地缠枝梅花纹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蜻蜓点翠步摇,金镶玉的梅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锦帕,不时地拧动两下,眉心颦起面色微微有些着急之色。 “娘!你可回来了,可把润扬和我想的!”楚娉婷笑着从朱门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自然还跟着白婉婷和一众仆人丫鬟。 “一路风雪大,导致我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早就能回来咸阳了,对了,奎哥儿呢?”有了孙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林悠然一开口就是问宝贝孙子的事情。 “伯母,奎哥儿他能吃能睡,长的很可爱呢,长大后,一定是美男子。嘻嘻……”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真的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见奎哥儿了!对了,知晓我要回来的,润扬人呢?”林悠然的手被楚娉婷扶着一起走进了府里,掠过抄手游廊,往东次间的方向走去。 “润扬今个去银苏河口岸迎接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去了。”楚娉婷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林悠然笑着说道。“娉婷啊,你比从前更丰腴了,润扬那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接着林悠然打量了一下楚娉婷,她觉得楚娉婷比生产前更是漂亮丰满了。 “没有,润扬待我极好,多谢娘惦记。”楚娉婷笑答。 “启禀夫人,外头有人递了帖子说是后日一字并肩王会上门来拜访。”凝香从小厮手里拿了帖子后,对楚娉婷说道,如今到了咸阳侯府,他们把称呼也改了,称呼张润扬叫侯爷,称呼楚娉婷为夫人,称呼林悠然为老夫人。 “好的,让人好生去准备一下吧,也去回那人一声,说后日咱家侯爷一准儿有空。”楚娉婷颔首笑道。 义父要来,自己和润扬自然是有空的。 “他来做什么?”林悠然闻言很是不高兴,这让楚娉婷姐妹俩听了很奇怪,但是姐妹俩也没有多问。 “娘,那是润扬的义父,他肯定是来咱们府里瞧奎哥儿的,这下奎哥儿又能收不少礼物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是啊,你们奎哥儿简直是在招财进宝,啊哈哈……”白婉婷笑着戏谑道。 林悠然也附和着笑了笑,只是她知道自己很是不想面对一字并肩王。 但是儿媳面前,她又不想回忆自己的过去。 “娘,之前得知你要回来咸阳,我已经派人把春晖堂收拾了一遍,你要不要去瞧瞧,是不是合你心意,若是不满意,再让人重新添置一些,你意下如何?”楚娉婷笑着问林悠然,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娉婷你这么能干,我很欣慰。”林悠然笑着说道,丝毫没有不赞成的意思。 咸阳侯府里的美景真是无处不在。 也许是空间灵泉的作用,那粉色的蔷薇花一丛丛一簇簇,洁白的栀子花挂在枝头,散发着甜甜的香气,诱人去嗅,一串红开的正浓郁,墙角的绿梅花更是绽放的迷人优雅。 “娉婷,你把府里打理的甚好。”林悠然表扬道。 “娘,我只是懂得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只管动动嘴巴,自会有人去做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春晖堂里一片祥和,有小孩子的笑声,也有大人的说话声,大家数日不见,现在又见面了自然开心的很,而且楚娉婷是个会说话道趣的,把婆婆林悠然哄的开开心心的。 楼兰国出使楚国的使节队伍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即将进入楚国咸阳城地界——银苏河口岸。 北堂瑾对这次出使楚国有多重视,从护送队伍就可以看得出了。 身穿灰色盔甲的三千士兵,穿银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八百骑兵,前面开路的身穿金色盔甲的三百名禁军,十八名太监,十八名宫女,三十名仪仗队…… “皇上,皇后说能不能停一下,她坐的头有点晕。”甘蓝走过来和北堂瑾轻声说道。 “那便歇一会吧。”北堂瑾轻轻地颔首。 楼兰皇后,也是楚国的嘉柔县主曲写意坐在装扮的金碧辉煌的车撵上,悠然沉静,一阵微风吹来,吹佛起了车撵上粉色的纱帏,纱丝飞舞中,她的神情始终不变,目光冷如雪,身形稳如山,真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势。 北堂瑾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就回神,不动声色的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风景! 很多时候,北堂瑾觉得曲写意比楚娉婷更适合当他的皇后,但是若是说曲写意做他的娘子的话,他肯定不赞成了。因为他很确定自己并不爱她,他可以给她想要的后位和掌管六宫的凤印,可是他却不会爱上她。 只是这一路走来,她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怨言,也不多嘴,她总是很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张润扬带着人去迎接楼兰皇帝和皇后,只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刚才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来早了,忽然有侍卫来报说北堂瑾已经到了。 从皇城到东城门,平时最热闹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今日被皇宫的禁军清封,一时间,原本喧哗的朱雀大街被大批的禁军封锁下,气氛庄严肃默!为等下既将到达的楼兰皇帝皇后的到来做了一切的准备。 随着楼兰皇帝皇后的到过,打破了安静的气氛,看热闹的百姓在士兵拦阻的地方你推我挤,人头涌动,都想一睹楼兰皇帝皇后的风采。 而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中二楼雅座也都坐满了一些出来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们。 北堂瑾看见张润扬来迎接自己,心中气得不行,但是脸上还是笑若春风,这厮当了皇帝后,喜怒不形于色。 张润扬虽然不开心见到他,但是碍于皇帝楚秀弦的交代,自然要客气熟络的邀请北堂瑾夫妻俩去驿宫暂住。 “晚点咱们皇上还安排了接风宴,还请楼兰皇和皇后赏光。”张润扬客气的说道。 “朕和皇后自然会去的。”北堂瑾笑着答应了。 楚国的驿宫,在皇城西北方位,四周青松、翠柏郁郁葱葱,间或有荷花池,假山点缀着眼前占地七十多亩的的建筑物。 共有六座楼阁,宽大的回廊纵横其中,连贯起了这六座楼阁雕梁画栋,华美精致……雕廊水榭,亭阁楼台,依山势而建,回廊正前方是一塘轻轻漾动的温泉水,湖中水芙蓉,金簪花盛开,粉的,白的……随风摇摆,美不胜收! 张润扬跃下马背,走到车撵前语气平淡说道:“楼兰皇,驿宫已经到了,请下撵!” 北堂瑾弯腰下车,抬头看着楼阁上的明月宫,微微一笑:“有劳咸阳侯了。” “楼兰皇客气了,请!”张润扬心道,这个北堂瑾可真是能装的。明明不想看见自己,还笑的和自己像老熟人似的,而且他这打扮别是另有所图吧? 北堂瑾一身的高贵淡雅,配合着他完美的脸庞上的那一抹和熙的笑容,他真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此时曲写意也从车撵上走了下来。 一袭水蓝色宫装着身,样式繁复却又不失大雅,黑发微微弯起,斜成出彩的灵蛇鬓,插着一只翡翠的蝴蝶镂空穿凤金步摇,几缕发线垂落在肩上,淡施脂粉的素净脸庞,淡然,自然,皮肤若雪,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浅笑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润扬。 张润扬拱手作揖,准备告辞。 “本宫听说咸阳侯已经当父亲了,真是喜事一桩。”曲写意瞄了一眼北堂瑾,随后对张润扬说道。 “是真的。”张润扬提及儿子,冷酷的俊颜上划过一抹璀璨的笑容。 “恭喜。”曲写意的余光瞅了一眼北堂瑾,见北堂瑾神色阴沉后,转眸对张润扬笑道。 张润扬淡淡颔首告辞。 “曲写意,你自作主张问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堂瑾不悦的问道。 “她已经生了孩子是事实。臣妾问问有错吗?”曲写意轻轻地一笑,已经不想去在意北堂瑾质问的缘由了。 “你不该说的便不要去说!哼!”北堂瑾倏然脸色阴沉,瞅也不瞅一眼便转身走了。 “臣妾不说便是了。”曲写意淡淡一笑,便转身搭着侍女的手进入了奢华的驿宫内。 皇城东郊外,有一座府邸,华丽气派不输于驿宫,占地面积辽阔宽广,戒备森严庄重,这里是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波楼主院,风波楼对外是酒楼,实则后院是李家主院。 夕阳美丽的红霞笼罩在风景如画的城内,大片的梅花,在风中摇曳,四面的湖水清澈而平静。 从侧门转入,高大雄伟而古香古色的建筑物就是李家的主院,光是这间主屋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三百亩,更别提一眼望过去,连接着成队的亭台楼阁,四周雕廊水榭环绕,形状各有特色的假山假石几近逼真。 英雄阁。 “主上,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夙媚觉得必须和主上说清楚。 “本主怎么执迷不悟了,楚娉婷是本主的,必须是本主的!还有,本主的事儿轮的到你来管吗?”李冥气愤的对夙媚说道,虽然夙媚一向得他的器重,但是关于他感情方面的事情被言语,李冥就很生气了。 “是的,属下明白。”夙媚唇角抽了抽,便没再多说,她是知道的,李冥不喜欢废话多的属下的,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本主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准备妥当了吗?”李冥沉声问道。 “自然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就看颜姑娘的意思了。”夙媚妩媚娇笑。 “你能保证宫宴上不出错?”李冥又问道。 “肯定不会出错,只是主上想以什么身份出席宫宴?”夙媚好奇道。 “北梁太子的身份呢?”李冥挑眉道。 “主上主意已定?”夙媚神色恭谨,声音清亮含着笑意道。 “然也。”李冥颔首。 宽敞的街道上,一辆朱漆轮的八宝璎珞梨花屏华盖马车缓缓驶来。 那马车极为华贵,车壁雕花琢鸟,以流云烟笼纱做饰,壁窗挂着一层粉色蝉翼薄纱,外罩一面晶石珠帘,车角四处系着鎏金的如意铃叮当作响,车架上两个穿着比寻常人家还要体面的车夫驱驶着四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面色含笑。 街道上的百姓瞧着这昭显富贵的马车眼露艳羡,暗道车内的人必然是显贵至极,不说富泽,只因那四匹雪花骢为架的马车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使得的,待见那马车到楚府门前平稳的停住,不少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车帘子轻挑,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指先探了出来,随即走下来一名身着浅紫色棉襦裙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嘴角微弯,声音清脆道:“太太,到地儿了。” 于是白婉婷在绿袖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紧随其后的是抱着续哥儿的苏嬷嬷。 忽然这话语刚落,楚包从府里飞将了出来,笑着打趣道。 “续哥儿又睡着了啊?” “嗯,刚睡着,你这是等我回来?”白婉婷本来还以为楚包会去接自己的。 “当然是在等你,我可想你了。”楚包笑着说道,虽然这话甜死人,但是白婉婷就是爱听。 周围的仆妇丫头们一听这话,都笑的合不拢嘴,都高兴自己的主子主母二人如此相爱,她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头瞧着宫女那漂亮的脸蛋儿,乐不思蜀呢。”白婉婷笑着戏谑他。 “我有你就足够了,怎么敢有那等心思,我可不敢,不敢!”楚包摇头笑道,眼里的神色却是一派认真。 白婉婷闻言心尖一动,粉颊一侧,水汪汪的眼眸却聚满了笑意,只轻声道:“我量你也不敢。” “都怪你。”白婉婷羞恼成怒,回手就锤了楚包一下,红菱唇嘟着。“你看看我这腰啊都胖了一圈了,今个在姐姐那还被姐姐取笑了一番呢。” 楚包朗声一笑,抓住白婉婷挥来的小手递到唇边亲了亲,含笑应和道:“是,都怪我,都怪我。” 白婉婷抽走小手,身子一背,小性子犯了,明眸生辉,满是风情的眸子轻轻一瞥,嗔道:“怪你什么?” “娘子说怪我什么就是什么。”楚包从后圈住白婉婷,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柔声开口道,话语中却是满满纵容的笑意。 细腻白皙的耳尖一动,白婉婷笑着躲开楚包哈来的热气,身子一转,小手圈在了楚包的腰上。 苏嬷嬷绿袖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对主子的亲昵劲儿,是以,都纷纷低头,其实都很高兴。 楚包才不管这些,伸手就把白婉婷拥抱了下,两人携手穿过抄手游廊,进入了正院叙话,续哥儿则被苏嬷嬷抱下去休息了。 “对了,刚知晓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北梁太子想要来会一会神医郡主,讨教下医术。”楚包把自己从宫里得知的消息说给了白婉婷知道。 “什么?北梁也想凑热闹?”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北梁如今的发展势头极好,他们以为从前是胭脂小国,如今改了个国名就以为比超咱们大楚了吗?真真是痴人说梦话呢。”楚包不以为然。 “哎呀,我姐姐肯定又有麻烦了,愁死人了。”白婉婷幽幽一叹道。 “何苦为他们伤神,他们如何想与你我何干,我知你心中向着我便够了,再说了你姐姐的医术那么好怕啥。”楚包手固定在白婉婷的腰上,低声开了口,嗅闻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以最直接的方法表达了他心中的柔情。 “那是我姐姐!”白婉婷哪里想到好端端的说着话楚包会突然亲上自己,一时呆愣愣的任由他含着自己的唇瓣,待反应过来后,又他的脸紧贴自己的俏脸,而她的俏脸立时染上嫣红色,既羞又怒,索性咬上了楚包的薄唇,尖尖的下颚一扬,眼中自带着小小的得意,惹得楚包惊愕片刻后大笑不止,直把白婉婷揽在怀里想好好一番宠爱。 “行了,我只想她是你的姐姐,但是姐姐的医术她若认了第二,肯定没有人敢认第一。”楚包笃定道。 “你倒是对我姐姐充满了信心。”白婉婷笑道。 “那是自然。莫不是你对你姐姐没有信心?”楚包见白婉婷不言语,伸手挑起了她尖尖的下颚,眉头微微一拧,直直的望进那明澈宛如清泉的美丽瞳眸。 白婉婷艳红的嘴角微微一勾,轻摇着头,略带着挑衅意味的看着楚包:“这你就猜错了,姐姐的医术肯定是极好的,我信她,但是我非常同情将来输的人。” 楚包笑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掌在白婉婷纤细柔韧的腰肢上一握,拇指轻轻的隔着轻薄的布料摩挲着,薄唇贴近她的耳畔,笑问道:“娘子你言之有理。嘻嘻……” 白婉婷轻笑起来,眉目染情,愈发显得娇媚动人,楚包嘴角一勾,亦随着她发生了低低的笑声。 “娘子,下一胎给我生个女儿吧!属于我楚包的女儿,身上流淌着你我的血脉,长的像你一样好看。” 白婉婷弯唇一笑,反手搂住了楚包的颈项,红唇一倾,摩擦着他的唇,楚包手略微收紧,将她本就纤柔的柳腰往怀里嵌的越发的紧,这种只属于他与白婉婷的亲密,让他分外的安心和甜蜜。 “楚包子——你勒疼我了。”白婉婷掰开着楚包的手,清亮明媚的大眼睛一翻,嘟囔道:“你也小心一点嘛!你快勒断我的老腰了。” 闻言,楚包的手劲一松,眼里浮现着忧色:“你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寻郎中来瞧瞧?” 白婉婷水润的芳唇一翘,眼里带着笑意,就这么软软的倒在了楚包的怀中,用柔软娇糯的嗓音道:“不疼,不用去寻郎中,没的让人知道了笑话我。” 楚包伸手在白婉婷软绵白嫩的腹部轻轻地抚了抚,笑道,“明年咱们努力造个闺女出来,咱们也该给续哥儿添个妹妹了。” “明年还要生?哎呀,能不缓缓吗?”白婉婷斜睨着楚包,哼声说道,长长的羽睫扇动着。“怀孕了又得吃的大肥婆一个了,好生难看。” “可不是。”楚包用力的点着头,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来,不过片刻,眸子就弯了起来,轻哄着白婉婷说道:“你当初怀续哥儿的时候你这身量可一点也不胖,就算日后真成了个大胖子,难不成我还会嫌弃你?我若是嫌弃你的话,你姐姐姐夫肯定会把我狠狠的揍一顿的,真的!” “难说。”白婉婷咬着下唇,哼哼道。 “又瞎说了,我岂是那么肤浅之人,还是说,有一天我变成了大胖子,你还嫌弃我不成?”覆面薄茧的大手轻抚上白婉婷粉嫩的脸颊,楚包黑眸中聚满了笑意。“你想啊,我那么喜欢吃肉包子,可是比你还容易长胖哦!” 白婉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狡黠,精巧的下颚微微一扬,脆声道:“可不是要嫌弃嘛!若有一天你变成了如大黑熊那般的体格,我可是不依的。” 楚包听了这话,倏然嘴角一抽,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了一只大黑熊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及配上肥胖的块头,又见白婉婷笑的调皮,不由伸手在她粉颊上轻轻一捏,笑道:“好啊!你个坏丫头,竟还爱美嫌丑起来了。我可告诉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辈子跑不掉了!” 白婉婷美眸一弯,笑倒在了楚包的怀里,仰头瞧着他那一张堪称俊俏的面皮,又联想着他日后若真成为了胖子会是何种模样,这一想,少不得又笑个没完,且还打趣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你就算变胖,也会是个俊美的爱吃肉包子的大胖子,哈哈哈。” “又取笑你相公我,坏丫头,是不是皮痒了?”楚包一边说,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白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带有惩罚意味的咬上白婉婷的红唇,堵住了她口中源源不断的娇脆的笑音。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楚包问了白婉婷今天去咸阳侯府的事情,白婉婷都一一回答了,然后她便让人去准备晚膳了。 楚包则骑马去了皇宫参加迎接楼兰皇的接风宴,白婉婷则说要照顾续哥儿,自己不打算去了,让楚包帮忙告假一声,楚包就答应了。 咸阳侯府。 张润扬回来就去了春晖堂给母亲林悠然请安,母子数日不见,自然相谈甚欢。 “润扬,你如今已经当了父亲,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林悠然踌躇了半响,再把丫鬟婆子打发出去后,这室内安静的只剩下他们母子俩了。 “娘?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有话有直说吧,别吞吞吐吐了。”张润扬不明白母亲突然这么问,便不假思索的说道。 “荆国公府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别没的脏了你自己的手。也算是为奎哥儿积福。”林悠然叹了一声说道。 “娘,那边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下!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告诉我?”张润扬总觉得母亲说的话,说半句,留半句,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没有,想必你媳妇儿一日没见你,该想你了,你先回屋吧,我呢也乏了。”很显然,话到了嘴边,林悠然没敢继续说,只是随意寻了个由头便让张润扬告退了。 “那儿子告退。”张润扬皱了皱眉,便没有再多问,转身便出了春晖堂。 出了春晖堂,绕过一片芬芳枝头的梅花林,到得正院月色居。 月色居内,装修华丽,摆的物件儿个个好看精致。 楚娉婷正在逗弄奎哥儿,奎哥儿此时醒来了,那双漂亮的小眼睛睁开着看这看那,但是奎哥儿是小婴儿吗,这不,一下子又睡着了。 “夫人,侯爷回来了。”凝香笑着说道。 “你们先把奎哥儿带下去好好安置。晚点把晚膳摆上来。现在你们都退下吧,我还有事儿和你们侯爷叙。”楚娉婷抬眼看了一眼张润扬,转眸对凝香吩咐道。 “是的,夫人,奴婢们告退。”凝香沉香带着续哥儿,以及一干丫鬟婆子都告退了。 “娉婷,北梁来人说要和你比一下医术。”张润扬斜倚在了长案旁,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缎绣过肩金麒麟纹广袖宽袍,橘色的腰带上镶着白玉蟒纹带,腰间又斜插着一柄长剑,剑鞘上装点着名贵的宝石,嘴角微微翘起,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 “北梁?谁要来啊?”楚娉婷觉得奇怪。 “据说是北梁太子带着一位医女来和你比试,那位医女命格奇特,据说从不洗澡,但是天然带着香味,没准儿是来和亲的。”张润扬难得还和楚娉婷开起了玩笑。 “要死了,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楚娉婷表示自己很惊叹,差不多连现代白话也给喊出来了。 “娉婷,有这么夸张吗?”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是真的,据说后日便到。今晚你和我一起进宫去参加接风宴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续哥儿身边也安排好了照顾的人选,侯府里里外外都有暗卫看守,想必荆国公府那帮人没那么愚蠢吧。”楚娉婷笑道。 “嗯,那你赶快换身衣服,咱们快些进宫吧,这时辰差不多了。”张润扬笑着说道。 “好的。”楚娉婷只得点头。 换上一袭拖地的翠水薄烟散花裙,浅浅的碧绿由上至下渐染开来,一层深过一层,却皆是鲜嫩至极,身子轻轻摆动,长长的裙摆散开,似一汪潋滟碧绿的湖水波动,上身偏生又用了娇嫩的湘妃色来压身,把楚娉婷整个人衬的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又明媚至极,虽然已是少妇,如今这通身的打扮,竟是这般娇艳动人,宛如豆蔻少女。 “这料子瞧着极好?之前怎么没有瞧见你穿过?”张润扬惊艳了一把,问道。 “是皇后新近赏赐的,还有很多好看的料子呢,都纷纷拿往绣房去做衣服了。”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陈家这是想拉拢咱们俩吗?只是楚雍毕竟是个黄口小儿,且皇上还有另外几位皇子,咱们如果提前站队,会不会太早了点?”张润扬已经由料子联想到了政治。 “张润扬,你怎么想那么多啊!我跟你说,咱们不是那些落魄的世家,咱们凭的是实力,你用兵如神,我医术精湛,咱们用的着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再说皇上年富力强,二十年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楚娉婷笃定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张润扬笑着点点头。 “那就行了,对了,我妹妹说丽才人被解除了禁足令,而且她如今这么的没有啥动静,我倒是有点担心,这次接风宴,她别又弄什么幺蛾子出来。”楚娉婷摆明了瞧不上丽才人的做派。 “她再敢!我一定豁出去灭了她。”张润扬也是极为的讨厌丽才人。 “好了,这话咱们府里说说便是了。”楚娉婷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携手一起出了大门,上了一辆豪华马车,那车上有张姓的标记。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所以马车在街道上行驶,也还算快,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宫。 接风宴设在鹿台那里举办,且有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和及其家眷出席,一盏盏宫灯在两侧的廊檐间燃起,照的整个皇宫殿宇森森,亮如白昼,灯火通明间,四周尽是临时移过的花树,粉红的山茶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嫩黄的丹桂,皆盈盈在枝头怒放,灯火下,玉树琼花,一片璀璨琉璃美景。 一字并肩王楚维远远就瞧见了张润扬夫妻俩,少不得招手让他们过去。 “义父,许久不见,你老人家风采依旧。”张润扬笑道。 “是不是和娉婷在一起日子久了,你也会说一些好话来哄我开心了,明个我去你府上瞧奎哥儿。”楚维笑着说道。 “义父,你就打趣我们两口子吧,嘻嘻。”楚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朝安郡主,许久不见。”东昌侯府的老太太笑着说道。 “是啊,娉婷瞧着老夫人年轻了许多,可是娉婷送去的高丽参有效果?”楚娉婷心想自己还是少树敌为妙,虽然林若水后来不曾来纠缠,也似放下了一切,但是东昌侯府和她也少了许多来往,后来她有让人乘着东昌侯府的老太太过寿的时候给送去了两支高丽参做礼物的,她这么一打趣也不算瞎说。 “还别说,真是吃了那高丽参啊,我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平素饭也多吃了小半碗。”老太太笑道,她眼底有一丝遗憾一闪而过,如果没有皇上的赐婚,兴许楚娉婷能嫁入东昌侯府吧。 老太太瞄了一眼张润扬,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忤逆丢人的女儿,心道,罢了罢了,自己这把年纪了莫要去管那些事情了。 想认这个外孙,却又下不了脸子去认。 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和近旁的昌武侯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楚娉婷抬手拱了拱张润扬,低声问道。“我瞧着老太太似乎想认你呢。你怎么一张冰山脸。也不上前去打个招呼?” “娉婷,当初东昌侯府怎么舍弃我娘的,我是不会忘记的,罢了,这亲戚不亲戚的,也没什么要紧的,此生我有你和我娘,还有奎哥儿足矣。”张润扬摆明了无所谓,这让楚娉婷张了张嘴,又只得闭上。 罢了,人家张润扬自己都不想认,她上赶着去添乱做什么? 说是接风宴,其实也来了很多世家公子贵女什么的,明着是参加接风宴,其实吧和相看差不多的意思,等双方瞧准了,门当户对啊,政治联姻啊,回头再合个八字什么的,这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楚娉婷看了一下,居然承恩公府的几位小姐都来了,其中还有庶出的两位呢。更别提荆国公府了。 “润扬,我怎么瞧着这不像是接风宴,倒像是相亲来着?”楚娉婷小声嘀咕道。 “相亲不相亲的和我有什么相关的?”张润扬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噗嗤……”楚娉婷笑出了声。 安静庄重的大殿此时被热闹喧哗的气氛打破,大殿首位上面摆着黄锦布铺成的桌椅,上面佳肴满桌,酒香扑鼻,而下方位则是朝中百官在交头接耳,轻声细语的交谈着…… 大家都是按照品级来坐的位置。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高喊,场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群人簇拥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穿绣着五彩神龙龙袍的皇上楚秀弦,清瘦颀长的身形,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英明睿智。 他后面跟着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穿着红色凤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真正的雍容华贵,美丽绝代,她是楚国的陈皇后,也是大皇子楚雍的生母! “太后娘娘驾到!”很快,身穿黄色流珠凤袍的太后也来了,于是大家又是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后,请上坐。”皇上微笑着对太后说道。 “你让他们都起来吧。”太后笑着点点头说道,端的威严,倒是刚才的这一笑让她少了一些锐气。 “众位爱卿平身!”皇上摊开双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人都起身,走到龙椅上,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的身形虽然清瘦但却高大,许是有点疲倦,皇上的脸色并不甚好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远看着吧还是威严肃穆的很,一派帝王霸气,器宇轩昂的很。 “谢皇上!”殿下的众人都起身,各自坐回自己的位上。 皇上把目光放在了张润扬的身上,对张润扬说道:“润扬,想必楼兰皇和皇后应该已经到了,你代朕去迎接一下。” “微臣遵旨。”张润扬起身出列,走到殿上,对皇上拱手作揖说道。 张润扬正想转身出去,却听到门外的太监正在高声呼喊。 “楼兰皇帝,皇后到!” 宫门外太监传来高昂的声音让大殿瞬时安静下来…… 皇上楚秀弦缓缓的站起身,面上含笑,看着从正门那儿走进来的二人。 正门缓缓走来一个仿如天人的男子,俊逸出尘的姿容,明黄龙袍包裹着颀长的身躯,气度不凡,容貌绝美,好似谪仙下凡,让人赞叹世上竟会有如此高贵清华的男子! “楚兄,别来无恙!”北堂瑾扬起下巴,声音清越,让人心神俱漾! “臣妾见过大楚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曲写意微微欠身说道。 陈皇后见曲写意也来她面前行礼,于是她们互相行了半礼。 张润扬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就转身坐到了楚娉婷的身边。 而楚娉婷的目光却看向了安静坐在妃子席位的丽才人那个方向。 “娉婷,你一直盯着她看,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张润扬担心道。 “只是觉得她今天的打扮很出彩,想必她的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教导。”楚娉婷沉吟片刻后说道。 今日的丽才人身穿一袭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花纹,青丝挽高,两缕青丝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镂空海棠花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丽才人也微笑的眼神看向了楚娉婷。 楚娉婷,今日定让你颜面扫地。 “她的背后有高人教导?我也没有瞧出她有什么不一样啊。”张润扬睨了一眼丽才人,挨近楚娉婷小声问道。 “你不觉得她的皮肤很白很娇嫩吗?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楚娉婷自己是女子,是以,她很是关心女子的皮肤。 “你这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你说的对呢。”张润扬点点头。 张润扬和楚娉婷小两口在一旁说悄悄话,而台上两国皇帝却在互相说着恭贺的话。 楚娉婷听到了丝绸之路四个字,接下来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娉婷,我没有听错吧?北堂瑾想让你当出使楼兰的特史呢。”张润扬伸出手臂拱了拱楚娉婷说道。 “当特使有钱赚吗?”楚娉婷问道。 “应该是个肥缺吧。”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楚娉婷接旨。”忽然皇上楚秀弦含笑着看向楚娉婷,竟然是当殿册封楚娉婷为朝安公主,更是兼了楼兰特使的身份。 只见高公公在等楚娉婷出列后,手里翻开了黄绸圣旨开始念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安郡主楚娉婷,贞静娴雅、静容婉柔、蕙质兰心、守礼知仪,甚得朕心,故册封为正一品辅国公主,享皇家公主俸禄,封号朝安沿用,钦此。” 楚娉婷闻言马上下跪山呼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别提丽才人了,她是不明白怎么楚娉婷这个乡野来的臭丫头升级的速度这么快。 楚娉婷心想看来自己有了这个封号的话,往后甭管哪个皇子继位,自己也不用辛辛苦苦站队了。 北堂瑾脸色复杂,他心道,这是他唯一能为楚娉婷做的事情,往后若是大楚内乱,这样尊贵的辅国公主的身份也能护的楚娉婷周全一二。 曲写意怎么会不明白北堂瑾的心思,只是她没有想到北堂瑾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楼兰百姓们的生存前景才来,更是为了楚娉婷而来,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可是却知道她是一国之母,不该这么小心眼,她微微的皱了皱眉,便勾了勾唇,起身对楚娉婷说了声:“恭喜朝安公主。” “多谢楼兰皇后。”楚娉婷嫣然一笑,她怎会忽略曲写意眼中的妒色呢,不过,这个曲写意很会隐藏便是了。 北堂瑾则未再看楚娉婷一眼,而是和楚秀弦把酒言欢。 “娉婷,这是乐府新近排练的歌舞,你瞅着如何?”张润扬笑着对楚娉婷说道。 但见宽敞的走道上面出现几名身姿俏丽的女子,随着音乐摆弄着各种柔美的姿势。 紧接着从正门口缓步走来一名女子,杏眼桃腮,风娇水媚,一袭火红的长摆纱裙,云袖宽长,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如那盛开的荼蘼花…… “还凑合吧。”楚娉婷淡淡一笑。 忽而身边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为楚娉婷斟茶水不小心倒洒在了楚娉婷的衣裙上。 “娉婷?”张润扬忙问道。 “奴婢手拙,还请朝安公主恕罪。”那长的容长脸的宫女马上下跪道。 “罢了,你下次注意便是,起来吧。”楚娉婷也不想为难人家,便让她告退了。 陈皇后瞧见了这一幕,便让身边的宫女如兰来问,“请问公主,是否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换一身衣服?皇后娘娘说之前新近做了几套衣服,本想过几日赏给自家妹子的,如今看公主这样,她问你是否要换?” “自然是要换的。”楚娉婷心想着自己无缘无故的被洒了茶水,八成这是一个局,人家想害自己呢,行,她反正也闲的慌,陪她们玩一局便是了。 “娉婷,我陪你去?”张润扬不放心。 “我那是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你跟着去怎么行?”楚娉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被楚娉婷这么一说后,张润扬只得乖乖的放弃了。 楚娉婷随即跟着如兰走出了鹿台,拐过御花园,忽然她发现自己跟着如兰去的地方不是坤宁宫的方向。 而且这边僻静,还绕过了侍卫执勤的地方,倒像是去冷宫的方向呢。 “如兰,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楚娉婷怒道。 “楚娉婷,你不笨嘛!”忽然如兰的声音开始变了,还伸手拿出簪子抵在了楚娉婷的脖颈上。 “你是谁?”楚娉婷厉色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楚娉婷就行。”如兰的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杀气。 “你这是想杀我?”楚娉婷假意吓的哆哆嗦嗦的问道。 “杀了你太便宜了,你知道吗?我最是喜欢收集美人(和谐)皮了,若是用尖锐的匕首把你这张美人(和谐)皮给剥下来。该是何等的有趣啊。”如兰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楚娉婷问道。 “楚娉婷你树下的敌人那么多,焉能知道是哪一个?再说了,我凭什么告诉你?”如兰就是不说。 “你不是皇后身边的如兰!”楚娉婷再仔细听声音分辨后,笃定道,“真正的如兰在哪里?” “没必要告诉你!楚娉婷,你受死吧。”如兰冷冷的呵斥道,只是她才说完这话,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动不了了。 “是不是发现你自己突然动不了了?”楚娉婷不费吹灰之力的脱离了如兰的掌控,笑盈盈的看着她嘲讽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如兰吓的声音陡然提高。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就是有那本事,自然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楚娉婷担心宫殿内事儿生变,但是这个如兰又没有处理妥当,她心中自然是不放心的。 “姐姐,你如何在这里?”忽然楚包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娉婷一见到楚包方才想起楚包是皇上册封的御林军大统领,此时出现在冷宫附近,也算正常。 “楚包,这个歹人拐我到这儿来想害死我,幸而我想法子制服了他,也不晓得她倒底是何人指使的,你看你有什么法子让她说真话吗?”楚娉婷觉得楚包来的时机真正好,让楚包来处置简直好极了。 “你不怕她咬舌自尽?”楚包瞅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如兰,问道。 “我已经点了她的穴道,一时不会的,她无法咬舌自尽,只是你得想法子让她招出谁是幕后黑手。”楚娉婷仔细交代道。 “楚包,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回去鹿台那边。若是回的晚了,张润扬肯定得着急。”楚娉婷对楚包说道。 楚包点点头,便马上让手下人拿了绳子捆了如兰。 张润扬还真的很担心楚娉婷,心道如何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莫不是宫里谁又给娉婷下了绊子。 忽而张润扬对上丽才人的眼睛,他见丽才人垂眸,偶尔与他对上眼神,也是那种讥诮的眼神。 正当张润扬想以出恭的借口去找楚娉婷的时候,楚娉婷终于回来了,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楚娉婷的身上还是穿着来时穿的那件衣服,就连陈皇后瞧见楚娉婷一人回来,脸上的震惊也不是假的。 “如兰那丫头呢?”陈皇后正想使唤身边另外一个宫女去唤,却听到楚娉婷对皇上说自己刚才被人差点带去了冷宫。 因为之前是陈皇后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如兰去带楚娉婷去自己的寝宫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皇后觉得这事儿在打自己的脸面,她慌忙给皇上请罪。 “皇上,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肯定是有人背后借机想害娉婷。”楚娉婷觉得自己和陈皇后不曾对上,要说这宫里非常想弄死她的死对头,除了丽才人,她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楚秀弦的俊脸一黑,怒道,接着他朝着空中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有两道黑影在楚秀弦的面前出现。 北堂瑾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楚皇已经暗中培植了这么多顶尖高手,他自己的武功也很强,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些人的呼吸呢?莫不是那些人出自修真派? “久雾,久寻,你们务必去查清此事。”楚秀弦扬手下了一道命令,然后久雾久寻二人飞快的如箭羽一般离开。 “是的,皇上,奴才们遵旨!” “皇上——”陈皇后担忧道,她觉得自己这是被对方给算计进去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厉贤妃?还是夏德妃?抑或是丽才人? 应该不会是丽才人吧?她不是才被解除禁令没多久吗? “皇上,这后宫里怎的隔三差五的有事儿?皇后啊!你可得上点心啊!可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楚雍的身上啊。你如今可执掌了凤印呢!”太后娘娘本就瞧不上陈皇后,如今她见有奚落陈皇后的时候,她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陈皇后心中气得要死,心道,你个老虔婆,就为这一点事儿就落了我的脸面,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场合? 楚秀弦听到太后这么训斥陈皇后,脸色多有不耐,唇角微勾,转眸对陈皇后说道。“母后这是太爱重娉婷了,自然后宫之事,望皇后多费心了。” “娉婷可是哀家的开心果儿,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太后含沙射影的说道,其实她这话也有嘲讽陈皇后的意思。 丽才人低垂着眼帘,如今她没有了妃位,自然是无权发言的。 “臣妾省的。”陈皇后只得微笑颔首答应。 接下来的歌舞表演,大家都看的兴致缺缺。 北堂瑾心想这是楚国皇帝的家务事,而且瞧着楚秀弦似乎不想继续下去的样子,他也识趣的就带着曲写意告辞回去了驿宫,说过几日去皇家猎场比试一翻骑射。 楚秀弦笑着答应了。 等他们一走,楚秀弦也让官员们,妃子们都散了,只是留下了张润扬,楚娉婷二人。 乾清宫。 “今晚之事,你们如何看?”楚秀弦问张润扬,楚娉婷。 “微臣觉得这事儿不是冲着娉婷来的。”张润扬沉思了半响,方才回答道。 “皇上,那人能在皇后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把贴身相处的宫女如兰替换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怕这宫里头也不安全。”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楚秀弦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朕相信总能把背后之人给揪出来的!”忽而,楚秀弦闭上眼,复又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丝阴鸷,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可需要助力?”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了一下后,问道。 “娉婷,可再有假死药?”楚秀弦走近楚娉婷,唇角勾了勾问道。 “难道皇上还想假死一次?”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问道。 “想看看哪些人对朕真心罢了!反正宫里头的人务必换成咱们自己人。”楚秀弦也不隐瞒张润扬楚娉婷二人。 “皇上,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太危险了。”张润扬有点不太赞成。 “不是有你和楚包,还有你义父呢!你说,是不是?”楚秀弦淡淡一笑,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 “可是……可是皇上,这北堂瑾还没有离开呢!”张润扬有点担忧,毕竟北堂瑾的目的不太单纯,万一——反正他不敢猜测下去。 “咱们可以等北堂瑾走了再做这样的计划。”楚秀弦笑着说道。 “可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折损一些官员的。”张润扬迟疑了半响,说道。 “润扬,这次朕想来一次宫廷大换血!”楚秀弦如何会不知道有些官员的手已经长长的伸到了后宫里头了,要不然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如何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掉呢? “皇上,是不是我刚才遇到的事儿让你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楚娉婷大着胆子问道,只是她问了之后,也不见楚秀弦回复,她不由得有点着急,莫不是她摸了老虎的胡须了? “也不全然是,之前朕登基,有些事儿不好当时清算,这次想一并清算掉了。”楚秀弦见张润扬和楚娉婷都是他信任的人,是以,他说道。 “皇上,你难道不考虑太后娘娘那边吗?”张润扬自从浒县回来后,也是被皇上器重的,如今负责骁骑营和京中卫所,可都是实缺啊,张润扬相当于楚秀弦的左膀右臂。 楚娉婷一听张润扬说这话便知晓皇上这是想对付承恩公府了。 不过,皇上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承恩公府里近几年都没有什么出息的人,那些子侄辈的都是纨绔子弟,不是上青楼就是下赌场,更有无耻的还去强抢民女,欺负百姓,想必太后娘娘这些日子很不待见承恩公府的人吧。 “润扬难道没有听说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楚秀弦面沉如水,反问道。 “自然是听说过。”张润扬被楚秀弦这么一提醒,便轻轻地颔首。 楚娉婷心道皇帝终于忍不住了,要对承恩公府出手了,这么说丽才人的好日子也没有几日了吧。 “启禀皇上,御林军大统领楚包求见。”门外响起了小太监公鸭嗓的喊叫声。 楚娉婷闻言震惊,心道,莫不是楚包已经从假的如兰那里套取到话了吗? “传他进来。”楚秀弦低沉浑厚中略带有磁性的男音响起,语气不明。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包进来之后就下跪行礼。 楚秀弦扬了扬眉,让他起身说话。 “启禀皇上,在冷宫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具死了半个月左右的女尸,经过坤宁宫那边宫女的指认,那具女尸便是如兰。”楚包站好了,一脸严肃的禀报道。 “真的如兰竟然已经死了。那么皇后娘娘身边的如兰是已经被换掉了半个月了?”张润扬说道。 “不是半个月吧,我估摸着应该很长时间了,没准儿大皇子楚雍之前所受的毒也许就是那个假的如兰暗中下的药呢!”楚娉婷仔细一联想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敲很合理。 “那假的如兰是否开口认罪了?”楚娉婷忙紧张的抬头看向楚包,问道。 “才没有认罪呢,我才问了几句,她就咬舌自尽了,好像是经过严密的训练似的,执行失败就自裁!”楚包没好气的说道,他眼底划过一抹浓重的挫败感。 “那你在她的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张润扬心思缜密,忙问道。 “有,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块玉质极好的玉佩。而且身中剧毒,就算不咬舌自尽,她也活不过两年,是梁太医说的。”楚包把自己查找的信息告知他们。 “玉佩呢?拿来瞧瞧。”楚娉婷好奇道。 “给。”楚包伸手掏出用一方锦帕包裹着的玉佩放到了楚娉婷的掌心里。 楚娉婷快速的摊开那锦帕后,垂眸仔细一看玉佩,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疑虑,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认真回忆,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瞧过。 “楚包,你有见过那个假如兰的真面目吗?”楚娉婷忙问道。 “见过,我记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楚包见楚娉婷突然这么问,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姐姐,你记得吗?当初我一路护送你们姐妹俩第一次来咸阳,当时在半路上买了两个丫鬟伺候你们俩……”楚包巴拉巴拉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楚包,你的意思是如兰和已经死去的宝眉很像?”楚娉婷张了张嘴,眼睛眨了眨说道。 “起码有七八分相似。这么说宝眉和假如兰有可能是姐妹?”楚包猜测道。 “楚包,你还记得你当初是从哪里买的宝眉宝菊两个丫头吗?”张润扬偏头一想,眼眸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忙催问道。 “滨州。”楚包说道。 “安远侯府的余孽?”楚娉婷隐约记得宝菊提及以前伺候主子的事情。 “楚包,你快些派人去滨州那边查一下,这事儿必须查清楚,还有,娉婷,你回府后,仔细找个机会问宝菊。”楚秀弦马上下令道。 楚娉婷自然知晓这安远侯是前朝楚燕帝篡位之后器重的大臣,没准儿拥护楚燕帝的那些党羽还想谋逆不成? 先不管这些了,想必奎哥儿许久不见爹娘,此时该是哭闹了吧? “是的,皇上。”楚娉婷马上答应了。 楚娉婷和张润扬先楚包一步离开了皇宫。 回到咸阳侯府,奎哥儿被抱到了春晖堂林悠然处。 小家伙眼下已长开了些,依稀可见张润扬的眉眼,五官大抵都随了张润扬,倒是与楚娉婷没有相似之处,林悠然看的久了,喜爱之情越发浓郁,真是隔着一代越发的喜爱了,尤其是小家伙并不安分在她怀里摆动着小手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张润扬幼时的样子,一时间感概不已,甚是复杂的目光投在了走进来的张润扬的身上。 “你们俩怎的才回来?”林悠然笑着问道。 “娘,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回来迟了,不过呢,事情不大,不碍事的,你今个也累了,奎哥儿呢就让我们抱回去吧,你早点歇了吧。”张润扬柔声解释道,没敢把宫里具体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林悠然知晓,他怕她担心。 “真的?我怎么觉得娉婷的脸色不太好?”林悠然不太相信张润扬的说辞。 “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哦,娘,娉婷还有一件大喜事想要告诉你。”张润扬说道,然后眼神示意娉婷把册封正一品公主的事情说给林悠然知道。 “什么大喜事?”林悠然闻言,面色一喜,急忙催促了。 “娘,皇上册封我为正一品公主,辅国公主,哦,封号沿用朝安,还有封地呢,享受皇家公主待遇。”楚娉婷笑的眉眼弯弯。 “还要让娉婷到时候出使楼兰当特使呢。”张润扬添加了一句,脸上如沐春风,显然他也是高兴的,他相信以后咸阳侯府在咸阳勋贵圈里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更别提以后张家子孙后世的福祉了。 “真是大喜事啊,那行,明天早上一定要放爆竹,还要撒铜钱,施粥。”林悠然高兴的说道。 “娘,不需要那么高调吧。”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反对道。 “张润扬,你懂什么!”林悠然有点小愤怒,自己儿媳的亲爹亲娘可都在浒县,再说都已经分家了,自己可是把这儿媳妇当嫡亲女儿看待的,怎能低调呢? “好了,润扬,咱们就听娘的,只要大家开心便好。”楚娉婷觉得大家高兴高兴也无所谓的。 张润扬见自己娘和楚娉婷统一战线后,倒是没有再多废话了。 他笑着抱起奎哥儿,一道和楚娉婷告辞,然后离开了春晖堂。 奎哥儿许是饿了哭闹了几回,楚娉婷只得喂了一些空间灵泉给奎哥儿。 “娉婷,你瞧他奶娃娃一个吃的多欢快啊。”张润扬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还不时的和楚娉婷说。 “他现在很粘我,你瞧咱们去了皇宫不过两三个时辰,他就想寻我了,小眼睛乌溜溜的可会瞅人了。”楚娉婷笑弯了若似桃花的眼眸,嘴角微扬,白玉似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光彩。 “儿子肯定看你是个大美人,这才盯着你瞧呢。”难得冰山如张润扬也会打趣楚娉婷了。 “哈哈哈……”楚娉婷笑了起来。 奎哥儿许是玩的累了,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楚娉婷便命凝香抱他去奶娘那边。 “娉婷,今个咱们都累了,早点歇歇吧。”张润扬让下人们都告退后,笑道。 “那行,咱俩一起进入随身空间泡温泉,然后再出来睡觉。”楚娉婷提议道。 “娘子的提议极好,那就这么办吧。”张润扬点点头,下一秒,张润扬只觉得自己的大手被楚娉婷一拉,很快的入了楚娉婷的随身空间,他还瞧见了莲仙。 楚娉婷把皇宫里的事情和莲仙说了一遍。 “主人,你不是有隐身衣吗?不如你今晚穿隐身衣去一趟永和宫刺探一下,看看那个假如兰事件是否是丽才人在暗中指使?”莲仙听了之后,就给楚娉婷出主意。 楚娉婷瞧了瞧在泡温泉的张润扬的背影一眼后,点点头答应了。 “那行,我得等张润扬睡着之后再去皇宫里。” “娉婷,你快过来,咱们一起泡温泉。”张润扬发现自己每来一次随身空间后,他的武力值就提高了不少,更别提内力修为了。 “好的,我马上来。”楚娉婷笑着奔了过去。 莲仙还给楚娉婷夫妇俩准备了甜美可口的美人指葡萄呢。 一边泡温泉,一边吃着美人指葡萄,两人深情凝视,那甜蜜的样子可羡慕死莲仙了,不过,莲仙知晓自己是仙子,是可以动凡心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同出了随身空间。 楚娉婷确定张润扬睡着之后,她才穿着隐身衣用轻功离开了咸阳侯府,直往皇宫建筑群永和宫的方向飞去。 永和宫里。 丽才人正在对阡媚说话。 “阡媚,都好几日了,本宫这脸是白嫩如少女了,可是本宫这个永和宫死气沉沉的,也不见皇上来,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娘娘,做任何事情都不应该操之过急。”阡媚自顾自的拿着一条通体粉红的蛊虫在玩,若是一般人瞧见,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但是丽才人在这些日子已经看的习惯了。 “你说的对,或许本宫着急了,只是本宫一看到楚娉婷那个贱人受了莫大的尊荣,这心中气闷之极,你也不帮本宫出个好主意弄死她。”丽才人这话显然是在责备阡媚。 “娘娘你莫要着急,咱们从长计议,再说了,马上北梁太子一来,你以为楚娉婷会赢吗?我听说北梁太子带来了北梁的颜医女,那医术在北梁那是首屈一指的。”阡媚笑盈盈的说道。 “希望能让楚娉婷的颜面扫地,最好气得吐血死翘翘。”丽才人对楚娉婷的恨意非常浓郁。 楚娉婷因为穿了空间出品的隐身衣,所以永和宫主仆的对话,她给听的一清二楚。 楚娉婷本想马上离开,但是一看到阡媚把玩的蛊虫后,顿时心中一骇,莫不是这阡媚是宫彦风口中所说的那木铃? 只是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该如何试探呢? 楚娉婷忽然想起自己穿着隐身衣呢,她们又瞧不见自己,不如去把阡媚手里拿着的蛊虫拿走,且看她是什么反应? “啊……阡……阡媚……虫子自己飞……飞来飞去了……好……好吓人。”丽才人见蛊虫自己飞起来,一瞬间吓的花容失色。 阡媚也没有想到蛊虫突然之间变得古怪了,她皱了皱眉,旋即一个转身,抬手去扯那蛊虫,只是每次当她的手快要抓到那蛊虫的时候,却又被蛊虫飞走了。 “可恶,该死的!”阡媚见抓不到蛊虫,立马伸手催动内力逼出了自己体内种植的母蛊。 楚娉婷见了唇角抽了抽,因为她终于确定了阡媚的身份,此人该是宫彦风口中的瓦剌女子那木铃。 只是这个阡媚如何到了宫里来的? 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查探一番才是。 “阡媚,莫要在本宫面前弄这恶心的玩意儿,你快些告退吧,本宫乏了。”丽才人如今还敢自称本宫,自然是因为太后娘娘这棵大树为她撑腰。 彼时阡媚已经用母蛊把那条蛊虫给收了回来。 “你别不喜欢啊!之前若不是用这蛊虫,你哪里能变得这么漂亮,皮肤又好?”阡媚觉得丽才人是个没见识的,少不得要出语埋汰她了。 “哼!”丽才人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后便回了内殿去歇息了。 阡媚冷笑了一声,利落的收起蛊虫折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娉婷则出了永和宫,本想去旁的宫殿再打探一番,可是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别张润扬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他肯定要着急的,这么一想后,楚娉婷就干脆回了咸阳侯府。 黑色肆意的在天空中漫延开来,繁星点点,皎洁的月色也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幸好楚娉婷回来的及时,张润扬还没有醒来。 于是楚娉婷便在他的身边睡了下来,许是疲倦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清晨,张润扬率先醒来,在楚娉婷的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后方才起身穿衣。 闻得窸窸窣窣的穿衣的声音,再听见奎哥儿的哭闹声,楚娉婷自然也被吵醒了。 “你们夫人起了,快来伺候。”张润扬扬声吩咐道。 守在门外的凝香和沉香听见传唤忙命丫鬟抬着水进了屋内,凝香手中捧着木托,上面整齐的叠放着楚娉婷的衣衫,待服侍着二位主子沐浴后,凝香和沉香一左一右的伺候着楚娉婷换上了玫红色绣着缠枝莲花的金边荷花坠地裙。 等穿好之后,又让沉香为其梳了一个端庄不失妩媚的飞云髻,上面斜插着蜻蜓衔玉珠步摇,发鬓上方拢着一柄鎏金喜鹊珠花梳篦,玉白似的耳垂上带了一对绿翡翠滴珠耳珰。 最后又在二个手腕上套了一对金丝八宝双扣金手镯和雕花芙蓉臂环,这般收拾下来,张润扬早就穿戴整齐的等在一边,满是兴味的瞧着莲瓣铜镜里映出的美人,手里把玩着从紫檀木雕花贴金的匣子里拿出的白玉手镯,时不时的朝着上空一抛。 “哎呀,这白玉手镯很是金贵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你快点去瞧瞧奎哥儿。”楚娉婷微笑着伸手收走了张润扬正在把玩的白玉手镯。 “回头我送你十对这样的白玉手镯,看把你心疼的。”张润扬说是这么说,但是他马上伸手把白玉手镯重新放回了匣子里。 “启禀夫人,奎哥儿吃了奶娘的奶水已经睡下了。”外面的小丫鬟叫锦绣的进来回禀报。 “瞧瞧,咱们家奎哥儿多乖啊,一听说你让我去瞧他,他马上就睡着了。”张润扬心情极好,打趣道。 楚娉婷闻言但笑不语。 张润扬见楚娉婷也收拾妥当,就命丫鬟摆了早膳,这早膳热气腾腾不说,样式也是极其考究,水晶虾饺、金翠酥饼、燕窝羹、生煎云吞等等。 “娉婷,水晶虾饺你最是爱吃,快尝尝。”张润扬执着银筷子就给楚娉婷夹了一只晶莹剔透透着粉色的水晶虾饺到楚娉婷面前的白底蓝花的白玉碗里。 楚娉婷嘴角弯了弯,眨着一双明媚多情的大眼睛,娇滴滴的打趣道:“你还是自己吃吧,突然这么给我献殷勤,别人还以为你背着我做了什么错事呢!” “没,只是看你最近颇为辛苦。对了,咱们奎哥儿的满月酒什么时候办?”都拖了一个月了,张润扬早就想办了,只是楚娉婷说自家奎哥儿反正是男孩子,寻个好日子再办满月酒也不迟。 “下月初八,你觉得好吗?我瞧着差不多春暖花开呢,天气暖暖的,可不能像洗三那会儿,天上下雪瞧把奎哥儿给冻得。”楚娉婷感叹道。 “那好吧,这事儿就听你的,下月初三,桂嬷嬷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张润扬点点头答应了。 张润扬和楚娉婷用了早膳后就去了春晖堂给母亲林悠然请安。 “怎么不见奎哥儿?”林悠然笑着问道。 “奎哥儿睡着了,等他醒来,我让奶娘抱来给娘瞧瞧。”楚娉婷笑着说道,眼底浮现丝丝柔情。 “也好,奎哥儿真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我是越看越喜欢,他多像润扬小时候啊。”林悠然很是喜欢宝贝孙子,一打开话匣子就离不开宝贝孙子的话。 “娘,你拿着这个雕花的檀香盒出来做什么?”张润扬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给我孙子的宝贝,里面都是我这些年积累的银票,首饰,还有一对上佳的羊脂白玉手镯,以后让奎哥儿送给他媳妇儿戴。”林悠然命冯妈妈把那个檀香盒递到了楚娉婷的手里。 “娘,奎哥儿还是个小婴儿呢,你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全给了他。往后若是娉婷再给我生几个娃,你这不是给不出来了吗?”张润扬心道奎哥儿还是个小屁孩呢,一下就把他老娘的老底都给掏空了。 “那不是有你和娉婷吗?行了,你们俩该干啥干啥去,我还有事要去一趟白马寺上香还愿呢。”林悠然对张润扬,楚娉婷说道。 “润扬,你还是派人一路护送娘去白马寺吧。”楚娉婷想了想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了。”林悠然不肯。 “罢了,也不是太远,咱们就让娘带着冯妈妈一道去吧,反正冯妈妈也会点武功的。想必这一路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见张润扬对自己眨了眨眼睛,便知晓张润扬是想派人暗中保护林悠然呢。 既然如此,楚娉婷是不打算去拆穿了。 白马寺乃楚国九大名寺之首,更因为寺庙的风景极好,加上主持智云大师的知名度高,很自然的,这白马寺在咸阳,乃至家喻户晓,更别提楼兰,漠北,西凉,北梁,真可谓名扬天下的。 甚至还有文人雅士慕名而来,只是因着今日不是初一十五,所以烧香祈福的人不是很多。 咸阳侯府的马车在白马寺位于的金雀山下停下。 冯妈妈搀扶着林悠然,后面跟着丫鬟婆子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本来是可以抬轿子的,但是林悠然说必须诚心诚意的还愿才好。 于是林悠然一行人踏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山上走去。 然而白马寺是建在金雀山的半山腰的,寺庙古色古香,恢弘明丽,高大庄严,整座寺庙掩映在雪白的梅花林中,偶露出的杏黄一角透着几分神秘的佛教色彩。 门前的一片宽大的广场,有三三两两的小贩在兜售香烛,冥币以及各式小玩意,引得来烧香的人们围观问价。 庙内供奉着一尊十三尺高的玉观音,手拿净瓶,有鲜绿的杨柳儿插着,阳光斜碎着洒在玉观音的身上,绽放着一抹金色的光芒,看之慈眉善目,神采飞扬。 “老夫人,老奴已经捐了香油钱了,你是不是要去那边抽支签?”冯妈妈见林悠然虔诚的在玉观音面前的蒲团上合掌又磕头好几次,待她起身后,她走过去问道。 “去抽签?不必了吧,如今家里事情都极好呢。我倒是多年未见智云大师了,今日也不晓得他在不在寺庙里?”林悠然想着智云大师最是喜欢云游四海,所以她也无法保证智云大师是否在白马寺里? “那老奴去找个小沙弥问问。”冯妈妈笑着说道。 “也好,省的我白等了。”林悠然点点头。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冯妈妈打听到了,说智云大师此时正在见贵客,不过一会就能见她了,但是还要林悠然在等一会儿。 林悠然便答应了,然后就带着冯妈妈去了一处僻静的厢房里歇息,这处厢房之前林悠然也曾带张润扬住过一段日子。 “老夫人,都晌午了,是不是在寺庙里吃了素饺面再回侯府?”冯妈妈瞧着天色,笑着问林悠然。 “也好。我想在厢房里静一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林悠然面色淡淡的吩咐道。 “是的,老夫人。”冯妈妈便带着丫鬟婆子一起告退了。 林悠然端坐在厢房的榻上,待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去墙壁旁,四下确定无人后,抬手搬开了一块活动的砖头,方才从里面捧出了一包黑布包着的盒子来。 恰在这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惊的林悠然慌忙把手里的东西给藏在了身后。 谁料来的人竟然是熟人,正是一字并肩王楚维。 “楚维——你在跟踪我!”林悠然愤怒的指责他。 “你想骂便骂吧,外面伺候的冯妈妈等人已经被我遣开了,方才智云大师让小沙弥传的话也是我让你假传的。”楚维俊美的老脸一红,他尴尬的轻咳一声说道。 “你给我滚!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林悠然眼神清冷的吼道。 “你就这么喜欢张扇博吗?”楚维脸色阴沉,但是又碍于林悠然的态度,他只得厚着脸皮,问道。 楚维口中的张扇博便是已过世的荆国公,张润扬的父亲。 “楚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快走吧,明天你也别来咸阳侯府,滚!”林悠然直言让他滚,这让楚维心中暗叹自己竟是一步错,步步错。 楚维沉默了半响,接着他扬手掌风一推就把门给关上了。 “你背后藏的是什么东西?”楚维好奇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还有,你把冯妈妈她们弄去哪里了?”林悠然怒气高燃,马上质问他。 “都去吃白马寺出名的素饺面了吧。”楚维也不惧怕林悠然的怒火,举步凑近她边上,赔笑着说道。 “你做什么靠我这么近?”林悠然暗骂自己不镇定。 “润扬是我和你的孩子,对吗?”楚维觉得自己忍耐了许久,但是这次连嫡亲的孙子都有了,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他也想含饴弄孙,也想享那天伦之乐的不是吗? “不是!”林悠然摇摇头,很坚决的说不。 “肯定是,我有仔细瞧过,润扬那孩子的性子随了我,而且有时候指挥士兵的手势都和我一模一样……”楚维笃定的说道。 楚维年近四旬,可保养的极好,颀长挺拔,风姿俊秀,温润至极,举手投足间的潇洒极能诱惑人心,倒也不负他早些年美男子的美名,更何况还是习武之人,身体本就比同年的那些老爷们来的稳健些。 林悠然的视线再次收回,对于他的说辞,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是巧合!”林悠然特淡定的说道。 “那当初你们母子被荆国公府的太夫人驱赶出来的原因又是什么?还有东昌侯府为什么至今不肯承认你和润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林悠然,咱们已经不再年轻了,凭什么你到老了还要受苦,难不成我楚维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即使张润扬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想我也不会亏待他的,更何况他本就是我的亲生孩子,他的生辰——”正当楚维说的声情并茂的时候,却被林悠然狠狠的甩手打了楚维一巴掌。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强占了我的身子,我如何会怀上润扬?如何会被荆国公府驱赶,更是被东昌侯府放弃,害的我变成了家族的弃子!”这个时候,楚维把林悠然心中深切的怨恨都给一股脑儿的激发了出来。 林悠然一声高过一声的恼恨怨言听的楚维心中很是内疚。 记忆倒带似回到了林悠然的豆蔻年华。 那时候,林悠然身为东昌侯府的嫡女,吃穿都是极为精致的。 楚维和东昌侯府的林世子林进关系不错,林进就是林若水的亲爹。 素有往来后,楚维自然也常常见到林悠然,不由得一颗心都挂在了她的身上,只待她快快长大。 记忆中的她,彼时,她豆蔻年华,生的五官明媚,秀姿翩然,模样生的极是娇艳,一双凤目微挑,眼里流动的神采煞是飞扬,不点而红的薄唇微微轻扬,声音不见一点软绵,反倒是如黄莺出谷,极为是好听。 “维哥哥,待我长大,你带我去看江南烟雨,漠北黄沙,去看香山红叶……”一声声的还在耳边响起。 但是他等到的是什么? 他不过是去了边疆打仗,回来的时候却得知林悠然已经在半年前嫁给了荆国公世子张扇博。而且他知道她的日子过的不太好,可是他约她,却被她给拒绝了。 直到张扇博生了恶疾去了,他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期望,他想见她一面,却不料被她狠心拒绝,他愤怒之下强占了她的身子…… 谁说往事如烟,其实有些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挥之不去罢了。 “张扇博已经死了,荆国公府也快倒了,你何必纠结于过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是的,楚维觉得自己一直在等林悠然。 张润扬多大的年纪,他就等了林悠然多少年! “你不是有妻有妾吗?怎的有脸面对我说这种无耻的话?”林悠然不满的质问道。 “悠然,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更没有通房丫头伺候,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等到了现在,咱们的孙子都出生了,你为何不肯给我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呢?你莫不是想让我去跟皇上请旨赐婚?”楚维听了她说的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好像是啊,她倒是没有听说过一字并肩王娶妻纳妾什么的,外面还说他战场上被敌军伤了身子,落下了什么隐疾,莫不是这些传闻都是他给派人放出去的? “那……那你的隐疾是怎么一回事?”林悠然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什么隐疾,那是为了应付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派人传出去的谣言,这样也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些,悠然,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在等你啊。”楚维嘴角微微一牵。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的话,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林悠然恼怒道。 “不想再看见我?你以为可能吗?悠然,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如果当时我知道你爹娘想和荆国公府议亲,我说什么都会在去边疆之前把你我的亲事给定下来的。”其实楚维当时走之前也确实这么想的,只是一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自己战死沙场,那谁来照顾悠然呢? “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太过激动,也不想看见我,那罢了,我先回去了,明个一早我会去咸阳侯府见我的亲孙子的。”楚维见林悠然面色沉郁,别开脸不瞧他的样子,他晓得林悠然心中估计是恨自己的,罢了,他想他会用时间去证明他对她的那份深切绵长的感情的。 林悠然本来以为楚维只是说说罢了,谁料竟然是真的走了,等他一走,林悠然方才发现自己忽然瘫软的往地上一坐,她刚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她倒低是怎样的一个母亲?她真是没脸见儿子儿媳了。 她抹掉了眼眶里晶莹的泪珠,然后把盒子打开,里面是楚维年少时期赠送给她的礼物,有泥人,有团扇,有玉佩……一件件都蕴含着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 楚娉婷发现张润扬自从等林悠然从白马寺回来后,张润扬的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张润扬,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也不和我说话呢?”楚娉婷多少有点恼意的。 “娉婷……我……我没事。”张润扬摇摇头蹙眉道。 张润扬脑海里便浮现出刚才两个暗卫一路护送他母亲林悠然回来后,他们禀报给他知晓的情况。 “启禀侯爷,一字并肩王和老夫人在厢房里独处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润扬,你这样还叫没事?你快和我说!别有事儿没事儿的憋闷在心里头,这样你让我很不自在,还有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娘子看待啊?”楚娉婷颇为郁闷。 楚娉婷相信自己第六感,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情况的! “我当然是把你当娘子看待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娘子,我……我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但是我发现我突然说不出口。”张润扬觉得自己烦透了。 “你说吧,反正这里就咱们夫妻俩。”楚娉婷笑着催促他说出来,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当张润扬把之前暗卫禀报给自己的事情说给楚娉婷听的时候,楚娉婷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 “这有什么?你不要瞎怀疑!” “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总是不妥当的!”张润扬没好气的对楚娉婷说道。 “你……你真是迂腐,哎,其实吧反正明个义父要来,你到时候可以私下里问他啊。”楚娉婷想了想说道。 “我……我可问不出口,事关我娘的名誉……我反正问不出口。”张润扬觉得尴尬。 “那这样吧,你派心腹之人私下里查查,且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虽然怀疑婆婆和人有染,太不道德,可是楚娉婷见张润扬这般为难,只得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嗯,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张润扬竟然赞成了。 宁安侯府慈湖轩。 戴姨娘不经意的打量着与姐妹们坐在一处的琉璃郡主,一袭滚雪细纱绣芙蓉花开的十二幅坠地裙,头挽着娇花流云髻,发鬓处点缀着垂珠梅花花钿,又斜插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衬得一张小脸明艳娇媚,恍若五月天里开的极艳的石榴花,在一瞧自家女儿,穿着打扮亦是十分富贵,可举手投足却不免不够大气,或者说是缺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矜贵气。 不过自从琉璃郡主二婚嫁给了狄青后,那小日子可是越过越红火。 “听说昨个宫宴上皇上册封你的好友为辅国公主了,你有没有去咸阳侯府送礼物啊?”庶出的三小姐斐嫣问道。 “还没有呢,不过,我相公说了等他准备好了,就来宁安侯府接我,然后一起去咸阳侯府送礼物。”这次琉璃郡主是因为三妹斐嫣出嫁之后回门后,她是来聚一聚的。 众姐妹闻言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这二嫁还能嫁的如此之好的,免不了让人妒忌死。 不一会儿,狄青骑着汗血宝马来接琉璃郡主了。 如今成家立业的狄青越发的有男人味了,这不,那些宁安侯府的丫鬟们瞧见了俊逸的狄青后,都纷纷红了小脸低下头去。 “相公,你瞧你每次来我娘家接我走,那些小丫鬟们的眼神都盯着你瞧呢。”琉璃说完这话,不由得双颊泛红,眼波流转,神采微嗔亦娇,说不出的秀美绝伦。 “那娘子不觉得咱俩在一起很幸福吗?”狄青笑盈盈的说道。 “是很幸福,但是我更感激娉婷,若不是她做媒,咱俩也不会在一起了。”琉璃郡主唇角勾着甜美的笑意,挨近他骑着的马儿身边,说道。 “谁说不是呢?娘子,我陪你坐马车。”也不等琉璃郡主答应,那狄青旋即翻身下马,轻盈落地后,伸手拉起琉璃郡主的手走向马车。 “啊……好吧……”她在丫鬟们艳羡下,被狄青抱上了马车。 “娘子,你的那些姐妹们有没有欺负你?”他担心道。 “才没有呢。她们啊都是一个个羡慕我的好福气呢。” 一上马车,琉璃郡主嘟着红润的樱唇,眼里溢出的笑意却略显几分俏皮的味道,扑在狄青的怀里,伸出纤长白皙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笑道。 “娘子,你这么热情?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想告诉我?”狄青眨了眨眼睛,调笑着道。 ------题外话------ 实在龟速,大结局(下)应该是4月底搞定!谢谢大家的等待!小桃已开新文《田园茶香之贵女嫡医》求收藏! 来自现代血影暗杀组织的鬼医黑玫一觉醒来发现空间相随,好开心,下一秒她傻眼了,她发现自己重生成古代小萝莉了,且小萝莉的秀才爹病死,亲娘离奇失踪,还有一个柔弱美人姐姐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不想被卖身,原来是恶毒婶婶要把姐姐卖给牙婆赚银子! 她装傻充愣使出妙计巧分家。 姐妹分家出去的日子过的甜滋滋,利用空间致富,只是她的身世竟然带着惊天大秘密! 她竟是大楚宁安侯府长房嫡幼口女,身份尊贵,一朝返回帝都,素手翻起惊天巨浪……潋滟光华之下,上门求亲者如过江之鲫,今天世子爷,明天小王爷,后日……美男如此多娇!一对一! 086大结局(下) “你如何晓得我有好消息想说与你知晓?”琉璃郡主闻言微微一愣,哪里想到狄青都这个年纪了还兴致逗弄自己,一时不免感到哭笑不得,纤细的腰肢一扭,用甜美的声音嗔道。 “我告诉你,今儿个我祖母瞒着其他姐妹,把她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了我了,越河那边的庄子的地契私下里也给我了。”琉璃郡主喜悦的从她的袖笼里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素笺来。 “你怎么好拿祖母的东西,她老人家?莫不是糊涂了?”狄青挑起了长眉,嘴角含笑。他觉得凡事都要靠自己,便不太赞成。 “这庄子的地契是祖母一定要我收下,当时我可是极为反对的。”琉璃郡主轻咬着下唇,水润的眼瞳如雾里花,斜睨着狄青解释道。 “罢了,既然是你祖母的好意,你便收下吧。”狄青笑着说道。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到得咸阳侯府门口。 咸阳侯府门口有两尊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大石狮子,威严精致。 在门房通报之后,张润扬亲自迎了出来。 狄青两口子见礼毕,张润扬忙虚扶道,“都是自己人,没的多礼了生疏。快快随我进去!” “规矩还是要的。”狄青笑道。 “对啊,礼不可废!”琉璃郡主赞成道。 接着,狄青瞧着不远处一字并肩王的座驾,唇角勾了勾,冲着张润扬说道。 “今个王爷也在呢。可真巧。” “义父是来看我家奎哥儿的,来了许久了,老是抱着奎哥儿怎么都不肯放手呢,就连奎哥儿睡着了,也不许人抱走,还把奎哥儿抱在他膝盖上睡,盖了薄棉被,一直抱到现在,他也不嫌腿麻。”张润扬面色含笑,他熟络的和狄青交谈。 “走吧,快进去吧。”张润扬催促道,“娉婷知晓你们俩要来,早早的让人备好了你们爱吃的茶点,膳食,今个可一定要用了晚膳回去。” “好啊。”琉璃郡主嫣然一笑,瞄了一眼狄青,然后二人牵手微笑着一起跟着张润扬进了府里,走过抄手游廊,往月色居的方向而去。 楚娉婷瞧见狄青两口子很是高兴,让他们别来虚礼那一套,但是也接了他们带来的礼物,然后忙笑盈盈的吩咐丫鬟婆子把好吃的时鲜瓜果,精致糕点,再沏了一壶君山猴魁来招待他们。 狄青和琉璃郡主自然也瞧见了一字并肩王楚维,二人上前给他见礼,他则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以手指比了比膝盖上枕着的小婴儿,意思是不许打扰。 狄青瞧了唇角抽了抽,他很难想象楚维这样驰骋战场的老将军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琉璃郡主心想这楚维对义子的儿子也太好了吧?人家嫡亲的祖父也不过如此呢。 “义父,你这么老抱着奎哥儿太累了,还是让奶娘抱下去屋里歇息吧,这样也好让奎哥儿睡的踏实一些。”楚娉婷走到楚维面前,轻声笑道。 “那好吧。”楚维想着自己的腿确实也麻了,就给答应了,等楚娉婷过来把奎哥儿轻柔的抱过去后,楚维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站也站不起来,很显然腿麻的厉害了。 狄青瞧了忍不住打趣他。“王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奎哥儿尿着了?嘻嘻……” “就你敢编排本王,琉璃啊,你等回去后好好的修理狄青这小子。在本王面前,焉敢没大没小的。”楚维也没有怎么生气,不过他凶狠的瞪了一眼狄青,再朝着琉璃郡主嘱咐了一句。 “那行,回头我一定好好修理他。”琉璃郡主捂嘴笑道。 楚维让随行的小厮按照楚娉婷教的如何按摩的法子给他的膝盖按摩了一下后,他方才觉得好了许多,也好正常的站立起来了。 等楚娉婷把孩子交给奶娘手里后,她也一同和他们坐下。 “娉婷,怎么不见你婆婆?”琉璃郡主四下张望了一下,轻声问道。 “娘她身子不舒服,现在在春晖堂歇着呢。”楚娉婷微笑道,其实压根不是什么身子不舒服,其实是不想见楚维,自然楚娉婷和张润扬是明白的,只是琉璃郡主不知道罢了。 “我本来还想去拜见一下老夫人的,既如此,那我等老夫人的身子好些了,我再来瞧她就是了。”琉璃笑着说道。 “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了,晚膳便在咱们府上用了再回去吧。”楚娉婷笑着对琉璃两口子说道。 “也好,那我们可就要叨扰你们了。”琉璃点点头,柔情的眼神看向狄青,二人之间流淌着甜蜜温馨的情愫,让楚娉婷看了很放心,因为她是他们俩的大媒人啊。 “怎么这么说呢,大家都一起吃吃喝喝,开心便好。”张润扬也许和楚娉婷在一起时间久了,便热情好客道。 “娉婷,我许久未吃你包的饺子了。可馋我了。”琉璃笑着对楚娉婷说道。 “行啊,那你随我去厨房,我们一起包饺子,今晚就吃饺子宴吧。”楚娉婷笑着伸手拍了拍琉璃的手,笑语盈盈的说道。 “好的,好的。”琉璃高兴的不得了。 然后张润扬让狄青和他的义父一字并肩王一起叙话,无外乎说些朝堂上的事情。 二人去了厨房,自然身后还跟着丫鬟婆子,但是琉璃却摒退了她们,楚娉婷见她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话想和她说。 “娉婷,你是知道的,我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如今还想要个儿子,可我老怀不上,虽然我婆婆和相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狄家不能无后啊。”琉璃伸手拉住了楚娉婷的手,嘀咕道。 “你还这么年轻,急什么?”楚娉婷闻言淡笑道,她觉得许是琉璃的思想负担太重了,才导致她这么想的吧。 “可是……可是……我总想快点怀个哥儿。娉婷……好娉婷……你帮帮我吧。”琉璃郡主撒娇了,这么甜润的嗓音还真让楚娉婷听的唇角抽了好几抽。 “琉璃啊,你平时也和你们家狄青这么撒娇吗?”楚娉婷有点儿扛不住了。 “怎么了?不可以吗?”琉璃被楚娉婷这么一反问,顿时小脸绯红了。 “当然可以,我瞧着你们俩小日子过的不错,美美的,而且你这皮肤也保养的好,肤如凝脂不说,光这眼角下没有雀斑,就晓得你们俩蛮恩爱的嘛。”楚娉婷嘻嘻笑着打趣她,琉璃被她打趣过后,也不生气,毕竟两人是好闺蜜,况且她这次来还是有求于她呢。 “娉婷,那个有没有什么生子的妙方啊,你看你和婉婷都有个哥儿呢,往后你们年纪大了有儿子也是个好依靠。”琉璃艳羡的说道。 “那你闺女也蛮好的,那可是人称小棉袄呢,琉璃,这样吧,我给你写一药方,不过呢,你得配合一下,每天不要老想着快点怀个哥儿,你得顺其自然,自然你按照我给你开的药方抓的药,你也必须吃,晓得不?”楚娉婷对琉璃仔细叮咛道。 “成,你说的我保证去做到。”琉璃点点头,她是相信楚娉婷的医术的。 “对了,娉婷,我有一事儿不明白,你上次不是给那个丽才人诊脉过吗?你不是说她能怀吗?怎的后来老怀不上?”她有点相信,可这会子又有点担心。 “那是皇上决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医者,还有,琉璃啊,咱们还是平平淡淡的好,皇宫里的事情咱们还是莫要参与了。”楚娉婷眼神凌厉的看向琉璃,提醒她。 “你放心,我其实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我会把握分寸的。”琉璃笃定的说道。 “凝香,去拿来笔墨纸砚。”楚娉婷在帮琉璃把脉后,方才扭头冲着凝香嘱咐了。 “你身子骨康健着呢,只要安心调养,不出半年一定能怀个哥儿的,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放宽心。”楚娉婷抬眼看向琉璃,微笑道。 “你这算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了,之前我还担心自己这辈子只有丝姐儿一个女娃了。”琉璃差点儿激动的抹泪了。 “你只是太焦急了。”楚娉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想现代的那些想做母亲的年轻妇人,一结婚之后着急着要孩子,反而总怀不上,谁料出去旅游放松了心情后,反倒怀上了。 “希望如此,倒不是我担心婆婆不喜欢丝姐儿,我只是觉得我没有能为狄青生个哥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虽然狄青他老宽慰我,可我……”琉璃这是心里有压力呢,她蹙眉说道。 “别多想了,放宽心,我保证你一定能生,而且不止能生一个哥儿,起码生两个哥儿吧。”楚娉婷笑着和她开玩笑道。 谁知本是楚娉婷的一句戏言,竟然一语成谶,真的被她说中了。 “两个哥儿?太好了,借你吉言!”琉璃笑着喜上眉梢,好像此时此刻她已经确定再次怀孕似的。 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心想古代的女子成亲之后唯一看中的便是子嗣问题了。 琉璃如获至宝似的收起了楚娉婷写好的药方,轻柔的放进了她的袖笼里。 “还想吃饺子吗?”楚娉婷笑着问道。 “好不容易来你府上,怎么都得吃穷你。”琉璃也笑着答道。 “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包彩色饺子吧。”楚娉婷想着老是吃雪白的饺子好没有新意,于是想起了现代她爱吃的五色饺子。 “彩色饺子?怎么个制作法?”琉璃笑着问道。 “把胡萝卜汁,菠菜汁,紫薯汁揉进面粉里……”楚娉婷简略的说了一遍,马上就勾起了琉璃肚子里的馋虫了。 “行,那我也给你搭把手。”琉璃笑着感兴趣道。 “其实吧,你若学会了,也好亲手做给你婆婆和你相公吃,毕竟心意好哦。”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娉婷你说的不无道理。”琉璃点点头含笑道。 约莫一个时辰后,味道鲜美,色彩缤纷的彩色水饺出锅了,让人瞧着倍儿有食欲。 一字并肩王楚维一下吃了二十来只水饺,可把楚娉婷笑的,她笑道:“义父,你再怎么喜欢吃水饺,也不能一下吃这么多啊,回头再包一点,让你带回去吃便是了。” “也行,还是娉婷会孝敬本王。”楚维笑的那个开心啊。 “王爷的福气好着呢!”琉璃笑道。 楚维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但是他很快的掩饰了他的不自在,他总觉得自己今日在咸阳侯府好像缺了点什么! 哦,对了,应该是缺了一个人! 林悠然! 也不知道悠然这么逃避自己做什么?他又不是吃人的猛兽,她怎的不出来见自己? “润扬,你娘呢?”楚维终于忍不住给问了出来。 “我娘她今个身子不太爽利。”张润扬扬眉说道,他心道,你打听我娘做什么? 楚娉婷隐约听的出来张润扬这是心中对楚维不满呢,于是她赶紧上前去打圆场,说道:“多谢义父关心,回头我们一定把你的问候带给娘。” 楚维见张润扬小两口这样,知道自己今个是见不到林悠然了,是以,他只得笑着说告辞了。 狄青和琉璃见楚维告辞了,他们自然也想回去了,于是也一同告辞离开了。 “润扬,你刚才安排人跟踪义父做什么?”楚娉婷觉得张润扬这么做,似乎不太地道。 “娉婷,我必须搞清楚为什么我娘要对着义父避而不见,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晦呢?我总是想知晓的。”张润扬也不瞒着楚娉婷,他觉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吧。 “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你便着手派人去做吧,今个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安置吧。”楚娉婷说道。 张润扬嗯了一声,只是他对楚娉婷说道,“我要去春晖堂见我娘,我有些事情觉得奇怪,想问一下我娘。” “你娘养大你不容易,你千万不能太冲动了,有些话能问,就问,不能问,你便放在心中吧。”楚娉婷的心中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张润扬想问的事情极有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 “我省的,多谢娘子关心。”张润扬突然文绉绉的来了这么一句,倒是把楚娉婷给笑的。 楚娉婷又说道:“那你快去春晖堂吧,哦,对了,你把一份还温着的彩色水饺送去给你娘品尝一下吧。” “娉婷,你有心了!”张润扬满意的笑道,自己娶妻娶贤,果然没有娶错。 楚娉婷淡淡一笑,便转身去了暖阁,去看奎哥儿去了。 张润扬则去了春晖堂。 林悠然瞧着窗外的夜色,顿时眼角眉梢笼上一层忧愁。 “娘,这是娉婷亲手包的彩色水饺,还是热腾腾的,你快尝尝。”张润扬拎着食盒走了进屋。 “彩色水饺?”林悠然手缠念珠,衣着素白中衣,斜躺在贵妃榻上,此时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惊喜。 “想必娘也没有吃过吧?”张润扬柔声问道,对于亲娘,他自然是要关怀备至的。 “我有听娉婷提及做法,当初觉得麻烦,便没有尝试去做,如今看到成品,倒是很有食欲。”林悠然语音微弱。 然后林悠然身边的丫鬟婆子开始伺候她用膳。 等她吃完了彩色水饺后,张润扬对她说有些话想和她说。 “到底你想与我说什么?”林悠然好奇道。 “娘,今天义父来了。”张润扬刻意的在提及义父二字的时候,抬眼去观察林悠然的神色。 “他是你的义父,来瞧瞧咱们奎哥儿,也算是礼数罢了。”林悠然语气平平,未有任何波动。 咦,莫不是自己猜错了? 张润扬皱了皱眉头,这皱眉的动作自然被林悠然给瞧见了,林悠然心中微微一惊,她暗道莫不是自己和楚维的一点儿旧事被张润扬给发现了吗? 不对啊,不可能发现的这么快的啊! 林悠然顿时有点惴惴不安,她眼神闪烁,然后侧目看向张润扬,问张润扬道。 “你义父给了咱们奎哥儿什么礼物啊?”林悠然好奇道。 “一枚可号令暗族的玉板指。”张润扬说道。 说完这话,张润扬倏然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林悠然看了许久。 “娘,你说这号令暗族的玉扳指,义父为何要给咱们家奎哥儿呢?”张润扬试探性的问道。 “这……这我怎么可能知晓?兴许他是想全了他和奎哥儿的祖孙情分吧。”林悠然含糊其辞道。 “娘,不尽然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张润扬狐疑道。 “娘怎么可能有事儿瞒着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和你媳妇儿再努力努力,回头给奎哥儿再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林悠然闻言,顿时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分贝,而且她还设法岔开了话题。 “娘,你确定吗?”张润扬又问道。 “你这孩子,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还有,如果那个玉扳指,你若不想收,就找个时机还给你那义父。”林悠然点头说道。 林悠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把润扬的身世给带去阴间,她真的不想让张润扬知道了心中难过。 “奎哥儿很喜欢那个玉扳指,罢了,就让娉婷先收着吧。”张润扬见自己试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有点儿沮丧的说。 “夜深了,你该回去歇着了,可别让你媳妇儿久等了。我呢也乏了。”很显然,林悠然这是在赶张润扬该告退了。 “是的,娘,那你歇息吧,儿子回房了。”张润扬拱手作揖后,转身走出了春晖堂。 等张润扬一走,林悠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稍稍有点儿湿润的泪珠。 林悠然心中希望儿子张润扬一辈子都别知道他的身世那就好了。 因为北梁太子的到来,北堂瑾夫妻俩决定在大楚再多呆几日再走,毕竟两国医术的交流也是很有看头的嘛。 “娉婷,你若是没有把握就别应战了,况且还是去围场上。”张润扬不希望楚娉婷太过操心。 “润扬!你不必担心,整个大楚,若论医术,我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我确定,我一定可以赢了那个颜医女。”楚娉婷信誓旦旦的说道,她这么说就是想给张润扬吃定心丸。 “娉婷,我信你。”张润扬只觉得楚娉婷的目光锋芒逼人,然而,他却对这样一种侵略性的目光生出一种骄傲,这样一个如利剑一般锋芒毕露的女子是值得男人去爱慕的,去倾心的,至少他决定他会疼护着她一辈子,不,是生生世世吧。 “那就好。我进去随身空间准备一下我要用的手术工具,你呢再换身衣服,另外让人好好守护着咱们府邸的安全。”楚娉婷笑着嘱咐道。 “你想到的,我也已经提前吩咐妥当了,放心吧,咱们的奎哥儿不会有事的。”张润扬点点头说道。 “这便好。”楚娉婷嫣然一笑,心想张润扬越来越细致了。 三日后,皇帝楚秀弦带领着文武重臣与宗室皇亲浩浩荡荡的出京,皇后协同厉贤妃随驾于皇帝左右,几位公侯的女眷车架跟随其后,二十多辆朱轮华盖马车逐一排开。 以第三辆的四驾八宝琉璃轻纱的华盖马车最为打眼,只因此车架最为奢华,车身贴着金箔浮雕,轻纱由马车华盖高高的垂下,十字隔窗处用粉色绢纱做帘,外面又缀着璎珞玉珠串,随着马车轻缓前行,珠串轻轻碰撞发出好听的响脆声,大红色的流苏轻轻飘动,又带起阵阵香风。 里面坐着的正是北梁太子,以及一位蒙面的红衣少女。 颜姑娘懒散的靠在马车里置办的柔软小榻上,抬手执起左侧窗下置放的一张精巧高几上的长颈白玉壶,二指捏,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桂花雪酿,惬意的自饮起来。 “颜医女,怎不给本殿倒上一杯?”北梁太子李冥不悦的问道。 “你有那个资格吗?”颜医女医术高明,但是脾气很奇怪,看不顺眼的人绝对不与他说半句话。若是她觉得对方比自己美的,她恨不得宰了人家,偏偏她喜欢蒙面视人。 “哼!”李冥眸光一冷,心知自己和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所以他干脆闭口。 “我愿意助你,绝不是因为我爱慕你,而是我想要她的命。”颜医女敛下眼,平静的出声。 “有我在,你焉能拿到她的命?况且她不是你想象之中的柔弱,你莫要自己伤怀,客死异乡。”李冥对于这个小师妹,更多的是敬畏。 “我爹的嘱咐,你莫非忘记了?他让你答应他一件事,若你娶我,便把北梁皇帝的玉玺给你,若你不娶我,那我只能去杀了你心里最爱的女人,而她楚娉婷,可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吗?”颜医女冷笑道。 “颜灵素,你是不是疯了!”李冥愤怒的甚至朝着颜医女开吼了。 颜灵素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特地掏了掏耳朵,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你不肯娶我做太子妃,而我又不想让你幸福,那我只能选择杀了那个女人,以后你便什么也不想了,往后你就能安安定定的呆在北梁,哪里也不会去了。” “颜灵素,你是故意的,对吗?”表面上说什么切磋医术的鬼话,谁料到竟然是带着杀人的目的去的。 “我是否故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你如今代表的是北梁的颜面,你刚才训我的声音可是提高太多了。”颜灵素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的。 精致宽敞的马车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越动听的琴声。 “娉婷,你的琴艺越发的精湛了。也就皇上许了你这个特权,这去木兰围场的路上,竟然还让你弹琴,怪不得陈皇后和厉贤妃看你的眼神里可全是妒色啊。”张润扬说道。 “皇上说弹琴可以让我壮胆,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但是皇上坚持,我也就答应了。”楚娉婷轻轻地瞥了张润扬一眼,说道。 此时楚娉婷白皙纤长的玉指在琴弦上飞舞,香熏炉里飘着袅袅清香。低吟的琴声节奏轻盈,沁人心扉,让人不由得沉迷其中。 “娉婷,你很调皮。”张润扬宠溺道。 “对了,你的人可打听到了对方那位颜姓医女的事情?”楚娉婷莞尔一笑,忽而想起今天最为重要的医术比试。 “打听到了,都在这套羊皮卷宗里,你马上看看吧,古人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张润扬绝对是全能老公啊,瞧瞧老婆要什么东西,他准备的多么齐全啊。 “做的不错。”楚娉婷笑着夸奖他。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张润扬破天荒的居然朝着楚娉婷做了个鬼脸,可把楚娉婷给逗笑了。 “你是我相公呗。”楚娉婷扶额笑道。 凝香与沉香坐在右侧的窄版横椅上,挑起车帘子探头瞧了瞧,回头冲楚娉婷道:“夫人,外面好生热闹,奴婢瞧着好几位小姐都穿着掐腰箭袖的窄裙在外面骑马遛弯呢!”凝香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楚娉婷身上雪白的流苏广袖长衫,脆声道:“夫人穿上窄裙定然比旁人要好看精神。” “以我家娘子的身段,穿任何衣衫都是极好看的。”张润扬不赞成的说道。 “侯爷英明。”凝香沉香二婢闻言马上答道。 “你们两个丫头越发的会说话了,等下我和那个北梁的颜医女医术比赛结束后,你们可以骑马去遛弯。”楚娉婷允诺着好处,这让凝香沉香二婢听了很是开心。 “多谢夫人。”两人眉眼含笑。 “今日定叫那北梁人气得吐血。”凝香又道。 楚娉婷闻言勾了勾嘴角,用银签子扎起冰碗里剥好的美人指葡萄送入檀口,抬手一敲瞪着眼睛的凝香,说道:“凝香,这话咱们心中知晓即可。就别说出来了。” “好吧,不说就是了。”凝香嘻嘻笑道。 再半个时辰过后,车架驶进了木兰围场,楚娉婷被陈皇后的宫女请到了帐前,挑帘进帐后,帐内已是聚满了一屋子的夫人、小姐,陈皇后已是换下了广袖洒金团花凤袍,身着一件大红色的箭袖窄裙襟衫,脚踩长马靴,面容比之在宫中时的端庄肃穆多了几分飒爽神采。 倒是厉贤妃依旧一袭湘妃色的广袖云锦纱碧罗坠地裙,姿态慵懒的单手支着额角,神态似笑非笑的瞧着一屋子的女人奉承着陈皇后,直到楚娉婷进了帐内,这才直起了身,脸上带了一抹淡笑。 楚娉婷上前与陈皇后和厉贤妃见了礼,又冲曲写意见了礼,再朝着相熟的贵女贵妇们盈盈一笑,之后就被陈皇后拉到了身边。 “皇上让本宫问你,你到底有几分把握?”陈皇后悄悄问道。 “九成把握。”楚娉婷想着自己好得要谦虚一点吧。 “成,和皇上心中所猜测的差不离,这就够了。”陈皇后满意的颔首。 “哎呀,陈皇后这是在担心朝安公主会输吗?”曲写意笑着打趣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嘲讽。 “瞧你怎的说起笑话来了,谁不晓得咱们朝安公主医术高明,哪里是旁人可比的?”承恩公夫人冷笑道,自然语气里也少不了对楚娉婷的奚落之意。 楚娉婷对她这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多谢夸奖。”楚娉婷不怒不笑,正色道。 楚娉婷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不放在心上,陈皇后雍容大气的抬手一扬,对承恩公夫人道:“本宫真是没有想到承恩公夫人这般会说话,怪不得丽才人老在本宫面前提及她有个好嫡母呢。” 谁不知道丽才人如今被皇上厌弃,若不是因着承恩公府是皇上的外家,怕那丽才人使不得是一辈子没有起复的机会了吧。 所以此时此刻,承恩公夫人把陈皇后恨的牙痒痒,更是气楚娉婷的好命,出身卑贱,但是却嫁得好归宿,满咸阳城的贵女们谁不艳羡楚娉婷一辈子不用争宠,相公宠她爱她护着她? “哼……”承恩公夫人面色难看的闭嘴了。 陈皇后朝着楚娉婷眨了眨眼,意思是她帮她了,记得还人情啊。 楚娉婷则淡淡一笑,她压根就觉得承恩公府迟早会倒掉,只是如今太后在世,皇上轻易不会去动承恩公一族罢了。 等到了皇上宣召去楚字黄旌旗遍布的广场上和北梁来的颜医女一决高下的时候,楚娉婷唇角抽了抽,因为当颜医女面上的面纱拿开的时候,楚娉婷只觉得颜医女的面容似曾相识。 那脸长的竟然和昔日的宝眉一模一样。 凝香沉香同样也表示了震惊。 但是宝眉的额头上没有标上鲜艳的五瓣梅花的红痣! 颜灵素身穿一袭对襟绣樱花祥云大红直袖窄衫,下身着一件纯白色绣紫色祥云的小口裤。 脚上套着一双红色绣彩蝶的软锦厚底长靴,腰间还系有一条裹着金银彩线的琉璃腰带,缀着若干条串着各色珠玉的配饰,腰间一侧又坠着一个羊脂白玉雕兽菱佩,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火红的绸带高高的束起,露出光洁如美玉的额头,猛的一瞧,倒是别样的英姿飒爽。 这次出行之中,世家男儿们也很多,他们一个个的目光都胶粘在颜灵素的脸上了,都心道好漂亮的异国佳人。 “怎么个比法?”皇上看了看北梁太子李冥,问道。 “让他们二人做决定吧。”李冥炙热的目光看向楚娉婷,不咸不淡的语气回答道。 风吹过,吹动树叶,拂过地面,也吹起了他飘逸精美的锦袍。 今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李冥远远的瞧着楚娉婷,阳光下的她曲线玲珑轮廓绝美,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间,一身雪白的衣裙衬托着她均匀苗条的身材,微微挑起的双眉下,是一双深邃如清澈潭水的黑色眼眸,表情淡定,似乎只是把他当一个普通人看待,并没有预期之中的惊讶。 张润扬瞧见了李冥后,不由得恍然大悟,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释然,方才想起楚娉婷说的话,“查不到他的来历,那只有一个解释,李冥定然出自某个皇族。” 原来是北梁! 来自马背上的国家!彪悍的民俗! 北梁的皇帝好色,后宫妃子众多,自然生出来的皇子也多,而最有名的皇子当属三殿下,此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冥。 筹谋三年,能让北梁的摄政王拱手让出万里江山,李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就连殷烈也没有想到,他的好友李冥竟然是北梁的太子。 曾经不看好一介商人的李冥竟然是权倾北梁的太子殿下后,那些世家闺秀们悔的场子都青了。 “颜姑娘想要怎么和本公主比试医术?”楚娉婷心想既然是来者是客,那她先让她选择便是了。 “这样吧,我若猎了一只狐狸,你把它救活,反正我猎多少,你就医治多少,但问朝安公主你意下如何?”颜灵素仔细打量了一下楚娉婷,见她比之传闻里更加的倾国倾城,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丝妒忌之心,更是看到大楚皇帝对楚娉婷的纵容,这在路上就让她弹琴静气,这该是怎么样的荣宠啊? 更何况现在太子殿下还眼神火热的盯着楚娉婷看,这能不让她恼怒吗? “就这么简单吗?”楚娉婷还以为颜灵素能提出什么高难度的医术问题来呢?搞了半天是让她客串当兽医啊?那也不是不可以。 颜灵素闻言,脸色暗沉,她心道这可是她能想到的比较难的医治方式了,要知道杀死了猎物,她楚娉婷还能把死去的动物给救治回来吗? “难不成朝安公主害怕会输?”颜灵素冷眼反问她? “不切磋一番如何知晓呢?”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上,若是我和颜姑娘之中谁胜出,可有彩头?不然玩着也没有啥意思啊?”楚娉婷说道。 “那就胜出的人可以向朕要一个赏赐,前提是不许让朕为难。”皇上颔首笑道。 周围的大臣和他们的女眷们都暗暗惊奇的瞧着楚娉婷,之前所有人背地里或许觉得朝安公主上不得台面,只因为她卑贱的出身,但是这一次大家却轻易不这么想了,人家朝安公主凭的是实力,而且还能让皇上皇后倾心护着,可见朝安公主一家在大楚可算是独一份的受宠了。 “多谢皇上。”颜灵素和楚娉婷对视一眼,都笑了。 “娉婷,小心一点。”林若水在楚娉婷骑马经过自己身边时,忍不住提醒道。 楚娉婷却是不理会林若水的脸色,只勾了勾嘴角,冲着颜灵素露出挑衅的笑容,接过小厮手中的马缰,踩着脚蹬一个跃身上了通体雪白的骏马,下颚一扬,脆声喊道:“颜姑娘,咱们先猎吧,回头猎好了,好生比上一比,也不枉费你特地从北梁而来!如此,我先走一步了。”说罢,手里赤色的马鞭高扬,啪啪啪的几下抽在马屁股上,顿时骏马狂奔,可谓快如风,疾如电,不消片刻的功夫,楚娉婷已是远去,一身白袍如白云,风卷云跑,好不令人惊叹。 颜灵素也马上翻身上马,背上弓箭策马扬鞭。 其他人也开始了狩猎,陈皇后则带领着那些大臣的女眷们去骑马遛弯儿,其实陈皇后心中担心楚娉婷会输,但是又一边安慰自己楚娉婷一定会赢。 楚包走到张润扬边上,伸手拍了拍张润扬的肩膀,嘿嘿笑道:“姐夫,你说等下谁会赢?”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娘子赢了,怎么?你是想和我赌上一赌吗?”张润扬扭头看向楚包,问道。 “不用赌了,因为我也觉得姐姐会赢。”楚包暗道自己如果是说姐姐会输,他晚上回去还不得等着被婉婷罚没的吃肉包子啊,切,他有那么愚蠢吗?况且确实姐姐的医术是极好的,旁人肯定是极不上的。 楚娉婷只觉得自己骑的马儿有点异样,好像这马儿跑到最后有点不利索,待她低头一看,哎呀这马儿拉稀了,显然是被人喂食的草料有问题,也不知道这次是谁想害自己输? “启禀朝安公主,这马儿拉稀了。”旁边跟随着的侍卫为楚娉婷担心。 “不碍事的,本公主有法子补救的。”楚娉婷淡淡道。 这帮人真是无耻! 不过,她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楚娉婷翻身下马,把空间灵泉喂给了她所骑的骏马喝,不一会儿,骏马立即精神抖擞,马蹄飞扬,且跑起来的速度还很快,马儿给力,楚娉婷的射猎之术也很给力。 围场相遇,此时楚娉婷的身后跟随的侍卫马上已驼了满满的猎物,薄唇微勾,楚娉婷与颜灵素两两相望,眼中火花四溅。 楚娉婷眸光流转,无声启唇:“你输了哦。” 她妖艳的朱唇轻合,波光潋滟的眸子猛的闪过一道杀机,艳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楚娉婷挺腰、弯弓、手指搭箭,眸光一闪,立时松指,一箭离弦,利箭毫不留情的飞向颜灵素的方向而去,惹得颜灵素甚为大惊,好不狼狈的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刚要出言喝骂,就见那利箭射在她左方的不知何时冒出的雪白狐狸的尾巴上,那狐狸发生尖锐的嘶鸣声,刺人耳目。 “这白狐的毛色甚好,本公主想着把狐狸皮子剥下来,给本公主的皇上哥哥做一顶好看的围脖来着。”楚娉婷嫣然一笑道。 皇上楚秀弦听了楚娉婷的话,愉悦的勾了勾唇角。 他说道:“娉婷这射术越发的精湛了,莫不是润扬私下里教过你?” 张润扬淡淡的摇摇头,说道:“娉婷本就聪慧,微臣并没有教过她分毫。” “哈哈……”皇上大乐。 “皇上,贵国朝安公主差点吓坏我,哪里来的娴雅端庄?我看都不作数吧!”颜灵素怒道。 “灵素,不可!”李冥见颜灵素说话不分场合,立即恼火的呵斥道。 “太子殿下,你莫要因为对方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儿,你才如此谦让,还要我受气,我跟你说,我可做不到。”颜灵素是真的妒忌楚娉婷的好命,毕竟李冥是真的爱惨了楚娉婷。 “颜灵素,你给本殿闭嘴!”李冥可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哼……”颜灵素冷哼了一声,眼神怨毒的看向楚娉婷,她心道若不是楚娉婷吓自己,自己也不会太过紧张的,于是她气恼的跺着脚,扬鞭指向楚娉婷,嚷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伤到我?” “颜姑娘,你错了,本公主对自己的射术可是非常有信心的,啊,对了,你这样的态度让我瞧着怎么自己好像走到了菜市场呢?那咱们的医术还比不比啊?”楚娉婷可不想浪费时间,她还想等这里比完了之后,想早点回去抱儿子呢。 “那开始比吧。”颜灵素心想自己一定要在等下的比试医术的环节里胜她。 “皇上,皇后,我们可以开始比试医术了。”楚娉婷对皇上皇后喊道。 “对,我们都准备妥当了。”颜灵素也这么说。 皇上皇后笑着对视一下,然后皇上抬手让高公公命令太医院的人都来这边瞧比赛。 “来者是客,就让颜姑娘先请吧,我这边已经让人数清楚了猎物,总共是五十一只动物。”楚娉婷笑着说道。 “竟然有五十一只,而且都是垂死挣扎的!”李冥再一次感叹。 “又不是太子殿下你来应战,你着什么急啊?”楚娉婷冷嘲热讽道。 “你……”李冥想恼,却对着心尖上的女子如何都发不出火来,他妒忌的眼神看向张润扬,他突然觉得自己该死的羡慕,该死的怨恨,该死的想取而代之! “我很好,不劳北梁太子殿下你牵挂。”楚娉婷淡淡道,心想李冥这人心术不正,幸好自己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他。 “娉婷……”李冥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喊出了楚娉婷的闺名。 但是楚娉婷权当没有听见,因为她已经把视线放在颜灵素的身上了。 颜灵素皱了皱眉头,自己辛辛苦苦的才猎到了三十五只动物,真是在数量上失去了先机,暗恨。 不过,在点了一炷香开始后,颜灵素就开始用自己治疗包扎动物的伤药都给取了出来。 “你都不急吗?”林若水挨近楚娉婷,担心道。 “不急,我有把握的。”楚娉婷说道,只是语气疏离。 林若水闻言未再说话,他默默地走开了。 北堂瑾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虽然微微的有些疼,但是比初见楚娉婷的那一刻的感觉好太多了。 颜灵素很想把一头濒临死亡的梅花鹿治好,但是怎么也治不好,梅花鹿的前蹄一直在滴血,初始她以为梅花鹿中了毒,但是用银簪验了那梅花鹿的血后,银簪并没有什么显示,很显然梅花鹿的情况很是危急,但是颜灵素发现自己的医术好似到了瓶颈,怎么也突破不了。 于是第三炷香都燃尽了,梅花鹿已经彻底死了。也就是说颜灵素救活了五十只动物,一只梅花鹿确定死了。 接下来楚娉婷大显神通了,她给颜灵素毒杀的三十五只动物都给喂了空间灵泉,半柱香的功夫就给治好了,最后在众太医的鉴定下,那只死了的梅花鹿也被楚娉婷给救活了,简直是眨眼的功夫,这种超群的医术让大家看的目瞪口呆,更是让颜灵素输的心服口服。 “楚娉婷,我决定不讨厌你,我想拜你为师,你肯收下我这个徒弟吗?”颜灵素一改刚才傲慢的神情,态度认真的说道。此时,她竟然不想杀她了,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嘎? 输了比赛居然还想拜自己为师?这是要闹哪样? “颜姑娘啊,跟着我学医可是很辛苦的!”楚娉婷想着自己不想收徒啊。 她甚是无辜的眨着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满眼的嚣张气焰却毫不掩饰。 “我知道你对我有点意见,但是我会改的,我师傅说的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这次无法救活梅花鹿,兴许是我的医术不好,但是我想求突破,还请朝安公主你成全。”颜灵素这下真的下定决心了,倒是让楚娉婷刮目相看。 “那好吧,不过我已经有收了一个徒弟了,那个朱太医便是,你先去跟着他去太医院实习,一个月再去我的第一医馆见我。”楚娉婷微笑道。 “好啊好啊。”颜灵素到底年龄小,而且又对医术痴迷,开心的答道。 李冥见楚娉婷轻松赢了颜灵素,倒不是刚开始的轻松,他有片刻的失神,他想他和娉婷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吗? 他总觉得自己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心恍然丢了,魂也丢了吗? 他不自知! “北梁太子,你方可服输?”皇上笑着问道。 “自然服输。”不服输还能咋的,李冥没好气的说道。 正在这时候,围场里突然闯进了一头巨大的豹子,它飞快的朝着明黄龙袍的皇上袭击而去,楚娉婷见这豹子好似被人所控制,忙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子,鞭子的尾部栓了铃铛,铃铛上涂抹了软筋散。 鞭子飞快的如银蛇一样飞甩出去,那铃铛只打到了豹子的屁股,豹子却灵活的闪开了,而且离皇上很近,这让陈皇后吓的花容失色,大声呼喊快快护驾。 “护驾!快来人呐,快快护驾!”高公公吓的面如土色,要知道这头豹子体型庞大,他可真担心皇上被豹子伤了龙体。 张润扬和楚包对视一眼,顿时发现今个这皇家木兰围场有点不太正常,这周围的侍卫好像有一大半是生面孔来着。 而且厉相和承恩公二人似有什么眼神互动,而且皇上明明知晓这次围场之行会有生命危险,偏偏还要以身犯险。 一字并肩王楚维此时已经命令众侍卫严格保护大家的安全,特别是还有楼兰皇帝皇后,还有北梁太子在场,万万不可伤到这些重要大人物。 但是让人感觉震惊的是,楚维手下的一个副将,竟然抽出他腰间的长剑,一把刺向了楚维的背部,顿时楚维血流如注。 “快快去救一字并肩王!”皇上面色惊恐,慌忙下令道。 张润扬本来对楚维有点恼,但是因为他此时突然的受伤,他又非常的担心,这让他自己感觉到了困惑。 楚娉婷忙挥挥手让凝香沉香主动去给楚维洒上了混合着空间灵泉的金疮药,楚维方才气色好一些,但是还是奄奄一息的感觉。 此时突然一拨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把皇家木兰围场团团围住,那情形真是乱糟糟的。 承恩公见大家都忙着打打杀杀,就他比较得空,于是他走到皇上面前,对皇上说:“皇上,这儿微臣挡着,你先去木兰行宫安全的地方去避一下吧。” “承恩公前方带路。”皇上本想摇摇头,但是想着自己都这般辛苦的弄上苦肉计了,若是还不让鱼儿上钩,自己这次出来岂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是的,这承恩公还是皇上的亲舅舅呢,但是亲舅舅却比陌生人都不如。 楚包被命令保护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张润扬则被吩咐保护北梁太子李冥一行人,这让张润扬非常的气愤,可又不能反抗,若是北梁太子死在了大楚,那么大楚对北梁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楚娉婷一看这形势不对啊,怎么黑衣人越来越多,那些个皇宫里的侍卫们怎么一个个不管用呢? 而且越打下去,皇宫里的侍卫们都纷纷和黑衣人联手打自己人了。 除了张润扬带的一队人马还在负隅顽抗,但是其他人已经和敌方汇合。 “快点摆上一字长蛇阵!”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所以张润扬才高声喊道。 楚娉婷这个时候觉得很是纳闷,这又不是行军打仗,如何要摆上一字长蛇阵呢? 等她看见皇上跟着承恩公一起走的时候,便猜测这次来皇家木兰围场很可能是皇上设下的一个局,也许楚包和张润扬都知道,但是一字并肩王也许就不知道,不然不可能演的如此逼真了。 楚娉婷于是也不恋战了,反而让那些黑衣人去控制局势了,她就是在一旁给楚维治伤了。 “义父,你不要紧吧?”楚娉婷担心的问道。 “我多次上战场,这点儿小伤暂时还要不了我的命。”楚维虽然很痛苦,但是还逞强道。 “义父,你别骗我了,我知道,那敌人很是狡猾呢,你这伤口上是有毒的,我还得费心为你解毒呢。”楚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娉婷,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配合我。”楚维想着自己也许这条命就这样挂掉了,所以他觉得他想把自己未了的心愿给了了。 “义父,请说。”楚娉婷催促道。 “润扬是我的嫡亲儿子。”楚维让楚娉婷把耳朵给凑过去,他悄悄地说道。 “义父——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楚娉婷听的傻眼了。 “是真的,至于原因,现在情况紧急,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我想他认我,娉婷,你一定要帮我,兴许我就这么孤零零的死了。”楚维眼神诚恳的说道。 “好的,我答应你。”楚娉婷点点头,她心中虽然猜测了**分有关林悠然和楚维的过往。“只是我不敢保证张润扬会认你。” “你尽力配合我就是了,多谢。”楚维感激道。 “等下我们见机行事吧。”楚娉婷四下张望了一下,说道。 “好的。”楚维心想只要楚娉婷答应了这事儿,自己的认子之路肯定不会太难的。 张润扬和楚包相继受伤,李冥被黑衣人所困,北堂瑾已经自身难保,曲写意和一干贵族女眷被黑衣人所驱赶到了一处空屋子里,四周黑漆漆的的,她们有的已经被吓尿了裤子。 此时已经容不得楚娉婷和楚维继续说下去了,情况很是紧急,只见那拨黑衣人之中为首的一人突然对着厉相下跪道。 “启禀厉相爷,咱们的人已经联合承恩公的人把狗皇帝给抓住了,还请厉相爷掌控大局。”那为首的黑衣人嗓门粗狂的喊道。 厉相爷?那不是厉贤妃的父亲吗? 楚娉婷不由得想起上次那场叛乱,厉相爷可还是立了功的,怎的这次会联合承恩公密谋造反呢? “哈哈哈……本相等待了这么久,终于不用再憋屈了!来人呐,给本相把张润扬,楚包等人一个个给绑起来,架在火堆上炙烤。”厉相高兴的大喊道。 楚娉婷心道这个厉相真是利欲熏心,皇上给他下的套,他竟然还真信了,张润扬和楚包好得都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如何会斗不过他厉相一个狗屁文官? 还有承恩公那个狗东西,怎的要陷害自家外甥于水火之中,就不担心太后会恨他吗? 张润扬和楚包面面相觑,不过二人都已经心中有数了,既然要伪装,还要引蛇出洞,怎么也得让敌方得逞吧,一旦得逞不就高兴之下原形毕露了呢,他们有的是机会去修理厉相一党。 “相公……”楚娉婷见张润扬一起和楚包被人弄到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上炙烤上,担心的喊出了声,虽然猜测他们这是在设局,但是她还是好担心。 “来人呐,喂朝安公主吃软魅散,好送给北梁太子暖床。”厉相猥琐的笑了。 楚娉婷听了气得吐血,什么叫好给北梁太子暖床? 北梁太子算个什么东西? 李冥心中有点恼怒,心道厉相这老东西这不是存心要拆他的台吗? 他原还想把楚娉婷悄无声息的带回北梁去做太子妃,如今想来是不可能了,当他瞧见楚娉婷眼中那如十二月冰棱子的目光后,心上好似悬着一把钝刀,正一点一点的割着他呢。 张润扬眸光阴冷,他和皇上倒是没有想到厉相还勾结了李冥,怨不得黑衣人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身材魁梧的像似北梁人,再又听到这么侮辱人的话,张润扬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淡定了。 楚包更是气急,他都觉得演个窝囊废快演不下去了。 “楚包,不可。”张润扬悄悄地用唇形比了这四个字。 楚包自然也明白,于是他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马上点点头。 且说承恩公那边,他自以为皇上已经被自己掌控,所以他肆意的笑着,说道:“皇上,我上官家族本是太后母族,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还让上官家族的女儿没有子嗣出生,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心中的所虑,你以为你断绝了上官姓氏女人的子嗣缘,就能断了我上官家族的野心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厉相联合,一起推厉贤妃所出的皇子楚喻为皇上,我上官家族的女子永远是后宫最尊贵的女子。” “朕倒是没有想到舅舅你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母后还不知道这一切吧?”皇上微微眯起眼,带有三分邪魅,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只是从眉梢一直到他眼角所泄露的冰霜之气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她是上官家族的人,自然要为上官家族的利益着想。”承恩公笃定的语气让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真是如此吗?母后,你都听到了吗?”出乎意料的,突然地板下被移开了一个方块,从地洞里钻出了太后娘娘以及一些皇家女暗卫。 “太后娘娘?”承恩公顿时脸都白了,他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已经计划妥当了吗?怎的这木兰行宫的殿内还有地道,他竟然未知? “哀家今日才明白古人说的话,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如今,哀家只是大楚的太后,上官家的任何事情和哀家都无关。”太后娘娘这是在给皇上示意,她打算为了国家稳定放弃娘家了。 “妹妹,你疯了吗?咱们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啊!”承恩公没有想到太后会选择国家大义。 “哀家没有疯,哀家这是为子孙后代积福。皇上,哀家还是先回宫吧,木兰围场这边的事儿处理妥当了,再把皇宫里的事儿弄个清楚。”太后淡淡的带着伤心的语气说道,她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嫡亲哥哥会去联合厉相一党造反。 等太后走了之后,承恩公才发现自己错算了皇上的智慧,皇上原来已经把木兰行宫,以及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侍卫们,他都已经完全掌控兵权,那些人对他投诚不过是在给他挖坑,等着他像小丑一样往坑里跳呢。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到了此时,承恩公反而特别的淡定,一点也不急躁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会死。 “从楚雍中毒开始怀疑的。”皇上优雅的起身,而且身体一点也不像吃了软骨散的样子。 “你……你竟然还能这么动弹?”承恩公诧异道。 “这要感谢朕有一个好妹妹,任何毒药都能解除的药丸,我总共得了十颗,本来还弄了一个假死药,如今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皇上冷睨了他一眼,嘲讽道。 “这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设局,让我们像傻子一样往里跳?”承恩公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以为呢?不然那么多黑衣人哪里能轻易的进来皇家木兰围场?你真当朕这个皇帝是摆设吗?”皇上击掌三声后,突然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的暗卫。 “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妥当,还请皇上下令剿灭谋反之人。” “朕也有此意,那就按照原定计划实施吧。”皇上颔首说道。 承恩公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暗骂自己太蠢,没有做周全的准备就上了厉相的贼船! “舅舅必定是太疲倦了,来人哪,取一杯鹤顶红来,好好的给舅舅松快松快。”皇上这是要赐死承恩公。 “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舅舅!”承恩公死到临头吧还是怕死的,这不,他急切的喊叫了起来。 “是朕的舅舅又当如何?哪里有嫡亲的舅舅那么想害自己的亲外甥的?朕在想,若是你真得偿所愿了,你和厉相会让朕还活着吗?”皇上冷着脸反问道。 “自然是会让皇上活着的!请皇上恕罪,微臣该死……”承恩公想着死了太可惜了,怎么都得拖的垫背的,于是他开始声情并茂的哭喊着,还扑通一声下跪在地,还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正想抬手让暗卫把承恩公带走,但是承恩公却死死的抱着皇上的双腿,牙齿直接咬上了皇上的小腿肚,这一口绝对快狠准。 “朕真不该有妇人之仁。”皇上现在是根本不想用鹤顶红弄死承恩公了,直接抢过暗卫手里的匕首,恼羞成怒的扬手亲自割掉了承恩公的头颅,刷刷刷的一阵凉风吹过,承恩公的人头鲜血淋漓的滚落在地。 “皇上,微臣等护驾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正在这时,楚包带着一队精锐士兵突然闯了进来,只是在看见这血淋淋的一幕后,他们马上下跪呼道。 “朕还不至于对付不了这个逆贼。外面现在如何了?”皇上皱了皱眉,这小腿处的伤口还在辣花花的疼着。 “张润扬已经掌控了外面,如今厉相一党以及北梁太子已经拿下,还请皇上发落。”楚包说道。 “好了,赶快起来说话。”皇上又道。 “皇上,你伤势如何?这样吧,微臣马上让人去把朝安公主喊来给你医治伤口。”楚包见皇上走路有点跛,显然他这次受伤还蛮严重的。 “嗯。”皇上马上答应了,毕竟他被咬了一口,确实是很疼的。 楚娉婷得知皇上被承恩公咬了一口小腿后,担心的马上飞奔了过来。 “娉婷,你来了正好,快点看看我这伤口可是有毒?”皇上因为知道承恩公和西域那边的奇人异士素有往来,是以,他才担心自己那伤口别是沾了毒。 “皇上,据说是承恩公的牙齿咬的?”楚娉婷问道,眼神掠过那伤口,心中暗骂承恩公你他妈是条狗吗?居然咬亲外甥。 “是啊,他刚才是狗急跳墙了,不过,朕也没有闲着,手起刀落,还把他的一颗头给割了下来。朕是不是太残忍了?”好得他是他的亲娘舅啊。皇上颇为疑惑,所以他问楚娉婷。 “皇上,你不用顾虑太多,若是这大楚的江山落到了那些宵小之辈手里,这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皇上,你做的对,对待承恩公那种不忠不义的烂人就该宰了他。”楚娉婷笑着安抚道,还给皇上竖起了大拇指。 “好,朕明白了,其实朕只是对的有点对不起母后。”皇上想着这承恩公可是母后的嫡亲兄长。 “那太后娘娘是什么态度?”楚娉婷一边帮他检查伤势,一边问道。 “母后决定和上官家族一刀两断了。”皇上叹气道。 “皇上,太后娘娘这次做了正确的选择。”楚娉婷莞尔一笑道,“皇上,你的龙体重要,你没事就好。” “这是牙齿咬的,所以伤口上无毒,就是伤口太深,三天五天的不会好,大抵要一个月的时间痊愈吧,这一个月的时间,皇上也好乘此机会好好休息。”楚娉婷笑着打趣道。 “你说的对,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没有什么可发愁的。”皇上说道。 “皇上,能不能先让他们退下,我有一个建议想私下告诉你知晓。”楚娉婷瞅了瞅四周,对皇上说道。 “好的,你但说无妨。”皇上说道。 “承恩公和厉相为何要联手谋反,肯定是为了储君的问题。所以娉婷觉得皇上你应该早立储君,当然娉婷只是一介妇人,不该枉议朝政,还望皇上恕罪。”楚娉婷下跪道。 “你快起来吧,这事儿你说的对,朕也该这么做了,不过是那些人等不及罢了。而且北梁那边还有如此大的野心,朕倒是小看李冥了。”皇上蹙眉,伸手想去搀扶楚娉婷起身。 “皇上,你可以让北梁那些小国给咱们大楚俯首称臣啊,年年纳贡,还要签订合约……”楚娉婷见皇上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大着胆子把心中的话吐了个痛痛快快的。 “娉婷,你说的极好,按朕的意思,你不来朝堂上当个女丞相,真是亏了。”皇上闻言龙颜大悦,眸光一闪,忽然说道。 “别,皇上啊,那当丞相可是很累的,光每天的早朝,我怕自个儿起不来呢。”楚娉婷摇摇头,玩政治啊那是男人去玩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去玩政治做啥? “你就是个小懒虫,嘿嘿……不过,朕有记得你那个三哥可是蛮有才的,等他丁忧结束了,朕一定会安排他一个好官职呢。”皇上笑了,说道。 “官复原职即可!”她道。“一下就给好官职,别人会妒忌吧?” 楚娉婷微微颔首,视线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眸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着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当他着楚娉婷微笑时,那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娉婷,你知道吗?我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今晚我想我一定能睡的踏实了。” “皇上,高处不胜寒,做皇帝还是很辛苦的,瞧瞧还是当老百姓好。”楚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彼时她已经拿了金疮药给他的小腿伤口处敷好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感叹道。 “皇上,你的伤口现在没事了,你站的时候小心点,还有这阶段不要吃太油腻太辛辣的食物,饮食清淡些吧。其实吧,饮食情况也跟你的睡眠有关系的。”楚娉婷一一仔细的叮咛道。 “好的,这些你给高公公说,让他记下就是了。”皇上点点头。 殿外。 李冥愤怒着,一抹残酷骇人的邪意,在他审视着张润扬时,跃入狰狞的眉宇之间。 “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但是我不服。”李冥恼声说道。 “李冥,我和娉婷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生生世世,你和娉婷永远都不可能!所以你还是乖乖的答应咱们皇上的话,从此让北梁当咱们的附属国,否则你就算想法子回去了北梁,我也会带领大军灭了北梁,换个人管理北梁也不是不可能。”张润扬的声音响起,冷静而醇和。 “你……你这是在逼我!”李冥发现自己浑身都无法动弹,他心中暗自猜测他这是中了什么毒? “娉婷配置的毒药居然用在了你的身上,我想你一定会很高兴吧。”张润扬冷嘲热讽的说道,他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放肆!我是北梁的太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李冥本来想命令人释放烟花信号,可是他发现周围的部署里早已了没有他安排下来的暗线。 “你别白费心机了,这里所有人都已经被我们换掉了,包括你之前埋藏在我们这边的暗线,也给我悄悄的处理掉了,李冥,人不是每次都很幸运的,在浒县,我已经让你逃过一次了,这一次决计不会让你逃过。”张润扬信誓旦旦的说道,眼神坚定,强大的气场让李冥豁然发现自己不该动了邪念,如今厉相一党被抓,自己这北梁还被牵累,难道堂堂北梁国真要去当楚国的附属国?年年要上贡吗? “相公,你还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他若不答应,就断了他的一手,再不答应,就再断他的另外一只手,这人啊两只手都没有了,他还怎么去继承北梁国的皇位?”楚娉婷越看李冥越讨厌,这不,她说出口的话真是非常的伤李冥的心。 李冥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很痛苦,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心眷恋的女子,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卑鄙可恶的话语。 她竟然要断他的手! 楚娉婷自然看见了李冥的目光转换,从绝望到愤恨,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她要的是完成皇上的嘱托,劝降李冥。 如果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搞定北梁小国,对她来说也是大功劳一件,反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到如今,反正李冥不是什么好人,她楚娉婷更不想做什么圣母,该咋咋的。 “娉婷,难道这是你希望的吗?他——他张润扬哪一点值得你这般去爱?”李冥的眼底渐渐地湿润了,他吼道。 “他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永远给不了!从第一日认识你开始,我便知晓你非富即贵,你有你的傲气,你有你的责任,而我们过日子就像穿鞋子,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将就,将就着和别的女人一起享用一个相公,而我不愿意将就,张润扬,他对我极好,非常好,我们很适合。”楚娉婷语气平静的说道,纵然她不喜欢李冥,但是既然他问了,那他便答吧,就算是说给张润扬听。 张润扬伸手拉住了楚娉婷的手,笑道:“娘子,你这算是对相公我的表白吗?” “你说是便是吧。”楚娉婷明媚的流波里流露出似嗔似笑的情感,偏生又带着三分情意,让张润扬瞧得心尖尖不由一酥,不由勾出了几分笑意,忙把楚娉婷揽在怀里,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就是,我的媳妇儿想说什么,我这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张润扬心中很高兴,因为他觉得楚娉婷这算是给自己表白了,而且是在情敌面前,他别提多高兴,多有面子了。 “楚娉婷,我宁愿我这辈子从未认识你!”李冥哪里能看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在他面前亲昵非常,他只觉得楚娉婷天生是来克他的。 “我也希望我不曾认识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李冥,你回北梁吧,莫要再折腾了。”楚娉婷用心良苦的提醒道。 “楚娉婷,你这话,我不爱听!”李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继而怒目而视,对着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闻言,心中叹气,她知道她终究伤害了他,但是也只能这样,李冥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极大可能会威胁以后的大楚。 “张润扬,我警告你,若是你有生之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一定会再来大楚把她给带的远远的!”李冥是不想放手,可是如今情势所逼,他也只能放手了。 即便楚娉婷说了狠话,他发现自己心中还是很爱很爱她。 “你放心,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会好生照顾,倒是某些人啊,惦记着别人的东西还要不要脸面了,这年纪一大把了。”张润扬不客气的嘲讽道。 李冥听到张润扬讥讽自己年龄一大把就火大,道:“你——罢了,本殿大人不记小人过!哼!” “我还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张润扬自从和楚娉婷在一起后,这口才伶俐度提高了不少。 楚娉婷心道张润扬还击的极好。 李冥因为是北梁的太子,在答应了和大楚签订在二十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合约,还答应每年岁贡物品牛羊之类的条例后,不甘不愿的带着来时的那拨人回去了,倒是留下了颜灵素在楚娉婷的第一医馆学习医术。 北堂瑾和曲写意虚惊一场后,早早回了楼兰。 永和宫丽才人处。 “厉贤妃一族没了!我……我该怎么办?皇上要赐死我了,呜呜……”因为承恩公联合厉相爷谋反,是以,上官家族的人除了太后外株连九族,男的发配宁古塔做苦役,女的发配为奴。而永和宫的丽才人也被牵连,更是查出来楚娉婷差点小产之事乃她幕后主使,所以皇上赐下三尺白绫,让她自尽。 “来人呐,请丽才人上路。”高公公觉得自己过来宣读赐死的旨意,真是晦气,于是他冷着脸说道。 “母后,我要见母后!”丽才人自然是不想死的。“高公公,求求你了,让我见见母后吧。” “太后娘娘一早已经去了相国寺为大楚江山祈福了,娘娘请上路吧。小丁子,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儿伺候娘娘上路!”高公公面无表情的催促道。 “是。”小丁子马上答应了。 丽才人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她喊道:“母后,原来你也是个胆小鬼,你放弃了家族,你也放弃了我,我自始至终都是上官家族的棋子!来生,我一定不要再投生在上官家族!” “阡妩!阡媚!你们一个个死哪里去了?” “皇上下令都赐死了,给你陪葬呢!”高公公说道。“小丁子,还磨蹭什么!快!” “请娘娘上路!”小丁子看到丽才人此时疯狂的大笑,不由得有点儿害怕,哆哆嗦嗦的说道。 “本宫是丽淑妃,本宫要化妆的漂亮一点,让皇上夜夜宠幸,本宫要做皇后,本宫一定要做皇后,本宫要千岁千岁千千岁……哈哈……”丽才人彻底的陷入疯癫状态。 高公公拿着白色帕子捂住鼻孔,然后别过脸去,示意身后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太监立即上前去把丽才人给控制住,然后把三尺白绫套入丽才人的颈部,于是丽才人活生生的被他们用三尺白绫给吊死了。 “丽才人薨!”高公公在伸手去探了探丽才人的鼻息上,确定她已经死了后,高声说道。 太后在相国寺的观音像前,只觉得左眼皮跳的厉害,手腕上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 “丽才人,来生你不要再嫁入帝王家了,哎。”太后心中默念。 “太后娘娘,你的脸色不好,可要宣太医?”随身伺候太后娘娘的崔嬷嬷细心的发现太后娘娘的脸色不好,便关切道,毕竟出宫的时候可是带了太医随行伺候的。 “不必宣太医了,哀家只想静一静。”太后望着不远处的菩提树,闭上眼,淡淡道。 “是的,老奴告退。”崔嬷嬷知晓太后娘娘这是伤心了,她一步步的走到今日着实不容易,背后全靠她自己也不全是,起码还有雄厚的母族在支撑,如今母族被毁,还是亲子所下的手,她这是选了大义,痛苦肯定是有的。 咸阳侯府。 “娉婷,义父的身子真的好不了了吗?”张润扬听到楚维治疗不好的消息后,面色哀沉。 “我难不成会骗你?都说了你义父这次受伤过重,能不能挨过这三日还很难说呢!”楚娉婷没好气的对张润扬说道。 “娉婷,我没有质疑你那话的意思啊,我只是担心。”张润扬见楚娉婷的语气提高了几个分贝,马上解释道。 “放心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了,你赶快通知你义父的好友,该见的人赶快见见,若不然三日后——或许见不着了。”楚娉婷艰难的忍耐着想笑可又不敢笑,这面孔都有点儿扭曲了。 “三日后见不着?”张润扬更是紧张了,“那行,我马上一个个去通知。” “凝香,你去老夫人那边把一字并肩王的身体状况和老夫人说说。”楚娉婷心道这种破事儿怎么轮到她来管了,可不管又不行。 “是的,夫人。”凝香马上点头答应了。 林悠然自然也听说了楚维受伤的事儿,只是她并不知道楚维的受伤程度,如今听到了自己儿媳妇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凝香的转述后,一张脸彻底变的苍白,她应该是恨楚维的,可是偏偏她还是很惦记他。 凝香回去后,和楚娉婷说了林悠然听了自己转述的话后的表情,楚娉婷一下就明白了,这两位老人之间其实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大家都是死要面子,一时之间许是放不开心结罢了。 “娉婷,你和凝香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话?”张润扬抱着儿子奎哥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好奇的问道。 “我和凝香还能说啥啊?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啊。”楚娉婷嘻嘻笑道。她自然不会告诉他。 “今个奎哥儿乖不乖啊?让娘抱抱。”楚娉婷从张润扬的怀里把奎哥儿抱了过去。刚抱在手里呢,她就低头去亲奎哥儿,可把奎哥儿逗的咯咯咯的笑了。 忽然奎哥儿那只如藕一样的小手伸手去抓了楚娉婷腮边的几缕长发,一扯一扯的把楚娉婷扯的头疼。 “这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娘了,真个是坏小子。”楚娉婷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宠溺含笑道。 “娉婷,还是我来抱孩子吧,你看能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救救义父?”张润扬说道。 “没法子的,对了,润扬啊,他只是你的义父,你做什么那么紧张他的生死啊?”楚娉婷的一双清澈水眸紧紧的盯着他看。 张润扬被她看的有点无语了,支支吾吾的便抱着奎哥儿又出去了。 楚娉婷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接下来还是好好安排楚维在咸阳侯府的饮食。 次日一早,皇上早朝上宣旨封赏,张润扬这次被晋封了荆国公的爵位。 “什么?咱们要全府搬去荆国公府住?那……那原来的荆国公府的人呢?”楚娉婷在张润扬和她说了册封之后要搬迁的事情后,讶异的问道。 “张擎扬一党和逆党有牵连,于是张家被株连九族了,而我和你早已被逐出家门,自然那灭九族的事儿跟咱俩没关系。”张润扬好心情的笑道。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你应该先去告诉娘。”楚娉婷捂嘴笑道。 “好的,我马上去告诉娘。”张润扬点点头,说完这话后,他急忙往春晖堂的方向走去。 春晖堂里。 林悠然一人坐在佛堂前抹泪。 “娘,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原来的荆国公府倒了。”张润扬眉飞色舞的对她说道。 “倒的好。”林悠然闭上眼,旋即又睁开眼睛说道。 “娘,你……你的眼睛红肿的厉害,可是哭了?为什么伤心?可是想起了我那早已过世的父亲?”张润扬猜测道。 “你退下吧。”很显然,林悠然不打算告诉他。 “娘,你昨个晚上让丫头送你熬的粥给义父吃了,对吗?”张润扬的眼神犀利的盯着林悠然看,只是林悠然低着头。 “他是你的义父啊,听说他快要死了,我方才……”林悠然一边说一边落泪,手里紧紧的攥紧了帕子。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张润扬说道,他走近林悠然,神情严肃。 “我……我怎么可能有事儿隐瞒你呢。”林悠然支支吾吾的说道。 “楚维是我的亲生父亲,对吗?”张润扬挥挥手让一干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退出了春晖堂。接着张润扬语气激动的质问林悠然。 “润扬,你姓张,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话。”林悠然猛摇头,说道。 “我怎么算是听信别人的胡话了,娘,我已经靠着自己的势力全查出来了。”张润扬心道自己的娘一辈子苦,如今老了,还想为他保持名声,这又何必呢,她和自己并不欠荆国公府的任何人。 “润扬,发生的这一切根本不是我所希望的,你义父从战场上归来的时候,我已出嫁……”林悠然把自己和楚维的过往说的一清二楚。 张润扬从别人口中得知是一回事,而从林悠然口中得知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悠然见张润扬什么也不说的奔跑着出去,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里去的。 夜凉如水,楚娉婷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却未在床榻上瞧见张润扬,她便担心的寻了出去。 在水榭那边寻到了对月饮酒的张润扬,她走上前伸手就抢过了张润扬手里的酒坛子。 “润扬,这酒喝多了伤身子。快别喝了,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同我说的。”楚娉婷挨着他坐下,轻声细语的说道。 “娉婷,我……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和她。”张润扬伸手扶额,一脸无奈,无奈之中带着一丝悲伤。 他一直以为别人喊他贱种,或者野种的是妒忌他嫡出的身份,如今看来那些人也没有说错。 “润扬,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再说你亲生的父母当初也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再说了你如今该报的仇都报了,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心愿呢。”楚娉婷委婉的劝说道。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人确实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别人幼年的时候还在玩捉迷藏,我却已经开始习武练字了,我总比别人付出的多的多,张擎扬他们妒忌我的嫡出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暗派杀手杀我,或者太夫人那个老虔婆厌恶我这野种的身份,也是多次想要我的性命,我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娉婷,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因为这个身份我活的好累,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嫡出的什么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但是形势逼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娉婷……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才每晚好睡一个踏实的觉。”张润扬的语气里充满了很多的无奈。 “润扬,这些都过去了。”楚娉婷眼神柔柔的盯着他看,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脸。 而他抬手却把她的小手给握在了掌心里,大手包着小手,温馨的气息流淌在周围。 “你有什么心愿?”张润扬觉得被楚娉婷开导了几句后,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有个想法,如果你不肯认你亲爹,咱们就设法把你娘送走,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可好?”楚娉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神色,见他并不反对,于是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义父不会死?”张润扬震惊的眼神看了看她。 “嗯,本来就是诓骗你的,你义父身子好着呢,二十年之内不会死的。”楚娉婷此时此刻也不想骗他了。 “娉婷,你居然——居然——骗我——你胆儿肥了啊,是不是?”张润扬又惊又喜,还有一点儿被欺骗的愤怒。 “我的胆子一向很肥,你又不是第一次知晓,怎么?你这是想欺负我?哦,对了,我那皇上兄长可是赠送了一道空白圣旨给我,你若是欺负我,我可是能主动写休书给你,把你甩了的!”楚娉婷刻意笑着吓唬他道。 “别别别,我可是必须和你在一起,让楼兰皇帝,北梁太子羡慕妒忌恨呢,哈哈哈……”突然之间,张润扬的心情极好。 “瞧你高兴的!”楚娉婷捂嘴笑了。 “对了,皇上啥时赠送了一道空白的圣旨给你啊?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啊?”张润扬好奇了。 “我不是救了大皇子楚雍的性命吗?后来大皇子身子毒素干净之后,他就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就说想要他答应我一个要求,然后皇上直接给我一张盖了皇帝传国玉玺的空白圣旨给我。”楚娉婷洋洋得意的说道。 “大家都说我和楚包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瞧着你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这空白的圣旨都一眼不眨的给你,这……这……”张润扬感叹道。 “好了,不说空白圣旨的事儿了,对了,桂嬷嬷她们已经从浒县那边回来了,我把咱们要搬去荆国公府的事情和她说了。”楚娉婷说道。 “以后你执掌府邸中馈的,这事儿你不用告诉我,内宅之事,爷们才不插手呢。”张润扬伸手抱住了楚娉婷,亲昵的在她的香腮上亲了一下,二人携手一起往正院走去。 楚娉婷笑着答应了,自信满满潇洒不羁的张润扬又回来了。 楚维今天很高兴,因为张润扬终于在楚娉婷的劝说下,在他带着林悠然离开咸阳的时候,他喊他爹了,这一声迟来的爹简直让楚维激动的老泪纵横。 “爹,娘,我给你们的灵人参,你们每日服用一片就好,身体保证健健康康的。”去长亭那边送行的时候,楚娉婷笑着把一盒子灵人参让林悠然收好。 “好的,你多多规劝润扬,古人云,伴君如伴虎。”林悠然担忧道。 “娘,我会的,我会劝说润扬放弃兵权的。”楚娉婷点点头说道。 那边,楚维对张润扬说道;“润扬,好好待娉婷,如果天下太平,还是不要贪恋富贵的好,今上皇子多,久不立储,往后你和楚包的前程……忧已。” “爹所言甚是,润扬自会考虑。”张润扬点点头,其实他已经想过了,彻底的放下兵权,然后当个逍遥的国公爷也挺好的。 长亭别过后,张润扬和楚娉婷坐着马车回去了。 “润扬,爹娘这一路上不会有危险吧?”楚娉婷担忧道。 “不会有事的,爹他有自己的影卫团,娘她苦了一辈子,我希望她晚年能过的开心一些。”有时候孝顺除了做到孝,还要做到顺。 “润扬,你做的对。”楚娉婷很开心张润扬听了自己的劝说,终于开口喊楚维为爹了。 一年后,荆国公府。 “启禀夫人,外头有人说是夫人你的亲爹一家人从滨州那边过来了。”小厮走入抱厦,对正在处理中馈事务的楚娉婷禀报道。 “亲爹?娘?姨娘?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嫂子们?”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怎么她事先一点也不知晓? 正当楚娉婷狐疑的时候,但见张润扬一身鲜亮的朝服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的,张润扬的兵权想放,但是皇上不让放,皇上说他只信任他和楚包二人,那就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所以张润扬每天一大早除了休沐日,还是要去上早朝的。 “娉婷,你三哥丁忧的日期已经满了,如今他要回来咸阳,且官复原职,而且你大哥二哥的铺子很是赚钱,说是想在咸阳城开分铺,这不,拖家带口的来了,还有你爹,他把他在滨州乡下的房子给卖了,带着一家人要在咸阳定居了,据说还想让你的继弟沈亚郎来咸阳的清风书院念书。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他们一家子,所以全给安排在了咸阳西郊那边,可毕竟那是你亲爹。”张润扬耐心的解释道。 “罢了,反正只要他们不利用咱们的名头给咱们丢脸,那便随他们去,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如今可是姓楚,我妹妹姓白,再说早已分家,他们爱咋咋的。”楚娉婷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法子了。 “我当初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只是让人通知你一声,他们除了你三哥三嫂会来咱们府上,其他人是不会来的。”张润扬含笑道。 “嗯,对了,我三哥还是监察御史一职吗?往后可还有机会往上升?”楚娉婷压根没想和那极品的一家子相处的意思,这不,只关心三哥一家子。 “只要你三哥不犯什么大错,加上你我,楚包的缘故,将来肯定会平步青云的。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活下去,过着幸福美好的日子。”张润扬扬唇微笑,这一笑,柔了他曾经千军万马,尸山血海中拼杀而来的阴狠之气,张开双臂,紧紧的把楚娉婷揽入怀中,说道。 “如此甚好。”楚娉婷轻轻地颔首,忽然呕的一声把刚才才喝入腹内的红枣燕窝汤全给吐了出来。 “娉婷你……你的身子可是哪里不舒服?”张润扬紧张的盯着她看。 “傻瓜,我这是又怀孕了,咱们又给奎哥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楚娉婷见他神情紧张,不由掀唇一笑,红艳的小嘴微翘,两个甜的腻人的梨涡浮在唇的两旁,极是娇俏可人。 “哈哈哈,我又要当爹了,我这回可算是赶在楚包那小子的前头了!”张润扬激动的一蹦三尺高,男人嘛,比军功,比娘子,比儿子,这会啊还要比播种,哈哈哈…… “今儿个府里个个有赏!对了,我还要进宫去皇上面前炫耀炫耀,哈哈……”张润扬高兴的吩咐下去,惹来楚娉婷那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 “这有啥好炫耀的?”不就是皇上老说他自己子嗣多什么的,让张润扬听多了就耿耿于怀了吧。 楚娉婷远眺窗外,见三月桃花绽放,她轻柔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抹喜悦的笑容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她心道,妹妹和楚包子过的很幸福,秋心一家,琉璃一家过的都幸福,自己和张润扬过的也幸福,人这一辈子,追求的不就是幸福和美的好日子吗?但愿一切岁月静好!(全文完!) ------题外话------ 大结局(下)姗姗来迟,谢谢大家的等待,大家可以去看我的新文《田园茶香之贵女嫡医》一对一结局!双处,男主腹黑,女主聪明,爽文类型!大家移步去收藏阅读吧,已经六万字数左右,嘻嘻。提前祝愿大家五一快乐。群么,特别感谢粉丝榜的前十名,状元秋心自在含笑中,状元rainsai,状元诗菲依,状元1945677188,状元99788,状元xinijiang,探花18825300535,探花chenhaiin,贡士a3b888610626 这是我第一次写种田文,也许写的不是很完美,但是我努力了,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婚姻触礁,让我一度没有心情写,现在我们为了孩子的幸福决定将就过下去了! 本书由(月下江寒溪)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