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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是价值重大的穆青!他们荣华富贵的幻想就此破灭,如何受得了?最重要的是,以后,那些脸上的光彩也就都随着穆青消失了!不,也许还会更加不堪! 只有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丫头,那么他们一家子就都完了! 都说恶从胆边生,大概也是被大悲刺激过度了!竟然想出这一招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题外话------ 亲们,新文开坑,求收藏,鞠躬致谢!   ☆、弟二章 李代桃僵   都说恶从胆边生,大概也是被大悲刺激过度了!竟然想出这一招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因为两人本来就生的极像,于是死的人便成了穆兰,活下来的人还是整个穆家的希望所在,更是他们唯一的那根想要拼命抓住的救命稻草!   被贫穷折磨的何止是寒酸的吃穿用度啊,还有一颗蒙上尘土的心!   她那一对贪慕虚荣的父母就从不想想,这件事能瞒多久?一旦撕开,那后果更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而女子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么?就要牺牲去成全一个人家族的荣耀吗?   穆青心底凉寒,唇角的弧度有些嘲讽,虽然穿越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古代,一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社会,她也没有想过嫁人生子,可是要一辈子顶着一个男子的身份,她还是颇有些怨念的。   可是却拒接不了!   那抱着她哭的声嘶力竭,仿佛毁天灭地的妇人一脸绝望,她相信自己要是不答应,下一秒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上吊或是撞墙!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让她诡异的不得不接受,冥冥之中这天意弄人的安排,前世她的名字就叫穆青,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竟是巧合的重名!   不过,在这里,这两句诗词的意义,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眼里的青,大概是希望她青云直上吧!   所谓的青青子吟,悠悠我心,只能成为埋葬在前世的一个美好的梦里。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炎热的空气中,是前世今生的邂逅还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不管是哪一个,既来之则安之吧,顺其自然、随遇而安!闲看云卷云舒,淡看花开花落,这一世,平静顺遂可否?   心愿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捉弄人的!此刻的她不知道,将来的自己走上的是怎样一条灿烂繁华的路!   “穆青!穆青!”一声声洪亮的叫喊由远及近,透着一股子激动和喜悦!也成功的拉回了她的神思,打破了宁静!   穆青无奈的蹙了下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咋咋呼呼又大大咧咧,四肢发达又头脑简单,除了那个与她家仅仅一墙之隔的穆大勇还能是谁!   自从睁开眼,虽还未见其人,却早已闻其声!每日里都会听到他天不亮就起床练武的动静,虎虎生风,伴随着一声声很有气势的低吼,她想要忽略都很难!   他和自己一样都在汉阳府学就读,只是学的是武,再有两个月就参加武举的科考,是一飞冲天还是名落孙山,就在这最后的一搏了!   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他父亲严厉的吼声,不停的在督促着他练习,一遍遍焦灼不安的一再强调着科举的重要,闹的她家的气氛都紧张兮兮的。她那对父母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她的眼神纠结又绝望,哀伤又悲凉,每每让她无力哀叹、不愿直视!倒是难为他在那般的重压下还有这般的好心态!   “穆青,你怎么坐在这里?这都什么时辰了,你饿了没有?身子好一点了吗?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一连串的问题倒豆子似的倾泄而出,似乎也不要她的答案,或者是等不及,已经兴冲冲的的跑过来,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迫不及待的就要上下查看。   那热情过度的力气……啧啧,穆青的小身板大病初愈,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拆散了!   穆青微皱着眉,正考虑怎么躲闪他过分热情有力的关心,忽然从另一边伸出一双手,很及时的挽救了她!   ☆、第三章 儿时玩伴 忽然从另一边伸出一双手,很及时的挽救了她! 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适合弹钢琴。这几日见惯了庄稼人里粗糙又健壮的模样,如今这一双显得养尊处优的手还真是……有些稀罕。 穆青微微一怔,不由抬头盯着眼前微微浅笑着的男子,俊秀干净,温文尔雅,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袭汉阳府学的学袍纤尘不染,身后背着书箱,狭长的眼眸里盛满柔和的笑意,让人顿生好感,好一个温暖如春的男子! “青,记忆……还是有些模糊吗?”声音很温柔,也许是因为她一时失神呆呆的模样,那温柔的声音里不由还掺杂了一丝忧愁的关切。 穆青猛然回过神来,脸颊有一丝不自在,天!她脑子抽风了吗,怎么看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也会失神! 轻咳了一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嗯!有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自从睁开眼,她只能用了最烂的借口失忆来掩盖狗血的穿越!而她的那一对父母看到她冷淡又疏离的眼神,自然也信以为真,而且私心里,说不定还在为她的失忆而感到高兴。 因为失忆会是一个面对将来科举失败最好的借口! 在他们眼里,她不是神童穆青,只是没有读过书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月里就突飞猛进,高中举人?一旦落榜,那份打击对满怀期待,热情高涨的全家人来说,无异于是非常致命的。而也是他们难以面对和承受的!所以,她失忆是好的,甚至是恰到好处的!可以顺其自然的掩盖过去这一切,虽然会失望,可毕竟没有人会过分的苛责一个失忆的孩子! 他们最多就是祈祷她尽快恢复记忆,或者寄希望于来年,毕竟她还不大不是么,总是能等得起的! 她的唇角又不自觉的浮上一抹微嘲的弧度,失忆还真是万能的神药,百试不爽! 不过,某人却十分介怀,甚至情绪激动的大声吼了起来。“想不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我们俩都想不起来,穆青,你再用力想想,我是穆大勇!他是柯逸轩!咱们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怎么可能会忘掉啊!穆青,穆青,你看着我的脸,你用力,用力一点想!” 肩膀被一双铁钳子似的大手紧紧握住,就差歇斯底里的摇晃了! 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布满不敢置信的焦灼和懊恼,那双黑亮的眼眸紧张的盯着她,似乎要帮她用力一样! 穆青皱了皱眉,用力,用力,噗,说的怎么就那么怪异呢!这是用力的事情么?不过,她相信若是用力可以解决,这个孔武有力的穆大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大勇,我肩膀要碎了!”叹了一口气,她无奈的自救。就算她想不起来一切,看此刻他激动的模样也能想象的出来曾经这三人定是十分要好的! “喔,喔……”穆大勇慌乱的收回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怎么一冲动就忘了穆青大病初愈,身子弱不禁风呢,看看那身子骨,就……就像是缩水了一样! 还缩的……很严重!好像是几年以前小了一号的穆青!不过,那神情却又像是成熟了好几年!刚刚还不觉的,这会儿听到她清淡冷静的声音,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这个一根筋的智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拿眼去看柯逸轩。这个书呆子向来比他脑子好用,应该能明白一些! 谁知柯逸轩此刻也是怔怔的!自从穆青落水昏迷不醒,他们家便以养病之由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十几天了,他们这也是才见到,刚刚去他家,他家的人说他失忆了,他们还不太相信,可现在,由不得不信,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的分明就是淡漠! 还有……还有一丝让人看不透的飘远!   ☆、第四章 陌生的震撼 还有……还有一丝让人看不透的飘远。 以前的穆青是文静、安雅的,偶尔有一点孩子似的稚气,望着他们的眼神永远闪烁着兄弟般的友爱。 可如今坐在这里的……让他忽然有一丝不确定的陌生。 还是一样清秀可人的眉眼,除了多了一丝病态的消瘦,只是那消瘦让他看起来却又丝毫不虚弱,不可怜,反而有一抹超乎寻常的冷静淡漠。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飘渺悠远,就像是天边来去无意的云,像自由散漫、飘忽不定的风,让他生出抓不住的慌然。 柯逸轩温暖柔和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幽深不可测,而穆青静静的迎视着,不躲不闪,她的灵魂确实不是穆青,可是她相信即使别人会怀疑,却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她的这张属于穆兰的脸和死去的穆青一模一样,而十三岁还未发育的身子也辩不出男女,除非……除非是最私密的部位!不过,她相信别人不会有机会来瞻仰那个……辨别男女的地方。 所以,她面对别人的审视,应该坦然自若,浅笑以对的不是吗? 柯逸轩在那样从容淡定的浅笑里迷惑了!心尖上甚至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颤动,一时乱了心神。 穆大勇也在那样的笑容里变得痴然呆怔!那笑……那笑,曾经见过千百遍,却都不及这一次来的如此震撼! 那笑很浅,浅到只是唇角微微的挑了个弧度,甚至那唇色还是苍白的,却丝毫无损那个微笑……说不出来的美丽和惊艳!是的,惊艳!这一刻,他从来就没有多少文化细胞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就只想出这一个词汇! 这个突然闯入脑海的认知却让他倏然一震,老天!他中邪了还是抽风,怎么会……认为自己的兄弟笑的惊艳? 忍不住打了个颤,甚至夸张的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他一定是最近被爹的魔音穿脑念叨的出现幻觉了,一定是的! 穆青看着眼前两人的表情,一个皱眉沉思,一个却像是中邪见鬼似的,不由的站起身,尽量模仿着十三岁孩子应该有的口气说道:“对不起,大勇、逸轩,我不该把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也给忘了,我保证以后会用力想好不好?” 睁着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她想,此刻她的眼神一定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呕,卖萌可耻,可卖萌有理! 这番让她自己都恶寒的话,却成功的拉回了那两人的神志,打破了古怪又诡异的气氛。 “哈哈哈……”穆大勇没心没肺的笑着,很快把刚刚那一刹那的困惑抛之脑后,英气勃勃的俊颜是遮掩不住的欢喜。“这就对了嘛!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书呆子,有什么东西是补脑的?鸡蛋?花生?还是吃红枣啊?” 他永远也记不住书本里写的那些之乎者也,只能求助嗜书如命的柯逸轩! 不过柯逸轩却没有理会他,自然的拉起穆青的手,仿佛这个动作做过无数遍。“那些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吃了补脑子吧,青,今天去我家吃晚饭吧,父亲一直很惦记你!” 穆青还在为某人列举的那个疑似坐月子吃的药膳而无语,手上忽然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被动的跟着他走,眉心机不可见的皱了皱,怎么觉得那么怪异别扭呢! “哎,你俩等等我啊,我也要去,我想念师娘做的饭菜了!”穆大勇两三步就追上来,没有牵她的手,不过也很自然的把她随身背着的书袋子给抢了过去! 那力道……穆青抗拒不得!不过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着实害怕他也来拉自己的手,只是想象如此……违和的画面,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三人走了没几步,被两个小丫头给拦住了去路!   ☆、第五章 柯逸轩家 三人走了没几步,就被两个小丫头给拦住了去路! 穿着打着布丁、皱皱巴巴的粗布衣衫,面黄肌瘦,眉眼黯淡无光,拦在前面的小身板唯唯怯怯的,甚至不敢抬头,十足十的小家子气。 “大哥,你……你要去哪儿?爷爷说,说……说让我们看着你。” 到底年纪小,还不会说谎,说的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可是那瘦小的身子却又固执的不敢退一步,她们是丫头,在家里本就没什么地位,若是连这个差事再办不好,回家指不定得挨什么训斥! 穆青唇角的弧度便又浮上一丝嘲弄,他们怕自己又出意外,彻底毁了他们的锦绣美梦,这是把她当成重点保护对象给……圈起来了! 刚刚躲的有点远,不敢上前,如今看自己要走,才不得不出头了!呵呵,只是派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来看着自己,未免也太没有分量了。若是真的有危险,她们又有什么用? 柯逸轩柔和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沉思,同是一家子人,那份气质和风韵差了何止千里万里。以前浑然不觉,可是现在……那份差距竟像是一道洪荒天堑,隔开了难以跨越的距离。 握住的手心下意识的紧了紧,握住的是一片陌生却又令人不舍的柔软。 穆大勇的反应最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多愁善感,健壮的胳膊不耐的一摆,就把碍事的两个小丫头给摆弄到一边。“看什么看啊!又不是犯人,再说跟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和你爷爷说,我们到师父家吃晚饭了!天黑前就回去!” 三个人走了一段路后,穆大勇回头,看着远处还在那儿不停抹眼泪的俩小丫头,开始忍不住的吐槽,“女孩儿家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真是没用!以后要是娶个这样的当媳妇,还不得烦死了!” 懊恼的说着,还不耐的挠着头,好像真有其事一样! 穆青唇角一抽,娶媳妇?在前世这个年纪还在上初中好不?不过这一世,十三四岁,貌似家世好的男子都早定了亲事了!那她呢?以后不管是穷是富,总要面对议亲的那一天,她那对异想天开的设计出这一瞒天过海的戏的父母改如何收场呢!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穆大勇一个人在碎碎念,不停的说着以前发生的琐事,似是要唤醒她的记忆,而柯逸轩总是温温的浅笑着,不予置评。穆青则安静的听着,心里却呻吟不已,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是如此英气阳刚,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竟然如此爱唠叨,这上哪儿说理去! 天!她的耳朵,在饱受了近一刻钟的摧残,在温习了大大小小几十件的童年往事后,终于,得到了解救。 柯逸轩的家到了! 在沿路看了一溜的寒酸房舍后,眼前的这一座就显得十分惹眼了!倒不是说有多么奢华,相反,建造的很是拙朴简单,可是却在这样极致的简单里处处彰显着一种雅致的风华,一种读书人的风骨! 穆青的眸底有欣赏,却并不很惊讶。她知道柯逸轩的父亲是从小就教导自己读书的师父,在这四里八乡的都很有名望,房子的后面就是私塾,附近的孩子都争着往这儿送,尤其是近年又教导出穆青和柯逸轩这两个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学生,名声就更势不可挡了!甚至附近村子里家境好些的孩子都愿意多出些学费,也要来这里读书! 自然,柯逸轩家的境况比起她们家那几十口子人挤在一个大院落里的模样要好了许多!走进去,房间里的摆设也很是讲究,打扫的一尘不染,虽不华丽,却很是舒服。 见过柯逸轩的父母,也就是穆青的师父、师娘后,一家人落座。柯逸轩的娘四十多岁,看起来温婉贤淑,得体有礼,望着她的眼神有一抹怜惜和同情。   ☆、第六章 师父期望 ……望着她的眸底带着一抹怜惜和同情。 穆青知道那眸光的含义,可惜她那清冷的性子实在学不来哭哭啼啼的娇弱模样,连应景的哀戚言语都发挥不出来,还真是糟蹋她在三尺讲台上口若悬河的风采啊! 微微垂下头,坐在那儿没有过多的言语,不过小脸上很配合的努力挤出一丝哀伤。 在其他人眼里,她失去了妹妹,又在关键时刻没了记忆,还瘦的这般弱不禁风,那真是……典型的小可怜形象。 或许是不忍触动她的伤心,几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个伤疤,不曾提起,只有她那个温婉善良的师娘同情心太盛,暗暗摸了下眼泪,推说是要亲手给她煲鸡汤补补身子,然后貌似再也隐忍不了的快步离开了! 她不由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她是不是也要应景的哭上几声啊,不管前世今生,她这冷清的性子实在做不来柔弱可怜,被同情怜惜的角色,不过看着别人为自己伤心,还是忍不住身子一暖。 接下来,柯逸轩的父亲柯雪儒温和的和她说着话,并没有提及两个月后的科举,不过末了,很是随意的拿出几本笔记给她。 穆青打开,大体浏览了里面的内容后,冷静而淡定的面色忍不住动容。订装的整整齐齐,字迹清晰有力,一笔一划,一手非常漂亮的楷书。 竟是四书五经的一些注解和指点,写的很是详细,字字句句紧扣科举的考题。 “这是师父这些年教书的一点心得,你拿回去有时间就随便看看吧,兴许有些用处。”柯雪儒温和的眉眼,望着她的眸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慈爱,这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啊!如何忍心见她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年? 虽然,要她这么短的时间,记住这么多的知识,根本不太现实,不过……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说的随意淡然、貌似可有可无,可是穆青知道,那是顾及自己的失忆、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那殷殷的眸光里掩饰不住的期待和渴盼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知道,这种期待和渴盼和穆家那些掺杂了利益和金钱的不一样,那是对自己的门生弟子的期望!在那样的真诚到没有一点私欲的眼神里,穆青头一次开始认真的面对科举,嗯,也许在秋闱上拨个头筹也不错! “师父,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有这么好的东西,就只想着穆青啦,我也要!”穆大勇嬉笑着伸出手来,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那比要他的命还难受,他只是不想让气氛伤感,便装作嫉妒的插科打诨。 其他几人如何不知? 柯学儒半点面子也没给他,拿起一边的戒尺就在那结着厚茧的大手上敲了一下。“给你干什么?让你拿去当睡觉的枕头吗?” 这可是穆大勇一贯的糗事!被毫不客气的点出来,穆大勇嘿嘿的干笑着,“那个……我,我去后厨帮师娘,看鸡汤好了没有。” 怕被再揭当年的糗事,穆大勇跳起来,迫不及待的奔后厨了。穆青微微一笑,觉得手里的笔记沉甸甸的,真诚的鞠了个躬。“多谢师父,学生定会努力,不负师父所望!” 咳雪儒欣慰的颔首,眼前的少年虽是十几岁的年纪,身子骨也弱不禁风的单薄,可是眉宇之间的坚毅、自信、聪慧、灵动却不输于饱读诗书几十载的大家大儒!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望穿一切的透彻玲珑,又有着尽控一切的淡定从容,假以时日,必将成大器!   ☆、第七章 上凤凰山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穆青很是珍重的把笔记收好,对上柯逸轩温和带笑的眼神,心里又是一暖。那眸光里纯粹彻底,没有嫉妒,没有不甘,说的深一点,两人同期科考,就算是竞争对手了,却无私的给予自己这份有力的筹码,这般的胸怀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谦谦君子当如是了! 之前还对他和穆大勇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前世她已经二十几岁了,年龄的差距就是代沟,更何况还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而是上千年。 不过此刻,她为穆青庆幸,也为穿越而来的自己感到庆幸,有这两个青梅竹马的朋友,肝胆相照的兄弟! 只是现在的她不知道,这份青梅竹马的友情会渐渐的演变,青春的暧昧荡漾永远是人心无法掌控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在穆大勇夸张的大呼小叫声中,香浓的鸡汤端上来了,穆青对肉向来不太感兴趣,却也抵不过师娘的殷殷目光,接连喝了两碗,才让师娘欣慰的眉开眼笑。 临走的时候,又热情的往她的书袋子里塞了好多的核桃,沉甸甸的,一如她有些不堪负荷这份关怀的心。 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更何况还是顶着另一个人的名义。 离开柯逸轩家后,穆大勇依然替她背着沉甸甸的书袋子,只是一路难得的沉默着,似乎在皱眉想着什么,半响,看了看将黑的天色,忽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做出了一个重大而严肃的决定,连口气都不由的郑重起来,“穆青,今晚我们一起上凤凰山吧!” 穆青脚步一顿,转身望着他的眸光,没有不敢置信的恐慌,只是眉宇之间拧着一抹不解,“凤凰山?为什么?” 凤凰山方圆百里,甚至整个天齐国的人有谁不知道,这凤凰山是禁地,是寻常老百姓不能踏入的人间仙境,一旦被发现,那后果根本就是不能承受的。 穆大勇如何不知,只是他看到今晚师父送给穆青那本倾注心血的笔记,看到师娘往书袋子里塞的核桃,他就是再迟钝都明白,师父和师娘对穆青的期望还是这般深厚。以穆青透彻的性子又如何看不懂?可是她的失忆……短短两个月就是日夜不休也不可能把几年学的东西都背会过,还有那瘦弱的不堪一击的小身板,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又如何能受得住这科考前魔鬼似的临阵磨枪? 他对她家的境况最是清楚不过,她那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期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压力太大了,他忍不住也想为她做点什么,尽管风险很大! “我听老人们说,凤凰山上,在有温泉的旁边长着一种稀奇的树,果实是红色的,吃了对身子极好,尤其是对脑子,每年科考之前,都会有人冒险上山采摘,说不定能让你恢复记忆。” 闻言,穆青沉默了一下,有没有那种果子她不知道,至少恢复记忆的传闻她不太相信,这种流传自老百姓口中的灵异事件大多是夸张的,不过温泉嘛……让她眸子一亮。 自从穿越过来,就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好几天,别说洗澡了,就是擦洗都费劲,乡下人本就不太在意这些,没有一天一洗澡的将就,可是她将就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床了,却又因着女子的身子不能暴露,洗个澡还得偷偷摸摸的,不得痛快,温泉啊!只是想想,浑身的细胞都渴望的叫嚣起来。 不过,危险她还是知道的。“风险太大了吧?若是……” 她的顾虑还未说完,就被穆大勇快速的打断,“风险是有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科考值得赌一把,你别担心,我知道有一条偏僻的路可以上山,那儿没有人把手,我们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穆青动心了,依着她的性子,对这种冒险的事情向来是谢敬不敏的,可是这一次,她却抵制不住诱惑点头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召唤着她,在明知不太靠谱的不安里,却心不由己的走向未知的将来。 有些人,即使隔着千里万里,即使身份云泥之别,即使所有人以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会相遇,可是……缘分天成、命中注定,他们永不会逃开彼此!   ☆、第八章 温泉池 可是……缘分天成、命中注定,他们永不会逃开彼此! 穆青跟在穆大勇身后上山了,一路上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眉宇之间一直不由自主的轻皱着,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一股异样,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凤凰山已经尽在咫尺,难道这山里真有什么灵力? 穆大勇看着她轻蹙的眉,以为她是在担心,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是恍惚,他鬼使神差的握住她的手,“别紧张,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抚的话语坚定而有力,透过大手传递过来的力量让人莫名的心安。 穆青一怔,又飞快的清醒,盯着被握住的手,素来清淡的语气多了一丝温暖和柔和,“谢谢你,大勇。” 被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穆大勇忽然就有丝不自在,以前也没有这种感觉,这会儿跟鬼上身一样,连手心都开始出汗,烫着了似得飞快的松了手,说话都结巴了,“说……说什么……谢谢啊!跟我还……还有什么客气的!” 想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的拍她的肩膀嬉闹,却忽然发现手足无措的不像是自己的,懊恼的低咒了一声,“见鬼了!”就猛然转过身子急切的往前走,好像在逃避什么一般。 不就是握了一下手么,怎么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情绪了?他一定是被爹的魔音穿脑给害的,一定是! 穆青望着那貌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好笑的挑了挑远山似的黛眉,这个大勇一向大大咧咧、情绪外露,不懂的遮掩,可是却也让她这个情感迟钝的人摸不着头脑,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有些事情,改怎样就怎样,无需费心的多加猜测或是妄想,顺其自然的发生,结果也许会更好。 前世,她便是这般的性子,一直奉那两句话为座右铭,静观其变是一种能力,顺其自然是一种幸福。 夜色中的凤凰山带着一种神秘的静谧,月光穿过树梢、穿过花丛,流泻一地的银色。朦胧的景致看不真切,却更添一抹美轮美奂、人间仙境似的魅惑和震撼。 穆大勇带她走的上山的路确实偏僻,不仔细寻找,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入口处事遮天的枝条交错,小心翼翼的拨开,弯腰进去,也没有所谓的路,想要往上怕,只能靠自己开路。 好在地势并不陡峭,脚下也没有荆棘,爬起来并不是很费劲,绕是如此,走在前面的穆大勇粗中有细,还是很体贴的把一点点的障碍都给清除了,若不是她自信女儿身掩饰的很好,都要怀疑被人家发现了! 一个男子被另一个同龄男子如此细心呵护,咳咳,她是不是要表现的羞愧一点呢?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视野忽然开朗,就像是深陷层层迷雾之中一下子找到出口一般!眼前赫然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池,夜色里甚至能看到漂浮在空气中袅袅的热气。 池子很大,三面环绕着巨大的岩石,石头之上立着高大繁茂的树木,枝叶交叠成天然的屏障,把这一处温泉遮掩的甚是隐秘,果真是个好地方!   ☆、第九章 被发现 ……果真是个好地方! 没有岩石的一面,长了一从她没见过的花。枝干一米多高,碗口大的花朵开的十分热烈,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熏得人不由有几分沉醉。 繁茂树木为顶,千年岩石为屏,香艳娇花为门,这个温泉池还真是……得天独厚! 穆大勇虽然从老人们口中听过无数遍,可是乍一看到如此惊艳、神秘的温泉,也不免有几分震惊,一时怔怔的,忘了来时的初衷! “大勇,你说的果子在哪儿?”穆青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清冷的眼眸警惕的扫过周围。她心头的不安和异样越来越强烈,似乎真相就在眼前,却又被什么不知名的雾给遮挡住了,那种掌控不住的情绪让她无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清淡的嗓音压的很低,如一阵凉风吹拂在耳畔,激的穆大勇浑身一颤,终于回过神来,俊朗的脸在夜色里有几分不为人知的暗红,大而黑亮的眼四下逡巡着,忽然压抑的声音里带出一抹惊喜,“看!在那里!” 顺着他的手指,夜色里穆青只能看到几棵杂乱的矮枝,影影撞撞的在风里摇曳,至于有没有什么果子,凭她的目力根本就一无所知。而且那位置在岩石峭壁上,对于她来说只能望之兴叹了! 穆大勇却是极其激动兴奋的,“穆青,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摘!”说完不待她有什么回应,便迫不及待的一个纵身,飞跃而上,矫健的身躯在夜色里如一只凌厉的鹰! 好俊的功夫!不愧是今年秋闱想要问鼎解元的!穆青赞叹一声,前世看的武侠剧里都是吊着威亚拍的,现在总算看见真的、活的了! 穆青自然不会在原地乖乖的等着,尽管心底那异样的情绪不曾消退,只是也抵不过对温泉的渴望。拨开花枝,眼前的温泉水散发着诡异的诱惑,吸引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脱去鞋子,纤细的足腕刚刚没入水中,忽然一道冷寒的光直直的打在她身上,连脚下的温暖都无法抵消那光的冰度! 那不是光!那是一个人的视线!穆青心里一个激灵,身子有片刻的僵硬,那被盯住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那盯着自己的眸光越来越强烈,像是猎人盯着掉进陷阱的猎物,不急着捕杀,任由猎物惊恐的挣扎,而他享受着嘲弄不屑的高高在上,掌控一切! 虽然此刻并没有看到,可是穆青就是知道,此刻那紧迫盯着自己的眼神就是这般模样!她甚至能想象的出那人的神情是如何的孤傲、睥睨!那唇角一定勾着讥讽的弧度吧,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她的自投罗网,她会是何等的凄惨下场! 穆青不着痕迹的扫了穆大勇一眼,他还浑然不觉,整个身子攀在岩石上,小心翼翼的摘着什么,却不知道两人已经沦为别人的猎物! 危险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似乎无法挣脱。可是在这一刻,穆青心底却无比的冷静而清醒,不管怎么做,她都不能让为了自己才冒险上山的穆大勇有事! 可她却手无缚鸡之力,如今之计,只能剑走偏锋、孤注一掷了! 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苦笑一声,但愿,老天爷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衫,脱里衣的时候,暗自咬了咬牙,貌似不经意的转了个身子,虽然前面还是一马平川,她也不想便宜了那双眼睛。 十三岁的少年身子单薄的没有什么看头,穆青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都会给自己和大勇招来杀身之祸。如今,暗处的人还没有出手,那是在享受捕猎的过程,一旦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她相信,立刻就会沦为猛兽口里的肉! 机会只有一次! ------题外话------ 亲们,跪求支持收藏啊!   ☆、第十章 荡漾初遇 ……机会只有一次! 是生是死,就在此一举了! 穆青漫不经心的把身子浸在温泉池里,温暖的水却不能融化心头的那丝凉意,池子很深,足以能漫过她去,她却并不害怕。 这一世的穆青是溺水而亡,可前世的穆青水性却是极好的,游泳是她最喜欢的运动之一,虽然性子喜静,可是,在水里,却犹如一尾灵活的鱼。 她不着痕迹的朝着那道视线的地方游去,清秀小脸上的表情是最完美的淡然不知,撩起水来,冲刷着纤细单薄的身子,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一切的伪装都无懈可击。 然后,她再一个貌似无意的前进,在紧贴着岩石的幽暗处,忽然,她看到了那双眼睛! 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戛然停止! 夜色太朦胧,月光太清淡,岩石的背影太过幽暗,她看不清楚那是怎样绝色的五官,或者说,她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别的地方,只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惊艳的眼睛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心神。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的眼睛,她以为自己的眸子清澈如水,黑白分明已经是很出色的,以为逸轩温柔如春风,温暖如阳光的眸子也足够打动人,以为大勇那双明亮如暗夜星辰的眸子也能黯淡了其他的光芒,可是却都不如眼前的这一双! 绕是她是大学老师,熟读中外古典,洋洋洒洒可以写几千字的华丽文字,可是这一刻,她的脑子里忽然词穷,忽然有种江郎才尽的无奈,有种不能描绘的遗憾,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喟叹。 其实她甚至都看不清那双眼睛是什么样的绝色美形,她只是被那散发出来的光芒瞬间击中。 天地之灵气,万物之精华似乎都汇集在此,比最明亮的月华还脉脉清辉,比千斛明珠还要光彩耀眼,勾魂夺魄,摄人心魂。 那是人类的眼睛吗? 穆青看的一阵心悸,若不是察觉到那眸光里越来越浓烈的嘲弄不屑和傲慢睥睨,她怕是依然无法自拔,头一次,清淡自若的神色如此失态!暗暗咬咬牙,低斥了一声“妖孽”,猛然一头扎进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那个人游了过去。 身子完全掩在水下,波纹一圈一圈的漾开,或许是暗处的人太过意外、太过自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胆大之人,竟然一时没了反应,让穆青得逞了! 直到脖子上被一冰凉的的薄片毫不客气的抵住,那刀刃并不十分锋利,却狠命的挤压在他如玉娇嫩的肌肤上,他毫不怀疑,拿着刀片的人有着孤注一掷的狠厉和超乎寻常的冷静!此刻,他才慢半拍的真的意识到,他遇上了一件这辈子从来都并不曾遇上的事,他被劫持了? 心底的震惊也只是刹那,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冷硬强大,从鼻腔里极其不屑的哼出一声,似乎是连一句话都懒的说,那眼神要有多高傲就多高傲,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穆青就看的很想抽他,可心底却是很弱的叹息一声,她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器啊!所以,只好,拿了一把薄薄的铁片,刀刃长期不用还有点钝,咳咳,是用来裁纸的,此刻,没有办法,只能将就了! 不过被人家如此无视不屑,那感觉还真是不爽! 夜色中,他高傲的不可一世,只给她一个精致的侧影,不过,穆青也无心欣赏,她知道,对方也许身怀武功,那么抵在脖子上的这一个迟钝的武器根本就没有多少杀伤力,她还需要……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一只手依然拿着铁片,用力的在那脖子上验证着它可笑的迟钝,另一只小手却出其不意的下滑,心中默念了一百遍的“我是正当防卫!”,然后,很淡定的……咳咳,控制住了人家的最脆弱之地! 节操神马的碎裂一地,好一手贱招!却是必杀技!好吧,英雄不问出处,呃?咳咳,不是,是不管手段是如何荡乱,只看结果是否灿烂! 结果自然是极其灿烂的!似乎火星撞地球都不足以引起这么激烈的火花啊!一个不敢置信的猛然转头,一个强自镇定的心中一颤! ------题外话------ 亲们,帮忙收藏个哈!打滚求支持啦,鞠躬致谢!   ☆、第十一章 两人较量 结果自然是极其灿烂的!似乎火星撞地球都不足以引起这么激烈的火花啊!一个不敢置信的猛然转头,一个强自镇定的心中一颤! 这,这,这是什么匪夷所思,挑战底线的诡异情况?他的那什么……从来不被人碰过的什么被控制了?这人是吃了豹子胆还是抽风中邪、外加神志不清?她是男是女,是鬼是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敢做出这种事? 咳咳,从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纵横天下的傲骄某人有些水中凌乱了! 穆青知道他是个男子,还是个年轻的男子,她以为那里……咳咳,好吧,谁让她前世还是个纯情的好姑娘,这方面的知识科普的还不够深刻全面,如今实战演习的时候,被超出她心理预期的尺寸给震的一时心颤不已!妖孽果然是妖孽!哪儿都长得这么不正常! 只是在终于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时,又不由自主的一怔。 穆青从未见过长成这般美丽的脸,前世那些什么一刀一刀整出来的花样美男在他面前,顿时黯然失色。用美丽来形容男子,似乎有些不合适,可是除此之外,在巨大的、强烈的惊艳之下,她已经想不出什么词汇! 如水的月光里,整张脸无一处不精致细腻,五一寸不完美无暇,就像是老天爷最得意的作品,最值得炫耀的艺术,在这般的容貌面前,任何的姿色都会不由自主的枯萎,生生的压榨出人内心深处最卑微的自惭形秽来。 连穆青自己都一时有些直视不住,这样的妖孽根本就不能看,太容易让人泪奔崩溃了! 直到一声冷冷的低吼,挟着贵不可言的气势和羞闹成怒的阴沉,才让她险些魂飞天外的元神归位!“放手,爷留你全尸!” 即使这般的被人牵制,依然不改那高高在上的傲骄和睥睨,好像留个全尸已经是天大的恩惠,还不快感恩戴德的跪谢。 那张脸美的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那声音悦耳动听,如清泉叮咚,如琴弦拨弄,如闻天籁,呕人心弦!可是那神情、话语却……让回过神来的穆青又忍不住想抽他了! 留全尸?她还想杀他灭口呢!这只自大的妖孽!平日发号施令,颐指气使习惯了,还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 她不介意再碎裂一地节操,让他清醒清醒! “不放,你又如何?”清淡的嗓音飘得像一阵风,唇角勾着的浅笑比之某人更加不屑,更为高傲!她这可不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前世十几年苦读诗书,除了那张硕士的文凭,就剩下一身清高的傲骨了! 一边不以为然的说着,一边……猛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不是上面那只,咳咳咳……是下面! “你!”终于,那张傲骄的美颜勃然变色,那不屑嘲弄的眼神骤然射出冷冽的寒光,微微吸了一口气,身子绷紧,磨着牙,狠狠的挤出几个字,“你敢!爷要诛你九族!” 若是寻常人听到这些,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昏厥过去,可是穆青岂是寻常之辈,咳咳,再说了,寻常人也万万不会干出……挟制人家那里的伟大壮举!   ☆、第十二章 你到底要怎样 咳咳,再说了,寻常人也万万不会干出……挟制人家那里的伟大壮举! 穆青只丢给他一个极其无视的眼神,仿佛他的疾言厉色形如空气,不屑的勾了一下唇,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 诛九族?你先保住自己的……那啥再大放厥词吧! 咳咳咳,九爷的雄风啊……摇摇欲坠矣!唉……还有姑娘你日后的幸福呢!可千万不要断送在自己手上,那得多呕血啊! 一、二、三,穆青默默的在心里咬牙坚持,怄……她也不想好不?那里就是个烫手山芋,她恨不得立刻撒手,能闪多远闪多远,可是那又是活下来的唯一筹码,谈判还没有结束,她只能忽略手心下貌似血管疯狂的搏动,强自淡定的苦撑。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却不成想,以后,她还真没少干!谁叫第一次见面就抓人家这里呢!傲娇的九爷如今视之为奇耻大辱,可日后却是令之神魂颠倒,渴慕不已的*手啊! 不过此刻,水面上诡异对峙,水下暧昧牵制的俩人谁也不会想到以后还有如此的情缘,一个遭受难以启齿的调戏,还是猥琐?正喷洒着焚心蚀骨的火焰,想要燃烧了眼前不知是男是女,是妖是魔的外星体! 咳咳,不是某女长得惨不忍睹,下不为例,而是小宇宙正熊熊燃烧的九爷眼里,审美观早已错乱了!哪里能欣赏某女清雅脱俗的素颜和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呢! 穆青不但对他的羞恼成怒不以为意,相反面上还火上浇油的表现的十分享受,心底则暗喜,羞恼好啊,最好神志不清的崩溃了,这样她才会有机可乘,不然他一旦冷静下来,她还真是……总不得真的阉了人家吧! 他气的不言,她淡定不语,他被摸的竟然渐渐的开始呼吸紊乱,她不清不愿的被逼无奈吃了人家很多豆腐! 半响,最后还是傲骄的在梦里都不会低头的某爷先开口,“你到底要怎样?”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可是,情势立变,老天爷站在某女那一边了! 穆青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她不用再辣手摧……‘花’了!“放我们安全离开即可!” “就这样?”似乎匪夷所思的怔了一下,调戏猥琐了他半响就是为了安全离开?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也不般配他高贵的身份,他绝世无双、独一无二的身价就只是值这个? 穆青扫他一眼就知道这傲骄货心里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点头,配合着一点到位的无辜正经,“是,若是你觉得我们之间处的还算愉快,临别要赠送什么金银珠宝也可以,不过不要太多,我背不动!” 从来英明神武的九爷在破天荒的呆怔了几秒后,噗……差点一口血控制不住的喷出来,媲美美玉,赛过月华的容颜黑了白,白了红,调色盘一般不停的变换着一生都难得见过的绚烂色彩,让娇艳的花瓣见了都羞愧低头的绯唇正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心底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撞击,颠覆,毁灭,再重塑,这……这,这是,这是,他妈的,这到底是男是女,是妖是魔啊! 相处愉快?金银珠宝?还怕背不动?这都是人话吗? 咳咳,刺激严重的某爷又风中凌乱了,优雅尊贵的还爆粗了! 穆青,你好本事!   ☆、第十三章 不再相见 穆青,你好本事! 穆青貌似看不到某爷气的只差头顶冒烟的模样,紧挨着的身子被他激烈的内心波动的有些轻颤,半响见他只是粗喘,秀眉微微一挑,很正经的又追加的问了一句,“嗯?还没计算好送多少?” 听到又来一句大言不惭的话,傲娇的某爷噎的呼吸一窒,不过凌乱的神智总算是活过来了!这一活过来,就不由的捶足顿胸的懊恼,他什么时候吃过亏,落过下风啊!一时大意,被调戏猥琐了已经是生平罕见的奇耻大辱,现在还被她言语给气的……磨磨牙,他简直不敢回想他刚刚是如何惨不忍睹的模样。 “爷在计算要不要杀人灭口!” 穆青面色不变,淡定的不似凡人,她的强大形象在某爷眼里沦丧的更加男女不分、妖魔不辨了!“你很幽默,可惜我现在没有心境欣赏,或许我的朋友有那个雅兴也未可知,不然……我喊他过来一起,嗯,欣赏?” 欣赏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配合着手下辣手摧花的动作,傻子都能明白了!这又是在赤果果的威胁了!比之刚刚更狠,更让他磨牙! 她要是真喊上一嗓子,他相信,来的不止是她的朋友,恐怕整个凤凰山上的人都得跑来看笑话了!那他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她就是吃定自己丢不起那个人是不是?该死!他……还真就被刺中死穴了! 美绝人寰的容颜上黑沉沉的如乌云压顶,夜明珠般的美眸里是杀气腾腾的不甘懊恼,令花瓣都羞愧的绯唇抿了又抿,才用力的挤出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生平所有的耐心和隐忍。“不用了!你,马上给爷消失!” “真的?不邀人共赏?”穆青隐约听到穆大勇刻意压低的呼喊,看来他摘完果子了!要速一点回去才行,不然依他冲动的性子,若是找不到自己,再弄巧成拙了,那她可就白白……牺牲一把了! “真的!”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暗夜里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而他的表情,嗯,也确实很像是要扑上来吃了她的模样! 见好就收,如今机会正好,她也不敢再恋战了!“如你所愿!今后永不再见!”猛的放手,一个纵身,灵活的如水里的妖精,眨眼不见踪影。 等到愣神的某爷回神,就见她正在池边优雅的穿衣服,单薄的身子分明是个还没有张开的少年,谁能相信她胆子却大的……令人发指!若非如此,他又岂会从一开始的捕猎沦为被捕! 人生第一次遭受如此非人的……猥琐调戏,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然现在就杀人灭口?某爷想到自己一言九鼎的优良品质又有些迟疑,为了一个妖魔不分的外星体破坏自己的伟大形象值不值得呢? 就是这一迟疑,再抬眸就见她穿戴整齐,忽然回眸一笑,月色里竟然有一刹那的惊艳!只是那惊艳还尚未来得及消化,下一秒就变成了惊悚!该死!她手里拿的那一条迎风招展的是什么东西?   ☆、第十四章 贴身物事 ……该死!她手里拿的那一条迎风招展的是什么东西? 天雷滚滚,那是某爷独一无二的……贴身亵衣! 浅黄色,整个天齐国除了皇上只有他敢穿的颜色。!绣着闷骚的精致暗纹,绝对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此刻被穆青用两根细长的指尖捏着,被当成瑰宝收藏都不为过的物事,如今却被人嫌弃的只肯拿指尖去碰,还夸张的离的身子很远,仿佛有什么不洁的东西一般。 某爷顿时羞愤欲绝! 水下的身子都微微的颤抖着,好、好、好!这个妖魔不分的外星体终于让他体会到恨不得杀之而够快的感觉了! 天涯海角,上天入地,爷都不会放过你! 难怪她刚刚放手的如此痛快,原来,原来是有恃无恐啊!竟敢偷走自己的贴身…… 岸上的某人笑颜如花,只是那眼神带点得意和坏心,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手吧!呵呵呵…… 不过,她也知道他必将恨她入骨,嗯,所以以后永不相见!他们的身份地位,她相信,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所以,她才敢如此挑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而现在的她焉知道某位吃了暗亏的爷会不顾一切的讨回呢!会为了找她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自己的记录呢? 所谓缘分,便是于不可能中,神一般的相遇,即使消失在人海,也会在某月某日,奇迹般的再次邂逅。逃避不了,挣脱不开,就像娇花邂逅春雨,杨柳遇到春风,在最美的时刻,一场命中注定的缠绵。 因为不知,所以此刻的穆青很是洒脱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某爷的……亵衣! 高大繁茂的花丛外,摘完果子的穆大勇正背对着她四下寻找着,他以为自己溺水过一次,所以一定不敢再靠近温泉吧! 也亏了他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然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如何瞒的过他去! 今晚,要是柯逸轩也一起来,那三个人谁都走不了了!老天爷看来还是眷顾她的! 把那条保命的东西忍着恶寒,塞进了怀里,外衣上没有沾到水,不过里面的有点湿,头发也湿漉漉的,幸好是挽着的,不仔细看,倒也能糊弄过去,只是夜里的凉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大勇,我在这儿。” 穆大勇正找的焦灼不安,听到这一声,猛然回头,三两步奔过来,“穆青,你去哪儿了?害得我……”情急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内心刚刚那种慌乱的疼痛,只是在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注视下,怵然惊醒,戛然而止,生硬的、不自然的改口,“害得我好找。” 咳咳,有些心虚的穆青也没有注意到他不太对劲的情绪,轻咳一声,谦然道,“对不起,大勇,我一时着迷那边的几枝没见过的花,看起来忘了时辰,让你担心了!” 穆大勇眼神有些闪烁,刚刚那寻她不到的心悸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平复,他觉得自己有些中邪了!曾经,就连穆青溺水那一次,他的害怕慌乱都不如这一次来的强烈深刻,仿佛从骨头里抽离一般,让他整个神魂都好像不在了! 下山的时候,两人还是一前一后沉默着,只是这次的沉默不语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穆青望着前面有些魂不守舍的穆大勇,不解的皱了下眉,这可不符合他的性子,莫不是这凤凰山真的有乱神怪力?刚刚水里那个美得令人发指的妖孽就是?忽然又想到掌心里的触感,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 她一定是风寒了!   ☆、第十五章 你知我知 还有他知 一路无话,走到村头上时,远远的就看见有人举着火把,嘴里嚷嚷着她的名字,貌似正大张旗鼓的要出去寻找。 望望头顶的月色,虽清淡,可四周稀疏又光秃的庄家树木根本就没有能力遮掩住什么,人和路还是看的清楚的,那么一大片燃烧的火把,还真是……是她太重要还是他们太紧张,怕自己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穆大勇看到越来越近的明亮,一愣神,终于清醒了些,急忙把背着的书袋子交给她,低声道,“那红色的果子我都藏在在书下面了,千万别让人看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若是被人知道不小心桶了出去,那可是要命的罪。 穆青点点头,心想还有一个人知呢! 穆大勇见她点头,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窃喜,好像两人之间拥有了谁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只属于两人的,一份信任,一份生死于共的味道。 “青……青儿?”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脸慌乱不安的穆和金,猛然认出她,情急之下,差点喊错了,惊的背后出了一层汗! 后面跟着一起出来的都是她那一大家子各房的男当家的,浩浩荡荡,集体出动,一张张提心吊胆的脸上在看见她的瞬间,都长书=舒一口气,总算虚惊一场,不然…… 他们虽然不想承认,不甘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做了这么多年飞黄腾达的美梦只能靠眼前的人来实现。穆家几十口子人,男丁兴旺,可是只有她才是读书的那块料啊! 不然,他们这些年能对他那么迁就,甚至巴结?吃的喝的,比起他们这些一家之主的都要好,和老爷子一个样,谁私底下不眼红,不妒忌,却又不得在不明面上强忍着。 就像现在,不在家好好看书,到处乱跑,天黑也不知道回来,还要劳烦一家子人出动去找,半大个小子,谁有这么大面子排场?心里能没有气吗,可是现在也只能……笑颜相对。 “哎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就说嘛,青小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就是就是,快回去吧,夜里风大,可千万别着凉了。” “是啊,身子才刚好,可别……呵呵,回家让你婶子给你熬点姜汤去去寒。” 一个个的捡着好听的话说完,就不以为然的转身往回走,仿佛刚刚那一场大张旗鼓只是一个卖好的虚张声势!回去的路上哈气连天,火把映着释然的贪欲,让人心头发凉。 穆青心思玲珑,目光通透,如何不明白,他们今夜这番所为半点关切的意味也没有,不过是怕费尽心力的投资没有回报,全幻灭了吧!冷的从来不是天,而是人心! “青……青儿。”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祈求,不过是四十岁的年纪,可是穆和金早已白了大半的头发,仿佛那一夜她醒来,他就苍老了! 他能看出她眼底的凉寒,却唯唯诺诺的生不出保护的勇气,他也没有那个力量,说到底,他承受不了那个打击,只想如此苟延残喘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穆青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他们再懦弱不堪到底也是这具身子的父母,“我没事,回去吧。” “哎,哎,好……”似乎惊喜了一下,木讷的性子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知道兰儿不会真的记恨他们,兰儿从小就心底善良,连地里的虫子都不忍杀死,更何况是对待他们。 回去的时候,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脚步走得轻快了! 这时,人群忽然里跳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很有震慑力,手里拿着一跟木棍子,对着穆大勇就打了过去,“臭小子,老子让你带着青小子乱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乱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一时没有防备的穆大勇结结实实的哎了一下,疼的哎吆一声,就跳了起来,“爹,你真打啊!我告诉你,要是打坏了,中不了举人,你可别怪我!” 嘴里大声的嚷嚷,不过接下来哪里肯乖乖的挨揍,一边灵活的闪躲,一边飞快的跑了! 他爹在后面不依不饶的追着,不远不近的总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而手里的木棍也有模有样的挥舞着,却没有再打在穆大勇身上。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穆青才勾了勾唇角,难得露出个真心的笑容。这一对父子还真是活宝!虽然在这些人面前上演了这一出,有作秀的嫌疑,好让她那些叔叔不怪罪,不过,呵呵呵,作秀也做得很有几分真性情的……可爱!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喔,木禾跪谢啦!   ☆、第十六章 回家不安 进了家门,隔壁责骂的动静早已听不见,之前去找她的那些人也都各回各屋,路上说的好听话随风吹散了! 她也从不会指望,所以就不会有所谓的失望,生活从来就是一出带着面具的游戏,你若认真了,你便受伤了! 听到动静,李氏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迎出来,憔悴的脸上,眼神黯淡无光,看见她的刹那,眼圈红了一下,可苍白的唇嗫喏了半响,却又说不出来。 她不说,穆青也猜得出她想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对着她点点头,语气淡淡的,“我没事,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晚了!” “喔,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氏见她主动开口,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许是太过冲击,有些不知所措的应着。 不过,女人心细,再看她几眼,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头发有些乱,衣服有点皱,怀里好像还揣着东西,鼓鼓的,背上的书袋子比出去的时候似乎沉了一些。 她的眼神不解,却又游移着,自从那一日,她以死相逼勉强了她,她这心里就一直亏欠着、内疚着,尤其是她还失去了记忆,性子完全于以前不一样,生分的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她便一直在她的面前有些不由自主的情怯。 她是她的娘啊!可现在,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多问。 穆青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狼狈模样,山上的风一吹,水早干了,可是衣服却有些皱巴巴的,那些出去寻自己的人只紧张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对其他哪里会在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虽然懦弱无能,心还是有的。 只是山上的事,自然不能对他们提起,她素来清淡的性子也不喜欢多做解释,又点点头,留下一句,“我先休息了!”便转身进了屋里。 屋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半响一声苍老的长叹,有悲痛,有懊悔,有无奈,还有茫然的绝望,夜色里孤寂而凄凉! 穆青一进了自己的屋子,就把门给从里面别上了。虽然那两扇们破旧的摇摇欲坠,貌似一个用力就能顶开,不过了胜于无,至少给她一个私密独立的空间。 放下沉甸甸的书袋子,那神秘的果子都来不及看,就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扯出那件浅黄色的亵衣来。 从来不曾如此……碎过节操、刷过下限,今晚,算是一次都做全了,自此,咳咳……再无遗憾?只是少不了内心一声仰天长叹,她的为人师表啊! 那件亵衣只是被她拿来当保命符,没有仔细看过,此刻就着油灯的光线,才发现那亵衣当真精致金贵! 不单单是浅黄色象征着无上尊贵,那布料柔软如棉,光滑如丝,绣着繁杂的暗纹,亵衣做成这样子……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就是一贴身穿的内衣吗,至于整的这般华丽?又不能出去炫耀、任人欣赏,难道只为了亮瞎自己的眼? 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月色下,那双无与伦比的眼眸,顿时觉得在自己眼中这般夸张耀眼的亵衣,也许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素淡之极! 他的的确确有那个资本! 穆青冷静下来,心里忽然有些不安,那人的身份只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尊贵!她那般对待他,他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吧?能用浅黄色做衣服,除了皇家天下谁人敢用?   ☆、第十七章 竟是枸杞 皇家啊!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存在!在这个皇权决定一切的社会,任你再才高八斗,武功高强都不堪一击。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决定,以后打死都不会承认她认识他!即使将来平步青云,有朝一日朝堂上相见,她抵死不认,他又能奈何? 手里华丽精美的亵衣就是罪证,只要消除了它就会太平无事了吧? 穆青环顾四周,从土垒就的炕到破败的衣橱,再看向一米长暗黑的桌子,整个屋里就没个像样的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她无奈的在土炕靠墙的边沿上,寻了个寒酸的缝隙,于是,那贵不可言、精美绝伦的、象征着无与伦比地位的物事就被毫不怜惜的糟蹋了! 就好比一朵娇艳的花,被猪给无情的拱了! 末了,穆青又拿了一张纸塞在外面,仔细的隐藏好,不留一点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心里才踏实了一些。才有足够的理智和冷静回想今晚的所作所为,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都说危险来临,会激发出人最大的潜能和勇气,看来自己之前那是超乎寻常的发挥了! 这会儿,一个个的片段电影般的在脑海里播放,才有些后怕起来。 她无异于是从凶猛的老虎嘴中拔牙,差点就成为人家的猎物啊!最要紧的是她还彪悍的威胁了人家那里!天,当时她是怎么办到的? 身子有些虚脱般的无力,瘫软在硬硬的土炕上装死,忽然想到两人冒险摘的果子来,忙把书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终于看见那传说中的珍奇圣物。 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怔怔的瞪着那一颗颗红色果实,半响,认命的一叹,唇角无奈的勾起一抹苦笑,天!原来,竟是枸杞! 这也太坑爹了! 为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还和某位妖孽接下怨,至于未来也许都会过得提心吊胆,东躲西藏,谁知,竟是枸杞! 好吧!她虽然也没有报太多的期望,这世上会真的有那种神奇的果子,虽然她上山的目的也不是只为它,虽然枸杞也是个好东西,可以补肝肾,养气血!可是,这枸杞在前世太过常见普通,她甚至每日都用枸杞泡水喝,所以,还真是一点惊喜稀罕都没有。 枸杞并不多,不过品相甚好,鲜艳,饱满,她捻了几颗放在嘴里,很是甘甜。这个时代貌似枸杞还是个十分神奇稀罕的东西,看大勇的珍视态度就可知道,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凤凰山郁郁葱葱,珍奇鸟兽,花木繁茂,可是周围的地却贫瘠的惨不忍睹,一直困扰了汉阳府的老百姓几百年,以至于现在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 不是没有努力过,在庄稼的种植上也曾下过苦功夫,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是土地的问题呢! 她从小在城市长大,也不会种地,可是她闲暇之余,却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摆弄过各种的盆景,尝试过各种的种子在白瓷秀气的花盆里发芽吐叶,长得清秀可人,摆在阳光满满的窗台,温馨又透着雅致,满足她小资的情调。 一盆盆可爱的盆景中,就有她成功种植的枸杞。开始也是不顺利的,后来百度了各种的方法,也一次次的尝试后,才终于养活了。 纤细的枝条,弯曲缠绕着或是乖顺的低垂着,嫩绿的叶子,淡紫色的花,颇有些楚楚动人的韵味,等到结了艳红的果子,红绿相间的,便更是喜人,很有几分观赏性。 穆青脑海里忽然浮上的念头,便是那贫瘠的土壤不能适应一般的庄家,可是也许枸杞可以。 枸杞耐寒,在盐碱地,沙地都可以存活,生存环境很强大,若是这凤凰山的方圆百里可以种植枸杞,那么……几年以后,汉阳府绝不会再是天齐国最贫穷的地方,!也许会重新改写天齐国第三个怪的存在!甚至会和钟灵神秀的凤凰山一争高下。 方圆百里、蔚为壮观的枸杞园啊……穆青闭眼,满目的绿色浮动,淡紫色花摇曳,艳红的果实点缀,不止是可以观赏,最重要是有强大的实用价值和经济利益! 枸杞可是药食同源的宝贝,即使在现代,价格也不菲,若是能种植成功,那可是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而她……若是将来不愿涉足朝堂,也可以守着一片枸杞园,富甲一方! 心里有了这幅蓝图,自从穿越而来,越发清淡冷静的血液竟然缓缓的沸腾起来!   ☆、第十八章 去主屋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太好,昨晚那么在水里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竟然一夜好眠。 早上醒来,神清气爽,难得的好心境! 摘来的枸杞已经被她分成了两份,个大、饱满、鲜艳的分成一小堆,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她放在温水里用心的清洗干净,在窗户的风口上凉干了一夜。 剩下的那些放在随身携带的水囊里,浸泡了许久,药性和营养成分差不多该挥发出来了!好东西自然不能独享,上学的时候,给那两人喝吧! 平时,穆青总是借口想安静的多看点书,而不和那一大家子人挤在一个屋里吃饭,不过今天早上,她被老爷子叫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主屋,比起他们分的那两间,要宽敞许多,还有几件像模像样的家具,只是年份看起来久远了些,许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 正中间挂着一副松鹤延年图,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倒是画工很精致,顿时让寒酸的空间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只是……穆青淡淡的扫视了一圈,有些为这幅画感到不值了!穿着粗布短打衫的男人们围在一张桌子上坐着,身子底下还有把像样的椅子,女人们就一个个的蹲在藤条编的马扎上,圈起来的桌子看上去摇摇晃晃,谁不小心碰到了,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频临牺牲的声响。 不过,没有人注意那些!男人们高谈阔论着不切边际的所谓前程,女人们唧唧喳喳的张家长李家短,还有小孩子高分贝的尖叫,让她一阵阵的头皮发紧,眉心狠皱,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直到穆家的大家长穆老爷子出场,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嘈杂的犹如菜市场的男男女女才算安静下来。 七十多岁的年纪,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孔冷峻,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个倔强、守旧、古板、严厉的旧时代典型大家长模样。 而跟在他身后一同出来的就是这个家的主母张氏,她名义上的奶奶。长得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也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岁月毫不留情的刻下太多的纹路,沧桑的有些沟沟壑壑,而贫穷又如另一把杀猪刀,勾画出掩饰不住的刻薄酸气。 两人的衣着半成新,没有打补丁,甚至老爷子的衣着布料还是一件纺绸的,在一屋子粗鄙、破旧的布衫中显得很扎眼。而张氏的衣服虽然不是纺绸,可是领口袖口都绣着精致的边,挽的整齐的发鬓上还插着一支看似质地不错的玉簪子,耳朵上是明晃晃的金耳环,引得屋里几个女人不时偷偷的瞄一眼,目光里是热切的贪婪。 穆青心底划过一丝凉薄的冷笑,都说达官显贵的家族里,亲情往往屈从于权势利益,变得淡薄而残忍,可是穷人家里何尝又不是?为了一针一线,都会斤斤计较,把人性的那点自私黑暗渲染的淋漓尽致,可怕而又悲哀,无奈而又凄凉! “青小子,到爷爷这里来坐吧!” 威严而苍老的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唰的一声,都朝着她射了过去,她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一只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刺猬! 穆青可是一点都不想拥有这种所谓的特殊荣誉,秀气的眉机不可见的皱了皱,脚没有动。 坐在上位的张氏忽然笑开脸,夸张的热情和慈爱满满的溢出来,“来,青儿,到奶奶这边来,今儿早上,奶奶特意让你婶子熬了你喜欢喝的八宝粥,还放了些红枣,香着呢!”   ☆、第十九章 指桑骂槐 此话一出,射向她的目光杀伤力更强烈了些,还伴随着几声控制不住的口水吞咽声。 角落里不懂事的奶娃刚学会说话,扯着女人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娘,我也要喝,八宝粥,香!” 被扯的女人眼红攻心,不耐的朝着那奶娃的屁股就拍了几下,指桑骂槐的瞪他,“喝什么喝,有玉米糊糊喝着饿不死就行,你是什么身份,那金贵的东西是你能想的!等你中了举、挣了脸再说!” 尖酸的话压的再低,屋里的人一个也没落下的都听了进去,穆和贵感觉就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李氏慌忙低下头,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众人知道了那个秘密,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他们俩如何不知别人明面上巴结讨好,暗地里可都眼红的要命,如今这么做,无非是看中青儿将来能有个好前程,能帮衬一下,如果,如果,如果将来……发现只是一场欺骗,兰儿根本中不了举,那,气急了那还不得拔了他们的皮去!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女人们低着头,心里估计都得意的笑,觉得痛快呢。她们不像男人那样太看中前程富贵,她们的心眼小,眼光浅,眼前的蝇头小利就足可以让她们这些穷的红了眼的人见不得别人好过她们去! 男人们中有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有人撇开脸,却都沉默着,再无人开口。有些东西藏在哪一层遮羞布底下,尽管都心知肚明,可是不说出来,就能相安无事的演戏,可是一旦撕裂,不管于谁,都是不愿直视的尴尬,甚至羞辱! 穆青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出刚刚那一番话是多么的不中听,清澈的眸子淡漠飘远,与屋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超越了所有卑下鄙薄的存在! 张氏暗地里狠瞪了刚刚发话的女人一眼,老二家是怎么管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点城府,连眼力界夜没有! “春丫头,听话,你大哥读书很辛苦,前些日子呢,又落下病,离秋闱眼看就只有两个月了,这八宝粥啊,是给你大哥补身子用的,等你大哥高中举人,当了官,春丫头就是天天喝八宝粥都行!你大哥念着叔叔婶婶们的好,不会忘恩负义的!” 刚会会说话的奶娃哪里听得懂这些!不过是安抚各怀心思的众人罢了,等到她当了官,发了财,那么他们就可以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她身上尽情的吸血享用!如今,这一些不过是一种暂时的投资,种庄稼还得花点成本呢,不然秋收的时候吃什么! 明明温和的一番话,穆青却听得身子发凉,那话里话外除了安抚别人,还在警告她,以后富贵了,不能忘了这些人! 哼!心底嘲弄的冷笑一声,若是他们对她有三分亲情,而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把她当成晋升的工具,那么有朝一日,她日子过好了,自然会提携帮衬一把,只是,现在这一张张虚伪的嘴脸让她恶心! 八宝粥熬的再香浓,喝道嘴里,她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快速的喝完,穆青借口去上学,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她不知道,她清冷淡漠的表现,让穆家的老爷子自言自语了一句话,“青小子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的那一对心虚的父母心惊肉跳的,恍惚不安了一整天! 不过,她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多在意,命运,命运,命和运是分开的,人生在世,几分命中注定的必然,几分是运气好坏的偶然,还有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将来是平步青云、锦绣前程!还是一辈子做吃等死,异想天开! 把自己的命运当成赌注压在别人头上,注定是可怜又可恨的!   ☆、第二十章 大勇纠结 穆青从那个令人压抑的家里逃出来,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清秀的小脸上无奈的勾起一抹嘲弄的苦笑。人性本自私,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没有底线,可以无所保留的揭开内心的黑暗。这些赤果果的肮脏丑陋,前世的新闻里每日都会上演,只是,她还是渴望至少在家里,会有那么一丝不掺杂任何虚伪的关心和温暖! 家啊!如今,竟然成了她不愿面对的负累! 科举势在必行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能够高中举人,是她离开的最好最快的跳板! 出了门口,就看到穆大勇焦躁的在他家门口打转,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困惑还是纠结? 这可不像是他大大咧咧的个性! “大勇,怎么了?” 清凉如水的声音似最直接有效的安定剂,所有不知所措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 管它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在胡思乱想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它提心吊胆、紧张她会不会挨骂,大清早起来连武功都练不下去,管它在门口像个傻瓜一样的徘徊却硬是不敢进去! 此刻,看到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切愚蠢的行为就奇异的抚平了! “啊?嘿嘿,没有啊,我,我在练功,在练功呢!” 练功?大门口?倒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 穆青轻皱着眉,不相信他的说辞,这家伙昨晚上从山上下来就怪怪的,难道也遇上了妖孽? 穆青那双眸子有着最纯净的清澈透明,可是直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却像是最灵犀通透的镜子,让对方一切隐藏的心思都无从遁形。 穆大勇本就不太擅长隐藏情绪,被她盯的,恨不得遁地逃跑了! “哎呀,快迟到了,咱们……咱们快走吧!”下意识的要来拉她的手,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神经质的撤了回去,这一惊一乍的,让穆青越来越忍不住猜测这家伙在山上中邪了! 望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穆青无奈的摇头,她从来不喜欢八卦,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她不会追着问到底,朋友总说她的性子太过清冷淡漠,对谁都留着一份疏离,甚至有些不喜欢她的人背地里说她清高孤傲,故作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 她知道了也只是无所谓的一笑,从不解释,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了也无用!她只是想最真实、坦诚的活着而已,难道不喜欢戴面具、不喜欢演戏也有错?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瑰丽的颜色,没有激荡的气势,不喧哗、不热烈,可是,她相信铅华洗尽,这才是最珍贵的! 脑子里前尘往事飞掠,她又是自嘲的一笑,古书堆里沉浸的太深,天!她都快成个古板的老学究了!这一世,她可是只有十三岁啊十三岁! 村头的大桥上,一棵形影独立的槐树下,一袭淡蓝色的衣袍随风飘扬,几分随性的飘逸,几分淡然的出尘,远远的站在那里,就是一副不需要添加任何背景的画! 穆青低下头,三人都穿着一样的汉阳学府的衣袍,可是似乎都穿不出他的那种味道!他生来的书卷气! 柔和浅笑的眼神看过来,穆青忙快走了几步,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等了多久,整个人却没有一丝不耐,平静如水的姿态让她素来淡定从容的性子都有几分汗颜!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面上可以淡定,可是内心却住着一只随时会爆发的猛兽,一旦触动,神马都是浮云了!就像是昨晚在凤凰山上! 想起这个,就不由的想到自己随身带来的水囊!浸泡了许久的枸杞,营养都融合到水里了,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 ------题外话------ 养文的亲们常冒泡喔,木禾想乃们啦!   ☆、第二十一章 三人友情 从书袋子里拿出两只杯子,普通至极的白瓷,包在一方干净的手帕里,穆青一人给了他们一只,在他们不解的注视下,打开水囊,小心的一一倒满。 “喝喝看,味道如何?” 里面泡过的枸杞早已经被她取出,扔进土里埋掉,剩下的那些晾干的就缝进书袋子的夹层里,随身携带,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绑定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命,她不敢有一丝的闪失! 柯逸轩浅笑着,什么也没有问,便低头优雅的品尝着,那一份全心的信任让她心里微微一动!似乎不管她此刻给予的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接过,一刹那即是永恒,以后的以后,那一片蓝色的衣袍幻化成一望无际的大海,给予她永无尽头的包容! 穆大勇微微一愣神,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仰头一饮而尽,随意的抹抹嘴,眼神欢喜。 他高兴的不是能吃到那神奇的果子,他是高兴她对他们的那份心思!可以有难同当,可以有福同享! 只是他喝完了,砸着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味啊?” 他刚刚喝的太急,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不由郁闷懊恼的皱着眉,眼神盯着柯逸轩,那模样让穆青一下子想起西游记里偷吃人参果的二师兄,忍不住灿然一笑。 穆大勇就在那样的笑容里,晃了一下神,脸莫名的开始发烫,眼神控制不住的游离着,话就不利索了,“啊,好喝,真好喝,很甜,是放糖了吧?呵呵!” 穆青有些无语了!甜?没有泡水前确实是甜的,不过浸泡后的水,就微微的发酸,甚至带点苦涩。他中邪的症状又发作啦? 柯逸轩一杯品完,柔和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的璀璨,语气里带了一丝难得的激动,整个人都亮了!“青,这是什么?一种茶吗?甘中带酸,酸中有苦,色泽泛黄清澈,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我从未见识过,可是,味道极好。” 穆青点点头,把喝空了的杯子收进袋子里,“你们喜欢就好,至于这是什么,我暂时保密,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们可好?” 她要想办法培育枸杞苗,成功了还想要大面积的种植,可是在这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不想牵连到他们!她会尽快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给枸杞的由来存在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被她所拥有! 不然,昨晚那神一样的奇遇就会曝光!那只美得人神共愤的妖孽就会现身!最重要的是她那些匪夷所思、惊心动魄的壮举就……人尽皆知了! 她的这番简单的说辞若是碰上较真的,那是非要好奇的问到底了!甚至还会衍生出好多可怕的猜忌。不过眼前的两人,一个心里窃喜,他们之间拥有的小秘密,一个则是信任,不说就有不说的理由,他愿意等! 槐树下,青涩的年纪,赤诚的友情,三人清扬的笑声,点亮了那一年那一日的美好心境。 汉阳府虽是穷乡僻壤,可是汉阳学府却是唯一的那个例外。占地极广,正门牌匾上汉阳学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也极有气势,讲学堂、藏书阁,魁星楼,一座座的建筑甚至可以用精致华美来形容,包括后院学子们午休、用膳的地方都没有一丝的粗陋,处处彰显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清贵尊崇! 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对科举高中的渴望和热切,在这里,在没有其他出路的汉阳府,读书被宣扬的成了唯一的金科玉律!就像站在了人生的分岔口,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数不清的人在这个扭曲的漩涡里,苦苦挣扎、前仆后继、迷失了自我,却又不得不甘心沉沦着,以求最终破茧成蝶,或坠入无尽的黑暗! 穆青对这些无力改变,即使如她,拥有进步了一千多年的文明,在这个时空,赤手空拳,也无法指点天下!科举无疑是最好、最快、最有效的出路!   ☆、第二十二章 学府姊妹花 汉阳学府的讲堂非常的讲究,和汉阳府的贫穷还真是不搭调,桌椅竟是清一色的黑檀木,庄重而贵气,而讲学的夫子用的桌椅则是更加尊崇的紫檀木!其他的小摆设也是精雕细刻,奢华可见一般! 穆青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一丝讶异,不过接着便是更多的自嘲无力,果然再穷不能穷教育!自古使然啊!只是,太重,太过的期望,学子们是否又能承受的起呢? 台上的夫子在摇头晃脑的大谈之乎者也,穆青的思绪却随着窗外的风,四下飘散着。四书五经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对这般生硬古板的讲解,她再听下去就要昏昏欲睡了! 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她能不能翘课? 百无聊赖的往窗户外一瞥,竟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面容姣好的少女,一个穿着浅蓝色的衣裙,微微垂着头,似乎是想走,却被另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拉着,张扬着灿烂的笑脸,嘴里说着什么哄求的话,可眼神却一个劲的望这边瞄。 穆青微微皱了下眉,学府里怎么还有女子?看穿着打扮很是华丽,又在这里能进出自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随意淡然的一瞥后,便很快收回了目光,许是来看学府里哪家公子少爷吧! 众学子里倒是有几个长的风度翩翩的,只是不知是谁得了佳人的青睐! 眼神下意识的忽然看向一桌之隔的柯逸轩,论相貌气质,风姿仪态,他可是极其出色的,不会……是他的红颜知己吧? 谁知,穆青这一看,竟发现人家也正好看过来,目光相对,就好像做了什么事被当场抓包一样,饶是她素来淡定,眸光也不自觉的闪了一下,忙不着痕迹的收回,心里暗恼!柯逸轩何等聪慧,定是知道自己YY人家的情史了!古人在这方面很含蓄,不会恼了自己吧? 穆青,你想多了! 柯逸轩的心里比她的还要懊恼呢,窗外的那两名女子,穆青失忆不认识,他可是清楚的很,是这汉阳学府里周学政家的两位小姐。 大小姐闺名周金枝,二小姐闺名周玉叶,因着周学政没有儿子,便视这两个女儿为掌上明珠,很是宠爱,即使女子在学府里行走于理不合,他也只是无奈的斥责几句,并没有横加干涉。 这也造成了这两位小姐在学府里我行我素的性子,尤其是二小姐周玉叶,甚至有几分任性刁蛮,在一众学子面前,一点都没有女儿家该有的羞态,可是却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穆青! 只有在穆青面前,这个任性的千金小姐才会表现出女子该有的温婉乖巧,羞涩矜持,若不是忌惮学政,唯恐坏了她的闺誉,只怕是周家二小姐心仪穆青的传闻早已人尽皆知了! 这会儿,是知道青今日上学,终于按耐不住来看望了? 那么青呢?一直彬彬有礼相待,如今失忆了,会有什么……不同吗? 从来柔和温暖的眸子渐渐的深邃如潭,心里有一股怪异的,莫名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滋生,让他第一次在讲堂上乱了心神,再听不下课去。 讲课结束,李老夫子拿着教义起身离开时,多看了柯逸轩和穆青两眼,那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啊! 于是,夫子一走,讲堂里其他的学子就心照不宣的起哄笑开了!窗外的两朵姊妹花,谁没看见啊!只是看见也没用,人家已经是芳心暗许,名花有主了! 穆青失忆了,对这番起哄自然觉得莫名其妙,虽然来之前的上学路上,两人已经把学府里夫子学子的名字都告诉了她,可是印象中却唯独没有女子,难不成和她有关?若是如此,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柯逸轩忽然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青,我们走。”温和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蓝衫飘动,起伏如海浪的曲线似乎涌动的也迫切了些,抓着她的手比曾经多用了一份力气,好像在压制着什么。 穆青点点头,被动的跟着他走,只是眉心轻蹙了一下,怎么逸轩的反应也这般奇怪了!心底的疑惑还来不及发酵,就被随后追上来的人解开了!   ☆、第二十三章 只能辜负她 后院是学子们午休用膳的地方,少了前院厚重的科举压抑,就显得阳光明媚了些。小桥流水,花草树木,景致很有江南园林的味道。 湖心的凉亭里,遮去了正午阳光的炎热,四周还有一阵阵微风吹过,挟着一丝水润的凉气和花的清香,再手捧一本好书,端一杯好茶,必然十分惬意。 不过,此刻,她被一个女子用如此的眼神盯着,她还真是惬意不起来!虽然前世也有爱慕的男子追求,也被轰轰烈烈的表白过,只是,被女子……还真是头一回!盯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这会儿,她再失忆,也知道原来自己就是被佳人青睐的公子了!当然‘幸运’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坐在身边的柯逸轩!盯着她看的那道目光直接而热烈,那看柯逸轩的眼神就含蓄了些,含羞带怯的,要看要不看的,尽显小女儿情窦初开的娇态。 穆青皱了皱眉,以前是怎样,她管不着,可是现在她是女儿身啊,怎么能被一个女子爱慕? “请问,周小姐有什么事吗?”柯逸轩首先打破了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看到众人起哄,手不受控制的就抓了她的往外走。谁知,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他怎么就忘了这两位可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矜持守礼的那一套对她们来说根本就形同虚设! 周金枝虽然不像一般的闺中女子那样端庄矜持,可是在喜欢的男子面前却也情不自禁的羞涩,手里的锦帕被无措的拉扯着,“我,我……” 红着脸吞吐半响,却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每到这时候,她就无比的羡慕妹妹,虽然在穆公子面前也会羞涩,却不像她这么没用。 “穆公子,你身子……可好了?”周玉叶比她姐姐的性子要大胆活泼一些,不过,面对着清冷淡漠的心上人,那份疏离还是让她不由自住的止住要上前的脚步,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面对别人善意真诚的关心,穆青再恶寒还是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冲动,尽量平静的应和,“多谢周小姐关心,我很好!” “真的啊?那,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听说你生病了,我有多担心!差点就……”差点就想跑到他家里去看望了!还是被姐姐拼命的拦着,说这样子会让他家里的人看低,乡下人虽然不太讲究,可是对礼节却很看重!尤其是女子,最好要端庄矜持,她要是跑去了,会坏了自己的名誉,到时候,两人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 周玉叶虽然及时打住,可是后面的话谁又能猜不出? 周金枝红着脸轻咳了一声,提醒激动过度的妹妹说话不要太……热情,柯逸轩则机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下意识的看向穆青。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二小姐心仪青,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说得如此……直白,这是,要放到明面上说了吗? 穆青第一次抬起眸子,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面容秀美,一双杏眼闪闪发亮,小脸红扑扑的,望着她的眼神羞涩却勇敢,不躲不闪,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这般的女子倒是难得! 刚刚那番言辞,若被那些恪守礼教的名门闺秀听了,一定会视为不知羞耻,可是她却说得坦然无愧,穆青浅浅的勾了一下唇角,一丝欣赏从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若她是男子,娶个这样不矫揉造作的女子为妻倒也不错,可惜,她不是!所以她不能!这一生注定只能辜负了她!   ☆、第二十四章 各人心思 ……这一世注定只能辜负她! 穆青心底抽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辜负一个女子?她的魅力什么时候上升到男女通杀的境界了? “谢谢!”这两个字比起之前那一句客气疏离的应付就真诚了许多,温和的语气让在场的几人齐齐脸色一变。 周玉叶当然是欢喜的如花绽放,她一直就知道自己的性子背地里不知道让多少名门公子所看低,不够端庄,不够矜持,不懂礼数,不守男女之防,若不是因为忌惮父亲在学府的威信,怕是不知道会怎样嘲笑她!嘲笑她不知羞耻的总是跟在穆青后面!嘲笑她没有千金小姐该有的端庄矜持!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她才不要像其他那些自诩为守礼的千金小姐一样,喜欢一个人从不敢说出口,白白错失了姻缘,最后任由家族的安排,一生守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丈夫,坐等红颜老去! 周金枝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若是她也有这样的勇气该有多好!就不会在柯公子身边转了近三年,可加起来说的话还没有十句!眼看,秋闱在即,学子们都会去参加科举,她再不说,以后也许就再没有机会了! 深吸了一口气,三分羞涩,七分仰慕的眸光转向那个温暖如春的男子,暗暗咬着的唇瓣还在纠结要如何开口,却忽然怔住了。 那双记忆里从来柔和温暖的眸子,此刻正幽深的不见底,平静的如湖水般的俊颜似乎也不再是曾经模样,眼前的心上人忽然变得有一丝陌生! 柯逸轩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听到那一声谢谢时,隐忍克制的那一根弦骤然断裂。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就像是一根针卒不及防的刺进心底,陌生的疼痛让他那一刻面色白了一下,还伴随着一阵从未有过的、陌生的,令人无法理解的慌乱。 凉亭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那谢谢二字就像是个魔咒,激起了每个人心底难以言喻的动荡。周金枝望着柯逸轩,眼神迷茫困惑。柯逸轩则深深的凝视着穆青,眸光深邃无垠。周玉叶也痴痴的注视着穆青,红扑扑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爱慕。穆青开始还淡然平静,只是被一男一女同时盯紧,那种感觉还真是越来越诡异! 要命!她的行情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炙手可热了?她的智商高达一百五,她的学历是科举最高级博士!她教导的班级成绩在学校总是名列前茅!可是,她却不擅长处理感情纠纷!说白了,在这方面,她还处在亟待学习加强的起步阶段! 如此,此刻的复杂状况,她束手无策了!眉头皱了皱,前世不该只研究四书五经的,应该也多看点男女恋爱秘籍或是*小说之类,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的惆怅还未抒发完毕,一道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急切的不耐和恼意,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凉亭上空的怪异,只是又卷入了一场更为热烈的激荡。“周玉叶,你又缠着穆青了是不是?”   ☆、第二十五章 针锋相对 ……“周玉叶,你又缠着穆青了是不是?” 像是平地一声雷,轰然炸响!柯逸轩从那股陌生的刺痛和慌乱中惊醒,收回眸光,微微的阖上眼睫,遮去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心绪。穆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接下来针锋相对的激战无语皱眉,不过‘被迫欣赏’了片刻后,却又忽然觉得好笑,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这一对冤家能不能凑成一对? “周玉叶,你羞不羞?”穆大勇修习的是武术,在另一处院子的教武场上,以前都是等到中午时,三人再聚在一起午膳,可是今日也不知为何,那想见的念头竟是格外强烈,教习一结束,便迫不及待的往这边赶,谁知,远远的就看到学政家的二小姐又在缠着穆青,还,还不知分寸的离得那么近! 那一刻,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就感到一股火控制不住的窜上来,连出口的话也仿佛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的毫不留情! 周二小姐,别的学子或许忌惮,可是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穆大勇却不管不顾的,小山一般高大壮实的身子就横亘在两人之间! 不是冤家不聚头!要是换成别家的小姐,听到这么一番言语打击,就是不跳湖以示刚烈贞洁,也会颜面羞愧的跑掉,可是碰到的却是不拘小节、敢爱敢恨的周玉叶! 于是,针尖对麦芒,天雷勾地火! “穆大勇!干你何事?本小姐一不偷,二不抢,行得正,坐得直,我为什么要羞!”周玉叶娇小的身子比起穆大勇来生生的矮了一大截,可是那气势却半点不输!理直气壮的模样很有几分女战士的味道! “你!”穆大勇气的一窒,若是眼前站着的是男子,他早忍不住一拳打过去了,哪里由得她这么嚣张!“周玉叶!亏你还是女子,你,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知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她的名声不在乎,可是穆青的名声呢! 这话有点重了! 一直不知所措看着的周金枝此刻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想要劝架,这里虽然离得湖边有点远,别人听不清在说什么,可是这两人眼瞪眼、鼻子瞪鼻子的模样,太招人猜忌非议了! 柯逸轩也从复杂难测的思绪中抬起头来,眉心处一皱,多了几分沉思,大勇的脾气是暴躁了些,可是此刻……反应好像有些过度了! 穆青心底无力哀嚎一声,看别人为自己吵得热火朝天,她怎么还能再若无其事的在那里yy能不能把这对冤家凑一对!这个大勇也是,怎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刚站起来想要打圆场,就见周玉叶忽然绕过穆大勇,一下子紧挨在自己身边,红着眼圈,却咄咄逼人。 “是!我是不懂男女有别!我也不怕人言可畏!我就是,喜欢穆公子,就是担心他身子好了没有,这样也有错吗?我从来没有勉强过穆公子也……也喜欢我,也从不曾做过一件伤害穆公子的事,我就是心仪穆公子而已,这又碍着谁了!” 明明眼圈里含着泪,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那倔强又勇敢捍卫自己感情的模样忍不住让穆青心底一动! 换做她,即使在开放的前世,她也未必能守着别人的面做的这般地步!女子的尊严和骄傲啊,有时候可是比命还要重要!这一刻,这个小丫头倒是让她另眼相看,心里真心的有几分喜欢了! 咳咳,当然不是那种喜欢,若是可以,她愿意把她当做小妹妹!   ☆、第二十六章 不一样了 周玉叶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动容的又何止穆青一人!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像一盆冰水浇在每一个人的心底,霍然惊醒! 是啊!只是喜欢而已,不曾勉强,也不伤害,男未婚,女未嫁,又碍着谁了! 能碍着谁了呢? 穆大勇一时呆怔着,为自己漫无边际、没找没落的思绪,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慌乱的被狠狠的打压,那双明亮的如暗夜星辰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遮去往日的光华灿烂。 柯逸轩俊秀干净的面容白的似乎更透明了!他不是穆大勇,他的心思玲珑透彻,可是,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愚钝一些。 周金枝被眼前几人异样的脸色惊的失了语言,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怪怪的? 穆青拿出自己的手帕递到周玉叶手里,神色温和,语气轻柔,“先把泪擦干了!大勇心直口快些,可是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莫要难过了!” 周玉叶强忍的泪忽然滴落,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只是此刻没人有心思欣赏。“穆……穆公子,真,的吗?你,你没有生气,也不会讨厌我吗?不会……像别人那样取笑、看低我?” 穆青毫不犹豫的点头,面色郑重,“不会!相反,我很欣赏!” 穆大勇和柯逸轩忽然身子绷紧,望着她的眸光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无措。 穆青语气一转,变得意味深长,眼神却真诚坦荡,“我欣赏你的勇敢,你的敢爱敢恨!不畏流言蜚语,活的自由随心!你,将来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周玉叶破涕为笑,“真的吗?穆公子,你真的欣赏我?谢谢,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值了!” 那欢喜的神情里还有一抹隐藏的失落,有一抹伤感,只是,她却觉得内心涌动着更多的是感激!喜爱的男子虽然不能同样的喜欢自己,可他尊重自己,欣赏自己,懂得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有人懂你更让人动心! 和聪明的女孩说话就是省心省力。穆青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忍心直接拒绝她,尤其还当着别人的面,那让她情何以堪。可是,却也不能给她希望让她误会,那样会更加害了她! 她说欣赏她,她说这样就值了!她懂得了她委婉的拒绝! 这样看似不拘小节的小丫头,内心却聪慧过人,这个妹妹她认定了! 世事变幻无常,穆青不知道,此后这个她一心想当做小妹妹来喜欢的女子却为了她,甘愿做他的红粉知己,哪怕不被认可,舍弃名誉。 凉亭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样被化解了!三人离开时,穆大勇还有些楞楞的,他听不太懂两人之间那番话中有话的哑谜,可是让他去问,他又心虚的说不出口,那种纠结挠心挠肝的让他焦躁不已。 柯逸轩自然听懂了!一颗莫名揪着的心悄然无声的落地,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开心,他知道从此以后,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穆青却在这方面迟钝的让人无语!放学的路上浅笑交谈着,丝毫看不出那两人看她的眸光时而闪烁,时而沉思,流转着青涩而朦胧的气息! 六月的天,黑的晚,村里家家户户的灶台上还没有点火,就听到有人敲着铜锣,激动的叫喊,“贵人施斋了!贵人施斋了!” 这一声无异于久旱逢甘露,不出片刻,整个村子就沸腾了!穆青却心尖一紧,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第二十七章 愿者上钩 她的直觉是对的! 昨晚上,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的某位爷,傲娇无双、尊贵无比,岂是位能忍气吞声的主!回去后没有立即大肆追杀就已经是表现出极其惊艳的风度和忍耐了,撑到今天,已是极限! 当然他也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挨家挨户的搜人,他丢不起那个脸面!他可没有忘记对方还抓着他的……把柄呢! 那条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亵衣! 于是,他便想了这么一个曲线救国、迂回委婉的法子,施斋!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一顿好饭,能跟过年似的兴奋,更何况他为了增加吸引的筹码,凡是来的老百姓都可以领取十斤白面,但是不能代领,一人一份!他就不信还有人能地挡住这么大的诱惑! 某位爷撒下了丰厚的诱饵,胸有成竹,甚至为了迷惑那个有些小聪明、奸诈阴险的鱼儿,他把网撒的很大,凤凰山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都感受到了某爷的恩典,欢喜激动的放鞭炮以示庆祝。 可是,穆青还是闻出了味。敏感心虚是一方面,还有最重要的,她那点清高孤傲根本也不会接受嗟来之食。为五斗米而折腰,她不屑一顾。 她不屑一顾,别人却趋之若鹜。 穷啊!能把人所有的骄傲尊严都抹杀的干干净净,什么折腰啊,如果能换来稀罕的米面,就是三跪九拜都心甘情愿。 贫瘠的地里长的粮食不止是少,还基本都是粗粮,常年玉米窝头,白面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吃到。就是殷实的家庭也很难奢侈到日日白面的光景,所以这次施斋会引起巨大轰动就可想而知了! 十斤白面啊!吃一年的都够了!于是家家几乎是倾囊而出,老弱病残孕都不甘落下,但凡顶着个人头的都来了! 就唯独缺了某位爷狠下血本想要砸出来的穆青! 施斋的地方在村子里一大片空地上,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男女老少,每一张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盯着眼前即将要到手的白面,手欢喜的直打颤。 负责分发白面的是村里主事的村长,旁边还站着几个身穿铠甲、一脸肃穆的官兵,来维持秩序,防止引起哄抢混乱。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找人! 某位爷自然不可能亲自现身,他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岂能被这些粗鄙的凡夫俗子的目光所亵渎。 他画了一副画像,昨晚看到的那个不知是男是女,是妖是魔的外星体,在他脑子里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清晰的让他咬牙切齿,让这奇耻大辱想忘都忘不掉! 清秀可人的五官雌雄难辨,最是那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明明是世间最为纯净灵动的色彩,可是却偏偏隐藏着最阴险狡诈,无耻恶劣的心机! 咳咳,当然这不实的描述是气急的九爷发生了审美扭曲,边上伺候的小太监双喜却觉得画上的人生的极其有味道! 某位爷一边画,一边恨恨的想,从早上到下午,画了不知有多少,千万不要误会是某爷痴情绝对,而是……而是因为恨意太深,一张画往往没有画几笔,就被毁了! 把穆青腹诽诅咒了千遍万遍,犹自觉得恨意难平!难为穆青如此被人惦记,竟然一个喷嚏都没打,强大淡定可见一般。倒是边上的双喜看到地上一张张被毁的惨不忍睹的画像觉得毛骨悚然,再看看爷一身黑色锦袍,更觉得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有人要倒霉啊!要倒大霉了!这要是被爷抓住,铁定尸骨无存啊! 双喜忽然很想亲眼看一下画上人的本尊,比主子咬牙切齿的念头都要强烈,这世上还能有人让爷气成这样?当时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可惜了,一主一仆强烈想见的期盼,也可惜了那堆成小山似的雪花般的白面!枉费了委婉迂回的计谋,白白出动了上百的官兵,浪费了几十张画像,穆青却没有上钩!   ☆、第二十八章 九爷震怒 空地上的面一袋子一袋子的减少,一张张亢奋欢喜的脸从眼前闪来闪去,可是,就是没有画像中的那个人! 派往各个村子寻人的主事是九爷的专属护卫青龙卫,每一个都武功高强,耳目敏锐,断不会让画中的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过去,而且主子画的栩栩如生,入骨三分,那一双眸子只要看一眼,就不会忘掉,可是,却没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主子找的人没有出现! 施斋结束了,每一个青龙卫的背后都是一身冷汗,村长们不知,官兵们不懂,可他们知道,主子费尽周章,砸下血本可不是什么大发善心,也不是宫里其他那几位爷猜忌的是为了博取民心,而是找人!还是个据说是令爷主子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为了找这个人,据说主子关在房间里画了一天!据说极少穿的黑色锦袍都现身了!也不顾及那几位爷的防备和揣摩,就不管不顾的整出这么大动静来! 可结果……让他们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啊! 这要回去怎么交代?天下谁人不知九爷的脾气大,难伺候,丢了上千斤的白面依着主子的财力倒是不值一提,可是,主子丢不起那个脸面! 凤凰山上,风水最好,景致最美的一处清幽所在,美轮美奂,奢华无双的宅院里,突然发出啪的一清脆的碎裂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摆满了难得一见的珍奇古玩,不曾现世的名家孤本字画,高雅尊贵无双,足以可见主不凡的品味和眼光,当然还有世人难及的财力势力! 不过此刻,书房里却无一丝一毫的高雅气质。一地碎裂的瓷片触目惊心,上一秒还是一件价值难以估量的流传几百年的名家花瓶,下一秒就变成一文不值的某位爷的出气筒,看的双喜的心一抽一抽的。 这花瓶天下就一对儿,这一只毁儿,四爷房里那一只可就更珍贵了!独一无二啊,但愿爷日后想起来不呕血! 摔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摔它呢!不过眼神小心翼翼的扫过四周,顿时叹了一口气。爷用的……又哪一样不是千金难求的珍品?摔谁都心疼啊! 不过再心疼,他也不敢劝,爷俊美无双的脸此刻正黑云滚滚呢!比身上那件墨黑色锦袍都吓人!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才不会上赶着触霉头。 有夜白在那儿顶着呢!反正他那一张面瘫脸耐操练、无所谓。爷骂不骂的,不会表现出第二种表情来。 夜白是青龙卫首领,负责九爷的安全,日夜近身保护。一身黑色滚金边紧身衣衬的身材高大挺拔,气势凛然。此刻正单膝跪在地上,俊朗的脸上半点表情也无,仿佛看不到头顶上九爷那一张七窍生烟的美丽容颜。 身边跪了一溜的青龙卫,也是黑色紧身衣,却没有滚金边,双膝跪地,头压的很低,他们着实佩服首领,这得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经得起主子的炮轰啊! “没有找到?嗯?爷画的不像?还是青龙卫老眼昏花?”明明是天籁般的嗓音,却散发着恶魔的气息,令听者止不住心肝俱颤!头垂的一低再低,恨不能消失! 他们敢说主子画的不像吗?那岂不是在找死!他们能说自己老眼昏花吗?那更是在找死!主子就是主子,问的问题都……这么难以回答! 双喜缩在角落里,努力减少存在感!爷还有一个可能喔,可是他不敢说! 夜白却面无表情的抬头,特正经严肃的汇报,“爷,还有一个可能,那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咳咳……一溜的青龙卫头垂的更低!言人所不敢言,牛人! 双喜嘴角狠抽,爷能不知道吗?能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揭短,为毛啊?爷最恨人家揭短啦! 果然,九爷的美颜更加阴沉压顶!磨牙声听的毛骨悚然。“嗯?你的意思是爷的计谋不行,被识破了?” 这可是九爷最不想承认、最不甘面对的事实!竟然是只狡猾的小狐狸!第一次对决他被调戏猥琐,输了!他安慰自己那都是因为自己太大意,可是这一次,他可是下了功夫,却不成想又被她给溜了!第二个回合,他还是输!他怎么能不怄!尤其是脑补的她躲在某处也许正在嘲笑他,他就更是怒不可遏! ------题外话------ 求收藏支持啊,跪谢!有评价票的亲们用力砸几张吧,嘿嘿!   ☆、第二十九章 再定计谋 那只阴险奸诈的小狐狸,怎么能逃的出他九爷的手掌心?这让傲娇无双的他情何以堪! 再一再二不再三,绝对没有第三次! 九爷暗暗咬牙切齿的诅咒,美的惊心动魄的凤眸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刚刚吃了豹子胆、胡言乱语的夜白,敢说他的计谋不行?他的智慧可是天下无双! 双喜揪着一颗心,求天告地的祷告,夜白你可千万别傻乎乎的点头应声啊!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动不动的突然来这么一句两句的惊骇之语,他的小心肝也受不了啊! 一溜的青龙卫也骤然绷紧了神经,若是首领被气急眼的主子一脚踹飞出去,他们要不要接住呢! 夜白依旧面不改色,不过,谢天谢地,没有神来之语,没有诚实到令人发指、心惊胆战的地步! “爷太谦虚了!爷神机妙算,无人能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画中之人没有出现,也许是正好生病了!也许是恰好外出!更有可能根本就是不在这汉阳府居住!” 不怎么爱说话的人长篇累牍一番,不由诡异的引人注目。 一溜的青龙卫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松,顿时对首领的敬仰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大丈夫也,能屈能伸! 双喜却投去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高帽子也太虚了吧?真要如此,那人还能找不到?不过看到爷缓和下来的神情,觉得偶尔奉承一下也不错。有益身心健康,促进社会和谐嘛! 他要不要也补充一条,还有可能是画中人是位学子,那些学子们可都自持是饱读诗书,清高的很。就算穷,也有一身的穷骨头,很有可能不屑一顾。 双喜想到的,英明神武的九爷又如何想不到?昨晚上,温泉池里,那孤傲不屑的眼神刺的他抓狂,让他实在不愿再回想第二遍。这天下,只有他睥睨俯瞰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看低了! 可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就是残忍的发生过了! 所以,依着那只奸诈狡猾小狐狸的骄傲完全有可能不出现。所以,还是他的计谋失策了!遗漏了这最重要的一点,白白打草惊蛇,让她看了笑话。 啪的又是一声响,千金难求的狼毫笔一折为二,看的几人又是毛骨悚然,这是要抓住了被腰斩的节奏啊! “青龙卫听令,命你们三日之内不管用什么计谋,一定要抓住画中之人!不然,哼!” 砰的一声,如玉般修长白皙的手重重的拍在千年楠木做的书桌上,气势汹汹,恨意熊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双喜吓的身子一抖,偷偷的拍着跳的疯狂的小心脏,无语凝噎,这是准备死磕到底了!老天爷!一日抓不到,主子那一身墨黑就不会换下,看的他情绪也很压抑阴沉好不? 青龙卫则要集体泪奔了!他们是护卫啊!是一群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精品护卫啊!天下莫不闻风丧胆,可是他们唯独头脑简单了些。 计谋?他们能有什么计谋?主子的计谋都失败了!他们敢比主子英明神武吗?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可找不到?那就是被炮轰致死的下场!主子就是主子,下达的命令总是这么……让人想死! 相较于其他人的不淡定,夜白面无表情的应“是”,不是还有八爷吗?八爷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馊点子多!想人类所不能想,绝对一招致命! 而且,八爷一定对这种事欢欣鼓舞,迫不及待的贡献他的奇思妙想吧?   ☆、第三十张 萌宠现世 凤凰山最美丽的宅院里绞尽脑汁的寻思着找人的种种计谋,而被找的人此刻就在山脚下闲适的逡巡徘徊。 穆青随着沸腾的人潮涌出,却没有去空地上领面,那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中央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她跳进去的恐怖陷阱! 她自嘲的离开,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所有人的眼神都热切贪婪的盯着那些雪花似的白面了! 白面?穆青唇角的笑更加自嘲。前世最便宜普通至极的东西,这一世竟然拿来当做诱捕她的筹码!黄金白银放在哪儿,她都不会热情的多看一眼,更何况是这个! 那只自大骄傲的妖孽,脑子里进水了?还是昨晚被她气的神志不清?竟然想出这么低级幼稚的把戏,简直侮辱她的智商! 咳咳,果然不出某爷所料,那逃脱的小狐狸在狠狠的嘲笑他呢! 四邻八村的老百姓都去领面了,家家户户,田野庄家地里,撤退的空无一人。一眼望去,还真是说不出的寂寥空旷。 却正和她意! 她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给枸杞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除了凤凰山,别的地方有没有呢?哪怕是在山脚下也可以!只要不在凤凰山上,她就可以在花盆里开始培育种植了! 本来这个念头还不是很迫切,可现在,她被人惦记上了!想到那人的身份,她就觉得科举之路十分坎坷,所以她要想好一条万全的退路!等到实在发生了火星撞地球的惨剧,避无可避,那么她就回来发展她的枸杞园。她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青青庄园。 若不能青云直上,富甲一方也不错,更加接地气,也不用担心女儿身被拆穿的危险,就在这凤凰山下做个自得自乐的小地主,更加快活似神仙。 美好的蓝图在脑海里勾勒的栩栩如生,可是现实中,还一笔未画,她得先找到那只笔啊! 凤凰山下,似乎绿意扑面而来,夹带着不知名的花香,空气里都是醉人的味道。昨晚上,心神不宁,都没有好好的欣赏,此刻,站在边上,虽不能再往前踏一步,可是目力所及,景致已是恍如人间仙境。 薄雾朦胧中,树木郁郁葱葱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崭亮的颜色惹人喜爱。艳丽妖娆的花朵美轮美奂,清风徐徐中摇曳生姿,婀娜动人。她围着山脚下缓缓的寻找着,美景欣赏的如痴如醉,可就是不见枸杞的身影! 难道她青青庄园的蓝图要幻灭? 上天有好生之得,怎么会忍心让一个清冷淡漠的人好不容易沸腾的热血幻灭! 穆青顿住脚步,有点泄气的皱眉之际,忽然听到几声短而急的“吱吱……”声,很快由远及近,扑之眼前。 她还来不及反应这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危险系数有没有高到需要躲避的地步,一只小小的、圆滚滚的东西就已经卒不及防的出现在视野里。 四目相对,速来淡定从容的穆青难得一怔,这是个什么东西?老鼠?貂?还是熊?研究的眼神越来越困惑,饱览诗书的记忆里貌似没有这个东西,忽然身子一震,脑子一抽,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兽? 咳咳,穆青为自己离谱的设想而无语,她什么时候也这么玄幻了? 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的智商一再压榨,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袖珍猴! 圆圆的大脑袋,夸张的大眼睛,皮球般圆滚滚的身子,一身的金黄毛发,四只小爪子小巧可爱,尤其是此刻与她对望的眼神!惊讶,好奇,无辜,纯良,却没有一丝害怕!真真是萌的不得了! 穆青心底一软,她其实是不太喜欢养宠物的,嫌脏,嫌吵,可是此刻,明明巴掌大一点的小东西,眼睛里竟然可以拥有人类一般如此丰富可爱的感情,她莫名的就喜欢了!   ☆、第三十一章 萌宠小宛熊 她莫名的就喜欢了! 而且,脑子里电石火光般一闪,唇角的弧度就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从凤凰山上下来的小东西,摘几颗枸杞很合乎情理吧?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是喜欢了,不过,却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也会对她一见钟情!这个萌哒哒的小东西可不好收服! 心里志在必得,脸上却是不露痕迹,只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星般闪过一道光芒! 那道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与之对望的小东西顿时觉到了危险!人类……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后面的那条巨蟒步步紧追,它,它似乎没有退路啦!呜呜呜……不就是嘴馋偷吃了几颗果子嘛,谁知道那果子树下面有巨蟒守着!它以后不敢了还不行么? 穆青努力收敛起自己的热情和殷勤,表现的温柔无害,缓缓的朝着它伸出手去,清澈入水的眸子里一片赤诚的邀请!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小东西正在被追杀,不然也不会惊慌的逃到山脚下来! 她也不担心后面追杀的猛兽会是如何的凶险,因为她曾经听老人们八卦过,凤凰山上的兽轻易不会下山攻击老百姓的,所以几百年来,甚至没有几人知道山上究竟住着的都是些什么!再说了,有那么个恍如仙境的家,谁舍得离开啊! 此刻,这个小东西不就是正在痛苦的纠结嘛! 穆青任由它懊恼挣扎,不急不躁,她可没有大勇的好轻功,根本不会不自量力的以为可以抓住它,所以,只能等它主动投怀送抱! 她相信,它会的!天意,还是缘分?这一刻,穆青无比感激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有一群极品虚伪刻薄的亲戚,却有两个有情有义的朋友!倒霉的遇上那只骄傲自大的妖孽,可是却又幸运的碰上这只可爱的小东西! 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却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让你欣赏到与众不同的美好景致! 如今,她不就是看到了!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 一人一兽相望对峙,一个浅笑如风,淡然从容,端着一切随缘的洒脱,一个惊慌失措,挣扎纠结,揣着进退两难的迷茫! 直到山上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那是巨大的身子划过地面的毛骨悚然! 情势不容考虑,本能占据了所有的纠结,圆滚滚的小东西嗖的一下子就蹿了过来,钻进了她宽大的袖子里! 穆青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反应,一切尘埃落定!片刻,不由的失笑,没想到它长得胖嘟嘟的,动作倒是灵活!感受着袖筒里那小东西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心底涌上一丝怜惜,不由的抚摸着那柔软的大脑袋,传递着来自她的温暖! “放心吧,小东西,我会保护你的!” 穆青没有看身后追上来的是什么凶恶猛兽,快速转身离开,袖筒里的小身子终于不再颤抖,乖巧的模样让她心底更是喜欢。 “乖,以后就叫你小宛熊可好?”那么萌哒哒的小东西就要配个可爱的名字才相得益彰! 谁知,袖子里本来乖巧的小东西忽然露出大脑袋,眼睛里是匪夷所思的震惊,小宛熊?不要啦!人家是兽界最聪明的猴子好不好?   ☆、第三十二章 萌宠暴走 那双夸张的大眼睛里所有的情绪一览无余,它不会说话,可是穆青却都能听懂! 这个小东西原来还是个傲娇货!脑子里不期然的就浮上那双让日月星辰都黯淡无光的凤眸,凤凰山上住着的难道都被标注了傲骄这关键词? 可惜,都遇上她!她就喜欢收拾傲骄货! “不满意?嗯?还是你想家了?”长长的尾音带着不言而喻的威胁,偏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纯净而无辜。 小东西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被人威胁,瞪着大眼睛半响,奈何眼前的人唇角的弧度勾的越来越恐怖,眨眨眼不抗议了,委屈的撇撇嘴,乖乖的缩回袖子里去了! 坏心的人类,它这么聪明可爱,怎么舍得欺负它!呜呜…… 偏偏它有家不敢回,要么可怜的流浪,要么从了这个看上去腹黑又冷清的人类!不知道有新鲜的水果吃吗?有香喷喷的坚果嗑吗?要是能满足它,它就放下身段、勉为其难的跟着她啦! 要是穆青知道此刻这个小东西心里在想这些,估计能从袖子里扯出来再收拾它一顿!水果?坚果?她见都见不上!存心寒碜她呢!饭吃饱了就不错了!这贫瘠的地方哪里长得出水果?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穆青见它老实了,轻柔的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好心情的哄着,“放心吧,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圆滚滚的小东西,不,以后应该叫小宛熊了!听了某女那句不会吃亏,稍稍化解了内心的委屈,觉得跟了她吃香喝辣的也不算太难忍受! 可是等到跟她回家,关山房门,从袖子里爬出来,看到四周的一切,那双本就大的夸张的大眼睛更是瞪的不可思议的大! 这,这,这就是要住的地方?香喷喷的花呢?绿油油的草呢,什么都没有,只有破旧黯淡的房子!简直惨不忍睹,侮辱它的身份! 它抓狂的上蹿下跳,不能接受以它兽界最聪明的身价却要住在这种破地方!它,它宁肯回去跟巨蟒搏斗啦! 穆青很淡定的看着它在房间里,怄的龇牙咧嘴,活像受了虐待一样的发狂。 这就受不了了?她很坏心的拿出今晚给它准备的玉米窝头,看到这个,这个养尊处优的小东西不会气晕了吧? 它倒是没气晕!在怔怔的瞪视了那个黄乎乎的窝头半响,直接羞愤欲绝的暴走了!门都不用,嗖的一声就从窗户里窜出去了!速度之快,心情之迫切让穆青叹为观止,这是有多嫌弃啊! 窗户上当然没有玻璃,糊的那层薄薄的纸被撞破,风一下子刮进来,有破旧的家具开始咯吱咯吱的响,更显房间的寒酸和……难以直视。 穆青不追也不喊,半躺在硬硬的炕上,等着它自己主动回来。 缘分这个东西不是你想逃就能逃的了的,最不可能的相遇,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总会神一般的碰上,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高深的境界参悟到这里,忽然又想到那只妖孽,心里莫名一紧,自己与他不会也是一场躲不开的孽缘吧?分析别人,都能冷静透彻,可是落到自己身上,怎么就看不透了呢? 若是真的如此,她该怎么办?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很轻微,带着一丝犹疑,只响了两下便停住了! 不用看穆青也知道是谁,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她那一对父母。 “青,青儿,你还没睡下吧?”李氏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神情有几分讨好,话却说得不是很利索,自从以死相逼女儿称为儿子,青儿这个名字她便喊的很压抑。每喊一声,似乎都在提醒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还有对兰儿的愧疚! 穆青点点头,容颜浅淡,“有事?”她站在门口不闪不退,没有丝毫让他们进来的念头! 那两人又如何不知?李氏一时有些讪讪的难堪,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胳膊被旁边的穆和金一碰,才猛的想起来,慌忙把手里的盘子递到她手上,“青儿,给你的,娘给你做的鸡蛋饼,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题外话------ 亲们,文文改名字啦!这个是不是更有吸引力了呢!   ☆、第三十三章 傲骄兽回来了 殷切的话语,期盼的目光,穆青再不喜二人,也狠不下心肠推拒,她知道他们是在向自己示好,来补偿对自己的愧疚,好减轻他们心底的罪恶感。 每次面对这些,她就觉得他们既可怜又可恨!一个自私的决定,不但毁了一个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把她置身于随时被拆穿、打回原形的危险之中!而对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每日活在提心吊胆的挣扎痛苦当中! 只是那一刹那的贪婪虚荣,造成了日后无穷无尽的悔恨! 心底又涌上一股凉意,神色便越发清冷,随意的应了一声,便要转身关门! 穆和金突然情急的喊了一声,“青儿,那个……”却在她看过来的一刹,要问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那双眸子太过玲珑通透,逼视的你心底一点的心思都不敢存! “还有事?”穆青微微勾着唇角,语气有几分嘲弄,那话没有说完,可是她却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是要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去领面吧? “那个……就是你……”穆和金躲闪着她的眸光,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来,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可是竟带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袖口被李氏暗暗的拉扯了一下,慌乱而急切的道,“没事,你快进屋吃吧,吃了早点休息,明儿还得上学呢!” 一口气交代完,转身离开,背影有几分仓皇和狼狈。李氏又看了她一眼,殷殷的嘱咐了两句,也回了屋,脚步似乎更加沉重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宽恕所有背负罪恶,伤害过她的人! 穆青坐在床沿,盯着粗糙的瓷盘里香气四溢的鸡蛋饼,唇角的弧度有些自嘲。 什么时候鸡蛋饼都成了稀罕的好东西了?可是,在这个家,它确实身价珍贵!白面是何等的稀缺,不到过年过节谁家也不舍的吃。至于鸡蛋,那就更值钱了! 一般人家都是不吃的,拿到集市上换成钱,买些日常用品,贴补家用!不然,只依靠庄家地里的那点粮食收成根本就没法活下去。 今晚上,这一盘鸡蛋饼可算是……真真的大出血了! 穆青刚举起筷子,就听到窗户外有吱吱的声响,很轻微,却不轻不重的恰好让你听见。 熟悉的声音让穆青心底一松,这个抓狂泪奔的小东西终于回来了! 不过却别扭的不肯进来,这傲娇的性子,这是要让她先放下身段哄它? 穆青勾了勾唇角,听若罔闻,不能惯了它这些毛病,不然以后只怕更难伺候! 于是,目不斜视、面色不变的开始优雅的享用眼前的美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过,吃的速度很慢,怎么也得给这个小东西留一点。小小的惩戒冷落后,总是要再适当的给点好处哄着,伤的太狠,心就暖不过来了!一张一弛,才是王道! 鸡蛋饼软软嫩嫩的,还带着一股葱香味,前世普通至极,可许久不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味道! 这香气一散开,勾的某饥肠辘辘的傲骄别扭兽绷不住了! 它之前崩溃的跑掉,只是一时打击太大接受不了,等到那股冲动冷却,望着四周一片黑漆漆的空旷,它才觉得害怕茫然。凤凰山它不敢回去,它也不知道偷吃的那果子到底是什么宝贝,惹的那条巨蟒非要了它的小命不可! 可不回凤凰山,它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它找了一户看上去富贵一点的人家,桌子上摆着香喷喷的肉,围坐着一群的人笑语欢颜,可是它却一点都不喜欢,甚至内心强烈的排斥着。 它不信邪的又找了另一户人家,可结果同样的,它无法离的他们太近,那些人类的气息让它觉得难以忍受! 呜呜呜……可是,为什么啊?它第一眼看到那个威胁它的女人时,它怎么就没有排斥呢!甚至钻在她的袖子里觉得很安心舒适,她身上的气息让它熟悉的好像是同类一样,难道它也曾住在凤凰山上? 兜兜转转半响,不管它再懊恼不甘,不情不愿,它还是无可奈何的回来了! 谁叫天大地大,它就不排斥这一个最穷,最腹黑,最爱欺负它的女人呢! 不过,回来是回来啦!它可是勉为其难的喔!它能回来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喔,她一定要热烈欢迎,感恩戴德喔!   ☆、第三十四章 无条件服从 某傲娇兽端着架子在那儿等着某女哀求哄劝,然后,它便大人大量的顺势下台,然后奉上完美大结局,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谁知……它脑补的那些一个都没有发生,情节完全是逆天的两极化。 穆青淡定平静的吃着鸡蛋饼,眼神都没有朝这边扫一个! 难道她没有听到? 于是,某兽一点一点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破裂的窗户口探头探脑,增加曝光率的同时,大眼睛还貌似很不经意的盯着盘子里的美味,呜呜!肚子好饿啊! 这下子,她该看到了吧?它的身姿可不是能轻易忽视的存在喔! 谁知,穆青依旧聚精会神的细嚼慢咽着,这是有多么专注啊? 被彻底无视冷落的某兽又一次被打击了!不过这次没有崩溃泪奔!先是不敢置信的瞪视半响,然后懊恼的郁闷悲催,再然后,无奈无力纠结,再再然后,开始眨巴着大眼睛各种心酸委屈。 那小模样,能让铁石心肠的人都软化了! 穆青终于放下手里的筷子,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它,“还坐在哪儿干什么,再不过来吃,我就一点都不给你留喽!” 别看她吃了那么久,可盘子里的鸡蛋饼却没有吃多少,她就是想杀杀它的傲骄气!不然以后尾巴还不得翘的天上去! 某正在扮各种委屈的兽闻听此言,先是楞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势为何急转而上,再盯着她笑意盈盈的小脸看了半响,忽然顿悟了什么,呜呜呜,狡猾奸诈的人类,就知道欺负它! 幽怨的给了她一个白眼,却不敢再端着傲气了,吱吱的叫了两声,迫不及待的蹿进来。它相信若是它再别扭,这个女人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收拾它!毫不犹豫! 肚子里再饥肠辘辘,小宛熊也吃的十分优雅,前面那两只小爪子十分灵活,足以媲美人的手了! 穆青双手环胸,噙着一抹浅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它吃的不亦乐乎。“放心吧,虽然现在有些寒酸,可是我保证以后,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吃的一脸惬意的某兽微微顿了一下,似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过声音极其轻微,呜呜呜……郁闷啊,它竟然开始在这个人类面前小心翼翼了! 穆青对它别扭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傲骄嘛,总不能指望它一下子就改邪归正。“不过,既然你跟了我,那么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却比说还要威胁力十足。各种可怕的想象啊! 小宛熊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鸡蛋饼,摸着更加圆滚滚的肚子,一脸郁闷哀怨,它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就要用她的那些规矩来欺负它了! “第一,不许随地大小便!我讨厌脏!”某兽羞愤,它是灵兽哎,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无耻的事情! “第二,不许挑食!我不喜欢难伺候的一切生物!”某兽撇嘴,这是在警告它呢还是威胁它呢! “第三,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暴露你的身份,除非……你想被当成怪物捕杀!”怪物?切,灵兽懂不?某兽不屑的转开眼,它又不是暴露狂,它高贵着呢,岂是一般人想看就能看的! 穆青对它又慢慢聚集的傲骄也不恼,只是笑的十分让兽胆颤,“第四嘛……呵呵,无条件服从不解释!” 某兽晕倒!直接说最后一句不就完了,整那么多有的没的!呜呜呜……   ☆、第三十五章 初次见面 破旧的房子里,一人一兽最后以甲方单方面决定,乙方无条件服从签订了一生的契约。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静谧的夜色里,清淡的月华穿窗而过,映照在寒酸的土炕上,清秀宜人的小脸柔和中一抹隐隐的风华初绽,边上一个圆滚滚的球,睡姿萌态可掬,一人一兽,和谐安然。 第二天,穆青没有再去上房,她父母进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小宛熊很识相的躲起来,等屋里那股让它不喜的生人气息散去,才嗖的窜进来。 不过,瞅了眼桌上那碗里的东西,郁闷的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凑上来。 穆青不理会它,今早上的面条算是不错的了!玉米面里掺杂了白面,还有几根绿色的菜叶子,比之前纯玉米的吃起来软糯多了! 看来,昨晚上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全体出动领面了!不然舍得给她往面条里放白面? 也是啊,有那样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又会拒绝! 贫乏的岁月里,清高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不过,柯逸轩应该也没有去吧? 柯逸轩自然不回去,而且他们那一家一个都没有去!不是说他家有多富裕,而是读书人的骄傲和风骨有时候看的比命都重要! 穆大勇一家都去了!他们家里做些小生意,思想难免更活络一些,在商言商,追求更大的、更省心省力的利益也没有错!有免费东西可拿,不要岂不是傻子? 三个人在村头上碰面的时候,穆大勇无比欢喜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竟是三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一人一个,是我娘今早上才蒸的,白菜馅的,还放了点肉,可香了!” 他惦记了一晚上,今早上蒸熟了,明明闻着那股味嘴馋的恨不得一口气吃十个,可是,想到两人,还是努力克制着,谎称自己不饿,却快速的拿了三个揣在怀里,也不管身后他爹火急火燎的骂,一溜烟就蹿了出来。 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人肯定不会去领面,可他粗人一个,没有那些文绉绉的礼教道德,我行我素,才不会管那些!不过有好吃的,当然也不会忘下他们两个! 包子蒸的很香,袖子里的某兽因为早上没吃饱,没什么心情的窝在袖子里,正无精打采,此刻突然精神一震,也忘记自己高贵的身份不能让凡人亵渎了,也忘了某女那一条不能随意暴露身份了,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下子钻了出来,那双夸张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穆大勇手里的包子,热切而期待。 心底却是泪流满面,呜呜!下山不过一日,它就已经堕落到这般地步了吗?一个包子的吸引力都抵抗不住了! 底线下滑的小宛熊一露出脑袋,穆青就扫了它一眼,无奈的笑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她还没来的及和他们俩说呢!还不得吓一跳啊! 那俩人果然表情惊异! 穆大勇反应最强烈,手里的包子都差点没拿稳,瞪大着黑濯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到了什么外星人一样! 向来平静如水的柯逸轩也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温暖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奇,修长的手缓缓的伸过来,想要触碰一下那金黄的毛发,傲娇的某兽却脑袋一歪,躲了开来。 穆青好气又好笑的拍了它脑袋一下,“不许任性,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要好好相处!” 小宛熊抗议的吱吱几声,却乖巧的不动弹了,任由柯逸轩温暖的手落了下来。嗯嗯!感觉还不错,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嘛! 在某女的淫威下被迫屈服的某兽自我安慰了一番,眼神又开始热烈的盯着包子放电。快吃吧!还磨蹭什么啦!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穆大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声音还残留着惊后的后遗症,结巴的厉害。 什么东西?某傲娇兽不乐意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人类就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愚蠢! 这一番比人还要丰富可爱的表情,让那俩人再次惊奇。实在不乖怪他们孤陋寡闻,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除了鸡鸭猪狗,像样的牛马都不太多见,更别提这稀罕的只有凤凰山上才有的灵兽了!能不惊异吗?   ☆、第三十六章 相处愉快 能不惊异吗? 穆青笑容不变,不过那眼神不咸不淡的扫了它一眼,瞬间就把它膨胀的傲娇气给戳破了! “包子不想吃了?嗯?” 呜呜的叫了两声,内心泪流满面!就知道会这样,欺负它就那么不余遗力吗? 那两人看着眨眼间就泄气变的乖巧的小东西,眼眸瞪的更大,穆大勇也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摸摸那圆滚滚的大脑袋,手里惦记乐一晚上的包子都失去了吸引力! 真软!真可爱!真有意思! 某兽为了包子,呜呜……沦为被凡夫俗子亵渎的宠物了,这要是传到凤凰山上,它不要混了啦! 穆青好笑的嗔它一眼,这傲骄货,这是喜欢它呢!还亵渎,难不成要人敬而远之?“它叫小宛熊,是我昨日在地里玩,无意中抓到的,看着讨喜,就养着了!” 小宛熊又呜呜的抗议着,哀怨不已,抓到的?是它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不?不然凭它的身手,轻功再好也追不上!还看着讨喜才养着?它是灵兽哎!能养着它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 “喔!原来如此!”柯逸轩知道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虽然他从未见过这小东西,可是也能猜出几分,此兽定然身份不简单。不过,他却并不好奇深究,能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陪在青身边,他只会为她感到欢喜。 至于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和两人相遇,他相信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喔!原来是这样啊!”穆大勇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俊朗英气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羡慕,“穆青,你可真是好运气啊!这个小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兽,你刚刚叫它什么?小宛熊?我感觉它长得不太像熊啊!会不会是猫?还是貂,或者是老鼠?” 穆大勇纠结沉思着,难得动用一下他为数不多的智商。可傲娇某兽却越听越是抓狂,老鼠?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老鼠! 那两人还看不懂它在嗷嗷的叫嚷什么,穆青却知道,小东西脾气又上来了!指不定心里怎么恼恨大勇呢!“应该都不是,大勇,我觉得小宛熊这名字很可爱,配它正好,所以就这般称呼它了!” “啊!这样啊!”毫无所觉得穆大勇嘿嘿的笑着,片刻又忽然脸色一变,说不出的懊恼道,“早知道昨日我也不去领面了!说不定也能抓上一只呢!” 切!小宛熊斜了他一眼,你当真的是抓老鼠呢!它可是独一无二的灵兽,凤凰山上也没几只好不? 说到面,穆大勇又募的想到自己手中的包子来,激动的给她和逸轩一人一个,然后拿起自己的那一个,不舍的看了眼,却毫不犹豫的送到它嘴边,“小宛熊,给你吃,可香着呢!” 这小东西的眼睛里盯着包子的热切他可是没错过,心底一软,手就不听使唤了! 小宛熊顿时眼睛一亮,释放出媲美十万伏的电光来!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类不那么讨厌了!陌生的气息也不让它排斥了!哎呀!比起爱欺负的某人还要让兽亲近啊! 鄙视之!有包子就没兽性了!傲娇呢!尊贵呢! 某兽眼巴巴的等着,穆青却把穆大勇的手挡了回去,“大勇,还是你吃吧!这小东西和我吃一个就好了!它饭量小,吃不了多少的。是不是啊!小、宛、熊?” 后面的尾音拉的很意味深长,眼眸带笑,却杀伤力十足。顿时让某兽的兴奋跌至谷底,呜呜呜,又欺负它,它饭量一点都不小好不? 再不愿,它也只是幽怨的点点头,谁叫它和这女人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呢!无条件服从不解释! 我去!我去!我勒个去! 最后,自然是它和穆青分享了那个白白胖胖的包子,不过,看在她多给了它几口的份上,它的委屈就暂时不表了! 汉阳学府,穆青还是跟昨日一样,在课上听的昏昏欲睡,讲课太教条死板,提不起一点的兴致。若是前世她也这般教学,她相信,一定不出十分钟,桌子上就能卧到一片,鼾声四起! 不过,现在除了她,貌似都听的聚精会神,知识讲成这样的晦涩难懂,他们真心又能悟透多少? 只是为了科举而学习,知识不再只是知识,而是变成让人无奈又可恨的晋升载体。这种扭曲的学习风气之下,真不知道那些平步青云,一朝中举的官家有几个真才实学的!而当权者若是这样选拔人才,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又有几个? ------题外话------ 喜欢的亲们请收藏喔,你们的支持就是木禾的动力哈!鞠躬致谢!   ☆、第三十七章 突然走不了 穆青渐渐的眸底凉寒,可袖子里的小东西却貌似听的津津有味,乖巧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原本想让它在学府里自由玩,以它的速度身手,不被人发现轻易而举,谁知,呵呵呵……看不出来,还是个追求进步的文化兽! 学府的环境虽比不得凤凰山,可是比她家不知高大了多少,至少有花有草,有桥有水,总算不太辱没它的身份,某兽找到了下山后的第一个乐趣,喜欢上学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伙食好! 能在汉阳学府上学的都是秀才级别的,当然也有童生,不过那些都是少数,靠着家里殷实富贵,花了银子才能有一席之地。 天齐国重视教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各地的学府都备受老百姓推崇,朝廷也会毫不吝啬的拨下银两给予嘉奖资助,所以,在学府读书,享受的待遇很高! 从伙食上表现的就很明显。在乡下吃玉米窝头,喝菜汤,油水清淡的能数的清滴数。荤腥一点的就更别提了,可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一个鸡蛋,青菜里也会放几块肉,主食也是寒窗学子们怎么吃也吃不腻的白面馒头。 那个嘴馋的小东西如何会不喜欢? 穆青把鸡蛋和肉都留给它,成功收获了某兽的感激涕零,夸张的表情下是别别扭扭的真心感动,之前还哀怨所托非人,现在则庆幸觅得良主啦! 当然,它也不会那么没良心,只吃了肉,鸡蛋不舍得,别别扭扭的非要某女吃。那么瘦的小身板,跟没张开的孩子一样,再不补补,还能看吗?傲骄兽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心疼某女,它只是不想自己的主人太入不了眼,那岂不是丢它的脸面? 一天一晃而过,再无聊,穆青也没办法逃课。柯逸轩几乎和她寸步不离,如影相随,还有穆大勇,每节课休息的时候,就会急匆匆的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急事!无人的时候逗弄着小宛熊,而更多时候则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那眼神……很复杂!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又要努力去隐忍什么样的感情。 迟钝的穆青不明所以,只是有些奇怪这两人怎么变得那么爱粘人,小宛熊却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嗷嗷嗷……貌似有奸情喔!只是怪了,它的主人要家世没家世,要身材没身材,长相也够不到沉鱼落雁的级别,还腹黑奸诈,性子冷淡,它还以为将来会恨嫁呢,谁知……这么快就有人仰慕啦? 一个俊秀干净,温文尔雅,像阳光一样温暖柔和的美书生,一个俊朗英气,高大挺拔,像大树一样遮风挡雨的帅少年,嗯,嗯,选哪一个好呢?好伤脑筋啊! 吃饱喝足的小宛熊无聊的研究奸情四溢的三人关系,穆青只想着快点回家,她想培育一下枸杞种子,在不同的时空,是否也能和前世一样,种出成功的枸杞树。 可是,终于等到放学时,却突然走不了了!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喜欢的亲们记得帮忙放入书架喔,谢谢支持!   ☆、第三十八章 第三次交锋 穆青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书袋子,摸摸夹在里面的枸杞,心里浅浅的涌动着一丝热情,对抗着回家后的无趣。 可在最后一刻钟,忽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仪态尽失,竟是学府里素来最是注重礼教规矩的一个夫子。 脸上的神情是激动,也有惶恐,更多的是从天而降的不敢置信,呼吸凌乱着,声音发颤着,宣布了一个举府震惊的消息,天齐国最俊美,最受宠,最尊贵的九皇子殿下的首席护卫首领大驾光临了! 呼呼呼,众学子吐出一口气,目瞪口呆的神情恢复如常,还以为是传说中的九爷神秘现身呢! 不过,接下来,夫子又宣布了一个重磅炸弹,彻底把整个学府给引爆了! 原来护卫首领大驾光临,可不是一般的走亲访友,而是公务在身,来给广大正苦苦求学,以求科举高中的学子们送恩典来了! 还是个天大的恩典!足以激起所有学子的热血沸腾,血液逆流,甚至欣喜激动若狂颠! 穆青却是心里一沉,小脸不动声色的扫过四周,热烈的气息在她看来却压抑而紧张,让她忍不住皱了眉,眸底隐了一抹了然的凉寒。来的倒是真快,昨晚上没把自己引了去,这是又抛出更大的诱饵了? 派出首席护卫首领,看来是越来越重视自己了呢!呵呵呵……下一回交锋就真龙现身了吧! 不过,这一回,注定还要让他失望了!选才华横溢的幕僚是吧?选武功出色的护卫是吧?以为她这次再也抵抗不了了是吧? 我去!不为五斗米折腰,她也不会为权势所惑! 可是,她眼中的不屑,在别人眼里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寒窗苦读十载,甚至数十载,比挤独木桥还要残酷苛刻的科举考试,最后所求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天齐国,谁人不知道九皇子殿下,在宫里都是横着走的一位主,在他的手下做事,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就算是科举高中,结果也未必有在皇子身边好,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因为离的近,登高望月便更容易指日可待。 这种机会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可遇不可求,千年等一会啊!所以,热情高涨的学子们,哪里还会走,都恨不得消尖了脑袋挤在最前面,好让首席护卫首领看见他这匹千里马。 穆青却悄无声息的躲开了! 躲得一点都不费劲,也没有人注意到,整个学府里学文学武的加起来足有几百人,人头攒动的大殿里根本都坐不下,又怎么会在意谁没有到场! 而且就是有相熟的学子知道了,出于私心,也断然不会说,因为少一个竞争对手,意味着多一个选中的机会! 于是,当夜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颜出现在大殿,煞有介事的充当着伯乐,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激动兴奋的脸,寻找着九爷想要抓住的那只狐狸,最后却……再一次大失所望! 难道连诡计多端的八爷的计策也不好用?不是说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抵得住这种诱惑?爷身边的亲信啊,这等职位难道还不够吸引人,还是说爷的魅力下降了? “学府里所有的人都在吗?” 清冷的声音含着一抹历色,让整个大殿的人都为之一惊,惶恐的低下头去。一个护卫就有这么强悍的气势,那他效忠的主子又该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 汉阳学府的周学政垂手而立,一脸恭敬,“回大人,在汉阳学府求学的学子都在这里了!” 那么多人,他也数不过来,不过消息已经确定的传达到每一个人,面对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相信还会有人不来,除非那人是傻子! 还真就有傻子,且不止一个!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啊求收藏!喜欢就放入书架喔。   ☆、第三十九章 追随在侧 穆青趁着人潮疯狂的涌向大殿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才没有那么傻,明知是为自己挖的陷阱,还不要命的往里跳! 虽然直觉告诉她,那只妖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次次触怒他的下场会越来越惨,也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在他耐心丧失、不惜大肆搜查下躲无可躲,可是,能多享受一会儿悠闲自在就多享受一会儿吧! 招惹上他不是她的本意,是天意!这场追逐的游戏已经开始,既然那妖孽不愿结束,那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柯逸轩的眸光一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不管人潮如何汹涌,那一片淡蓝色的学子袍连成海,他依然可以一眼找到她的位置! 纤细的背影,如天边的云,如飘荡的风,来去自由,去留无意,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抓不到,自从她溺水醒来,他就变成了她手里的一个风筝,再也飞不出她的掌心。 无奈的一笑,夫子提出的诱惑哪怕激的所有人都热血澎湃,他也只是追随着她的脚步而去,不问缘由!心田上滋生出陌生的情绪,酸酸甜甜,模糊而青涩,他不懂,他只知道,心动,脚动,一切都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沿着僻静的小路,穆青微微垂首,脚步却淡定从容,不见丝毫急迫,越乱,越容易出错,谁知道暗处有没有眼睛正在盯着她。 “小宛熊,去把穆大勇找来,不要被人发现了!” 那个家伙大大咧咧的没有防备之心,她担心去了大殿会惹出什么纰漏来。 无聊的小宛熊顿时精神一震,哇哈哈,事出反常必有妖,主人不去大殿,这是在躲着谁呢?躲着谁呢? 袖子里的小东西露出夸张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那好奇、看戏的目光毫不掩饰,人生太平静了就不好玩了!这是要热闹的节奏啊! 欧耶! 好气又好笑的弹了它脑袋一下,穆青声线悠悠,“好玩是吗?不过,再玩下去,我保证连窝头都没的吃了!” 要是被抓了!依着那妖孽对她的恨之入骨,或许会大卸八块吧!那这小东西的长期饭票不就撕毁了? 她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如离弦之箭,一团肉球以锐不可当之势飞奔了出去! 好戏是好看,可肚子更重要啊!呜呜!又威胁它了! “青!”柯逸轩追上来,对她突然离开的举止好像一点都不奇怪,俊秀的眉眼温暖如春,什么也不问,只是低柔的唤了一声,便自然的走在她身侧。 穆青顿了脚步,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逸轩,你怎么也跟出来了?”她是招惹了瘟神,逼不得已,可逸轩为什么也……?平步青云对男子来说那是多大的诱惑,寒窗苦读几十载不就是为了有那一日吗?而且,那个九皇子的声誉在天齐国如日中天,也许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候选人,如果能当做幕僚跟在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将来一旦登基,那些追随的人必然身价水涨船高,会是什么样的锦绣前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象的出来,逸轩心思聪慧,又怎么会不知? 她心中不解,万千的思绪纷扰,柯逸轩却只是微微浅笑,眸光纯净清澈,“你出来了,我便跟着出来了!”没有遗憾,没有不舍,理由简单纯粹到像个无知的孩子,因为她出来了,他便出来了! 不为一切所动,只求追随在侧!   ☆、第四十章 顺利逃脱 不为一切所动,只求追随在侧! 毫不华丽的言辞,却让穆青心底微微一震,有什么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只是还未来的及抓住体味,就在那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消弭无踪,一时,她忽然失言。 任何劝慰的话都苍白,解释更是不需要,此时无声胜有声! 流转在两人之间的默默无语,被急匆匆的飞奔而来的穆大勇打破了! 小宛熊功成身退,“嗖”的一声钻到穆青的袖子里,虽然它不甘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无奈面对,还是主人的气息让它更安心啊!不过,隐退之前,大眼睛咕噜噜的围着沉默的两人转了一圈,嗷嗷……它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穆大勇走的很急,俊朗的脸上毫不掩饰他的困惑,“穆青,逸轩,你们俩怎么都到这儿来了?没有听到夫子宣布的消息吗?” 刚刚他在武场上正练的汗流浃背,忽然听了那消息,倒是也不像其它学子那样激动的就差仰天长笑的地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尤其是想到凭穆青和逸轩的才华,很有可能被选中,就迫不及待的往前殿跑,想着那俩人都是弱不禁风的,还不得被兴奋过头的学子给挤没影了!他得去帮衬一把,谁知……在路上就看见了这小东西! 穆青面对他的不解,没有接着回答,而是先看了他的面色,很好!没有焦灼!她很担心他会因为失去这次机会而遗憾,以至于留下什么心结之类的,谢天谢地,他们都没有让她失望! 男子在面对锦绣前程的诱惑时,依然能把友情放在首位,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大勇,那个消息看似是个机会,其实却潜在着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们不能去。” 真实的理由不能说,她只好选个最有理的借口了! “潜在的危险?什么危险?”穆大勇下意识的问道,愣愣的表情像是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一样! 柯逸轩闻言只是温温的笑了笑,望着她的眸光若有碎钻闪烁,流转着可以包容一切的无限浩瀚! 穆青轻咳了一声,故作深沉着把声音压的很低,“夺嫡的危险啊!宫里不止一位皇子吧?虽然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提早就站队,也意味着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钉,能不随时提防着被除掉吗?自古以来,皇子之间的争斗哪一朝不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的?”这话她绝对没有危言耸听,为了那把交椅,皇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不管现在如何粉饰太平,可迟早都会面对兵刃相见的那一天! 穆青的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由不得人不信服,可是穆大勇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不过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神一乱,便又什么都忘了!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喔喔,明白了,好险啊好险!”反正穆青说的就是对的,他听着就不会错! 柯逸轩却是通透的,青岂是胆小的人,虽然保持中立看似是最安全的,可是在将来的夺嫡大战中,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即使你不想投靠,皇子们也会逼的你不得不做出选择,既然如此,那么早站队未必不好!毕竟最早跟在皇子身边的人,将来一旦登基,便越是会受到重用! 青怎么会不明白,如今这么说,是另有隐情吧? 三人的离开对汉阳学府来说,只是一个微小的存在,虽然他们的才学出众,可是家世都一般,并不值得夫子们深刻的记在心上,在沸腾的人潮人海中更是如沧海一粟!又有谁会注意到! 所以三人走的很顺利! 可是大殿里却很不顺利!夜白的面瘫脸再面无表情还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再一次两手空空的回去后,九爷那张绝世无双的美颜又会是个什么颜色?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青龙卫也再一次刷新了失手的记录!只有诡计多端的八爷应该会兴奋吧?那可是个越受挫越觉得好玩的主! ------题外话------ 首推求收藏啊!亲们的支持就是木禾最大的动力,鞠躬致谢!嘿嘿,收藏给力,明天二更哈!   ☆、第四十一章 九爷羞恼 凤凰山上,精致的宅院里,又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动静较上次更大!昨日被震飞的鸟儿再一次惊恐的飞走了!喳喳喳,清静的人间仙境怎么就没有宁日了呢? 某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不落入九爷的手,凤凰山就永无宁日! “又没有抓到,嗯?”天籁般的嗓音恶魔般的气息,混杂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只是此刻跪成一排的青龙卫无心欣赏,头垂的很低,更不敢去看主子那张美若神祗的俊颜此刻狂飙到什么样的颜色!总之,一定,十分精彩! “属下该死!”除了这一句,什么解释都是推脱的借口!能说那只狐狸太狡猾狡诈吗?能说八爷的计策不太英明吗?能说爷您为什么不让正大光明的搜查,非得绕这么大圈子费心又费力吗?不能!所以只能瞪着地上一片价值千金的古董玉器瞬间成碎片,心疼难忍,暗自腹诽,太败家了!就算是您掌管着天齐国的金矿银矿,有数不完的钱,也请好歹照顾一下凡夫俗子会自惭形秽行不? 某怒火正炽的爷重重的哼了一声,想到某只逃脱的小狐狸此刻也许正得意洋洋的嘲弄,莹白如玉的手紧握成拳,似是在扼住某人的咽喉。“你们确实该死!青龙卫不是自诩从不失手吗,为何接连两次失利?” 这一次连“属下该死”都省了,沉默是待罪的羔羊,只有夜白面无表情的道,“请爷责罚!” “责罚?若不是看在青龙卫世代衷心护主的份上,爷一定把你们全部拉出去斩了!省的让爷看着碍眼!”某爷咬着牙说着狠话,却不见丝毫行动。青龙卫从他小时候就守护在身边,多少次历经生死护他周全,那情分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主仆,所以这帮人敬畏他,却也不会胆战心惊的怕他!而他多数说惩罚,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发泄一下怒气罢了! 他们自然也知道,尤其是夜白,最是领悟深刻!面对他的怒火每次都是一张面瘫脸,仿佛他是一只纸老虎! “谢爷不责罚之恩!谢爷对属下的忍耐!谢列祖列宗为后代积德!青龙卫誓死效忠九爷!” 噗……跪了一溜的青龙卫默默的为首领鼓掌!首领真有才! 边上一直垂首减少存在感的双喜投去鄙视的一瞥,寡言少语的面瘫脸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巧辩了?似乎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出现,就变了呢!尤其是九爷,虽然以前也脾气不好,也难伺候,也阴晴不定,只是都没有像最近几天这么……夸张啊!这,这是个什么节奏? 某爷又哼了一声,这回动静小了些,“知道就好!这就是老八出的馊主意?动用爷的白灵鸟传书,就落个这种收场,被那几人知道了,背后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众人又默了,也只能默了,爷您的话让言辞拙笨的属下怎么接茬呢!爷您这是在自我宽慰呢还是在安慰呢? 八爷的主意再馊不是也得要您同意才能去执行吗?今早上您为什么不说馊?还有爷您想多了,您一点都不用担心您的这些……不太英明的决策会被笑话,有损您英明神武的美誉。宫里的那几位皇子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发散的思维的,他们只会绞尽脑汁的猜忌您大费周章的这么折腾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而他们也绝对不会猜到!因为连日夜跟在您身边的我们也搞不懂啊!为毛就清场洗了一次温泉,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折腾上了呢! 可他们又不敢问,只能憋到内伤了! 某爷陷在尊贵的楠木雕龙椅里,一身墨黑色锦袍丝毫不显沉闷厚重,那精致繁复的绣线,那一寸一金的布料,华丽丽的铺展开,说不出的一股低调的奢华,更衬得容颜如玉般莹白剔透,散发着潋滟的光芒。眉眼紧紧的蹙着,却依然无损那美丽到人神共愤的容貌。此刻正喃喃自语,仿若魔咒,“到底怎么才能抓住她呢?” 又是一个让人无语的问话,注定没有答案!英明神武的九爷、诡计多端的八爷都束手无策,接连失利,作为衷心的属下怎么能有更好的办法?那不是在找死! 一直默默的双喜想到一件事,脑子一抽,自从聪明的提了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建议。“爷,这一次她是躲了,可是等到科举那一日,她还能再躲得了吗?”寒窗苦读十载,不就是为了那一日!他就不信,那一日那只狡猾的狐狸也不出现! 建议似乎是可行,只是某爷凤眸一瞪,集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气的眸子顿时寒光迫人,“科举?你是说让爷再等一个多月?让那只奸诈的狐狸再逍遥一个多月?让爷的衣……”话音戛然而止,配合着某爷突然羞恼古怪的神情,留下无限的想象! 咦?衣?什么衣?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木禾会用心写好文,回报亲们!   ☆、二更 衣服怎么了( 求收藏) 沉默着,低垂着,真诚的在歉悔的青龙卫忽然集体抬眸,掩饰不住的热切让刚刚提出建议的双喜心底一颤,妈呀,他不会是做了什么蠢事了吧? 下一秒,“爷的衣服怎么了?”吼吼,夜白胆大的让人热血沸腾啊!好期待答案有木有! 某爷俊美无双的脸忽然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莹白如玉被红霞勾勒,更是魅惑瑰丽的让人不敢逼视。 “没、怎、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是他的奇耻大辱啊!每一次被提起,都是一次不堪回首的折磨。 偏提起的人神情无辜,言辞无辜,让你揪不着一点的破绽!不然……哼! 双喜歪着头,眉心一蹙,衣服?这么一刺激,他忽然想起那晚上爷沐浴回来后又命他准备了一条亵衣,当时那脸色阴沉的百米之内都不敢有生物靠近,他当时只顾着胆颤没有多想,只当是爷又不爽了!反正爷素来阴晴不定……呸呸,是个性强烈他也习惯了!只是现在……咦?难道爷在温泉池那儿丢了一条亵衣?所以才大动干戈? 只是……不会那么夸张吧?一条亵衣而已,价值千金的瓷器说摔了就摔了,眉头都不皱一下,会心疼一条亵衣?而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抓那只小狐狸,难道说……是因为她偷了去? 脑子里电闪雷鸣,双喜瞪大了眼珠子,哎吆喂,什么眼光啊!那亵衣就算金贵,可是也不能拿出去卖钱,爷的衣服才是无价之宝啊!那可都是天下第一锦绣坊出品的一寸一金的祥云锦,一件衣服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双喜歪着头挑剔着某女的眼光,自我想象出来的情节直接定型为现实,而青龙卫瞪大着眼,热情而兴奋的YY着和衣服有关系的无数艳遇,不近女色的爷开窍了? 某爷不用猜也知道众人此刻正脑补着什么天马行空的故事,他这个男主一定被想象出各种艳遇,可真实情况……是他被猥琐了!被调戏了! “都给爷停止胡思乱想!有那么多精力,不如想想怎么给爷把人抓住!” 羞恼的一声低吼,终于制止了众人更加离谱发散的想象力! “爷,属下觉得双喜刚刚所言极是,不如就等到科举那一日,也正好让对方放松警惕,一举抓获。”夜白觉得还是暂缓行动比较理智,不然主子一次一次的失手,保不准羞恼成怒就不念旧情,把青龙卫当成出气筒,拉出去斩了!照目前的反应来看,极有可能! 猫爪老鼠的游戏固然有趣,可老鼠太狡猾,猫又太焦躁,可怜的只会是身边的人啊! 某爷认真的默了一下,难道他就真的拿那只小狐狸没有办法了?想想就觉得呕血,若不是怕大张旗鼓的搜查,会弄的人尽皆知丢了脸,他何至于憋屈恼恨至此! “爷,您也该回崇文阁了!太师给的假可到期了!”双喜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也不想留在这儿了!凤凰山是美可现在面对着一身墨色锦袍的主子,他那儿还有那个心思欣赏。还是回京穿别的颜色吧!明紫的也好,朱砂的也行,蓝色白色都可以,就是不要穿这件了!他都落下心理阴影了好不? 所以,明知爷最讨厌回崇文阁读书,最不喜太师,依然冒死提醒着。 闻言,风华绝代的某爷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声,那个老头子不止是父皇的授业恩师,极受父皇尊重,还被天下学子推崇,视为当今最有名望的大儒,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可那个固执守旧的老头子一旦倔起来,他还真就没办法。 “明、日、回、京!”就让那只奸诈的小狐狸再嘚瑟些日子,等到抓住的时候,他会把今日的所有不甘懊恼,耻辱羞愤加倍奉还!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木禾码字更有动力啦!今日二更,嘿嘿,明天收藏给力,同样有哈!   ☆、第四十二章 考前疯狂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这安静的表象下,蕴藏着更为难测的暗流,一旦爆发,巨大的浪潮会让你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瞬间淹没窒息! 穆青现在就是揪着这样的预感! 自从回来后,那心就一直微妙的不安着,她想了各种那只妖孽可能会施展的阴谋诡计,也对应着想了可以完美应对的办法,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消停了! 那只妖孽竟然此后一直按兵不动!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放弃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预谋更大的阴谋?还是等待更万无一失的机会? 穆青这几日过的有些小郁闷,她宁可那只妖孽再接再厉,她也可以保持高度的战斗力和警惕性,都好过现在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折腾她! 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一直揪着心过日子,不然就算是不被那妖孽抓住,她也会因为整日紧张兮兮的提防而变得神经质了! 那她可就是不战而败了!莫非这才是那妖孽的真实目的?若是,可就狠了! 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穆青也没有闲着,寻了一个破旧的花盆,开始种植枸杞。在那个家里,吃穿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养花养草,费了些力气,才找了那么一个,最粗糙的瓦块做的,还缺失了一角,寒酸到惨不忍睹! 穆青想到自己前世买的那些精致而可爱的小花盆,摆在阳台上即使没有花花草草,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现在……好吧!就当是改走拙朴复古路线了! 小宛熊可不懂欣赏什么拙朴复古,瞪着那个破旧的花盆,逼视了她半响!哼!哼!就是那土里能开出牡丹花来,让那个花盆一糟蹋,也看不出一点美来啦!主人到底是个什么品味? 绕是如此残破不堪的东西,她搬回房间时,竟然还惊动了大院里的男女老少!男人们拐弯抹角的提醒她要以学业为重,不能玩物丧志!女人们则暗暗讥讽,穷的都吃不上饭了,还有那闲心逸致! 她的那一对父母则是忧心仲仲的望着她,那目光掺杂了太多的情绪,沉重到不堪负荷,不忍直视,!却又紧紧的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随着离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的那根弦就越绷越紧,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断裂,伤的血痕淋淋!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明知前面是刺人的荆棘,每走一步,都会痛彻难当,可后退便是悬崖! 一个大院子里几十口子人,不是紧张兮兮、提心吊胆,就是烧香拜佛、整日祷告,大概真正轻松的就只有穆青了!甚至在学府亦然! 自从那日之后,所有人不管才高八斗的还是学识平平的,都无一例外的落选!热情高涨被毫不留情的浇了一盆冷水,等到头脑清醒后,遗憾、失落、难堪便演变成疯狂的学习!那歇斯底里的劲头让穆青看的不寒而栗,这是要……癫狂的节奏吗? 学府的气氛紧绷而压抑,再听不到什么笑语欢颜,课上一个个学子恨不得多长一个耳朵,课下也捧着一本书没日没夜的苦读!青春的脸庞晦暗不明,本该晶亮的眼眸也黯淡无光,只有在夫子提到科举高中的辉煌时,才会发出回光返照似的光芒! 相教之下,淡定从容,悠闲自在的穆青就显得有些异类了!被夫子含沙射影的映射过好几次,也被学政苦口婆心的规劝过好几回,主题自然都是围绕着一个,一定要苦读啊苦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悬梁刺股,闻鸡起舞!总之一定要在科举中挣得一个功名,不然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当然更为学府抹黑! 聆听教诲时,穆青面上十分恭顺,回来后却依然我行我素,不过为了不引起公愤,课上,她至少会拿着本书看了!装模作样也行,不然那些学的眼都充血的学子集体用目光射杀她,狼似的幽幽暗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大勇和柯逸轩虽然不像那些人疯狂,不过还是比起往日要上心了许多。尤其是大勇,早上那打拳的低吼声越来越早,他老爹的念叨也越来越急迫,她倒是还能淡定,可被饶扰了清梦的小宛熊受不了的跳脚了! 还让不让人睡啦!让不让人睡啦! 某日崩溃,想去教训警告一下,却被穆青制止了! 就这几天了!全力以赴的拼搏一回,即使失败了,也是虽败犹荣。最重要的是没有遗憾,周围的人也不会太多的苛责,因为已经尽了全力! 其实,知识也好,武功也罢,岂是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的,那是日积月累的努力。而科举之前的这种疯狂透支,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每个人也许都明白,只是没有人会点破,就让所有的热血在最后都疯狂的燃烧殆尽吧!不成义,便成仁!   ☆、第四十三章 礼物相赠 科举就是这样混杂了悲壮、疯狂、热血、期待的一场致命盛宴!自古皆然,却没有人会拒绝! 穆青很想拒绝,很想! 安静了一个多月,揪着的紧张情绪早已沉淀,可是科举在即,那股不安又甚嚣尘上,于是她便知道了!那只妖孽等的就是这一天! 果然,够狠! 科举啊!决定人生命运的重要时刻,谁也不会缺席!那妖孽笃定的就是这个!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是她不在乎前程,她也躲不了!整个汉阳学府的学子都是登记在册的,考试的时候,监考会点名,谁缺考了,一查便知!所以她若是心虚不去,那只妖孽一定会查到她的头上!他是算准了自己不管去或是不去都逃脱不了了! 左右躲不过,她便只能去!那么多人,也许未必就能认出自己来。 不过,未防万一,她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乡试,举国都严阵以待,据说今年朝廷更加重视,不但在贡院四周布满了士兵严格把守,还从翰林院抽调了好几名学士来监考,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着者,听说有的来头不小,只是是何身份,又都讳莫如深,更增添了一抹神秘! 汉阳府的知府作为一方父母官兼主考官,压力骤增,没白没黑的修葺贡院,里里外外的用泉水泼洗,一应用具都务求精致华美,唯恐怠慢了京里来的贵人! 更是给汉阳学府的学政夫子下了死命令,让这一届的学子们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不许有一丁点的差错,不然不止他的乌纱帽不保,以后给汉阳学府的资助也就泡汤了! 汉阳府穷啊!汉阳学府若是没有贵人们的资助,哪儿能有今日的光景! 压力很大,也意味着上面对汉阳学府学子们的看重和赏识,其他几个府的乡试可没有这般隆重对待!所以,从另一面来讲,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科举后的阅卷都是这些来监考的翰林学士负责,若是能直接得了青眼赏识,将来收到自己的门下,那前程必然不可限量了!他们可不是空有虚名,在各部任职,都是手握权势的主! 众学子自然也都意识到这一层,所以本来紧张不安的心又再一次打了鸡血一样的沸腾起来,整个汉阳府上空似乎都弥漫着亢奋躁动的味道。 在学府里,再一次听着学政夫子慷慨激昂的做最后一次考试动员演讲,穆青只觉得前世残酷的高考比之今天都算是美好的了!毕竟前世读书不好的人发财成功的人士多如牛毛,一样受人尊重,可这一世,除了读书、科举、出仕、做官,其他的营生都被看做是三教九流,等不了大雅之堂。 众学子被再次打完鸡血后,各自回家,穆青也想快点离开,这个连空气中都是鸡血的学府让她忍不住头痛了!要不要搞得这么人心癫狂啊! 她不怕传染,她怕被污染好不? 她努力想要保持冷静理智的超然世外,冷眼待之,可是……某些关心她的人却不如她的愿,拿着让她不忍拒绝的美意让她无力哀叹。 先是离开的时候,好些日子不见的周玉叶突然叫住她,自从那天委婉拒绝后,连着几天都看不到这个性格开朗,敢爱敢恨的小丫头,她还有点遗憾,难得见到个自己喜欢的,不过庆幸的是后来这小丫头又嘻嘻哈哈的开始围着她转,绝口不再提起那日的事情,她听着一口一个“穆公子”的叫自己别扭,便让她唤她名字,谁知,柯逸轩和穆大勇却破天荒的抵制反对,说那样的称呼太不合礼法,恐让人误会,会坏了女子名节,于是,到最后她便成了这小丫头口里的穆大哥。 大哥啊?她好好一个娴静如水的真女人变成了女汉子。 那小丫头不容她拒绝的塞了一个香囊给她,眼含热切的期待,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有些难为情的指了指香囊,飞快的跑走了! 穆青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手里就多了一个大红色的香囊,非常喜庆的颜色,绣着金色的丝线,栩栩如生的几个字,一举得中! 里面还鼓鼓囊囊的,好像还装了什么东西,大概是去哪个寺庙里求的富贵符之类的吧。穆青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感受到身边两人幽幽难测的目光,只能呵呵的一笑。 回家的路上,穆大勇走的很快,难得改了话唠的毛病,只是沉默着又让人觉得怪异。到村口分手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怪怪的,好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的,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留下穆青莫名其妙,他们俩家就隔着一道墙,用的着一个先、一个后吗?难道是因为那小丫头没有绣香囊给他?两人真的是欢喜冤家? 谁知接下来还有让她更莫名其妙的,柯逸轩默默的凝视了她半响,在她要在那样复杂的眸色里落荒而逃时,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 是一枚白色的玉如意,发着莹润的光芒,一头打着红色的吉祥结,耀眼生辉,极其美丽。 穆青还有些怔怔的时候,他已经温柔的想要栓在她的腰带上。 “逸轩,不要!”回过神来,穆青连忙抓住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她喜爱古董,对玉也有些研究,这枚玉如意成色极好,价值定然不菲,她怎么能收下?   ☆、第四十四章 不得安静 手被抓住,温热的肌肤触碰到那一抹微凉的柔软,心尖不由的一颤,曾经多少次牵手视为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无法淡然视之,会悸动,会紧张,会心跳加速、呼吸凌乱,会想……就此再也不放开! “青,这枚玉如意是某位得道高僧开的光,颇有些神灵,能保如意吉祥,明日就是科考,或许能为你带来好运气。” 闻言,穆青抓着他的手更是紧的不放,却没有发现某人的呼吸开始粗重,“既是如此,那我便更不能要了!逸轩,谢谢你的好意,我有信心考好的,还是你待在身上吧!” 两人离的很近,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柯逸轩只觉得要在那一抹清雅幽香中眩晕了,心跳如擂鼓,努力平复着略微急切的呼吸,垂下眸子,遮去让他慌乱的情绪,“你比我更需要,还是……青,有了香囊而嫌弃它?” 说到最后,想到那种可能,忽然心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那刺疼来的卒不及防,迅猛的扩散到胸臆,是从未有过的闷痛!而语气是更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的、酸酸的味道!还带着一抹涩意。 穆青微怔了一下,只觉得那哪里怪怪的,哪念头却一闪而过,望着眼前固执的一动不动的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是,逸轩,我怎么会嫌弃,我只是……” 柯逸轩松了一口气,抬起眸,温柔的笑了笑,打断她的急切解释,如玉的双手开始灵活的系着绳结。“那就好,青,明日你一定会考好的。” 穆青从来不知道柯逸轩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固执起来任她说破了嘴都不退缩。最后,自然是……她带着玉如意满心纠结的回家了! 那张俊秀干净的脸笑的是那般满足欢喜,让她这个被馈赠的人再不忍心拒绝! 怀里揣香囊,腰上系玉佩,今天是个神马好日子? 还能神马好日子,就是暗恋的男女情不自禁示爱的日子呗!真笨!小宛熊鄙夷的眼神都飞到天上去了!它躲在袖子里,不用看,都能闻到空气中情意绵绵的味道,肉麻的让它怀疑春天提前来到了! 可主人……哎哎,欺负它的时候诡计多端,怎么在这方面这么迟钝啊? 还是说,它的智商更笨一点?吼吼,怎么可能啦?无法接受这个结论的某兽最后认为某女是个爱情白痴,害的它想看一出完整的恋爱戏码都不能够!主人不开窍,别人一个人唱独角戏,又有什么意思啦! 穆青以为离开学府,科举的种种就不会再影响到她,谁知……回到家里也不让她安静。 先是家里的老爷子老太太把她叫了去,参拜了列祖列宗的牌位,求他们保佑子孙后代能够平步青云,前程锦绣。然后,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话,着实考验她的耐心。 袖子里的小东西可没有她的好韧性,像是一道光,嗖的就不见了!第一次见识到自己抓的到底是个宝贝,竟然有这等的速度,连那俩人都没有看到! 真羡慕,身心解放了!她也很想,很想,闪成一道光! 最后,她听的耳朵生茧的回了房,觉得荼毒可以结束的时候,她的那一对父母又出现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行吗?我已经被荼毒了n遍了!我保证会努力考,你们可以放心了!” 穆青无力的叹了口气,她不能不去考试,那么她这次就一定要考好! 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藏拙,因为她不想考的太招摇,太出风头,那样会被人惦记上,再无宁日!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明日一定会全力以赴,考的要多高调就多么高调。 她若高中解元,变成人尽皆知的名人,那只妖孽再想要对付她必然会有所忌惮,如此,予她来说,便多了一层护身服。若是运气再好一些,得了哪位贵人的赏识,无疑就如在头上撑起一棵参天大树。虽然那只妖孽是皇子,权势滔天,可宫里的皇子可不止一个,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子之间会兄友弟恭的,那么敌人的敌人就会是最好的盟友! 心中百转千回,清秀的小脸上却是清冷一片,看不出一点的端倪。 穆和金和李氏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n遍是什么意思,却能听出那话里的不耐和疲惫、厌倦。 他们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从一开始就是个不能回头的错误,战战兢兢的熬过了这俩月,明天便是死期了! 李氏忽然开始抹眼泪,“青……兰儿,娘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穆和金蹲在边上开始唉声叹气,似乎屋里都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 穆青见状,不由头疼的抚额,她不怕别人的冷眼毒语,也不惧谩骂苛责,可就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 “能让我清净一下吗?明日我还要考试。” 谁知,一听这考试二字,又猛的刺激到他们紧绷的神经,整个语无伦次的混乱了!“兰儿,要不你偷着逃跑吧!对,逃跑……趁着现在还来的急,跑的远远的,能有多远跑多远,家里还有十几文钱,你都拿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找个好人家嫁了!娘也……” “停!”穆青再也受不了的制止,越说越离谱了!她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儿去?虽然她是很想离开这个家,不过绝对不会是偷偷摸摸的逃跑,而是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离开! “兰儿!”两人悲痛着还要再说什么,穆青却忍不住的把两人都推拒到门外,“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提心吊胆的事情发生的!就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门关上,隔住了忧心仲仲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脸,世界终于安静了! 穆青吐出一口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真心不容易啊,想到以后也许会更不安生,头又不由的隐隐作痛。 早就躲出去的小宛熊突然窜进来,也不知道从外面听了多久,一进来就瞪着她,眼神鄙视不屑,斜飞望天,十足傲娇范儿。 “不要出声,保持沉默先,若是不想被我抛弃的话。”就让她安静一晚上吧! 哼!哼!哼!就会欺负可爱的它,有本事怎么不这么冷酷的拒绝外面的桃花!怎么不狠心的对着这些罗里吧嗦的人甩脸子,呜呜……就知道它好欺负是不是? 心里再腹诽,还是不情愿的、沉默着挨蹭到她身边躺好,一人一兽在众学子挑灯夜读、做最后冲刺的疯狂中,安然入睡!   ☆、第四十五章 还能认出来吗 一夜好眠! 清晨,破天荒的没有听到隔壁虎虎生风的低吼和焦躁不安的念叨,趴在她身边的小东西满足的打着鼾,睡的天昏地暗。 清净的世界真美好啊! 穆青挑挑眉,这是要养精蓄锐吧!保持最佳状态和体力,一举夺冠! 在学府时,她曾经去武场看过穆大勇练武,即使她不懂武功,也能感受到他的身手绝对不凡!可惜,文武考试是同时进行的,她没有机会去观战了! 穆青今日依然穿着汉阳学府的衣袍,淡蓝色的衣袍衣阙飘飘,挽的书生鬓,家里寒酸,像样的簪子,玉冠都买不起,劣质的别在头上还不如没有!于是她便系了一根与衣袍同色的丝带,飘逸又不俗气,配上镜子里一张清秀宜人、雌雄难辨的小脸,让她想起西湖边上的许仙。 穆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浅然一笑,顿时清冷的眉眼如晕开的水墨画,如复苏的嫩芽,如吹皱的春水,整个人都鲜活的熠熠生辉,映照着一边的小东西忽然眯了眯夸张的大眼睛。 主人……主人笑起来好惊艳、耀眼喔! 初见时觉得那长相只能算是中等之资,完全达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可现在,居然要上升到颠倒众生的境界啦? 近两个月的调养,刚醒过来那惨不忍睹的小可怜形象早已大加改善。之前的穆兰吃的不好,不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才怪!可成了穆青以后,早晚的伙食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中午在学府那一顿更是不能同日而语,要不是她食量小一些,估计都该长胖了! 如今,面色莹白光泽如玉,眸子清澈纯净入水,琼鼻挺翘,唇红齿白,就连一马平川的身子都微微有了起伏之态,与两月之前的自己,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穆青又在如远山般秀丽的眉毛上小心翼翼的抹些黛青,看上去更浓重一些,这个样子,那只妖孽应该不会一眼就认出她来吧? 考试时,整个汉阳府可有上千的学子,装束基本一致,她就不信,他有那个好眼力! 唉!穆青低估了某爷对她的‘想念’啊!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境界!她的形象早已在某爷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两个月的时间长成了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那能认不出来吗? 不知道是幸福的,此刻穆青还是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再说了,她还有其它的准备呢! 不过拍拍书袋子里的东西,穆青又忍不住瞪了边上的小宛熊一眼,让它去帮她借几样东西,没想到它竟然给她整了这么华丽的一大堆来!也不知道是从哪户人家拿来的! 想到那艳丽的红色裙衫,她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勇气穿出去。 这个小东西是故意报复她的吧!她就不相信它会不知道她喜欢的是素雅清淡的颜色。 小宛熊眨巴着大眼睛努力的扮无辜状,哎呀!人家哪里知道啦?人家觉得红色很喜庆好不好?考试也能取个好彩头不是吗! 穆青没再理会它,起身把系在腰带上的玉如意解下来,挂在了脖子里。依着她家的境况,佩戴这样的玉佩免不了招人非议,到时候又是一番口舌。她可不想耳朵再听的生茧了! 今儿早上的饭准备的很隆重,两个鸡蛋,金黄的颜色,十分诱人,白白胖胖的白面包子,闻着好像有肉的荤味,难得啊!她醒来俩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呢!还有一大碗香浓的八宝粥,正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勾的窗户台上、半敞开的门板上,一颗颗小萝卜头猛咽口水,眼神炙热的似乎要把屋里都点着了! 穆青就是在这般的万众瞩目中吃早膳,一脸的淡然随意,仿佛对外界的干扰视若无睹。 她能不随意淡然吗?她能激动的起来吗?前世最普通常见的早餐好不?这会儿看这些人的眼神,仿佛她正吃的是什么皇家御宴一般! 天不亮就起来、忍着巨大的诱惑力做完饭的穆家二婶子,自从端进来就舍不得出去了!吃不上,闻闻味也能解馋啊! 谁知……怎么会这样?这个青小子……她瞪大着眼,有些不敢置信,那是鸡蛋啊!一个鸡蛋拿到集市上就能换十文钱,包子可是剁上肉馅包的,足足用了二两肉,他们家好几口人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还有那八宝粥……里面放了核桃仁,那可是老爷子存了好几年都不舍的吃的好东西,听说吃了能中状元,可…… 这小子吃的,怎么就一点欢喜、激动都没有? 直到快吃完了,穆青依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无所谓表情,穆家二婶子气的撇撇嘴,抹抹不自觉留的口水,没好气的哄散了还赖着不肯走的一群小萝卜头,咕咕囔囔的走了! ------题外话------ 亲们,最近木禾晚上忙着练车,顶着酷暑高热啊,简直快练吐了!大概木禾太笨了,还是找不到感觉,24号考试啊,压力大的夜里都失眠了,所以最近更新的字数不是很多,求体谅!不管考试通过不通过,24号以后,都不想再练了,会专心写文,速度会快上来,争取早日写到11万字入v,到时候,就可以多更啦!   ☆、第四十六章 贡院检查 呼呼,终于空气清新了! 小宛熊从袖子里窜出来,大口的呼吸,陌生的气息让它觉得难以忍受的污浊,讨要啦!为什么都围上来,害得它不能和主人一起吃美味的早膳,呜呜!它的鸡蛋啊!包子啊!八宝粥啊!等到这么一顿容易吗? “别哭着一张脸了!快吃吧!”穆青好气又好笑的起身,收拾东西去了。进了贡院后,检查的是甚严格,不允许夹带任何东西进去,连笔墨纸砚都要用考场里准备的。只能带点干粮,因为直到考试结束,学子们都不得中途离开! 给她准备的干粮是两个水煮的鸡蛋,还有两个白面包子,水囊里是熬的解暑的绿豆汤,对于这个家庭的境况来说,也算是很丰盛的了! 不过等到了考场,一个个学子们进门检查的时候,打开一个个的食盒,穆青才觉得自己带的那些是……多么的寒酸! 就是有大勇硬塞给她的两块牛肉干和逸轩给她的一个苹果美化拉分,在那些鸡鸭鱼肉,海鲜蔬菜水果琳琅满目的跟要开菜市场的宏大场面一比,还是打入了尘埃! 饶是她淡定从容,眼眸还是闪了闪,看来她穿越的那个家庭不是一般的穷啊!在汉阳府都排的上名次了! 汉阳学府的贡院因着上面有大人物驾到,被大张旗鼓的捯饬的很是气派,甚至有些奢侈华丽。 高高的牌坊,精致的楼舍,庄严的孔子雕塑、儒家庙堂,让一早就匆匆赶来的学子们望之生畏,又澎湃不已!这里可就是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地方了!是一飞冲天还是名落孙山,都在此一举! 而穆青望着眼前一个个圈起来的小房子,却只觉得像是要进了监牢,一座座囚禁人心、束缚自由的牢笼!披着华丽诱惑的外衣,可一旦踏进去,便再无快乐安宁! 一生都是挣脱不开的奴隶! 场外也早已禁严,闲杂人等都被身穿铠甲的士兵驱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那架势着实让人看着心惊胆战,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除了什么命案,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捕凶手呢! 穆青机不可见的皱皱眉,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乐观啊!那只妖孽做的这么夸张,就不怕惊动了他的敌人?嗤,只是用的着这样严阵以待吗,她不是身怀绝技的江洋大盗,只是一介书生而已! 学子们已经自发的排好队,开始一个个的往前挪动,再经过一番番苛刻的严查,渐次而入! 穆大勇考的是武科,和他们俩不从一个正门里进,分开的时候,二话不说,忽然塞了两块牛肉干到她的书袋子里,然后扭头跑了! 正心事重重的穆青对他的反应很莫名其妙,似乎从昨日,这家伙就不太对劲,今早上来的时候也是一路沉默着,难道是因为压力太大导致性格暂时行的失调? “大勇,好好考!相信自己!”隔着十几米,穆青低声的喊了一句,有些挫败,她讲课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是安慰人的这种事,她很口拙、很伤脑筋,躲在袖子里的小东西发出嘲笑的嗤嗤声。 跑的有些急切的身子忽然一顿,回头看过来的那一眼,很是复杂难测,最后却留给她一个坚定而执着的背影,似乎在这一刻,有什么悄然的滋生了,也有什么无息的改变了! 柯逸轩和她一前一后,缓缓的随着人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行进的很慢,比之以往不知道慢了多少倍,据说是因为有神秘大人物特别交代,一定要一个一个的严格检查,绝对不能出一点的纰漏! 穆青勾着嘲弄的弧度,微微低头,这是在等她出现呢!只是那妖孽藏在哪儿呢? 龟速的前进,早已引起学子们疑惑的小声议论,汉阳知府额头上汗水直流,八月的天,背上却是一阵阵的寒意。这次科考,他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啊! 朝廷里派下来的官员个个来头不小,且代表着宫里的各方复杂的势力,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谁也不敢得罪,当佛爷一般的供着,科举考试比拼的不仅仅是学子们的能力,也是各方势力拉拢人脉的关键时刻。 现在,皇上龙体康健,四海生平,可是总有一天会立太子,谁的呼声最高,谁就最有希望继承大统,至于如何造势,自然要看谁的势力更强大,支持他的人最多! 所以,每三年一次的乡试便成了争夺势力的开场,成绩优异的学子成了争夺的肥肉,越是到最后越白热化!等到明年的会试、殿试,其激烈程度不亚于一场战争! 今日来的这些负责监考、阅卷的官员,背后站着的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以往他睁只眼闭之眼,全当做不知道,可是,可是,这一次却是躲不过了! 昨日,等他接到命令的时候,在贡院的最高处,就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小亭子,奢华精致程度让人叹为观止,这是什么时候建的?在他管辖的范围之内,不声不响、悄无声息的就在一夜之内做了这么复杂的工程,这……这得需要多大的能力,这要是……想要谁的命,那…… 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腿软,那亭子里是什么摆设他一概不知,因为四周早已挂上厚厚的锦锻,让人惊异的不是那华丽的锦锻如何昂贵,而是那颜色!我滴个天啊!竟是黄色!只比皇上御用的明黄浅了那么一点点! 天齐国,谁有这个胆子?答案不言而喻,人尽皆知!除了在能宫里横着走,不把这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那位爷还能有谁?   ☆、第四十七章 高大上 九爷 天齐国,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俯瞰众生、睥睨天下的九皇子殿下啊!世间什么夸张的溢美之词,华丽之藻用在他身上都理所当然,尤其是那举世无双的容貌! 没见过的人根本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美到什么极致的地步!而见过的人都先是一副痴傻呆愣的表情,仿若中了某种魔咒,沉沦不能自拔。半响无意识的叹息,眼眸是近乎迷恋的向往,伴随着一阵阵的窒息心悸,却又摇头不能语! 世间根本没有哪一个词能够形容出那样的绝色!倾国倾城、闭月羞花都在他的面前变的苍白而浅薄。 只能感叹,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啊! 汉阳知府李云升站在离贡院正门不远的一棵树下,身后明明有椅子,他却不敢坐。额头上的汗滴进眼里,沙沙着疼,他也不敢抬手抹去,他的一举一动可都毫无保留的在那位爷的眼皮子底下呢! 那些高他几个级别的官员虽然坐在殿前,眼前的桌子上,是他事前精心准备的茶点,可是谁也不敢吃喝,正襟危坐,一脸肃穆,眼观鼻,鼻观心,再正经的不得了! 只是那心底,估计和他一样,惶恐不安的恨不得不曾在场。 因为,那位爷身上的标签可不都是高大上的让人仰视膜拜,还有另一面,截然相反的另一面!让人心惊胆战,坐卧不安,只想能躲多远躲多远! 那就是那位爷的脾气、性子!那简直就是……那一个个四个字的形容词他不敢说,总之就是极其的难伺候!生人最好不要靠近三米之内,免的被那位爷一个不高兴,就拉出去斩了!不管你家世如何显赫,不论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凡夫俗子,一概不论!完全只凭他的喜怒,偏偏那喜怒令人发指的阴晴不定!比钦天监观测天气还难以琢磨! 不过,听说,还是有窍门的,某些头脑灵活的就发现了这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位爷的情绪都表现在当日所穿的衣服颜色上!那就是一张晴雨表,决定着你的喜怒哀乐!若是白色,表示今日多云,心情很平静,众人诸事都宜。若是黑色就惨了,表示阴雨密布,非常危险,随时有被雷劈的可能,能闪多远闪多远吧!若是天蓝色,那就是苍生的福祉了!可以放鞭炮以兹庆祝,开怀畅饮!若是朱砂般的红,就纠结了!诡异难测,最是折磨人!若是明紫色出现,表示傲娇泛滥,低头臣服就好,等到不轻易示人的浅黄色现身,众人就只有跪了! 这套求生保命的法则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知道的撞错了枪口,就只能自认倒霉,若是知道的,颜色是渴求的还好,若不是……唉吆!那更是一种惶惶不安的折磨! 也不知,今日那位爷穿的是个什么颜色? 汉阳知府李云升微微的斜了一下眼神,余光还没有扫到那高不可攀的亭子一角,就觉得有一道视线刀子一般的飞过来,吓得他顿时魂飞魄散,僵硬不能再动。 这个时候,踏进们经过层层严格检查的学子们越来越多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古怪诡异的神色,总觉得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一样!隔着虽远,却凌厉如箭如刀,让你不自觉的汗毛倒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突然捕杀了一样! 那惊惧莫名的感觉让众学子们大气都不敢喘,整个贡院都笼罩在一股强烈的低气压里,窒息、紧张、不安! 而制造这一切的某位爷正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一身朱砂似的锦绣长袍,华丽丽的铺展在白色的皮毛垫子上,繁复的领口刺绣,宽大到曳地的下摆,流泻一身的耀眼光芒,却没有人敢看! 因为某位爷的此刻的神情……实在太恐怖了!   ☆、第四十八章 在所不惜 因为某位爷此刻的神情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张俊美绝伦、令天地失色、让世人失语的脸上正凝集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比身上那件朱砂红的锦袍看着还让人纠结啊! 夜白站在亭子一角,一改往日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双目炯炯,如电似光,直射在远处那正龟速行进的队伍里!一张脸一张脸不厌其烦的看过,甚至饶有兴致的在赌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到底排在第几位!爷看到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呢?真期待啊!为了等这一日,爷可是把毕生的耐心都用尽了! 双喜可没有夜白这般强大的心理素质,以他的目力根本看不清,而他也不敢看、没心思看!为了这一天,他真是受尽了折磨了!爷原就阴晴不定的性子在这一个多月里更加变本加厉,正阳殿里哪一日也得摔几样东西,摔的他的小心肝就没有一刻落过地!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双喜闭着眼求天告地,祈求着各路的神仙都显显灵吧,就让爷朝思暮想了一个多月的小狐狸落网吧!不然,就是爷不发疯,他也要崩溃了! 天齐国最尊贵傲骄的九皇子齐天,此刻可没有心思理会身边人的腹诽,那双集天地之精华、万物之灵气的凤眸紧紧的盯在入口处的每一张脸上。凡夫俗子们平庸的容貌不停的荼毒着他高不可攀的欣赏品味,绯唇紧紧的抿着,怎么都长成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 一个、一个从他挑剔苛责的眼光下走过,时间越久,他本就快敖干的耐心便越稀薄!到底藏在哪儿?难道又一次临阵逃脱?他觉得不会,依着那只小狐狸的狡诈,不会猜不出若是她不来会暴露的更快! 繁复的袖口里,如玉的手又用力的握了握,为了抓住她,他不惜放下身段,现身汉阳府,尽管临时搭建的这个亭子稍稍抵消了周围俗不可耐的一切,可还是令他难以忍受!甚至,他这次来还惊动了很多人,三哥、四哥都不会袖手旁观吧,汉阳府注定不会再平静!几人之间一直维持的平衡自此也会打破,有些争斗提前上演了!只是那有如何?他一定要把那只小狐狸揪出来,哪怕掘地三尺,搅的天翻地覆,都在所不惜! 某爷咬牙切齿的恨意让穆青忽然打了个喷嚏,心头猛的一跳,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珍惜的,尤其这一世,她可是真正的花骨朵,哪能等不到绽放就提前枯萎了呢! 她的不安清晰的传递给藏在袖子里的小宛熊,那小东西好奇的转了转大眼睛,主人竟然还有紧张的时候啊!难得喔!会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啦!身随心动,嗖的闪成一道光,去寻找真相了! “青!”前面伸过来一只手,温柔的握住她微微泛着凉意的手指,安抚的揉揉。“别怕!我们一起!” 没有华丽腻人的言语,却深刻的荡人心底!穆青微乱不安的心奇异般的平静下来!是啊,有什么好怕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坦然从容的应对永远比惶惶不安更有赢的把握!而其,她不是一个人!她不会自私的连累到朋友,可是有这句话就足以温暖她,给予她坚强的理由和力量!我们一起!   ☆、第四十九章 终于碰上了 穆青又恢复了素常的平静如水,眼眸清澈,黑白分明,一身的淡然随意,在一众紧张不安的学子中,颇有几分鹤立鸡群、飘逸出尘的世外谪仙风采! 队伍行进的再龟速,终于还是轮到她了! 前面柯逸轩正在接受严格的检查,从上到下,都不放过一丝一毫有可能夹带作弊的地方。 负责检查的侍卫冷着一张脸,对谁都铁面无私,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侍卫,那是天齐国最赫赫有名的青龙卫!天下只听令于九爷一人,还需要看谁的脸色吗? “下一个!” 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在抬头的刹那,忽然瞪大了眼,天地玄幻,万物虚无!半响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啊!啊!这是真的吗?不是幻想不是虚境,是画中之人啊!让爷朝思暮想了一个多月的那只小狐狸终于出现了? 惊喜来的太猛烈,导致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的眩晕了!钢筋铁骨的铮铮男儿手脚发抖,不敢去触碰眼前那笑的云淡风轻的人!惟恐在梦中! 穆青笑的很随意自然,丝毫没有被人家识破抓住的那种窘迫慌乱或是害怕恐惧,甚至在感受到远处投来的拿那道视线刀子般的、直直的钉在她身上,仿佛要穿透她、凌迟她似的,她也不见半点退缩!相反,还略带写挑衅和得意的望那个方向斜了一眼,呵呵!有本事现在就下来抓她啊! 那条保命的东西她今日可是忍着恶寒带在身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很期待某只妖孽骚包的亵衣被华丽展示,也让天下的人都来见识一下,他们天齐国最美的九皇子贴身之物是不是也一样美的亮瞎人的眼! 亭子里,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震的贡院里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已经有胆小的跪了下去,负责监考阅卷的官员们也再也坐不住,摸着冷汗站了起来,朝着亭子的方向,弓着身子,惶恐不安的猜测着,好好的,谁又得罪这位爷了啊? “终于抓到你了!看这次你怎么逃出爷的手掌心!”九爷咬牙切齿的用力捶向桌面,上好的金丝楠木顿时裂了一道痕迹,那笑容晃的他的眼都觉得刺痛了!初发现她那一瞬间的巨大激动就被这一笑给破坏殆尽了!好!好!好!你有种!敢向爷示威是不是?不把爷放在眼里是不是?等爷抓住你,一定让你后悔生之为人! “爷,属下亲自去给您抓上来!”夜白的面瘫脸闪着兴奋的光,向来木然的声音掩饰不住那丝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他实在是期待两人的碰撞,会激出什么样的火花呢?爷可是从来没有被一个人气到如此失态的地步!他被激起好奇心和八卦欲了! “不用!”某位爷终于站起尊贵的身子,如玉精致的手指撩开浅黄色的遮幔,像是被封尘的珍珠突然现世,骤然流泻出无与伦比的光芒,亮瞎了匍匐在脚下一众凡夫俗子的眼! 众人只觉得似有太阳坠落,耀眼的睁不开,只能低头。只有穆青微微仰着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勾着无畏不屑的轻笑,虽然人站在低处,可那气势丝毫不弱!忽然轻启了几下唇瓣,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她相信那只妖孽能听的懂!呵呵,只是可惜她的目力不能欣赏到他的精彩表情了! 九爷的表情果然不负某女所望!精彩纷呈,罄竹难书!有那么一瞬,夜白怀疑爷会不会像苍鹰飞身而下,亲手撕裂了那只小狐狸!而双喜却焦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那只小狐狸怎么不求饶反而火上浇油呢!她现在难道还不知道爷是什么人吗?整个天齐国都无人敢招惹,可她……竟然还敢挑衅?这是要毁灭的节奏啊!只是不要殃及他这条小鱼好不好? 该死!尊贵无比的九爷低咒了一声,他很准确的读懂了她的唇语!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一个午夜让他辗转难眠的梦靥,一个至死不能忘记的耻辱!亵衣!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五十章 跟你耗上了 亵衣!亵衣!亵衣!这个不知是男是女、是妖是魔的外星体竟然敢拿这个来要挟他! 傲骄无双的九爷再一次觉得受到了赤果果的侮辱!令人发指、难以容忍的侮辱!一张令天地失色的俊颜红白交错,片刻又阴雨密布、青黑交加,看的双喜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妈呀,这到底是要变换出多少种颜色!爷以后不会做件五彩的锦袍穿上吧? 夜白很幸运的也读懂了那惊天动地的两个字!呆怔三秒后,终于接受了匪夷所思的现实!然后,便是……强忍到内伤!若不是爷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到恐怖,他是真的很想仰天长笑啊! 夜白的目光在某爷的某处很诡异的停留,浮想联翩,某爷羞恼成怒,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夜白!不想死就给爷滚远点!”好!很好!她最好庆幸自己的命短一点,否则……他一定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属下不敢!爷请……多保重身体!”尊贵无比的身子都开始控制不住的气的发抖了!爷大概自己都没有发现吧!夜白面瘫着一张脸,却坏心的指出来,然后很识相的飞离到三丈开外! 下一秒,砰的又是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扔了出来,砸落到屋脊上,于是,大片的瓦片被震碎,哗啦啦的又跌到地上,尘土飞扬中,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很是……热闹! 匍匐在脚下的众人吓的连头都不敢抬,冷汗频频,考个试容易吗,玩命呢这是! 汉阳知府不用抬头,也知道眼前的景象是如何的惨不忍睹,可惜了,他才刚刚花巨资修葺的房子啊,就这么毁了! 众官员们被刺激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九爷这又摔又砸的,到底还考不考了? 只有穆青气定神闲,低头浅笑,呵呵,气着了吧,姐后面还有让你更气的哈! 贡院万籁俱寂,大气都不敢喘之际,亭子上空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科举继续!” 噗……都乱成这样了还继续?天齐国科举历史上又添一抹新的记录!汉阳府绝对更出名了! 双喜摸了把汗,小心翼翼的从包裹中又拿出一只白玉杯,斟上碧绿的茶,恭恭敬敬的端上前,“爷,天干物燥,您喝点茶水消消火吧!”再不消火,东西可就都让您给摔没了!爷讲究的很,不是正阳殿的东西不论贵贱、一概不用!所以每次出门,他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包裹,负责九爷常用的物事!可是,他准备的再齐全,也经不起这般糟蹋啊!桌子砸了,杯子摔了,下一次这个费了大把银子的亭子不会也灰飞烟灭了吧? 九爷冷着一张脸,恨恨的接过来,半眯的眼眸刀子一般凌厉的射向某人,爷今儿个就跟你耗上了!这会儿不能抓,考完之后,一旦落单,看爷怎么收拾你! 穆青仿若未觉,随着又开始蠕动的队伍堂而皇之的从某爷的眼皮底下从容的走了进去,之前那个检查的青龙卫因为眩晕没有搜查她,等到不晕了,又因为自家九爷发飙而没敢动,再后来终于理智清醒想查了,又收到自家首领的眼色暗示,不能查了,于是,某女躲过了被人家摸身的尴尬,为某人保留了清白! 咳咳……当然,这是某爷后来的说辞,庆幸今日没有检查搜身,不然他还不得醋死了!夜白为此沾沾自喜的邀功请赏,这可都归功于他有先见之明啊!某侍卫则心有余悸了很久很久,幸亏没下手,不然依着九爷的醋性,他这双手指定是保不住了! 考试终于得以正常进行了!一个个学子都被关进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间间舍,不到最后答题结束交卷,不得离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 各监考官员也都苍白着脸各归各位,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好事多磨啊好事多磨! 临进间舍前,柯逸轩投来关切忧心的一瞥,心底似有千言万语,却梗在胸口,之前发生的那一切,他知觉的与青有关,可是又想不出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这一切,明明隔着千山万水的两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而那交集令他莫名的不安、心慌、发堵、无措! 没事!我很好!穆青回以安抚的微笑,无声的吐出几个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度过了眼前的劫难以后再说吧,估计瞒不过心思通透的逸轩了! 间舍被无情的锁上,就像进了牢笼一样!窄小的只有六个平方大小,安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准备着答题用的文房四宝,在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只粗糙的桶! 穆青瞪着那桶半响,才不情愿的最后相信,这是个……出恭用的桶!通俗点就是马桶!靠!她想骂人了! 房间小禁锢她的身心也就算了,可是吃喝拉撒的都在一块……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还有没有人权了?穆青这个千年后的文明人问候着这些古人的不人道,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降低她的品味,沦丧她的节操! 她决定,她今日都不会喝汤了! 间舍的一个小窗户忽然被打开,几张试卷塞了进来,落在书桌上,厚厚的一摞! 穆青刚刚想翻阅,嗖的一下,一道光从敞开的窗户闪了进来,圆滚滚的身子趴在桌子上,一改往日激机灵精怪的模样,破天荒的有些失魂落魄!   ☆、第五十一章 潇洒应对考试 穆青惊异了!这傲娇的小东西还会有这种表情?还以为会一直高不可攀呢!这是被打击到了还是刺激到了? 小宛熊被她盯的不见懊恼,反倒蔫蔫的,好像有什么意念被摧毁了似的,耷拉着大脑袋,最后索性闭上眼睛,趴在一边装死。 呜呜!想多了都是泪啊! 它以为它是凤凰山上独一无二的神兽,落在这凡间,那身份绝对高贵啊,所以它总是对世间的人和事有些不屑的,当然除了腹黑的主人之外啦! 可谁知……刚刚它竟然碰上一只比它更尊贵、更高高在上的!更可气的是还是一个人啦!还是一个长得比女人都美的男人!他身上的气息让它莫名的从心底感到压抑,感到畏惧,它的什么高贵都好像不管用了! 呜呜呜,为什么啊!本以为这世间就主人一个让它受制,为什么还有一个啦!它不干!不干!不干! 内心受到创伤的小东西内牛满面,面对某女的关怀也不理不睬,呜呜!一男一女,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投胎的,讨厌啦! 穆青可猜不出这个小东西被什么打击成这样,难道是比它更强大高级的神兽? 嗯嗯!有可能,凤凰山出品的东西都很难保证质量,比如那只妖孽! 想到妖孽,又不由无声的叹息,刚刚她貌似是气的那人不轻,暂时占据上风,可是她知道,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他的强大面前还是太不自量力了!他要是真的被逼急了撕破了脸,那她只有绝路一条! 还是多用点心把试卷答好吧!这也许是自己最有力的保命资本。 古代的科举考试主要有帖经,墨义,策论和诗赋,类似于现代考试的填空,简答,论述和作文,穆青汉语言文学学的炉火纯青,尤其是对别人不敢兴趣的四书五经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偏爱。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的疯狂,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所以,如今做起来,那真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丝毫不费功夫。帖经和墨义,她从倒背如流的经书中一字不差的写好答案,一手毛笔字写的清逸飘洒,颇有几分临风而去的仙风道骨。 穆青对自己也很满意,二十年的书法没白练啊!临摹过千百年来好几位大家的墨宝,所以算是博览众长,独创的属于她的一种字体。既有女子的温婉秀气,又有男子的清劲有力,灵动飘逸,见过的人莫不夸赞,甚至有人求去装裱,尤其是她曾经临摹过的那幅兰亭序,几乎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先不论她答的一字不错,只凭着这一手字,那些阅卷的考官也应该难以忘怀了吧!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能引起注意的人越多,她便会越安全!因为这个时代虽然尊卑贵贱分的分明,可是对有名望的才子还是极其推崇的。不管你家世再破落贫穷,只要你有才,一样受人尊重。这也致使许多的寒门学子拼了命的读书,那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啊! 考试中间不休场,帖经、墨义、策论和诗赋都集中在一天完成,基本的速度是上午做两样,下午两样,可穆青一个上午就全部完成了! 拥有两千多年文明的现代人对诗赋何其了解,就是三岁的孩童也会背诵出好几首诗词,穆青就更不用说了!千古佳句随口吟来,都是传唱至今的经典,又有谁能越的过去? 诗词要求写两首,歌颂孝道的和规劝读书的。歌颂孝道的,她先想到的就是那首孟郊的游子吟,文字朴实却感人至深,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细细品味,意境妙不可言。读书的她选了朱熹的观书有感。最后那句‘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也是流产千古的佳句。最后还有一首赋,没有规定必须的题材,只要求发挥学子们的想象力,自由创造,字数不限,不过对字词提了很高的要求,华丽精致,方能显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穆青写到这里时,下笔如有神的壮观才稍稍停顿一下,有名的诗赋很多,选那一首好呢?华丽?精致?脑子里一动,忽然想起一首,那首打动无数人心的洛神赋。里面的用词可是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尤其是对洛神容貌神态的描写,千百年来再无人可以出其左右,令人叹为观止,只能仰视膜拜! 穆青当即决定写那一首,只是写着写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脑子里怎么忽然冒出那只妖孽来? 容貌确实无与伦比的美丽,可是那性子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糟蹋了老天给予他的那幅好皮囊。洛神,妖孽?穆青觉得整个人有点不好了! 只是,已经开篇,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半,再回头已经绝无可能,又不能涂改,也不能弃之不用,只好……一路写到底! 呼呼呼,男生女相!天将妖孽!男生女相!天将妖孽!一遍遍的默念着某女不甘的心终于平静了! 穆青答完题,把厚厚的一摞纸放在一边等晾干,站起身活动一下僵直的四肢,发现那只打击过度的小东西也终于修补完善,恢复元气,大眼睛又开始咕噜咕噜转悠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打量它,惹的某又傲娇的兽羞恼的一个白眼,哼哼哼,那个比女人长得还美的男人也是你的敌人好不?你不是也躲着他走嘛,干嘛嘲笑人家! 哼哼……一点都不厚道啦!扭着肥臀,斜着白眼的傲骄兽决定不再理会她,反正也讨不到便宜,还不如吃东西去! 打开盛午膳的篮子,毫不客气的抓着一只包子就啃起来。穆青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她在纠结这会儿离开考场,会不会太扎眼了?还是象征性的再磨蹭一会儿? 噗……若是那些此刻正在奋笔疾书、埋头苦思的学子们知道她的无聊纠结,还不得呕的吐血了!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他们的诗赋都还没有写呢,那可都是最费脑筋的,也是最容易让一个人的才华脱颖而出的!所以学子们都狠重视下午的两门,毕竟墨义和贴经只要努力就能做到,可是诗赋却是需要聪明才智的!能让考官们深刻铭记的就靠这个了!尤其是知道此次负责检阅的考官里有一位翰林院的韩大学士,不仅是天齐国最高学府崇文馆的夫子,还是天下第一大儒纪兰良的学生,那股吟诗作词的兴致就更加汹涌澎湃了! 纪兰良是谁啊!那可是最受文人推崇的大家!真正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当今一品大员、首席太傅!是教授当今皇上的老师,如今在崇文馆负责教授几位皇子,那地位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听说他最喜爱的便是诗词歌赋!谁不想能以一首诗词打动他!若是能拜到纪太傅的门下,那锦绣前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众学子都困守在六平方的牢笼里苦思冥想,穆青则有些无聊的看着小宛熊吃的不亦乐乎,都说吃货的世界是单纯快乐的,果不其然啊!而跟某女耗上的九爷则依然冷着一张美绝人寰的脸,盯着某间普通的间舍,恨意难平!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支持哈!嘿嘿……木禾的动力在疯长!   ☆、第五十二章 高调离开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和耻辱,却不想有一日会栽在一个凡夫俗子手里! 双喜苦着一张脸,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提醒,“爷,您好歹吃几口吧!这是随行的御厨做的,有您喜欢的那道西湖醋鱼呢。” 某位爷颠倒众生的俊颜上寒霜依旧,冰封不动,对耳边的祈求无动于衷,对桌子上正飘荡着诱人香气的美食也视若无睹,不抓住那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他一点的胃口都没有!这一次,在他层层布控的眼皮底下,又亲自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不信她还能逃的掉! 这一次对决,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输! 双喜被九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决绝寒气刺激的一缩脖子,退了几步。唉!一个上午了,亭子里的温度就没暖和过,爷这到底是在怄气还是自虐啊? 那只小狐狸不是已经关进间舍了吗?外面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把守,难道还能长出翅膀飞走了? 哎吆喂,不就抓个人吗?劳驾爷亲自出马,还惊动了整个汉阳府,说不定连京城都听到风声了,那只小狐狸得多大的脸面,她有那个福气消受吗?唉!唉!唉!只是可怜他了!伺候不好爷,回去还不得被德妃娘娘给念叨死了! 相教双喜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夜白却是沉着冷静,不见丝毫烦闷,相反,对接下来的一切有种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他有一种预感,以后的日子有了这只小狐狸的参与,大概都不会无聊平静了! 主子不吃,双喜和夜白自然也陪着饿着,下面监考的官员更是不敢吃,也没心思吃,唯恐一个不慎,又招惹到那位阴晴不定的爷!不就是一顿饭吗,坚持坚持,只要熬到考试结束就算安全了! 如此,白白浪费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那可都是宫里手艺最好的御厨做的啊!香飘四溢,馋人欲滴,不用吃,只是闻闻味道,都刺激的眼冒金星,为之倾倒。 咳咳咳,那是饿的眼冒金星,吓的倾倒吧? 日头偏过正中,穆青觉得磨蹭的已经到极限了!太过狭小的空间完全就是一种虐待,更别提角落里还有一个有碍观感、庸俗不堪的马桶。 而小宛熊也享用完了美食,从无聊变得有些躁动,它的嗅觉比人类敏感,早就闻到了某处飘来的香气,哇!哇……说不出的极致诱人啊!只是……呜呜!它不用看也知道是从哪儿飘来的,是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啦! 它又再一次被打击到了!比它尊贵骄傲,比它长得美丽可爱,如今连吃的也比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它要崩溃啦! 穆青看它那被刺激的半死不活的模样,觉得再不离开,大概这傲娇的吃货会不计后果的窜上亭子里去。虽然它的速度很不一般,可是那只妖孽看上去也不是凡品,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阳光明媚之际,万籁俱寂之时,众目睽睽之下,诡异不安当中,某间舍内忽然响起摇铃声。 突兀的让众人半响反应不过来,怀疑是不是幻听了!这个时候摇铃干什么?离考试结束可是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 或许是不小心碰到了? 铃声还在继续,且渐渐的由漫不经心变得不耐,众人终于确定不是幻听,是有人答完了试卷,要求离开考场了!每个间舍都是在学子进去后,从外面锁上的,想要结束离开时,就摇铃示意,大多时候,那个铃完全就是个摆设,哪个学子不是耗到最后考试时间到再交卷的!可是,此刻……几乎用不到的铃竟然响了!还……是这个时候!着实早的惊悚了一些! 愣神好半天的侍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看汉阳知府,用眼神请求指示,得到犹豫的点头后,茫然机械的上前开锁,从没遇上过这种事,做起来还真是……不安呢!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总有种芒刺在背的烧灼感,这是被什么盯着啊! 锁一落,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袭淡蓝色衣袍从容淡定的走出,清秀的脸上噙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手里捧着一摞试卷,优雅平静的好像丝毫不知道她的出现到底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震撼冲击! 监考官员所在的殿前只有十几米远,穆青不慌不忙的上前,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瞪视下,随意的放下卷子,微微行了一个学生礼,然后优雅转身,在一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注目礼中,飘飘洒洒的离开贡院。 那走的叫一个万众瞩目,震撼惊艳啊!这一走,穆青走出个惊天动地,出名了!爆红了! 从穆青摇铃开始,自始至终唯一清醒的大概就是某位寒着脸的九爷了!她再出格的事情他都亲眼见识过了,亲身验证过了!早一点交卷又算的了什么?她今日就是不来,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奇怪! 某位爷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笑的云淡风轻、不知死活的某人,她这是无知无畏还是有恃无恐的挑衅? “爷,行动吧!”夜白俊朗的面瘫脸此刻也遮掩不住那一丝兴奋,太令人期待了!比他原想的刺激了不知道多少!提前交卷,不止有魄力和勇气,这……简直就可以用……用什么词汇他还真是想不出来! 依着正常的逻辑推理,等到一起交卷,随着人潮出来,混在挤挤搡搡的人里面,还有可能会蒙混过去,当然面对的是火眼金睛的青龙卫和对她恨之入骨的九爷,这个可能也极尽为零,不过,总算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的。可现在……如此高调,他都为她这一匪夷所思的走膜拜了! 能让爷日夜惦记、咬牙切齿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某位爷猛的站起来,挟着一身的冰寒凌厉,像是要去赴一场生死较量的搏斗!“远一点的跟着,不要惊动闲杂人,等到僻静处,爷要亲手抓她!” 夜白立刻发出一声暗号,一顶墨黑色滚金的轿子瞬间落在亭子外面,四个高大威猛的青龙卫分别占据四角,微微躬身,恭请某爷上轿。 等到九爷冷着脸落座,四人轻松的抬起,像一阵风,轻飘飘的从高处飞落在地,一路脚不沾地的疾驰而去。夜白略施轻功追随在侧,只苦了不会武功的双喜,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的一路急追。 等到轿子不见影子,围着的青龙卫也流水般的撤离,众人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觉得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没有了! 天也蓝了!树也绿了!空气也不稀薄了!总之一切都看着美好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的皱眉猜忌,千思百转,一个学子走了,惊的众人目瞪口呆,可接着,让天下人都头痛的九爷也走了,这是巧合还是特意? 真相有时候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道真相的各种猜忌流言,像是疯长的野草在每个人心头控制不住的滋生,演变出各种的版本抵达各自的主子耳朵里。 于是,又会有各种的考量、各种的谋划,在暗处不为人知的进行着。催动着命运的齿轮,无情的碾过每个人的一生!   ☆、第五十三章 步步紧逼 穆青高调离开,虽然猜测自己走的大概太突然令人讶异,不过可没想到会那般惊艳风光!先不论她的考试成绩如何,单是这一走,就名扬四海,足以让人刻骨铭心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九爷的烘托,一前一后的,太过蹊跷和诡异,也为她的这一走增添了无数的童话色彩。 要是换做其他女子,莫不要为这个暗自欢喜激动,虚荣心嘛!满足的饱饱的!奈何是穆青,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穆青,这一切除了让她感觉解放以外,没有其他的价值。 走出贡院,身后的一切便成了不再相干的过去! 这个时辰,天虽有点热,可路上来往的人还很多,多是用过午膳后,在街市上溜达闲逛,看到中意感兴趣的东西就上前讨价还价一番,喧哗声此起彼伏,倒也热闹。 穆青不疾不徐的走着,周围的气息绕是她不懂武功,也能感觉到四周亦步亦趋的逼近,像一张网,而她就是那条马上会离开水被捞起的鱼。 而背后还有一道凌厉的眸光,恨不得将她剖开般的深刻!死死的戳在身上,步步紧逼! 窒息,压抑,她控制的相当淡定从容,她知道那只妖孽不会在这个地方动手,若是不顾脸面、不忌惮她手里的东西,在贡院就会动手,绝不会等到现在! 七拐八拐的,眼看越走离繁华越远,穆青终于顿住,貌似随意的撇了眼路边一个首饰店铺,然后很是自然的走了进去。 于是,一个不起眼的路边小店铺成了重重围困之重地。天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青龙卫震撼把守,名满天下的九爷亲自堵在门口,要是那店掌柜的知道了,还不得惊异的晕过去!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九爷坐在厚重布帘遮挡的轿子里,遮住他那令人膜拜尖叫的俊美容颜,却遮挡不住从骨子里发出的冷寒,逼的路边想要进店的人纷纷绕道而行,退避三舍。 门前顿时一下子清冷起来。 “爷,要属下进去吗?”夜白盯着门口,清冷的声音因为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隐隐有火热之意,从来没有执行爷的命令执行的像今日这般……热情! 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双喜还累的说不出话,不过听到素来酷着一张冰山脸的夜白融化成这样,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鄙视一眼,这也太积极过头了吧? 轿子里传出两个字,似是恼极挤出来的一样,“不用!”顿了一下,貌似是在缓和蹦不住的怒火,免得一个忍不住把某人拉出去斩了,“围在外面给爷看紧了,要是再被她逃了,爷一定把你发配到边疆去看门!” “是!爷!属下保证,连一只苍蝇飞出来都不会放过!” 夜白此刻不知道,某女是不会飞出来,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出来,只是,就在眼皮子底下,却生生的错过,怎么不令人……肝肠寸断! 店铺不是很大,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不止前门,后门,连围墙四周都是青龙卫的身影,绝无可能从里面掏逃出来!就是会飞,都不用担心,青龙卫里有百发百中的弓箭高手,也会把她给射下来!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造成了之后所有人都……懊悔的捶胸顿足,差点以死谢罪,青龙卫出动从不失手的美誉啊……被某女毁的算是连点渣都不剩了! 穆青从容的进了店,店面不太起眼,可里面却也别有乾坤,正在挑选的客人有十几个,评品挑选,倒也热闹。她先是绕有兴致的看了看,美玉,银器,金饰,琳琅满目。与现代的精美虽然不能相比,倒也说的过去,手工打造的,别有一番拙朴之美。 里面不止有女子用的配饰,也有男子常用束发用的发簪,玉佩,扳指,应有尽有,穆青立在边上,细细的观看,眉眼带着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袖子里的小宛熊飞了个白眼,装!真能装!继续装!它这般尊贵的身份可看不了凡夫俗子的嘴脸,它要等着看一会儿的重头大戏! 虽然她周身不见一件奢华配件,可是那一身的气质却也不敢让人小觑了!掌柜的亲自过来热情接待,不厌其烦的介绍着,穆青听的频频点头,眼眸努力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貌似十分满意,看的掌柜更加欢喜,觉得今日八成有大生意上门了!态度便更显殷勤! 半响,穆青作思考状,仿佛不知道到底选那一样才好,有眼里界的伙计马上端上好茶伺候着,穆青彬彬有礼的谢过,优雅浅啄,卓然不俗的风姿引的店中几个女子频频娇羞侧目。 穆青觉得的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装作难为情的想借用一下后院,方便一下,那掌柜的二话不说,便很痛快的引着她去了后面,很是殷切的想要带路,在穆青再三难为情的暗示下,终于留步,不过好生详细的指明了方向,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等着某人出来继续推销他的镇店之宝! 呼呼……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还真是不好演,她素来清冷惯了,对陌生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疏离和淡漠,如今,为了拉近距离,她又刷新自己的极线了! 茅厕里倒也收拾的干净,只是古代没有流水冲洗,那气味还是难以遮掩住,小宛熊受不了的化成一道光闪了,穆青可没时间理会这个,快速的打开随身背的书袋子,拿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穿戴装扮起来!   ☆、第五十四章 完美出逃 别的考生书袋子里一般都是放着书啊,笔啊,墨啊,虽然进考场的时候什么也不让带,不过总归是个安慰的形式,而穆青只放了衣服和几样胭脂水粉、首饰,都是女子所用。 这些东西,她自然是没有的,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借,只好让小宛熊去……嗯,‘借’!谁知,它借是借了!可那衣服的品味着实让她皱眉无语! 衣服精致而华丽,还是相当耀眼的水红色,轻薄的纱衬的肌肤如雪似玉,怎么看也觉得这衣服不似良家女子穿的,那个小东西不会去的烟花柳巷之地借的吧? 穆青忍着恶寒,把胸前的布料填充的更汹涌一点,虽说她如今身子较以往大不相同,可是属于女子的特征还是不太明显,为了更加着重强调,混淆那只妖孽的判断力,她果断的坐做着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事,用布料制造出凹凸有致、起伏跌宕的美妙曲线。 古代女子的发鬓,她还不太会梳,想了想,还是把挽着的发束拆开,简单的打理了一个前世的公主鬓,选了两样看上去不太招摇的发簪别在秀发上,遮掩略显单调的发式,散开的发微微弯曲着,海藻般的垂在肩头,纤背,衬着一张清秀宜人的小脸,有点娇俏的性感可爱!只是再瞄一眼红纱包裹的壮观汹涌,顿时有种清纯小女生故作熟女的碰撞。 穆青蹙了蹙眉,不管是清纯还是性感,都不是她的菜啊!拿起眉粉在眼角,睫毛根部小心翼翼的扫了几下,顿时,镜子里的人有了质的飞跃!淡粉的唇瓣再轻轻的抹上一抹殷红,于是,淡雅的茉莉花成了盛开的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呼呼……穆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极力忍住想要把镜子里那张娇媚摇曳的脸给擦去的冲动,快速的收拾好东西,通通塞到一个浅色的包裹里。 穆青忍着不适应,从里面出来的刹那,某只躲在远处的傲娇嗖的窜了过来,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眨啊眨,若不是亲眼见到主人从那里出来,若不是主人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它借来的,它都要不敢认啦! 哇哇哇,这变化也太……双爪交握在胸前,一副受不了的倾倒姿态,它的品味和眼光果然棒喔! 穆青别扭的瞪了它一眼,“闭眼,闭嘴,速度消失!趁着我还够理智冷静!”这只小东西不藏在袖子里,就那么大刺刺的趴在她的肩头,陶醉的作欣赏状,我去!她敢肯定,那欣赏里一定是自我欣赏傲骄的成分居多,对她,大概是看热闹的意味更浓烈一些。 小宛熊龇牙咧嘴的表达完不满,到底还是在穆青略带邪恶威胁的眼神下速度消失了!不过寻了一处更便于看戏的地方,瞪大着眼,兴致勃勃的等着上演。 不得不说小宛熊颇有些恶俗的恶趣味,挑的这衣服不但颜色艳丽,还轻薄透,还很骚包的拖着很长的裙摆,穆青什么时候穿过这个?一路上走的很是辛苦,时刻提防会不会绊倒,跌个狗啃地!好在她的学习领悟能力强大,出了后院,已经渐渐的悟出窍门。步子迈的小巧一些,身段微微扭动一点,倩倩素手似提非提的捏一下飘逸的裙摆,于是,店铺里的众人就看到一个妖娆妩媚,步步生莲的女子突然走来,瞬间被秒杀,以至于都没有几人注意到她是从哪儿出现的! 男子的眼神都情不自禁的黏在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轻薄的红纱掩映下是令人遐想万千的雪肌玉肤,女子则略带些嫉妒,还有几分不屑,良家女子最重端庄典雅,哪能穿成这样出门的,简直丢进女子的脸面! 只是却又忍不住一眼一眼的扫过那妖冶的眉眼,那是个什么妆?勾勒的眼角处尽是风情,说不出的撩人和诱惑。 那年过四旬的掌柜也忘了去后院迟迟未归的翩翩书生,怔愣着什么时候店里来的客人,他怎么一无所知呢? 穆青暗暗掐了下手心,努力克制着恶寒,想象着那些撩人的眼神是如何挥洒,那些肉麻的娇嗲是怎么抒发,片刻,倾尽所能的做了一下,顿时,店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有什么最新进的胭脂水粉吗?” 一字一字的含糖量极其高!呕……她自己都被恶心到了!完全不相信自己还能发出这种动静!看来她的潜力破高啊! 远处的躲在树上的小宛熊也差点一头栽下来,啊啊啊!鸡皮疙瘩都要掉啦!主人……主人这是中邪啦?双爪捂脸,画面太惊悚,心痛不敢看中! 可是,店里的雄性动物,不管老少却都受用无比,一张张脸上努力绷着斯文礼节,可内心却打了鸡血般的兴奋激动!哪个男人不吃腥? 于是,掌柜的殷切介绍,店小二边上伺候,一众本来在挑选的男客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的围聚在四周,大献殷勤! 导致最后,穆青不止买了胭脂水分,还买了一支玉钗,一个手镯,而她自己不但分文未出,还因为谁为她买单,那几个男子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 唉吆喂……她也当了回红颜祸水! 眼看店里乌烟瘴气的要沦为争风吃醋的战场,穆青实时的作不胜娇羞无力状,顿时,有懂风情的人殷勤的跑出去找了一顶轿子,虚扶着笑的僵硬的某女小心翼翼的出门,一左一右两大护花使者,身后还跟着几个心痒难耐、不甘心放弃的。 穆青心里早已被自己无底线的演技打败,面上却极力克制、不显一丝不耐。出了门,目不斜视,微微垂首,遮去眼底的万千情绪,忍住甩开一切的冲动,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的迈着小碎步,娇娇弱弱的上了轿子,自始至终,不去看旁边一眼,尽管那视线冷寒刺骨的让人难以忽视。 不过,她很刻意的挺挺胸,突出那遮挡不住的雄伟风情,意味不言而喻,她是女子,还是个货真价实、非常有料的女子!绝对不是你们要抓的人!再加上她卖力的演出,出色的化妆技巧,她相信那只妖孽只需看她一眼,就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 事实也果然如此!   ☆、第五十五章 豁出去了 事实也果然如此! 某位爷虽然坐在轿子里,可是掀开的一角,流泻出无与伦比的耀眼光芒,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门口!有胆量绕过他敢进去的早已没有,那就只等着出来的人便好! 一刻钟!他整整等了一刻钟!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里面却好像更加热闹喧哗! 银牙暗咬,眸光几乎眯成了一支支的利箭,跟爷耗着是吧?躲在里面不出来是吧?以为爷真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该死!爷要是不把你逼出来爷就不姓齐! 某位气火攻心,发下毒誓的九爷刚刚想打破从不在这般粗陋之地下轿,从不能忍受市井小民用眼神亵渎的规矩,安静的门口忽然骚动起来。 一群笑的不怀好意的男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红艳到俗不可耐的女子矫揉造作的走出来,他只扫了一眼,就似被侮辱、眼被伤到一般,猛的转开,天齐国如今的女子都这般……难以让人直视了? 某位爷眼高于顶,对女子本就不屑一顾,屏蔽在三米开外,貌美无双的都尚且不愿多看几眼,更何况是……那般的姿色!若不是为了抓那只小狐狸,他何至于被这样的艳俗伤了眼?某爷懊恼着,把这笔帐也记在了某女头上!却不知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夜白是青龙卫之首,警惕性高,虽然也不喜女子,不过凌厉的眼神扫过那张娇媚妖艳的脸时,觉得哪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只是还来不及往深里思考,眸光下移,那令人难以忽视的波涛汹涌……又让他匆忙撇开了脸! 他是不是太激动期待过度了?怎么会觉得这个不似良家妇女,衣着暴露的女子长得像那只奸诈的小狐狸? 那边轿子的布帘已落下,遮掩起那一身俗艳的红纱,有依依不舍的男子殷切相问,以求下次再遇,里面貌似羞怯的娇笑几声,柔柔的吐出一个地名。含糖量极高的嗓音让那等待的护花使者软了身子,迷了神智,也让某些怀疑的种子彻底破灭。 那只小狐狸虽然狡诈奸猾,可那一身的傲骨风华却让人侧目,尤其是不屑挑衅的目光,断断不会发出这般……嗲的肉麻的动静! 呕……绝对不会!只是一想,都觉得违和的让人浑身打颤! 穆青就是抓住了那几人的心思,成功出逃! 不过,她脸上却毫无喜色,我去!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布帘无风而动,嗖的一道光闪了进来!圆滚滚的小东西趴在她腿上,双爪捧心,一脸不敢置信、难以承受的纠结崩溃,呜呜呜……主人的形象啊,全毁了! 腹黑的心机呢?清冷的表情呢?云淡风轻的气度呢?超然脱俗的风姿呢?呜呜……轰然倒塌啦! 穆青无力的瞪了它一眼,还不都怨它,要是挑选的衣服端庄高贵一点,她何至于如此……‘作践’自己? 谁知,那小东西丝毫意识不到这一切是它品味奇差造成的,貌似十分为难努力的忍受了她半响,然后对着她痛苦的摇摇大脑袋,仿佛再也坚持不下去,做了一个呕的表情,化作一道光又闪了! 我去!穆青抽了下嘴角,这被人嫌弃的滋味还真是……不爽! 轿子稳稳当当,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穆青闭上眸子,静等着离得那只妖孽再远一点,然后换下衣服回去!她知道,这次是逃了,可是再不会有下一次! 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 他只要回贡院一查名字,便可以把她的祖宗三代都给挖出来,她开始沉思,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他过后,下一步,那只骄傲自大的妖孽会怎么做呢?恨不得把她抽筋削肉、大卸八块吧? 某女的猜测那都是温柔的,某位爷在又等了一刻钟,终于耐心告罄、意识到不对劲,让夜白冲进去发现里面早已空空时,他真的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了! 九爷滔天的怒火差点把整个店铺都给烧着了!俊美无双的容颜扭曲的令人不敢直视!又恨又悔又恼又呕的低吼声几乎要击穿了青龙卫的鼓膜,“爷、保、证,早晚有一天,爷一定亲手把你们通通、全部发配到边疆去、看、门!” 青龙卫的精英至少有一百多人,全部、通通都去看门,那也太壮观奢侈、暴殄天物了! 匍匐脚下、垂首知错的青龙卫腹诽不敢言,他们也很憋屈啊!为毛只是守而不能进攻呢?不然哪里有这么罗里吧嗦的事? “爷!还是先追人要紧!不然……”不然那人都跑远了,就是罚青龙卫集体去看门也木有用啊!双喜苦着一张脸,觉得整个世界一片黑暗!没玩没了、没完没了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啊? “追!”这一次,他豁出去了,哪怕这张脸面不要,也要抓住她!   ☆、第五十六章 明月皎皎四皇子 被穆青戏耍的气急败坏,理智极尽丧失的九爷,此刻再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面子比命重要,可是现在被她打击的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他一定要抓住她狠狠地折磨!把她奸诈狡猾的毛都扒光!把她那一身不屑挑衅的傲气给磨平,把她加注在他身上的耻辱一点一滴的还回来! 低调奢华的轿子飞一般的在街道上一路狂奔,不明所以的人们纷纷惊慌着避让,青龙卫皆绷着一张张酷脸,更引的路人好奇不安的猜忌,这是哪里出了命案还是急着抓捕什么江洋大盗? 只可怜了不会武功的双喜,还要背着某爷御用的一大包贵重东西,累死累活、无语凝噎的在后面拼命追赶,呜呜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可惜,失去了先机,反应过来后飞奔的再迅速,也追不上了! 因为穆青被不明人士接走了! 穆青闭目沉思,等到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掀开布帘,外面的景致早已是陌生的不似在汉阳府。 汉阳府穷困,少有奢华美宅,精致园子,最好的风景便是钟灵神秀,名满天下的凤凰山。如今,她看到的却是一片竹林清幽,郁郁葱葱,一眼望不穿!清风扑面,鸟鸣嬉戏,竟是难得一见的雅致所在! 只是,心底却募然一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到这里,而她自己却一无所知!穆青面色清冷的扫过四周,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既然对方有心劫走自己,必然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轿夫还是之前的面孔,看来,从她进那家首饰店开始,就被人家顶上了! 也许更早,不然不会计算的这般清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只妖孽没想到吧? 呵呵……不过现在的她也没心情嘲笑他,她也一样没有想到!不过却并不害怕担心。隐隐的猜到这劫走自己的人也许就是她所期待的敌人的敌人,所谓的盟友。 当然,和敌人的敌人合作,也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不过,现在这是最好的选择。等有一日羽翼丰满,她不会再栖息在任何一颗树上!哪怕那树有多么高大不可摧毁,多么枝叶繁茂适合筑巢! 她要的是自由的振翅高飞,一切都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此刻的她不知道,左躲右躲,也躲不过将来的某一天,她这只金凤凰栖息在某人那棵华丽招摇的梧桐树上! 穆青放下帘子,连一句话都没有问,复又安静的任由轿夫抬着她,去向竹林深处,那未知的命运安排。 竹林其实就在凤凰山另一面的山坡上,穆青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这处雅致之地就是竹林风院,是天齐国三皇子齐墨的地盘,四周布置了重重设防、奇门八卦阵,没有三皇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死! 广袤的竹林边缘,靠近一条溪流,水声潺潺,清澈见底,一袭暖白色锦衣负手立于一巨石上,背对着身后躬身禀报的黑衣属下,乌发葳蕤在如修竹般挺拔的身上,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却难以遮掩那超然的绝世风华、那令人膜拜的雍容优雅。 身后的黑衣人神色越发恭敬,主子无需言语,生来的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尊贵气度就会令人忍不住臣服追随。只是此刻,他着实有些不解。 “四爷,您为何不把那人纳入自己门下,而拱手让给三皇子呢?” 玄武卫首领江月铮铮七尺男儿,武功高绝,可是偏偏长着一张秀气的娃娃脸,违和了不止一点半点,连嗓音似乎都停留在孩童时期,放在现代那就是萌哒哒,可在他,那绝对是不愿面对的纠结懊恼。就如现在,明明面色严肃,问的问题也严肃,可让那长相嗓音一搅和,顿时变得……失去了严肃性,多了一丝忍俊不禁的好笑! 不过,背对着他的四皇子齐斐如玉的容颜上依然平静如水,显然是早已习惯。深邃的眸光穿透在不知名的远处,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 “江月以为呢?” 清淡的嗓音如琴弦拨动,很是悦耳动听。 江月却面色微白,身子拱的更低,“爷恕罪,属下愚钝,无法参透爷的用意!” 他是真的不理解,明明四爷可以劫下那人,却任由三皇子的人抬着轿子进了竹林风院。那人在贡院引起的骚动早已传来消息,此次负责阅卷的田大人也让人传话过来,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可据说单单只是那一手字就震撼住了殿前所有官员!引得一众自认才华横溢的翰林学士争相传看!由此不难想见,那学识才华定然也不会差了! 这般的人才,不正是四爷所渴求的吗?为什么要让给三皇子?而且那人……还和九皇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招揽过来,更是有益无害,虽说九皇子难缠不易对付,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可爷……胸怀伟略,又岂会惧怕? 四皇子齐斐缓缓的转过身子,如一轮皎洁的明月清辉升起,瞬间黯淡了四周的颜色!薄而绯红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如半开的花,恍忍心神!“你何罪之有?若是你能事事猜透,清宜第一才子的位子该让贤了!” 闻言,江白暗暗松了一口气,世人皆称赞四皇子殿下皎若明月、温润如玉、雍容尊贵、礼贤下士,可是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四爷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无需厉声苛责,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谢四爷恕罪!”说到清宜公子,他就放心了,世间有几人的才华能越的过他去?那可是纪太傅的家的公子,有他在四爷身边辅佐,其他再有才华的人也都不够看了! 不过显然,江月的理解还是简单了,齐斐的用意岂是那般浅薄? 只是无需解释,棋局已经开始,每一颗棋子都有他的用处和位置,将来会如何,待到胜负揭晓之时,自然都会明了! 面如明月皎皎,挟着一身的清华悠远傲然而立,眸光深邃无垠,落在竹林的尽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是此刻的他不知道,棋子也是有生命的,会反抗的,往往事情可以计算的很准,可人心却是千变万化! 他也不知道,有一日他会为了今日他主导的这一局而后悔,后悔把她当成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博弈!   ☆、第五十七章 精雕细琢三皇子 竹林风院,曲径通幽,青翠尽头,奢华美宅。 轿子一路畅通无阻,穆青坐在里面,不觉颠簸,如在平地,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还是警惕性不够,寻常的轿夫怎么会有这等本事?步履轻快,呼吸清浅,分明是身怀武功的高手,不然,那只妖孽怕是反应过来早就追上了! 轿子越是往里走,穆青反而越是淡定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对方是谁,在不知道她的底牌之前,都不会动她! 大约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忽然放了下来,穆青闭着的眸子睁开,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公子请先沐浴!” 用词听着客气,可那语气带着傲慢和不耐,穆青挑挑眉,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来对方又是个高冷傲慢、目中无人的家伙! 轿外白虎卫首领雷鸣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般矗立,不言不语就能给人无形的压力,半响听不到里面有一丝动静,本就不郁的脸更加阴沉,一介书生而已,竟然还摆起架子,她知不知道这是在哪儿? 雷鸣长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就是头脑简单些,久等没有回应,便失了耐心,毫不掩饰他的不快,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等到脚步声再也听不到,穆青才掀开布帘,慢条斯理的走了下来。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外,一抹有点狡黠、有点嘲弄的笑如花绽开。姐要是被你一个属下就唬住,怎么去跟你的主子谈判? 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可是却处处透着一丝奢华贵气,可以想见此处主人的身份地位必然不凡,而且敢挑衅那只妖孽,怕也是皇宫里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了! 穆青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下身上那件俗艳的红衫,把脸上抹的东西清的干干净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望着镜子里清秀眉眼,男子束发,一身蓝衫轻飘,她忍不住苦笑,妖娆路线走不了,果然还是男子装扮更适合,她不会这一条道走到黑吧? 推门出去,门外早已候着一人,见到她并不惊异,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请随我来!”便先行一步,在前面带路。 穆青清清淡淡的走在后面,一路目不斜视,七拐八绕,终于在湖中心一座小亭子前停了下来。 亭子里只有两个人,坐着的男子一身深紫色锦袍贵气逼人,俊美的五官如雕如塑,立体有型,只是过于深刻,透着一股惊人的凌厉,尤其是那一双凤眸,射出的光束带着迫人的寒气,打在人身上,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让人胆怯心颤。此刻他便是这般紧紧的盯着她,居高临下的、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不加掩饰! 可惜,穆青是谁?骨子里本就没有尊卑有别的概念,站在他面前,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俯首叩拜!而且,当初面对那只妖孽时,那般一触即发的危险,她都能淡定应对,完美逆袭,如今,又怎么会被他只是看几眼,就弱了气势? 况且,她在他面前可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就是说利用,那也是彼此利用,他并不吃亏,且是主动劫她来,她更应该心安理得不是吗? 三皇子齐墨眸光眯了眯,眉头在他不知的时候皱了起来,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眼前的人个头娇小、身子单薄,明明还是个没长开的半大孩子,可是那风姿气质……却令人难以轻视! 尤其是此刻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笑的风淡云轻,超然脱俗,仿佛世间万物都看不到眼里,也仿佛是早已看透世间万物、遗世而独立! 他心底忍不住升起一抹茫然,看人无数,却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让他无法看懂的人!难怪……让九弟对她另眼相看!甚至不惜惊动几人、大张旗鼓的驾临汉阳府! 齐墨沉默的审视着,他身后站着的雷鸣却不淡定了!“好大的胆子!见到三皇子殿下还不下跪!”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穷酸秀才,在三爷面前竟然也敢直挺挺的站着,还那么大刺刺的盯着三爷看,她不是活腻了就是脑子坏掉了!敢冒犯三爷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 三皇子啊,果然!她不喜宫斗,想要独善其身,谁知还是掺和进来了!心底无奈一叹,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对雷鸣打雷似的低吼无动于衷,连余光都不屑给一个,无视到彻底。 “穆青见过三皇子殿下!” 不卑不亢、温和有礼,微微低下的身子丝毫不见卑微,如湖岸傲然挺立的修竹被风吹过,虽弯了腰,可清雅的风华不损分毫,能屈能伸,更显卓然风骨! 齐墨忽然一笑,精雕细琢的俊颜素来凌厉深刻如刀,这极浅的一笑瞬间软化了冷硬的线条,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惊艳!眸底一抹欣赏一闪而过,看来他不惜惹上九弟,绕过四弟,也要劫来的这人值了! ------题外话------ 亲们,七夕快乐哈!   ☆、第五十八章 白虎令牌 最初以为只是一场较量,与曾经那些年无数次明里暗里的争斗一样,无关其他,只是身为皇子的使命和命运!也许这一次……会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沉寂如死水、冷硬如坚冰的心诡异莫名的多了一丝期待。 “无需多礼,雷鸣给穆公子赐座!”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金属的沙哑,很是性感,望着她的眼神不再只是穿透的凌厉审视,还多了一抹兴味。 雷鸣被主子那难得一见的笑唬了一跳,尚且处于震惊中回不了神,此刻再听到赐座二字,更是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矗立着山一般的身躯,不言不动。 怎么会这样?那个小矮个子到底会什么妖法,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才华也没露,怎么就让三爷另眼相看了? 别人不知道,他在三爷身边十几年,最是清楚不过,三爷是多么的眼高于顶!即使门下谋士无数,其中自然也不乏才华极其出众的,可是,也不曾受过这种恩宠,他凭什么可以?赐座?他敢做吗? 雷鸣半响没反应,穆青自然也不着急,只是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都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简单,还真是……应景!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这种人做身边护卫却是合适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会少很多的麻烦! “雷鸣!”低沉的两个字听不出喜怒,雷鸣却猛然惊醒,黝黑的面色一白,忙惶然的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三皇子齐墨的下首。 对着穆青道了一声,“穆公子请!”可那眼神在三皇子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穆青一下,意味不言而喻,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还不快请罪说‘小生不敢’之类的,也显得谦虚低调有礼。 谁知,穆青对他的警告完全视若无睹,不但坐了,还坐的坦然自若、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惶恐不安。 雷鸣瞪着她不慌不忙的走过来,然后面色坦然的坐下,差点激出一口血来。这个小矮个子是真不懂尊卑有序还是骄傲自大,恃才傲物? 三皇子齐墨却又是忍不住的勾了下唇角,不经常笑的人偶然一笑,往往十分惊艳,只是此刻没人欣赏。 雷鸣是气的只顾着瞪视某女了,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别的!而某女从踏进这个院子,走近这个亭子,她就冷静而理智的关起了心门。不管对方是谁,他们从今以后,只是彼此利用,只是盟友!不掺杂任何的情感,等到有一天,这种关系结束,一切便可以好聚好散。 穆青是这般想的,以后也是这般做的,只是事情的发展总会偏离了最初的设定,她可以很好的掌控自己,却不能掌控别人的感情,已经开始的纠葛,以后又怎么会好聚好散、再无牵扯?她愿意,他却不再允许! “不问问本殿下为何请你来吗?”两人对坐半响,她依然坦然自若,神情坦荡的好像真的只是来喝茶聊天的一样,齐墨盯着她,却看不出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伪装,若不是她心机城府深沉如在海底,那么就是她演戏的本事已经到了入木三分的境界!较量对峙中,先开口的那一方往往是输家,可他竟然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先她一步失了先机。 穆青微微一笑,觉得自己演戏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值得称赞了!“改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穆青又何必多次一问,讨三殿下的嫌呢?” 略带狡黠和意味的回答让齐墨在心底又无声的赞了一声好,好个知进退、懂分寸!心机深沉不可测,又圆融贯通不古板!是个可用之人! 只是素来不喜文人的雷鸣可不觉得哪里好,反而对某女本就不太好的印象又多了一条罪状,油嘴滑舌、投机取巧! 接下来,三皇子齐墨又随意的问了她几句,字里行间并没有明确的招揽她之意,好像今日劫她来就只是单纯的一次喝茶聊天。而穆青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投石问路,毛遂自荐,他问,她便答,再自然坦荡不过,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一点的不安好奇。 齐墨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今日因为心底从未有过的那一丝期待和兴味算是破了例了!只是,再找话题,也难免冷场,穆青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适时的引出可以继续的谈资,不至于让某位口拙的爷戛然而止的顿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看的难受,所以,交流还算顺利! 岂止是顺利,在雷鸣看来简直就是好的过了头!三爷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的话? 只是苦了穆青,我去!她也不是多么喜欢夸夸其他好不?像今日这般也算是破了例了! 最后,穆青离开的时候,两人算是相谈甚欢,怎么来的,怎么被送走,还是那一顶轿子,还是相同的面孔,只有她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令牌! 那令牌也不知是什么木头做成的,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雕刻成一只白虎的模样,栩栩如生。 她还不太了解这块令牌的用处和价值,只是当时看雷鸣不情愿的震惊神情,也能猜出一二,这令牌必然意义非常。 三皇子齐墨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送给她的见面礼,以后想要见他,可随时拿着令牌来竹林风院。 他这般说,她便也清淡的应着,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无需言明,他懂,她也懂。 轿子一路平稳的抬到凤凰山下,便停住了!穆青走下来后,回望着身后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山,才恍然,原来兜了一圈,自己并没有出汉阳府,而是就在家门前。 凤凰山啊,呵呵……自己和它还真是有缘,上一次去,得罪了九皇子,拿来人家一条亵衣当证据,这一次被请去,结识了三皇子,收了人家一块令牌当礼物,她还真是每次上山都不会空手而归。 只是,这不空手的代价着实让她承受不起! 心底一叹,穆青随手把那令牌和亵衣都塞进了书袋子的夹层里,但愿以后都不要有机会用上他它们! 轿夫抬着空轿子健步如飞的离开,眨眼不见踪迹,茫茫旷野,只余下她一个,忽然心头升起一抹凉意,这世间,来来往往多少人,或擦肩而过、相视一笑,或把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只是真的能留在你身边的又有几个?能给你温暖,没有利用算计,不附加任何条件,那样单纯的美好又有几个? 她可敢奢望? 就在心里空荡荡的难得脆弱之际,一团圆滚滚的小东西嗖的窜了进来,瞬间填充了那需要温暖的所在。   ☆、第五十九章 青涩的心事 那极速奔来的力道,那迫不及待的热情,让卒不及防的她差点跌倒,退了一步,才勉强的站稳。 穆青哑然失笑,这个小东西倒是来的贴心及时。 几个时辰不见,小宛熊忽然发现对某女多了一丝想念,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凤凰山,而它却不能跟去,呜呜呜……那种分离,那种无助好像让它的心好像都要痛了! 难道它是受虐狂么?她总是欺负它,它却越来越离不开她,呜呜呜……它不甘心,它为什么这么悲催啦! 小宛熊埋在某女看不出曲线的胸前,撒娇卖萌的拱着它那个夸张的大脑袋,穆青好气又好笑的见它越来越激烈的姿势,两手不得不把它扔开,她就算再发育的不明显,好歹也是个女人吧? 这个小东西,这是借机占她便宜呢! 她见它的第一天,可就知道它是个雄的,还是个有智商的,不知芳龄几何的极品雄性! 小宛熊哀怨的瞪着大眼睛,不情不愿的离开那一处香喷喷、温软软的所在,哼哼哼!一点都不配合!它纯洁,它什么都不懂好不好? “走吧,回家,我快要饿死啦!”这话一点也不假,她中午守着那么一个碍眼的东西没有胃口,下午在凤凰山上又只是喝了点茶水,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之前一直精神绷着,倒也不觉得,如今心里的那根弦一松,顿时觉得轻飘飘的有点晕!穆青自嘲的笑,看来在店里为了演戏,说话用糖太多,血糖不足了! 只是,急需补充的身子在走到村头上时,被等在那里的两人给拦下了! 穆青无声苦笑,这下要怎么跟两人解释? 真实情况肯定不能一五一十的说,并非她不相信他们,而是知道的越多,他们就会惹的麻烦越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会活的越长久。 她已经陷了进去,可是她不忍心把他们也拖下水! 穆青不知,她不忍心,可是别人却是心甘情愿的往里跳,只因为那儿有她! 此刻的穆大勇和柯逸轩还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为了某人是多么的义无反顾,只是眼下见不到那人,就已经是六神无主、左右不安。 当时出了考场,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穆青却还没有出来,穆大勇立马就急了!他比的是武场,这边发生了什么都一概不知,问柯逸轩,偏偏平时那么睿智的一个人现在却好像迷糊了! 那种见不到人的心急火燎,站立不安把比试时超常发挥出好成绩的喜悦都给冲淡了! 想第一个告诉她,想和她分享,谁知……那一刻忽然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没有她在身边分享自己的一切,再大的成功喜悦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两人心急如焚的赶回来,在看到她家里也没有人的时候,最后的那点期盼和侥幸也破灭了! 才觉得,天大地大,茫茫人海,竟然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最后,只有最笨的那一个办法,站在进村的唯一入口等她。 相较穆大勇的焦躁不安,柯逸轩一直都沉默着很安静。只是俊秀的眉眼之间拢着一抹化不开的轻愁,温暖的眸子也含了凉意,望着空茫茫的远处,淡蓝色衣衫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寂寥、落寞、孤单。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里看不到她就会觉得怅然若失,他的身边没有她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空无一物了?她不在,他的心便也跟着不在了! 直到,远远的一抹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影子走过来,于是,一切便都鲜活如初。 “青,你还好吗?” “穆青,你去哪儿了?” 一声轻颤不安的,一声焦灼急迫的,穆青还未走近,就被跑过来的两人猛然抓住,一个慌乱的握住她的手,凉寒的温度让她一惊,一个用力的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而那不管不顾的一抓,也让藏在里面的小宛熊尖叫着窜出来,不满的冲着他吱吱乱叫,这是要谋杀它啊!还好逃得快,哼哼!一点都不温柔,还是它最可爱啦!扑在那软软的香喷喷的地方,多有爱啊! 笨!笨!笨!两人都是笨蛋! 被嘲笑的那两个笨蛋可没有闲心去关注死里逃生的它,只是紧紧盯着眼前那张清秀宜人、微微浅笑的脸,唯恐下一秒会不见了! 穆青心底有些愧疚,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却惹得他们这么担心不安,她应该事先告诉他们一声的,曾经一个人清清淡淡,独来独往习惯了,一时不适应被人放在心上记挂着,以至于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对不起,大勇,逸轩,我……我答完题目就交卷离开了,没有等你们,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这一刻,穆青之前那在山下浮上心头的凉意都通通不见了,眸底是润润的湿意,好温暖。 闻言,两人揪着的心总算是松了几分,穆大勇甚至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比武就耗尽了体力,之后又提心吊胆的一路狂奔,紧绷的身子一旦放松,就好像是爆满的气球被扎破,抓着她的大手无力的松开,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立刻遭到某兽的嘲讽讥笑,哎吆喂,就这么点胆子啊!还去考武举?不就一会儿没见嘛,至于吗?至于吗?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羞不羞?羞不羞? 噗……刚刚你埋在某人怀里撒娇卖萌的就不羞? 穆青瞪了它一眼,转身去扶他,“大勇,你没事吧?” 穆大勇还有些怔愣的回不了神,觉得一切像一个梦一般不真实,摆摆手,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啊?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累,对!就是累了,比武太耗力气了!我坐着歇一会儿就好,你,你站在这儿就好。” 站在身边,他胸腔里乱窜、一刻不安稳的心就能消停了! 穆青在心底微微叹气,对上柯逸轩静静凝视的眸光,心尖又是不受控制的一悸,那眸光细细密密的像一张网,锁的她那么紧,“逸轩,我没事,真的,一切都还好。” 他不是大大咧咧的穆大勇,有些事她不说,他也能隐隐约约的猜出几分。穆青不想隐瞒,却又不能说,只能隐晦的告诉他,危险已经化解了! 柯逸轩看的出她的为难,又怎么会舍得逼她?虽然他是那么的渴望,渴望知道她的一点一滴,哪怕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都愿意与她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可是,现在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那么他便安静的守在她身边,等待她对他敞开的那一刻,他必然会飞蛾扑火的义无反顾! “嗯!”微微的垂下纤长的睫毛,遮去越来越浓烈的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只是手却舍不得松开,握住那柔软温柔的摩挲,慌慌的,懵懂的,酸酸甜甜的,诉说着他青涩的心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喃喃若自语,一声声轻柔的如雨滴落,似在宽慰着他自己也不懂的心! 穆青却听的微微心疼,想要抽出来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那摩挲着她手心的温柔让她觉得说不出的怪异、煽情,或许是她想多了,她是男子啊!对!一定是的! 她努力从那种莫名的不安中挣脱出来,说服自己两人对她只是朋友情、兄弟爱,一定是这样子的!不然可就…… 贡院中,一番惊心动魄的斗智斗勇就这样被她翻了过去,不再提起。穆青和那两人分手后,回家面对的却是唧唧喳喳,吵个不休的盘问。   ☆、第六十章 乖乖送上门 穆青和那两人分手后,回家面对的却是唧唧喳喳,吵个不休的盘问。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考的怎么样啊?” “觉得有多大的希望啊?” 一声声热切过度的询问暴露着那赤果果的贪欲,穆青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可以”,就抛下那些像是苍蝇般围攻的老老少少,毫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任由外面吃了闭门羹的人不停的阴阳怪气的抱怨。 “哎吆,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大架子,以后要是真中了举,那眼里还能看进谁去?” “就是,半大个小子,就这么大脾气,以后谁伺候的了?” “可不是咋滴,咱们还想指望人家给肉吃呢,哼!有汤喝上就不错了!” “那也要中了,要是不中,呵呵呵……” 无限意味深长的一声讥笑,让穆青也很想冷冷的呵呵一声,若不是被那只妖孽所逼为求自保,若不是不想辜负柯师傅殷切的目光,若不是太急于离开这个虚伪的家,她真想交白卷!狠狠的泼这些人一头凉水,让他们清醒清醒!白日梦做太多会发疯,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踏踏实实的靠自己呢? 人先自贱,别人必将更轻贱之! 不管外面的抱怨声有多难听,穆和金和李氏都木然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深深的垂下憔悴绝望的脸,像是等待被处决的罪犯。 只待等到放榜的那一日,就是他们谢罪的时候,此刻惴惴不安的苟延残喘着,就当是陪兰儿最后几天吧! 等待放榜的日子里,汉阳学府暂时放假,前些日子为了考试而疯狂拼命学习的学子们正好借此好好的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不止是因为压力巨大,还有来自那日科考的种种诡异莫名。 家里有点背景的,就多多少少的听了一点,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为了显摆吹嘘自己神通广大,不由的拿出去神秘兮兮的到处散布,而再经过人的那张嘴,一番深加工和想象,那故事情节堪比狗血的偶像剧,还有悬疑和惊悚的色彩,总之……就是各种难以想象。 若是男女主角听到了,估计得呕出一大碗血来。 穆青自然是听不到,她可没有闲钱去那些散布消息的茶楼酒馆消费,而九爷也更听不到! 那么庸俗不堪的地方怎么配让尊贵五匹的九爷落脚呢! 青龙卫消息灵通,倒是扫听了一些版本,只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汇报,那些流传的情节即使他们听了都想呕血,更何况是现在正怒火套滔天、无处发泄的像个炸药桶的九爷!他们一定会被当成炮灰轰的尸骨无存!连去边疆看门的机会都捞不着了! 天齐国最得宠、从未受过气的九爷此刻确实如此!震怒都难以形容,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不知道是个什么颜色了,总之难看的谁也不敢直视! 连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双喜都远远的躲着减少存在感,少有不慎,下一秒指不定什么古董就毫不怜惜的扔过来了!再扔下去,整个皇宫最奢华的正阳殿就要变成战场了!欲哭无泪啊,就不能摔点便宜的吗? 强大的夜白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某爷身边三尺之内,只是……也很识相的不敢言语,顶着一张面瘫脸忙着清理正阳殿里被毁坏的垃圾,对射过来的刀子似的眼神努力装作无视!这会儿,他对抓捕某人的热情兴奋那是半点都不敢显了! 总之,正阳殿里一片愁云惨淡,战战兢兢,眼里除了黑暗就没有其他的色彩了! 穆青!穆青!穆青……你真的好本事!如今穆青这个名字整个正阳殿的人都知道了,且放在嘴里深深的咀嚼着,若不是因为她逃跑,大家何至于此啊!呜呜呜……各种悲愤莫名! 那只狡猾的小狐狸,虽然逃跑了,可是名字却跑不了,回贡院一查便直知道,如今贡院的监考没有人不认识了,第一个交卷,走的那么高调,高调的让人咬牙吐血! 这分明就是不把九爷放在眼里啊!连遮藏都不屑用,把名字公诸于世一般,唯恐别人查不到!这是什么态度?嚣张还是挑衅?这是什么精神?大无畏还是太无知? 原来都不是,是另有靠山! 那日一路狂追,最后,那顶轿子畅通无阻的进了竹林风院,三皇子的地盘! 三皇子是皇后娘娘所生,为人素来冷厉无情,颇为孤傲,不过手握兵权,又有强大的外家支持,在朝中的势力几乎占了半壁江山,可谓如日中天。竹林风院除了手持白虎令牌的通行证,谁也进不去,违者被困在阵中,乱箭射死,不问缘由! 傲娇帝九爷自然是不怕的,这天齐国就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就是御书房都不用通报,进出自由,更何况是竹林风院!三皇子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 先不说,依着九他嚣张霸道的性子,有没有人敢拦,就算是硬闯,那阵法再厉害,却也未必难得住他,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 为了一只小狐狸,面子都丢尽了,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有看住,如今还要大张旗鼓、大动干戈的去追去抢,那他的里子也甭想要了! 他的一世英名算是都贡献给她毁了! 三天,整整三天,被某女打击的极尽崩溃边缘的九爷没有踏出正阳殿半步,摔了无数件东西,狠狠的败家一番,精神凌虐了青龙卫,自己也因为食不下咽瘦了两斤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脑子里想出一个办法,一个既能把他的里子面子都修补过来,又能日日夜夜折磨那只小狐狸的绝妙办法! 她很能逃跑是吧?爷这次会让你乖乖的自己送上门来! 笼罩在正阳殿上空的火药警报,因着九爷的灵机一动终于解除了,只是那火药飞跃百里,几日后,落在了穆家庄,砸在了穆青的头上,整个汉阳府都要沸腾了!   ☆、第六十一章 高中解元 汉阳学府放假的这几天,穆青一直在家摆弄她的枸杞。前些日子种在花盆里的那几颗枸杞子竟然真的发芽了,嫩绿的芽苗在她的精心呵护下,每日里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天一点的惊喜,倒是冲淡耳边不时传来的各种迫不及待的打探。 每天一问,他们都不烦躁吗?她冷脸以对,也阻挡不住他们苍蝇一样的热切,看来,不等到放榜的的那一刻,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相较于对科举能不能高中的担忧,她更加关心那只妖孽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 她的名字、身份、甚至祖宗十八代大概都已经被挖的清清楚楚了,只是,几天过去,那只妖孽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依着他对自己恨不得大卸八块的情意,不该就这么轻易的放手啊? 还是又在酝酿什么更为惊天动地的阴谋诡计? 这几日,除去耳边的噪音,实在过得有些平静,平静到她微微有些不安,那只妖孽不会在她考卷上动手脚、借此打击报复她吧? 事实证明,穆青想多了!人家九爷有那么没品吗?至于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小伎俩吗?人家有更狠的! 更狠的招数是在放榜的同一天宣布的! 当然,在穆青眼里是狠毒手段,可在别人眼里,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那一日,穆家庄的穆家可谓是双喜临门! 大清早,喜鹊就叽叽喳喳的都飞到她家那棵老槐树上报喜,欢唱的动静,连四邻街坊的都听到了,望着她家的方向,眼冒星光。 老穆家穷了好几辈子,这是要翻身啊? 穆家大院子里,信封迷信的老老少少也都翘首期盼,欢喜激动的神情遮都遮不住,只有穆和金和李氏一脸的如丧考妣,没有半点生气!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兰儿都没有进过学堂,拿什么去考?中举?他们连做梦都不敢去想! 穆青对外面亢奋的像是要沸腾的热情很是无语,这要是不中,这些人们激动起来的情绪该要怎么收场?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现实往往不就是很狗血吗?在以为板上钉钉的时候,突然一个惊天逆转,打击的你不崩溃不罢休!人生就是因为那般的跌宕起伏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穆青很坏心的在想象,他们被泼冷水的种种崩溃绝望,是歇斯底里的咒骂还是无法承受的晕厥? 只是可惜了她丰富的想象力了! 狗血的逆转不但没有发生,还火上浇油的把那股热情撩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亢奋激动爆表,甚至晕厥过去好几个,只是不是崩溃的,是欢喜的! 因为,朝廷里报喜的人来了! 一路敲锣打鼓,十几个人穿的都很喜庆,脸上也是春光满面,这报喜的差事谁都愿意干,因为主家都会毫不吝啬的拿出丰厚的赏银作为答谢,比起他们那点可怜的俸禄来可是要可观多了! 高调的一路打马过来,早已吸引了庄里爱看热闹的老百姓,人潮不约而同的都围聚跟随着,猜想着这是谁家的小子有出息了。 等到一行人走到穆青家寒酸的大门口时,众人便恍然明白了,原来是老穆家的那个青小子啊!小小年纪就有秀才之名,如今又中了举,难道是文曲星下凡?各种的羡慕嫉妒恨纷纷扬扬的升起,盯着报喜的人手里拿的文书眼冒绿光,这要是自家的该有多好啊! 穆家大院里早就听到了动静,老老少少的都激动的冲出来,连严肃持重的穆家老爷子都坐不住了,苍老的脸上难掩那丝欢喜,张氏也不顾身份的挤到前面,看着眼前的官家控制不住的手脚都发颤,这,这真的是来他们家报喜的? 大红色的鞭炮开始点燃,噼里啪啦的响彻云霄,这一刻,众人从不敢置信的惊喜中回过神,开始狂热的欢动,真的是他们穆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祖宗保佑,老天爷开眼啊! 众人开始纷纷道喜,有酸酸的,也有诚心实意的,还有谄媚巴结的,穆家老爷子一概接受,素来板着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而张氏也一扫往日的尖酸刻薄,眉梢眼角很快聚上得势的得意。开始热情的张罗着请人摆席喝酒,席上该请谁,席面用多少银子合适,家里虽然不宽裕,可是打肿脸充胖子,这种时候怎么也不能落了脸面,他们家以后再不是寻常老百姓了,不能被看低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门口热火朝天的沸腾着,却似乎忘了主角没有出现。还是来报喜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委婉的提出让穆青来接文书。 穆家老爷子这才想起,慌忙让人去叫穆青出来,看着报喜的官人似笑非笑的脸,咳嗽了一声,才尴尬的觉得兴奋过度了!慌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小心的收藏着三两多银子,这可是一半的家当了! 忍者肉疼心疼,恭敬的递了过去,报喜的人拿在手里不甚在意的颠了颠,再看看那破败的大门、那一身身布丁打补丁的衣服,心里失落至极,随意的收了起来,脸上有点难看。挨着仙境般的凤凰山,这穆家庄怎么就穷成这样?还从来没听说中了解元的家里有打赏三两银子的? 解元!是的,穆青中了乡试的第一名,解元! 这会儿,激动过度的人都似乎忽略了这个事实,只是以为中了举人,他们也不用核桃般的智商想想,只是个举人,人家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隆重高调的来报喜吗? 汉阳府中举人的可不是只有穆青一个,就是穆家庄里还有两个呢! 等到一身云淡风轻的穆青出来,高涨的热情才稍稍落了落,主角出来了,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嘚瑟的太厉害,毕竟以后可是要仰仗人家吃饭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穆青那一张清淡的脸,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那一身清淡疏离的气息,让再热情的温度都不由自主的降了下来。 她就是用来冷场的! 她身后还跟着一脸震惊、惶恐、茫然不知所措的穆和金夫妇,整个机械人一般的跟出来! 穆青一出场,那来报喜的人心底对穆家升起的那点轻视就被冲淡了,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那风姿气度,果然当的起解元之名! 他可是听说,今年的解元是历年来最没有争议的,众人一致推崇备至,甚至拿出众的才华还惊动了京里崇文馆的夫子来讨要试卷相看,前途不可限量啊! 于是,公事公办的脸上就多了丝热切的真诚,指不定哪天就要看人家的脸色吃饭了!官场就是如此,今天你比人家强,也许明日人家就压在你头顶上。更何况眼前的人那锦绣前程几乎就已经在望了,他哪敢怠慢了? 穆青自始至终表情淡淡的,没有失控的激动欢喜,仿佛中举的不是她本人一样,看的那报喜的人暗暗赞赏,果真是有大将风度,宠辱不惊。 穆青微微行礼以示对朝廷的尊重,按说下跪都是应该的,不过她的膝盖对着这些人可弯不下去,做势做做样子,那报喜的官人便很有眼力界的去扶,于是穆青便不客气的承了这份情,倒是那些亢奋过度以至精神混乱的老老少少都下意识的跪了满地,之后看到穆青站着接了文书后,才觉得丢脸了! 不过,那丢脸的羞耻在听到解元二字时,又都不存在了! 惊喜,尖叫,狂热,晕厥,各种各样的失态轮番上演,此起彼伏!这时围观的老百姓也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他们错过的震撼事实,人家不只是中举,人家是中了第一名,解元啊! 这还了得!穆家庄几百年都没有出过一个解元啊! 顿时,穆家庄沸腾了!各种奔走相告,这可不是老穆家一门的荣耀,这是整个穆家庄的光彩,这以后当了官,能不念着乡里乡亲的,帮衬一把吗? 那股极近癫狂的沸腾,烧灼滚烫着每一人的心,对穆家庄的颓败、绝望、冷漠似乎就在这一刻重新燃起了激情期待,燃烧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头顶上的那一方蓝天都炽热起来! 而近在咫尺的凤凰山则依然安静,只是有后来有人神神叨叨的说,那日山上忽然有祥云飘来,还伴随着七彩霞光,那一瞬间的奇观,足以惊吓的见到的人魂不守舍,不过没见到的自然不相信,以为是那人狂热过度导致眼花缭乱,出现错觉。 穆青接了文书,送走了那来报喜的人,就没事人一般的回屋了!我去!中个解元就这般壮观景象,以后她要是中了状元,他们还不得疯了!   ☆、第六十二章 再次天将喜事 穆青关上了屋门,把喧嚣到疯狂的噪音自动屏蔽,看不到一个个丑态鄙陋的原型,心里总算安静些了! 解元?看来那只妖孽没有动手动脚,不然依着他的本事,她怕是连举人都不可能! 他的精神境界什么时候这么高尚了?不会是被她刺激的性情逆转了吧? 穆青很好心情的一笑,若是那样,她也算是为人间除害,倒不失为美事一桩! 只是不知道,大勇和逸轩考的如何,按照惯例乡试时,只有第一名解元才会有朝廷专门的官员来家里报喜,敲锣打鼓,鞭炮齐名,以示对解元的嘉奖,其他的参考学子则是要去貢院门口看榜文。 整个汉阳府中举的学子名字都会按照成绩先后顺序排列在上,若是没有的那就是名落孙山了,只能等三年后再考或是干脆放弃另寻他路。 今儿早上,他俩还约她一起去看榜,被她以不舒服为由拒绝了!那两人也没有勉强,破天荒的都很安静,看她的眸子带着一种深深的怜惜,看的她心里又感动又好笑,变便知道他们是误会了! 他们一定是以为自己不敢去看,怕承受不住打击吧?呵呵呵……此刻他们俩应该看到她的名字位列榜首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穆青坐在屋里无聊的揣摩,忽然外面又迸发出几声尖叫,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穆青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消停一点,这是又要唱哪一出? 她实在不想出去看那一张张的丑陋嘴脸,便用眼神示意某只圆滚滚的兽,“看够了么?看够了拜托回一下神,出去看看外面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好吗?” 这个小东西从自己领了解元文书回来,就一直用这种呆呆傻傻的眼神盯着她看,仿佛不认识她一样,难道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智商还不够,至于考个解元就把它给惊悚到了? 小宛熊确实惊悚到了,还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它是知道主人腹黑啦!只是没想到能考个解元啊!平时都不见她读书,考试的时候也没见怎么认真答题,怎么就能力压众人,得了解元之名呢? 呜呜呜……那它以后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主人这么聪明,自己一定会被压的死死的啦! 回过神的小东西一脸的哀泣、幽怨,可怜兮兮的趴在那儿像是被欺负了一样,穆青好气又好笑的蹬它,不就是让它跑个腿,至于受伤成这样? 门忽然被慌乱的推开,穆和金急切的慌不择路,差点一头栽倒,手里捧着一张纸,颤巍巍的好似中风一般。 那张脸难以形容的各种震惊、各种打击、各种不敢置信! 而李氏怯怯的站在身后,一脸呆傻的茫然无措,盯着她看的眼神怔怔的让人慎得慌,好像她被什么鬼神附体了似的! 与之截然相反的则是后面呼啦啦挤进来的人群,那表情她多看一眼,都觉得会被刺伤,笑的那般肆无忌惮,灿烂辉煌的耀眼! 还伴随着各种恭维惊叹,嘈杂如市场。 要命!就没有个正常人! “这次又是什么事?”穆青站了起来,脸色有点冷,有点无奈,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无比的羡慕那个小东西,可以很牛掰的闪成一道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去寻找那清净的快活所在。 而她却只能困在这三尺之地,任其荼毒! 她这清冷而不耐的一声终于让那些极尽癫狂的人稍稍理智清醒了几分,怎么就忘了这小子就喜欢冷场呢! 不过想到刚刚又从天而降的文书,那股降温的热情又再次控制不住的点燃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这喜事比起之前高中解元来有过而无之不及。就算这小子再冷着个脸不耐烦,听了这消息也应该会兴奋激动吧? 那份文书被一向老实不爱出头的穆和金颤颤的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一个不真实的、易碎的梦,唯恐下一秒,就有人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连他自己也觉得是幻想,青……不!兰儿怎么可能会……?怎么会被崇文馆的夫子们看中,被要了去呢? 崇文馆啊!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天齐国所有学子都伸长了脖子,削尖了脑袋,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那意味表着青云直上!意味着锦绣前程!意味着垂首可得的地位权势,意味着一个家族触手可及的辉煌腾达,百年荣耀! 那里从来只招收皇家官宦子弟,家财万贯的巨贾公子都很难进去,寒门学子那就是想都不要想了,为什么……为什么就看中兰儿了呢? 对!兰儿,不是青儿!兰儿什么时候有这等的学识? 穆和金战战兢兢又惶恐不安,接连发生的两件事都太突然,太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是必死无疑,却骤然峰回路转,只是,他却没有惊喜,他有的只是震惊和害怕! 害怕什么,现在却又说不出来! 苍白的嘴唇哆嗦着,面对穆青一脸的清冷,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穆青无奈,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难不成那些考官太赏识她,以至于控制不住上报皇帝,直接给她封官进爵了? 嗤!她还没有天真妄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这般喜剧狗血! 穆青看穆和金那个样子,也不指望他能说清楚,便上前一步,很是随意的把他视为宝贝一般捧着的纸张给抽了过来! 她倒要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东西,比她中举还让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低头一看,心里猛的一紧,眼皮不受控制的一跳,眉头凝了起来,半响,只是盯着那几句话,没有言语。 众人被她那表情给唬了一下,倒是安静了不少,面面相觑着,暗自猜测,这青小子不会是激动的过度,傻了吧? 可仔细看,又完全不像,那紧缩的眉头,凝重的面色,怎么像是十分不情愿?老天爷!怎么可能? 他们不相信的揉揉眼,唯恐是眼花了!怎么可能有人不愿意去崇文馆? 甚至可以说这个消息比上一个更激动人心才对啊! 得了解元当然也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后面还有会试、殿试,一关比一关难考,而且到时候是全天齐国的优秀学子在比拼,一个小小的汉阳府解元不一定就能再次高中!若是不中,那么解元也是封不了官的,最起码得是在会试上高中,才能当个候补,而要想真正的当官,必须要在殿试上得了皇上的青眼才行,可是要等到那一步,路太长,变数太大,谁也不敢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进崇文馆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那里本来就是权利的集中地,随随便便一个学生也是官宦子弟、名门之后,甚至是皇子、郡王、世子,这要是进了那儿读书,那锦绣前程可真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和贵人们是同窗,机灵点的随便攀上一位,飞黄腾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天下皆知,那儿教书的夫子可都是当世大家、大儒,能得他们亲自点拨,所学的东西又岂是在别的学府书院所能比的?就算清高孤傲不屑攀爬权贵,那将来在会试、殿试中也会更有资本、把握,这百利无一害的好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愿意?   ☆、第六十三章 两人看榜归来 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难以置信,可是……穆青那张脸上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真的不想去,非常不愿去! 可恶至极!穆青盯着文书上的字,暗暗磨着牙,这一招够狠,够损,够绝! 不费一兵一卒,就逼她自己乖乖的送上门去,而最可气的是她按照常理,还得感恩戴德、欢喜异常的叩谢,我去! 可是……她貌似不能不去!抗旨的罪名她担不起,而且就算她能找出各种的理由拒绝,大概以后她也会被视为神经异常之流了,因为正常人谁会拒绝去崇文馆啊? 内心各种郁闷,明知前面是给她挖好的陷阱火坑,明知那只妖孽等在那儿不知道想出什么变态的招数对付她、折磨她,她眼前却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穆青的性子清冷,一般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凡麻烦纠结的琐事能避就避,可是却不代表她消极怕事!相反,她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如果事情真的避无可避,她从来不会畏惧退缩! 某爷设下的圈套也不过只是让她郁闷了一刻,一刻后,心便平静了!皱着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又是云淡风轻的超然脱俗。 山中有虎又如何?或许她能化身武松,除了那一害也未可知! 不是说心态决定命运么?此刻,她浑身都燃烧着斗志够不够?她一定会让那只妖孽后悔,后悔费尽心机把她收了去! 穆青那张清冷的脸一缓和,众人提心吊胆的纠结也就放下了!他们还真是怕啊!以后,供着这尊菩萨,可得小心翼翼,那反应……简直太让人费脑子了!为什么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还是说,读书好的人就是这么个……天赋异禀,与众不同? 困惑不解也只是瞬间,他们的智商不允许有更深层次的思考。之后被穆青哄走,离开那冷气场,内心的激动兴奋便又都沸腾起来,烧香拜佛,祭天祭祖,四邻八舍,亲戚朋友的都一个不落的去通知,选了黄道吉日,准备大摆宴席庆祝。口袋里没钱又如何,就是借也得好好的大肆庆祝! 解元啊,崇文馆啊!说出去那一样不是被人羡慕嫉妒!他们老穆家终于在穆家庄露脸了!不!不只是穆家庄,就是在汉阳府,怕是也都众人皆知了吧? 穆青望着窗外一张张菊花似的脸,一个个脚步狂热的来回奔波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她只剩无奈的叹息,好像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不兴奋! 是不是太对不起她自己了? 要不要去柯逸轩家,拜访一下柯师父?虽然他没有真正的教过自己,可是那份心却让人难以忽视,她应该去感谢一下才是。 只是,她还没有出门口,柯逸轩和穆大勇就急匆匆的找她来了! 两人的面色都很复杂,混杂了好几种情绪,一时到让她说不清楚了。 门被关上,寒酸的屋子里,光线微暗,破败的家具更显不堪,连带着空气都似乎带着霉味! 只是此刻,没有人在意这个。 穆青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任由两人打量,他们一定有太多的震惊、不解、困惑想要问自己吧? 比如失忆,比如解元,比如突然要去崇文馆。 穆大勇和柯逸轩确实有太多的震惊、不解和困惑,这辈子加起来大概都不如这一天来的惊心动魄,起伏跌宕!可是此刻,面对着眼前那张清秀宜人的脸,满腹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时,屋里静谧无声,只有那只走而复返的傲娇兽,趴在桌子上,瞪着那双夸张的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盯着三人看,眼神里满是奸情四溢。哇哇哇……有好戏看了喽,两男一女喔! 激情!激情!激情! 噗……它就差冒着星星眼振臂高呼了!当然忌惮某女的智商,它很聪明的选择隐忍了! 可惜,三人只是默默相视,纯洁的不能再纯洁,和它期待的激情没有半毛关系。 半响,还是穆青微微一笑打破僵局,“看榜回来了?你们考的怎么样?一定是榜上有名吧!恭喜喔!” 她轻轻的随意一问,答案其实早就在心底,看他们的脸色,有震惊不敢置信,有茫然不知所措,有困惑怔怔痴然,却没有悲伤失落,那么就是高中了!真好!三人都考中,不然她还真是不知如何安慰。 她柔声细语的轻唤,像是清澈的泉水叮咚流过心头,两人心底一颤,回过神来。 “穆……穆青,你,你……”穆大勇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心里乱的像是一锅粥,没有半点头绪。明明有好多想要问的,却偏偏堵在嘴边问不出来。 从看见榜上那个名字开始,他的脑子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还是柯逸轩理智一点,只是问出来的声音也轻颤颤的。“青,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他得知她高中解元的那一刻先是不敢置信的惊喜,比他自己的名字写在那个位置还要高兴,只是惊喜过后,是深深的不解,隐隐还有一丝说不名的惶恐,就像有什么要失去一般。 尤其是在之后,他和大勇也接到了被崇文馆选中的文书,那一刻,似乎有什么明了,却在电石火光间飘忽不见,或者是他不想、不愿,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曾经,崇文馆是他心心念念向往的神圣之地,可现在……手里拿着被无数学子羡慕的录取文书,心里却半点欢喜也无。 那儿……让他莫名的不安。 “青!”他忽然有些急迫的往前走了一步,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似乎想要证明着什么。 为三人白开水一样清淡的剧情失望的小宛熊看到这一幕,嗷的叫了一声,欧耶,加油! 穆青却微微一愣神,心底那点别扭的诡异又冒了出来,怎么现在握个手变得……不自在了呢!似乎多了一丝什么意味,只是那意味却被她刻意的忽略,想的太多,心就会竖上藩篱,她是真的很珍惜这段友情。 “逸轩,抱歉,我……还没有恢复记忆!” 眼神澄澈,让他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是纯净的情谊。 “那,那你是怎么考的啊?解……解元啊!穆青,你……”不待柯逸轩回应,终于找回声音的穆大勇便急切而凌乱的问,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尤其是,在盯着穆青看的时候,好像有什么陌生不安的气息,搅的他心神不定。 急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哪怕是借口都好! 穆青见他那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太了解他,还以为他这是见不得自己高中解元呢! “难道我没有恢复记忆就不能得解元啊?我的智商就那么让你俩质疑吗?” 穆青故作伤心,想逗那俩人缓和一下气氛,见大勇急切白咧的要解释什么,而逸轩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浅笑,她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闹你们玩的,我是没有恢复记忆,可是……书本上的的知识却还有些印象的,而且,还有柯师父给的那些笔记啊!那可都是精华!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用心读了好多遍,果然受益无穷。” 真正的原因她自然不能说,穿越这种狗血若非她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还是用这个更靠谱的吧! 果然,这个理由让那困惑的两人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了。 柯逸轩浅浅的笑着,如春风化雨,这一刻,他无比的感激父亲。 而穆大勇则激动欢喜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慌乱不安的心终于放的妥妥的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太好了!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额头上有黑线滑下,放心?你到底想到哪一个次元去了? 穆青无语,不过看着那两人开心,她也跟着微微的笑,“你俩还没说自己考的怎么样呢!”   ☆、第六十四章 去崇文馆 ……“你俩还没说自己考的怎么样呢!” 闻言,柯逸轩只是淡淡的笑,眉眼柔和温腻,在松开她手的刹那,心底闪过微微的不舍失落。“还好吧!” 穆大勇见他把欢欣鼓舞的喜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夸张的大呼小叫,“什么叫还好?是很好好不好!在这儿还有什么好谦虚的,穆青,还是我跟你说吧,逸轩考了第二名啊,师父知道后都激动坏了,师母那眼泪都留下来了!我只得了第四名,不过就这样我爹娘就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嘿嘿,到现在还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自顾自的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摸摸头又嘿嘿的笑,“虽然都中举,可是都不及你这个大解元啦,在贡院就听到你的传闻,都在议论你的才识有多好、有多好,连崇文馆的夫子们都给惊动了!” 穆大勇说这些的时候,眸子崭亮,尤其是最后,简直如黑夜的星辰,耀眼生辉。成功的喜悦有她分享的感觉真好! 而柯逸轩望着这般喜不自胜的他,柔和的眸底不由多了一抹沉思,大勇……好像也和以往不一样了!难道他也……? 穆青本来听到那句师父激动坏了,内心还有几分抽搐,师父那般的人物断然不会如此失态,逸轩素来功课很好,能够中举可以说是意料中的事。倒是他的父母欢喜的找不到北更可信,他老爹日日念的紧箍咒终是没有白费,而她牺牲了无数个安静的清晨也值得了!不过最后听到崇文馆,勾着的唇角忍不住回落了! 又是崇文馆!还真是……让人不待见的三个字! 咳咳咳……崇文馆在天下的名号那简直可以用神圣到不可亵渎来形容,用任何高大上的词汇来形容都不为过,不待见?普天之下,大概也就这有穆青敢用这三个字了!若是被别人知道,少不了又会用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惊悚目光来射她! “穆青,你,你怎么好像不激动?”再看看柯逸轩的反应,也是一脸的平静,怎么好像激动的就他自己一个?楞了楞,忽然又想到什么,困惑不解的烦恼立马又化为更深的欢喜,“对了,穆青,还有一样东西忘了给你看,是崇文馆的录取文书啊!哈哈……崇文馆啊!做梦都想不到,那可是天下学子最推崇向往的地方,真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也能去!你早就收到了吧?你看,这是我的!” 当听到他也收到了录取文书的时候,穆青第一反应就是心里咯噔一声,她千方百计的隐瞒,就是想让他们置身事外,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他们拖下水了! 面对着眼前的他像个孩子献宝似的拿出来一张纸,穆青忍着心底的动荡不安,笑着接过来,“喔,崇文馆,很好!很好!”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在咬着牙一般,那只妖孽这是怕她逃跑不去,把她的退路给堵得死死的! 他一定是早就查清三人的关系,用他们的前程来牵制她,她敢肯定,若是她想出办法不去,那么他们也一定去不了了!他知道崇文馆是每个学子做梦都渴望的地方,任是谁也拒绝不了,他就赌她不忍心因为自身原因而毁了朋友的前程!这一招够绝!而且将来三人都进了崇文馆,一无所知的他们也会成为她的弱点,那只妖孽还真是……混蛋! 某只被骂的妖孽此刻正难得好心情的呆在崇文馆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想到两日后那只奸猾狡诈的小狐狸就会自己乖乖的送上门让他折磨,这近两个月的恼恨纠结都一扫而空!后日,还真是让他期待不已! 是的,后日!若不是从汉阳府到京城有半日的路程,某等不及的九爷就要定在明日了!还是崇文馆的夫子们集体惊异的反对才退了一步,太赶了,总得给人家准备的时间!而双喜也在一边不停的咳嗽提醒,爷您的心思好歹收敛一点行不?再这么下去,就天下皆知了!而夜白则在暗自思考,明日也不是不行,可以连夜赶路,实在不行,他们青龙卫也可以派人去接嘛,骑快马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了! 这边的退步,在穆青盯着文书上那个两日后报道的字眼时却是恼恨之极!这是有多么等不及啊!两日后就是后天,今天才刚刚放榜啊!也就是说明天就得动身去京城了,她还神马都没有来的及准备!那只妖孽就是想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吧! 那两人也觉得时间很急,似乎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不过喜悦太过激动,有些东西便这样被忽视了,等到木已成舟,后悔拒绝早已不能够!也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分!多年后,曾经无数次的想到这一刻,若是没有去京城,没有遇到那个男人,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呢!没有答案,只有风中无限的寂寥和惆怅! 接下来,三个人又简单约好了后日一起启程的时间地点,便各自回去准备了,京城虽然也不太远,可是离家求学都是第一次,去崇文馆后就得住在那儿,日后回家一趟不容易,得好好计划一下所需要的东西!   ☆、第六十五章 明日进京 穆青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衣服就那么两件蓝色学袍还能勉强穿出去,而男子的一应配饰都是廉价版,戴还不如不戴,与其庸俗还不如简单。 能带走的貌似也就是书本了! 崇文馆贵为皇家学院,藏书一定非常丰富吧?各种名家孤本、稀世典集想来不会少了!那可都是她的最爱啊!曾经只能在博物馆里远远的看一眼,想要触碰翻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那泛黄的纸张,那拙朴的锋线,那流经千年依然散发着墨香的文字,无一不诱惑着她想一亲芳泽。汉阳学府的藏书阁里也有许多的藏书,只是名家的甚少,缺少吸引力。被迫去崇文馆的种种郁闷里,这大概是唯一可以期待的了! 还有……可以住校! 离开这个家,也是她所期待的,不必再看那一张张水蛭般贪婪的脸,不必再听散发着癫狂的笑声,不必应付虚伪做作的各种打探观望,寻一出净土,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咳咳……当然那估计也是不可能的,那只妖孽指不定会怎么想着变态的法子折磨她呢! 这算不算才离狼窝又如虎穴? 她要不要准备些神器以应不测?辣椒水?*药?还是双截棍?思维发散了半响,便都如浮云飘过,长叹一声,还是把脑容量再努力扩充一下比较靠谱。 眼神扫过一边正满腹精怪的小东西时,忽然眸子一亮,怎么忘了这只了!神兽呢!那速度和反应,若是有危险,会是最有效的避雷针吧!只是不知道攻击性怎么样? 某女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光,毫不掩饰她腹黑的算计,惹的某正在剖析三人纠结情感纠葛的神兽,眼皮狂跳,莫名胆颤,主人那眼神怎么那么邪恶啊?呜呜呜……不要,这是又在算计着欺负它吗? 它只是看了那么一点点的热闹而已啦! 被惦记的神兽老实了!某女快意了! 去崇文馆也许不一定就是一条绝路,不是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么?虽然那窗户如今在哪里她还看不到,不过影子已经模模糊糊的有几分痕迹了!可以离家,可以拜读渴望的古书,可以近距离的仰慕真正有学识的大儒,人生若此,也不枉然了! 这一日,各种的惊异、郁闷、动荡不安都被她强大的消化,沉淀在心底最深处,化为正能量。 这一夜,整个穆家庄都在激动亢奋,整个汉阳府都在议论纷纷,整个京城都在因为某爷的一个任性妄为的决定而猜忌谋划,而穆青酣然入睡,明天之所以是明天,就是因为它还没有到来,那么担忧纠结的诸多红尘俗事便没有发生,此时此刻,你所能拥有的,能够真真实实的把握的只有当下,所以过好每一刻,便为自己挣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来,对于地里的庄稼来说是好事,对于想要大肆庆祝的人们却有些小小的遗憾。 昨日虽然惊喜来的太突然猛烈,不过经过一下午和一晚上的筹划,还是让这些没有多少艺术细胞的庄稼人相出了好多的庆祝点子,毕竟是几百年来穆家庄从未有过的荣耀啊!一下子出了三个举人,还都被崇文馆选中,这是什么样的概念,绝对天下只此一家! 什么唱大戏,耍狮子,各种扮玩,计划的轰轰烈烈,只是都在一场大雨里无奈放弃,穆青倒是暗自欢喜,终于落得清净了!她实在是害怕被当成猴子似的摆在台子上任人用待价而沽的眼神欣赏,不过,摆宴席是怎么都不能省下的。 天将黑的时候,雨还是停了!那时她还在柯逸轩家陪师父聊天,表示感激之意,上午来的时候实在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送,她便自己临摹了一副前世一位名家的山水田园画,没有钱装裱,不过水墨丹青倒也风雅,甚得柯师父的喜欢,一直评品着赞不绝口、爱不释手,看她的目光喜爱之意更浓!惹的大勇夸张的吃干醋,只呼师父偏心! 他家里大哥在府城一家店铺里当伙计,因为人勤快厚道,头脑又灵活,如今早已被东家提拔成掌柜,手里就宽裕一些,他来的时候准备了一坛酒还有一支老山参,在乡下算是很丰厚的谢礼了! 中午,师娘非要热情的留下两人吃饭,柯逸轩倒是没有什么言语切切,只是那眸光看的你似乎不留下就像是造孽一样,于是,做了几样菜,摆了一桌席面,开了那坛子酒,柯夫子慈爱的破例给他们三个都倒上一杯,当是践行酒。 三人恭敬的站起来,什么感激的话都不需再说,一切都在酒里了。穆大勇豪爽的一饮而尽,只是喝完了呛的脸红脖子粗的,有些滑稽好笑。柯逸轩优雅的浅啄,一滴不剩,如玉的俊颜顿时染上淡淡的红霞,只有穆青,端着酒杯,兀自不动。 几人的眼神都朝她不解的看过来,她无语凝噎,她不会喝酒好不好?红酒倒是能饮几杯,可白酒就免谈了!只是此刻,盛意拳拳,骑虎难下,不饮不行了!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子,穆青也学穆大勇,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辛辣的味道直入咽喉,火烧火燎刺激的她忍不住咳起来,咳完,觉得那酒精含量倒也能忍受,不至于头晕目眩的失态丢脸。 只是,她一抬起头,对面的两双眸子就齐刷刷的定在她脸上,那神情模样好像怔住了一样。什么情况?莫不是她喝酒喝醉了? 她不知道,她喝酒后是怎样的一番风情!以往清淡的眉眼多了一抹迷离氤氲,白皙的肌肤酡红如胭脂轻涂,竟是一股说不出的惊艳,而粉嫩的唇瓣还沾着透明的酒泽,忽然之间就散发出道不明的诱惑来。 偏偏当事人不知道,变本加厉的还勾出丁香小舌随意的一扫,于是,有人的心悸动的颤了!有什么青涩懵懂在这一刻醒了!有人情不自禁的看傻了,稚嫩的喉结无声的滚动了! 有什么慌乱的无措开始躲闪了! 暧昧的青春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开始了! 家里人唤她回去的时候,她酒劲还没有散去,身子有些绵软,神智却是清晰无比,她倒是宁肯糊涂几分,可以看不清身后那道越来越不加掩饰的眸光是如何温柔热切,可以感受不到身边那散发着荷尔蒙的身子想要靠近又躲闪的慌乱,她想笑,又莫名的叹息,若不是她一身男装,若不是……是不是她也可以期待? 可惜啊!回应她的是老天爷的沉默和捉弄,她也只有一声惆怅,一生孤寂! 此刻的她不知道,她的叹息只是缘分不到,若真的爱上了,一身男装又如何?总会为了那人心甘情愿的脱下!再说就是她不愿,那人又岂会轻易放手?舍了一切,也要她做回美娇娘,正大光明的冠上他的姓,栖在他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上,小心翼翼的安放她一生! 晚上在她家准备的庆贺宴虽然那酒水菜肴寒酸些,倒是很气派的摆了近十桌,大院子里满满的都是笑语欢颜、人声鼎沸,见了她便是一个劲的恭喜,真诚的,不真诚的,她皆是回以浅浅一笑,站了约有一刻钟,她便寻了借口离开了! 她那主持大局的爷爷奶奶倒也不挽留,殷声的嘱咐着她早点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进京,一定精精神神的去崇文馆报道,莫要给夫子和贵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六十六章 进京路上 不好的印象? 嗤!她岂会活在别人评判的眼光里? 而且,在那个权利决定一切,尊卑等级分明的崇文馆,寒门学子即使才华横溢,在融入的最初也会被打落在尘埃,那是那些所谓身在高处的贵人门根深蒂固的思想,更何况还会有一只对她痛恨无比的妖孽在背后推波助澜,指不定怎么变态的中伤她,她那印象能好的了才怪! 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的光辉事迹闹得轰轰烈烈,虽然是为了自保,让人忌惮,可是又何尝不是引人嫉恨?尤其是她被破格进了崇文馆,那些自以为高贵的贵族搞不好会迁怒她拉低了他们的身份呢! 呵呵呵……明日崇文馆门前,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迎接她呢? 一夜深眠,起来后,头并无饮酒后的不适疼痛,简单的洗刷一下,出门吃早饭时,她那对精神不济的父母就坐在门口等着她,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好久。 见她出来,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木然的神情才有了点气息,慌忙的站起来,搓着双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有太多的疑问不解,太多的惶恐不安,可是,面对着那张清淡无波的脸,却不知从何问起,尤其是……眼前明明就是兰儿的脸,可是他们竟然觉得陌生了! 那种心惊,那种慌乱,他们不敢对任何人说,连自己都下意识的逃避着,若兰儿也不是青儿了,他们……要怎么活的下去? 穆青对他们总是有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无力感,偏她又不善言辞解释,从他们复杂的眼神中穿过,坐在那儿自顾自的吃饭,早饭很丰盛,是水饺,一个个包的小巧玲珑,冒着热气摆在盘子里,足有二十几个。 她不由想起那句俗语,起脚包子落脚面,这是在给她送行呢! 饺子是白菜肉馅的,味道还不错,那个嘴馋的小东西早就闻了味窜了过来,在她父母面前当然不能显形,于是躲在她的袖子里,她悄悄的递给它,她那对魂不守舍的父母倒也没发现。 屋里的气氛很诡异的沉默着,自己的孩子出门谁家的父母不是抓着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反复叮嘱的,可是,他们甚至都不敢上前。 眼看要动身了,李氏不由的开始摸眼泪,脸色悲切,眸光不舍,瞅着外面的人都还没进来,小声的唤着,“兰,兰儿,你……你在外面要诸事小心,若是……不好就回来。” 兰儿是女儿家,住校后就要和一群男子住在一块,天长日久的可怎么瞒的过去?还有名节,若是有一天再做回女子,怕是好人家也不敢娶了。 她就没有想过,若是女儿身被揭穿,做了如此瞒天过海的事,你的女儿还有命在吗?还谈什么名节和嫁人! 乡下女人的无知愚昧,总是让人可怜又可叹。 穆青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和他们有代沟,多说无益。穆和金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兰儿,给你拿着,去京城不比乡下,用着银子的地方多。你拿着……手里也方便些。” 那布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穆青皱了一下眉,“哪来这么多?”家里的光景她虽然不在意,却也知道些,断断是拿不出这些的。看那分量,该有十几两左右。 穆和金似乎怕她不要似的,慌忙塞进她手里,一个劲的解释。“都是乡里乡亲门随的贺礼,还送了些东西,想着你拿去京里用可能寒酸,便只给你拿了些银子,到时候看缺什么,自己再置办一点。乡亲们也都不宽裕,只凑了这么些,你,你自己思量着花吧。” 十几两银子在乡下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在那个奢华的京城简直如九牛一毛,更何况还是在遍地贵人的崇文馆,拿出来估计够笑掉大牙的。先不说置办东西,进去后按照常情,怎么着也得打点一下,给夫子们见面礼,只是十几两银子,又能买什么像样的东西? 穆青不再说话,随意的放进了书袋子里,里面还有一身衣服,和几本书,某只妖孽的亵衣和那块令牌在夹层里,把书袋子背在身后,怀里抱着那盆枸杞幼苗,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喔,还有袖子里那只吃饱喝足准备眯眼小睡的神兽。 送行的人很多,等到她赶到村口和那两人汇合时,那里已经陆陆续续的围聚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是壮观。柯逸轩和穆大勇就站在马车旁边,眼神一直望着她的方向,看见她,不由的挥手示意,脸色欢喜。 柯师父和师娘也在,还有穆大勇的爹娘,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子,不停地在帮忙收拾着行李,看他的模样,应该就是穆大勇在府城当掌柜的大哥穆忠了。 昨日就听穆大勇说,这次去京城让他大哥负责送,乡下人都几乎没有出过远门,连府城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京城!好歹他大哥在府城呆了好几年,也算是最见过世面的了。 穆青走过去,跟师父师娘问了声好,再对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勾了勾唇角,算是打过招呼,她身后也跟着一大群人,轰轰烈烈的似乎不是来相送,到像是来显摆的。因为那欢喜的脸上半点分离的不舍都没有,看到的都是欢喜的贪婪和美好憧憬。只有他那对父母混在里面,低着头,暗暗的抹着泪。看不清那悲伤的情绪里到底是什么更多一些。 围着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寒暄着说着各种送行和祝福的话,搞得气氛很是热烈,似乎那日的亢奋又要上演,穆青受不了的给两人使眼色,于是,心神领会的柯逸轩恭敬的拜别了父母,穆大勇也难得郑重其事的给他父母行了礼,在众人都觉得太过仓促、突然的节奏里,三人利索的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前面赶车的穆忠很有眼力的一甩马鞭,“驾!”洪亮的一声响起,马儿腾起蹄子,快速的跑了起来,车轮辘辘,扬起一阵尘土,模糊了身后一张张面面相觑、错愕怔怔的脸! 怎么说走就走了?好像还没有告别完吧? 马车里很宽敞,虽然不是那么华丽,可木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坐在上面倒也舒适,四周也很干净,三人的行李都放在后面,还有水囊和干粮。 马车赶的很稳,乡下的路很安静,只听见马蹄欢快的踩着土地,哒哒的奔向陌生的地方。 马车里,三人相视一笑。再宽敞的空间,坐在一块,也难免手脚相碰,然后不自在的、假装不在意的躲开,眸光闪烁,或轻咳,或转首,或左顾而言他。 “穆青,你怎么就带了那么一点行李?”穆大勇先绷不住,寻了个话题开口,他从来大大咧咧的,行李是他娘昨晚上给收拾的,装了两个包袱,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 他这么随意一问,柯逸轩本来撇开的眸光望了过来,带着几分不解,衣服,书本,还有些日常用的,怎么也有一大包袱,青……都不用么?虽说,崇文馆里一经用具都是全套的,另外每月好像朝廷还发些银两,只是,这一去,人生地不熟,总不及自己准备的更妥当些。 青,对去崇文馆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支持!入v貌似要到13万字了,所以还要再等几天,v后就是九爷和青儿的各种暧昧碰撞,灰常精彩喔,亲们再耐心等几天哈!   ☆、第六十七章 崇文馆到了 柯逸轩的眸光深邃而悠长,像是穿梭在不知名的河流,去崇文馆很突然,虽然文书上给了看似充足的理由,为了表彰品学兼优的学子,特此破例录取。可是整个汉阳府优秀的学子又岂止他们三个?仿佛一切的安排都牵强附会的带着刻意而为的影子,只是,面对从天而降的惊喜,却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这一切,可是都和青有关么? 穆青扫过两人,一个是真的困惑不解,一个沉思似懂非懂,遂呵呵一笑,很随意的解释着,“实在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家里的那些东西都上不了台面,拿出去也是现眼,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带了些银子搁在身上呢,到时候缺什么再买吧!况且在那儿,都有统一的配置,估计也用不着自己的东西,带多了反而累赘。” “喔,那道也是,崇文馆什么没有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提了两大包!”穆大勇恍然之后,便有些懊恼的盯着自己的那沉甸甸的行李,暗悔不应该带那么多的,一点也不利索。 柯逸轩眸光闪了闪,看见了那盆绿色的枸杞苗,“青,这是什么?”不像哪种花,也不似草,娇嫩的叶片楚楚动人。 “呵呵,这个啊。”穆青拍拍袖子里那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微微一笑,“是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摘的果子,吃完了留下的种子,我心血来潮,就埋到花盆里了,养着玩呢,看看以后会长出什么东西。” 被拍脑袋的某兽不满的吱吱几声,表示抗议,管它什么事啊?呜呜呜……又拿它当挡箭牌用了! “哈哈哈,有意思,等结了果子,一定要给我看看啊!”穆大勇黑濯石般的眸子盯着那棵尚未长的枸杞熠熠生辉,仿佛过不了几天就会开花结果一般。 穆青笑着应了,想来这一切都是由他而来,等到某一天他看到了熟悉的枸杞子,会是怎么样的惊异呢? 柯逸轩也浅浅的笑着,柔和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期待。就像是这一刻,两人共同种下了种子,一起呵护,静静的等着结果的那一日! 从穆家庄到京城不过一百多里路,要是在现代开车的话,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可是坐马车,紧赶慢赶,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到京城时,已经晌午了! 天齐国定都上京,几百年来繁衍至今,上京城早已是这片大陆上最繁华尊贵的地方,每年临边的弱小附属国,都会来此觐见朝拜,送上大量珍奇的贡品,以求庇护安宁。 泱泱大国,又受人景仰,于是,造就了上京这个地方的人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尤其是家里有几分权势地位的,那更是不得了,走路都是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也撩的高高的,要不是身高不够,恨不得俯瞰众人了! 进了京城那座庄严肃穆的城门,踏进这繁华的熙攘之地,穆青看到的人基本就是这个德行,锦衣绸缎,金冠束发,油光满面的脸上是不屑一顾的轻慢,仿佛满大街都是大爷似的,来回逡巡着自己的领地。 嗤!穆青心底冷冷的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是这般模样,崇文馆里那帮子自认为更尊贵的又会是什么变态德行呢? 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不是汉阳府那样的小地方可以比,路上时不时的就有精致华丽的马车、轿子经过,前后有锣鼓开道,左右有侍卫护行,大呼小叫的穿行而过,车辆人员纷纷避行,尽显权贵威武。 他们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就只能蜗牛般的缓慢行驶,大爷都冲撞不起啊!也多亏了穆忠见过世面,有耐性,脾气好,一路避让,小心翼翼,总算是有惊无险。 穆青心底冷嗤,面上倒是还清清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一群狐假虎威的脑残二货!真正的尊贵又岂会用这些来陪衬,搞的跟暴发户似的,赤果果的俗不可耐!还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的这么招摇,那脑子里的东西估计也就核桃那么大! 穆大勇则有些气不过,嘴里懊恼的低咒了好几回,这京城里的人怎么都这么霸道?柯逸轩神色清冷,眸光幽深,在被无理驱逐的轻视中,骨子里的那傲气越来越清贵逼人! 要想不被人轻贱踩入泥土,你只能变的强大,强大,再强大!如此,你才能守护你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手轻轻的伸过去,握住他渴望的柔软,清冷的眼神瞬间柔软温暖,带着一抹怜惜、歉然、和心疼,为此刻她的委屈,为此时他的弱势! 穆大勇也早已坐在了车子的边上,每一次车子避让,不可避免的碰撞都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不动声色的护着身边的人,不受一点的疼痛。 穆青不是瞎子,一切都看的通透,那小心翼翼的保护,那无声胜有声的安慰,都击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潺潺的流出温暖的泪水,滋润着冷却、干裂的身子,眸底的寒渐渐的退了去! 一路赶车也很辛苦,四人便寻了一家看起来清净点的小店,坐在一块吃了午饭,稍稍歇了歇,又跟店小二打听了崇文馆怎么走,才重新上路。 想着几人打听崇文馆时,那店小二的眼神像是跟刺一样,刺的浑身不舒服,穆大勇坐进车里就不由的恨恨的气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谁生下来就是王侯将相,给我等着,等我中了武举状元,一定把你们这儿给铲平了!” 今日的气话,多年后成真,果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是那个店小二早已认不出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一品大将军就是当年从乡下来的愣头穷小子! 一个店小二的白眼,穆青根本就看不到心里去,她想着刚刚在店里吃饭的时候,穆忠看她的眼神似乎哪里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通过她看别人,有怜惜,有悲切,却很好的掩饰在眸底,只是穆青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又怎么能躲得过她去! 难道……他看的是这身体的本尊穆兰?两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集吗? 若是那样,她占着人家的身体可就有些愧疚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崇文馆终于到了! ------题外话------ 今天木禾去考试,提前更新了,若是运气好木禾顺利通过,晚上会有二更哈! 崇文馆终于到了,九爷和小青儿马上面对面哈,各种碰撞激情就开始喽。   ☆、第六十八章 下马威 崇文馆依山傍水,远离京城的喧嚣和繁华,甚是清幽雅致,占地面积极广,竟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绵延壮观,远远看去,高处古树参天,枝繁叶茂,隐约可见精致华美的亭角,恰有钟声响起,浑厚而有恢弘之势,穿透云霄,直击心底,令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正对的大门没有想象中塑造的那般高不可攀的傲然尊贵,而是透着一股低调的内敛拙雅,红瓦白墙,充满江南的水墨写意风华。 不过,崇文阁毕竟是崇文阁,再低调的门面仔细窥探依然能够清晰的触到它的独一无二、无人可及的贵气和霸气! 门前守护的不是寻常狮子,而是古代相传的龙的第八个儿子,狻猊!乍一看,形态与狮子别无二样,可是仔细分辨,便可看到他们的区别,更为尊贵,更为气势!体积也不大,可是雕刻的材质却非一般的石头,刻画的功夫更是传神精致,必定是出自名家只手,栩栩如生的坐在门前,就是尊贵的最好代言人! 更别提,那映入眼帘的门楹。崇文阁三个大字写的气势磅礴,据说是当今皇上的御笔,而两边的楹联则是天下第一大儒纪兰良的墨宝,龙飞凤舞,大气凛然,只这两样,便令这个看似拙雅的门顿生蓬荜生辉之感,天下,再无出其左右! 这才是真正的贵气!不张扬,不显耀,不华丽俗气,却又处处让你不敢小觑,让你心生崇敬膜拜,让你在踏进这个门时,再高傲的身份地位,再出众的才华横溢都心甘情愿的低下头去。 这便是令天下学子心驰神往的崇文阁! 几人站在不远处,都静静地凝视着,被扑面而来的这一切所慑服,内心涌动着无可名状的激流,连没读过多少书的穆忠都为之深深震撼,半响,眸子里流露出对那身穿汉阳学袍的几人的羡慕,不要说能在里面读书了,就是进去看一眼,能从这门下走几步,对于寻常百姓,那也是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啊! 穆青在最初的失神后,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崇文馆没有让她失望,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些,之前还愧疚不该让他俩受自己连累而卷入这场争斗是非,如今倒是觉得有些庆幸值得了。 一个男子,一生能在这样的地方读书求学,建功立业,即使有磨难风险,也未尝不是另一种精彩。 而她,有机会可以亲手触碰千年前的古董、建筑、可以拜读孤本典集,可以聆听名家大师的讲学教诲,那一场狗血的穿越也值了,那只妖孽的算计她也认了! 此时,午时已过,大门紧闭。 穆青向来是淡然随意的,骨子里还有一股清高孤傲,可是此刻,清秀宜人的小脸也带了一丝郑重,优雅上前,倩倩素手轻轻的拍在门上。 朱红色的门顿时发出厚重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敲醒了一个未知而神秘,古老而期待的梦。 柯逸轩和穆大勇立在她身恻,神情同样郑重,还有一丝极力克制的激动和期待。穆忠则站的远远的,守在马车边上,那两扇大门太过尊贵,此时的他自惭形秽自己的一身铜臭气息,唯恐亵渎了圣贤。 穆青只敲了三下,便停手静静地等待,这般的地方,门口不会没有门房守着,就是迎门出来一列铠甲批身的侍卫,她都不会太意外,里面住的可都是金贵到高不可攀的人,自然要谨慎小心的守护着。 只是,她没想到开门见到的,既不是门房,也不是侍卫! 而是一群身着海蓝色锦袍的学子! 汉阳学府的学子服是很浅的天蓝色质地也是不至于寒酸的布料,穿在身上很有几分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气质,在汉阳府赢得的回头率很高。但是此刻在那明亮的华贵锦缎面前,忽然就失了几分颜色,变得暗淡无光,尤其是对面那一片蓝是深邃无垠的海蓝色,扑面而来,就如一股巨浪,瞬间就足以把人淹没。 除了炫目逼人的海蓝色锦袍能轻而易举的就压过几人的存在,还有精美贵气的配饰,耀眼华丽的金冠,不留痕迹的又压榨出寻常人的卑微来。更别提,此刻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各种的神情,无论怎样低调内敛,都不能掩饰与生俱来,养尊处优的贵族气息。 傲然的,淡漠的,疏离的,冷清的,微带敌意和挑衅的,不屑一顾轻视的,悠哉悠哉看戏的,一面众生相的人墙堵在了门口。 穆青惊异也只在刹那,瞬间便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透世情,超越世俗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不起一点的波澜,清澈空灵的如天山上融化的雪水,似乎能涤荡人间一切污垢和阴暗。 秀背单薄却挺直,如青竹,姿态清高又脱俗,清幽又雅致,清新又自在,静静地站在门口,面对着眼前华丽浓重的海蓝色风景,自成一副画,一副让人为之惊艳的画。 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似乎两两对峙相望的人都脑子空白了一瞬,失去了应有的思考,忽的小巧秀气的唇微微的勾起,一个难以形容的浅笑。 了然还是通透?无畏还是自信?讥讽还是骄傲?种种情绪融在这惊艳的一笑中,晃了所有人的心神。 半响,在那样的笑里,回过神来的诸人羞恼了! 他们是什么人,那都是家世显赫的公子少爷,是名门权贵的嫡子嫡孙,而面前的不过是汉阳府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就算侥幸得了解元又怎样,在他们这些几代富贵之家,枝繁叶茂的尊贵前,根本就不够看!可是现在……他们在那样的笑里好像变成跳梁小丑一样的可笑! 他们是来给她下马威的,怎么还什么都没做,就莫名的落了气势!怎么可能? 长的不够美貌,身子不够高大,穿的不够华丽,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威严尊贵,可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怎么就有一股难言的气场呢? 竟是让人不敢轻视! ------题外话------ 木禾更新不给力,给看文的亲们造成的不便,木禾厚颜求谅解,压力巨大的上班族实在有心无力啊!木禾保证不断更,尽量多更!   ☆、第六十九章 闯三关 一时,各色灼灼的目光钉子似的打在她身上,想要看穿她的那一切是不是伪装?是不是故作姿态、哗众取宠? 穆青不躲闪,无比淡定的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她一大学教师,最不惧的就是这个! 那淡然随意的姿态让那些自以为很气势的人觉得挫败! 那么多人的眼神,凝聚起来就是一道火焰,寻常人就算不是吓的跪拜,也该胆战心惊的后退了,可她?那笑反而更……可气可恼了! 连她身边的两人都似乎毫不畏惧,虽然不像她笑的那么可恨,站的那么淡定,可从头到尾没有躲闪退缩!站在她身边,就像两棵树,虽不够高大,却努力的想要为她遮风挡雨!那坚决的姿态竟然令人心惊,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与她共进退,不离不弃! 这汉阳府穷乡僻壤的地方,到底是送了三个什么样的人来? “你们三个就是被破例录取的汉阳学府的学子?”为首的一人是兵部尚书的嫡子展云鹏,面色阴冷,目光犀利,说话的口气带着股高高在上的不屑傲慢。 身后的两道呼吸忽然有几分粗重,穆青回首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如果连这一个都解决不了,忍耐不了,等进了那道门,后面的大风大浪又如何经受的住? 眼前的这个既然被用来打头阵,那么想必是地位相对低的,皇子她都不怕,又岂会惧怕他? 她倒是要看看他们想要怎么对付她!最好是有点技术含量的,不然应对起来会少了很多乐趣和挑战。 穆青慢条斯理的点点头,浅笑盈盈,甩出不痛不痒的三个字,“然后呢?” 她比对面之人更狠,直接视对方如无物!语气随意的好像在对一个一文不名的陌生人,偏笑的可恶,生生的撩拨着众人的一腔怒气。 听她那不咸不淡的三个字,众人齐齐一噎,然后发问的展云鹏,神经越发绷紧,脸色越发阴冷,这个从汉阳付来的穷小子竟然这个态度对他,!她知不知道他是谁?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呢! 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沉沉,“然后,本公子就来告诉你,想要进崇文馆的规矩!” 穆青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果然给自己下绊子来了,规矩?好啊,她就听听到底是什么规矩! “那就麻烦你快点说吧,说完做完了,我们好回监舍休息。一路赶车很累的。”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绝于耳! 这个略带不耐烦的、轻描淡写的语气差点让对面那片海蓝色的人墙被口水呛着,再配合上她此刻的表情眼神,刺激效果非常完美,就好像他们是一群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咳咳,她不是应该吓的脸色发白,口喊饶命吗?怎么会……? “你!”展云鹏呼吸一窒,俊挺的脸恼恨的变了色,红白交错,霎时精彩,他只是想杀杀她的傲气,灭灭她的威风,让她知道来的是什么地方,不要觉得得了个解元就洋洋得意,更不要以为得了夫子赏识破格录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只要她姿态卑微一点,语气谦卑一些,他也未必会真的为难她,谁知……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好!好!好!那就休怪他狠心! “好,你听着,崇文馆自古以学识为大,凭侥幸运气,哗众取宠的人断不能进来,以免亵渎了崇文馆百年的名誉,你想要过这道门,必须要通过三关,否则,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展云鹏语气一顿,看着她又勾起那似笑非笑,可恶系数更高的唇部弧度,免得自己被气的呕血,接着快速的解释完整,“这三关是,留下一副门楹,一首诗词,一篇长赋。在场的人都一致认可,方算你通过考验,证明你不是无能只辈!” 这三关是曾经针对那些慕名来崇文馆求学的学子的,真正被录取的学子则没有这个规矩,这三关看似简单,但凡来求学的自然是自持有几分真才实学才敢上门来迎战,可是据说百年来无人可以踏进这扇大门。因为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的认可,而是一群人!这群人里总不会全是庸才,相反,才华横溢的绝不在少数。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那门楹写的再好,还能越的过门上贴的那一副?那可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大儒纪兰良的墨宝!只此一样,就意味着淘汰了! 所以,说白了,这三关就是个难为人的不可跨越的拦路石! 展云鹏的话一落,那群海蓝色人墙就一扫之前的下风之态,眼神俱是不怀好意的轻笑,等待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知难而退,羞愧而归! 穆青微微顿了一下,就这样?门楹,诗词,长赋?她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呢?枉她还努力调动了一下好久没用的脑细胞。 咳咳,要是被那群人知道某女此刻的想法,估计得气的吐血,百年来从未有人闯过的三关不够高难度? 穆青这一顿,那边亢奋了,原来还知道怕啊!原来还是纸老虎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快,一遇到真个的就怂了! 展云鹏自以为好心大度的放她一马,“你可以请你的同伴帮忙,三关一人一关,这样也算你们通过。” 这样难度就降低了一些,他虽然想要折辱她,可是也不愿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毕竟她已经被夫子门批准录取,要真是被打击的崩溃走了,夫子那里也不好交代。 谁知,下一秒,他的好心大度被当成垃圾一样的丢的远远的。 穆青展颜一笑,神情要多淡然就多淡然,语气更是刺激人的漫不经心和无所谓,甚至还配合的挤出一点点的无辜天真。 “不用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麻烦朋友,朋友自然是有困难的时候才出手。”这字面的意思就是说,这点小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浪费人才! 身后两人的气息有些不安,穆青只好出言委婉的安抚,这点事情难不住她,她真正担心的是两人沉不住气,硬要出头,那才是麻烦了。 逸轩虽然少年老成沉稳,可是骨子里自有读书人的清高孤傲,素常表现不出来,面对挑衅侮辱时,却极有气节,而且又是和她有关,他的忍耐性便更打折扣了。 而大勇就更别提了,不用撩拨就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再加上头脑单纯,更是容易落了别人的圈套,那到时候才是不好收拾了。 身后的两人确实如她想的一般模样,知道她的聪慧,可是却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若不是之前她回头用眼神示意,他们早已挡在了她的前面,不让她看到那一张张轻视的脸。 等到说出那明显就是刻意为难的三关时,更是气血翻涌,崇文馆又怎样,崇文馆高不可攀就该这般轻视别人吗?舍下不去,也不会受这般侮辱。 若不是穆青突然出言委婉的暗示,她另有打算,他们真的会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说穆青一番出人意料的回应,让那片人墙噗的一声,几乎要集体吐出一口血来。 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像是看什么妖魔鬼怪似得,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她,她,她说了什么? 半响,魂魄归位的人群凌乱了,这是有多么自信狂妄?还是故弄玄虚? 展云鹏今日遇上穆青,注定就是个悲催的炮灰,此刻已经气的近乎失语,“好,好,好,你来,你一个人,你……” 手颤巍巍的指着她,面色扭曲狰狞。 此情此情,正在看现场直播的可不止门口聚集的这些人。 崇文馆依山傍水,精美华贵的建筑大多建在山下空地上,可是靠着山势,也有几栋房舍立在高处,越往上越少,也说明主人地位更加尊贵,环境更为清幽,景致更为漂亮,而视野更是开阔,整个崇文馆一览无余,无论发生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哪怕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只要你的目力足够好! 而此时,在那几处独立的庭院里,站着的几人恰恰目力都极好,好到可以清晰的看到某女勾起的那可恶的弧度,那挺得像是竹子一般不屈服的脊背,那双通透清澈,明明狡黠如狐,却装无辜的眸子,那一身淡定从容,超然脱俗的风姿! ------题外话------ 亲们,收到编辑通知,文文17号入v,木禾跪求首订啊!   ☆、第七十章 半山腰 看戏人 思贤居,在半山腰的南侧,一座清幽雅致的庭院,除了梅兰竹菊应四季冷暖,应景盛开,再无其它艳俗花草。尽显主人当世君子风范。此刻凭栏负手而立,一身暖白色锦衣随风轻舞,长及腰部的乌发飞扬,清远飘逸恍若谪仙下凡。 望着门口的那一幕,俊美的玉颜始终噙着一抹笑,雍容优雅,尊贵无匹。“清宜,以为如何?” 如水清凉动听的几个字,却是意味深长。 被唤作清宜的男子离齐斐只有一步之遥,并肩站立,足见两人关系之亲近,此刻听到问话,清隽的眉眼微微一挑,“倒是有几分胆识,只是不知道内里有几分才学。” 解元之名他还未曾放在眼里,不过听说在此之前,她便在贡院一走成名,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若那是一条另辟蹊径的上位手段,她倒是成功了。因为引起了监场考官的兴趣,最后兜兜转转,竟然还得了崇文馆夫子们的赏识,还让天齐国最令人头痛的九皇子亲自下了命令,破例录取,还来的如此刻不容缓、迫不及待……一个个匪夷所思、出人意料的决定接连发生,皆是因为她! 她成名的太过突然迅猛,太过高调扎眼,如今被围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她会如何化解呢? 齐斐点点头,深邃无垠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在某女越来越淡然应对的彰显出自信聪慧的风采时,一抹赞赏的亮光一闪而过,这颗棋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越好,她发挥的作用就越大,掀起的风浪就越激烈,他想要的结果就越完美! 只是可惜了! 半山腰的北侧是另一处精美庭院,相比思贤居的清幽雅致、君子之风,寒月阁就显得清冷空旷了许多,庭院里只有几棵孤零零的松柏,虽四季常青,可少了花花草草的姹紫嫣红、芬芳清香,总觉得少了几分颜色和情趣,一如此地的主人。 精雕细刻的俊颜美则美矣,可是总是冷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不解风情,浑身一股肃杀的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虽手拥大权,地位尊贵,问鼎宝座的系数很高,可京中闺阁妙龄女子谈及他总是敬畏大于仰慕!不及其它几位皇子更受欢迎! 此时盯着门口处,眸光凌厉,如光如炬,唇抿的有些紧,半响,低沉的开口,意味不明。“她和老九有什么纠葛可查清楚了?” 身后两米开外的雷鸣闻言高大的身子一僵,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查明!”他出动了白虎卫最精良的侍卫,却半点消息也无,正阳殿那就是个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防备的滴水不漏!而青龙卫更是他们的大敌,更不会给他们机会靠近! 齐墨一身墨色滚金边的锦袍,宽大的袖口迎风鼓荡,卷起一阵冷厉,“未查明?最近白虎卫太清闲了是不是?” 雷鸣黝黑的面色一白,身子垂的更低,“三爷恕罪,实在是……”九皇子那人,全天下有几人不知道,最是令人头痛难搞,霸道任性,阴晴不定,能伺候的了的人那都得不是凡人投胎!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你说那么难伺候的主,为什么身边备受欺压折磨的奴才侍卫就没一个跑的呢?还忠心耿耿的让人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以打探的缺口! 身后另一人,一直盯着门口沉默不语,清峻的眉眼微微蹙着,此刻实时的开口,“皇表兄,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不合!看九皇子最近的反应,不像是在做戏,那么此人倒是可以用!我私下问过阅卷的张大人,她的才学确属难得,虽然没有武功,可如今看她站在门口的那姿态,也算的上是临危不惧、胆识过人了!” 齐墨不由的想到那日竹林风院的一番对话,阴冷的脸色缓和了些,她岂止是胆识过人,还城府深沉、有勇有谋! 若她真的不是老九的人,那么…… 半山腰处,南北之间,正对太阳初升之时,绝对是绝佳赏景好去处,最适宜晒太阳的好地段,那正是某爷的院子,青莲院!某爷不喜欢这个名字,觉得矫情肉麻,只是是纪大儒题的名字,他再嫌弃也不好弗了面子! 只因为他这院子里有一方池塘,池塘里的水不是死水,是山上流下来的活水,就那么一股,恰好经过他的院子,便人为的圈起来,周围砌上白玉般的石头,里面种满了莲,如今莲叶田田,莲花摇曳,清风送香,鱼戏水中,绝对是崇文馆独一无二的好景致! 只是没有几人有那个荣幸和胆量来欣赏!某爷也没那个风雅,他只是因为爱吃鱼,爱吃新鲜的活鱼而已! 八皇子齐瑞每每看到某爷毫不怜惜的把楚楚动人的白莲花摘下,去包裹鱼身,以除去腥味总是会摇头叹息,用手捧心作心痛惋惜状,唉!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欣赏莲花之美呢? 此刻,八皇子齐瑞兴致勃勃的盯着门口,眸子亮的可以当灯笼用了!旁边池塘里的白莲花开的正是最美,也没空欣赏了,什么都不如眼前的戏来的好看啊! 嗷嗷嗷……他捶足顿胸的后悔啊!前些日子为什么要装病去九仙山修养呢,生生错过来了多少好戏啊!还好,还好,紧赶慢赶的,终于看上这精彩的一出! 嗯,吃着一品香的糕点,喝着流跃居的美酒,看着门口的大戏,还时不时的可以偷偷欣赏九弟的变脸默剧,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齐瑞激动的太得意忘形,连夜白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酷着一张面瘫脸,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八爷,您收敛点吧,您那嘴角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就不能忍忍?看不到九爷的脸很阴沉?他也看得很兴奋,可是他表现出一星半点了吗? 双喜静悄悄的,很识相的离得某八爷更远了些,这位得瑟的主子离着倒霉不远了!他就不明白,最是了解九爷脾气的人,为什么又最喜欢去找九爷的雷区碰呢?难道被九爷吼很有意思?不然为什么这般乐此不彼啊? 殊不知,某八爷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啊!日后被某女称之为受虐狂,越虐越兴奋! 某女在门口的神色表情越来越精彩,某八爷的神色表情也越来越癫狂,就差站起来手舞足蹈了!至此,他身边的朱雀卫首领无痕也开始头痛的翻白眼,主子又抽风凌乱了!他就不该让他从九仙山回来! 一直默不作声,紧紧盯着门口的九爷终于忍无可忍!“老八,回你的百花园去!或者你想再生病回九仙山修养!”   ☆、第七十一章 那我就献丑了 “老八,滚回你的百花园去!或者你更想再生病回九仙山修养?” 哪一样都好,只要不在他眼前蹦哒。门口有一只小狐狸折腾就够他看的咬牙切齿,气血翻涌的了! 费劲心机把她弄到崇文馆来,不惜人尽皆知,闹的崇文馆上下都在议论纷纷。又让人故意去怂恿撩拨那些本就不服气的学子,一起在门口堵她,想给她难堪,想为难打击她,以偿还她给予他的那些羞辱。 谁知……可恶!看到现在,他半点都看不出那只小狐狸有一丝一毫的难堪!相反倒是那些去挑衅的名门公子被气的失态失控,落了下风。 平时不都是一些自负聪明、会捉弄人的主吗,怎么现在那么多人连一个都收拾不了? 那神态,那微笑,那站姿,就像是对他一种无言的蔑视,可恶!都送上门来了,还敢这么嚣张! 九爷从那一日十万火急的命人发了录取文书,就一直在期待着,那期待是惬意的,是享受的,闭上眼就仿佛看到某人被他折磨的痛不欲生,跪地求饶!每每如此,他集聚在胸臆中的那股郁气就消散了些,甚至困扰他近两个月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都改善了,今日更是兴奋的起了个大早,心情愉悦的选了他平日甚少穿的天蓝色,连带着看池塘里的白莲花都不那么讨厌了,只是……万般期待化为流水!熄灭的火又再次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 这只狡猾奸诈的小狐狸就是来克他的! 相较于某九爷气怒攻心的模样,八皇子齐瑞却是心花怒放,即使被吼了,也只是稍稍在面上收敛了些,那双桃花眼里可是丝毫也掩饰不住晶晶闪亮的光芒! 嘿嘿的干笑着,癫狂的不那么严重了,“百花园哪里有九弟这青莲院好啊,地势绝,风景佳,视野绝佳!”厚颜拍着马屁,见某人那脸色丝毫不缓和,忙急切的拒绝,“你可别想着再把我弄到九仙山去给你开矿了,那儿风景美是美啦,可看多了也就疲劳了,再说也没有京城热闹啊!你可别再想着什么馊主意去父皇那儿使坏,我再装病下去真有可能一命呜呼了!不要!不要!” 他夸张的比划着,态度坚决不去,打死也不去!那模样真真是……贞烈的无法形容! 惹的夜白和双喜纷纷侧目鄙视,一命呜呼正好,除了这人间一害,能解救京城多少妙龄好女子啊!也省的大好男儿都娶不到妻!娶回家还得惦记着不要被这人给勾引了去! 夜白酷酷的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无痕,想着她不会也如某些无知女子一般爱慕八爷那棵烂桃花吧? 无痕没注意到某面瘫脸递过来的眼神,她只忙着对自家主子大言不惭的撒谎感到无语羞耻了!是谁当初惹下太多风流债哭着喊着去九仙山游玩的?若不是得知京城有热闹可看,能舍下那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九爷恶声恶气的低吼,“那就给爷闭嘴,老老实实的呆着!”耳边多了这个聒噪的乌鸦嘴,害的他都听不清那只小狐狸说的什么了!她真有种!竟然敢应战!崇文馆的三关百年来从未有人闯过,她这是有多么自信? 让她低头求饶就那么难?那一身傲骨他就是想把它抽走,那一口利牙尖齿他也想拔掉,他就是想让她屈服! “好说!好说!那是必须滴!”被吼的八爷丝毫不以为意,还厚颜无耻的对着其他几个沉默的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都安静一点,别影响主子们心情!” 夜白、双喜唇角猛抽,严重唾弃了!除了他还有谁不安静啊?做贼的喊捉贼,八爷这脸皮还能再厚一点不? 无痕掩面哀叹,她为什么偏偏是朱雀卫首领呢?换成哪一位主子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好吧,所幸她的心理也跟着磨练的强大了!每一次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观看自家八爷这般…… 半山腰处,十几双眸子齐齐的盯着一个方向,被盯的人却一无所觉!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她不会活在任何人的眼光里! 她只是穆青,只想做她自己! “那我就献丑了!”   ☆、第 七十二章 过三关,震撼崇文馆 门楹、诗词、长赋,她熟读千百年来的文学经典,要选出几首震撼场面的又有何难? 似乎一切都早已准备,红木桌子,笔墨纸砚,有条不紊的抬到她面前,果然树大招风,她在贡院露的那一手,本意是自保,却也阴差阳错的刺激到他们自大骄傲的神经了,看来还要考验她的书法了! “开!始!吧!这笔墨纸砚可都是慕文斋的东西,莫要浪费了。” 慕文斋是天下最有名的盛产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店铺,出的东西自然都是精贵不凡,素来是读书人最喜爱的,只是价格不菲,让许多寒门学子望之却步。 穆青当然也听过,只是用不起那里的东西,闻言,似笑非笑,对那话里不加掩饰的讥讽不紧不慢的回了过去,“浪费?能被用来写下佳句,是它们的荣幸!” 他就不该多说后面那一句!展云鹏今日算是领教了有些人是多么的嚣张自信了!和某位爷绝对有一拼! 穆青漫不经心的拿起笔,和世人眼里难如登天的三关相比,她的注意力在笔墨纸砚上更多一些。这应该是正宗的狼毫笔吧?前世多假货,想买一支货真价实的还真是不容易。 柯逸轩从容的上前一步,自然的开始研磨,俊秀的容颜淡淡,前面贵气逼人的海蓝色映在他眸底是少有的清冷,只有在看向身边人时,才漾起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笑。 穆大勇袖子里的手一直攥的紧紧的,这辈子他都觉得没有这一日忍的辛苦!可是再辛苦,他也忍了,他不能坏了她的决定。 不管她要做什么,不管此刻的他懂不懂,他的心都义无反顾的支持到底。 松开拳头,绷着一张脸,为她小心翼翼的铺展开宣纸,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一端,力透纸背。 而远处,站在马车边上一直面色凝重的穆忠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穆青左右望了一眼,一眼即温暖如春,任前面冷漠、百般刁难,她不是孤身一人。 上好的宣纸铺在尊贵的红木上,雪白耀眼,玉石的砚台古色古香,漆黑乌亮的墨散发着特有的清香,穆青勾唇一笑,豪情顿生。 门口张贴的门楹她刚刚早已看过,文采斐然,十分高大上,尽显一代大儒的风范,让她虽未见其人,却早已心生崇敬。 她看过无数古代书院的著名门楹题词,其间能与这一副可媲美的也有好几副,都是走高端路线,她不想这样,拿着别人的东西来用,已经有些胜之不武,还要再用力压人家一头,岂不是更不厚道! 想来想去,还是选了一副雅俗共赏,又意味深长,又流传千古的。 挥毫泼墨,笔走龙蛇,穆青一手行书写的如行云流水,甚是潇洒,那片海蓝色人墙不由自主的缓缓靠近,虽然还未看清写的什么,只那运笔的姿态就让人为之惊艳。 半山腰出,十几双眸子也情不自禁的眯了眯,单薄娇小的身影握着一指粗的狼毫笔,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浅蓝色的衣袍被风轻弗,扬起飘逸的弧度,容颜清淡,眸底清澈,远观如一副画,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成了陪衬,陪衬出她超然脱俗,遗世而独立的惊艳风姿。 笔落,墨微干,微聚过来的人墙中顿时响起细细的抽气声,有人更是情不自禁的诵读出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初听,觉得简单通俗,貌似无新奇出彩的地方,可越是仔细品味,却越是觉得不同凡响! 穆青望着眼前一片不敢置信,又沉思默然的人墙,挑了挑眉,眸光却是转了个角度,对着某个正对东方的方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口型清晰可辨,“如何?” 她虽然在感情上迟钝,可不表示在别处不敏感。那个方向有一道视线实在太强烈了,强烈到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忽视不了! 那只妖孽会看口型吧? 岂止会看,他简直会看的太有水平了!丝毫不犹豫,就知道她嘴里说的什么,这只小狐狸是在……向他示威呢! 如何?还能如何!一点都不好!俗!俗不可耐! 可惜,他被扭曲的心声没有被别人听到,他火气腾腾的美颜也没有被人看到,就听旁边一声激动的大喊,“好!好!好!” 唯恐天下不乱的八爷拍桌而起,仿佛看到文曲星下凡一样,一连几个好字,着重强调着某爷正在努力不屑的门楹。 双喜又无声的退的更远了些,今早上就不该让八爷进院子,本指望他帮爷出出主意,谁知……这就是一来添乱的主啊! 夜白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八爷,就您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识,知道什么是好不?您的能力是表现在采花引蝶上,门楹……实在与您无关! 无痕摇摇头,撇开脸,从现在开始,她决定屏蔽她的耳朵了。 九爷却屏蔽不了,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好在哪儿?” 阴沉沉的几个字,但凡有点脑子的就听出那是个什么意思,奈何亢奋中的八爷就以为人家是在虚心求教他指点好在哪儿。 “嗯,看似通俗无奇,可字字句句寓意深刻,对仗又精辟工整,所谓大俗即大雅,哈哈,比起纪老夫子的那一副文绉绉的来有过而无之不及啊!” 几人看着他夸张的,真心喜欢的模样,集体无语了,开始认真思考,为了九爷不会暴怒把他给一掌飞出去,更为了自身的安全,是不是要把他给请走呢? 隐约听见手关节嘎吱嘎吱响,吐出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挟着刀子的凌厉,“既然你那么喜欢,就挂在你门上日日夜夜欣赏如何?” 激动的八爷闻言楞了一下,片刻终于清醒,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还是……看一眼就好!咦?其实再仔细这么一看,用力一琢磨……也不怎么样呢!呵呵呵,一般,一般,到不了日日夜夜相对的地步。呵呵呵……” 开玩笑,要是真那样,他还不得成为全崇文馆的公敌啊!公敌倒也不怕,最主要的是他不适合这风雅路线,还是美人儿挂在门口更好看些。 九爷从鼻腔里重重的哼出一声,算他识相,只是门口的那些怎么就不识相呢!那脸上是什么表情? 还能是什么表情,当然是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认可的表情呗! 他们虽然盛气凌人,傲慢自大,看不起从汉阳府来的穷小子,可是这点气度的底线还是有的,而且他们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因为从来清冷的崇文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好多的老百姓,都在翘首朝这边探看,众目睽睽,大庭广众,谁也丢不起那个脸! 而且,后面还有两关,就算她这关侥幸过了又如何? “通过!”两个字一锤定音,展云鹏绷着个脸,强自克制着不多看那副门楹一眼,早就听说她的一首字飘逸灵动,征服了当时贡院的那些监考官,迫不及待的快马送到崇文馆来,又引的夫子门交口称赞,他未曾见过,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模样能让眼高于顶的夫子们看的爱不释手,如今……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竟是自创一体,独一无二! 穆青多看了他一眼,虽然刁难她很讨厌,不过还不至于没了节操底线,他要是硬说不通过,她还真就不好办了。点点头,又是漫不经心的问,“第二关呢?可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她话音刚落,忽然从人墙后面传来一道声音,“第二关的诗词就请公子以梅兰竹菊为题,各作诗一首可好?” 一副温和商量的口气,却……偏生提出这般高难度的要求!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素来是文人墨客的最爱,引为经典的佳句多不胜数!要想做出一首已经是极致,还四首? 够狠!亏他敢说! 回过神来的海蓝色人墙都要对来的人竖大拇指了,看不出向来温和无害、不与人争、不喜热闹的丞相之子一旦出手,竟是……这么强悍刁钻! 不由的纷纷让路,丞相在朝中权利甚大,极得皇上赏识器重,不偏向哪一位皇子,也不靠近那一股势力,是难得的清流之派!作为丞相嫡子的苏子涵在崇文馆里更是独来独往,行事低调,今日却一反常态,竟是来凑这个热闹,有心思的人不免就活动开了。 要说,吟风弄月这等风雅之事似乎也没见他平时多喜欢啊!这是……意欲何为呢? 穆青可不知道这些,对上来人一双含笑的眸子,眸光微闪,长得温和无害,甚至看上去有些敦厚忠实,那眼神也不似奸诈之辈,怎么一上来就给她个这么大的礼呢? 这也是太仰慕她的才华,所以想要尽最大可能的挖掘? 她眸光淡定,他含笑以对,似乎看不懂她眼底的沉思,也无视她身边两人不太友好的瞪视。 要是真有才华,这可是一鸣惊人的最好时候!比起贡院的那一走,可要来的震撼多了!他这是在往高处捧她啊! 门口可是聚集了不少的老百姓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名满天下,他难道不应该得个感激的眼神? “如何?若是实在不行,就……” “可以!”穆青勾了勾唇角,以退为进,看来这一位比起刚刚的那个道行要深许多,只是不知道上面的主子又是哪一位?既然他那么想成就她的美名,她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苏子涵无声的笑了,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和期待,竟是慢慢的走了过去,把门楹毫不客气的拿在手里,另一只单手把宣纸铺好,“请吧。” 展云鹏眸光有点冷,却站在那儿不再言语,其他众人只顾着惊奇不解,消化这突发的变故,心底隐隐的也兴奋起来,事情虽然意外生变,却越来越有意思了。 “青!”“穆青!”身边两道深浅不一的喊声,都带着浓浓的关切和忧心。 “无事,既然别人想成全,我们没道理不接受!”穆青再次拿起狼毫笔,沾足了墨,连停顿都无,便开始笔走龙蛇般的挥洒。 梅兰竹菊的诗词她脑中不知储存了多少,今日就让这些古人开开眼吧! 视野最佳的青莲院,正独自生闷气的九爷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一蹙,“苏子涵去做什么?” 他不是向来不拉帮结派的?门口那一堆人里,几个皇子的人都有,他这是要去趟这浑水了? 还是……难道这两人也有他不知道的过节? 想到这个可能,不知为何,心底的怒火忽然更盛了,可恶!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咳咳,九爷您这醋着实吃的也太早了点吧? 刚刚才安分一点的八爷闻言也不由自言自语,“对啊,这个苏子涵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儿个怎么转性了?不过转性好啊,比以前那个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可爱多了!真是令人羡慕啊,可以离得那么近看,唉!” 呢喃到最后,貌似十分遗憾,尽管这青莲院视野也极好,可是哪赶上身临其境、直接参与更有趣啊! 某九爷那牙根和关节一起咯吱作响了,“你、也、可、以、去!” 这是要发飙的前兆啊! 奈何,八爷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激动的红光满面,“真的?哎呀,九弟,还是你最善解人意了!哈哈哈,那我可就去了,放心,我一定会看的仔仔细细,回来讲给你听的!”自顾自的一叠声的说完,便欢天喜地的飞奔下山了! 身后,九爷的那张美绝人寰的俊颜早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其他几人则是风中凌乱,无力吐槽! 心里磨练到强大的无痕,面无表情的追随而去,反正主子丢脸的事也不是干了这一回了,无视屏蔽就好! 南侧思贤居,齐斐皎若明月的玉颜有一丝沉思,在品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幅门楹,心底一时有些复杂。 纪清宜虽被尊为天下第一才子,只是那武功却不出色,之前看到的景象也就是个大概,至于那一首令人惊艳的字就没办法看清了,“四爷,她写的是什么?” 齐斐回神,忽然一笑,“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清宜,以为如何?” 纪清宜微微一震,清隽的眉眼皱了皱,“初听简单直白,再品……意味深长,深思直击心底,令人发省!” 齐斐点点头,深邃的眸底有一抹欣慰,清宜虽然清高骄傲,却心胸开阔坦荡,对有才之人不嫉妒、不排斥,直言胸臆,这也是他最欣赏他的地方。“那清宜觉得,比之纪太傅的又如何?” 纪清宜沉吟了片刻,实话实说,“清宜实在不好擅下判断,两幅门楹各有千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闻言,齐斐竟是呵呵呵的轻笑出声,“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太儒几十年的文学修为,而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此一样,她便是赢了! 身后的江月听着主子难得愉悦的笑声,不由的发怔,那一幅门楹有那么好笑吗? 而北侧的寒月阁,齐墨的俊颜则有些发冷!凤眸凌厉的盯在苏子涵的身上,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他来凑什么热闹? 身后的司马卓然忽然开口,“展云鹏是宫中良妃的亲侄子,而良妃膝下无皇子,这么多年却不见她依附哪一宫,而展尚书也是只老狐狸,每次想要试探他,却总是被他插科打诨的蒙过去,他极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可是这个苏子涵……” 他就真的看不懂了!几方势力都向他示过好,他都明明白白的拒绝,油盐不进,他要是真的保持中立倒也罢了,就怕他暗处不知道投向谁!丞相府可是一股极大的势力,不得不妨啊! “不管苏子涵是谁的人,这个穆青……本殿下要定了!”掷地有声,霸气侧漏,连一个人他都做不了主,将来如何执掌天下! 门口,被围在中间的穆青正在奋笔疾书,一句句流传千古的诗词从笔下跃然纸上,绽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渐渐的恍了众人的心神,夺去了众人的呼吸! 有人仿佛受到盅惑一般喃喃颂吟,“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不因韧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赏!”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一句一句的读完,门口忽然安静下来。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陷入这四首诗词中,梅兰竹菊的诗词谁都能吟诵出几首,可是都不及这一刻来的震撼动容! 只有当事人穆青自始至终淡然从容,搁笔,揉揉手腕,她选的这几首算是描写这花中四君子中的经典之作了! 看这些人怔怔愣愣、痴痴然然的惊艳表情就知道,这一关过了! 连一直温和含笑的苏子涵都收敛起随意之态,难得的有几分郑重和沉思,心底则是波澜壮阔般的起伏,“这四首诗词可否送给我?” 极力克制的嗓音细听之下,难掩那一丝激动!他整日苦思冥想的的事貌似有眉目了,看到希望的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表啊! 穆青眸光闪了闪,很随意淡然的一笑,“有何不可?只是这第二关可算是我通过了?” “通过!通过!”苏子涵大喜,忙小心翼翼的把四张纸收好,也不管其他的人有没有看够,就急着离开,走出人群,忽然又回头,双手抱拳拱了拱,“在下苏子涵,幸会幸会!” 穆青觉得好笑,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吗?她也跟着拱拱手,“在下穆青!请多指教!” “好说!好说!”苏子涵傻兮兮的笑着,拿着她写的诗词还有门楹都一并卷走了!他要拿给那人看,想必也会震撼到吧? 回过神的众人看她的眼神徒然就幽深了! 征服了贡院那些阅卷素来刁钻难缠的监考官,又征服了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崇文馆夫子,这会儿,还没进门,就又貌似拿下了从来独来独往、低调行事,不喜与人结交的丞相之子,这本事……说是青云直上、一日千里都不为过了! 而其他人虽然都还心底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众人这会儿都沉默了,讪讪着自发的退的远了些,这第三关,谁也不敢再提。展云鹏目光沉沉,似乎也忘记了接下来还要再继续,远处朝这边看的老百姓却在激烈的指指点点,他们看不到写的什么,只是看众人的表情,便自我脑补出丰富多彩的故事情节来,比真实版的还要精彩好看,激荡人心! 穆忠站在人群中间,揪着的心踏实了几分,有这么多的老百姓看着,那些名门公子就不会再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了,三关过后,也不会不认账,如此,这崇文馆的大门就踏进去了! 他原本还担心他们三个年轻气盛,又书生意气,会一气之下,扭头走人,没想到穆青……忍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半山腰处,几处精致的庭院里,几人因为她的几首诗词,从来冷静自制的心又再起波澜。 齐墨就算不喜吟诗诵词,也不由的为那诗词中强烈流露出来的气息而微微动容,梅的洁白冷傲,兰的孤芳自赏,竹的坚忍不拔,菊的迎霜怒放,还有……属于她的清冷、孤傲、坚韧不屈,甚至张狂不羁!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谁能想到,那淡定从容、超然脱俗的外表下是这样一颗心! 坚硬如铁,冷如寒冰的心再一次裂了一丝缝隙,不受控制的生出一抹他也不懂得热! 而遍植梅兰竹菊的思贤居里,那震动就更大了! 齐斐深邃的眸光追随着那一支狼毫笔,随着一个个飘逸灵动的字潇洒的跃然纸上,他的心跳就越来越急促,呼吸也凌乱了,等到把那几首悸动的诗词刻进脑海,已是失神。 他最钟爱的梅兰竹菊,被她赋予这样的灵魂,他如何还能无动于衷?只是……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啊!如今,他这执棋之人却被棋子轻易的牵动,齐斐猛然惊醒,心里一颤,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一时,皎皎若明月的玉颜清透凉寒,让人无法靠近,不敢直视! 江月大惊,四爷,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只是……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 纪清宜与齐斐自小认识,自然熟知他的表情变化,见状,也不再问他,想着究竟是看了什么,会让他失去了惯常的温润、宁静。 退后几步,用眼神询问江月,这里除了他,目力都极好,江月偷偷的瞄了主子一眼,见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小声的把刚刚看到的几首诗词念了出来,身为玄武卫首领,虽然不会吟诗作对,可是都具备超强的记忆力,看一遍,便都烂记于心! 随着他一首首不带任何感情的念出,纪清宜的神情便越来越惊异、撼动,等到听完,便完全沉默如雕塑了! 江月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解的搔头,那人写的诗词是有什么魔力啊,怎么惹的一个一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变了样子呢? 还好,他不懂,不然,现在站在这儿的就是三尊雕塑了! 青莲院里虽然没有雕塑,可是却有一只频临爆发的火药桶! 双喜看不见,着急上火的想要夜白悄声告诉他,奈何夜白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九爷的面部表情,某女的神态变化,还有即将出场的八爷身上,诗词?他不感兴趣行不! 九爷也不感兴趣,可是却一字一句看的清晰无比!看完了,依然坚决不承认某女写的好,暗暗恼着那个苏子涵激动成那样简直给他老爹丢脸! 不就几张纸吗,还当宝贝似的求了去,还笑的天花乱坠,他怎么就不知道他苏子涵何时对人这般热情了? 刚刚不是还跟她有仇似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惺惺相惜了?这只小狐狸……果然奸诈狡猾,魅惑人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从监考官到那些老夫子,再是丞相之子,下一个又会是谁? 门口的诡异沉默没能保持多久,就被一阵腻人的笑声打破。 “哎呀,门口这般热闹啊!哈哈哈,本殿下倒是来晚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含糖量很高,烂桃花的命中率很高! 等到众人纷纷让开,躬身迎接,一片海蓝色里荡漾出一抹风骚无比的红色锦袍时,穆青觉得她真相了! 唇红齿白,雪肌玉肤,桃花眸子随时都像是在放电,整张脸生的很精致,此刻却笑的如一朵花似的,生生让人觉得妖气太重!尤其是他那一身华丽浓重的大红色,扎眼是扎眼,只是混在一片蓝色里,还真是诡异!难道他不知道,红配蓝、万人嫌? “见过八殿下!” 齐瑞嬉笑着,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晶亮的桃花眼只灼灼的盯着穆青看,仿佛她身上长了三头六臂一般! 穆青微微一怔,八殿下?她是怎么又招惹上这一位了? 柯逸轩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那里面的兴趣太浓烈,让他觉得不安,还有一丝不明的酸意。 穆大勇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那人看似笑的欢天喜地,可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可是狐狸般的光,一准没安好心! 不知情的八爷要是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无敌惑人微笑被腹诽成这样,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知道是幸福的!他这会儿就很幸福! 唉吆,近距离看就是比远观刺激啊!你看看那神情,那眼神,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多么……啧啧,令人赏心悦目、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啊! 迈着自以为潇洒无比的步伐走上前,展开甜腻到醉人的微笑,身后却冒出诱拐小红帽时大灰狼的尾巴! “第三关就由本殿下出题如何啊?穆公子一定不忍心拒绝吧?” 穆青勾了勾唇角,“多谢八殿下抬爱,穆青是有点……不忍心了!”她不忍心被恶寒到的几人再继续被荼毒,还是速一点答应好! 后面那几个字咬得颇为意味深长,秒懂的人便神色古怪,不懂得就在屏息等待,向来只爱美人,不爱读书的八殿下会出什么样的题目? 兴致很高昂的八爷也没有秒懂,他的心思都集中在他想出来的那个绝世美妙的题目上,从山上下来时,就忽然有了这么个疯狂的想法,一想到等他说出来后,某人的美颜会是什么样的巨变,他就控制不住的激动啊! 来回有模有样的踏了三步,见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双掌一拍,作忽然灵机一动状,“有了!这第三关不是写长赋吗,就以莲为题好了!” 闻言,众人那脸色就更加古怪了!莲?整个崇文馆里可就只有九皇子的青莲院里有莲花!这是要歌颂那儿?九皇子会买账? 忽然,恍然大悟,喔……难道这是在陷害她引火烧身? 于是乎,自以为明白的众人看她的眼光顿时生出几分同情来!尚书之子不可怕,丞相之子也不可怕,可是九皇子……那就是没人不怕了! 写的不管好与不好,就九皇子那阴晴不定,喜怒不明的性子,还真是前途堪忧啊! 穆青不知道这一层,不过看众人的脸色也能猜出几分,想必这莲……大有来头! “哎呀,莲好啊,比起梅兰竹菊,这莲可是一枝独秀,别具风采!不得不歌颂之啊!” 八爷还在那儿摇头晃脑的一个劲的夸赞,众人则更加沉默,梅兰竹菊是四皇子的最爱,莲是九皇子独有,讳莫如深、讳莫如深啊! 穆青却早已拿起笔,开始挥毫。不管那莲有什么来头和忌讳,她这首传诵千年的经典爱莲说,任谁也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众人的目光便又都集中在她的笔端,连八爷也安静下来,盯着她写出的每一个字,兴奋的像是看到了此刻某爷精彩纷呈的美颜! 九爷此刻的脸已经不能用精彩纷呈来形容了,腾的站了起来,在夜白以为他会飞一般的去掐住八爷的脖子时,忽然又生生的顿住,只是那双白玉般的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一个用力,千年楠木打造的椅子应声而断,仿佛那是某人的脖子,“齐瑞!穆青!” 好!好!好的很!一个敢说,一个敢写!真真是好的很! 双喜忧心忡忡的忘了一眼满池塘的白莲,爷不会一气之下都给毁了吧?不要啊,爷不稀罕,所有崇文馆的人可都稀罕的紧呢!哪个不是偷偷的爬到山顶远远的看一眼啊,这白莲品种很难养活,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的水有灵性,才活了这么一片,要是毁了,太可惜了! 大约一刻钟,穆青洋洋洒洒一篇爱莲说新鲜出炉!神一般的下笔如有神,神一般的华彩绝艳,神一般的再次刺激了众人的眼球、击中众人的心底!如一股龙卷风,从海平面的那一头呼啸而来,卷起铺天盖地的巨浪,将所有人的心跳呼吸淹没!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这一次,没有人读,鸦雀无声! 柯逸轩一直站在她身边,她每写下一个字,一句话,他眼底的光芒就更灿亮一分,直至写完,温暖如春风的眸子已是炽热如骄阳! 比之之前那几首诗词里的清高孤傲,坚忍不拔,他更喜欢她在这首长赋里所表达的不慕名利,淡泊宁静的高风亮节,还有清雅脱俗的洁身自爱、坚贞洒脱! 这才是他眼中的穆青!真正的穆青!她天生就该是这样的,不是梅,不是竹子,也不是菊,她是水中的白莲! 怀揣着一份莫名的激动和欣喜,柯逸轩诵读出声,干净温柔的声线飘散在门内、门外,半山腰处,飘散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海蓝色的人墙早已无声的让开一条宽敞的路,红木桌子也被抬离,连神经兮兮的八皇子殿下都恢复了几分正常,展现在穆青眼前的仿佛是一条光明大道! 只是,下一刻,夜白顶着一张面瘫脸飞奔而至,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他内心是多么的欢脱兴奋!以至于一时不查,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底气十足的男中音响彻崇文馆! “九殿下十分赏识穆公子的才华,特准许穆公子入住青莲院!今后可以日日欣赏白莲!” ------题外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感谢正版支持木禾的亲们!   ☆、第七十三章 面对面 碰撞 “九殿下十分赏识穆公子的才华,特准许穆公子入住青莲院!今后可以日日欣赏白莲!” 从天而降的这神来之语顿时如在崇文馆里投下一颗炸弹,比听到寒门学子进了崇文馆还要震惊,炸的目瞪口呆,大脑死机,浑身僵直,状若被雷劈,进……进青莲院? 天下最难伺候,毛病最多,最不喜人靠近的九皇子殿下主动让她进青莲院,一起住啊! 这个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连拿抽风当常态的八皇子殿下都呆了一呆,一起住?九弟什么时候这么热情好客了?他肖想他的青莲院快一年了,各种耍赖手段都不得如愿,怎么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个子一篇爱莲说就把他给搞定了? 难道九弟之前一直表现出来的对白莲的厌恶和不屑都是假的?她误打误撞却正好讨了九弟的欢心? 貌似促成一桩美好的某八爷纠结了! 柯逸轩和穆大勇则是直觉的一惊一慌,有什么似乎正在不受控制的从手边溜走,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紧紧的,不松开。 学子们都有自己专门的监舍,在汉阳府时,家远的学子就都选择住校,几个人住一间,而在崇文馆,则不管家远家近,地位高低,都一概而论,一视同仁!不过这里条件好,自然是汉阳府所不能比的,一人一间,虽然不大,可五脏俱全!在这里唯一的例外便是宫里的那几位皇子,在半山腰处,风景最好的地段,一人一处庭院,俯瞰整个崇文馆,彰显皇家的威仪和尊贵。 青莲院除了九皇子认可的那几个近身伺候的,谁也没有权利进去,可现在……竟是主动相请!真是说不出的违和诡异! 穆青在看到夜白现身时,就想着某只妖孽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还在猜测他会想出什么变态招数呢,却不想竟然是这个! 入住青莲院? 看众人的表情也能猜出,这个宣告必定十分惊悚!赏识她?是想折磨她吧。日日夜夜欣赏白莲?这理由还真是……尽管听夜白说的时候,貌似很激动欢喜,可她就是觉得某人在说出这几个字时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不得不说,某女还是对九爷很了解滴! 九爷在看到那一篇迷倒众人的爱莲说时,他坚决不承认心底也是一阵悸动,他虽不喜这些,可是不代表没有文化,不会欣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一个个的字放佛魔咒不受控制的钻到脑海里,偏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怎么努力都再也清除不去,甚至还受到盅惑一般回头扫了眼开的正美的白莲,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看了,忽然发怔,觉得她所言极妙,忽然又恼恨,他怎么也被蛊惑了? 可恶!她就是狐狸精投的胎!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不是?爷偏不要远观,偏要亵玩! 咳咳……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暧昧呢! 于是羞恼之下,某爷恶声恶气的命夜白去宣布那个震惊崇文馆的决定了!只是在此后的日日夜夜相对里,谁被亵玩却未可知了! 夜白闻听此言,激动的差点面瘫脸破功,忙施展出绝世轻功,如大鹏展翅,一刻也等不及的去传达命令,这辈子他都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积极响应! 而双喜则像是被雷劈中,住……住青莲院?这是要住哪一间啊? 被雷击中的不止双喜,思贤局居和寒月阁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绕是冷静自持的四爷都破天荒的楞了楞,住青莲院?九弟的反应会不会太强烈了? 那一篇爱莲说确实极好,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被震撼!似乎他多认识她一分,她所带给她的惊奇就多一分,她就像一个神秘封藏的宝盒,没有打开,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惊艳世人的宝物! 她现在便是被缓缓的打开,而他是打开的其中一只手,可是……他忽然就有几分莫名的不愿,不愿她的风华大白于天下!隐隐的心底生出一丝诡异的预感,他将来会为此后悔!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知为何,这颗他一开始并不是太看重的棋子挑起的波澜越大,他不见惊喜,反而有些不安了,好像有什么正脱离了他的掌控,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走去,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纪清宜则沉浸在那一首爱莲说里不可自拔,若说看到门楹时,他还可以说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那等看到梅兰竹菊的四首诗词后,他就已经被深深的震撼了,那一字一句,蕴含的气势让人为之动容,久久不能平静! 以为那就是极致,却不知此时此刻却又上升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惊艳而不能语! 从来以为梅兰竹菊是花中君子,再无其它花草可以逾越,可如今听她一番,才知莲方是君子之最!身后喜爱的风雅景致忽然就失了几分颜色,连带着他的心都黯淡了几分。 他一直骄傲自己的才华在同辈中,难有人望其项背,殊不知,原来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寒月阁里,不喜吟风弄月,崇尚武功治天下的几人注意力更放在了九爷宣布的的那个决定上,一个个敛目沉思,心中百转千回,她被抬去竹林风院,那人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放这么一颗不知是敌是友的炸弹在身边呢? 穆青也觉得进了青莲院,就在身边等于埋下一颗炸弹,不过那炸弹不是她而是某只妖孽! 她是女子啊!一旦被他揭穿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他再费尽心机的折磨她,就可以直接把她以欺君之罪的罪名拉出去斩了。 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 可是拒绝?看夜白一脸极力克制的激动,那恨不得要上来绑架她走的架势,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九爷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所制造的心神混乱、诡异沉默被回神后又继续抽风癫狂的八爷打破。 “恭喜恭喜啊,穆公子,青莲院啊!哈哈,那可是崇文馆里最好的院子,房子好,风景好,视野好,你这面子可是独一无二的大啊!本殿下都进不得,哎呀,羡慕啊羡慕!穆公子一定要请客庆祝才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走,走……本殿下送穆公子一程,也跟着沾沾光,欣赏一下九殿下池塘里的白莲,是不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呢!” 也不管有没有听众,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的很是热情高涨处,几乎要迫不及待的亲自来拉某女的手。 而夜白见某女站在那儿面色清淡、纹丝不动,两脚还都在门外,也按耐不住的想上前,可千万不能让她再跑了,再跑一次,九爷一定会疯了!一定会! 穆青见状,忙抽出手来,安抚的拍拍身边两人的胳膊,她可不要被眼前一面瘫脸和一抽风男胁迫着走,如果真的避无可避,没有其他选择,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那么她会以最淡然从容,优雅自若的姿态走过去。 “青!” “穆青!” 一低一高,一忧心不安,一焦灼无措,却如最温柔的春风拂过,抹去一人独行的孤寂。 回首展颜一笑,恰如水中白莲,圣洁惊艳令人心颤,“无事,九殿下的拳拳盛情总不能辜负,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对对对……”八爷这会儿才多看了柯逸轩和穆大勇两眼,觉得两人的神情怪怪的,不过此刻也没有多想,呵呵的笑着,仿佛看到了好戏即将开演,“放心吧,九殿下最是热情好客了,一定会好好招待穆公子的,你们有空一定也去串门子玩啊!” 咳咳咳,人群里似乎有人一个没控制住,被口水呛着了。 热情好客?九皇子?那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放在一起的两个词语好不?说是天下红雨别人都更相信一些。至于这个……也就是哄骗聋哑人,因为天齐国但凡有耳朵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夜白抽了下嘴角,觉得八爷为了把人骗去真是不遗余力的刷新他的脸皮厚度啊!他相较之下,还是……需要学习提高的地方太多了。 无痕躲得远远的,她已经不忍直视主子了!主子竟然还想着……去给人家提书袋子!天!他难道就看不出人家嫌弃的表情吗?那个忠厚的男子已经是百般推脱了,奈何……天!她无语叹息,好在那穆公子一把接了过去,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贵重物品,还是自己保管为好”,才打消了主子的念头。 听听那理由,主子虽说不似九爷是天下首富,可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岂会惦记别人的钱财?可是人家就是这么个理由!而主子惹下这么多麻烦,竟然还想着再去青莲院看戏,他就不怕被九爷一巴掌给打飞了? 九爷的玄风掌可是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收放自如的境界,主子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穆青这一走,门口聚集的老百姓也就散了开去,他们可都没有武功,看不清某女写下的惊世华章,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听人说崇文馆门口有人在闯三关才来的,开始也不想看,这世道闯三观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能过去的根本就没有!看的多了,也就失去了兴致,可这一次,有人夸下海口,说此人一定能过,不去看一定会后悔之类的,众人见他相貌忠厚,也不像是骗子,才动了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没想到啊!还真是闯过了,百年来这可是头一次呢! 值了!这辈子真值了!一路亢奋的热议着,奔走相告去了。 崇文馆门口终于安静下来,又是清冷而华贵的模样,只是那曾经一咏三叹的跌宕起伏却再也消失不去,飞进了许多人的耳朵里。 各为其主,彼此心照不宣,争斗还隐在深水之下,尽管已是激流暗涌,可是只要一日没有揭开那层遮羞布,那么便都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当好棋子,等着最终揭晓输赢的那一刻。 穆青也知道自己在门口的壮举一定会被传到很多有心人的耳朵里,也会身不由己的成为他们博弈较量或是争夺的棋子,可她根本就不去理会那些,她刚刚写的那一首爱莲说就足以表明她的态度,想要利用她的人只会自取其辱。 她现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以后如何和那只妖孽相处呢? 共处一室?日夜相见?脑海中一抽,不期然的竟然浮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典故! 浑身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我去!除非她疯了! 一路上,穆青被自己玄幻的那个念头恶寒的都没有心思再去欣赏百年书院的低调奢华,精致的建筑,繁茂的花树,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只有在经过藏书阁时,她顿了一下,眸底飞过一抹热切的期待,她所求所愿也就如此,断不会像祝英台那般失了心,最终劳燕分飞,*断肠,化蝶双飞。 当然最重要的是,妖孽不是梁山伯! 郁结的心思像是忽然找到了出口,一下子通透清明,眼前一片美景扑面而来。 崇文馆依山傍水,位置绝对是块风水宝地,这山命为紫东山,意为紫气东来,风景秀丽,虽不及凤凰山的钟灵神秀,可是在这京城那也是一处最好的景致了。 上山的路很好走,因为上面建了庭院房子,所以那路开的很宽敞,全都是一级一级的台阶,纯白色的山石砌成,沿途美不胜收的花草相伴,偶尔还有色彩斑斓的鸟儿飞过,若不是要去的地方住着妖孽,她一定会很惬意的享受这段路程。 山并不太高,半山腰处其实也就离地面几十米,可那台阶却足有几百层,相当于爬了十几层楼那么高,到了庭院门口时,穆青已是气喘吁吁,反观其他几人,却是气定神闲,好像半点力气也没出,倒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解,好像她是什么外星人附体一样。 穆青暗暗翻了个白眼,是他们练武的身体变态了好不? 那几人是真心不能体会!不就是走了几层台阶么,怎么还会有人累成这样?是真的太弱?还是借机拖延时间?或者是故意……折腾九爷?想到最后那个可能,八皇子殿下的桃花眼顿时射出万丈光芒! 想象力稍微简单一些的夜白没发散思维,他就是觉得一个腾越就能上来,就算不用轻功,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某人却硬是走了一刻钟,他很担心耐心不够的九爷会发疯! 九爷没有发疯,而是直接暴走了! 他恨恨的瞪着那个人,一会儿心不在焉,一会儿停下沉思,终于见她上山了,却……竟然那么慢,一刻钟啊! 她竟然让自己等了她足足一刻钟,他什么时候等过人?她是故意的吧? 九爷黑沉沉的美颜几乎要滴下雨来,手关节攥的咯吱咯吱响,听上去十分瘆人。 双喜皱着眉很忧愁,很想上前解释,爷啊!没有武功的人就是这样的速度表现啊!人家不是故意的,想当初他也是锻炼了好久才适应的! 可他也就是想想,他不敢说,九爷的表情太吓人,他怕当了炮灰,轰的连尸骨都找不到,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让某人来吧! 希望不会被气头上的爷一掌给扇到后山去。唉!好容易闯过三关,却还不知道最厉害的那一关在这儿等着呢! 于是,当穆青终于歇过那口气,终于敲开写着青莲院三个字的大门时,她先看到的就是前来开门的双喜那同情怜悯的目光。 呵呵,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越过他,优雅淡定的上前,就看到了那一张脸。 卒不及防的,心脏停了停,呼吸窒了窒!那晚的月色朦胧,留给她的是一张笔墨难以形容的侧影,一双汇集天地之灵气,万物之精华的眸子,那般的夜晚相见已是惊艳失神,而此刻站在明媚的阳光里,那人的容颜便如尘封的夜明珠忽然开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瞬间便暗淡了所有的颜色,沉淀了一切的生息!似乎脑海里、心里、眼里只能看到就只有那样的一个存在!独一无二!绝世无双! 穆青不由在心底叹息,时至今日,她依然还是想不到什么样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他的美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有些苍白,倾国倾城、天香国色也显得浅薄,那样的脸,一笔一划都是老天爷的厚爱,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精致,美到令人窒息,美到惊心动魄!美到让人无奈懊恼,似乎对他有再多的不喜都无法生出嫌弃!他只凭着这张脸都可以天下无敌了! 而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同样令人见之忘俗、心生惊叹! 他今日也穿了一身天蓝色锦服,只是那蓝色真的如同头顶的天空,蓝的纯净明亮,让人看着就无端的心情飞扬起来,腰上束着华美精致的玉带,上面垂着一块玉佩,月白色的通透清澈在阳光里无声的流动着令人无法逼视的贵气,再往下,穆青眸光一顿,尘封在记忆里那……最惊人的壮举忽然破壳而出,清晰的仿佛如同在昨日!瞬间侵袭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思考! 于是,手心开始发热,似乎那美玉般细腻光滑的触感还留在上面,一路蜿蜒而下,是怎样颤动的温软。更甚者……似乎握住某处的悸动震颤还未曾离去,那超乎她想象的……碎了她一地节操! 似乎此刻……她碎掉的节操又来折腾她了,反复提醒着那曾经发生过的,无法抹去的、不愿直视的惊人事实! 某女难得怔怔失神,难得眸子迷离茫然,只是这一难得的模样却刺激的九爷气血翻涌,差点没羞恼的扑上去掐她的脖子,“穆!青!” 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警告她。美绝人寰的脸涨红如滴血,别再盯着那儿看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可是他一生的耻辱! 穆青终于惊醒,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暗暗懊恼,脸不禁有些发热,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眸光闪了闪,只是在看到某人羞恼欲绝的模样时,心底的那点尴尬反倒是消散了。呵呵……有人比她还要尴尬呢! “穆青见过九殿下,承蒙九殿下抬举错爱,穆青……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回、报!” 穆青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也淡淡的,对着九爷像是对着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措辞用的周到客气,只是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清楚些,不懂得人还以为她在重点强调! 站在边上兴致勃勃看着的八爷就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九弟明明见她咬牙切齿、羞愤欲绝,他正在开发他丰富的想象力呢,谁知,这边怎么似乎好像不认识九弟一样? 难道说……九弟完全是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 夜白和双喜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有什么过节纠葛,以至于九爷对她是不死不休的各种追捕折腾,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两人绝对之前见过面!可现在,这穆公子怎么一副要撇清的驾驶?被爷给镇住了?可看着也不像啊! 唉吆……后续剧情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只有无痕最漠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人是幸福的,不像看戏的那几人纠结的脸都扭曲了! 某爷惊天地、泣鬼神的美颜也要扭曲了!只是不是纠结,是被某人气的!可恶!她竟然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这是在装作不认识他吗?那刚刚一见面,她为什么要……要盯着自己的那个地方看? 不知道为何,她那撇清两人关系的模样让他心底没来由的就是气恼烦躁! 凤眸灼灼如火燃烧,恨不得把眼前那淡定漠然的人烧成灰烬!“是吗?你确定要回报本殿下?而不是应该逃跑?”若是她忘了,那么他便帮她想起来! 穆青暗暗在心底咒了一声,妖孽,那晚上的事提起来很光荣是吗?与其尴尬不如相忘于江湖懂不? 咳咳,你倒是好大度,被调戏猥琐的是人家好不? “穆青愚钝,不懂九殿下的意思,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逃跑呢?” 她强自镇定着,眼神无辜坦荡,她倒不是惧怕,主要是……咳咳,那事做的太不文雅,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一招也着实上不了台面,私底下两人说,她都会觉得尴尬,更何况此刻周围还有几个看戏的,那位八皇子一看就是个抽风的大喇叭,若是被他知道,她在崇文馆的名声一定比之前还要来的震撼! 奈何,九爷不知道她这些纠结,见她继续装聋作哑,更加恼恨!“没做亏心事?你确定没有吗?要不要本殿下帮你提醒一下!” 九爷也是气过了头,明明是自己最忌讳、最羞于启齿的事,这会儿却非要逼着她想起来、说出来,这不是在没事找自虐? 穆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妖孽的智商大概被她那惊人的一抓给吓没了!这事,最丢人的是他好不? 既然他这么想,她就配合一下好了。“提醒?九殿下要帮穆青提醒什么呢?穆青只是穆家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而已,能做什么亏心事呢!偷偷的上凤凰山了?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还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还是说拿了什么不该拿的?”语气轻柔,却一字一字针尖似的刺在某人的心上! 见他那张脸似乎又要羞愤欲绝,继续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喔……还有什么呢?没有去领某位贵人好心施的恩典?还是没有参加某位贵人对学子的一番提拔?还是说那日没有配合某位贵人的计划安排,答卷太快?咦?难道说现在才华太好也是亏心的事情了?或者是……太聪明识穿了某位贵人的……” “穆青!”某位贵人终于羞恼成怒、忍无可忍,出离的爆发了!她,她就是故意的!她哪里需要提醒,该死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把自己每一次的失策都记下,当初她一定狠狠的嘲弄了一番吧!可恶,当初没有看到,这会儿一条不落的又都补给了他! 才华太好?太聪明?她直接说他太愚蠢好了!这只狡猾奸诈的小狐狸!原以为把她弄到崇文馆,门口的那一番刁难会挫挫她的傲气,谁知更加助长了她的气焰,而刚刚一气之下又把她弄到自己的院子里,以为她在他人屋檐下会有所忌惮收敛,可是……现在这是更加不遗余力的羞辱他了么? “穆青!你是不是以为爷……爷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怒到恨极,他豁出去了!反正院子里都是他的人!大不了让老八笑话他一辈子! 穆青知道某妖孽要跳脚急眼了,遂见好就收,她这还不都是被他逼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便是如此!“怎么会?九殿下太抬举穆青了!穆青就是单纯的想来崇文馆读书求学而已,万万不敢招惹九殿下,九殿下实在多心了!” 穆青这也算是退了一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从来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主,她与他只是阴差阳错的一段孽缘而已,若不是他一再苦苦相逼,她又何尝愿意与他结仇!她是真心的想在崇文馆求学! 奈何九爷的气岂是那么说消散就消散的!从未受过羞辱的他那心灵上的创伤就那么让她几句话就治愈了? 不过,她的退让还是让盛怒之下的九爷缓和了几分,银牙不再咬,关节不再响,此刻的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一个问题,一个被他忽视的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就没有对她真的痛下杀手呢?哪怕他一次次气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像现在气血翻腾,他也没有想过把她拉出去直接砍了,那不是更一了百了? 他觉得那是因为他不甘、他不想那么痛快的饶了她,他想留着她一点一点的折磨、一天一天的驯服她,让她再也骄傲不起来! 他想要她臣服,从身到心! 冷静下来的九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傲骄范终于又回来了!背负着双手,傲然站立,精致的下巴微抬十五度角,堪比日月星辰的凤眸俯瞰六十度角,傲骄气质浑然天成,真真是傲骄派的一代宗师! “既是如此,你以后且戒骄戒躁,安分守己,本殿下自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若不然……哼!” 咳咳咳……穆青忽然心底想笑,这只妖孽还真是……好吧,她二十世纪的大学老师,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就不跟这个幼稚别扭、骄傲自大的熊孩子计较了! “多谢九殿下……指教!穆青一定时刻……铭记于心!” 她的突然温顺让某爷心理获得极大的满足,尤其是前些日子被毁的千疮百孔的脸面稍稍找回了些,想到以后可以日夜折磨她,脸上的表情更加清朗了! 看的四周那看戏之人一愣一愣的!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是阴沉如暴风雨欲来,怎么一会儿就天晴了呢?就因为人家几句听起来温顺的话?这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双喜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爷只要不发飙就是好事啊! 夜白直觉的有些什么不对劲,不过他迟钝的感情也暂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日方长、他不信以后参悟不出来! 八皇子殿下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正看的激情四射、yy无限,忽然情节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就像是波涛汹涌正是狂野时,突然变成潺潺溪流,搔人心底,唉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啊?这演戏的两人也太不厚道了,不厚道! 见某位初治愈的贵人正要傲骄的走开,看的走火入魔的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开口,“九弟,戏中某位贵人可是你?” 噗……吐血的吐血,咳嗽的咳嗽,晕厥的晕厥,恨不能遁地走的直接背转了身子! 八爷,您看戏的精神真是专业!求知欲强烈的……太令人钦佩了! 奈何八爷热切以待,然而回复他的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滚!”还顺便奉送上某爷登峰造极的玄风掌! 一掌既出,谁与争锋!就见飞沙走石,如十几级的台风来袭,瞬间,刚刚八爷所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土渣渣都没有了! 穆青惊异转首,仰望天空,似乎看到一团红色的影子呼啸而去,伴随着袅袅的回音“啊啊啊……”经久不息! 穆青脑子一抽,不知怎么滴,忽然想到灰太狼的经典台词,“我还会回来的!”然后,唇角一勾,又一僵,那只妖孽看来对她还是温柔了!要是给她那么一掌,她铁定叫的比刚刚那一声还荡气回肠! 无痕无奈的追随而去,她就不明白,主子为什么总喜欢玩这一招呢?也不知道,这一次又会落在哪个地方! 夜白赶紧敛目作肃穆状,要是爷给他一掌,他可不敢躲,哪里像八爷那样借着爷的掌风玩这种鸟人的把戏! 双喜刚刚松开的心又猛的揪起来,都怪八爷,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事,您为什么就非得说出来呢?那就是爷心口上的一道伤,好不容易结了痂,您就不能消停点? 这下,可要怎么办?爷那张好不容易转晴的脸又阴上了!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伤口再次被撕裂的傲骄九爷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门一摔一响,几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这日子过的……也太惊心动魄了! 夜白尽职尽忠的跟着守护去了,留下穆青和双喜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又尴尬不已。 “那个,我住哪一间?”穆青轻咳一声,低声开口,折腾了这么久,她这会儿觉得身心俱疲!看这儿房间这么多,应该不会狗血的要她和那只妖孽一间,真的上演梁山伯和祝英台吧? 闻言,双喜眉头皱的更紧,他就是愁这个啊!青莲院看着大,房间多,可是能住人的却不多!因为主子……个性极强,不喜人多,所以,这里就只有三间房子能住人,最大的那间寝室自然是九爷的,他睡在寝室外间的小房间里,伺候九爷日常起居,旁边还有一间厢房,是负责守护爷的青龙卫夜间轮番休息的地方,这三间自然是不能给她的,可是其他几间,就是书房,会客厅,还有堆放杂物的,还有一间小厨房,哪一个也不能住人啊! 唉吆,爷也没个明确指示,说让人家来就让人家来了,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这怎么让他安排好呢? ------题外话------ 感谢17日上架,前来捧场的亲们,各种的支持和赠与!在这里不一一说,可是木禾都会放在心里,鞠躬致谢,真心的!木禾无以为报,会努力更文,让支持木禾的亲们看的愉快!   ☆、第七十四章 入住青莲院了 这要让他怎么安排好呢? “这个,这个嘛……”吞吞吐吐的,万分纠结,那张白皙的脸都要皱成一个包子了。 唉!穆青在心底叹息,就这么为难吗?她是不是要识相的主动离开,免得人家尴尬! “那个,若是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样就都皆大欢喜了吧? 施施然的点点头,优雅转身,不见一丝不舍留恋。看来那只妖孽也就是一时冲动,那么变态的性子怎么会容许有外人侵占地盘,看他那一代宗师的傲娇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孤家寡人,只适合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穆公子!”见她要走,双喜急切的喊了一声,那一声‘请留步’还没来的及出口,就听从房间里传来一声不耐的低吼,“还不进来?要爷等多久?” 穆青潇洒的脚步一顿,淡然的望望天,看来不是冲动,是来真的啊! 双喜被吼的身子一颤,不过那纠结的表情倒是瞬间化为惊喜,爷终于开口了,太好了,免他纠结之苦。客气的微微躬着身子,“穆公子,请吧!” 因为某女导致九爷脾气暴涨、阴晴不定,难伺候的系数增加了无数倍,双喜曾经对此还是颇有些怨言的,只是经过门口那一出折腾,院子里这一番混乱,他什么怨言都没有了,他只想把她给高高的供起来,就供在九爷面前,那么九爷就不会再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不会发疯的到处找她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跟着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最重要还是……只要她在,那么她就是首当其冲的九爷眼里第一人!除了八爷不太正常的喜欢没事找事以外,别人大概都会很安全了。 穆青知道没的拒绝了,尤其是刚刚见识了他那飞沙走石的一招,堪比红太狼平底锅的威力,她可没有灰太狼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更不愿当鸟人! 青莲院所处的位置极佳,目光所及,风景也是迷人,尤其是院子里那人为的拦起来的池塘,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满满的荷叶田田,碧绿的色泽触目清凉舒爽,莲开的正好,令人惊奇的是莲不止白色一种! 白的圣洁,粉的妩媚,红的妖娆,或含苞待放,或灿烂盛开,婷婷袅袅,如一只只临风而立的仙子,美的叹息。 穆青刚刚没注意看,这会儿细细欣赏,忽然觉得日夜相对如此美景,哪怕身边有只妖孽,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事了! 院子风景美,房子建的自然更美,雕龙画凤的尊贵,古色古香的精致,处处彰显着某爷不凡的地位。等到踏进去,奢华而逼人的贵气更是扑面而来,前世宫廷戏也看过不少,富丽堂皇的布置耀眼生辉,可是都不及此刻来的震撼! 那是一种贵到骨子里的美! 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仿佛是独一无二的宝贝,是绝世无双的珍品,是价值千金的古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场视觉繁华盛宴! 是的!视觉盛宴!繁华到极致惊艳!穆青沐浴在金贵楠木的独有香气中,脑子里只能想出这一个词汇。 金银珠宝她不稀罕,给罗绸缎她也不爱,可是珍奇古董却是她的一大嗜好!不一定非要拥有,只是静静地欣赏便心满意足。 而稀世的名家孤本典集更是她的最爱!于是,经过书房,看到那满满的一整架书籍时,她几乎挪不动腿了。 泛黄的纸张,磨损的锋线,幽幽的墨香直冲鼻端,穆青深深的呼吸一口,不由的有些迷醉,这就是她的弱点啊! 再清冷淡漠的性子,也有真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没有遇上,遇上便是一段孽缘。 “这书比本殿下还要……重要吗?” 一字一句的都是无尽的懊恼,他的原话差点鬼使神差的说成‘这书比本殿下还要好看吗?’! 还好!及时清醒打住了,不然……他最近真是被这只小狐狸气的智商减退了! 在房间里独自生闷气,而她作为罪魁祸首却不赶紧来请罪!若不是她一口一个某位贵人含沙射影,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八如何会有机会看他笑话? 可她竟然还想着走?他当自己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 就这么几步路,她赏莲赏景,看这看那,这会儿只是几本书就让她又走不动了! 她这是有多么不想见他? 而他,竟然还莫名其妙的走出来,完全不受控制,然后等到惊醒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时,就是铺天盖地的懊悔、恼恨! 她是不是修炼了什么盅惑之术? 穆青忽然听到来自头顶上空的低吼,微微一楞,渴望的目光终于从壮观的书架移到某爷的脸上,然后又是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窒,心脏一停,这张脸上的表情尽管此刻一点都不让人喜欢,可是依然美的惊心动魄,没有抵抗力啊! 穆青很怀疑,以后跟他住在一起,每日里来这么几回,她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了人家主人的美色而引发心脏病! 暗暗叹息一声,小脸上却是招牌表情云淡风轻。唇角还微微的勾了一下,为了增加亲和度,免得这只似乎从他们开始见面就一直发脾气的妖孽再次爆发!“九殿下说笑了,穆青只是……见九殿下书房藏书甚是珍奇,心生憧憬,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吸引,以至于让九殿下久等了。” 某女无论从面部表情还是语气措辞都拿捏的十分妥当,那模样在某爷看来就是乖巧温顺,附和他日后要调教的标准。于是,满腹懊恼的九爷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有什么溜走了,又有什么进来了。 一时美颜有些茫然,那表情萌萌的更引人心脏病发了。 穆青有些狼狈的咳了一声,撇开眼,萌什么萌啊!最萌的是小宛熊好不!不过话说,那个小东西跑哪儿去了?自从进了崇文馆就再不见它的踪影,难道是同为傲娇派,不宜相见? 九爷也咳了一声,盯着眼前低他近一头的小个子,忽然觉得怪怪的,没有见到时,恨不能把她搓扁揉圆的反复折磨,见到时,一度也把他气的发狂,可是等到离的这么近,等到她突然转性一般收起浑身的刺,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倏忽不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你,你喜欢这些书?” 这话说的……这语气,让一边站立的双喜惊的差点跌倒。茫然的眨眨眼,他没听错吧?爷这是……这是在找话题吗? 哎吆喂,两人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了? 好歹也给个心理准备什么的,这跳跃的太诡异了! 夜白嘴角一扯,爷这幅模样还真是……百年难遇!要是八爷在就好了,一定会引申出各种有趣的话题爆料,可惜了,他这面瘫脸的招牌表情还得继续,暂时不能破功! 穆青那云淡风轻的淡然却破功了,实在是觉得有些诡异,这只妖孽是在别扭?怔楞之际,智商下降,有些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是啊!穆青甚是喜欢,可否自请日后住在这一间呢?” 呃?闻听此言,心理不够强大,反应不够灵敏的人愕然了、僵直了。 住,住这一间?先不说,书房重地、外人莫进!就说……就说这一间可是紧邻着九爷的寝室啊,不止是紧邻,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大间! 中间连个门都没有,从书房往里走几步就是九爷的大床,九爷凡事喜欢简单,讨厌一切繁琐,所以设计盖房的时候,就盖成这样,而她想要住在这里,那就是说……她想要跟爷住一间?呼呼呼……如此一来比他们和爷还亲近呢! 九爷一定不会答应吧? 九爷先是一怔,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颜顿时染上羞恼的一片红,堪比日月星辰的眸子里波光粼粼,宛若那夜月色下的温泉,“你觉得、可、能、吗?” 这人……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她就没有一点忌讳吗?还是说,那晚的事情自始至终备受折磨的就只有他一个?她,她难道对那种事情习以为常? 想到那个可能,想到她可能抓过别人的……那什么,本就羞恼的九爷更加羞恼了,还掺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愤怒和烦躁! “嗯?”穆青回神,智商回位,闪烁的眸光扫过四周,在心底暗咒自己一声,之前还唯恐成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怎么这会儿倒是上赶着了?里外竟是套间啊,她真是被书迷的昏了头了,连这个都没看清就……咳咳,那只妖孽不会胡思乱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去了吧? “那个,穆青越矩了,九殿下请多包涵,既然如此,穆青还是……” 她那句‘还是另寻一间’的话还未说完,九爷忽然恼恨的截住,“你又想着逃跑?” 啊?穆青这会儿开始头疼了,她是不是和这只妖孽不在一个次元?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想逃跑了?就冲着这满院子的白莲,这整架子的孤本典集,她都不会跑好不?就是想跑,都得等把些书给看完了! 九爷自认为两只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吞吐的表情,那紧皱的眉头,不是都在表明她不愿留下,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找逃跑的理由吗? 做梦!他还没有折磨她,岂能再让她逃跑! “好,既然你想住在这里,那便住下,只是……书房没有床,你就睡那张软榻吧!” 仿佛怕奸诈的某女再想出什么诡计来拒绝,九爷不假思索的快速说完,然后望着几人皆是一脸的怔楞愕然,连她都露出呆呆模样,忽然心情又奇异的好转,“不过,书房是重地,可不是谁都能想睡就睡的,留下你那可是天大的恩典,所以你一定要心怀感恩,既然如此,以后你就接替双喜吧!” 自认为找到了折磨惩戒某女的好办法,九爷的心情很雀跃美好起来,留下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呆若雕塑的几人,傲娇范十足的走出去了! 今儿个下午还有两节课,他忽然觉得很想去了,嗯!果然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 “爷,您这是要去哪儿?”眼看那一身华丽的天蓝色就要消失,回过神的双喜忙开口问道,他纠结他要不要跟着啊?刚刚如果他没有听错,他似乎、大概、可能莫名其秒的被突然下岗了? 搁在往日,九爷少不了得回头瞪他一眼,外加一声冷哼,或者直接无视的走掉,不过现在一切都美好,于是,很大度的回了两个字,“上课!” 于是,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双喜再次可怜的被震惊了! 除了朝中三公纪太儒、于太师、郑太保的课必须去以外,爷什么时候去上过别的夫子的课啊?这会儿午后太阳正好,不是应该在小憩? 去上课?他觉得耳朵又再次出现幻听了。 夜白纠结了片刻,速度跟着走了,他可没有下岗,该做的分内之事还是要做,只是……这个时辰去保护主子上课,还真是有些难以适应! 只是再不适应,也比听到某人被留在书房好一点!书房啊!与爷的寝室几步之隔,就算是两人同为男子,依然令人令人浮想联翩,心生激荡,要把这激动的好消息赶紧告诉八爷才行,有福不能独享不是? 咳咳,夜白你确定是在大度分享,而不是拿爱抽风不怕扇的八爷当枪用?好满足你既想看戏又不会被吼的腹黑心理? 书房里只剩下穆青和双喜。 穆青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她如果没有听错,她被允许留在这里了,只是接替双喜当回报他的恩典? 这是那只妖孽折磨她的新手段? “那个,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太监不外乎就是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不过那只妖孽变态,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其他变态的嗜好。 “啊?做什么?”双喜苦着一张脸,茫然无措,“还能有什么,就是日夜伺候九爷呗!” 从小就被派到九爷身边,伺候九爷就是他所有生活的全部,虽然平时九爷脾气差,又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可是他习惯了,这突然说不用他了,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了。 日夜伺候?听到这四个字,她怎么就是觉得那么别扭呢? 冷静下来的穆青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一辈子都在为主子活着,那骨子里的奴性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是哪一天被解放,他们都不会再有自己了。 这就是皇权社会下作为奴隶的悲哀,她深深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陷进去,迷失了自我,那是可就是真的毁了! 那只妖孽让她伺候,不止是想奴役折磨她,还想以此来羞辱她,甚至说不定也想这般从骨头里控制她,让她变成他的奴隶,再也反抗不了。 我去!看来她能想到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悲情故事还是太过美好了,这分明是一出步步为营的……宫心计! “你是不是很想继续留在九殿下身边伺候?” 轻柔的嗓音带着小小的狡黠,在偌大宽敞的书房里听的清晰可闻。 “那是自然!我从小就……”下意识的话还未说完,猛的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清澈空灵的眸子,忽然惊跳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穆青被他那夸张的惊吓恐惧表情刺激的无语,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用那么防备的眼神看她吗? 很至于!在被吓到的双喜看来,某女不是洪水猛兽,可是远比那个更可怕!连九爷都一再失手,想了那么多的计谋都降服不了,足见她是多么的狡猾!他又怎么会是对手,如果她要算计他,他根本就失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青暗暗翻了个白眼,非常无辜的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而已,那只……九殿下虽然说以后让我接替你,可是,那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主子什么性子你最了解,说不定这会儿这样,过会儿又要那样,所以,你莫要真的当真才好。” 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当真了,什么都不管了,那可就真折磨她了。照顾老人孩子是天经地义,可伺候男人?我去,他是她什么人啊? 穆青说的含蓄,双喜却听懂了,且理解的更加深刻,更上一层楼!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是啊!他怎么就忘了,九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性子了!指不定一会儿就又变了,再说了,他瞧着这一位的气质,也着实不像是会伺候人的主,九爷那般挑剔哪里受得了? “呵呵,穆公子说的极是,如此,就不打扰穆公子休息了,要怎么收拾……” 说到这里,他敞亮的心又为难了,住在书房,什么都不能收拾!爷最讨厌别人给他乱动东西,所以,貌似除了这一张爷特批指定的软榻,还真的是没什么好收拾了。 所幸看她带的东西也不多,要不就将就将就…… 按照她的话来说,指不定什么时候主子又突发决定,把她再请出青莲院也未可知,反正爷现在连上课这种话都可以很轻松愉快的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可好意外的。 “好了,我懂了!”穆青扫他一眼,就知道他纠结的面部表情下是个什么潜藏的意思,从今后,她的活动地盘就限制在这一张软榻了。 好!真是好! 简单到极致,省的她操劳,蜗居生活也精彩淡定。 而且,这软榻可是比起他她曾经睡的寒酸破败的土炕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叫是软榻,可足有一米多宽,近两米长,睡她绰绰有余了。精致秀纹的锦被厚厚的铺展开,透着慵懒而迷离的诱惑,诱惑着想要置身其中,懒懒睡去。 一条雪白的皮毛长毯垂在一脚,不知道盖在身上会是如何的柔软呢? 只是片刻,迷离般的思维清惊醒,她在想什么有的没的,这可都是那只妖孽的东西,两人有那么熟吗? “穆公子,那个对不住了,这个,九爷……”双喜见她盯着软榻的时间有点长,不由的开始忧心,可千万不要打这个的注意,九爷可是有严重的洁癖,所以…… 唉!他就是个苦命的,九爷那不加掩饰的怒火他看的揪心,而这穆公子不动声色的狡猾也让她他提心吊胆,两头都不好伺候啊! 他委婉的拒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拿走吧!我有洁癖,严重的。” 咳咳咳,那嫌弃的表情,摆手的姿态,仿佛九爷的东西不干不净一样!哎吆喂,也洁癖?还严重的?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两人算是太有缘了。只是以后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同时有两个洁癖,越来越考验他打扫的水平了。 双喜抱着那锦被和毛毯走开了,他还是去伺候九爷吧!不然可要真的下岗了。而且在这里,承担的责任太大,万一……她跑了或是整出什么事,九爷还不得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啊? 留下她一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四周都是青龙卫的暗卫,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 偌大的书房就剩下穆青一人,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是多么的放心她,暗处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呢?她不乱动便罢,一有什么越矩,那暗处的人一定会站出来毫不留情的出手。 所以,她很自觉! 书房里其实布置的很简单,除了那一面整墙的书籍,就是书桌椅子,然后就是这靠近窗户的一张软榻。 推开窗户,没想到,视野竟然这么好,正对着那一池塘的莲,清风徐徐,送来阵阵清香,说不出的惬意迷醉,而阳光早已褪去热烈,变得温柔而慵懒,抚摸在身上,似乎也要把人骨子里的那点慵懒都抚摸出来。 沐浴着阳光,呼吸着清香,或是小憩,或是端着一杯香茗,手捧一本好书,那该是怎样的极致享受, 前世一直渴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独坐,品茶,看书,冥思,没想到,这一世,竟然在这里误打误撞的遇上了。 虽然不是大海的波澜壮阔,可是秀气的更有情调,她淡然平静的心就忽然生出几分雀跃的期待,准备那些并不难,崇文馆应该也给她准备了东西吧!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去,他们就已经心有灵犀的给她送来了。 “大勇,逸轩,你们怎么来了?”穆青刚拉开青莲院的大门,就看到两人手里抱着东西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脸上的神情都怪怪的! 沉思又茫然、忐忑又不安!一如穆青一路走出来的心情,竟是意外的没个人现身拦截,这是知道她不会离开呢还是以为她离开不了?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来,然后便是微微的笑了,从心底发出来的,那种真挚的欢喜的笑! 一路心思复杂的走上来,明知道青莲院外人难以进去,可是心不由己!想亲眼看看她在这里好不好,想亲手把东西给她准备好,想要……想要多看她一眼,多呆几分钟,哪怕不说话,只是守在身边就好! 刚刚不过是分开一会儿,便有一种叫作思念的东西情不自禁的滋生出来,片刻竟是疯长到心疼! 于是,不知道来了会面对什么,却依然来了!义无反顾! 只是在门口,望着眼前尊贵到逼人的大门,脚又生生的顿住!他们有危险不害怕,害怕的是会给她带了来麻烦! 原以为就这样近距离的守望一会儿也好,没想到……老天爷终究还是厚爱他们的! “青!”“穆青!”这一次,素来轻柔的声音带了激动的高昂,而平时高亢的大喊却又低沉带了颤意。 等待与他们是怎样的无奈煎熬,这一刻算是深刻体会了!他们不知道这再也不愿品尝的滋味以后会成为……生命不能抹去的一部分! 而这一刻只是开始! 穆青望着那两张脸上的表情,心头微动,她自信可以从容应对一切危险,可是却总是忽略这两人深切的忧心,他们都还只是十三岁的大男孩而已! “大勇,逸轩,我很好,你们看,我一点委屈都没受!”穆青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愧疚沉重,微笑着把气氛调整到轻松,“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正想着去监舍找你们呢,可巧你俩就来了!” 两人就只是呵呵的笑,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忽然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穆青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忙赶紧找别的话题,尽管她从来也不擅长这些!“拿了这么多的东西来啊,太好了,我正缺这些呢,哎呀!还有我种的花!” 穆大勇抱着崇文馆里统一发的被褥和学子锦服,而柯逸轩则端着一个瓷盆,里面放着几样简单的洗漱用品,还有那个拙朴的花盆,嫩绿的枸杞长的勃勃生机,甚是喜人! “斋长统一发放的,想着你……在这里应该也需要,就给你送来了!”柯逸轩永远温暖而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穆青,发的这些东西比汉阳学府的可好多了,你一定会喜欢的!”穆大勇似乎恢复了几分以往的大大咧咧。叽叽喳喳,顿了顿,又激动的继续说,“你知道崇文馆的斋长是谁吗?穆青,你一定想不到,就是门口那个长的很敦厚的,还让你写梅兰竹菊四首诗词的那个叫什么苏子涵的!之前还觉得他挺讨厌,没想到去发的东西的时候倒是很好说话,很客气,不像其他学子那么盛气凌人,对了,他还刻意问起你了,问你住在哪一间?” 穆青听到那个苏子涵是斋长时,楞了一下,能选为斋长的,除了自身品行学业优秀,身份地位也不会低了,他那么关注自己是要做什么?“那你怎么说呢?” “我,我就说你被九皇子……搬到这儿来了!” 说道这一句,几人的心又无端的有些发沉,发闷! 穆青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忙笑着招呼两人,“把东西给我吧,我放进去,总是抱着不累吗?” 穆大勇一个错身闪开她伸过来的手,“你哪里抱的动,还是我给你放过去好了!” 说着,就大大咧咧的想要往里进,一只脚刚刚迈起来,一身鬼魅的黑衣人忽的飘然落地、无声无息,面无表情的挡了去路,“青莲院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违者……”后面的话没说,可是却不言而喻! 穆青无声的冷笑一声,果然暗处有人啊! 穆大勇的身子猛地一僵,面色冷了下来,此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什么都不用出手,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内力就轻松的制止了他的脚,再无法向前一步。 柯逸轩俊秀的眉眼也沉了下来,虽然他不懂武功,可也能感觉到眼前的黑衣人那杀戮果敢的气息,那是最专业顶尖的护卫,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们强行进,一定会被他毫不犹豫的砍了! 而他们也强行不了,若是他猜的没错,大勇大概被制住了,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早就沉不住气了! 穆青自然也看出来了!当然也看出那黑衣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不然……就是真的把大勇打了,也很难讨回个公道! 这就是强权社会底层人物的无奈! “既然青莲院不能外人进入,那么……这些东西就劳烦你帮忙搬进去吧!” 清清淡淡的嗓音却蕴含着一股令人惊异的威严气势,那青龙卫一时竟是怔了一下,这天下除了九爷还没有人敢命令他们呢!这人…… 不过想到什么,面色微微一僵,默不作声的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真的就搬进去了!此人最好不要惹!九爷都占不到便宜,听说被气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最后还昭告天下的把她弄到青莲院来,还听说青龙卫出动了上百人都没有抓到她,还听说……各种匪夷所思的不正常,还是少惹为妙! 天下人人闻风丧胆的青龙卫被迫给当成跑腿的,画面有些……不忍直视! 两人的手里一空,似乎气氛又回到了刚刚,甚至被那黑衣人一搅和,还莫名多了些更沉重的东西。 每个人心里都压了些什么,却又都无法对对方言明。那是心底属于一个人的负担,自己知道便好! 最后,两人故作轻松的离开,说是要回去整理东西,可穆青知道,那下山的背影是那般的心事重重,她的心缩了一下,脚步下意识的想追随上去,只是想到什么,又生生顿住了。 人总是要自己一个人学着成长、变强,就像是破茧成蝶的那一过程,虽然痛苦而漫长,可是谁也不能帮忙,因为你的一个好心帮忙,最后带给他的却是致命的伤害! 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冲破那个束缚的茧,才能化为最美丽的蝶!他们如此,她亦是如此! 回了书房,穆青已经从那沉重酸涩里抽脱出来,她从来不会自怨自艾、悲天悯人、也不会消极颓废、任天由命,她清冷淡泊,却也坚韧如竹,她相信她会飞出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 而在此之前,她只需静静的享受眼前的每一刻! 崇文馆发的被褥是浅蓝色的锦缎做成,绣着白色的祥云,如蓝天白云,看着便诗情画意,心情舒爽,比之某妖孽的那华丽精致还要让她喜欢。 仔细的铺展开,多余的便随意自然的垂在四周,如倾斜下来的一方流苏,透着脱俗又微带慵懒妩媚的气韵,竟是说不出的味道! 衣服有两身,和她在门口看见那一片海蓝色一样,触手是柔滑细腻,轻轻一抖,便如海浪起伏,足见那布料质地极是讲究金贵。 唯一看着不够般配的便是她的那盆枸杞了!花盆虽然……走拙朴路线,大俗即大雅,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太高端大气上档次,显得它着实寒碜了些。好在那枸杞长的嫩绿喜人,为它加了不少分。不然,她很担心那只妖孽回来会不会嫌弃的把它给扔出去! 古代的窗户没有窗台,穆青便把它摆在了窗户前的那长条桌子上,高度和窗户一般,正对着那片莲,远近呼应,倒是也别有情趣!以后,她就在这儿读书写字了,绝对的风雅之宝地! 全部整理完了,穆青才端着瓷盆,去旁边的耳房洗漱,一路上坐马车已是很累,来了这里后,又一刻不停的折腾,这会儿放松下来,浑身便懒洋洋的。 一回书房,便躺在软榻上,舒服的喟叹一声,闭上了眸子,再也不想动了! 只是……唉!她还没有眯上一分钟呢,嗖的一声,怀里便多了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努力的躬着身子往她怀里钻,低低的吱吱叫着,想要把大脑袋藏起来! 穆青又无奈叹息一声,又不是鸵鸟,怎么总是喜欢这一招呢!把它还在不断用力的大脑袋给提到眼前,猛的挣开了眸子! ------题外话------ 想要入群的亲们加验证群号171088614然后进v群,木禾在群里期待大家的到来哈!   ☆、第七十五章 为之一动 睁开眸子的刹那,穆青不由呆了一呆,这个小东西那是什么表情? 委屈,哀怨,懊恼,不甘,活灵活现的被它演绎到极致! 穆青不由失笑,“怎么了?”她大度的不追究它抛下主人、独自逍遥之责,它反倒是矫情起来了! 小宛熊眨巴眨巴夸张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叫了两声,知道她听不懂,眼神便往里间的寝室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闪开,好像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望她怀里钻! 穆青怔了一下,瞬间秒懂了,只是却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这个傲娇的小东西之所以丢下她跑了,是因为要避开那只妖孽? 难不成她那句戏谑之言是真的?傲娇一派的人、兽不宜相见? 她忽然觉得好幽默,唇角很不厚道的勾了勾,疲惫神马的都消散了不少。 见状,小宛熊更加哀怨的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撇开脸,坏人,它不要理她啦! 它容易吗?它一直在崇文馆外面孤单、徘徊、流浪,就是不敢进来,呜呜……那人身上的气息真的好讨厌好不好?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方圆百米它就觉得浑身的毛都伸不开,尾巴也耷拉着,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太用力,它觉得好委屈,它不喜欢这样啦! 它是凤凰山上的神兽哎,为什么要在一个人类面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啊! 可是,它再不愿,都改变不了它心底莫名的对他的那种畏惧和逃避! 这让尊贵骄傲的它情何以堪啊? 穆青不知道神兽有那种天生的灵性,对比自己更强大的物种会不由自主的畏惧臣服,她很幽默的以为是那只妖孽长得太美令人不敢看了。 拍拍它的大脑袋,不以为然的笑着安慰,“没事啊,那只妖孽是很变态、很讨厌,可是,你越是不敢面对,你就越是害怕!恶性循环,他就会成为你的梦魇,再也躲不了。其实……事情往往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们都太喜欢庸人自扰了,把心放到无限大,你就什么都不怕!” 心无限大,眼里才会清澈通透,那么世间一切纷扰都不再是你的束缚和痛苦! 穆青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它还是说给自己听,总之自我催眠很有效,最后心越来越大,放到无限大的时候,一人一兽在慵懒的午后阳光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连九爷下课回来了都无所觉。 某傲娇的九爷从前厅穿到书房,一路上脚步比以往似乎快了那么一点,心情也好像迫切了一些,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震撼一幕! 那只小狐狸安然的睡在他的软榻上,身下是蓝天白云,身上也是一袭蓝,蓝与蓝似乎融为了一体。若不是露出那张白皙的小脸,他初见的那一瞬几乎恍神,不敢相信有人就那么睡着了。 他呼吸微微一窒,眸光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凝在那张小脸上,容貌不够俊美,顶多算是清秀,也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娇小的身子骨甚至有几分单薄虚弱,脾气性子更是让人恼恨,可是此刻,那眉眼是如此的惬意安详,唇角甚至勾着一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弧度,长长的睫毛遮盖住那总是令他恼恨不已的眼神,侧卧着如一只温顺的、慵懒的猫。 窗户是开着的,远处是一片莲叶田田,白莲婷婷袅袅,她就在那样的画里,睡的……让人为之一动。 九爷第一次失去了思考,就那么傻傻的立在那儿,忘了所有应该的反应,忘了他想要回来狠狠折磨她,而不是看她惬意的睡大觉。 他不动,身后跟着的夜白和双喜更不会动,也不知道动了。眼前的画面太冲击眼球和挑战心理,他们一时都有些发蒙,这是在青莲院吗? 也难怪他们心理素质不好,主要是这软榻之上除了九爷,从未睡过别人,也从未睡的这么……诗情画意的,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倒也情有可原。 一个个瞪大着眼,连面瘫脸夜白都没控制住的破功了,主仆三人被震撼的难得做了一回雕塑。 直到,某女袖子里的小东西动了动。 小宛熊不是穆青,穆青没有武功,对人的气息不敏感,可以睡的无知无觉,被连人带塌的搬走都不会知道,可是它敏锐的很,尤其是其中有一股令他畏惧的气息,几乎在那几人一进来,他就感知道,瞬间揪醒了。 可是,呜呜呜……它鸵鸟似的不想被发现啦!它不愿看见他行不行? 奈何九爷现在正心神恍惚,正在经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迷茫震撼,也不知道非礼勿视要回避的规矩,就楞在那儿大刺刺的盯着看,根本就不知道要走。 它想装,可是某爷的视线灼热强烈,持久不散,于是,它再也装不下去,从袖子里钻出来,下意识的就想化成一道光,可刚刚被某女洗了脑子,那要逃走的心思就动摇了,这一动摇瞬间的犹豫,就被三尊雕塑发现了! 雕塑们猛的惊醒了?那是什么东西? 双喜瞪着眼珠子,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夜白皱皱眉头,猜测着这是猫呢还是老鼠? 饶是九爷在几人中最是见多识广,乍一看见这个四不像的小东西,也唬了一跳,随即想到它是从某人袖子里钻出来的,脸色一变,它是她养的?不但她堂而皇之的霸占着他的软榻,还带上她养的小东西! 他休憩用的软榻是多么尊贵的地方,而她竟然……某爷觉得又被羞辱了! 某女却依然睡的香甜,对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半点觉悟也没有。小宛熊努力克制住那要拔腿狂奔的冲动,用爪子去挠穆青的胳膊,主人你快醒醒啊,那只妖孽要发飙了!呜呜……它的心还是不够无限大,无法容纳身后某人的强大气息啊! 奈何,穆青睡的太惬意,不愿醒来,迷迷糊糊之间对它的警示当成是一种骚扰,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不要闹啦!自己去玩。” 这一句本只是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可要命的是那不该有的嗓音!穆青的声音如泉水清澈动听,干净分明,只是她素来淡然,那语气便也淡,淡到有些凉意。可是睡意朦胧中,那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软糯娇媚,竟是有一股说不出大的诱惑。 听的本是怒火高涨的九爷心尖没来由的一颤,有种诡异的悸动在四肢百骸游走,那陌生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慌乱无措,难道……这也是那只小狐狸施的盅惑之术? 双喜捂着嘴巴的手就放不下来了,这是谁发出的动静?清冷淡然的穆公子?怎么可能?还不如说是那只小东西发出来的更容易让他接受! 夜白皱着的眉头更深更紧,他难得用到的脑子正在飞速旋转,只是越是转就越浆糊,为什么他听到的……是女子的动静?女子?在这个女子绝缘的崇文馆怎么会有女子?唉!他果然不适合用脑子!智商更退步了,连幻觉都控制不住了! 小宛熊还在不死心的为叫醒某女而战斗,攻击的地方改为胸口处,这里可是主人最为在意的地方,它每次想要碰都会被毫不温柔的扔出去,呜呜呜……它现在强烈渴望被扔出去啦,只求主子快一点醒来,它不想独自面对那只妖孽啊! 小宛熊坚持不挠的奋战着,爪子用力过猛,胸前的衣服一下子被分裂开来,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肩膀上的外衣也被扯的松松垮垮,活像要被蹂躏的架势,穆青就是睡的再沉,也被折腾醒了! 眉头轻轻的一蹙,这个小东西又在发什么疯? 无奈的睁开眸子,然后,她首先看见的不是缩在她怀里的小宛熊,而是站在门口的那芝兰玉树般的身影! 嗯?脑子停当了三秒,才想起自己现在早已不是在穆家庄的土炕上,而是连升九级,如今睡在天齐国最尊贵的九皇子榻上,只是他这么快就下课回来了? 刚醒过来,那思维还比较迟钝,眼神便带了些迷离和茫然,与之前的清冷淡然简直天壤之别,再加上,小脸被阳光晒的红扑扑的,透着一抹可爱的红晕,挽的整齐的发鬓也因为睡觉而揉的有些凌乱,几绺调皮的发丝垂下来,飘荡在粉嫩的唇角,而衣服更是……令人想入非非,伴随着她慵懒坐起,肩头宽大的衣袖滑落,前襟分开,腰带的结也暧昧的松了,那个画面就像是一支强心剂猛的打在某爷的身上,心脏不受控制的飞速跳动了,呼吸乱了,脑子蒙了,身子僵住了!忽然之间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血液逆流了! 而他身后的那两人心中诡异的感觉更是强烈诡异!一遍遍无声的不解呐喊,为什么出去陪九爷上个课回来,认知就天翻地覆了呢? 还是穆青最先回身神,低头一看,懊恼的瞪了躲在她怀里的某兽一眼,还好,她在亵衣里面还缠了一层布,不然……见面的第一天她就得暴露了! 想到此刻自己衣衫不整的形象,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尽量自然的整理好衣服,从容的从软榻上下来,除了脸有些发热不被发现,一整套动作做下来倒也显得优雅淡定,仿佛刚刚的那一切再坦荡不过。 “九皇子下课了?”声音又是清清淡淡的如水微凉,好像那一瞬的娇媚软糯只是个幻影! 早已重新躲进她袖子里的小宛熊难得赞美了一声,主人的心真是大啊!都那样了还能……如此自然的跟妖孽打招呼,哇哇……点赞!只是想到它自己,又泄气的耷拉了脑袋,为什么它不行啊! 穆青那一声成功的唤醒了某人,元神终于归位,只是归位后,某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位置。 九爷的美颜有些热,有些惊艳的红晕,有些他自己都理不清的不自在,眼神有些羞恼,有些无法理解的躲闪,而心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乱! “你,你怎么睡在这里?” 呼吸还有些不稳,仓促的勉强说出一句,却听上去有些古怪。 穆青皱了下眉,这只妖孽阴晴不定的也太快了吧?不会把午时自己允许的事情给忘了吧?“九皇子不是允了穆青睡在这里?” 该死!九爷恼恨的低咒一声,为自己找了这么个愚蠢的话题! 只是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愚蠢,羞恼的微抬下巴,恶声恶气的掩饰着什么。“爷就是想再问一遍不行吗!” “当然行!”穆青觉得那个傲骄的一代宗师又回来了!想到袖子的小东西,不由的拍了拍它的脑袋。刚刚他们一定见过了吧,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九爷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给噎了一下,果然,她还是那只可恶可恨的小狐狸,刚刚的那些都是幻影,迷离茫然的眼神,温柔安然的睡颜,软糯娇媚的嗓音,慵懒甚至乖巧可爱的像是猫一般的模样,通通都是迷惑他的盅惑之术,亏他还差点…… 想到这些,心底忽然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酸涩,有点堵,神情却是更加傲骄不可一世,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掩饰什么。“你袖子里的那个四不像是个什么东西?” 袖子里的小宛熊撇撇嘴,无声的腹诽,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穆青从袖子里把某挣扎的兽提出来,半托在胳膊上,“它叫小宛熊,是一只……猴子!” 猴子?不止九爷没有想到,身后那一直垂头沉默的两人也吃了一惊,猴子就猴子吧,只是为什么名字偏叫小熊呢? 不过长得倒是挺可爱!除了胆子好像小了一点,那身子是在哆嗦吧? 小宛熊也不想这么怂啊,可它控制不住啦,尤其是当某爷好奇的一步一步走近时,它那想化成一道光的冲动就更强烈,可是,呜呜呜……坏主人,正使劲握着它,断了它的后路了! 等到某爷走近,穆青轻柔的抚摸着某兽那长长的金黄色毛发,试图给它勇敢面对的力量。“它是不是很可爱?” 清淡的嗓音带了一丝温软,眼神微微上挑,连唇角也勾了个好看的弧度,那询问的姿态竟是别有一股娇俏,惑的走进的某爷心尖又是诡异的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你更可爱!” 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做了蠢事,惊的退了一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懊恼狼狈!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盘旋叫嚣,他被盅惑了,他一定是被盅惑了!要不然为什么自从见了她,他就各种不正常,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蠢事! “九殿下?”穆青被他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这只妖孽怎么了?难道也对小宛熊见不得? “爷!”身后离的远一点的两人也惊了一跳,就要急切的走过去,却被某爷摆手制止! “都退下吧!本殿下……要清净一会儿!”再不冷静一下混乱的脑子,他怕自己会做出更无可挽回的蠢事! 双喜和夜白神色古怪的出去了,清净?这房间里有人说话了吗?根本就是安静到沉闷好不? 穆青却是神色欢喜、求之不得!清净好啊,她最喜欢清净,她可以不必看着那张引发心脏病的妖孽脸了,每次都害的她不断的默念他的变态行径才能阻止她的失神,虽然不花痴,可是,太过美丽的事物她也没有抵抗力啊! 出了书房,看着落山的太阳,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肚子及时的咕咕叫了几声,到了吃晚膳的时辰了! 崇文馆有学子专用的斋堂,只是她却没有口福享用,因为被开始忙着为某只妖孽准备晚膳的双喜给拦下了!理由是一会儿主子还得要你伺候呢,哪有主子还没吃,下人们就先去用膳的? 我去!伺候?将来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青莲院有自己的小厨房,一经用具菜品都置办的很齐全,平时没有人在,因为某爷那变态的喜欢清净、所有伺候的人都是在必须要用到的时候才能出现! 就比如做饭,到了那个时辰,厨子才会来这儿报道!而九爷的御用厨子据说是从宫里的御膳房挖的高手,南北大餐、私房小菜都样样精通,只要吃过的人没有不赞不绝口的!连宫里的皇上娘娘们都不舍得御厨被带走,只为一个人服务,还经常因为某爷心情不好而雪藏,实在暴殄天物! 而这会儿,精通各路美食的御厨在小厨房里纠结为难,他不知道今晚该准备什么菜品好了,往常九爷会有吩咐交代,如果没有,他就做些九爷经常点的、喜欢吃的,可听说,今日九爷的情绪不佳,那晚膳就难做了! 双喜也很无奈,爷没有交代,他也不敢随便揣摩啊!回去问?就更不可能了,爷要清净!清净! 穆青本来想在池塘边上欣赏一下美景,奈何自己反而被当成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一般被研究了,夜白那盯着她的视线实在古怪,偏又面瘫着一张脸,极力做出无辜的姿态,穆青受不了,主子是个妖孽,下面的人也定然非常规物种! 于是,她去了小厨房,想要见识一下,所谓的宫廷御厨有怎样的不传秘籍!谁知,看见的却是那两人在皱眉苦思,好像摆在面前的是什么人生抉择一般! “情绪躁动、胃口不好的时候,吃酸爽可口的可以调节,再搭配些干果为主的菜肴,嗯,还可以来个甜品,据说吃了能让人愉悦心灵!喔,还有,可能的话做个麻辣味道的汤菜,可以……把多余的心理垃圾发泄掉!” 只有他发泄了,周围的人才叫真的清净了! 她这番看似随意淡然的话,其实是很有科学依据的,前世有万能的神器百度,有什么不懂查一下便知,脑子里模糊的记得有这几样,便很大方的拿出来分享。 那两人可没有百度的经验,只是在万般无奈下,死马权当活马医吧,双喜还是很纠结,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诡异,他还真怕自己又沦为他们中间的炮灰! 而那边,御厨已经大展拳脚的忙活开了!东西都齐全,一番熟练的煎炸烹炒,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隆重登场了! 穆青看了眼那造型也美观的菜品,不由的点头,御厨果然名不虚传,不用品尝,她都可以想见味道必定极好!那妖孽真是好口福,袖子里的小东西也被勾的蠢蠢欲动,连畏惧神马的都暂时忘记了! 双喜却依然不敢很乐观,上菜的时候,便央求她和他一起端盘子,只要有她在,别人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了!因为爷的心思只用来对付她都不够,根本没精力理会别人,当然八爷那种喜欢没事找事、享受被虐的除外! 一道道菜被美观的摆好,双喜才忐忑不安的去书房里,请正在清净的九爷出来用膳,没想到的是,九爷那会儿正着魔似的盯着窗户边上的软榻看,那眼神……他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很陌生、很诡异,让他更加提心吊胆,于是在看到被破坏清净的九爷又要变脸时,很快速的来了一句,“今晚的晚膳是穆公子建议的,说是对九爷的……身子极好!” 他擦了把汗,暗自庆幸自己机灵,没有把那几句什么调节、愉悦心灵、发泄垃圾之类的话说出来! 他误打误撞的神来之语,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九爷本来正在整理自己的心情、剖析他今日离谱的所作所为,盯着那张软榻,想要把一切变回原点。只是脑海里却一次次不受控制的浮现上某人安然温柔的睡颜,睡在蓝天白云之上,如一只慵懒而温顺的猫,忽然场景一变,是衣衫凌乱,是秀发松散,是眼神迷蒙,是俏脸生艳,是荡漾心底的那一抹软糯娇媚,于是,还未整理好的心情更加混乱不堪! 双喜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来,九爷的脸色能好看了?正要发飙,就听到那句话,到嘴边的低吼就奇异的压了下去,在胸臆间翻腾的各种羞恼也诡异的散了,那只小狐狸为他点的晚膳?为了……他的身子好? 明明觉得哪里怪异不可信,他却鬼使神差的从心底冒出一丝欢喜,很淡很莫名其妙,却清晰可闻! 他果然是被盅惑了! 于是,从书房走出来的九爷不得不努力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范,用不屑又俯瞰的眼神扫过桌子上的菜肴,再貌似不情不愿的坐下,然后大爷一般的等着人上前伺候! 双喜虽然觉得今日爷摆的架子似乎大的那么刻意了一点,却也早已习惯,穆青却抽了下唇角,这是在唱哪一处?吃个东西还用的着这么明显的傲娇范? 双喜早已走到身边伺候,净手,摆筷,拿着银针一个一个的试菜,这些必修的程序都走完了,才小心翼翼的挑了一块牛肉放在了某爷面前的精致玉碟里! “爷,您试试看,这里面放了菌菇,雪菜,牛肉,板栗,烧制了半个时辰,可以……对身子极好!”那些详细的功效他还是免了吧! 九爷懒洋洋的夹起来放在了嘴里,咀嚼了片刻,对着几双期待的眼神,很随意的道,“凑合吧!” 那神情、那语气,真的很欠抽啊!穆青垂下眼,画面太美,她不能多看了! 双喜却是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发飙就行!自从遇到了某女,他的期望值就不敢再高了! 可九爷的期望值升上来了,他在等着某女主动上前伺候呢!他说过的话她不会忘了吧? 穆青倒是没有忘,她只是选择无视而已!他坐着,她站着,他挑三拣四的吃着,她饿着肚子看着,他还想让她去伺候?我去!还能再丧心病狂一点吗? 她垂首敛目,做无辜状,对某爷的眼神无动于衷,对双喜的暗示也充耳不闻,让她伺候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终于九爷的耐心告罄,手里的玉筷啪的一声放下,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惊的房间里伺候的、房间外守护顺便八卦偷听的人都心颤一跳,穆公子建议的菜不管用?那垃圾还没有发泄掉? “穆、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可恶!就不能主动一点?非得让他提醒不可! 谁知……提醒也没用! 穆青很自觉的、很乐观的曲解成另一层暗示! “忘了什么?喔……用膳!九殿下真是善解人意、礼贤下士,如此,穆青就却之不恭了!”声情并茂的说完,完全无视那一主一仆呆掉的表情,优雅的坐在了与他相对的椅子上,不给他们任何反应拒绝的机会,拿起一双筷子,就惬意的吃起来,期间还不忘又客气了一番,“多谢九殿下的盛情邀请!” 噗……有人想吐血了! 终于回过神的双喜惊的完全不知所措,她、她、她怎么能……和九爷同桌用膳?啊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听明白九爷的意思吗,是要她伺候,不是盛情邀请啊! 穆公子那么才华惊艳的人怎么理解不了呢?忽然,脑子里电石火光一闪,他被真相劈的更焦了!难道说……穆公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老天爷……他能遁走,不直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吗?   ☆、第七十六章 抽风犯二神表演的一人一兽 “穆、青!”回过神来的九爷不敢置信的咬出这个名字,像是要把她放进嘴里咀嚼一样,她,她,她这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 “喔,九殿下还有何指教?”穆青吃的眉眼欢喜,对眼前的美食一点都不客气,不愧是宫廷御厨的手艺啊,鲜香味美,唇齿生津,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轻飘飘的一句话,随意淡然,还带着一丝茫然而无辜,配合着眉眼间舒展开的欢喜,竟然让九爷将要出口的低吼生生的压了下去,他不是看不见那双眸子里的狡黠,不是不明白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可是,看着对面的她吃的眉眼生花,真心的喜悦让那清淡的小脸都染上一抹光晕,忽然心里最柔软脆弱的那一处被撞了一下,然后滋生出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 此刻的他不知道那叫怜惜,只知道,要出口教训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就想……这么由着她欢喜的继续吃下去。 意识到自己的妥协,清醒过来的九爷又有些不甘懊恼,他怎么就那般容易被盅惑呢!瞪着她轻哼了一声,嫌弃的说了一句,“吃相难看死了!” 呃?这回倒是轮到她惊讶了,这意思……是默认她坐下吃了? 这只妖孽怎么忽然这般好说话了?她还以为后面还有好一番争斗要上演,所以她吃的很快,想着等争斗结束时,她也该吃饱了,却没想到……这位爷不按常理出牌啊! 吃相难看?嗯,好吧,和某傲娇范十足,贵族气浓烈的九爷比起来,她吃的是……粗鲁了! 双喜却没觉得某人吃相难看,自然不做作,让看的人很有食欲,他更震惊九爷说的那句话,这是要一起用膳的意思? 在一个书院读书,一个院子里住着,一个房间里睡觉,如今,更近一步,演变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这一切匪夷所思的壮举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啊!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不会更加亲密的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吧? 双喜打了哆嗦,罪过啊罪过,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双喜低着头在那儿为自己惊悚的想法忏悔,九爷也没有注意到她他反常的神情,他果然如双喜所说的,只要某女在,他的眼里就看不见别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某爷见她眸光狐疑不解,仿佛他做了什么多么惊异的事情,顿时有些羞恼,他就不该心软!他就该狠着心、冷冰冰的把她轰出去!就不该由着她坐在这里吃着东西、还不忘用眼神气他! 穆青猛的惊醒,觉得她的眼神大概又刺激到某爷敏感脆弱的神经了,不待他反悔,快速的截口,大言不惭!“那是感激的眼神,九殿下!” 做梦都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说,九爷噎了一下,满腹的情绪在她闪着狡黠的眸光里不上不下,他一直觉得这只小狐狸奸诈狡猾,又清高孤傲,是绝对不会低头,不会示弱,不会讨好!就像那青竹,永远挺着脊背,唇角永远是漫不经心微带自嘲的似笑非笑,眸子永远是清澈通透、看尽世情般的飘远淡漠疏离!可是今日,短短的不过几个时辰,他却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娇俏,慵懒,可爱,狡黠!还有此刻的……像老八一样的发癫! 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某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掩饰心底纷乱难解的纠缠,不再理会她,傲娇的开始用膳。 果然,吃相比她好看多了。 人美,似乎做什么动作都美,穆青意识到自己又要失神人家的美色,眸光不由闪了闪,也赶紧低头吃饭,不过,刚刚吃的快,这会儿倒是有些饱了。 她袖子里的小东西可还饿着呢! 纠结了半响,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和肚子的饥饿,别别扭扭的钻出来,拿爪子去扯某女的衣服,给它一点吃吧!它不要减肥啊!它的体型是最完美无瑕的好不! 穆青下意识的扫了某只妖孽一眼,难得真心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自己在这里白吃白住,还要再养着一只,咳咳,有些难以开口。 时刻关注某女一举一动的九爷,余光里见她那纠结的小模样,纷乱的心情忽然爽了一下,不过面上却依然端着傲娇的不屑不耐,哼!难得她也有这种时候! 咳咳……穆青见人家根本就无动于衷,倒也不意外,这只妖孽不折磨她已经是大度,哪里还会去奢望他热情好客?不过她抵不过小宛熊委屈幽怨、可怜兮兮的眼神,于是只好厚着脸皮自救了! 她心底叹息着,自从踏进这崇文馆,住进青莲院,她的性子就一点一点的刷新了她人生中从不曾有过的记录,甚至更早一点,从遇到这只妖孽开始,许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会卒不及防的冒出来,还有各种不敢置信的行为失常和惊世壮举,让她觉得陌生……却又被她自己刻意的忽略! 就如此刻,若是曾经,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可现在她却能够面不改色的在人家面前玩这些抽风犯二的小把戏。 轻咳了一声,无比淡定的把一块牛肉塞给了某只还有些畏缩的兽,然后再狠淡定的开始胡说八道,“小宛熊,九殿下是不是很……仁厚宽和、亲和有礼,礼贤……嗯,众生啊?对你也这么……热情好客,呵呵,还不快点谢谢九殿下的恩典!” 神啊,宽恕她的谎言吧!那完全不是她说的! 穆青内心被自己的这一番胡言乱语打败,她的境界还没有修炼到那种收放自如的地步啊!演戏完毕,脸热了热,眸光有些不忍直视人家看自己的表情。 那表情确实很不忍直视,双喜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好像她是被什么妖怪附体!而九爷的唇角貌似在抽搐,瞪着她眼神复杂的……难以形容! 就连小宛熊看她的眸光都古怪起来,这是自己的主人?不过片刻,自作聪明的恍然大悟,然后就感激涕零了!呜呜呜……主人为了它不惜自黑啊! 它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啊?他还有什么恐惧不能克服啊?它要是再这么怯弱,怎么对的起不惜自毁形象、满嘴胡言乱语的主人啊? 于是,一瞬间被打动的小宛熊小宇宙爆发,似乎有了无限的勇气,猛的一下跳到桌子上,对着震惊愕然的主仆二人,优雅的拱起爪子行了个礼,嘴里吱吱的叫了几声,大眼睛里是勇者无惧的凛然气势。 矮挫圆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穆青愕然了一瞬,这个小东西也被那什么附体了? 再瞄瞄人家主仆的表情,撇开脸,那画面她更不忍看了。 小宛熊行完礼,觉得礼节周到了,再看那两人……嗯,不说话就表示默许了,欧耶!它可以正大光明的享用美食啦! 哈哈哈……这么一看,那只妖孽也不是那么可嘛,那呆呆怔怔的模样还很萌哒哒喔! 咳咳,人家那是被刺激的失语,不是默许!那呆怔模样也不是卖萌,而是……完全被你们逗比的一人一兽给打击的忘了反应! 房间里静到诡异,只闻几道清浅不一的呼吸,和一只兽欢快的咀嚼声。 半响,终于恢复理智、找回声音的九爷阴测测的开始咬牙,头顶冒着青烟,“穆、青!本殿下一点都不仁厚宽和、亲和有礼、礼贤众生、热情好客!” 他现在只想把这只欺负到他头上来的一人一兽给拉出去坎了! 穆青被那阴恻恻的声音逼的不得不转过脸来,咳咳,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又不是多么华丽精致、文采斐然的惊世之词。 “呵呵,九殿下真是……太谦虚了!九殿下的威名……名满天下,世人皆知,您又何必……如此低调呢!” 呼呼……违心的话说得真是艰难无比! “本殿下不、是、谦、虚!”九爷咬着牙又说了一句,脸色黑的更加厉害,演!她继续演!他倒是想看看这只小狐狸究竟还能演到什么程度! 唉!还能演到什么没有下线的程度啊?不擅长逗比、抽风、走二货路线的淡定姐感觉江郎才尽了!强自苦撑着,看那只小东西已经吃了个大概,貌似又要被某爷的强大气息所震慑到,忽然拍了某只兽的大脑袋一下,十分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吃了那么多?九殿下……仁慈,只是赏你吃一口,你却……你让人家还怎么吃的饱?真是该打!” 一边说着,一边做势又打了某兽的脑袋一下,而某兽这会儿脑洞大开,很配合的做出各种懊悔,委屈,伤心,凄惨的模样,吱吱的乱叫着左跳右跳,躲避着某女像模像样的惩戒,然后一个不小心跳到了窗户边上,再抛了一个难过的受不了的绝望眼神后,嗖的化成一道光再也看不见了。 穆青硬着头皮,发挥着自己仅存的那点淡定,也跟着追到窗户边上,却又懊恼,为什么从窗户跑啊,她又不能跳窗户!下次记得告诉这个小东西,要走门! “穆、青!戏演完了?又准备逃跑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噌的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愚蠢还是很好欺负!这只可恶的小狐狸在他面前演的这么不亦乐乎,好!很好!看来他对她实在太好了! “九爷……爷,”双喜看戏都看傻了,眼睁睁的看着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却说不出话来,这剧情起伏跌宕,惊心动魄的究竟是要怎么个发展啊?而窗户外似乎有人也兴奋的紧绷起来,屏息以待! 穆青有些讪讪的呵呵一笑,调动为数不多的无辜纯良细胞,“九殿下真是……幽默,穆青能住在这么华丽的地方,怎么还会舍得跑,我只是……只是要……” 只是要干什么呢!心底哀嚎着,她够聪慧、够淡定、够冷静、够勇敢,却偏偏不够抽风胡扯!刚刚那些极品表现已是极限,这会儿……她体会到欲哭无泪的凄凉悲壮了! 而某只妖孽阴沉沉的步步紧逼,咬牙切齿的低吼,“要去做什么?” 穆青步子一退,忽然脑子一抽,一个十分喜感的理由脱口而出,“要去给您做饭!” 九爷的步子戛然顿住了,紧绷的身子一僵,连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下,一时承受不住她神一般的理由。 穆青趁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快速的又是一番神来之语,“那个今晚的饭菜不是被小宛熊吃了吗?岂能让九殿下饿肚子,穆青这就去厨房做哈!” 胡言乱语的说完,不待人家反应过来,很速度的离开了。 窗户外的某兽撇撇嘴,摸摸不太圆滚的肚子,它哪里有吃多少啊!它很懂礼节的好不,只是吃了离的最近的那一盘,剩下的那些动都没动,再来几个妖孽也能吃饱啦! 不过做饭?主人做饭?上一秒还幽怨腹诽的小宛熊忽然眼睛一亮,嗖的闪了!而同样贴在窗户边上的夜白也兴奋的跟着飞奔而去,给九爷做饭啊?九爷除了指定的御厨做的饭菜之外,再好吃的都不屑,她要毛遂自荐的做什么才会打动极其挑食、几乎到了变态的九爷呢? 而房间里,九爷站成一尊雕塑!似乎还沉浸在那几个字的惊悚打击中,做饭?做饭?做饭!为他做饭! “爷,您看这……”这要不要阻拦啊?九爷从来不吃外人做的饭菜的,再好吃再有名的都不屑一顾,而且那位穆公子会不会做还是个问题呢!他着实害怕了再有什么不敢直视的画面出现! 双喜那往外走的脚步刚刚抬起,一直僵住的九爷忽然解冻了,鬼使神差的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由她……折腾吧!”他倒是要看看那只小狐狸还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某爷又重重的在心底强调一遍,他绝对不是因为好奇她会为自己做饭! 呃?双喜又被刺激的成了一尊雕塑,九爷这是……在期待?整个世界都玄幻了有木有? 小厨房里,穆青在努力的调整呼吸,临危灵机应变的想出这么一招,可是接下来呢?若是没有吃过御厨做的饭菜,她还敢姑且一试,可是现在,刚刚的那美味佳肴堪称极品,她做的那些清秀小家常又怎么能越的过去? 吟诗诵词、舞文弄墨她不怕,可是秀厨艺……她还真是没有一点自信! 兴奋的小宛熊窜进小厨房,本以为会看到主子正在大展高超厨艺,再一次惊艳震撼崇文馆,如今在它眼里,主人那绝对是超人一个,秀文采,秀演技,腹黑系,抽风系无所不能啊,谁知看到的竟然是……主子坐在凳子上满脸纠结! 不会吧?难道主人不会做饭?哇!哇!事情大条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没良心的小东西,还不都是为了你!今日我可算是……豁出去了!”绝对不遗余力的倾情演出!她人生中抽风搞怪、犯二耍混的处女秀!要是在以前,打死她都不信自己还能……作到这般地步,可现在……唉!貌似刚刚还演的十分投入入戏! 冷静下来,又不由的失笑,尤其是想到刚刚那只妖孽凌乱的表情,忽然觉得,平静的生活中偶尔来点不一样的,嗯,那感觉也不错! 爽完了,又开始犯愁,到底做什么呢?各种华丽大餐他一定从小吃到大,不会稀罕了,最重要的是……咳咳,她也不会做,所以不如,剑走偏锋,做个最简单、最家常的? 打定主意,穆青开始准备食材,择菜、洗菜,切菜、翻炒,有条不紊倒也有模有样,只有一样做的手忙脚乱,她不太会烧火,重了浅了,火大火小,一不小心,清秀白皙的小脸上还抹上一道碳灰,惹的在一边观战的小宛熊不厚道的嗤嗤傻笑!哈哈哈……主人这样子好有趣喔!虽然形象毁了点,可是它怎么就越看越可爱呢? 一刻钟不到,一锅香气扑鼻的青菜肉丝面就大功告成了! 滑嫩的鸡肉丝,碧绿的青菜叶,劲道十足的面条,还有浓郁香气的汤底,看上去就令人胃口大开,最后,她在盛好的那一碗上又撒了点酸爽的雪菜,施施然的端着去向某爷交差了! 小宛熊惊异的吱吱乱叫,哇!哇!看不出主人还真的有一手啊!它也要吃!它也要吃!而夜白眼疾手快的抢在它前面,先盛了一大碗,嗯,他替九爷试试有毒吗? 被抢了先的小宛熊气咻咻的叫,你想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啊!试毒?全程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来的机会下毒?更何况,主人都端着走了,你这会儿才试,有毛用啊有毛用? 房间里,桌子上的那一道道菜都已经撤了下去,收拾的干干净净,九爷神色恍惚的坐在那儿,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理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才惊醒回神,快速的调整到傲骄的经典表情。 而双喜直勾勾的盯着某女手里端着的碗,眼神呆滞,就这个?面条?给九爷吃面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位穆公子会不会太……随心所欲了? 在双喜眼里,面条是寻常百姓家再普通不过的食物,虽然闻着味道也很香,可如此家常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尊贵不凡的九爷呢?就好比让那金贵的凤凰栖息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根本就不伦不类嘛! 九爷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他的注意力放在某女的小脸上更多一点。许是被炉火照的,面色有一层红扑扑的红晕,让他忽然想起那初睡醒的慵懒娇软,而在光洁的额头上,小巧的鼻尖上,沾着几点醒目的黑灰,让那张清淡的小脸忽然变得生动起来,不见一丝的狼狈肮脏,反而有一种……令人心底一动的可爱灵动! 来了,又来了!那股被盅惑的、不受控制的心神混乱又出现了!懊恼的低下头,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碗里!“这是什么?” 穆青无视双喜那被打击的抽搐眼神,很淡定的道,“碧草凤飞面!” 噗……双喜差点晕倒,不就是一碗青菜肉丝面吗,整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有才,太有才了! 吃饱喝足站在窗户边上的一人一兽听到原来自己吃的东西叫这么个名字时,忽然觉得有些消化不良了! 九爷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碧草凤飞面?”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在看到那张生动的小脸时,所有要质疑为难的话就变成了口是心非的嫌弃之语,“脏死了,还不快去洗干净了!” 把她指派走了,他才吃,他才不要让她以为他现在很有食欲,很想吃!那样她还指不定再怎么得瑟、看他笑话! 穆青可不知道某爷的别扭,想到刚刚在厨房里和那些柴火奋战,恐怕自己脸上身上都落满了灰吧,唉!她今天的形象算是毁的彻彻底底了!似乎遇上他,她的节操就一个劲的破碎,她的底线就一个劲的刷新,她的形象就一个劲的毁灭,总之,就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不忍直视、不敢回首! 洗漱的耳房里,不知什么时候抬进来一大桶热水,袅袅的蒸汽熏的空气里朦胧氤氲,穆青仔细的把门锁好,窗户关好,才放心的脱衣服。 这青莲院里,除了某只妖孽,双喜和夜白,似乎其他的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神秘出现,一旦完成,又迅速隐身,整的像是魔幻世界!足见某爷那喜欢清净的要求到了多么变态的地步! 闭着眸子在木桶里泡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她才觉得刚刚发生的那混乱一切淡化了些,脑子清明了些,心也正常了些! 不过一想到今晚还有最后一关考验,那清淡的眉眼不由的又微微蹙了!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她已江郎才尽,玩不了抽风犯二的戏码了行不? 穆青从耳房出来,就直接去了书房,没想到,一眼就看到某只妖孽正坐在书架前的椅子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然后两两对视,似有细微的火花在空气中碰撞,有人捧着的书无意识的从手里滑落,有人淡然的经典表情维持的有丝艰难。 穆青因为洗澡,所以换下了来时路上穿的那一身汉阳学府的衣袍,又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替换,只好穿了那件海蓝色的精致锦服,不得不说,那跟上一件就不是一个档次。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脱一换,本就脱俗的气质更加耀眼,再加上小脸刚刚被热气熏蒸了那么久,白里透红,灼灼生光,眸子更加清澈空灵,甚至水漉漉的凝着一丝氤氲的迷离,婷婷袅袅的走来,宽大的海蓝色衣袍徐徐飘荡起伏,如碧海生波,而上方的那张脸就如明珠皎皎,熠熠生辉! 那样的风姿惊艳,晃乱了某只妖孽的所有心神!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清秀的容颜,竟然会绽放出如此耀眼的色彩!让他的一颗心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颤颤的,再也落不了地。 眼神痴然,神色迷醉,连手里的书掉在了桌子上都无所知! 而穆青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面上努力克制住罢了,心底早已是波涛起伏! 她去洗澡的那半个时辰里,某爷当然也没有闲,吃了那一碗碧草凤飞面,只觉得身上出了层薄汗,黏黏的不舒服,可心底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爽通泰! 九爷沐浴自然不会委屈的坐在木桶里,空间太小,影响他的心情,在青莲院的最偏僻角落里,枝繁叶茂的遮蔽下,有一处天然的洞穴,不仔细看一般人都发现不了。那可不是用来种莲养鱼的,那就是九爷专用的浴池! 而且很神奇的便是那水温四季不变,真真是得天独厚的沐浴圣地! 紫东山就这么一处,被九爷给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别人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谁让当初盖院子时,皇上让九爷先挑呢,自然要挑个最好的! 九爷沐浴完了,便也来了书房,看到软榻上空荡荡的,那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了一阵,不知道是失落多一些呢还是放松多一些! 其实,对于今晚的共睡一室,胡思乱想的又何止穆青一个! 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神却不知道看向哪儿,双喜见状,觉得九爷或许需要喝一杯参茶安安心神,所以便出去泡制参茶去了,留下九爷自己在思索着某些化不开的心事! 穆青就在那个时候走进来,见到的便是沐浴过后,更加魅惑惊艳的妖孽!换了一身舒适的软绸象牙白的衣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简单到极致却更添不一样的脱俗之感。宽大的袖口和下摆奢侈的铺展在椅子上,慵懒的半靠着,垂下的白绸便是难以言喻的一段风情。 眼神再往上挑,呼吸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感到窒息,散开的发润黑慵懒,还有些湿漉漉的弯曲性感,垂在肩头,扫过唇角,衬得那雪肌玉肤美的让人不能直视,惟恐心跳也被夺了去!而那一双凤眸,凝聚了世间万物的精华灵气似乎都在这一刻绽放,潋滟的光芒把黑夜都点亮了! 穆青走到软榻边的脚步有几分不自然,坐下的动作也貌似生硬了些,微微垂下睫毛,开始擦拭头发! 唉!其实真没有什么可擦的,她为了怕别人看到她披散着发的模样更像女子,所以出耳房前就把半干的头发又挽起来了,只是没有挽的太紧,松散的有几分韩版花苞头的味道。只是没的擦也要擦啊,她总得找点事情做!不然…… 九爷也在那眼神碰撞后,快速的找事做了,重新拿起掉落在桌子上的书,重整了失控的表情,开始聚精会神的看!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双喜端着参茶回来时,没有注意坐在软榻上的某女,眼神不解的望着正认真读书的九爷,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爷,您的书拿反了!” 轰……有什么东西在九爷的头顶上炸开!炸的他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拥挤到头上,那张美绝人寰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拿、反、书、了!” 哪只?两只都有看到啊!双喜那个困惑不解,在忽然撇到书房里还有一人时,再看九爷羞愤欲绝的神情,恍然大悟,然后是欲哭无泪、万分懊悔,很想抽自己一顿嘴巴子! “没,没有!爷没有拿反,是奴才的眼睛看反了,奴才最近有眼疾,会……眼花缭乱的,爷恕罪!”双喜急切的事后补救,也没能返回彼此心知肚明的真相!真相让刚刚还尴尬的穆青反倒淡定了!呵呵呵……这主仆二人比她和小宛熊之前的表演还要逗比啊!拿反书?眼看反了?多么神的理由啊! 穆青也不擦头发了,很平静淡定的拿出一本书看,好像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听见,她够厚道吧! 可是某位羞恼的爷却一点都不领情,虽然她是什么都没说,可他觉得她拿书看书的动作分明就是对他一种无言的讽刺,可恶!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等着眼睛真的看反了是不是?退下!今晚不用伺候了!” 某爷那点羞恼的怒火就都撒在没有眼力界的双喜身上,口气十分凌厉,若不是极力克制着,手里那本罪魁祸首的书就扔过来了! “是、是!奴才告退!”双喜哭丧着一张脸,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呜呜……他也不想啊,他这不是没有看到穆公子也在嘛,不然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让九爷在穆公子面前丢了面子!那可是九爷最在乎的事了!完了!九爷不会今夜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吧? 书房的门被关上,再一次安静下来!   ☆、第七十七章 好一个热闹早晨 书房的门被关上,再一次安静下来! 穆青依旧清清淡淡的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眸子眨都不眨一下,看的特别专注而认真,娇嫩的唇也调整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角度,绝对不会引发某些敏感的人多想。 奈何,某爷心虚过度,瞪着那个样子的她,更是羞恼!又装!又演戏!又拿他当蠢人!可恶! “你想笑就笑,不用忍的这么辛苦!” 字字句句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神情仿佛她要是真的笑就会扑上来吃了她一样! 呃?她装的如此辛苦难道还不够逼真? 不过,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真的笑!那只妖孽还不得一掌把她打飞了! 轻咳了一声,眼神无辜的看向美颜上彩霞满天的妖孽,言语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九殿下,您想多了,真的!” 九爷在那双湿漉漉的氤氲着光芒的眸子里败下阵来,他受不了那个盅惑!他现在认定这只小狐狸一定会什么法术,不然他为什么总是做出一些令他懊悔不已的蠢事! 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去了里面的寝室,一地逶迤的白衣软绸飘过,卷起一室幽香。 那香不似那人的华丽浓郁,魅惑沉迷,而是类似于某种矜贵木质的香气,有着千年的底蕴,缓缓的,不动声色的优雅绽放,初闻,只觉得特别,有耳目一新的奇异,稍一回味,便如春雨润物无声,钻进心底搅动一池春水,涟漪荡漾。 穆青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忽然没有了看书的心情。 窗外月亮已经爬上树梢,月色下,亭亭玉立的白莲有种朦胧的惊艳,在风里微微荡漾,飘来令人心醉的清香,穆青站在那儿,探出去半个身子,深深的吸气,再用力的吐出,一吸一吐,似乎要把压在心底的那股莫名的情绪释放出去。 她不属于这里,她只是这个时空的一缕魂魄,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她可以从容优雅的享受现在的存在,不管是好是坏,可是她不敢去求一个未来,一个天长地久的归宿! 她也不能!不曾拥有,便不会失去,所以,她的心她会牢牢的守护好。 荡漾的心湖再次归为平静,朦胧的月光下,一抹释然又惆怅的笑缓缓勾起。 此时此刻,如此美好的画面,被忽然从里间奔出来的九爷生硬的破坏,“穆青,爷告诉你,爷拿反书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许给爷胡思乱想!爷是最近太过操劳,心神不安才恍惚了那么一下,懂了吗?”太过急切的解释,连那傲骄的三个字‘本殿下’都忘了。 某爷这么卒不及防、气急败坏的一通狂吼,穆青难得怔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只妖孽不呆在房里安生睡觉跑出来发什么疯呢! 在直直的正视、研究了他半响,确定他不是梦游,不是魔怔,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宣告后,抽了一下唇角,无语了,“懂了,很懂了!” 感情他进了里间就没睡觉,而是还在纠结着怎么圆刚刚那件糗事? 我了个去! 这位爷,也太……太……想了半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一番虚张声势的神来之举,而且还有自圆其说的那个理由,唉,她真心不想打击的,他还不如不说呢,画蛇添足有木有? 九爷恼恨的盯着她,很紧很深的盯着她,想要看清她那张极力淡然的小脸上是否真的写着相信,半响,又不甘的追问了一句,“真的懂了?” 穆青被盯的毛骨悚然,要命,这妖孽莫非是走火入魔了!在她面前丢个脸面就那么让他难以承受?以至于……这样的疯狂?闻言,马上点头,以求他快点信任。“真的,比珍珠还真!”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差没有指天跪地的发毒誓了。 “哼,懂了就好!”见她貌似真的被他的逼视所震慑,九爷崩溃的纠结终于好过了点,转身之际又恶声恶气的丢下一句,“不许打呼!不许起夜!不许发出任何声响!不然……哼哼,本殿下要你好看!” 霸气十足的威胁完了,刚刚在里间生的那一通翻来覆去、不得安眠的闷气才舒缓了些,才傲娇的又一路逶迤而去,长长曳地的软绸下摆华丽而风骚,乌发闪着莫名的、慵懒的光,散在芝兰玉树般的修长身影上,夜色里,光晕下,勾勒着难以言喻的风情诱惑。 穆青刚刚才整理好的心情忽然又乱了乱。 呼呼……还是睡觉吧,一睡解千愁,醒来再无忧! 书房里又陷入了安静,外面躲在窗户边上观战的几人才面面相觑的缓过那口气来。 可刚刚那天雷滚滚的震撼却久久不能散去。 双喜扶着墙,勉强站立,他本不想听的,真的,他怕听到什么更惊心动魄的剧情来刺激他脆弱的心脏,可是看夜白和那只小东西都躲在窗户边上,一脸的兴奋,他才没忍住,结果……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看看他都听见了什么,九爷……九爷在自己的寝室里憋了半天,突然发狂般的冲出来,狂轰滥炸的那些话,怎么就听着那般……不忍卒听呢! 哎吆,爷,您还不如不说呢!您这一说,可真就应了那句话,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了! 而夜白则目光灼灼,爷还会不会再来这么震撼的一次啊?今晚的守夜好期待! 小宛熊眨巴着大眼睛,茫茫然不能理解,那只妖孽怎么了?跟它初见的那一刻怎么不太一样了?为什么觉得陌生了呢?那时候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强大到不似凡人,压迫的它不得不躲避!可现在……哇哇哇,感觉越来越有烟火气了,而最重要的是它终于不太怕他啦!这都是主人的功劳哎,欧耶!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清冷的月华穿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投在地上一片清辉,映照着黑暗里久久不能入睡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在学子监舍,在雅致的庭院,在肃杀的松柏下!在第一次与人共处一室的混乱暧昧里! 来崇文馆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穆青醒的很早,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生物钟到了那个点就会自然的睁开眼,然后半躺在床上看一会儿书,醒醒脑子再起来。 而现在……柔软舒适的软榻竟勾起她的懒意,就想那么沉睡下去不愿醒了!果然太过奢侈的享受会毁了一个人! 自嘲的一笑,不再犹豫的从榻上下来,整理板正,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下里间,半点动静也没有,这是还在睡还是已经起来出去了? 不打照面也好,免得……尴尬别扭! 去耳房里简单的梳洗一番,穿上那身海蓝色的锦袍,慢悠悠的走到了院子里,清晨的风景更是别有一番味道,似有一层薄雾笼罩着山顶,花草树木在那样的遮掩中朦胧犹如仙境。眼前那片莲叶田田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清风摇曳中,更是楚楚动人! 穆青站在池塘边上,深呼吸一口气,连空气里都是清甜的味道,顿时心旷神怡!想起前世动辄上亿的那些建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不由的感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过上这样的生活了,而且更奢侈一点,这样的风景、空气在污染破坏严重的现代,哪里寻得着? 庭院的大门忽然打开,就见两人一兽走了进来。夜白的面瘫脸上难得有一丝不甘,双喜眼神好奇的盯着大摇大摆的某兽,而某兽则傲骄的挺胸抬头,活像个凯旋而归的英雄,一看见她,大眼睛一亮,嗖的窜过来,这次没有再钻她袖子,而是趴在她屈起来的胳膊弯里,兴奋的吱吱叫。像是要分享什么喜悦,或是炫耀它的丰功伟绩! 奈何,它的兽语穆青听不懂,只是从神情里判断一二,搞的小宛熊有些郁闷,考虑要不要学说人话呢? 不然沟通起来好困难啦!它自从看到主人越来越超人、连妖孽都能打败以后,就受到了莫大的振奋鼓舞,觉得自己也应该积极向上、勇敢的去挑战一切! 于是,克服了想睡懒觉的念头,挣扎着爬起来,在院子里练功,却被早起的那两人看到,非要和它比谁跑的快!哎呀!这不是让它去欺负人类嘛!它很厚道的啦! 它大眼珠子骨碌一转,答应了! 主人打败了妖孽,它也要争口气,打败妖孽的属下,为主人争脸,为自己争光! 于是,夜白和小宛熊去比赛了,好奇的双喜当裁判,夜白的轻功他见过不止一次,那速度是青龙卫里最好的!就是在整个天齐国也绝对位列前几名!而那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就看那体型也不像是个运动高手啊!再说了,它是只猴子,又没有翅膀,跑的再快,还能快的过夜白如大鹏展翅似的绝世轻功? 他认为比赛毫无悬念,这个裁判当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本想拒绝,可是想到……今日九爷的寝室可不是只有一个人了,想到昨晚他好心端着参茶进去伺候,好心的说了一句实话,结果引发的那……思考了一晚也难以接受的现实,九爷竟然会做出那样的疯狂之举,他,他便望而止步了! 悻悻的跟着去看比赛,谁知……又是一次让他惊掉下巴的震撼!不止是他,还有夜白,素来面瘫脸的夜白完全破功,在看到某兽化成一道光的神举后,瞪大着眼半天回不了神!还比毛啊,他这还没出去呢,人家都转了一个圈回来了! 某兽毫不费力的赢得了比赛,成功的收获了两人的崇拜!咳咳,那是某兽自己以为、判断、得出的结论! 只是好可惜喔,没有办法向主人描述那热血沸腾、惊心动魄的比赛场面,好让主人与有荣焉! 咳咳……整个比赛加起来,连去带回都没有三分钟,从头到尾就它窜了一趟、活动活动腿脚而已,别人只顾着惊诧了,何来热血沸腾、惊心动魄之感啊? 双喜三言两语就拆穿了,果然是个爱说实话的好孩子!“穆公子,您养的这小熊可真是厉害!别看身子胖乎乎的有些笨重,可跑起来那速度……像是一道闪电!哎呀,刚刚它和夜白比赛,我们都还没看清呢,它就跑完自己回来了……” 双喜越说越小声,那只小熊怎么看他的眼神气咻咻的呢,他得罪它了?不应该啊,他这不一直在夸赞它吗? 穆青见此,只有一声,“呵呵呵……”胖、笨重、那就是某兽的死穴啊,呵呵呵,偏双喜还兴奋的指出来,这小东西不生气才怪呢!还有……他这没有眼力界、爱揭穿事实的好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 小宛熊傲骄的撇开脸,不再看满脸疑惑不解的双喜,哼,以后不和他玩了! 穆青好笑的拍拍它脑袋,给它个‘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某兽顿时哀怨了,主人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啦!想在她面前厉害显摆一回都那么难! 夜白自从输了比赛,短暂的打击失落后,就一直皱着眉头,沉思不语,这会儿突然开口,“穆公子,请问你这猴子是从哪里抓来的?” 闻言,刚刚老实的某兽顿时又激动的瞪起了大眼睛,什么猴子啊?它是普通的猴子吗?没见识!没文化真可怕!还有,它不是被抓的好不好?它的速度现在还要被质疑吗?这世间能抓住它的人还没有出生啦! 讨厌!它也不要和他玩啦! 穆青听了这话,却是心里一沉,不会是怀疑什么了吧?勾唇笑了笑,很随意的解释道:“不是抓的!它的速度有多快你也见识到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去抓它!我是在凤凰山下,偶然一个机会遇上它的,见它可爱,便带回家做个伴,我想这也是我和它之间冥冥中的缘分!”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双喜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而夜白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小宛熊反应最强烈,呜呜呜……主人讲话好令人感动啦!可爱、做伴、缘分,每一个词听起来都那么喜欢,还是主人最好!它以后只跟主人玩啦! 感动的某兽埋在穆青怀里撒娇卖萌,可爱系数更加暴涨,引得双喜眼神欢喜,连夜白也想去摸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下回陪爷去凤凰山时,我也抓一只来玩玩!” 噗……某兽闻言僵住了,玩玩?玩你妹啊!它是神兽啊是神兽!岂是凡人可以亵渎的? 被侮辱的神兽仰天长啸,声嘶力竭的表达着强烈悲愤! 忽然,书房的窗户被砰的一声打开,一声不耐的低吼呼啸而来,“吵、死、了!大清早的你们都很闲吗?” 什么是秒杀,某爷的一句话就顿时秒杀了所有人的情绪! 被侮辱的某兽立马就停下了长啸,乖乖的趴在她怀里,忘记了它是神兽不能被凡人亵渎的规矩! 夜白飞奔过去,尽职守护,显示他很不清闲。那速度……啧啧,虽然不能和小宛熊的一道光相提并论,可是也已经如离弦之箭,这得有多么着急啊! 双喜没有轻功,小跑着走过去,看着九爷那张不太美好的脸色,张了张嘴,又把那几句请示咽了回去、还是不问为妙啊,看爷这样子,吃什么,穿什么的问题都是个纠结!只是……他就纳闷了,爷的起床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只有穆青站在原地没动,无视某人的怒火,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唉!青春期的骚年就是脾气臭! 那青春期骚年的臭脾气还没有发泄完,“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去做碧草凤飞面,伺候爷用早膳!” 呃?碧草、凤飞、面?穆青为自己随口编造的名字凌乱了一把,接着又被某爷吼出的那话里意思刺激了一把,这是又让她去做青菜肉丝面? 咳咳咳……难不成她做的就那么好吃吗? 穆青抱着小宛熊默默地去厨房了,反正她也要吃,就当是顺便分给他一碗吃! 而刚刚走进院子来报道的著名御厨闻言,默默流泪了,这是他要下岗的节奏吗? 双喜难以理解的喃喃了一句,“青菜肉丝面比宫廷大餐还好吃?”昨晚上刚吃,今早上又吃,爷以前就是再喜欢吃的东西也绝对不连着吃两顿的啊! 这一大清早,就又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不正常啊!苦着脸望望天,怎么人生越来越……不平凡了! 夜白却是兴奋的,尤其是看到门口一身风骚的红衣飘进来时,连眼神都开始激动!碧草凤飞面啊,八爷是不是也很想尝一尝呢? 八爷一身红衣,风骚妖娆而来,精致的脸上堆满了笑,桃花眼一进院子就兴致勃勃的四下寻找,看看有木有什么蛛丝马迹让他发挥想象力! “奴才给八爷请安!”双喜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头痛,只觉得接下来的剧情会更加难以想象了! “属下见过八爷!”夜白满含深意的激动语气令人浮想联翩! 那双桃花眼亮了!看来好戏在里面啊! “走着!”八爷自来熟的推门进去寻找真相了,他实在好奇昨晚上两人共处一室是怎样的一番美好画面啊!都是男子怎么了?如今虽然男风不被接受,可是不近女色的九弟突然强迫人家住进来,就算是生气,就算是想近距离折磨,也完全用不着做到这般暧昧的地步吧?哈哈哈……原谅他邪恶吧,姹紫嫣红看遍,倚翠偎柳拥尽,无聊啊,就想看点不一样的!而两大主角又都是……这般极具个性美,完全高期待的满足他变态的想象力啊! 身后跟着的无痕见状,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八爷昨天才被人家打了一掌,今儿个就立刻等不及的上门,就不觉得尴尬吗?听不出某人不太热络的欢迎?看不见某人那闪着不怀好意的奸诈? 那奸诈的人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咳了一声,然后抬眼望天,好像天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待到人家也面无表情的走过,才貌似纠结的垂下,高昂的兴奋落了落,没了跟进去看戏的兴致。 双喜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该玩心计的时候就怂了,活该娶不到老婆! 被瞪的人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娶不到老婆也比你不能娶强! 你!羞恼的双喜一个眼神又杀了过去,你也就这点本事欺负欺负我,真有本事去欺负人家无痕啊!论武功远在人家之上,把她扛回家去那才是真男人、真本事! 夜白也不气了,回之一个凉凉的、又幽幽的眼神,扫过某人那缺失的地方,一声叹息,唉,你是不会懂的感情是如何纠结的! 啊呸! 切! 这边窗户台下你来我往,里面书房里戏又开始! 八爷先去了前厅,没人!餐厅,没人!一拍脑袋,莞尔一笑,觉得自己的智商怎么低了呢!这个时辰,九弟应该还在睡觉啊! 崇文馆里,谁不知道,九皇子殿下不睡到自然醒是决计不会起床的!谁要是敢去吵醒他,那就要做好被天打雷劈的思想准备! 而他偏偏想被雷劈一下!嘿嘿,最好能在床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唉呀……只是这么一想,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谁知,给他来了个惊天逆转! “九,九弟?”难得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个三天三夜的八爷结巴了一下!他看到了什么?九弟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手里还惊悚的拿着一本书,偏那眼神又不聚焦在纸上,盯着某一处像是中邪一般,嗷嗷嗷……他的想象力啊都要不够用了! 被惊醒的九爷倏然回神,然后变了脸色,就像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心事被窥见一般,羞恼成怒,“老八,爷那一掌太轻了是不是?” 让他还可以活蹦乱跳的出来再得瑟! 提起昨日被打飞的壮举,八爷丝毫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嘻嘻的笑着,灼灼的眸光像猫一样私下闻着有木有什么奸情的味道,嘴里还不闲着的开始胡言乱语,“我就知道九弟是关心我的,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呵呵,你放心吧,我那美好的肌肤连一点的皮都没破损,哎呀,九弟,以后你的玄风掌还要勤学苦练才好啊!不然太保考教的时候……啧啧……” “闭嘴!”看到那嗅觉灵敏的八爷已经走到软榻那儿去了,九爷腾的从椅子里站起来,口气生硬道:“你有事吗?没事就出去!不要……妨碍爷看书!” 本来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软榻上,闻言,像是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笑话一样,“看书?哈哈……九弟你原来越有……情趣了!哈哈……我一定要告诉父皇,父皇这下可以放心了!” “老、八!你信不信敢再笑一声,爷一定会让你去边境做守门将军,父皇想来也不会反对!”九爷阴测测的威胁着,那袖子里的手却攥的紧紧的,他也不知道这一刻在心虚紧张什么! 那软榻早已收拾整齐,看不出有睡过的痕迹,只除了属于他的白色毛毯不见了,换上一床蓝天白云般的被褥,静静的垂在四周,像是一个令人遐想的梦! 还有那气息味道也变了!没有他讨厌的脂粉香气,也不是寻常男子用的各种熏香,就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香气!淡淡的清雅,如池塘里那一片白莲! 意识到他自己再次为之失神,从起床看见那里就一直不正常,九爷懊恼的恨不得把那软榻扔出去!也许扔出去了,看不见了,他心底这纷乱不堪的情绪就会好一些! 被威胁的八爷听到这话,终于不再嬉皮笑脸,去边境啊,开玩笑,那里荒凉一片,别说美人了,就是有个女的都是奇迹!剥夺了这个嗜好,那真真是生不如死啊!九弟就是拿捏住了他这个弱点打算威胁他一辈子了!而偏偏他不争气,又偏偏九弟真有那个本事!绝对的说到做到! “喔喔……不笑了,忘了九弟喜欢严肃正经哈!对不住了,我马上调整表情,马上!” 表情调整中,忽然瞥见了窗户边上的那一盆拙朴的枸杞苗!于是,表情调整失败!进入连续的大呼小叫的惊诧莫名模式中,“咦?这是什么花?好娇小可爱!这花盆,好……充满自然原始美!哎呀,还有这榻上的被褥!九弟什么时候喜好如此的品味了!蓝天白云,多么的诗情画意啊!咦?怎么看上去很面熟?像是……” 九爷见他那手就要摸上去,忽然跃起,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把他甩的离那榻远远的,神情有一丝狼狈的懊恼,他又在做蠢事了!可气的是还得为这蠢事找借口!“被褥上……有毒,不想死就最好别碰!” 对,是有毒!那只小狐狸浑身上下都有毒!盅惑的毒!只要沾一点,就变得奇奇怪怪、做尽蠢事、再也不正常了! 被好不温柔甩出去的八爷正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瞪大着桃花眼,回味那有毒二字,书房门的忽然被推开,然后那有毒被褥的主人清清淡淡的走了进来,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有毒?这只妖孽就不能像个理智点的罪名黑她吗?青春期的骚年不但脾气臭还玩幼稚!“九殿下,您要的碧草凤飞面做好了,只是……您现在一定以及肯定不敢再吃了吧,如此……我便拿去给小宛熊吃了!那个小东西恰好百毒不侵!” 噗…… ------题外话------ 谢谢正版订阅的亲们,木禾鞠躬致谢,你们给予的肯定和支持!是木禾码字最大的动力!有养文的亲也要常来喔,你们时刻关注着,木禾才会更加信心满满!   ☆、第七十八章 别扭的早膳 “……那个小东西恰好百毒不侵。” 噗! 外面的窗户底下又沦为最佳听墙角之地,有人差点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用力捂住嘴巴,面瘫脸忍的很辛苦,咳咳……穆公子说话真有水平! 某兽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的吱吱叫了两声,主人怎么知道它百毒不侵的呢?主人好聪明喔,是不是也知道它的口水有让伤口愈合的功效,它珍贵的血液可以解百毒,而它的便便却是让人为之眩晕的毒药呢? 而有人脆弱的心脏被震碎了,他果然不跟进去是正确的选择啊!他简直无法想象此刻那两位爷的俊颜会是何等的精彩绝伦。 书房里,两位尊贵无比的皇子殿下确实表情精彩到罄竹难书的境界。 一个是集尴尬、难堪、懊恼、慌乱于一体,一个是惊讶,惊喜,惊天动地于一身。 “穆公子,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因为太惊讶惊喜,以至于还保持着那惊天动地的不雅姿势,可脑袋却能扭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正对着某女,那造型绝对惊悚雷人而诡异。 穆青再淡定的本事都险些被打破,抽抽嘴角,为这只抽风严重到奇葩的极品八爷无语,这就是一蛇精病,不然哪能把身子扭曲到那般境界。 默了两秒,很中肯的夸赞道,“八皇子殿下打招呼的方式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穆青受宠若惊了。” “啊?”八爷楞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此刻不雅的蛇精造型,然后炸毛一般的想要恢复到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万人迷模样,奈何,好戏看的太多,遭了报应,只听哎吆一声,似乎是哪里扭到了。 穆青很淡定的撇开眼,自作孽、不可活,看来某人的蛇精病修炼的还不到家啊! 而一直沉浸在懊悔当中沉默不语的九爷则很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活该!”让他再嘚瑟!让他风骚的见个人就自来熟,如今连一个男子都不放过了。 穆青没兴趣看他们兄弟掐架,转身就要离开,桌子上的那两碗面看来可以撤掉一碗了,谁叫人家觉得有毒。 “喂,你去哪儿?”那个觉得有毒的人家见她毫不留恋的要走,没来由的慌了一下,也忘了刚刚的尴尬了,三两步追上去,想都没想就扯住那海蓝色宽大的袖子,“本殿下说让你走了吗?” 穆青眨眨眼,很无辜却又很深意的说,“我急着去帮九殿下处理了那晚有毒的碧草凤飞面啊!” 九爷本就因为懊恼而张红的美颜更红了三分,想要解释些什么,偏又强撑着傲娇高高在上不肯低头,纠结了三秒,精致的下巴很有气势的一扬,“不用,本殿下会用银针试毒,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谋害本殿下。” 穆青被他这么强大的傲娇神情给刺激的一时失语,这货还能再傲骄无敌一点吗?而傲娇九爷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手竟然无意识的抓着某人的袖子,惊了一秒,忽然一个甩手,就像是她身上真的有毒一样,一下子退了好几步,盯着她的神情仿佛是洪水猛兽,然后越过她夺门而出,芝兰玉树的背影带着仓皇而狼狈的嫌疑。 穆青再淡定都被惊呆了,这只妖孽又在发什么疯啊!茫然的看着刚刚被扯的衣袖,似乎因为太过用力,光滑的锦绸有些皱褶,我去! 她这吃亏的人都没计较,他倒还……坚贞凛然作不容侵犯状了! 穆青努力了几个深呼吸,才终于淡定下来,她一成年人不跟青春期的骚年计较,脑子里反复的默背着当初在学校的教学理念,要施行温柔和平的方式教育,切记简单粗暴,老师就是人生的指路针,是海上的灯塔,是来点化他的,所以她不生气……不生气…… 穆青云淡风轻的走了,留下被无视遗忘的八爷还在那儿边揉捏着抽筋的部位,便努力挽救他潇洒的形象,桃花眼还不遗漏两人之间碰撞的火花。 扯衣襟啊?谁不知道九殿下的洁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地步,连他的母后德妃娘娘亲密的触碰都会下意识的排斥,会……主动去扯别人的衣袖? 而刚刚那言辞、那表情,啊啊啊!越看越兴奋了有木有?只是,谁来救救他啊!腰扭的不敢动啊! 八爷的哀嚎除了无痕谁都无动于衷,只是无痕很不厚道的说了一句“属下去请御医”,便放心的离开了,扭着腰好啊!最起码这几天可以消停点了。 双喜早就在九爷傲娇的离开时就急匆匆的去了餐厅,他再怎么想逃避,也不能不尽本分啊! 而且,那文绉绉的碧草凤飞面……哎吆喂,还要试毒呢! 听墙角的夜白君很淡定的从这个窗户边换到了另一个窗户边,他是首席护卫不是吗,更应该尽职尽守的保护主子的安全,哪能离得太远?有紧急危险怎么来得及?没听见九爷说,穆公子有下毒谋害的嫌疑? 小宛熊鄙视完这个,鄙视那个,各种对人类的鄙视! 一个个的都没法看了啦! 用膳的桌子上,除了摆着两碗面,还有几个精致的小碟子。一个放着两个鸡蛋,煎的金黄如太阳,一个是翠绿的笋片,酸辣舒爽开胃小菜,还有一碟是个酱牛肉,浓郁的酱香味勾人食欲。 那个是御厨后来强烈建议加上的,穆青本来做好了面,觉得单调,所以就很好心大度的又弄了一个开胃小菜和鸡蛋,营养搭配的恰到好处,奈何来报道的御厨看到她给尊贵的九皇子就吃这个,顿时那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她是个多么残忍的虐待狂一样。 最后,哭着喊着加上这个酱牛肉,好歹有个肉也能不显得太寒酸是不! 御厨还想再做上几道,怎么也得熬个参鸡汤,煲个燕窝粥,或者用三十味料煮个药膳也行啊!穆青早已不耐,端着托盘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吃的那么大补,难怪脾气那么差,时时刻刻都像是要引爆的炸药桶,给身边的人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九爷早已尊贵万分的就坐,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在看见她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吼出那一句想要让她给自己做饭,莫名其妙,又懊恼不已,可是却无可挽回,眼前的面卖相比起他吃过的那些精致菜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可是他偏偏有吃的*。 穆青淡定的也坐在了对面,连请示都没请示,就自顾自的吃起来,看的双喜一头汗,穆公子越来越……随心所欲了啊!好歹也等着爷先吃一口再动筷子也不迟啊! 偏某爷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指着面,傲娇又煞有介事的命令,“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 做戏做全套,哼!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装能演,他只是不屑而已。 双喜眼皮强烈的跳了跳,忽然觉得他就不该进来,哪怕冒着失职的罪名,都好过看这两人过招,而现在,越来越激烈,连他都难逃一劫,被迫还要参与了。 呜呜……试毒,爷,您不觉得演的也太假了吗?穆公子那不在吃的很欢快吗? 装模作样的用银针刺了一下,银光闪闪,十分安全! 双喜退了一大步,没他的事了吧?两位大爷行行好,安生的吃早膳吧! “这是什么东西?”某爷优雅的吃了几口面,瞥见她夹了一个金黄的蛋放在了碗里,貌似很好吃的模样,顿了几秒,很傲娇,很不屑,很是丝毫不在意的开口询问,语气混杂成这样有点不忍卒听。 穆青淡定的吃着,对某爷那别扭的美颜已经百炼成钢,很随意又的抛出个很土豪的名字,“黄金白银蛋”,嗯!她其实还是很负责人的,贴切又形象,她越来越起名给力了。 噗! 躲得远远的双喜身子晃了晃,黄金白银蛋?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啊!不就一煎鸡蛋吗?连点作料都懒得放,还冒充黄金白银,一个文绉绉的就够要命的了,如今这个……他很纠结,一会儿那个凉拌笋片会叫什么了? 窗户外,有人竖起了大拇指,觉得新名字真心大气!某兽馋的流口水,刚刚应该再多吃一个。听口气,那只妖孽好像不怎么爱吃呢。 “黄金白银蛋?”九爷皱了皱眉,响起九仙山的金矿银矿,下意识的点点头,确实有点像,仿佛很不在意的夹到自己碗里,然后指着另一碟又问到,“那又是什么东西?” 三分好奇,七分转移某女注意力的嫌疑,嗯!黄金白银蛋软滑香嫩,以前怎么没有人给他做过这个? 难道那御厨还藏私? 某著名御厨默默流泪了,咳咳,天大的冤枉啊,谁敢给您做这么简单粗糙的东西啊!您又要美味,又要品相,看着不够美的连吃都不吃,他哪一次不是把鸡蛋做出惊艳的模样才给呈上来? 早知道您的品味如此……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穆青见他吃着鸡蛋,那眼神还经意的望她这儿瞄了一眼,那含义很耐人寻味,惦记她这个,不会吧?可要是不惦记,目光会不会热了点? 和这只妖孽在一块,她觉得她变得很爱纠结了。 “那个是……”穆青皱眉沉思,酸,辣,甜,咸,嗯,如人生百味,哪一样都不可或缺,于是,感慨的穆公子思虑万千给了一个非常文艺又深刻的名字,“人生白味笋。” 噗! 要吐血了有木有?凉拌个笋片,怎么还上升到那个人生的地步了? 穆公子是不是在欺负九爷没有生活经验啊! 没有生活经验的九爷楞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名字太矫情,不过扫了眼某人真诚又感慨、文艺又深刻的小脸,默默夹了一口,果然,人生百味,回味无穷。 九爷很给力的把那道人生百味笋吃的片甲不留,让双喜看的眼神直抽抽,至于吗?爷,咱是没见过世面吗?吃着青菜肉丝面,加个鸡蛋,再拌个笋片,哎吆喂,九爷您的一世英名、光辉形象破灭了有木有? 穆青看着这般人间,这般家常,这般接地气的妖孽,忽然心里动了动。曾经,初见他如玄幻的水中花,井中月,美到不可触摸,不能直视。再见他如日月星辉,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可如今,这般模样,却让她柔软的褪去了一层心防,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清澈空灵的眼神柔和了不到三秒,被惊醒赶的无踪无影,穆青有些突兀的站起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九殿下慢用,穆青告辞。”然后就说走就走了。 那背影似乎还有一点急切的味道。 双喜很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穆公子怎么就撇下爷走了?难道也是被爷这般的毁形象吓到了? 九爷傲娇着没有去看某人的身影,完全的做到不在意,可是,望着对面忽然空荡荡的椅子,心里的某一处似乎也空了一下,嘴里吃的正香的面也没了最初的那份味道。 思索半天,也弄不清这忽然纷扰起来的混乱心绪,不由懊恼的一放筷子,啪的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尤为清晰,而最清晰的还是某爷后知后觉的低吼,“穆青,爷准你走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再咆哮,能有反应的也就是那几个人,双喜腿一软,打了个哆嗦,爷您这会儿发飙是不是晚了点?人家穆公子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还是说您守着人家不敢发出来? 而窗外的小宛熊嗖的化成一道光,去陪它强大的主人了。太牛掰了,是它学习的人生楷模啦! 留下吓了一跳半天不能回神的夜白,在那儿皱眉回味,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吼这么一嗓子啊?怎么没听到什么征兆啊?果然听墙角有利有弊!好处是不用隐忍情绪,坏处则是……唉,会看不到主角的情绪!把握不好,就错过了好多经典情节,一会儿咨询下双喜。 听到吼声的还有八爷,只是再兴奋他也不敢乱动啊,腰不是别的地方,那可是事关男人的一生幸福! 只有被吼的人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收拾好书袋子,半点也不犹豫的出了门,她今天可是来崇文馆上学的第一天,迟到的话太扎眼了,还是低调一点不要太被人关注惦记才好。 出了门的穆青站在院子里,那一身海蓝色身影一现身,立刻就收获了无数的灼热目光,隐在暗处的护卫可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她和九爷那火花四溅的戏码能看不见听不见吗? 昨日,在门口惊才华艳的一幕,他们这些打打杀杀的粗人不太懂得欣赏,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是自从她进了这个院子,自从和九爷对上,各种的碰撞让他们看的惊心动魄、*迭起、欲罢不能、心生崇拜! 这才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啊,那些只会吟诗作词、自以为是的才子真的是弱爆了! 夜白看她的眼神也是目放异彩,他很想请教一下那些神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穆青选择无视,唉,在他们眼里她大概被妖魔化成可以打败妖孽的超人战士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汉子好不? 她纯粹就是被逼上梁山的! 穆青在前面走,九爷从后面忽然追上来,傲骄的经过时,身姿笔挺、目不斜视,端的是好仪态!一身名紫色的锦衣华服,流转着逼人的贵气,乌发用玉冠高挽,如山巅上一抹清雪,说不出的雅致风华! 这是背影,若看前面,大概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无视,无视,那千年树木所蕴含的幽香丝丝缕缕的缠绕,穆青忽然觉得到院子里的这段路好漫长。 奈何某爷在她的前面极有耐心的演绎他的惊世风姿,她总不能突兀的越了过去,跟在后面,着实考验她的忍耐力,所幸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那俩人。 “大勇、逸轩!”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穆青疾走了过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跟我说,我要是知道你们等我,就早一点出来了。” 两人含笑而立,眼里只有她,“也没有来多久,看山上的风景甚是好,便和大勇一起上来看看,顺便等你一起去上课。”他不想给青更多的心理负担。 “什么啊,我们不是……”不是特意来等穆青一起上课的吗?穆大勇虽然大大咧咧,不过警觉性还是很强大,觉得逸轩那话里别有深意,直觉的想要反驳,可是在感受到身边有一道十分凌厉的目光时,又及时的刹住车!“对,逸轩说的对,我们俩是上来看景的,顺便活动活动腿脚,等你就是顺便的事。”补救的解释了一番,却有些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穆青也不拆穿,他们的意思他都懂,可是这样,她心底反而更酸涩难受。清秀的小脸上扬起的却是一抹明媚的笑,冲淡几人之间那股难以言喻的气氛。“这样啊,还以为是来等我的呢,原来我只是个顺便之下的附带品而已啊,唉,忽然觉得自作多情好凄凉!” “不是……”穆大勇急切的要解释,在瞥见她狡黠的笑时,恍然一顿,然后便是大呼小叫,“好啊,穆青,你又逗我玩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大勇也笑着,爽朗愉悦的似乎要穿透清晨的云雾,作势就要去抓她,却在她嬉笑着躲闪时,大手虚晃一下,拿下了她肩膀上背的书袋子,“走啦,去上课。” 望着大步向前的背影,与来之前的沉重粘涩已是大不相同,柯逸轩温和的眸光闪了闪,温柔却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心尖的颤动一波一波如潮水将他淹没,而他明知是悬崖万丈、是沼泽深潭,他却早已深陷、不能自拔! “青,我们走吧。” 穆青怔了一怔,这些事情之前两人做过好多遍,开始觉得怪怪的,后来不想之间那友情变味,毕竟她顶着的身份是男子啊,便刻意的去忽略,认定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也许曾经他们也是这般的相处,心底把他们当做十三岁的大孩子,倒是也释然了,只是此刻,她也理不清忽然漫上心头的那一丝诡异不自在是怎么回事,而更诡异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去扫了一眼那只妖孽,然后便看到某爷早已立定在不远处,直直的凝视着她,那眼神、那脸色,让她莫名的心虚、心慌。 却在察觉到掌心忽然多了一丝力道时,心里一惊,清醒了,她刚刚那是在中什么邪?“嗯,我们走。”牵着手,从某爷面前无视的走过,就让一切纷乱的心神都随风而去吧。 而身后,某爷的脸色早已是铁青一片!浑身暴涨的紧绷气息如山雨欲来!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压住、堵住,闷闷的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凤眸刺痛!   ☆、第七十九章 貌似醋了,幼稚九爷 ……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凤眸刺痛。 刚刚她那明媚的笑,阳光一般耀眼如花,只是照耀的却是别人,原来她的声音不是只有睡醒时才娇软如棉,她的眸子也不是只有清冷淡漠一种颜色,原来,她在别人面前是……这般模样! 笑如花,声如棉,眸子璀璨生光,就像从一抹随意飘荡的风化为温暖的阳光,就像一副清淡默然的水墨忽然被五彩涂抹,就像是……像是一株等待千年的树,忽然花开了,惊艳莫名,震颤莫名。 可是,那花不是为他绽放! 她在他面前就只是一只全副武装、尖牙利齿、奸诈狡猾能装会演的小狐狸,惹他气,惹他恼,从来不曾……这般好好对他。 心底忽然翻上一抹难言的酸涩,恨恨的瞪着那毫不在意,毫不犹豫,毫不留恋就离开的背影,袖子里的大手攥的死死的。 穆青,他很好欺负是不是? 此刻,他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的情绪,没有发现他竟然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独占欲,他什么都慌乱的选择忽略,这一刻,他只想着要让那碍眼的两双手分开。 “夜白,什么时候起,青莲院可以随便让人进出了?”冷冷的、酸酸的声音响起,暗含着磨牙的动静。 啊?正苦思冥想九爷那复杂心境的夜白闻言一楞,随意进出?没有吧?除了您认定默许的那几人,青龙卫的守护可是强大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能有人随意进出?顺着某爷紧紧盯视的方向,脑洞一开,秒懂了,九爷指的是穆公子的那两个同伴吧! 只是人家也没有进来,在门口好像不属于他们驱逐的范围之内哎! 毕竟这紫东山并没有下禁令,不允许崇文馆的学子上山游玩,九爷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过看九爷那架势,太过忠言逆耳的话他还是不说微妙。 “属下日后一定严查,绝不再允许有人接近青莲院……十米之内。” 他眼角扫过那段距离,嗯,刚刚那几人站的地方刚好在驱逐范围之内。 只是,他开始为九爷忧虑,人家要是以后把约会的地点改到其他地方呢!哎,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不把那两人弄起来不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九爷也是懊悔,本以为让那两人一起对她是个掣肘,谁知……竟然会变得这么碍眼! 此一时彼一时啊,人生不能未卜先知,所以注定了人生百味,九爷,您早膳那道菜没有白吃!这不就体会到了? 九爷心里翻江倒海,千回百转只际,那几道身影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不过某爷的声音凌厉如刀,寒冷如霜,十几米的距离依然听得清楚,穆青身子微微一僵,可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未停顿。 走在最前面的穆大勇下意识的回头看穆青,只看到那清秀的眉眼之间是淡淡的笑意,于是又放心的回过身子,柯逸轩只是把手里的柔软握的更紧了一些,抵挡忽然涌上的不安,那种抓不住的慌乱不安。 下山的阶梯足有几百层,两边的风景美如画,可惜却无人欣赏,寂寞的看着一张张面色各异,心思纷乱的青涩的脸。 人间多少事,说不清,理还乱、 情不知所起,只是心不由己,一切只凭本能。 宽敞的台阶足够五人通过,穆青和柯逸轩并行着走,虽然心里都压着事,可步子都压的很随意淡然,闲庭信步一样的悠闲,人长大了,便学会了掩饰,掩饰不想为人知的心事。 忽然,后面追上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迫的你不得不感受到,如千年古木蕴含的幽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穆青甚至在余光里能扫到那贵气逼人的名紫色。 这只妖孽赶上来了? 眉头刚刚蹙起,甚至还来不及理清此时这一刻的心情,一声冷冷的“借过”从头顶响起,然后,便感觉有一股强悍的劲风袭来,诡异的是身子不觉得冲击摇晃,只有手,交握的手忽然再也握不住,骤然松开。 莫名其妙的两人之间隔开了一米的距离,莫名奇妙的那身名紫色的锦袍华丽穿过,身后还紧跟着一连古怪的双喜和目放亮光的夜白。 穆青咬了咬牙,这只妖孽绝对是故意的,这么宽的路,你有必要借过吗? 故意而为之的妖孽那心中的气闷似乎消的还不够,回头瞪着站住不动的人,恶声恶气道,“还楞着做什么?忘了本殿下说过的要近身伺候的话是不是?还是说……也要本殿下牵着你的手才会走?” 最后那几个字咬的颇为重,颇为有深意,也颇为纠结,细听貌似还有一丝不愿承认、不为人知的期待。 穆青却只听出了赤果果的威胁,他会牵她的手?之前只是拉一下衣袖,就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病毒似的,一下子把她甩开,要是牵手,她很担心会被他神经质的条件反射给一掌打飞,沦为鸟人。 所以,她再不愿、不甘,还是朝着某爷走过去了,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勇和逸轩,这也不是在平等讲理的现代,而是皇权决定一切的天齐国,不能因为她,而断送了别人的一生。 她没有忽略夜白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大勇的前面,遮住大勇隐忍而怒视的眼神,也看到了双喜无奈又纠结的立在逸轩的身边,隔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而逸轩面色微白,刚刚那一股强大的风也许击打在他手上更多一些。 见她从台阶上走下,而他微微抬首,似乎在期待她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瞬,心底会是怎样的感受?欢喜还是默然,慌乱还是平静,他忽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害怕,以至于,没等她靠近,便猛的一转身,长袖一拂,傲娇的走在了最前面,与她隔着三个台阶的距离。 那急切猛烈以至于显得仓皇的动作让要走近的穆青一下子顿住,见他又卒不及防的抽风给她看,暗暗犯了个白眼,我去! 果然不出所料,又发神经了,只是这次更夸张,还离着一米的距离呢,就……这么坚贞圣洁、不容侵犯?还是她浑身上下都是携带病毒的恐怖模样? 一前一后,一下一上,一傲娇范,一淡然君,行走在风景迷人的台阶上,只是那可怜的风景,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哀叹这世间那么多的情痴!明明情已动,却不知,明明心已乱,却逃离,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深渊,却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将来这会是怎样的一番痴怨纠葛? 心会变,人会变,唯有风景不变! 九爷走在最前面,穆青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而柯逸轩和穆大勇则离的远一些,不是不想跟近,而是夜白总是不动声色的挡在他们前面,顶着一张面瘫脸,丝毫不让路! 而他们不能硬闯,虽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和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隔了遥远的距离,那是天齐国最受宠爱的九皇子,皇宫里都可以嚣张霸道、任性不羁,在这崇文馆里,更是无所顾忌,想要惩治他们,那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忍!现在除了忍,他们实在无能为力,和他斗,那无异于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只有将来不断的强大,才会有机会守在她身边。 夜白挡在两人前面,其实内心很纠结,唉,这个坏人真心不好当,人家十几年的兄弟情,被九爷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给生生的破坏了,瞧瞧他们那悲痛凄苦的神情,好残忍有木有?他为数不多的良心都煎熬了! 只是,嗷嗷嗷……也好激动,一出戏里,除了打不死、能折腾的主角,也要有炮灰男配才精彩好看!让炮灰男来的更猛烈些吧! 双喜则是满面忧苦,这,这算是个什么事啊?他为什么觉得九爷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幼稚呢?以前爷那性子是霸道些、任性些、难伺候些,可至少不会做这些让人匪夷所思、不忍直视的事情啊,而现在怎么就……越来越难搞懂了呢? 崇文馆里建筑众多,学子也多,所以平时上课都是分堂制的。地位高的在一个堂,地位低的在一个堂,最尊贵的是甲壹堂,其次乙贰堂、丙叁堂,以此类推。当然在这里地位高低都是相对的,能进崇文馆读书的,地位再低的学子家里也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只是在更加尊贵的皇子面前,那自然是无法仰视的。 这样的分配制度,负责教学的夫子相应的也就随着一起分配了,最有名望的自然是派给甲壹堂,那里除了几位尊贵的皇子,就是京城里大将军、王爷、侯爷、三公家的公子少爷,代表着天齐国最高不可攀的势力,也是人人渴望想要巴结的势力。 所以,甲壹堂四周总是会有各色心怀目的的人在徘徊。伺机等待接近贵人的机会,或许是家里授意,或许是自己渴望一步登天,总之都心痒难耐的寻找着,做着平步青云的美梦。 不过,在这些人眼里的美梦,在有些人眼里却是噩梦,惟恐避之不及! 穆青跟随在九爷后面,去的方向自然是崇文馆里最尊贵、最备受追捧、也建造的最奢华精致的甲壹堂。 ------题外话------ 昨晚上家里有事,所以木禾只更新了这么一点先上传,今日白天若有空会再努力写一些,争取来个二更弥补一下,亲们多体谅,鞠躬致谢!   ☆、第七十九章 二更 上课 一起去? 她不想去,真的,她也不想跟在他后面,非常不想。这只傲骄的妖孽就像是朵沾满了蜜的艳丽到极致的花!一路上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有许多闻到味的蜜蜂飞过来。只是,又不由自主的保持着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因为他又像是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离的太近会被炽热灼伤。 连累的她也做了次移动的发光体,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的荼毒,这太有悖于她喜爱的云淡风轻似的气氛,以至于一路上穆青的小脸都是略带不耐的。 她也要去上课好不?难道一直跟在他身后?她知道崇文馆里等级制度森严,她所在的学堂与他的大概是高与低的极端,这只妖孽应该不会肆意妄为到这般地步吧? 九爷还真就这样想了,不但想了,还身体力行的做了! 别人怎么看管他何事,他就是不想让她再和那两人在一起,那个画面看一次就够了。 他霸气侧漏,傲骄无双的神情里挟不进任何人去,可跟在后面的双喜却看的越来越着急,爷,爷这是要带穆公子去甲壹堂?这,这会不会太疯狂了?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啊,除了宫里四位尊贵的皇子,就是几代世袭的世子爷,郡王,朝廷重臣三公家的公子,还有手握军权的司马将军家的嫡子,深受陛下信任的丞相府的少爷,哪一个家里都是一品大员,哪里能容许穆公子那般的贫寒家世?进崇文馆就已经弄的满朝风雨、人心猜忌,这次爷更疯狂,直接进甲壹堂,天啊,什么是一步登天,这大概就是了,明天九爷一发疯,说不定封穆公子为官,他大概都不会太惊讶了吧? 反正九爷就是这么恣意妄为、不管不顾的主!以前还收敛点,自从惹上穆公子,一切的一切就都……失控了。将来德妃娘娘问起,他该怎么解释爷的这些癫狂举动啊? 相较于双喜这些浅层次的担忧,夜白则是往深坑里挖掘,一向独来独往、崇尚自由简单的九爷怎么就单单黏上穆公子了呢?看上她的才?不像,爷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素来没好感。看上她的人?也不应该啊,长的不如爷美,虽说那气质挺飘逸,可是……那也是个男子啊,他虽说喜欢看爷和她之间的对抗大戏,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戏会是言情剧。 九爷到底是为什么呢? 离的最远的柯逸轩和穆大勇越跟越是心惊,他们昨天安排好监舍后,就在崇文馆里大体走了一遍,熟悉熟悉地方,他们三个都分在丁肆堂,可是现在走的方向却是甲壹堂。 这位九皇子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他再受宠,也不至于置天齐国百年的礼教与不顾吧? 沿路跟着的人也都暗暗吃惊,不知道九皇子这是要唱哪一出。更没有人敢出言提醒,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怎么会去自找难堪。 他们心底又隐隐的兴奋着,这穆青要是真的跟着进了甲壹堂,崇文馆里最守礼教的那些老夫子会怎么办呢?就算九皇子不惧他们的质疑,可是纪太儒的话,他总不会不听吧?有好戏看了! 于是,因为巴结贵人而通往甲壹堂的路上本来就很热闹,如今……人更多了。 只可惜,好戏还未开演,就听到了另外一件惊异的事。当朝第一太儒、名满天下的大学士纪兰良要开课讲学。世人都知道,纪太儒曾经是当今皇上的师傅,辅佐皇上登基以后,不慕名利,自愿退守崇文馆,任馆长一职,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备受天下人景仰,其才华学识更是受学子们追捧,他的课是学子们最渴望聆听的。 只是,纪太儒只负责教授甲壹堂。只有在重大日子里才会召集崇文馆里的所有学子,集体上一堂课,也多数是因为考教近期学子们的功课,百十多个人,也不可能一一考教,一般都是随机抽查,能被抽到的便又是欢喜又是忧虑。 欢喜自己有幸被抽到,被纪太儒当面教诲,那可是只有甲壹堂的尊贵人才享有的待遇,而且要是回答的好,被纪太儒赏识,与以后的前程自然是极好的,因为纪太儒在皇上面前说话极其有分量。 可忧虑的也是这一点,若是回答的不够好,那么……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说,连带着家里都会受牵连。因为来这里读书的都是家族里要继承家业的嫡子嫡孙,学业不被认可,那么前途就堪忧,谁还会冒险结交? 纪太儒讲公开课的地方是在一大片竹林里。竹子种植的时候,许是就为了能够容纳上百人,所以植的有些稀疏,一棵一棵之间刚好能放下一张桌子,竹林的清幽宁静,实在是个上课的好地方,而且也非常的风雅。 桌子、椅子早有下人们安排妥当,已经有听得消息后陆陆续续赶来的学子就坐,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一堂突然的讲课。今天什么重大日子也不是啊,而且之前也没有听闻任何的风声,明显就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的,可越是这样,学子们心里的活动就越是强烈,各种的猜测不绝于耳。 一百多张桌子按照等级排列好,最前面的当然是几位皇子的座位,再下首是甲壹堂的学子,那所用的桌子椅子都与其他的不一样,贵气逼人的金丝楠木闪着奢华的光,很是耀眼。而皇子们的中间位置是纪太儒的黄花梨太师椅,桌子上笔墨纸砚也已经准备就绪,都是一等一的文房四宝,却不是张扬华丽的,透着古朴卓雅的韵味,令人更为仰慕。 九爷听到消息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他一时倒是想不透那个老头子忽然讲课的缘由。双喜则暗暗松了一口气,纪太儒讲课,九爷是一定要去的,如此就不必带着穆公子去甲壹堂了,那么他揪着的小心肝就有救了。 夜白的眉头皱的更厉害,纪太儒怎么也这个时候来凑热闹?下意识的他觉得和穆公子有关,莫不是昨日她在门口写的那些惊世篇章引起纪太儒的兴趣了?众所周知,纪太儒爱才成痴,看中穆公子的才气倒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为了她而特意开这么一堂公开课就显得特别了。这公开课一年也就那么几次,不可谓不重要,若真的是为了她,那么穆公子的运气可就实在是……好到爆表了! 穆青也觉得运气不错,她来崇文馆最欣慰的除了可以去藏书阁膜拜那些千年孤本,另一个向往便是纪太儒。他的一些著作在汉阳学府里也有几本,她都认真的看过,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大儒,学识渊博,还品性高洁,是她尊敬的学者。不过想想也知道,自己能上他的课的机会很渺茫,却没有想到,第一天竟然就碰上了,比买彩票中大奖还要激动。 九爷傲骄的抬着下巴,那完美精致的弧度令人屏息、又心生艳慕,潋滟的余光中有意无意的扫过那张清秀的小脸,淡然的眉眼之间难掩那一丝欢喜和期待,心里不由一闷,这只小狐狸怎么对谁也是这副欢喜期待的模样,那个老头子的课有什么好啊? 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抛出两个字,“想去?” 咳咳,那动静实在是……令听者浑身一紧,双喜挠头,怎么觉得爷说话酸酸的呢?夜白只是皱眉,爷这酸意从何而来啊? 穆青却没有关注这个,反正在她眼里,这只妖孽就不太正常,现在用这种令人倒牙的语气说话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和他置气,因为她实在想去上课,可不能因为他而耽搁了,所以,她的语气难得的很温和,“是想去,九殿下不去吗?” 若是他不去,那可真是太好了! “本殿下怎么会不去?”九爷傲骄的抬抬下巴,一副你怎么会问如此愚蠢问题的模样,然而片刻忽然想到哪话里可能隐含的深意,不由咬了下牙,“难道你不想让本殿下去?” “呵呵呵……”穆青无辜的笑着,想着这妖孽这会儿怎么就聪明了呢,“怎么会,九殿下想多了,穆青的意思是……若是九殿下也要去的话,不如一起?” 话赶话说道这儿,也是为了不耽搁时间,穆青忍着不愿,提出了这个意见,不过想着某人大抵可能不会同意,因为傲骄货们有一个通行,那就是喜欢唱反调,却没想到,“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邀请,本殿下就破例恩准了,只是以后要安分守己,不要总是提些非分之想。” 完全是傲骄到天上的口气,一脸施舍还不清不愿的表情,然后不待穆青有所反应,非常大爷的走在了前面。 穆青被无敌的傲骄又再次刺激的失语片刻,回神后,只有两个字,我去! 奈何前面走着的九爷还在继续傲骄舒爽模式中,见她没跟上,回头又来了一句,“怎么还不走,难道又想恳请本殿下去牵你的手?本殿下不是才刚刚警告你,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么?”牵手两个字大概会成为某爷近期的魔咒了!时不时的就要放在嘴里磨牙,以解心头那股酸涩。   ☆、第八十章 她是他的小狐狸 穆青的嘴角狠狠一抽,有点抓狂想要暴走的冲动,或者更干脆点,直接暴打那傲骄货一顿,看他还要不要这么狂。牵手?你就忘不了那个了是吧?还非分之想?她最想撇清关系、离的远远的那个人就是他好不? 话都懒的搭理他,直接无视的走过,连尊卑有序的规矩都抛在脑后,她再多看几眼那傲骄的背影,她怕真的会忍不住抽他,虽然她也抽不过他。 九爷竟然也没有理会这点,望着前面貌似暴走的某女,心底爽了,眸子亮了,唇角也勾起笑了,本就美绝人寰的脸更加美的不敢直视了! 呵呵,难得他也在她面前扳回一局,话说她生气的小模样还真是……百看不厌! 两人过完招,又是一前一后的走了,只是顺序改变了一下,那诡异的排列让双喜目瞪口呆,穆公子会不会被九爷给传染了,不止是随心所欲,还……肆意妄为了? 走在九爷的前面哎,这天下谁敢?而九爷就那么……任其为之,看面色还貌似一脸的享受,天,这个世界怎么了? 夜白觉得自己从面瘫脸忽然变成了皱眉君,他什么时候这么爱思考了,只是发生的一幕幕由不得他无动于衷啊,他实在是觉得两人相处越来越……激情四溢了,连牵手的剧情都要上演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 柯逸轩和穆大勇心底无端的沉重,望着远远而去的身影,最初听到纪太儒要开公开课的激动早已荡然无存,他们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那种酸涩苦闷拉扯的心微微生疼,那股无能为力的挫败、那些不得不克制的冲动,搅得从来平静的心再也安稳不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追上她的脚步,才能站在她的身边,再也不受这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的苦? 穆青好不容易走到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竹林里学子们早已就坐完毕,无一缺席,引颈长望,翘首期待,而前面几排甲壹堂的贵人们也都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安坐好,虽然与下首的学子一般,都是海蓝色的学袍,可是那气质风韵就生生的高处一头来,那大概就是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气度、气场。 而他们也的的确确有那个资本!第一公子清宜才华横溢,有神童的美名,连续几年在崇文馆的考教成绩中稳坐榜首,无人可出其左右,风头无盛、风华无限。据小道消息风传,很得某位公主的青睐,一时声势更是如日中天。司马大将军家的嫡子司马卓一表人才、风姿俊朗,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是三殿下的左右手,继承了武学上的天分,一把幽冥剑打擂台,连当年的武状元都甘拜下风,气势如虹,在崇文馆难有敌手。 而丞相之子苏子涵在几人中是看似最平庸的一个,长相普通,性子太过温和敦厚,至于学识倒也不差,可是在遍地是才子的崇文馆里也不太出色。虽然是崇文馆的斋长,可是服从他的人却是寥寥可数,而他也不以为然,整日里嘴上挂着笑容,可是却又对谁也不热情,向来独来独往,是甲壹堂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个,这样的人其实也是最危险的。只是浅薄的人看不到罢了。 其余还有好几位世袭的世子爷、郡王,虽然有的家里并无实权,只是挂个虚名,可是那神色,依然透着贵族的尊华和俾倪,显出高人一等的地位。 最前面的四把椅子上,除了九爷,其余几人也都就坐,连扭到腰的八爷都不顾牺牲下半辈子幸福的危险,被抬着来了,那学习的风雨无阻的精神着实看着可歌可泣,可惜无人感慨共鸣,太过了解了,八爷是学习不要命的人吗,看美人有这尽头,大家更相信一些,学习?还是免了,免得糟蹋那两个字。 既然如此,那必是有什么让八爷非要来看的热闹喽?会是什么呢? 除了猜测纪太儒忽然开课的原因,众人此时又多了一个可以猜测的八卦,真是好生复杂而忙碌的心境。 八爷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风骚华丽的红色锦袍像是一团火,在满目绿色翠竹的背景下,很是醒目扎眼,他就喜欢那个一眼让人为之惊艳的调调啊! 盯着某把空荡荡的椅子,眼神欢喜,九弟,这是要来还是不来呢?来是两人一起还是避嫌的一个接一个呢?吼吼……他等得好着急! 另外的两把椅子上坐着的是四爷齐斐、三爷齐墨,一人身着月牙白的锦袍,没有多余的金贵配饰,却处处透着低调内敛的奢华,一如其人。皎皎如明月初升,清华无限,让人心生膜拜。令一人是黑到发亮的墨色华服,也没有繁琐的修饰,只在袖口领口处用银线勾勒,邪魅而冷厉。精雕细刻的俊颜更是如此,随时都像是要出鞘的刀剑,令人不敢逼视,莫名的畏惧。 两人的眸光也都似无意的撇过某把椅子,虽然面色平静无波,可心底却是涟漪荡荡。 老九的一切举动在青莲院无法探知,可是出了青莲院,一举一动便在掌握之中,尤其是他素来嚣张狂妄,也不刻意隐藏,他们知道的便更是清楚。 可是知道的越是清楚,心里便越是震惊,老九和那个穆青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个穆青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演戏吗?他们直觉的摇头,因为那样亲近的级别,老九是万万做不到的,而且依着他的性子,也不屑为之。 那是为什么呢? 纪太儒还没有来,众人似乎都在期待某爷的出场,那俊美无双,美绝人寰的容貌每次都能令人打击到尘埃,可是又受虐似的渴望一睹令人屏息的美,在痛苦与惊艳里挣扎,体会那般纠结的愉悦。 只是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先出现在视野里的竟是穆青! 啊? 九爷出行,那闲杂人等都是规避三米之外的,可是那是往一边躲,可不是胆大包天的跑到前面,那不是找死吗? 然而惊悚就在这里,后面随之而来的九爷……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生气,相反的是,还极其难得的貌似很愉悦,于是更加美到天怒人怨。 愉悦?哇哇……这个世界玄幻了。从来傲娇范、不耐不屑,要么就是冷冰冰的九爷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还真是……比纪太儒开公开课还要令人卒不及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个巨大的问号让众人都忘记了某爷不喜欢被盯视的规矩,一时都傻傻的看着,似乎要看出朵花来。 穆青就是在这般的火热瞩目中匆匆出场,内心万般腹诽哀嚎,她也不想迟到,不想来的如此惊动,实在是……呼呼……深呼吸几口,才能压下恨不得抽某爷一顿的冲动。 她不知道这里,虽然走在了前面,奈何不知道公开课的地方,问某人?只需看一眼,那抬头望天的三十度傲娇脸,她就一点问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宁肯自己找!就不信找不到! 而某爷乐的看她这个样子,还很变态的享受着,之前让爷找了你两个月啊,费了多少心思,折腾了多少次,少吃多少饭,少睡多少觉?你却一次次狡猾的逃开,折磨的爷差点崩溃了,如今可算是落在爷手里了,不折磨回来,爷这辈子都堵着那口气! 所以……找吧,找吧,让你也受受爷当初的那份苦,爷就是不告诉你在竹林! 于是,诡异的画面就此形成了,某女在前面没头苍蝇似的找,而某爷闲庭信步很愉悦的在后面跟,在绕了大半个崇文馆后,夜白和双喜已经无力吐槽,就这样吧,爷一准是中邪了。 穆大勇和柯逸轩自然是知道地方的,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上前提醒,明显的那位九皇子就是在折腾她,可那折腾里,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太大的恶意,相反,似乎就像是在打闹嬉戏一样,倒是有一股亲昵之态,那种认知和感觉让他们更是靠近不得,心底酸苦一片。 等到终于找到的时候,几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艾玛,可算是折腾完了,自始至终除了九爷一个人在享受,别人都是备受煎熬好不? 穆青走到的时候,小脸上被某爷煎熬出来的火气已经努力的收敛回去,只是接受到众人的眼神,才想起自己是越矩了,跑到那只妖孽的前面来了,只是退回早已不可能,只好拼命装作无辜无知,淡定从容的往后面走,找了一张空桌子,在椅子上坐下来。 她不生气,不生气,跟一青春期的叛逆骚年生气完全是自虐,跟一只幼稚的妖孽计较更是幼稚,她无视他,无视他! 被无视的某爷难得也不生气,见她径直走到后面去了,也没有制止,本来还想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过看她那模样,腿好像都拖不动了,真是虚弱,所以很好心的放她回椅子上休息了,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他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愿意别人看她。 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除了看他,还有她,下面那些学子的注视他倒是还能勉强忍受,那目光里好奇惊讶的成分多些,可是,前面这些人流露出来的却是兴趣,掩饰都难以掩饰的兴趣。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本能的讨厌别人这般看她,她是他要调教的小狐狸,只是他,也只能是他! ------题外话------ 努力争取今晚有二更哈!   ☆、第八十章 二更 震惊的考教题目 九爷的美颜有些不好看了,傲娇的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椅子上,眸光凌厉而俾倪的扫过众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于是,那些叶子便瑟瑟的飘零了。 不过总是有人媲美小强,怎么都打不死。 “九弟,怎么这么晚才来?”八爷挤眉弄眼的,那目光意味深长,大有看头。 奈何九爷连个余光都不照顾他一下,“你的腰……还没断?” 咳咳,想要看戏的八爷被反将一军,还是往他的痛处戳,脸皮再厚,也讪了讪,远远的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幽幽的道,“唉,为了看惊才绝艳的小青青一眼,腰断了都值得了。” 九爷本来懒得看他一眼,闻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豁然转首,面色凶恶的仿佛要吃了那个无病呻吟、胡作情圣的八爷,“你刚刚叫、她、什、么?” 他心里不是不知道老八的德行,就喜欢嘴上胡言乱语的叫,其实心里并没有不轨之意,以前他都视若空气,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受不了,小青青?肉麻亲昵的让他想把他的嘴缝上,很想! 八爷真心被唬了一跳,要不是腰疼的不宜动,他说不定就真的跳起来了。那句话就是纯粹开玩笑,就是为了遮掩尴尬,当然也有刺激某人的意思,可他绝对想不到,这刺激效果实在太好,简直就是好过了头,把这只暴龙给惹毛了,“没有啊?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叫啊!九弟听错了吧?”装无辜,这会儿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滴,要是再挨一掌,他可没有把握能躲得开,说不定就真做鸟人了,“是不是啊!无痕……”左右摆头,寻求援助,奈何,无痕离的远远的,正和夜白在那儿玩谁也不看谁的游戏。 他怎么就忘了,纪太儒讲课时,一众属下奴才都撤的远远的了。 望着阴恻恻的九爷怒火半点不消,隐约拳头声声震耳,他只能,“呵呵呵……”对面坐着的还有三爷和四爷,那俩人更不可能会帮他,看他笑话还差不多,就在聪明伶俐的他一筹莫展之际,“哎呀,纪老夫子来了,九弟快坐好,莫要失礼被夫子不喜责罚,损了父皇的颜面。” 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欢喜纪老头子出场啊!真真是极好,他决定以后上他的课会真诚一点,有礼一点,投桃报李嘛! 九爷撇了眼正慢慢走过来的纪兰良,轻轻的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不过,给爷记住,下次再让爷听见你叫的那么恶心,爷就……” 余下的话没有说,可是袖子里的手咯吱咯吱响的更为浮想联翩到惊悚。 齐墨一直冷着脸,谁也不看,端坐的姿态紧紧绷着,听到那咯吱咯吱响的动静时,才微微侧目,眸光眯了眯,老九的玄风掌不知道练到第几重,和他的冰魄掌谁更胜一筹呢? 在世人眼里,天齐国的九皇子就是嚣张霸道,任性不羁,不喜上学,不关心朝政,除了貌美以外,似乎一无是处,可是他却知道老九是个天才!从小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别人要付出几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的,而他也许只要几个月,世人只道他不学无术,阴晴不定,谁又能看出他也许根本就是不屑!一个学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的天才又怎么回会像普通人那样挑灯夜读,通宵达旦? 除非他不学,只要他想学,那么这个领域也许无人可是他的对手。老九看似也无心国事,无心那把椅子,只是若是他有呢? 那个穆青可能成为他的制肘?想到这一层,心底隐隐的有什么情绪划过,一闪而逝,他此刻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不舍不忍,等到明白时,却已经……覆水难收。 齐斐自始至终安静的坐着,雍容而华贵,俊美的容颜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是唇角淡淡的勾着一点弧度,可那却不是笑意,他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手指导的戏码用比预期更好的效果上演,可是心底却没有半点欢喜。 什么时候开始,他下棋这般患得患失、犹疑不决了? 棋子再好,终究也是棋子,游戏已经开始,现在谁也退不出了。 高位上一番暗潮汹涌,底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穆青隔着前面至少十几米,更是看不清楚,她也没有兴趣看宫斗大戏,她只想单纯听一堂课而已! 她半点都不感兴趣,那只妖孽在上面勃然变色又是为哪出,她也不想看懂偶尔投来的探视又是什么含义,以后听课,下课,远离妖孽,才是王道。 不然,她十几年的淡定都要毁于一旦了。 竹林清幽宁静,学子正襟危坐,连几位皇子也收敛了各自的气势,由此可见对来者是多么的尊敬。 纪兰良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一身懦雅的灰色长衫,在锦绣华服里却丝毫不逊色,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抵就是这样子吧! 胜在气质,外在的一应装饰俗物便显得不重要了。眸子深邃,是属于学者的那种饱读诗书的深刻睿智,又含着宽和悲怜,有着得道高僧的豁达胸怀,端正的脸上挂着笑意,不疾不徐的走过来。 众人都自发的起立,深深鞠躬,“夫子好!” 恭敬的声响连成一片,颇有气势,震飞了林间的鸟儿,纪兰良不喜欢学子喊他太儒,所以在崇文馆里,众人都一致用夫子来称呼他,和其他教学的夫子们一样。只是这一声里面包含的情绪更真诚一些。 前面的几位皇子也都起身,不过没有行那么大的礼,只是微微颔首,只是这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其他的夫子可是连皇子们的一个起立都捞不着,甚至还要向皇子们行礼请安。 纪兰良面对这样的礼遇,依旧是温和的浅笑,宠辱不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都坐下。 穆青见到心底崇敬的人,眼神不由的变得温和而向往,不恃宠而骄,不得意忘形,身居高位,而能急流勇退,淡泊名利,看透世情,专心做学问,这样的人称得起大家大儒的雅号,当的起天下学子的爱戴。 台上,洪亮的声音已经不疾不徐的开始,“今日,老夫突然开课,想必大家都很好奇,老夫也就不卖关子了,你们也都知道,过几日便是中秋节,按照惯例,这一日,家里的亲人或是朋友都可以来崇文馆探望相聚,只是要是问起你们的功课来,老夫还不太好回答,所以,这一堂课,便是考教你们近期的学业,为了杜绝有人作弊,老夫才事先没有通知,而且这一次所有的学子都要考教,不再只是抽查了。” 缓缓的说完,下面鸦雀无声,显然都有些震惊,考教能想的到,可是全部考教就万万没有想到了。 这么多人,怎么考教呢?一个一个来,怕是到下午都整不完。 纪兰良扫过众人的神情,一点都不意外,脸上的笑越发大了,早有准备的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洪亮的声音带着笑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投下一颗炸弹,“大家今日就以桌子上的东西为题,各自写一篇文章,不要诗词,不要歌赋,字数不限,以一炷香燃尽为考教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拿了一大摞纸开始有条不紊的分发,而桌子上的那柱香也麻利的点燃了。袅袅的青烟飘飘荡荡,如众人乱了的心绪。 考教不震惊,不足以让一众见过世面的名门公子乱了分寸,乱了分寸的是那个放在桌面上的东西。 白白的,圆圆的,众人见了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置信,揉揉眼后,定睛再看,依然是鸡蛋!对,那桌面上放的东西就是鸡蛋! 东西太寻常,寻常到似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写的话题,可是又因为是学富五车的纪太儒出的题目,其深意也不敢想的浅显了,可是牵强附会的,这要怎么个写法呢? 要是什么古董玉器,或是花草树木,都可以写上一些,可偏偏是鸡蛋。名门公子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个啊!君子远庖厨,更不可能在乡下养鸡取蛋,所以这个题目出的实在是……考验。 而且,还有特别奇怪的一条,不允许写诗词歌赋,众人擅长的可就是那个,而且也稍微好写点,文章?以鸡蛋为题的文章千百年来也没有读过啊! 众学子顿时觉得纪老夫子这一招很绝,一点作弊的嫌疑都不会又有了。 甲壹堂的人也很惊讶,连纪清宜都楞了一下,不知道父亲出这个题目的意义何在,与四爷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沉思不解。司马卓冷冷淡淡淡的,倒是不见有太多的反应,与这些虚无缥缈的、华而不实的东西相比,他更信任武力,武力强大便可掌控一切。 苏子涵还是温和敦厚的模样,只是盯着鸡蛋的眸光似乎有些亮。纪老夫子还真是给力啊,呵呵,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题目?比起梅兰竹菊,比起莲,鸡蛋?还真是……令人期待! 高位上那几个皇子大概是最淡定的,除了八爷迸发出兴致勃勃的光彩,其余几人则更多的是沉思,眼神也没有盯着那引起震惊的鸡蛋看,或垂首,或看向远处,或傲娇望天,各自有各自的风采。 穆青也难得怔了怔,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纪太儒在说不要诗词,不要歌赋时,那语气有点……意味深长、有点戏谑带笑的味道。 不会是针对她在门口做的那些诗词歌赋吧? 眸光闪了闪,毕竟是盗用的名家经典,在他面前,倒是有些小小的惭愧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望亲们看的喜欢。   ☆、第一章 又招惹一个 纪兰良说完了,就淡定而惬意的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含着笑意的眼神扫过底下一张张震惊的脸,在某个方向顿了一顿,他很期待她的表现,是不是如昨天一般震撼惊艳。 学子们再震惊,也开始铺展开纸张,开始苦思冥想的写,只是真的好难啊!彼此望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为难和纠结。当然也有例外的,甲壹堂的贵人们便已经开始从容答卷,洋洋洒洒,笔走龙蛇,虽然这个题目刁钻,可是从小都被当成接班人培养,肚子里怎么会没有点东西? 八爷也笑嘻嘻的拿起笔,像模像样的在纸上比划着,眼神还时不时的瞅瞅某九爷,看到那纸上一片空白时,不由笑的贼贼的,哎吆喂,一会儿准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穆青会写什么呢?真是好令人期待啊令人期待。 下意识的那眼神就又扫向远处的某个地方,却被凌厉的一个瞪视戛然而止,哇哇……现在连看一眼都不行了啊?九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还是……眼珠子一骨碌,顿时又迸发出十万伏特的光来,占有欲!哈哈哈……从来不让任何人接近的九弟竟然对那只小狐狸有了占有欲,还是这般夸张的强烈,所以才会不让自己碰她睡过的被褥,不让他喊她的名字,不让他多看她一眼,哎吆,哎吆,他兴奋的快要不行了,男男激情啊! 不过接着为国为民的他又忧愁了,九弟那傲娇的性子知道么?就算知道,他十几年的不近女色,不懂情趣会追人家吗?就算他追,依着穆青那清淡的模样,会痛快答应吗? 哎呀,这般一番剖析,他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重,帮某爷出谋划策啊,他乐于助人的品行怎么会坐视不理?两人一个傲娇冰冷,一个淡然如风,都没有他热情如火的好品质,要凑合这一对,还真是好有挑战性。 觉得压力倍增的八爷连鸡蛋也不看了,专心研究怎么当红娘去了。 咳咳,八爷,这俩人目前都是男子身份,你这么热情撮合真的好么? 被莫名其妙就撮合的九爷和穆青忽然觉得脊背发凉,那种被人要算计的凉意,直袭心头,不由的都微微蹙眉,几乎是下意识的对望一眼,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几十个身影,可是诡异的是彼此的眼中就只有对方。 只是,那眼神碰撞可不是什么激情火花,一个是略带得意的笑,一个是故作不屑的藐视,然后一个便自讨没趣。恼恨不甘的撇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垂下,一个开始懊悔刚刚就不该心软,应该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盯着鸡蛋看她能想出什么锦绣文章,一个则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和这只妖孽以后要怎么处,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会被他牵引影响,那让她慌乱而不安。 当心不是自己的,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怕又可悲的事。 清幽的竹林里,只闻笔墨划过纸张的声响,众人皱眉沉思,一边写,一边纠结,鸡蛋,鸡蛋,拼了命的、挖空心思的往鸡蛋上靠拢。 于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鸡蛋出名了,被天下最有才气、最尊贵的学子们当成头等大事来大做文章,鸡蛋何其有幸? 穆青没有着急动笔,思索了片刻,才在纸上很淡定的写下几句话,只有几句,寥寥数语,却写尽精髓。 穆青写完,那柱香只燃烧了一半,她这一搁笔,便有人不由自主的往这边瞄。 不得不说,如今某女的人气很旺盛。 学子们现在就算没有参与昨日门口那一场盛事的,事后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且更加热血沸腾、淋漓尽致。所以穆青这个名字他们一点都不陌生,那惊艳的才华让他们又是羡慕,又是酸堵,一个寒门学子有这样的成绩,让他们这些名门公子情何以堪? 所以今日这考教,他们也暗暗存了比试的心思,这题目大家都没有经历过,算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定要让她见识一下崇文馆的学子风采。所以,绞尽脑汁,从鸡蛋开始思维引申扩散,写的天花乱坠,高大华丽的词藻跟不要钱似的,往纸上写,力求惊艳全场,一鸣惊人,吓到这个汉阳府来的穷小子。 谁知,他们都还在那里挥汗如雨的卖命折腾,人家竟然轻飘飘的写完了。他们的心又纠结了。 早就听过她在贡院一走成名的壮举,比起别人快了不止一倍的速度,想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夸张,以为在汉阳府那个穷地方,以为那些考试的学子智商也都笨一点,所以矬子里面选将军,就突出她了。可是如今……这是比他们也都快了? 眼神不敢再往那边喵了,太打击心情,只是再写感觉压力山大了,这,这速度和淡定从容之态,他们便输了一截。 高位上那些暗暗关注的某些人自然也看到了,只除了忙碌于要当红娘的八爷。 九爷不动声色的撇撇嘴,哼,就看不得她这幅淡定从容,眉目清淡的模样,只是心里又说不出的一丝诡异的欢喜,欢喜她这幅聪慧灵动,自信坚定,一时心里纠结,又生出恼恨来,他就是被她盅惑了,竟然现在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哼,一会儿倒是要看看她写的什么,不要成了全场的笑话才好。 凤眸又下意识的扫过纪兰良,就见那老头子气定神闲,含笑注视,不由暗暗瞪了他一眼,他这会儿要是还猜不出这老头子的用心,他可就真是蠢了。 纪兰良笑的越发愉悦,面对九爷的瞪视,就像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温和而宽容。而在看向穆青时,眼神亮了那么几分,他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写了什么,三言两语是如何写出鸡蛋的深意和精髓。 再看看其他人还在不亦乐乎的大写特写,他不会说,其实拿鸡蛋只是随手而为,呵呵呵,偶尔不正经一下,原来是件这么愉悦的事情。 四爷和三爷也写的很快,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搁下笔,见某人眼前还是大刺刺的一片空白,都没有什么意外,老九要是正儿八经的写了,那才是奇怪。不过,不喜这个的某八爷却在那儿一反常态的、正经的奋笔疾书,美颜还一副压力巨大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吃了一惊,想不出他突然转性的原因。 哎唉,谁能想到八爷正在书写他从鸡蛋所联想到的男男激情呢!英雄是寂寞的啊,果然。 一柱香烧的再慢也燃烧成灰烬,有人开始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收试卷,不管你是写完还是没写完,一视同仁。 试卷收走的同时,学子们要么长舒一口气,开始期待,要么唉声叹气,皱眉祈祷,眼神却都无一例外的巴巴的望着前面,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纪太儒从不徇私,中秋节是欢天喜地大结局,还是指责责骂惨淡收场,就看这一刻了。 九爷只觉得不耐,觉的纪老头子拿这么多人开涮,还要他一起陪着受罪,真是越老越幼稚了,若不是父皇千叮万嘱,要尊师重道,不得违背,要不是老头子是他的启蒙老师,真心教诲,哼,他早起身离开了! 又犹自不甘的看了那个笑嘻嘻的纪老头子一眼,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爷不陪着你玩。 纪兰良视若无睹,依旧无声的笑着,等到一大摞答好的试卷恭敬的放在他眼前,才敛了笑,认真的看起来,这一刻他就是不苟言笑,严肃正经的老夫子形象。 九爷轻哼一声,惺惺的撇开眼,装模作样的老头子,有谁能想到这次整的大家提心吊胆、可能连中秋都要过不好的考试只是他的一个玩笑,鸡蛋?亏他想的出,老顽童! 他才不会那么幼稚的陪他玩! 自认为不幼稚的九爷眼前的白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写,以至于来收试卷的人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呢! 八爷被收走试卷的时候,还意犹未尽、依依不舍,他的聪明才智、奇思妙想还没有发挥完呢!可惜、可惜,不知道纪老夫子那般古董懂的欣赏不? “纪夫子,那个您看完了记得再还给我哈!呵呵,我还没写完呢!” 噗! 纪兰良继续低头看卷对他不予置评,仿佛没有听到,显然是对他的抽风和胡言乱语达到了屏蔽的境界。而底下有人忍不出差点喷了。 八爷什么时候用功到这么可歌可泣的地步了? 远处的几人目力耳力都极好,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无痕抽抽嘴角,八爷您的腰都扭到那般地步了,怎么还想着作呢? 三爷交了卷子就垂首沉思,浑身迸发的凌厉气势让人不敢多瞧,反观他身边的四爷就恰恰相反,皎若明月的俊颜挂着浅浅的笑,让人望着如沐春风,雍容尊贵的身姿气度好像是天生的王者一般,折服全场。 连穆青都看看的暗暗点头,天齐国除了大皇子年长,已经大婚,搬出皇宫另开府居住以外,其他几位皇子都在这儿了,而大皇子据说才学平庸,一直未被立为太子,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从这四人中选出,除了纪太儒,位居朝中三公的太师,太保也负责教授他们学业,这可都是当年的太子之师,皇上的用意不言而喻,只是是谁,大概就要看几人在崇文馆的表现了。 而三公的评价想来也非常的重要,如今看来,最有分量的大概就是纪太儒。在穆青眼里,那个八皇子就是个抽风二货,嬉笑怒骂,没个正行,看现在在台上的那坐姿,歪着扭着,半点形象不顾,却还以为自己是潘安在世,风度翩翩,实在是……和太子这两个字不沾边。 而三皇子齐墨气场强大,凌厉无情,霸气外露,可是她却觉得他不适合那把椅子。若是在乱世,他倒是可以,可现在太平盛世,虽然也需要武力震慑周边的小国,可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文治天下。朝廷这般重视学子教育,就可见当今皇上的潜在圣意,只是这个三皇子看来是踹度错了。或许也知道,只是太过自大,或是刚愎自用,不予理会。 他更适合做统帅三军的大将军,如果……他甘心的话。 唉,只是怕她以为的这种可能太过天真了。在那个位置上,谁会没有问鼎宝座的野心呢? 那只妖孽也会有么?穆青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多少排斥这个念头,自古以来,皇权交替都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如今,这一切都还不显山露水,相安无事,可一旦揭开,能够安然无恙的就只有最后登上峰顶的那个。 她看多了这样的残酷历史,也曾唏嘘感慨,不过因为离的自己太远,没有太深刻的感触,可现在……将来会陷入那个漩涡的几人都在眼前了,她忽然觉得有切肤之触了。 那只妖孽听说除了美貌一点,似乎文采武力都不太出色,听说母妃家族也没有什么势力,听说他个性太强,脾气太差,太高傲不羁,不屑结交朝臣,所以少有支持者,这样不善经营关系的傲娇货可有势力保全他能在将来的争斗中活下来? 或许,看他那眼神永远望天、什么都挟不进去的欠抽模样,也许没有那个野心,只是……一旦游戏规则开启,有谁岂能幸免于风雨?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拉拉扯扯的,不得安稳。她豁然心惊,她在这里庸人自扰做什么?她……她为什么要担心纠结他的将来归宿?她难道也被传染中邪了? 眼神迅速转移,看向四皇子齐斐,定下心神来,这还是第一次她见到这位传说中素有贤者之名的四爷。雍容尊贵,温润如玉,皎若明月,丰神俊朗,那气度、那神韵,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选了。听说恨很的学子们拥护,背后也有朝臣支持,如今在她看来是最有希望的。 只是,那温和浅笑的眉眼之间,有种淡漠的疏离,那深邃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政客,可心底也最无情,将来若是真为帝王,会怎么对待他的兄弟呢? 意识到自己绕来绕去的又想到某人的将来,猛然惊醒,又恼恨自己,人家的将来轮到你来操心了么? 许是她盯得某人太久,研究的太深刻,四爷似乎感受到了一样,目光看过来,眼神一撞,穆青有些尴尬的撇开,而四爷却是微微一笑,那笑跟一直勾着的弧度不同,像是忽然开了的花,笑的惊艳而惬意,让看见的人都无端的心情美好起来。 九爷的心情却不美好了。这只小狐狸就不能安分点么?对着这个笑,对着那个看,她,她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 气吼吼的目光遥远的射过来,穆青却淡定的低下头,无视他,无视他,不然自己一会儿又要操心人家的将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纪兰良端坐在椅子上,认真的评点每一份试卷,时而蹙眉,时而颔首,看完一份,在纸上写一个一个字,甲乙丙丁戊,好的自然得个甲,差的就是丁或是戊了,那大笔一挥的就是某个学子的前程啊! 众人都心惊胆战的等待着,暗暗祈祷,不错过纪老夫子脸上的表情,是好还是不好,看脸色就能猜测一二,忽然看到一张试卷时,那双睿智的眸子一下子盯住不动了,看了足足有几分钟,然后,骤然迸放出异彩来,欢喜的嘴角都掩不住,竟是呵呵的笑出声来。 把那张纸抽出来放在一边,继续看下面的卷子,可是明显的速度提高了,好像要迫不及待的看完再去品味那一张似的。 于是,众人惊异了,那是谁的试卷啊?竟然让速来苛刻的纪太儒看的心花怒放,连后面的试卷都没有心思再阅了?这是,这是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底下的众学子看不见,只能心焦的猜测等待,高位上的那几人却是能看个大概,虽然纪老夫子看的时候刻意遮掩,可是那字迹却是记忆深刻,只看几个字便也知道是谁写的了。 有些讶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她是有那个让人惊艳震撼的本事的。如今连纪老夫子都为之惊喜,那她的前途……不可估量了。 四爷的眉眼又沉思起来,他布置的棋子越来越受人瞩目,他忽然不确定当初放她走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想到刚刚与她眼神相遇的那一瞬,澄澈如湖水的眸子,宁静淡泊,似乎看透一切,又好像无视一切,那般的深,远,飘渺,竟让他的心微微一动,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放手让她去了竹林风院,现在她可会站在他的身边?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三爷凌厉的视线的穿过人群,在一片海蓝色里轻易的就找到她,单薄娇小的坐在那里,一点气势力量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像与世无争的不起眼的小草,可偏偏她一身的气息又那么强烈,强烈到他一眼就可以认出她来。 她到底还有多少惊艳的才华?他本来以为逼她进竹林风院,给她白虎令牌,她会很欢喜可以依附自己,可是她没有,来崇文馆后,无论是在门口被人百般刁难,还是去了青莲院受老九折磨,她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她也没有拿出白虎令牌。 只要她拿出那块令牌,门口的那一切刁难都会迎刃而解,没有人敢再为难她,就是老八去了,也会忌惮几分,可是……她都没有! 她是太过骄傲自信还是……心里不肯依附自己呢? 本来不着急,想着等她在这个强权决定一切的崇文馆处处碰壁受伤之后,磨光了她的傲气,自己再出手不迟,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太……幸运了。 九爷还在懊恼着某人的不安分,在想着怎么能让她从此以后安分守己一点,不要给他招惹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男人,忽然就听到纪老头子的笑声,觉得场中气氛有异,回神后便见纪老头子把一份试卷宝贝似的抽出来,眸光一眯,直觉的这试卷是那只小狐狸的,不由得更加恼了,她又出风头,又出风头!还嫌自己不够扎眼是吧?还嫌自己不够让人惦记是吧?现在,连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都看上了,他是不是以后要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才行呢? 爱看热闹的八爷这次难得不够敏锐八卦,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各种红娘撮合一百招里不可自拔,越是想,越是兴奋难耐,迫不及待想要施展拳脚,由衷的为某爷感到幸运,可以有他这样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为了他的终身幸福,他可真的是绞尽脑汁,殚精竭虑了。 一大摞试卷在众人各自的天马行空中终于看完了,半个多时辰,诸位学子的等待和好奇心有被熬到了最高值,究竟纪太儒抽出来的那份试卷时谁的呢?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能博纪太儒一笑,一个鸡蛋啊,他们就不相信能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花样来。 “试卷老夫已经看完了,大家各抒己见,从一个普通寻常的东西引申到更为深刻宽广的层面上,总体来说,都还写的不错,当然差别还是有的,老夫已经把分数写在卷子上,发下去后,自己看吧!” 纪兰良说完,便有人开始分发试卷,于是,一个个学子脸上就如调色板一样,展现出五颜六色来。 纪兰良和煦的笑着看着,等到所有人手里都拿到自己的卷子,连八爷那份撮合一百招都被原封不动的归还,才略带激动的说道,“这次考教,老夫发现了一份试卷,意境深刻,思想深远,给予甲的评分都觉得远远不够,特意拿出来,当众读给大家听,与大家一起分享共勉之。” 闻言,众人哗然,分享共勉?这个评价可真的是太高太高了。到底写了什么啊?一时间好奇心被撩拨到最高。纷纷竖起耳朵惟恐落下一字半句。 “谁来帮老夫读一下?”纪兰良笑着看了高位上的四人一眼,眸光意味深长。 ------题外话------ 咳咳,木禾都挺无语的,写了六千字,竟然还没有写到青青的文章,卡的太纠结了有木有?   ☆、第二章 好文章和好诗词 话音刚落,八爷就想毛遂自荐,只是下意识的又觉得不妥,主要是旁边那道盯视的目光太过强烈,他有点侯不住啊!虽说根据他刚刚想出的撮合一百招,吃醋刺激是最行之有效、百试不爽,可他却不愿做那个炮灰,危险系数太高,他还是在一边看戏观战最靠谱。 于是坏心眼的八爷就把贼兮兮的目光转到对面的三爷和四爷身上,主动申请读啊,别说你俩都那么低调哈!别说你俩猜不到是谁的试卷哈!谁站起来读,那可就是间接的给予了她面子,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争取还要奉送给别人? “不知道本殿下可有那个荣幸先一睹为快?”先开口的竟是四爷,含笑而立,眸光期待,引得众人一怔,片刻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四皇子素来爱才惜才,礼贤下士,连第一才子清宜公子都伴在左右,如今,看上这份试卷的主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不过为其读文,着实也给了不小的面子,这份抬举足够那人感激涕零,想来以后会投靠四皇子门下效犬马之劳了! 三爷闻言霍然转首,眸光含着一丝刀子似的审视,他不会不知道她已经去过自己的竹林风院,现在这是要和他抢人了? 他只是犹豫了一秒,就落在了后面,只是他又岂是后退之人,“本殿下也很感兴趣!” 三爷说话永远是那么言简意赅到辞藻贫乏,不过却也永远的充满霸气、冷厉,不容置疑、不容拒绝! 众人不是怔了,是吓了一跳的惊愕,三皇子怎么突然也要看了?他们都不傻,知道他们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写了什么,而感兴趣的是那个写了的人!这是要公开争夺那人么?以前都是在暗处相互竞争,现在这是忍不住要端上台面了?那个人就有那么大的魔力? 这个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甲壹堂的那几人也觉得俩人过于反应激烈了,清宜能猜得到是谁,可他没有猜到一直沉着冷静的四爷会为了她而沉不住气,而司马卓看向三爷的眼神里也带了一丝不不赞成,想要招揽她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公开和四爷对上?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只有苏子涵,笑的很无辜,可那无辜里总掩饰不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对上了好啊,早一点分出胜负,天下也早一点安稳,看来穆青就是搅动这一切的那个导火线。 看戏的还有八爷,哎呀,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谦谦君子和冷酷冰山,小青青会选哪一个呢?哈哈,九弟在如此猛烈的争夺面前,不会再无动于衷,再耍酷傲骄吧? 当然不会啦,当九爷是死的啊! “本、殿、下、来、读!”磨着牙一字一字的挤出,可那从纪兰良手里抽走纸张的速度却非常迅猛,等到众人反应过来,那份承载了太多人好奇的试卷已经被九爷抓在了手里,大概是想读的意愿太过强烈,被纪兰良当做宝贝的纸张都抓的变形了。 唉!不止那纸张变形,某爷那脸也快要恼的变形了,一个一个都当他是死的啊!看不到那只小狐狸如今住在谁的院子里吗?抢他的人,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九爷这卒不及防的一出手,众人直接傻了,这,这也太激烈了吧?连向来不屑做这些的九爷都按耐不住了,哎吆喂,那人这是要被捧到天上去了。 可惜某女一点都不觉得是被碰到天上去,而是觉的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煎熬的很,以至于蹙了眉,低下头,那样的画面太美,她不敢看了。 这三人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啊!被纪太儒赏识,被三位皇子争抢,她不敢想象以后在崇文馆会过上如何惊心动魄、再无宁日的喧哗生活了。 她不愿看,八爷却看的兴致勃勃,眼冒金星,吼吼,九弟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以前对那俩人的明争暗斗都不屑参与,这会儿终于逼的出手了。 三爷和四爷脸色都是齐齐一变,片刻,四爷很有风度的坐下,俊颜上的笑微带凉意,“既然九弟有心,那么四哥岂有不成全之理。” 好一个大度又宽和的谦谦君子,顿时赢得众人的赞叹声,而三爷紧紧的盯视片刻,也冷冷的坐下,“那就有劳九弟了。” 简单的几个字寒冷如冰霜,恨不能将人给冻结了。 甲壹堂的那几人都不由的面色肃穆,气息微微有些紧张,唯一不受影响,自始至终含笑不语的就是制造这一切的纪兰良了,只是在看到某爷抓皱了他想要保存的纸时,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臭小子,也不知道爱惜点。这么大的脾气,这么冲动的个性,唉!将来还有的一番磨练啊! “那就请九殿下当众诵读吧!” 尘埃落定,九爷抢的机会,堪比日月精华的眸子盯着那纸上的几句话,再恼恨也微微怔了一下,美颜有几分呆,半响,回过神来,撇撇嘴角,哼,一般般嘛!他坚决不承认她写的果然如老头子所说的那般意境深刻,思想深远。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是,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 九爷的声音用来读文章,那就是纯粹来抢风头的,如最美的和旋,悦耳动听,拨动心扉,如山涧流过的泉水,叮咚作响,扣人心弦。 三言两语读完了,众人都犹自沉浸在美妙的乐曲中,直到看到某爷大刺刺的坐回位子上,才猛然惊醒,啊?这就完了? 刚刚读的什么来着? 所幸,甲壹堂有人情不自禁的又低吟出声,众人才听了清楚,原来让几位皇子抢破头的宝贝就是这几句话啊! 有些失望和意外,还以为是多么高大上,多么华丽精致的词汇,多么引经据典的佳作呢,只是几句话啊!会不会是九爷偷懒,不想读了?依着九爷的性子倒是极有可能。 那些沉下心细细品味的人脸色却都慢慢的变了,这几句话看似简单,可蕴含的哲理却发人深省,鸡蛋和人生原来可以有这么巧妙的联想和引申,整个崇文馆的学子谁又能想得到呢? 所谓于简单中提炼真理,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的人啊! 纪兰良赞赏的也就是这个地方,没想到自己随手选了一样东西,竟然被写出这么一番体会,着实难得。他天天早上吃鸡蛋,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一枚其貌不扬的鸡蛋学问还有如此的深刻。人生处处皆学问,古人诚不欺我啊! 扫过众人各种的表情,缓缓的说出那个被期待羡慕的名字,“这份试卷是今年秋闱汉阳府的解远穆青所写。” 闻言,众人哗然,惊奇是有的,却更多的是……啧啧羡慕,这个穆青昨日那一手就震撼了所有的学子,勇闯三关的光荣事迹只怕现在都传遍京城了,今日只时隔一天就打动了对才学苛刻的纪太儒,再次压过所有的学子,这,这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几乎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像是火一般朝着她这边席卷而来,穆青再淡定,也觉得座位底下热的要烧着了,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做人想要低调怎么就那么难? 终于站了起来,站在所有各式各样的眼神荼毒中,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学生穆青,多谢纪太儒赏识。” 云淡风轻的眉眼,微微弯下的脊背,像是竹林里被风吹过的青青翠竹。 纪兰良暗暗点头,十几岁的孩子有这等宠辱不惊的气度难能可贵啊! 只是再看其他人的眼神,要出口的话就又顿了顿,看来火候还不够,不让这些骄傲自大的公子少爷们心服口服,就算他把她要来甲壹堂,也只怕日后对她是有弊无利。 扬首呵呵一笑,心情很是愉悦,“昨日听清宜回去跟老夫提起,有一个从汉阳府来的学子在门口勇闯三关,连清宜都好生佩服,老夫就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今日这一考教,所信清宜那番赞美之词所言非虚了,哈哈……老夫也甚是喜欢。” 闻言,躺着也中枪的清宜不由暗暗恼了他老爹一眼,还觉得穆青不够风头太盛啊,拉他出去造势还有那个必要么? 而且,他才是他的儿子好不?这样借机哄抬别人打压儿子真的好么? 众人看穆青的眼神里那敌意就少了些,连第一公子清宜都夸奖人家了,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怪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穆青小脸红了红,觉得真心有些惭愧,“多谢纪太儒的错爱,穆青只是运气好些罢了,当不起清宜公子的赞美。” 纪兰良依旧呵呵的笑着,眼神发亮,“当的起,当的起,老夫听了你写的那几首诗词,都自愧不如,尤其是那一首爱莲说,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传世经典之作。老夫忽然也想凑个热闹,昨日你以梅兰竹菊,以莲为题写过诗词,今日,就以老夫为题也现场作诗一首如何?” 众人再次哗然,以纪太儒为题?那不就是为纪太儒写诗了?那这个题目可真纠结,看似是个好大的面子,可真心不好写!纪太儒不喜那些好大喜功,虚头巴脑的歌颂之词,那写的平淡朴实了,也突出不了纪太儒的学识风姿啊! 难、难、难!这个比昨日那几个还要难搞,那几样再风雅也是个物,可现在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在天下举足轻重的人,那这诗词写起来可就难如登天了。评品的对象可就是天下学子,要想讨好那么多人,怎么可能? 高位的上的几位皇子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脸期待的纪老头子,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没完没了了?为他写诗词?向来不喜欢有人歌颂的他开窍了? 穆青只觉得有些为难,倒不是说脑子里没有合适的,只是她实在不想再出风头了。“这个……” 见她面露难色,纪兰良也不生气,不催促,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你随意写就好,老夫只是想,有生之年,是否也能得一副惊世之词,留于后人,以做个念想。” 话说到这份上,穆青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面对着这个看尽世情,通达一切的老人,她心生感慨,心底不由的就浮现上那一首经典诗词来。“如此,学生便班门弄斧了。” 微微鞠了一躬,缓缓的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清澈如水的声音洒落,浇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本就清幽的竹林更加静谧无声。每一张的脸上不再只是震撼、惊奇、也不是惊艳、羡慕,而是久久的沉默沉思,以至于凝重。 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只有穆青眸光闪了闪,不是这么打击吧? 半响,忽然一声洪亮的高喊,隐忍着激动与兴奋,“好!好!好!”   ☆、第三章 拜师大礼 半响,忽然一声洪亮的高喊,隐忍着激动和兴奋,“好!好!好!” 纪兰良在最初的悸动后,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动容,一生被无数人敬仰尊重,被赐予无上的荣耀美名,可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过是有人懂的! 高处不胜寒,高处多寂寞,没有人懂的他为何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急流勇退,为何自甘清贫,为何只是守着这一方天地,度过余生,哈哈哈……原以为一生就自得其乐如此了,却不想老天开眼,终是有人懂得明白。 “哈哈哈……老夫一生就属今日最畅快,畅快!浊酒一杯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此诗所言甚的我心,甚的我心啊,哈哈哈……” 纪兰良平日教学那就是一副严肃正经甚至刻板的老夫子模样,学子们毕恭毕敬的带着丝畏惧。就是不上课时,脸上虽然挂着笑,那也是很端庄高大的,可从来不曾这般失控的大笑过,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仿佛一下子把几十年的情绪都痛快的发泄了出来。 众人震惊的望着那个忽然焕发年轻一般的纪太儒,半响才回过神,发出热烈的掌声,天下第一大儒都说好的不得了,他们怎么会不鼓掌?而且,这掌声虽然带些酸意,可也不得不承认,那诗词确实写的极好。 好到他们即使再心存羡慕嫉妒恨,都无法苛责、无法反驳,那份意境已经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体会,令人生出高山仰止的膜拜。 如潮的掌声中,穆青淡定从容以对,没有受宠若惊的激动和惶恐,也没有夸张激烈的倒头就拜,安静的仿佛一湖澄澈的水,望之欲醉。 “纪太儒谬赞了,穆青不敢当。” 纪兰良高涨的情绪终于慢慢的收敛克制,不过一番大笑后,看上去红光满面,很是精神矍铄,“敢当,敢当,老夫从不妄言,你今日送了老夫一首诗词,老夫自当也要有所回报,你有什么愿望或是请求,老夫定当竭尽所能满足你。你不要有所顾忌,但说无妨。” 他眼底闪着发亮的光芒,期待她能自动说出那个请求,这样的人才怎么能不进甲壹堂? 他以为她会首先想到这个的,毕竟,能进崇文馆是天下每个学子的追求,可进了崇文馆的学子能进甲壹堂才是最深切的渴望,因为进了那里,意味着已经踏上了锦绣前程,那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几位皇子的幕僚呢?封官进爵只是个时间长短而已。 众人听闻这个诱惑力十足的恩典后,第一反应是震惊哗然,纪太儒可从未许诺过别人什么,如今……竟是开了金口,什么愿望和请求都行啊,那是多大的惊喜! 他们首先想到的也如纪兰良想的差不多,毕竟与男子而言,这可是最重要的,读书求学,拼死拼活的不都是为求一个好前程么? 直接求封官肯定不会,不是纪太儒做不到,而是看她这身傲骨,也不会提出那么势力的想法,那自然就是进甲壹堂了呗!听起来更风雅,更脱俗,更高大上,而且将来也会更加无限可能。 高位上那几位皇子闻言,也从悸动的沉思中回过神,不约而同的几道视线都超着同一个方向射过去,挟着不一的情绪。 八爷刚刚只是稍稍震撼了一下,片刻又忧虑了,瞅着某女的眼神挺纠结,哎呀,如此一个才华横溢、惊才绝艳的人硬是配给九弟真的好么?会不会太残忍了?大好男儿,前程锦绣,却要被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的他给往腐路上逼,哎吆,良心不多的他忽然好生不舍。 唉!纠结啊纠结,若这只小狐狸是个女子该有多好,那他就不会有把有志才子糟蹋的罪恶感了。 女子?这个念头划过的瞬间,他盯着某女那张清秀宜人、雌雄皆可的小脸,精神恍惚了一下顿时,思维发散的漫无边际了,女子,女子,怎么越看就越像了呢? 八爷被这个突然的想法给折磨的内分泌失调了,坐立不安,简直想要迫不及待的过去亲手验证一番。 最后还是被感知到的九爷一个狠狠的瞪视,才多少恢复了点理智,不过瞬间却又亢奋起来,若是他的猜想是真的,那是多大的惊天秘密,嗷,那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共处一室,哈哈哈……孤男寡女,*,各种激情挡都挡不住,不过……那之前才策划的那些男男激情招数是不是又浪费了呢? 哎吆,好纠结,好纠结,哪一出戏他都想看,难以取舍啊,唉! 抽风二货在那儿唉声叹气了,九爷警告他不要盯着某女后,便不再理会他,他望着远处那个淡然而立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不安,这只小狐狸不会,不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吧?搬出青莲院?离开崇文馆?还是想去寒月阁或是思贤居?或者更想和那个牵手的小子一起住? 想到这无数个可能,心底又开始闷闷的发紧发疼,美绝人寰的脸有些白了。眸底更是从未有过的一丝脆弱,而握着椅子的手却紧的几乎要握碎那上好的楠木。 看的远处的夜白揪心不已,九爷这是又……又被穆公子给盅惑了? 四爷心底隐隐有个预感,她提出的请求一定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就是有那个本事颠覆所有人的思想和掌控,连他也不例外。他想不到她会写出那几句深刻的至理名言,他也不会想到她会为纪夫子做出那般震撼的诗词,是的,他又再一次被震撼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是她所想所感吗?所以她才总是一身淡然,超凡脱俗,才会眸若澄湖,不起一丝的波澜,才会视天大的诱惑名利如空气,她……才会像白莲圣洁优雅,不染尘埃。 三爷齐墨从她念出那首诗词,心底的坚定就更坚不可破了,不管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他都会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不止是因为她有才,不止是她赢得纪太儒的赏识,甚至也不为她是否愿意助他登封临顶,只是……只是为了她这个人!这个人是第一个让他坚硬如铁的心动摇,让他十几年单调的生活有了别的色彩,让他知道原来人生除了练武,除了争夺,还有其他的情绪。这样的人,他怎么回放手? 即使不择手段。 穆青觉得自己淡定的境界又上升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新阶段,那么多热烈灼烫的目光看着、望着,她都没有晕倒,没有失控,脑子里清晰的像是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愿望?请求?她的愿望是再回到前世行不行?这场狗血坑爹的穿越只是一场梦行不行?答案是当然不行,她要是敢说出这个愿望,一定会被当成妖魔鬼怪附体,被浇狗血。 请求么?她倒是真心有一个,能让她安安静静的、低调内敛的在崇文馆读书么?这个怕是也不行,别人会以为她装逼,唾弃她一脸口水。口水和狗血自然都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她还是说点人话吧! “多谢纪太儒厚爱,如此,穆青便厚颜请求了,穆青在汉阳学府时,便听闻崇文馆的藏书阁里奇书众多,名家典集孤本更是不尽其数,十分仰慕,而穆青没有其他的嗜好,唯爱读书,所以可否请求纪太儒允穆青日后能够随意在藏书阁借书看书,不受约束?” 啊?众人都楞了一愣,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提出这样的请求,看书?这也太简单了吧?回神后的众人都要为她感到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穆青怎么会不懂那些人心底的想法,可是甲壹堂那个地方,她是一点去的想法都没有,不但没有,还避之不及好不? 一只阴晴不定、以折磨她为人生追求的妖孽,一只自恋抽风二货的极品孔雀,一张冷酷无情,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一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淡漠疏离的政客,还有孤傲的第一公子,还有那个看不透的苏子涵,总之,没有一只正常的人类,而人妖殊途,还是远离为上策。 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你越是想远离,就越是靠近。 她说完了,就等着纪兰良点头应允,然后今日这一场考教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奈何…… “你,你确定这是你要的请求?”纪兰良都怔了一下,再次提醒她、暗示她,她可以提出更有难度的来。这离他预想的差了太多了。虽说,如此不慕名利是好的,可是也不能太超脱了,那么超脱,他后面的计划还要怎么办? 穆青淡定的点点头,“是,如果纪太儒能成全,穆青感激不尽。” 众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不敢置信,明白这是纪太儒又给她一次机会,她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不是装吧?不像啊,看她那模样好像还恨不得快点答应,好完结的架势呢! 九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担心的那些,是什么都无所谓。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又绷紧了身子自我恼恨起来,她要走要留关他什么事?他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哼,大不了她跑了,他再抓回来就是。 八爷被某女那淡定的风姿而折服,哎呀,这淡定到不为所动的境界太令人发指了!哎吆,说是女子都有点说不过去啊?哎吆,到底是不是啊?他若是动手验证,九弟那醋坛子不会真把他给一掌劈的灰飞烟灭了吧? 想到他只是亲密的喊了一声小青青,就被恶狠狠的警告,八爷很快打消了那个念头,那要怎么不动声色,又纯洁无比的知道真相呢? 八爷的脑细胞又开始疯狂活跃了。 对面的四爷微微的笑了一下,果然,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都不会太惊讶,她就像是一个秘,不解开谜底,谁也猜不到。 三爷冷厉的俊颜更显坚决之态,开始在心底酝酿如何把她逼近自己的势力范围,为自己所有。 纪兰良再次被拒绝,却是哈哈哈一笑,在诱惑面前不为所动,倒是个心性坚定的。“好,那老夫就以崇文馆馆长之名,允许你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不管是哪一本书,都可借阅,没有任何的约束限制,不止如此,老夫家的书房也随时向你敞开。” 闻言,穆青淡定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纪太儒家的书房里,那藏书定然比藏书阁里的还要珍贵,如此,她可算是交好运了,“多谢纪太儒成全。” 这一声就带了掩饰不住的欢喜,是个人就能听出来了。 九爷可就不乐意了,还要跑到纪老头子家里看书?他的书房里什么好书没有,就算这里的书没有老头子家的多,在正阳殿里还有好多,还不够她看的吗?就算她要看的两地都没有,他也有办法找的到,还至于去别人家? 瞧她那欢喜的小模样,哼哼,就住在他的书房里,守着那么多好书,竟然还不安分的惦记着别人家的。成何体统? 纪清宜也不满的看了他家老爹一眼,他家书房连他都不被随意翻动,一个不过见过一次的外人却可以随意进去,不知道他老爹是不是欢喜的过头了?是,那人是才华横溢,甚至还要在他之上,可是也不必急于这一刻吧?总要多观察一段时日,看其品行操守是否也一样出色后,再对他这般也不迟啊。 谁知,后面他老爹还有更劲爆的没有宣布呢,那才是震撼全场的重头戏。 “老夫看穆青的聪慧实在喜欢,才学品行都甚得我心,所以,今日老夫决定当着全体学子的面,请几位皇子当见证人,收穆青为关门弟子。穆青,你可愿意入老夫的门下学习?” 后面那一句可不是矫情、客气、谦虚,而是真心有一问,甚至还有些不确定的担忧,这固执倔强的小子不会又拒绝了吧? 穆青楞了一下,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也没有众人所以为的欢欣鼓舞,热泪盈眶就是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 而这个提议无疑是她很难拒绝的,这会儿她没有想关门弟子的称呼是多么的令人眼红,没有想到入了他的门下以后对她的前程是多么有益,没有想到从她要拜师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不再是被人所轻视的寒门学子,哪怕即使有解远之名都不能摆脱低贱的出身,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可以在名师的指导下好好学习了,就如当年考上国内最著名的大学,读的是最著名的教授的研究生一样,觉得可以学到好多知识的那种欣慰欢喜。 穆青优雅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路绕过无数双热切羡慕的眼睛,无视了好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直直的走到含笑而立的纪兰良面前,恭敬地位行了拜师大礼,“学生穆青拜见夫子!” 纪兰良顿时大喜,端坐在太师椅上郑重其事的受了这一拜,然后站起来,亲手扶起一脸孺慕之情的穆青,激动的连眉毛都在抖,“即是老夫的关门弟子,怎么还叫夫子,以后要喊师父才是。” “是,师父,学生记下了。”穆青从善如流的喊道,她能从这个老人的目光里感受到欣赏的善意,和柯夫子的一样,是真心喜欢她。 对于真心喜欢她的人,她即使性子清冷淡漠,也掩饰不住那股亲近之意。 “好!好!好!”纪兰良一脸欢喜的又连说三声好,人生的缘分就是如此奇怪,他本意只是考教一下她是否如传言一般有真才实学,然后收她进甲壹堂,却没想到得了她一副令自己动容的诗词,还越看越是喜欢,竟动了收关门弟子的念头,如今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他觉得这大概是他一生中做的最不后悔的决定了。 上面在行感人至深的拜师礼,下面的众人可都惊呆了。 师……师父? 众所周知,虽然都是崇文馆的学子,可是只要不是甲壹堂的,都要恭敬的尊称一声纪太儒,只有甲壹堂的学子才能称呼一声夫子,因为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纪太儒的学生,可是这一声师父,能叫的人天下可没有几个啊! 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当今的皇上是太儒公开的入门学生,还有第一公子清宜,就连四位皇子至今都没有听说谁正式拜在他的门下,称其为一声师父。若是谁那么喊了,众人就都知道皇上定下的接班人选是谁了。 而如今,皇上自然不能再称呼他为师父,而是封了太儒的尊名,清宜公子自然也不会,那是人家的老爹,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喊这声师父的就只有穆青一个人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因为她是关门弟子。 这是多么独一无二的荣耀! 连几位皇子和甲壹堂的人都惊了一瞬。纪清宜是最了解他老爹的,不是真心喜欢到一定程度,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那么不管谁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那现在是真的看上穆青了?父亲一生除了他只正式收过三个弟子,当今皇上,还有一个他不知,想来身份也定然尊贵,而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却是出自寒门的穆青,怎么不叫人唏嘘。 相较于清宜的皱眉沉思,四爷在惊讶之后,眉眼之间漾开一抹笑意,以后她就是清宜的师弟了,关系与他也更为亲近一些吧? 九爷的讶异很短暂,就被对面之人的笑意给冲散了,哼,你亲近?再亲近也没有爷亲近。爷和她可是……只是那个老头子到底要干什么? 八爷又亢奋了,哎呀,纪老头子的关门弟子啊,唉,那和九弟不就是……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么?哈哈哈,那什么什么的关系最有爱啦!不过……唉,她到底是不是女子呢?谁来告诉他一声啊! 相较于这些人对师父二字的惊悚震撼表情,穆青却没有那么多的体会,既是师生关系,喊一声师父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全场大概也就只有她最坦然了。 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先是卒不及防的考教,然后令人意外的鸡蛋学问,令人震撼的强夺大戏,还有那首精彩华艳的诗词,最后最动容的拜师大礼,还有那一声惊呆了的师父,陆续散去的众人内心那个不能平静啊,过的太惊心动魄了有木有? 一个接一个,不给他们一点反应和接受的时间,好像从那个穆青进崇文馆开始,他们曾经单调无聊的学习生活就不再沉闷了,每时每刻都在上演震撼戏码,一场接一场,保证都是以前见都没有见过的,且精彩绝伦,看的目瞪口呆、热血沸腾,接下来的戏码又会是什么的?众人发散着各自的想象力,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回斋堂用膳了。 而穆青在此之前就先行陪着纪兰良离开了,既然行了拜师礼,那么拜师的礼物自然是要有的,她虽然对那一声师父没有太多的感触,可礼物却不能省掉。 金银珠宝、珍稀古玩,想来也不会稀罕,当然她也没有,于是,她便想画一幅名家的画来赠送,她的临摹水准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的心意,纪兰良自然十分欢喜,见识过她的诗词歌赋,唯有画没有见到,心里自然是充满期待。一路上还兴致勃勃的问她棋艺和琴艺如何,得到穆青谦虚低调的说尚可的时候,神情更加欢喜,一张脸红光满面,颇有春风得意的架势,连往常慢条斯理的脚步都虎虎生风,迫不及待的要回静园与她切磋较量了。 一老一少俱是面色欢喜的往静园而去,身后跟着神情有些古怪的纪清宜,他怎么觉得他老爹有了这个弟子,把他这正经儿子都抛弃了,虽说不争风吃醋,可还是觉得怪怪的,却又无法真正的生起气来,因为他,他也很期待这个新入门的师弟以后会带给他怎样更震撼的精彩!琴棋书画里,他对棋可是最精通的,连四爷都略输一筹,嗯,一会儿要切磋一下。 纪清宜不吃醋,可九爷那醋意就翻上天了,一张美颜阴沉的厉害,眸子紧紧的盯着前面详谈甚欢的一老一少身上,奈何他眼神再如何炽热,人家自归然不动。 他能不气吗?又无视他,又无视他,早上跟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手牵手离开,这会儿倒是没有手牵手,可是要不要笑的那么灿烂啊,一张脸跟开花了似的,哼,也不见她给他个好脸色,对着别的男人就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去静园有什么好的,那里没有他的青莲院奢华精致,做的饭菜也没有御厨做的更美味,画画?下棋?哼,那老头子下起棋来就一走火入魔,那今下午岂不是都要耗在那里了? 九爷一路跟,一路腹诽,那模样……啧啧,看的旁边的八爷奸笑不已,唉吆喂,九弟这傲骄范什么时候改走怨妇路线了? 可真是千年难遇的盛况啊,他忍着腰痛,艰难的也跟随着,坚持、坚持走到静园去,他用脚趾头想想,到那里一定会有好戏看啊!他怎么舍得放弃。那坚韧不拔、可歌可泣的英雄模样看的无痕低下头,主子真的是……修炼到一定境界、无敌了! 一路跟着的还有四爷、三爷,都说要去庆祝一下,如此重要的大事自然是要庆祝一下才是,连苏子涵都嚷嚷着要跟去沾光,于是,很是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起去了静园,一路上收获注目礼无数,各种的都有,十分复杂,那里面的人,除了穆青,个个都是身份尊贵,如此集体、还是不被邀请、自动主动的要求去给人家庆祝,啧啧……这都是什么玄幻的情节? 而且最牛掰的是,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家貌似一点都不欢迎、不领情,别说感谢的话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看的众人还能说什么,他们已无语凝噎!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混到这份上啊?   ☆、第四章 家常菜宴 穆青的身价一下子水涨船高,飙升到一个无人可及的、令人发指的高度上了。 只是可恨主角却淡定的毫无所觉、置身事外,让这些羡慕嫉妒的旁观者情何以堪啊? 静园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在崇文馆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那是第一大儒纪兰良住的地方,皇上封他为太儒的时候,就在京里很金贵的地段为他建了府邸,奢华大气,可是他却只愿守在这个其貌不扬的静园里,那个府邸据说只去看了一眼,便被闲置了。 静园在崇文馆最僻静的角落,不大,只有几间房子。在一众精致而奢华的美宅的比衬下,这里显得就太过朴素简陋。房子前面的院子里也没有种植什么花花草草,而是长着碧绿喜人的蔬菜,各式各样的,被捯饬的像模像样,一走进去,顿时让人觉得如回到了乡间田园。 简单素雅,没有任何的华丽色彩,可偏偏这样的风格却丝毫不敢令人怠慢,反而更加仰慕主人的高洁品质。 回归到最初的质朴,抛弃一切的浮华,才能真正的成为智者,贤者,有大才者。 穆青还未走进来,只是远远的看到那一圈原汁原味的篱笆,便眸子一亮,待到推开柴门,看见一丛丛青翠欲滴的蔬菜,更是惊喜,她其实并不喜欢奢华而精致的东西,觉得不接地气,没有实实在在的那种真实感,古色古香、小桥流水是她的最爱,满足那种朦胧梦幻的情调,而这般质朴的田园,却才是最有烟火气,最人间,也最返璞归真的。 纪兰良见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碎光点点,更加欢喜,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因为那里面的欢喜不是装的,是真心喜爱这里,有太多的人来过这里,多数都是阿谀奉承,赞叹这里如何如何雅致,其实那眼底藏着的都是不以为然,偶尔有几个欣赏的,也只是远观,都不愿被泥土沾了自己高贵的鞋子,而她却是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的蹲到一小片菜地边,丝毫不在乎下摆碰到了地上。“师父,您竟然还种了这个啊?” 那是十几棵辣椒,长的虽然不是太茂盛,但一棵上到也有十几个,有的已经变红,无言的诉说着火辣辣的诱惑。 穆青性子清冷,可偏偏极其爱吃辣,简直是无辣不欢。只是没想到穿到这个时空,发现没有人吃这个,原以为是没有种植呢,却不曾想竟在这里遇上了。之前为此深深的引以为憾,此刻忽然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激动。 纪兰良见她对那几颗辣子那么感兴趣,遂笑着解释,“那是地处天齐北边的云国特有的东西,师父腰部每到冬季阴冷便发寒,疼痛难忍,御医用了许多药也没有太大效果,辗转打听民间是否有什么秘方良药,有人便向师父推荐了这个,倒是有些作用,只是来往一次云国太费功夫,便要了种子摸索着种了几棵,如今也快成熟了,红艳艳的颇为养眼,只是气味辛辣,有些难以忍受。” 穆青好像看到什么故人一般的摸摸红艳艳的辣椒,眼神带着思念的惊喜,忽然仰起小脸,明媚的笑如阳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师父,今日拜师礼庆祝,学生亲自下厨如何?” 穆青没有银子摆酒请客,看到这久违的辣椒,便想亲自料理一桌子菜,虽是借花献佛,好在有那么一番心意在。 纪兰良自然是欢喜异常,忙不迭声的应下,心里越发欢喜,这份心意可是比送什么珍贵的礼物来的还要贴心。 九爷可不乐意了,美颜黑了一下,傲娇范的说了一句,“君子远庖厨。”意在刺激、提醒、警告某人不许为别人下厨做菜,可某人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所以,还请有君子之风的九殿下离的此地远一些,免的沾染了烟火气,有损您的君子美誉。” 那君子二字咬的很有味道,惹来八爷很愉快的嗤嗤之笑,而很君子的九爷则懊恼的瞪着那个无视他而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对谁都好,偏就喜欢和他对着干,就不能乖乖的听他一次话吗? 纪兰良睿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笑的越发欢喜,只觉得以后的人生大概会越来越有趣了。 穆青去了小厨房,纪兰良便领着几人去前厅喝茶,聊些当下的话题,九爷坐在那里,却是心不在焉,原因无他,苏子涵自告奋勇的也进了厨房说要去帮忙了。 九爷的心情能好的起来吗?心情不好,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好像别人欠了他银子没还一样!看的八爷又贼嘻嘻的笑的开怀,偏又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欠抽表情,让人撇开眼不敢多看了。 被无视的八爷坐了一会儿,便笑嘻嘻的说要去看看厨房的工作进度,告了个罪,万分艰难的支撑着他的病腰离开了。 他一离开,九爷更加坐不住了。还有完没完?一个一个的都去厨房帮忙,连厨房都没进去过的贵公子能帮上什么忙?老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那只清冷的小狐狸到底给多少男人下了盅? 九爷起身离开是不屑找借口的,他向来嚣张恣意惯了,说走就走,不过纪兰良可不准备放过他,很是坏心的问了一句,“九殿下也要去为老夫催午膳?呵呵,八殿下为人热情,老夫竟不知道连九殿下都对老夫如此关怀了。” 听出那话里的戏谑,九爷的美颜便羞恼的红了三分,下巴微微一抬,轻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本殿下何时说要去厨房,本殿下只是……只是要随意走走看看而已!” “喔!原来九殿下和穆青一样,也是对老夫种的那几块菜地感兴趣了。”纪兰良难得看这个傲娇的小子有这等吃瘪的好时候,怎么能不逮机会往狠里虐呢!让他不尊师重道,背后喊他老头子,也从来不叫一声师父,比起人家穆青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也从不关怀他,唉!当初就不该看上这小子的天赋异禀,聪明是聪明,都不用他教了,可那性子却极其难搞,以前可没少让他感到头痛。 现在……呵呵呵……难道穆青是这小子的克星? 被洗刷的九爷知道老头子这是报仇来了,索性也不装了,回头没好气的说道,“是,本殿下就是看上那一片菜地了,不但看上,还十分想吃,这就去让人都拔了抬回青莲院去,让你那个孝顺学生可以天天亲手做给你吃。” 自觉很痛快的说完,傲娇的离开了,丝毫不知道人家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幼稚,半响,纪兰良反应过来,无声的笑骂,这臭小子,这是在吃醋? 三爷和四爷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心底复杂难测,看上去老九似乎十分不喜纪老夫子的管教约束,而平日纪老夫子指责老九也是最多,可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自有一种很和谐的味道,自然不做作,没有那么多客气尊敬,却又不显得生疏,这是他们总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难以企及的地方。 对于纪老夫子,他们也尊也敬,爱戴有加,却无法嬉笑怒骂的没有规矩。不止是他们,连纪清宜都不解,他老爹素常总是夸赞三爷四爷,批评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嚣张不羁的九殿下,可是他却又觉不到老爹对他的厌恶,相反,那种感觉还很奇怪,让他懵懵懂懂,却每每不敢往深处想。 前厅里,几人都怀着心事,再说起话来,就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有纪兰良是真心的好心情,也十分期待,穆青做的拜师宴会是什么样?要不是还有三爷四爷,他都想去小厨房看看了。 小厨房在房舍的最边上,只有十几个平方大,很是寻常简陋,所幸一应食材还是全的,里面只有一个烧火做饭的周婆子,平时纪兰良对吃上也没什么讲究,便都交给她一手包办。 周婆子人长得很贤惠朴实,手脚也很麻利,听着她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帮她顺菜。虽然惊异那些没听过的做法,倒是也不多话乱问,穆青点点头,这样的下人最省心。 问了几句纪太儒平日的饮食洗好,穆青便开始煎炸烹炒,她的厨艺比起御厨自然是不够的,不过要说家常小菜,那她还是十分自信,尤其是她最爱的酸辣系、麻辣系、还有酸甜系,她可是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 酸爽清口的藕片,白嫩的色泽里挑几根艳丽的红,视觉效果更上层楼。麻辣鲜香的鱼,满满的炖了一小盆,红亮的色泽下,是白嫩的鱼肉,红白交融,勾人食欲。听周婆子说纪太儒爱吃豆腐,便做了一个麻婆豆腐,那灿烂的颜色一盛放在白白的磁盘里,连周婆子都忍不住想尝一筷子,更别提厨房里还有几只馋猫,那眼睛都放光了。 苏子涵说是去帮忙,可是从来都是不进厨房的公子哥,哪里会做这些,穆青可不想让他越帮越帮忙,便只是让他负责烧火,他倒也笑嘻嘻的答应,丝毫不觉得降低了他的身份。 穆青多看了他好几眼,虽然不知道他粘着自己的目的,不过,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倒是难能可贵,她可是领教了这个时空的男人是多么的大男子主义,就是在穆家庄她那个穷成那样的家庭里,男人也是不下厨的,会被人笑话看不起,而他是堂堂的丞相之子,却屈尊降贵的给她烧火,穆青便越是觉得他不简单,只是猜不到他背后的人是谁?竟是如此好眼力选了这么个人才来接近她,让她倒是不好拒绝了。 不好拒绝的还有打不死的八爷,把小强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让穆青着实无语,明明那腰扭的都走路畸形了,却还热情如火的要来帮忙,她实在没有活给他做,周婆子更是不敢,于是头脑灵活的八爷便自感奋勇的承担起端菜一职。 巴巴的在一边等着,桃花眼瞅着某女,像是看一个稀有品种,从上倒下的仔细研究着,内心好一番严密的推敲。喉结没有,不过男子发育晚些没有倒也正常,胸也没有,发育晚点的女子没有也很正常。再下面……喔喔,他没办法从表面判断了,眼珠子一转,要不要邀请她一起去出恭?若有就比比大小,文采比不过,这个他自认为还是有实力的,若是没有,吼吼,那可就大条了,会不会被九弟把他拉出去砍了? 这个测试太冒险,不行,不行,一起洗澡?也不行,但凡看到*的大概九弟都不会欢喜,那么要怎么鉴别呢?眼珠子飞速旋转,脑洞也使劲的开,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对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哈哈,果然他的聪明才智天下无敌。 穆青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谁能来把这只抽风的极品二货给弄走啊? 求天告地之时,天降神人,很给力的把那只聚精会神研究她的二货给一掌扫到了院子里,丝毫不顾惜某人那扭到的腰,对声声惨叫更是置若罔闻,美美的脸上是你很活该的傲娇不耐表情。 穆青庆幸摆脱了一只,却哀叹怎么又来了一只,就不能让她安心做个菜?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不当君子了? 穆青不欢迎的表情又深深的刺激到九爷,立在门口,眼眸阴鸷,她就不能给他个好脸色看吗? 穆青无视某爷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更加手脚麻利的炒菜,苏子涵一边烧火,一边很有闲空的打招呼,“九殿下,怎么也来了?可是要帮忙啊?” 九爷瞪着某人烧火烧到脸色发黑,不屑的轻哼一声,“本殿下怎么会做如此粗鄙之事,屈尊来这儿,只是……只是监督,免得有人下毒谋害本殿下。” 烧火的苏子涵差点噎死,有这么找借口的吗?想吓死人啊?再说了他也在这里好不?这样岂不是他也免不了嫌疑了? 穆青已经习以为常了,很淡定的回了一句,“怕有毒,可以不吃。” 咳咳咳,烧火的人开始狂烈的咳嗽,原来还有更惊悚淡然的回答在后面。 “哼!本殿下可以用银针试毒,若你有不轨之心,本殿下正好逮个人赃俱获。” 九爷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强大,说的也很有底气,却不知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幼稚。 苏子涵蹲在那儿烧火,觉得头顶上空一左一右的两人吵起架来怎么跟闹别扭的小孩似的,这是一个嚣张霸道,任性不羁的九殿下,一个才华横溢,精才绝艳的穆青? 穆青对某爷幼稚的行为也无法直视,她就知道不能跟他较劲,一较劲,这只妖孽就会丧心病狂的刷下线,来挑战她淡定的底线。 无视他,继续做手里的那道红绕肉,青菜做了好几样了,总也要有几道荤菜,那几个男人怕是不会太喜青菜,还是荤素搭配一下,免得在席面上冷场。 “不要有肥肉,本殿下不喜油腻之物。”九爷立在门口,开始指手画脚,表情嫌东嫌西,“把那个菜叶子去掉,长成那个样子,怎么能吃?” 苏子涵,“……” 穆青该放肥肉放肥肉,红烧肉就要红白相间才好吃,不懂瞎指挥。不够美观的叶子也没有扔掉,又不是给你选秀,瞎操心。 “还有本殿下喜欢吃那道金丝鱼翅,你好好用心做。” 苏子涵,“……” 穆青像是没有听到,想吃回你的青莲院去。 “还有主食,最后你打算上什么主食?本殿下要吃碧草凤飞面。” 苏子涵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什么时候九殿下这么爱唠叨了?而穆公子不理会也没有关系么? 穆青则在心底深深叹息,也许她不该祈祷那只抽风二货走的,来的妖孽更让她无法忍受了。 一道道色香味美的菜出炉,因为有几样放了辣椒,炒的时候,味道很是辛辣,穆青故意把味道翻炒的更肆意一些,可某爷站在门口依然归然不动,只是皱着眉,嫌弃的低吼,“穆青,你真的要打算下毒吗?” 啊啊啊!穆青被他打败了。下毒,下毒第一个毒死你算了。 等到最后一个辣子鸡出锅,穆青终于长吁一口气,可算是结束耳朵荼毒了。她没想到那个一言不发的周婆子呼出的气息比她还要悠长,要命啊!这简陋的厨房什么时候进过这么多的贵人啊! 一个烧火,一个抢着端盘子,还有一个站在门口监督,让她这个老婆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哎吆喂,可算是熬出来了。 一道道的菜肴端出厨房,等的迫不及待的纪兰良早已坐在餐桌上,三爷和四爷也陪着一起坐下,纪清宜在四爷的另一边,而八爷不知道哪儿去了,房间里的人只听到一声凄惨无比的喊叫,就再无人影,却也没有一个人出去询问,某人太抽风奇葩,也许那只是人家在练嗓子呢! 静园里只有一个老奴,和那周婆子是夫妻,这会儿在餐厅忙着摆好碗啊、筷子什么的,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主要是业务不熟练,老爷喜爱清净,什么时候留人吃饭啊!还是一下子来的这么多,又都身份尊贵,哎吆,他可没有伺候正式宴会的经验啊!听说还有一位极其难伺候的九殿下,可不要发飙才好。 菜是周婆子和苏子涵端进去的,九爷跟在后面大摇大摆的空着手,眼神有意无意的瞄着某女,见人家要去耳房洗漱,纠结着要不要跟过去,他不时刻看着,指不定又招惹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 咳咳,九爷,您能诚实一些吗?那男人们不是都在餐厅吗?您离不开人家就直说呗,整这些有的没得。 到底最后还是没有跟着,因为苏子涵看他的眼神实在太奇怪了,总是让他心虚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而且守着门的夜白那面瘫脸终于也破功,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不要跟,不要跟,一跟进去,您的气质形象神马的可都尽毁了。 九爷便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腿,去了餐厅,傲娇无双的坐在了纪兰良的对面,对他意味深长的笑心中羞恼,却强忍着表示无动于衷。 他身边的两个座位都是空的,他刻意选了这里,那只小狐狸回来后,就只有两个选择不是他左边就是右边,他私心是在左边,因为左边是四爷和纪清宜,纪清宜向来古板收礼,挨着他,他的心底会舒服一点。 菜摆了一桌子,虽然样子无法和高贵宴会上那些造型漂亮的宫廷大餐相比,可是颜色鲜艳靓丽,只是看着便食欲大动,且一上桌,众人未吃,便闻到了一股极香的味道,是他们很陌生的一种气息,带着浓烈的刺激,勾的人心痒难耐,还有最神奇的,这些菜色基本上他们都不曾见过,一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穆青去耳房把身上的油烟洗干净,才优雅的回了餐厅,一进门,便发现那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她看过来,有欢喜,有期待,有赞许,有好奇,看的她小脸微微一晒,几步走过去扫了一眼还剩下的几个座位,毫不犹豫的坐在了离着三爷最近的那一个,她也不是想挨着人家,主要是这个位子离的那只妖孽最远。 九爷的美颜一下子就黑了,他只在想她会坐在他左边还是右边,几乎下意识的本能就是认为她会紧挨着他坐的,怎么就忽略了他的右边可是空着两个座位,想来是给老八留着的,只是那货被他打的大概会消停三天,省得自己看着碍眼,却不曾想现在这画面让他看着更碍眼了。 气吼吼的拿眼神去瞪,奈何人家淡定的做视若无睹样,只对着别人笑靥如花。“师父,学生只会些家常小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您将就些吃吃看。” 纪兰良一脸惊喜又好奇的还在研究那些菜色,闻言,笑着说,“不讲究,一点都不讲究,为师素来以为吃饭只是例行公事,如今还是第一次有所期待了。” 穆青心里就安稳了些,对着几位打量她的皇子,浅笑以对,“几位皇子殿下都来参加穆青的拜师礼,穆青深感荣幸,菜色简单,还请多担待。” 这几句话和刚刚那一句真心诚意的比可就客气生疏了,甚至深究其潜台词就是不太欢迎,而你们却跟来了,那么久就不要太多毛病,给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挑三拣四的请回自个的院子里吃。 四爷眸光微闪,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三爷面无表情,心底只是在回味那一刻的震动,她坐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竟是震动了一下,属于她的气息,几乎一瞬间让他恍惚了,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心虚的某爷哼了一声,连追究她坐的座位碍眼都暂不计较了,不过端完盘子也去洗漱归来的苏子涵又不看颜色的坐在了穆青的身边,生生的隔开了他们的距离,某爷这脸色又难看了,盯着苏子涵就像盯着一个仇人。 可惜苏子涵神经大条,注意力都在菜品上,在厨房就眼馋的不得了,奈何不能吃,便只好强忍着,如今可算是能动筷子了。 “夫子,快尝尝吧,子涵刚刚在厨房可就迫不及待了。没想到穆青竟是用了您种的那个辣子当调味料,味道马上浓烈了不止一点半点,整个厨房里都挥之不去。” 他这一说,众人就都惊奇了一下,原来那般鲜红靓丽的颜色是辣子?一时纠结着不敢下筷子了,倒不是担心有毒,而是从没有听过这东西可以吃,对于没吃过的,还是心存几分畏惧的。 纪兰良却没有什么顾及,先举了筷子,尝了离他前面最近的那盘酸爽藕片,接着便不停歇的一连尝了好几盘,越是品尝,便越是停不下来,只见眉眼之间越来越惊喜,吃的红光满面,眼都眯起来了,连其他人古怪的注视目光都无暇顾及,那模样活像饿了好久! 什么时候纪老夫子这般豪放了? 纪清宜也频频皱眉,他老爹对吃一向不讲究,如今怎么欢喜成这样?就那么好吃? 九爷可不乐意了,拿起筷子也去抢,言辞恶劣。,甚至能闻到酸味了。“少吃点,还要不要别人吃了?” 他这一说,被豪放的纪老夫子惊呆的小伙伴们也赶紧下筷子,桌面上就十几个菜,且每个盘子里的分量都很少,再不吃可就真的捞不着了,那盘红艳艳的豆腐可不就眼见着快没了? 几位皇子殿下学的规矩多,再好吃的东西,拿动作也斯文优雅,苏子涵就比较急切了,哎呀,刚刚他最馋的那盆鱼,为什么放的位置离的他那么远,站起来不会太失礼吧? 他还真的就站起来了,看的九爷更是拿眼刀子戳他,这是早上没吃东西还是怎么着?回头跟丞相好好提点一下,从宫里派个最精通教授规矩的嬷嬷去教导他,让他知道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吃的那么香,破坏别人的胃口。 被破坏胃口的九爷也很豪放的起了起身子,傲娇的盛了满满一碗酸辣鱼,吃的欲罢不能。这里没有奴才丫鬟伺候着,想要吃什么就只能自己动手。指望某人主动还不如指望自己更靠谱,至少还没有气受。   ☆、第五章 精彩对弈 九爷异样 这个起身,那个起身,一时,餐桌上的气氛很诡异的热烈着,看的站在纪兰良身后伺候的唯一老奴目瞪口呆,这都是高不可攀、尊贵无双的贵族?不是他老眼昏花了吧? 连清高古板的纪清宜都吃的速度明显急切了些,辣的拼命喝水,却不改初衷,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算是默认了他老爹的决定,接受了她这个师弟。 穆青心底欣慰,虽然某些不收欢迎的人吃了浪费,不过看师父吃的心满意足,不亦乐乎,她那一番忙碌便都值得了。 她做事向来不太介意别人是否会感激,但求无愧于心,拜师在古代是人生大事,十分讲究重要,她无财无权,若是简单的办了,对纪师父太不尊重,她的良心也会时刻不安,她便把自己的心意奉上,她相信懂的人自然会懂的她真心的尊重和感激。 “拿酒来,哈哈哈,今日老夫畅快,一定要痛饮三杯。” 纪兰良吃的热火朝天,觉得此情此景怎么能没有美酒作伴。 纪清宜本想阻止,他老爹可是多年未饮酒了,不过看到那激动的压抑不住的神情,又不忍拒绝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他老爹许久都没有如此开怀了! 于是,封藏多年的美酒被搬出来,一人一杯满满的斟上,或是优雅从容,或是豪爽不羁,或是某人的傲娇别扭,却都是痛快的一饮而尽,只有穆青,皱了眉头,这酒的烈度不用喝,只是闻闻气味,她觉得都有几分醉,要是喝进肚子里,她真怕自己会醉的人事不省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大醉后会不会失态,会不会胡言乱语,会不会把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坦白个彻底,所以,这酒她是真的不太敢喝下去。 可是此等重要日子,不喝又太扫兴,左右为难,她纠结了。唉,女扮男装,有些时候不会喝酒还真是件麻烦事,以后要不要学着点? 那些喝完的人已经开始不解的看她,“青儿可是不会饮酒?” 都说酒是增进感情的催化剂,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情感便蓬勃而出,纪兰良慈爱的望着自己那个端着酒杯皱眉的徒弟,一声青儿就那么脱口而出,丝毫不觉得生疏别扭。 其他几人微微一楞,然后各自心思翻涌,却都是挂着意味莫名的笑,只有纪清宜酸酸的扫了他家老爹一眼,喊他都没有用过这么亲昵的语气,看来用不了多久,他这个正牌儿子都要让位了。 九爷的反应是最大的,青儿?叫的这么亲密,这个老头子就是诚心不让他好受是不是?他都还没有叫到这个亲密程度呢? 咳咳……这会儿九爷您怎么就忘了你们俩什么关系啊!针尖对麦芒,又不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真叫那么亲密,你俩的鸡皮疙瘩受得了吗? 九爷瞪完纪兰良,就盯着穆青看,眉头皱紧,她真不会喝酒?那就不喝呗,在那儿纠结什么。 穆青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白皙的小脸上难得有几分红晕,“是,学生惭愧,不会饮酒,一沾即醉。” 许是闻了浓烈的酒香,也许是心里觉得尴尬,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柔和,而神情更是……难以言喻的一种娇态,一时间,恍的的房间里的几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痴了痴。 “呵呵呵……”纪兰良闻言,宠溺的笑了笑,见其他几人的异样,眸底一抹睿智的精光一闪而过,语气意味深长,“既然青儿不会饮酒,那就不饮好了,一会儿为师还想和你切磋棋艺呢,真醉了岂不遗憾。不过酒斟上不喝也不好,那么,青儿可以请人代替,如此也算是圆满。”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时候在席面上,有什么原因不能喝酒的,便请关系亲近的人代替,也算是圆过去了。只是她找谁代替呢? 皱了下眉,她觉得这个办法一样让她为难啊,这一圈人里,就没有一个亲近的好不?实在不行,要不就纪清宜?虽然他们还没有说过几句话,好歹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或者苏子涵?两面之缘,还帮她烧过火,关系算是亲近的吧? 思来想去,就是眼神不往某爷那里扫,可恨人家还在那儿等着奉献爱心。 左等右等的九爷开始磨牙,内心悲愤,这只小狐狸,就是……就是看不见他是不是? 见三爷齐墨貌似要主动出手,四爷齐斐也开始蠢蠢欲动,一不做二不休,九爷气吼吼的夺下她手里的杯子,帅气的一饮而尽,然后砰的一声放在她面前,不耐的道,“磨磨蹭蹭的,连杯酒都不会喝,真是丢本殿下的脸。” 穆青本来因为他猛的夺取酒杯,还有些发怔,闻言,瞬间就清醒了,只是清醒了,却说不出半句感激的话,这只妖孽是抽什么疯? 而且,她磨蹭,她不会喝酒碍着他什么事了?怎么就丢了他的脸面了呢? 心中无语,却很明智的选择不问,她一问,这只幼稚的妖孽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幼稚的话来。 可她不问,有人忍不住了。 “敢问穆公子不会饮酒,怎么会……伤害九殿下的脸面呢?” 苏子涵唯恐天下不乱是不? 九爷给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很不屑的又理所当然的解释,“她住在本殿下的青莲院,就是本殿下的人,那不是丢本殿下的面子是丢谁的面子呢?” 那本殿下的人几个字咬的很重,暗示和宣告的意味浓烈的十是个人就听出来了。 苏子涵碰了一鼻子灰,却笑的很欢喜,“喔!原来如此,子涵受教了。” 三爷和四爷那脸色却微微一变,眼神有些冷,纪清宜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穆青直觉的想要反驳,她可不是他的人,冠上他的标签,她总觉的以后前途一片黯淡无光,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一反驳,这只妖孽一气之下,不会越说越可怕吧?万一把初次见面的糗事爆料,那么她可就真的成了他的人了,还是妥妥的那一种。 穆青这一不语默认,有些人的脸色更是凉了几分,不过九爷的心情忽然就美丽起来,虽然傲娇范还是那么耀眼强烈,可是任是谁都能从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看出喜悦。 纪兰良哈哈大笑,貌似也很喜悦,“来,来,继续,今日定要饮个痛快。” 只是接下来,心情各异的人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种气氛,酒虽然一杯接一杯的喝,却再也无味。 纪兰良却仿若为觉,喝的很是欢喜,九爷也就更别提了,喝酒如饮水一般,让穆青看的不敢直视,妖孽就妖孽,酒量都与常人不一样。 当然她不敢直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某爷喝酒后,那俊美绝伦的美颜更加惑人心神,那双凤眸里似乎流动着钻石,璀璨耀眼,吸人魂魄。 偏偏那仿佛带点的眼神还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瞄,瞄的她的那点强自坚持的淡定差点破功。 等到终于撤了席面,穆青才暗暗的喘过那口气来,原来不是只有女子可以有颠倒众生的魅力和令人难以自持的风情,男子魅起来半点不输啊! 用完午膳,穆青以为几人都喝了那么多酒,必定都想要休息,她也可以回去了,谁知纪兰良兴致勃勃的没有半点疲态,苏子涵更是起哄着去下棋,一分高低,连沉默寡言的清宜都开了口,邀请众人去前厅摆局观战。 穆青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不好拂了众人的意,舍命陪君子了呗! 三爷和四爷哪怕心事重重,也跟了去,他们也很想见识一下她的棋艺是否如诗词歌赋一般出众惊艳。 九爷刚刚心情很美丽,这会儿还沉浸在其中,虽说依然男人多的让他皱眉,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又无可奈何的挑了一个座位,一个离的某女身边最近的位子坐下,人家不来就他,他就不能过去了? 依着九爷的傲娇,是很难跨越这一关滴,可再傲娇,也抵不过心中的本能,眼看着那个位子又要被人占去,他哪里还能扮傲娇? 棋桌摆好,很普通的桌子,可那棋子却是极其奢华,竟是纯正无暇的玉石,黑玉如墨,熠熠生辉,白玉如雪,触手温润,本来因为某人坐在身边,还兴致不是很高昂,这会儿却因着这般风雅绝代的棋子,穆青觉得某人坐在边上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纪兰良当仁不让的先开始第一局,穆青浅浅的笑着,拿棋,落子,淡定而从容,前世的她除了喜爱流传下来的那些古书,就是研究棋艺了,名家记述的很多经典棋局她都曾反复琢磨,此刻用起来当然也是得心应手。 虽然纪兰良是一代大儒,学识渊博,可是比起千年汇集起来的精华还是不够的,所以,从一开始下的轻松随意,到渐渐的面色凝重、聚精会神,连旁边漫不经心观战的九爷都难得正经了几分,盯着棋盘上越来越风起云涌的局,皱了皱眉,眸底有了一抹沉思,那模样穆青没有注意,看在远处守门的夜白眼里差点激动的热烈盈眶,九爷终于有用脑子的时候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越到后面,棋盘上越是步步惊心,纪兰良每落一字都要反复琢磨,反观穆青却是从容不迫的,到最后,黑子被白子层层围困,再无生还之机,对奕结束,纪兰良输了。 众人都惊异不已,尤其是三爷和四爷,纪老夫子的棋艺他们是知道的,在天下棋逢对手的没有几个,他们盯着棋盘上布置精密巧妙的局,扪心自问,若是他们与她对奕,能否赢呢?答案不言而喻,不但输,或许输的还会更快一些。 纪兰良愣神了片刻,便豁达的一笑,起身让开了位子,坐一边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想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被逼近死局的,也亏他睿智,记忆力很好,只是越想,便越是惊叹,那局竟是布置的如此巧妙,天衣无缝,再看穆青的眼神就更加欣喜,觉得自己简直是捡到一个宝。不过随即又有点小忧伤,唉……不会人家又是天赋异禀,聪明到不需要他教授的地步吧? 第二局是纪清宜,本来苏子涵也很想凑热闹,不过想了想,又笑着坐在一边继续观战了。 纪清宜的棋艺明显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了前面他老爹输的经验和心理准备,所以一开局,他就下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是前思后想,反复琢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饶是如此,与穆青相比依然下的很是吃力,到了后面,额头上竟是有了一层薄汗。 穆青比上一局也多用了几分心思,她这个师兄的棋艺还是很不错的,若是她不会那些经典传世的棋局,怕是也不是他的对手,一来一往,两人厮杀的很是热烈、异常精彩。 边上观战的大多神色凝重肃穆,九爷也收敛起素常的傲骄,一脸的认真沉思,似乎在想着每一步棋的应对之策,越想便越是惊异,她布置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精妙的无懈可击,越想,身子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往棋盘靠近,于是……直到忽然觉得离的人家太近才募然惊醒,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下棋对策都不翼而飞,只有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清淡悠远的眉眼,澄澈如湖水的盈盈眸光,挺翘的鼻子,一抹粉嫩的花瓣,然后他忽然口干舌燥,盯着那里的光芒灼热到心脏不受控制的激素跳动,甚至隐隐的痛着,他猛的捂着胸口,急切的撇开脸,狼狈的暗暗调整着乱了的呼吸。 他被盅惑的越来越无可救药了么?刚刚那一瞬,他……他竟然……对她……有了那样羞人不堪的心思,她是个男子啊,难道老八曾经的戏言成真?他真的对男子……?   ☆、第六章 难以言说的心思 他真的对男子……? 这个念头像是万里晴空忽然一道闪电劈下,再天赋异禀的九爷也懵了,然后便是魂不守舍,再然后望着某女的侧影开始心慌意乱,忍不住想看,又下意识的躲闪,情不自禁的靠近,又惊醒着退却,一惊一乍的,他觉得自己彻底中邪了! 看的远处的夜白疯狂凌乱而纠结,九爷如今到底是要怎么个折腾的节奏?唉吆,脑细胞完全不够用,可怜八爷又被伤的被迫要消停修养,可真的是要好奇死他了。 好在众人的心思都集中在越来越激烈的棋盘上,没有多加注意九爷百年难遇的行为失常,连纪兰良都忽略了,只是精光熠熠的盯着黑子白子,这又是和上一局完全不一样的布局,而且更精妙出奇,看来这个小子和自己下的时候顾及自己的脸面,还是藏拙了,看的他又是兴奋又是难耐,下一局再换他上阵厮杀。 第二局,穆青还是毫无意外的赢了,纪清宜面色微微有些羞愧,又真心的心服口服,只觉得此生下棋就属这一次最为酣畅淋漓,还意犹未尽的想要再来一局,却架不住他老爹在一边催促,“到一边坐着去看着,为父再和青儿下一局。” 于是,纪清宜不舍的起身,让出了座位,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机会多的是,便不再遗憾,沉思着去回味刚刚那一场步步惊心的激战了。 战局再次拉开,穆青想着要不要输一局休战,她答应给师父画一幅画作为拜师礼,可是还腾出时间没动工呢。于是这般想着,手上便松懈了些。谁知…… “青儿不许手下留情,全力以赴让师父看看,究竟能在你手里走几步。” 话说到这份上,穆青没办法藏着掖着了,也想着速战速局,于是告了声罪,“如此,那学生便不客气了。” 她这一不客气,手下的棋子如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凌厉如刀,锐不可挡,所落之处,断了所有生还之路,稳、准、狠、绝,出手必中,步步为营,让人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只是用了方才一半的时间,胜负已分。 众人都再次惊异不已,望着她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样复杂的情绪,欣赏、赞叹、沉思,都化为情不自禁的掌声。 她如此精妙绝伦的布局,堪称极品,放眼天下,也许都没有人可以破此死局。三局,局局严密无双,天衣无缝,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能够巧妙的布置出来,她的聪慧该是何等的惊人? 纪兰良都有些汗颜了,不过到底是一代宗师,心胸气度非常人可及,只是略带调侃的一笑,“青儿如此才华,为师都要觉得羞愧了,不知道还可以教授青儿什么呀。”说着的时候,那眼神还有意无意的扫过九爷,连带着他一并戏谑着。 九爷已经在那掌声中回过神,还把某女视为病毒一般的、自动自发的躲离了一些,强迫自己把心神集中在棋盘上,去对抗慌乱不堪、陌生又酸酸甜甜的怪异情绪,此刻听到纪兰良的话,鼻腔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很不客气的呛了一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穆青可不乐意了,她赢可不是为了让师父难堪,只是想速战速绝而已。这只妖孽就是嘴巴毒,暗暗瞪了某人一眼,恭敬的说道:“师父莫要折煞学生了,学生只是曾经喜爱下棋,经常一人对弈,偶尔琢磨出这几局的精妙而已,若是师父再和学生下的话,学生怕就没有应对之策了。” “喔……原来如此。”纪兰良心思通透,知道这是她在给自己圆脸面,哪怕就是真的如她所说只是偶尔琢磨出这三局,那也是天下无敌了。 其余几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猜到一二,这三局如此精妙复杂,哪里是偶尔琢磨就能随意琢磨出来的,胸中有沟壑,才能一步一步都计算的精彩绝伦。 “青儿,这三局精妙无双,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有破发?”纪兰良通透豁达,不再在输赢上纠结,盯着棋盘上层层围困的死局,皱着眉沉思不已。他如今是一点破解之策都没有,可是越没有,便越是好奇。 “有的,师父,能立就能破,任何再严密的布局只要是人所为,那么就会有漏洞。”穆青说的有点意味深长,不过心底却是欢喜的,眼前的老人越来越让她敬爱了,知识渊博、学富五车,品行高洁、两袖清风,最难得是有如此豁达通透的胸怀,像是可以包容万物的大海,令见者觉得天高云阔,畅然开怀。 纪兰良点点头,皱着的眉头笑着松开,“青儿可是已经想出破解之法?不知为师能不能想出来啊?” 穆青难的略带娇俏的一笑,澄澈的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当然能想出来,学生给师父设个彩头鼓励一下可好?”她想让他更轻松畅快一些,便发挥自己非常稀罕的那一点点撒娇、那一点点讨好。 看的九爷心底那个酸、那个闷啊,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来讨好他一点?也来为了哄他费点心思啊? 纪兰良楞了一下,似乎是从未有人如此亲昵的对待他。讨好、甚至阿谀奉承他的人多了去了,只会让他厌烦,可是眼前的人却是让他感动的眼眶发热,“好、好、好,那么青儿想给师父一个什么彩头呢?” “师父不是酷爱下棋么,学生闲暇之余,曾经想出几种其他棋的种类,且可以双人对弈,也可多人一起对抗,而且形式多样,有的通俗简单,有的可以模拟两军对战喔,非常有意思,等到师父想出破解之法,学生就教师父玩那些没有见过的可好?”穆青想到前世形式多样的各种棋的下发,象棋、军棋、五子棋、跳棋,老少咸宜,既能益智,娱乐性还强,最重要的是适合普及推广。围棋好则好矣,可是过于风雅高大,贵族中流行,可是在民间几乎没有人下。 闻言,纪兰良那双睿智的眸子精光闪闪,几乎要迫不及待了,“真的?如此甚好,哈哈哈……天齐国如今只有围棋一种,士族之家才会有那个机会学习,而民间百姓却少有人懂,若是如青儿所言,你想的那几种棋通俗简单,又有趣,那么便可广泛流传到民间,茶余饭后也可怡情娱乐,这也是功德无量啊!” 穆青也笑得开怀,眼前这个睿智的老人心寄百姓,她可以放心的把前世那些文明都搬运过来了,也许真的可以造福人类,尤其是教育上的那些先进改革理念,想到能够改变更多人的命运,她的心底忽然有一丝热。她不想当上帝,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更不是圣母,她只是被眼前的人感染了,激发出曾经被磨灭的那一点责任和大义,她想如果可以,她愿意努力一试。 “如此,那么师父就要努力了,学生静候师父的佳音!” 有了这样诱惑力十足的彩头,纪兰良便无心再留几人,清空了院子,专心致志的去想那破解之法了,而其他观战的几人也都兴致勃勃,表示若自己运气好先想出来,是否也可以讨要那个彩头,穆青可有可无的答应了,这几人里大概也就纪清宜有那个可能,其他几人都心思深沉,哪里能安静的专心去研究这个。 穆青小瞧了几人对此事的兴趣啊,当然下棋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似乎都较上一股劲,一股不清不楚的劲,就想第一个想出来,得到那个彩头,所以,为了那几局,几人可以说是全力以赴,接下来好多天都无心其他的事情,不管是崇文馆还是朝堂上据说消停了好几天,令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都暗暗不解,怎么不斗了呢? 几人走时都一脸的沉思,颇有些走火入魔的节奏,当然九爷是例外的,那几局棋虽然精妙到看似天衣无缝,可是他所想的和她说的一样,能立就能破,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第一个先想出来得到那个彩头,若是被别人抢了先,天赋异禀的他还不得呕死了? 他所纠结沉思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对某人那不能言说、羞于启齿的心思。不知所起,却是来势凶猛,各种的危险、怎样的艰难,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面对这个,他却束手无策了。 所以九爷郁闷了、忧伤了,梳理着内心那不能言说的心事,百般纠结苦闷了,连傲娇范都暂时偃旗息鼓了。 回青莲院时,一路沉默。作高深莫测状,唬的身后随行的夜白和双喜面面相觑、百思不解,九爷怎么忽然转性了?在静园里吃个饭、看个棋就被刺激成这样了? 下意识的就去看某女,直觉告诉他们,九爷这样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这世上能让九爷情绪失常的人大概就她一个了! 两人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心,等到前面深沉的人走的远一些了,对着云淡风轻状的穆青悄声询问,“穆公子,你可知我们家九爷这是怎么了?” 穆青认真的想了想,淡定道:“内分泌失调。”只有这一种病才能完美的诠释这只妖孽阴晴不定、时喜时怒、偶尔抽风、偶尔幼稚、偶尔又扮深沉、玩酷的极品个性,除此之外,她无力吐槽。 明明在厨房、餐厅时都还正常、谁知下棋的时候就犯了毛病,活似鬼神附体,这会儿更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她很忙,才不会关注他又是要唱哪一出?总之都和她无关! 内分泌失调?如此强大深刻的答案,俩人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直觉得就是知道这铁定不是一个美好的词汇,而且他们立刻就后悔问了。 走在前面的九爷忽然一个回头,没有往常的暴跳如雷或是暴风骤雨,面色平静,声音平静,却是威严尽显。只是奇怪的是不是针对不负责任的蒙古大夫穆青。“你俩很闲是不是?既然如此,夜白集合所有负责守护青莲院的护卫,到后山捉对厮杀训练,不剩下最后一个胜者不许停止。双喜把青莲院所有的房间彻底清扫一遍,一点灰尘都不许有,包括院子里的那一方池塘,爷不要看到任何一片叶子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呃?傻愣了半响,反应过来被打击报复的俩人无语凝噎了。啊啊啊……不就是稍微关心了一下吗,不用遭此残酷的报应吧? 夜白还想垂死挣扎,“九爷,青龙卫都去训练了,谁来保护您的安全呢?” 九爷面色沉静、不为所动,“布通天阵、万无一失。” 夜白一脸死灰的走了,夜白哭丧着脸求饶,“九爷,奴才,奴才不会武功啊。”清扫房间他辛苦点也认了,可是那池塘里的莲叶,他哪里够的到,他又不会水上漂的轻功。 九爷已经懒得理会他,转身就走。“爷恩赐你可以下水。” 噗……双喜差点吐血,几乎可以想见他在满是白莲的池塘里,和一群鱼嬉戏的欢脱画面了。 穆青抽了抽嘴角,够绝!这惩罚手段真是别开生面、太有特色了。望着离她十几米远的那个背影,退去了那欠抽的傲娇范,依然有着不容侵犯的尊贵风华,甚至更为清贵无双,芝兰玉树一般透着无人可及的卓然姿态,一步一步仿佛走在不可仰视的云端。 这般惊艳的风采是陌生的,从她认识他,两人之间就似乎一直是在剑拔弩张、或者冷眼相向,他就像是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药筒子,让你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会被引爆。就是难得两人不针锋相对,这妖孽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万物的欠抽表情,可此刻,冷静的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她心底生出一丝怪异来,莫名的有些排斥这般陌生的气息,因为那让她惊醒警惕、让她不得不防备起浑身的刺,意识到他是天齐国最受宠的九皇子,留着皇室根深蒂固的傲慢尊贵、冷漠无情、尔虞我诈、生死相争,与她所追求崇尚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九爷再高深莫测,身后之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呼吸清浅还是急促,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对她太在意,只是因为他武功高绝,各种感觉都比常人敏锐强大而已。 皱了皱眉,语气有几分不耐,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他就是无法保持刚刚在那俩人面前的那种冷淡平静。“还不快走,等着本殿下下去牵你上来?” 说完,九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楞了一下,那话放在以前那就是最多会解读为冷嘲热讽,或者再进一步有些发酸发闷,可现在……因为对人家有了不一样的异样情感和羞人心思,某爷心虚啊,一心虚就天马行空的胡乱想象,一乱想象就想出自己去真的牵着人家小手的画面,一想到牵小手,就又发散的回想起俩人初次见面的震撼,震撼到此刻,他那曾经被抓住的那里开始不受控制的……诉说着他羞于启齿的心事,然后……满面通红、心跳加速、呼吸粗重、羞恼成怒的九爷狼狈不堪的逃跑了! 什么傲骄、尊贵,什么芝兰玉树,什么仿若云端,种种高大上的美好都瞬间毁灭,穆青惊呆的看着他慌不择路的一路狂奔而上,好像受了惊吓、急着逃命的兔子,她凌乱了,谁能告诉她看见的这一幕到底是不是幻觉? 被九爷的神经质刺激的有些毛骨悚然的穆青也加快了步子,回了青莲院,不是说布置了通天阵么,有木有辟邪的功能?还是说她自费帮他请个道士来施法驱鬼? 青莲院里很安静,夜白带着一群如丧考妣的人去后山拉练了,而双喜不知道苦逼的躲在哪个角落里打扫灰尘,先她一步回来的妖孽也不知道隐身在哪儿练功吃药自我治疗,似乎一个大院子就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冷情的有几分寂寞,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寂寞,穆青自嘲的一笑,不过是与人家合住了一天,怎么就会生出这般没出息的情绪?这会儿竟是分外的想念那个小东西,从早上见它一脸无语的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她一直过的充实到惊心动魄,倒是没有留意它,现在隐隐有些奇怪了,这是去哪儿玩了?危险她倒是不担心,这世间能抓住它的大概就只有光速,没有危险,那就是玩的乐不思蜀了? 她倒是有些好奇,在崇文馆里,还能有什么地方让这个傲骄的小家伙这么感兴趣的?   ☆、第七章 闹别扭还是冷战 还能去哪儿? 当然是崇文馆里最华丽、艳丽、美丽以至于令见者神魂颠倒,乐不思蜀,永生难忘的百花园。 咳咳,以上纯属八爷自己虚构妄言,众人对那里只有两个字,俗艳。 百花园顾名思义,几乎搜集了这世间所有的花花草草,满满的一整个院子里都是,连角落里也不放过,走路的小道只能容纳一人而行,穿梭在其中,只觉得满目的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视力不够好,心理不够强大的往往会眼花缭乱到眩晕,更别提各种的花香味混杂在一起,那种不能用词语形容的味道,寻常物种一般都是一闻便掩鼻,然后夺门而出,再没有勇气踏进来。 八爷美其名曰百花园就是个百花阵,集美观,陶冶,修身,防护与一体,实在是个多功能的、不可多得的神器。 其实那园里随意拿出几种花,单独看都美不胜收,可是,太过拥挤的混在一起,反而就失去了每一种独特的味道,那画面就十分……不忍直视,变得相当考验人的承受能力。 八爷是奇葩,所以乐在其中,对着那些不能靠近只能远观的俗人哀叹,英雄自古多寂寞啊! 这一天,他终于不寂寞了,因为某只看不了那些失调的人类,无语离开的小宛熊误打误撞的竟然闯了进去,面对着寻常人受不了的五颜六色的视觉荼毒和复杂香气的迫害,它却无动于衷,相反在花丛中吃的不亦乐乎。 它有个特殊的嗜好啦!曾被凤凰山上其他的动物嘲弄,又不是蜜蜂,怎么喜欢吃花粉呢?而且,吃了也不能酿蜜,岂不是浪费? 它很悲愤,吃个花粉就要被鄙视么?它是不会酿蜜,可是他分泌出来的东西比蜂蜜更好,更有用好不好? 小宛熊尽情的美美的吃了一顿花粉大餐,然后便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然后被再次扭到腰的八爷发现了,开始还以为在花丛上那黄灿灿的一团是蜜蜂,还惊叹怎么如此巨大难道是峰王驾临?再后来待到看清那可爱的模样,顿时好奇心大盛,谁知,小宛熊警惕性很高,猛的睁开夸张的大眼,被八爷打扰睡觉很不爽,于是,对这只笑的天花乱坠,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开屏孔雀,给了个好大的白眼,各种不屑鄙视的情绪尽情释放完毕,然后闪成一道光亮瞎了八爷的眼。 八爷那个郁闷啊!他如此光辉形象,又笑的如此善良无辜,怎么还被这般践踏呢! 但是眼底却是狐狸般的精光,因为某兽那非常牛掰的速度,激发出了八爷想要抓住征服的兴奋。 无痕等到他在心底亢奋半响,周密计划半响,各种计谋思虑半响,以及等等抓住后的幻想半响后,才凉凉的告知,他看上的那个小东西是穆青的宠物。 于是,一连被打击的八爷从幻想的云端跌落,觉得那腰更疼了。 小宛熊回到青莲院时,穆青正在书房里作画,笔墨纸砚都是万金难求的精品,她象征性的对着里面的寝室征求了一下意见,里面没有半点动静,她自动解读为是默许,从来就没想里面也许是没有人呢! 穆青画的是一副八骏图,临摹前世大家最著名的那一副,把水墨写意和兼工带写巧妙的融为一体,一匹匹骏马形态各异,倜傥洒脱,自由奔放,欢快振奋,观止令人惊心动魄,她画的心无旁骛,纷乱的情绪慢慢的沉淀下来。 某人的东西不愧是好东西,穆青画完看着自己的作品,都不由的点点头,一匹匹奔腾驰骋,卓然不群,让人精神振奋。 穆青搁了笔,等着画晾干后,打算装裱好了再送给纪师父,一心画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闲下来倒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了,眸光往里面瞄了一眼,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她就是有一种很奇艺的直觉,那只妖孽就在里面。 忽然就觉得好笑,他们之间这样子算什么?闹别扭,打冷战?她可不记得她有招惹他。那就是他终于大发慈悲想放过她了?那也不用如此躲避着不相见吧? 再次想起回来时他惊慌逃跑的模样,好吧,她的心又乱了,果然不能操心他,一操心,她准淡定不了。还是看书吧! 刚抽出一本来,好几个时辰不见的小宛熊忽然从窗户里窜进来,还不是空手而归,爪子里捧着几朵艳丽的花,那造型有点……雷人,若不是她此刻心情不佳,一定会捧腹大笑。 不过,虽然没捧腹,可也很给力的扑哧了一声,“小东西,出去玩了半天,回来这还走上浪漫路线了,送花给我做什么?不是表白吧?” 穆青没心没肺的打趣着,主要是某兽的造型冲击效果太过震撼,她一时到是忘记里间还有一只正在挣扎、折磨、纠结、苦闷、不的救赎的妖孽。 闻听此言,那些挣扎、折磨、纠结、苦闷瞬间粉碎,只化为满腔的酸气怒气,她这是要多不省心,招人也就罢了,如今连这小兽都要来他面前给他添堵。表白?当他是死的啊! 旋风般奔出来,所过之处冷寒阵阵,某女的手刚要接过花,某兽的爪子正在往前神,一幕深情表白戏码貌似要完美收场,忽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猛烈的夺了过去,看都不看一眼,嗖的一声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扔在某个苦逼的在水里与鱼嬉戏的人身上。 穆青被这一连串的的动作给震的一楞,不是不出来么?这是又抽哪门子的疯? 小宛熊也被某爷气势汹汹,仿佛和花有仇的模样给惊呆了,啊啊,什么情况?它不就是想请主人吃个花粉么,碍着他什么事啊?呜呜,它最喜欢的花粉啦!就这么被嫌弃的扔了。 它决定了,他不向它道歉,它就与他势不两立。哼哼! 九爷本来满腔的火气,扔了那花犹自还不解恨,可是望着某女那难得呆呆的小模样,心尖上却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然后,那些他躲在寝室里反复纠结苦闷的情感又再次喷涌而出,卒不及防的刺激的他又开始脸红心跳,慌乱无措,眼神躲闪着,忽然在她面前就泄了所有的气势,懵懂无知的如一个毛头小子。 穆青从呆愣愣中回过神,用力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再看着某人那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不由头痛的扶额,“九殿下突然发作,好歹给个理由好吗?”这么一惊一乍,阴晴不定的搞突然袭击,她的智商实在不够用,心脏也不够强大。 闻言,九爷多少恢复了点理智,可是只要看着她的脸,他就情不自禁的慌乱,懊恼的撇开眼,活似受不了她一样,“爷不喜欢花,爷闻了那气味就……浑身难受。” 胸闷气短,酸涩难忍,只恨不得扔出去后再补上几脚才痛快,顺便把这个送花的小东西也扔出去暴打一顿,竟然给她送花表白! 听了这理由,穆青皱了皱眉,难道他对花粉过敏?狐疑的扫了一眼,直觉得不太相信,觉得他还是被什么附体抽风的理由更靠谱。 “真的?” 面对人家不信任的质问,某爷休闹成怒了,转过脸来,对着她就是一番虚张声势的狂轰乱炸,“你那是什么眼神?爷说的当然是真的,爷为什么要撒谎,爷就是见不得有花出现在爷的面前,所以以后你都不许要别人送的花听到了没有?不然,哼!爷见一次扔一次,见两次扔两次,还要追究那个送花之人的罪责,让爷不舒服,那就是谋害当朝皇子,按律当斩。” 被吼的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还谋害?还当斩?这只妖孽至于这么愤恨吗? 而小宛熊直接惊呆了,他就是请主人吃个花粉,怎么还给它扣上那么个严重的罪名,呜呜呜……还要斩了它,太丧心病狂,惨无人道了有木有?它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依依不舍,又悲痛万分的凝视了某女一眼,活像永别般的痴缠一秒,嗖的化成一道光窜了,它要去那只孔雀院子里继续吃花粉,呜呜……来修补它受伤的心灵。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忽然一下子尴尬起来,穆青眸光闪了闪,觉得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妖孽似乎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让她也不自在了起来,轻咳了一声就想坐的离他远一点去看书,谁知她脚刚一动,某人忽然的开口了。 “爷要下棋!” 那语气,啧啧,有一丝急切,有一丝强忍着的慌乱,有一丝不故作镇定的心虚。 听上去非常的纠结人的耳膜,某爷完全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就恼恨上自己了,他就不能在她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潇洒从容一点吗? 可恨以前的那个他都跑的哪儿去了? “下棋?”穆青皱皱眉,这还不是让她最古怪的,最古怪、最难以理解的是某人那邀请的语气,当真是令人费解,他是真心想下还是又抽什么疯? “你确定?” 下意识的问出口,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似乎是戳到某人的痛处一样,暴龙发飙了。 “当然确定,爷一言九鼎为什么不能确定?穆青,你如此质疑爷是什么居心?你觉得爷是出尔反尔的小人还是……” “我们下棋吧。”穆青淡淡的截口,扶额叹息一声,她觉得他就是一个青春期失调的骚年好不?再不开口阻止,她很担心他会咆哮着来掐自己脖子了,因为某人越说越激烈,那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挪动了一下。 那一声像是截断奔流汹涌的一道天堑,一切的轰鸣都嘎然而止,九爷惊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两人靠的好像更近了,他是什么时候走上前的? 自己走上前的也不能承认!“以后没有爷允许,不许靠的爷这么近!” 故作声势的吼完,重新找回傲骄之态的去摆棋盘,借此掩饰他那不能言说、不能控制的慌乱和羞恼。 留下某女在吼声中凌乱了 ------题外话------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好多的亲们都是学生党,要好好学习喔,加油!木禾家的宝贝也开学了,以后有的忙碌了,更新会少一点,亲们多体谅哈,谢谢!   ☆、第八章 半夜被逮到 留下某女在吼声中凌乱了 没有他的允许,不许靠近? 我去!她压根就没有动好不?而且就是他允许,她还都不愿离的近呢! 恶人先告状。 原地不动三十秒,才呼出心内那股憋闷的悠长气息,真要跟他计较,岂不是显的她也与他一般幼稚了? 有了这样的安慰,穆青才能淡定自若的走过去,才能坦然无愧的坐在他面前,素手执白玉棋子,示意他先走,对幼稚骚年,怎么着她这个成年人也该让着人家。 奈何那个人家丝毫不领情,凤眸一瞪,“你先。”他就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云淡风轻,而他却是心慌意乱,而她竟然还挑衅的让他先行,这人当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黑先白后,九殿下。”穆青有些无奈的解释,这妖孽就不能别这么别扭? “哼,在爷这里,规矩由爷定,爷让你先你就先。”九爷手里拿着一颗黑子不耐的催促,她就不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对那个老头子倒是言听计从,哼! 穆青不再争执,随手放在了一个位置,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般要强那棋艺是不是值得? 事实证明,穆青有点小看某人了,他的棋艺竟在纪兰良和纪清宜之上,且上了还不止一点半点,越往后下,她的脸色便越是郑重,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松随意,而九爷的眉也紧蹙着,盯着棋盘,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认真。 你来我往,每落一子,两人都要沉思半响,没有人催促,难得棋逢对手,下的很是酣畅,这会儿也忘了那些剑拔弩张,那些脸红心跳,那些身份地位,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静谧的房间里,对奕的两人竟是难得的和谐美好。 只是那一局竟是迟迟下不完,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清扫结束的双喜来书房掌灯,两人都丝毫不觉,只是沉浸在黑白棋子中,苦思冥想。 双喜见两人这般模样,不敢打扰,掌好灯,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觉得两人面对面这么坐着,看上去好有爱呢? 一个激灵,拍了自己一下,哎呀,他是不是累昏头了,都是男子,有什么爱啊? 一局棋下到窗外月到中天,依然难分难解,不分胜负,而两人依然不觉得疲累,只有说不出的快意,对九爷来说,他自小便知道自己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且能举一反三,让教授自己的夫子们都无可应对,也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让纪老头子收他做了徒弟,可是他其实并不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孤独凄冷。 没有对手的寂寞,一学就会的无趣,让他成了别人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子,连他自己都不喜这样的自己,人生若没有了挑战,那活着像一潭死水般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后来遇上她,她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例外,那个意外,那个挑战,那个乐趣,她打破了他无往不利的传言和自信,搅得他的生活一团乱,可是也让他十几年灰暗的生命有了别的色彩,所以他着魔一样的非要找到她,也许一开始他对她的心思就不是单纯的不服气,不甘心,还存了想要见到她的念头。 而越是相处,那股想要见的念头便越强烈,见识到她种种的惊艳,他的心再不愿承认,也情不自禁的震动了,直到此刻,更是波澜壮阔,再也回不到曾经。 而对穆青,她的心底也是震撼的,对他的认识和了解一直都停留在那些表层现象,傲娇、霸道、任性、幼稚,可现在,她知道他绝对的是聪慧绝顶。 难怪,他总是不屑的,高傲的,不学无术的,也许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教的了他,而他或许也已经没有了科可学的东西,这种人在前世就是所谓的天才。受人羡慕嫉妒恨,可是她对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因为这样的生来人是寂寞孤独的。 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本就是高处不胜寒,若再加上天赋异禀,那么他站在那个别人仰视的云端,又该是怎样的感受?她忽然不敢想象,因为心底竟是有些针扎般的疼。 和谐而美好的气氛持续到夜白回来,像是被人追杀过一样,满身的狼狈,似乎硬撑着一口气,进了院子,就噗通发出好大的动静,唯恐房间里的人没有听到。 “爷,属下……幸,不辱命,胜利……回来了。” 断断续续的像是要断气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受了多大的创伤。 不过这一招偏别人还行,九爷就免了吧! 还不知道他那点伎俩? 眼皮都不朝窗户外看一下,鼻腔里轻哼一声,算是知道了。 外面立刻就激动的感恩,“多谢九爷夸奖,属下一定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负众望。” 这次那话铿锵有力的好像吃了仙丹灵药一样。隐约还有小声的欢呼。 穆青抽了抽嘴角,这个夜白不应该跟着妖孽,陪那个抽风二货八爷更合适些,两人在一起一定笑料多多。听听那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口的。 他这一打扰,两人倒是停了下来,似乎才注意到天已经那么黑,月亮已经那么明,两人对坐已经不知不觉那么久,还如此和谐而美好。 棋忽然下不下去了,纷乱又起,搅皱一池春水,哪里还能平静的沉思?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了理智。 九爷放下手里的棋子,率先站起来,美绝人寰的俊颜有一丝可疑的红,如美玉无瑕被彩霞染就,煞是瑰丽动人,“明天再接着下吧!” 语气竟是难得温和款款,虽然有一抹强撑的镇定,还有不自在。 而更奇怪的是穆青,垂首似还在研究棋局,听了九爷的话,很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好。” 九爷扫了一眼,只看到她乌黑的发顶,不知道那张小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听她难得这般乖巧听话,心中十分受用窃喜,“那就……去吃晚膳吧!” 穆青又回了一声“好”,这才站起身子,而等着看她脸色的九爷却突然转过身子,急切而慌乱的向外走,刚刚他想看,可是真的要对上,他却又害怕了,他可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竟然害怕在那一泓澄澈的湖水中沉醉迷失。 望着那样的背影,穆青却是暗暗的长呼出一口气,她忽然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是在这一刻,在和谐美好的惑人气氛里,她不再淡定冷静。 两人之间这种难言的默契,一直持续了很久,餐桌上,去洗漱,回寝室休息,他提议,她符合,夫唱妇随,和谐美好的不得了。 可是,那旁边的人就看的一阵阵的头皮发紧,两人这是怎么了?没有战争倒也罢了,还整得这么情投意合的,哎吆,他怎么就觉得到处都不对劲呢?两个男子这般亲密他不适应啊!还是说他乌鸦嘴给说中了,两人之间好有爱? 夜白却是兴奋的,被操练了一天的劳累都不翼而飞,果然看言情戏码最解乏。不过到底是谁先征服谁的呢?九爷?不像,在穆公子面前好像一点气势都没有了,那眼神都是躲闪的,那美颜都是羞红的,哎吆,情窦初开,春心荡漾啊! 穆公子?他比较倾向这个答案,不过,那娇小的身子压倒九爷,哎呀,好违和又劲霸! 夜越来越深,穆青今天用脑子过度,倒是睡的很快,只是有人却睡不着。 听着书房里呼吸变得清浅淡然,九爷鬼使神差的从寝室里走出来,施展了最上乘的轻功,连呼吸都屏住,唯恐惊动软榻上的人。 他其实不用担心的,穆青不会武功,哪里有那么敏锐的反应,此刻,睡的正沉,梦中是一片枸杞园,绿色的海洋里,点缀红果艳艳,她醉卧树下,手捧书本,浅笑着望着那个温柔向她走来的朦胧身影。 九爷此刻自己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神情,若看到,那一定是不敢置信的陌生,温柔如水,似乎能融化一切。随着步子一点点无声的靠近,他的眼神便越发温柔,月光里,那张小脸美得清丽脱俗,唇角勾着的笑美好而令人心动。 他忽然伸出手,想用指尖去触碰那一抹温软的笑意,是不是很甜很美,他一点点的靠近,带着被盅惑的痴然和神往,忘了一切,眼里心底只有那一抹粉嫩的花瓣。 于是,青莲院里所有的人就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着眼,看着那磨人又*的慢动作,内心暗暗为主子加油打气,再快一点,再勇敢一点,穆公子又没有武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他们看的好焦急,很想提醒主子,点了人家的睡穴多好,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哪里会像现在,偷偷摸摸的像采花贼。 夜白更遗憾,用手指多么不解馋啊,九爷为什么不用嘴唇呢? 九爷可不知道他调戏人家的镜头会被外面那一群八卦的青龙卫看个正着,他脑子里早已没有一丝理智可言,心跳的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努力咽了一口,再近一点,他已经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的吹在他敏感的指尖,痒的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呼吸也急促起来,眼看就差一厘米,眼看就要触碰上那让他心旌摇荡的存在,忽然,窗户一开,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窜了进来。 九爷猛的僵住,片刻,烫着一般的缩回手去,瞪着蹲窗户上的某兽,羞闹成怒的恨不得把它给毁尸灭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可恨,只有一步之遥了,就像心头撩拨到了最渴望最热切的时候,忽然浇了一盆冷水,那种滋味着实难受的咬牙切齿。 小宛熊却很快意,虽然看着眼前那气的恨不能把它给灭掉的妖孽还是有点小怕怕,不过,哼哼,有仇不报非君子,谁让他把它最喜爱的花粉扔掉,还威胁它要斩了。 哼哼,神兽不发飙,当它是病猫啊! 它就是故意这个时候进来怎样?就是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怎样?就是让他心痒难耐怎样? 略带挑衅又嘲弄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对着九爷瞪过去,哼哼,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沾人家便宜,它主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从此以后,英明神武、行侠仗义的它就是主人的守护神,专门防范这只登徒子前来调戏。 被当成登徒子,采花贼的九爷又羞又恼,心底那不能言说的心事不但被发现,还悲催的被当场逮到,那份心情真是……悲愤的难以形容。 一个恶狠狠的警告眼神杀过去,离她远一点,还有……不许明天她醒来后胡说八道! 小宛熊也不是吓大的,尤其是这会儿自认为抓住了某妖孽的把柄,所以一时傲骄的忘乎所以,忘了曾经对人家害怕到躲避不见,忘了人家的气息强大远在它之上,下巴一抬,眼神一瞥,哼! 九爷就冷笑了,当真以为你跑的速度快成一道光,这天下没有人拿你怎么样来了?哼,鼠目寸光!很不巧的,他偏偏可以!   ☆、第九章 避而不见 吃醋 哼!鼠目寸光,偏偏他可以! 世人只知道他的绝学是玄风掌,其实他还有一样!更隐秘,更好用,杀伤力也更强。 穿云指! 穿云指一出,快如闪电,无人可以躲过,这个小东西也不会例外。 若你以后对她敢胡说八道,就如此毛,九爷无声的冷笑警告,指尖遥遥一指,以为稳操胜劵的小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头顶一凉,然后有毛发如雪般飘落,金灿灿的,很唯美浪漫,还有的落在了软榻某女的身上,被九爷嫌弃的用掌风扇飞。 呆愣片刻,某兽才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要哇哇大叫,被某爷一个警告的瞪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敢怒而不敢言。 可恶可恶,它竟然被剃头了?啊啊啊,它最引以为傲无与伦比的黄毛啊!有木有镜子,有木有镜子,它还有木有脸出去见人啊! 这只……呜呜,欺负人的坏心妖孽。 它内心悲愤,肉牛满面,却不敢再挑衅,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强大,它明白刚刚那只是警告,若是当时对准的再向下一点,它的小命都玩完了。 呜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宛熊不甘不愿的暂时老实了,九爷这被抓包的羞恼终于缓解了一些,又看了软榻上睡的依然甜美的某人一眼,颇为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背后小宛熊狠狠的鄙视,哼,装什么装,走的真那么潇洒不在意,又何必看主人看的那么不舍和热烈,哼,明明就是还想摸一把,登徒子,色狼,采花贼…… 无声的腹诽了半响,终于心里平衡一点了,到底没有让他占到便宜,看他今晚睡不睡的着? 它可以惬意的睡了,以往睡都是窝在某女的身边,紧紧的贴着,温暖又柔软,而且那气息好闻的让它安心陶醉,可想到那只妖孽的警告,下意识的往黑漆漆的寝室里看了一眼,然后心虚的离的远一点,哼,他才不是怕他啦!它,它是想要独立,对独立,独立的小兽都是一个人睡的。 软榻上某女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依然睡的香甜,梦中美好的美景让她沉醉,那朦胧的影子温柔的让她愿意就此沉溺在梦中,不再醒来。 可寝室里九爷却失眠了,那指尖没有触到,却依然像是被羽毛刷过,酥麻,刺痒,搅的他心底也这般没着没落,四处荡漾,眼神一直凝视着门口的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固执的这样,就好像这样,他脑子里那个甜美安睡的模样就清晰的可以碰到一般。 有几次,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悠,想着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若是出去用手碰一次,就碰一次,他是不是就正常了?不再惦记? 可是到了门口就强迫自己停止,那只小东西肯定会醒过来,他不怕它会胡说八道,而是……他自己也丢不起那人了。门外可还有一群虎视眈眈,喜爱八卦,又耳聪目明的青龙卫。 他们一定都在盼着等着自己再出去吧? 九爷所料一点不错,不但盼着等着,还很着急,哎吆,到底还出不出来啊?刚刚就差那么一点了,可谁知却被打断了,他们都还在期待摸了人家的进一步亲密发展呢,唉!想到这个,青龙卫对某兽的怨念啊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个夜晚就在一群人焦急的期盼中,在某爷纠结苦闷的失眠中,在某兽时醒时睡的警惕中,在某女一无所觉的安然中过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穆青醒来时,特别的神清气爽,心情美好,一张清秀的小脸上仿佛沾满了春天的光芒,望之只觉得阳光明媚,百花盛开,只可惜,那望的人啊、兽啊却都是一副精神不振、暗淡无光的模样。 很快,穆青就发现了种种的奇怪之处。 先是脚地上的黄毛,那个颜色一看便知道是小宛熊的,穆青第一反应是某兽掉毛了?咦?以前也没发现啊,还是说到了秋季,太干燥,所以毛发脱落? 她皱着眉,收拾着地上的黄毛,想着这样大概是不行的,依着那只妖孽的洁癖,若是以后书房里毛发乱飞……那只妖孽会不会疯了。 她的下一步计划正在想象,然后就见正主儿打着呵欠坐了起来,满脸的萎靡不振,咦?穆青眉皱的更紧,这只小东西怎么了?以往哪一次醒来不是神采飞扬、活蹦乱跳的好像打了激素,这次……? 这还不是她最惊异的,最惊异的是,在她想要摸摸人家的大脑袋是不是发烧生病了时,忽然瞪着那大脑袋上的一道分割线惊呆了,继而想捧腹大笑,天!这是它昨晚做的新发型吗?堪称黄金分割,一点都不偏不倚,就像茂盛的丛林中修出一条笔直的小路,谁这么有才? 呵呵呵……穆青素养极佳,奈何也架不住眼前的逗比发型,很低调收敛的抿着唇,笑的很是含蓄,就那样也让清醒过来的某兽脸色大变,后知后觉的想到脑袋上那清凉的一线天,然后开始捂着脑袋抓狂的跳,哇哇哇……它的形象啊,都被那只妖孽毁干净啦!呜呜呜……一定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它跳来跳去也找不到一面镜子,似乎崩溃一般的化成一道光窜了。 留下穆青无语失神,感情那不是它自己主动要求的?这是被迫的?谁?下意识的眼神扫过寝室的门口,昨晚可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穆青心底那一丝怪异就化不开了,出了门口,走到院子里,想要沉静片刻,谁知就看到夜白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古怪,等到她看过去时,人家又不动声色的转开,而且,她很快感觉到,看她的还不止夜白一个,暗处好像还有很多,盯的她浑身发麻,再淡定都要坚持不住,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心底的怪异越来越强烈,她直觉昨晚一定是在她熟睡之际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大概就只有她被蒙在了鼓里。 窗户忽然打开,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立现,“青龙卫都很清闲是不是,很闲就再去后山训练!”九爷咬牙切齿的威胁,那群人的目光,他在寝室里似乎都要感受到了,何况是她? 呃?被主子很不厚道的威胁的青龙卫开始装模作样的忙碌了,练功的、打坐的、脑子里无限yy的,不过好歹是把眼神收敛回来了,不舍能怎么办,九爷羞恼成怒了啊,唉,他们又不会拆穿他半夜想摸人家一把的心思,何必这么心虚呢? 穆青在听到他吼声的瞬间回头去望,之可惜心虚的某人这会儿可不敢看她,猛的关上了窗户,只留给她惊鸿一瞥,一惊一乍的让某女心底的怪异上升到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莫不是这只妖孽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给小宛熊设计了新发型?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一会儿看到他的时候再仔细研究下他的面部表情,谁知,人家还避而不见、玩失踪了。 吃早膳的时候,没有来,双喜也很不解,九爷明明都醒了,怎么不来吃呢?嘴里说着不想吃,可为什么他感觉爷其实很想来和穆公子吃呢?还有……九爷今早上怎么一副欲求不满……啊呸呸……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双喜告知穆青,九爷不来吃早膳了,让她一个人吃,就满面愁容兼纠结思考的走了,留下穆青守着一桌子的御厨手艺,却忽然没了什么胃口。 去上课的时候,那只妖孽也没有出来,穆青一个人走在白玉石阶上,这一次也不见大勇和逸轩的等待,忽然想着自从昨日早上见了一次,一整天发生了那么多,她都没有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心底不由的有些愧对,一时又想着书房里的那副画,明日就是崇文馆学子休息的日子,这一天,学子们可以出去休闲玩耍,她要不要约他们一起出去逛逛,去把那幅画给裱起来? 嗯,就这么办吧,她也正好可以出去透透气,最近她似乎越来越心浮气躁了,都是那只妖孽惹的祸,一惊一乍、应晴不定的,让别人陪着一起都精神不太正常起来。 穆青原想着,上课的时候,怎么着那只妖孽也该出现了吧,谁知也没有来。不但是他,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没有来,连好学生纪清宜都翘课了,还真是让甲壹堂的学子们大开眼界。 穆青坐在只有十几个人的课堂里,对这一现象很是无语,这算是集体逃课?为什么? 她前面坐着的是苏子涵,回头很好心的解释,“他们都在家研究你那几局棋呢,哎呀,我也不想来,只是我觉得我应该来告诉你一声,不然你不知道你的影响力是多么巨大,啧啧,几位皇子集体缺课,纪清宜那夫子们眼里的好学生都不来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明明温和而敦厚的眉眼,却……穆青无语,这是在和她好心解释吗?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果然这崇文馆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来不是正好,免得有人和你抢空气。”穆青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再不理会他,貌似专心的看书了。 苏子涵,“……” 纪兰良也没有来上课,其他的夫子教授的内容也不错,比起汉阳学府的来确实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只是对她还是没有太多的意义,她前世自己就是大学老师,这些早就剖析的滚瓜烂熟,所以在课堂上听的可有可无。 倒是那几位讲课的夫子时不时的眼神就凝在她身上研究片刻,好像她有三头六臂一样,大概察觉的人家听自己的课好像不太热情,中间还让她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想要敲打一番,谁知人家回答的不但正确,还引题发挥的更加出色,让他们这些夫子都听得头头是道,不断赞叹,不愧是纪太儒看重的学生啊! 之后便放任了,几堂课上下来,倒是也相安无事,除了苏子涵一下课就找她聊天骚扰外,还有那个展云鹏总是不动声色的皱眉看她外,其余都还好。 “穆青,我们一起去用午膳吧?” “对不起,我今天减肥。” “穆青,明日是休息日,要不要去丞相府转转?” “对不起,我明日有约了。” “那下一个休息日?” “对不起,下一个也有约了。” “呵呵呵,没事,那我就定在你没有约的那个休息日好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解人意、耐心等待。相处久了,你便会明白了。呵呵呵……” 穆青无语的也回了一声,“呵呵呵……”不是说这货独来独往、不凑热闹,不喜与人结交吗?为什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还撕不下来了?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热情洋溢的不管她的脸色多么冷淡,人家都是一如既往。 不过,也就两堂课,之后,很突然地被人请走了,说是去喝茶,不过看他那古怪的脸色,大抵这茶不会很好喝。 当然不会好喝,青莲院里的某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醋,怎么能让某些不开眼的人舒服得了?哼,趁着爷不在,竟然挖爷的墙角,当他是死的啊!还有她,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直接一掌打飞了不是最省心! 双喜看着九爷那忍不住要挥掌的架势退的更远了些,爷啊,您当穆公子是您啊?还挥掌打飞?上山的路都要走一刻钟呢,还是您自己去多好啊,却偏偏站在这里咬牙自虐,唉吆,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主子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纠结心思? 夜白半知半解的貌似懂一点,这是想要见,又不敢见,怕忍不住再摸人家一把呗,哎呀,他忽然很好奇坚强烈期待,要是穆公子清醒状态下,九爷克制不住摸了人家,人家是誓死反抗呢还是誓死反抗呢? 咳咳咳,对你们家九爷的美色和魅力那么没有信心真的好吗? ------题外话------ 感谢投给木禾月票、正版订阅的亲亲们,拥抱!   ☆、第十章 醋意熏天 咳咳咳,对你们家九爷的美色和魅力那么没有信心真的好吗? 按说九爷的身份地位那都是尊贵不凡到需要人仰视的级别,容貌更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都不为过,当然这天下第一的封号因为某爷厌恶没有人敢这么称呼,而且还极其受宠,在宫里宫外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这样的男子做夫婿多有面子,不应该是备受闺中女子仰慕渴望吗? 只是事实恰恰相反,京中女子心目中的最佳夫婿那是非四爷莫属,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皎若明月,雍容尊贵,当真是最梦寐以求的良人。 其次有几分才华的女子便憧憬第一才子纪清宜,虽说人家不大富大贵,可是声誉名望却不是一般家里能比的,能够进入那样的清贵之门,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再一个便是八爷了,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对女子那叫一个温柔款款,来着不拒。所以,想要挤进八爷府中的女子是最热情的,门槛低啊,好进来啊,比起那几位的高高在上,精挑细选,需要门当户对,有助前途的,这位八爷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所以八爷在女子圈里很吃香。 不吃香的大概就是三爷和九爷了,两人也是人中龙凤,可是在女子圈里却是不太受欢迎。 主要是一个太冷太酷太无情,这样的男子即使权势滔天,可是对女子却不是好选择,试问谁愿意和一个绷着脸不会谈情说爱的冰山过日子?搞不好还有家暴的风险,当然也有爱慕冷酷帅男,奈何人家不解风情、不配合,一腔热情被冰冻,日子久了,便也没有敢上前的了。 另一个则是那性子太……不好形容,那人也太……不好搞,不止是女子止步,听说就是男子都不能离的过近,你说像这样还怎么过日子?那就是适合被高高供起来的仙人,人仙殊途,不敢妄想!当然,也有人蠢蠢欲动,想要高攀,毕竟在美色和权势面前,多的是不要命的异想天开的女子,只是,那下场……惨不忍睹,听说被一掌就给飞没了影子,等到在三里以外寻到时,那脸连她娘都认不出来,如此这般,谁还敢不怕死的往前凑? 所以,哎呀,不是夜白对他家九爷没有信心,实在是……九爷那对待女子的手段没法让人有信心,久而久之,众人反倒是忽略了九爷的美貌地位财富……等等吸引的魅力了。 当然,穆青那清淡的性子也是让人对九爷没有信心的另一个原因,怎么说呢,穆公子就如同那一支亭亭玉立,圣洁脱俗的白莲,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啊!九爷那一想亵玩,不就被人家的宠物给抓包了?要是被正主知道了,啧啧,忽然此刻更强烈的期待那正主知道的画面了,啊啊啊……必定十分精彩。 话说为了满足好奇心,要不要适当的提点一下呢? 嗯!这事还是让八爷来吧,八爷当鸟人已经有经验了。 卧床在养病的八爷忽然打了个喷嚏,哎呀,难道是那只可爱的小东西也想他了? 咳咳,那被惦记的小东西正在后山的水边上对着新造型怒目相视呢! 而制造这一切的某人也在对着某处怒目相视,寻了个借口把粘人的苏子涵请走了,可还是有些碍眼的围着她转悠,他对着身后一个手势,顿时一个青龙卫悄无声息的出现。 “守在她身边,不要让任何闲杂人等随意靠近。” 某爷想到昨晚的事,知道这一群人都瞒不过,不过……咳咳咳!他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口气里也似乎是不太在意,只除了那盯着某处的眼神酸的冒火了些,其他,咳咳……真的都还好。 双喜觉得这样的主子还是少看为妙,遂低了头,而夜白也撇开眼,好吧,偶尔九爷这样一下也是挺可爱的,噗……只是能不能再掩饰的好一点,挑青龙卫为什么不挑他,偏偏选个长的最安全的李魁,唉!如今长得俊了在九爷面前都吃不开了。 谁知那长的安全的嘴巴却不安全,很抽风的来了一句,“爷,那随意看是否可以?” 闻言,低头的、撇脸的都齐齐瞪大了眼,强,真强!一个一个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强人。 强人李魁很无辜,他分明就是下意识的一问好不?不问清楚,怎么能更好的完成九爷给的任务呢? 九爷终于装不下去,阴恻恻的咬牙,“你、说、呢?” 他当初怎么就看走眼,觉得这个长相安全,性子老实呢?哼,青龙卫在夜白手里被调教的越来越……都不靠谱了。 被莫名其妙被瞪的夜白不懂,这又碍着他什么事了?人家可是老实人,实话实说而已,绝对不是他暗示的。 老实人李魁明白了九爷明面上的,潜台词的所有意思,迅速的去某女身边执行任务了。 于是,穆青身边安静了。 再没有人随意靠近,就是无意的多看一眼,都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对待,轻则用凶恶眼神警告,重则则请到僻静处喝茶聊天,问候人家的祖孙三代,是不是对九爷的人有什么不良企图还是想要挖九爷墙角,以图什么宏伟大计? 如此这般,甲壹堂再上课时,都是前所未有的聚精会神、目不斜视,让夫子们十分欣慰感慨,哎呀,有人监督局面就是不一样啊!如此学习,还愁学业不成? 穆青却是听不下课去了,不远处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得……唉,她不愿伤人自尊,只能说太有安全性了,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个安全系数高的男人放在她身边? 她不需要行不?那只妖孽到底是要作什么?自己避而不见,却安排人在身边看着她,难道还怕她跑了? 不过托他的福,她倒是终于清净了,没有人再敢离的她近三尺只内,她放学的时候,去了丁肆堂,本来见她出现,众人都还激动兴奋了一把,如今这可是名动京城的风云人物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活在追逐议论的视线里,期待不知什么时候又来那么一次震撼惊艳的表现。 只是,这一次,刚围观上来,就被门神一般具有威慑里的强人李魁给逼退了,哎呀,这身份不一样了,出行都带保镖了,而这保镖还……无需出手,便吓退一片,穆公子真是好眼光。 穆青也很无奈,不过能清净她还是愿意看到的,柯逸轩和穆大勇自然不会被吓退,只要穆青站在那里对他们微笑,哪怕她身边有洪水猛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吓跑了那么多的闲杂人等,眼前这两个可是最有危险性的,李魁下意识的就想阻止,却阻止不了,人家回头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他无可奈何了,“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就不是闲杂人等了,于是李魁安心的由着那三人去愉快的聊天了,虽然三人之间那亲密的模样让他直觉的九爷不会开心,只是,他没有阻止的理由啊! 穆青也没有和他俩聊太久,虽然身边没有人看着,可是远远的一双双眼睛却都好奇的盯着呢! 她把明天想要一起出去的想法一说,那两人自然都满心欢喜答应,本来就想约她一起出去玩,来京城几天可是还没有出去过!可是又担心那人不允许,而青莲院也不再让人靠近了,正想商量办法呢,她却人来了,那份激动难以言表。 于是,约好了明天一起走的时辰,碰头的地点,穆青勾着唇角回去了,李魁沉思着跟在后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白都想拿石头敲他了,还不开窍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穆公子和别人都约好一起出去玩了,你却还不阻止,这比那闲杂人等靠近或看一眼的性质可是要严重多了。 现在的关键是,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九爷呢? 自从派了安全防卫系数很高的李魁下去后,九爷又盯了片刻,终于觉得顺眼多了,心情也不那么憋闷了,便去书房研究那盘未下完的棋,这一研究,便沉浸其中,再没有出来看,所以错过了人家热烈聊天、并要约会的重要画面。 奈何,偏偏夜白八卦啊!非要看,这一看便纠结了。报告还是不报告啊?报告那铁定李魁吃不了兜着走,连带着他也没有好果子吃,或许再被罚去后山训练也说不定,可是不说?假装不知道?那最多瞒到明天,等明天九爷知道了,天,那酸气加火气……他也许当鸟人都不会奇怪了。 所以,综上所述,还是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比较靠谱。 只是,太难开口了有木有? 没想到,他还在为难之时,回来的穆青却先他一步自己说了。 穆青进书房时,沉浸在棋盘中冥思苦想的九爷躲避不及,一天没见的两人就那么面对面了,都是微微一楞,一个在想着他怎么没藏起来,一个在懊悔怎么就研究起来忘了时间。 对视只是一瞬间,便各自撇开,穆青若无其事的去桌子上整理那张八骏图,长长的睫毛垂着,遮掩起那刹那间看见他的情绪,除了没想到的怔楞,还有她不愿承认的那一刻的安心、充实,这院子里没有他,空荡的让人觉得凄凉。 而九爷却只想到昨晚的荡漾心事,那沉睡的甜美迷人,那情不自禁的、没有完成的触碰,那为了她清心寡欲的身体终于有了羞耻的变化,那一夜酸酸楚楚的无眠。 没有勇气见,却卒不及防的看到,就像他还在懵懂无知时,她却那般轻易突然的就走进他的生活里,入了梦、占了心,无可提防,偏也不能阻挡。 一时,心慌乱又起,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不去看她,又忍不住看她,“那就是要送给纪老头子的拜师礼?” 语气有点酸酸的,不过总算还算冷静,既然已经是师徒关系,那么他便就尽量不计较了。 穆青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没事找话说,皱了皱眉,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不管他是为什么对她避而不见,她觉得这样也好,彼此都清净,她的心也清净。 不过,人家九爷见她这般爱理不理的清淡样子却心里清净不了了,这是什么态度,就不能给他个好脸色?他一天不吃饭、不去上课,她就一点不奇怪、不关心、不能问问吗? 可惜,人家半点想问的意思都没有,简单的嗯了一声,就继续小心翼翼的捯饬那副画,好像那画比他还重要。 场面又有点冷,九爷刚刚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话题被人家不领情的破灭,恼恨了一会儿,见人家收拾好了,貌似要离开,还是先绷不住了。轻哼一声,语焉不详的说,“老头子可讲究着呢,你那画画的倒是还凑合,只是……”只是好歹也得裱一下再送人,不然挂在墙上像什么样子,这只小狐狸是没有想到,还是对京城不熟,还是没有银子还是……? 他在那儿瞎操心,人家已经飞快的截口,“明日休息日,我会去店里装裱一下再送给师父,九殿下可以放心了,绝对不会丢你的脸面。” 闻言,九爷心里忽然闪了一道光,也没注意人家口气里的嘲弄。去店里装裱?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不是很需要一个对京城熟悉的人引领着吗?虽然他很忙,虽然他不喜欢逛街,虽然他极其讨厌凡夫俗子门们用那种眼神看他,不过……若是陪她去,可以考虑一下下,当然她要诚心请求,态度可亲,表现良好才行。 “京城可不是乡下,你一个人……” 刚刚傲娇的开口想要提醒暗示人家,结果…… “九殿下放心,京城多妖孽怪兽,我早已领教,所以,约了朋友一起去,您尽管放心。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穆青说的意有所指,想着这妖孽是不是怕她跑了或是被害了,让他以后没人可欺,会下半生了无生趣,才这般别别扭扭的? “你说什么?”九爷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低吼了一声,美颜黑沉沉的,瞪视着她仿佛她红杏出墙偷人了一样。 穆青被他冷不防的一声吼给惊了一跳,连带着窗户外那听墙角的几人都吓的虎躯一震,这是要发飙的节奏吗? 穆青可不管他发不发飙,只觉得这只妖孽又抽风了,他那是什么眼神?活像是她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她出去裱个画也碍着他了? “我说已经约了朋友一起去,如果九殿下还是不放心,可以再派今天那个门神跟着。” 噗……窗户外的门神缩了缩脑袋,觉得脖子那儿凉凉的,夜白很同情的看他一眼,门神?果然穆公子起的名字就是形象贴切,只是如今看九爷的怒火,就是真的门神来了,都抵挡不住啊!自求多福吧,兄弟! 只有双喜皱着眉担忧着,里面的两人可不要开战才好,他刚刚才收拾好的卫生啊,可不要那么毁了!话说不是今日两人都相敬如宾……冰吗,怎么就……?唉,果然就不能过分的期待! 九爷冷厉的扫了窗户外一眼,可恶,让人跟着,他们都能约的上!“是谁?”心里已经有答案,只是下意识的还是问出口。若是很安全的人呢,他的心里就不会酸涩的这般难受了。 穆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货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好像生气,又像是悲愤,还酸涩苦闷,天!她果然不能操心他,一操心竟然还想出人家的语气里隐藏了这么多的情绪,搅的她的心都开始五味陈杂了。“逸轩和大勇,是我在家乡的朋友,九殿下……曾经见过的。” 果然是那俩人!逸轩和大勇?哼,叫的可真亲热!对他就只会称呼冷冰冰的九殿下。 见过?就是因为见过,他才更不放心,心底才更加酸涩难堪,那牵手的一幕如今想起来心尖还一点点的刺痛着,那明日一起出去,会不会也一直牵着手? 现在只是想象,他忽然就觉得受不了,胸臆间闷痛的好像压上一块巨石,可是……他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想不出可以阻止的理由。   ☆、第十一章 众人齐撮合 九爷天赋异禀,可是偏偏就在这情商上弱智的让人捉急,太捉急了。 揪的窗户边上那听墙角的人的心呐,都恨不得破窗而入,去提点一下了,虽然他们也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但是,您是谁啊!天齐国最嚣张霸道、张狂不羁的九殿下,您就是任性的不让人家去,那个人家还能违背了您的旨意? 抗旨不尊的罪名,不就是这个时候拿来用的啊! 各种强势,各种威胁,甚至各种耍赖、理取闹,怎么样都好,也比现在默不作声的干着急要有用是不? 可是,窗户外,再磨刀霍霍的打气加油也没用,九爷绷着一张脸,袖子里的大手攥的死紧,绯色的唇抿成一道倔强的线,却就是不开口。 他知道他其实可以阻止,就算没有好主意,可他手里有的是权力,可以轻易的就让她困守在他身边三尺之内,哪儿都去不了,可是他的骄傲却不容许自己做到那般……没了尊严的地步。予她,亦是一种侮辱! 言语恳求,他更做不到,强迫或是祈求来的施舍他齐天都不屑。 于是,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了,晚膳九爷又没有吃,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双喜看着穆青吃的似乎若无其事,纠结着很想暗示一下,九爷一天没吃饭了,您就不能开口问一声吗? 门神李魁一直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九爷会怎么惩罚自己,可是等来等去,九爷一言不发的奔山顶上去了,还不让人跟随,他这心又自责上了,哎呀,还不如让爷揍他一顿出出气好受点呢! 夜白也很忧伤,九爷表面看上去很张狂无忌,其实内心很闷骚,这是独自一人去山上疗伤发泄去了。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忙,于是,忍着被熏倒的痛苦,飞身去了百花园。 对待这种事,热情的八爷绝对是最有经验的,而且一定会不余遗力,全力以赴。 整个青莲院似乎都活在纠结苦闷当中,用为数不多的情商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两人别这么拧着,他们想看的是火爆的奸情四溢,可不是虐心虐肺的苦情戏码。 似乎只有穆青一个人貌似无知无觉,吃饱喝足,洗刷完毕,半躺在软榻上惬意的看书,手边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香茗边上是那盆拙朴的枸杞,比起刚来的那日,又长出几个嫩芽,大约有十几棵,拥挤在一起,很是欢快喜人,是时候,该给它们挪挪盆子了,不然长不起来。明日出去的时候想着要买几个才行。 穆青手里捧着书,可那眼神却落在别处,心思更是不知道游荡在哪儿,她明明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现在,就是安静不下来呢?连以往最能让她静心的书都失去了作用,似乎是从他抿着唇,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开始。 那样隐忍而克制,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可是事实却就是如此,哪怕是从别人嘴里转述她都不会相信,可这一幕是在她的眼前上演的,最让她不得安生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他眸底的受伤。 受伤啊!这两个字再次让她无端的烦闷起来,人家受不受伤,为什么受伤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不要去操心吗?不是觉得这样避而不见很清净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反而更不清净了? 夜越来越深,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从不失眠的她睡不着了。 闭着眸子,心里默念着各种平心静气的经文,却是越来越失望。 院子里一该往日的安静,时不时的响起几声脚步声,还有几声显得突兀的咳嗽。 穆青本就睡不着烦闷,再听这些噪音,那眉皱的更紧了。不是说青龙卫个个都轻功绝顶吗,怎么走个路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还有那咳嗽声,怎么听来听去像是有意而为之? 这是妖孽不回来,集体失眠了? 青龙卫也很纠结无奈啊!他们不是失眠好不?他们很想睡,可是主子没回来,敢睡吗?不但不能睡,还担心某女睡着了,所以才故意整出那些动静来,你说九爷都离家出走了,另一个却吃饱喝足的睡大觉,就是九爷回来了,看到这样,还不得气的再次出走了? 他们也不容易啊!做个护卫还得兼顾这些风花雪月,哎呀,当初培训时可没有教导这一门功课。 而双喜守在小厨房的门口,御厨已经离开了,那菜却都还留在灶台上温热着,九爷还不回来吗?这菜可都热了好几回了,他等急了都有想把某女叫起来的冲动,去找一下不行吗?或者问一声,那么九爷回来的时候,他也好回个话,那九爷说不准就阴转多云,有胃口吃饭了。 众人都在这儿纠结等待的要抓狂崩溃时,九爷终于回来了,夹带着一身的清冷寒凉,落寞孤寂,看的等在院子里的人那心都一抽一抽的,呜呜,九爷什么时候有过这般令人心疼的模样? 双喜本来看到九爷回来了,还想着总算不用干等着受折磨了,谁知……见了人这心更难受了,温好的饭菜更是不敢提,远远的跟着,谁也不敢近身。 那一身的寒气让人却步。 一起回来的竟然还有圆滚滚的小宛熊,顶着最新潮雷人的发型,古怪的扫了矗立在门口不再走的九爷一眼,从窗户里窜进去了。 本来对他的怨气恨意此刻是最好的报复机会,它可以痛快的嘲笑他,讥讽他,看他笑话,可是……它却忽然心软的做不到了。 啊啊啊!它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啦?它可是被他威胁,被他剃头,被他压迫的受害者,头上的疤还没好,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痛了呢? 窜进去的小东西懊悔又懊恼,可是它就是没办法啊,之前它盯着他站在山顶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还坏心的嘲弄他是不是要轻生跳崖,谁知,他就那么站着,连它的挑衅都不理会,让它好没意思,可是再看下去,它便心软了。它从来不知道人类的眼睛里可以有那种让人心痛的情绪,讨厌啦,一定是他的眼睛生的太美,盅惑它了。 虽然,它不知道他为什么傻乎乎的站在山顶不回去,可是直觉的就知道一定是和主人有关,难道是昨晚被它打搅了好事,导致欲求不满精神重创、行为失常? 啊啊啊,那它要不要发发慈悲,今晚睡死了,好成全他一下? 可是……那样貌似又对不起主人哎,哎呀,它好纠结,不过若是主人也愿意呢? 小宛熊趴在穆青身边,夸张的大眼睛认真的研究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努力的想要看出一点的蛛丝马迹来,穆青再淡定的装作假寐,也受不了的睁开眸子。 “还知道回来?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娇嗔,门外那雕塑一般的身躯如同过电一般颤了一下,随即又僵硬,她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依着她的听力根本都不会知道他回来,也不会关心在意他是否回来。 那美颜刹那间变的更加苍白黯淡,像是夜明珠被灰尘蒙蔽,失去了光泽。 身后的人焦急不已,穆公子你好歹打开窗户倒是看一眼啊!要不他们吱一声?他们不敢,依着九爷的骄傲,保不准会把事情越搞越糟,只好纠结着陪着一起在外面吹冷风。 他们没胆子警示,小宛熊却难得好心善良的朝外撇了撇嘴,吱吱的叫了两声,它才不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的是外面站着的那只,傻乎乎的,到门口了都不敢进来,也不知道以前那嚣张霸道的性子都到哪儿去了?哼,欺负它的时候跟恶霸一般,在主人面前却胆小的像只兔子。 穆青自然看懂了小东西的意思,眸光闪了闪,一时心里复杂的连她自己都理不清。“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一次开口的声音语气里就多了一丝悠长的意味,当然也要聪慧的人才能听得出,小宛熊自认为是聪明绝顶的,大眼珠子咕噜一转,自作聪明的恍然,然后便不屑鄙视的抛了个白眼,哼哼,这话是在问它还是说给外面那个傻瓜听啊? 可惜外面的傻瓜在情商上愚钝的让人捉急,或者他根本就不敢去自作多情的想,反倒是其他人乍然露出一丝欢喜的神情,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穆青扫了一眼拿乔作怪的某兽一眼,好笑的又躺了回去,“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睡觉,我没有上赶着伺候的癖好。” 一句随意加无所谓的话让某兽一下子就泄气了,没劲,主人最没劲了,就不能让人家占个上风啊! 看着某女又淡定的闭上眸子准备睡觉,不再傲娇拿乔,谄媚的用爪子去摇她的胳膊,吃啦吃啦,它要吃宵夜,只吃花粉也会腻的啦! 穆青也不和它置气准确的说是不和自己还有某人置气,遵从自己的内心,从软榻上下来,出了书房。 听到推门的一声响,院子里所有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瞪着同一个方向,像是等到光明开启的刹那。 而站在最前面的九爷,身躯绷的更紧、更僵硬,美颜上闪过一丝慌乱,甚至有掉头就走的冲动,可是心底那期待又让他克制着,看她一眼,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门推开,一身海蓝色的锦袍缓缓迈出,夜晚的风吹过,漾起层层涟漪,衣角荡漾,似要乘风而去,而那眉眼清淡,眸光如澄澈的湖水,月色里泛着粼粼的波光,一点一点的晃动着某人的心,那眼神卒不及防的撞了进去,便胶着着再也逃脱不了。 九爷就那么傻愣愣的凝着人家,一时被眸子盅惑的连慌乱都忘了,捉急的后面那人恨不得代他打个招呼,怎么关键时候爷这么不给力呢? 唉……谁能明白九爷那情窦初开、懵懂无知,酸酸甜甜又闷骚别扭的心啊! 众人只好寄希望于某女,求求您了,就先开个口吧,不求您热情似火把九爷融化了,但求您张张嘴,给个台阶下行不?所有的青龙卫都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的! 无声的语言有时候比说出来还要有杀伤力,那眼神恳切的让她受不住,下意识的都想再缩回房间里去,可是看到那张美颜上的清透如水般冰凉,她心底叹息一声,“那个……回来了?” 唉……她睿智灵动。才华横溢,可是对于这种事,也实在是没有经验、没有多少智商可用啊! 看的众人又更加捉急了,哎呀,一个天赋异禀,一个惊艳绝绝,可是此刻,站在门口两两对视的人怎么就觉得像是一对口不对心的小傻瓜呢?这招呼打的……唉,九爷怎么接茬呢? 蹲在一边看着的小宛熊各种傲骄鄙视,这俩人……哎呦,明明就是……偏偏又都……唉吆,机敏灵动都上哪儿去了,闷骚,闷骚她妈给闷骚开门,闷骚到家了! 双喜皱着一张脸,捉急的也顾不得越矩不越矩,某人问的不给力,那回答的更加无力,就那么一声傻傻的“嗯。”就算完事了。哎呀,这么短小精悍,不冷场才怪呢。见某女似乎要挪脚离开,忙急切的加了一句,“穆公子可是要去小厨房?哎呀,夜凉了,穆公子还是在餐厅等着,奴才去帮您端饭菜去。只是还请穆公子……帮奴才伺候九爷也去餐厅等候片刻,九爷可也没吃饭呢。” 白着脸说完,不给穆青任何拒绝的机会,也不敢去看九爷的脸色,飞也似的跑小厨房了。 身后那些回过神来的青龙卫心底为叫了一声好,看不出他平时胆小如鼠,关键时候却如有神助一般说出这么……勇敢的话来,于是他们也都有如鬼神附体,一起起哄。 “九爷,回房间吧,外面天冷,您一定要多保重啊!” “是啊是啊,九爷,在外面吹了那么久冷风,一会儿可要喝碗姜汤去去寒气才好。” “九爷,喝姜汤之前还是先多吃点东西暖暖胃,您可是一天都不吃了,怎么受得了?” “就是,就是,您……” 平时少言寡语的青龙卫此刻鬼神附体,变成了唠唠叨叨的老妈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扒了个干净,越说越是兴奋激动,大有还有揭露某人老底的节奏,某爷终于受不了的大吼,“闭嘴!”   ☆、第十二章 吃宵夜 八爷上门 某爷终于受不了的大吼,“闭嘴!” 那羞恼成怒、满面涨红的模样实在不具有太大的威慑力度,不过,也没有人敢嘲笑,除了小宛熊撇开脸,讥笑了两声,貌似还有点遗憾,怎么没继续说下去啊!再往下就要揭开他那晚想要摸主人的糗事了。 众人都低下头,暗暗反思是不是刚刚热情过头了,穆青只觉得再待下去哪怕什么都不再听都是一种对她心理的挑战和考验,不是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么?这些青龙卫为什么不去跟着抽风二货八爷呢! 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留在这只妖孽手里,完全就是埋没逗比的天分。 穆青幽幽的扫了那一群逗比一眼,转身进了房,那一眼让刚抬头的青龙卫又古怪的低下去,惹恼了九爷他们也认了,怎么感觉好像也得罪穆公子一样? 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们不寒而栗啊! 于是,也没人敢起哄了,连听墙角的心思都淡了些,个个各归其位,去反思自己到底哪儿惹着人家了? 穆青可不会告诉他们,她是因为听了那只妖孽办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傻事,情绪不美好了,一不美好,看他们这些揭开真象的始作俑者,那眼神能温柔的起来么? 穆青一进房,后面的人就僵在那儿仿佛不知所措了。羞恼的要滴血的面色依然红颜如朝霞、瑰丽动人,也牵动着某人的心又不受控制的拉扯起来。 他一天没吃饭呢,又吹了好久的冷风,又被不厚道的下属黑化,她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还是做点好事,权当日行一善。 咳咳,姑娘你怎么就忘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好不? 果然也是一情感白痴。 “外面……风大,九殿下还是进来等吧!饭菜……应该也快要好了!” 不算太关心体贴,不过语气温和,还有那么一点隐晦邀请的意味,九爷听了,猛的抬起头来,有点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的惊喜着,她这是……终于想到他,眼里有他了? 咳咳咳,九爷,一刹那间,您会不会想的太多了些? 想多还是想少,傲娇还是别扭,慌乱惊喜或是雀跃期待,最后都沉淀为静谧的房间里无言的默契和谐。 那叫嚷着要吃宵夜的小宛熊被双喜当祖宗的给哄到另一个房间去吃东西,连那新奇的发型都不吝给予最违心的赞美,只求让那同样骄傲又别扭的两人单独相处。 在双喜眼里,九爷只要跟穆青在一起,什么伤口痛苦都能不治而愈,当然他也暗暗祈祷某人可千万不要给他家九爷脸色看啊!主子吃的苦头不少啦! 穆青叹息着看着自家那只萌宠百般不愿的被人家的奴才请走,明白这是要她一心一意的伺候那个依然干坐着魂不守舍的人家呢! 准备好了碗筷,亲手夹了菜放在他眼前的精致碟子里,温言温语的规劝半响,算是给了那傲娇别扭的人足够平坦的台阶,某只妖孽终于魂魄归位,被冷风吹的千疮百孔、冰寒刺骨的心熨帖了些。 熨帖了便又开始摆谱,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吃那个,幸好穆青吃过饭了也不饿,不然……嘚瑟起来的某爷就有的脸色看了。 穆青脸色没给他看,不过无语的白眼还是给了好几个,果然她不能心软,一心软就助长了这妖孽的气焰,这复原的能力也未免太迅猛强大了吧?刚刚还一副伤春悲秋的文艺青年,这会儿就指手画脚的开始装大爷了。 我去! 奈何她的白眼,在人家小鹿乱撞的心里跟媚眼差不多,其实九爷也远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张狂自在,他只是借此掩饰,掩饰在她面前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无措,掩饰哪怕只是闻着她的气息都慌乱不堪的脆弱,他就像一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自己心仪喜欢的人面前越想表现出最好的那一面,却越是手忙脚乱、适得其反,最后,只好学会了掩饰,学会了装模作样,学会了逃避。 一顿宵夜吃下来,九爷的脸色恢复了七七八八,清透如水凉似的终于有了点温度,双喜看的喜不自禁,对着穆青猛作揖,一时忘性各种感激的话就说个没完,穆青脸色古怪,眸光闪烁,不明所以,而心虚的某爷看着自己这样的奴才,早已羞恼的拂袖离开,背影慌乱而急切,仿佛某些心事被大白于天下。 小宛熊趴在软榻的一角,看的直撇嘴,至于紧张成这样么?放心吧,它家主人那情商也令人捉急着呢!一时半会的是开不了窍的,可怜啊可怜,妖孽的追人之路还漫漫无期啊! 一夜安静,其实折腾了大半夜,众人也都疲乏了,有心思没心思的都能睡得着了,尤其是昨儿一晚就失眠的,今晚上纾解了一些苦闷,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没有某兽所纠结的那什么要不要网开一面让他得逞的兽行出现。 穆青早上起的比往日都晚了一点,想着跟两人约好的时辰还早,倒也不着急起来,里间的寝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无端的让她的心也跟着安静,而软榻的另一头,那只圆滚滚的小东西则还在呼呼大睡,打着香甜的小鼾,静谧里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温馨可爱的味道。 只是她有点不解,这只小东西以往都喜欢赖在她的怀里睡,不管她把它扔出去多少次,等到醒来睁眼,它一定还是会趴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后来她便也由着它去了,谁知现在……还自觉的保持上距离了? 穆青拿了本书半躺在软榻上看,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安静安心,只是,一刻钟后被不速之客打破。 青莲院里向来不欢迎任何客人,想要进来除非过青龙卫那一关,经过层层上报批准,九爷同意才能进来,而但凡长脑子的、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谁也不敢大清早的就来敲门,谁不知道九爷最讨厌早上被人吵醒吗? 可是这一位不但敲门了,还用非常甜腻的嗓音热情的一路打着招呼,唯恐这青莲院里的人不知道他来一般。 “早啊,夜白,哎呀,怎么这气色这么好看,最近用了什么大补之药,说出来跟爷分享一下呗,嘻嘻……都是男子,不用不好意思啦!” 夜白若不是因为他有用,很想把他再轰出青莲院去,他黑着脸的模样是不好意思么,那是气的行不?还大补之药,他龙精虎猛需要补药吗?他又不是眠花宿柳、风流多情的八爷,瞧瞧无痕那古怪的脸色,他的脸更黑了,偏这种事不能多解释,一解释更显得心虚,而且也无法解释,总不能跟人家说他很厉害不需要补药吧?估计那下场比现在被八爷黑化还要残酷。 八爷果然是一点亏不吃!知道自己把他请来有利用当枪使的念头,这是报复呢,还是赤果果的,一点都不手软的! 夜白不辩解,八爷笑的越发风骚愉悦,哎呀,总算不枉他忍者腰痛、带病前来啊!呵呵呵,用他自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滴! 八爷自认为潇洒倜傥的继续往里走,有了前车之鉴,看热闹的青龙卫纷纷避闪,这位爷抽起疯来可是不管不顾,很怕也被众目睽睽之下被黑化了,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奈何,八爷抽风不抽彻底,心里哪能罢休。 “哎呀,这不是李魁吗,呵呵呵,几日不见,越发长的玉树临风了,最近在哪儿春风得意啊?” 李魁在崇文馆充当某人保镖,吓退一众闲杂人等的辉煌战绩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听说最后功亏一篑,让他都为之扼腕叹息,九弟怎么就不找他去呢,保证连一只苍蝇都没办法和某人相约。哎呀,不过啊,兜兜转转。命中注定,最后还是少不了他亲自出马! 这就是人太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的无奈啊! 咳咳,估计要是青龙卫听到八爷的心声,都得集体吐出一口血来,被调侃的李魁也差点吐出来,八爷狠哪,九爷都没责罚他,这位爷却大清早的就往他伤口上撒盐啊!玉树临风、春风得意?他现在是在人生的最低谷好不? 他没有夜白隐忍啊,呼哧呼哧的白了一眼,隐身了,谁知后面八爷不放过的声音依然响彻院子,“哎呀,李逵不但玉树临风,这性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呵呵呵……” 可爱?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说成可爱,噗……众人已经无力吐槽了。 走到门口,对着守在那儿的双喜也不放过,热情的好像哥俩好,就差没上去勾肩搭背的搂着了,看的后面远远跟着的无痕猛撇嘴,八爷您就不能自重一下身份?还有能不这么得瑟折腾人家的属下么,后面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啊,那腰又不疼了是吧? “双喜,守了一夜辛苦了哈,敲这眼圈黑的,爷心里都不忍了,快点回房去歇着,这里爷来替你守着,绝对不允许有人进去打扰你们九爷睡觉,你就放心吧。” 众人的嘴角都开始疯狂的抽了,您一直在打扰好吗?要不是九爷连着两晚都没睡好,您以为这会儿还能由着你继续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打扰吗? 双喜不为所动、堵着门口半点不让,且言词直白的让青龙卫喝彩。“八爷,奴才就是不放心您才守在这儿的,还请八爷留步。” 噗……青龙卫憋屈郁闷心在看到某八爷貌似扭曲了一下脸时,顿时畅快了一些,无痕看见自己的主子吃瘪,也很不厚道的挑挑眉,连软榻上躺着看书的穆青都勾下唇角,只有好梦被打搅的小宛熊龇牙咧嘴,这只二货孔雀怎么大清早就跑到这里来抽风了?还让不让人睡啦! 只有九爷的房间里很安静,貌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穆青倒是有点奇怪了,就算睡的再沉,那二货这般大声折腾,也该醒了,而且依着他的脾气也会发飙了,如今怎么表现出如此好的修养了? 穆青哪里知道九爷的纠结啊!醒自然是醒了,依着他的敏锐,她这边一睁眼有动静,他便清醒了,只是却不愿起来,想象着她此刻安然惬意的躺在软榻上看书的慵懒模样,他那心底流过的全是难以言喻的一种情绪,幸福又甜蜜的味道,让他贪恋着,不想出去打破,似乎这样,俩人仿佛是一起在享受这样的静谧时光,生平第一次,他没有起床气,觉得醒来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可以无声的感受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呼吸,一声轻叹。 只是,他没想到老八会上门,还是选在他以前最讨厌的大清早,老八不会不知道他的忌讳,却依然不怕死的来,还得瑟的有持无恐,再听青龙卫的隐忍,他心里便多少明白一点了,必然是他那个好属下出的馊主意,可恶,可恶的不是他们请来老八,而是他现在觉得大概他的心事除了当事人不知道,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了一样! 若是按照往常,他必然毫不客气的吼一声,“滚”可此一时、彼一时,他想到今日那个让他酸涩不堪的约会,竟然纠结犹豫了,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明知道老八不太靠谱,尤其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不知道会带来什么预想不到的后果,他却急病乱投医,想信他一次,就一次!也许……也许就真的行呢? 岂止是行,简直就是太行了,信八爷,得永生!   ☆、第十三章 重口味八爷 而被当成救命稻草相信的八爷此刻还在门口抽风,“双喜,咳咳,一日不见,怎么就和爷生疏了呢,哎呀,爷这不是操劳过甚,伤到了身子,才来青莲院走动的少了些,你心底有些受了冷落的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爷以后……” 八爷自顾自的在那里对着浑身恶寒的双喜进行心理荼毒,完全不在意身后一群的青龙卫早已是听的一脸快要吐的表情,连无痕都掩了耳朵,天,主子,人家是太监行不?不是你的那些红粉知己,这一套不管用行不? 不但不管用,还刺激的双喜牙齿都打颤了,“八、殿、下……”凌乱的三个字不忍卒听。 穆青皱了下眉,听某人还大有要继续抽风下去的念头,使了个颜色给小宛熊,让那只抽风二货给住嘴,搅的她都没有胃口吃早膳了。 小宛熊其实早就受不了,只是不想看见那双满是坏心的桃花眼,才继续装死,反正人类的各种愚蠢它早已见识过了,傲娇别扭、装模作样、不开窍、傻乎乎,嗤……再看如今的抽风二货倒也不是不能忍啦! 不过接受到主人的暗示,还是乖乖的打开了窗户,把大脑袋伸了出去,圆溜溜大眼睛蕴含着丰富的情绪直直的射向某人,吱吱的叫着,雷人的发型,夸张的表情,张牙舞爪的表达着它的不满和愤慨之心。 吵死啦,吵死啦……闭嘴! 奈何某只正在对着太监表白情的二货完全忽略人家脸上的不美好情绪,瞪着它像是看到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惊喜,直看得小宛熊汗毛倒竖,这货的眼神实在太恶心兮兮的了。 人家恶心的可不止是眼神,还有无比热情风骚的肢体啊、语言啊,扭着隐隐作痛的腰,打了鸡血般亢奋的朝窗户边走过来,“小熊熊,你好啊,你也迫不及待的想念我是不是?连门都来不及走,直接跳窗户,哎呀,爷好感动!” 啊?呸!小宛熊先是一愣,然后恶寒的恨不得毒晕他,这是什么怪兽投的胎?这脸皮简直就是无敌嘛! 被解救的双喜刚刚松一口气,听到那一声甜腻的小熊熊,又哆嗦了,八爷您这样恶心真的好么? 一众青龙卫都集体默哀,多么可爱神奇的小兽啊,却被八爷看上了,唉……以后日日被惦记想念,如此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真是……无限心酸惆怅啊! 穆青终于从软榻上离开,穿过书房前厅,推开了门,她一出现,哆嗦的双喜立刻站直了身子,如今某女在他心目的中的地位那是与日俱增,到了一个被神化的境界,不把这位伺候好了,万一再给九爷脸色看,九爷还不得再离家出走啊!到时候心疼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一群奴才属下。 连青龙卫也表示出恭谨的神色,现在他们可是从心底有些畏惧这位穆公子,明明身子娇小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拥有最强大的武器,一招置人于死地,那就是九爷的在意!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九爷的情绪,他们哪里敢得罪? 就要走到窗户边的八爷却不管不顾,看到这位正主出现,比看见某兽都要欢欣鼓舞,哎吆喂,可算是逼出来一个了,他容易吗,说的口干舌燥的,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青莲院的待客之道真是惨不忍睹啊! 热情的招招手,脸笑的像是一朵开到快要败了的花。“穆公子这么热情啊,是出来邀请本殿下进房一叙的吗?” 一边甜腻的说着,那电力十足的眼神还仔仔细细的研究着某女的身段,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丝可疑的线索。如今他对某女是男是女到了一个走过入魔的地步了。 果真是走火入魔,众人看他那眼神,一致的这么认为,甚至为他的小命开始担忧,在九爷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调戏穆公子,真的是……勇气可嘉! 众人都无声的离的某只犹自不知死活的某爷远了些,免得遭受无妄之灾,而九爷虽然在寝室里没有欣赏到他那肆无忌惮的打量眼神,可是只是听那肉麻兮兮的声音,就早已是怒火中烧,酸气冲天,大手攥的咯吱响,仿佛捏的是某人的脖子,只是刚想要出去,想打的某人那腰彻底需要罢工,却听到一声清淡的嗓音响起,下意识的阻止了脚步。 “不是!八殿下想多了。穆青出来只是想告诉八殿下一件事。”穆青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丝毫不受他那副模样的影响,话语不咸不淡,却格外挠人心口。 八爷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的就否认,怔了一秒,心理强大,倒也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依旧笑如花朵,“喔?穆公子要跟本殿下说什么事呢?本殿下洗耳恭听!” 八爷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态,优雅的一抬手,示意穆青开口,众人也都忍不住好奇,某女到底会说什么,一时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 穆青淡淡的勾了一下唇,然后很正经的严肃道:“八殿下,穆青要说的是,人兽殊途,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就算您对小宛熊再一番热情亢奋的攻势表白,也是无济于事,我是它的主人,是不会允许它从了你的,还请八殿下及时收回感情,莫要再骚扰它。我会另替它选一良兽成其好事,也希望八殿下放开心扉,另择佳偶。” 穆青严肃认真的说完,眼底找不到一丝玩笑或是洗刷的痕迹,尽管心底已经要抽了,尤其是看到对面那二货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黑,五颜六色轮番上演,且嘴角剧烈抽搐,貌似有真的抽风的节奏,她的心底就越发觉得痛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来青莲院胡说八道。 青莲院里足足愣了半响,终于有人,噗……的一声引发了所有肩膀剧烈的抽搐,努力的、克制的、隐忍的,一个个欣赏完八殿下那副被打击到失神的表情后,便都垂下脑袋使劲的憋笑,真的是十分辛苦啊! 同时内心集体对着某女竖起大拇指,点了几百个赞,高,真的是高!这打击人、埋汰人、恶心人的本事再无人可以出其左右啦!哈哈哈哈……痛快!人兽殊途?攻势表白?另择佳偶?啊哈哈…… 只有小宛熊暗暗白了主人一眼,虽说刺激某人很身心痛快啦,可是,哼哼……它才不要和这只开屏的抽风孔雀放在一起,还被他追求?啊呸!它是神兽哎,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相配的?哼…… 八爷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被人如此的……规劝过!偏偏那规劝之人的神情是如此的正经严肃,语气又是那般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仿佛他就是看上人家的宠兽了,就是死皮赖脸的想要追求了,就是不死不休的表白了,而人家又是那般强烈的拒绝了,不但拒绝,还规劝他也要另择佳偶! 饶是他思维能力强大,心理素质过硬,一时也被刺激的乱七八糟,忘了反应,或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到底是要解释呢还是否认呢还是告她诽谤更好呢? 他没想到,人家后面还有更狠的,彻底摧毁了他好不容易回笼的那一丝丝的理智和才智,打入被黑化的地狱,且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头上顶着某可怕的代名词,导致京城女子闻之色变。 “另外,穆青还想真诚的规劝八殿下一句……”穆青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小宛熊,又看了一眼双喜,悲痛惋惜的说道,“八殿下如此……重口味真的好么?自古阴阳相合,八殿下还是及早回头是岸!” 噗……这会儿不是憋笑了,众人早已被那强悍的重口味给惊呆了,是八殿下要吐血了,扶着墙摇摇欲坠,啊啊啊……他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毁了!不但对兽有爱慕之心,追求之意,还对一个太监也……重口味?嗷嗷……他以前怎么就不知她的嘴巴可以如此杀人不见血! 他已经再无力辩白解释,脑海里反复三个字,重口味……重口味……噗…… 众人看他的目光同情又惋惜,唉,重口味啊,兽啊,太监啊,哎呀,他们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八爷还有如此……别具一格的特点呢? 无痕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扶一把,看吧,刚刚得瑟的天怒人怨,终于糟了报应了,还报应的如此……令人不知所措,比起挨九爷那一掌可是狠多了,短时间之内,这重口味的标志词汇怕是不好摘掉了。不过也好,那些莺莺燕燕们大概会消停一点了吧?重口味啊,一般人谁受的了? 可不是么,连在寝室的九爷都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汇,一个个的像是刀子般的刺人,忽然就想起初次相遇的那一晚,自己不是也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气的差点抓狂崩溃?她就是有那个本事,哼,狡诈的小狐狸!不过心底却又忍不住一丝欢喜,一丝甜蜜,如今此刻想来,好像那受虐都是幸福的,只是想到后面被她给抓了那里……,一张美艳又羞恼的瑰丽动人了,而身子也开始情不自禁的发热发烫,忽然又脑洞一开,想着她不会也会对别人使用这……可恶的一招吧? 比如老八?只是想想,便是抑制不住的冲天怒火,只是他要怎么警告她不许对别人用呢?只对他用?心颤了一下,某处也颤了一下,他又被盅惑的有了那羞耻的心思了! ------题外话------ 抱歉,亲们,木禾今天更的晚,字数还这么可怜的少,因为木禾今天家里有点事,没有力气写,明天会努力多更一些,也是在晚上更新,亲们多体谅,过去这两天就会正常了,谢谢!   ☆、第十四章 马不停蹄的追 他又被盅惑的有了那羞耻的心思了。 九爷低头,看着掩饰不住的羞耻心思,美颜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尽管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无其他人,可是他……他还是觉得羞恼难当,掩耳盗铃的拿了一条锦被盖在下面,克制着略带急促而凌乱的呼吸,觉得没脸见人了。 于是,八爷很幸运的躲过去一劫,不然……啧啧,雪上加霜,不知道被刺激的摇摇欲坠的他是否还能走出青莲院。 就这样,他也走不了,赖在前厅里,在深刻的反省、沉思,是否还有翻盘的机会,很不幸的,没有想出来,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只顾着痛快,字字句句都被人家利用,他总不能出尔反尔的说自己那时完全是胡说八道吧! 穆青真诚的规劝完,就淡定从容的去用早膳,有点意外,那只妖孽怎么又不吃了?难道昨晚吃的太晚不饿?就算不饿,外面那二货抽风那么久,他还能睡的着吗? 双喜比她还纠结不解,刚刚去寝室请九爷用膳,谁知……猜他看到了什么?穿戴整齐的九爷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被子!天,虽说入了秋,早晚是有些冷了,可是也不用盖那么厚的被子吧?最诡异的是,爷的额头上明明热的汗都流下来了,自己要去帮忙掀开一点,却被急切的阻止,那阻止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慌乱和心虚,不知道的还以为九爷被子底下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九爷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唉,对于一个太监,还是一个伺候不近女色主子的太监,纯洁的想不到某些暧昧的色彩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身经百战的八爷看到,嘻嘻嘻……那一准往那方面猜测,哪怕不是,他那脑子里也只会想到各种非礼勿视的画面。 也幸好没有被他看到,否则,等着平息那股邪火的九爷会更羞愤欲绝了。 八爷现在很忙、很苦闷、很惆怅,他要如何洗刷他重口味的罪名呢? 众人已经都自动自发的离的他远一点,免得被重口味的他看上,就连夜白也躲的远远的,他是请八爷来帮九爷出主意的,可现在貌似……没什么指望了。 只是等到穆青用完早膳,一身超然脱俗的要出门时,夜白还是有些急眼了,不止是他,双喜和青龙卫的人都狠不得赶紧拦住,他们不能想象,人家要是约会成功回来,九爷会是什么个黯然*的模样,看看现在,忧伤的到现在都没起床呢! 于是,穆青从门口出来,穿过院子到大门口那一小段路上,不停地有忽然显身的陌生面孔打招呼。 “穆公子,要出门啊?” “穆公子,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穆公子对京城熟悉吗?需不需要在下帮你指路啊?” “穆公子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崇文馆可是落锁很早的,有时候不到午时就关大门了。” 咳咳咳,远处干着急用不上力的双喜被呛着了,这借口找的也实在……太假了吧? 本来蹲在某女肩膀上看热闹的小宛熊再也受不了的躲进某女袖子里,啊啊啊,一群逗比到不能直视的人类! 无痕看着一院子本该隐在暗处的青龙卫纷纷显身,化身为热情的中途偶遇,忍不住摇头叹息,还能再毁形象一点吗? 这还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青龙卫?分明就是一群吃饱了撑得、没话找话说的无业游民。 穆青对这些无业游民也很无奈,人家热情而主动,嗓门大的青莲院里就是角落里的一只虫子都会听到了,她无法装作听不见,耐着心一一点头,然而脚步丝毫不受影响,优雅从容的出门了。 直到那一道海蓝色飘逸的身影消失,房间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们深深的忧伤叹息了,仁至义尽啊!能做的都做了,拖延时间,高声警示,总不能让他们出手把人家撂倒吧? 房间里不是没有动静,某爷那牙齿都酸的咯吱咯吱响了,他是在等时间啊!他的……那不能言说的心思正在缓缓平复,还有被重创的某人也需要恢复正常才行。 穆青一路很顺利的出了崇文阁,隐隐心底有点茫然,似有所失一般,认真想,脑子里却又是空白的,直到看见门口不远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和欢喜期待的眼神,什么复杂纠结心境都抛之脑后,微笑着走过去。 彼此默契的不需要寒暄,只是浅浅的一个微笑,一切已是尽在不言中。 三人也没有雇马车,就那么轻松随意的沿着路边走着,这里地处京城非常优雅金贵的地段,一路风景都甚是美妙,这般闲庭信步的闲逛着,心境也是难得的惬意而美好。 一路上,多半是穆大勇在兴高采烈的说着这几日学堂上一些好玩有趣的事,柯逸轩温柔的浅笑,眼神有意无意的总是扫过那张越来越清丽脱俗的小脸,呼吸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只觉得如此便岁月静好,内心圆满。 三人没有牵着手,因为穆青怀抱着一副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不必牵手更自在心安一些,那一日某只妖孽抽风发癫的模样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的,所以哪怕此刻他不在,她下意识的还是能免则免,而且,于她心底,也在时刻的提醒自己,她现在虽说是男子装,可到底是女儿身,咳咳,矜持一下呗! 尤其是对人家没有什么心思,还是不要让外人看了误会才好。 袖子里的小宛熊撇撇嘴,这天下还能有谁误会啊?除了那只妖孽,不过话说那只妖孽怎么还没有追上来?就真的那么大方了?还是那只重口味的二货受伤太重,挑唆的不够? 不得不说,穆青是十分明智的,当身后有马车高调而来,华丽经过时,挑开帘子后,里面的两双凤眸不约而同的都盯视在她的手上,一双冒着灼灼精光,像是要捉奸在即的亢奋,一双如刀似箭,仿佛要是抓到现形就立刻就地正法的恼恨。 无疑,穆青是幸运的,芊芊素手怀抱画纸,离的身边之人的手至少还有一尺的距离,于是,某人那个失望失落,捶足顿胸啊,为毛天不助他啊!要是被他逮到他们亲密的男男当众牵手,他也可以取笑她是重口味啊! 而九爷就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路绷着美颜,焦躁而来,闷痛不已的心也好受了一些,只是看到他们彼此有说有笑,他觉得她还是离的那俩人过于近了,还是觉得非常碍眼,恨不得把那两人从她身边扔出去才好。 一路跟随着伺候的双喜暗暗的祈祷,九爷您可千万别有那样的心思啊,人要是真的扔出去了,可就回不来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鸟人。 三个人本来走的好好的,身后的马车声都没怎么在意,他们走在边上也不碍事,没兴趣看那些招摇过市的京城大爷。 只是这一辆显然太招摇了,招摇的让没有好奇心的三人都纷纷侧目,招摇一,马车太尊贵奢华,精雕细刻的车身像是一件艺术品,只需看一眼,便被那所透露出来的高贵气息所震慑,招摇二,拉车的马也不是一般的马,雪白的毛发,高大的身躯,炯炯有神的双眼,神采飞扬,就算是对马没有什么研究的人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马绝非凡品。 招摇三,赶车的人有两位,一坐一右,很对称,且都风姿不凡,面无表情,浑身透着一股子低调的凌厉,一看也不是寻常的车夫,由此便可推断,那坐在车里的人则更加不是寻常凡人了。 谁还能不侧目? 穆青侧目完全是因为,那招摇的马车招摇到她的眼前来了,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亮瞎眼的马车华丽丽的停住,然后帘子挑开,出现了她不太想看到的两张脸。 尤其是那眼神,这是在往哪儿看呢,盯着她抱着画的手都觉得开始烫了。然后,那一惊一乍的表情,活像是来看她是不是图谋不轨的!那重口味的二货这么快就复原了?那只妖孽也终于醒了? 马车里,双喜冷汗岑岑,他真心不想来,真的,太纠结了,一出门两位爷那脸色奇怪的他都不敢直视,而马车也行进的莫名其妙,开始快的跟要飞起来一般,吓的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就那样,九爷还嫌慢的不停催促着,他明白这是着急去追人家,可是早干什么了?为什么等到人家走了,才心急火燎的在后面追? 好吧,这个他不懂,为了不浪费脑细胞,他选择跳过,那为什么接下来远远的看见要追上了,又急吼吼的命令把速度慢下来呢?慢到晃悠悠的让人昏昏欲睡,八爷盯着九爷一脸奸笑,而九爷羞恼的撇开脸不去看他,双喜忽然脑洞大开,难道这是不想让人家知道在追吗?九爷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九爷您这样装模作样真的好么? 更不好的还在后面,八爷似乎忘记了之前那摇摇欲坠的虚弱,风骚而热情的根人家打招呼,“这么巧啊!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种话傲娇的九爷是绝对不会说的,九爷负责耍酷和不在意。 ------题外话------ 亲们,中秋节快乐哈!么么哒!   ☆、第十五章 死皮赖脸的跟 穆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余光看到某只妖孽飘忽不定的眸光,语气很悠长,“是很巧。”巧到,她刚出门一会儿,他们就赶上来了,算算时间,这两只起床的速度和复原的速度还真是惊人的迅猛。 意味深长的三个字让某爷苦心经营的良苦用心瞬间被化为无有,夜白暗暗叹息,就知道会这样,穆公子那心思玲珑剔透着呢,岂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就知道九爷瞎折腾一场。看吧,还是被识破了。 被识破了,装不在意的九爷就羞恼了,却又不能翻脸,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他在马不停蹄的追人家?所以装到底! 八爷是不在意这些的,那神马重口味的阵仗都经受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呵呵呵,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一起走如何啊?” 热情期待的邀请,仿佛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条狐狸尾巴在不怀好意的招摇。 耍酷的九爷下巴微抬,眼神都不往某女身上扫一个,可是那耳朵却是调整到最敏锐的接受状态,唯恐会漏听了什么。 穆青勾了下唇,很淡定而无辜的拒绝道,“抱歉,八殿下,我……口味不够重,怕是高攀不起。” 咳咳咳……赶车的人一个没忍住,咳嗽的如得了重伤感,车里小心翼翼伺候的人一个哆嗦,茶壶里的水撒到了某八爷身上,忙慌乱的请罪,却又纠结着不敢近身收拾,那被泼水湿了身的某爷瞪着人家一脸怕怕的表情,俊颜扭曲,只差仰天长嚎,他对太监没兴趣,他不是重口味行不行……啊啊啊! 悲愤的吼声剧烈的连穆青袖子里的小宛熊都要感受到了,嘲弄的撇撇嘴,不是自诩为情场高手么?怎么被主人一句话就给打的七零八落了?看来那只妖孽请的军师也不怎么样嘛! 而九爷看着车里一团扭曲混乱,听着车外一阵猛烈巨咳,那什么傲娇别扭都装不下去了,耍酷更是不能够,美颜瞪着制造了这一场混乱却依然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某人,绯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照以往,那指定是大声的苛责或是愤怒低吼,可是自从对人家有了那般难以启齿的异样心思,有了不能言说的各种纠结心事,他便在她的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想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地位去压她,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任性霸道、脾气急躁不好的那一面,他……他不想让她排斥他、讨厌他、甚至害怕他! 他想让她像他那样,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不由自主的想要看见,想要和他一样的慌乱无措,一样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想要……在一起呆着,哪怕安静的什么都不做,身边也没有一个碍眼的人。 他的心底曾经如幽潭一般,甚至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澜,可现在,就像大海,而她就是那风,时时刻刻都会被她吹的动荡不歇,他挣扎过,阻止过,却依然心不由己,就如此刻,谁能知道,他努力紧绷的身子里只是这片刻,便是风起,便是海浪翻滚,穆青,你到底是给我下了什么盅? 奈何被质问的人听不到那压制的心声,对着身边一直沉默的两人说了句,“我们走吧,莫要打扰了……人家的好事。”然后潇洒从容的转身离开了。 噗!双喜望着那飘逸的背影想要吐血了,穆公子,你不要这么狠吧?刺激八爷就刺激八爷好了,为什么句句带上他啊?还不要打扰好事?听的他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于是离的某八爷更远了一些,仿佛那是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采花大盗。 八爷幸亏是坐着的,不然又要摇摇欲坠了,坚持住,不要倒下,习惯……习惯就好了! 唯有九爷,此刻心思没有放在这些貌似基情的戏码上,他盯着人家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微微垂下长的令人嫉妒的睫毛,遮掩起那一划而过的受伤和失落。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只是没有了之前的那份闲庭信步、轻松随意。身边的穆大勇和柯逸轩早在看到马车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就僵硬住了,之后便是沉默,压抑而沉重的沉默,在这些人面前,他们仿佛被屏弃在外,不止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还有她与他们之间那份自然的相处。 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和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没有了距离和疏离,亲近的让他们不安。 袖子里的小宛熊久久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车声响,不由的皱眉,咦?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吧? 赶车的夜白也在皱眉,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底还追不追人家啊?停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夜白纠结着不敢问九爷,无痕却开口了,她倒不是多在意走不走的问题,她只是想确定一下她家八爷晕过去没有,“八爷,还……继续吗?” 不继续,可好回去,虽然挑来挑去,从九爷那儿挑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马车,可放在这京城,还是太显眼了。一路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注目,有违她一贯低调的做人原则。 尤其是身边还坐了一块木头,哼,跟着他主子学的一样爱装。 无痕的话终于把车里的沉默打破,某爷挣扎着苏醒,“继续,爷就不信坚持不住!” 巨大的刺激面前,终于激励出八爷的几分血性来,穆青真是功德无量啊! 无痕闻言嘴角抽了抽,看来主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抬眼看向夜白,夜白等了片刻,九爷没有说话,他自动解读为这是默认了,于是鞭子一扬,“驾”,金贵的马车华丽开动了。 而九爷的美颜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来,一切的澎湃激荡都掩在了心底,面对着某人挤眉弄眼的奸笑,也只是威胁的瞪视一下,除了在她面前,他会乱了分寸,对别人,他永远是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九殿下,不会被谁看了笑话去。 马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三人,夜白不愧是青龙卫首领,驾车技术那个高超啊,和人家并驾齐驱,永远是保持着不足半米的距离,让挑开帘子的某爷方便的与人家面对面讲话,丝毫没有距离感。 “呵呵呵,穆公子,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是深厚不可分啊!” 八爷不愧是八爷,复原强大到了变态的地步,这么一小会时间,就又活蹦乱跳的嘚瑟了。 不过九爷不太领情,尤其是听到他胡言乱语的那句缘分深厚的话,暗暗瞪了他一眼,独占的意味不言而喻,惹的双喜都看不下去,请您来时帮忙是促成好事的,咋还调戏上了? 穆青貌似不解的反问了一声,“猿粪?抱歉,我没有。”然后顿了一下,恍然的喔了一声,“看来八殿下的猿粪……确实很深厚。” 那语调……幽深的是个人都能想多了,而那眼神意有所指的,在场的人也都顿悟明了,猿粪啊?噗,还是离不开重口味。 八爷坚强的咽下那即将又要吐血的冲动,重整齐鼓,还想再接再厉的继续受虐,谁知,人家说完,就转身迈进了路边的一家店铺里。 她身边的两人也毫不犹豫的跟进去,只是回头看他的那一眼,着实复杂古怪,好像他有三头六臂,永远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令人崇拜。 而八爷也果真拿出了小强的魄力,面色已经不变,笑的那叫一个坚韧不拔,“呵呵呵,穆公子……真是幽默啊,呵呵,本殿下喜欢,真是越来越喜欢。” 喜欢就喜欢呗,别咬牙咬的那么响亮行不? 九爷握拳的动静也很响亮,“老八,你再多说一句,爷保证你下半辈子会活的也很幽默。” 咳咳咳,口无遮拦的下场啊,帮了别人,都落不下好。 八爷又是呵呵的一声干笑,看来九弟心里对某人的在意比他想的还要多啊!哎呀,他不全力以赴都不行了,只是……依着人家的腹黑毒舌,九弟被欺负真的好么? “哎呀,九弟,忽然想起我书房里的宣纸没有了,这里恰好有一家,不如一起进去看看?你也顺便买些嘛!纸啊、笔啊、墨啊!最近学业太重,连耗材都供不上了。” 拔高的声音,唯恐先进去的人听不到,他们是进去买东西的,可不是跟踪监视哈! 咳咳咳……赶车的人又咳嗽上了,八爷,您就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吗?堂堂皇子会需要自己买笔墨纸砚?而且,就你您那学习精神,还会供不上?纸都生虫子了好不? 九爷没有做声,却使了一个颜色给双喜,双喜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爷这是要下车出去?就为了追人家?堵在门口也一样啊!又跑不了,九爷不是最讨厌凡夫俗子们呆的地方吗? 看着这样傻傻愣愣的双喜,九爷的凤眸瞪的更加恼怒了几分,以为他愿意么,他这不是心不由己吗? 双喜惊醒过来,慌忙抹着冷汗,下车去跟夜白传达指示了,于是,一家小小的、其貌不扬的店铺莫名其妙的被清场了。 本来人也不多,夜白和无痕一进去,凌厉的气势释放的强烈了一些,什么话都不用说,那些胆小有眼力价的就都战战兢兢的自动跑出去了。剩下的自然就只有那不受影响的三个人。 店掌柜的白着脸也不敢做声,想不通为什么招惹了这么可怕的人,刚刚看了那位公子难得一见的好画还在激动,这下子都给吓的没影子了,没想到更震惊的还在后面,望着突然缓步而来的身影,他彻底惊呆。 是巍巍山巅之上脱俗的雪莲,一身白衣翩跹,清冷孤傲的气息无声的诉说着生人勿进的警示,然而那美绝人寰的美颜又像是最致命的毒药盅惑着人屏息膜拜,这到底是是人是仙,是梦境还是虚幻? 九爷微微不耐的一个蹙眉,店掌柜犹自沉迷而不醒,夜白用力的一声咳嗽,才稍稍惊醒三分,七分依然傻傻楞楞,因为腰痛而慢了半拍的八爷嘻笑着在他面前挥挥手才算是给他召回了魂,一个哆嗦,差点没立刻跪在地上。他就算是不认识眼前的人,可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势也足以让他跪拜了。 店掌柜的不敢上前招呼,八爷也不在意,很自来熟的随意看着,啧啧的评判一番,就是不再去跟某女打招呼,之前还几次三番的跟人家装作偶遇,这会儿倒是来个对面不相识。唉,他也被刺激的有点怕怕了,暂时缓缓避避锋芒,好歹让他喘口气吧。 而九爷绷着一张美颜,忍受着着简陋粗鄙的布局摆设,原地站着不动,眼神只是盯着某女的一举一动,看她看过什么、摸过什么,看她的眸底是闪烁有光芒还是淡然无波,然后,双喜便非常上道的去把某些笔墨纸砚的都打包起来,交给惶恐不安的店掌柜结账。 夜白和无痕站在门口负责把门,尽量不让自己看店里的情况,唉,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   ☆、第十六章 危险在即 穆青根本就是无视。 从进店听到那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之时,她已经把这两只来自宫里的怪胎妖孽视为无物,不是她高傲的眼里挟不进去人,实在是那两只就不是……人,太考验她的承受能力了。 店面很小,可是那东西却是齐全的,品相也不错,京城出品的自带着一股精致的贵气,不过,她也只是看看而已,囊中羞涩啊!来时,全部的家当也就十几两银子,而崇文馆的学子补助还没有分发,她都省着点用,给纪师父裱的八骏图自然不能太劣质,估计裱完这幅画,她口袋里也没有几两银子了。 虽然她不物质、不虚荣,不过,唉,这没有钱的日子也是真心不好过,她的枸杞园要快点种起来才好,嗯,一会儿记得再去选几个花盆,只是不知道银子还够不够? “掌柜的,画什么时候能裱完?”她本来想着若是裱的快,就耐心等一会儿,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没指望了,那仿佛被摄了魂魄的模样让人怀疑他还能不能裱都是个问题。 闻言,那店掌柜暮然惊醒般吓了一跳,话都结巴起来,“这个,公子,大概要等些时候,您看……” 穆青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了,我明白了,下午我再来取吧!” 穆青说完,淡定的离开,自始至终都不曾多看某两只一眼,仿佛他们就是陌生人一样! 而那两只,眼神也都……撇的远远的或者撩的高高的,双喜低着头羞于看主子们的神情,怀抱着一堆笔墨纸砚深深的叹息,被无视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开了眼了。 连门口的夜白无痕都在某女踏出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转开脸,请也无视他们吧!他们再面瘫脸,再低调也觉得好尴尬啊! 谁让他们很幸运的遇上那样的主子呢! 穆青还是很有素养,很给那几人面子的,一路无视而过,而柯逸轩和穆大勇也同样选择无视,只是面色很沉,身子紧绷,出来时的好心情被破坏的所剩无几。 小宛熊不够厚道啊,若不是公众场合不宜露面,它早就趴在穆青肩膀上捧腹大笑,笑这人世间最逗比和最傲娇的两只货了,还有那几个悲催的不得不坚强配合的属下。 啊哈哈哈……它觉得憋的太狠不利于身体健康,觉得不让那几只看到它隐忍的表情不够坦诚,于是,从袖子里悄悄的露出大脑袋,伸出爪子,嚣张的挥了挥,眼神,表情,把活脱脱的嘲笑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于是,把门的人更尴尬,低头羞愧的更羞愧,八爷破罐子破摔,很风骚的也挥挥手,表示礼貌,惹的某兽眼底的鄙视更甚,而九爷只是狠狠的一瞪,白皙如玉石的手指遥遥一指,于是,刚刚还无限嘚瑟的小兽悲愤的老实了,嗖的钻进袖子里,哀悼它的金黄色毛发去了。 呜呜呜,又威胁它又威胁它,有本事威胁它主人啊! 主人很忙,主人很无奈,主人的淡定从容很难维持了。任是谁悠闲的逛个街,被后面跟着一辆拉风的马车,驮着一只骚包二货,一只美颜妖孽,一路被指指点点的围观、评头论足的也会受不了。 穆青三人刻意去人多热闹的地方,马车不容易通过啊!就想把他们给甩了,奈何人家夜白驾车技术高超,硬是能从人山人海中杀出一条道来,步步跟随,绝对不会拉开一米以上的距离,而骚包的八爷时不时的还挑开帘子问候一下,渴不渴啊?累不累啊?要不要找个地休息一下啊?当然那语气已经拿捏的十分端正纯洁了,不然某九爷就会毫不留情的用眼神凌迟他。 绕是这样,依然恶心的众人想找个地吐去。 穆青也做了个很无辜的干呕的表情,三绕两绕,七拐八拐的,竟是走到一处湖边上,望着湖里一艘艘或精致或奢华的小船,秀眉一挑,回首时,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下子看你那辆马车如何还能跟上来? 那一抹笑如花开灿烂,阳光下明媚的晃人心神,九爷就在那样的笑里,心尖颤颤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几乎想也没有想,就要下车。 八爷心不动,自然理智还在,只觉得那笑很得意,很令人伤感懊恼,怎么那么有挑衅的味道呢?同情的看一眼明显被盅惑的有点傻乎乎的九弟,开始未雨绸缪的惆怅,九弟以后还指不定怎么被人家欺负呢? 他这么全力以赴撮合真的好么? 夜白身为青龙卫首领,从小训练出来的警觉性让他微微不安,九爷出门,周围除了他自然还有其他的青龙卫隐身在暗处,一路守护,不然他哪里放心主子的安危,可是要是到了湖上,就不方便了,若是有人偷袭,怕是守护不及时。 所以,夜白犹豫着想要开口劝阻,连无痕也难得的不和他唱反调,觉得在湖上有太多的安全隐患,虽说九爷武功高强,可是八爷的武功却是平平,而且现在那腰又不争气,到时候绝对是个累赘。当然她还有最担忧的,那三个人里明显的就只有一个有武功,那个被九爷最在意的根本就是弱不禁风,若是真的有危险,怕是会成了九爷的弱点,那么情势就会更不乐观了。别人的命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两位爷的命可金贵着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所有的青龙卫和朱雀卫都跟着陪葬大概都不够! 所以,若是能不跟就不跟吧!守在岸上还不是一样?人同样跑不了,而且那三人挑的船很简单,一览无余,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做什么让九爷吃醋碍眼的事,所以……就矜持一点,不跟了行不? 看两位爷的样子,双喜就知道不行,爷算是栽了,而他也跟着栽了,叹息着去找船,务求一艘符合九爷的身份地位,又便于驾驶跟踪、便于靠近的。他觉得出来这一趟,他的脑子是越来越上道了。 穆青选了一艘最寻常的船只,可是一问那价格也不由的苦笑一声,吃喝加上游船赏景足有五两银子,抵得上乡下老百姓一年的花销了,她这算不算奢侈了一把。 好在,湖上的风光确实不错,船只虽小而简单,可是干干净净,菜色也精致可口,倒是物有所值,稍稍弥补了荷包大出血的心痛。 她素来对钱没有什么太深的体会,可是穿越而来,过得太过清苦,才体会到赚钱的不易,刚刚是逸轩付的银子,可是她也觉得肉痛,柯师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百两而已,以后再出来还是选个平民一点的吧! 清风徐徐,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几盘小菜,一壶绿茶,三两知己好友,浅笑言谈,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如果没有打不死的小强和粘人的妖孽追上来的话。 湖面很广阔,很美的风景,很好的天气,也是个好日子,许多京城的公子哥都开了船在招摇,其中豪华巨大的船只很多,却都自持身份的离的别家的远远的,偶尔响起欢笑声和琴声,飘荡在风中,诉说着风流倜傥和粉色暧昧。 只是凡事都有个例外,明明那船奢华精致的一看就身价非凡,却硬是跟她们这只平凡的挤在一块,好像要衬托出什么是天壤之别来。 负责驾船的是夜白,他也没有办法啊!只苦逼的祈祷穆公子不要记恨他才好,不然……吃了亏都没地方申冤去,九爷一准护着她。 八爷就春风得意了一些,哎呀,此情此景甚是美好,若是再有红粉知己相伴就更美妙了,不过看看九弟的脸色,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他左拥右抱的,岂不是对形影单只还要吃着干醋的人是莫大的刺激?他岂是那般不厚道的人啊? 无痕撇撇嘴,您是厚道吗?您是觉得自己那腰不争气吧? 双喜在边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风还时不时的瞄一下另一艘船上,若是那边的气氛一升温,这边准降温,他便识时务的离的远一点,太冷的环境他生存不了。 九爷也是情不自禁,他再傲娇会装,可是眼睁睁的看人家在那里把酒言欢的,他这心底不难受才怪了。 凤眸酸酸涩涩的,克制着自己不往那边看,可是耳朵却没有办法堵住,温言轻语的就一句一句的飘过来。 “穆青,吃这个鱼试试,湖边的鱼都很新鲜的。” “青,把刺挑干净再吃,莫要伤着了。” “穆青,你不要总是吃青菜,看看你瘦的,来,把这快肉吃了。” “是啊,青,要是你不喜那肥腻的部分,就挑出来好不好?” 一人一句,不停地往她盘子里夹菜,温柔的相劝,好像她是被他们呵护的情人。 于是,九爷那眸子刺痛的要喷出火来,手里的筷子因为用力过猛,断了一根,戳在那盘可怜的鱼身上,直到戳的面目全非,让你新鲜!让你有刺!看的想要吃鱼的八爷都不敢举起筷子,那么惨不忍睹的模样害得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然后他想吃肉,谁知小船上的人家一句话,那盘肉又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九爷凌迟的一段一段的,看的八爷心惊肉跳,腰上更疼了,以后万万不敢再随意调戏某人了,这浓烈的酸气也太可怕了。 只是,能不能不要总是拿着这些东西出气啊?情敌在那儿呢! 情敌们此刻不知道他们已经是情敌的关系,悠自温柔的看着眼前人的一颦一笑,内心欢喜,可穆青欢喜不起来,她实在不懂那只妖孽如此执着的跟着她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难道真的怕她跑了?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是在保护她或是一刻也离不开她,那如此幼稚的这些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唉!看上某女的九爷也着实可怜了些,明明那醋意熏天的是个人就闻到了,却偏偏当事人闻不到,革命尚未成功,九爷继续努力吧! 一大一小的两只船并行在湖上也算是个稀罕的场景,不时的有人往这边观看,又私下议论纷纷,夜白皱眉,觉得这样引人注目实在太过不安了,尤其是四周有船只无声的靠过来,看那船的模样非富即贵,可是却没有打出哪一家的身份,如此,夜白心底更加不安,无痕已经出声示警,却依然有不怕死的靠过来。 他们好像进了一个包围圈。 嬉皮笑脸的八爷难得面色正经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看来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这么多人想来凑热闹,哎呀,可惜他的腰不给力,那什么英雄救美的光辉事迹是没有他的份了。 无痕不动声色的离的她家八爷近了些,一会儿有危险,她还得负责把他带回去,今天她的朱雀卫来的人可不多。 夜白也无声的放下手里的划桨,立在九爷身边,他的预感看来是真的了。安静了好几天,那些人又折腾上了。只是,这一次……余光扫过那艘小船上的三人,眼底有了忧虑。 绕是双喜没有武功,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倒是没有多少慌张,跟主子这么多年,明枪暗箭不知道见过多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所担心的和夜白一样,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可是九爷的弱点啊! 而九爷只是有些不耐的皱眉,这么多年他们就不累吗?他一再用行动表明对那把椅子没有兴趣,为什么还是不能让他安静的过日子? 明知道会失败,却一次一次乐此不彼,这种游戏就不腻吗?而这次更夸张,竟然选在晴天白日,那人这是沉不住气了? 九爷等着他们出手,正好心里积聚了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呢,谁知,一声惊呼,打乱了他所有的冷静沉着。   ☆、第十七章 逼出真心的九爷 惊呼的是穆青,他们所在的小船忽然进水了,不是自然的,是人为的破坏,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底被人打穿了。 湖水迅速的蔓延,打湿了几人的鞋子,穆大勇警惕的把两人护在身后,他也觉察到了危险,只是下一秒,他身后的某人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手一把抓走,速度快的,让他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穆青” “青” 两声急切慌乱的惊呼,就要奋不顾身的去把人抢回来。 而被某爷抓走的穆青也伸着手,似乎是要抓住那两人一样,那难分难舍的画面看的众人集体叹息,唉,九爷怎么救个人,整的人家跟生死离别似的。 九爷也很郁闷,郁闷的想吐血,他听到她的惊呼声,想都不想自己的安危,就飞身去救她,谁知……人家好像并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这般刺激他,直刺激的气血翻涌。 就这样,人家还不罢休呢! “九殿下,请帮忙把他们也救上来可好?”船里进了水,很快就会沉底,最重要的是危险也许才刚刚开始。 虽然和这只妖孽在一块也许并不安全,因为她预感那危险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在那只快要沉下去的船上,会更危险,他们俩好像也不会游泳啊! 她的心意是那么单纯,单纯的是个人都会这么要求吧,奈何人家九爷想的不纯洁,满心满眼里都是酸涩,此刻那大手还搂着她的腰,牢牢的占有欲极强的控制在自己怀里,暧昧亲密的画面刺激的其他几人大眼瞪小眼,要不要剧情跨越的这么快啊,小手还没有拉上,咋还抱上了? 又酸又气的九爷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惊异下的穆青也忽略了这个,任由他抱着,唯美画面供人大方欣赏,当然除了男女主角的诡异表情不记录在内,一切都还好。 最重要的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抱的这么有感觉,连四周围过来的船只都怔了怔,不知道这是要上演什么戏码,难道危险面前,还能激发出人们内心最忌讳不能言说的情感了? 四周很安静,似乎都不忍破坏眼前的基情肆意,只有九爷涩涩的开口,“你就那么舍不下他们?” 穆青再淡定,看着那船只沉没的速度也急切起来,依着那两人的骄傲也绝对不会开口请求,这是她舍不舍的问题吗?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好不好? 她弄不懂这位爷这会儿还在计较些什么,只是急切的点头,“是,是,拜托九殿下也允许他们上船可好?” 这毫不犹豫的点头无异于在九爷心口上又划了一刀子,疼的搂着她腰的大手猛的锁紧,好像要把那身子勒断,嵌到他自己身体里才好,看她还舍不舍得? 冷冷的撇开脸,冷冷的拒绝,“不要!” 那模样跟个赌气的孩子差不多,有人一个没绷住,噗嗤笑了一声,接着便用力捂住嘴巴,只拼命的抖动着肩膀,辛苦至极。 无痕无语的望天,八爷,马上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您还能笑的出来啊! 夜白也无语凝噎,九爷,这个时候,就别置气了行不?先救人再说,那两人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穆公子还能饶的了九爷您吗? 双喜狠狠皱眉,急切的恨不得自己去把那俩人救上来,哎呀,都火烧眉毛了,爷,您还这么傲娇矫情真的好么? 小宛熊早已从袖子里窜出来,再不出来,就要被那只热情的妖孽给抱的喘不过气来了,趴在船岩上,上窜下跳,就它最欢实啦,山雨欲来风满楼,多么激烈的阵势啊,哎吆,这一对儿还在这里拈酸吃醋,可真是有情调啊! 人类,人类,让人无语抓狂的人类!主人,您到底是被什么妖孽看上啦? 穆青也想抓狂了,不要?为什么?无冤无仇,难道还见死不救?她不以为这只妖孽会这么冷血无情,那么他这是又在闹什么别扭? “别闹了,好不?若是你对我有怨气,就冲着我来好了,和我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你……” 穆青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九爷羞恼的打断,“爷对你才没有什么怨气,爷为什么要有怨气,爷现在开心的不得了。”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咳嗽了,还不是一个人,九爷啊,您那是开心的不得了的表情吗?您喝的那醋都要赶上这湖水多了。 咱能不这么能装吗? 穆青无语了,只无力的瞪着他,瞪着那张找不出半点开心表情的美颜,无言以对,一时也忘了被人家搂在怀里,两人就那么近距离的痴痴相对。咳咳咳,那是某些脑洞大开的人用的词汇,真实情况疑似是眼神博弈。 不过,不管是博弈还是痴痴相对,四周有人终于等不及了,再也看不下去去这般的戏码,那就好像是无视他们一样,引的本就嗜血的一众死士休闹成怒,或从船上腾空而来,或从水下破水跃出,都带着一股恨恨的意味,他们就那么没有威胁性吗?还有心思在这儿玩这些风花雪月,他们倒要见识一下,九皇子的玄风掌是不是能护得了这么多人? 顿时,船上厮杀声响起,兵刃相接,发出瘆人的金属的摩擦声,听的穆青身子一颤,她再淡定从容,也终究是个女子,而且前世处在和平年代,打斗的场面只在电视上见过,哪里经历过这般真刀真枪的实干过,她已经比寻常女子好多了,没有惊声尖叫,没有泪奔晕倒,只是小脸白了一下,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只是那轻微的一颤,某人的大手就情不自禁的搂的用力了一些,更加贴近自己起伏跌宕的胸口,一句疑似关切的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别怕,有爷在呢!” 那话中的几个字本就奇异无比,再配上那语气,好吧,更加奇异了,引的哪怕是正在殊死搏斗的夜白无痕都不由的分心看了一眼九爷的表情,天,这种话都说出口了,那表情又该是什么样的惊悚?深情款款、柔情绵绵还是依旧傲娇别扭? 什么都不是!九爷自己都理不清怀里的人在颤抖的时候,那骤然一缩的心痛是什么,什么都没想,只是本能的把她护在自己的臂膀里,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下意识的安慰她,不舍得让她担惊受怕。 这一刻,没有傲娇别扭,也到不了深情相对的境界,不过那眸底的怜惜温柔还是遮掩不住的倾泻而出,看的某八爷心花怒放,笑的一脸暧昧,哎吆喂,没想到他努力坚持这么久,不惜被人家反复虐待,却还不及这一场刺杀来的有效,这不就逼出真心了么? 若不是周围的刀剑鲜血太煞风景,他真想起哄啊,撩拨的更激情澎湃一些才过瘾喔。 护着他打的忙碌的无痕都想哭了,爷,能收敛点不,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场合? 夜白一把银剑舞的虎虎生风,他也不容易啊!一边御敌,一边还得抽空忙闲的关注基情进展,幸好那个人家的朋友没有矫情置气,见那个被搂着的人家有危险,便一个跃身就飞了上来,还顺带着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这一加入,夜白就觉得轻松了一点,嗯,武功还不错嘛! 穆大勇手里没有武器,只凭借双手,也努力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人,满腔的情绪化为力量,对着眼前纠缠的黑衣死士毫不留情,而眼神却不敢多看被维护在圈子里的人一眼,那样占有欲的拥抱刺痛了他的眼,连着心也疼起来。 这一刻,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也想的。 柯逸轩更恨自己,这个时候,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但帮不上忙,还成了拖累,看着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在别人的怀里,那般的亲密自然,而那人,保护的姿态霸道又宣告着浓浓的独占欲,神情竟也是温柔关切的,看的他的眸子都痛起来,周围的惨叫刀剑仿佛都不存在,只有那相拥的刺眼画面,明明可以不看,他却受虐似的撇不开眼。 那样忧伤难忍的眸光让震惊中的穆青都感受到了,本来听了某爷一句古怪的安慰之语,她正楞神不知所措呢,觉察到逸轩的注视,不由的惊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没事,我不怕,都会过去的。” 被安慰的人还没有反应,那听得人都郁闷的想吐血了,明明是他搂着她,是他安慰她,她不对着他有所反应,倒是有心思去关心别人,一腔怒火加酸气,搅得九爷五脏六腑都疼起来,理智更是全无。 募的抱着某人的腰,腾空而起,如凌厉展翅的雄鹰,飞出血腥的打斗圈,飞过湖水荡漾,飞越一艘艘游玩的船,他也不知道要抱着她到底去哪儿,就是下意识的凭着本能不想再让那俩人看见她,哼,看这次他们还能不能有本事跟来。 男女主人公这突然意料之外的一走,众人都惊了惊,夜白只急切的喊了一声,“九爷”,那芝兰玉树的身影便已飞出几丈远了,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爷先走了,一切交由你处置,无需留活口。” 夜白苦逼的应了一声,手下更加不留情,岸上的青龙卫也已赶了过来,那些死士虽然打架都不要命,可也抵不过青龙卫的高强武功,真不明白,为什么一*的暗杀就是不消停呢!明知道会失败,还要来送死,就不能有点更高大的? 咳咳咳,夜白君,不是人家逊,是青龙卫的应战能力太变态了好不? 还不能允许人家抱有点侥幸心理啊!说不定就有机会成功呢! 九爷抱着女主角走了,八爷那个捶胸顿足,挠心挠肝啊!奈何他那腰又不争气,没办法也跟上去,只得火急火燎的大喊催促,“夜白无痕,别玩了,麻溜溜的解决了,爷还等着跟上去看基情戏呢!别耽误爷的正经事啊!” 噗!打的正热火朝天的众人差点集体吐血,体力不支的一个踉跄,玩?有这么拿着刀剑砍人玩的吗? 你那是坐着不腰疼啊!你也来玩一个试试行不行?还惦记着基情戏,九爷躲起来能让你看吗? 那些刺客悲愤更深,要不要这么无视他们啊!他们容易吗?都不愿来干这差事,可是这不是以为抓着人家的弱点了么?谁知道……人家太强大,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这纯粹是来送死的,不但送死,还给人家看了笑话,真真是死士一生的耻辱啊! 打斗在八爷不耐的催促下,很快结束,可是再快,也快不不过九爷的绝世轻功,那可是独步天下的踏云步,谁能追的上啊?再说了,就是追的上也没有人敢追啊,万一真的有限制级别的,他们还不得被九爷羞恼的一掌拍飞了。 众人望着九爷消失的方位惆怅,小宛熊大眼睛咕噜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成一道光追去了,它熟悉主人的气息,不会追不到的,嗷嗷嗷……它要去看看那只妖孽能不能摸到主人啦! 八爷瞪着欢快的跑了的小宛熊,神情更加哀怨,他更想看好不好?好不好?等回头听转述也行啊,于是看不到现场直播的八爷开始祈祷某兽一定要看的仔细认真点啊! ------题外话------ 木禾不太会描写惨烈的打斗场面哎,简单几笔带过了,亲们多体谅哈。   ☆、第十八章 乌龙还是缘分 撞上了 青天白日的,湖上发生这么惨烈的打斗暗杀,岸边不幸撞上的人早已惶恐的躲得远远的,到底是天子脚下的百姓,那胆子就是强大,虽惊惧,却也不至于乱成一锅粥,再加上岸上经验老道、善于善后的青龙卫维持秩序,疏散人群,倒也算是平静。 而湖里的那些船只,很识相的也离的远远的,多数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对于这种明争暗斗的戏码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看着那几乎没有什么悬疑的打斗场面,暗暗咂舌,都传言青龙卫武功高强,天下难有敌手,如今亲眼见了这彪悍的战斗力,才知传言非虚,天齐国四大护卫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给了几位皇子殿下,而最厉害的给了九皇子,不得不说,当今皇上的恩宠不言而喻,而深究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又让人为之心悸,不可多想,不可说破啊! 夜白无痕对处理这种阵仗更是很有经验,无数次的抗敌也算是这方面的老人了,不出一刻钟,就都打扫完战场,干干净净的,仿佛没有之前的那一场殊死搏斗,只除了……重点保护的主子飞走了,还携带着一个。 于是乎,那个人家的朋友一脸的悲痛忧伤,望着那个方向好像丢了魂一样,唉!他也不敢多加同情,你们不忧伤,他家九爷就得忧伤啊! 谁近谁远还用说吗?所以,你们就尽情忧伤吧!谁让你们的情敌是九爷呢!他虽然不同情,不过也算很好心的把几人送到岸上,率领着青龙卫去寻主子了。 八爷犹自不甘心的提醒,“夜白,看仔细些,回来讲给爷听哈!爷把宫廷那个大补的秘方分享给你作为奖赏啊!” 夜白飞奔的身子差点僵住,大补,大补,祝愿您一辈子都大补! 话说九爷搂着身子有些僵硬的某女,一路飞檐走壁,清风吹过,呼呼生响,可是也破灭不了他心头燃烧着的那把火,他甚至不知道去哪儿,搂着她又要飞到哪儿去,他只是这般搂抱着,便圆满的就想一生如此便足够,希望这条路永无尽头,而他们也这般永无分开。 没有各种的顾虑纠结,没有闹心的酸涩苦闷,天大地大,就他们两人,她在他怀里,一方小小的天地,不奸诈狡猾,不伶牙俐齿,乖巧柔顺的让他的心也跟着软的像水一般。 咳咳,九爷您低低头看看人家好么?那是乖巧柔顺的表情么?无语无奈,满满的都是哀怨好不? 穆青没有武功,哪里受得住极速的穿行,比做敞篷跑车还要刺激,刺激的她眸子都睁不开,胃里更是翻腾的难受,加上某爷那死命的搂抱,天,她好想晕! 望前路一片茫茫,不知道这只妖孽要抽风到何时,万般忍受不住,虚弱的挣扎开口,“九殿下,放我下来。” 想当鸟人一个人当去吧!不要拉上她好不? 九爷在柔情蜜意中忽然听到这一句,惊醒了几分,低头看那张苍白的小脸,再听那分明不情愿的声音,美颜也不由的白了一下,就像美梦忽然破碎,残酷的现实从天而降,打击的他七零八落,咬咬牙,受伤的低吼,“爷要是不愿呢!” 搂着她的手更为用力,飞奔的身影也未曾停下,却多了一丝沉重和僵硬。她总是有那个本事,只是一句话一个表情就可以轻易的影响到他,而他可耻的抗拒不了。 拜他所赐,穆青难受的终于体会到晕车的滋味了,不对,这妖孽不是车,是晕人才对,天,胃里搅的更加激烈了,这货就看不出来吗?还是在折磨她?皱着眉,在他怀里使劲的挣扎,“放我下去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话穆青说,完全就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九爷那小心肝就像被鞭子抽过,抽的一缩一缩的,疼痛难忍,终于没了力气,从空中收势,飞旋而下,落得位置好巧不巧的在一棵树下。 那树是千年古树,繁茂的枝叶葳蕤多姿,虽是秋季,依然不落,还有灿烂的花点缀枝头,远观十分唯美。 身后远远追上来的小宛熊暗暗撇嘴,这妖孽倒是找了个偷情占便宜的好地方,一路奔跑,早已出了京城的繁华,这一处郊区偏僻,人迹罕至,风景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多古树,遮挡效果佳,摸一把什么的最是不宜被发现。 哼!可惜,被它跟上了,注定这一场偷偷摸摸的好戏不会成为秘密。选了一个最佳观看地,一眨不眨的瞪着那树下依然搂抱着没有分开的两人,小宛熊开始纠结思考,一会儿,那妖孽要是真的色胆丛生要摸主人,它到底要不要和上次一样阻止呢! 不会又要欲求不满的离家出走,跳崖轻生,大玩半死不活的悲情之类的吧? 可别了,它消受不起,整个青莲院里的人怕是都消受不起,想想那天众人的各种抽风表现,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算啦,就让那妖孽占一点点的便宜啦!就一点点喔! 它哪里知道人家九爷想占的岂是一点点就能满足的。他搂抱着那娇软的身子,想要的更多更多。 不过眼下,他被怀里的人那三言两语给刺激的只恨不得狠狠蹂躏她一番才好。 九爷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此刻更是一再收紧,身子紧密相贴,脸与脸也是近在咫尺,咫尺到能数清楚那长长的睫毛有几根,能闻到那娇艳的花瓣是多么的馥郁幽香。 “受不了?和爷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和,和别人在一起就有说有笑,你,你就那般讨厌爷?” 恨恨的低吼,满心满眼的伤痛不加掩饰,问到最后那一句,却低了声音,酸涩不可闻。 穆青身子是从空中下来了,可那脚几乎还是落不了地,某爷抱的太狠,又恨恨的劈头盖脸的质问,眼对眼,鼻对鼻的,她好像是被人家抱起来的孩子,自己的胳膊只能环着人家的肩膀,要命的姿势,不过,总算不当鸟人了。那股子头晕目眩的恶心感也缓解了不少,可是新的不适又来了,离的那般近,近到他吐出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青草般的香,又麻又痒,又让人窒息,她觉得脑子里又晕乎乎的了,完全理不清此刻是个什么状况,两人怎么就亲密的抱上了,还抱的如此难舍难分。 耳边听了他的质问,她也只是用力的把头后仰,以此来躲闪那不断欺近的绯唇,这只妖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什么受不了,又讨厌的,任是谁被这样对待也不会喜欢好不? 穆青不用开口说话,只那个躲闪的动作就让某爷自作聪明的了解了一切,心中狠狠一抽,她果然是讨厌自己的,一刹那,所有的怒火酸气都凉透。 紧紧搂抱的大手僵硬的没有了直觉,而身子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放手,踉跄着退了一步,美颜煞白,聚集天地万物精华灵气的凤眸黯淡无光,失去了色彩,甚至连气息都微弱不可闻。残酷的事实一旦被撕开,他竟然承受不起了! 远处正看的带劲的小宛熊一愣,什么情况,这只妖孽这是受不了打击又要轻生了?可真给他们雄性丢脸啊!爷们一点,主人又没有武功,直接扑倒多好啊!吼吼,这样它回去就可以可劲的馋那只没有欣赏到的抽风二货了。 咳咳,善变的兽啊,你忘了你刚刚还纠结要不要护着你家主人的清白了? 小宛熊正遗憾看不成激情戏没资本回去显摆呢,谁知下一秒峰回路转,令它兽血沸腾的画面忽然出现了。 九爷伤心欲绝下猛的放手,穆青一时没有思想准备,而且身子还处于很无力的虚软状态,于是,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就要往后摔倒。 电石火花一刹那,九爷一个箭步冲过来,哪怕此刻万念俱灰般的魂不守舍,可听到她的惊呼,本能的也撇不下她,更不舍她摔倒,于是,一个经典而唯美的言情剧必备场景出现。 一个用力的搂着纤细的腰肢,怕她摔着了猛往自己怀里带,一个凭本能勾着人家的脖子,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一个勾,一个往前凑,天下自古无巧不成书啊!唇与唇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上了。 碰的那个巧,那个好啊!小宛熊瞪着大眼,对远处突然逆转的剧情,差点没尖叫沸腾了。本来都做好偃旗息鼓的准备了,谁知……吼吼,这比摸一把还激动人心啊! 男女主角也悸动,有那么一瞬,穆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大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唇上温软清香的触感到底是什么? 九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芝兰玉树般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似有电流击中,从头到脚,从心到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心脏呼吸都停止了,时间也停止了,世间万物也都不存在了,只有怀里的她,只有唇上那娇嫩的一抹柔软。 足足有一刻钟,两人都僵硬着身子不能反应,看的小宛熊百思不解,画面是挺唯美的啦,只是它不要看静态的,好歹动一动啊!难道睡着了? 穆青最先反应过来,主要是某人那睫毛太长,轻颤的节奏越来越激烈,一下一下扫刮着她的,想再无动于衷都不行,于是那停止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呼吸乱的让她觉得周围的氧气都不够用,于是,她开始挣扎,想要拜托这乌龙事件。 是的,在某女心里,把这一处意料之外的碰撞归为乌龙事件,是误会,是不小心,虽然她心底也不受控制的悸动了,可是她却下意识的逃避着什么,拒绝着某些令她慌乱的真相。 可是,在某爷眼里,那绝对不是一场乌龙那般简单,那不次于一场地震啊!震的心底那些不能言说的心事,那些羞于启齿的冲动都轰然而出,再也压制不住,缘分天成,老天爷大概都可怜他整日纠结的夜不能眠,所以才,才制造了这一场令人荡漾悸动的相遇。 他那些压制的很深很深的渴望一旦被撩拨,就是一场漫天的火,烧毁了所有的理智清醒,只想沉醉在这一抹甜甜的柔软里。 所以,穆青那一挣扎,就像是他迷恋的美梦要清醒,他慌乱之下,做了一个懊悔的举动,他点了她的穴。 于是,某人再不能动,被人家搂在怀里可以肆无忌惮的亲热,而九爷也抛却了所有的理智,只是顺着本能的渴望,由着最真实的情绪,甚至带了一抹疯狂的决绝,双手猛的用力,含蓄的救人之举就变成地地道道的拥抱,拥抱着让他惦记的温暖柔软,而意乱情迷的美颜也毫不犹豫的贴的更近,唇带着滚烫的热气碾压在心驰神往的柔软上,不再是静态的唯美,急切热烈的仿若疾风骤雨。 穆青从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开始,就懵了,一声轻呼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激烈的吞下,于是,天地旋转,白光四溅,再也没了思考的机会。 远处的小宛熊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欧耶,终于*来临了,爷们,真爷们儿,哈哈哈!早这么下手,之前哪里用的着吃那么多干醋? 不过,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响,它忍不住皱眉了,这只妖孽是不是没有什么经验啊?   ☆、第十九章 羞怯的九爷 九爷岂止是没有经验,而根本就是菜鸟一只,还是最初级版本滴。 热情度是有的,感情也酝酿的恰到好处,可是偏偏那动作有些笨拙,他没有亲过,也没有看别人亲过,宫里负责教人事的嬷嬷被他一个瞪眼就打发走了,德妃娘娘费心给他找的那些床帏之事的小话本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去,老八一直嘲笑他清心寡欲的好似要得道的高僧,直到遇上她。 那些羞于启齿的身子变化才如疯草般的冒出来,像是一把火燃烧了曾经引以为傲的理智,唉,只是,守身如玉是好的,那动作太不标准就不够美好了。 偏偏穆青也不能动,任由他笨拙又带些急切疯狂的在她唇上舔舐、轻咬,像是在吃一道美味可口的点心。那力道时轻时重,她疼的“唔”了一声,他便小心的轻柔几分,可只是片刻,那不管不顾的激情便又开始上演,循环播放,乐此不彼。 穆青的哑穴没有被点,可是那铺天盖地的热情里,她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唇齿之间只是断断续续的逸出某些单音节的词,“唔”“嗯”“啊” 咳咳,这也是只菜鸟级别的,最原始的表现不知道会带给别人什么样的震撼,于是,某人那攻击的热情便更加激烈亢奋,且唇齿也相互应和的发出类似的音节,*荡漾,令人无限遐想、脸红心跳。 远处的小宛熊听力好的不得了,于是乎,听的兽血沸腾,坐立不宁,即使皮糙肉厚也面红耳赤了,想回避不舍得,继续听下去又着实考验它的承受能力,煎熬徘徊着,低低的、恨恨的叫,闷骚,闷骚,闷骚他妈给闷骚开门,两只闷骚到家了! 千年古树下的激情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穆青只觉得脑子里越来越浆糊,呼吸越来越急促,搂抱着的怀里越来越滚烫,唇上的笨拙的肆虐越来越疯狂,横冲直撞、却不得而入,她闭着的牙关几乎要颤抖的宣告投降,忽然,进攻戛然而止了,紧紧搂抱的姿势更加滚烫亲密,抵在她肩膀上的下巴绷的如玉石坚硬,而那呼吸急促凌乱的仿佛溺水的人,她有片刻的失神,不明白为什么会骤然离开,她明明能感受到他隐忍的不舍和急切,直到……后知后觉的觉察到下面比玉石还要坚硬的存在! 轰的一声,小脸急剧充血,本就红若朝霞,此刻更是娇艳欲滴,澄澈如湖的眸子里却是羞恼的粼粼波光,这妖孽……这妖孽……竟然…… “齐、天!” 半响,浑身的灼热滚烫散去,可某处却经久不息的宣告他的存在,穆青终于忍不住咬牙了,这会儿她的脑子已经清醒了,可是她却宁愿她是不清醒的,理智也回来了,可是她也宁愿她不这般理智,发生了这样的事,两人之间岂只是尴尬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演变到这般亲密的境界,明明之前两人还针锋相对的仿佛生死仇人,怎么就……热情的亲上了? 不对,她是被迫的,她被他点了穴,到现在还不能动,混蛋!她这是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青春期骚年给调戏了?还调戏的这般彻底,就差…… 穆青这是第一次喊某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天下敢叫的可没有几个,太过高大上,只能让人膜拜畏惧,可是她却喊的仿若未觉,带着一丝羞恼的警告,却偏偏刚刚经历了那一番风流阵仗,不管是被迫还是甘愿,那声音都有一股子娇软妩媚,听上去甚是*。 搂抱着她的九爷此刻正在努力平复内心涌起的渴望冲动,若不是那渴望太过强烈,太过明显,太过抵抗不住,他哪里舍得从那甜美柔软上离开,他还没有吃够,好像还有更美味的没有品尝到,他正在急躁的寻找入口,奈何,身子的变化不受控制,他羞恼自己的那种变化,他怕她会害怕,他也慌乱不堪,不知道该怎么办,狼狈的离开,他的呼吸心跳让他觉得下一秒也许会凌乱的死去。 他没有死去,慢慢回归的理智越来越清晰的提醒着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他开始后知后觉的紧张、慌乱、无措,羞怯,紧紧的抱着她,他不后悔之前……亲了她,他却懊悔他不该点了她的穴,依着她的性子……九爷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鸵鸟似的希望此刻时间静止,天荒地老就这样就好。 直到,听到那一声“齐天”,他身子一颤,最脆弱的心尖也一颤,简单的两个字,他从来没有想过被她喊出来会有那么大的震撼,刹那间,他就极其喜欢上了她喊他的名字,不是九殿下,不是九爷,只是齐天! 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又说了一句,“你,你再喊一声。” 远处的小宛熊噗的一声,差点想要吐出血来,这妖孽……这是要怎么个作的节奏?这会儿不是应该赶紧温柔哄劝做善后处理么,你点了人家的穴位哎,你听不出人家那声音里含的警告和羞恼么,怎么还……又调戏上了?噗……我去! 穆青觉得血气更加往上涌,冷静淡定神马的都不复存在了,“齐、天,你,你还不快点解开穴!” 九爷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去直视某女的脸,却很固执的说了一句,“不要!”他怕了,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他在此刻是真的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解开她的穴后,面对他的会是什么,而他是否能够承受的起。 不要?穆青不敢置信的听到他竟然回复的是这两个字,小宇宙熊熊燃烧着,她想若是现在手脚能动,估计她会给他一巴掌作为回敬,奈何…… “齐天……”她后面的威胁还没有吐出口,更令她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又出手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再次抱起她,开始当鸟人去了! 穆青此刻也说不了话,就是哑穴没有被点,估计她也气的无语了,唯一幸运的是,这一回那只妖孽很好心的把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不用风吹受罪,可是一路聆听着他急促的心跳也是另一种变相的折磨,而且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那千年古树般蕴藏的味道,还有嘴里,忽然那青草般的香气越来越清晰了。 小宛熊瞪着又搂抱着离开的两人直接傻眼了,那只妖孽……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点了定身穴还不够,竟然还又点了哑穴,嗷嗷……这是又要干什么去啊? 九爷也不知道干什么去,路上碰上追寻而来的青龙卫,也一言不发,直到回了青莲院,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软榻之上,才对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属下说了句,“好好照顾她!”然后,慌乱而急切的飞奔出去了,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自始至终没有看某人一眼。 众人都还反应不过来,那飞奔出去的人忽然又返回,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某女隔空一指,然后说了句“不要跟着爷!”再次飞奔,这一次更加急切慌乱,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样。 看的一众青龙卫大眼瞪小眼,再发散的思维此刻都完全不够用,根本就跟不上快速发展的节奏,这,这都是什么悬疑戏码? 而穆青终于穴位解开,对着空无一人的远处只恨恨的骂了一声,“齐天,你混蛋!” 众人再次一脸被雷劈的神情,齐……天?还混蛋?啊啊啊……谁敢喊爷的名字啊,除了皇上和德妃娘娘,还骂了?这,这九爷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云淡风轻的穆公子都炸毛了? 众人这一转眼不要紧,一双双眼睛瞪的更大了,神情也更加呆滞了,穆公子那小脸怎么那么红?那眸子怎么跟一汪春水似的?尤其是那嘴唇……啊啊啊啊……为毛是红肿的?就像是被什么咬过了一样,让人浮想联翩、面红心跳,想到某种可能,青龙卫集体虎躯一震,然后呆滞的不知所措了。 被集体盯视的穆青更加羞恼,“还不出去!”啊啊啊……那都是什么眼神,可恶,她被他们主子调戏的事情估计都知道了。他们的脑洞能开的有多大,之前她早已见识过,这一次指不定会想出什么离谱的版本来。 虽然那乌龙事件也确实离谱,可是她却不想让别人知道! 某只一路追随而来的小宛熊傻愣愣的趴在窗户上,它也被刚刚某只妖孽惊天动地的抽风给刺激的呆滞无措了,天啊,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只妖孽?那是占完便宜就畏罪潜逃了? 穆青努力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气血,对着那只一脸好奇的兽羞恼的警告,“不管你看了多少,都不许说,一个字都不许,不然……仔细你头上的毛!” 小宛熊泪奔了,呜呜呜,不就是相互交换着吃了点口水么,怎么主人一下子就被传染了,都威胁它美貌无比的毛啊,还不许说,它能说给谁听啊,它又不会人语! 啊啊啊……它用眼神不算是犯规吧?真好,主人羞恼成怒了呢,开天辟地头一回见啊,可得仔细欣赏一番,不过话说那只妖孽可真够笨的,这个时候的女人最是脆弱啦,你不这个时候哄,等到主人冷静清醒理智了,有你好受的!   ☆、第二十章各自纠结 中秋节到了 穆青短时间之内,她觉得都难以理智清醒了,尤其是在这间处处张扬着他气息的房间里,一个转身,一个抬首,皆是他无处不在的味道。 闭了眸子,是看不到了,可是回忆又变得那般清晰,清晰到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当时稀里糊涂的情节这会儿倒是印象深刻了。深刻到让她咬牙切齿! 从莫名其妙的一路飞驰,到树下稀里糊涂的亲密搂抱,到最后疯狂的那一番……不管不顾的肆虐,当初懵懵懂懂,此刻却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就像是被打上了烙印,再也抹之不去。摸摸红肿的唇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某人的味道,她浑身的气血又控制不住的往头上涌,混蛋!这辈子她都没有这般被欺负过,而他欺负完了,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跑的没了人影,等他回来,她定要让他好看!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只欺负完逃跑了的妖孽竟然再没有回来! 夜幕降临没有出现,她不在意,只是晚膳吃的少了些,唇红肿着,似乎每一次吃东西那火辣辣的感觉都在提醒着什么,双喜也没有回来,饭菜是一个脸有些生的青龙卫端进来的,神*言又止,不过看着她清淡漠然的脸,又百般纠结的出去了。 看书心不在焉、画画心浮气躁、一个人对弈也没了情调,直到深夜,她满脑子的凌乱终于昏昏欲睡,院子里还是很安静,没有轻咳,没有脚步声,而寝室里黑暗一片,只有书房里的灯悠悠荡荡的,诉说着难以理清的惆怅。 小宛熊难得老老实实的,哪儿也没有去显摆,却也不敢靠近憋着火气的主子,它才不要为某妖孽当炮灰呢,话说主人这是在气被欺负了呢还是在气被欺负完没有给她交代呢?都说亲热完,事后安抚很重要,那只傻乎乎的妖孽怎么什么都不懂啊?白白跟那只抽风二货当兄弟了! 咳咳咳,抽风二货八爷很冤枉啊,你以为他不愿意传授他身经百战的经验吗,相反他愿意的不得了,只是,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不乐意听,他总不能强行灌输进去吧?就九爷那性子,谁能勉强的了他? 八爷也很为难啊,忍着腰痛,回了崇文馆,一扫听内幕,九爷竟然回宫了,夜白这次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实在是没招了,九爷不允许他们跟着,可是没说不让八爷跟着,所以把之前发生的那些诡异现象一一据实相告,什么搂着人家穆公子一路飞回来啦,什么还点了人家的穴位啦,什么惊慌失措的逃跑啦,什么连人家一面都不敢直视啦,最重要的是那个什么人家的嘴唇红肿的像是被狠狠咬过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一说,八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了,脑子里无数yy的画面洪水一般的涌上心头,止都止不住,尤其是听到最后那句,那双桃花眼简直就要射出万丈光芒来,不过很故作内敛低调的摇头叹息,哎呀,九弟怎么能点了穴强迫人家呢,不厚道啊不厚道,强迫也就强迫了,怎么能时候占完便宜又逃跑呢,不君子啊不君子! 看的无痕嘴角猛抽,八爷就您最厚道,就您最君子!而夜白望着兴高采烈的赶去宫里的八爷,开始忧伤,他不要弄巧成拙才好,这八爷真是越看越不靠谱啊!他要是去宫里对着九爷一番嘲笑,九爷本就羞恼,那……那还能安生的了吗? 宫里确实不太安生,因为九爷突然回去,正阳殿里一阵手忙脚乱、又加上九爷回去时,那脸色极其难看,众人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双喜也不敢近身,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连皇上和德妃都惊动了,差了人来请去用晚膳,被九爷一句不耐的“不舒服”为由给毫不客气的回绝了,普天之下,大概也就这位爷有这般的胆子敢不买皇上的面子了。 双喜却不敢不买,被皇上传唤了去,仔细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双喜哪敢背后非议九爷的私事啊,再说他也确实没有亲眼见到某些最重要的场景,只好挑不痛不痒的说,把在湖边遇到刺杀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番,才转移了两位主子的注意力,皇上大发雷霆,责令这次一定要严办,揪出背后的主谋,据说这一消息出,晚上便有好多人都睡不踏实了。 九爷更是失眠,期间德妃娘娘亲自来正阳殿探望,九爷却是一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模样,对德妃的关切答非所问,德妃问不出什么,只当他是受了惊吓,嘱咐丫鬟去她殿里拿了一只千年的山参交给双喜熬制,然后又不放心的殷殷交代一番,才皱着眉不舍的离开,哪怕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对她这个亲娘也亲近不起来,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他热情一点的人? 德妃忧虑的走了,八爷兴冲冲的又来了,他没有夜白所担心的那一番不厚道的嘲弄,他没有那个胆子啊,看到某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要是敢嘲弄一声,保准会当一次真正的鸟人,且还是一只面目全非的! 不过,向来口才极好的八爷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某人了,主要是九爷那模样太过魂不守舍,太过苦闷郁结,你说什么都不一定能听的进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唉,他当不了那朵可人的解语花了。 从正阳殿唉声叹气走出来的八爷,多了一丝沉重和忧伤,看九弟那样子似乎是陷的很深,比他想的还要深,可九弟将来是要……登封临顶的人,太执着感情也不是一件好事啊!都说多情之人最无情,游戏花丛的他大概就是那最无情的,可九弟看似无情不动情,可是一旦动了,必是最痴情。 庸人自扰了一会儿,又笑着摇摇头,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九弟以后若是真的开了窍,识得了女子的妙处,又岂会有他此刻的这番纠结?况且穆青是男是女尚且还没有确定,就算真的是女子,那样的家世实在也登不了大雅之堂,九弟想来也会明白,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而已,收了也就收了,可真正的婚配自然是要父皇做主的,谁也决定不了,他也不例外!呵呵,皇家啊,哪里能允许天长日久又存粹干净的感情存在! 他想太多了,也想的太远了! 九爷没有想的那么遥远,他只知道自己栽了,还是栽到一个男子身上,就是他再不近女色、不懂风情,再不想承认、不敢面对,他也知道自己喜欢上人家了,那喜欢的情绪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让他害怕! 所以,他逃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虽然在天齐国,男风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般离经叛道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怎么可以?他曾经对某些贵族养小馆嗤之以鼻、甚至深恶痛绝,却不曾想到头来他自己也深陷其中,这让他怎么接受? 疯狂的时候,他没有理智可言,他满心满眼里都是那娇软的身子,是那一抹温暖甜美的柔软,是那可以媲美世间任何美味的气息,是让他失控着魔的渴望,可是理智回笼,他却忽然害怕了,就算是他能够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各种鄙视嫌弃,可是她呢?她能吗?她又会怎么看待自己?想到那时他是点了人家的穴道,才能恣意的亲吻,他就更加苦闷了,若是……若是那时候她能动,一定会拼死挣扎反抗吧?说不定还会给自己一巴掌。 九爷这次回宫没有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可是那种隐忍不发的压抑却让人更加难受,九爷一直是霸道张扬、甚至说是任性恣意的,什么时候这般委曲自己了?一众的下人都百思不解,主子到底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回来后变成这般模样了? 正阳殿愁云惨淡,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青莲院里,也在半梦半醒之间,望月无言。 天亮了,阳光初绽,和风习习,一池的莲迎风摇曳,甚是妩媚娇艳,美好的一天开始了,那只妖孽却依然没有出现。 青莲院忽然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不过一日三餐都有御厨做好,再由青龙卫亲自端送,并没有因为少了某人就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敷衍。她好像成了这里的主子一样,人人对她恭敬有加,却又古怪的总是偷偷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别扭的想等她开口问,于是,等来等去最后都变成一声叹息。 穆青才不会主动开口问,有种你就跑了别回来,敢回来你就给姐等着吧。 火气还在燃烧着,只是可恨那要烧了的人却迟迟不露面,就像有无穷的力气却打在棉花上一样,那种挫败无力感十分难耐。尤其是今早上梳洗的时候,她忽然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一个问题,她现在的装扮是个男子啊,那个混蛋……那个混蛋这是男女不忌了还是有断袖之癖?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接受不了,穆青这几日的脸色便一直很难看,本就清淡漠然,现在凉的跟水一样了。 可那心底却埋葬着一座火山,暂时休眠的火山。只等着某人出现,便是岩浆涌出,吞没一切。 崇文馆里少了九爷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该怎么上课还是怎么上课。那日在湖上的暗杀不知道被谁压制了下去,没有人在桌面上提起,不过背后的猜测还是有的,加上九爷又不在,便有人想是不是受了伤,回宫里养病去了? 很巧合的是,素来风流张扬的八爷也没来上课,一同消失了,崇文馆里顿时安静了不少,看穆青还是独自一人来上课,多事的人有心想扫听一下内幕,可人家身边总是站着一个面相安全的保镖,寸步不离,十分尽职尽责,他们一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遂就悻悻然的打消了念头。 甲壹堂里,只有苏子涵不惧存在感很强的保镖李魁,时不时的就逮着机会就跟她说两句话,却也不敢再套的太近乎,他可不想再被请去喝茶了,自始至终,他没有提起湖上的那一场暗杀,也没有好奇的询问为何八爷九爷集体失踪,仿佛那一些事情再自然不过。只是偶尔不说话的时候,看她的目光就幽深幽深的,似乎是有什么难以解开的结。 而崇文阁的夫子们似乎也不觉得这样哪里奇怪,没有人问起,就连纪太儒都没有多过问一句,穆青去他的静园送画的时候,他连提都没有提,仿佛对那一场事故不知道。 如此这般,穆青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她被那妖孽搂着飞走,估计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对别人可以冷脸不应,可对爱护她的师父,却做不到欺瞒,不问最好了,若是真的问起来,那古树下发生的一切让她如何开口? 若说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彪悍的抓了他那里是九爷曾经认为的奇耻大辱,那么在树下,她身着男装被一个男子强吻则是更羞恼难平的耻辱。 每一次想起,她总是止不住暗骂几声混蛋来泄气,不然,就是努力深呼吸,这口气不出,她是淡定平静不了了。 在静园里,纪兰良望着她的目光慈爱又幽长,有些事情无需说,或者还不到说的时候,太早的沾染上那些尔虞我诈、宫廷倾轧,他心疼她会受不了。在崇文馆里,踏上朝堂的最后一方干净的土,就让他们都再最后享受一下这暂时的宁静和干净吧。明年,明年会试、殿试以后,便再也安生不了了。 人生难得糊涂啊,纪兰良释然又豁达的一笑,在看到那副画时更是欢喜的不得了,八匹骏马,形态各异,却都洒脱奔放、欢快振奋,观之令人惊心动魄,看画如看人,纪兰良心底更是欣慰他的眼光没有错,连最近一直困守在家研究那几局棋的纪清宜都奔了过来,一看之下,神情震撼,望着某女的目光复杂难测,琴棋书画,除了琴艺没有见识过,其他三样都惊艳不已,世间她若是称第二,谁还敢为第一? 穆青没有想这些,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副画的装裱上,当时她被那混蛋搂着回来,也没有去取画,还是后来一个青龙卫帮她拿了回来。八骏图裱的十分精致,不是她最初要求的那样,看来青龙卫去帮她取画的时候,不知道听了谁的吩咐,擅自给她改了,哼,许是又怕给他丢脸吧!她才不会领情。 这几日,没有九爷在,穆青虽说气没地方撒,倒是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人身自由了不少,做什么都没人干涉,青龙卫虽说听了某人的命令守护着她,可是却不敢阻止人家做什么,只是仔细的盯紧了,事无巨细的一一上报给某位在宫里纠结的人。 于是,她可以和逸轩、大勇天天在一起用膳,课后一起聊天散步,可以玩到天黑再回青莲院休息,一切似乎都很惬意,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回避了那一日的事情,有些东西,不揭开,与大家都是好的。 一旦揭开,想要回到曾经便不再圆满如初。 这样的自由日子过了好几日,很快便到了中秋节,按照天齐国的习俗,十分重视这一天,朝廷沐休,学堂放假,店铺都早早打烊,家家户户求个团圆,在外的亲人只要不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缠身,一般是都要回家过节的。 不过,崇文馆里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一日,学子们都不允许回去,而是让家里人来探望,一起在这里过节。 平时,崇文馆不对外开放,不管你官位多么显赫,只要不是崇文馆的学子夫子,就一律不允许踏入一步,这是皇帝特别颁发的一道命令,维护了崇文馆无上崇高的纯粹和地位,所以,尽管学子们不允许回去,可是他们那些家里人却并不生气,相反还很期待这一天,因为可以来崇文馆一览了。 平时哪有这个待遇啊!千盼万盼就等这一天呢,所以这一天很是热闹,几乎所有的学子家人都会不远迢迢的涌向这里,甚至从很久之前就准备这一件事,吃的穿的,乘坐的马车,等等一应用具,都力求完美无瑕,足见对这一天的看重。 崇文馆也提前做了准备,派了人守在门口,对进来的人一一检查询问记录,不管对方官职大小,免得混进来一些心怀不轨的,生了乱子。而众人也都没有异议,皇子们呆的地方,哪里轮到他们来置喙。 学子们更是兴奋,那种兴奋不止是来自可以见到家人的重逢思念,还有很深的一层,这一日也是相互攀比、暗暗比较、成就某些人的虚荣、或是打击某些人的寒酸的时候。 但凡来读书的自然都是些名门贵胄,显赫家族,可越是这样,就越是爱攀比,毕竟再尊贵、再显赫,也总是有个高低。来探望的是什么人,意味着他们在家族里受重视的程度,带来的又是什么东西,也彰显着家族的势力和财力,这是百年来一场私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较量。 当然还有一层更深的,这一日也是众人拉帮结派的好机会,相互之间会坐在一起培养交流一下感情,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这种权贵大聚会的场面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组织起来的。还有些有心的当家主母,可以顺便观察一下对方家的公子气度相貌,说不定能结成一门亲事。 所以这一日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日子,这一场探望也不是纯粹的探望,集各种的利益于一体,只是谁也不知道最后会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另外……这一日,还有一层带些桃色暧昧的存在意义。 这一层比较隐晦一些,也比较不容易端到明面上说,不过大家又都心照不宣的默许这样的存在,谁也不会说谁,那就是,这一日,来探望的人,除了家人,还可以有女子。 女子啊!众人可就浮想联翩的一番期待欢喜了,不过,女子探望是在晚上,上午是家里人来,晚上好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得不说,百年前流传下来的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实在是浪漫至极。 穆青听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情绪,她根本就没有和家里那些人说过这些事,所以他们也根本就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他们即使来了,怕是也会战战兢兢的坐立不安,若是那一家人对她有三分的情,她也会去书信请了他们来,哪怕他们的身份低微,会让她受那些贵族子弟的嘲笑,她也不会在乎,可是,想到他们水蛭一般的吸血利用,她便心寒,还是算了吧! 至于晚上的那一场粉红暧昧,她便更不会期待了,她又没有红颜知己,没有那个艳福可以享。 最靠谱的自然是晚上约逸轩和大勇一起赏月,或者去静园陪纪师傅下棋,那几局棋在他日夜研究下,真的解开了两局,虽然还没有全部攻克,不过已是让纪师父很高兴,嚷嚷着要她把那几种棋教给他呢。 穆青忽然想出这一天怎么过的有意义了。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正版订阅的妹子们还有各种的票票和鲜花,木禾鞠躬致谢了!   ☆、第二十一章 有意义的中秋节 穆青忽然想出这一天怎么过的有意义了。 中秋这一天,青莲院里照例很安静,青龙卫基本都是没有家的孤儿,所以对什么团圆之类的概念都不太深刻,不过,到底是人肉之躯,看着山下面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身影,那脸上还是有几分落寞的。 尤其是,等到时辰一到,崇文馆的大门一开,等待的那些迫不及待探望的家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欢声笑语、殷切问候、互相倾诉思念、互相热络寒暄,那一句句的代表着相聚团圆的话飘上来,虽听不真切,可是里面的情意却是热闹的、浓烈的,反差的青莲院里更加清冷孤寂。 再加上九爷又不在,众人这神色便都有些怏怏的,提不起什么劲来,穆青心里早已有了注意,想要过一个有意义的中秋,她前世也是孤儿,深知这一天的心酸惆怅。 于是,在这一天,那小脸难得从一起来,就好看了不少,甚至对他们都是和颜悦色的,反倒是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了,穆公子这是因阴转多云,不记恨九爷了?那么是否可以告知九爷可以安全回来了? 咳咳咳,给你们点阳光就灿烂……想太多了。 穆青脸色一好看,众人便也都跟着脸色美好了一些,觉得纠结多日的危机貌似有转机了。穆青不知道啊,若是知道这些她想要带动起来欢乐的人如此想多,估计那小脸又得回去了。不记恨?哼! 今日不用去上课,吃了早膳,穆青很温和的说要请众人帮忙,她答应给纪师父做那几副棋子,最近出不去,便问青龙卫里有木有懂木工的,又心灵手巧的,一问之下,还真有,且都踊跃报名,有事做好啊,省的在那儿无聊胡思乱想,看山下看的眼热心乱! 穆青也是这个意思,转移注意力,便不会太纠结在某一件事情上,她详细和那几个青龙卫说了那几种棋子的模样,上面要刻什么字,要染什么颜色,众人都听的面色稀奇,心底越发对这位穆公子崇拜了,不但能制得住九爷,还有这等与众不同的本事,哎呀,九爷算是捡到宝了,只是宝贝要好好守着看着才好,为什么要跑呢! 穆青交代完,那几人便兴致勃勃的去寻合适的木头做棋子去了,剩下的不懂木工的便有些遗憾,没能帮上忙,觉得将来在九爷面前不好嘚瑟什么的,不过接下来,他们又来劲了,穆青又吩咐了他们另外一样活干,就是编花盆。 上次花盆没有买成,穆青也不想用现成的那些瓷的瓦的了,枸杞苗太拙朴,那就干脆拙朴到底吧。 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难受,不如都找点事情来做,于是,穆青让他们去寻了些柔软的枝条和藤子,亲手教着编制花篮,三小两下,一个拙朴的、大俗即大雅的花篮便出炉了。在里面埋上土,把密实的枸杞苗一棵棵的移出来,那花篮编的很精致小巧,穆青还别出心裁的在四周勾上好看的藤子或者绳索,吊在窗户的屋檐底下,于是,一盆盆与众不同的盆景在风中轻轻摇动着,阳光下欢喜的雀跃着,甚是温馨可爱。 一众青龙卫几乎看傻了眼,本来学习编篮子还多少有些不感兴趣,觉得太简陋了,放在青莲院里,保不准会被九爷嫌弃的扔出去,谁知,经过穆公子这一认真点拨,巧手指导,再最后那么一特别设计,哎吆,都不敢相信屋檐下那一道雅致的风景里也有他们的功劳了,什么是妙手生花啊!这就是了。 这么一捯饬,本来平淡无奇的枸杞苗顿时变得高大上了,透着一股子别致的风情可爱,丝毫不逊与哪一种名贵的花,相反,这天底下大概这是独一无二的吧!他们怎么以前都没有想到花还可以这么吊起来观赏,太有情调了。 脑洞大开的青龙卫们忽然浪漫情调暴涨,觉得只有枸杞苗单调,便又去山上寻了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来衬托,穆青笑着看他们又要如法炮制的编篮子往屋檐上垂钓,忙阻止了,挂个几盆是可爱风情,挂太多可就俗气了。 想起前世每到过节,路边上总会有些用花花草草摆的美丽造型图案什么的,于是,她指挥着一群努力想要挥洒艺术细胞的青龙卫,摆了五个字,中秋节快乐。比较奇妙的是,那字是立着的,字体飘逸,且五颜六色,花香扑鼻,还引得蝴蝶驻足,真真是美丽无比。 一众青龙卫看着自己劳动了半天的成果,都兴奋不已,有那激动过度的,都想邀请所有人来观赏了,看看这些艺术,以后谁还敢说青龙卫里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中秋节快乐啊!他们这一刻那是真心的快乐了! 那些去做棋子的回来看了,有些吃味的撇嘴,这么有艺术价值的东西他们没有参与,着实遗憾啊!不过等到穆青赞扬他们做的棋子漂亮时,他们遗憾的表情便消失了,尤其是某人说了一句,他们是制作这种棋子的鼻祖,相当于开创了天齐国棋文化的先驱时,那些吃味更是荡然无存,变得欢喜激动了。 穆青让他们做的是前世最常见普及的象棋,最浅学易懂的五子棋和跳棋,还有极具娱乐精神的飞行棋。 棋盘也是用上好的木板刻制的,主要是用纸张画的太容易皱褶,不够板正,用木板的就显得高大多了! 象棋教起来有些复杂,不太适合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于是,穆青便教给他们最简单的那几种,五子棋和跳棋,还有飞行棋,那几种简单易学,她一说,众人便都明白了,迫不及待的在院子里就摆上棋盘,对杀起来,这一下不要紧,尝到了那棋的魅力有趣,连午膳都抛之脑后,赶来做饭的御厨站在边上多看了几眼,也忍不住加入了轰轰烈烈的下棋大军。 青莲院一时热闹的堪比过大年,哪里还有一丝落寞和冷清?时不时响起的叫好声和吆喝声,传到山下,引得那些前来探望的人都迷惑不解,山上这是有什么比赛活动? 穆青欣慰的笑着,看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是笑意和满足,她也觉得不再孤寂了,这些日子一直让他们照顾、守护,这也算是感谢他们了。 青龙卫都在热烈的下棋,她却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昨日大勇便说,他大哥会代表家里人来看望三人,这会儿应该早就到了吧! 穆青一个人要下山,青龙卫哪怕下棋下的再热火朝天,也不敢忘了正经事,还是李魁负责守护,九爷千叮万嘱的,必须寸步不离的守护穆公子,那严肃正经又郑重其事的表情,他们哪里能掉以轻心。 穆青无奈,便也由着他们了,好在李魁如今脑子灵活了不少,知道什么时候离的近,什么时候该回避,倒也不会太造成困扰,她便只当做不存在就好! 山下比山上可要热闹多了,三五成群,几人一帮,到处都是锦衣华服,满面笑容的人,不过,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一言一行都矜持守礼,虽然人多却并不喧哗。 穆青对哪家哪户的权利大小、财力多少没有多少兴趣,所以一路上目不斜视的淡定而过,倒是有不少人悄悄的打量她,想来她的名声如今正当红呢!来京城没几天,可是哪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干系,包括前几日湖边暗杀,她也幸运的在场,还引得九爷施展了踏云步,据说非常潇洒的把她从激战中解救出来,满足了英雄主义情节的无线yy。 穆青无需操心这些,身后自有人操持,李魁顶着一张生人勿近、格杀勿论的严肃面孔,谁敢不长眼的往前凑啊!虽说青龙卫没有什么官职傍身,可是他们手中的权利却又不是他们能比的,他们只听从与九爷一人,据说可以先斩后奏,那是什么概念,就是说杀了你就杀了,哪怕杀错了,事后惩罚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命都没有了,再严重的惩罚都已无济于事。 李魁尽职尽责,护着穆青一路并没有受什么骚扰,在某约定好的地方看到那几人时,他才很有眼力的退的远了一些,自从刚刚跟着她学了编花篮,学了下棋,某女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就更加高大了,仅次于九爷。所以,他当起差来便更加实心实意,衷心耿耿。 柯逸轩和穆大勇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一看见她便自然而习惯的过来接她,穆忠温和的笑着,看她的目光复杂幽深,却不动声色的说着些问候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怪异之处。 只有穆青觉得那看她的目光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别人一般,似乎每一次见他,都会有这种感觉,而这一次那种感觉更明显了。 她的眼神探究过去的时候,他又会不着痕迹的躲开,让她倒是不解了。难不成,他真的和以前的穆兰有什么让人所不知道的交集? ------题外话------ 嘻嘻,早上先传这些,亲们,木禾争取今天二更哈。   ☆、二更送到 九爷,你快别装了 几人坐的地方在崇文馆稍微僻静一点的一座小凉亭里,一张石头桌子,几个石头凳子,四周有些花树遮掩着,倒是显得很有意境。不得不说,崇文馆里处处皆是美景。随便坐在哪里,哪里就赏心悦目。 穆忠从家里也没有带什么太特别的,无非就是写吃的喝的,若是没有来崇文馆之前,在乡下看到这些肉干鱼干的荤菜,那绝对是过年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可现在,一日三餐伙食都丰盛的很,怕是和家里的人说了,他们估计都想象不出来,只是平常的一顿饭怎么会整的比过年还隆重。 不过,没有人会说这个,有些东西点破了不止是尴尬,还有生分和伤害。当然更不会嫌弃,他们都知道能拿出这些东西已经是家里最奢侈的了。穆青没有和家里说,可是大勇和逸轩却是去了信的,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她家里对这些敏感着呢,又岂会有不知之理?不过,被柯师父压下了,说是京城路远,崇文馆规矩又多,去了怕是会冲撞贵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听了,便只得万分遗憾又不甘的放弃了。因为若是冲撞了贵人,不但有性命之忧,还会连累了穆青,到时候穆家的辉煌美梦可就毁了。 穆忠叙述这些的时候,很轻描淡写,不带多少情绪,可是穆青知道,那肯定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故意简化了,那些人是什么模样她清楚的很,柯师父也了解她,所以才找了那些理由帮她档挡下了。 柯师父因为年纪大了,这次也没有来,让穆忠帮着捎了几本书来,还给穆青带了一包核桃,想来还惦记着她失忆的事,让她心里很是愧疚。 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几人边说边吃,气氛很是温馨,只是穆忠看着那俩人总是自然而习惯的给她夹菜,给她体贴的扒开果子的皮核,他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幽深一下,不过总体来说,一切都是好的,没有利益算计,没有攀比拉拢,简单的团聚对的起中秋节千百年来所赋予的含义。 穆忠走的时候,又殷殷的交代嘱咐了三人一番,从学业到生活,吃穿用度到与人相处,事无巨细的像个关切的长辈,沉稳仔细,穆青望着他忠厚的眉眼,心底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等到枸杞苗实验成功,需要在乡下大面积种植的时候,她想交给他来做,他当过掌柜,有销售经验,最重要的是人可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当然也要人家愿意才行,这个急不来,等以后再找机会跟他谈吧! 下午的时候,穆青又去了静园,跟纪兰良正式介绍了自己一起来的好友,穆大勇和柯逸轩也是十分仰慕纪兰良的品德才华,言辞间非常尊敬,连平时咋咋呼呼的穆大勇都变得斯文有礼。柯逸轩就更别说了,本就温文尔雅,在一代大儒面前更是谦逊有君子之风采。 纪兰良看着几人眉宇之间皆是清华正直,心下自然也十分喜欢,留了几人在静园喝茶、聊天,时不时的响起纪兰良开怀的笑声,惹的偏厅里研究最后那一局棋的纪清宜都静不下心来,暗自摇头,他这个老爹遇上穆青,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最后看天色不早了,纪兰良打趣的问了几人都没有红颜知己后,便非要留他们一起吃晚膳,一起赏月。 穆青笑着拒绝了,说是要在青莲院里举行一场别开生面、与众不同的赏月会,到时候还要请师父赏脸,前去捧场。 纪兰良当然欣然答应,且开始迫不及待的期待天黑,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别开生面,与众不同?他这个徒弟的脑子里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人所不能想,每一次却都让人惊艳,只是不知道今晚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的惊喜和震撼? 穆青从静园出来,便回去做准备,还带着穆大勇和柯逸轩,李魁下意识的觉得不妥,不过,想着九爷不在,唉……睁只眼闭只眼吧!谁叫九爷不厚道,做了坏事就逃跑呢。 再说了,那什么……三人在一起的画面很纯洁嘛!九爷一定不会在意的。 回到青莲院,下棋的众人看到三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也是集体下意识的觉得不妥,不过片刻,又在某女那真心的微笑里,败下阵来,集体自我洗脑,嗯!画面确实很纯洁啊很纯洁。 咳咳咳,和某爷搂抱着人家回来,还咬的人家嘴唇红肿相比确实是纯洁多了。 穆青也不会让那些青龙卫太为难,知道青莲院的规矩多,闲杂人等不许随便进,便寻了院子旁边的一出空地,不进去,总该不会招惹到变态的某人定下的那些变态规矩吧? 而且,穆青也真心觉得在那般诗情画意的莲花边上吃烤肉着实违和了一些。 是的,今晚穆青想要办的别开生面的赏月会便是类似前世的自助餐似的烤肉,四周风景秀丽,地上依然绿茵如织,支上架子,点起篝火,在清凉的夜风里,好友知己围坐一起,亲自动手烤肉,痛快大口喝酒,肆无忌惮的笑,畅所欲言的聊,吃完喝完了,还可以下棋嬉戏,望天上明月如盘,看身边友情亲情欢颜,人生圆满。 办烤肉自助餐赏月会,自然还是离不开人才济济又万能好用的青龙卫,简单的跟他们一说,他们便都心神领会,那一双双的眼散发出狼一样的光嗷嗷……下棋、编花篮,晚上还能参加那个赏月会,人生要不要过的这么太美好惬意啊! 欢喜激动过后,良心发现的赶紧又偷偷摸摸的给九爷发去一封密信,这么好的事怎么能独独把九爷落下呢!想想都觉得怪可怜心酸的。 还有那脑子一抽的,也顺带这给八爷去报信了,他们主要是怕九爷傲娇别扭不来啊!有爱凑热闹的八爷在边上撺掇着,机会就更大了不是。 棋也不下了,准备木炭的准备木炭,没有不要紧,山上有的是树,寻一颗最老的砍了,还不够吃一顿烤肉的?准备架子的去准备架子,年轻力壮有的是力气,按照穆青的要求,做了一个长长的铁炉子,还备了几百根的竹签子,那签子做的……啧啧,着实炫耀了他们的好刀功,等穆青看到那一根根签子粗细均匀、光滑圆润,还散发着某种特别好闻的木头香味时,顿时赞叹不已,平民的烤肉看来也要高大上了。 能不高大上吗?那竹签子和木炭可都是从千年的古树身上取下的木料,能不好闻,能不尊贵? 准备肉的工作也由青龙卫接手了,唉!她自诩刀功也不错,可是和人家整日舞刀弄枪的武功高手相比,那简直不堪一提,就见人家轻轻松松的几刀下去,那么大的一块肉就肢解成了厚薄均匀、大小合适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完全的标准完美,那动作也优美,行云流水一般,看的让她直咂舌,这青龙卫要是受不了某只混蛋妖孽的变态辞职了,都不愁没有工作啊! 穆青看看人家一个个的都是能工巧匠,自己能做的便是腌制肉了,这个可是她的独门秘方,连御厨都没有尝试过的,好奇的看她捯饬,在一边虚心的问这问那,好像刚出道那会儿。穆大勇和柯逸轩也好奇,不过却安静的坐一边帮忙穿肉,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现在她做什么惊人之举都不会太意外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那两人却丝毫不介意,陪她一起在厨房里做这些简单而单调的事,那神情一直是柔和的,欢喜的,期待的,看的她也一直勾着唇角,微微的笑。 忙碌完了,想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青龙卫可笑不起来了,气氛如此美好,咋觉得三人这纯洁岌岌可危了呢? 于是,发密信的发密信,传小道消息的传小道消息,再加上各自的一番想象、体会、猜测和杜撰,都热热闹闹的飞向了皇宫。 某只因为过节,偷偷回凤凰山怀念一番又赶回来的小宛熊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鄙视的撇撇嘴,哎吆喂,还以为有多么能忍、多能装、多能跑呢,切,人跑了,心却在这里,一举一动的这是都时刻关注着呢! 不过,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一个时辰就一封,再写上几天,那群只会打打杀杀的青龙卫就都变成三流作家了。 一个时辰一封,一天就十二封,青龙卫做这些都瞒着穆青,他们也不想当作家啊!写字真心比拿剑还要累,不过主子有令,他们还能抗旨不尊是咋滴? 所以,皇宫的上空很忙,时不时的就有鸽子飞在正阳殿的屋檐上,然后苦逼的夜白一次次的飞起落下,解鸽子的腿,然后捧着那一张还留着写信人体温的信交给某爷,然后就见某爷明明想看的不得了,却还偏偏装出一副不情不愿,似乎埋怨青龙卫很闲很无聊,有事没事的写这些琐事来烦他的不耐烦模样。 ------题外话------ 二更送到,望亲们喜欢,嘿嘿。   ☆、第二十二章 震撼赏月会 不速之客 那太美的画面看的夜白很痛苦,配合着装的也很痛苦,他是九爷的贴身护卫,自然不敢因为九爷羞恼的一句“不要跟来”,就真的不跟来了,哪怕九爷真的觉得没脸见人、没胆子见穆公子,他也不能不来,唉,谁叫他那么尽职尽责又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掌握九爷的第一手情感资料呢!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行吗?九爷窝在殿里,这几日哪儿也不去,除了等信就是看信,不等不看的时候就是在品味思考信,哎吆,那个表情复杂的……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太纠结了。他好想留在青莲院,直接看现场版本的多好啊,在这里猜来猜去的自讨苦吃。 还要忍受九爷越来越傲娇别扭,越来越会装的功夫,明明就是想回去的不得了,却又偏偏装不在意,装喜欢留在宫里,装对八爷的撺掇不动心,装……各种装啊! 今儿个可是中秋节了,您说您那么喜欢留在宫里,为什么要拒绝皇上和娘娘邀请一起赏月啊?为什么要在那儿皱眉沉思、纠结苦闷、玩忧愁抑郁、伤心寂寞啊?不就是想找个台阶下,找个理由能回去吗? 哎吆,夜白那个叹息啊,你说咋就没点事,刺激一下九爷,就像那一日一样,大醋之下,不管不顾的就搂了人就飞走了呢?见识过了生猛的,再看这小忧郁,就挠心抓肺的那个焦躁啊。 夜白腹诽完了,祈祷完了,一抬头,忽然发现九爷那脸色变了。 夜白一个亢奋,眼睛亮了,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有情敌出现,刺激到九爷的敏感神经了? 从上一封密信开始,九爷那脸色就怪怪的,不是很美好,当然这些日子一直也没有美好过,不过今天的更难看些罢了,像是要吃味发火,又像是好奇难耐,又好像懊悔无奈,最后再少不得一番长吁短叹,惆怅哀伤。搞得他都快神经质了。 现在这一封,貌似终于有转机了,因为九爷那脸上清清楚楚表现出来的是……醋意熏天。 欧耶,看九爷这次还能坐不坐的住?能不能装的下去?不过话说,那伟大的情敌是哪位,还是上一次那两人? 唉,夜白低估某女的魅力了,今晚可不是只有那两位,你家九爷的醋喝大了! 天渐渐的黑起来,崇文馆送走了白日里那些前来探望的达官贵人,安静了只是片刻,门口又开始有马车陆陆续续的进入。 只是,这一次的马车队伍比之中午那一场华丽精致、贵气奢华、极尽宣扬之能事,就显得低调内敛多了,不过轿帘深深,香气撩人,自透着另一股暧昧而神秘的味道,静悄悄的从正门进了,伺候在一边的丫鬟递上帖子,表明是去看谁谁谁,那守门的人便一脸艳慕的放行了。 其实,大多不用那么麻烦,因为崇文馆里的贵公子们哪个没个红颜知己啊,早早的就等在门口呢!甚至不少都早已有了未婚妻,家里通房什么的也都不在少数,不过那些身份地位的还不配让他们在门口迎接,且一般人也不允许她们来,毕竟放在后院里暖床还行,端到台面上,就会被人笑话了,最重要的是于名声有损,将来在婚配上会有所影响。 所以,今晚上来的大多是红颜知己或者有了婚配的女子,从这一点来说,天齐国的风气还并不算是太过于落后保守,当然这种事情一年里也没有几次机会,七夕,中秋,上元节,掰着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所以,这一天也格外珍惜。 名门小姐矜持守礼,坐的那轿子马车都尽量低调含蓄些,一路上也不下轿露出容颜,以彰显自己的尊贵和修养。 不过还是有一小波是例外的,那就是所谓的红颜知己。在天齐国,歌姬舞姬是十分普遍存在的职业,家世不好的女子,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会选这一条路,那可比卖进青楼妓院不知道好了多好倍。 因为,这歌姬舞姬是卖艺不卖身的,那名声和地位就高了不少,而且,若是运气好被哪一位贵人公子看上,抬回家做妾,这辈子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这样的事情哪个寒门女子不愿意?宁肯在高门大院里给人家做妾,也不愿三餐不饱的当人家正妻。 所以,这也造就了歌姬舞姬在天齐国大行其道,成为时下很热门流行的职业。而名门公子、达官贵人也十分捧场,聚会消遣都喜欢挑这样的地方,比起青楼来不止是风雅,也不用回家遭正妻追问,算是默许的一种娱乐方式。 所以,京城的贵公子哥基本上都有几个红颜知己,甚至有的无关风月,只是一种面子上的虚荣。 歌舞姬可没有名门闺秀的矜持,甚至她们也不愿矜持,难得被邀请来这般尊贵的地方,只恨不得昭告天下,弄的人尽皆知才好,又岂会低调?都个个的憋足了劲,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一争高下,若是再得了哪位贵人的眼,收到房里去,那这辈子就熬出来了。 怀揣着这样的人生追求,于是,被邀请到的红颜知己们来的时候,门口便隐隐有婉转的笑声流出,有轻言软语随风飘荡,有柔情蜜意的呢喃动人心弦,于是众人便恨天还不够黑,月还不够圆,撩人啊撩人。 相比门口那暧昧的香气回荡,青莲院里可就是热闹的烟火气了,夜色已经是朦朦胧胧的黑,月亮也慢慢爬上来,门口穆青选的空地上早已燃气了火堆,熊熊燃烧着,驱散了风里的清冷,也温暖着一众没有家人的孤寂。 长长的铁架子已经支好,里面放着上号的木炭,红红的光映照着一张张兴奋期待的脸,木头的香味飘出去好远好远。勾的最清闲的小宛熊上蹿下跳,兴奋的好像打了鸡血。它刚刚帮不上忙,便去山下看鸳鸯约会了,看了半天,都觉得比不上那一日在古树下的刺激养眼,遂悻悻然的回来,没想到就闻到了这么勾人的味道。 穆青三人穿好的肉也已经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还有几坛子好酒,等着开封畅饮。 依着青龙卫原来的意思,自然是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喝酒,那是多么的快意和粗狂,只是听了某女说还邀请了纪太儒和最古板守礼的第一公子,他们便再不敢有那么豪放痛快的想法了,天,只是想想让那两位坐在地上吃肉喝酒,他们都忍不住哆嗦,太毁形象了。 穆青也是这么想的,纪师父估计还好一点,可那个纪清宜一看就知道是个太讲究且酸腐的人,要他在外面吃东西已经是个挑战,若再让他坐草地、用大碗喝酒,那张俊逸的脸还不知道得黑成什么样。 她这个师兄才华是极好的,就是迂腐古板了点,礼教毒害的深了一点,看纪师父也不是太教条的人,怎么他就变成那样了?本是风华正茂,可整个一个老夫子老学究的做派,让她叹息不已。 所以,穆青在空地上多花了点心思,四周的树上都挂了红灯笼,清冷的月色里那盏盏红晕点缀,称的花啊、树啊、草啊都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为野外的粗狂平添了一丝诗情画意的风情,她还让人扯了几条长长的绸缎挂在四周,即可以遮遮风,又营造出几分飘逸脱俗的美感,本来她还想搭建一个小小的舞台,一边吃喝,一边有人在上面放歌,更是快意潇洒,只是后来想想又作罢了,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要是敞开嗓子那么一吼,估计整个京城都听见了。 不过,为了配衬更高大上点的气氛,她还是让人搬了某只妖孽的古琴放在了一边,人是混蛋了一点,可那琴却是极好的,惹的她都有几分手痒了。 一切基本准备完毕,炉子四周也已经摆好了凳子,青莲院里留守的青龙卫也就七八个,再加上邀请的纪师父父子,还有她们三个,十几个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经过穆青这一用心布置,这个赏月会可真就名副其实了,有意境、有深度,最重要的是用了心,青龙卫心底那个激动感动啊!一个个七尺汉子铮铮铁骨,如今都化成绕指柔,柯逸轩和穆大勇一直在她三尺之内,帮忙跑前跑后,拿这拿那,等到忙完看着这一番成果,看着四周灯笼盏盏,锦绸飘展,上空明月低悬,身边人如花笑颜,那一刻,心情便也如整个春天,灿烂了。 纪兰良父子来的时候,眼底也是震撼的,被邀请来参加赏月会,虽然早就知道是别开生面、与众不同的,可是也没有想到是在外面。 不过等到被穆青浅笑着迎进去,看到了那用心设计营造的一切,便惊叹了。就连古板的纪清宜都忽视了在外用餐是多么的违背理教规矩,是多么不体面不文雅,他都不得不承认坐在这样的地方,陪衬着四周的景色和花心思设计出来的装饰,那是再风雅意境不过了。 纪兰良开怀大笑,连说了三个好,想法好,风景好,心思好。 纪清宜也不自在的赞了一句,那别扭的样子让穆青好笑,青龙卫却是欢欣鼓舞的,能让眼光高到天上去的第一公子赞,那这大半天的劳动成果倒也值得了。 只是……唉!偷偷的往山下一遍遍的望,九爷咋还不来啊?能让九爷赞才是他们最渴望的。 纪兰良坐在最上位,纪清宜和穆青分别坐在他身边,其他人就随意坐了,藏在袖子里的小东西也蹿出来,可爱讨喜的模样让没见过它的纪兰良父子惊奇不已。小宛熊也十分上道的对着两人作揖,这是主人的师父哎,它得努力讨好一点。 这一举动更惹的那两人惊叹,听穆青解释了它的来历,才恍然,原来是凤凰山上的灵兽,难怪那般通人性。脸上更见欢喜,而小宛熊也被夸的飘飘然,更是卖力的卖萌,惹的青龙卫们集体鄙视,初见这小东西大概都会被这幅外表所欺骗迷惑,熟悉了便知道,这是一只多么傲娇的货了,最后还是穆青看不下去,拍了那大脑袋一下,才制止了它继续嘚瑟下去。 穆青把穿好的肉放在架子上,一根根的摆好,然后不停地翻动,撒上她配好的香料,孜然还有辣椒的独特味道混合着肉的香气就浓烈的飘散出来,肆意撩拨着一众人的嗅觉,于是,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穆青的手,盯着那架子上的肉,使劲的吞咽着抑制不住分泌出来的口水。 等到终于烤熟,穆青先请纪师父品尝了,然后再一根根的分给那一群迫不及待的人吃,于是,人手一根开动,就见一张张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惊喜赞叹,嘴上的动作更是急切,好像是有多么饥饿似得,就连优雅守礼的纪清宜那速度都明显加快了。小宛熊更是夸张,几乎要把竹签子都吞下去。 一根吃完,各种啧啧有声的赞美之词就不绝于耳了。 “好吃,真好吃。” “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够味的东西。” “就是就是,以前整日吃肉,咋就不知道肉还可以这么吃呢。” “哎呀,吃了这一回,这辈子都算没白活了。” 纪兰良呵呵的笑着,脸上放着红光,“青儿啊!师父收了你这个徒弟,可算是跟着沾光了。” 见识到天下绝无仅有的棋局,还品尝过她亲自做的那一桌子美食,知道了辣子原来可以吃,她送的八骏图挂在书房,这几日不知道有多少夫子闻风去看,看了皆是赞叹又有加,眼馋的不得了,而此刻,又体验了一把在野外赏月的雅趣,尤其是这烤肉,真真是美味无比,他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了,却在迟暮之年,会有这么多的惊喜,这么多新奇陌生的体会,而这一切都是她给的。 收了她当徒弟,这不是跟着沾光是什么?还是天大的光! 他这一说,砸着嘴回味的众人便都纷纷赞同的点头致谢,穆青淡然的笑,“只要师父和你们都喜欢便好。” 喜欢!此情此景,此番心思,谁会不喜欢? 酒一杯杯的满上了,除了穆青,都开怀畅饮着,穆青教过一遍后,众人便都快速的领悟,自己动手烤起来,自己烤着吃,那感觉更是特别,连纪清宜都下手了,纪兰良也呵呵的笑着凑热闹,丝毫看不出这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学派大儒。只有小宛熊不舍的它那一身傲娇的长毛受损,十分乖巧卖萌的等着主人烤好了喂它,又遭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青龙卫集体鄙视。 脉脉清辉下,气氛很是热烈。 直到,来了一位穆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不速之客,还是来找她的。 守门的人一般都不通报的,今晚上来的女子基本上都会有学子在门口迎接,就算是没有迎接的,那些红颜知己们也会自己寻了去,一路招招摇摇的,留下无尽的魅惑风情,可是这一次来的这位却很不同,她没有邀请的帖子。 那就是冒昧的不请自来了。 按照规矩,没有帖子那是一律不让进的,崇文馆是什么地方,王孙贵族呆的地方,岂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守门的人都是不客气的打发了了事,每年都会有这种的妄想攀高枝的女子不知所谓的来,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因为她求见的人可不是什么家室显赫的名门公子,而是全京城大概都知道的寒门学子……穆青。 守门的人不敢随意打发了,看来的女子穿戴也是有身份地位家的小姐,于是,便破天荒的跑来青莲院通报,顺便见识一下青莲院里的美景,九爷不在,应该能进去吧? 谁知……他没有想到,根本没机会进,人家都在门外边呢!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帮子,最惊奇的是里面竟然有纪太儒和清宜公子。 纪太儒和清宜公子哎!最受天下学子尊敬的太儒啊,最才华横溢的第一公子啊,可现在……那人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在野外用餐已经是不敢想象的奇事,怎么还吃的、笑的都那么欢实呢? ------题外话------ 亲们,猜猜那位不速之客是谁呢?   ☆、第二十三章 红颜知己来了 有人紧张 震惊过后,收起满腹的疑惑不解,整了整脸色,走过去通报了一声,如今穆青不同往日,那可是纪太儒的徒弟,怎么着都给几分面子,所以,那言辞态度上都十分周到客气,就是神色太古怪了点。 穆青表情淡淡的,好像不知道人家受了多大的刺激,不过听到有人来找她时,那被碳火映照的红扑扑的小脸怔了一下,“找我么?” 今晚上来崇文馆的可都是女子,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是暧昧是香艳,间接的算是一种表白,因为不是爱慕的亲密关系,大晚上的一个女子跑那么远来和一个男子见面约会,那不是有病吗? 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只是她在这京城里哪里有什么爱慕的女子? 她不解,别人当然也都不解,不止是是不解,某些人的脸色还暗了暗,吃喝正亢奋惬意的青龙卫都有些按耐不住的着急了,爱慕的女子?那还了得啊?那不是挖九爷的墙角?戳九爷的心窝子? 只有纪兰良只是眸光闪了闪,依旧笑咪咪的打趣,“是不是青儿才华横溢、美名远扬,惹得某些女子倾慕,前来探望了?哈哈哈……”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某些人就更紧张了,小宛熊吃肉吃的不亦乐乎,抽空忙闲的还不忘鄙视人类一眼,心酸就去抢啊!紧张就去报信啊!那鸽子不是还在屋檐上等着么,切……也不怕飞断腿,这一天都几十趟了吧? 不过话说,主人有红颜知己爱慕怎么觉得就那么别扭呢?不过别扭的很兴奋有木有?吼吼,那只妖孽这下子要醋死啦! 某兽一兴奋激动就抽风,穆青暗暗瞪了它一眼,警告它不要脑洞开的太大,才对着纪兰良笑道,“师父莫要打趣徒弟了,来京城不过几日,哪里能得了女子的爱慕,许是人家找错了。”语气一顿,转头不甚在意的随口问了句,“那女子可有说叫什么名字?” 来通传的人看当事人这般淡然模样也觉得十有*是弄错了,便也随意的说了一句,“她说她叫周玉叶。” 说完便要告辞,那肉味实在太香了,勾的他总是忍不住咽口水,实在太丢人了。 却没想到,这个名字一出,有人怔楞了,还有人身子僵硬了。 周玉叶?汉阳学府学政家的二小姐?那个她想当做妹妹的小姑娘?不是在汉阳府吗?怎么会到京城里来?还是这么远,这么晚,就算是她再任性胡闹,学政怎么允许的? 穆青有些头痛,尤其是四周一双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她,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或好奇,或紧张,还有似笑非笑的戏谑的,她揉揉额头,站了起来,“师父,这位周小姐是徒儿在汉阳学府读书时,周学政家的二小姐,性子直爽开朗,不太……拘小节,许是觉得好玩才来的,徒儿去看看就回来,师父莫怪。” 纪兰良笑着摆摆手,“无碍,你去吧,莫要让人家姑娘等久了,既然来看你,便是一份心意,你要是不嫌师父妨碍你们叙旧,便带过来吧!呵呵呵,师父倒是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千金小姐这般有眼光?” 纪兰良这么一打趣,紧张兮兮的气氛更是撩拨到了最高值,就差火信子一点,直接引爆了。哎呀,还要带过来?那……那,九爷咋办? 青龙卫内心集体哀嚎,九爷你快回来吧,再傲娇绷着不回来,可真就挤兑的没有你的位置啦! 穆青随着那来通传的人下山了,留下一众人心思各异,除了纪兰良还有心思继续吃肉喝酒,其他的人都动作慢了下来,柯逸轩和穆大勇沉默的低头,遮掩去那听闻那个名字时一刹那的哀伤,能不远百里来看她,能不顾惜自己的名声,那份心意让他们都忍不住动容,她呢?会感动么? 夜色忽然凉了,哪怕挨着通红的碳火,依然有丝丝的凉气从心底冒出来,慢慢的浸透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只能是朋友,是兄弟,而不能是…… 青龙卫里早已有人沉不住气,借口去方便,躲一边去写三流小说了,旖旎香艳的故事情节急剧塑造,唰唰的记载在信上,熟练的再绑到鸽子腿上,神神叨叨的一番祷告还未结束,受不了的鸽子就已经飞走了,都被荼毒了几十遍了,它都会背啦了好不好! 小宛熊火眼金睛,这些小动作如何瞒得过它去,又是鄙视的一番吐槽,瞪着更文回来的青龙卫,那眼神十分有刺激性。 青龙卫皮糙肉厚,死撑着装什么也不知道的,为了九爷的面子,豁出去了。 纪清宜是个心思通透的,不过对这些不在一个次元上的二货抽风表现还是理解不大了,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自从有女子来找穆青,所有人都不一样了呢? 穆青一路微微蹙着眉头,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位二小姐会来看她,今天是什么日子,来崇文馆又意味着什么,天下哪一个女子都心知肚明,为什么她还要来呢?她以为自从那一日她委婉拒绝后,就想明白了呢,谁知…… 一路上,遇上不少学子和所谓的红颜知己们招摇过市,温柔体贴的笑颜,羞涩妩媚的俏脸,诉说着柔情蜜意,诉说着风流倜傥。 那些女子的做派一看就知道不是名门小姐,那刻意的讨好实在是功利性强大,穆青淡定从容而过,脸上没有半分艳慕,反倒是心底一丝丝的凉意蔓延。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多么的正常,家里长辈一般早早的就给安排通房知晓人事,外面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找红颜知己,不但没有人嘲笑,反而会羡慕,连正妻都说不出什么来,难道那些女子就当真不在意? 她做不到,要与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她宁愿一生孤寂到老。 忽然脑子里想到树下某人疯狂而笨拙的肆虐,心里突的升起一丝怪异的念头,那只妖孽宫里是不是早也已经有教他懂人事的女人了?他早已经……?这个念头一起,心里顿时缩了一下,疼痛过去,便是烦闷的火气燃烧起来,一天的好心情又被搅乱了,混蛋! 穆青恨恨的在唇上擦了几下,好像要擦去什么痕迹,用的力道猛了,粉嫩的唇瓣顿时娇艳如雨后打过的海棠,有一种凌虐的极致风情。 前面的人无意一个回头看,便惊呆了一下,等到募然回神,忙脸色发白的躲了开去,一副见鬼的恐惧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她那一瞬间觉得是……是个女子?还散发着羞恼嗔怒的勾人风情,勾的是个男子都想扑过去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哄哄劝,哪怕小意的讨好,也要博卿一笑? 又猛的甩甩头,脚步忽然加快了,有些慌不择路的急切,见鬼了、见鬼了,他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匪夷所思的念头,身后的人是谁,那是寒门学子穆青啊!汉阳学府的解远元,来崇文馆几日不到就名声远播的才子,是纪太儒的爱徒,是住进青莲院的人,永远那么云淡风轻,超然脱俗的好像不识人间烟火气,怎么会有那种小女人的风情?不会!绝对不会!刚刚他一定是看花眼了,对!看花眼!他一定是今日看这些个成双入对看多了,太过羡慕嫉妒恨,所以产生了幻觉。 穆青见领路的人突然加快速度,回过神来,怎么突然这般迫不及待了?她却有些犹疑,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她是女子啊,辜负了人家的一番情意,还要让人家的名声受损,那她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事实证明,她此刻想的有些多了。 到了门口,远远的就见那个娇俏的小丫头站在那里,冲着她热情的摆手,那亲热欢快的模样让穆青沉重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 “穆大哥,你可来了。”周玉叶一身浅黄色裙衫,娇俏可人,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见到她的欢喜激动,掩都掩不住。 穆青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站定,望着眼前之人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微笑,她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玉叶,你怎么来了?汉阳府离这里那么远,你一个姑娘家,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穆青的嗔怪透着一股亲昵的真心关切,周玉叶眼底的光更璀璨了,“穆大哥,你还不知道吧?父亲他已经被调到京城来了,都好几天了,所以我们全家都搬到这里来住啦,父亲知道我要来这里看你,也没有说什么,还让我给你带了好几本书,说是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玉叶说着就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包袱,兴冲冲的翻出几本泛着黄的线装古书,有几分乖巧的讨好递给穆青。 穆青上前一步,接了过来,书确实是自己喜欢的孤本,可心里不知道想到什么,那书就变得沉重了,只是抬眼看眼前那张小脸上是真真切切的情意,没有一丝的人间功利,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或许这背后目的真的不单纯,可是她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不知道,只是单纯来看她。 送完书,两人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尴尬的不知所措了,穆青其实是想让她回去,可是却又不忍心开口,在这大门口,自己要是那么一说,对女子来说那可就是莫大的羞辱,让她情可以堪。 “穆大哥,我……我今日来,只是想来看看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在京城没有家里人,我想着……你可能会一个人过节太冷清,所以才求了父亲来的,只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所以……” 周玉叶再直爽开朗,说到最后,眸子也有些黯然,唇角的笑也越发苦涩,穆青不忍的打断,“谢谢你,玉叶,既然来了,就随大哥一起去山上玩吧!逸轩和大勇也在那儿。” ------题外话------ 亲们,喜欢二更不?喜欢二更的要积极留言喔,嘻嘻,木禾感受到亲们的热情,也许忍不住会献身了喔。   ☆、二更送到 九爷踏着乌云来了 穆青浅笑着,一句温和的话如春风化解了周玉叶心头涌上来的寒凉,她猛的点点头,杏眼里浮着点点碎光,盈盈欲滴,惹人怜惜,却又欢喜着傻笑着,“是,大哥!” “傻丫头!”穆青心底也有几分动容,笑骂了她一句,对她亲昵的招招手,言语柔和,“还不走吗?去晚了可就吃不上好吃的了!”想到那帮子青龙卫好似饥饿难耐的模样,她觉得很有可能。 “大哥那里有什么好吃的?是什么?”周玉叶欢喜的走近,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俏生生的抬头问,这一刻,她知道,她们没有一点的可能了,人家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而她也……只能把她当成大哥,若是不然,她们怕是连兄妹也没的做。 若是那样,她宁愿做她的妹妹,至少可以留在她的身边,贪恋着她的那一丝特别的亲昵。 那亲昵让她心酸的想笑,又莫名的想哭,那是属于亲人般的亲昵,没有半丝的男女之情。 穆青没有转头看她,可是也知道这个聪明的傻丫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兄妹,这是她能给予的最亲近的关系,不然……为了不让她受更深的伤害,她就只能忍心斩断青丝了。 释然的笑了笑,心底不似来时那般沉重了。“到了不就知道了。” 一路上,她又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那些个成双入对、招摇过市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多看她们几眼,眼里是好奇、是不解,也有掩饰不了的羡慕嫉妒恨,看看人家,这才来几天啊,就有女子上门了,而且看那装束打扮,可不是一般的歌姬舞姬,而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看那仰着笑脸巴巴的跟在身边的劲头,穆青够有魅力手段的啊! 不过……这位小姐面生的很,心思多的开始去扫听这是谁家的姑娘了。 穆青目不斜视,她不会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而周玉叶也不在意,她敢来,她就有勇气面对以后的结果,女子的名誉又怎样?一生若不会再遇到情投意合的男子,她宁肯不嫁。 就这样可以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就足够了。 两人一上来,离的那烤肉的架子还有十几米呢,就感受到十几双火辣辣的目光注视。 那热度……绕是穆青淡定从容,脸上都烫了烫,要不要这么奔放的热情啊? 倒是身边的周玉叶落落大方的任其打量,心底涩涩的想着,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她和她真的是那种亲密的关系,若如此,她这会儿也该是羞涩的吧? 纪兰良是长辈,端坐在那儿,意味深长又兴致勃勃的看,纪清宜矜持的扫了一眼,就快速的收回眸光,直觉得的眼前这女子是个心底善良的,相貌也秀丽,只是那性子怕是不够温婉淑女,不过想着穆青的清淡漠然,嗯,有这么个活泼的倒是相互弥补了。 纪清宜不知道此刻,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拿着人家当自己的师弟来看了,师弟带着爱慕的女子来,他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也要相看一番。 至于相看的结果嘛,差强人意吧! 他这里点头通过了,那些个青龙卫可不通过,狼光灼灼,替他们家九爷死命的看着,没有牵手,嘴巴也没有肿,就是身子离的有半米,算不算近呢?一路上可有什么甜言蜜语?或是已经拉完小手或者拥抱了呢? 哎呀,越想便越是替他们家九爷着急,这还了得?看那女子模样也是个正经的千金小姐,而最重要的是穆公子貌似对人家的姿态很温柔,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那,那九爷咋办? 郎情妾意?想到这个词,后知后觉、严重迟钝的青龙卫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九爷和穆公子都是男子啊?嗷嗷……为毛以前就都忽略了这个事实了呢? 那,那……那九爷连情敌都算不上了!人家这可是名正言顺的,而九爷想跟人家好,那就是违背理教、违背阴阳的!一众青龙卫忽然由紧张兮兮变得神经兮兮,哎吆喂……男男激情哎,难道他们不知不觉的就导演撮合了一出男男激情戏码吗? 德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不会扒了他们的皮吧? 小宛熊盯着青龙卫那一会儿一变的丰富表情,无语的鄙视,现在才意识到,你们不觉得已经太晚了么?你们家九爷早就泥足深陷啦!想要抽身,哼!就这一个时辰一封密信的盯梢频率来看,估计是没指望了。 不过话说,为什么人类就是那么愚蠢呢?为毛看不出主人是个女子呢?眼神贼贼的扫过某女的一马平川,恶劣的笑,喔!还不够货真价实啊! 气氛有点诡异,穆青轻咳了一声,索性大大方方的牵起那双开始不安的小手,走了上去,再自然不过的介绍,“师父,这就是周学政家的二小姐,闺命玉叶,与徒弟情同兄妹,今日也是授学政的意思,帮忙给徒弟带几本书而已。” 穆青三言两语交待的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那眸底也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姿态也够坦荡。 可身边那女子的模样……是个人就能看的出,对穆青那是真心实意的,那也就是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可若是如此,那牵着手又是个什么意思?兄妹?自古这哥哥妹妹的可是最暧昧香艳的,众人的眸光又都变了变,尤其是青龙卫下意识的集体摇头,不相信啊不相信! 纪兰良呵呵一笑,先发话了,“来来来,青儿,不要让人家周小姐站着了,到师父这边坐吧!师父刚才趁你不在,烤了好多肉,快过来尝尝,试试师父的手艺怎么样?” 他这一招呼,气氛终于有些热络起来,那些神经兮兮的青龙卫集体站起来往边上让了让,给腾了个地方。 柯逸轩和穆大勇也站起来,之前黯淡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客气的打着招呼,“周小姐,有心了。” 穆大勇说不了这么斯文的话,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曾经他大大咧咧,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可是自从进了崇文馆,这几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一下子仿佛就成熟了许多,学会了收敛忍耐,学着不再急躁,除非……是遇上穆青的事。 周玉叶也客气的回了一礼,眼神撇过那俩人,眉心不由一皱,怎么才几日不见,觉得他们斗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对着主位上的纪兰良甚是尊敬的行了大礼,“玉叶见过纪太儒。” 姿态不卑不亢,眼神澄澈,又灵动可爱,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那些扭捏羞怯,倒是大方勇敢的让人多高看一眼。 纪兰良点点头,神情甚是欢喜,“好,好,好,坐吧,来试试老夫亲手烤的肉。” 周玉叶也不矫情,双手接过肉串,挨着穆青坐了,笑着道了一声“谢谢”,便迫不及待的去吃,动作不够文雅,却是难得的真性情。 “好吃,穆大哥,这就是你路上说的好吃的吗?” 穆青这会儿早已淡定下来,很自然的倒了一杯茶水给她,笑着点头,“是啊!喜欢你就多吃一点。” 周玉叶嘴里连着说了好几个喜欢,那毫不娇柔做作的模样虽然有失大家闺秀的温婉气度,可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连重规矩理教的纪清宜都说不出什么来,觉得穆青倒是个有福气的,能得这般真性情的女子爱慕。又觉得这样也好,不然将来……那婚事怕是做不了主。 只是,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半丝旖旎的波澜也不起,又为那女子摇头叹息了,只怕是一腔情意要付诸流水了。 纪兰良却看着这般直爽开朗,一点也不扭捏作态的周玉叶很是欣慰,青儿的眼光自是不错的,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可要般配多了。只是忽的又想到傲娇别扭的那一只,心底不由叹息一声,若是青儿为女子,倒是……最得他心。 青龙卫如今很纠结很乱,他们忽略了某女的性别,主要是九爷平素男的女的都不允许近身,所以忽然出现个穆青,他们都激动的都忘了去考虑什么男的女的,下意识的觉得只要是个人就好啊! 不然,皇宫里,可就只有九爷一个人单着呢!不但单着,还单的那么彻底,那么让人绝望,所以只要有一点的机会和苗头,他们都不会放过。不止是德妃娘娘一个人着急,皇上也暗暗着急,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可私下里却是给了他们暗示的,不止是要负责九爷的安全,还要时刻的关注这个问题,身边总是没个人可怎么了得? 就是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三皇子,虽然也排斥女子,可是人家早已默许了司马家的表妹为皇子妃,四爷虽还没有明确表态要娶哪家小姐,可是至少人家不排斥女子啊!京城里多少女子都称赞其最佳夫婿,想要嫁进去,将来肯定是左拥右抱,不愁后继无人,八爷就更不用愁了,要是愁,也只会愁孩子太多,将来怕是养不起。 可九爷……根本就不让女子近身,德妃娘娘送来的通房都被毫不留情的赶走,九爷纯洁的连那闺房之书都嫌恶心,哎吆……又不是练的童子功,那么冰清玉洁做什么? 他们有时候都怀疑九爷是不是……那啥不行啊?直到穆青出现,感受到九爷对人家的那一丝丝偷偷摸摸的奸情,这心才踏实了些,才不遗余力的撮合,谁知,男子啊!就是成功了,也无后啊! 无后,无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也把他们赶到边疆去看大门? 小宛熊翻了个白眼,觉得真心看不下去了,那纠结凌乱的画面太美,害得它连吃肉的胃口都没了。唉!那只妖孽快点来吧,把你这些奇葩属下给带走吧! 许是小宛熊的祷告真的有用,远远的就见一身浅黄色的锦绣华服如云一般飘过来,不过可惜……画面不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那样诗情画意,而是乌云。 乌云罩顶啊! ------题外话------ 二更送到,啦啦啦,亲们欢喜不?嘻嘻,木禾尽力啦,就这么多喽。   ☆、第二十四章 九爷出现的很震撼 乌云罩顶啊! 这是众人集体的第一反应,实在是九爷那飘来的气势太阴沉了些,山雨欲来风满楼,四周的树都无声的动了动,头顶上本来明亮的圆月也黯淡了几分,似乎要被某人携带来的气息所遮住。 可诡异的是,那张美绝人寰的俊颜上又不像是……配套的怒火滔天的模样,怎么形容呢?说面无表情吧,偏那眼神幽深了些,那绯唇抿的紧了点,说傲娇别扭吧,人家似乎又在努力的隐忍克制,说若无其事、云淡风轻、自然随意吧,好吧,那可能是人家此刻最想拥有的表情,奈何做的不够熟练完美,以至于是个人就看出他装的不够像,且十分辛苦。 他的突然出现本就是一次震撼,尤其是顶着那么一张凌乱纠结的表情,再一个令人惊异不解的是,他今日竟是穿的那件不轻易现身的黄色锦绣华服。 黄色自古以来都是尊贵如皇家的专利,是寻常男子的忌讳,女子可以穿浅黄色的裙衫,可是那裙衫不会是一个颜色,一般都会有其他颜色所点缀修饰,再刺绣上许多精美的图案,娇嫩如刚冒出的芽,可九爷那一身却是皇家专用的明黄色,只比皇上的龙袍浅淡了那么几分,却依旧尊贵霸气,袖口下摆描绘着精致的龙纹,让人望之生畏,不由的心生膜拜。 众人都震了震,尤其是青龙卫早已站起来,肃穆迎接,只是眼神偷偷的往后瞄,空无一人,夜白双喜呢?主子爷啊,您打扮的如此高贵不凡,咋就后面不配个仪仗队呢?不配仪仗队,好歹也带着夜白那个跟班啊,您就这么一个人来啦? 就算您的踏云步再独步天下,您为了面子,为了装的再像一点,您也好歹等等夜白行不?夜白是他们的首领,那轻功比之雄鹰都不为过,从宫里到这里用不了半个时辰,您就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了?感情那鸽子一到,您就启程了吧?哎吆喂,这急迫之情,他们都想象不出来,这几天您是怎么熬过去的? 还是情敌管用啊!眼神又偷偷的瞄过那站立在某人身边的男男女女,表情又古怪了几分,哎哟喂,人家那什么妹妹今晚也穿了黄色衣服哎,这算不算争宠? 争什么宠啊?小宛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是某只妖孽心虚害怕,故意穿着这一身回来虚张声势的吧? 这一身代表着可是无上尊贵的权利地位,所有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连主人的师父都起身了。 贼兮兮的扫过主人的小脸,嗷嗷嗷,淡定君绷不住了呢。 穆青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身子就僵硬了,清秀宜人的小脸上表情很复杂,不想被别人看出什么,极力隐忍着那涌上来的羞恼,本以为已经过了好几天,以为用力的忘却某些记忆早已淡然,却不知在看见那身影的瞬间,压下去的那些纷乱沸腾的情绪就喷薄而出,烧灼的心尖都疼起来,原来一切从不曾忘掉,不曾变得无所谓。 那树下的疯狂笨拙肆虐再次清晰如在眼前,唇上又开始烫了,那忍不住想要去擦的冲动……让她只能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那模样……咳咳,不谙真相的人们还真是容易想歪啊! 青龙卫们就想歪了,顿时神经兮兮的进入备战状态,穆公子这是要动手打九爷了?哎吆,难道九爷穿这么一件高大上的衣服还压不住人家啊?那算是谋杀还是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应该是后者吧?那就不用他们护驾了哈! 床头打架床尾和,打打就好了吧? 噗!你们的脑洞还能再开大点不?小宛熊想吐血了,难怪都是一群单身汉,哼!连女人的那点小心思都看不懂,活该你们主子也追不上主人。 话说那只抽风极品二货咋还没有来?那可是一只懂女人的,或许还有点用处啦! 穆青身边的几人也有点误会了,这一误会不要紧,气氛更大条了。一左一右,男的女的就都情不自禁的体贴安慰上了。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当着那威严的皇家气势不能多加言语,可是无声的行动更刺激人眼球啊! 自然而习惯的贴近,手轻轻的拍打触碰,眼神更是温柔绵绵的能滴出水来,那个画面……太美,真的太美,青龙卫不敢看了。 穆公子真是好福气啊,左拥右抱,男女通杀,啧啧……青龙卫都替他们家九爷开始觉得牙根酸了。 而九爷的那张脸也……啧啧,太美不敢看了。画面刺激的太大,让他一时调整不出什么合适的表情来装,所以很凌乱,凌乱到不忍直视。 可是周身的气息却是很难遮掩,瞬间暴涨的阴沉,导致头顶的明月更黯淡了。 赏月会啊!小宛熊已经无力吐槽,还赏个毛啊!愚蠢的人类就是各种矫情折腾。 九爷也不想的,他这不是心不由己嘛!一个人在宫里时时刻刻想着她的样子,看着那一封封密信上关于她的一举一动,他踹度不出来她的意思。 直到今日,看她兴致勃勃的计划安排,过得似乎当那一日不存在,他不知道是应该欢喜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些。 欢喜她不生气了,他可以回来见她了,可是又生气她怎么能把那个……那般不当回事,那么快就忘掉? 他在宫里苦闷纠结,可她却……哼!左一个右一个,就那样还不消停,竟然还有红颜知己找上门了。 他要是还能在宫里坐的住,他就是个死人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人就站在她面前,他心底看到那封密信时,骤然缩紧的疼依然没有缓过去,一路踏云步,只用了一刻钟,胸臆间翻滚的酸涩气怒却没有挥洒多少,可是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多表露一分。 他能怎么指责?人家是名正言顺、合乎阴阳和谐不是吗? 咳咳咳,九爷,您表露的确实不是一分,是好几分好不?下一次想装大度、不在意咱能不咬着牙说话吗? 连纪清宜都隐隐闻到空气中的酸味了。九爷突然回来是有点奇怪,按说今晚不是应该在宫里过节吗?可更奇怪的是,怎么那些人的表现都……那么让他迷惑不解了呢?震惊可以有,可那绝不是震惊那么简单单纯。复杂的饶是他这第一公子都猜测不出来。 他的眉心皱着,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纪兰良意味深长的扫过几个人的脸色,通透世情的眸子闪了闪,心底有几分叹息、几分期待的不安,脸上却呵呵的笑开了,打破让人不知所措的沉默。 “九殿下回来了。” 纪兰良如何看不出眼前的别扭徒弟正在等着有人夹道欢迎呢,还故弄玄虚的穿了这么一身衣服,也不怕引得别人嫉恨,不过,确实是帝王天生啊。只是,那表情再般配一点就更完美顺眼了。 他这一开口,就好比给高处不胜寒的某人眼前放了一架梯子,青龙卫还能不赶紧的去扶稳了,好让他们主子爷下来?一个个的笔挺的站好,齐齐躬身,姿态标准,“属下给九爷请安,九爷请上坐!” 小宛熊早已跳到了树上,懒洋洋的看着这人间抽风剧情,想着那明黄色的锦绣华服坐在冒着烟火气的炉子旁边吃烤肉,噗……咋就那么让人喷血呢? 那样的画面只是想象都能让人觉得形象毁灭,奈何偏偏男主角此刻已经丝毫不知,他只知道好不容易有勇气回来了,不管是被刺激的忍无可忍还是怎么滴,总之是回来了,回来了自然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再说了,这可是在自家门口,是他的地盘,他有什么不能坐的? 似乎是轻哼了一声,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耍一下酷和傲娇,却又临时想到什么收敛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眼神开始微微躲闪。 纪清宜已经站起来,准备让座位,而那边的几人也早已都站了起来,那样的身份,他们是不能坐下一起用餐的,他们也吃不下去了,就像忽然正主儿回来了,且强大的不可一世,他们这些配角就没了存在感。 所有人都站着,九爷一个人理所当然、又当仁不让的坐下了,座位是某个脑洞一开的青龙卫去特意搬的一把椅子,放的位置也甚是微妙,在纪兰良和穆青之间,那个位置怎么说呢,理论上是说的过去的,不过今日九爷穿的太尊贵,按说是应该在主位,不过就算是从尊重太儒的角度出发,他坐了旁边,似乎也不应该挨着穆青啊,谁还不知道两人现在正……冷战呢? 九爷躲人家躲的要死,怎么会巴巴的往前凑! 果然,九爷暗暗瞪了某只自作聪明的青龙卫一眼,他是回来了,可是……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离的那么近会妨碍他思考,影响他……收敛表情。 其余的青龙卫则开始担心别的,穆公子一会儿要是忍不住不会真的动手吧?不会吧?应该不会吧?他们应付得了最阴狠的暗杀,可应付不了人家小情人的打打闹闹,所以,穆公子,就请您高抬贵手吧,男人嘛,在外面要给面子,等回了房怎么折腾我们都会装作听不见的。 嗷嗷……小宛熊又再次受不了了,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什么有的没得啦! ------题外话------ 嘻嘻,这次木禾不卖关子、不吊胃口,今晚会有二更哈,相信亲们的热情会一如昨日那般令人感动滴。 还要在这里感谢默默正版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木禾最大的动力,每天从后台看到一个个或熟悉或第一次看到的名字,木禾都很感动,那不止是亲们对读者的尊重和支持,还是亲们的道德体现,在这个盗版泛滥的时代,这种道德品质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再一次鞠躬致谢,为你们对木禾的支持,也为世界上还有这么多默默的、可爱的你们的存在! 若是可以,潜水的亲们也偶尔冒泡,让木禾可以有机会说声谢谢,或者进群,我们可以愉快的交流,十分期待!   ☆、第二十五章 睡觉去了 穆青再吸气,那种无力感和恼恨都压制不下去,他这算什么,欺负了自己,就一跑好几天没人影,回来了还要对她指手画脚的,一副闹别扭的无理取闹的样子,可恶!她可不是青春期激素分泌失调的幼稚骚年。 “我跑不跑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树上飘来一声叹息,唉!总是说自己不是幼稚骚年,那你拿出点成年女人的解决方式来啊?为什么也跟小孩子吵架似的跟人家耗上了?人类啊!就是各种……装 九爷却装不下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他的关系大了,这个人就不能别总是想着和他撇清关系么?他每次听到就……心肝肺都会跟着痛。 一痛,脑子就不清醒,也许遇上她,他就再也清醒不了了,又用力的往自己怀里一扯,两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脸与脸近在咫尺,气息互相喷在对方的肌肤上,灼热一片。 那个十分危险、挑逗、暧昧、香艳的姿势立马把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的黏在了上面,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是…… “跟爷什么关系?你又忘了是不是?要爷提醒吗?吃住在一起的关系够不够,肌肤相亲的关系够不够?树下……” “齐、天!”穆青再也听不下去,混蛋,这混蛋是不是疯了,不管不顾的什么话都敢说!说完树下,接下来是不是也要把温泉池里的那件事公布于众? 齐天两个字就像是九爷心头的一道魔咒,九爷终于住了口,众人的嘴巴却一会半会儿的闭不上了,九爷这是豁出去了? 吃住在一起?肌肤相亲?这话随便哪一句都让人误会啊! 青龙卫就差没集体默哀了,九爷,您倒是不点穴了,可是您这语言威胁比那个更有杀伤力啊! 听听,都吼您的大名了,比上一次听起来还恼恨呢!幸亏您有先见之明控制了人家的身子和手,不然他们真的很担心会听到巴掌声。 青龙卫是半知半解这其中的曲折情节,那些不明所以得可就讶异大发了,都已经到了吃住一起、肌肤相亲的地步了?还有那被迫咽下去的树下什么什么,岂不是比前两条更震撼? 他们的脑子已经被震撼的不能思考,完全不敢去想两个男子这到底是个什么复杂关系,那贴身的画面也不敢去看了,说有碍风化似乎谈不上,因为不是一男一女,可也绝对不正常。哪怕他们想象力再不够,也断断不会以为他们还是纯洁的。 可要不纯洁?依着他们知书达理的脑子又想象不出来,着实纠结万分。 只有周玉叶猛的颤了一下,她是女子,所以最懂女子,那个画面中的穆大哥……哪里还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分明是…… 是什么,她忽然不敢想下去,若是真的,那该是多么一件颠覆性的打击。不只是她的一腔柔情错付,还有……还有欺君之罪啊! 压抑的僵持还是纪兰良打破了,自始至终他都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声,“青儿,来来来,试试为师烤的肉怎么样?呵呵呵,这辣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在火上这么一烤,味道浓烈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纪兰良仿佛看不到两人还亲密的贴身画面,拿起几串考得香喷喷的肉往她年面前送,上面红红的辣子看起来十分馋人欲滴。 可是……好吧,知道您是为了化解危机尴尬,可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太突兀诡异一点啊?那两人、那模样是可以吃烤肉的姿态么?您可是一代大儒,睿智通透,不是应该有更高明的办法吗? 众人皆是这般的询问眼神,纪兰良眸子扫了一圈,回瞪一眼,当老夫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啊,哪里会应付这些小儿女之间的打打闹闹,有本事你们怎么都不上? 众人便都老实了,好吧,诡异就诡异,突兀就突兀,不高明也不强求,他们只隐隐的期盼,那僵持的俩人可以给个面子好不? 穆青习惯性的想要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呼吸,才觉得空气稀薄,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时候两人又成了这幅身贴身的模样,羞恼的小脸再次涨红,那只没有被抓住的小手这次可不客气了,狠狠的扭在某人劲瘦的腰上,捏的不多,才更疼,似乎发泄这连日来的怒气、火气、憋气,一起都撒在了指尖上,毫不留情的打着旋的使劲扭,力道一点都不掺水分。 那动作做的很隐秘,她身边的那三人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看到。可那帮子青龙卫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呢!眼又毒,岂会看不到?不但看到了,还感同身受一般,一张张脸都配合着扭曲着,心里嘶嘶嘶的冒着凉气,肉都扭着那样了,那得多疼啊! 穆公子这下子该消气了吧?这天下敢这般欺负主子爷的可是没有第二个,连人家在宫里的父母都没有舍得动过爷一根手指头呢!这得多大的恨气? 不管多大的恨气,九爷都生生的收受住了,一动不动,且心底还隐隐的欢喜激动着,欢喜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不然那里肉疼的像是要掉下来似的,他却浑身的细胞都说不出的舒坦呢! 她扭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你,可解气了?” 那模样,那语气,什么时候九爷这般……?低声下气还是委曲求全?还是附小做低还是小心翼翼?哎吆……不管是哪一个词都毁灭形象啊! 他们觉得又幻听了,不但幻听,觉得连世界都玄幻了。 谁知,人家还不买账! 穆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气恼的推开他,冷哼了一声,绷着小脸不言语,说的好像是她在闹脾气一样! 纪兰良举着烤肉的手开始僵硬,两人要不要这么无视他?“看来青儿是嫌弃为师烤的肉不好了?” 故作难过的叹息状,手就要收回去,再举一会儿,他胳膊都要抽筋了,年纪大了就不是不行啦!看人家抱那么半天还是那么有劲。 穆青稍稍回了点神,小脸上不自在起来,她今日在师父面前拜这个混蛋所赐算是……丢了脸了,都让大家看了什么好戏去。 轻咳了一声,谦然道,“不是的,师父,是徒弟……吃饱了,所以……” 她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大家都吃饱了么?吃饱了的就可以退场了,她也可以走了。 谁知,九爷一把抓过纪兰良手里的烤肉,坐下去不太顾及形象的吃起来,“爷还没有吃饱,所以……” 那潜台词也是明显滴,最大的官没有吃饱前,谁也不能离席。 穆青不再忌讳的瞪了他一眼,反正大家如今知道的不知道的估计心里都明白了几分,两人算是冤家聚头,她索性也不克制隐忍了。 自然的拉着呆愣的周玉叶坐了下来,还亲切的招呼着沉思默然的穆大勇和柯逸轩,“你们也还没有吃饱吧?都坐下吧,我再烤给你们吃,除了肉,菜和鱼、豆腐都可以烤着吃,味道也很不错,还能解肉的油腻。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厨房收拾一些端来。” 无视某人又黑沉沉的美颜,自顾自的招呼完她心中的朋友、别人眼中的情敌,又对着纪兰良行了一礼,“师父,徒弟暂时失陪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您可要等着尝尝才好。算是……徒弟刚刚的赔罪。” “呵呵呵……好、好,师父一定等着,青儿去吧慢慢来不着急啊!”纪兰良笑着说完,十分自然的又去招呼那下意识的要站起来去帮忙的两男一女,“坐、坐,不用拘束客气,九殿下为人随和,不讲究那么多礼数,来来,我们继续吃,边吃边等。” 他这一说,那三人自然不好意思走了,人家一代大儒酒杯都亲自端起来了,他们哪里还走的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秀美的背影走进了大门,消失不见,然后见某个没有吃饱的爷放下手里的肉,也起身跟了上去,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止,眸底一涩,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疼痛入喉,直达心底。 “好好,痛快!”纪兰良对某人的离去仿若未觉,热情和蔼的招呼着,“来吃肉,都不要客气。” 他平时还真没有这么随和亲切,今天也算是破例了,看着这么几个年轻人,风华正茂,都是和他眼缘的,却……怕是一番痴情错付春风,他有些不忍叹息,有时候,明白还不如糊涂着,至少活的洒脱简单。他也老了,管不了多少时候,更多的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那两人……唉,但愿不是一段孽缘。 纪兰良装作无视,纪清宜可没有活到那般通透的地步,直觉的两人离开不单纯,他不明白他老爹为什么不阻止,这是明着给两人机会吗?他老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相信他会看不出那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任期发展下去,谁也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九爷可是皇家血统,就算穆青再才华横溢,却也不能…… 纪清宜坐立不安,青龙卫却是恨不得对着纪兰良倒头就拜了。恩人哪,虽然说的那话……刺激了点,什么为人随和,不讲究礼数,听起来像是骂人,可是结果是好的,成全了两人单独相处。 关起门来好啊! 穆公子要是还不解气,再有什么惩罚手段,大家看不到不是么?好歹顾全了九爷的面子啊。 奈何闭目养神的小宛熊嗖的一声蹿了进去,又看现场版的热闹去了,它就喜欢看别人看不到的、想要隐藏的什么密闻之类的,哎吆,那才叫刺激啊! 面子神马的,且,刚刚都被主人损成那样了,还又有什么面子可言? 不成想,它走后,夜白来了,于是某爷那面子又以不可能的底线再次折损了一遍。 夜白姗姗来迟,这也罢了,好不容易到了,那气息明显的凌乱不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火急火燎的赶路所导致,瞧那满头大汗的模样,清冷的天,头上都冒热气了。 这得是多么拼了老命的赶路啊! 青龙卫集体鞠了一把同情泪,首领的轻功他们都见识过,天下能越得过去的绝对超不过五个,可是轻功再高,也架不住路途遥远啊!宫里离崇文馆就是快马加鞭都得一个时辰,而从他们去放鸽子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太拼了,相比之下,九爷那踏云步简直就是变态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整整领先了近半个时辰,一定是因为太迫不及待,所以超长发挥了吧? 一走进,焦灼又无力的眼神扫视了一圈,长叹一声,终于看到真实版的画面了,哎吆……终于不用再纠结万分的想着念着,穆公子到底是设计了什么样的赏月会让在刀剑上舔血过日子的青龙卫都感动了!还有看清了那让九爷看了密信勃然变色、醋意熏天的差点没掀了正阳殿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模样了! 真好,真好,对得起他不要命的耗损功力死命的飞奔了! 只是,“九爷和穆公子呢?”不会又众目睽睽之下,搂抱着跑了吧?他可再没有力气追了。 别人都似乎一时适应不了他那副模样,青龙卫这会儿倒是反应快,用手一指门里面,还没有解释离开的两人去干什么了,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自己猜自己的,谁知人家夜白君脑洞一开,抽了,“睡觉去了?” ------题外话------ 今天有木有二更呢?唉,木禾也纠结了,也睡觉去了。   ☆、二更送到 心不由己 情不自禁 “睡觉去了?” 夜白指天发誓,他就是下意识的那么一问,大家都指着门里面,又是这大晚上的,爷又是辗转失眠了好几夜,那啥去睡觉很合乎情理的对不?他绝对没有胡思乱想,绝对没有其他意思,绝对是纯洁的。 可别人没有一个人那么想。 青龙卫集体差点踉跄着倒地了,不是吧?首领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猛了?直接就越过去好几个级别,到达最后的限制级去了! 刚刚那一前一后进去的两人像是进去睡觉的吗?仔细回想下那神色,他们也抽风的纠结了,睡是睡不着,可是那睡觉两个字眼含义可深奥着呢! 深奥到纪兰良一代大儒都皱眉沉思了,第一公子更是坐立不安,频频往门里张望,就怕里面的人真的去睡觉了,其他三人虽然不会想到那深奥的一层,可是只要一想两人单独相处,那心尖就刺痛着,再用睡觉那样的字眼刺激,还能不能呆下去都是个问题。 夜白瞅着众人的神情,嘴角开始抽搐,他真心没有其他那啥暧昧的意思好不?为毛别人就是不相信他呢! 想多了,都想多了行不行! 青龙卫见自家首领那欲哭无泪的模样,开始发挥同情心,怎么着也得帮一把,于是,咳嗽的咳嗽,打招呼的打招呼,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气氛僵硬的热络起来, “首领,累不累,找地坐下歇歇吧!” “能不累么?你从宫里跑一个试试?” “首领,双喜呢?咋没跟您一块?” “就他那速度能跟的上么?这会儿怕是还坐在马车里颠簸这呢!” “那首领,八爷呢?” “那位爷说要准备准备,给大家一个惊喜。” 惊喜?八爷的惊喜谁也不敢期待,只祈求不要是惊吓就好。 这里为了转移话题,没话找话说的打着哈哈,却不知……又不知不觉的把某爷的面子折损了一遍。 原来某人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的啊!还真是难为他了,穿着那高贵如在云端的明黄色华服,连个属下奴才都不带,如此‘轻车简从’的就大驾光临了。 着实……长脸了! 九爷现在已经不知道脸为何物了。以前那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可自从碰上穆青,一次次的把他的脸面都毁的干干净净,这一回儿,更是毁个彻底。 从他放下所有的骄傲,迫不及待的赶来的那一刹那,面子在她面前就不存在了。 现在跟在人家后面,一步一跟的进了厨房,脸面他也想要的,只是却抵不过心里的渴望。 穆青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对他的气息敏感起来,这种认知让她小脸更冷了三分,进了厨房,自古自的选了几样菜和鱼,放在案板上仔细处理,对边上的人视而不见。 只是,那动作不由自主的带着点脾气,动静整的有点大了。 早蹿进来的小宛熊选了一个最佳观察隐蔽角度,爪子里还拿着一串烤肉,神情惬意,静待剧情进展,听到动静大的有点刺耳,撇撇嘴,主人要装视而不见就装的像一点,搞那么大声音可就假了哈! 真的假的,九爷都不在意,他这会儿的心思哪里在那上面,离着一米的距离,不敢再上前,无措的模样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大人的原谅。 奈何那大人着实冷淡了些,半点台阶都不给他,连个眼神都没有,九爷心里越发不安,美绝人寰的脸上涨的通红了,才呐呐的问了一句,“你,你还生气么?” 曾经那么一个有气势的人,如今,那声音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小宛熊摇摇头,觉得主人还真是祸害的那妖孽不浅啊,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不用怕他了?欧耶! 穆青仿佛没有听到,继续捯饬着手里的菜叶子,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穿在竹签子上,貌似有条不紊,奈何那力道好像在撕扯着某人的肉一样,看的小宛熊打了个哆嗦,不敢欢呼了。 九爷那躲闪的便眸光更黯了些,却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小步,“那日……算是爷错了,你,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大不了……爷让你再扭一次可好?” 角落里的某兽瞪大了眼,爪子里的烤肉都忘了吃,不敢置信的觉得世界在玄幻了。 这是那只妖孽?会道歉,会低头,会哄人?怎么可能?揉揉眼,倾城倾国的容颜还是那么绝世无双,是妖孽不错啊,只是……只是那么不可一世、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人会做到这般地步?吼吼,不会是魂穿了吧! 穆青的心底也远不如脸上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震撼还是有的,惊异也是有的,自从她认识他一来,什么时候,那只妖孽都是一副傲娇自大的模样,那眼神永远是上调的,不屑带着嘲弄漠然的,那声音也总是傲慢霸道、不可一世的,那高贵的头似乎永不会低下,可是此刻,她微微一撇,就能看到他垂下的睫毛,颤颤的如蝴蝶的羽翼,惊人的长而美。 心尖也不由得跟着一颤,似乎某样记忆又被唤醒,那长长的睫毛曾经一下一下刷过她的,簌簌的痒,麻麻的疼,乱了心扉,乱了呼吸,思绪也跟着乱了。 狼狈的凝了眸光,只专注在手里的叶子,仿佛那是多么重要又上心的工作,只是手不再那么稳当,穿了几下穿不进去,翠绿的叶子被她蹂躏的不忍直视。 小宛熊觉得一会儿,它可以不用吃了,太惨不忍睹了。 九爷只觉得他要被折磨煎熬的惨不忍睹了,是死是活给他个痛快的,这样的温水煮最是要命,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好耐心好脾气也快要挥霍完了,想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憋屈啊!在宫里都没有人给他脸色看过,更不要说动手,这天下她是第一个,可是她…… 自己巴巴的凑上去,人家还不屑一顾,骨子里的骄傲有点受不住了,“穆青,你给爷个痛快的,你,你到底要怎样才不生气?你说,!你说出来,只要爷能做到,爷便依你,是打是罚,你说!” 小宛熊眼睛瞪的更大,啊啊,火烧起来了,这是又要疯狂的节奏吗? 低吼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羞恼和无措,他这会儿只恨不得要上前去夺下某女手里的东西,他就是讨厌她这么无视他,好像什么东西都比他重要,她眼里就是看不见他是不是? 穆青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小声一点!”唯恐别人都听不见是不是?再让他嚷嚷几声,这点事就人尽皆知了。 恶声恶气的几个字,九爷却受虐似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听见他她说话了,只要不再无视他就好,只是对上她恼恨的神情,他有点下不来台,想要哼一声,来修补点脸面,被人家骂了,总不能就委曲求全的全收着吧,奈何那一声哼,力道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眼神又不够有杀伤力,好像还是湿漉漉的,美颜也染着羞恼的静红晕,那模样……咳咳,脸面不但修补不了,还……又把底线拉低了。 小宛熊有点不忍直视那过于美的画面了,龙飞于天,傲视苍穹,这是被主人养了几天变成小绵羊了? 噗!男子气概啊!给他们雄性丢脸了啊!雄起!雄起!雄起! 九爷似乎是听到了某兽的呼喊,也可能是委屈的忘乎所以,很勇敢的嘟囔了几句,“那日,爷点你穴,还那什么……是爷不对,可是你就没有犯过错么?那晚在凤凰山,你抓着爷的……还拿刀抵着爷的脖子,爷可和你计较了?” 那意思就是说,你都对爷那样了,比他对她做的还要过分,他不也不生气了?她就不能大度一点?逼急了眼说了也就说了,可说完,那美颜就红的要滴血了,曾经把那个当成耻辱,可是自从有了亲密接触后,尤其是品尝了令人沉醉的甜美,他,他再想起那一日,那被温软小手握住的感觉,就只剩下又羞又恼的*荡漾了,甚至那里会控制不住的出卖他的心思,在夜里辗转反侧,熄灭不了的火烧灼的身子都是烫的。 此刻,那里又要出卖他了。几乎下意识的收拢了双腿,眼神更不敢看她。 旧事重提,穆青的眼神也躲闪开了,想想那日,好吧,貌似她做的还要更……严重些,那时候危机之下,她只是觉得自己彪悍了一把,节操碎了一回,可现在,却不知不觉的变了味,不再单纯,不再纯洁,手心灼热着,似乎有汗意渗出,“那,那怎么能一样?我那是事急从权,是……自救才不得已而为之。” 清冷淡漠的穆青,淡定从容的穆青,超然脱俗的穆青,羞愤恼恨的穆青,他都见过,却是第一次见别扭的、不自在的、没有底气的、略带些心虚尴尬的穆青,那躲避的眼神和弱弱的声调,让九爷忽然心情大喜,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绽开,眸子里那湿漉漉的情意更加浓烈芬芳。 “那爷也没有错,爷是心不由己,情不自禁。” 他控制不了他自己,行不行? ------题外话------ 纠结半响,看到亲们这么热情的支持,送花送钻,各种评价票和月票,木禾都不忍心不二更了,呜呜,今晚又要加班码字了,求抱抱!   ☆、第二十六章 青青 青青 “你!”穆青噎了一下,这也算是理由?心不由己,情不自禁,八个字一出,心理强大的她也有些绷不住了,尤其是脑子里忽然想到两人现在是同为男子的身份,神情骤然有点崩溃,“齐天,你,你有……有这等癖好,我可没有,我,我的性取向正常的很!” 一字一句磨着牙咬出来,她不知道心底莫名升起来怒气是从何而来,因为他竟然是对男子有好感? 此言一出,九爷先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的一怔,然后便是羞恼成怒的狂吼,像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爷也不是断袖!” 吼声之大,让听的正入迷的小宛熊捂捂耳朵,会被震坏掉啦! 大门外,隐约也听到那六个字,正都吃着烤肉的众人集体一惊,断袖?都交流到那般深刻的地步了? 只是,噗……九爷您不是就不是,您急什么啊?这不更显得您心虚了吗? 厨房里,穆青也被吼的退了几步,身子一下子抵在了墙上,一时有些楞楞的,九爷绷着美颜,无意识的又走近一步,把她困在他和墙之间,非常经典而浪漫的姿态又再次上演,小宛熊在心底兴奋的嚎了一嗓子,又有激情可看了? 脸与脸近在咫尺,芝兰玉树般的身影靠的近了,才发现生生的压过自己一头去,这样覆下脸来,呼吸灼热纠缠,属于他的味道浓烈的令人眩晕,穆青忽然有点受不住,眸子闪过一丝慌乱,狼狈的撇开脸,“齐天……” 九爷置若罔闻,这一刻的神色极尽被盅惑的痴然。“穆青,爷,爷心不由己、情不自禁,只是因为那人是你。” 无关乎男女,只是因为那人是你,他才会一再失控,变得不像自己。 九爷的声音得上天宠爱,天生的悦耳动听,只是平时总是要么带着火气怒气,要么就是冷嘲热讽的,让人忽略了那得天独厚的好音质,此刻,不发火,不嘲弄,不傲娇别扭,低低的,柔柔的,像是春日的夜晚里,风吹过琴弦,撩动的旋律,让人无可抵抗,浸着水的湿润,萦绕在舌尖,别样的磁性性感,竟是一种难言的诱惑。只仅仅是声音,就足以让人心神俱颤的不知所措。 而穆青也真的不知所措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绝世无双的美颜,看那双凤眸里荡漾着掩饰不住的柔情,看那花瓣似的绯唇在无声的靠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了,谁说男色不惑人,她这一刻便被迷惑的忘了所有的气恼,忘了她还穿着男装,忘了伸手推开他。 眼看,春雨与花瓣就要相遇,天雷就要勾了地火,就听清脆的叮当一声响,像是解开定身咒的咒语,穆青猛的惊醒过来,一下子把正心旌神荡,意乱情迷的某人推开了。 九爷一个不防备,被推的竟然后退了好几步,谁知不巧的是,后面有个桌子,桌子上放着做菜用的那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于是就听,噼里啪啦一阵惊天动地的响,都翻到在地上,顿时碗啊盘子啊集体粉身碎骨了,无一幸免。 饶是九爷躲闪的再快,也不可避免的被砸了脚几下,手上还险些被桌子上的一把掉落的菜刀砍伤,还好反应快,躲了过去,只是手背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线,玉石般的肌肤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凌乱的画面也很触目惊心,小宛熊吓的呆楞了片刻,呃?它就是看的太投入兴奋,一个不小心手里的烤肉串掉了,很不幸的是,那竹签子掉在了一个盆子上,于是发出了动静,于是惊醒了陷入迷乱的两人。 只是,呜呜呜……它绝对不是故意的啦,谁知道主人会反应那么大,谁知道主人平时弱不禁风的会一下子爆发出那么大力气,谁知道那只妖孽会那般不经推,谁知道他好巧不巧的会撞在桌子上,谁知道桌子上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啊啊啊,都是天意如此啦,不管它的事! “小、宛、熊!”咬牙切齿、羞恼成怒的一声吼比之刚刚那噼里啪啦的动静还要惊天动地。 小宛熊一看不对劲,那妖孽的脸黑的像是即将要暴雨倾盆来临前的黑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窜!奈何,九爷的穿云指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对付它的,这次是真被惹毛了,坏了他的好事,眼看就要……所以那指尖是又快又狠,丝毫不留情面,于是,大门外的众人就见一团小东西流星一般从天空划过,伴随着凄惨无比的嗷嗷叫魂声,顷刻间消失不见,半响,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一片金黄色的毛发。 众人傻了,之前听到那一声断袖就已经震了,后面忽然又再次听到噼里啪啦的动静,他们又惊呆了,还在惶恐着莫不是两人打起来了? 青龙卫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护驾啊,听听那惊天动地的声音,他们就胆颤,觉得穆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般彪悍!也不知道九爷是不是对手,正寻思着呢,就又听到他们主子爷发出震耳发聩的吼声,惊天地泣鬼神,还没反映过来这是咋的了,就看到小宛熊像是被追杀逃难似的飞出来了,于是傻了,这,这是九爷要杀人灭口? 那小东西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还是打搅了什么不该打搅的?哎呀,好好奇啊好好奇! 噗,顶着头上已经为数不多的毛发的小宛熊若知道此刻人家的心思都在那上面,必定吐血了,啊啊啊……为毛没有人关心它是死是活啊?呜呜……再被那妖孽欺负几次,它一定会变成秃头啦! 大门外的众人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唉,彼此不再去研究彼此的表情,专注的只关心手里的烤肉,仿佛刚刚那一切只是个幻影,只有青龙卫偷偷的不停瞄着门口,再等一会儿,若是九爷还不出来,他们就冲进去,呜呜……他们也好想哭,怎么做人家的属下越来越活的悲催纠结了。连保护主子都左思右想、犹豫不决的,唉……他们曾经的一世英名啊! 厨房里,九爷一身狼狈懊恼的站在那里,似乎对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美颜是朝霞满天的,刚刚那意乱情迷似乎还没有清醒,就被打断的恼恨给占据了,一时心底乱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穆青慢慢的平静下来,小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被迷惑的茫然失神,不过想到那一刻,自己竟然没有躲闪,心里还是热了热,眸子里不似平时的澄澈宁静,波光潋滟的如一汪吹皱了的春水,扣人心弦、荡人心神,魂魄皆不安。 那样魂魄不安的激荡里,九爷盅惑似的呢喃了一句,“青青……” 他几乎是沉醉在哪一汪春水里,下意识的唤出这个名字,他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如何的……动人好听,沾染着最*的湿润,带着最折磨人的柔情,说不出的震颤、酥麻……致命。 最不经意的诱惑才最要命,最懵懂的风情才最魅惑,最下意识的呢喃才最动人心弦。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表露出了什么样的诱惑,可是穆青知道。 那两个字就像是魔咒,心底狠狠一撞,竟然生疼生疼的,微微的慌乱起来,曾经自然是有人这般叫过她的,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像他喊的那么……让她动容。 “青青……青青……”某人还好像喊上了瘾,望着她的眼神某种情绪似乎要泛滥出来。 “闭嘴!”穆青终于受不住的低吼了一声,小脸不受控制的浮上一层红晕,竟然是一刹那的妩媚动人,娇艳欲滴如海棠花盛开了,眉眼之间的嗔恼风情撩人的惊艳。 九爷更是沉沦不由自主,脚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慢慢的走了过去,“青青,我们扯平了好不好?你,你莫要再生气可好?” 穆青对他的靠近有一瞬间的慌乱,却退无可退,只得强自镇定的站在那里,微微垂下眼神,躲闪开那样专注的凝视,一低头,看到了那只玉石般修长白皙的手上渗出一层细细的血珠。 眉头一皱,手紧了紧,还是遵从心底的意愿,拿出一条帕子,递给他,抿着唇不说话,可是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九爷停下,低头也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那一道划痕,盯着眼前的帕子,心底一喜,却不去接。“不会,青青帮我擦。” 那语气神情……像是个撒娇卖萌的孩子!穆青呼吸一窒,瞪了他一眼,他们很熟吗?还是她很……老吗?收回帕子,无所谓的回了一句,“不会拉到,爱擦不擦。” “青青……”九爷可不没有想到人家的关心只是这么的……随意浅薄,自己不过是爱娇一下,人家就收回去了,神色有几分懊恼急切,步子又情不自禁的往前一步。 “站住!”穆青终于有点慌神,他现在的影响对她越来越大,她一时有些不能适应,尤其是那属于千年古树般的清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让她眩晕,以至于思绪混乱甚至空白,智商会下降。“还是……我来吧。” ------题外话------ 先传这么些,亲,木禾有事情出门一趟,回来后争取再码字,嘻嘻,应该二更可以哈。 木禾也爱骄一下,亲们,木禾最近是不是很努力呢,求表扬,哈哈哈。   ☆、二更送到 扯平了 你毛病真多 “还是……我来吧。” 那五个字说的强自镇定,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颤意。为了不再陷入那样的慌乱,她不甘的妥协。 谁知,某爷忽然还较上了劲,手往回一抽,躲过她伸过来的手,“青青可是不生气了?我们可是……和好了?”他这会儿脑子里倒是精明上了,或者说是豁上了,不管是认打认罚,还是无理取闹,他都要她不再生气,两人和好如初。 和好?穆青觉得某人大概傲娇别扭的性子又故态复萌了,他们之前是和好的状态么?他们一直都是剑拔弩张的好不?给他几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当她心疼他呢,哼,她只是不想一会儿出去被那些属下看到,以为是自己砍的,再扣她个谋杀的罪名。“不擦就算了,想来九殿下身体强壮,流那么点血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冷不热的说完,就要绕开某人,那芝兰玉树的身子总有几分让她心慌的气势,奈何,她脚刚刚一动,某人的动作比她还快,又离的更近了一些,急切的挡住她,“青青,你……你就不能依着爷一回?” 穆青慌乱的把手抵在身前,阻挡住那不管不顾又要欺上来的身子,“齐天,你给我离的远一点。”这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不要!你一日不答应,爷就一日缠着你!”九爷好似豁出去了,面子神马的反正都早已没有了,想到那几日在宫里的日夜折磨煎熬,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可不想再尝试一遍。将来会如何,他不知道,都是男子会如何,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去想,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她和好,不许她再生气,不许她对自己冷着脸不理不睬,那会像是一把刀子戳在心口,让他生不如死。 穆青被他几乎是无理取闹的话给气的呼吸一窒,“齐天,你无赖,你,你混蛋!”这是在赤果果的威胁她?这还是那只傲娇到不可一世的妖孽?高贵的世间万物都不屑一顾的九皇子?整个一个无赖! 九爷被骂也不后退一步,尽管心底也对自己的幼稚行为不耻了,“爷,爷无赖是因为那人是你,爷混蛋也因为那人是你!”换成别人,他根本就不屑一顾,连近身都不可能,哪里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纠缠,他觉得他真是做到……极致了。若不是,他实在是苦思冥想几日都没有办法,若不是老八天天在那里挑唆他,他绝对没有勇气对她这样! 老八说烈女怕郎缠,哪怕是云淡风轻的穆青也不会幸免,所以他才……但愿这一办法能够成功,不然一会儿他非一掌劈飞了他不可!他今日可是把所有的脸面、骄傲、尊严、勇气都全部奉献上了! 某人那不讲理的模样算是让穆青大开眼界了,也束手无策了,就像秀才遇到兵,像大人在和一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较劲置气,到头来,反而连自己都变得幼稚可笑,混蛋,表面傲娇成人神共愤的地步,谁能想到他骨子里恶劣的像个无赖。 而偏偏她对付不了无赖。若是有武功,她还能回敬他几巴掌,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时……她有些泄气,又有点自恼,她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的云淡风轻,心静如水,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和他置上气了? 她故意忽视那无赖的话里所透露出来的情谊,那会让她慌乱不安,她不敢忘记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更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她来崇文馆是为了什么,她将来的归宿又是在哪儿,一时的放纵,也许就会是一世的悲痛,甚至连命都要搭上,她可以不怕死,她却怕受伤,心伤最是难愈。 微微垂下头,遮去眸子里那一刹那的黯然,叹息一声,“我答应你,我们之间……扯平了,只是,以后你不许……随意的动手动脚。” 九爷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活过来了,这几日的心思不定都落了地,眉眼之间骤然放出逼人的光芒。只是听到最后那句‘不许随意动手’,眸光闪了闪,恢复了几分往常的傲娇别扭,“爷是那种随意……动手动脚的人么?” 轻轻的哼了一声,想要表示不屑,想要为自己刚刚的一切丢脸面的事寻回些尊严,奈何,在她面前,那气势再也回不到最初,因为心里……有了她。 爱情里,谁先心动,谁便是输家,输了的人在赢家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气势可言。 穆青不再与她计较,这一次轻轻松松的就推开横在自己面前的身子,去端整理好的青菜和鱼,又顺便切了些豆腐,调了一份小料,没有弄太多,想来外面的人大概也都吃饱了,没吃饱的看戏估计也饱了。 要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跟在后面的某人说道,“还有,在人前……不许喊我青青!”青青,青青,肉麻死了。 某爷撇撇嘴,有些不情愿,他觉得那青青二字极好,为什么她就是不能让他好过一点,哼,总是剥夺他喜欢做的事。“那人后是否就可以了?” “人前人后都不行!还有……离的我远一点!” “哼,你……毛病真多!” 穆青无语了,天底下就属你最难伺候了行不?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的时候,隔着两米的距离,本来是一米的,因为某女毛病多,所以某爷很无奈的又后退了一步,只是那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凝在那一道秀雅娉婷的身影上,分也分不开。 一到人前,某爷恢复了几分气势,奈何那形象……有点不给面子。两人在厨房里那一折腾,尤其是某爷被推的时候,跌落的盘子碗什么的,那水泽就溅在了身上,那时候谁会专注那些,可现在,一众青龙卫虎视眈眈、目光灼灼粘上就挪不开眼了。 衣服有几处是皱巴巴,这是滚……了还是滚……了?一瞬间脑洞开的各种颠覆逆袭的剧情上演,人类已经无法阻挡青龙卫幻想! 直到眼尖的夜白看到九爷手背上那一道红痕,血珠早已干了,在厨房时,两人你推我让的没有擦掉,这会儿倒是被他们看个正着。 九爷是谁啊,穆青不当回事,连打带骂的不心疼,可是人家青龙卫却不一样,那是从小就呵护起来的主子,就是蚊子叮一下都诚惶诚恐的不得了,更何况是现在还见了血了。 “九爷,您……”夜白一个没忍住,失声出口,却被九爷一个严厉警告的瞪视打断,不敢再往下说,转而去看某女,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穆公子都动上刀了? 穆青正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想要教大家怎么烤,就感受到青龙卫们惊悚的目光洗礼,皱了皱眉,那是什么眼神,她有那般可怕吗? 某女不知,现在她绝对是可怕的代名词,连九爷都敢砍,看完了,人家受害人还包庇着不许声张,那不是可怕是什么? “呵呵呵,青儿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众人都仿佛对之前的那些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惊天东西一无所知,可是装是装了,奈何尴尬还是有的,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无措了,尤其是看到两人以那样惹人胡思乱想的形象出现,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和心态来面对。纪兰良最先反应过来,寻了个话题,打破诡异的僵局。 只是,那话题……实在不怎么高明,又引得一众青龙卫吐槽。怎么就听上去像是……意有所指呢?这么快?两人都进去好半天了好不?而且就忙活了那么两盘子的东西,呵呵,还真是够快的了? 天地良心,纪兰良扪心自问,他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完全就是起个话题吗? 穆青脸色热了热,她也知道师父没有别的意思,奈何心虚了。“那个,鱼和豆腐不是和好整理,所以准备的分量不多,师父莫要介意,下一次再有机会,徒弟再做给师父吃。” 硬着头皮,接了话茬,便装作忙碌的去烤那菜和豆腐了,其他几人便也一起帮衬着,似乎这样便都不再无措尴尬。 纪兰良呵呵呵的笑着,“好啊,那师父可就等着青儿下一次邀请师父了。” 穆青还未言语,被无视的九爷大刺刺的坐下来,在纪兰良和穆青之间,挡住两人的视线,轻轻哼了一声,“爷饿了!”一口一个青儿的叫的那么亲人,可他喊一声青青都不允许,还惦记着下一次烤肉,他都一回没让她烤过呢!他这心里能舒坦了才怪了。 他不舒坦,那脸便不好看了,直直的瞅了某女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奈何穆青目不斜视、聚精会神的在烤青菜,就是不看他一眼,无论那道视线是如何的灼热,青龙卫见自家九爷被可怜兮兮的凉在一边,那个心酸啊,于是纷纷过来,热烈的忙碌起来,各种的烤肉一起涌到某爷的眼前。 “九爷,您吃这个,这个是属下烤的!” “九爷,您还是吃属下的吧,属下烤的最好了!” “九爷,还是属下烤的最好,外焦里嫩,鲜香味美,堪称人间一绝!” “谁说的?九爷,您别信他,还是尝尝属下烤的吧,属下烤的保证您吃了以后,什么烦恼都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快乐似神仙!” 噗……怎么给某爷找个台阶下,变成……烤肉推销大会了? ------题外话------ 二更到啦,嘻嘻,明天八爷出场喽,亲们猜猜看八爷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第二十七章 八爷来抽风了 噗……怎么找个台阶下,变成烤肉推销大会了?还推销的这般……奇葩? 众人都颇有些无语,周玉叶是第一次接触这么逗比的青龙卫,很是惊呆了一番,纪清宜嘴角抽搐了一下,为那些稀罕的措辞而甘拜下风。纪兰良则终于逮到机会,毫不客气的用眼神吐槽了,你们高明,寻的这是什么话题? 穆青撇开眼,不忍直视,那最后一句‘烦恼都抛掉、快乐似神仙’,她觉得可以用来当烤肉的广告词,或许有一日能用的上。 九爷美颜黑了,他要是看不出这一群人的心思,那他可真是没了脸面了。本来还不是很尴尬,被他们自作聪明的一折腾,他这脸上才热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一盘盘凑到眼前的烤肉,磨了磨牙,“爷不吃烤肉,爷要吃烤鱼和豆腐!” 某爷这羞恼带着点赌气成分的低吼一出,那些端着盘子纷纷无节操献宝的青龙卫们就集体僵住了。烤鱼和豆腐?九爷什么时候改吃素食了? 纪兰良一个没忍住,很不给面子的的笑了一声,惹来正尴尬无措的青龙卫们集体眼神荼毒,九爷也很不给面子的一个瞪视,“纪太儒还没吃饱吗?年纪大了,肉还是少吃些为好,免得消化不良。” 纪兰良那笑声更愉悦了,“呵呵呵,老夫还等着吃青儿亲手烤的鱼和豆腐呢,就算是消化不良,老夫也不能辜负了青儿的一番心意啊!” 那面色和语气……若他不是一个老头子,九爷指定以为他对穆青别有用心。不过那微微带些得意的话和一口一个青儿的叫着,还是让九爷牙酸的咯吱咯吱咬了几声,这老头子一定是故意的刺激他。 转过头,对着面色如水的某人开始无赖,“青……穆青,爷也要吃烤鱼和豆腐。” 穆青拿着竹签子不停翻动的手微微一僵,想拿眼神警告他不要捣乱,这可是在外面,他要是无赖给她看,两人那点破事就人尽皆知了,只是忍了忍,到底没有那么做,她怕适得其反,那只妖孽霸道任性惯了,万一不管不顾起来,谁也拉不住,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再推他,刚刚出来时,那些青龙卫看的眼光,活像她是个恐怖分子,还是……依了他吧。 心底妥协,嘴上那话说得可半点温柔和情愿都没有,“等着。” 清冷冷的两个字实在是……奈何九爷一下子就欢喜起来,那神情仿佛闹着吃糖的孩子被满足了一样,看的青龙卫们那个心酸啊,爷,咱至于这样吗?什么时候混到这种……看人脸色的地步了? 青龙卫这次不敢再自作聪明的去抢某女手里的活,他们看出来了,九爷那就是想让人家烤给他吃呗,他们无论烤出来的东西如何美味也入不了九爷的眼,而人家哪怕烤出来的是砒霜,依着九爷现在的智商大概也会欢喜的一口吞下去。唉……色令智昏啊,古人诚不欺我啊! 九爷还在那儿继续发昏,“爷要那个烤的焦黄的,多放一点那个红色的料,那个烤的有点干的鱼就给纪太儒吧,纪太儒年纪大了,焦干的脆,容易咬。” 咳咳咳,风里不知道响起谁的咳嗽声,九爷,您,您能不做的那么明显吗?那是焦干么,那基本上算是考糊了好不?这样子表达您的醋意真的好么? 九爷才不管这些,依着他的本意,只要是青青烤的,哪个男子都不给吃,能分给纪太儒吃,那已经是给了好大的面子了。 纪兰良被人家的好心好意给噎了一下,唇角的笑却意味深长起来,盯得九爷那傲娇范差点绷不住的羞恼了,这老头子眼神毒着呢,这是看出他的心意了,哼,既然看出来了,那还和他抢,还刺激他! 穆青则被盯的有些不自在,那目光太透彻了,似乎心底的那些事都无从隐藏一样! 轻咳了一声,这会儿就是被人家看透了,也得继续装到底啊!炉子架上的鱼烤的早已飘出香味来,豆腐白嫩嫩的粘上红色的调料十分诱人。 穆青无视九爷说的那些酸味十足的话,拿起烤的最好的一条鱼,放在了纪兰良的盘子里,“师父,您尝尝味道如何?” 温言软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濡慕之情,她是真心把这个老人当成师父长辈来看了,尤其是在今晚,她知道师父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帮衬着。这是一个睿智而通透的老人,也许心底早已如明镜一般,可贵的是却依然选择宽容沉默。 她心底是由衷的尊重和感激。 纪兰良如何看不出,呵呵的一笑,觉得自己的选择更是正确的。如此惠芝兰心的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他相信她。“好好,师父那就不客气了,哈哈哈……一看这焦黄香脆的模样就知道那滋味绝对不会错了。” 纪兰良吃的津津有味,眉开眼笑,吃之前还不忘说出那一番话来刺激那个吃不到、干瞪眼的某人,尤其是那眼神充满了……让九爷悲愤的得意。 一直低调沉默、在皱眉沉思的纪清宜都看不下去了,他老爹怎么今晚跟个孩子似的和九爷作上了呢? 青龙卫也悲愤的用眼神谴责,太儒啊!您这不是往九爷心口上倒醋么?给您吃就吃了,您说您还说那些有的没得干什么?什么焦黄香脆啊?那是九爷选中的,您说您拿这个来馋九爷真的很有意思么? 纪兰良觉得很有意思,觉得受了这小子十几年的气似乎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方法了,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九爷如何不懂,一双凤眸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架势差不多想要扑过来抢了,还好穆青隐隐察觉到,不想这混蛋无赖在众人面前丢脸,很顺手随意的放在他盘子里一些,不是一根,是好多根,他不想吃的肉啊、青菜啊,还有他点名要吃的烤鱼和豆腐,品种很齐全,分量很充足,足够喂饱他。 穆青的潜台词很明显,都给你,快吃吧,别再生事了。 九爷气势不足的哼了一声,暂时不生事了,总是这样,本来上一秒,还满腹火气,可只需要她不痛不痒的轻轻一戳,就总能戳到他心尖上那最脆弱的一点,然后他再大的脾气都偃旗息鼓了,他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没出息了,可是,却骗偏又控制不了。 她一定是生来克他的。 这个无奈又带着受虐般欢喜的认知让他……却甘之如饴。 湿漉漉的凝了她一眼,人家却不看他,他也不意外,老实的低了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明明不是很适合优雅品尝的一种食物,可是九爷做起那动作来就生生的比别人好看了不止一点半点,让众人叹息,人长的美了,果然干什么都养眼。 青龙卫除了叹息,那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们家主子爷终于吃上饭了。他们决定以后把某女当成活菩萨供起来,一定孝敬的让她每日慈眉善目,给他家九爷个好脸色看吧! 穆青把其他烤好的还分给了身边的那三个人,他们虽然被她拉着坐下,可是做的并不安稳,尤其是某爷出来坐下之后,就更是如坐针毡了,那人的气势太过强大,虽然被穆青给折磨的损了颜面,可那也只是在穆青面前收敛,在别人跟前,依然是高不可攀、尊贵不凡的九皇子殿下,生来的贵族气息人任谁也磨灭不了,他们便坐的有几分远,而周玉叶离的最远,她是女子,与男子同桌已经有些不合适,再加上……她总是能感受到不太受欢迎的目光打量,所以,存在的当然颇有些尴尬。 穆青出来后,一直没有顾上她,这会儿觉得自己真是太冷落人家了,便有些愧疚,所以那言语很是温柔,“玉叶,你试试看,好不好吃?” 亲手照顾着把那鱼刺都挑出来了,才放在人家的盘子里,然后还又对着旁边那默然的两人亲切的劝,“逸轩,大勇,你们也多吃一点,青菜解油腻,只吃肉容易上火。” 几句话一出,气息骤然紧绷了一下,其实紧绷的也就九爷一人,不过他气场强大啊,容易感染别人,青龙卫就被感染的集体紧张兮兮的了。 就不能让他们消停会儿啊!怎么就忘了那儿还坐着一位红颜知己,两位蓝颜知己呢? 九爷也忽略了。也许是下意识的一种逃避,不愿意面对那让他酸涩痛苦的事实。她是有红颜知己的,还主动上门来看她,还特意不避嫌的选在这一天,那表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而她也没有一点顾及的带到众人的面前来,昭告天下,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接受了人家的情意了? 而她身边那两个男子,似乎脸色也是黯然的,想必也一定在心底痛苦挣扎吧? 九爷早已停下手里的动作,美味变得苦涩,难以下咽,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堵着,却倾吐不出来,就那么瞪着眼前刺眼的画面,眸光越来越痛,越来越酸胀苦涩。 青龙卫们心疼了一下,他们的九爷啊!站在云端上的人啊!这是要沦落到和凡夫俗子争风吃醋的地步了么?以后呢?穆公子左拥右抱,难道还要让他们九爷去争宠?不要啊,太毁灭了。 纪兰良在心底叹息一声,这个傲娇别扭的小子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陷得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青儿也许还不懂,或者是隐约的懂了,却在逃避着,唉,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啊! 怎么就看对眼了呢? 他在那儿叹息惆怅,这边被温柔对待的几人却都悸动着,一直沉默着减少存在感,若不是有她在,他们必不会坐在这里了。 穆大勇痛快的应声,本来已经吃的食不知味,这会儿突然就像是饿了一样,兴致大增,柯逸轩如水的俊颜漾开了一抹温柔的笑,夜色里如开的昙花,刹那惊艳,“青,你也多吃一些。” 一个字的称呼亲密的宣告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一颗石头再次砸进一众人的心湖,泛起或大或小的涟漪。 而周玉叶眸光盈盈,似乎有露珠滚动,吃着她亲手挑了鱼刺的鱼肉,娇娇柔柔的道了声,“谢谢!穆大哥。” 这称呼,这语气,这楚楚动人的模样,更加撩动了暗潮汹涌的气氛,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那是九爷紧绷着的那根弦,那根隐忍的弦,到底还能再克制隐忍多久,青龙卫紧张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看主子吃醋他们也觉得心酸啊! 这醋还喝起来没完没了了,不止是女的还有男的,还有那凑热闹的老的,九爷这得需要多大的度量啊! 此时此刻,连纪兰良都不知道该怎么转移个话题了,年纪大了,实在也猜不透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个什么谈情说爱的节奏了。 青龙卫很想上前帮忙,可想到刚刚自己那一番烤肉推销大会适得其反,挨了一顿骂,便纠结着困在原地抓耳挠腮。焦灼不安之际,老天爷开眼了,送来了不怕挨骂、不怕挨打、心理素质强大、脸皮厚度过硬的八爷。 欧耶,天不绝我啊! “呵呵呵,本殿下来迟了,让大家久等了,自罚三杯赔罪哈!”八爷那腰在宫里养了几天,没出去嘚瑟,又好吃好喝好药的伺候着,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那被穆青摧残的摇摇欲坠的心也修补的看不出什么伤痕了,所以一路妖娆而来,重点突出那受伤痊愈的腰部,风骚的红色华服夜色里像是一团火,而精致的脸上笑的如一朵花,神采奕奕的像是来参加什么国家级的盛典。那眼神却是狼性的,灼灼的扫过众人,恨不得从每一张脸上的表情推断出刚刚没有参与的剧情。 他一现身,就像是……安静的空气中点了一只爆竹,只听的热闹的声响,奈何众人都是一副被惊了一下的模样,不喜不欢,只看着他下一秒又要怎么抽风,其他表情无。 而他也不负众望,走过来,拿了一只没用过的杯子,倒上酒就很豪爽的喝了三大杯,哎呀,爽啊,可渴死他了! 一路上唯恐错过了太多的好戏,不要命的赶路,连口水都没喝上,还要尽量维持翩翩风度,一直克制着,不过好在他聪明,寻了这么好的借口,用酒解渴也不错啦! 随在身后的无痕却很不给面子的摸着头上的汗,非常明显的昭告着他们是如何辛苦的一路赶来,是多么口干舌燥,她实在做不来八爷那样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还让人家久等?大家那是等您的姿态吗?看不到桌子上都吃的差不多了,估计您再晚两步,人家就该散场了。 真搞不懂,这么拼死拼活的到底是为那桩?想到后面马车里做坐的人,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八爷那一番好意估计要打水漂了。 八爷可不觉得,他此刻正兴致高昂的扫视着四周,来化解无人响应、欢迎他的尴尬。“哎呀,这地方选的好,清幽宁静,最是风雅,这灯笼也挂的好,朦胧暧昧,别有滋味,哎吆,这绸缎是谁的主意,真是有品味的人,把这意境给营造的顿时更超然脱俗了,最秒的是这烤肉,这是谁那么有才,想的出这样的吃法,真真是才华横溢、奇思妙想……” 他讨好某人的溢美之词还没有倾诉完,就被不耐的打断了,“闭嘴!” 九爷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低吼了一声,他正满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呢,他就来了,还这么聒噪,句句是恭维某人,他知道他的意思,那是被她之前的刺激给刺激怕了,这是拐弯抹角的示好,可是他也听不下去了,现在估计只要是个男的,哪怕多看一眼,他都会受不了。 更何况某人还说的一脸谄媚,口沫横飞的夸张模样,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吼的八爷也不以为意,被吼惯了,有什么好介意的,他只当人家这是在对他友好的打招呼呢。“九弟,早来了,哎呀踏云步就是速度啊!” 九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不要胡说八道。 八爷呵呵呵的笑着,对着其他人一一热情的打招呼,“纪夫子好巧啊!您也来看……月亮啊?” “呵呵呵……”纪兰良回应的只是一声笑,他本来不是来看热闹的,不过现在是了,后面会越来越热闹吧!呵呵呵,今年的中秋节过得真是令人难忘啊! “清宜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纪清宜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对他的抽风虽然早已不陌生,只是还是难以适应。 “哎吆,穆公子这是……呵呵呵,好生热情好客,男……同伴,女……红颜,口味多样,真真是令人羡慕。”八爷一个一个用那双桃花眼扫描,想要挖掘出更多暧昧的信息,想起被她给扣上的那顶重口味的帽子,脑子一抽,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看看她,男女环伺,这口味不但重,还多种花样,让他都自叹弗如啊! 八爷觉得自己很善于抓住机会,笑的贼嘻嘻的,很是开怀。 穆青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又正经的道,“八殿下太谦虚了,比起八殿下对非男子非女子,喔,还有非人类的追求来,穆青实在是望尘莫及、佩服至极。以后,还请不吝赐教,是什么样的人生信念在支持您,会生出那样……与众不同的口味。” 噗!还没有被问候到的青龙卫吐血了,那同情又无奈的眼神难以言表,您说,您这不是在找虐受么?好端端的去招惹穆公子做什么?九爷被砍了都不敢吱声,您还能占的了便宜去?这下好了,您那重口味的名声算是妥妥的了。 八爷那花一般的笑顿时枯萎了,凌乱的晃了一下,觉得头有点晕,“无痕,给爷搬把椅子,哎呀,最近身子操劳太过,竟是站不了一刻,在宫里养了那么些时候,居然还不见气色,哎吆喂,太医院那帮子太医该要检讨了,给爷开的是什么方子,太儒,您那腰疼看的怎么样了,是请的哪位名医看的啊,也给本殿下介绍一下呗!不然本殿下这大好的年华可就要过早的凋谢了。” 青龙卫已经不再同情,集体撇开脸,不再去看那没脸没皮的某爷,太强大了,根本就不需要同情! 其他人有的无语的低头,想着您要是真的凋谢了就好了,也算是除了这人间一害。有的则是茫茫然,不明白怎么就转到讨论病情上去了。有的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像是在看一个天外来客,被点名了的纪兰良咳嗽了一声,才有力气接茬,“呵呵呵,老夫请的是京城东胡同里邱大夫给瞧的,八殿下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好、好,无痕替本殿下记着,赶明儿就去瞧瞧去,哎呀,这头晕目眩的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有时候脑子一片空白,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大家可要多担待一二,本殿下绝对不是有心的,绝对不是。” 最后那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模样? 无痕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子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穆公子的厉害您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去招惹人家作甚,看不到九爷在边上么?您还能占了便宜?现在倒好了,装病也就算了,还拐弯抹角的给人家道歉,您的面子啊,虽然已经不多,也请省着点用行不? 为了不让自家主子再无节操的胡言乱语,厚着脸皮替自家主子拿了些烤好的肉放在他面前,“八爷,太医说了,您这病,多吃点东西就会好,真的!” 一字一句,咬着字眼的强调,是个人就秒懂了,少说话,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八爷却仿佛丝毫不能懂,嘻嘻的笑着夸赞,“还是无痕体贴啊!八爷将来一定给你指门好亲事,比……呵呵呵,某些人可要强多了!” 无痕觉得她刚刚真不该心软,而那某些人噎了一下,真心觉得刚刚穆公子那话还可以说的更狠一点,不然他不长记性。 ------题外话------ 今天有点晚了,以后还是会尽量早上更文哈,抱歉让亲们久等了。 感谢亲们投的各种票票哈,没有写哪位亲的名字,那是因为木禾记在了心里!   ☆、第二十八掌 第一名姬来了 八爷许是真的饿了,许是那从没吃过的烤肉真的美味无比,很是安静了一会儿,只专注着手上的竹签子,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意识不到别人都已经停下了,就他一个人吃的欢实。 无痕又看不下去了,八爷,您就不能吃的客气一点么?从小就学的那些皇家礼仪都到哪儿去了? 眼见八爷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那盘子,变本加厉的去拿别的盘子里,有人嘴角抽了,有人瞪大眼了,有人低下头了,有人撇开脸了,穆青淡淡的扫了一圈,见桌子上的吃的喝的已经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的差不多了,自始至终他这个不速之客都没有被主人邀请过,就那么自来熟的张口就吃,由衷的竖起大拇指,“八殿下真乃……千古第一性情中人!” 性情的不能再性情了,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众人瞬间秒懂,无痕羞愧的低了低头,奈何八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高的赞美之词,欢喜异常,“本殿下真的当得起这千古第一人的称号?” 噗……吐血都不足以描述众人所受的刺激了,无痕无地自容了,千古第一人?八爷,您觉得那跟您沾边吗?难道您没听见前面还有个……讽刺的前缀词么? 九爷处在受不了的边缘,想着再容忍他一秒,就看在他出的那个烈女怕郎缠的馊主意还算有点用的面子上,只是再没点正经事,他也要忍不住把抽风的他给扔出去了。 所幸,祸害遗千年,下一秒,那所谓的惊喜来了。 远远的一顶轿子抬了过来,前面走着气喘吁吁的双喜,那身子就像是风中的杨柳,摇摆的厉害,穆青看的有点皱眉,那抬轿的轿夫都还稳稳当当的呢,怎么他这不担力气的却晃上了? 夜白是知道真相的,不由的同情了一把,从宫里到崇文馆,不是相距了一里两里,他这个武功高手都尚且累的够呛,双喜那没有半点内力的还能活着走过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众人的眼神都不由的盯着后面的轿子,很华丽精致,却不是八爷专用的,按照规矩,学子乘马车到门口,一律步行进来,上山更是用不上马车,不过轿子是可以的,只是男子们做轿子有点矫情,所以崇文馆里很少看到这般的交通工具,而此刻看那轿子的外表装饰,分明是女子用的。 轿子里坐着一个女子?抽风八爷的红颜知己?这就是他所要带个大家的惊喜? 好吧,惊确实惊了一下,喜,完全没有,八爷的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实在没有什么惊喜可言? 不过,夜色里这样抬过来一顶轿子还是有些突兀的,有的人不动生色的皱皱眉,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人则危险的眯了眯眼。 气氛有一时的诡异,无痕暗道果真这惊喜不好,看九爷那脸色好像又阴下来了,而穆公子唇角的笑也勾的危危险险的,但愿八爷这一出帮助九爷的戏码不会演砸了。 轿子离着众人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落了地,轿帘没有动,里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双喜却晃晃悠悠的跑了上来,气喘的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九……爷,爷,奴……才,回,来了。” 还想再跟其他几人见礼,其他人见他那样子,谁还用的着啊?断断续续的让听的人都觉得呼吸困难了,摆摆手,双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退到了九爷的身后。 八爷酒足饭饱,终于在无痕无数个眼神的暗示下,像是忽然发现了那顶落地的轿子,“咦”了一声,才又笑了起来,八爷一直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笑靥如花,奈何此刻别人却只从那笑里看出不怀好意。 “请墨白忆小姐下轿吧。” 随意又隐隐带些兴奋的一句话让某些知情的人眼眸瞬间瞪大,墨白忆?京城第一名姬?据说歌舞俱佳,貌美如花,性子还有几分刚烈,不是自己看对眼的,任是那人的官职再高,出的银子再多,也不为所动,这一次是怎么请的动的?八爷难不成还是有点魅力的? 不过第一名姬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青龙卫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时间盯着轿子的眸光亮了亮。美女嘛,看着也养眼。 轿帘挑开,一双芊芊素手,肌肤如雪,明亮的月光下,很有几分耀眼的光芒。等到那人下了轿子,天上的月亮都暗淡了几分,风里不知道响起谁的一声惊叹,不愧是第一名姬啊! 眉眼如画一般精致无双,还是靓丽的水彩画,明艳动人,一抬眸,眸底像是有春水流动,顾盼神飞,美好的唇形带着三分笑,婀娜多姿的身段微微行了一礼,“小白见过各位公子爷。” 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姿态不卑不亢,没有名姬的那股假清高骄傲,也不似姬的刻意讨好巴结,倒是秒人一个。 穆青难道在心底赞了一声,看不出八爷那么抽风不着调的货,竟然还能有这般格调的红颜知己,不会是用强权胁迫的吧? 穆青看的津津有味,那纯粹是对一切美丽事物的一种欣赏,可是九爷想多了,袖子里的大手攥的紧紧的,那女子他扫了一眼,就受不了的撇开脸,似乎这世上除了她,他看谁都觉得长的一样,都难以容忍,可是她却……看的那么专注,那女子就那么好看么?有他长的好看么?她身边红颜、蓝颜的坐了好几个,都管不了他的心?哼,这个花心、多情、毛病多的小狐狸! 柯逸轩淡淡的扫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转开脸,生的再美,都不及他心底的那一张容颜,穆大勇根本就是连看都不看,只埋头喝酒,周玉叶看的认真了些,这位墨小姐的名字她也是听说过的,长相貌美到还不是太出奇,毕竟在那个圈子里,女子都颇有几分姿色,真正让人惊艳的是那歌舞,在京城歌舞姬馆里,风头最盛,甚至还有许多名门小姐偷偷的请她过府指点,怎样练就那么好的身段,那么动听的嗓音就让听过见过的男子着了迷。 纪兰良不在意这些,所以也没听说过那第一名姬的传说,只是扫了眼穆青和九爷,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看来八爷那馊主意大概适得其反了。 纪清宜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八爷请了歌姬来,他虽然古板了些,但也知道这在京城里算是一种常态了,而且依着八爷的抽风,没有请青楼的那些就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们了。他皱眉是因为,那下轿的女子看他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眼神过于热了一点,让他有些不自在。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只等将来皇上指婚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不曾想,如今…… 八爷是最淡定的一个,那桃花眼探照灯一般扫过众人的脸,研究了一遍各自的表情,在纪清宜的脸上也多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到穆青时,那笑就僵硬了几分,怎么……看的那么色迷迷啊?难道她其实外表超然脱俗、云淡风轻,骨子却是个闷骚的?那也应该对九弟更色迷迷一点吧。九弟的美貌绝对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难不成人家当真喜欢的只是女子?那他带了这位墨小姐来,岂不是正随了她的意愿? 咳咳,穆青若知道,她那欣赏的眸光被定义为色迷迷,后面估计会对某爷挖苦的更狠一点。 八爷此刻是这么推断的,所以上了心,就有些防备起某女来,仿佛真的怕人家变成色狼,抢了他好不容易请动的这位墨小姐一样。“墨小姐,请这边坐!” 有美女在场,八爷的抽风症状似乎好了许多,一板一眼的说话,自以为是那翩翩风流佳公子,这大概是所有男子的通病吧?在异性面前,尤其是美丽的异性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那一面,争取引得佳人的好感青睐,有时候无关风月,无关感情,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表现。 不过,总是有例外,且在场的男子里例外的还不止是少数,穆青饶有兴致的随意扫了一圈,穆大勇和柯逸轩都视而不见,只有在她看过去时,有感应一般抬头凝视了一眼,许是喝酒有点多,那略带些薄醉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情谊,让她心头一跳,撇开了脸,对面是纪清宜,也没有故作姿态的扮作才子,皱着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纪师父可以忽略了,不过她看过去时,触到他意味深长的笑,脸上有点不自在起来,怎么觉得师父那么意有所指呢?最后,那眼神才貌似随意的扫了九爷一眼。 她真的是很随意的,绝对没有去探究人家是什么样的表现,扫了一圈了,独独落下他,岂不是显得矫情刻意了,所以她才去看的,她这般心理暗示、反复强调着,用最淡定漠然的姿态看过去,却一下子对上那双可与日月争辉的凤眸,仿佛一直等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酝酿积聚了浓烈的柔情,只等着她的到来。 ------题外话------ 先传这么多,亲们,今晚有二更哈,期待一下墨小姐会和小青青有什么样的对手戏呢?   ☆、第二十八掌 第一名姬来了 八爷许是真的饿了,许是那从没吃过的烤肉真的美味无比,很是安静了一会儿,只专注着手上的竹签子,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意识不到别人都已经停下了,就他一个人吃的欢实。 无痕又看不下去了,八爷,您就不能吃的客气一点么?从小就学的那些皇家礼仪都到哪儿去了? 眼见八爷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那盘子,变本加厉的去拿别的盘子里,有人嘴角抽了,有人瞪大眼了,有人低下头了,有人撇开脸了,穆青淡淡的扫了一圈,见桌子上的吃的喝的已经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的差不多了,自始至终他这个不速之客都没有被主人邀请过,就那么自来熟的张口就吃,由衷的竖起大拇指,“八殿下真乃……千古第一性情中人!” 性情的不能再性情了,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众人瞬间秒懂,无痕羞愧的低了低头,奈何八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高的赞美之词,欢喜异常,“本殿下真的当得起这千古第一人的称号?” 噗……吐血都不足以描述众人所受的刺激了,无痕无地自容了,千古第一人?八爷,您觉得那跟您沾边吗?难道您没听见前面还有个……讽刺的前缀词么? 九爷处在受不了的边缘,想着再容忍他一秒,就看在他出的那个烈女怕郎缠的馊主意还算有点用的面子上,只是再没点正经事,他也要忍不住把抽风的他给扔出去了。 所幸,祸害遗千年,下一秒,那所谓的惊喜来了。 远远的一顶轿子抬了过来,前面走着气喘吁吁的双喜,那身子就像是风中的杨柳,摇摆的厉害,穆青看的有点皱眉,那抬轿的轿夫都还稳稳当当的呢,怎么他这不担力气的却晃上了? 夜白是知道真相的,不由的同情了一把,从宫里到崇文馆,不是相距了一里两里,他这个武功高手都尚且累的够呛,双喜那没有半点内力的还能活着走过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众人的眼神都不由的盯着后面的轿子,很华丽精致,却不是八爷专用的,按照规矩,学子乘马车到门口,一律步行进来,上山更是用不上马车,不过轿子是可以的,只是男子们做轿子有点矫情,所以崇文馆里很少看到这般的交通工具,而此刻看那轿子的外表装饰,分明是女子用的。 轿子里坐着一个女子?抽风八爷的红颜知己?这就是他所要带个大家的惊喜? 好吧,惊确实惊了一下,喜,完全没有,八爷的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实在没有什么惊喜可言? 不过,夜色里这样抬过来一顶轿子还是有些突兀的,有的人不动生色的皱皱眉,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人则危险的眯了眯眼。 气氛有一时的诡异,无痕暗道果真这惊喜不好,看九爷那脸色好像又阴下来了,而穆公子唇角的笑也勾的危危险险的,但愿八爷这一出帮助九爷的戏码不会演砸了。 轿子离着众人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落了地,轿帘没有动,里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双喜却晃晃悠悠的跑了上来,气喘的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九……爷,爷,奴……才,回,来了。” 还想再跟其他几人见礼,其他人见他那样子,谁还用的着啊?断断续续的让听的人都觉得呼吸困难了,摆摆手,双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退到了九爷的身后。 八爷酒足饭饱,终于在无痕无数个眼神的暗示下,像是忽然发现了那顶落地的轿子,“咦”了一声,才又笑了起来,八爷一直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笑靥如花,奈何此刻别人却只从那笑里看出不怀好意。 “请墨白忆小姐下轿吧。” 随意又隐隐带些兴奋的一句话让某些知情的人眼眸瞬间瞪大,墨白忆?京城第一名姬?据说歌舞俱佳,貌美如花,性子还有几分刚烈,不是自己看对眼的,任是那人的官职再高,出的银子再多,也不为所动,这一次是怎么请的动的?八爷难不成还是有点魅力的? 不过第一名姬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青龙卫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时间盯着轿子的眸光亮了亮。美女嘛,看着也养眼。 轿帘挑开,一双芊芊素手,肌肤如雪,明亮的月光下,很有几分耀眼的光芒。等到那人下了轿子,天上的月亮都暗淡了几分,风里不知道响起谁的一声惊叹,不愧是第一名姬啊! 眉眼如画一般精致无双,还是靓丽的水彩画,明艳动人,一抬眸,眸底像是有春水流动,顾盼神飞,美好的唇形带着三分笑,婀娜多姿的身段微微行了一礼,“小白见过各位公子爷。” 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姿态不卑不亢,没有名姬的那股假清高骄傲,也不似姬的刻意讨好巴结,倒是秒人一个。 穆青难道在心底赞了一声,看不出八爷那么抽风不着调的货,竟然还能有这般格调的红颜知己,不会是用强权胁迫的吧? 穆青看的津津有味,那纯粹是对一切美丽事物的一种欣赏,可是九爷想多了,袖子里的大手攥的紧紧的,那女子他扫了一眼,就受不了的撇开脸,似乎这世上除了她,他看谁都觉得长的一样,都难以容忍,可是她却……看的那么专注,那女子就那么好看么?有他长的好看么?她身边红颜、蓝颜的坐了好几个,都管不了他的心?哼,这个花心、多情、毛病多的小狐狸! 柯逸轩淡淡的扫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转开脸,生的再美,都不及他心底的那一张容颜,穆大勇根本就是连看都不看,只埋头喝酒,周玉叶看的认真了些,这位墨小姐的名字她也是听说过的,长相貌美到还不是太出奇,毕竟在那个圈子里,女子都颇有几分姿色,真正让人惊艳的是那歌舞,在京城歌舞姬馆里,风头最盛,甚至还有许多名门小姐偷偷的请她过府指点,怎样练就那么好的身段,那么动听的嗓音就让听过见过的男子着了迷。 纪兰良不在意这些,所以也没听说过那第一名姬的传说,只是扫了眼穆青和九爷,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看来八爷那馊主意大概适得其反了。 纪清宜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八爷请了歌姬来,他虽然古板了些,但也知道这在京城里算是一种常态了,而且依着八爷的抽风,没有请青楼的那些就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们了。他皱眉是因为,那下轿的女子看他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眼神过于热了一点,让他有些不自在。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只等将来皇上指婚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不曾想,如今…… 八爷是最淡定的一个,那桃花眼探照灯一般扫过众人的脸,研究了一遍各自的表情,在纪清宜的脸上也多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到穆青时,那笑就僵硬了几分,怎么……看的那么色迷迷啊?难道她其实外表超然脱俗、云淡风轻,骨子却是个闷骚的?那也应该对九弟更色迷迷一点吧。九弟的美貌绝对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难不成人家当真喜欢的只是女子?那他带了这位墨小姐来,岂不是正随了她的意愿? 咳咳,穆青若知道,她那欣赏的眸光被定义为色迷迷,后面估计会对某爷挖苦的更狠一点。 八爷此刻是这么推断的,所以上了心,就有些防备起某女来,仿佛真的怕人家变成色狼,抢了他好不容易请动的这位墨小姐一样。“墨小姐,请这边坐!” 有美女在场,八爷的抽风症状似乎好了许多,一板一眼的说话,自以为是那翩翩风流佳公子,这大概是所有男子的通病吧?在异性面前,尤其是美丽的异性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那一面,争取引得佳人的好感青睐,有时候无关风月,无关感情,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表现。 不过,总是有例外,且在场的男子里例外的还不止是少数,穆青饶有兴致的随意扫了一圈,穆大勇和柯逸轩都视而不见,只有在她看过去时,有感应一般抬头凝视了一眼,许是喝酒有点多,那略带些薄醉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情谊,让她心头一跳,撇开了脸,对面是纪清宜,也没有故作姿态的扮作才子,皱着眉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纪师父可以忽略了,不过她看过去时,触到他意味深长的笑,脸上有点不自在起来,怎么觉得师父那么意有所指呢?最后,那眼神才貌似随意的扫了九爷一眼。 她真的是很随意的,绝对没有去探究人家是什么样的表现,扫了一圈了,独独落下他,岂不是显得矫情刻意了,所以她才去看的,她这般心理暗示、反复强调着,用最淡定漠然的姿态看过去,却一下子对上那双可与日月争辉的凤眸,仿佛一直等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酝酿积聚了浓烈的柔情,只等着她的到来。 ------题外话------ 先传这么多,亲们,今晚有二更哈,期待一下墨小姐会和小青青有什么样的对手戏呢?   ☆、第二十九章 看对眼了 太救赎了! 八爷绝对是极品奇葩一朵,被九爷黑着脸吼成那样,面色依然不变,笑的如一朵即将开败了的花,“九弟莫要心急,墨小姐的表演马上开始。” 咳咳咳,青龙卫里响起一阵咳嗽,双喜猛然睁大了眼,原来八爷所谓的惊喜在这儿等着呢!这是?要借第一名姬来……刺激穆公子? 天,他们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纪兰良意味深长的扫了笑的不怀好意的某人一眼,呵呵呵,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而九爷几乎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某人的脸,一看之下,慌乱变成懊恼纠结了。害怕她介意,不想让她误会,可是当她真的不介意、不误会,他又心底不舒服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对他多点心思?她多看别人几眼他都觉得难以容忍,他,他被老八那样的乱说,她怎么就无动于衷? 穆青只是眸光闪了闪,却依然淡定,甚至惬意的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以方便接下来看戏。 谁知,接下来她也成了那戏中之人。 “墨小姐请吧。”八爷自以为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眉开眼笑,眼风有意无意的扫过在场的几位男子,个个长相都不是凡品。九弟自不必说,放在哪里都是绝世无双,纪清宜第一才子的名声就是最好的资本,穆青嘛,咳咳咳……他被刺激的已经对她审美出现扭曲,不过看男的女的都争着抢着那架势,应该也不会太差,至于那沉默的两人,家世是平凡了一些,可是有才有貌,气质卓然,将来前途也不可限量,算是个潜力股吧? 呵呵,接下来,剧情会怎么样出人意料的发展呢? 墨白忆婷婷袅袅的站起来,对着众人福了一礼,“如此,小白便献丑了。只是,小白此次来崇文馆,没有带乐师怕污了贵人的眼,所以,斗胆厚颜请哪位爷帮忙抚琴?” 这话一出,众人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出现这样的剧情,不过一想又都不会太意外,崇文馆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今晚准许女子进入,也不过是文人们风雅风流的一桩美谈,可要是什么人都进,岂不是拉低了贵人们的等级。所以,这么一分析,倒也觉得墨白忆这个请求算是合情合理。 可关键是,让谁来抚琴呢? 这才是真真纠结的问题。 九爷?想都不要想,要是真的不怕死的敢开那个口,估计天下就再也没有第一名姬了。八爷?还是不要了,八爷脑子里只有那些艳词艳曲,在太儒面前应该会收敛顾及一下吧!清宜公子?青龙卫们的脑子转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发现人家还真的就在某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不会吧?虽说清宜公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当然也不在话下,可是为人古板清高,让他给名姬弹琴,可能吗?人家的老爹可还坐在旁边呢?这样直白不好吧? 青龙卫的担心没有发生,墨白忆的眼神只是在纪清宜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便随意的移开了,可那几秒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纪清宜眉头皱的很紧,那眼神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却百思不解,自己从不曾去过那种地方,更与她没有什么交集,那他这般看着自己是为何? 对上他老爹不动声色扫过来的目光,脸上热了热,尴尬的撇开,他老爹可不要误会才好,他可没有出去风流过。 他这一撇开脸,又不期然的与穆青的对上,看到那勾起的唇角,不由的更是羞恼,为什么好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穆青见那位素来严肃正经的如老夫子一样的师兄变了脸,难得起了一丝戏虐的笑,觉得事情有点乐趣了,莫非这位被八爷请来的第一名姬真正中意的是这位还不开窍的师兄?呵呵,第一名姬配第一才子,绝配啊!貌似小说画本里都是这样的写的,也许眼前这一对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不曾想,她在这里YY人家,人家笑意盈盈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小白唐突了,素闻穆公子才华过人,书自不必说,在崇文馆门口留下的佳句,如今早已传遍京城,画虽见的人不多,可也都听说有副八骏图,引得当今画坛大师都自叹扶弗如,小白还听说,穆公子摆了几局棋,至今难有人看破,琴棋书画,后面三样惊艳世人,想来这琴技必定也是绝佳的,不怕各位爷笑话,小白虽是低贱之身,可自小酷爱乐曲舞蹈,可否请穆公子垂怜,满足小白的这一夙愿。” 美人娇柔软语的相邀,是个男子大概都不会拒绝,更何况还在前面加了那么多高大上的赞美之词,哪个男子的虚荣心不满足,不生出一番豪情,好好的垂怜这散发着爱慕的美人? 正常版的情节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显然这一情节脱轨了,没按照八爷导演的剧本演,八爷本来还在等着看戏,听了这一番接近于表白的话,楞了,怎么回事?他,他是这么设计剧情的么? 九爷阴风测测的目光刀子一样的射过来,果真是来给他添堵的,八爷那个冤枉啊!他真心不是啊!他原本是要她邀请那两位蓝颜知己的,一个弹琴一个舞剑什么的,最好再加上那个红颜知己,把他们都通通拖下水,从穆青身边分开,甚至让墨白忆用美色引诱那几人,离间他们的感情,这样不就除去情敌了?还能顺便对九弟献个殷勤,刺激刺激某人的醋意,这一句好几得的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难道这个墨小姐……也被穆青勾引了?不再爱慕纪清宜,转而喜欢上穆青了?嗷嗷,要不要变心这么快啊?好歹给他点心理准备也好,太考验他的反应能力了。 他这边焦灼头痛的反应着呢!别人都是怔了怔,片刻后,便幽怨的幽怨,黯然的黯然,意味深长的笑的莫测高深,纠结的则恨不得揍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某人一眼,这都是什么惊喜?是惊吓好不?还嫌九爷情敌不够多?还不远千里的又请来一个,哎吆喂,穆公子不会也动心了吧? 众人似乎都觉得墨小姐那眼神挺爱慕、挺神情,可穆青知道,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里半丝男女之情也没有,不过,也没有恶意为难的敌意,是一种欣赏或是羡慕,而且,她甚至隐隐越觉得人家其实早已看透了她的女子之身,不然不会盯着她的时候,一点身为女子的娇羞扭捏都没有。 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周玉叶也聪慧却单纯青涩,虽敢爱敢恨,不拘小节,也是真性情女子,可是比之眼前这一位还是要逊色几分,逊色的不是容貌的艳光逼人,而是少了那份历经沧海的见识和魄力,那份自信和沉着,她不是只凭着一股热情和冲动,而是有着进退有据的谋划,这个女子的心思倒是个玲珑的。 她的眼底也露出一丝欣赏来,本来不想入戏被人观赏,不过现在么……呵呵呵,难得有看上眼的女子,陪着玩玩也无妨,再说看八爷那张备受打击的脸,也心底畅快,本来不是这么安排的剧情吧?却想不到手里的棋子擅自改了剧情,那她陪着演也无妨。 唇角勾着一抹笑,不是各种不友好的,而是真诚愉悦的,愉悦到让许多男子都不愉悦了。 “难得墨小姐如此有心,那穆青却之不恭了,只是琴艺实在普通,还望墨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这位墨小姐对她说有心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啊!她那点子惊天动地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崇文馆门口的事情知道没什么特别的,因为那一日穆忠刻意叫了老百姓来围观,四处一宣扬,早已人尽皆知,可她画的八骏图送给纪师父,知道的人可不算多,还有那几局棋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怎么都传到姬馆里去了? 纪兰良略带尴尬的笑了笑,他也是太过喜欢那画,所以,来找他的人他都会请人欣赏,这一穿十、十传百的,就流传出去了,呵呵呵,果然还是做人要低调。 众人没有心思去理会他是不是尴尬,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达成协议的一男一女身上,这么快就看对眼了? 穆公子变心也太快了吧?那什么名姬是美,可能没美得过他们九爷吗?还是说,难道是嫌弃九爷没人家娇滴滴的有女人味? 没有女人味被惨遭嫌弃的九爷一张美颜黑沉的不忍直视,眸底的酸意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奈何想让人家感受到的却一无所觉,真真是悲催郁闷。 八爷更郁闷,过后,九弟不会真的用旋风掌送他回宫吧? “如此,小白多谢穆公子成全,穆公子请。” 墨白忆眸底的光芒潋滟,真心觉得眼前的人是难得一见的秒人,若是同为女子,她倒是十分想结交,只是不知道人家嫌不嫌弃她高攀。 “墨小姐请。”穆青优雅的站了起来,看到她眼底与她一样的赞赏,有种心有灵犀的快意,在这异世,本以为会孤寂一生,却没有想到会有逸轩和大勇这样的朋友兄弟,可是他们终究是男子,没有办法太过亲近,尤其是如今几人之间的微妙,也让她下意识的起了躲闪的念头,玉叶虽也讨她喜欢,可是那更像是个小妹妹一样,而这位墨小姐,如果有缘,成为闺蜜倒是也不错。 如此想着,那眼神,面色更为柔和,唇角的笑也似四月的春风,吹开了满树的花。 别人却看不懂,只觉得两人的奸情更加深厚浓烈了,要命,今晚上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怎么一出一出的净是奸情戏码呢?男主角不变,女主一会儿一个,还有男子,真是……换一个行不?看多了他们承受不起那样的心酸了。看看他们九爷都成什么样了。 ------题外话------ 抱歉哈,亲们,今天木禾单位有事情,所以更新的有点少,明天尽量争取多一点哈。   ☆、第三十章 不会放手 这会儿,没人关注九爷的脸色酸成什么样,目光都集中在走到前面的一男一女身上,男的淡淡勾唇,身姿卓然,说不出的洒脱飘逸,女的貌美如花,身段妖娆,别有一番风流之态,二人站在一块,竟让人觉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啊?呸呸呸,什么天作之合,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不是也得是,不然对不起九爷啊! 当初布置这地方的时候,她本来就想设计一个小舞台,只是迫于青龙卫血气方刚的狼嚎才放弃了,不过舞台没有,可空地是有的,旁边还有一架古琴,是她为了增加风雅的分数特意加上去的,古琴泛着华贵精致的光芒,月色下甚是晃眼。 穆青优雅从容的坐在琴前,淡淡一笑,想着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手放在弦上,随意的一撩,便是水珠相击的清脆动听,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琴。“墨小姐可有中意的曲子?穆青不知道是否会弹。” 她对古琴曲所知道的就是那非常有名的几首,而现在外面流行什么她还真是不清楚。 墨白忆璀璨一笑,“穆公子客气了,能为小白抚琴,已是小白莫大的荣幸,哪里还敢厚颜点曲,自当是穆公子弹什么曲,小白就跳什么舞。” 这话说的,若不是看到她眸底的那点自信有狡黠的亮光,穆青定要以为她是太过狂妄和挑衅了。 不过不太通透的人却是暗暗吸了一口气,好大的口气啊!有的脑洞大开的则想到了别的地方,好生一番唏嘘感慨,哎呀,这墨小姐真真是对慕情公子情意深厚啊,看看人家是多么的百依百顺,若是穆公子对九爷也是这般的性子该有多好,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如此纠结辛苦了。 “好,如此穆青便献丑了,师父,逸轩、大勇,玉叶,清宜师兄,还有……两位皇子殿下,穆青今晚邀请大家一起赏月,有诸多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就以这首琴曲来弥补谢罪吧!” 穆青略带些歉意的眼神扫过一张张脸,今晚本意是单纯的,谁知道后来生了那么多的不消停,虽不是她的初衷,可也是由她而起,她这一番道歉算是诚心诚意,不过,眼神到了那两位殿下时,自动跳过,忽略不计,她的歉意在他们俩身上可是半点都没有,若不是他们,又如何会有那些不安生。 “好、好、好,青儿有心了,只是不必如此,呵呵,师父今晚很开心,从来没有过得如此开心过啊!真真……是令人难忘。”纪兰良大笑着,开始鼓掌以示欢迎,他是真的开心,看了一晚上的好戏,觉得人生精彩纷呈的很。 他一带头鼓掌,期待的不期待的,欢喜不欢喜的都跟着拍起巴掌,尤其以青龙卫最甚,拍的震天响,咳咳咳……他们不是兴奋的,他们那是在提醒警示某女,千万要收敛、克制、隐忍感情啊!不然…… 热情的鼓掌声刺激的头晕的八爷虎躯一震,精神了几分,难道他导演的这出戏歪打正着,其实代表着是众人的集体渴望、乐见起成? 无痕无语皱眉,您看看九爷那张脸那是乐见其成的模样吗?酸的她的牙根都痒痒了。 九爷心底确实很酸,那眼神也酸,不但酸还有一股恼意,哼!只见了一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这种郎情妾意的戏码,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他们……他们都有肌肤之亲了,她不知道应该安分守己,不要再招花引蝶了么? 还是说……那样肌肤相亲的程度还不够?还不能时时刻刻提醒她早已是名花有主的人? 九爷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仿佛不知道喝的是酒一样,急的双喜不得了,若不是怕冲撞了,他都恨不得上前去把酒杯夺下来了。 这是借酒消愁啊!可是难道爷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吗?而且也伤身啊,这几日别人不知道,他伺候爷的饮食起居,那是最清楚不过,爷自从回宫,哪里有一顿饭好好吃的,夜里睡不着更是常态,想着终于熬回来了,却不曾还要吃干醋,这,这……唉,让他那个心疼啊!穆公子咋就不心疼呢? 八爷盯着那样的九弟却忽然计上心来,想到弥补他今晚导演失败的办法了,哈哈,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嗯!醉酒加苦肉计怎么样? 所以,八爷不但不阻止九爷饮酒如饮水,还暗暗使眼色不许双喜拦着,那挤眉弄眼的模样直觉的就让人觉得没有好事,可是,九爷那性子谁也劝不了,唯一能说话管用的人又和名姬风雅去了,双喜真心觉得苦逼悲催,为毛两人谈情说爱的难为他一个太监啊! 场下无语望苍天,就差哀嚎泣血,台上却缓缓的响起悦耳的琴弦拨弄声,琴是独一无二的好琴,那手也是白皙如玉的柔软,那琴曲声音调子更是……绝无仅有,众人从未听过,不由的俱是身子一震,精神一抖擞,一双双眸子里绽放出星光来,比头顶的那轮明月还要明亮。 谁知,这还不算完,悠扬悦耳的琴声里又响起纯净清澈的歌声,瞬间划过每个人的心尖,于是,众人的脸上皆是被盅惑的神色,只是有的深沉几分,有的放纵几分,均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台上超然脱俗的人,情不自禁的喟叹,果然,这琴棋书画,她是一样都不落下,惊艳世人,无双风华,怕是往后推百年都没有人能越的过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般的曲,这般的词,连自认为歌舞已是极为出色的墨白忆都怔愣了一下,半响,那笑明艳动人的如一池春水,今生为此词曲所舞,一生便再也无憾。 收起平时的漫不经心,娇媚的脸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轻甩长袖,腰肢扭动,顿时划出一个曼妙的曲线,一个转身,一个跳跃,空气中便是难以言语的风情,那舞是极好的,看的穆青指下弹的更为有激情,不愧是第一名姬,这词曲她保证他们都没有听过,可是她却能如此应景的舞出,丝毫不突兀破坏意境,这份立场发挥的应变能力很是难得。 只是,在场的人的心思大多都集中在那首从未听过的词曲上,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人家那美妙的舞姿身段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穆青的眼眸有些空,望着头上的那一轮明月,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时空是否也是这样的月色,是否会有人思念自己,她……是否还能回去? 这样虚无飘渺的她让一直痴痴凝视着的九爷心慌了一下,绝美的容颜因为有了一丝薄醉染上红晕而更加瑰丽动人,只是此刻有点不安,看她如水的面色再不复之前的浅笑盈盈,而是一种他无法想象的寂寥空芒,他心底忽然生起一丝害怕,一种抓不住的害怕,怕她就这样飞走了,像嫦娥一样飞到月亮上去。 不!不要!不管是死皮赖脸的缠,还是用尽心机的骗,哪怕是弃了一身的骄傲尊严,动了手里的权势去束缚强迫,他也不会放手! 本来还有些懵懂而迟疑的情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本来还有些不能确定和顾虑重重的决定也在这一刻坚决,因为他发现,他已经承受不了失去她的那种痛苦,只是想想,便是撕裂的疼。 既然不能,便用尽一切,倾其所有,留她在自己身边。 于是,有了这样的认知,刚刚某爷抽风的给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暗示,他便默默的记下了,一会儿……用用行么? 想到那些,九爷的美颜忽然红了,顿时美不胜收。 八爷眯了眯眼,忽然脸也红了,只是不是羞涩的,是兴奋的,也许一会儿还可以再加上一计,嗷嗷嗷……美男计,他最喜欢的计谋啊。只是为什么没有他施展的机会呢,空让他一番美色黯然凋谢,天妒红颜啊! 这个夜晚注定是许多人不能安眠的夜晚,等到曲落舞终,众人依然不能回神,散去时的脚步虚浮飘渺,如在仙境云端,耳边始终萦绕那样惊艳的词曲,一夜望着地上如水的夜色辗转反侧。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无边的月色里,寂静的漫漫长夜,是谁的叹息,谁的惆怅,谁的感慨,谁的相思无奈? 今夜过后,这首水调歌头顿时风靡京城,引为经典传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伴随着的还有一段暧昧的艳遇,这可是才子穆青为第一名姬亲奏演的曲子,据说两人郎情妾意、一见钟情,据说两人抚琴跳舞,配合的天衣无缝,堪称是天作之合,据说在青莲院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据说分别时依依不舍,几乎是十八里长想送、感天动地,据说……总之就是穆青有了一个红颜知己,是天下第一名姬墨白忆,引得一众爱慕的男子顿时心碎不已,各种上门来挑战的抽风二货多了起来,又在李魁安全长相的逼迫下洪水般褪去,画面好不凄惨黯然。 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是,穆青先送走了纪兰良和纪清宜,看他们沉浸其中的美好表情,心里甚是欣慰。再送走了两位红颜知己,依依不舍是有的,不过她的小脸上更多的还是淡定浅笑,只有在墨白忆貌似抛出邀请时,接受到身后好像一群灼灼视线的荼毒时,稍稍僵硬了几分,想想自己也确实想要进一步相处看看能不能发展成闺蜜,便随意答应了,于是,某爷那心中的计谋实施决心更确定了几分。 送蓝颜知己走时,盯视的目光好像浅淡了几分,让她到有几分不解,她哪里知道,经过今晚这么一折腾,人家这是以为她最中意喜爱的还是娇媚可人的女子,那男子的威胁便解除了不少,所以对蓝颜知己的态度就友好了几分呗。 最后是赖着不走的八爷,不过,那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了,至于那只妖孽……是走时留,她才不要关心那么多。 穆青仿佛对那两位爷视而不见,把自己的客人送走,便淡定的越过两人,就要回房休息,折腾了一天,这会儿是真的觉得有点乏了。 却没想到,今晚的折腾才真正开始。 她走出去还没有两步,就听后面某爷抽风癫狂的尖叫,“哎呀,九弟,九弟,你,你怎么了?”那声音实在是太过尖锐惊恐,仿佛发生了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一般,穆青本不想回头搭理那抽风二货,因为依着他惯常的表现,这尖叫多半不可信,奈何……心不由己,身子就像是不受控制的顿住,先是恼恨自己片刻,才缓缓的转过身去,就见一副美的不能再美的画面华丽丽的展现在她面前,直刺激的她呼吸一窒,顿时后悔她就不该心软的! ------题外话------ 咳咳,本来想要多更一点,结果到头来依然……唉,最近私事甚多,缠身不能解脱,亲们能否多担待一二?木禾鞠躬致谢!   ☆、第三十一章 骗她进屋 那画面实在是……无语的不能再无语,她就不懂八爷一个人抽风也就罢了,那群青龙卫和双喜怎么也跟着抽上了?被传染?要传染也是天天跟在他身边的无痕症状最严重才是,怎么……? 最诡异的是那只妖孽又是……个什么意思? 九爷还能有什么意思,她蓝颜知己、红颜知己的越来越多,情意绵绵的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暗送秋波,还相约下次再相聚了,他还能不抽吗? 所以,八爷那嗷的一嗓子,九爷就羞恼着配合了,酒喝的不少,那美颜本就红了几分,再一羞恼,便更是如艳如朝霞,瑰丽不敢逼视,倒是为醉酒更填上一抹真假难辨的证据。 不过,他究竟醉没有醉,了解的人却都清楚,当然……不可能,倒不是说九爷酒量好到千杯不醉的地步,而是九爷的内功深厚,喝下去多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逼出来,所以,根本都不用担心,可现在被八爷大呼小叫的,仿佛醉的已经不省人事一样,再看九爷那闭着眸子,红晕满面的模样,半信半疑的也冲了过来,团团围住,焦灼又茫然的一时到不知所措。 这是真醉还是假醉啊?怎么演戏事先也不给个提示,哎吆,太考验他们的应变反应能力了。 被迫抗住九爷身子的双喜才是那最悲催的,他是九爷的贴身奴才不错,可是他很单薄的好不?为什么让他承受这么艰巨重大的任务,他有点扛不住啊! 无痕离的那包围圈有点远,不是她不愿意配合,而是……她实在装不了她家主子爷那夸张到惊悚的境界。 为了不露陷拆穿,她还是不要参与了,就当是,想男女有别吧! 八爷可不知道属下受不了的躲得远远的,径自在那儿自导自演的十分起劲,亢奋的咋呼着,口沫横飞,成功的让其他人也忍不住退的远了半米,“哎呀,九弟,你,你这是何苦?说不让你喝那么多,你偏不听,唉,看看现在,你醉成这样可如何是好?世间一切,唯情字最难解,看本殿下风流倜傥,百花从中过,是何等的恣意潇洒,快活……” 看着某爷又要开始没皮没脸的不着调,有人忍不住咳嗽起来,双喜表情极尽僵硬,身子更是僵硬,八爷您就快点进行下一步吧,奴才没有武功哪里扛得住,九爷为了增加逼真可是真的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肩膀上了,是真真的……压力山大。 九爷更是……即使闭着眸子,射不出眼刀子来凌迟某人,可是暴涨的凌厉不耐气息却在昭世着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八爷终于讪讪的住了口,唉,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欣赏他的人生哲学呢? 八爷说了那么多,最想诱拐进来的某人却是偏偏不上当,冷眼旁观,醉酒就赶紧扶进去,喝醒酒汤呗,在门口咋咋呼呼的到像是做戏给谁看,给她? 八爷见某人那通透的眸子,摸摸鼻子,看出来也罢,看不出来也罢,这就是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事,若是有情,哪怕不醉,也醉了,若是真的无情,哪怕醉死,都不会多看一眼,就算撮合到一起,也不过是多一分受伤而已! 所以,他尽人事听天命,把这俩别扭闷骚的男女往屋子里一关,是*还是相对无言,那就全看他们的缘分和造化了。 八爷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哲学了,即将到了一代智者的境界。 于是,哲学家八爷明知人家无动于衷,似是明白一切,依然面不改色的继续演下去,指挥着面部表情开始僵硬的青龙卫,匆忙的往屋里走,“快点,小心你们九爷的身子,扶仔细了,快安顿到床上去,上床就好了!” 噗!若不是青龙卫一个个内里高深强大,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怎么八爷那上床两个字听上去味道不对呢?是他们太邪恶还是八爷真的邪恶了?那九爷这配合的态度莫不是也……邪恶了? 如此一想,如同被雷劈了一道,有些不敢置信的呆滞,他们纯洁无比的九爷终于开窍了?只是再片刻,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哎吆喂,这是不是预示着青莲院的春天来了?他们这些千年单身汉也有希望了? 于是,充满希望的青龙卫干劲十足,除了双喜一点盼头没有,其余的人顿时都亢奋的簇拥着九爷进了屋,非常尽职尽责的平放在床上,就等着某人来了。 只是,等的人却久等不来。 这不是唱独角戏么? 无痕没有跟进去,很是无语的看着一众大男人涌进一个屋子里,再看看某人那淡定从容的样子,眉头皱的厉害,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做的会不会太过了?多大点事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簇拥进去,尤其是那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集体红光满面的,让她一下子想到新婚之夜闹洞房的画面。 忍不住打了个颤,直觉的男子和男子……不能想象了。 八爷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九爷,神情无比满意,九弟的模样绝对是最诱人的武器,又饮了酒,那风情便是更为魅惑,此刻玉体横陈,因为簇拥拉扯,那前锦领口都有些松散,那美玉般的肌肤便似露非露,看的人想入非非啊! 他就不信那穆青当真把持的住?九弟再一投怀送抱,嘿嘿……八爷笑的无比荡漾猥琐,这*的戏码看来大有可能。 于是,他使眼色给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的双喜,还愣着干什么,出去把人骗进来呗! 双喜那个欲哭无泪啊!为什么让纯洁的他去,他又没有春天可以期待。 不过,抵不住八爷似笑非笑的眼神攻势,苦着脸去了,青龙卫也自觉的清场了,太多人在,担心某人害羞啊!不过,听听墙角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临出去前,集体给予九爷一个鼓励的眼神,一定要把穆公子拿下,生米煮成熟饭,那不管蓝颜知己还是红颜知己都统统靠边站吧! 咳咳,此刻他们又忘了纠结的男男激情了,忘了会不会被抱不上孙子的德妃娘娘和皇上扒皮了。 而九爷一进屋,就睁开眼,接受到某人那荡漾的笑,就已经是羞恼不已,再看那群属下出去时的眼神,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他……他不是那个意思好不? 他是想肌肤相亲的……再深刻一点,让她知道名花有主,不再出去招蜂引蝶,可没有想过……生米煮成熟饭。这些人真是……想到哪里去了。 “呵呵呵……”八爷很好心情的笑,“没事,都是男子,有什么难为情的,九弟无需如此羞涩。” 九爷咬咬牙,已经坐了起来,“爷不是羞涩,爷……爷根本就没有你们想的那些……龌龊的想法。” 说到最后,似乎在强调一般,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八爷笑的更加嘚瑟,“何苦压制啊?人生在世须尽欢,莫让良宵美人虚度,九弟,一会儿,你可千万要把握机会,这人啊,不管是男子女子,只要是把身子给了你,那么以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呵呵呵……她又没有武功,那推到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只是九弟切记不要点穴啊,呵呵呵……一动不动的多没有情趣,哎呀,小野猫激烈挣扎起来才有征服的快感,你……” “闭嘴!”九爷一张美颜更加娇艳欲滴,见他越说越是露骨,受不了的喝止,再让她说下下,他身子烫的都要烧着了,“爷完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可、以、走、了。” 见某人打死都不肯承认,八爷也不再相逼,反正该看的也都看懂了,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他相信眼前看到的真相,那就是……九弟其实十分、非常、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话说,他要不要帮两人准备点润滑油或者药膏之类的?都是第一次呢,这般抽风想着,脑洞一开,嘴巴就管不住的自己说出来,完全忘了某人已经被刺激的到了羞恼的边缘,“九弟,第一次有点痛,要不要我去拿点润滑油或是药膏来?” 纯洁的九爷先是楞了一瞬,似乎不明白和润滑药膏的有什么关系,等到片刻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顿时羞恼崩溃了,一记玄风掌,躲在窗户边上听墙角的众人就见一团火红的影子像是一团火,燃烧着飞向无边的天际,非常美妙的一道曲线,奈何没有人欣赏,面面相觑片刻,自动离的窗户远了一米。嗯,九爷是害羞的,还是不要离的太近为好。 无痕叹息着,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穆青,出了门找他们家八爷去了,中秋节啊!都不能让她消停点,她严肃考虑要不要请求皇上换个主子。 穆青正被双喜哭天抢地似的拜托请求,对人家同情的眼神没有在意,只是头疼的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人,活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人家找上门来一样。 “穆公子,您就发发慈悲吧!九爷,九爷醉的一塌糊涂,奴才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您帮忙,您就看在……大家好歹也在一起住了几天的情面上,去看看九爷吧!” 双喜匍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没力气站起来了,从宫里一路不要命的赶过来就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谁知又扶了爷进屋,耗尽了最后那点力气,现在还要来干着坑蒙拐骗拉皮条的事,想想他是真真的心酸啊! 所以,那神情,那眼神,那哭声一点不掺假,十分到位逼真,逼真到本来不相信,不想搭理的穆青都犹豫不决了,难不成那妖孽醉酒是真的? 只是,就算是真的,睡一晚也就醒了,再不济熬点醒酒汤喝喝,至于哭的如此哀痛?而且,她去看不看有什么所谓? “双喜,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去求御医或是御厨更有用吗?” 御医可以治疗酒后不适,御厨可以做出各种美味的醒酒汤,让她去能做什么?看一眼,那人就不醉了? 双喜哭声一顿,接着却哭的更激烈了,御医和御厨还用求么?宣一声就诚惶诚恐的火速来了,只是来多少御医和御厨都没有用好不?只有你才行。不然,他能如此悲痛吗? “穆公子,求您就去看看吧!御厨和御医,一时半会的哪能来的了啊!呜呜,您是菩萨心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双喜急眼了,什么话都不忌口了,尤其是看到八爷从窗户里飞走,他以为是九爷等的不耐烦了,所以哭的更是卖力气,以至于都抽上了。 躲在窗户边上的青龙卫听着听着,都心酸上了,呜呜……太动人了,他们也好想哭,为了主子和他们的春天,这都容易么? 穆青终于无奈妥协了,有什么办法,人家都趴在地上哭的要抽了,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哪里还能再无动于衷,不就是去看一眼,那就看一眼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穆青同意了,双喜顿时松了一口气,堪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那道秀美的背影,又纠结上了,他这样把人家送入虎口被吃掉真的好么? 呜呜,穆公子可不要记恨他啊!他完全是被迫拉皮条的啊! 穆青看不见身后那张脸上的表情,是以走的很淡定从容,却不知,走向的是怎样……一条暧昧荡漾的折磨之路。 屋里,九爷把双喜的话听的清清楚楚,那脸上的羞恼就没有落下来过,他想他大概是真的醉了,脑子昏了,理智也疯了,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幼稚事? 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会信,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般匪夷所思,彻底理智丧失的地步,可现在,他不但做了……还不后悔。 只是听到属于她的脚步声进了书房,越来越近,他却开始慌乱无措,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反悔,只是一切还都来不及整理,人影进来了,他只来得及遵从内心的本能,下意识的躺在了床上,朦胧的闭上了眸子。 ------题外话------ 抱歉,亲们,孩子生病了,忙的焦头烂额,更新晚了,求体谅,么么么!   ☆、第三十二章 被压了 ……可那心却跳的跟擂鼓一般,恼的九爷不得不用内功强自压制着,方才能安静的躺在床上装醉。 穆青这是第一次进他的寝室,非常的宽敞,可布局却是非常的简洁,只是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描绘的房间里尽是说不出的精致尊华。 那张大床张扬的横在那里,因为房间里简洁,便显得那床十分醒目扎眼,也十分……具有冲击眼球的效果,引得进来的人会不由自主的把眼神放在那里。 更别提,如今上面还躺着一个人,一个风华绝代、美貌无双的妖孽,如何不吸引人呢? 穆青看了片刻,心底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站在离床四五米的地方,不言不语,也不再靠近,煎熬的装醉闭眼的某人那个浑身不舒服啊,难以形容了。 最后不得以还是他先妥协了,僵硬紧绷的身子貌似无意识的在床上难受的翻动,绯色的唇也模模糊糊的吐出几个字,“水……爷要水……” 那扭动的玉体是诱惑的,许是想着某抽风人的恶心猥琐的交代,一定要充分利用自身最有优势的资源进行最有效的攻击,所以……扭得有些风情万种,他许是真的醉了,不够清醒,手还扯了扯领口,顿时有玉石般的肌肤似露非露,映亮了整个屋子,也晃了她的心神。 穆青的强自淡定终于破裂,下意识的扭过脸,就想要退出去,可脚黏在地上,却仿佛有千斤重,半响,身后那呢喃声又起,比刚刚的还要惑人,还要让她脸红心跳。 深呼吸一口,她有几分对自己的懊恼,多大点事?她为什么就变得这般纠结不决、婆婆妈妈,她要是此刻退出去,不是更坐实了她对人家的心思不单纯吗? 轻咬了下贝齿,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假装不在意的,再正常淡定不过的走过去。不就是喂一口水么?她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对人家是……纯洁的。 屋子里的水自然是常备着,穆青淡然的倒了一杯,除了水撒了一点在桌面上,嗯,神情维持的还算都好。 走过去的步子也好,只是……不要注意那身子绷的过于紧以外。 不过走到床边上,穆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瞪着那张因为醉酒更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某爷心里那个煎熬、身子那个滚烫啊……简直罄竹难书,若不是他假装闭着眸子,遮去羞恼的心事,他几乎再也演不下去。 好在僵持半响后,穆青坐了下来,把水杯递到某人绯色艳丽的唇边,眼神有几分不自在的躲闪,“给你,水来了。” 九爷心底终于狂喜,她终于没有抛下自己躲出去,不过,唉,没有演戏经验是悲催可怕的,他本来是平躺在床上的,这会儿太激动,也忘了某人教授的那些泡妞秘籍,就着人家送到唇边的水,就那么喝了下去,仿佛极其渴了一样,喝的很是激动。于是,因为喝的太猛,又加上平躺的体位,某爷呛着了。 且呛得惊天动地,一下子就半坐了起来,那麻利的动作哪里还有之前那醉眼朦胧、神志不清的模样。 屋外听墙角的人集体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九爷这是要演砸的节奏啊。你说那么天赋异禀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上面如此……让人无奈呢!可怜他们之前那么卖力的抽风了。 却不知,事情总是会在你绝望时,给予疯狂的逆袭。 就见屋内,穆青小脸黑了一下,砰的把水杯放下,声音制造的很大,唬的那些有些绝望的人心尖一跳,穆公子不会又要动手打人吧? 穆青没有打人,不过那眼神足够鞭挞九爷的神经了。“齐天,你又发什么疯?” 本来她就想着他是装的,不过受不了双喜呼天抢地的祈求才答应进来看看,听到他迷迷糊糊的要水的时候,也确实心软了,谁知……这混蛋竟是在演戏。 “爷,爷是……”九爷羞恼的抬不起头来,他怎么就演砸了呢!这下子好了,适得其反,她怕是更气自己了,这样想着,脸色一白,就想解释什么,奈何穆青不想给他机会,霍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出去。 九爷一下子慌神了,然后一慌神,那脑子就又不清醒了,完全只凭着自己心底的本能,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如何就是不要让她走,可是,手劲太大了,于是,某女华丽丽的跌进九爷的怀抱,跌的太激烈,九爷又不防备,即使防备了估计也会顺水推舟,所以最后的结果时,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还是女上男下。 外面的人只敢偷听,不敢偷看,不知道里面此刻的画面是如此暧昧香艳,只听自家主子结巴的还没有说出个三二一来,忽然就听到床被狠狠的撞击声响起,似乎还有男子的闷哼和女子的惊喘,顿时热血沸腾了。欧耶,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只是冷静了一下,又皱眉了,貌似进度跨越的太大了吧? “齐、天!”穆青强忍的淡定终于破功,清冷的小脸此刻红的好像雨后的海棠,不止是羞的还有恼的。因为自己被人家搂抱着躺在床上,还是她在上面,喂个水……还喂到这么刺激的程度了。“放、手。” “不放!”九爷眸光灼灼,却不是很敢盯着某女看,左右漂移着,有点耍赖,只是那声音暗哑带着点性感,诱惑力十足。 “你……”穆青呼吸一窒,开始用力的挣扎,“混蛋,你到底要闹哪样?” 刚刚才警告他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这一晚上都还没有过呢,他就忘了。还……设计骗她,可恶! 穆青手无缚鸡之力,所以那挣扎对某爷来说,根本半点攻击力都没有,可是却磨蹭的那邪火蹭蹭的蹿上来了。身子一下子绷紧,气息乱的好像溺水的人,而某……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觉醒了。于是美颜瞬间爆红,“别动了。” 几分羞色的警告,几分慌乱的紧张,还有一份荡漾的享受。 穆青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也感觉到了那突然崛起的……威胁,澄澈的眸子里刹那羞恼一片,“齐……齐天。”声音有那么点慌乱的无措,还有几分咬牙的羞恼,可是接下来却挣扎的更厉害,她能不动吗?虽然知道越动,那什么会越敏感,可是要她老老实实被那啥大刺刺的顶着,她还能淡定的趴在那里才怪了。 她这一不要命的磨蹭,九爷终于再也受不了的一个翻身,把这不听话的小狐狸压在了身下,一双手轻而易举的禁锢住哪扑棱的小手,修长有力的腿也勾着某人的,真真是……不用点穴,某女也丝毫没有招架能力了。 于是,那画面就变成了男上女下,气氛更暧昧香艳,也更危险了。 “齐,齐天。”素来清凉淡漠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轻颤,那被人压在下面的感觉实在考验她以往的淡定从容,属于她的气息压迫的让她无处逃避,她终于再也装不了,这一次不同那日树下,她被点了穴,又是在那样的意外之下,可现在不是意外,甚至是有意而为,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距离眼前只有几公分的人。 尽在咫尺,虽然隔着布料,可彼此的柔软和滚烫却依然清晰的令人脸红心跳、意乱情迷,九爷就情不自禁的痴迷了,魔怔了,闲着的那只大手不受控制的抚上某人的小脸,从眉眼到鼻子,再到花瓣似的唇,无一丝放过,那动作说不出的温柔怜惜,小心翼翼甚至是轻轻颤动的,眸底更是溺人醉人的迷恋和深情,“青青,青青……” 一声声都是发自灵魂的呼唤,是勾魂夺魄的诱惑,是无法让人抵御的毒药,一旦品尝,便是再也回不了头,再也忘不了、戒不掉。 可是,明知如此,还是情难自控。 穆青狠狠的闭上了眸子,若不是手被牵制着,她几乎想要把耳朵也堵上,可是她再闭上眼,也能感受到喷在她脸上的呼吸越来越滚烫,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近,可是她却阻止不了,就算此刻她没有被她牵制,她也沉浸在那一声声魔咒似的呼唤里,动弹不得,直到唇上压上滚烫的柔软,一直热到心里都是颤的,她再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沦陷在千年古木蕴含的树香里。 任他辗转品尝,恣意流连,呼吸纠缠,耳鬓厮磨,静谧的房间里渐渐的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听的一众血气方刚的青龙卫兽血沸腾了,嗷嗷……终于扑到了,终于吃上了,终于他们的春天也有盼头了。双喜也在听墙角,可是那张脸却没有一丝激动欢愉,看着青龙卫们好像自己娶了媳妇一般的亢奋激动,更是欲哭无泪,为什么大家都不想想里面正干嘛干嘛的两人可都是男子啊!呜呜呜……他们这是把九爷引领到一条……后继无人的道路上了么?得妃娘娘和皇上若知道了,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九爷就是再任性恣意,皇上和娘娘再宠溺放纵,也绝对不会在这上面妥协的,九爷的子嗣可不仅仅是传承后代,而是…… 而寝室内,春意正浓。 ------题外话------ 抱歉,亲们,昨天请假了,今天先更这些了,唉,字数也少的好可怜,可是这已经是木禾努力挤出时间来更的了,亲们请多体谅。   ☆、第三十三章 答应爷条件就起来 而室内,春意正浓。 穆青已经有点神智迷乱,被压着完全丧失了挣扎的力道,也无力挣扎,那唇太……霸道又怜惜,柔情种种又疯狂急切,灼热滚烫,颤抖战栗,一直延伸到她最敏感的心尖…… 九爷更是意乱情迷,各种荡漾狂热,技巧虽然还是生疏青涩,不过到底有了上一次在树下的经验,已经不会把她咬痛,像是品尝最可口最热切的美味,…… 直到……大手情不自禁的带着自己的意识迷恋的摸上身下的柔软。 一寸寸,*激荡难以言喻,最后不满足碍事的衣服,开始……整个人如在云端,快乐似神仙。 可穆青却整个人不好了,猛然睁开眸子,虽然那眸底还是陷入柔情迷乱的迷离和氤氲,却渐渐浮上慌乱和清醒,因为某人的手开始激动的在衣服里做乱。 眼看马上就要攻占她被束缚起来的某地,她失声惊喊,“齐天,住手!”再让他摸下去,女子身份也许就保不住了,虽然那里还有待于发育,可是到底不是男子,弧度高度还是有的。 这一声,成功的让九爷下意识的住手,可是那大手并没有舍得离开,就那般暧昧的放在距离某危险处十公分的地方,似乎下一秒就会克制不住的长驱而入。 火热的唇早已流连在细腻白皙的脖颈,一路点火,貌似要攻占所有的地盘,印上属于他的痕迹,闻言,没有再动,却也不离开,唇还似碰非碰的贴着肌肤,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的她身子更加僵硬。 半响,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暧昧香艳的姿态半响一动不动,似乎都在平复刚刚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就点燃起来的火焰,在消化吸收发生的那意乱情迷的一切,尤其是穆青,她,她怎么会被盅惑的忘了一切,任由他压着任意妄为? 而九爷,就算是有预谋的,就算是很想进一步发展,比亲吻发展的更深,更让她不能忘记,让她那名花有主的自觉意识更为深刻,再不招蜂引蝶给他添堵,可是……真到了这般深刻的地步,他,也羞涩的不知所措了。尤其是眼下,他的手都已经突破亲密的防线,真正的肌肤相亲,若不是刚刚她的一声惊喊,他也许还会由着自己内心的渴望,做的更多,更……接近生米煮成熟饭。 穆青先回过神,小脸上的红晕犹在,可眸子里却是羞恼的,“齐天,还不起来!” 那压着她的身子滚烫到让她心颤,那……更是让她慌乱无措,此刻,她不再天真的以为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妖孽还是骚年了,那就是个危险的男人。 语气是气恼的,可是因着刚刚一番意乱情迷,此刻那声音却是柔美娇软,说不出的荡人心尖。 荡的外面听墙角的人集体打了个哆嗦,然后面色古怪,话说这穆公子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动静?就算是被九爷压了,可是……这转变也未免太逆天了吧?怎么那么像是个女子的娇嗔呢! 女子?脑子里忽然集体冒出这个字眼,顿时,脸色惊悚而僵硬了,活像被雷劈中。 而寝室里,被娇嗔的某爷虽然没有被雷劈中那么严重,却也身子僵硬了三分,这样的声音,比他听过的所有的音色都要动听诱人。 缓缓的从温玉软香中抬起眸子,美颜是羞涩的红,眸子是潋滟的波,唇是艳丽的水润,而吐出的声音却是,“你,你再说一遍。” 那语调,不是没有听清楚让人家重复,而是仿佛人家说了什么值得惊喜欢愉的仙音一般,热切渴望的想要再次聆听,渴望热切到声音发抖 外面的人也抖了一下,却更激动的竖起耳朵,也想再次聆听,是否那女子之声只是他们太过期望之下产生的幻觉,就连双喜都忍不住凑的更上前了一些,若是女子,那么……貌似一切皆有可能啊。 只是让他们失望了,穆青这会儿已经回复了几分清醒和理智,哪里还会发出让她自己都受不了的娇嗔。“我说让你起来,还有……把、手、拿、走。” 这几个字暗暗磨了磨牙,成功的击碎了外面人的幻想,也让某爷如在云端,快活荡漾的头脑清凉了一下,理智回笼了几分,于是,咳咳咳……九爷想到现在的风流阵仗,华丽丽的羞涩了,唇上的味道还在,掌心的滑腻柔软也更加清晰,清晰的提醒着他刚刚都做了什么,现在又在做着什么。 只是,傲娇尊贵的九爷怎么能承认羞涩呢! 撇开瑰丽动人的红颜,带着几分别扭道,“爷不起来,也不放开手。” 嗷嗷……青龙卫们激动的就差仰天长啸了,九爷太给男子争脸了,这是翻身了?集体赞了一声,霸气! 霸气?伺候了十几年的双喜不敢苟同的摇摇头,他表示霸气什么的完全没听出来,孩子气什么的倒是浓烈的让他想叹息。 屋里,穆青听了这一句,成功的倒吸一口气,眸子瞪的更大,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如此不要脸,无赖,调戏的话,混蛋,他说不放就不放吗? 于是某被压着的人开始自救,奋力挣扎,这一挣扎,九爷刚刚才平复一下的邪火又窜上来了,呼吸粗重着喘息,“别动了,你再动,爷就再亲你。” 嗷嗷……听墙角的人集体又是一番亢奋的长啸,九爷威武。然后是猥琐暧昧的奸笑,如此这般真是威胁良家妇女的好手段,以后也都学着点。 被威胁的某女被成功唬住了,不是因为他那话多么震撼,而是某人的身体变化她最是感应的彻底,顿时一动不敢动,小脸气的红扑扑的,很诱人,让某爷眸光灼灼,觉得她更美味可口诱人品尝了。 “齐天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难道他,他真的是断袖?这个认知让她莫名的排斥烦躁。 九爷纠结了一下下,然后开口,“你答应爷一件事,爷就起来。” 这是在和她谈条件?穆青羞愤的想要咬他一口,这会儿深深的觉得没有武功实在是太悲催被动了。咬了咬牙,“你说。”姑且妥协,因为被人家用……顶着的滋味实在是太…… 九爷又纠结了一下下,才坚决的陈述那些让他为之不快酸涩郁闷的事,“爷的条件是,以后你不许和其他男子走的过近,牵手拥抱都不行,和女子也不许,弹琴跳舞都不可以,还有一起出去约会,一起亲密的说说笑笑,一起……”顿了一下,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想有什么令他添堵的禁忌,然后,似乎觉得只要她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男子女子靠近都不能容忍,于是,“总之以后,除了爷,你谁都不许靠近三米之内。” 噗!听墙角的青龙卫觉得这样的九爷怎么那么像一个妒妇呢? 双喜更加忧伤,九爷您这样爱吃醋真的好么? 穆青则直接无语了,红扑扑的小脸也变黑,瞪着他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议,“齐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九爷凝视着她,斩钉截铁道,“爷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不会忘记,所以你也要时时刻刻牢记在心里,莫要忘了。”不是不慌乱紧张的,奈何和自己的难受比起来,又强自坚持着宣告,这会儿倒是有点傲娇霸道的意味了,“至于凭什么,凭……就凭爷看不惯,凭爷看着堵心,凭爷现在……压着你。” 咳咳咳,窗户外压抑着被呛的咳嗽声,表情扭曲,九爷,您会不会霸气过头了,怎么那么像调戏威逼的流氓了? “你!”穆青呼吸一窒,半响说不出话来,瞪着那个好像无理取闹的孩子,又像是个无赖刷横的妖孽,她此刻是真心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枉她的那些聪明才智了,却半点派不上用场,人在……大手下,不得不低头,留的青山在,以后再报仇。 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以后的各种计策,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真的?”九爷见她答应反而一时有些不太相信了,他可是知道这只小狐狸曾经是多么的奸诈狡猾,一次次从她手里逃走,还一次次气的他暴跳如雷,如今却不反抗到底了? “你确定?爷说的条件是,以后都不许靠近除了爷之外的任何男子女子,就是说,你身边只能有爷一个人,心里也只能想着爷一个人。” 从来话少的九爷开始絮絮叨叨的耐心解释他的条件的深邃,窗户外听着九爷类似于表白的话有些头痛,九爷,八爷不是教了您好多甜言蜜语么?为什么要选这两句听起来似乎最让对方觉得是威胁霸道,孤立人家的话呢? 穆青闭了闭眸子,咬牙,还是一声,“好!” 于是,九爷狂喜了,只是收回手的时候恋恋不舍,貌似无意的又摸了一下,成功的引来某人一个轻颤,引得自己一声喘息,开始后悔,若是她不答应貌似继续会更好! 穆青可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身上的压力一解除,马上就坐起来,下了床,连衣衫不整都不整理,就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被威胁调戏,也从来没有这般狼狈的逃跑,这口气,她记下了。 而九爷看着人家飞奔的身影,也莫名的开始产生一种不太美丽的预感,他跟老八学的这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应该不会吧? 于是,刚刚那华丽激荡的心情平添了一丝小小的忧郁,再加上大床上还留着那属于她的幽香,躺下的九爷失眠了,翻来覆去,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心底都是刚刚那激情的亲吻,手心都是柔软的滑腻,搅得他浑身都要疼起来,有种冲出去再压一边的冲动,只是,那酒尽散去,他没了那个勇气了。 到底,对她,他内心还是有些惧意的,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会不由自主的在她面前慌乱,尤其是做了……欺负她的事,他还是知道害怕的。刚刚那完全是被之前的红颜蓝颜知己一番刺激,又加上酒的发酵,加上老八的怂恿,他才那般那般,如今……他承认他不敢了。 而飞奔逃出去的穆青一口气跑到门口,猛的拉开门,然后下意识的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活像被非礼一样,又羞恼的砰的一声关山。她要是这样出去了,被那些八卦的青龙卫瞧见,指不定会怎么想入非非。 脑子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倒是更理智清醒了几分,小脸上的红晕也吹散了几分,终于淡定下来,一步一步往回走。躺在软榻上,开始整理今晚发生的那些意乱情迷的暧昧,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那般的地步,只是那妖孽的醉酒无赖吗?她无法欺骗自己,之所以让他得逞,还有她的心软和……沉沦。 她被盅惑了,也许是那无双的美色或者是那醉人的呢喃,也或者是那溺人的柔情,她冷静下来,便越是清晰的能想到之前那些无力抗拒,她的心便越是乱了。闭上眸子,似乎还能感觉到那颤栗的悸动,她只是被强迫和盅惑么?她忽然不敢再深想。   ☆、第三十四章 怎么面对呢 她忽然不敢深想,答案是让她害怕到不愿面对的。 无边的夜色里,明月皎皎,洒落一地的清辉,照耀着某些无眠的心事。 中秋,团圆思念的日子,却对青莲院里的人来说成了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九爷来说,那就是类似于表白的重大时刻,足可以记录到天齐国史册上名垂千古,对穆青来说,是一场慌乱无措到无力挣脱的沉沦,从此淡定从容的身影再也无法如风一般来去自由,澄澈如湖的眸子再无超脱世外的平静。 而对于听墙角的青龙卫来说,则是最激动亢奋的一段激荡时光,曾经主子爷不近女色,完全在他身边发现不了一丝的香艳暧昧痕迹,那样的人生是多么的苍白无趣啊,连累他们如今都是童子鸡一个,没办法,九爷厌恶一切女子,他们哪里还敢对女子表现出半点的兴趣,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哈哈哈…… 双喜无比同情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不是高兴的都神志不清了,那穆公子可是个男子啊、九爷对男子开了窍,难道说你们也要集体……? 这一恶心巴拉的眼神,青龙卫集体恶寒颤抖了,男子?不要啊,他们宁肯当一辈子童子鸡。 双喜望着他们集体泪奔奔溃的表情,也好想哭,呜呜……他要怎么跟宫里的那两位交代啊! 夜再长再辗转反侧也终将过去,阳光穿窗而过,明亮的几乎耀眼,穆青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却不愿睁开,似是不愿面对什么。 她早已经醒了,就算一夜心思重重,睡得不安稳,可是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只是这一次,她不想起,甚至连眸子都是懒懒的。其实对她不得不答应下的那个条件,她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像他那样的孤岛,不允许别人的靠近,她只是……有点鸵鸟的想要逃避,经过了昨夜的那一场,她真是有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义正言辞的指责他对自己调戏非礼?还是含泪控诉他威胁强迫?还是羞愤欲绝的一走了之?还是像曾经那样的云淡风轻的装作无所谓? 唉!心底又是一声叹息,从不曾纠结至此,觉得情之一字需要缘分,需要彼此的造化,强求不得,所以前世的她一直单身,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令她怦然心动的男子,以为以后或许会找个温暖合适的来做老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却不想一场狗血的穿越把她送到了这里,还遇上他,这是缘分还是造化?或者是天意? 该起来还是要起来,穆青也不是伤春悲秋、钻牛角尖的人,没办法理清的事那么就放在一边,交给时光去给出最后的答案,现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穆青洗漱好了,一推门出去,就看到门口的双喜正焦灼的来回溜腿,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而青龙卫本该隐蔽的也都现了原形,围在四周,似乎等了好久,等到无精打采的像是要睡着,听到门响,却又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的立刻精神奕奕了,盯着她目光灼灼。 穆青皱了皱眉,她可不知道昨晚的那些被听了墙角,所以脸上没有什么尴尬,不过被这样诡异的盯着,她还是有些受不了,正要迈开步子去小厨房,双喜一下子看到她,像是看到了光明希望似的跑上前,“穆公子,您可起来了。”他等了一个时辰了,她不起,他不敢进去伺候九爷啊,他不敢面对……万一有什么暧昧的画面,他……该如何是好。 这话说的,好像他一直在等她起床等的多么辛苦一样,再看看青龙卫,也是一脸如此的表情,穆青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有事吗?”她可不会忘了昨晚上若不是他哭天抢地的求她,她又怎么会……? 如此一想,俏脸红了三分,眸子里不由自主的荡起一抹羞恼,她自己却不知,那是怎样的一种风情。 青龙卫们看的目光更是热烈,嗷嗷……奸情四溢啊,昨晚只是听声音,没看现场版很遗憾啊,所以他们才会一大早就守在门口看两人的表情,谁知等了那么久才出来,他们的耐心也不够用,只好安慰自己定是昨夜战斗太激烈,所以起床才会晚,刚刚看到某人那一脸的清冷淡漠,还有些失望没有好戏可看,如今……嘿嘿,貌似露出马脚了。 而且,此刻他们还有一个重大而艰巨的任务,或者是他们一个强烈的渴望,那就是从某人身上能否找出属于女子的痕迹,昨晚上泪奔崩溃以后,平静下来,集体想出这个办法来修补他们快要夭折的春天,虽然这个渴望很渺茫,很不切实际,很水中花镜中月,可是……呜呜呜,有总比没有更人生绝望吧? 双喜没有春天可以夭折,不过,他渴望九爷能有一个真正的春天啊,不但能开花,最重要的是能结果子,可眼前这个……能结果子吗?呜呜……不能想,一想这个他就觉得前方一片黑暗了。还是眼前,眼前至少还看到那么一点光,不过听到人家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他怎么觉得那一点的光都要熄灭了呢?呜呜……穆公子是不是记恨上他昨晚拉皮条了?一定是了,占了便宜的九爷能给他点奖励当补偿吗? “没有事,没有事……呵呵呵,穆公子请随意。”双喜心里悲催的发虚,脸上却尽量展现出对人家最诚恳的尊敬,就盼望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穆青看着他过分热情的态度,也能猜出几分,心里其实也没有太怪罪他,她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也知道他是身不由己,所以点点头,就要擦肩而过,不再给他脸色看,谁知,下一秒,“啊,那个穆公子,九爷起床了吗?” 噗…… 青龙卫们不看穆青了,改盯着彪悍的双喜了,这话问的太……劲爆,太令人想入非非了,不愧是负责伺候九爷起居的人,这以后那侍寝记录、翻牌子什么的都归他管吧? 咳咳……还翻牌子?想的实在是太多、太长远了。 而此刻,穆青被成功的刺激了一下,本来不计较昨晚那一出哭天抢地的,可现在……她觉得想大度都不能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你们家主子起不起床,跟我应该有,关,系,吗?” 最后几个字咬的颇为清晰而重点强调,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做了什么蠢事的双喜后悔的想死,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急切白咧的解释,“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什么穆公子,您千万别误会,别想多了啊,奴才没有说您和九爷睡在一起的那个意思,真的没有……” 呃?语无伦次的双喜解释不下去了,他这一急,怎么越解释越黑了呢,再看穆青那张脸的颜色,他顿时欲哭无泪了,“那个,穆公子,您,我……” “哼!”穆青没有再给他机会胡言乱语,轻哼了一声,走了,只是那身影再没有曾经的云淡风轻或是闲庭信步,变得僵硬无比。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让她羞愤不已,昨晚的那一切……不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怕是在青莲院人尽皆知了。 双喜哭丧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觉得被人家严重嫌弃了,而青龙卫则有些幸灾乐祸,还想要再跟上去,继续求索他们那一点点的奢望会不会是真的,被嘲弄的双喜不甘的提醒,“忘了九爷昨晚提的条件了,不允许靠近人家三米之内。” 凭什么他糟了嫌弃,他们还能继续跟着看热闹,要不待见就集体不被待见。 闻言,青龙卫集体苦逼了,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若是被九爷知道,那不是被嫌弃的问题了,那是被醋坛子熏死的下场啊,只是,“那你刚刚怎么靠近穆公子三米之内了?” 想到这个,双喜受伤的小心肝修补过来,得意的说了句,“我是太监。”所以不被九爷排斥,进了门,留下那一群无语的青龙卫抽搐,太监是个很了不起的职业吗?怎么说起来牛气轰轰的? 穆青一起床,九爷就睁开眼了,他其实也是早早的就醒着,只是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他也不敢动。经过了一晚上,喝的那点酒意是消失的一点踪影都没有了,所以完全清醒过来,理智也不再狂热的某人头痛纠结了。 昨晚上的暧昧香艳还在脑子里清晰无比的播放,还在刺激着越来越容易冲动的身子,可……一张美颜红白交错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悔么,肯定不,那样的美味即使让他付出多大的大家他都甘之如饴,只是……青青会不会更气他了? 还有他勉强她答应的那个条件,虽然他心里是不发堵了,可是她想必一定不会乐意更不会甘心吧?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发生了那一切,自己甚至扯了人家的衣服,还摸了她的……这算是真正的肌肤相亲了么?他是要柔情似水还是温柔款款?说话要轻言细语还是温声温语?皱着好看的眉,想了好半天,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精神面貌出现在人家的面前,既能显出他的情意又不会太丢脸,既能不该傲娇,又不惹她生气讨厌,纠结的九爷郁闷了,发现这个比对付国事都要难上加难! ------题外话------ 最近木禾更新不给力,等文的亲们抱歉了,木禾会尽快调整过来的,抱抱!   ☆、第三十五章 八爷来分享战果 于是,最后想破了头也束手无策的九爷干脆不想了,还是……自然美最好,不过心情总体来说是美丽愉悦的,所以,选了平时穿的非常少的那件天蓝色锦袍。名贵到一寸一金的布料,不是寻常的那般蓝可以比拟,那是真正的天空蓝,明丽如洗,让人只是望着就觉得心旷神怡,似乎能从那一片蓝天里寻到白云优雅的飘过,唇角的笑会情不自禁的勾起。 当然介于九爷的傲娇,能敢看的人不太多就是了,不过等到他出了房门,那帮子青龙卫和双喜却是一点都不愿放过,明的不敢,偷偷的瞅几眼总是可以的吧?这一瞅不要紧,众人皆华丽丽的目瞪口呆了,九爷……九爷穿了不轻易现身的天蓝色,表示九爷今天的心情很美好,美好到天空晴朗、里无云,整个青莲院都可以高枕无忧,崇文馆更是要欢声笑语的庆祝,只是这不是另令他们最震惊的,最震惊的是九爷那唇角竟然是……勾着的! 勾着的?勾着说明什么?半响,才不敢置信的反应过来,九爷那是在微笑?啊啊啊……微笑?基本上那是和九爷绝缘的一种面部表情啊,还以为他们有生之年都不敢奢望呢,谁知……青龙卫们震撼后就集体亢奋了,连九爷微笑这种亿万分之一几率的奢望都发生了,那么穆公子是女子的奢望是不是也大有可能呢?嗷嗷嗷……看到春天的一丢丢了。 双喜看不到那一丢丢,只有说不出来的忧心,他想看的是开花结果,谁来告诉他九爷这样微笑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九爷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是微笑的,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快乐的情绪就算是再怎么掩饰都是很难压制住的,所以……成功的震撼到了没见过微笑的众人。 不过,很快,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身红衣招展的八爷迎风飘来了,一进院门就开始兴奋热情的打招呼,唯恐别人看不到他一样,“呵呵呵……大家都起的好早啊!越来越勤奋练功了,咦,这是什么功夫,怎么瞧着这么与众不同、别开生面?” 众人无语望天,太阳都升到那个高度了,还早啊,而且……他们没有在练功好不?他们是看到他来了,不想欢迎,所以个个都开始装模作样的找点事情干,以免显得无视的太明显好不?还与众不同、别开生面?盗用穆公子的词汇装文化人穆公子知道么? 八爷丝毫对人家的态度不以为意,笑的甚是风流倜傥、春风得意,可那双桃花眼里满满的是遮挡不住的精光,“大家昨晚睡得都愉快吗?听到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美妙动静了没有?有木有忍不住偷看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有木有看完听完了热血沸腾、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到天亮?” 咳咳咳……青龙卫们集体脸黑了,黑沉沉一片,不就是不待见您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把他们干的那点事都抖搂出来?还看完听完热血沸腾?他们当时泪奔崩溃了好不?还有……他们根本没有看行不行! 可是,这会儿这种不要命的话他们哪里敢说,只能悲愤的盯着某只笑得十分欠揍的八爷,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然后坏心的祈祷一会儿让穆公子来打击他,最好晕过去才好,免得在那儿得瑟,专门解人家的短。 八爷看着那一众人都老实的低下头,更加得意,然后看到了院子里那些与众不同的设计摆设,精致的脸上这一次倒是真心的露出一丝惊喜来,昨晚上进来时,天黑又加上当时的主意力在制造醉酒上,所以没有注意细节,“咦?这是谁的手笔?中秋节快乐?是用花草拼凑出来的吗?呵呵呵……太有才了,爷怎么就想不到这个,爷那院子里可是有数不清的花花草草,也拼几个字如何?就千古第一人?嗯,会不会太高调了?” 众人看着某爷在那儿围着那些花草抽风,都不忍直视,还千古第一人,您忘了加上性情两字吧? 八爷灼灼的目光最后又绕道掉在屋檐下那些可爱拙朴的小盆栽上,眼底的惊喜更加浓烈,“哎吆喂……爷长这么大,自认为花草看过的数不胜数,却不知道,简简单单的几颗绿苗竟能这么雅致?这又是谁的手笔?” 众人都不予理会,答案都知道,可是穆公子那三个字如今是谁也不敢先说出来。 可是,八爷眼珠子一转,能轻易放过这群人么?“夜白,难道是心灵手巧的你?” 咳咳咳……心灵手巧?一个大男人拿剑拿刀的大手生着厚厚的茧子,被说成心灵手巧实在不太美好。 “八爷高抬了!”夜白咬咬牙,说的十分悲痛,面瘫脸极尽破功。 “喔,不是啊,那是蕙质兰心的双喜?”八爷飞快的扫了一眼屋里,门开着,九爷坐在正厅里拿着本书正装模作样,而双喜则低着头减少存在感,谁知道,战火还是烧到他的身上,顿时本就忧心的双喜更加觉得悲催了。 尤其是蕙质兰心,噗……他是太监,又不是女子,要蕙质兰心做什么?“奴才……笨拙,实在是与蕙质兰心无缘。” 双喜说的甚是悲壮,八爷却听得非常好心情,“双喜你也无须如此自卑,呵呵呵,傻人有傻福哈,你的福气源远流长着呢。” 噗……双喜不但成功的黑了脸,还险些吐出血来,傻人?还不如蕙质兰心呢?源远流长神马的他更不敢奢望,他顶多百年寿命,又不是王八,啊呸,怎么自己骂自己了。 双喜不敢说话了,知道八爷的那性子,就是你越是抬杠,他就闹腾的越欢实,他又没有九爷的玄风掌可以很过瘾的送他去天上凉快,也没有穆公子的舌灿莲花,可以气的他头晕目弦,所以还是继续苦逼吧。 果真,见状,八爷兴致缺缺的不逗弄几人了,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答案,除了那穆青不做第二人想,不过话说,那穆青在哪儿呢? 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影,一步三摇的进了门,盯着某爷的脸开始意味深长、又不怀好意的看,那神情绝对是猥琐又八卦的。 跟在后面的无痕决定还是不要进屋了,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行不? 那画面确实挺美,九爷那张脸就算是被书半遮半掩了一点点,还是忍不住羞红了,咳咳,当然不全是羞涩,多半是被八爷那样毫不避讳的打量给气的。 “老八,你是不是又想尝尝爷的玄风掌?”某爷羞恼成怒,手里用来当成道具的书也啪的一声仍在了桌上。 八爷急忙摆摆手,笑得非常谄媚,“不是,绝对没有那种渴求,嘿嘿,其实八哥特意起的这么早,走了这么多的路,是来想要分享一下九弟昨夜的战果如何滴?” 咳咳咳……起的那么早,走了那么多路?众人又抬头望望天,再低头数数从百花园到青莲院到底有几步,然后集体鄙视了,猥琐您就正大光明的猥琐呗,扯这些一眼就能明白的谎言恶心他们干什么。 九爷如何会不知道他心里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可是他能说么?当然不能?而且他也说不出口,只是想想,浑身都热的像是要烧着一般,还有青青,听双喜说是去厨房了,一会儿回来再撞上,他几乎可以想想,下场一定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九爷坚决的拒绝,“不知道。” “不知道?”八爷一挑眉,声音有点高,“九弟怎么会不知道?九弟可是男主角哎,剧情什么的不是应该最是熟悉的吗?难道爷走后,女主不满意男主中途要求换人了?那是谁?九弟说出来,八哥便不再为难你,去问他好了。” 这番话说出来,门里门外的人集体震撼了,都以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某个一本正劲又仿佛很苦恼的人,这话都敢说?还女主不满意,中途换人?那不是给九爷带绿帽子吗? 无痕不着痕迹的离的门口又远了些,免得一会儿九爷打出玄风掌时,殃及她这个可怜的无辜,她还要留着体力满山的去寻打飞的八爷呢。 九爷一双凤眸几乎要喷火,知道老八这是在故意激将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了,且非常生气,哪怕是假的,是胡言乱语编造的,他听着也忍受不了,青青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演那样的剧情? 九爷在这里瞪着他不说话,八爷不知死活的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夜白,是不是你?” 噗……倒霉催的夜白面瘫脸终于破功,甚至到了严重扭曲的地步,这,这是在赤果果的陷害他啊,还男主角是他,他又不是活够了,呜呜……扑通一声,竟无力的跪倒,九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哎吆,不是就不是,你还至于失落的跌倒,太经不起挫折了。”八爷鄙视的转回头,对上双喜,刚刚开口说了个,“难道是……”双喜打颤这身子也跪下了,哭的声泪俱下,“九爷,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啊,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他不就是个太监吗,找谁惹谁了,为毛变成太监了,还要被人家拿来说事,一轮又一轮的刺激呢? 他这一哭,青龙卫也好想哭,呜呜……人生艰辛啊,累觉不爱了。无痕狠狠的皱眉,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他加主子给强制带走,太摧残人了。 八爷仿佛不知所以,对眼前的一片悲苦还在莫名其妙,“咦?这是肿么了?被爷感动还是……” “闭嘴!”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早吧,嘻嘻,亲们不用久等了,最近木禾更新不给力,亲们却一直都宽容和理解着,不催促、不指责,木禾深受感动。嘻嘻,所以木禾决定二更来报答。   ☆、第三十六章 穆公子,求您慢点走 咳咳……九爷想的甚是认真仔细,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甜蜜期待,曾经想起这奸诈小狐狸几个字,他都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仿佛恨不得撕碎了,可现在……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欢喜,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 用膳的时候,穆青和九爷用一张桌子,而悲催的八爷被赶到另一张小几子上,理由是不允许靠近某女三米之内,于是屋里的画面有点诡异了。 那桌子很大很宽敞,坐十个八个的人都绰绰有余,可是只有两人用,多余的那个坐冷板凳,神情哀怨,双喜早已不敢看,飞快的去为几位主子端粥。穆青只盛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当然没有两位爷的,想吃自己找人伺候。 穆青对八爷离的那么远没有意见,可是对离的有点近的九爷则频频蹙眉,以前不是面对面坐着吃吗,怎么坐她旁边了,这混蛋就一点忌讳都没有吗? 九爷从小就是任性霸道、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性子,做什么哪里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完全只是凭自己的喜好,所以别人怎么看根本不在乎,只……在乎穆青一个人。 看她皱眉,看她默不作声的吃东西,看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仿佛都是世间最美好的画,吸引着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看。当然,他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也有些羞赧,只是忍不住的偷瞄,一下一下,落在八爷眼里那就是玩味的笑,而扫在穆青身上,则是羽毛般的刷过,痒的她浑身都不自在。 又不想与他说话,所以,饭吃的很快,一个包子一碗粥,擦了一下嘴,站起来就要走。 胳膊却被身边的人猛的拉住,“青青,你去哪儿?” 九爷心慌了一下,想也不想,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一句亲密的青青也脱口而出,而那语调也十分暧昧的耐人寻味。 于是,悲催的躲在角落默默吃包子的八爷笑了,站的远远的伺候的双喜想哭了,而穆青握了握拳,“我去上课,还不放手?” “上学?喔……好好,那等着爷一起。”九爷慌乱的心落下来,刚刚她要走的那一刹,他竟然心间尖都颤动了一下,他想他是疯了,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惹的他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刚刚只顾着偷瞄她,饭其实根本就没有好好吃,可是此刻,他粥也不喝了,包子也不吃了,匆匆忙忙的就站起来。 穆青无语皱眉,八爷目光闪闪发亮的看,手里的包子咀嚼的越来越快,双喜一愣,却急切的走过来,弯下腰却不是对着自己的主子,而是某女,言词切切,就差声泪俱下了,“穆公子,您就慢一步走行不?九爷还没吃几口呢。” 这都叫什么事啊,怎么这么难为他一个太监呢,人活的真实越来越艰辛了,呜呜呜…… 穆青眉头蹙的更紧,某人的那一声毫不避嫌的青青就已经成功的让她羞恼,如今连他的奴才也跑过来羞恼她,她和他们的主子有半毛钱关系啊,求她干什么。“我走不走和你们家主子没有任何关系行不?”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呜呜,奴才就是想求穆公子行不?就当成是可怜可怜奴才行不?就当成是日行一善,慈悲为怀行不?就当是……”笨嘴笨舌的双喜在巨大的悲痛面前也超长的发挥,一下子抽风上了,让抽风界的高手八爷看的不住赞叹,不错嘛,前途无量啊。 九爷却只是一声羞恼成怒的,“闭嘴!”瞪了那哭丧着脸的双喜一眼,口是心非的强撑着道,“爷吃饱了,吃不下了。” 双喜扫了眼桌面上九爷吃的那点子可怜兮兮的东西,哭的更加伤心了,爷啊,您连半个包子都没吃完呢,呜呜呜……本来在宫里就折磨的清瘦了好多,结果回来了,咋还吃不饱饭了呢? 穆青也顺着双喜的目光扫了一眼,知道某人根本就还没开始吃呢,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步子一下子变得好重,迈不动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吃。” “呃?”九爷愣了一下,然后便是不敢置信的狂喜,“喔喔……好,爷这就吃。” 飞快的拉着她也坐下来,才开始欢喜的吃,是真正的欢喜,那眉眼之间的飞扬哪怕是个瞎子都能感觉的到,速度也飞快,似乎是饿极了,似乎是那东西太美味,总之失了以往学习的那些皇家礼仪,有点狼吞虎咽,却又不显得粗俗,只觉得那吃的人此刻是多么的兴奋欢喜,整张美颜都散发着熠熠的光芒,衬得本就倾国倾城的美貌更加令人屏息。 八爷隐隐的有点羡慕了,也有点欣慰的心酸,和九弟十几年,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欢喜的一刻,哪怕是父皇对他的宠爱超越了所有的皇子,哪怕是把最富有的九仙山赏给他,都不见他有丝毫的欢喜,可现在只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就让九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的画面无疑是美好的,是幸福的,只是慢慢的八爷的眉头又急不可谏见的皱了一下,九弟陷得这么深真的好么?父皇和德妃能容得下么? 双喜此刻没有想的那么长远,甚至连开花结果的忧心都暂时放下了,先把九爷养的胖一点再说吧,身子垮了,啥都白搭了。呜呜……看着眼前的一幕好感人。 外面依旧听墙角的青龙卫看不到画面,却深深地觉得双喜这货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动不动就哭,唉……难道看现场版就那么承受么? 穆青面色清淡无波,可心底也是触动的,那满足欢喜的神情遮掩不住,让她无端的叹息,胸臆间的那些气似乎也消散了许多,是她太心软还是他太能缠,两人怎么就越想撇清反而越纠缠的紧了呢? 终于吃完,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两人离开,穆青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九爷却勾着浅浅的唇,任是谁都能看出某爷的好心情,看着那两人无视的走掉,仿佛根本就当他不存在,悲催的八爷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吼上了,“双喜,你怎么不为本殿下也去求求穆公子啊?本殿下也没吃饱呢?” 噗……快要走出门口的双喜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回头一个哀怨的眼神,八爷,您就别再添乱了行不?奴才已经为了那两位呕心沥血、殚精竭虑了,您就发发慈悲吧。 八爷摸摸鼻子,叹了一口气,“唉,好吧,九弟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你们帮一把也是应该的,谁叫本殿下是情场高手,左拥右抱、无往不利呢,唉……让你们都没有发光发热的机会,真是……本殿下的不是啊。” 噗……让我死了算了!双喜终于燕儿掩耳飞奔出去,青龙卫也躲得餐厅有多远有多远,找地方呕吐去了,无痕顶着巨大的压力,十分悲痛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自恋的八爷仍在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今日的崇文馆有点和以前不一样,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山上望,方向基本一致,目标是青莲院。昨晚上那里举行的什么赏月会开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可是那烤肉香味实在太浓郁了,那夜里的风一吹,就散到了山下,勾的人蠢蠢欲动,却又不敢上去,尽管知道九爷不在,可是有那么多的青龙卫在,也没有几个人敢找死的送上门去,所以只能在山下好奇难耐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呢? 终于有人有机会上去通报,才得以一见庐山真面目,下来那消息便绘声绘色的描述开了,让众人惊奇的同时又勾的心痒难耐,听说连纪太儒和清宜公子都不顾身份地位、抛却优雅礼仪坐在露天的草地上吃喝,还一脸的陶醉享受、赞不绝口,那吊足的胃口就越来越强烈了,谁知后面还有更有料的刺激。 九爷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是很劲爆的,谁不知道,皇子们今晚都是要留在宫里的,这可是在皇上面前争宠的好机会,哪个皇子愿意放过,可是人家九爷就放过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烤肉实在是太好吃了,于是他们的期待值更暴表了。 这还不算完,后面八爷又姗姗来迟了,还带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出场,第一名妓墨白忆,顿时,把当晚所有女子的风头都压了下去,本来牵着红颜知己的小手卿卿我我、互诉衷肠的那点风雅得意都荡然无存了,一颗心就都忍不住的飞上了山,有美味,有美人相伴,这该是何等的惬意,能不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吗?所以说人比人就得死啊。 最后,在他们黯然*之际,山上悠悠的飘来琴声,从未听过的曲子,令人精神一震,随后纯净清灵的歌声响起,渺渺若仙乐,不似在人间,那歌词更是……美的无法形容,闻者赞叹,听者流泪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句啊,除了穆青,众人不再做第二人想,这么一想,对某人的羡慕嫉妒恨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来了崇文馆这才几日啊,为啥人家就能把生活过的这般惊心动魄、步步生莲,轰轰烈烈的像是一出传奇剧呢?一个人的一生有那么一次辉煌的*便可告慰一生没有白活,可是看看她,几乎没有几天是平淡无奇的,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噗…… ------题外话------ 国庆节快乐,亲们,都放假了吧,羡慕嫉妒恨啊,木禾还在悲催的上班中,呜呜呜……今晚有二更,期待吧,争取多一点,尽快写道重阳节,应和一下明天的节日。   ☆、二更送到 甲壹堂里的战火 经过一晚上对人生的比较煎熬,今天那看某人的眼光能正常的了? 所以整个崇文馆的气氛都透着点诡异,先是相互的小声议论猜测,等到穆青出现时,便成了深刻的研究打量,接收到九爷阴沉的瞪视后,再惶恐的躲得远远的,低头沉思作思想者状,端的是……让人不忍直视。 穆青尽量选择无视,若是平时,依着她淡定的功力根本就不予理会,可今日实在是那眼神太热情激烈,很难挡住,当然很大一部分也是由于某人离的她太近,而别人又离的她太远,所以,那样的画面,变得很难想象了。一点一点侵蚀着她日渐薄弱的云淡风轻、超然脱俗,眼看就要坠入凡尘,变成与某人闹别扭的骚年了。 可是,她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她走的快,他就快,她故意慢,他也不催促,永远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而别人在他的瞪视下都躲的远远的,包括从来近身伺候的双喜和夜白,都被要求离的几近三米的距离,于是,九爷的心里不堵了,敞亮的好像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瓦蓝瓦蓝的,又无边无际的欢喜激动着,看什么都很顺眼,包括身边的她时不时的给的白眼,他都甘之如饴的觉得那是暗送秋波。 他不怕别人看到今日的一幕,会在背后如何的指指点点,他恨不能在她的身上贴上属于他的标签,最好打上属于他的烙印,明明白白的昭告天下,她是他的,谁也不要来抢,否则……后果自负。 可跟在后面的夜白和双喜心底却像是揣着无边无际的苦水,双喜没有夜白的面瘫脸可以做伪装,所以,神情很是悲伤,他觉得他大抵很快要被传到宫里问话了,宫里的那两位不舍得说道主子爷,可少不得要折腾他一番,呜呜,命苦啊!和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一时盯着前面某爷的身影哀怨起来,为毛要这么正大光明的秀恩爱啊?众目睽睽的就不能离的远一点吗?你们心理强大无坚不摧,可是他们好尴尬、好悲催的好不?男男啊……呜呜,低调点都不行吗? 相比较双喜那低着头,拼命减少存在感的苦逼模样,夜白就显得坚强多了,顶着面瘫脸,酷酷的向世人宣布他很正常,真的很正常,对男子一丢丢的兴趣都没有,所以……那些看过来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怪异了呀!再坚强的人也有悲催的时候,所以,嗷嗷,他开始向上天祷告,把穆公子变成女子吧!还给他一个正常版的春天吧!呜呜,他又没有造什么孽,为毛要承受这么残酷的心灵折磨! 穆青可不知道后面的两位逗比是如此复杂悲催的心境,因为她自己的就够混乱的了,好不容易进了甲壹堂,把外面的一切目光都挡住,可是,依然不能平静。 甲壹堂里,只有十几个人,除了几位皇子殿下,就是京城里的郡王世子还有三公三台家的嫡子嫡孙,修养气度自是外面的那些人不能比的,城府更是深沉似海,所以没有明目张胆的研究打量,不过偶尔扫过她的眼神都是难以言说、难以猜测的意味莫名,让人觉得她好像成了一个神秘的潘多拉盒子一样! 我去!早知这样,她昨晚干脆什么都不做,也不会给了那个混蛋醉酒的机会,把她……给压着欺负了。 想到这个,小脸情不自禁的又红了三分,清秀的眉眼顿时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风情,看的坐在上面的九爷气息一紧,身子也一紧,凤眸有点痴了。 三爷齐墨和四爷齐斐早已经到了,坐在与之九爷对面的椅子上,神色莫名,让人无法窥探。 穆青受不住某人那有些火热的盯视,撇开脸,却不期然的对上四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投过来的目光,在那般深邃无垠的幽潭里,微微一怔,随即回神,淡淡的点点头,对方却是回之一个微笑,那笑十分有内涵,不懂的人好像以为他们有多么熟悉亲密,或是多么心有灵犀一样,可是穆青知道,那样的笑应该是刻意的不单纯,刻意的让人误会两人之间好像有点什么似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心里一沉,她不喜欢被别人别有用心的算计利用,所以她的表情拿捏的十分淡漠,不让别人有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可是,显然她低估了对方对她的的锲而不舍,或者是志在必得。 “穆公子,本殿下几日研习,那三局棋终于看破两局,第三局实在是有些心力不足,不知穆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几人隔的都不远,这话说出来,穆青实在是无法装作听不见,而且人家的目光没有丝毫偏差的望着她,那神情专注而诚恳,十分容易让听到的人虚荣心爆满。 可是穆青心里却只有说不完的抑郁,她这是被人家给盯上了?难道也因为她昨晚上做的那些与众不同的事?她早就听说他爱才成痴,天下大多才子都投靠在他的门下,而武学奇才则投奔三皇子,一文一武,让天齐国有点本事又不甘于平淡的人都有了用武之地,可是她,她自甘平庸,哪家都不想靠行不? 到底对方是皇子殿下,所以,穆青再不愿意,也站了起来,以示尊敬,“四殿下太抬举穆青了,能为殿下解惑是穆青的荣幸,只是……穆青早已应下师父,中午时分要去静园和师父下棋,所以……” 剩下的话没说,可有心的人自然都听的懂那背后的含义,那是委婉的拒绝了。因为指教这种事情也不在于一时半刻,可以到晚上,甚至有心的话课后都能抽出点时间来,可是却都偏偏不提,只提出去静园没空,这其中的深意,稍一回味便都心知肚明。 这是对抛出的橄榄枝无心了。 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各种的心路跌宕,百转千回却都掩饰在不动声色的表皮下,端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名门贵胄,一点不失态。 不过九爷的那点欢喜是一点的都不加以掩饰,刚刚某人含沙射影的笼络时,他的那张脸差点阴沉的要下雨,把守在门外的夜白吓的几乎要拔剑而出了,因为主子的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打架的节奏。还好,穆公子委婉拒绝,于是,九爷美颜上的表情就立马阴转多云了,甚至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唇角,惊艳了一大把没见过这个表情的贵公子们。 欢喜的还有三爷齐墨,不过人家不像某爷那么情绪外露,微微垂着眉眼,遮挡住眸底在听到四爷邀请时控制不住发出来的凌厉,那一瞬,他竟然有些失控,这么多年两人明争暗斗,私下不知道争过多少次,胜负皆有,他都不是很在意,可这一次,却好像触到了他的底线,变得难以容忍起来,好在她拒绝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对自己的气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坐的不远的司马卓也隐隐有些皱眉,皇表兄今日怎么……失态了? 纪清宜公子也几不可见的蹙了眉头,眼波幽深了几许,穆青深的他老爹的喜爱,他也将她当成半个家人来看,可是现在,她却拒绝了四殿下。 唯一很平静的大概就是离的某女最近的苏子涵了,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懂,或者是不在意,也可能是早在意料之中。 其他的学子就算是还没有表明立场、没有站好队的,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站的如修竹挺拔的人,四爷抛出的橄榄枝对一个寒门学子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可竟然拒绝了?这是有更大的靠山还是故作姿态、欲迎还拒,还是……故意演戏、迷惑别人? 不得不说,处在深宅大院里久了,尤其是涉及到这般敏感的问题,这些公子们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当事人只是微微的一笑,不惊讶,也不觉得难堪,好像对那话里的深意不懂,“喔,好巧,既然如此,那本殿下便也随穆公子一起去静园陪纪太儒下棋如何?上次观棋,还未有机会与穆公子对奕一局,甚为遗憾,穆公子可否愿意?”温文尔雅、轻言慢语,端得得是君子如玉,可是却给人一种无言的压力。 话说到这份上,穆青还能说什么,人家也要去静园,她阻止不了,而她也已经把自己要去的话说出去,也不可能出尔反尔的收回,所以,“谢四殿下的赏识,穆青愿意之至。” “呵呵呵……”四爷闻言终于轻笑出声,如花盛开,一瞬间的惊艳之美,不是总挂在唇角的那种疏离的笑,而是从心底发出的愉悦,“清宜,不会不欢迎吧?” 纪清宜眸光闪了一下,也优雅的站起来,两人私下虽是好友,可是该有的尊卑还是要遵守的,尤其是在外面,“清宜自然是欢迎之至。” 如此一来,四爷似乎笑的越发愉悦,而其他的人却都笑不出来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诡异和僵硬,不被涉及到的人忙眼观鼻、鼻观心,做什么都不知道状,免得引火烧身,谁都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好心情下,是好几人的坏心情,甚至隐隐还有风暴来临。 姗姗来迟的八爷一进门就觉得了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尤其是九弟那张美颜,活像是被人家带了绿帽子?咦?这是谁这么大胆来挖墙角了?一时又懊悔,唉!他不该为了贪恋那几个包子来晚了,白白错过一出好戏。 他的出现正好给了某女化解这一切的契机,穆青其实不愿意搭理这个抽风二货,不过眼下也就他茫然无知,不在局里了,“八殿下,上一次不是也说没有与穆青对奕很是遗憾吗,中午可要一起去静园得偿所愿?” 呃?八爷也只是微一愣神,便心思活络过来,自我非常美好的想,哎吆喂,这骄傲的小狐狸主动邀请了,这得需要他多大的脸面啊!顿时春风得意的笑,笑声如魔音穿恼,鞭挞着屋里人的神经,“对啊,是有这么一回事,呵呵呵……穆公子不说本殿下都要忘了,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太有心了,本殿下十分感动,本来还想回百花园睡个午觉,那么看在穆公子如此一番诚心上,就去一趟好了!呵呵呵!” 看着他说的眉飞色舞,天花乱坠、煞有介事的得瑟模样,穆青很想收回刚刚那番话,再狠狠的挤兑他一番,不过,和被人算计相比,还是暂且记下,“如此,便谢过八殿下这般通情达理了,穆青定会没齿难忘。” 后面的几个字咬的有点重,报仇的意味深长啊! 八爷那笑的得意的脸就僵住了,忙摆着手,一下子从洋洋得意变成谦虚低调,“呵呵呵,无需客气,应该的,应该的,穆公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还是忘了最好,呵呵呵!” 众人的嘴角隐隐开始抽搐,受不了他这一脚天一脚地的转换模样,却都明白了一件事,穆青这是拉着八爷下水,来澄清自己和四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 只是,为什么要找八爷呢?上面可还坐着两位呢,瞧那神情,貌似都非常愿意的模样。 难道因为八爷……最没有争夺那把椅子的心思? 众人百转千回着呢,某些人却都心里跟明镜似的,九爷那黑沉的美颜终于好看了几分,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听到她把话对准了老八,心里还是不舒服,轻哼了一声表示他心情不爽,见某女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气息一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爷今天中午也要去静园。”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带着明显赌气的味道,听的众人都一时云里雾里、面面相觑,那位爷傲娇的抬着下巴,眼神望天,这是和谁说话呢? 夜白自然是知道的不能再知道,抽抽嘴角,真心觉得九爷幼稚的造型太美了,不敢看啊! 穆青也淡定的选择无视,爱去不去,不过心里开始纠结,今儿中午的静园怕是静不了了。 气氛凝窒了一瞬,突然又响起一道没头没脑的声音,“本殿下今中午也去静园。” 呃?众人已经不止是云里雾里了,而是像被雷劈了那么一下,今儿个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都是因为某女那个香馍馍闹的呗!八爷无比风骚的笑着,坐下看戏了,纪清宜眉头则紧皱着,半响才松开,对着上位的几位皇子施了一礼,“几位殿下光临寒舍,清宜荣幸之至。” 话音落,九爷继续傲娇望天,三爷依旧垂眸沉思,八爷不改风骚的笑,四爷从刚刚一系列默然中回过神来,浅浅的一笑,仿若之前的那些荡然无存,“如此,便叨扰纪太儒了。” 上课的钟声敲响,诡异的紧张压抑气氛才停止,不过那一副副变幻莫测又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来上课的夫子压力山大,不停的抹冷汗,几次讲的结结巴巴,内心悲催哀嚎,这一个个的大神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啊? 他讲的好不好,有没有出错根本没有人在意,闹了那么一出,谁还有心思上课啊!穆青也是心不在焉的,眼神不知道往哪儿看好,只要抬头,必回接受到几道注视,扰乱一池平静的湖水,恼的她熬到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找个地方去透透气总行吧? 透气也不安生,刚刚一直沉默低调的苏子涵竟然追上来,而九爷眉头一簇,下意识的也要追,可是,满屋子的目光灼灼,诡异又暧昧,他顿住了,骨子里的傲娇那是天生的,不逼急了,还是十分强烈的存在着,总跟在人家后面追让他的颜面何在?所以,他要不急不躁,淡定从容,甚至还要带着那么一丝无所谓一丝不在意的走过去,闲庭信步一样! 噗!夜白望着九爷这幅模样,面瘫脸又要破功,这装的也太折磨别人的心了,而学堂里的某些人却望着刻意不慌不忙走出去的背影,眼眸深沉,像无边无际的海水。 出了甲壹堂,左拐右拐再左拐右拐的一个僻静处。 “穆公子,昨夜为何不邀请本公子一起参加那个赏月会呢?听说有美食,还有美人,让人好生羡慕嫉妒。”苏子涵无视穆青不太愉悦的神情,很热络的追问。 “苏公子,我们很熟吗?”穆青确实不太高兴,那甲壹堂里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之前在堂上时他不说话,这会儿跟出来不知道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呵呵呵!”对某人清冷的漠视,苏子涵也不深在意,反而摇头晃脑的开始说教,“人与人相熟,不在于认识的时间长短,有的人认识了十年八年,都是雾里看花,可有的人相识不过几日,甚至哪怕一眼,便是沧海桑田,视为人生知己,所以穆公子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不熟呢?” 穆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会武功吗?” ------题外话------ 二更喽,嘻嘻,字数很有惊喜感吧,木禾明天早上争取写道重阳节,应应景哈,有什么表扬尽情的发泄喔,嘿嘿。   ☆、第三十七章 重阳节终于到了 穆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会武功吗?” 啊?某人思维跳跃的有点大,苏子涵一时没跟上,不由的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说,“只会一点点。” 一点点?那就是花拳绣腿了,那用来对付某人肯定就不行了,穆青收回目光,“那就算了,我们还是不熟吧!”经过昨晚上被人家压了一番,那种无力反抗的挫败感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恼恨不已,所以,她忽然很想学武功,有了武功自保,应该不会再轻易的受制于那个无赖混蛋了。 呃?苏子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他没有武功所以被嫌弃了? 不慌不忙,闲庭信步跟着来看戏的八爷远远的听着这一番话,却是明白的,呵呵,人家这是被压迫的狠了想要反抗自保了?哎吆,是不是九弟太不温柔,太简单粗暴,引得人家害怕了? 九爷自然也是懂的,那张美颜顿时就羞恼的红了,他也不想强迫的好不?她主动点,热情点不就什么压迫都没有了,学什么武功啊? 夜白忽然好同情某女,心里深深叹息,学武功有什么用啊,九爷的武功那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吗?普天之下,大概也就三皇子勉强能成为对手,除此之外,找谁都没用。 谁知,他刚同情完人家,下一秒,他却成了被同情的那个。 “夜白,你的武功如何?”穆青也看到了那跟上来的三人,却对高调尊贵的两位爷不理不睬,只盯着没什么表情的夜白,突兀的一问。 夜白就怔住了,下意识的扫了眼主子,然后才结巴道,“还,还行吧。”应该是可以的吧!他这么回答安全不?为啥心里直发毛呢? 穆青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的武功有没有不外传的祖制或是师训呢?” “没,没有吧?”夜白下意识的摇摇头,回答的甚为艰难,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果然,“那你可愿意教授我武功?”穆青无视某人越来越黑的脸,无视另一个越来越猥琐的笑,还有被自己问的夜白那几乎要颤抖的身子,问的……很真诚。 殊不知她越是真诚,人家就越是害怕啊!夜白的腿都软了,穆公子我给您跪了行不?不待这么残酷的,谁敢教您啊,九爷还不得砍了他,果不然,前面某爷不用回头,他都能感觉的醋意熏天的杀气腾腾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飞速的拒绝,为保命口不择言。“不不不,属下不行的,真的不行,穆公子,不是属下不愿意啊!而是,您学会了也没用,您是打不过九爷的,真的,还是少不了被压,所以学了还是不学,您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如此,还是不要学了。浪费时间也是可耻的啊。” 夜白说的飞快,总是惜字如金的他什么时候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可是所有人都听懂了。 于是,九爷羞愤欲绝了,八爷笑的更开怀了,夜白悲催痛苦的想直接晕了了事,躲的远远的求无视的双喜快要哭了,苏子涵眼珠子转了转,假装蹲一边画圈圈去了,而女主角狠狠的瞪了一眼,气呼呼的跑了。 学武功这条路就这样悲剧的夭折了,她其实也知道这条路不太可取,可是,她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好办法,答应的那个条件让她钻了空子,算不得数,毕竟他再任性胡闹也不可能去强迫全天下的人都远离她,可是,这力量悬殊实在让人挫败无奈。 却不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中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静园,纪兰良也丝毫不觉得意外,笑着迎了进去,厅里早已准备好下棋用的一应用具,就等着开战了。 来的时候,穆青要回去拿那几副新奇的棋,夜白抢着去了,几乎飞奔着去的,要多积极就有多积极,他觉得得罪了人家,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弥补,逮着机会就玩命的表现呗! 双喜也很想去,却抢不过夜白,呜呜,他不愿意留下来看几位皇子殿下明争暗斗好不? 这次来的人,多到很壮观,除了四位皇子和各自的护卫首领,苏子涵、司马卓都跟着来了,纪清宜是主人自然更跟着一起回来,听说有新式样的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风采。尤其是昨晚那自创的烤肉和歌曲如今传遍崇文馆,相信用不了几日,就会名满京城,所以对她现在想出来的新奇东西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直觉的就觉得一定是极好的。 穆青淡定的摆在桌面上,简单的介绍了几种棋的下发,在场的又都是聪明人,自然一学就会,都摩拳擦掌的想要试一试。 穆青先和纪兰良对奕了一局象棋,众人立在边上兴致勃勃的观战,象棋规矩讲起来很简单,可是等到楚河汉界的摆好,两军对阵,真正的开始厮杀,方才感叹着里面的博大精深、妙不可言。 下棋的人就如同是执掌一方的兵马元帅,指挥着自己的一兵一卒,或进或退,虚虚实实,却处处充满杀机,步步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观战的人甚至都能感受到厮杀的那份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都说人生如棋,果不其然,下棋的过程就是步步为营、最后是取得胜利还是惨遭失败的一场模拟,怎么不叫人激动亢奋。 看棋的众人那眼神越来越炽热,下的人也越来越投入,不过纪兰良到底是第一次玩这种棋,所以并未坚持多久便输了,却输的甚是欢喜,直赞过瘾过瘾。 第一种教过了,那象棋便被三爷和司马卓霸过去了,两人都崇尚武学,自是是对这种棋最感兴趣。 第二种穆青教的是五子棋,棋盘是可以和围棋共用的,不过黑白棋子只取五颗,规则简单至极,她一说,众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太没有挑战性,穆青只是浅笑,也不多作解释,指明让纪清宜来对战。 纪清宜一开始也不太为意,谁知,这一下才知道,越是简单才越是见本事,五颗棋子练成一条线,可是一刻钟过去了,连下了七八次,他都没有赢过一局,输的十分惨不忍睹。这才渐渐的震撼了,开始全力以赴,不敢再小看,围追添堵,每一局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是等到观战的人开始不耐的抗议,他也没有扳回一局,放下棋子时,俊颜羞红,却是不舍的放弃,于是,搬着棋盘,和自告奋勇的、看的一脸激动的苏子涵到一边接着继续琢磨去了。 剩下的还有两种跳棋和飞行棋,规则更是通俗易懂,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是难得是,观棋的人就剩下三位爷没有上场了,可棋只有两种,选谁和她对奕呢? 九爷一边满不在乎的傲娇表示不屑,一边暗暗的扫视她,像是防备她要红杏出墙似的模样,而八爷咋咋呼呼的选中了飞行棋,他觉得那个跟赌坊里掷色子似的很好玩,四爷便盯着了跳棋,和五子棋一样简单,可是下起来应该也是包罗万象的吧? 穆青的本意自然是不把九爷考虑在内的,只是她有些纠结的不好开口,担心那妖孽一刺激再不管不顾的胡说八道,败坏她的名誉,一直坐在旁边的纪兰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自己的徒弟左右为难,便主动为她做了决定,这下子,一场也没有下棋的九爷那脸就黑了。 瞪着棋盘像是要烧出个窟窿来,最后还是某女暗暗的一个羞恼嗔视,才化解了僵持。咳咳,嗔视是九爷的自我感觉,真相则是某女狠狠的剜了一眼,他老实了。 跳棋下起来十分顺利,不得不说四爷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两人第一局只差了几步而已,让穆青对他心里更多了一份防备,这样的人……那心机定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和八爷下就显得轻松了,本来飞行棋就是一种没多少技术含量的娱乐而已,八爷玩的不亦乐乎,拉着穆青非要下注,有银子输赢才有意思、更刺激,穆青囊中羞涩,自然不会跟着他一起疯,谁知坐在边上的九爷却替她下了注,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看都不看就压在了桌子上,穆青随意一看,眉头皱紧了,那面额都是千两一张,换算成人民币这几张加起来都超过百万了,豪赌也莫过如此,这败家子。 八爷眼神一亮,也毫不犹豫的拿出几张,不过比起财大气粗的某人那银两就少了一半,四爷和纪兰良见状也拿出几张来凑热闹,这飞行棋可以四个人玩,所以正好凑一桌,一时气氛很是热烈,小赌怡情,有点银子在那儿摆着,玩起来便更有劲头了,最后引的守在边上的几个护卫首领都有些蠢蠢欲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正好是一桌啊,奈何他们也就是想想而已,可不敢和玩的很嘿的几位主子抢棋子。 穆青想抽身,把位子让给某人,奈何人家就喜欢紧挨在她身边,和她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参战,让她恼也不是,羞也不是,最后还是败给他的无赖,由着他在边上指手画脚了。 前厅里,就这样摆了三桌,都旁若无人的厮杀正酣,或是皱眉苦思,或是喜不自禁,都单纯的只是为了这一局棋,暂时放下谋虑算计,利益得失,享受这难得轻松自在的气氛。 穆青一行人离开时,都还有些对棋局恋恋不舍、意犹未尽,都想张口求了那副棋回去再仔细捉摸,可穆青却全部送给了纪兰良,好在玩了好几局,那棋子和棋盘的模样也都记在了心里,回去再做几幅便是,只是……莫名其妙的还是失落,更渴望能收藏她做的棋子。 纪兰良一下子得了好几副棋,自然高兴不已,也没有让穆青空手而归,走的时候送了她一份大礼,笑言,收了她好几样珍贵的礼物,这个就当成是送给徒弟的入门礼了。惹的某爷直撇嘴,他入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大方啊? 穆青感激的受了,当着别人的面拆礼物不礼貌,所以她便把那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盒子收了起来,想着许是什么佩戴的配饰或是小巧的古玩一类的,却没想到等回了青莲院,在八爷不看就不走的催促声中打开时,才觉得她想的有点简单了,而再听着某人惊奇的一番解释,顿时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只是九爷那神情却像是被挨了一闷棍子,难看到极点。 那是一个手镯,非玉非银非金,样式很拙朴,泛着流传千年的幽光和神秘,戴在她的手腕上竟然几乎跟定做的一样正合适,古老的雕刻图案似兽非兽,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震撼,穆青细细的看,很是喜欢,最喜欢的还是它的用途,竟然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防身暗器,在兵器谱上都排上名号的,名曰飞花镯,顾名思义,一旦转动某个微小的按钮,就会射出无数的银针,如飞花一般,密密麻麻的把人罩住,哪怕武功再高强,也躲闪不及。 八爷一瞬间的惊奇过后,解说的时候就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了,这是纪老夫子在帮自己的徒弟防谁呢?防谁呢?呵呵,只是想想都心旷神怡啊。 还能防谁?谁心虚就防谁,九爷就是各种心虚,还有对纪兰良的各种纠结,对他这么大方给了某女这么好的宝贝自然还是欢喜的,有了这个她就更安全,他便也更放心,可是矛盾就在于,连他也一起防备上了。而且他隐隐感觉,也许人家最想防备的就是他自己。 尤其是看到某女笑得很是满足和踏实,他心里的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开始认真思量,是那飞花镯厉害还是他的踏云步速度更快呢? 夜白见此,吓得很想仰天长嚎,九爷啊,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咱别轻易尝试好不?让他们这些做护卫的太有压力了。 双喜不止是有压力啊,自从穆青带上这镯子,还日夜不离身,他那心就揪着,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万一她对九爷一个不耐动了手,他可好随时准备着变成刺猬去献身,成就一个太监苦逼悲催的血泪史。 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多了,庸人自扰的结果就是睡眠不足、精神衰弱、神情恍惚、濒临崩溃。 而人家男女猪脚却貌似一起玩耍的很愉快,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九爷还是忌惮的,当然忌惮的不止是那飞花镯,而是某女。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绊。这几句意境深刻的话真真是诉说着九爷的心声啊。 而穆青有了护身法宝,只要某人一靠近,便会漫不经心的摸摸镯子,然后再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一番,其实她也就是吓唬吓唬,若是真的启动暗器,她还是不会的,射杀了当今皇上最受宠的皇子,她还能活着吗? 而且……心底隐隐也狠不下心,虽然有时候被他缠的再恼再气,却也从没想过会要了他的命,而奇怪的是九爷也每次很配合的适可而止,不再多靠近一步,倒是让她好生奇怪了一番,总觉得这妖孽变得乖巧了。 所以,这些日子,两人偶尔有些口角之争,倒是相敬如宾,某爷也没有再动手动脚,让穆青很是心安了一阵,却殊不知……真相总是‘残酷’的。 九爷哪里能真的能忍住不摸不碰,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了之后还品尝了,跟上了瘾似的哪里能说戒掉就戒掉,况且那美味*蚀骨,他也不舍得戒掉。所以那所谓的乖巧就是为了迷惑人的。 白天一来是因为那镯子的威胁,二来……则是因为他的那点傲娇别扭,总不能人家不愿意他就一次次的用强吧?哼,他也是有尊严和骄傲的,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羞射,咳咳咳,九爷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某女面前是羞射的,可是往往那瑰丽的美颜和躲闪的眼神总能说明一切,只是没人敢揭穿罢了。 到了晚上,等到书房里的呼吸平稳以后,隐忍了一天的九爷就出动了,坐在那张软榻上,甚至有时候一坐几个时辰,只盯着那张睡颜,百看不厌,当然更多的时候,都会温柔的品尝一番,在自己要失控的时候难耐的打住,再紧绷着身子不舍的回寝室,辗转反侧等待邪火破灭,夜夜如此、乐此不彼,痛并快乐着。 让知道这个秘密的青龙卫也整日里跟着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主子爷找到了偷袭的好办法,既能得偿所愿,又不会引发战争,让他们变成刺猬,可痛苦的是,这么夜复一夜的偷偷摸摸真的好么?穆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他们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某女看,可是人家都没有开窍的痕迹,九爷做的太手脚干净了,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他们也不止一次的暗暗观察某女,奢望能找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的春天是正常的,不会有男子的参与,可是……呜呜,为毛离断袖越来越亲密了呢?搞得他们最近看彼此的眼神都怪怪的,经常鸡皮疙瘩落一地,各种的不忍直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双喜才是那最最纠结折磨、忧心忡忡的,拆散两人?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敲打?估计他还没说完,小命就得呜呼了,睁只眼、闭只眼,外加提心吊胆,祈求千万不要曝光了啊,千万不要让宫里的两位主子知道啊,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双喜选择当鸵鸟,几乎天天来报道的八爷却是渐渐的瞧出一点眉目,经常盯着某女的身子看的意味深长,倒不是太多么慧眼,而是有一次去姬院时,点了墨白忆的牌子,喝酒聊天时,她许是喝多了,一个不下心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后酒醒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当然说没有,可心底那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破土发芽,越来越强烈,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他却又不着急揭晓了,因为揭晓之后才是真的一系列的麻烦。 可八爷不知,他的隐瞒,让九爷生生的多承受了十好几日的苦,他是喜欢穆青,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占便宜这种掉价的事情他都不在乎,可是内心深处,他还是渴望自己喜欢的是个女子,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给她最好的一切,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权势财富,换做男子,他依旧为她痴狂,可是他也清醒的知道,将来等待两人的会是怎样艰难的路,千夫所指,承受不堪的骂名,还有一层层竭尽所能的障碍和阻挡,他害怕他会无法护她周全,不受一丝的伤害,最重要的是……也许她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一起面对那些,因为她心里还没有他。 到时候,他该情何以堪? 青莲院里一片纠结的心声,只有小宛熊最是活的轻松自在,洒脱欢快,因为它知道真相呗,看着凡夫俗子们唉声叹气的庸人自扰,看着某人夜里偷偷摸摸的亲热,看着主人动不动就失神沉思,心不在焉,它就各种无语鄙视,于是,鼻孔望天,忧伤的作诗一首。 人类啊,可真是愚蠢。 爱情啊,可真是恐怖。 生活啊,可真是折腾又有趣。 眼前一片迷雾啊,深陷其中,不得救赎。 啊,愿主保佑,啊啊……阿弥陀佛! 噗……可惜,它的才华没有人欣赏,于是折腾又有趣的生活继续,直到九月九日重阳节。 迷雾要散去了,救赎要降临了,啊啊……阿门! 重阳节自古以来便是被备受重视的传统节日,从达官贵人到乡下百姓,都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出游赏景,登高望远,遍插茱萸,观赏菊花,吃重阳糕,饮菊花酒,形式不一而足,却都表达着人们对这一天的喜悦。 在天齐国,这一天也十分热闹,几乎家家倾巢而出,选择登高望远,不止是为了欣赏秋景的美丽,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十分美好的寓意,那就是避邪。 所以,这一天,有名气的山脚下总是人山人海,都希望能登高处,避去一年的邪气,取个好兆头,崇文馆里自然也有这个风俗,每到这一天都会举办活动,不过不用去外面和那些老百姓挤来挤去,因为京城最有名气的山就是崇文馆依傍的这紫东山了。 紫气东来,不止是风景绝美,还有着仙气和贵气,平时上山的学子也不多,主要是怕冲撞了半山上那位难伺候的爷,可这一天,从山脚下,沿着台阶一路摆满了姹紫嫣红的菊花,不畏寒霜的怒放着,迎接着一个个走过的学子。三两成群,结伴出游,说说笑笑,赏花赏草,甚是惬意美好。 穆青自从来了崇文馆,虽然住进青莲院,日日爬台阶,可是却也没有真正的登到高出去看看,前几日,便收到逸轩和大勇的邀约一起爬山,她也答应了,不在一起住着,也不在一个学堂,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所以他们一开口,哪怕某人的脸色再怎么难看,她也无视了,忽略不计。 为了这一天,她还提前准备了很多牛肉干和各种果脯,还有菊花糕,想带到山上吃,可谁能想到,真等到那一天出门,守在门口的可不止是两个人了。 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她还真是惊了一把,一身蓝色衣衫的纪清逸,白衣飘飘的四爷,面带微笑的苏子涵,还有正风骚的往这边赶的八爷,后面还有一大群护卫奴才,声势很壮观,而真正和她有约的两人却被挤得站的比较远,倒像是可有可无的配角了。她的后面也有一群全副武装的青龙卫,还有某只此刻看起来脸色不好看、像是突然喝了一缸子醋的九爷,穆青站在中间,头隐隐开始痛起来,觉得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题外话------ 重阳节快乐!吼吼……小宇宙爆发,重阳节终于来了,木禾抹汗,亲们这算是应景赶上了么?木禾拼了老命了,早上先传这一些,晚上要和朋友去吃饭,回去的早了就再来个二更哈,争取加起来拼够一万字,实现木禾从未实现过的万更理想。 哈哈哈,求表扬鼓励!鼓掌   ☆、第三十八章 奋不顾身陪她跳 八爷这次上来,手里还故作风雅的拿了一把扇子,风骚的摇动着,见大家都开动了,却没有人搭理他,无所谓的摸摸鼻子,也跟着往上爬,又见气氛沉寂,实在压抑,便寻着话题,制造点动静。“咦,怎么没见三哥和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司马卓?” 咳咳,他本想找话题调解气氛的,这一开口,气氛更凝重僵硬了。 无痕很无奈的叹息,她该拦着主子不来凑热闹的,真的! 不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之后,众人的脸都有些沉思,八爷桃花眼转了转,又摸摸鼻子,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装酷,那就集体装到底吧。嗯,他洒脱不羁、风流倜傥,还没有尝试过装酷的风格,听说最近很流行这个,偶尔变换一下也不错。 于是,惯于抽风犯二,话多闲不住的八爷绷着个脸耍上酷了,引得跟在后面的众护卫个个表情呆滞,这是八爷,被雷劈了?还是鬼上身了? 噗!无痕颜面不敢再看。 而走在他们前面的几人都无心理会这些,心思都用在暗暗较劲上呢!九爷永远都是快了四爷一步,踏云步拿捏的十分准确,挡在他前面,与某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连身影都不能看完整,因为在九爷心里,前面和她并行的几人虽是碍眼,可威胁性低,他后面的这个才是最强劲的对手,他不会给他一点的机会,稍微有点苗头,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扼杀在萌芽中。 所以,他不管人家脸色怎么变,不管那眼神怎么沉,对人家含沙射影的警示也装作不懂,倔强的阻挡到底了。 看的夜白和双喜差点抱头痛哭,九爷啊,您这么幼稚穆公子知道么?您这么爱吃醋,宫里的皇上和娘娘都知道么? 那几位暂时不知道,被挡的人却是好像懂了,只是似乎又有些不敢置信,俊美的脸上表情很复杂,不敢想若是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样,那,那意味着什么? 其实若真是那样,从理智上来说,对他自己那绝对是好事一桩,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把柄,哪怕老九再受宠,这个污点他也承受不起,父皇更是不可能接受,一旦被捅出去,依着老九的脾气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后果无非两种,反抗成功,那么就意味着他出局了,天下人不会接受有如此癖好的上位者,反抗失败,那么也必然会造成亲情失和,若再被有心利用……后果依旧不堪。 这些他能想到,老九又怎么回想不到,为什么还如此……高调的表达他的情绪?难道就一点不害怕不担心,是有恃无恐还是别有用心? 而她呢!可懂得这一番隐晦、不被接受的心思? 他心底忽然很不舒服,不希望她那是那样的人,更不希望她接受。 而那不舒服的原因让他下意识的逃避着不去深究,也许是他太爱惜人才了吧,所以不舍的让她那样惊艳的人才蒙上污点,嗯,一定是的! 他这样强烈的暗示着,慌乱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可跟在他身后了解他的纪清宜那心却又乱了,距离明年的会试殿试还有半年的时间,难道这平静就要提前结束了吗? 崇文馆是最后的一方净土,出了这个门,便是各为其主,争名夺利,甚至不择手段的阴谋诡计,血腥杀戮,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每个人心里其实都知道,却又都假装不知的享受、挥霍着这最后的半年安静,只是,穆青却来了,于是一切似乎都变得充满了变数,逆转,惊异,希望,跌宕。 到最后,等待大家的结局又是什么么?他忽然有个强烈的预感,结局一定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不管是谁在暗处挖空心思的布局执棋,谁在步步为营的谋划算计,都掌控不了她带来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变数。 上山的路上,人非常多,不止有学子夫子,各自的护卫奴才也都浩浩荡荡的跟着,白玉石头的台阶上,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潮如一条长龙,蜿蜒直上,画面很是壮观,只有在某爷和穆青那四周出现了那么一段断层的空白,显得古怪却又不让人意外。九爷,那是众人谁都不愿意招惹得罪的,所以能离多远就多远,而穆青……好吧,开始还是想要接近的,想要八卦一下和第一名姬墨白忆那不得不说的风流艳史,奈何……还没走近一步,九爷那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凌厉的射过来,如此恐怖的威胁,谁还敢再靠近?八卦重要,小命更重要。 穆青身边的几人却都仿若未觉,已经被盯得有经验了,反正被那刀子凌迟过不止一次,还差这一回么? 咳咳……九爷若知道自己无望而不利的眼神被人家产生了免疫力,不知道会如何纠结? 几个人并行,穆大勇和柯逸轩自动的把穆青护在中间,苏子涵只好在最外面,却很好脾气的笑着,看着那两人小心翼翼又温柔细致呵护某人的样子,平静的眸底是掀起的波浪,心里则千回百转,一路上没有再多说话,听着他们的温言轻语,看着那温柔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清奇正气,他很快有了计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诚,只是想到什么,心底又止不住一叹,但愿最后被她知道自己的这一番算计,她不会记恨他才好,不过都是这天下棋局中的一颗,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啊! 但愿最后的结局……如他所想。 穆大勇和柯逸轩可不知道自己也被计算到了这一局棋中,所以有时候……命中注定你躲不开,哪怕你不想入局,却不知不觉的就被算计了进去。 “青,累不累?”柯逸轩温柔的眼神时不时的就会扫过那张清秀的小脸,看她额头上有木有汗意,看她面色有无运动后的红晕,关切的无微不至。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会越来越少,所以幸运的遇上一次,他便会牢牢的抓住,珍惜,变成自己珍贵的回忆,在午夜梦回的孤寂里,安慰。 穆青摇摇头,脚下的步子不停,“逸轩,我没事。”她身上的吃的喝的都被想要将功赎罪的夜白抢了去,没有背任何东西,哪里还会很累,到是他们两个每个人都背着一大包,也不知道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为某女准备的吃的喝的呗。 “嗯!”一声轻柔的呢喃,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听到的人觉得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丢了心的人,只是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有时候都是甜美到不可替代的幸福!柯逸轩是,穆大勇亦是。 “穆青,你知道吗,今天于太师和郑太保也来了,他们平时可是都在宫里的,寻常想见一面可是不易。”穆大勇找着话题,他们平时相见一面也是不易,终于有机会了,可满肚子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很怀念曾经在汉阳学府的日子,很怀念,天天见面一起上学放学,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顾忌,可现在……来这里还不足一月,却已经感觉是沧海桑田。 “喔!”穆青淡淡的应了一声,虽有些心不在焉,却也知道他的心意,扫了眼那明显有些神往的俊颜,打趣道,“你是不是很想见?” 太子三师,天下人皆知,以纪兰良最备受尊崇,品行高洁,学富五车,太师于正南学识也并不比纪兰良差多少,只是这些年一直身在朝堂,没有那么全心全意做学问而已,不过他有一点特别让人不解且世人皆知,那就是他一生未婚,膝下无儿无女,身边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这件事曾经引起老百姓们的争相猜测,却都不得而知,最后想着也许是身体有某方面的毛病吧。 穆青却以为,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空,男子守身如玉,若不是心中有人,固守着一份得不到的情感,那便是被伤的体无完肤,心已死。 不管是哪一种,穆青心底对这个没见过的人都生出一份敬佩,却也有着一份同情,只是不知道他那心中之人是否知道,知道了又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此刻的她没想到,多年以后,那份感受她会亲身体会,那时她才知道那是怎样一番心疼的愧疚。 “嘿嘿!”穆大勇见她眸底略带笑意的打趣,咧嘴一笑,俊朗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嗯!从小就听我爹不停地唠叨,郑太保如何如何厉害,武功如何如何高,听说几位皇子殿下的武功都是他教授的,别人可没有那个福气,我也就是想想,现在教授我们武功的师父功夫也很好,比起汉阳学府的那一位可厉害了不止一点半点,知足了。” 闻言,穆青望着他的眼神有点深,他话里是满足的,可是眸底的亮光也是遮挡不住的,大勇心里还是渴望的吧!对于爱武成痴的人,自然是更崇拜武功最好的那一个,皱了皱眉,有木有可能让大勇拜在郑太保的门下呢?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苏子涵忽然开口,“郑太保武功高强,在天齐难有敌手,是当今圣上的授业师父之一,如今在宫里负责圣上安危,统领京城御林军,只负责教授几位皇子殿下,就是郡王世子也没有那个福分能得他亲手指点。” 那潜台词就不言而喻了,以郡王世子的尊贵都办不到,一般的学子更是想都不要想,这是在暗示穆青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免得到时候失望难堪。 穆青自然懂,懂苏子涵是一片好心的提醒,可她却不盛这个情,这个人看上去温和无害,却是笑面虎一只,看上去老实巴交,可那眼神毒着呢!她不过只是皱了下眉头,他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害怕提防。 穆青看懂的,柯逸轩也隐隐明白几分,一路上除了穆青,其他的人都吸引不了他的视线关注,听了这几句意味深长的话,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眼底有些幽深,暗暗猜测着他接近青的目的。 而穆大勇脑子单纯一点,以为这是人家在暗讽什么呢,不由的轻哼一声,他有那个自知之明,不用别人来提醒,解下随身带着的水囊递给穆青,“渴不渴,喝点水吧!里面装的是你喜欢的花茶,我早上用山泉水泡的。” 他是不喜欢喝花茶的,觉得那味道清香的有点女人味,与他五大三粗的形象完全不搭调,可是因为她喜欢,他便喜欢陪她喝,能够喝的一样,于他来说,也是一种难言的幸福! 那眸光太期待,穆青拒绝不了,伸手接过,却没有机会喝下,因为一直在后面的夜白突然飞奔了上来,那急切的速度,仿佛她这边着了火一样! 夜白面色焦灼,比救火还要紧张啊!他要是敢让穆公子喝了别的男子的水,九爷指不定怎么收拾他,飞奔,解下水囊,连盖子都打开,递到她面前,动作急迫一气呵成,唯恐慢了一步,就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穆公子,您的水。” 这一幕让许多人的步子就停下了,眉眼深深,都盯着穆青下一步的动作,是喝这个呢还是喝那个呢? 夜白伸出去的手坚决如铁,面色悲痛,穆公子您可一定要喝这一个啊!不然属下……呜呜,明年的重阳节就是属下的祭日啊。 而穆大勇的手也强劲有力,丝毫不退缩,眸底隐着一丝固执和倔强,也或者是受伤。 穆青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某人盯着她的眸光是何等的灼热了,而眼前夜白的表情也着实痛苦的令人发指,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接过了大勇的水囊,她视他们为亲人一般,她怎么舍得让他们难堪。 其实并不口渴,却很给面子的喝了好几口,喝完,还给笑的欢喜的穆大勇,“嗯!山泉水泡的花茶果真很好喝。” “喔喔!那,那一会儿你渴了再喝,还有很多。”穆大勇一时欢喜的有点结巴,她能选择他的,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她心中更重要?她不会因为住进了青莲院就忘了他们对不对?她心底都是记得他们十几年的情分的是不是? “好。”穆青也温和的一笑,擦擦嘴角的水,而夜白递到她眼前的水囊还没有收回去,而他的脸色已经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想到那个混蛋的肆无忌惮,不管不顾,心底无奈一叹,“这个水囊里装的是你家主子喜欢的豆汤,清热解渴,拿去给他吧!” 一句话,夜白顿时觉得活过来了,哎呀!穆公子的意思是,自己不舍得喝,要省下来给九爷喝? 噗!事实不是这样好不? 可是此刻的夜白固执的就是这样想,不这样想,他活不了,九爷那火气也下不去啊! 惊喜的飞奔回去,激动的递给九爷,“爷,这是穆公子大清早给您特别熬制的豆汤,清热解渴,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定要给您,您就喝了吧,莫要辜负了穆公子的一番心意。”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咳嗽上了,还十分剧烈,什么是歪曲事实,什么是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 连装酷的八爷都绷不住了,被雷劈过一样空白了三秒,然后瞪着九爷那纠结的美颜,忽然噗嗤一笑,哎呀,没想到夜白还有这本事,朽木可雕、朽木可雕啊! 穆青那张淡定的小脸却是黑到无语,听着身后那人说的铿锵有力,煞有介事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原本是那个意思了。 九爷接过水囊,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就喝了几大口,惹的边上的双喜着急的不得了,皇子们的吃喝都要身边的太监用银针试毒的,可九爷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那水囊可是别人的,就不怕人家在里面下毒? 那全新信任的模样连四爷都怔了一下,他除了自己,即使在母后那里用膳,按照惯例,也是要试毒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还是他故意做给她看? 四爷身为一个优秀的政客,遇上这种事情实在是容易想多,而事实上穆青只是想化解眼前的尴尬僵持而已,又担心某人发飙弄得更不可收拾,所以,才不得不如此,不然,哼!她辛苦熬制的汤能便宜他吗? 后面喝汤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好像敲打在她的心上,脑子里倏的浮上那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滑动的画面,然后,脸红了,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开始急切的往山上走。 身边的人都是一愣,却也毫不犹豫的跟着, “青!慢点。” “穆青!等等我。” “听说山顶的风景甚美,我们快点爬上去看吧!太晚了就没有那种意境了。” 这个理由十分牵强,却没有人拆穿,苏子涵甚至帮衬着圆说,“要说这紫东山哪里最美,其实不是峰顶,而是后山,不过,那里地势陡峭,太危险,根本没有路可以走,只有飞鸟可渡,但是我们可以站在祈福台上观赏,一饱眼福。哈哈,说到这儿,我们还真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祈福台上站满了人,我们就上不去了。” 他这一说,几人便不再说话,加紧往上爬,很想把身后的人都甩的远远的才好,可是,后面的人都有武功在身,哪里是他们几个能撇的下的。 于是,一行十几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了山顶都不曾甩开。 穆青懊恼的喘着气,觉得整个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可是看看后面那些撕不掉的狗皮膏药,个个像是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上来一样,气不喘,脸不变,头上一滴汗水都没有,一身华服衣阙飘飘,端的是风流倜傥的潇洒贵公子模样,让她这个有些狼狈的看的如何不闹心。 可气她还拼命的怕爬,妄想甩掉人家,连累的一路上都没有好好欣赏风景,着实可惜不值。 好在山顶的风光确实非常惊艳,也不知道是什么古树繁花,开的甚是美丽,稍稍缓解了她的遗憾。 她欣赏花草,别人欣赏她,九爷自从上来,那眸光就一直没有离开她半许,看她红晕扑面的小脸,是如何的诱人品尝,看她额头上精英的汗滴在阳光下跳跃,看她眉眼之间小女儿的懊恼,看她……瞪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一湖秋水,潋滟动人,扣他的心弦。 他想,他真的是栽在她手里了。明知道之前她把水囊给他根本半点情意也无,他却愿意自欺欺人、愿意傻傻的骗自己,甘心被骗,明知道她不顾体力不支,爬的飞快,是想要甩开他,他却忍着酸涩依旧心甘情愿的跟在后面不离不弃,明知道她现在懊恼的不想看到自己,他却受虐似的就想追随着她的身影、她的一切。 夜白看着这样的九爷不禁有些心疼,世人都以为九爷是张狂无忌,嚣张霸道,我行我素,谁能想到其实九爷是这般的隐忍呢?只为了那个人,愿意收敛起所有的小性子,脱胎换骨一般。只是穆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看看人家,还在和那几人站在那边愉快的玩耍呢! 怎么能不让人忧伤。 山顶的人还不是很多,三两成群的寻了地方,在草地上铺了干净的布子,摆上吃的喝的,都在惬意的小声交谈着什么。 四爷下面的人也早已整理好了地方,等着伺候主子坐下休息,可他们的主子那眼神却盯着远处站在祈福台上的几人,似乎在沉思着,纪清宜也没有出声,眸光也跟着看向那一处。 只有八爷好像累瘫了一样,上得山顶就随意的往草地上一躺,再也不起来了,嘴里还直嚷嚷,要吃这个要喝那个的,听的无痕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主子,咱们什么都没有带着好不?您一会儿可千万不要抽风,不然连蹭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穆青站在祈福台上,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一片,顿时有种如在仙境一般,风吹过来,带着不知名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心底的那些郁结之气似乎都给吹散了,和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相比,不得不感叹人类是多么的渺小脆弱,那些恼人的纠结又算的了什么?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话音落,身边几人都忍不住赞叹,“好诗,好诗!” 望着她的眸子更加璀璨晶亮,苏子涵更是激动莫名,好像写出这样诗的人是他自己一样!“好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真是……这样的佳句无人出其左右了。” 诗句是好的,他真正激动的是她写出这样的诗,所抒发的那份胸怀和眼界,离他心目中想要寻的人是越来越接近了。 离的远一些的那几位爷也都听的仔细,当然除了貌似睡过去的八爷以外,其他都是神色一震,望着她的眼神幽深如海。 穆青却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依旧浅浅的笑着,离的那边缘更近了几分。 柯逸轩不禁担忧的开口,“青,小心些。”前面那一处是个断崖。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 “没事,边上有东西拦着呢!”穆青脚步没停,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下面如无底洞一般,张着大口像要吞噬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幸亏边上围着厚重的锁链还有一圈碗口粗的木头桩子当篱笆,不然,她还真有些眼晕。 她眼晕,远处的九爷那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可看着她站在那里,他却一句话也不敢高声说,唯恐吓到她。 本来看祈福台上人多,他不愿意上去,现在,那脚却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看的夜白很是纠结,很想提醒,九爷啊!您的踏云步呢?一下子飞过去,提着她就回来了,搂在怀里不就安全了,还用得着这般提心吊胆?还一步一步的走?哎吆喂,都说恋爱中的人傻果不其然啊!连自己身怀绝世武功都忘了。 九爷终于登上了祈福台,离着某女只有十几米远了,而穆青也慢慢的往回收脚,太刺激挑战极限的事情还是远离些好,谁知就在这时,祈福台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祈福台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算是很宽敞的了,四周都围着木头桩子和锁链,让人们站在上面既能祈福,欣赏风景,又不用担心会掉下悬崖,三五成群的围了一圈,本来谁也不太注意谁,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人踩了谁的一下脚,然后,便开始推搡,开始责骂,你不服我,我不让你,渐渐的发展成两个帮派的战斗,斯文什么的都抛之脑后,大有拼命的架势。 穆青几人自然不会凑这个热闹,就想赶快离开,远离是非。苏子涵看了眼那带头打架的两人,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下意识的护着穆青,而柯逸轩和穆大勇更是早已把某女护在身后,盯着那闹事的中心警惕起来。 九爷却被那一大帮子人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去路,气的他想要杀人,而他也确实不管不顾的动了手,根本不在意挡在前面的是哪位官宦之家的公子少爷。 一掌就把眼前的一个学子挥到了树上,那激烈的惨叫甚是刺耳。让人怀疑那人是不是还能活下来。而九爷下手却一点犹豫都没有,哪怕这些人背后的家族都会与他结下仇怨,那与她的安全相比也不值一提。如法炮制的对待其他挡路的,一刹那的狠厉如暗夜修罗。 夜白看的那个心惊胆战啊!九爷,那是礼部尚书府家的公子,那位是刑部家的小少爷,那位是……哎呀,您倒是下手轻一点啊!真要打死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弄个残废意思意思就行了。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纪兰良和于正南,郑拓一起爬上了山顶,随行的还有一直没有现身的三爷和司马桌,一上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都是齐齐一惊,在祈福台上打架闹事,这是都不要命了? 纪兰良皱了下眉,于正南没什么表情,郑拓面色肃穆,冷声低吼了一声,“都住手!” 这一声虽然不高,却蕴含着凛然的气势,那些正打的不可开交的就都下意识的住手了,九爷眼前敢拦着的人也都被扔了个精光,美绝人寰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疯狂和惶恐不安,瞪着穆青,呼吸乱的如要窒息,而穆青看着这样子的他,也一时失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眼底只有那个仿佛拼命三郎一般朝她走过来的人。 郑拓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打的狼狈不堪的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都成何体统,老夫这几日不在,你们便都忘了崇文馆的规矩了吗?” 祈福台上站着的人都垂首不敢说话,负责主管纪律规矩的司马卓忙弯腰请罪,“太保息怒,这都是学生的错,还请太保责罚。” 郑拓冷着脸不说话,于正南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于是纪兰良笑着说话解围,“好了,快让学生们都上来吧!那里风大,若是有个闪失,对谁都不好交代,下山再责罚也不迟。” 他虽然笑着,可是眸底的担忧却有些掩饰不住,他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可都在那儿呢!离这悬崖边又那么近,怎么看都觉得危危险险的,心里不踏实。而且他虽然上来的晚,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可是直觉的这打架不简单。 纪兰良是这里的馆长,他发了话,郑拓便对着祈福台上冷叱了一声,“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他这一吼,众人便都有些神色不安的开始往上走,他们中间有的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就演变成这样的一幕?本来不是一件踩脚的小事吗?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打起来了呢?还个个脸上都挂着伤,狼狈不堪。 那心思通透的便都眯了眯眼,沉默不语的盯着这一场有预谋的打架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某些人以为一切平息了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推了一把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嫌弃他磨磨蹭蹭的碍了自己的路,谁知道,怎么也想不到的意外就这样突然发生了。 那个被推的人好像被推的很厉害,站不稳的身子不停地往后倒退,像一指离线的毒箭。倒退的方向正是穆青所在的方向!刚刚以为危机接触,那三人早已松了一口气,为了不引人瞩目和猜忌,便离的远了一些,谁能知道……真正的危险才来临。一步走错,一生懊悔。 而穆青正失神的对视着九爷,心底复杂的理不出个头绪来,飞来的横祸根本躲避不及,一下子被那股冲击力给撞到了悬崖边上,而那坚固的木头桩子和锁链竟然一撞就断,脆弱不堪。 于是,众人就见穆青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惨烈的飞出去了,再也消失不见,连那一声惊叫声都模糊不清,一切都发生的太意外、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以至于好半响人们都呆了、傻了,僵硬在原地没有了正常人的反应了,直到一声惊惶的低吼,“九爷!”才骤然惊醒,然后便是“啊、啊、啊、”的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听起来最撕心裂肺的吼声,“青”“穆青!”“青”“穆青!”一声声让听者流泪,肝肠寸断。而那两人开始不要命的想要跳下去,被反应过来的护卫死死的拦下,苏子涵怔怔的立在一边,盯着那明显被动过手脚的锁链和木头桩子,拳头紧握。 夜白虽然对自家九爷的武功非常有自信,可是看到主子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跟着穆公子一起飞出去的姿态还是吓的差点疯掉,而身后的青龙卫也是一个个面色惊惶,焦灼不安。 山顶一下子炸了锅,而祈福台上则是山雨欲来的风暴。 ------题外话------ 唉,玩命的写,还是差一步,咳咳……   ☆、第三十九章 发现真相了 山顶一下子炸了锅,而祈福台上则是山雨欲来的风暴。 郑拓眸光一缩,盯着那祈福台上一众早已吓傻了的人凌厉如鹰,却并未惊惶,有条不紊的沉声命令道,“都安静,那断崖虽深不见底,可九殿下的踏云步独步天下,即使带着一个人也足可以应付自如。” 这稳定人心的话一出,混乱而惶恐的局面终于缓和了几分,那傻的、呆的也都头脑清醒了几分,却无力的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柯逸轩和穆大勇早已泪流满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不但没有人取笑他们,反而都微微撇开眼神,不忍看他们那般悲痛欲绝的模样。 “太儒,九爷他……”夜白与郑拓一样,其实内心对九爷的武功也是信心百倍的,就算那断崖再陡峭,再深不可测,也难不住九爷的踏云步,那可是如苍鹰一般可以凌空飞度的世间绝学,就算是凭他的轻功修为在那样的环境里也有七分的把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九爷有个三长两短,所有青龙卫一百多人的性命都不够杀的,而皇上雷霆之怒下,整个崇文馆也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纪兰良总是温和带笑的脸上沉的很厉害,睿智通透的眼神扫过祈福台上人间百态,心底便明白了几分,那冷意混着寒气丝丝的往上窜,眸底冰凉一片,打在那些闹事的人身上,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莫要慌张,老夫相信九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青儿也定会逢凶化吉,举头三尺有神明,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会得逞的。” 肃然有声的话音落下,夜白这心里就更沉稳了几分,而有的人则面色一白,低头默然。 “夜白,你带着青龙卫从后山绕过去,到崖低接应一下九殿下,那断崖下面是个深谭,顺便给他们两人带些换洗的衣服,莫要染了风寒。” “是,夜白这就去。那……”夜白狠厉阴辣的眼神扫过某些人,手中的长剑随时都要出鞘。 “你且安心去吧,剩下的老夫自会处理,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纪兰良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气,出了崇文馆的大门,他们怎么明争暗斗他都不管,可是在这里,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玷污了这一方净土,而且还有他最喜欢的徒弟青儿,这次也被当成利用的棋子,这口气他会帮她出。 夜白带着青龙卫很快的离开,还顺便带走了躺在地上没了直觉的双喜。双喜上来的最晚,所以什么惊心动魄的危险都错过了。等到听完九爷和穆公子双双跳崖了,他顿时觉得天崩地裂,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了。 青龙卫一走,气氛似乎更加紧绷了几分,人人面容肃穆,原本躺在地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八爷也在那一声声尖叫里惊醒,总是笑的风流倜傥的桃花眼里是阴冷刺骨,素来咋咋呼呼爱抽风的人此刻竟然比寻常人还要沉稳冷静,让有心人沉思侧目,原来那些纨绔不化也只是表象而已,就说皇家里的人哪有一个简单愚蠢的,不然早就死在那处处阴险的宫里了。 压抑的沉寂里,八爷华丽的红衣翻起,盯着那始作俑者,冷冷的笑,“许公子,本殿下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有那么大力气,把木头桩子和锁链都给挣断了?说吧,你是受谁的指使?意欲何为?为什么针对的偏是穆青?或者你真正想的是谋杀九殿下?” 字字如刀剑,杀人于无形,这一顶顶的帽子扣下来,那可都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他哪里能承担的起?顿时脸色煞白,浑身打颤,看上去是真的吓坏了,“不,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管我的事,我就是轻轻一推,根本没有用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飞了出去,真的,四爷,您,相信我,我没有……没有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 话说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在场的人却都听的明白,只是听明白了,又都心底发寒,这许公子是四爷的人,那么…… 众人看四爷的目光都深了几许,连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于正南都侧了侧目,纪清宜则眉头紧皱,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却在纪兰良一个瞪视下闭口不敢言。 “四哥,您是不是该给众人个解释?”八爷冷笑一声,心底也有些冷,都是兄弟,却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互相猜忌残杀。 四爷齐斐面色丝毫不变,哪怕是所有人盯着他的目光都带着恐惧和深意,他依旧一身白衣飘然,负手而立,“解释?解释什么?许公子没有武功,众所周知,而刚刚那被推的飞出去的王公子明显那力道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到的,而且,若是本殿下没有料错,那用来保护的锁链和木头桩子早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所以,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即谋害了九弟,又陷害本殿下,而穆公子……只是被无辜的利用了而已。” 他这一番说辞落下,一直沉默的苏子涵忽然道,“锁链和木头桩子确实早已被人动过了。”于是众人就都相信了几分,因为大家都知道许攸确实不会武功,就算力气大一点,也不会造成那么夸张的力道,而那锁链和木头被动了手脚,这陷害的意图就更明显了。 不过,随后,有些人就有些困惑的发现了不太合理的地方,为什么要利用穆青呢?这是怎么想?穆青被撞下去九爷就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呢?再想想刚刚那被扔到树上去的那些人,此刻都奄奄一息的挂在那儿,不由的都感到心惊,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敢想、不敢想了。 别人不敢想,不敢说,八爷此刻却一点都不忌讳,今日的事若不当场给它搅个天翻地覆,怎么对的起九弟和穆青?虽然英雄救美或许成就一番美事,那背后操纵的人以后也终将会后悔今日布下的棋,可也要让别人都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才好,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如是了。 “既然四哥说这是阴谋陷害,那么敢问是谁有那个胆子陷害?嗯,容本殿下想想,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被推出去掉落悬崖的王大志是兵部侍郎的庶子,而兵部一直是三哥管辖,莫不是三哥指使所为?” 众人都是一震,无痕也暗暗着急不安,主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平时抽风胡言乱语的没人计较也就罢了,如今怎么一正经起来更可怕,把两位皇子殿下都一起得罪了? 果然三爷齐墨面色一沉,冷声道,“八弟莫要胡说,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那王大志是兵部侍郎的庶子没错,兵部也确实在本殿下的管辖范围,可是这就能断定是本殿下指使的么?本殿下会那么蠢,用自己的人去给别人留下话柄猜忌?四弟说是陷害阴谋,那么对本殿下来说,这更是阴险的一场栽赃陷害,来挑拨我们兄弟失和。” 三皇子平素惜字如金,不善言辞,如今说出那么一些,句句铿锵有力,一时让刚刚那些冒出怀疑和猜忌的人就不由的打消了疑虑,八爷却不为所动,“哼,三哥和四哥都说这是阴谋和陷害,那为什么别人不陷害偏要陷害你们?而且天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量一起陷害当今最有势力的两位皇子?别说九弟哈!九弟现在生死未卜,也别看本殿下,本殿下有个胆子却没有那个本事,那还有谁?难道是大皇兄?还是父皇母后?或者在场的太儒太师太保?天下间有这个能力和心思的可就这几人了。” 这嘲讽的话一出,众人那脸色都白了,八爷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啊!还扯上宫里的皇上皇后,不知道听到的人用不用连罪啊? 郑拓沉声开口,“八殿下,人多口杂,还请慎言。” 纪兰良见状,也缓缓说道,“八殿下与九殿下兄弟情深,心里焦灼难免会思虑不周,何必当真呢?” 郑拓闻言,看向纪兰良的眼眸深了几许,于正南忽然开口,“再多的猜测都无济于事,还是快点拿下那些打架闹事的学子,带回去重重的审,就不信会审讯不出。等到证据确凿,该是谁就是谁。” 八爷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三位朝堂之上最有分量的三公一眼,“如此就依着太师处置,但望能公正公允,不会忽然就死了什么证人之类的龌蹉发生,不然,哼!” 于正南对他的不客气也不以为意,甚至连脸色都不给一个,他们严格来说是皇上的师父,那么对几位皇子都无需行礼的,相反皇子们见到他们都要表达一下尊敬,虽然这位八殿下从来也没表示过。 郑拓面色冷肃,接过话,“八殿下放心,老夫定会秉公办事。” 话音落,对着身后的人一招手,“把祈福台上今日所有打架闹事的人都带回去,严审不怠。” “是,属下遵命。”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出动,谁也不敢阻止,那些闹事的学子个个面色灰白惊恐,想要开口辩解,在看到或默然或冷凝或无动于衷的脸时,都地低下头去,老老实实的被押解下山了。也许沉默还有生还的机会,可一旦胡言乱语了,那么必是死路一条。 “我们也下山吧!太儒请,太师请。”郑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两人也客气的谦让一下,便提步先行,这三人一走,四爷和三爷对看一眼,也各自带着自己的人跟在了后面,八爷冷哼一声,倒是没有跟上去,无痕不由有些奇怪了,依着主子的性子,不像是不会跟着凑热闹的人啊! 脑子一抽,实在没忍住,那疑惑就出口了,“爷,您不是不放心吗?为什么不跟着去看会审?” 瞧了下四周,除了祈福台上那失魂落魄的三个人就他们俩了,八爷啪的打开手里的扇子,摇的甚是潇洒欢快,刚刚那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消失不见。“审或是不审,爷心里都有答案,才不会去看那些无聊的勾心斗角,利益相博。左右不过是平衡罢了。”这样的事宫里不知道每年会发生多少,他早已懒得去看。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无痕见他没有了刚刚那副正儿八经的激愤模样,又一步三摇的晃,不由的更加好奇。 闻言,八爷笑的更加得意,只是那得意有点猥琐和暧昧,让人猜想这是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当然是去看更有趣的,走着,晚了就看不上精彩的*了。” 咳咳,无痕嘴角又抽抽了,感情刚刚那一番义正言辞的气愤都是装的啊!还看戏?人家是掉悬崖了,不是浪漫去了,主子到底知不知道啊!“那您刚刚为什么……”为什么闹那么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多么的…… “呵呵呵……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趁机折腾他们一下?”虽然这次意外成全了九弟,可是那个穆公子小小的惊吓怕是还是有的。 无痕摇摇头,收回刚刚因为主子那正经模样而产生的短暂崇拜,指着依然坐在祈福台上的几人,皱眉,“那几人怎么办?” 自从穆青掉下去,那两人就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那失魂落魄,又绝望哀伤的模样让她都不忍多看,他们对穆青的心思和感情只怕并不必比九爷少几分,若不是刚刚苏子涵拦着,恐怕也跟着跳下去了。 八爷扫了那两人一眼,心底一叹,感情再深,怕是以后也要落个伤心了,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早点绝望放下的好,至于苏子涵今日的表现,嗯,倒是让他意外了,“一起跟着去看戏吧!” 闻言,那两人终于有了反应,僵硬的身子在站起来时,差点跌倒,被苏子涵扶住了,眼眸里闪出激动惊喜的光芒,他们当时那一刻就想跟着一起跳下去了,生死在一起,那一刻是真的万念俱灰,直到听了纪太儒的话,才清醒了几分,才发现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身影,酸涩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惊喜,这就意味着青不会有生命之忧了。他们所做的便是等,等着他们上来,因为除此之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如今,听了这一句,知道也许跟着去会看到什么不愿意看的,但是也好过现在这样揪心的苦等。 所有人都走了,山顶上空空荡荡的仿佛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场不曾发生过,古树繁花依旧寂寞的开着,冷眼看着这世间一切,爱恨尘缘,功名权利,最后都化为尘土,可叹世人都无知,在红尘里苦苦挣扎,不得救赎。 再说之前,穆青正失神的望着那人,疯狂而来的身影,那美颜上的急切慌乱不安都毫不掩饰,让她那一刹那看的心神俱颤,恍惚生出悸动的念头,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吧!是真心喜欢吧?不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表情? 谁知,下一秒,她便真正而确定的验证了她还有点模糊的猜想,他真的是喜欢她,在意她,到了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甚至失去理智的地步。 那个疯子竟然和她一起跳下来了。 她被撞下的那一刻,脑子一空,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觉的身子猛然下坠,耳边的风声呼啸的让她一时如在噩梦里,直到伴随着一声惊恐的“青青”,被狠狠的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冰冷的脸紧贴在跳动的异常急促的胸口,她才惊醒,她被撞下断崖了,而这个混蛋妖孽一起跟着跳下来了,他,他这是不要命了? 一时,不知道那心底翻滚的是什么情绪,感动还是酸楚,揪心还是气恼?只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腰,恼恨的骂了一句,“你,这个笨蛋!” 下坠带起的风声依旧呼啸刺耳,可九爷却听的清清楚楚,然后,那因着她掉崖而惨白的美颜就亮了几分,那眸子里的慌乱不安也化为浓浓的痴情不悔,唇角更是勾着笑,抱着她的胳膊更加有力,“嗯!我就是个笨蛋,不但笨,还疯了,为了你疯了。” 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肝肠寸断,他知道那是心死的感觉,他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就跟着她跳下去,什么责任、什么地位、什么财富、权势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意义!那一刻他是真的要和她不管生死都在一起。哪怕现在,那一刹那的冲动过去,头脑变得异常的清醒,哪怕断崖下面等待的是龙潭虎穴,他也不后悔,因为她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的在一起。 听了他一番再不掩饰的表白,穆青整个人怔住,现在她还能不信吗?还能再逃避吗?感情最深莫过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如今,可是了? “齐天……”眸子里忽然酸胀的厉害,望着深情凝望着她的他,有些无助无措的喃喃出声,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番感情。 两人的身子紧紧的搂在一起,依然在下坠,不过,因为九爷的踏云步,那速度早已降了下来,不像是跳崖,到有些飘飘若神仙眷侣下凡的美感,尤其是两人都是不俗的美貌,于是那画面更美了,观赏性更高,从某女袖子里早已跑出来的小宛熊,正欢快的在断崖下飞来飞去,顺便寻找着有无好吃的花,有没有好看的风景,然后再抬头看看那还没有落下来的两人,撇撇嘴,这速度也太慢了吧?哼!还踏云步独步天下呢!还不如它小宛熊的光速厉害,当然它也知道人家那是在搂着表白外加占便宜,好在最好的时机攻陷它的主人,不过它心里还是酸酸的,哎呀,以后主人就不是它一个人的了,呜呜呜……好忧伤! 从断崖上看,下面云里雾里的看不清,觉得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恐怖,其实,崖下的风景实在是比山上美了不止一点半点,没有人来过,便都保持着最完美如初的样子,静静地开,静静地凋谢,让人不知所措纷乱的心都安静了几分,越往下,风声越小,彼此的呼吸纠缠便越是清晰。 她的清浅,微微带着点喘息,那是被他强劲有力的手使劲搂抱所压迫的,他的略粗重急促,那是因为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着他最真实的心声,也是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 “青青,我,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是有才还是无才,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上你了,所以,留在我身边可好?” 穆青霍然抬头,澄澈如湖的眸底荡起巨浪,唇瓣嗫喏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能吗?能接受他吗?能什么都不管的留在他身边吗? 这一刻她的僵硬,她的震惊,她的犹豫,都让九爷心尖刺痛,却也知道不能逼她,至少她也没有拒绝不是吗?至少让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不是吗?至少她没有骂他没有激烈的反对,那就是说他是有希望的对吗?她其实也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是吗?不然她不会犹豫、不会纠结,依着她的脾气直接拒绝了,或者还有可能冷冷的骂他几句,可是……现在都没有。 这样反复的想,百转千回,九爷那刺痛的心终于慢慢的缓过来了,只是缓过来的有点慢了一步,于是,在小宛熊那张口大笑的嘲弄声中,两人噗通掉进了崖底的深潭里。 噗!九爷搂着人家从天空潇洒而落,美好了一刻钟,却最后输在没有安全降落,导致美好的画面戛然而止,落个狼狈收场,就如他那人生中第一次表白。 那幽潭不深,可是水很冰,猛的没有防备的落下去,激的浑身剧颤,从头顶到脚趾头都再冰冷不过,九爷那个懊悔啊!他有内力护体,倒是不觉得如何,可是青青怎么受得了? 落水的一刹那,九爷便抱着某女又飞身而出,只是速度再快,也落了个浑身尽湿透的下场,他穿的身上这件白色的锦衣是特别的一种锻子做成,十分昂贵,水火不近,所以半点狼狈也没有。可穆青就不一样了,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止不住的哆嗦,那张清秀的小脸冻的发白,不由的心疼不已,“青青,对不起,你,你且忍一下,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生起火来,再换下衣服烤烤就不冷了。你等等,我马上就带你去。” 急切而慌乱的说着,九爷便抱起穆青飞快的去寻找可以避风的地方,不然等崖底的风一吹,就更冷了。还可能会染上风寒。 躲在一边的小宛熊一个激灵,兴奋了,找山洞?生火?脱衣服?然后……欧耶,这是要有激情的节奏啊!它怎么就那么好运气呢?什么激情戏码都会被它遇上,啊哈哈哈……此刻它怎么就忘了头顶上被削掉的毛还没有长起来呢!唉! 崖底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甚至百花齐放,如一个室外桃园一般,若不是此刻怀里人衣衫近湿,冻得直打哆嗦,那倒是可以闲庭信步的慢慢欣赏一番,可是此刻,只有九爷急切凌乱的脚步和不停地道歉心疼声。 “啊!找到了,青青,这里有个山洞,真是太好了,你马上就不会冷了。” 九爷急切切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某女放在山洞里那一堆柔软的草垫子上,然后去怀里摸出火石打火,山洞里像是有人曾经住过一样,柴火堆在角落里有好多,倒是正好方便了两人。 火点着,树枝噼里啪啦的蹿着火苗,洞里顿时暖和了起来,然后,九爷一下子蹲在穆青的跟前,开始笨拙的去解她的湿衣服。 穆青自从落水,虽然没有昏迷,却被那冷的如冰的水给刺激的有些神智不清,一直控制不住的哆嗦着,脑子里昏昏沉沉,这会儿被他拉扯着开始脱衣服,才猛然惊醒,闭着的眸子也豁然睁开,瞪着眼前着急不安的人,用力的摇头,“不要,不用,我,我没事。” 衣服再冷,也冷不过忽然窜上来的慌乱,她是女子之身,若是被他知道,他,他会怎么想?是不是也会认为她进崇文馆是别有用心,是不怀好意,是欺君之罪?虽然,他说他喜欢她,只是这分喜欢可以抵消那份身不由己的欺骗吗?她没有把握、没有信心,所以她不要赌。 穆青使劲抓着衣领,那模样到像是个要被非礼而拼命保护自己贞洁的良家女子一样,看的躲在远处的小宛熊痴嗤笑不已,想要再近一点,看的再清楚一点,却又畏惧那火光,无奈不得窥见全场。 九爷见她衣服上还在滴着水,而她的身子也在不停地抖,话音都是颤的,怎么可能会没事?“青青,不脱下湿衣服来,你受不了的,放在火边烤一会儿就干了,这崖底没有人在,你,你若是不愿让我看,我背过身子去可好?” 穆青还是坚决的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倔强的不肯妥协,看在九爷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刺痛。 “你,你就那么不相信我,那么讨厌我?”一字一句仿佛都含着血泪一般,听着让人心生不忍,让人恨不得就抛却一切,随了他的意思,再不管其他,可是穆青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把唇咬出个牙印。 那倔强的穆青刺激的九爷一口气也倔上来,竟然出手又点了她的穴道,为了不让她说出更决绝的拒绝的话来伤他,他还顺便连她的哑穴也点了。 于是,某女一动不动的僵硬着任他施为,澄澈如湖的眸子里那慌乱和羞愤是那么明显,而九爷却只顾着低头去解她腰间的带子,“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今天儿个都给你脱定了,哪怕是事后你怨我恨我,我也不会坐视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不管,你知不知道,那潭里的水是近千年百年的死水,常年不见一点阳光,冰寒刺骨,非一般的冰水可以比,若不及时脱去这身湿衣服,等那寒气湿气入了骨,你这辈子都会受那份蚀骨的疼痛,你岂不是要我心疼死,我……” 声音忽然像是被什么掐断,戛然而止,穆青猛的闭上了眸子,而九爷那双可争日月星辉的凤眸则睁的无限大,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一片雪肌玉肤,然后一条白白的,长长的布围着胸口的位置缠了一圈又一圈,缠着那萌芽苏醒开始长出雏形的美好曲线,缠着他越来越亮,越来越颤抖,越来越灼热的视线。 “青青……青青,你,这是什么?”声音颤颤的极尽呢喃,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太震惊,太意外,太没有想到,以至于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他即便没有和女子亲近的经验,也没有见过女子的身子,可是那幽深的,不见底的线还是明白几分的。 穆青闭着眸子,睫毛剧烈的轻颤着,却开不了口,即使没有被点住穴道,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自从来了崇文馆,或许是伙食太好,那里竟然飞速生长,一天一个样,最后不得不缠了裹胸布来遮掩,可现在……还是被他发现了,他会怎么想、怎么看她?一瞬间,心底混乱如麻,又羞恼无助,这个混蛋,到底还要盯着那里看多久? 看多久?九爷都看傻了,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说什么,只凭着本能,指尖颤抖着放在了那一层白白的布上,似乎想看,又似乎不敢看,呼吸却是粗重的如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战斗。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躲得远处的小宛熊都受不了的嗤了一声,才猛然惊醒九爷,霍然回头,就见远处一双灼灼的大眼睛正兴奋又不耐的瞪着这边,好像在催促他快点拉扯啊,还等着看呢!于是某爷羞恼成怒了,尤其是想到现在某女的模样被别人看了去,更是酸气冲天,穿云指一出,传过熊熊燃烧的火堆,直逼小宛熊。 小宛熊看的太投入,主人的雪肌玉肤啊,主人的幽深一线天啊,主人的……咳咳,可惜它的美梦毁在沉不住气上,一时忍不住,受不了某爷那慢腾腾的动作,嘲弄了一声,结果被发现了,又被苦逼的追杀了,穿云指,难道它和他有仇吗?嗷的一嗓子,暴露的小东西飞窜出去,可是光速再快,那借助穿云指飞过来的火还是烧着了它的长毛,于是,就见一团小火球像是从宇宙跌落的火星一路嗷嗷叫唤着跳进了深潭里,悲愤的去哀悼它那已经所剩无多的长毛去了。 山洞里又静了下来,只有烧的正旺的火焰发出清脆的声响,烧的空气中的热度节节攀升,让人不堪重负,九爷那额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流,浑身热的恨不得要再跳进那幽潭里冰一下才好,而穆青却依然轻颤着,我去,让她这么凉着很冷好不?到底要不要帮她烤衣服了,这个混蛋,这是在趁机占自己便宜呢还是占便宜呢? 九爷似乎也突然发现,快速的脱下身上白色的锦袍,带着体温披在了某女的身上,眼神扫过那被遮起来的肌肤,依旧脸红心跳的厉害,“青青,我,我帮你都脱下来好不好?那个,那个布子也是湿的,还有下面的裤子,我,我可要脱了,你你放心,我闭着眼睛可好?我保证不看,不,不会坏了你的闺誉。” 长长的睫毛颤的更加厉害,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闺誉可言?这个笨蛋!谁知接下来,她才发现那声笨蛋还是骂早了,后面还有更笨蛋加混蛋的在等着她呢! ------题外话------ 咳咳咳,这样算是写道了吧,算是吧?   ☆、第四十章 如胶似漆 “青青,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好不好?”九爷那修长的手指其实也颤的厉害,那磁性低哑的声音也是轻颤的,情窦初开的第一次……却坚定的放在那碍眼的白布条上。 穆青不能动,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闭上眸子不愿睁开,这个混蛋,还默许?她能开口拒绝吗?要……就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在乱摸什么? 悉悉索索中…… “对,对不起,青青,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小心碰到的……” 穆青,“……”我去!这货不是故意的?全天下的男人都该笑了。 又一阵悉悉索索中…… “啊……对不起,青青,我又不小心……碰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呼吸急促的仿佛要窒息,想要当君子才闭起来的眸子,因为一个不小心的惊吓就会忍不住睁开一瞬,然后再更慌乱的闭上,一来一去,他也不知道还闭着当君子还有木有必要,因为……该看的不该看的好像都看了。 穆青,“……”尼玛的,你还不如睁开眼呢!便宜都占完了有木有? 最后一阵悉悉索索中…… “青……青青,我,我弄疼你了吗?我只是想要把什么给……扯下来,我没想过要碰那里,我,你,你莫要生气,我会对你负责的,真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半闭半睁的凤眸里是痴情不悔的生死相许,这一生一世就是她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此生唯一。 穆青,“……”她此刻只想吐血了,这才是这货最后的目的吧?这货以前不近女色的传闻都是假的吧?这一波三折的得寸进尺的手段可以挤进……情场高手的行列了。 谁知……还有更劲爆的一句在后面等着她,直接宣告了她的苦逼大结局。 “青青,你终于是我的人了!”九爷把脱下来的湿衣服轻轻一扬手,就飘在了火堆边支着的树枝上,然后把一丝不挂,不对,准确的说是披了一件锦袍的某女给紧紧的搂进怀里,欢喜满足的声音像是得到来了全天下。 穆青,“……”悲愤不能言,她是他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觉得得了人家清白的九爷还在搂着人家激动的喃喃低语,“青青,青青,你不说话,可是也心里羞涩?我,我也觉得很是难为情,可是……我们已经是木已成舟,所以……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等你及苼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成亲?已经快速到成亲的节奏了吗?怎么感觉他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立刻洞房了? 洞房没有,穆青呼出一口气,谁知接下来,人家是直接跳过去,到了生儿育女的阶段,“青青,将来我们生一儿一女可好?” 噗……穆青发誓,再不理会这货胡说八道了,免得让她听着他描述的那般深情、煞有其事,会怀疑刚刚那些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他的人了,他们会成亲,会生一儿一女,最后快乐的生活在古堡里,幸福的度过一生,成为一部经典的童话故事。 是啊,童话故事,那样的美好只能出现在童话当中吧?难道没有人告诉他,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吗?她不可能是他的公主。她是……灰姑娘,午夜十二点以后就会坐着南瓜马车偷跑掉,不然被发现了真相,后果……所以,只是此刻喔,她扑在他的怀里,可以短暂的放纵或是遗忘,可是一旦走出这个山洞,她依然是一身男子装,谁都不会改变。 是的!谁都不会改变,也改变不了,那后果…… 穆青闭着的眸子睁开,下巴搁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眼前的火堆烧的很旺,她却依然觉得浑身的寒气袭来,眸光投放在远处,本是百花盛开的春日美景,可她只看到冷风肃杀,无情吹过。 “青青,你,你还是觉得冷么?”九爷温玉软香在怀,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燥热,却敏感的察觉的怀里的人轻微的颤动,不由的拥的更紧了些,“青青,我,我帮你解开穴道可好?只是,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刚刚我,我都是情非得已,是事急从权,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坏你的闺誉的,而且,我会负责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我要解开穴道了?” 他其实是知道她不能开口说话的,可是他却自欺欺人的当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都通通默认,这样一会儿面对她时,他才不会太慌乱害怕,太紧张无措,若是可以,他甚至都不想为她解开穴道,因为一旦解开,依着她的脾气,哪里还会这般温顺乖巧,让他拥着抱着,让他可以……不然他也不会总要晚上偷偷的亲她来解渴,也不会刚刚那样那样的对她,可是,他却不舍的看她难受,穴道被封,一动不动,身子僵硬,血液不通,她没有内力,身子怎么会不冷? 轻轻的点了两下,穆青便觉得僵硬的身子一下子便恢复自由了,只是依然被迫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又是这般暧昧的状态,又不由的紧绷起来,气息也凌乱不堪。 “还,还不松手?” 微微带些羞恼的喘息,一句话不再清冷无波,若女儿娇媚清香,荡人心尖。让九爷身子剧颤,不但不松手,反而拥的越发密不可分,“青青,谢谢你,谢谢你是女子之身。” 低哑的嗓音里是浓浓的感激,之前说了那么多,却都不及这一句来的震撼,因为她能听出,能强烈的感受到他是多么的感激,是真的感激,他心里有多欢喜,那拥抱就多么有力,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子里从此再不分开。 “你,你不怪我欺骗?”穆青这一刻心底也是动容的,因为她熟悉历史,深深知道那些皇家之人最恨有人欺瞒,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能原谅,直接定为欺君大罪,诛杀九族,可是,他却竟然只是感谢吗? “嗯!怪还是有一点的。”九爷回想了曾经受过的那些苦,那些纠结,那些自我折磨,不由的轻轻咬了那圆润的耳垂,以示惩罚,“你知不知道,爷为你受了多少苦,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以为……总算老天垂怜,所以,你让我怎么能不感激?” 感激老天爷,不再让他觉得造化弄人,感激齐家的列祖列宗,他当时以为都要辜负祖宗的厚爱,舍弃皇家身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原来……祖宗还是庇护他的,嗯,等出去后,要去叩拜一番才好。甚至……此刻他欢喜的连这一场阴谋都要感激了。 耳垂是她敏感的地方,只是轻轻一咬,便激的身子一颤,让她不由的怀疑这混蛋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不然怎么会……*?不过最动容的还是他的真心接受,甚至不问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不惜冒着欺君之罪也来崇文馆读书。“你,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吗?” “你若愿意说,我便听着,若你不愿意说,我便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爷只在乎结果,你是女子便好,你在爷身边便好。其他的爷都不在乎。”说到这里,某爷倒是渐渐的有了几分霸气外露了,那爷的称呼也冒了出来,完全忘掉刚刚可是我啊我的颤抖个不停。 穆青清淡的小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很浅淡,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动,有人这般信任的感觉真好,不问缘由,不管因果,只要她是她便好,紧绷的身子渐渐的软了几分,觉得眼前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忽然生出几分可以依靠的脆弱,那初穿越而来的孤寂凄冷,那份无措无助,那份被迫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心寒无奈,那份被所谓家人当成飞黄腾达的棋子的冰冷,像是潮水无边的漫上心头,可因为她在他怀里,徐徐说来,并没有以为的那么伤感难受,相反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九爷却听的心疼不已,她的家庭他是知道几分的,可是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他不善言语安慰,只得一点一点收紧胳膊,把她抱的更亲密不分,大手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仿若宣誓,“以后爷会对你好,比所有人都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呵的一声,穆青轻笑出声,之前的那些郁结似乎都在这一声里消弥,她觉得她实在是太过于庸人自扰了,也许是活了两辈子,心态已经老的不肯简单随性,不敢恣意洒脱,枉她外表气质超然脱俗,仿佛看破红尘、羽化成仙,其实,内心……却远没有那般淡然,也许是从未动心、动情,所以便可以云淡风轻,可是现在……她是动心动情了吧?不然怎么会反复的纠结,如陷入热恋的小女孩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那一声轻笑如春风拨动琴弦,如春雨滋润花草,如阳光洒落冰面,冰雪为之消融,如羽毛划过心尖,心尖为之颤动,为之沉醉,“青青,青青,你真好,这样真好!”女儿之娇,软玉之香,九爷那落下去的躁动又蠢蠢欲动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脖颈,想要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穆青受不住那酥痒,往他怀里缩了缩,把红了的小脸埋进去,声若呢喃,“我累了。” 从一大清早就不消停,好不容易上山,又遭遇了那样的意外,然后更是一番脸红心跳的折腾,她一直绷紧的神经如今什么都说开了,放松下来,便觉得浑身无力,想在那怀里沉沦着睡过去才好。 咳咳,她不会承认,她也是会害羞的,在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面前玩害羞真的很……矫情,可是她就是难为情了。好吧!她是人老心不老,噗! 呃?九爷呆了一呆,然后忽然也羞的满面通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想放开又不舍,可再抱下去又觉得像是抱着一个随时会让他爆炸疯狂的火炉,于是,他纠结了,纠结再三还是没舍得放开,那样甜蜜相拥的感觉太美好,他不舍的放手,于是,他便只能牺牲自己的忍耐力了,抱着穆青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山洞上,让她趴在他身上休息,免得在地面上着了凉,又把那裹住她的锦袍围的更严实、更密不透风,不会再冒出什么雪肌玉肤来刺激他,他才舒了一口气,满足的闭上眸子,“嗯!爷也累了,一起睡吧!” 踏云步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而且揪心紧张了一上午,他也是累的。当然最重要还是,有个正大光明不被拒绝的理由可以抱着她一起睡。这样真好! 穆青如何不知不懂,只是,羞涩之下,也不与他计较罢了,一起睡?嗯,和衣而卧,比起动手动脚,卿卿我我,安全多了! 崖底阳光照进来的很少,所以虽还是白日,却好像已近黄昏一样,尤其又是在山洞里,若不是有那火焰跳跃,基本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是到了夜里一样,再加上环境清幽宁静,无人打扰,甚是适合睡的好时机。 于是,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沧海桑田。 只是苦了那些从后山历尽千辛万苦寻找过来的人,看戏?好像晚了一步,貌似*过去了,听听那山洞里的动静便知,期待的*,地动山摇,吟喔低吼,被翻红浪早已经结束,看来还累的不轻,瞧瞧,两人睡得多么香甜安然。 唉!只是可怜他们这些人了,尤其是八爷,若不是有这个亢奋的念头支撑着,他哪里受得了这份苦跋山涉水的折磨?华丽的红袍都勾坏了好几道口子,潇洒倜傥的形象也树立不起来了,狼狈的依在正对着山洞出口的一颗树底下,不甘心不死心的往里面瞅,期望还能窥见那么一星半点的暧昧香艳,谁知,九爷早已有先见之明,猜着青龙卫会很快来崖底找人,所以,非常明智的抱着某女挪了地方,不会曝光,就算穿着衣服,她睡着的可爱模样也不能让其他男子看了去,他会酸死。 八爷左看右看,忙活半天什么也看不着,哪里甘心?就那么守株待兔的等在洞口,他就不信偷情的男女主角不出来!无痕很无语的离的远了一点,有意思么?爷,瞧那架势怎么那么像是来捉奸的? 夜白终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那揪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九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等了半响,又忍不住皱眉纠结了,凭九爷的耳力,他们一来,便应该醒了,可现在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是还没有睡够?还是穆公子没有睡够? 噗……两个睡字的深意可是不一样的,夜白觉得自己邪恶了,又觉得春天更加遥远了,这人都睡了,那奸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难道他们也要找个男子来……?彼此对看一眼,都是忍不住的恶寒,不要啊! 和他们这些有的没得相比,跟着来的穆大勇和柯逸轩心头满满的都是酸楚,知道她安全应该是惊喜的,可是现在却一点都喜不起来了,一路强自撑着随时都要倒下的身子,不过也就是凭借着要看到她安全的一股意念,可此刻,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瘫坐在地上。 青龙卫们都撇开眼神不忍多看,这两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的清楚,早已超越了朋友之情,尤其是在穆青跳崖的那一瞬,那悲伤绝望令人无不动容,而此刻的酸涩哀痛……唉!看的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心里不是滋味了,不由的都有些责怪八爷,让人家跟来干什么?这不是刺激人家么?任是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却和别人睡在一起,那心底也受不了啊! 八爷却不做解释,哎呀,高处不胜寒,谁能理解他的一番心思呢!越是让他们看清楚事实越是受伤少,难不成他们能争的过九弟去?既然早晚都会放手,就不如早一点死心的好。他这是在救他们懂不?一群不解风情、头脑简单的大老爷们!哼,鄙视完,又开始望着洞口哀叹,哎呀,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九弟不会睡的乐不思蜀了吧? 噗! 其实外面的人一来九爷便醒了,只是,看着那小脸安然乖巧的趴在他胸口,他哪里舍得把怀里的人叫醒。贪婪而痴迷的眸光在那睡颜上来回流连,指尖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像是丝绸那般光滑,那么柔软,一下子就撞进心底,化为丝丝缕缕的情丝缠绕,缠绕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缠绕着越垂越低的美颜,准确无误的含住朝思暮想的唇,这一次没有特殊癖好的困扰纠结,没有偷偷摸摸的紧张不安,没有强迫为难她的酸涩凄苦,是满心欢喜的悸动,是柔情万千的缠绵,是许诺一生的誓言,盖章生效,永世不变。 九爷亲的柔肠万千,意乱情迷,直到沉睡中的某人嘤咛不适的皱眉,才喘息着抬头,然后羞恼的发现自己又……再抱着她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却又不舍得放开,见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睁眼,慌乱之下,点了她的睡穴,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柔软熨贴的布料但凡身子有一点的变化都遮挡不住,他以前以为她是男子时,只觉得这是一份难以启齿心思,可现在知道了她是女子之身,还看过了,那样的变化便让他羞涩慌乱了,还有隐隐的兴奋期待,可是到底还是有理智的,知道对女子而言,贞洁是何等的重要,他,他要等到他们大婚,再行最后那一步。 于是,最后,某爷还是苦逼的强自压下去那股邪火,又苦逼的闭着眸子把人家烤干的衣服给穿上,中间无数次的摸了这里碰了那里,触手除了温软就是滑腻,搅的他浑身紧绷,呼吸凌乱粗重的让洞外的人都听到了,然后邪恶的怀疑洞里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九爷也不想啊!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怕看了自己更加控制不住了,终于摸索着,颤抖着,笨拙的穿戴完毕,身上早已出了一身汗,把自己的锦袍穿好,再仔细检查了一番某女有没有哪里露着,会被其他男子看了去,最后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出来,下意识的把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人欣赏到那番娇媚的风情,那是他亲吻的下的成果,自然是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九爷不知道自己那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妒夫啊! 极具占有性的公主抱,非常防备的眼神,满脸的排斥抵抗不郁,连呼出的空气似乎都是酸的,就差没让人都闭上眼睛了。 我滴个天,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他们还没看几眼呢! 不过话说,这穆公子怎么还在睡?不会是折腾的太累了吧?听说第一次都是非常辛苦的,看来回去后要给两人大补一番才行,只是补什么好呢?温肾助阳?还是滋阴?好纠结啊好纠结。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的青龙卫已经接受了两人木已成舟的残酷事实,也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的最坏准备,如今只是想着只要九爷开心就好了,九爷开心,他们便会笑着祝福,即使能想到以后他们的路也许荆棘丛生,会刺得走过的脚流血疼痛,可是他们也选择义无反顾的陪着一起。 八爷心里可还惦记着一个重要的事情,只是贼嘻嘻的看了几眼,奈何人家保护的密不透风,对他又跟防狼似的瞪视,满眼好奇,却不得而入,那个焦急揪心啊! 从地上拍拍土站起来,就想走过去,“九弟,你在洞里,嘿嘿……辛苦了那么久,这天都黑了,累不累啊?八哥帮你一把可好?”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胡思乱想呢!噗!无痕掩面不忍再看笑的谄媚的准备要接过那昏睡之人的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这样找死的行为真的好么? 青龙卫却都瞪大着眼,想要亲眼目睹八爷一身红衣被拍飞上天的盛况,是不是如烟花一般灿烂。 穆大勇和柯逸轩也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却又在某爷极具深意的眼神下,僵硬的站住,心头一片无边的苦涩和悲凉。 而九爷,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羞恼成怒的一掌拍飞不知死活上前的八爷,那美颜羞红的倒是像洞房花烛后初见客的新郎,凤眸本就有着可争日月的光辉,如今潋滟璀璨,更加让人不能逼视。 “她睡了,爷,先回青莲院。” 依旧傲娇的不可一世,可仔细听便能听出那里面的一丝别扭和柔情,尤其是那句她睡了,哎呀,简直情意绵绵的让人跌破眼镜,谁能想过九爷还会有这般的一面? 天下奇闻啊! 九爷说完,就在别人不敢置信、匪夷所思的目瞪口呆中,一个纵身,凌空飞走了,如蛟龙上天,翱翔四海。 留下的众人等到半响反应过来,便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九爷是不是默认了什么啊?什么呢是什么呢? 那默认的什么还没有想出来,又悲催的发现,九爷潇洒的飞走了,他们不是还要再艰难跋涉一遍?不要啊…… 崖底苦逼悲催的哀嚎,九爷就听不见了,只需要一刻钟便轻轻松松的回了青莲院,一路上甚是小心翼翼,不被别人看见,以前不害怕被别人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可现在却想低调点了,青青是女子啊,他要维护她的名誉才行。虽然别人都不知道,可他就是心虚。 所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双喜等了半天,等回来的就是见自家主子抱着某女飞奔了进来,那神情那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难以描述,尤其是主子爷竟然把人家直接放到寝室的那张雕花大床上,这,这是什么节奏?以后要同床共枕了吗? 那初见主子安全的巨大惊喜化为深深的忧伤,天啊!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自己被叫进宫里责骂的悲惨下场了。 他还在外面哭丧着脸自哀自叹呢,九爷又神经质的跑出来,兴冲冲的让他去烧热水,让他去准备晚膳,让他去请御医,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请御医的命令,转而严厉的叮嘱他以后没有允许绝对不可以进来,尤其是书房重地,整的他团团转,搞不清楚九爷到底想要闹哪一样。 九爷沐浴不是都喜欢用那从山上流下来的温泉池水吗?什么时候需要烧热水了?还反复无常的请御医,那个有什么好纠结的啊。至于那句书房重地,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一直打扫的好好的么,因为主子的洁癖,他一天好几遍的收拾,怎么也从来没有被告知这是重地不允许进?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人家,烧热水是,准备晚膳是,不让他进书房也是,只有那不让请御医他还没有闹明白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想了,就当是九爷太激动亢奋以至于言语错乱了吧! 刚刚那模样手忙脚乱的吩咐还真有几分错乱的模样,一个从来不操心这些闲事的人突然热情高涨的事必躬亲了,能正常的了才怪。 这不,那洗澡用的木桶直接搬到寝室里来了,而九爷还亲自去软榻边上某个包袱里取出几件衣服带了进去,然后再严厉警告他一番,绝对不允许进来,否则小命难保。 双喜几乎快要哭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被人家防备的到了这般嫌弃的地步,几次三番的警告,他平时是有多么猥琐八卦、不知检点、不知好歹的一个人啊! 那不应该是针对八爷的招数吗?后来知道了针对八爷的更严重,直接被禁止踏进青莲院,青龙卫也被责令离书房的窗户至少三米以外,他这受伤的小心肝才复原了几分。 九爷手忙脚乱的操心完这一切,最后还是把穆青给叫醒了,洗澡么,他是很愿意代劳的,只是他不想再悲催的惹一身火,最后再苦逼的自生自灭,听说这样对身子不好,影响那什么什么雄风,所以还是不要自虐了。尽管他其实也享受那痛并快乐着的一场折磨。 穆青醒过来,知道回了青莲院,心里便踏实淡定下来,然后,也没有某爷什么事了,于是把那个傻站在哪里不知道回避的人给嗔了出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惊惶无措,悸动不安,庸人自扰。释然放怀,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甜、微微的酸,初恋般的羞涩和幸福! 未来如何不知,天长地久不期,若不懂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那便边走边看,一路旖旎风景,无数动人心情,若为了那遥远的忧切,把此刻真心的欢喜都屏蔽在外,都漠视不理,她怕她的生命终将成为一片苍白。 她也不知道此刻的决定究竟对不对,将来是否会后悔,可是就让她任性的活一次,一切随心,不问结果。 九爷可不知道,他在门外脸红心跳的等待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心门向他大开,大大缩短了他追妻之路的路程,让他无比感激又心诚无比的去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叩拜了好几次,连以前不太认真对待的祭天拜地都正经起来,让不明所以的皇上感慨万千,自己这个任性的儿子终于懂事长大了,祖宗保佑啊!于是,皇上也去皇家祠堂里叩拜了一番,惹得知晓此事的后宫和某些大臣都踹度不休,这是个什么节奏?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如今的是,穆青自从想开了,也确定自己因为某人生死相随的壮举有那么一点心动,对九爷的脸色便好看了起来,当然鉴于某女清冷的性子也学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恶心话语和煽情表情,不过也不再冷冰冰的无视或是淡然的漠视,或是针锋相对的互相讥讽,而九爷也非常容易满足,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扫过,一句不自在的关切的话语,一次同桌用膳时悄悄的拉手,一个月色里半推半就的拥抱,一个闭着眸子任他索取的晚安吻,这一切都让他欢喜的如在云端。 于是,所有的人都惊异的发现了,那双从来睥睨万物,俯瞰众生的凤眸里终于也有了追随的人间红尘,那永远微微嘲讽略带不屑不耐的薄唇有了惊艳的弧度,而每日里几乎都是天蓝色锦袍修身,照亮整个崇文馆的天空都是亮丽晴朗的好天气。 于是,众人恍然顿悟,九爷的春天来了。只是……春天在哪儿呢? 整个崇文馆里没有一个女子,也没有听说皇上为九爷指婚,也没有传出什么红颜知己的风流艳事,唯一有那么点苗头的就是住在青莲院里的穆青了,自从那一幕惊心动魄的跳崖后,确实有不少人都暗暗猜测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是最近这个苗头似乎也熄灭了。 原因无他,素来喜欢成双入对出现的两人现在完全分开了,虽然这分开似乎有点刻意为之的痕迹,不过却的的确确的制造出两人不在一起的假象,甚至坐在甲壹堂里上课,眼神都不带多瞄一眼的,整的两人好像是完全陌生一样,前几天不是还感天动地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怎么现在就形同陌路了?难道是在崖底摔醒了脑子,知道了违背阴阳相恋是不行的?所以悲痛分手,斩断情缘? 想来想去,众人都觉得这个理由最有可能,毕竟若是有了好男风的丑闻,哪怕九爷再受宠,大臣们也不会拥护这样的皇子,老百姓更不会支持,天下的学子也会唾弃,到那时,他就是众叛亲离,再无问鼎的机会了。 在江山面前,什么人都是不重要的,都是可以抛弃的对吧?对吧? 对什么啊!青龙卫很想给这些有眼无珠的人一个大大的鄙视,哪里是抛弃,是更加如胶似漆了好不?不过是从地上转到地下,从外面转到家里,从明处转到暗处,从人前转到背后,呜呜……可怜他们啊!不但要遭受各种暧昧小动作小眼神的刺激,还要帮忙打掩护,伪装出两人完全不来电的假象,容易么? 他们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害得最近看男子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再这样下去,节操不保了。 双喜觉得更不容易啊,如今,他从近身伺候的一等太监直线下降,基本上都沦为看门打杂的最底层阶级了,还能再苦命一点不?画刮风下雨的都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就为了随时应付人家九爷偶尔突发的命令,他真的很想跟九爷说道一下,太监是什么?太监就是断了孽根,没了七情六欲。在宫里都可以近身伺候娘娘的,皇上都不说什么,而且就算是皇上宠幸后宫嫔妃的时候,都会有太监在外面等着伺候,那动静和画面基本看个差不多,那样级别的都不避讳,不需要清场,你们关在屋里卿卿我我的级别还有那个更香艳? 看穆公子每次都是衣衫整齐,就知道两人还是盖棉被纯聊天的初级阶段,有什么好这么防备他的啊! 双喜无语凝噎,觉得自己进宫净身根本没有用嘛,九爷还不是一样对他不放心?不对,是对一切雄性都不放心,都当成敌人对待,就连穆公子的宠物都不放过,九爷您吃醋吃的实在是令人发指了。 令人发指?令人发指都不足以形容小宛熊内心的悲愤,毛被烧的参差不齐,好容易在外面自我安慰了半天的受伤自卑心灵,谁知一回来就是各种的嫌弃,各种的排斥,各种的争风吃醋,呜呜,它是喜欢主人没错啦!可是人兽殊途,它早已放手了好不?为毛还把它当情敌来防备?主人的软榻不许它再爬上去睡,主人的怀抱更不许再肖想,就连主人三米之内的距离都被禁止踏入,嗷嗷嗷,下一步,是不是会丧心病狂的连主人的面都不让见啊! 嗯!若是有可能,九爷还真的很想那么办,不止是针对小宛熊,所有的男性一概如此对待,依着九爷的霸道和男子主义,女子就该乖巧的躲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安安静静的等着如意郎君去迎娶才对,哪里能抛头露面的被这么多的虎狼之眼亵渎?可是他也知道对穆青来说,那样根本不可能,两人早已商量好,女子之身就是个不能说破的秘密,因为欺君之罪,谁也担待不起,不止是她穆青一条命,甚至招她进来的纪太儒,柯逸轩和穆大勇都脱不了身,九爷就更不用说了,住在一起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再被别人一利用夸大,那就是包庇之罪,等同欺君,那后果太不堪设想,牵连的人太多,所以在没有万全之计护的所有人周全时,穆青便暂时以男子的身份继续留在崇文馆。 对这样的结果,九爷是又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这样方便两人谈恋爱,天天朝夕相对,这种甜蜜和幸福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可忧愁的却是,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他最想的是正大光明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阳光下,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关系,谁也不要再觊觎。 可穆青对这样却是满意的,做回女子,就意味着回穆家庄,不能再上学,只能等着嫁人生子的命运,从此安在后院,了却一生,她是相信他的情意,对他也动了心,可是却也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那样的家庭婚姻哪里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依着她家的贫寒,连个侧妃都不够资格,最多是个侍妾,就算有他的宠爱,那也是个妾。她是不在乎名分,却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可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她现在没有勇气说,她不知道她若是说了会不会被他当成是不可思议的笑话或是妄想。因为这个时代但凡有权势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后院里住满了女人,只有一妻?那是没本事,是会被嘲笑的,更别提还是他那般尊贵的身份,所以……就这样也好,不用去面对那些将来揭开的无奈和黯然。 她是不在乎名分,却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可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她现在没有勇气说,她不知道她若是说了会不会被他当成是不可思议的笑话或是妄想。因为这个时代但凡有权势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后院里住满了女人,只有一妻?那是没本事,是会被嘲笑的,更别提还是他那般尊贵的身份,所以……就这样也好,不用去面对那些将来揭开的无奈和黯然。 ------题外话------ 嗷嗷……万更啊,不可思议的目标实现了,嘿嘿,求表扬。后面重复了一百字,没办法,文文修改,字数必须和以前一样,请亲们体谅,但是花费的点数不会增加的。   ☆、第四十一章 跳崖之后的风波不停 所以,这几日,两人过得甚是甜蜜,初恋般的感觉,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一般,整个青莲院里都飘荡着幸福的味道,只有一件事不太舒心。 祈福台上的那一场意外。 是不是意外,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崇文馆里读书的,家宅门子大,谁家没有点勾心斗角的事,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个中高手,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事是个意外,事情就那么赶巧了,穆青就恰好那么倒霉了,万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幸遇上了,依着众人复杂的脑细胞也不会单纯的相信。更别提,这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陷害。 穆青回来后,并没有去参与听审,虽然她是受害者,可是她也知道,事情的主角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那背后操控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还不能完全参透,却也能了解几分,那个撞她落崖的王大志是三皇子的人,而那个推的许攸是四皇子的人,许攸指天发毒誓他绝对没有用力推,而且负责审讯的三公也证明了他的确没有内力,可以一推之下造成那么大的冲击力,那么就是王大志故意后退,故意陷害,可是王大志落崖死无对证,众人便把目光都落到三皇子身上,可三皇子也说了,他没有那么蠢,会用自己的人去演这么蹩脚的戏,若是真的想要陷害,完全可以用一个谁都不会猜到的人,不会把猜忌引到自己的身上,他说的言之凿凿,由不得别人不信,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凡点脑子的都不会用那么明显的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所以这个阴谋实在是太蹩脚了。 蹩脚到是个人就可以看透,可又看不透,因为不知道那背后之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吃饱了撑得就为了白白折腾一下子?不是为了挑拨皇子之间的嫌隙,难道是想要穆青的命?还是想要九爷的? 祈福台上那用来保护的木头桩子和锁链被事先动过手脚的事,暂时还没有头绪,现场什么证据都没有,而要做那个但凡武功高强的人偷偷半夜上山,都可以做到完全不被发觉,而这武功高强之人,哪家有权势的名门望族里不养着几个?若是那样,谁家都有嫌疑,就算是在崇文馆,会武功的学子都不在少数,那牵扯的范围实在是太广太深了。 一时,搞的人心惶惶,不得安生。崇文馆里,也不再是一方只做学问的净土,闻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有些战争提前了。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很难再查下去,再查,必将会引得朝廷动荡,而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僵持的最后,惊动了宫里的皇上,大怒之下,命郑拓把那日闹事打架的所有学子都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崇文馆就是读书的地方,谁再折腾,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贷,至于许攸,即使是无心推的,可是治人与死地是事实,差点害了穆青和九皇子也是事实,所以,重打八十大板,永不入仕。 八十大板,几乎能要了人一条命去,永不入仕更是绝了他将来的前途,他的一生也算是毁了,比起坠崖身亡的王大志并好不了多少,有时候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悲催的活下来才是最痛苦最难的。 事情就这样被皇上的雷霆之势给压了下来,纪兰良身为崇文馆馆长出了这种事情,责无旁贷,被罚俸半年,而司马卓作为监长负责纪律安全,监管不到位,责任就更大了些,被暂时免职,罚闭门思过,而崇文馆的监长暂交由兵部尚书府的嫡子展云鹏接管。 尚书府是宫里良妃娘娘的娘家,而良妃名下只有一女,羽落公主。曾经扬言仰慕第一才子的风采,这事在京城不是个秘密,可皇上这般安排却处处皆是深意。 这些八卦都是苏子涵告诉她的,自从落崖后,许多人借各种的名义来看她,都被九爷挡在青莲院外,不得而入,理由是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不明所以的人自然都相信,从那么恐怖的地方坠落,不死已是万幸,受伤什么的再是正常不过,所以各种的补品送了不少,都便宜了为寻找躲在山洞里亲热的男女而跋山涉水、辛劳万分的青龙卫了,他们也享受的坦然无愧。 他们才是真的需要大补的人哪,而那两位,吃彼此的口水就够补的了。听着来探望的人或虚情假意,或担心着急的关心慰问之词,对躲在屋里谈恋爱的两人更是各种无语鄙视,而等到穆青几天后被九爷恢复健康去上学后,那些关心的人见了,一个个的就都瞪大眼睛了。这,这是吃了什么珍奇名药好的这么快啊?还一点的后遗症都不留,相反,没有半丝苍白无力、大病初愈的病人该有的姿态,红晕满面的好像被滋润的更加水灵了,难道病越长越健康?怪哉。 知道真相的都没有来,柯逸轩和穆大勇也没有来,不过苏子涵来过几次,被挡了几次,直到今日才进了门。 这一日是休息日,而九爷不在。所以,几次登门而不能入的苏子涵才有了可乘之机。 不要以为是九爷愿意给其他男子机会,实在是这一次推脱不了。因为几位皇子都被皇上招进宫了,说是要考教一下最近的功课,一起被请去的还有三公,九爷再受宠任性,也不能无法无天到连他老子的话都不停,所以,依依不舍的走了,却叮嘱穆青万万不要出门,免得被不怀好意,别有用心的男人给拐了去,又留下李魁寸步不离的跟着,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看的双喜那个欲哭无泪啊!九爷,您的男子气概呢,如此儿女情长、藕断丝连、黏黏糊糊、难分难舍真的好么? 您看不到穆公子都快要嫌弃的表情了?穆青嫌弃倒是没有,就是无奈的皱了下眉,这货最近缠的实在太厉害,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糊在一块,虽说在外面,装作保持距离,可一回到青莲院,他都要把那失去的福利一下子找补回来,还要加倍偿还,若她不依,他便有各种死皮赖脸的办法让她不得不妥协,想到那些,小脸不由的红若朝霞。 苏子涵此刻和她坐在院子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隔开了三米的距离,这是李魁按照九爷的要求做的,且门神一般的站在边上,这也是九爷的意思,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若是有人来访,能拦则拦,若是拦不下,那么会面的地方一定要在露天的院子里,还要离着三米以上的距离,还要让他这个第三者在场,方能安心。 李魁觉得九爷真的是……把防狼之术上升到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了。 苏子涵不以为意,甚至对此早已有所预料一般,很淡定安然的坐在那把离的桌子颇远的椅子上,想要喝杯茶,伸手都够不到,因为实在有点远,所以那茶杯就捧在手里,也免的放下端起来麻烦不是。 苏子涵很乐观,倒是穆青很尴尬,头痛又无语,不懂某爷这些幼稚的行为有多大的作用,眼神示意李魁,李魁却归然不动,九爷说了,若是不这样,那还是吧把人给扔出去吧! 咳咳咳,所以,两人的会面场景实在有点诡异。 苏子涵不在意这些,若是换了别人,那绝对是一番刨根揭底的好奇,可他只是眼神玩味了几分,却半点不提这么个神奇画面到底是什么讲究。从这一点来讲,苏子涵也是个人才啊! 不过,聊完了八卦,看着某女脸红,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穆青,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美了?”这话可不止是打趣,而是他真的心有所感,不过是因为忌惮某人,所以那语气带着几分玩笑之意,若是被人家听了去,也不至于太醋不是。 他料想的一点都不错,李魁很尽职尽责的把今日说的一番话都认真的记在脑子里,方便等以后复述给九爷听,用心仔细的的辨别这些话中有没有哪一句可能会暴露出苏子涵别有用心的,嗯,这一句夸耀穆公子长的美,算是正经吗? 李魁在那儿皱眉沉思,穆青尴尬的轻咳一声,大抵也知道是自己的脸色又红了,惹人家取笑,“苏子涵,你是不是经常拿这些甜言蜜语去哄骗女子?” 两人自从重阳节后,就一直是用名字相互称呼了。不是太亲密,却也不再是公子公子的那份疏离和客套。 “呵呵呵……”苏子涵玩味的一笑,“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你最近……怎么说呢,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脸还是那一张脸,可是眉眼含春水,唇角惹风情,以前算是清秀宜人,可现在那就是清丽脱俗,让人恍然觉得看到了绝世佳人一般,呵呵,难怪九殿下对你保护的甚是……周密安全!” 说到后面,语气依然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可是却也由有着几分深意和试探,穆青心底一动,依着他的聪明,莫不是看出几分了?那些词汇可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他却都用在她身上,是有意还是无意? 虽然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她没有感到恶意,可是也知道并不简单。只是她还没有看明白而已。 “苏公子,请不要调戏穆公子。九爷听了恐怕不喜。”穆青还在那儿沉吟着怎么回答呢,皱眉沉思了半响的李魁突然口出惊世之语,他想了半天,觉得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八百,于是把苏子涵刚刚的行为定义为是调戏了。觉得有必要、有义务指出并监督责令整改。 苏子涵正抿唇喝茶,闻言,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咳嗽的面红耳赤,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一本正经的人,不是开玩笑吧?老兄,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那位爷若当真了,还不得要了他的命啊! 穆青低头扶额,表示她很头痛,这个门神的理解力能不这么惊悚吗?虽然苏子涵是总喜欢围着她转悠,可是她能感觉的人家对她一点的意思都没有,谁会像他主子那样不管男女就乱七八糟的调戏啊! 苏子涵苦着脸放下茶杯,站起来对着李魁行礼了,“这位大侠,切记不可随意……理解,会死人的行不?” 李魁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瓜田李下,孤男寡女,还是请苏公子谨慎言行,莫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管你再如何不正经的调戏,你的不轨之心都不会得逞的。” 噗!苏子涵想要吐血了,怎么他一番低头示弱的告罪后,人家说出来的更惊悚了?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了,还非分之想,不轨之心?他有吗?有吗?他对男子没有兴趣好不?他可不是你们九爷,他家还要他来延续后代呢! 穆青也差点被刺激的喷血,大侠,没用读过书就不要乱用成语好不?瓜田李下,孤男寡女?要是这么跟那货说了,以后她就甭想再单独约见男子了。 “苏子涵,你还有事吗?没有就……”穆青虚弱的问了一声,真心觉得这样的会面很诡异,也许还是早一点结束的好。 谁知,“有、有、有!”苏子涵还不死心,快速的点头,顶着一头汗水又坐了下来,开玩笑,他能说没有吗,要是他说没有,依着这位老兄的理解搞不好再给他定型为什么更为惊悚的罪名,他担得起吗?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穆青扫了一眼这般的苏子涵,有点同情他了,秀才遇到兵,而兵上面还有个小霸王,大抵就是这般心惊胆寒吧? 平静了几分钟,苏子涵终于缓过那口气来了,尽量把话题往正经又严肃,深刻又高端的话题上说,“穆公子,你不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吗?” 苏子涵没有说透,可穆青却通透着呢,淡淡的一笑,目光放在远处的紫东山顶,“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盖棺定论,我能讨什么想法?不过是我太倒霉,恰好就成了一颗倒霉催的引子罢了。” 苏子涵深深的看着她,收敛起曾经的漫不经心,“你真的觉得自己只是引子吗?” “不然呢?”穆青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议论的不是自己的话题。 “也可能是别人的试金石。”苏子涵忽然语出惊人,“众人都看出了这不止是一场单纯的陷害,因为说是陷害,手段太过低劣蹩脚,不过是稍稍撩拨了一下几位皇子们的关系,刺激刺激大家心底的那点黑暗罢了,真正的用意嘛,我想依着你的聪明,一定早已明白了对不?” 苏子涵目光灼灼看着穆青的反应,穆青却半点惊讶都没有,还是那副云淡风轻,超然世外的模样,除了在那缠人的货面前会各种表情凌乱、各种不平静,在别处,她都能把淡定维持的很完美,尽管她心底也震惊了一下,因为苏子涵的忽然摊牌。 “不是很明白,所以还请你这更聪明的人明示。” 苏子涵忽然笑了,有些无奈,眼底又有着激赏,“你啊!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城府和深沉,修炼的跟千年的妖精似的,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非逼我把话说透了,而你却一点的心思都没露,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修炼的,我也跟着学学。”免得那人总是提点他,还不够沉稳,不够城府,他自觉自己已经少年老成的不得了,可和她一比,才发现自己确实修炼的还是欠火候。倒也不冤那人说教他了。 穆青不搭理他,李魁却又突然皱眉开始沉思,这妖精二字似乎也是打情骂俏的语言吧?那这是又调戏上了?是吗是吗? 苏子涵一看这架势,立马收敛了笑,再正经不过了,心底却苦水泛滥,着实害怕粗人动脑子,根本就是摧残他们文化人的身心嘛!“好,你不明白,我说给你明白行不?背后那人的最重要的目的或许是在试探你在几位皇子心中的分量,尤其是……”扫了一眼防狼一样防备他的李魁,九爷那两个字就不说了,不说大家也都明白,而最后的试探结果也出来了,九爷果真是在乎的不得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而且据说其他两位皇子在她坠崖的那一刻也都变了脸色,貌似也都下意识的想出手,不过九爷更快一步,所以就省下他们了。当然除了睡着的八爷以外。 这次试探有好几个结果,知道了穆青的重要性,也就是拿捏住了某些人的弱点,皇家争斗,最忌讳有弱点被人窥探。其二,也试探出了穆青的潜在价值,以后说不定会兴起争夺之心,其三嘛,咳咳,让那点暧昧不能言说的事一下子袒露在人前,即使两人现在在外面装的再形同陌路,可是对于某些聪明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以前若只是怀疑猜测,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试探后,便可以确定无疑了,生死相随啊!若不是情到最深处,谁能做出那番不要命的壮举来? 接下来,眼前这个总是淡定的人是否还能继续淡定的面对将来的流言蜚语?面对那些不被认可的阻挡,那些恶意的打击?而九爷是否又真的能护她周全? 若是,他没有猜错,几位皇子被招进宫去,免不了会被旁敲侧击的敲打一番,若是和江山社稷相比,真心的情意又是否还能坚定不移? 这般才华横溢的一个人若是……成了江山的牺牲品,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子涵,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和她说了这么多,也算是非常坦诚了,他手里的底牌都亮了好几张,她若是再继续无动于衷岂不是太对不住人家了?而且,那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堕落了急需要他这个上帝来拯救一样,我了个去! 总是这样被人误会有短袖之癖还真的是……郁结,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咳咳……”苏子涵轻咳了一声,掩饰那被人家看穿的尴尬,“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明白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保证对你没有一丝半毫的恶意,只是不忍心,看你……从此执迷不悟下去,那个啥啥啥……在天齐国是不被接受的,就算高门大户里有……那种事,也都隐晦的放在暗处,更何况是……咳咳,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感情哈,那绝对是感天动地,可是,……那个,现在不合适……” 我了个去,他果然是来干这个的,只是他这是代表谁来的?看他那比她还要尴尬难堪的模样,就知道他也不愿意来,只是……为什么不去劝那个缠人的货啊!她是被迫上的贼船好不? 穆青这儿还没有开口,那里李魁就眉头紧皱,瓮声瓮气的说话了,“苏公子,你是不是趁九爷不在,挖九爷的墙角来了?在下还是劝你死了那份心,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大义凛然的宣告完,唰的一声,随身携带的长剑出鞘,明晃晃的光芒十分刺眼。 本来苏子涵还沉浸在他那些一个比一个惊悚的成语上,忽然见到拔剑的动作,猛的惊醒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哎呀,穆公子啊!本公子忽然想起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了,今日相谈的也都是一些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如此,告辞了哈!哎呀,大侠不用拔剑相送,快快收起来,免得走火,伤了自己可就是本公子的不是了。” 一边留着冷汗一边急促的说,脚下的动作也不含糊,飞快的往大门口奔,好像后面有狼撵着。 穆青无语的抽抽嘴角,这下子好了,被门神一吓唬,两人的关系顿时纯洁到穆公子和本公子的初级阶段了,不过……有武功就是好,不然她费一番口舌之争也未必有人家这一个拔剑的动作管用,于是,穆青很真诚的问了一句,“李魁,我跟你学武功可好?” 噗!轮到李魁想要拔腿狂奔了。   ☆、第四十二章 宫里训话 噗!这下子轮到李魁想要拔腿狂奔了。 刚刚还一番英雄形象的李魁听了这话立马就怂了,面色苍白,满头冷汗,魂不附体的腿都开始打颤,“不……不会,我一点都不会。” 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教她武功就那么恐怖吗?至于让这么老实的人都睁眼说瞎话,“那你刚刚……” “那都是我唬他的!”还不等她说完,李魁就快速的截断,然后也飞速的告辞,“那个啥穆公子,属下也忽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了。” 笑话,他哪里敢教她武功啊!又不是嫌命太长,夜白首领被人家请求过一回后,到现在都还活在九爷醋意熏天的瞪视的阴影里呢! 对人家避她如蛇蝎的惊悚,穆青彻底无语了,想来想去还是某人的错,于是把这笔账都记在了九爷头上。 被无缘无语就念叨了的九爷此刻正在凌霄殿里受训,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这突兀的一声,让正在说话的当今皇上齐泽生就停了下来,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声音有点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出这一声,可是不想听父皇的话?” 天子不悦,站在下面的几人便都微微低头,神情更加恭敬,只有九爷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儿臣没有,儿臣正在十分努力耐心的聆听父皇的教诲呢!” 若不是十分用力,使出最大的耐心,他早就回青莲院陪着他家小青青去了,哪里还会站在这儿听这些有的没得,还要看那几人虚头巴脑的模样。 这番话一落,八爷就绷不住的笑了一声,九弟就是实诚啊!这努力和耐心绝对是真心的,且还十分辛苦。呵呵呵!接受到上位不悦的瞪视,忙收敛起笑意,十分认真道,“父皇息怒,儿臣是觉得刚刚九弟做人太光明磊落,坦诚无垢,一时为其这般高尚的人品激动欢喜,所以没忍住,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责罚,不过父皇不觉得九弟如此品格比起那些阴奉阳违,两面三刀,虚伪做作、欺上瞒下的恶劣行径,要可爱多了?” 咳咳咳,站在首位的纪兰良被呛了一下,察觉的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放在了他身上,也呵呵的干笑起来,“刚刚不觉得,可被八殿下这般详细深刻的一解释,顿时觉得九殿下还真就……有那般的高品质了,呵呵,恭贺皇上,有如此龙子。” 八爷一听有人附和,还是说话最有分量的纪老头子,激动的有点得意忘形,“哎呀,太儒真是太有眼光了,不愧是三公之首,国之栋梁……” 后面还想再戴几顶高帽子,被皇上一个瞪识给憋回去了,“太儒,您就不要再护着那个臭小子了,他在祈福台上竟然……闹出那样的冲动之事,太让朕失望了,枉朕送他去崇文馆的一番心意,如此,到还不如回来的好,至少在宫里让他母妃看着,兴许能老实几分,不会再轻狂不更事。” 话落,在场的几人那脸色便都变了变,皇上这是在敲边鼓,都是人精哪里还有听不懂的。 九爷心底的震惊最大,第一个受不了的开口,“父皇,儿臣不回宫,儿臣要留在青莲院。”好不容易才知道青青是女儿身,不用受那纠结之苦,也守的她终于接受了自己,现在甜蜜的很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绑在身边,却要让他回宫?想都别想!把青青放在那一群虎狼环嗣的地方,他还不得酸死啊!今天只是离开这一个多时辰,他都有点受不了了。 齐泽生重重的一拍桌子,和九爷有三分像的脸上浮上一丝戾气,“放肆,朕让你回你便回,哪里由的你再胡闹。” 天子雷霆之怒,三爷四爷还有八爷就都跪了下去,“父皇息怒。”个个脸上神色莫名,踹度着天子今日这一番用意何在。 纪兰良也躬身打圆场,“九殿下天性赤城,不善言辞,才惹了皇上生气,皇上把九殿下送到崇文馆交由微臣教诲,如今这般,都是微臣的不是,皇上若是怪罪,还请皇上责罚微臣吧!” 说着,就要跪下去,齐泽生如何会由着他跪,虽是君臣,可也是他的启蒙师父,他心里还是十分敬重的,一个眼神,旁边的大太监得福就急忙过去了,扶着纪兰良的身子,“太儒,这不是让朕不安吗,朕如何会怪罪太儒,朕的儿子自然是了解的,顽劣不堪,倒是朕对太儒有几分愧意,让太儒时时为这孽子为难,得福,还不给太儒搬椅子,一点眼力都没有,还有于太师和郑太保都一并赐座。” 得福一边请罪,一边亲手搬了三把椅子放在边上,几人谢了恩,倒也没有推辞的都坐下了。 相比较,另一边几位皇子都跪在冰冷的地上就显得悲催多了,可是皇上没有让他们起来,他们便都只能跪着,只有九爷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丝毫不退步。守在外面的夜白只叹气,爷啊!您这份气势用在穆公子身上多好,也给咱们男人长长脸,可是,唉……一想到九爷在人家面前那副样子就哀伤不已,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 双喜也是泪流满面,九爷您要是把对穆公子十分之一的心思和温柔用在皇上身上,皇上哪里还能对你这样啊! 纪兰良一请罪,皇上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可是先前气的那样,一时也下不来台,若是那有眼力的儿子那肯定是先示弱,给个台阶,就皆大欢喜了,可偏偏是九爷,骨头硬着呢!傲娇的立在那儿,让皇上刚刚咽下去的一口气就想再冒出来。 得福见状,赶紧的说道,“皇上,奴才刚刚听着九殿下那一声,像是染了风寒,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看看。” 得福在宫里呆久了,伴君如伴虎,早已也修炼成个人精,知道皇上这是下不来台呢,忙转移了个话题,虽说皇上宠着九殿下,可是怎么着也是当老子的,哪里能先低头。 得福这一开口,皇上那口气就往下咽了咽,“哼!这小子本事大着呢,都能去崖底下救人了,一点风寒算的了什么。” 这话是不好听,甚至还带着气,语调也冷冰冰的,可是在场的人却都心里震动,都传言皇上宠爱九皇子,这哪里只是宠,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疼爱,都说皇家无父子亲情,可是此刻皇上那模样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会生气,会责骂,却都是最真实的情绪。 纪兰良不由的叹息,九殿下好福气,郑太保脸色稍稍一变,于正南依旧没什么表情。而跪着的几位皇子那心底就无味陈杂了,若是可以,他们也愿意被这样教训,只是却没有那个福气。 九爷这个有福气的却很是不以为然,也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得福又站出来打圆场,“皇上,九殿下那是……爱惜人才,为我大齐国能有栋梁之才效力,不惜以身犯险,救人一命,如此爱惜、重视人才,怎么能不让有才之士感动,进而舍命相随,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这般的……胸襟气度实在是天齐之幸,皇上之福啊!” 噗! 跪着的八爷再一次绷不住笑意,低着头,肩膀抖的厉害,暗暗的对着德福竖大拇指,哎吆喂,不愧是父皇身边的贴心人啊!这马屁拍的,句句都到心坎上,九弟太高大上了有木有?爱惜重视人才?呵呵呵,关在屋里卿卿我我的也应该算是爱惜吧? 双喜和夜白也听的汗颜,哎呀!这说的是九爷吗?怎么听上去让让他们都觉得脸红了?以身犯险是有的,可不是重视人才,把那个才去了,是重视人才对。还天齐之幸、皇上之福?要是知道了两人生死相许,只开花不结果,哭都没地方哭去。 九爷也羞恼着脸,瞪着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得福,好好的一番英雄救美、赢得美人心的佳话变成了这个,他不气才怪,若是被他家小青青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不过一时倒是没有再反驳,因为他也明白,此刻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了。青青的女子身份一天不能解开,她就要以穆青的身份活着,那么两人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不然……就算他不在乎无所谓,可是他哪里舍得让青青受那些流言蜚语的侮辱?现在,他只能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让青青恢复身份,那么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九爷难得默认不反驳,另一边坐着的三公却都个个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连素来没什么表情的于正南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纪兰良轻咳了几下,才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勇敢的附和道,“得福公公真是……心思玲珑啊,九殿下这等深层次的内涵都被看出来了,老夫佩服,佩服!” 德福抹抹头上的汗,笑着谦虚,“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应该的,呵呵。” 众人也只有一声“呵呵。”了。太强大经典的说辞,已经成功的让他们都无话可说。 齐泽生贵为皇上,那心理承受能力多强大啊,此刻,也难免老脸尴尬了一下,眸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道,“老九既然如此……爱惜重视人才,朕也不能不表示支持,那么,朕倒是突然有个想法,如今正是赏菊的大好时节,菊花不畏寒霜,品性高洁,有君子之风,不若以朕的名义,广邀天下有才之士,办个赏菊论诗会如何?博得头筹者,朕会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那心思就都活动开了,皇上这是恩威并施了,前些日子重重的责罚了那些学子,势必会让某些人心寒,可如今再给予莫大的恩典,那么就……打一巴掌揉三揉、给个甜枣,天子就是天子啊,这一张一弛之道运用的入木三分了。 皇上兴致勃勃的金口一口,谁敢不给面子?众人纷纷称赞,说这个提议甚是好,不但风雅有趣,还能安抚天下士子,为朝廷所使用,真真是好的很。 德福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略一沉吟,笑着开口,“皇上,奴才斗胆也想提个建议。” 齐泽生眸光微闪,笑骂了一句,“你能有什么好建议?说来听听,说的不好,朕可饶不了你。” “是,皇上,奴才是想着,这赏菊论诗会好是好,可都是些男子未免少了几分颜色和风趣,京城名媛淑女里,也多的是才女,远的不说,就是羽落公主那都是饱读诗书,出口成诗的,奴才就想着,是不是也……”得福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觉得自己揣度对了圣意。 果然,齐泽生哈哈大笑,“你这个老东西,进宫几十年了,那心思倒是还不少,如此,便以皇后的名义邀请京城的名媛淑女也一起来凑个风雅,太儒,太师,太保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又是一番交口称赞,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明白着呢,分明是天子之意,不过是借着太监的口说出来而已,而真正的深意是什么,前后一想,便都心思通透了。不过通透了,也纠结了,唉……有些事情本来要等到明年才开始的,可现在都提前上演了。 九爷直觉的就是眉头一皱,只是齐泽生不给他任何生事的机会,“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于太师来办吧,听闻太师府上的菊花姹紫嫣红、千娇百态,十分壮观,不知太师是否愿意贡献府上一用?” 于正南起身,恭敬道,“微臣不甚荣幸,定当办好这次盛会,不负皇上重托。” “呵呵呵……如此甚好。”齐泽生笑得很是欣慰,却无人看到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事情定了以后,除了郑拓被留下,其余人都从凌霄殿里走出来。 ------题外话------ 早上先传这一些喽,若是今天有时间,就再写个二更,嘿嘿,要不要二更呢?   ☆、二更送到 敢挖爷墙角 爷就挖他们家祖坟 纪兰良和于正南走在最前面,前后只错开一步的距离,当年两人都曾是太子之师,都曾荣耀万里,只是后来,一人选择了急流勇退,甘愿守在一隅,守护自己心中认为的那最后一方净土,而另一人心中放不下执念,甘愿依旧困守在这名利场中,浮沉争斗,追求的不一样,连精气神便都不一样,纪兰良温和和煦,令人如沐春风,于正南面无表情,眼神总是一片虚无,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到底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有些话不得不说。 纪兰良心底叹息一声,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这么多年,还不放下吗?我们可都老了,总要为自己活几年才不负来这世上一遭。” 于正南虚无的眸底划过一丝钝痛,声音苍老而疲惫,“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总归都过去了。” 年少时的轻狂执着,已经都随了风,入了土,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种习惯。别人懂或者不懂,于他已经无关,他也只是固守着自己心底的那丝执念罢了。 纪兰良望着先一步走开的寂寥背影不再劝,每个人的一生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是喜是悲、是好是坏,只有自己最清楚,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倒是他想不开了,还想提点人家。 纪兰良一时站在原地感慨万千,后面的九爷走上来,擦肩而过,连个招呼都不打。步子迈的有点急,他心里想着某人,自然是沉不住气的,连累着身后跟着的双喜小碎步的跑着,满脸纠结,哎吆,他最近不但心脏强大了,连体能都上升了,每天这么多拉练的机会,想不强壮都难啊! “九殿下,老夫都还没走呢,你这么急匆匆的越了过去合适么?你这么不尊师道,青儿知道吗?” 闻言,九爷那归心似箭的步子就猛的顿下了,某女的名字绝对是有神奇之力,能化任何不可能为可能,尊不尊师道的他不在乎,可是在乎青青高不高兴啊!他可是知道他家小青青对这个老头子是多么的敬爱有加。 “纪、夫、子,以后请称呼她为穆公子便好,太肉麻的爷听着牙酸。” 九爷瞪着那个有点得意有点挑衅的老头子,恶声恶气,毫不客气,他以前可没少为某人师父吃醋,他家青青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他了,画呀,棋呀,哼,他倒不是多稀罕东西,他只是觉的只要是青青做的,第一次都应该给他才是,可却都便宜这老头子了,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哼!他就是各种看不顺眼。 纪兰良可不管这些,某人越是气的跳脚,他就越是欢喜,越是得意,哎吆,报仇的感觉就是心情舒畅,难以言表。呵呵呵!“九殿下说了可不算,青儿可是十分喜欢的紧,哎呀,这么一说,老夫忽然更加想念我那个好徒弟了,青儿想必也十分挂念老夫,如此,老夫便去走一趟,顺便让青儿再做一道那麻婆豆腐吃吃,那味道着实让人回味无穷。” 某爷越不爱听,他叫的就越是亲热欢实,一口一个青儿,再配上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的模样,把九爷给恨的牙齿咯吱咯吱响,若他不是他师父,不是青儿的师父,他就一掌把他送回崇文馆去。 八爷却看的欢喜不止,哎吆,这老头子是越来越可爱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嘿嘿!上前一步,哥俩好的就要搂人家的肩膀,后来觉得形象不搭,才讪讪的放下来,不过那神情……猥琐的让人不忍直视。“哈哈,纪夫子此言甚的本殿下之心啊,不过,那什么豆腐难道有烤肉好吃?不若我们再办一场赏月会如何?看星星看月亮,弹琴、谈天、谈人生,岂不快哉,本殿下如今十分欣赏纪夫子啊,那个叫什么童心未泯、童心未泯哈!” 八爷无视某人怒火冲天,笑得挤眉弄眼,好不快活,谁叫他最近被禁止进青莲院了呢,哎呀,生活忽然一下子少了好多的乐趣,好不容易碰上一回,怎么能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呵呵呵……”纪兰良抽抽嘴角,怎么觉得这童心未泯 是在骂人呢?好吧,他承认刚刚那挑衅某爷的行为是幼稚了点,不过眼前这小子也成熟不到哪儿去吧。“哪里,哪里,老夫在八殿下面前哪里敢称童心未泯,倒是八殿下实乃真性情也,在灵霄殿上一番话说得实在是……性情之至!” “呵呵呵……”八爷笑得更加风华绝代,仿佛听不出人家那话里的揶揄,“要说这真性情,那真是非德福公公莫属啊,呵呵,听听那一句句对九弟的评价,真是……哎呀,本殿下都形容不了,爱惜人才,爱惜人才的很啊!如此的高风亮节值得我们一起去庆贺一番才成,九弟说是不是啊?” 噗……夜白和双喜很想吐血了,八爷您能不没事找事的作吗?还要连累的这些无辜的人跟在身边提心吊胆,不就是这几天进不去青莲院了,心里憋气吗,可至于这般阴阳怪气的折腾? 无痕也很无语,这几日没少陪着主子去青莲院门口转悠,奈何人家就是不给进,如今这是还不死心,想拉着纪太儒一起了?哎吆,这精神头用在读书习武上该有多好? 九爷那一张美颜早已黑了,这一老一少的当他好欺负呢,“夜白,在青莲院布下通天阵,擅入者生死不论。”看谁还敢随便进? 那笑得得意的两人就僵了僵,通天阵啊,威力无穷,绝世高手都闯不进去,他俩就提都不要提了,这是当成生死敌人来招待了?八爷那眼珠子飞速的乱转,想着应敌之策,纪兰良不慌不忙的咳了几声,好整以暇的道,“通天阵老夫可破解不了,可是老夫那爱徒却是舍不得不见的,怎么办呢?不如就接青儿到静园住好了,如此既可以天天见面,闲暇之余还能陪老夫下棋,一日三餐的也有美食享用,哎呀,老夫早怎么没有想到呢,想来青儿也会十分乐意才对,毕竟老夫比起某人来可是要给予的自由多的多。” “哎呀……”八爷猛的一拍大腿,亢奋的像是听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纪夫子,您真是越来越满腹才华了,哈哈……竟然会想到这样的好主意,高,真是高明啊!这主意好,如此,穆公子就不用被困在那院子里出入不自由了,想见谁见谁,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该是活的多么潇洒,我们快点回去告诉穆公子吧,本殿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拯救穆公子与水火之中了。” 噗……拯救穆公子于水火之中?说的好像被九爷给软禁起来虐待了一样,那几人看八爷的神情满是无语加同情,八爷您就可劲的作吧,纪太儒是人家穆公子的师父,就算得罪了九爷,九爷看在穆公子的面子上,纵然生气,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您确定您也有那么强大有力的后台吗? 果然,九爷阴森森的笑了笑,不理会那面色玩味的纪兰良,只对着那还不知死活的八爷,“老八,你知不知道爷都是怎么对待那些敢挖爷墙角的人?” 呃?挖墙脚的?八爷那脑子一抽,有点不解,“九弟,你以前有墙角让别人挖吗?”他怎么不记得了?九弟以前那傲娇到天上的性子,什么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眼里去,哪有什么值得他费心去守护的?别人就是想挖都没地方下铲子好不? 咳咳咳……众人低头默哀了,八爷啊,您确定您问的想的那些都是重点吗? 九爷笑的更加冰冷了,阴沉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不远处那还站着没有走开的两人,难得很有耐心的的解释,“以前是没有,可现在有了。”现在青青就是他所有守护的人,倾其所有,都会守护到底,哪怕用尽手段,不惜手染鲜血,不惜踏进这个他最厌恶的争夺的游戏里,他都不允许有人来和他抢青青。 八爷脑子还在抽着有点没反应过来,于是很好奇的问道,“喔,那你如何对待呢?” 九爷一下子邪恶阴森如暗夜踏血而来的撒旦,“敢挖爷的墙角,爷就挖了他们家祖坟!” 啊?众人那嘴角都抽抽的厉害,又被九爷这从来没有过的狠辣所震慑,咳嗽也不敢,十分努力的隐忍着,一时都对没事找事的八爷恨的牙痒痒,您说您作什么啊?这下子好了,连自家的祖坟都要保不住了。咦?不对啊,八爷和九爷家的祖坟好像是一个吧? 别人能想到,八爷在人家恐怖的威胁逼近之下,如何想不到,“啊啊……九弟,别,别再过来了哈,我,我想起来了,你不能挖我家的祖坟啊,咱们俩可是一家,是一家啊!再说还有父皇呢,父皇也不会允许的。”八爷这会儿是真的有几分胆颤,忙把自个儿的老爹都抬出来,他没想到九爷生起气来会这般可怕。哎吆喂,感情以前那给他一掌都算是很温柔的了。如今还没有动手呢,他就有点坚持不住的觉得腿软了。 ------题外话------ 嘻嘻,看亲们的热情期待,木禾都不忍心拒绝,硬是挤出时间码了三千字字,亲们看在木禾如此努力的份上,莫要嫌少喔。   ☆、第四十三章 忘了您爱面子了 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纪兰良身上靠,他想着搬出父皇,背靠纪太儒,应该可以让某爷的怒火消退吧?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太骨感。 搬出谁、靠着谁都不好使,九爷是铁了心想要收拾他,杀鸡儆猴,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一个警告,所以那震慑力十足的步子丝毫不停顿,八爷精致的脸都开始白了,四处寻找着可以能救自己的人,谁知,他求救的眼神望到哪儿,哪儿就是一脸看天的表情,压根就不搭理他,唉,内心那个悲愤啊,看来是平时作孽太多,如今都等着看他被收拾呢。 愁眉苦脸的哀叹着自己的‘好人缘’,在某爷逼近将要出手的瞬间,他情急之下大吼了一声,“等等,我知道穆公子的一个小秘密。” 九爷一怔,果真停住了,只要是涉及到他家小青青的,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放过,“什么秘密?你最好不是骗爷,不然死的会更惨。” 八爷抹抹头上的汗,笑得很艰难,妈呀,九弟真是太吓人了,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要他死,可是不死被猛揍一顿也不好受啊。四下望望,其实也没有外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都站的有点远,离的近的都是信得过的,饶是如此,他还是很小心的趴在某爷的耳边说的很小声,很轻微的极尽呢喃的一个字,九爷却如遭雷击一般,盯着八爷那脸变的更加阴沉,“你怎么、知、道、的?”最好不是和他一样,不然…… 八爷骇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大步,揪着的心松了几分,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可是九弟为什么更生气了?稍微一想,便恍然了,忙摆手解释,“九弟,你别胡思乱想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保证不动手,我走近些解释给你听可好?” 众人就见八爷心惊胆战的靠过去,又趴在某爷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然后九爷那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最后离开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拳头,在他百般谄媚保证笑得要抽筋后,九爷才把视线对上一直在边上温和淡定的纪兰良,“纪夫子,令公子的年龄也不小了,羽落皇姐可是一直在等着呢,不若就趁着几天后的赏菊会上,爷成全了他们可好?” 呃?纪兰良老神在在的神情终于僵了一下,瞪着那个威胁完了,还又不屑的冷哼一声才飞身离开的某人,胡子都颤颤的,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这臭小子,敢威胁师……老夫,看老夫以后怎么给他在青儿面前上眼药。” “哎呀,人都飞走了,您才骂,您说您刚刚要是和本殿下那么勇敢,同仇敌忾,何至于此啊?清宜公子的好事看来是近了,本殿下先恭喜太儒了。”某人一走,八爷顿时又抽上了,仿佛刚刚那一副老鼠见了猫似的神情不是他。 众人,“……” 无痕重重的扶额颜面,不顾尊卑,上前扯着某只还想继续得瑟的二货就开始狂奔了。 “哎吆,无痕,你真是作甚?爷还没有给太儒道完喜呢?” “爷,属下带您去看御医,您需要吃点药了。” “爷没有病吃什么药啊?” “您有病,已经病了很久了,您自己不知道罢了。” “爷没有病,无痕放开,走的这么快,爷风流倜傥的形象都要被毁了。” “噗……九爷又追过来了。” “啊?在哪在哪,无痕还不快拉着爷飞的快一点,爷要去看御医,哎呀,忽然觉得爷病了。” 众人再次,“……” 夜白和双喜抽搐着走了,这就是一个极品啊极品,非人类可以与之共存。纪兰良盯着远处那不顾形象飞奔的人流了会儿冷汗,也沉思着离开了。 凌霄殿前顿时安静了下来,三爷和四爷并肩站着,一直望着远处那发生的一幕,不曾说话,只有眉眼沉沉,似乎遮挡了无尽的幽暗和阴冷。 “三哥,可听到八弟说的什么秘密?” “不曾,离的太远。” “三哥,最近去坤明宫看望母后,可有遇上大皇兄?”四爷也不意外,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三爷却是身子微微一震,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四爷齐斐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很凉,“字面上的意思,三哥与大皇兄乃是一母同胞,想来应该更了解彼此才是。如此……愚弟先行一步。” 紧紧的盯着那离开的背影,袖子底下的手用力的攥紧,三爷齐墨精雕细琢的俊彦颜上是掩饰不住的冷悸,身后的雷鸣不解,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爷,四爷怎么会突然问起大皇子?” 大皇子那人虽说是长子,又是皇后所出,按说身份尊贵不凡,坐稳东宫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如今大皇子都已经大婚,听说皇子妃身孕都有了,皇上却依然不提立储的事,那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有人不解对此颇有微词,可是大部分人还是能想得到的,大皇子为人太敦厚、资质平庸,实在不是为君者该有的风姿,若是这天下天齐独大也好,可偏偏周围诸多小国林立,如今是奉天齐为尊,可是几年、十几年以后呢?没有发展进步就是后退,就会被周围的小国觊觎,到时候有这般的为君者绝对不会是天齐之福。 不过,说大皇子完全被抛弃了吧,好像也不是,大皇子妃可不是一般的名门贵族,是当朝郑太保的长女,那样的身份地位无疑是让人眼红的,毕竟郑太保手握御林军的调控大权,相当京城的安全都交在他手上,而郑太保膝下无子,只有两女,怎么可能不为了女儿筹谋呢? 雷鸣一介武夫,头脑简单,可三爷却没有办法把四爷问的那一句话想的简单,那是在提醒自己呢?只是……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吗?祈福台上的一场试探阴谋与他有关?凤眸用力的闭了闭,心底一片寒气,最好不是如此,不然…… 而走了很远的朱雀首领江月也忍不住问了主子相类似的话,“爷,您为什么突然提起大皇子呢?”大皇子那个人实在是……存在感有点低,因为资质平庸,手里没有什么实权,即使现在成年大婚后已经搬出皇宫另建府邸居住,可是也只是领了一份闲职,而他本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和追求,似乎是很淡然,加之他与其他几位皇子年龄差了好几岁,没有在崇文馆一起读过书,那情分都淡一些,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这几位皇子为爷,而对他则都是成为大皇子殿下。 走在前面的四爷齐斐微微一笑,给了个更玄乎的答案。“当然是到了该提起他的时候了才提起。”那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吧?他本来还不想这么快的,只是……那人不该对穆青下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一刹那窒息,那般的疼,疼到这一生,他都不敢再尝试。所以,他不要别人再有机会伤害她。 …… 九爷心里惦记着某女,一路用了踏云步,回到青莲院的时候,急冲冲的就先奔到书房,习惯性的看向那张软榻,她总是喜欢半躺在那里看书,慵懒而恬静,而他则喜欢和她挤在一起,选一本都喜爱的书一起读,把她的娇软身子揽在胸前,稍稍低头,便是她醉人的眉眼,看书是其次,偶尔偷香窃玉才最是*。而她总是会羞恼的嗔他,她永远不知道她那嗔视自己的眼神表情是如何的动人,他着实爱极了那般的感觉。 可是书房里没有,软榻上空空如也,往日里两人一起盖得那床天蓝色锦被叠的整整齐齐,他眉头一皱,又快速的进了里间的寝室,难道他家小青青这么热情主动的去大床上睡了? 谁知,也没有,雕花大床上依旧空荡荡一片,看的他的心也空荡荡的一片,开始慌乱起来,满屋子的找她,这几日 就像彼此的影子一样,从未离开过,即使在外面装的再形同陌路,可是他的眼神也不会离开她太远,可今日去了宫里一趟,好几个时辰不见,那思念狂猛而浓烈,几欲将他淹没,可是,一回来却看不到她,顿时他六神无主的像是丢了魂一样,一间一间屋子的转,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看的外面的李逵莫名其妙,爷这是一回来在溜腿吗? 唉……你说你咋就不知道问问呢?喊一嗓子也好啊,还是另一个青龙卫看着这样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的九爷,忽然猜出来了几分,九爷不会是在找穆公子吧? “九爷,您是不是在找……?”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惶恐不安的九爷一下子用力抓住了胳膊,吓了他一大跳,那力道更吓人,他胳膊感觉要断了,“青青呢?青青去哪儿了?是不是她有什么危险?说,她到底是去哪儿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爷要了你们的命。” 那悲催的青龙卫直接被这般恐怖凌乱的九爷吓傻了,颤抖抖的指着厨房,声音都吐不出来了,还是李逵茫然的回道,“爷,穆公子在小厨房给您准备晚膳呢,做个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还至于要了命?憨直的李逵着实不能理解六神无主的九爷已经智商下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所以他很是不解困惑。 呃?已经有点狂乱的九爷猛的顿住,呆呆的怔了半响,才消化完自己听到的那个消息,然后再看到一众的青龙卫都不解的现身了,都围着他用那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于是,九爷美颜涨红了,羞恼的瞪视了一圈,恶狠狠道,“都站在这儿干什么?都很闲吗?看看青莲院里,那池塘如今都……乱成什么样子?速度去收拾,爷不要看见一片泛黄的叶子。还有……爷今晚要吃新鲜的活鱼,不能大也不能小,要正正好好是九斤九两九钱重,要是抓不到,误了爷吃,哼……” 哼完了,九爷傲娇的去小厨房了,步子早已没有先前那凌乱癫狂的模样,端的是潇洒倜傥,翩翩少年郎,可留下的众人开始表情空白了三秒后,集体癫狂凌乱了。 嗷嗷……九爷,不带您这么打击报复的,就算您刚刚神志不清了,属下们可没有笑话您啊,您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呢?九斤九两还再九钱?呜呜……知道您排行九,可是也不能一下子整出三个九来啊?这大冷的天,要摸多久的鱼才能抓到您要的那么精准的分量? 苦逼悲催的青龙卫决定,以后再见九爷抓狂,他们也要忍住不现身了,怎么就忘了九爷那爱面子的傲娇性子了呢?呜呜……都怪穆公子平时把九爷收拾的太老实了,都让一众人松懈了,忘了九爷原本那难伺候的性子了,才会犯了这等错。果然……做人还是不要太有奢望才好,九爷永远是那个九爷,只有在穆公子面前,那什么傲娇面子的才不存在。 ------题外话------ 亲们,木禾最近去学习考试了,这几天字数会少一点,大约四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争取还是像前几天那样接近万更哈,这几日,就请多体谅一下啦,抱抱!   ☆、第四十四章 温暖的甜蜜 即使给青龙卫布置了那么苛刻的任务,九爷那一张美颜还是羞恼的染着几分红晕,一时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太一惊一乍,曾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在意,也从来没有过这般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兮兮的恐慌感,可自从遇上她,一切都变了,若是在以前,他都难以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现在……在意一个人甚至到了畏惧的地步,是的,畏惧,他不能想象,若是身边没有了她,那么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小厨房门口,穆青正挽起袖子,在腌制辣白菜,这个季节,地里的白菜正是叶肥味美的时候,她前世就喜欢自己动手腌制这样的小菜,酸辣爽口,下饭最好不过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弄了两坛子,那坛子是她拜托李魁找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拿来的坛子甚是精致华贵,白底蓝花,一看就非凡品,用来腌制白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是人家说了,青莲院里,就这两个坛子最便宜了,于是乎……她便只能忍着心疼暴殄天物了。 不过,等到腌制好,红白的辣白菜温顺的躺在精致的坛子里,只是看着便都觉得赏心悦目,勾人食欲大开,穆青便也释然了,再美好的东西若是只放在那里,便充其量也就是一件摆设,供闲暇观赏娱乐一下,可真正的用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去,那丰富陶冶的便是整个人生的精致多彩。 九爷走到门口时,看到的一幕便是某人安静的立在那里,越来越清丽的眉眼之间是淡淡的笑意,温柔娴雅,澄澈如湖的眸子里轻轻的荡漾着那么一点点的碎光,明亮却不会刺眼,盈盈动人的恰到好处,微微的低着头,花瓣似的唇最优雅的绽开着,像是心底在想到什么幸福的事,那样的美好一下子就击在九爷的心尖上,甜甜酸酸的,泛着难以言喻的痴迷和爱恋。一时竟傻傻的站在那里,挪不动步子。 还是穆青察觉到盯在身上的视线灼热而痴缠,才抬头发现了他,见他呆萌的那模样,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最近这货总是时不时的就盯着自己发呆,初见很惊艳,可见多了便也有了几分免疫力,“回来了。” 轻轻淡淡的三个字,没有那么多柔情蜜意,也不见太多的欢喜激动,却是最打动心底,就如同两人已是相守了多年的情侣,回家后一声再自然不过的问候,不是甜言蜜语,胜似甜言蜜语。 当然,若是他家小青青能再说些肉麻点激情点的情话,他想他会更爱听,不过现在这样,九爷已经非常的满足了,毕竟青青的性子摆在那儿呢,一个素常那般清淡漠然的人要是忽然变得热情奔放,那画面估计也会太美到令人不敢直视,所以,他回应的也是几个字,“嗯,回来了。”比她多了一个字,也更多了一份柔情和满足在里面,美颜因着布满幸福的味道此刻看起来更加举世无双,噙着一抹略带羞涩的笑,走近,从身后缓缓的圈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用力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紧紧的密密的贴上他的胸口,才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那里空荡荡的惶恐终于圆满了。 “青青,我,我想你了……”下巴轻轻的放在某人的肩膀上,吐出的气息温热而迫切,自己说完,那白皙的耳垂倒是先红了,咳咳,两人恋爱了好多天了,可某爷还是有些羞涩说出这般的情话,若不是心底那思念太满溢,他也没有勇气,仿若呢喃似的说完了,又吞吞吐吐的难为情的低语了一声,“青青,可……有想我?” 那令人心颤的爱语烫的她耳尖发麻,微微的躲闪,不自在的轻嗔他,“大白天的别闹,我忙着呢。”这货以前总是那一副生人勿进的傲娇性子,她都无法想象他从那云端走下来平易近人一点会是什么模样,可如今……岂是从云端走下啊,简直就是一下子跌落红尘,缠人的紧,整日里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喜欢黏在她身上,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其实那话并木有太华丽深情,也不铭心刻骨感天动地,反而简单拙朴到的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什么“我喜欢你”“我想你了”“有你真好”诸如此类含义的几句,可是因着那诉说的音调里是浓烈的情意,是掩饰不住的羞涩颤动,那几句情话便湿漉漉的让人悸动难耐,每每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招架不住,便会嗔他恼他,他却更加上瘾似的缠着她,最后一定要磨着她喘息着投降,意乱情迷的说了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为止。 可现在……不是在屋里关着门任他胡闹,这货倒是越来越不收敛了。果然,九爷唇角一瞥,咬了她圆润的耳垂一口,“青青都不想我吗?枉爷在宫里都魂不守舍的惦记着你,回来时,更是归心似箭,踏云步耗了爷一半的体力,你却……爷这心口忽然好痛,不信你摸摸看。” 眼看某人又要发混耍无赖扮流氓,穆青紧张的扫了一眼敞开的门,忙低声软了语调哄他,“想了,想了,别闹了好不?我的手正腌制白菜呢,脏的很,外面还有人在,你不是消耗了体力吗,累不累?要不要回屋里去歇着?” 九爷那委曲可怜的小神情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过只是几日,他便练就的炉火纯青,因为他家小青青最是拿他这一招没有办法,“不要,爷这会儿没心情。” 穆青扫了他一眼,大男孩的青涩稚嫩和皇子的早熟贵气奇异的融合,那样独一无二的气息着实让她没什么抵抗力,就算知道这货有三分的故意在里面,知道他惯常扮猪吃老虎,可是她……到底还是心软,清淡的眼神就染上几分情意,语调也越发柔软还有一丝无奈。“那你要如何有心情?要不要试试我腌制的辣白菜?” 九爷这心里就熨帖了,常常是这样,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会悲痛万分到窒息,可下一秒可能又因为她一句柔软的话,他又会再次从地狱入了天堂,看到春暖花开的烂漫,刚刚他因为她小小的推拒觉得自己不被在意而难受,可此刻却又因为她无奈的一句关切而感到满足,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出息到了极致,可是他甘之如饴。 心底满足熨帖了,那傲娇的小脾气便又开始冒头,“那你亲手喂爷,爷才吃。” 穆青如何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不过见他不闹了,便也不想再刺激他,嗔了他一眼,便就着手撕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而九爷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吃,可是一怔之后,则是更大的激动,欢喜的一口吞下她递过来的东西,连着她的手指一起都含在了嘴里。 指尖敏感的触到温软的舌尖,是触电般的悸动震颤,穆青再淡定的小脸也速度红了,“齐天,放开。” “唔……很好吃。”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眼神潋滟荡漾的勾人心魂,穆青忽然觉得被搂住的身子开始发烫,这货现在是越来越不分时间地点的发疯了,这样的暧昧挑逗级别越来越高,她不知道以后会越演变越烈到什么地步?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依旧固守着最后的防线,不会全面投降。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茫然的声音,“九爷,您要的鱼抓到了。” 暧昧中的两人一惊,猛然转头,就见李魁手里提着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瞪着他们俩的神情非常……诡异不解,穆青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来,小脸烫的有点抬不起头来了,都怪这货,这下子好了,丢脸都到家了。 九爷也羞恼着却不是因为被看到丢脸,而是因为好事被打断,这个李魁若不是他此刻傻楞的模样太自然,他都会以为他是故意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生气啊,“放、下、立刻走人。” “喔……是。”李逵不明白九爷为何那张脸那么难看,难道是因为……刚要转过身子走开,想到什么,忽然灵机一动,又转回来热切的问,“九爷,您是不是手受伤了?”所以穆公子才会把九爷的手指含在嘴里,嗯,他越想越有可能,也许是想帮穆公子做菜,业务不熟练把手指给弄伤了,而他恰好看到,又触及九爷那爱面子的性子了。 呃?面对这呆头鹅忽然的一问,两个聪明绝顶的人一时愣了一下,片刻反应过来,穆青那小脸恨不得埋起来才好,小手在某人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一把,看你干的好事!九爷也略略红了耳尖,难为情了一把,转而羞恼的低吼,“没有,你去池塘里再抓一条九斤九两九钱的鱼来!” 这下子轮到李逵愣神了,指着他放到盆子里的那一条,“爷,那不是抓来了。” “那一条长的太笨,爷不喜欢,抓一条机灵聪明点的来。” 啊?鱼还有笨和聪明之分吗?呜呜……李魁哭丧着脸走了,为什么他觉得刚刚九爷那话是在骂他呢?他做错什么了吗? 唉……远处的青龙卫看的皆是无奈一叹,做错什么了?你错的多了去啦,不该撞见人家正在亲热,不该打断九爷的好事,打断了还要再不知死活的揭穿,揭穿了还不快跑,还在那儿等着问为什么,你说你这么实诚能不让大家欺负你吗? 李魁走了,小厨房里又安静下来,不过让他这么一打扰,什么旖旎的暧昧也中断了,九爷倒是还想再继续,可是某女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很快的挣脱开身子,去收拾鱼了,说是今晚要给他做一道酸菜鱼吃,看在她那般热情的份上,九爷便也不再缠着她,反正来日方长,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继续也不迟,或是饭后一起躺在软榻上看书再进行也可以,那样更方便。 穆青收拾着鱼,此刻可不知道某人那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还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在那儿忙碌着,九爷也不好闲着,便站在边上帮忙拿些东西,自从两人好了以后,御厨便彻底下岗了,因为某爷只喜欢吃穆青做的东西,本来留下那御厨可以给青龙卫他们做饭,可是九爷又不能忍受他家小青青和别的男子在一个屋子里,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名满天下的御厨被辞退了,走时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看的青龙卫也跟着哭,呜呜……以后他们吃饭克怎么办?穆公子做的饭肯定没有他们的份,九爷能舍得才怪呢,于是乎,目前青龙卫轮流做饭,一众大老爷们热火朝天的在小厨房里忙活,那场面……正常人都难以想象。   ☆、第四十五章 两人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半个时辰,晚膳终于做好了,一盆酸菜鱼,九斤九两重,穆青没有称来核对是否足斤足两,不过听着九爷给人家那些刁难的、苛刻的任务很是无语,最后吃的自然还是那一条笨的,没办法,太聪明的鱼大概是李魁那般的老实的人抓不到的。 李魁哭丧着脸再次来小厨房报告的时候,学精怪了一点,没有再堵在门口,离的好远就开始中气十足的说,以表示自己什么暧昧画面都看不到,听的穆青嘴角微抽,嗔着某爷那眼神更加羞恼,可九爷最是喜欢这样的眼神风情,看的心花怒放,蠢蠢欲动。以至于对李魁说抓不到聪明鱼的事都不计较了。 于是,青龙卫就看到九爷和穆青从小厨房出来时,那画面是如何诡异了。 九爷手里端着一小盆鱼,笑的春光满面,眉眼都是湿漉漉的柔情,而穆公子则板着一张淡然的小脸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有几个精致的小菜,那样的画面实在耀眼,青龙卫们一时不敢看了,夜白和双喜刚刚赶回来,进院子就看到这么违和的一幕,着实考验心理素质。 哎吆喂,九爷都已经亲手端上菜了?不会还亲手做上饭了吧?这,这,这以后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御厨被辞退了,以后他不会也被下岗了吧?呜呜呜,人家小两口这是要独家过日子了。 青龙卫也深深的表示忧伤,今晚又该谁做饭了?嗷嗷,谁做都是一样的难吃啊! 好在,穆青等着九爷先进了门后,回头对着那一众悲催又忧伤的青龙卫使了个眼神,于是,他们瞬间复活了,充满了力量,奔着小厨房蜂蛹而去。 片刻,听着里面响起的热泪盈眶的欢呼声,穆青都快要为他们凄惨的处境感到心酸了。 于是,在吃饭时,穆青对着那个吃鱼吃的不亦乐乎的人,委婉的说,再找一个做饭的吧!可以找一个女的,她知道某人那点小心眼,所以没有再说请回那个御厨,虽然她确实有点怀念人家的饭菜,可她不敢说了,免得这位爷听在心里想多了,再背地里去折腾人家,想到那日人家离开时,那哭的悲痛欲绝的模样,她都觉得不忍而愧疚。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她而死,也是一种罪孽啊! 可绕是如此,某爷还是有几分不高兴,酸溜溜的反问了一句,“若是来了个女的,你就不吃味?” 穆青彻底无语了,她一点都不吃味行不? 咳咳,不吃味太大方了,某爷也不乐意,那美颜委屈而不悦,仿佛穆青欺负了他、犯了多大的错一样,什么话也不说了,就那么凝视着你,穆青便知道这货……又来了。 他是个醋坛子,却也要她也得是个醋坛子才行,霸道的混蛋! 最后的结果是,穆青表示了她其实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也是介意的,所以可以找个年纪大又长得其貌不扬的妇人来,如此她相信他绝不会看上,心底便也不会吃味了。 于是,九爷心里圆满了。吃鱼又开始吃的不亦乐乎了。边吃边说可以让他宫里的秦嬷嬷来,拿人是从小照看过他的,人老实本分又贤惠,是信的过的人,而且周到细心,正好也可以方便照顾她。 穆青没意见,只要他老人家愿意就好! 之后,九爷又重点强调以后一定要远离八爷,因为那二货知道了她是女子之身,这让他很郁闷,因为他不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了,在宫里时,本来那货也只是猜测,毕竟墨白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当时九爷太过震惊,一时没有收敛住,才让老八那货给钻了空子。 穆青听了倒是没有太过惊讶,那个小白是个聪慧的,能看出来也在意料之中,想起当时还曾答应她有空会去清风阁捧她的场,谁知后来接连有事,便也忘下了。不过,依着她的消息灵通,重阳节的那一出戏想必也应该知道了,呵呵,她又要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热烈谈资了。 饭后,九爷才漫不经心的说了三日后要举办赏菊论诗会的事,言语之间都是不屑一顾,可穆青却听的心底一震,前面这货说了那两样,她都不在意,可这个,没来由的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某人越是轻描淡写,她反而越是觉得心底发沉,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等到过后去上课的时候,在甲壹堂里,得知这个消息的人纷纷在评论言说,神情之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激动,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不舒服从何而来。 赏菊论诗会是由皇上和皇后的名义提议,光发帖子,给天下德才兼备的才子才女们,去于太师府上共同赏花品诗,君臣同乐,博得头筹着者还有重赏,是锦绣前程还是名利地位都能在御前请求。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相当于明年的殿试一般多了一次机会。且这一次还有才女相伴,还可以赏菊,风雅又风流,一举两得。 只是,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前几天刚出了那祈福台上的意外,事后,雷霆之怒下,打了那么多学子,能不让那些人寒心吗?这是给予弥补了。恩威并济,上位者惯用的手段。这个倒没什么好意外的,意外的是……这一次多了女子。 女子啊,虽说天齐国的风气并不是很保守,可是这种男女相见的盛会还是很少,但凡举办都是有着深意,而那深意不言而喻,这是要……点鸳鸯谱了。 呵呵呵!大概是那货跳崖救了自己的壮举把宫里的那两位给吓着了吧? 穆青心底有点凉,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也不会都表现在脸上,这几日该吃吃,该喝喝,与人言谈浅笑都不见一丝失落黯然,可她自己知道心底有一处微微的揪着,针扎一下的疼。她不知道等到那一天,真的点下鸳鸯谱,她会不会还能如此装的淡定从容。 两人才处了几日啊,她的心便有些管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穆青装的太成功,还是九爷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总之这些日子都依旧甜蜜而美好,没有人再主动提过那个话题,仿佛那真的就是一场可有可无的聚会,甚至可去可不去。 最后证明,她不是可去可不去的角色,她是被很正式邀请去的重点人物,特意发给了她帖子,大红的纸张喜庆张扬,又再次把她送到风口浪尖上。 来送帖子的人也不是寻常的人物,竟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得福,一路来青莲院,纪兰良陪着说着话,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和两个一看就是身怀高强武功的侍卫,来的一点不避讳,很高调。 一路上,得福那饱经沧桑的脸一直笑的很是开怀,纪兰良也微微的勾着唇角,两人说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是聊的很惬意。 直到走到青莲院的门口,被青龙卫给毫不给面子的拦下了,纪兰良有经验,那笑倒是依然如故,得福的就微微僵了一下。 在宫里好歹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除了皇上,走到哪儿都是被高高的捧着,小意的说着些奉承讨好的话,这般吃闭门羹还真是头一回。 不过,他也算是知道九爷的脾气性子,那是连皇上都敢摔脸子的人,给他个下马威,好吧!也不算是太意外。 被挡在门外,按照九爷的规矩,青龙卫板着个脸进去通报了,最近吃不好,也不能怪人家没个好脸色啊。又等了半响,人家才慢吞吞的出来,那神情不情不愿似的,好像他们来是讨了人家多大的嫌弃。 “九爷在忙着,有事跟在下说吧,在下一会儿可以代为禀报。” 呃?得福那张老脸上的笑就更僵硬了,在外面站了半天,连个坐的地都没有,就等来一句代为禀报? “这个,事情重大,还是杂家亲自对九殿下说比较好。”得福勉强的挤出一丝笑,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皇上可是千叮万嘱的一定要把这差事办好,就怕这位小爷捣乱子。 纪兰良站在一侧,沉默着不说话,神情淡然,皇上的那一番心思,那臭小子还能不明白,这是在抗议呢。不过……唉,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今天不发生,明天也许就会,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怕是要苦了青儿了,若是为女子,倒还有一份希望,可偏偏……造化弄人啊。 这次接这个差事的不是夜白,也不是李魁,两人都找地方在忧桑呢,不想再摊上什么不好的事,来加重内心的悲痛,这一位是武功最弱的,跑的最慢的,所以被赶过来,心里本就一万个不乐意,谁不知道两人只要关起门来就在里面做些卿卿我我的事?九爷最讨厌人去打扰,一次不行,还要两次,他那脸色能好看才怪了。可不去又不行,于是,等在门外的人就见某青龙卫走的步子很是挣扎,背影凄苦,那神情更是不忍直视,像是要上刑场那般。 ------题外话------ 亲们,对不住了,木禾在这里跟大家郑重道歉,昨晚断更了,还没有及时和看文的读者说,让大家白等一场,抱歉哈!木禾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那样,在外面学习没有能赶回来,结果悲催的是,考试还没有通过,又要补考,呜呜呜……   ☆、第四十六章 相信爷就好了 ……像是要上刑场那般。 看的那些等在外面口干舌燥,连杯茶水都不给,连把椅子都没有的人内心更是悲愤,他们都还没有怎么样呢,这传达的人到还先叫上屈了? 什么时候皇上身边的红人,第一总管太监沦落到这般被嫌弃的地步了? 大概是那张老脸上的纠结太过夸张,明显到令人不忍直视,纪兰良轻咳了一声,好心的宽慰,“得福公公无需介怀,咳咳……那个九殿下个性强烈,接人待物都颇具……特点,与众不同,对谁都这样,不论高低贵贱,一视同仁,咳咳……足见其不卑不亢的品节,所以……” 所以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若是认真了,你就是自找苦吃了。 纪兰良这一番潜台词,得福如何听不懂,心头总有百般不甘,也只能呵呵的干笑着,“是是,太儒所言……极是,九殿下真是……极具个性、与众不同,又不卑不亢,呵呵……” 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是艰难,哎吆喂,没办法,谁叫这些个优点都那般让人觉得无语抽搐呢! 听的随行的那几人都眼角嘴角的忍不住的跳,本来是因为第一次来崇文馆,还是闻名的青莲院,都想着来长长见识呢,哎吆,谁知果真是长见识了。连大门都进不去呢!说出去只怕是这天齐一大奇闻异事。 而书房里,两人正在下棋,丝毫不在意外面等待的人是如何纠肠百结,如何无语腹诽,你来我往,下的仿若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俩一样,等在书房外小门口的某只青龙卫被悲催的无视在那里,一连哭丧相。主子爷,您给句痛快话行不?见就见,不想见,属下宁愿冒着得罪那太监总管的罪名去给您打跑了,可是,您说您就这么凉着算怎么回事啊! 九爷气定神闲,反而是穆青渐渐下的有点心不在焉,青龙卫来传了两回了,足见外面来人是不大达目的不罢休,总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你,真的不见吗?” 轻轻的一句话,穆青很想说的漫不经心,自然随意,就像是那么不在意的一问,可是真的出口了,她觉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听出里面有几分不自在时,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僵,放错了位置。 九爷下棋的手也一顿,美颜倏的抬起,凝视着她的眸光专注而痴情,“青青,不管是谁来,来多少次,都不会打扰我们在一起,只要你与我……一样有心,不会退缩。” 这意味深长的话一出,穆青猛的抬起头来,这几日,两人一直从未谈过这个话题,穆青是下意识的有些逃避,不想破坏了两人也许已经为数不多的甜蜜幸福,之间没有任何人横亘在中间,成为心头刺一般的存在,而九爷,她以为也许他是如自己一样,是不愿提起那些事,能在一起多久,就尽情的享受,可是,此刻,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难道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己心里不安和不舒服吗? “齐天,你……” 九爷放下手里的棋子,手一拉一带,就把对面的人儿给扯到自己的大腿上,搂自己的怀里,占有性十分强烈不容撼动的姿态坚决如铁。望着她的眼神却柔情似水。“青青,你莫要想太多,有些东西我不说,是因为,在我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事,你只要相信爷便好。” 最后那一句说的霸气侧漏,一直在她面前扮委屈,作傲娇无赖的大男孩此刻像是个大男人那般,高大伟岸,如山一般可以依靠信赖。 穆青释然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又庸人自扰了,都说恋爱了的女人智商下降,果不其然,她以前通透洒脱的性子去哪儿了?男人若是心是你的,那么即使有再多的外力他都会不顾一起的解决的,若不是你的,那么自己又何必纠缠?若是心不够坚定,或是外界阻碍太强大,或是各种的原因让情分搁浅,那么,一切便随了天意缘分吧!能被抢走的男人便不是你的,是你的便抢不走,她这是何苦在钻了牛角尖的找罪受? “我也没有当回事,去让人把送帖子的人请进来吧!你这脾气啊,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九爷见她笑开了,心里便也跟着花开了,那傲娇霸道的小性子就冒头了,“哼!爷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穆青似笑非笑,长长的“喔”了一声,九爷眸光闪了闪,美颜忽然红了几分,想说什么终究是有点羞涩,便把那似笑非笑的脸压紧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听到那为了她极速跳动的热情不移的心声。“爷,爷只在乎你一人的,所以你要每天都给爷好脸色看,不然,不然爷心口那儿就会痛,就会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穆青不说话了,心底这几日的寒凉便被这直白而真切的几句话给抚平了,她想,她终究是变成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降了,只是男人的几句话啊,若是以前她还会冷静的去想各种的利益博弈,去想外界重重倾压之下感情忠贞的可信度,可现在她愿意信他,这一刻,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 就这样吧! 穆青不说话了,可那胳膊像是多情的水草,就缠绕上了某人劲瘦的腰,小脸贴的更加姿态慵懒而惬意,九爷心底便是醉了,手也越发的不老实,蠢蠢欲动的在某人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划过来,想摸似乎是含羞或是不敢,那模样即使穆青不抬头都能想象的出来,忍不住噗嗤一笑。 九爷瞬间羞恼了,“不许笑,爷不是不敢摸,是,是还没想好摸哪儿?” 噗! 这下子连在外面等的青龙卫也憋不住了,要命啊!他想走又不能走,留下听这些暧昧的墙角实在是心惊胆战啊!噗!没想好摸哪儿?爷啊!您能想个稍微不那么令人喷饭的借口吗? 穆青也是无语,尤其是她也听见了,外面有人貌似忍不住喷了的动静,小脸一热,手便在某人的腰间轻扭了一把,看你再胡说八道,又被人给看了热闹去了。 九爷也一下子炸毛了,他刚刚那些表白的肺腑之言啊,自己都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却都被别人听了去,他刚刚也是情之所至,便忘了外面门口还站着人了,所以才……可是九爷当然不会怪自己忘掉,只会迁怒某人不会见机躲开吗? 九爷的气息一暴涨,外面站着的人自然就感觉到了,浑身一震,还不得等九爷开口,就迅速的道,“爷,属下什么也没有听到,属下最近没吃饱饭,营养不良,导致耳聋眼花,属下恳请九爷允许属下去找个郎中看看,就现在行吗?属下什么都听不见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呜呜呜,难受的他好想哭。 九爷重重的哼了一声,羞恼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还想再发难苛责两句,免得他们以后不长记性总是听墙角,穆青却忽然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眉梢眼角都是风情嗔意,九爷就晕了,痴了,什么火气和教训都抛之脑后了,努力控制着声音颤的不要太抖,急切的说了一句,“还不快去看病。”然后就对着那娇艳的花瓣亲了下去。 外面等着的青龙卫本来还想着继续挨骂一时半刻的好让主子消气,谁知等了半天听到那么一句颤巍巍的话,神情一愣,九爷这是气的都哆嗦了?然后再听见一声*的‘唔’得动静,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兽血沸腾的窜了。 于是,众人就见他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狂奔出来,出了青莲院的大门都不停,那驾驶说是后面有狼撵着都不为过。夜白吓了一跳,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那人依旧狂奔不止,空气中只留下他一句迫不及待的话,“属下耳聋眼花了,急需去看病。” 噗……急成这样了? 于是留下的众人被成功的震的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耳聋眼花了?这是听见了什么还是看见了什么?哎吆喂,再看那狂奔的造型,岂止是耳聋眼花啊,几近癫狂了有木有?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好奇又惊悚的往屋里瞄了几眼,又忙撇开,赶紧的该干什干什么去了,没事干的就去小厨房埋头勤练厨艺去了,就是不敢再留在院子里当活靶子。免得一会儿自己也不小心中标,被耳聋眼花了。 于是,等在外面的几人就见院子里忽然一会儿的功夫就都跑没了人影,躲他们如瘟疫一般,得福不止是抽搐了,若不是后面的小太监扶着,险些晕倒,这,这是……彻底被凉着了。 纪兰良轻咳了一声,很无奈,若不是他是崇文馆的馆长,也好像躲起来看笑话啊,“那个,得福公公,你看,这青龙卫刚刚那模样……着实病的严重,别的人又忙碌的……抽不开身,不如……” 得福本来还不甘,一想起刚刚那人飞奔的癫狂造型,一看就不是装的额,而是真的病了,就算不是耳聋眼花,也是有几分被刺激的魔怔,他心里剧烈抖缩,哪里还敢再留下,于是,“如此,咳咳……那个,就麻烦纪太儒代为……转交了,杂家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如此……” “呵呵……好说,好说……”纪兰良无良的干笑着,接过递过来的大红色请帖,就见那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扮‘要事’去了,一路上貌似因为走的过快差点摔倒两次。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宽容和鼓励哈,木禾好感动,早上先传这么些,今晚争取二更啦。   ☆、第四十七章 去参加赏菊论诗会 马车是纪兰良专用的,据说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十分华丽,可做工出自名匠之手,天下独一无二,材质更是几百年的古木,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内部设计和装饰更是舒适到了极致。一般的人到宫门口,那都是要下车的,再坐轿子进去,可这一辆却是被特批可以在宫里行走。只这一样,便可足见纪太儒在朝中的地位,不会因为没了官职,退隐崇文馆而有丝毫的折损。 所以,坐在车上那可是一间十分有面子又风光的事,不过穆青素来清淡漠然,不太注重这些个外在的虚荣,倒是坐的很坦然,只是听到外面路上之人不断若有似无的议论赞叹之声,她才莞尔一笑。 “徒弟今日可是沾了师父的光了,享受了一把被人羡慕嫉妒的滋味。” 她玩笑似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夸张,纪兰良这车上可是没有坐过几个人,今日就他们两个,连纪清宜都没有坐上来,跟着四爷的车走的,而外面赶车的是在静园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奴。 “呵呵!”纪兰良闻言也是会心一笑,手里拿着棋子落在了一个点上,“师父沾的青儿的光更多些,今日就让为师也大方一回吧!” 两人面前摆着棋盘,一路上解闷又有趣,穆青也拿起一子,扫了一眼,快速的落下,收敛了笑意,郑重的说,“谢谢师父的一番心意,徒弟……惭愧。” 纪兰良的用意,穆青如何不知,这是在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学生,是他的爱徒,不止是给了她荣誉面子,让某些眼高于顶的人不敢轻视她的贫寒出身,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把她护在他的范围之内,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有什么动作时都会有所忌惮,为难她,便是与他为敌。 因为师父最是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虚荣功名,可今日却偏偏坐着这一辆马车,高调过市,连纪清宜都不允许上来,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她如何不懂,如何不领?只是,想到自己的一些无奈的隐瞒,便生出了一丝愧疚。 纪兰良停下手里的棋子,抬头看她的眼神慈爱温和,没有一丝的怪罪,“青儿,师父相信你,你所做的事情一定是有你的道理的,即使为师现在不懂,不能理解,却也不会干涉,师父老了,只希望你们俩都过的开心便好。还有清宜,那孩子少年老成,虽说有第一公子的美名,可是过得却甚是刻板无趣,师父说他也不听,你以后,多与他来往些,算是帮师父调教他一下。” “师父,您这是……”穆青脸色有些不安,觉得师父似乎是在暗示什么,让她多与纪清宜来往,那便是想让她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而她是和某爷在一起的,那不就是说师父不赞成四皇子?难道师父真正想要支持的人是那个傲娇缠人的货? 心底忽然有几分沉重,她实在不想掺和这些皇子夺嫡的血战,虽然也知道将来避免不了,可现在至少不想。 纪兰良摆摆手,打断她没有出口的话,“为师知道你的性子,不喜欢掺和这些,只是,唉!人在江湖,心不由己,你……既然选择了在他身边,即使不为他打算谋划,别人也定不会容你安生清净,天下这一局棋,已经开始,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哪里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即使你侥幸逃过,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真的能躲到哪里去?与其被动的被别人移来挪去,安排命运,不如主动出手,自己掌控全局,做那执棋之人。” 闻言,穆青心底震动,神情郑重,“师父,我,我记下了,会认真考虑的。”她也知道他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都是为了她好,有时候不愿入局,却身不由己。所以一切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师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掏心掏肺的。 “青儿,这次赏菊论诗会上,京城乃至天下有名望的学子都会齐聚一堂,皇上和皇后,还有宫里的几位妃子估计也会出席,场面自是盛大隆重,比起明年的殿试来怕是还要有过而无之不及,皇上的用意不言而喻,有安抚天下学子之心,也确实有招揽有才之士的想法,你若是能博得头筹,便可平步青云,只是,也就过早的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怕是日后更不会安生,入了某些人的眼,便会阻碍了另一些人的路,你自己多思量一下,做任何的事情之前,除了求个问心无愧,也要事后无悔无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觉得一切值得,如此便不会纠结苦闷。” “嗯!多谢师父教诲,学生铭记在心。”穆青重重的点头,眸底感激,有濡慕之情,师父的这份心意比之父母都不为过,因为说出的这番话实在是太交心了。 纪兰良也欣慰的点点头,他相信她一定懂的自己的意思,会做出最好的选择,“还有一件事,青儿也要记在心底,赏菊会上,莫要与别人太多的亲近交谈,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一个靠近的人你都多留意几分,那个苏子涵没有坏心,你可适当结交一下,不过……也无需视为朋友知己,倒是你那两个朋友,是真心对你好,可是这个时候,越是对你太真心的人,你越是要对他们疏离几分,现在他们还都太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莫要再成为你的弱点,反而也会让他们受到牵连。那几位皇子殿下么,那样的出身,很多事情都是立场不同,所以无所谓好坏和对错,你心思玲珑,想来都能看透几分,至于清宜,为师还是那句话,就托付给你多照应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更聊的来,那孩子就是孤傲点,倒是没有太多的心机。” 纪兰良说了那么多,有点口干舌燥,穆青早已有眼力的倒好了茶水端过去,“多谢师父的提点,学生以后会时时注意的。” “嗯!”纪兰良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能想到的都基本说的差不多了,放下茶杯,又想起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却又端起杯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些事,唉!他实在是不忍自己说出口,还是到时候再说吧,也许皇上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许那霸道的臭小子有了解决之道,自己就不先说出来添堵了。 纪兰良不说,穆青也从他那微闪的眸光中猜出了几分,师父是顾念她的心情,不忍提点了吧?这次赏菊论诗会也许还是一个鹊桥大会,师父想说的是这个吧?师父说了那么多人,却对这次被邀请的才女一个不提,大概也是怕她受伤吗? 师父越是这般顾忌挂念为她着想,为她和某人的事纠结又宽容,她就越是为自己的欺瞒所愧疚。 眉眼沉吟了片刻,又为他喝空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亲手端起来奉上,望着他的眸光不躲不闪,“师父,若是徒弟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隐瞒,师父可否能原谅?学生保证若是有一天可以说出来,一定会对师父坦白。” 纪兰良听的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日在凌霄殿外,八爷趴在某人耳朵边上说的那个秘密了,关于青儿的秘密,能让那臭小子瞬间变了脸色,想必那个秘密一定是极为震撼重大,此刻青儿说的有所隐瞒也是应该指的是那个秘密吧? 他望着她的眉眼不由的深了几分,今日穆青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衫,是九爷让人做的,她就那两件学生袍,虽然穿着也好看,可是参加这样的盛会穿那个就显得太寒酸奇怪了。 九爷出手,必然不会是凡品,布料并不华丽,却透着低调的矜贵精致,完全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干净纯粹到极致,如来去自由,洒脱飘荡的一抹云,腰间的带子上垂着一块玉佩,还系着繁复的中国结,是九爷亲手系上去的,喻为永结同心,那玉佩原也与某爷的暖白玉是一对,可是担心这样太过招摇,引人注目,便换了一块黄绿的,莹润的光泽流转耀眼,贴在月白色上,便如初春里刚冒芽的那一抹嫩嫩的颜色,点亮了整个春天。 月白色的锦衫称的那张小脸也是肌肤如玉似瓷,纪兰良越看心底越是心惊,还记得初见时,这张小脸清秀宜人,可现在似乎更加清丽脱俗,曾经那双眸子澄澈如湖、黑白分明,此刻依旧纯净动人,只是却多了几分春色和娇俏,几分他难以形容出来的颜色。 纪兰良忽然心底冒出一个震惊的想法,一个让他足以兴奋又不安、期待又不敢置信的想法,盯着那张小脸,半响,翻滚的一番心思终于压下、平静,“好,为师就等着那一天。若是青儿确实有不得已的理由,为师是不会责怪的。” 闻言,穆青心底终于踏实安然了几分,棋继续下,两人却各自想着心底的那些不能确定的事。 ------题外话------ 昨日大风推,一下子多了好多可爱的面孔,木禾鞠躬致谢了,感谢你们的到来支持,早上先传一点,今晚二更喔,嘻嘻。   ☆、二更送到 都堵在门口等谁呢 一路上都是车马辘辘,从四面八方赶往同一个方向,京城于太师府。 太师府位于京泰街的最西头,这条街可不是一般的街,从东到西也不过只住了几户人家,家家都是高门大宅,朝堂上的中流砥柱,今日,那大门口前都清扫的干干净净,拿清水泼了好几遍,务求马车经过一点的尘土都不飞扬起。 整个街道都如此,清洗的如雨后天空,连带着空气中都是湿润的味道,远道赶来的马车也极有素质,没有大声喧哗的高调热闹,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因为穿越的是京泰街,谁敢不要命的嘚瑟?去的地方又是当朝太师府,素来最喜欢安静肃穆,整的那么锣鼓喧天的怕是还不到门口就被嫌弃了。于太师这人刚直不阿,沉默寡言,与朝臣也不喜结交,谁的面子也不给,所以……低调才是王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今日来的最尊贵的主角是皇上、皇后,还有后宫四妃,以及当今声名显赫的几位皇子殿下,这么多的重量级嘉宾,都不张扬,他们谁敢显摆自己? 各府各家的马车到太师府门口便停下,沿着街道摆了一溜,华丽精致程度不一,都有各家的标志,打眼一看便知是谁家谁家来了。 离着开始的时辰还早,门口已经陆续的有寒暄声响起,贵人们还没有来,也尽量声音放轻,按照不成文的惯例,自然是地位越低的来的最早,以示恭敬,最尊贵的则留在最后压轴出场,彰显其独一无二的身份。 穆青和纪兰良来的时候,基本上街道两边的马车已经停不下了,看来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她们一路说着话、下着棋,走的很慢,离着正门还有十几米时,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厢里,一盘棋正好结束。两人平手,相视一笑,穆青下的有点心不在焉,只是谁也不点破。 “这么快就到了?” “回老爷,离着门口还有十几米呢,可,可前面走不动了,几位皇子殿下的马车都停在那儿呢!”车外响起一道苍老不解的回声,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马车都不进府?寻常人家的自然不可以,可皇子殿下的那可是有那个脸面的,如今这是在……做什么?看那架势还真是不好猜啊!若说是等人,那一个个的神态也着实都诡异了些,而被等的人有又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一直窝在穆青袖子里睡觉的小宛熊打了个呵欠的探出头去看,无语的撇撇嘴,哼!这是在集体炫耀各自的马车有多么精致华丽?真是……一个个的那节操都越来越碎了,不就是等主人吗?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哎吆喂,还一个个的都这么高调,这样闷骚的争风吃醋真的好么? 小宛熊不会说话,可那大眼睛里的酸气可是冲天的很,最近它真的是过得惨不忍睹啊!身上的毛还没有长起来,缺一块少一块的非常可笑,呜呜……所以它很自卑的尽量都不在人前现身,免得遭那群无良的青龙卫疾讥笑,等到晚上想看看主人吧,主人又被那只妖孽丧心病狂的霸占着,那缠人黏人的指数简直令人发指,一刻都不给它,呜呜呜……它的主人啊!就这么被抢走了,好不容易今天才逮到机会,与主人亲热了一会儿,可是它还睡着了,都怪那只妖孽,最近折磨的它夜里都失眠了。才会白天精神不济,生生的错过与主人的相处。 许是小宛熊瞪着某人的眼神太过幽怨,远处坐在马车里正黯然*的九爷猛的拉开帘子,眸光射了过来,小东西吓的嗷呜一声,慌忙缩回了脑袋,爪子抱头开始乱窜,这是被在断崖下烧了毛以后留下了后遗症了。 纪兰良眸光闪闪,似笑非笑,穆青小脸一热,有几分不自在,却又强自淡定着,微微挑开帘子,就正对上某爷那灼灼凝过来的目光。 天地万物,刹那间虚无,一眼便是万年。 九爷因为没有和穆青一道来,一路上都有些闷闷不乐,尤其是想着他家小青青正和别的男子在一辆车里说说笑笑,喝茶下棋,他那心就像是泡在了酸水里,还有一只防不胜防的小宛熊,这会儿也一定趁他不在去骚扰青青了吧?这一样两样的折磨的他心急如焚,看的躲在角落里伺候的双喜频频低头叹息,不就是一会儿见不上吗,至于吗?至于吗? 而赶车的夜白更是频频皱眉,面瘫脸破功,不对,应该是自从穆公子来了青莲院,他的面瘫脸已经基本告别了,每日里表情丰富凌乱扭曲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此刻,也不再遮掩了,那马鞭子抽的让他浑身都觉得疼了,可自家主子还是嫌弃慢,哎吆喂,咱们这么急着赶去又有什么用啊?穆公子坐的可是太儒的马车,那速度铁定快不了,早去了也是白等着,就不能沿途欣赏欣赏风景? 两只愁眉苦脸的逗比,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和闲情逸致基本无缘了,生活中除了穆公子就是穆公子啊。木办法,谁让他们的主子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人家,不是和穆公子在一起,就是在去找穆公子的路上。 九爷可不管这些,满心满眼里都是他家小青青,等到了门口,第一件事就是差夜白去问纪兰良的马车来了么,那样的迫不及待让夜白都无力吐槽了。 就咱们这速度,人家能赶在前面才怪了? 不过话自然还是要去问的,那守门的人很是奇怪的回了句没有,看眼白的眼神也颇有些诡异,好像他有毛病一样。太儒那样身份,就算不抻到最后,那也不能这个点来啊!问的多……白目。 夜白也很是丢脸了一把,可他能有什么办法,主子智商因为春天来了,下降的厉害,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还能聪明的了? 木着脸回了九爷,九爷那眸底的希翼就破灭了,其实他也知道他们还来不了,可是他还是愿意抱着那样一丝的奢望,因为只有那样,心底才不会空落落的让他抓狂,让他坐立不宁,神魂不安。 他想,他真是疯了,每一次和青青分开,那样的思念和不舍都会搅的他心乱如麻,什么都干不了,也什么都无法思考。 九爷坐在车里,失魂落魄的忧伤了,双喜和夜白见状也悲催的跟着忧桑,唉!马车不能横在门口,会挡了后面来的人的路,因为他们来的实在有点早,所以路两边还有些空位子,可是依着九爷的身份把车停在那里,估计周围那些停车的人家怕是会惶恐死了,于是,夜白把车停在了大门口边上,留了一条道,足够两个人并排进出的了,他还算厚道吧? 咳咳,被九爷刺激的夜白多少心里扭曲了点,他不得劲,整的今日来的人那心里就都好受不起来了, 于是,早先来的人就算是撞了大运了,早早的进了门,躲过去这一劫难,可后来的……本就穿过京泰街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家马车惊扰了路边府邸的贵人,谁知,到了门口,刚想喘口气,就看到九爷的马车了。 九爷的马车很高调精致,比起寻常人家的来,长了宽了足有两倍,全京城就他敢做那么大的马车,所以停在门口很是扎眼。 如此,那刚要松开的心就又揪起来,再看看门口留的那点小道,只觉得头皮都紧了紧,今日欢欢喜喜的来参加赏菊论诗会,怎么到头来整的这般……让人头疼了? 只是再头疼,也得去面对,下了车,经过门口,对着马车里的人不敢打招呼,又不敢不打招呼,着实为难纠结了一番,便默默的拜了拜,对着守在边上的夜白又行了个礼数,那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不是视而不见不尊重九殿下哈,是不想打扰了九殿下的……休息或是沉思,才做的这么低调的哈! 夜白嘴角抽了抽,摆摆手,那些人终于如释负重的穿门而过,脚步急促,背影仓皇,好像怕晚了一步,就会被某人给逮住似的。 一个一个的都纷纷效仿,默默的拜,默默的用眼神交流,然后亟不可待的进门,彼此连小声寒暄都省下了,搞得那负责守门迎客的人很是悲痛,这叫什么事啊?好端端的一场盛会,不该是欢天喜地的吗,怎么整的跟做贼似的都见不得人了呢? 哎吆喂,他们这些天忙忙碌碌的到底实是在为了啥? 为了啥?问天问地问九爷呗,谁让九爷心情不爽,谁让夜白被刺激的心理扭曲了,谁让你们见了九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谁让……?唉!一言道不尽个中的心酸泪啊! 可夜白心理舒坦点了,都不痛快,他就痛快点了,双喜垂着头在装死,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他还是不要参与为妙,免得跟着一起疯。 谁知,后面还有更疯的。 九爷的马车来了,堵在那儿不进不出的,只余下一点的空供人步行进出,可后面又陆续来了几辆马车,也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可以直接驱车进府的,如此一来,就都被迫停在门口了。 先是四爷的,来了之后,也没有下车,赶车的江月皱着眉对着车里小声的说了一句,车里默了一瞬,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等”! 江月的眉皱的更厉害,却是不敢反驳什么,四爷做的决定总会有他的道理,那么……便等吧,只是,堵在人家门口等还真是诡异啊,再看九爷那车根本就是故意横在那里,而且……等什么呢?还是说等谁? 江月的脑子不够用,远远的扫了眼夜白,想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夜白给他一个很欠抽的白眼,江月顿时悲愤了,这年头挡路的还都有理了啊! 四爷的马车来了不到半刻,三爷的马车也缓缓而来,赶车的雷鸣可不像江月那么老实,看到门口堵了两辆车,却都不进,那脸色便有些难看,不过他到底也不是鲁莽之辈,忍着气请示了车里的主子一下,是否需要让他们让开,在他心底,三爷比起四爷、九爷来,那就是兄长,兄长的路被挡着喊一声让开不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谁知车里沉默了一瞬,响起的竟也是一个字,“等。” 雷鸣闻言,抓耳挠腮的纠结了,等?有什么好等的?再说在大门口等算怎么回事啊?一个个的都是皇子殿下,都在门口干等着真的好看吗? 不好看的是现在赶到的那些受邀来的人好不? 一开始只有一辆堵门,现在是三辆啊,算他们有良心,大门堵的还不够死,还能勉强挤进去一个人,可是他们宁可那门堵死算了,这样绕来绕去,挤进来挤出去的真的很丢脸悲痛行不? 最无语凝噎的是……还要默默的对着沉默的三辆马车一一见礼,世上还有比这个悲催的吗?今日不是说是黄道吉日,宜出门、宜嫁娶,诸事都宜么?怎么就变成这样? 一张张的脸从下车时的欢喜激动,变成隐忍的苦瓜,堵在门口的三辆车边上负责赶车的那几位木然的护卫首领忽然找到了乐趣,嗯,看变脸的默剧也不错。总好过傻站在门口……当木头桩子好一些。 相比较这几位的苦中作乐,几位车里的主子却都气定神闲,当然九爷除外,他等的很不耐,尤其是听到那两人也来了之后,心情更是烦躁,都等着他家小青青是不是?天底下没女子了吗?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还如此觊觎人家的,哼!一会儿等青青来了,他一定要告诉青青离的他们远一点,对,就说他们都已经有了未婚妻,且个个都不是一般女子,善妒善嫉,容不了他人,一定要彻底断绝了任何红杏出墙的苗头。 咳咳,可怜的悲催三爷四爷,还没有出手呢,就被九爷给黑了。 ------题外话------ 嘻嘻,二更送到,马上赏菊会开始啦,小青青大放异彩啊,不过木禾写的不快,亲们多体谅啊,实在是,这次的盛会出场的人物有点多,故事也多,不太好写,可木禾一定会努力,务求写的精彩,这也算是文中一个小*哈。   ☆、第四十八章 八爷来了 热情挤门口 九爷这心里有了计较,终于舒坦了几分,刚刚想闭上眸子,靠回想着与他家小青青卿卿我我的那些缠绵来抵御等待的煎熬,就听到一道欢喜激动的声音响起。 “咦?都停在门口,可是在等我?” 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似乎都阴了那么一瞬。 车厢里一点的动静也无,跟没有听到一样的沉默,倒是几位护卫首领稍稍侧了侧目,见某爷一身华丽红衣而来,眉开眼笑,仿佛被万众期待一般,抽抽嘴角,又忍受不了的选择木然无视了。 等你?哎吆喂,您好意思这么自作多情,我们都不好意思听行不?心理被刺激的次数多了,可是也经不住人家一次比一次的刷下限。 无痕也脸上臊的难受,看来主子的病还是没有治好啊!夜白这时也递过来一个眼神,八爷出门又忘了吃药了? 无痕爱理不理的回瞪,你才出门忘吃药了呢,你全家都忘了吃了。 自己怎么腹诽都可以,可是主子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他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几位殿下她没有办法,可夜白这货居然也看笑话,哼! 夜白弄了个没脸,神情哀怨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她进行无声的打个招呼,套套近乎,可是……难道他刚刚寻的话题不对? 双喜鄙视的扫了一眼,又重重的一叹,就这情商,还想追无痕?真是让人着急啊,此刻他忽然庆幸自己断了七情六欲了,瞧这一个个的为情所困的模样,他都不寒而栗啊! 再瞄一眼有病却放弃治疗的八爷,打了个哆嗦,更加不寒而栗,还是继续装死吧。 “呵呵呵!”八爷对众人的无视不以为意,习惯了的事情,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应对经验,挤进那几辆马车的中间,盯着那大门中间留的那点小道,笑的天花乱坠,“哎呀!本殿下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还有没有没到的?让本殿下也欣赏一番……在如此重重阻挡之下是怎么样矫健的穿行而过的?”手里的扇子啪的打开,风骚的挥了挥,“想来一定是风姿潇洒,激动欢喜吧?” 呜呜……那些夹着尾巴进去了躲在不远处的人听到了忽然好想哭,风姿潇洒?从今日之后,他们还有什么风姿可言啊? 都毁了有木有? 偶尔还有几个来晚了的,看到大门口那拥堵的画面,心里哭的更厉害了,果然没有最堵,只有更堵,本来还能挤一挤的,这下子八爷把那唯一的一点空都用自己的身子塞住了,呜呜,他们怎么办? 他们没有办法,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干脆掉头回家装病,人家八爷却在热情的招呼着,“哎,李大人,刘大人,王大人,早啊!快请进吧!” 几位大人腿一软,差点晕倒,擦着冷汗,一个劲的陪笑,“八殿下先请,八殿下先请。” 人家越是凌乱,八爷笑的就越是开怀,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迟到的,怎么能不折腾个过瘾,于是越发热情,“哎呀,几位大人不用客气,请进吧!这里宽敞着呢,足够走进去的哈!” 几位大人已经无言以对,只是不停地作揖,务求这位爷不要疯了好不?就那么一点地,还叫宽敞? 八爷呵呵的笑着,貌似因为人家不来很着急,又喊了一嗓子,“几位大人还是不要客气了,再磨蹭下去,里面的菊花都要开败了。” 砰的一声,那守门的人身子一歪,撞了下墙,欲哭无泪,他们府上的菊花都是含苞待放的好不?堵门口也就忍了,可不带这么中伤的行不? 早先进去的人此刻忽然觉得刚刚某爷说的那话有理了,嗷嗷,跟外面那几位还没有进来的相比,他们穿行而进的身影果真是堪称潇洒啊! 外面的那几位大人已经给跪了,他们跪了行不?求放过。 “唉!”八爷一脸可惜的唉声叹气,“给你们一个美名远扬,名垂千古的机会,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呢?” 噗! 要是珍惜了,和您贴着面挤进去,呵呵,怕是会和您一样落个重口味的美名啊! 八爷是真心觉得可惜,没有好戏可看,没有人再来被他折腾,那桃花眼不由的盯紧来的方向,于是众人也都变态的盯紧来的方向,看看下一个倒霉蛋是谁。 人都是这样,自己遭了罪,若是下面的人经受的比自己还要悲惨,那他心里就会治愈了。 咳咳咳……于是穆青所坐的马车一停下,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的射过来,只是,也只是片刻的惊喜,便又降落到失望,那是纪太儒的马车,谁不认识,那样的身份八殿下不敢难为吧! 八爷也没有想到来的人是纪兰良,还小小的纠结了一把,到底要不要调戏一下老头子,只是随后忽然脑子里一闪,想起什么来,某人不会在那辆马车上吧?所以,九弟的马车才横在这里等人?其他几人也正好有理由也堵在这里等人? 喔呵呵呵……桃花眼一刹那亮晶晶了,错过了那些戏码也不觉得可惜了,重头压轴大戏这才开始上演呢!摇扇,嗑瓜子,看大戏。人生美好啊! 他素来张扬这会儿安静的出奇了,身后某爷的马车那帘子却忽然掀开,露出一张美绝人寰、倾国倾城的美颜来,只是那美颜之上的神色太过急迫,那眼神又太灼热,安安静静的美男子画面被破坏,不够完美了。 咳咳,九爷才不想做什么安静的美男子,一颗心都掉在某女身上,感觉到那小东西的幽怨,他就浑身一震,知道他家小青青来了。于是,空荡荡的心就圆满了。 一眼望去,眉眼清丽,含嗔带羞,最是不经意的一抹风情,撞击的他恨不能飞奔而去,搂紧怀里怜惜,却又不得不隐忍着,以至浑身都在叫嚣着想念。是的,想念,他从来不知道如今这般面对面看着,还会如此强烈的想一个人,这般其中滋味又酸又甜,那望过去的眸光里就越来越柔情似水,潋滟荡漾,一发不可收拾。 穆青却放下了帘子,把那不再掩饰的情意给遮了起来,小脸红了三分,尤其是对面的师父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她不由的有些难为情,“师父……” “呵呵呵……”纪兰良撇开眼,自从心底有了那个大胆的猜测,那心境早与以往大不相同了,若真的是……那么两人可真的就是天作之合,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为师都不知道九殿下还是这般……热情的一个人。呵呵……” 心境不同,纪兰良便有了打趣的那份开怀,只是穆青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轻咳一声,“师父,徒儿要下车了。” “呵呵!”纪兰良越看穆青那张红晕粉面越觉得自己心中猜测是对的,以前她总是过于清冷淡漠,倒是不见一丝女儿气,如今这一逗,那温软娇俏羞涩便是再也掩饰不住了。“呵呵!青儿莫急啊,咱们坐车进去,府里大着呢!一会儿半会儿的可到不了万菊园。” 早已躲进穆青袖子里抓着最后一点机会和主人亲热的小宛熊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头子什么时候也这般恶趣味了?还是它家主人就长着一张很讨喜的脸?呜呜……它更可爱讨喜好不?为什么却是被烧毛毁容、到处被嫌弃的待遇? “师父,徒弟哪有着急……”穆青又羞又急的想要解释,忽然看到那双眼底的戏谑笑意,才猛的顿住,明白了师父原来是拿她打趣呢!倒是她一心虚便上当了,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抱怨了一句,“本来还想着今日去赏菊,跟于太师求些菊花回来,做菊花火锅请师父吃的,如今,忽然没有心情了。” 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和他开玩笑,纪兰良一愣,一愣过后,便是更加的欢喜,眼底竟有几分湿润,青儿对他很好,很孝顺,可那里面总是有几分尊敬和距离,他也知道青儿对人都不喜太亲近,可他总是还有几分贪念,如今,这样的打闹,才让他终于觉得圆满了,这样的青儿才是最好的,“呵呵,好了,为师错了,不该笑话青儿,如此,青儿可有心情了?那个什么菊花火锅好吃吗?” 以前对吃不甚讲究的一个人,自从试过了她的手艺,现在那是一提到吃,眼睛都会忍不住发亮了。 可又偏偏被她养叼了胃口,一般的菜都入不了眼,只有她做的才觉得美味可口,唉!若是她是他们家的该有多好! 他们家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纪兰良有点小激动了,儿媳?娜是不敢指望了,他怕被那臭小子挖了祖坟,女儿?嗯!这个可以有,尤其是脑补出某人不得不恭敬的喊他岳丈的憋屈样,那激动亢奋险些爆表,让穆青不由的奇怪,师父就那么想吃火锅? 纪兰良接受到穆青看火来的古怪眼神,才惊觉失态,尴尬的一笑,又越发亲热,心底已经提前把人家当成干女儿来疼了,“青儿,一会儿就跟在为师的身边,有为师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穆青点点头,只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有一丝奇怪的不同了,师父以前对她自然也很好,不过更多的是欣赏和感动,可现在,怎么忽然觉得把她当成小孩儿看了? 小宛熊骨碌了两下眼珠子,看来这个恶趣味的老头子还不笨吗,这么快就知道主人是女子了,下一个知道的又会是谁呢?嗷嗷……好期待。 九爷可不知道两人在车里说了什么,因为那御赐的马车不但可以挡刀剑不入,还有隔音的作用,所以里面说了什么,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听不到,于是九爷这心底又乱上了,都到门口了,怎么两人还下车进来,就聊的那么投机、难分难舍? 夜白看不下去了,九爷啊!您堵着个门口,让人家怎么进去啊!太儒的身份是可以赶车进去的好不?而且那是御赐的马车,在宫里都能行走的,身份尊贵着呢,您们就都不知道让一让? 半响,看九爷那模样,夜白无力绝望了,九爷已经彻底被穆公子迷惑的没有智商节操了,于是,他自发的去驾车,自发的把门口的路给腾出来,他觉得他如今已经从半自动变成全自动的了,可歌可泣啊! 这边的车一动,那几辆车便也都自动自发的往边上退了退,门口顿时宽敞的不得了,把那守门的激动的热泪盈眶,可算是来了救星了,救了他们家门口一命啊! 那跪了的几位大人也热泪盈眶,终于不用被逼着贴面硬挤,美名远扬了。 马车一散开,原本塞在那空地里的八爷就扎眼了,不过人家素来心理素质强大,只当成这是令人瞩目的好机会,更加风骚的笑,惹的无痕又很想拉着他家主子去看御医。 “早啊,太儒,本殿下站在门口等的望眼欲穿、神魂不安,可算是把您等来了,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噗…… ------题外话------ 晚上二更依旧,亲们是否等待热情依旧呢?嘿嘿,求冒泡调戏喔。   ☆、第四十九章 赏菊论诗会要开始了 一定十分惊艳吧? 可惜那惊艳的表情谁也没有欣赏到,无痕有先见之明,早已在马车上准备了衣服还有各种主治跌打损伤的药,就为了这个时候用的,没办法,主子那张嘴真是……别人隐忍不发,可九爷是什么脾气?这些年被拍飞,被火烧的次数她都不好意思数了。 硬着头皮从水里捞出冻的哆哆嗦嗦的人,还好,头发还是全的,就是那衣服,咳咳,惨不忍睹了点,慌忙将手里的衣服给他披上,才堪堪的遮住,饶是如此,依然狼狈不堪,若是旁人,只怕早就羞辱的沉在池塘里不出来了,可八爷被这样虐也不是一回半回,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圆场的理由,“呵呵呵!原来人气太火了就是这般滋味啊!阿嚏。” 噗! 众人撇开眼不敢再直视,那画面太美了。 八爷因为太火,所以被点着了,跳水自救,这个样子又太美,令人不能直视,所以被太师府里目瞪口呆的奴才引领着去客房里重新梳洗去了,无痕表情空白的跟在后面,一百零一次的想一定要换主子了,再不换,她就要火了。 八爷造型独特的离去,世界安静下来,几辆马车依次在府里撵过,停下来时,已经离万菊园不远了。 穆青原本想着先下车,然后再扶着纪兰良下来,师父年纪大了,行动不是很方便,她觉得这是最起码的尊老爱幼,谁知,某人永远不会给她一点点接触其他男子的机会。 车门打开,九爷就已经守株待兔的站在了门口,那修长白皙的手别别扭扭的高抬着,一个不太标准的要扶人下车的动作。 夜白楞了,双喜怔了,离的有点远的那些人有点傻了,那在静园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奴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穆青嘴角微抽,默默低头,不好意思先下车了,纪兰良最是淡定,好像是早有预感,只是那神情似笑非笑,激的那等待的某人很想冷哼一声,傲娇的拂袖而去,可是不能,在没有把他家小青青顺利的娶进门之前,怕是都要看这个老头子的脸色了。 相比较九爷那个隐忍憋屈,纪兰良心情就爽的天高云淡了,不慌不忙的摆好了姿态,见某人的忍耐快要爆表,才不紧不慢的扶着他的手下了车,嘴里还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九殿下真是温和体贴、尊敬长辈,呵呵!”再大方一点不拈酸吃醋的就更好了。 后面的话没说,可谁能不明白呢? 离的近的那怔楞的几人就咳嗽上了,也明白了九爷这突然迫不及待的过来献殷勤是所为何事了。 只是懂了还不如不懂呢,内心更泪流满面了有木有? 尤其是双喜,今儿个皇上和德妃娘娘都会来啊!就不能收敛低调点吗? 九爷觉得他已经很收敛了,不然,直接把他家小青青给抱下来,还能由着这个老头子这么嚣张嘚瑟?磨着牙挤出几个字,“应、该、的。”想到以后他也算是他的岳丈,九爷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 只是,对上某女时,再不好的心情都瞬间美丽动人,憋屈的美颜也刹那如花开,春意融融,醉人心脾,手不再是不情不愿的抬在那儿,而是情不自禁的想去抓人家的小手。 穆青暗暗的嗔了他一眼,然后无视的自己跳下来,落地的那一刹那,还是被不放心又想念不已的某人借机扶了一把腰,在那不堪一握的柔滑曲线上一划而过,依依不舍。 夜白和双喜就慌忙低头,满面纠结,主子爷真是……分分钟都不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纪兰良似笑非笑,见某爷占了便宜明明也羞涩却努力装无辜,看某女羞恼又无语的拼命装淡定,忽然觉得两人真是绝配,“走吧,再……呵呵什么……下去,我们怕是真要迟了。” 再什么下去?再这般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呗! 九爷一声冷哼差点就脱口而出,下意识的看了看某人的小脸,又咽了回去,为了他家小青青,忍了。 纪兰良又愉悦的呵呵一笑,率先走在了前面,脚步轻快,背影矍铄,春风得意的像是几十年前高中状元的那一刻。 九爷握了握拳头,用力吸了一口气,默念着小青青的名字一百遍,那股子憋屈才堪堪治愈了,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两人真是……幼稚骚年pk老小孩,结果是一对幼稚逗比。 夜白和双喜面面相觑,望着前面三人的背影,觉得世界有点玄幻,脑子有点恍惚,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太一样了? 躲远处正伤心垂泪的某兽望着这一幕,还不忘鄙视不屑,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你们家主子为了娶我家主人,不得不看未来老丈人的脸色呗!哼!哼!活该!它暗暗为某个老小孩加油打气,一定要往死里虐啊,叫那只妖孽欺负它。呜呜呜……刚刚下车的时候,若不是它逃的快,那坏蛋就抓住它的尾巴了。呜呜……它又不是壁虎,尾巴没了不能再长一条好不? 而离的远一些的纪清宜下了车,看到这一幕,也无语的摇摇头,他还真是不知道他老爹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身边的四爷望着那一道背影,幽深的眼眸里不知翻滚的是怎样的情绪,唇角却是一惯的浅笑,“纪夫子对穆公子真是有心了。”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温和随意,纪清宜却听的心头微微一震,“父亲……是很喜欢她,有才华品行又懂事孝顺,换做别人也会对这样的徒弟讨厌不起来。” “嗯,清宜所言极是,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四爷意味深长的说完,没有去看纪清宜的脸色,便走在了前面,也不让人看到自己脸上说最后一句时,那一刹那的失神和失落。是啊,谁会不喜欢?连他也想抢过来,开始后悔那一日在竹林风院门前的那一场错过。 纪清宜在原地顿了片刻,才惊醒,快步跟上,却忽然无言以对,默默相行。 三爷没有跟上,下了车就立在那儿,如一尊精雕细刻的希腊神像,不善言辞的人,往往神情木讷,心底却是犹如波浪滔天,眉眼沉沉,眸光忽明忽暗,片刻,调转了方向,坚定而带着几分沉重的往另一条路而去。 雷鸣楞了楞,皱着眉头跟上,三爷为什么不走那边了? 去往万菊园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还有其他的人,该来的基本都来了,除了那几位重量级的压轴嘉宾。 沿路的风景也不错,只是穆青看了片刻,便觉得有几分不解,怎么这府里除了菊花,便是树木,几乎没看到有其他的花种,虽然深秋,一般的花都早已开败,可是至少那根茎还在吧!可是没有。 菊花只有秋天才开放,那不就是说,除了现在,其他的三个季节,这府上便光秃秃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喜欢菊花可以理解,可是喜欢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种的份上,就有点稀罕了。 纪兰良自然看到穆青小脸上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心底叹息一声,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不过,这个于正南也着实执着了些,好歹种几颗别的花装装样子也行啊,就这么情有独钟的看在有心人眼里会怎么想? 一生只忠于一个虚幻的梦,青灯伴孤影,真的好么? 九爷却见不得他家小青青微微蹙眉的模样,走近一步,美颜略低下,正好借此机会感受到彼此温热惑人的气息,“于太师一生只独爱菊,所以院子里没有其他花草,那个人固执孤僻的很,不喜与人结交,知道这事得便不多,不过他一生未娶却是人尽皆知的。” 低低的嗓音近乎呢喃一般,属于他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喷洒在她的颈上,痒痒的想要躲闪,又怕这货扮委屈变本加厉,便忍住了,想着这里的几人哪里还有不知道两人关系的,自己做的过了反而显得矫情,于是顺着他的话八卦了一回,“一生未娶,为什么?” 九爷见她乖巧的没有躲闪,还顺着他的话悄悄攀谈,心里受得那些憋屈顿时荡然无存,美颜生花,心里更是像吃了蜜一样,于是那吐出的话也甜腻黏人,“据说是因为于太师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子,可后来那女子嫁于他人,哀莫大于心死,他便一生未娶,甚至连侍妾都没有一个,真看不出那样孤僻冷傲的一个人,倒也是个痴情的,不过,比起爷还是差了些。” “嗯?”穆青听着前面那些,没有太多意外,跟自己最初想的差不多,可最后那一句,跟他有什么关系? 九爷略羞涩的一笑,凝视着她的眸光潋滟闪烁,却不躲闪,“爷会比他还要痴情。” 咳咳咳……身后的夜白和双喜忍不住咳嗽上了,九爷,您能不时时刻刻的就表白吗?他们还没有耳聋啊,这是也要逼着他们癫狂着去看郎中的节奏? 连前面的纪兰良都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年轻人啊就是定力差点,不过,这小子这幅在青儿面前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曾经霸道任性,张狂不羁,眼高于顶,永远俯瞰众人,如今却甘愿低头,放下骄傲,小心翼翼,温柔款款,说着些让人难为情的话,哎吆喂,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他忽然很好奇,若是皇上知道了,那个令他头痛不已,顽劣难管的儿子现在被人家收拾的服服帖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呵呵呵!纪兰良很无良的笑的一脸期待,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处处都是欢脱精彩,乐趣无穷。 夜白和双喜却惶恐不安,因为九爷拿前面的未来老丈人没办法,可羞恼之下,对他们俩那是绝对不留情,果然,“你俩是不是也想去看郎中?还是想火一把洗个冷水澡?或者惦记老家的祖坟没人管?” 呜呜……他们能说哪一个也不想吗?巨大的悲痛之下,刺激的一时有些崩溃,于是脑子一抽,神来之语脱口而出,“穆公子,求您给爷说说情吧!爷最听您的了。” 咳咳,这下子轮到穆青咳嗽了,小脸又羞又恼,眉眼之间女儿风情如春水流动,盈盈动人,轻咬了下唇瓣,张了张口瞥见某爷情意绵绵的眸光,不由的嗔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有些招架不住的落荒而逃。 这几个逗比,若不是那求她的眼神太热烈真诚,她都要以为人家是故意的在捉弄了,可就是这样下意识的一说,她更觉得难为情,在别人眼里是不是都以为那货对自己百依百顺?可真相却是……最后缠来缠去,大多数都会是她依了他才算结束。 “穆公子,求您了,您就跟爷说说吧。”见某女要跑,俩逗比喊的更焦灼哀凄,九爷心里因为听着人家无意识的默认他们那种亲密的关系而很舒坦,丝毫不觉得自己听青青的有什么可丢脸的,欣赏了他家青青难为情的小模样,才故作气恼的制止那俩还不死心的逗比,“闭嘴,再喊,爷就不看她的面子了。” 呃?俩逗比愣住了,片刻喜极而泣了,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不喊了,就安全了?于是,生生的闭紧嘴巴,对着穆青的背影感激作揖。 纪兰良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不怀好意的调侃某只明明心底欢喜却故作淡定的人,“九殿下最听青儿的话?老夫没有听错吧?” 九爷挑挑眉,说的很是骄傲,“是又怎样?爷愿意!”是的,他是真心愿意,丝毫不觉得损害他男子尊严,在其他人看来也许会很丢脸,可他甘之如饴。 “呵呵呵,好一个愿意,但望九殿下不要忘记今日之言。”纪兰良这下子是真的放下心了,这小子脾气不好,可是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屑撒谎,而且一言九鼎,只要说出去的话必然是真的,而且不会更改,就冲着他这番对青儿的宠爱,青儿今日也不会受委屈了。 夜白和双喜就又开始悲催的叹息,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前面走的快了几步的穆青则微微一顿,心底动容,他的骄傲,她再清楚不过,可是他却当着几人的面愿意承认这个,一时,甜甜酸酸的情绪漫上来,对即将要面对的那些未知的安排都不再心伤纠结,有他站在她身边,她应该学着相信他,他定不会让她委屈,护她周全。 她前世自认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不喜小鸟依人般做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躲在男人的羽翼之下,更不喜欢做菟丝花只能攀附男人而活,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后来才知道所谓坚强的女人是因为没人疼,所以现实逼着她学会了坚强来保护自己,哪现在她是不是因为有人疼了,所以娇气了?所以想要他的守护了?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又甜,她想是的,她想被他疼被他宠,让她有枝可依,免她流离之苦,一生珍藏安放。 万菊园在府邸深处,很大,一般的高门大院子里几乎没有这样的设计,都是各种姿态的园子,显得繁华锦绣,可太师府单调的就这一个,所以大的很是出奇壮观,倒是非常适合举办这样的盛会。 穆青几人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基本就绪,主位上还空荡荡的,可下面的座椅已是坐的七七八八,桌子上也摆好了美酒,瓜果和糕点,且每一位的前面都摆着几盆姹紫嫣红的菊花,围着桌边摆了一圈,很是养眼壮观,中间留着一大片空地,估计是要表演歌舞,喝酒,赏花,吟诗,观舞,果真是再风雅不过了。 而且园子的四周也都是迎霜怒放的金菊,红的如火,黄的似金,白的若雪,一朵朵风中招展,人似在花海中,连空气中都是清雅的菊香,让来的人无不感叹陶醉,太师府的菊花果然名不虚传,而听闻太师只独爱菊,也果真是名副其实。 人虽然来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场却不喧哗,相反安静的有点古怪,尤其是看到穆青一行人过来时,那仅有的一点小声交谈都消失了,木办法,被之前在门口的那一翻折腾给刺激的有点心理阴影了,哪里还敢说什么?低调才是王道,装晕装死才能保命,就让他们做个安安静静的才子吧! 再安静,重要的人物来了,还是要站起来迎接一下的。 “见过九殿下,见过纪太儒。” 一片见礼声中,纪兰良挂着得体的微笑坐下,而九爷早已不是在他家小青青面前的那副温柔模样,傲娇的不可一世,尊贵的卓尔不凡,寻着属于自己的位置,霸气而坐,周围人皆下意识的低头,不敢逼视。 夜白和双喜也整了脸色,恭敬的立在身后,感觉那个消失的九爷又回来了,呼呼……还是这个感觉熟悉啊! 座位都是按照尊卑有序排号的,主位上自然是皇上皇后,还有四妃,而下面两排,左边开始是几位皇子,依着长幼顺序而坐,接着是郡王世子,都是跟皇家沾边的皇亲国戚,右边则是朝廷三公,太儒、太师、太保,再下面是丞相苏道前,然后是各部的尚书。都是朝廷重臣,名门权贵。 而左右两排的后面也有几排椅子,那才是这次赏菊论诗会被邀请的才子,本应该是主角,可是身份较低,自然不能列在第一排,如此一来倒是成了来凑热闹的配角了。 可是即使如此,也不会有人抱怨叫屈,相反每个人心底都努力克制着那股子兴奋和激动,可以窥见天颜,这是多么难求的一件事,一生中也就只有在殿试上才有一次机会,可如今机遇却近在眼前,而且还能在御前展示自己的才华,有机会被赏识看中从此平步青云,嗷嗷……只是想想,都觉得浑身的血液要沸腾了。 而且,在场还有那么多美貌的名门闺秀,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这次除了是选拔人才,还是一场鹊桥大会,也许,锦绣前程和窈窕淑女都能一起摘得,如此人生便圆满了。 有这样的想法和奢望,谁还会计较是坐在哪里? 穆青却是有点计较,纪兰良和九爷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不用别人安排,也知道坐哪儿,可是她就比较尴尬了,依着她的原本意思,自然是坐在后面那几排里,越靠后越低调越不引人注目为好,可是九爷那眼神却灼热的扫过来,想让她做到他后面去,穆青理都不理会这货,他后面都是王孙贵族,她坐那里算怎么回事? 她刚想抬脚往后排走,却被纪兰良叫住,笑着让她坐在他后面的位子上,“青儿,坐在师父后面吧!一会儿为师若是找你伺候,也方便些。” 纪兰良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就都看过来,好奇又不解,亲生儿子就坐在后面呢,还再需要别人伺候?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信了那些传闻,说是纪太儒相当喜欢受收的那个关门弟子,看穆青的眼神也深了几分,其中有许多人对穆青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会儿第一次看到,不由的都在心底唏嘘感叹,这个人可不简单啊!几天的时间就把第一大儒给征服了,看人家的亲生儿子都被冷落的凉在一边了。 于是,纪清宜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的就收获了许多同情的目光,皱了皱眉,颇有些无语,一时倒是庆幸自己来的时候,选择坐在太师身后的位子上,不然,他还要起身给人家腾地方,那时候怕是要真被同情一把了。 穆青自然也不能再走了,心中虽不愿这般被万众瞩目,可是也知道师父是为她着想,便淡淡的应了声“好”,优雅的坐下来。 众人的眼神再次一凝,听说这人出身贫寒,可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倒是惊艳,坐在一代大儒的身后,再往上便是天子之位,她却不见一丝的惶恐不安,不由的又再次响起那些关于她的各种传言。 来京的第一日便勇闯三关,破百年无人能闯崇文馆的记录,之后入住青莲院,再一次跌破一众人的眼镜,不出两日又在考教试上大放异彩,博得头筹,赢得太儒赏识,收为关门弟子,还听说送了一副画做拜师礼,被太儒当成宝贝,但凡看过的无不交口称赞,还听说琴棋书画都是一绝,那棋艺还远在太儒之上,这些惊才绝艳的同时,还有更加香艳暧昧的,听说在湖上被九爷搂抱着飞身而去,不知所踪,听说那一日两人生死相许,一起跳崖,听说……总之最近登上京城头条的新闻,主角一定有她。 那么今日这一场盛会,怕是所有人的风头也不及她一人了,木办法,这人似乎来了京城就是为了上头条,抢风头,顺便打击人的。 众人的眼神,穆青都不予理会,淡然中带着一丝疏离,超脱中有一抹飘逸,红尘如何喧嚣纷扰,她自悠然不动。 她不动,对面相熟的人和身边相识的人却都动了。 先是纪清宜看了她一眼,酸酸的说了句,“以后父亲就拜托给你了。”倒也不是他嫉妒她,可若是一点都不吃味也不可能,他也开始反省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是怎么被淘汰的? 穆青听了人家这话,也有些尴尬,觉得师父真是……为了和某爷置气,为了照顾保护她,忽略正牌儿子的感受了。于是,低低的道了声,“师兄,抱歉!” 她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喧宾夺主? 纪清宜一愣,对上那双澄澈如湖的眸子,片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穆青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些日子一来,他如何还看不出?根本就是清淡漠然,与谁也不亲近,能被他老爹喜欢,又恰好她也孝顺,这等缘分,他感激还来不及,这会儿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倒是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尤其是她那一句带了几分亲切的师兄,唤的他心底一动,身子一暖,眼底惭愧又生出几分温情,“抱歉什么,为兄与你玩笑呢,你倒是认真了。” 俊颜有点不自在,语气也别扭,可声音却是遮掩不住的亲昵。 这下子换做穆青一怔,片刻,灿然一笑,“喔,还以为师兄如此正经严肃,从里到外一派夫子风范,原来骨子里还是有其他……趣味的。” 这戏谑又打趣的话,让两人原本客气尴尬的关系一下子融合的更为亲昵,纪清宜好气又好笑,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得不维持着安静之态,不由的低头,无奈笑骂了一声,“你啊,平时不言不语,可张口就是个厉害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讨了父亲的欢心。” “呵呵,这说明师父品味卓然,与众不同,不是尔等正经严肃的人可以体会的。” 纪清宜又被噎了一下,笑着瞪了她一眼,却识相的不语了,再说下去,只怕自己会输的更厉害。听说能言善辩,惯会胡言乱语的八爷都在她在手里吃过亏,他又能占了什么便宜去? 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喜欢她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由的望着她亲近起来。 原本坐在苏丞相身后的苏子涵忽然凑过来,把座位移到了郑太保的后面,悄声的道,“你们在说什么,都笑的那么灿烂?” 两人声音都是压着的,所以周围的人都听的不甚仔细,可看那低头交谈,笑的无比欢快的模样,又都心痒痒,苏子涵正愁找不着理由离的近一点呢,正好借着好奇之心就凑上来了。 可那两人却异口同声的否决,“什么也没说。” “没说?那你们笑什么?”苏子涵不信,而且对两人突然这么口声一致很是困惑不解。 “我们笑了么?”两人又是很默契的矢口否认,彼此却又相识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果真不欺。 苏子涵兴味莫名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若有所思的不说话了,看来有情况啊,怎么闻都是有奸情的味道。 咳咳,是亲情好不?嗅觉不好,就不要胡乱下判断,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可是,已经有人误会了,九爷瞪着那两人说说笑笑的亲热模样,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偏纪兰良还略得意的往他这边撇眼神,撩的他更是肝火蹭蹭的窜,却又碍着众目睽睽的,不得不隐忍不发,而且,一再提醒他将来还要当他的老丈人,才努力压了下去。 不过,看那两人眉来眼去的,心底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之后看到苏子涵又不怕死的凑过去,更是俊颜黑沉,眸光尖刀子似的射过去,奈何,咳咳咳……被射的人正皱眉沉思呢,没有感受到,倒是周围无辜的人被连累,吓的头埋的更低,不明白怎么就招惹了那位阴晴不定的九爷。 今日不是穿的月白色锦袍么?不是说这个颜色代表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么?怎么阴上了? 夜白和双喜立在身后更是焦虑不安,就怕主子一个按耐不住,把穆公子身边那碍眼的人给扔出去,或是再用穿云指把人家点着了,挖祖坟他们管不着,可大庭广众之下,若干出这两件,那可是都够轰动的,千万不要啊,一会儿皇上就要来了,可不要再上头条了。 于是,万般无奈的就把哀求的目光望向穆青,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快安慰你家那个爱吃醋的男人吧!不然,咱们又要再火一把了,您也要再书写一回热血传奇了。 穆青看懂了,也无语了,本来一直回避着看对面的,实在是因为某些人的眼神太让人招架不住,可现在,那双眸子里的委屈幽怨又令她叹息,无奈,手摩挲着玉佩上的同心结,对着某人晃了晃,眼神含嗔带羞,小脸却又端着淡然不动,九爷收到了,低落的心一下子就飞上了天堂,凤眸晶亮,耀眼夺目,恍惚如开启的明珠,如点亮的星辰。 手也缠绵的摩挲着自己身上的同心结,遥遥与之回应,一切脉脉不语,却此时无声胜有声。 看的夜白拼命望天,哎吆喂,肉麻啊肉麻,幼稚啊幼稚,真真是看不了去这般模样的九爷,太毁形象了好不?双喜则努力低头,再一次的哭嚎,呜呜……能忍吗?能再忍一点吗?回去后怎么亲热都随你们,这会儿克制一下就那么难?大庭广众啊,就是一男一女那有情的都还隔着一道屏风装样子呢,你们都是男子啊,呜呜……是禁忌啊禁忌,怎么就秀上了呢? 咳咳,秀恩爱,惹人恨。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做的很隐秘,可瞒不过有心之人的眼睛。 纪兰良就似笑非笑了,于正南去迎接圣驾了,郑拓目光如电,只看到九爷那肉麻兮兮的一幕,眉头一皱,想回头,又生生的忍住,他后面两排都是此次被邀请的才子,姓甚名谁他都如数家珍,再后面是各家各府上的有才气的闺秀,与前排男子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屏风,以示男女有别,莫坏了未出阁小姐的名誉,可是那屏风上又雕刻着些花鸟图案,所以从空隙里若是有心还是能窥见一二的,只是,这位眼高于顶的爷这是在对谁眉眼传情? 他身边坐着苏道前,一张年过五十的脸看上去圆滑事故,深谙为官之道的精髓,坐在那里默然不语,一直静观其变,这会儿见了这个模样的九爷,不由的一愣,然后又恢复平静,只是那眉头不动声色的皱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屏风后一下,子韵那丫头今日可都准备好了? 其他的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心,作正襟危坐状。而另一排九爷身边的那几位看的却不是九爷,而是穆青。 第一把椅子是大皇子齐墉的,此刻还空着,接下来是三爷,三爷齐墨一身墨黑色华服,俊颜冷凝,早已坐在了那里,比他们还来的早一步,手里端着一杯酒自斟自饮,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偶尔一个眼神扫过对面那一片月白色,再沉默着低头饮酒,直到捕捉到那个暧昧的小动作,心底一震,执杯的手一僵,酒杯无声的裂了一道缝,如心上被狠狠的划过一道伤。 那杯子上的裂痕别人没有注意,却瞒不过身后的雷鸣,见状,惊的身子一震,却又不明所以,好端端的为什么就恼上了?若是司马公子在就好了,至少能看懂主子爷在烦恼什么。 而下首四爷一直挂着的浅笑就凝在了俊颜上,姣姣如明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一时令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看看天,今日太阳很好啊,怎么觉得冷了呢? 身后的江月撇见主子袖子处已经起了皱褶,不由的心惊,爷这是……在隐忍什么? 他不解的扫视了对面半响,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屏风后郑二小姐也在啊,还有表小姐也在啊,到底是哪里不对? 唉!这些不懂风月的护卫首领哪里能看出什么,要是八爷在,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那位爷去梳洗错过了这一幕眉目传情,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平静,只有若有似无的各种酸气醋意还未散尽,倒是让他嗅觉灵敏的鼻子闻到了。 不过,咳咳,闻到了也只是很保守的一笑,他可不想再被烧一次了,衣服是小,失节是大啊。咳咳,虽然他很火,可是重要场合还是要低调做人。 于是,八爷自认为很低调的坐下了,没有热情的跟众人打招呼,只是矜持的微笑点头示意,可是,噗!依旧惹的那些被示意的人快速的低下头去,被这位爷折腾怕了,条件反射的怕了好不?而且,他们一回想起那噗通跳池塘的惊艳壮举,到现在还是不寒而栗啊! 哪里还敢去看?再说了,此刻那重新装扮回来的八爷也着实太美,他们也不敢直视! 八爷梳洗一番回来,没有再穿那身风骚的大红色锦袍,而是非常仙气飘飘的纯白色,宽大飘逸,下摆还绣着祥云,仿佛是踏着云彩下凡的谪仙,乌发也不像以前用金冠高挽,而是华丽散开,只用同色系的缎带绑了一下,那造型确实仙气,确实飘逸,确实美不胜收,若是那双桃花眼别闪的那么猥琐的话。 八爷的新造型很晃眼,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无痕一百零一次叹息,对不住各位了,她已经尽力阻拦了,可是没拦住。因为八爷说红色太火,他已经火了一把了,所以改穿白色,沾沾仙气,要立志做一个飘飘欲仙的美男子。 噗…… 被某人刺激的审美扭曲,无力吐槽之际,忽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良妃娘娘、得妃娘娘,淑妃娘娘到!” ------题外话------ 吼吼……是万更吧?拼老命了,亲们喜欢不?喜欢冒泡喔。嘻嘻……   ☆、第五十章 对某人很好奇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良妃娘娘、得妃娘娘,淑妃娘娘到!”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如一声撕裂天空的闪电,听的头皮发紧,却又浑身一震,顿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肃然起敬,垂头敛目,余光里瞥见明黄色的仪仗队,泰山压顶一般扑面而来,不由的匍匐在地,惶恐跪拜。 穆青依旧淡定,没有其他被邀才子那般激动又惊慌,亢奋又不安的矛盾纠结,只是在不得不行跪拜大礼时,秀丽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她实在不喜欢跪别人,以后若是真的跟了那货进了宫,岂不是每日里都要无数次的三叩九拜? 穆青小小的皱眉,自然不会逃开九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注视,她皱,他便也跟着皱,心底忧愁,他家小青青这是哪儿又不高兴?不会是不喜欢见他的父皇母妃吧?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 咳咳,九爷,您会不会想的太多了! 夜白和双喜简直无语凝噎,什么时候了,您还在想这些有的没得?盯着穆公子看的那么投入真的好么?皇上的眼神都扫过来好几次了,哎吆喂。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参拜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院子里姹紫嫣红的菊花都在风中飘荡的激烈了几分,躲在一棵大树上的小宛熊大眼睛瞪的愣大,一闪一闪全是亢奋,哎吆喂,皇上出场就是气势恢宏啊!羡慕嫉妒恨有木有?吼吼,它也好想要,以后会是谁?眼神扫过那一排的皇子,落在那只妖孽身上不能动了,呜呜,不会就是他吧?忽然整个兽都觉得不好了。 它感觉不好,那威仪而来的齐泽生感觉也不太好,一路上还未到,便有人报给他那在门口的震撼一幕,他的几个儿子都堵在人家太师府门口了,老九性子恣意妄为这么做还不让他惊异,可老三冷肃,老四沉稳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还有那个老八,听说塞在夹缝里折腾几位大人,让人家都招架不住的给跪了,好,好,他这些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的能作了。 帝王威仪,喜怒不形于色,迈着低沉有力的步子,气势尊贵不凡,可是看到全场都恭敬缄默,垂首作惶恐状,只有某人那眼神还在乱瞄时,隐忍的火气又有点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就是不能给他安分点。 帝王气息一变,站在帝王身边的德福就感觉到了,顺着那眼风悄悄的瞄了一眼,果然又是九爷,忽然想到那日去青莲院送帖子的悲惨遭遇,一时又想哭了。 “诸爱卿平身,今日赏菊论诗,君臣同乐,无需多礼。” 齐泽生很快便调整好了脸色,声音尽量放的温和,却依然难掩那属于帝王的威严气势,还有一丝压制的不悦。 “谢皇上恩典。” 起身,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亵渎圣颜。 前排的皇子世子和朝廷三公重臣们三天两头的在宫里出入,自然不怕天颜,不过,听出那话里的隐忍不悦,一个个的就都心思活动起来了。 纪兰良自然心底有数,暗暗的朝着某爷瞪了过去,又再一次使用他未来老丈人的权利,臭小子,又要给他的徒弟惹事是吧? 九爷不屑的回视了一眼,在他心里,除了他家小青青,其他的都不叫事,哪怕天塌下来,他也会给她顶着,老头子,就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行啊,你小子有本事是吧?那你将来可千万不要来他府上娶媳妇哈!纪兰良也不屑的撇开脸,哼!老夫活了五十多年,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嘚瑟是吧?看谁更嘚瑟的起来? 九爷又憋屈的老实了,只要小青青一日还在人家手里,他就不得不看人家的脸色啊,哼!他一定要尽快把他家小青青娶回家才行,对,就这么办,等两人大婚了,那些心怀不轨的烂桃花也就彻底死心了,他也不用……每晚都忍的那般疼痛。想到这里,美颜情不自禁的又是一红,心里开始止不住的荡漾起来。 夜白和双喜偷偷的对看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泪水汪汪的悲催模样,呜呜呜,九爷那心都是什么做的,这样的环境气氛里,也能心猿意马吗? 几人之间的眼光厮杀博弈以九爷失神跑题而告终,却躲不过高位上有心人的眼睛。 齐泽生袖子下的手攥了攥,攥的得福心惊肉跳,皇后司马慧端着高贵的美颜端庄的笑,只是眼底光芒闪烁,心底得意,看着下面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一丝克制的骄傲。 贤妃明艳的脸上也挂着浅笑,不捉痕迹的扫了一排的皇子,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稳重,最有帝王之相的,而她也一定要把儿子送上那个位置,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不会放弃。这辈子自己斗输了,不能为后母仪天下,即使贵为四妃之首,可到底还是妾,那么她就一定要做皇太后。 良妃没有笑,妩媚的脸上甚至有一丝心不在焉的恍惚,淑妃悄悄的看了一眼德妃,楚楚动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而德妃面色淡淡,对自己儿子的那些失常和小动作都仿佛视而不见,心底却无奈叹息着,看见了又能如何,这个儿子从来就不是她能掌控的,连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她越是管的多,他就越是躲的自己远,和自己的情分也淡了,连自己这个亲娘都不放在心里,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忽然想到,那些跳崖的传言,眼皮一跳,眼神不由的凝在一道人影身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可是直觉的那个让自己的儿子连命都不要的人就是她了,穆青,一个从汉阳府那个穷乡僻壤考进崇文馆的解远,才华惊艳,美名远扬,如今住在儿子的青莲院,还听说……他们关系亲密的有些异常,还听说……当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说的太难听,九爷的舌根子谁敢乱嚼,可是她从那些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言辞里能听出一些,呼吸一时有些重了,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惹的儿子乱了伦常? 不止是德妃,高位上好几道的目光都不动声色的凝在穆青身上,想要一看究竟,最近这个人实在是太出名了,那关于她的传言写一部话本子都绰绰有余,且还是连载的,因为你今日刚听说了一出,还沉浸在那惊心动魄里回味沉思,保不准明日就再来一出更震惊的,刷新了刚刚的记录。 她们着实很好奇,很好奇,今日来参加这个赏菊论诗会,除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小算盘,还有一层重要的便是想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了,且十分迫不及待,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惊艳模样?据说可以勾的不近女色的九爷都发了癫狂,生死相许,跳崖以明志,感天又动地。 呵呵!当然更多的还是有几分幸灾乐祸,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九爷,可是再宠爱,一个皇子若是做出这种惹人耻笑,遭人非议,不顾伦常,道德败坏的丑事,也必将被抛弃。那么……呵呵! 穆青自然也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是一道,是好几道,好奇的,打探的,不怀好意的,她都无动于衷,淡定以对,想看她是吧?那就给她们看个够,看她是不是狐狸精投胎转世,还是被妖魔鬼怪附体? 抬起的小脸清丽脱俗,眉眼淡淡如风随意,如云飘逸,眸子澄澈如湖,黑白分明,纯粹的色泽即使面对一*的注视风浪,自在的悠然不动,仿佛早已通透一切的心思,又好像不把一切心思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勾的极浅极淡,笑看不知所谓的好奇打探。 穆青抬眸也只是一瞬,天家的颜面不能随便窥探,如一副超然脱俗的水墨画轻轻一展,又随意一收,只留给别人惊艳的一刹那,她便端坐好,低眉敛目,欣赏一尺之内,菊花飘荡,清风送香。 而高位上人人心思各异,动荡不宁,惊异有之,不解有之,好像一切都出乎意料,却又莫名的觉得她应该就是这样。 齐泽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难得怔了一瞬,就是这个人盅惑了他最宠爱,最给予厚望的儿子?凭的什么? 德福也是诧异,是啊!凭的什么呢?不及皇后娘娘高贵端庄,不及贤妃娘娘美艳明丽,不如良妃娘娘妩媚动人,也没有淑妃娘娘的温柔可人,比起德妃娘娘的温婉大方来也似乎不沾边,他原本还以为是有什么狐媚手段,才勾了九爷的魂魄,长的也定是唇红齿白的小妖精模样,举手投足的都带着诱人风情,可眼前看到的恰恰相反,清冷淡漠,超然疏离,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热情洋溢的主,怎么就勾的九爷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了呢? 那几位后宫的女人也同样不解,来之前也存了和德福一样的观点,可此刻,那一刹那的看见,把那些香艳暧昧的词都给打击的零落了。忽然想到她写的那首现在广为流传的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种遗世而独立的特别姿态,难以言喻。 心底没来由的一惊,下意识的都去看自己的儿子,八爷在矜持保守的浅笑,维持安静的美男子形象,九爷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美颜却轻染红晕,让人难以理解,不懂那风情荡漾是从何而来。四爷温文尔雅,惯常的君子如玉,三爷微微低头,冷凝肃穆,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从一来就不被重视注意的大皇子正研究面前的那几盆菊花,温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还好,还好,都没有盯着那人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各自顺了顺气,觉得刚刚自己的担忧多余可笑了,再特别也是个男子,不能娶回去生儿育女,她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要担心也是某人担心,人家儿子可是都把人收进自己院子了。 德妃确实担心,却不止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而是担心皇上会如何,依着她的理解,就算是儿子一时被迷惑,可那人到底是男子,无法生儿育女,自然不会影响将来儿子的婚配,上层贵族中狭玩小官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最多损些脸面,可是皇上心中自然有他的计较,他对天儿给予了那么多厚望,又怎么能容忍天儿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齐泽生的确不能容忍,可此刻却不得不暂时忍下,今日有的是机会灭了两人的念想。即使她生的风姿确实卓尔不凡,才华看她写的字和那些流传的诗词也堪当惊艳,可是只要是男子就没有一点的可能。若她识相,收了那些心思,不再纠缠老九,倒是可以重用,子涵对她的评价甚高,他原本也是把她当做未来太子三师的位置来考察的,谁知,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意外,让他措手不及,乱了计划,本来想要等到明年的事却不得不提前,而今日举办这一次盛会,也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不然…… 气氛因着高位上几人对某女的探究沉思而微微压抑,可沉默也只是片刻,齐泽生早已恢复以往的天子表情,“诸位爱卿,此次,朕邀请天下有志才子,名门淑女前来太师府上赏花,吟诗颂词,为求君臣同乐,诸爱卿不必拘礼,随意便好。” “臣等遵命,谢皇上恩典。” 院子里又是响起一片众口一致的客套之词,穆青面色淡定,心底却觉得无力又无聊,天子不是说君臣同乐,不要拘礼了么?可底下的人依然……这般拘礼,唉!跟这些古人在一块,就是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树上的小宛熊也无聊的打个呵欠,要干什么快一点啊,整这些有的没得浪费时间啦! 齐泽生却是习惯这一切,他是天子,天子可以对臣子客气,可是你作为臣子要是真的把天子的客气当成真的,那就是有罪了。 满意的扫视着下面的一切,目光扫到自己几个儿子那里时,眉眼沉了一下,转到另一排,落在于正南身上,“太师,此次盛会由你一手操办,辛苦了。” 闻言,于正南站起,躬身行礼,“微臣惶恐,得皇上信任,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齐泽生眼风不着痕迹的扫过边上心不在焉的良妃,呵呵一笑,“太师府上的菊花果然姹紫嫣红,姿态各异,品貌非凡,朕甚是欢喜,太师几十年如一日独爱菊,这份心意也着实难得,朕都心生佩服了。” 有些恍惚的良妃闻言,忽然脸色一白,望了那个笑的不动声色的人一眼,又惊又惧,低下头去,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就是不能相信自己? 于正南面无表情的脸也是一震,身子微僵,却平静的应道,“微臣惶恐,哪里当的皇上如此高的褒奖,不过是性情无趣单调,懒与种植其他花木而已,长此以往,便成了一种习惯,如此而已!” “呵呵!”齐泽生意味深长的笑,笑意有点凉,“原来是这样,倒是朕误解了。” 一时间,气氛似乎有点古怪诡异,众人都有些不明就里,莫名其妙,似懂非懂的人则低头沉思,猜测着这几句话的含义,越想便越是心惊。 九爷在当事人脸上绕了几个圈,皱了下眉,又不屑的撇开,他才不是八卦,只是他怕他家小青青万一好奇感兴趣问他,他要是不知道,再惹的她不解皱眉,他便又要心疼了。 穆青隐隐约约觉察出点什么,却有点不敢相信,片刻,又有些自嘲一笑,这会儿还八卦这些做什么,看那货的老爹这么一副玩弄权术的高手模样,一会儿指不定给她什么样的陷阱跳呢! 一直默然不语的四皇子齐斐忽然站起来,躬身开口,“父皇,早就听闻京城诸多才子的美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蒙父皇恩典,把众才子齐聚一堂,只是不知道道今日这赏菊论诗会是如何个玩法,儿臣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众才子的风采了。” 四爷之言,乍听觉得有些突兀,可又不会太意外,世人都知道四爷爱才惜才,这会儿说这些话有转移话题之嫌,不过那催促之意倒是也可以理解。 某些人却眸光闪烁起来,思量着向来沉稳、不动生色的四爷怎么会做出这么出头的事?这是替谁解围呢? ------题外话------ 今日不能万更了,亲们,单位有点小忙,所以码字有点少,亲们多包容喔,么么!   ☆、第五十一章 惊奇的玩法 震撼的彩头 这是替谁解围呢? 于正南依然面无表情,却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良妃揪着的心也松了几分,对着那个方向投去感激的一瞥。高位上有人似笑非笑,有人端坐不动,齐泽生眸底闪过一抹暗沉,转瞬却笑的犹如心情愉悦,“哈哈,老四说的好,诸爱卿也都迫不及待想要一睹才子风采了吧?” 众人对这句意味深长的问话头皮发紧,却又不得不回答,于是,院子里响起一声一声的“呵呵”,当然也有一部分都应声是“多谢皇上恩典”什么的。 齐泽生在那些人的脸上扫过,眸光闪烁,“那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玩法?” 穆青低垂着眸子,无聊的想要叹息,难道君臣相处一定要这样吗?上位者虚头巴脑的问,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征求什么答案,只是一种客气一种手段,而下面的人虚与委蛇的应,你来我往,太极打上好几遍,却还说不到正题上,真真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面又响起一片异口同声的,“全凭皇上做主。” 唉!皇权社会,人权什么的就是个神话传说。 而其他人对这些似乎都习以为常,没有什么不耐的表情,也不敢有什么不耐的表情,除了九爷略烦不屑的皱皱眉,八爷矜持保守的笑有点僵硬以外,其他人都算正常。 “哈哈哈……如此,朕便做主了,今日既然是来赏菊,便以菊花为题来作诗,不过嘛,”齐泽生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意味深长起来,“总是寻常的作诗,便少了许多趣味,今日来的都是身怀奇才的学子,朕忽然有个与以往不一样的想法。” 皇上卖起了关子,做臣子的哪能不上赶着流露出巨大的好奇和兴趣? 丞相苏道前起身,满面激动欢喜,“皇上的想法必然是极好的,臣等愿闻其详。” 穆青没有看他,倒是静静地扫了身边的苏子涵一眼,他老爹一看就惯会为官之道,八面玲珑的,那么身为儿子总是这么温和敦厚真的可信么? 苏子涵眸光闪闪,尴尬的一笑,眼神想要诉说什么,可这会儿终于感受到对面某爷冷嗖嗖的眼刀子了,于是,打了个寒颤,低眉敛目,作无知状,他家祖坟修葺的很好,可不能被这位不管不顾的爷给破坏了。 九爷见他终于识趣,那黑沉的美颜终于放晴几分,再有意无意的作不动声色的去瞄某女的脸,就彻底晴朗了,甚至还带了一丝江南烟雨的暧昧朦胧,刺激的身后那悲催的两人拼命低头,把泪水往肚子里流,倒是整的身边矜持保守的八爷忽然好想作诗呀!啊……如此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要撩不撩,不撩又荡漾不止的*境界不作诗多么可惜浪费。 无痕暗地里使劲的给主子使眼色,即使在背后,知道主子看不见,她也一点不遗余力,她相信自己的怨念那么深,就是个死人都会感觉到的,果真,八爷感觉到了,想要打破矜持保守,挥毫泼墨的雅兴被迫终止了,嗯!还是再等一会儿好了,听听父皇有什么与之以往不同的想法,重要的是有什么彩头,他要是作诗做的早了,那彩头不就捞不着了? 咳咳,八爷,就您那水准,您还敢肖想彩头?您好意思么? 齐泽生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那一排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小表情动作,他都没有放过,心底气的恨不得揍这两小子一顿,可脸上却不得不依然端着威严的笑,“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惊奇的,就是……往常所吟诵的诗词都是在咏叹菊花如何如何,想必这几日,众才子心底也有了不少的佳句,可是朕却很想听听其他与菊花有关的诗词,不止是唱叹歌颂,比如赏菊,画菊,种菊,追忆,入梦等等……”说到这里,那声音在某些人听来就显得意有所指一般,令人心悸心慌,然后,语调一转,又哈哈一笑,“朕只是随意举个例子,朕相信在坐的才子定能想出与菊花更为有意境的传世佳句,各抒己见,不拘一格,这也是朕想要选拔的人才标准。” 此言一落,在座的众人就都面色微微一变,这还不惊奇吗? 为了这一日,但凡收到邀请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哪个没有偷偷的作准备?这次赏菊,主题自然都是围绕着菊花转,众人也都想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歌颂啊!咏叹啊!借物喻情啊!抒发情怀,表达心志啊!所有都在这上面下功夫,深得浅的,通俗的隐晦的都准备的很充分,甚至还有人暗暗请了抢手,务求一鸣惊人,可现在……似乎都白忙活了,都用不上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从另一方面来说,倒是显得公平公正,真正考验一个人的本事了。 不过,还真是一时有些抓瞎啊,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临场发挥确实很有难度,坐在高位上的那可是皇上,掌握着他们一生的前程,是锦绣辉煌还是默默无闻不得志都在那人的一念之间,哪里还能像往常那般心平气和的吟诗颂词?闲情逸致的时候这是一种风雅,可现在,这就是逐名逐利的一个跳板,一种手段。 那意味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左、右第一排的人脸色相对就淡定从容多了,三天两头的在御前晃悠,那心理素质都强大着呢,应变能力自然不同凡响,随时都要面对突然的一些状况,没点胆色还能活命? 不过,一点点的小意想不到还是有的,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也在情理之中,天子之意,不能揣摩啊不能揣摩。 穆青一张小脸也淡定的很,澄澈如湖水的眸子里连丝涟漪都没有,这一出局是不是为她设的,她还不能肯定,却也不会害怕,关于菊花的诗词实在太多,哪怕是按照他的要求也能张口就来,她只是有点好奇,砸下这么一枚重型炸弹,要给予什么样的利益诱惑才能吸引众人不顾一切的去争夺。 下一秒,齐泽生仿佛也知道众人心底的不安和忐忑,已经开口,“朕知道今日这题目有些难度,可是我天齐之士就是要有这般迎难而上,灵机应变的本事,朝廷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为了激励所有的有志才子,朕特意准备了丰厚的奖励当彩头,究竟谁能把宝物收入囊中,朕与众卿拭目以待。” 话音一顿,犀利的眼神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又继续道,“得福,还不让人把朕准备的彩头端上来?” “是,老奴遵命。”得福转了个身,给了身后一个眼色,片刻,一溜的水灵灵的宫女就婷婷袅袅的走上来,个个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或高或低的都微微隆起,用大红色的锦缎盖着,看不到彩头的品貌,却更增加了神秘感,一时勾的众人的眼神都黏了上来,也不知道是看在东西,还是看美女! 穆青随意的撇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一不小心倒是与某人那时不时偷瞄的眼神撞个正着,于是,好比干柴遇上了烈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九爷下意识的抬了抬身子,吓的身后的两人一个哆嗦,这是要情不自禁的扑上去吗? 穆青自然不会让那蠢蠢欲动的人真的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一个警告的嗔视,那货老实了,委屈的眼风一*的撩过来,鼻子里也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哼着,像是被抛弃了急需主人安慰的孩子。 穆青无语的望了下天,这货一会儿不幼稚活不了是吧?夜白和双喜也无语望天,那个幼稚的令人发指的九爷又回来了?只是呜呜……能分场合地点不?现在是秀您那些节操底线的时候吗? 纪兰良也注意到了,要笑不笑的,觉得忍的很辛苦,某些不明所以的都表情一片空白,这位委屈的招人怜惜心疼的美男子是谁?九爷?不可能吧? 底下小动作不断,倒是把刚刚那些宫女出场的震撼给比下去了,齐泽生脸色不变,心底却堵着一口气,臭小子,一点也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得福,还不揭开红绸,让众卿家和才子一观,值不值得迎难而上,放手一搏。” 得福听出了主子话语里隐忍的不悦,忙惶恐的让人把绸子都小心翼翼的揭开,顿时,一字排开的托盘里或是金光闪闪,或是耀眼生辉,或是流光溢彩,或是暗光流动,各种形态的物事,金的,银的,玉石,珍珠,华贵的文房四宝,精致的首饰装扮,价值连城的古玩,甚至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时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皇上出手,自然件件都不是凡品,普通了岂不伤了自己的面子,所以,那奢华的阵势堪称震撼。 哪怕左右两排的皇子世子和朝廷三公重臣都神色一震,在那一样一样的东西上目光凝了凝,心底动容,皇上这次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这是到底要干什么?真是为了笼络人才? 连穆青都微微不淡定起来,那些金银首饰,奢华宝石她都还看不在眼里,可是她看到了一本书,一本古老的泛黄的,透着神秘而遥远气息的书,那书古怪的不是才子佳人喜爱的诗词歌赋或是大家的典藏股本,而是一本武功秘籍,写着烈日神功。 穆青心底一动,她倒不是想要自己修炼,而是想起穆大勇,大勇爱武成痴,想必极其喜欢这本书,而有了这个,他即使不在甲壹堂,不能得郑太保的亲手指点,凭着他的勤奋和悟性,也定能成就绝世武功了。那么,离着他的梦想武状元也就一步之遥了。 这本书,她一定要得到,就算是给大勇那些日子守护的感谢,当然他可能不需要,可是,她给了她所能认为最好的一切,心底才会觉得安生,说起来,她能与那只货相遇相识,最初也是因为大勇的缘故,若不是偷着上了一次凤凰山,哪里有今日这些缠人黏人的缘? 而逸轩对自己的守护,她心里也有计较,另外一个托盘里安静的躺着一方砚台,乍一看并不是很起眼,尤其是在四周金光闪闪或是流光溢彩的映衬下,甚至有几分暗淡,可是那是个好东西。穆青前世喜欢古董,有些研究,一看那物事就是个上千年的古物,那种灵性不张扬,不奢华,却绝对射人心魄,越看越是心动,造型古朴典雅,简单至极,图案是一朵别致菊花,昭示着当初的主人不畏寒霜的品节,她虽一时还不能参透这古董内里的玄机和妙处,不过凭直觉就认定这一定是极好的。 果然,身边响起苏子涵压低的声音,“这砚台名为寒菊砚,传说是一千多年前一位书法大家心爱的东西,别看长得不起眼,可是东西却极好,不管是什么样的墨只要放在这方砚台里,稍加研磨,都会变成世上最好的墨,写出的字都会有灵性一般增色三分,且满室生香,甚是稀奇,但凡读书的文人学子没有不稀罕的,就是……放在第七个托盘上,怕是不容易得啊。” 苏子涵说到最后,轻蹙了眉头,可那眼底也流转着掩饰不住的光芒,只是也就是看看欣赏一下而已,若是那么好得,皇上如何舍得摆出来当彩头? 穆青自然也懂的。 那本武功秘籍在第六个托盘上,砚台在第七个,也就是说,她至少要作诗写到七首才可以,当然对于她来说,不是太难,可是对于措手不及的那些人却是难如登天,皇上这是摆出来只为了面子上好看呢,还是抛下鱼饵等着谁谁上钩呢? ------题外话------ 唉,今天更新的又是瘦瘦的惨不忍睹,拍我吧,拿着票票拍喔,嘿嘿,亲们一定舍不得是不是?   ☆、第五十二章 盛会第一人 想要桃花扇 ……还是抛下鱼饵等着谁谁上钩呢? 心底自嘲的一笑,大概她就是那条鱼儿吧!明知道是鱼饵,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咬,不愧是皇上,拿捏人心到了事无遗算的地步,稳坐钓鱼台。 第八个盘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没有打开,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只看那盒子的奢华程度就知道东西一定不凡。第九个和第十个盘子里分别放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和一道明晃晃的圣旨,至于是什么牌子和什么圣旨,因为是平放着和卷着的,众人都不得而知,可是却也都知道定然是这十样彩头里最好的。 因为排在最后面,价值自然最高,尤其是那一道圣旨,投在上面的目光最灼热,在场的才子们几乎想象的以为那就是一道封官进爵的圣旨了,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别说迎难而上了,就是豁出半条命去,也要试一试,搏一搏。 而坐在前排的人则盯着那道圣旨,眼眉沉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今日的一切安排都在某人的计划当中,最后想要的结果也不过是最初设定的那样而已。 从第一个盘子到第五个盘子里摆放的东西虽然不若后面的那几样更有分量,自然也是极好的,而且最容易得了去,后面的那几样大多也就是幻想一下,前面的则更实实在在些,所以一双双眸子里都是遮掩不住的争夺之光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谁又不愿做那第一只出头鸟,一时都你看我我看你,反而踯躅不前了。 齐泽生似乎也早有预料,哈哈一笑,“这第一个托盘里放的是一把扇子,只是此扇非寻常之物,乃是百年前魏风的遗物,名曰桃花扇,扇骨是白玉所制,扇面上的桃花图出自其手,栩栩如生,听闻得此扇,男子便可一生摘的桃花无数,坐享齐人之福。” 为了刺激那些还心中有顾虑的人,齐泽生不惜自己亲自解说这彩头的价值,果真引的一众人眼底狂热。 桃花扇,大家都是知道的,魏风则更是熟悉,那是百年前一位风流倜傥的大才子,留下无数的佳作传唱至今,尤其是描写儿女情长,在座的谁都能随口背上两首,那人一生风流多情,手里一把标志性的桃花扇,红颜知己便天下,算是尝遍世间美色,这样的人生哪个男子不艳慕渴望? 穆青微微勾了勾唇角,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人,纪清宜面色淡然,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激动,想想也不会意外,这个师兄为人古板教条严肃,或许根本就看不惯那样放荡不羁的人生也说不定,自然不会对人家的遗物敢兴趣。 苏子涵温温的笑着,面色倒是欢喜,可那眼底半丝热度也没有,看来也无意争取。 穆青那眼神就下意识的去看对面的人,这货不会有意吧?那货似乎就在等着她看过来,眸光一遇,便是春风缠了春雨,撕扯不开了,某人那眼底脉脉的都在诉说着,爷只对你一人情有独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什么桃花都入不了眼,反倒是你要安分守己,不要红杏出墙,不要招花引蝶,不要缠上一堆的烂桃花才好。 穆青受不住的闪烁着眸光撇开眼,早知道不看他了,反倒惹的自己脸红心跳又无语叹息,他真是分分钟都不忘记吃醋。 谁说不是呢?身后的俩悲催逗比也无语叹息,随时随地的乱吃醋真的好么?您父皇母妃都知道了么? 咳咳,知道还是不知道,从高位上那些惯会掩饰的脸上哪里看的出来,而且也来不及探究,因为一直矜持保守的安静美男子忽然出声了。 “父皇,母后,各位母妃,各位皇兄,各位大人,各位才子们……”八爷飘飘若仙的起身,收敛起以往的艳丽骚包,模仿着优雅的举止对着一众人转圈的行礼,最后还对着屏风后一直秉持女子娴静温雅的一群名门闺秀作了一揖,“还有各位千金小姐们,本殿下忽然诗兴大发,就抛砖引玉,做这次盛会的第一人如何?” 噗嗤,屏风后也不知道是谁控制不住的笑了一声,而前面众人则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表情空白的,面面相觑的,古怪抽搐的,皱眉无语的,人生百态啊!都在八爷这个安静的美男子忽然不安静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表露出来。 连一直躲在树上因为开场白太无聊而睡过去的小宛熊都惊动了,睁开大眼一看是这个二货,不由的捂嘴狂笑,啊哈哈,他会作诗?还诗兴大发?是忍不住想要抽风了吧?还盛会第一人?是又想上头条了吧? 它想的就是大家想的,也是无痕想的,她满面愧疚的扫了一眼高位上的淑妃娘娘,心底哀叹,她尽力了,已经让主子安分的时间不短了,只是不知道主子憋了那么久,会是什么样的爆发啊? 她能提前离开吗? 淑妃楚楚动人的眼底也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她能不清楚吗?不由的拿眼风去瞄皇上,果然齐斐生脸上笑容有点僵硬。 “老八想要作诗?” “是,还望父皇成全,儿臣着实喜欢那把桃花扇啊!”一生桃花无数,那该是怎样的潇洒!刚刚屏风后不就是响起娇笑声了?想来是对自己太欢喜激动,导致忍不住了,唉!恼人的屏风,害得他都不知道是谁对他如此情不自禁。 咳咳……小宛熊见那货想这些有的没得,还为此暗自懊恼伤神,无力的翻了个大白眼,人家那是嘲笑好不?自作多情! 穆青也看了他一眼,有些受不了他的美丽造型,又快速的低下头去,而他身边的九爷也嫌弃的往一边闪了闪,那货穿的衣服下摆实在太宽大拖沓,都要扑到他身上去了。 而别人适应了半响,终于心理准备好了,表情复杂的期待着,八爷诗兴大发下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的作品。 齐泽生见这般‘万众期待’的模样,无奈一摆手,“好,朕准了,只是,你想好了再作,要是作的不好,朕可要罚你。” 咳咳,怎么皇上说的那个作诗的作,听起来那么意有所指呢?咬的太重,就像在警告某八爷不要作一样! 八爷却不以为然,信心满满,“父皇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那大包大揽的语气让众人都不由的好奇,难道八爷肚子里真的有墨水?还是提前做了准备,请了枪手?嗯!后面的那一个可能性很大。 谁知,下一秒,什么可能性都毁灭了。 “飒飒西风满院栽,蕾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于桃花一处开。” 八爷摇头晃脑的吟诵的甚是陶醉,而众人,“……” 集体表情空白了好几秒,然后恍惚皱眉,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片刻,惊醒,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了,这不是,这不是,穆青在崇文馆门口闯三关时,曾经写的那首题菊花吗?难怪耳熟,当时流传甚光,在座的大概没有不知道的吧? 那八爷这是,这是……不知道呢?还是知道装不知道呢?还是明知故犯呢?众人凌乱了,真心觉得八爷果然是个人才,别人的诗词也能吟诵的这般坦然无愧,熏熏欲醉。 小宛熊也受不了的高喊,奇葩啊奇葩,盗用主人的诗词,这二货怎么就还那么趾高气扬的仿佛他骄傲他有理了? 穆青也皱皱眉,不明白那货是个什么意思,像这样的盛会,私下请枪手也并不奇怪,可是那都是偷偷摸摸的,端不到台面上去,写的诗词也必然是大家都没有听说过的,可这一首,不但听说过,想必还都耳熟能详,他却偏挑了这一首,作弊也做的如此高调骄傲也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纪兰良眸光闪闪,却笑的很是宽容,他倒是对八爷充满了信心,敢奇葩的做这样的一首诗词,一定会有更加奇葩的善后的招数吧? 果然,后面的故事进展情节没有让他失望。 齐泽生不用看众人的脸,也能想象的出来,那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惊异、皱眉,不敢置信再到无语,不过身为这种极品奇葩儿子的父亲,他还多了气氛,“老八,这就是你作的诗词?确定是你作的吗?” 天子怒了也不行于色,可那声音带着几分克制的低沉让人觉得无形中有种压抑的气势扑面而来,不由都震得身子一僵,面色更加恭敬低头,装死。 得福心惊胆战的扫了一眼八爷,心底哀嚎,八爷啊,您怎么还真作上了,快点跟皇上求求情吧,不然您这盛会第一人就变成搅局第一人,后面的还要怎么进行? 众人也都内心悲愤,这哪是抛砖引玉啊,这分明抛得的是炸弹好不?不炸的他们外焦里嫩在,这位爷就不死心啊。 八爷还真就不死心,仿佛听不到众人的哀嚎,坦白的让人咬牙切齿了,“回父皇,这是儿臣吟诵的诗词,只是却不是儿臣所做的。” 咳咳……底下有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由的惶恐不安,呜呜……他实在忍不住啊怎么办? 好在,齐泽生被自己这么实诚的回答给噎的有点脑子空白,没有注意那人的御前失仪,“不是你做的,你还当众吟诵,还想要那把桃花扇?” 帝王都忍不住吃惊了,那不敢置信的反问语气听起来让人心悸。 八爷却依然老神在在,非常坦白坦然无愧的勇敢道,“是的,父皇。” 噗…… ------题外话------ 早上先传这一点,下午有空就传二更哈,亲们越是对木禾宽和,木禾就越是愧疚,就越是不停的鞭策自己拼命的更,所以亲们要不要更温柔体贴一点呢,嘻嘻……   ☆、第五十三章 龙凤玉佩 柯逸轩 心底又抽抽了一下,到底还残存着几分理智,没有真的昏头昏脑的敢这么真想,八爷估计是奇葩,所以待遇也奇葩一点,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穆青随着众人一起行礼,颇有些无语,八爷还真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逆天功能,这结果太让人……为之惊艳了。不过,看来皇上是接受了他的表忠心了,还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不惜抬出师父,师父是一代大儒,深受学子们爱戴,他说的话自然有说服力,哪怕此刻领悟不了,也不会反驳,只是,唉!那一句通晓人生智慧,眼光独特,见解深刻真的让她很想找地方吐啊!师父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强大非凡啊!不然是怎么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的。 八爷就更强大非凡了,欢喜的笑逐颜开,还对着恭贺的众人转圈的又行了一礼,嘴里客套的说着,“过奖,过奖,多谢,多谢!” 呕,树上的小宛熊也好想吐,翻了个白眼还是闭眼睡觉吧,估计主人出马还要再把难度撩的高一些,等到那时候再看,它现在没有胃口了。 夜白和双喜则拼命的往下咽酸水,哎吆喂,真是越来越折磨鞭挞他们的神经了。无痕已经装死了,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她听不见、她听不见。 连高位上的淑妃都脸上热了热,不愿抬头看自己儿子那春风得意的模样了,德妃倒是温和而欣慰的笑,总算没有白疼他们娘俩一场。 “父皇,那把桃花扇可否给儿臣了?” 齐泽生还能说什么,众人都恭贺他有这么一个‘大智慧’的儿子,他要是再不给,岂不是驳了众人的面子,“得福,把那把桃花扇赏给八殿下。” “是。”得福恭敬的领了命令,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呈给翘首以待的八爷了,他现在对八爷那是另眼相看了,这样都能得了彩头去,绝对是个人才。 八爷拿了扇子,就迫不及待的摇晃着作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样,太美的画面再次让众人低下头去不敢看了。 这一样彩头就这么不可思议的被赢走了,看着那托盘里空荡荡的,众人一时都还有些恍惚,第一次争夺就这么结束了? 不结束还能怎么滴?人家得主都已经高调的开始炫耀上了,什么矜持保守都忘了,扇子摇的那叫一个志得意满,眉眼生花,这么冷的天,哎吆喂,您都不担心风太凉了染上风寒? 再酸也是无用,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于是,众人把眼光都集中在第二样物件上,那是一对玉佩,质地不用摸都知道,是最好的暖白玉石,泛着温润的流光,雕刻的东西也精致,两块玉拼接起来是一副花好月圆图,拆开来又自成另一幅,月下思情,月上遥望,有格调,有内涵,得福怕众人看的不清楚,还特意拿起来给演示了一下,撩拨的那眼神更灼热了,这样的一对玉佩挂在身上,那身价立马就翻了好几倍。 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玉佩,质地好,品貌佳,寓意美好的玉佩王孙贵族里都不算太稀罕,可这个有一个旖旎的名字,叫龙凤佩,是一男一女定情之物,传说中,拥有龙凤佩的男女一生相爱,不离不弃,这源于几百年前的一个典故,龙凤佩的原主人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所以流传下来,便被赋予了这样的一种情节,不管是不是真的,若能以此送给心爱之人,那绝对能打动芳心,得了天下有情人的羡慕。 而且那玉佩还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功效,据说可以辟邪,玉石辟邪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大多也没什么科学根据,可是这龙凤佩是真的可以为佩戴的人免去祸事,因为每一代拥有的人都平安到老,一生顺遂,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所以,这样的东西谁会不想要?不止是屏风前的众才子,连屏风后一直沉默的名门闺秀都有些跃跃欲试,当然,她们也只是心底一动,自然不会真的出风头去争这个,因为那玉佩是要男子来赠送的,她们得了去岂不坏了名誉,还以为自己恨嫁呢。 不过,那含羞带情的目光就偷偷的顺着屏风的空隙往外瞅,都渴望自己的意中人能为自己夺的玉佩,让自己成为整个京城女子艳慕的对象。 高位上的皇后如何不懂这些女儿心事,她坐在上面,看的自然清楚,不由温和的笑着,“皇上,这龙凤佩可是个灵性之物,不知道会被哪对有缘人得了去。” 她说这话,脸再高贵端庄不过,可心底还是有一丝酸意的,这龙凤佩在皇上身边多少年,当年以为求娶她时,会送与她,可是没有,大婚当日依然没有,她原本以为会送给某人的,却不想今日竟然舍得拿出来了。 齐泽生眸光略闪,下意识的往旁边扫了一眼,却不是看皇后,只是那人表情淡淡,他心底不由的涩了一下,“皇后说的是,朕今日拿出这一对龙凤佩,就是想要送给有缘之人,庇护他们一生恩爱,不离不弃。” 齐泽生话落,眼神不着痕迹的去唆某爷,意味不言而喻,自然是想让他得了去,依着他的本事,赢下来很轻松,那样这物件便还是天家的,他这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可是九爷对他的暗示仿佛视若无睹,龙凤佩有什么好的?那些传言七分是真,三分是假,真的是佩戴的人确实可以避邪避祸,却确实是有情人的定情之物,可是众人却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初那佩戴之人的结局。荡气回肠是有的,感天动地也是有的,痴情不悔也有,可是就是最后没有厮守终生,白头到老。那么过程再轰轰烈烈,结局不够完美,他怎么会送给青青这个?他不止是想要与青青恩爱一时,而是想要她的一世,从现在到白头,不死不休。 而且,他也早已经送了青青玉佩了,比之龙凤佩丝毫不逊色,最重要的是寓意完美,只是今日出门时,担心太惹眼,被人看出那是一对生死不离的玉佩,便只他自己带了,不然,哼,亮瞎这些没见过真正宝贝的人的眼。 九爷不接茬,齐泽生心里不由的又憋了一肚子气,这臭小子,他这么苦心经营的安排都是为了谁啊,竟然一点都不领情,一会儿他倒是要看看,他不领他的情,那个人是不是也能忍住不动心? 这玉佩一出,高位上的其他人也早已心思活动开了,皇后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擅长诗词,所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而且大儿子已经娶了太保之女为妃,三儿子也内定了自己娘家的侄女,有没有这一对龙凤佩都不会改变什么,锦上添花而已,不过,她更感兴趣某人的儿子会不会争?坐山观虎斗,不是也很有意思?呵呵…… 可惜,她料定的虎斗相争根本就没有出现,九爷不屑一顾,而八爷得了那桃花扇仿佛已经得了全世界,四爷,本应该出手的,课现在也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竟然也无动于衷,贤妃暗暗的使眼色,也激起不了那沉默之人的半丝行动。 良妃的眸光一直低垂着,偶尔抬眸一瞥,也只是落在远处的朵朵菊花之上,淑妃看是还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怕他在生事端,后来见他貌似安稳了,才送了一口气,那玉佩可不是儿子能肖想的,德妃没有看那一对龙凤佩,而是扫过九爷身上的那一块,然后又转头去看穆青腰间的佩饰,揪着的心就散开了,还好,不是一对。那一对龙凤佩谁想要就谁要吧,不能一生恩爱,不离不弃,即使戴在身上又如何?不过是平添伤感罢了。 穆青扫了左右的两人一眼,你们还不出手,难道也不想要?这玉佩可不是桃花扇,有风流不羁的意味,而是恰恰相反,钟情痴情、恩爱厮守,不正是符合这些才子们的梦中情缘么? 纪清宜摇摇头,眼神放在第五个托盘上,对玉佩表示不太在意,如今他还孤身一人,哪里有佳人可送?而且……若是真的得了,怕那佳人就有也得有,没有也会有了,他现在还不想,至少不像遵从别人的安排去被动的接受一桩掺杂了利益的婚姻。而苏子涵也不在意的耸耸肩,他的眼神只有在对着最后那几个托盘里时,才会发出一点光芒,而那光芒也很古怪,都洒落在穆青的身上,让穆青情不自禁的就离的他远一点,因为那眼神太算计太不怀好意了,好像是自己落入了陷阱的猎物,就等着猎人来收网呢。 有人不想要,不屑要,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要,却有人很想要,渴望要,迫不及待的要,孤注一掷的要。 就在一众才子挖空心思的组织着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诗词,做最后的润色推敲提炼,务求一鸣惊人,夺得彩头时,忽然有人从容不迫的站起,温文尔雅、暖如春风、长身玉立,如松如竹,一道清雅的声音抚过众人的耳膜,顿时觉得秋风中似乎多了一抹春天的味道,“崇文馆学子柯逸轩不才,斗胆一试,恳请皇上恩准。”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就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个位置在最后一排,很不起眼的地方,而那站起来的人那风姿气度却忽然入了众人的眼,俊秀干净,眉眼温和,生的面相不是极其出挑,可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不卑不亢、不张扬不畏缩,淡定而执着,平和却坚持,很特别的一种气质,对人没有凌然的傲气和威胁,却也不敢让人小瞧了去,柯逸轩,名字知道的人不多,可是从今日之后,从他勇敢的站起来说出要争夺那一对玉佩之后,这个名字将会被所有人记住,不管他是否会成功,只是凭敢于第一个站起来,凭这一份姿态和气度,都足以让人不能轻易忘却。 知道的多一点的,还下意识的看了穆青一眼,这两人可是一起从汉阳府来的同伴朋友,听说感情很好,耶都很有才华,乡试的时候一个第一名一个是第二名,只是来了京城后,一直是穆青在大放异彩,活的风生水起,美名远扬,而这人却很是低调,几乎默默无闻的在穆青身边甘当绿叶,那今日……这是也不甘落后了? 了解的更深的当然没有这些肤浅的猜忌,他们想的更为复杂,纪兰良没有回头,可是心底微微一个咯噔,柯逸轩来他是知道的,也提醒了青儿为了他们的安全,不要与之表现的过于亲密,他原本以为依着柯逸轩的安静沉稳定然不会有什么事,那个脾气急躁的穆大勇没有来,一切都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可谁知……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唉……不得不说皇上那心思实在是太深沉了,拿出一样东西来,背后不知道有多少深意,就像是这玉佩,也许开始要成全,后来又变成想要试探,试探的人还不止是一个,不管是哪一个出手,皇上都稳赚不赔,果真是帝王之心难测啊。 几位皇子望过去的眼神也幽深了几许,本来不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不值得他们多加关注,可是偏偏和某人扯上了关系,便不再是可有可无。连八爷都不再风骚的摇扇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更好玩更有趣的事,盯着那站着的身影笑得很猥琐,还时不时的偷瞄一下九爷,再唆一眼穆青,忽然觉得空气中都是奸情满满的味道,哎吆喂,果然桃花扇没有白摇了这么久,这不就把某人的桃花给摇出来了。 咳咳咳,八爷,您确定这是一件值得欢喜庆贺的事吗?九爷正在烦躁着没空理会你,不然……哼。 ------题外话------ 亲们,今天更新的早吧?嘿嘿,今晚二更不确定哈,木禾要出门,回来的早了就更新,若是回来的很晚就一起等到明天好不?么么哒!   ☆、第五十四章 梅兰竹菊是谁的 九爷正在烦躁着没空理会你,不然……哼! 九爷那心确实正燥着,本来无动于衷的,那块龙凤佩谁想要就谁拿去,可是不包括柯逸轩。 下意识的他就觉得那人想要龙凤佩是要送给他家小青青的,他如何还能受得住? 心里酸的方圆百里都要闻到了,一张美颜更是阴阴沉沉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那身白色的华服隐隐鼓动,不郁的气息涨射,端坐在那里,霸气侧漏,竟是有种令人心悸臣服的凌然威严,众人都不由的低下头去,连闻到的酸味都不敢揣摩猜测,想着这九爷平日里只是嚣张霸道、阴晴不定些,让人头疼畏惧,可此刻见到的这一面,却是令人从心底的里都害怕了,那是属于王者的强大气势。 连旁边的八爷都不再摇扇子了,也敛了猥琐的笑,表情一时有些茫然,高位上的齐泽生倒是心中欣慰,这小子平时顽劣难驯,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不知道将来把这江山给了他,会不会被他也不在意的抛到一边去,不过看现在……放心了,那种骨子里的帝王气息平时可以遮掩,可一旦被刺激,便是如飞龙在天,气势难掩。 一时,心里还有几分快意,臭小子,让你刚刚不听老子的,这会儿后悔了吧,老子还偏就不成全你了。 “呵呵,好!有胆有识,朕准了。” “谢皇上成全。”柯逸轩微微行了一礼,谦和有加,容颜清浅,不喜不悲,自始至终没有往穆青的方向看一眼,对九爷射过来的眼刀子也视若不见,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送出去,可是,他还是想要这一对龙凤佩,哪怕只是一个奢望的念想,只是一种安慰也好。 “……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零落黄金蕾,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情觞。” 两首诗词吟诵完,全场寂静了片刻,似乎在回味那诗中的韵味,吟诗的嗓音干净温和,带着一股独有的味道,很是容易感染听者,让听者陷在那份诗镜里。 纪兰良微微颔首,这个柯逸轩才华确实不错,虽然不及青儿,可在一众学子里也算是难得的了,尤其是这一身的风姿,清雅温和,卓尔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偏对青儿也有情,就是不知道爱吃醋的某爷将来能不能容的下。 九爷自然是容不下的,让这么扎眼的桃花在面前晃悠,他又不是死的。可是容不下暂且也只能忍着,他家小青青那警告的眼神早已经盯着他了,他哪里敢轻举妄动。 穆青此刻已经淡定下来,只有瞪着某人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警告和无奈,最初听到逸轩说话时,她心底也是震惊的,没想到……不喜爱出风头的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她知道逸轩绝不可能是为了争名夺利,也不是稀罕那龙凤佩的价值不菲,他其实……他是更在意那玉佩背后的含义吧?只是,这样的猜测让她心底更加不好受,她有些害怕,害怕他想要那玉佩的初衷是因为她。她甚至矛盾着,既希望他的才华得到上位者的赏识,铺就锦绣前程,又不想他得了那快龙凤佩而…… 纠结没有持续几秒,便有了答案。 齐泽生拍了几下手,笑着开口了,“好诗,崇文馆人才济济,是我天齐之福,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都夸赞好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况且那诗词确实也不错,热烈的鼓掌声紧随其后就响了起来,各种的赞颂声此起彼伏,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 穆青下意识的也要跟着拍掌的,奈何九爷那神情太过幽怨憋屈,她那手就又放下去了,身边的苏子涵和纪清宜倒是很真诚的拍着,不过那眼神有意无意的总是看她,让她心底无奈叹息,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和她纠缠不清啊!她就那么不矜持? 咳咳,这无关矜持好不?您已经足够清淡漠然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装睡的小宛熊也被突然站起来的柯逸轩惊醒,只是这次没有嘲弄,反而有点小同情,一番痴情怕是要付了流水了,主人被那只妖孽守的死死的,呜呜……连它都没有一点的机会靠近,更何况是别人?喜欢上主人的一切雄性注定了都是悲剧啊! 齐泽生犀利的眸光在一众人脸上扫过,淡淡含笑。“得福,还不把这龙凤佩给柯公子端去。” “是,老奴遵命。”得福偷偷的又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不舍,才心下叹息着亲手端着托盘走向柯逸轩,这玉佩皇上守在身边几十年都没有送出去,这下子可好,最后还是给了一个外人。 “谢皇上恩典。”柯逸轩收下龙凤佩,对着高位上的帝王又行了一礼,俊秀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激动和狂喜,倒是眸底缓缓流淌着一股克制的情意。 屏风后的一众闺秀有些坐不住了,自己的意中人都没有表示,心底不是不失落的,而没有意中人还未婚配的闺秀们则心里起了涟漪,偷偷的顺着那缝隙往某个身影上撩,只闻声音便觉得温和干净,动听至极,那背影修长,如修竹挺拔,侧颜俊秀白皙,只是不知道那家世如何? 这边女子起了心思,那边的才子们则是满腹酸意,要说论名声他们在京城可都是数的上的,可是却被一个从汉阳府来的穷小子给捷足先登,这心底能好受的了? 虽说后面还有八样彩头,可是那难度已经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是三首诗词以上,还不能都是歌颂咏叹的,这会儿脑子里都是羡慕嫉妒恨,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出挑的来? 一时都瞪着那第三个托盘,有些望洋兴叹,心底恼恨,那彩头也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比起龙凤佩来,更实用,那是一组女子用的首饰,不是一样,是四样,一支白暖玉石的兰花钗,一副红色血玉的梅花耳环,一条刻成菊花状的黄玉吊坠,一个同体碧绿色的玉镯,寓意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赠与佳人,一样受人羡慕,而接下来得福的解释令他们更加眼底狂热,果真,这四样首饰非寻常之物。 “这一套梅兰竹菊的首饰是百年前大家温玉石亲手雕刻,众位皇子殿下,众位大人,众才子,都博学多识,想来对这温玉石的名字不陌生,他一手创立的美玉斋,百年来出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温大师的作品,谁都知道,这位大师一年只做一样东西,且独一无二,绝不复制。这一组尤为珍贵,这是温大师在离世前的最后一件作品,收藏价值不必老奴细说都会明白,这真真是举世无双的好东西了,而且所用的玉石都取自九仙山琉璃洞,那里的玉石世间非常稀少,一玉难求,做成的东西佩戴在女子之身,可养颜驻容,青春不老,对女子是极好的圣物。” 得福的话落,众人心底的那股子躁动更为不安,想要,是真想要,他们不是女子,可是,谁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青春永驻,美艳动人?可是,是三首啊!若是没有之前皇上说的那什么不同形式,别说三首,就是十首八首的他们也都准备了,可现在,那种有心无力的挫败让他们抓狂不已。 有些不顾一切想要试试的,脑子里忽然又想到什么,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行动了,梅兰竹菊啊,那不是四爷的最爱?而九仙山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是九爷的地盘,从那里出来的东西灵性非凡,可是,呜呜,会不会九爷不舍的啊? 他们即使被那好东西冲昏了头脑,可也没有昏到不要命的地步,刚刚九爷那阴冷的眼刀子他们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呢! 众人一致都以为会是四爷出手,而且依着四爷的才华,想来这三首诗词也不在话下,可是四爷齐斐依旧无动于衷,高位上的贤妃手里的锦帕都搅起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连这四样都瞧不上。正妃的人选,她心里已经有了,甚至连侧妃之位也帮他安排好,得了这一套首饰,比那龙凤佩还要实用,毕竟那龙凤佩只能送一人,难免显得独宠了,冷落了其他人,这四样就不会了,将来雨露均站,享尽齐人之福,不是男子追求的么?怎么就…… 相较贤妃的暗暗心急如焚,高位上的其他人则都不动声色,下面的人倒是很想动,又都动不了,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忽然,一直沉默的屏风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父皇,母后,儿臣也想试一试。” 良妃一惊,盯着那个站起来的娇俏女子,低低的叱了一声,“羽落,不许胡闹。” 被唤作羽落的正是当今良妃所出的五公主齐羽落,遗传了良妃的好基因,长得柔美动人,深受皇上宠爱,所以那性子难免娇气任性了些,嘴巴一嘟,“母妃,儿臣没有胡闹,难道只允许男子吟诗颂词,就不许女子了么?女子里也多的是有才华之人,不一定就输给男子,而且,那彩头也是女子饰物,自己赢来的,不是更喜欢、更有成就感?”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神去扫屏风那边人的背影,心底涩涩的,依着他的才华,这几样赢下来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敢奢望他会出手,那么她就自己来。 良妃直觉的还想阻止,齐泽生却开口,“好,不愧是朕的女儿,有魄力,哈哈……朕恩准了,不过,那托盘里有四样首饰,总不能让你一人得了去,而且依着你的本事,三首诗词也着实为难了些,朕就破例,这第三个盘子里的彩头分开来,各位闺秀都可以争取,一人只需要作诗一首便可选一样自己喜欢的首饰,羽落说的好,自己赢来的,更喜欢、更有成就感。呵呵,朕也相信我天齐不止是男子才华横溢,女子同样有才有貌,红花绿叶,才更相得益彰。” 皇上开了金口,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热烈附和,且某些人心底的那股子挫败和酸意少了许多,不管被哪一个男子得了去,他们想必都不会好受,可是如今换成女子,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虽然隔着屏风,容颜什么的都看不甚清楚,可只是听那黄莺出谷的声音,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纪兰良笑的温和,眸底却通透,看来皇上本意就如此安排,梅兰竹菊?呵呵,只是不知道在皇上心里梅兰竹菊的人选是谁?可惜,青儿现在还是男子之身,不然,哪里会有其他女子的份? 这般想着,忽然就很期待青儿换上女装的模样,期待作为女子一鸣惊人,惊艳京城的那一刻,期待他家门槛被媒人踏破,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呵呵呵,他这个当父亲的一定极为骄傲。 九爷唆了一眼,就知道那人笑的那么得意是在打算什么,他又何尝不期待呢?嗯,青青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模样呢?清理脱俗还是娇俏可人?他忽然更着急了,回去后就开始准备,他真是一刻都不愿等了,他家小青青换了女装那含羞带嗔的风情一定更妩媚动人,更令人荡漾。他也可以抓紧把她娶回来,断了那所有烂桃花的觊觎之心。 ------题外话------ 今天应付市领导来医院检查,没时间码字,呜呜……所以文文又是瘦瘦的了,表拍我好不?要拍也请用票票温柔点喔,抱抱!今晚上再努力码字,争取过整点就更新。   ☆、第五十五章 貌似醋了 “谢父皇恩准,如此,儿臣便先献丑了。”齐羽落贵为公主,第一个先吟诵自然是当仁不让。 良妃不放心的瞪了她一眼,“你可认真些,做的不好母妃可不饶你。” 皇后端庄的笑着,眼底闪过一抹光,“妹妹莫要担心,谁不知道咱们羽落自小饱读诗书,是出了名的才女。” 良妃望着纪清宜的方向,眸色一暗,不说话了,羽落哪里是喜爱读书?分明是为了某人,知道那人喜爱这些吟诗颂词的风雅之事,便用了心的去琢磨,可是,人家半分的感动也无,那张脸上清淡的仿佛无动于衷,自己女儿这一番心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求了皇上也许能指婚,可是那强求来的婚姻又如何会幸福?若自己当年也懂这些该有多好,就不会一生都活在悔恨里,蹉跎了红颜。 良妃叹息之间,齐羽落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秋霜造就菊花城,不尽风流写晚霞,……” “好!”“好诗!”“公主真是才华横溢啊!” 这次不等皇上开口拍手,众人已经十分有眼力界的鼓掌称赞,各种的溢美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齐泽生听的开怀大笑,自己的女儿做的好了,他这个当父皇的自然脸上也有光,“众卿家都太抬举羽落那丫头了,羽落还不谢过诸位大人的赏识。” 齐羽落落落大方的隔着屏风客气了一下,“羽落谢诸位大人的赞许。” 得福也很有眼力的端了盘子绕到屏风的另一侧,老脸上堆满笑意,“老奴恭喜公主了,请公主从这四样宝贝里挑选一件喜爱的吧。” 齐羽落略带欢喜的扫了一眼高位上的齐泽生,伸手去托盘里拿起那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黄玉菊花吊坠,“父皇,儿臣可就不客气了,谢父皇赏。” 那黄玉吊坠当真是极其漂亮,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流光,齐羽落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屏风后一众女子的眸光也带着羡慕落在那件吊坠之上,齐泽生盯着那菊花的图案,扫了一眼身边面色微僵的良妃,“呵呵,羽落好眼力,这菊花吊坠……可是这几件里最费功夫的,菊花迎霜怒放,不畏严寒,品性高洁,羽落选了这一件,朕甚是欣慰。” “谢父皇夸奖!”齐羽落笑得明媚可人,丝毫不知道有人听了皇上那几句话早已是面色苍白。 良妃低垂了头,轻咬着唇瓣胸口处一阵阵的刺痛,于正南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抹黯然,纪兰良心底叹息,这么多年过去,皇上这心里的结还是没有放下啊,可惜羽落那丫头一无所知,还笑的单纯,若不是生在皇家,配给儿子他倒是也没有异议,到底……还是可惜了。 穆青不着痕迹的扫了身边的纪清宜一眼,俊颜清淡,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她也忍不住心底一声叹息,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有了羽落公主挑头,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顺水顺风,紧随其后站起来的是郑太保的二女儿郑心仪,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那性子也清高骄傲,声音清淡,含着一抹山巅雪水的冷和高不可攀,穆青不知道那女子长得如何,只是听声音,便能猜出几分,定然如梅花一般冷冽傲然,但凡有几分才气的女子大多都这般,而那诗词作的也确实不错,赢得了阵阵掌声,最后选的彩头也是她预料之中的那一副梅花耳环。 郑心仪做完诗的时候,郑拓肃穆的脸上也难得勾着一抹骄傲的笑,他虽然是一介武夫,可膝下两个女儿却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一个已经是贵为大皇子妃,夫妻恩爱,而小女儿心性更高,眼底只有四爷,贤妃也明里暗里的说过好几次想要结为亲家,如此,将来不管两人谁做那把椅子,他都是国丈,可若不是……眼神不由的看向那人,温润如玉,皎若明月,明明是笑着的,他却只觉得看不透的凉意。 接下来是司马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司马萱,声音清亮,带着一丝爽朗,那诗词做的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温婉柔和,而是英气勃勃,不愧是将门之女,最后选的彩头的是那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寓意青青修竹,让穆青忽然想到凤凰山上的那一片竹林,眼眸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某人,而那本来一直低首沉默的人心灵感应一般也忽然抬起头来,于是,目光相撞,一个措手不及的躲闪,一个灼灼的紧追不放。 皇后本来还沉浸在自家侄女的诗词中为之骄傲,忽然瞥到这一幕,不由的心底一惊,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放下的声音就重了,引的齐泽生略带不悦的一声轻咳,贤妃似笑非笑,淑妃不解的皱眉,皇后在人前最是尊贵端庄,怎么会如此失态?德妃却盯着下面的那一幕目光交汇,眼神幽深起来,看来那传言还不够详尽,对她起了在意关注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听说那才气极其惊艳,可到现在为止也不见她起身,莫不是瞧不上这前几样,真正看中的是后面更有分量的? 她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拿走! 梅花耳环,菊花吊坠,碧绿玉镯都已经被赢走,托盘里只剩下一样,那件暖白玉石的兰花钗子,素淡典雅,在那几样里最不起眼,却自有一股别致的味道,兰者,蕙质兰心,聪明的女子最爱,有了前面几位尊贵女子的诗词,一般的名门闺秀便犹豫着不敢再起身,因为那兰花的名誉可不是那么好般配的,身份不够,怕是会招惹了嗤笑。在座的还有六公主和七公主,也想要那一只钗子,却在瞥见父皇忽然带了严肃凝重的脸色时,心里惶恐不敢逞能造次了,各部尚书府的几位小姐更是低垂了头,和刚刚那几位相比,她们的家世还不够,而家世足够匹配的就是丞相府上的嫡小姐苏子韵,可是,她们却都不敢苟同,家世匹配又如何,听闻这位丞相府小姐性子绵软可欺,平日里总是躲在府里,京城上流社会的一些盛会从来不参加,所以也没有什么佳作流出来,估计是姿色平庸,上不了台面吧。今日见了,长的倒是小家碧玉一般温柔可人,眉眼秀丽,可比起刚刚那几位来容颜还是逊色几分,倒是那娇弱的气质有点不胜凉风的楚楚动人,就是不知道才气如何?不过也没有人期待,看那低头敛目的姿态想必是个不爱出头的。谁知……越是不可能,则越是出人意料。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正是苏子韵。 声音轻柔,有一种骨子里带出来的温柔平和,听上去很是舒服,似乎让人有再大的脾气也会不由自主的沉淀下来,穿过屏风,咏叹出来的诗词仿佛也带着那股子温柔味道,穆青难的对着屏风后未见到面的女子起了一份好奇之心,这样的得天独厚的嗓音,这样温婉清雅的才气,不知人生的如何?是否与空谷幽兰一般,蕙质兰心?苏子涵倒是有个好妹妹,穆青看向他,本来想要调侃一番时,却发现那人神色有点古怪,竟然躲闪自己的注视,她不由的皱了下眉,还想不清是为了什么,诗词吟诵完毕,众人热烈鼓掌,比前几次的还要热烈,她也跟着拍手,不是附和的应付,而是出自真诚的赞美,若是有机会,倒是愿意结交这般如兰的女子。 却没想到,对面的某爷忽然也皱了一下眉,虽然只是一下,却没有逃开穆青的眼睛,她心底微微一沉,那傲娇货对女子素来不屑,脸上除了冷若冰霜的嫌弃就是不可一世的不屑一顾,可现在竟然还有皱眉这一种表情,她说不来是为什么,直觉的整个人有点不太好了。 而高位上齐泽生正在大加赞许,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比刚刚对那几人的褒奖可是热情了不止一点半点,身边皇后端的很得体的微笑有点僵硬了,贤妃也端起杯子喝茶,掩下眸底那一丝不甘的嫉妒,良妃笑的凉薄而寂寂,似乎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自从她可以依附的儿子夭折,她便在这深宫当中没了指望,女儿再受宠也是要嫁人的。德妃依旧表情淡淡,温婉优雅,不过那心底浮上一抹欣慰,此女的性子若是配儿子倒是极好,儿子脾气暴躁,桀骜不驯,顽劣不堪,就是要有一个柔软如水的去包容他,只是不知道天儿会怎么想。若能得了丞相府的助益,将来的路便顺坦了许多。 德妃去看某爷的反应,而九爷正紧张的凝视着他家小青青的脸,不知道他家小青青忽然之间怎么了,脸色还是清清淡淡的漠然,可是他就是知道和之前不一样了,带了一丝凉意,看的他心底也忍不住冷汗阵阵,这是生谁的气了?莫不是他?这一心虚倒是忽然有了一丝灵光,再看对面纪兰良要笑不笑的模样和苏子涵躲躲闪闪的古怪,他顿时懂了,他家小青青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是,父皇是有意想要把那个苏子涵的妹妹指婚给他,可是他从来没有答应过,甚至连那女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心底只有青青一人,以前在没有遇上青青时,他对所有的女子都避如蛇蝎、厌恶至极,根本都没有想过娶妻生子的事,又怎么会…… 青青这是吃醋?为了他吃醋吗?这个猜测无疑是让他惊喜若狂的,他天天都泡在醋坛子里,而她却永远超然世外一般,对自己和谁的亲近都好像不在意,让他郁闷挫败,觉得自己在她心里一点的紧张度都没有,曾幻想有一日她若是也为自己吃醋闹别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而他又会是怎样的激动欢喜,却不想等到这一刻,竟会是这样的心情,惊喜也是有的,可更多的是紧张不安,是焦灼忐忑,甚至是心疼。 下意识的那身子再也坐不住,他要跟她解释,他对那什么苏子涵的妹妹半点的印象都没有,实在是够不上可以吃醋的条件,比起一群烂桃花对她的殷勤来,那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可再不值得一提,只要他家小青青不高兴了,他就要当成人生头等大事来对待。 九爷要起身,身后的夜白和双喜简直都要吓晕了,这种场合,主子您是要闹哪样啊?您只要往穆公子那里一去,哎吆喂,明日京城的头条就非你们莫属了,八爷跳池塘那一出都不够看了,您不为自己着想,您也总该为慕公子想想吧,红颜祸水,不,蓝颜祸水这样的罪名她担的起吗? 高位上皇上和各位娘娘可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九爷如何不知,只是心底的那股焦灼却怎么也按捺不住,连对面纪兰良抛来的警告都视若无睹,还是身边的八爷再也看不下去,桌子底下暗暗的摁住了某爷的腿,指尖不动生色的写了几个字,桃花眼低一丝猥琐贱贱的笑意。哎呀,他怎么就是这么有才呢?这鸿雁传书的浪漫也就只有他才能想的出来,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写个情书,只是想想都热血沸腾啊,只是,没有人和他写。 九爷瞬间懂了,弗开放在他腿上的某人的爪子,这个主意是不错,自己也从来没有给青青写过只言片语的情字,这么一想,心底还多了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只是写在哪儿?又怎么能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传过去呢? ------题外话------ 最近单位的事情忽然多了起来,应付上级检查,还要培训学习,所以文文有点瘦喔,肿么破呢?   ☆、第五十六章 小兽传情 四爷出手 只是写在哪儿?又怎么能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传过去呢? 这是个问题。 八爷也很雷锋的做到底,挖空心思的为人家想主意,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好像怎么折腾都不太安全啊! 不过,这一切是不会难住英明神武的九爷的。可争日月的眸光一闪,就盯住了躲在繁茂的大树上正幸灾乐祸,还有点得意的小宛熊,唇角一勾,就是它了。 小宛熊一惊,下意识的就想逃,不会又要对它用穿云指吧?不要啊,它的毛才刚刚有点起色,再烧一遍,它非要羞愧的去死啦! 不过,让它意外的是,某爷却是对它勾了勾手指,眼神里是赤果果的威胁,速度过去,供他驱使,不然,哼哼,就不是烧一点毛影响美貌的问题,而是会直接烤熟了一了百了的结局。 呜呜呜,依着那只妖孽对它的嫉妒很有可能会更愿意选择后者。 小宛熊无奈恼恨,憋屈又幽怨,技不如人,就要被压一头,悲催的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感恩,不欠情,呜呜呜,白白的被当成奴隶使唤,它是最尊贵的兽啊好不? 九爷可不管这些,在他心底,除了他家小青青重要,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一只小兽的吐槽他如何听的进去,还是一只总喜欢猥琐偷窥,喜欢和他抢青青的碍眼小兽,他会管它才怪! 小宛熊的速度自不必说,一道光的从树上飞下来,谁也发现不了,忍着悲痛的屈辱,乖乖的躲在桌子底下,任由某爷修长尊贵的玉手在它背上写写画画,呜呜,备受屈辱的是它哎,怎么那施暴的人还嫌弃似的不愿碰它一样!还有天理吗? 八爷兴奋的余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切,激动的像是打了鸡血,哎吆喂,这样也行?他好奇啊好奇,某人写的什么甜言蜜语呢?可是那一切都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不动声色的进行,他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一样,痒的不行。 纪兰良心底也痒的不行,刚刚明明见那臭小子就要绷不住了,怎么忽然又这么安静老实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就算是青儿警告他,依着他的脾气怎么着也都扮委屈哀怨博几分同情才是,可如此复杂表情,还真是让他看不透了。 夜白和双喜倒是看透了,可看透了宁可什么都不懂,用兽来传递情书,还真是开天辟地的一次创举啊!以后那鸿雁传书,飞鸽传信什么的真是都弱爆了。 某爷反复斟酌的写写画画,中间还无数次的擦掉重新构思,直到某兽的毛都要被摩擦掉了,才终于结束,小宛熊悲愤的立刻嗖的化成一道光飞走,呜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还用的找着折腾那么久?搞得它都内心纠结了,呜呜,太聪明了也是一种罪啊!不然怎么会被人家利用来传书啦呢! 飞到穆青身边时,没有躲在桌子底下,而是趁机钻进某女的袖子里,哼,不能白白受那些屈辱,怎么着也得占点便宜找补一番,心理才能平衡好受点。 穆青感觉的袖子里的某兽忽然回来,还有几分不解奇怪,只是接下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敏感的肌肤上,被某只小爪子在不停地写写画画,偶尔还有貌似写错而涂掉重新写的时候,痒痒的,却都不及那一刹那的悸动和无语。 是的,无语,这种办法也就只有那货能想的出来,让小宛熊传书,还真是……独辟其径的奇才。 还有写的那话,拿着肉麻当有趣,他不知道小宛熊有灵性,可以看懂吗?她脸上都有点臊了。就好像两人在偷情却被人撞上一样。 唉,她不知道两人的偷情其实早已被那小东西撞上好几次了,不然那毛能被烧的惨不忍睹?那种唇对唇亲密级别的都看了,看封情书又算的了什么?再说了,九爷就是恨不得让这个情敌看看,打击它一番也是一种变态的乐趣。 小宛熊悲愤的写完了,躲在袖子里没有走,他还等着再传书回去呢!呜呜,飞来飞去,也是需要耗体力的好不?两个人谁能给点补助啊?哪怕一口吃的也行啊! 只可惜,穆青这会儿可没心思理会它的悲愤,心思都落在那几句话上呢!话很简单却肉麻兮兮,小青青,爷心里只有你一个。 穆青心底动容,却躲闪着对面忐忑又紧张的眸光,眉心有些懊恼的轻蹙,难道刚刚她表现的很不开心?很……介意? 被那货看出来了?所以让小宛熊跑过来表白心意? 如是一想,眉眼之间的那点懊恼更加甚了,却不再是之前那抹凉寒,一时眸底盈盈,水光滟滟,平添几分逼人的风情。 九爷的眼神有点痴,更是期待着人家给他的回信,穆青却不想写,因为她不知道写什么来欲盖弥彰,小宛熊等不及了,那爪子去催她,快点吧,主人,那只妖孽等急了,还以为是它不作为,躲在这里故意吃你豆腐呢!你那男人是多么的小心眼你不造吗? 穆青不淡定之下,快速的写了四个字,自作多情,还暗暗的瞪了某爷一眼,可不就是他自作多情么,她有吃醋吗?她根本就没有吃醋好不?哼! 小宛熊感受到身上写的那四个字,撇撇嘴,主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傲娇上了?飞奔回九爷的桌子底下,很纠结的在那人腿上小心翼翼的写下那四个字,不知道那妖孽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九爷的心情顿时很好,自作多情?嗯?他几乎能想到他家小青青写下这几个字时的心情,再搭配着那一娇嗔的恼,呵呵呵,他家小青青吃醋又不承认的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啊! 小宛熊立刻受不了的飞奔了,能不能别总是拿着肉麻当有趣啊?能不能考虑一下它的心情?呜呜…… 夜白和双喜也好想哭嚎,能不能也顺便顾及一下他们的心情?九爷您欢喜的太夸张了您造吗?您不造,别人都造了您造吗? 连八爷都有些受不住,九弟这般春风得意,春情荡漾,春暖花开,春意盎然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啊! 不过,到底两人写了什么呢? 底下的这一幕做的十分隐秘,众人都觉得几人的表情奇怪,尤其是某爷笑的太耀眼逼人,让人惊艳惊悚之余,又满是好奇不解,可是却半点玄机都窥探不得,谁能想到俩个人会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玩着传情的暧昧把戏? 齐泽生也是不明白,眉心隐着沉思,却不动声色的听着得福在介绍那第四个托盘里的彩头。 “这第四样彩头是一座玉石观音,这观音可不是一般的名家雕刻,而是浑然天成,无需任何的修饰,开采出来时,便如观音菩萨一般栩栩如生,这意义可就不言而喻了,绝非是凡品可比。” 得福的话落,众人的目光便都吸引了过去,那观音高足有两尺,玉石的品相十分纯粹,白色的暖玉晶莹剔透,那模样慈眉善目,一副悲天怜人的情怀,如此天成的观音像确实可遇而不可求。 穆青也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古人多迷信,定是对这东西趋之若鹜吧! 可惜,众人的目光是炽热的,心情却是郁闷的,趋之若鹜又如何?那是四首诗词啊!谁能想的出来?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喜爱的东西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呜呜…… 一直沉默的四爷忽然站了起来,众人一怔,片刻又都不出意外了,四爷爱才,而本身也是才华过人,写就的诗词在学子间也多有流传,如今能亲眼见证当场作诗,也是一件美事。 得不到的人都如此自我安慰。 而四爷齐斐也不负众望,四首诗词一挥而就,清朗的嗓音,无双的风华,尊贵的身影,雍容的气度,顿时征服了一众人,连屏风后矜持保守的名门闺秀都在那声音落下时,情不自禁的鼓掌。 不愧是京城闺秀们首选的最佳夫婿,有才有貌有气度有格调,温润如玉,皎若明月,这样的男子谁会不仰慕? 屏风前也跟着热烈鼓掌的男子那心底就有的微微发酸了,一个人征服了那么多女儿心,让他们怎么办?不过大多还都是心悦诚服的,而且他们也知道四爷早已有内定的皇子妃,据说是第一才女郑心仪,那女子才貌双全,可是听说是清高孤傲,不是个能容人的,所以京城的女子就算是再仰慕也没用,四爷的后院不是那么好进的。 高位上,贤妃一直僵硬的笑脸终于自然了,儿子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美眸扫过底下众人眼底的羡慕嫉妒恨,心底很受用,斐儿的才华自是不必说,这下,更是收复了很多人的心吧? 齐泽生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面上却笑如春风,“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文武双全,得福,把这玉石观音赐给四殿下。” 得福还没有应是,四爷齐斐却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想把这玉石观音送与母妃,母妃心善,日日烧香参拜,祈祷父皇龙体康健,祈祷天齐千秋万代,比儿臣心意更诚,还望父皇成全。” 众人一愣,片刻鼓掌声更激烈,如此有孝心,又为本来就很高的评价增加了分数。 屏风后的闺秀们小脸都激动的有些红晕,一番心思遮都遮不住,却在郑心仪清冷冷的注视下,羞怯的低下头去。 几位皇子却好像对四爷如日中天的声誉无动于衷,大皇子浅笑赏花,三爷低头沉默,九爷在回味某女的那句自作多情,八爷笑的没心没肺,于正南依旧面无表情,郑拓暗暗欣慰点头,苏道前老脸上跟着众人一起欢喜,心底却在盘算着什么,苏子涵温和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纪清宜面色复杂,纪兰良呵呵一笑,起身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四殿下孝心可嘉,实乃天下士子表率。” 听了这话,皇后那端庄的笑就僵硬的有点端不住,士子表率?这帽子可够高大的了,尤其是此话出自纪兰良之口,那么很快便会成为天下士子的一致认知,那四皇子的风头可就更盛了。 士子们的影响力有多大,她还是知道的。想到这些,心底不由的嫉恨不已,纪兰良是什么意思?不是谁都不帮吗,难道暗中支持的是老四? 贤妃听了这话,也有几分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不偏不倚的纪太儒怎么出口表扬自己的儿子,不过想不明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这表扬的一番话太有用了。若是能得了天下士子学子的支持认可,那斐儿何愁大事不成? 四爷却心底一沉,弓着的身子有点僵硬,纪清宜望着自己老爹的背影,心思复杂,八爷倒是很欣喜的冲着纪兰良笑的热情洋溢,这老头子关键时候就是给力啊!某人谋划的那么完美的一出戏,孝道,人才,甚至美人的心,一局好几得,结果他这一表扬赞颂,呵呵呵…… 穆青也看懂了几分,小脸上虽然淡定从容,内心却平静不下来,平心而论,四爷做的那诗词确实很不错,虽然离着皇上的要求不够贴近,可是已经比刚刚那些都有内涵多了了,而他设计这一番的用意也很讨巧,只是可惜师父那一句话就给人家制造了几个个强大的敌人。 士子表率?皇后听了会怎么想?三爷听了会怎么想?甚至那个隐藏的极深的大皇子又会如何?明面上什么都不会变,可暗地里一定会变了无数步的计划。 名声有了,可是那名声却步步杀机重重,只怕这段日子,四爷的日子都不会太平静了。 穆青懂,皇上又如何不懂,刚刚因为四爷那一刻的风头而生的阴沉都消散了,哈哈一笑,“太儒说的极是,朕想要选拔的人才孝道是摆在第一位的,良妃,你教导有方,既然老四说是要将那玉石观音送与你,朕如何会不成全,准了。并把清韵阁赐与你,供奉观音,方便日日参拜。” 贤妃受宠若惊的跪下去谢恩了,美艳的脸上全是激动的惊喜,皇后笑的越发僵硬,其他几人倒是无动于衷,表情淡淡,只应和着道了几声恭喜。 而底下众人也都纷纷跟四爷道喜,赞颂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四爷齐斐笑的完美,只是那笑意早已不达眼底。 第五样彩头是一个小瓶子,瓶身精致,可是也到不了称起为宝贝的地步,最多算是个寻常可观赏的小玩意罢了。可是既然皇上拿出来当彩头那肯定不会是寻常之物,难道又是哪位大家的作品或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寓意或用处? 众人一时都看不出什么玄机,面色好奇不解,得福见众人的胃口都吊的足够高了,才略带些得意的开口,“此瓶子里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之物,而是一粒药丸,名曰……回春丹。” 解释的很简单,可话音一落,人群里便发出一阵抽气声。 回春丹,无需得福解释,谁不知道?一粒难求,千金不能得,可那妙用却是救命的宝贝!只要有一口气,那便能从鬼门关上给拉回来,就是断了气,半个时辰内,都能跟阎王争上一争,而且针对的范围很广,不管是毒,还是各种刀伤,或是其他致命的伤害,都能有效。这样的东西谁不想要? 尤其是在天子脚下,在深宫大院,各种阴谋诡计,明刀暗箭里,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谁能保证每日里平平安安,不出意外。若是有这回春丹,那就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虽然只有一粒,可已是弥足珍贵。 可是……唉,又是一声无力抓狂的叹息,五首啊!哪里是他们能够奢望的啊! 环顾众人,还能有谁有这个实力呢? 三公有大才,可是年纪大了,想来不会有争夺之心,几位皇子里大皇子平庸,三皇子嗜武疏文,四爷已经出过场了,八爷么连一首诗词都能盗用别人的,基本忽略不计,而九爷……有木有学识不知道,可只看其傲娇望天不屑一顾的姿态也知道人家不会出手。 还有谁呢?天下第一公子纪清宜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后起之秀穆青?思来想去人群里也就只有两人有那个势力一争了。 会是谁先呢? ------题外话------ 亲们,多谢对木禾的宽和和体谅,最近更新不给力,亲们等的辛苦了,么么哒,   ☆、第五十七章 好戏要开场了 只是谁先呢? 众人心底都不由自主的暗暗比较着,猜测着,按说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比较尴尬的,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一个是最近红遍京城、震撼世人的后起之秀,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那就是既生瑜何生亮?可现在两人戏剧性的成了师兄弟,还貌似关系很融洽,坐在纪太儒的身后,画面感很温馨,隐隐给人一种一家人的亲切错觉。 这次来,众人多少都存了一份阴暗的心思,那就是想看两人拼的你死我活,分出个输赢,是把第一才子踩到脚下,还是把当红的后起之秀给拉下马,不管结局是哪一种,都会让他们觉得快意,这就是人性中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嫉妒。 可是,托盘里的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孤寂的摆在那儿,却是半点都吸引不了那两人的视线。 咦?众人就纳了闷了,这是都不稀罕?还是都没有自信?还是在互相较劲看谁先出手?还是在暗暗评估对方的能力准备一争高下? 一众的猜测都不对,穆青是因为把心思放在了后面那两样东西上,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么?两样对她来说就不少了,免得被嫉恨死了。 而纪清宜则是想要让穆青得了这东西去,依着她的本事,他相信她会很轻易的就收入囊中,虽然五首诗词看似已经是高不可攀,可对她,他就是直觉的有那个信心。 他也可以勉强一试,可顶多也就算是个勉强,关于菊花的歌颂之词,写过的太多,听过的也多,不乏经典美好的,可与她来崇文馆时做的那一首一比,就失了几分颜色,尤其是今日,皇上刻意制造了难度,不止是赏菊的诗词,还要写出其他寓意风格,不同形式的,画也好,思也罢,就是不要再千篇一律的歌颂,若是在平日,心平气和,他倒是也能想出来,可现在……心里有了纷乱,哪里还有闲心逸致? 写的不好,还不若不说。 可他不说,却是身不由己。 “呵呵呵,怎么都这么安静啦?我天齐人才济济,能做五首诗词的才子佳人又岂会没有?呵呵,这回春丹可不是一般宝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还不值得一博吗?众卿可莫要谦虚才好。”齐斐生哈哈一笑,仿佛不知道此刻的气氛有些僵硬凝滯,不知道哪里还有人会不自量力的站起来丢人现眼,不知道那有实力的两人一个不想,一个不愿。 皇上一开口打破沉默,众人焉有不跟着活跃气氛的自觉? 苏道前热络的招呼着京城里还算有名气的几个人,甚至还笑着点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不过那几人都惶恐又受宠若惊的拒绝了,对面的几位皇子倒是灼灼的盯着穆青看了几眼,期待的意味不言而喻,惹得九爷一个黑脸,他家小青青有才管他们什么事?怎么是个男人就惦记着?不行,还是得抓紧把小青青娶回家才是解决问题根本之策,绝了他们的念头,大婚是王道啊。 八爷摇着扇子,倒是很积极的想要响应,奈何被无痕暗暗踩住了宽大的下摆,想起也起不来,无痕豁出去了,宁可被扣个大不敬的罪名,也不能再忍受主子起来丢人现眼了。 纪兰良也呵呵的笑着,环视着他教的那些甲壹堂的学子,眼神鼓励,可惜一个个的也都低头作没有看见状,不是他们不想要,不是他们喜欢低调,而是没有那个本事啊!而且您的儿子和爱徒都不出手,他们这些小虾米嘚瑟个什么劲?没准就变成悲剧。 鼓动半天,众人依然都在互相的谦虚客气,你让我,我让你,你恭维我可以一争,我抬举你没有问题,气氛热烈,笑语言欢,人与人关系很融洽,可最后却都是一声呵呵! 齐泽生依旧笑着,却渐渐有点挂不住,得福小心翼翼的唆了一眼,暗暗捉急,怎么就没有个人站出来呢?不是还有纪公子么?还有那谁……最近都红到宫里的那个从汉阳府来的穆青吗?怎么都没有一点动静?是诱惑不够大?还是都虚有其表,华而不实? 气氛再一次的有点僵硬,纪兰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纪清宜不由的拿眼神去看穆青,穆青摇摇头,澄澈的眸光在第六个盘子上瞄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她想要的是后面那一样。 纪清宜微微怔了一下,还真是没有想到看着单薄娇弱的她竟然会对武功秘籍感兴趣,既然她不想要,那他就试一下吧!拿回来在自己手里也是一样,若是她有需要也能用上,他老爹等不及都催上了。 纪清宜站起来时,众人顿时暗暗的都松了一口气,刚刚还阴暗的在盼望他和穆青争个你死我活,可现在,皇上那脸都要拉下来了,不管是谁,只要站起来破局,他们就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 纪清宜容颜俊逸,风姿卓然,长身玉立,清华无限,眉宇间自信而内敛,沉吟中,五首诗词从口缓缓流出,空气中静谧而芬芳,再聆听着惊华艳艳的诗词,众人的神情都有些醉了。 暗暗的赞叹着,不愧是第一才子啊!诗词吟诵完后,掌声雷动,人群中甚至有人激动的在御前失了态,亢奋的大喊了一声“好”。屏风后的女子阵容中,拍手声也不再含蓄,热情的仿佛要震破那道碍眼的屏风。 纪兰良笑的淡淡,对众人投过来的称赞目光并没有太大欢喜,于正南和郑拓都表示了祝贺,有子若此,那真是倍有面子的,两人都没有儿子,这会儿心底还真是有几分酸意。 苏道前更是热情的恭喜了一番,溢美之词毫不吝啬,还顺便编排敲打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什么才智平庸云云,搞得苏子涵哭笑不得,怎么还扯上他了? 对面的大皇子也拱了拱手,四爷笑的最真诚,三爷虽然没什么表示,倒是抬眸凝了一眼,也算是很给面子了,刚刚那些表演,他可是连眼神都吝啬不已。 九爷也盯着,却不是欣赏崇拜,而是借机会紧张的看他家小青青,不会也被打动了吧?八爷也盯着看,灼灼耀眼,他看到某女对着别的男子笑了,还竖大拇指了,哎吆喂,哎吆喂,这是什么个节奏? 穆青确实笑了,别人猜想的那些会嫉妒啊!会发酸啊什么的都没有出现,而且笑的很真诚,真诚到让那些阴暗的人自以为的那是在强颜欢笑的猜测都推翻掉,穆青鼓掌的时候,也不再是敷衍,手心拍的都有点痛,第一才子的名声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如今看到,方才感叹果然名不虚传。 齐泽生也很热情的大力赞扬了一番,顺便对纪兰良好一番赞扬,什么教子有方啊,为天齐培养了这么好的人才啊,诸如此类的,纪兰良笑的不温不火,倒是在看到得福把那小瓷瓶子送过来时,眸底亮了亮,今日过后,青儿只怕会被更多人惦记上,有这个东西备着总归是好的。 纪清宜坐下时,脸色清淡,没有什么激动,仿佛那备受仰慕的荣耀不是自己的一样,穆青笑意盈盈的对他竖起大拇指时,他才算是真心的笑了笑,那笑还有点腼腆,让穆青看的更是乐不可支。 好在众人这会儿都在烘托着气氛,真心还是假意的都在热情欢笑恭贺,所以倒是也没有太多奇怪一直淡漠的人怎么忽然笑的那般开怀。 可是,有心的人总逃不开他们的眼睛。 那笑不夸张,不热烈,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灿烂,清理的眉眼因着那一抹灵动纯粹的笑,仿佛刹那间鲜活起来,耀眼逼人,如夜间的昙花,历经无数日夜的酝酿,忽然一朝绽放,那动人的美丽惊艳芳华,瞬间夺了人的心魄去,令人窒息。 大皇子赏花的眼眸微微一眯,眼前那一盆喜爱的金菊忽然就觉得没了颜色,三爷猛的抬眸,眼神凝住,四爷仿佛受到了盅惑,唇角惯常的公式化笑意也随着那灿烂明媚的弧度而不自觉的变得温暖真诚。八爷只看了某女一眼,便收回眸光去看九爷,而九爷如八爷所料,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是痴恋,欢喜,随着她的快乐而开怀,春暖花开一般灿烂,然而当看到那笑迷惑的不止是自己,而是一群烂桃花时,他只觉得酸气冲天,很想把那些男人的眼给毁了,想要把他家小青青给藏起来,再不让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看见。 夜白和双喜很想学无痕,也大不敬的去踩住九爷的下摆,不让他起身,可他们苦逼的对看一眼,谁也不敢,生死是小,九爷发飙,把他们扔出去,造成更大的轰动就更不好收拾了。 关键时刻,八爷又发挥了雷锋精神,不怕死的假装把手里的酒水不小心给碰倒,酒液撒到九爷那边的桌子上,好像还有一滴溅在了九爷的身上,八爷‘慌乱’的急忙去擦,“哎呀!九弟对不住啊!别气,别气哈!八哥不是故意的,生气对身子不好,真的,就沾到你衣服上一点点,不用脸黑成这样,八哥胆小,可经不住吓啊!千万别动手,冲动是魔鬼啊!” 八爷半真半假的演绎的很像很逼真,众人都不怀疑,因为某爷那神情确实像是要站起来揍人一般,倾城倾国的美颜黑沉的让人不敢逼视,刚刚很热烈的气氛顿时就降温了,欢笑的喧哗声也静止了,穆青也终于不笑了,倒是纪兰良要笑不笑的,看着忍的很辛苦,比刚刚自己儿子得了那彩头还要愉悦欢喜,颇为令人皱眉不解。 齐泽生重重的一咳,“老八,手上稳妥些,不许再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由的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老九,多大点事,还用的着……生那么大的气?” 他不会不懂,九爷真正气的是什么,不过总不能明着说自己的儿子吃醋可以吃到这般小气的地步吧?再说,他也着实觉得……为了一个男子吃醋,哼!还有理了? 八爷一个劲的称‘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一定注意’之类的话,顺便还很得体的转圈的对着一众人道歉云云,尽管那脸上没有什么诚意,演戏都敷衍,众人也不能不领情,于是也陪着演戏。 九爷依旧绷着个脸,对天子的训斥无动于衷,阴冷的眸光扫过一众男子,顿时让某些刚刚多看了几眼的人汗流浃背,冷汗涔涔了,他们没什么想法好不?一点想要挖墙角的意思都没有,真的,呜呜,他们家祖坟会不会不保了。 连离着某女最近的纪清宜和苏子涵都在那样的眼神荼毒下,有点受不住,虽然他们不心虚,也没什么挖墙角的想法,可是九爷那眸光太厉了,根本就是不管你有没有想法,只要你看了你就是罪不可恕的罪人一般,等待着他的凌迟,两人下意识的离着某女远了半分,其他众人也都忙着含蓄委婉的表明心迹,低垂着头,作垂死状。 穆青左右看看,眉头皱皱,众人躲她像是在躲瘟疫一般,不由的无语头痛,一直在树上看戏没有舍得离开的小宛熊眼睛一亮,忽然迅速的冲下来,飞进某女的袖子里,十分热情主动的求被当成传信使者,因为它觉得主人此刻一定十分生气,啊哈哈,一定会想狠狠的骂某只妖孽一番吧?可依着主人的性子肯定不会和某妖孽那般冲动,大庭广众的就不管不顾骂人,那某只妖孽怎么才能听到?听不到多可惜啊!喔呵呵呵,它就好心来帮忙好了! 咳咳咳,小宛熊你就那么痛恨妖孽啊,落井下石,还能做的不这么明显不? 穆青也忍不住扶额叹息,这一人一兽就没一个省心的,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打击对方,不过现在她也确实想要跟那货说一声,不要闹了。 小宛熊还想着主人会写什么激烈的言辞,谁知会是这么一句,有点小失望,为什么不骂的天崩地裂一点啊!那样多解恨,等飞到九爷身边时,它一边用爪子划拉,还一边深深觉得遗憾。 再等到它划拉完,觉到某妖孽忽然卸去那一身的戾气,温和纯良起来时,它甚至都后悔了,就不该来这一趟啊!竟然还帮了他,呜呜…… 那一声不要闹了,有无奈、有包容、有嗔恼,更有情人间的亲昵暧昧,打情骂俏似的最是*,九爷那心如何不醉?如何还气的起来?美艳一刹那放晴,连头顶上的一方天空都顿时觉得湛蓝了几分。 只是眸底的那点酸意醋气还隐隐约约,带着点小威胁的扫过去,让某女安分守己些,不要红杏出墙云云。 穆青无语的望了下天,低头时,脸上的表情又是清淡漠然,超然脱俗,九爷见某人那般乖巧,终于圆满了。 可别人不知道啊!于是纠结了,这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到底是要闹哪样?为什么要这么鞭挞他们的神经啊! 呜呜,好不容易受到邀请来一趟,什么也没得到也就算了,还要饱受摧残,活着已是不宜,却还要如此辛苦,他们好想回家啊! 家是回不去的,因为盛会还没有结束,虽然有五样彩头被赢了去,可还剩下一半呢。 更贵重更稀罕,也更神秘,因为那后面三样都看不出是个什么来,可绕是如此诱惑,却已经没有人再敢奢望,那就如同天上的太阳,仰望一下是可以的,可是谁能摘下来?哪怕盯着看的久一点,都觉得晃眼,太过高大的东西,是不能随便肖想的,其壁无罪,怀璧有罪。 而且,现场谁又有那个能力去肖想?第一才子已经出手,貌似就剩下某人了,可是已经没有人敢去看,万一九爷再阴了怎么办? 因着刚刚九爷八爷闹出那一场,气氛急需调节,很有眼力又懂圣意的得福站出来,捧着第六个托盘里那本书,眉开眼笑的热情解说,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这本烈日神功可是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在江湖中,与玄风掌,踏云步,穿云指,冰魄掌,月冥功合力称为六大罕见绝学,武功大成者,可挤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能胜过者,世间不出五人。” 众人听的很认真,却没有太多的热切,因为今天邀请的基本上都是文质彬彬的才子,拳脚功夫什么的都不太感冒,而且听着这神功很高大上,称为顶尖高手也很牛掰,可武功这个东西,他们不会也是懂一点的,不是从小习武的人哪里说练就能练成的?比读书还要下苦力,且还要有天分才行,他们这个年纪基本上是想都不要想了,就算自己赢回来,也意义不大,当然他们也赢不了。 三爷倒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起身,他修炼的冰魄掌和烈日神功相克,只能选其一,当初教授他们几人武功时,拿出来的基本武功绝学里,没看见这本秘籍,他便选了冰魄掌,老四选了月冥功,老九选的玄风掌,老八偷懒什么都不感兴趣,而大哥也表示没有那个天分选择放弃,穿云指和踏云步也在那书堆里,可父皇当初只允许他们选一样,那两样便搁置在藏书阁了,可是若他没有猜错,父皇应该一并给了老九,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次试探,他都能全然而退,半丝不伤? 彩头介绍完毕,众人以为会更加冷场,忙着低头装死,却不想一直沉默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半点犹豫都没有,唬了众人一跳,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都不需要作诗了,只这一勇敢的站起来就足够火一把了。 不过,还真是想不通哎,这么清秀,这么文弱,这么个……超脱的人会喜欢武功秘籍这种调调? 纪清宜也有点不解,难道是她知道以后也许会有危险所以想要学武自保吗?可是,这会不会太慢了?没有基础的人要想学绝世武功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会大成,反而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苏子涵也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曾经她问过自己会不会武功的事,还惨遭嫌弃,这是要自力更生了? 郑拓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审视带着点评判,可从头看到脚,看的九爷又想发飙了,才收回打量,放下心来,那骨骼纤细单薄不是练武的材料,即使得了去也无用。 纪兰良能猜出她想要这本书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她的那个爱武成痴的朋友吧?只是不知道某爷会怎么看呢? 九爷这会儿还真没想到那一层上,第一反应是想到了他家小青青那段时间找人教授武功的事,还不是为了对付他?甚至带着那个手镯还时不时的威胁他一番,让他的福利都打了折扣,难道青青学武的心思还没有断了?如是一想,那眼神幽怨起来,也更坚定了他要立刻娶人家进门的念头,大婚之后,那就是正大光明的妻子,福利什么的就不会拒绝了对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是吧? 树上的小宛熊嗤笑了一声,难得见某人这么傻、这么天真,主人是想送给她那些烂桃花好不?哼!等着吧!后面有你好受的,啦啦啦……好戏开场喽! 这场好戏也是高位上皇帝的刻意安排。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订阅,最近好多新朋友,订阅榜上反复的出现,鞠躬致谢了,更加感谢从一开始就默默订阅支持、不离不弃的亲们,爱你们,拥抱!   ☆、第五十八章 六首诗词 惊艳四座 这场好戏也是高位上皇帝的刻意安排。 齐泽生虽然没有见过穆青,可是从自己的儿子费心把人家弄来崇文馆开始,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便都摆在了案头。贫寒的家世,出众的才华,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当然除了身为女儿身没有被发现之外,其他的都详细的不得了。 可后来,进了青莲院,那消息就又闭塞不通了,青莲院里什么手脚都伸不进去,他也一样无能为力,那帮子青龙卫是他给了老九的,可是那衷心的程度让他是又爱又恨,对他这个皇帝都三缄其口,自己拿身份压他们他们就拔剑抹脖子,自己还能说什么,那个双喜看着是个胆小怕事的,可惶恐来惶恐去,就知道磕头痛苦哭,断断续续的说一大堆,可一点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所以,那些关在屋里的事,他是真的不知,可各种的流言蜚语他还是听的一字不落,暧昧的香艳的一天一个样,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可是,后来那一场轰轰烈烈的跳崖,让他惊动了、心悸了,虽然老九的踏云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那一跳,还是让他空前的紧张起来,帝王痴情本就是不允许,还是对一个男子痴情,还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如何还坐的住? 本来珍惜她的才华,觉得是个人才,可以大用,可是,前提是绝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儿子。 在江山社稷面前,什么样的障碍他都不允许存在。 心底暗潮汹涌,面色滴水不漏,齐泽生哈哈一笑,很是开怀,“甚好,这位可就是崇文馆新进的学子穆青了?” 穆青淡定从容的站立,姿态洒脱超然,小脸清丽脱俗,眉宇间是平静的一抹安宁,眸子里是澄澈的一汪湖水,悠远,纯粹,通透,宁静。 微微行礼,音色淡淡,如风吹过,带起朦胧的花香,“正是学子穆青,拜见皇上,有意想要那彩头,还望皇上恩准。” 呵呵呵,鱼儿上钩,齐泽生如何不快意,不答应?而且他也很想听听她会作出什么样的诗词。曾经那些她写就的惊艳经典,脍炙人口的诗句他也很是惊叹欣赏,甚至不能想象那些会出自一个十几岁少年之口,如今能亲耳聆听,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又会是怎样的震撼。 他这般想,其他人也是这般想,那些流传广泛的诗词,他们很难相信是她写的,那梅兰竹菊的四首诗词,那首爱莲说,还有送给纪太儒的那一首千古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还有如今在歌姬中最火爆的水调歌头,基本没有人不会唱的,今天可又有什么再次为之惊艳的? 连屏风后的众闺秀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空气中都是一股等待的味道。 齐泽生也被熏染的迫不及待,“好!” 一个好字,穆青又是微微一礼,“谢皇上恩典!如此,穆青就献丑了。” 脑子里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些诗词缓缓流泻而出,像是穿越千年的一汪或精致华丽,或朦胧暧昧,或婉约丝柔,或爱恨痴然的湖水,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田。 “一曰咏菊……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二曰访菊……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枝头。 三曰对菊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 四曰种菊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故故栽……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酌寒香酒一杯…… 五曰画菊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 六曰簪菊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六首诗词吟诵完,时间静止了。 众人的表情基本一致,陷入一种痴迷陶醉的忘我境界,只沉浸在那一个个,一句句,一声声的诗词里。 风吹过,树叶莎莎,菊花轻摇,都不及每个人心中那激起的波澜,那荡起的涟漪,那掀起的巨浪,那奔腾的暗潮,什么是菊花诗?这才是真正的菊花诗! 事情就是这样,不比不知道,一比不止是吓一跳,而是惊心动魄,是惊艳哗然,是惊天地泣鬼神。 是把所有参比的人都从高处打入尘埃,她自坐云端,悠然,飘远,云淡风轻。 穆青诵时,脑子里想的是红楼梦里那一幕幕带着凄凉的繁华,诵完,才发现众人的眼神表情都不太对,望着她倒是像看一个神衹一般,眉心不由的轻蹙,这几首红楼里的菊花诗词确实非常经典,非常惊艳,可是这些古人的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她只想赢的那两样彩头,可没有想征服这些人的心,万众瞩目,被盲目的崇拜仰慕非她所愿,而且,站在高处不胜寒,被人惦记更是提心吊胆。 树上的小宛熊也痴然了三秒,然后再看一众人被震傻了的模样,顿时与有荣焉般的自豪骄傲了。啊哈哈哈!什么是震撼?这才是真正的震撼,震的你三魂七魄都丢了才算,什么是惊艳?这才是真正的惊艳,不让你惊的目瞪口呆,眼神发直,表情空白,回神后癫狂不算完。 这是它的主人啊!它很想站在她的肩头仰天狂笑了,可是,扫一眼脸要变色的某只妖孽,再摸摸身上已经为数不多的毛,悲愤的呜咽一声,还是算了吧! 九爷确实美颜变色了,一开始自然也逃不过他家小青青的惊艳诗词盅惑,迷了那么几秒,他家小青青可真是才华横溢啊!声音可真是迷人动听啊!风姿可真是超然脱俗啊!真真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一处不完美、不可爱、不迷人,可随后他就迷不起来了。 因为,现场被迷的人不是他一个,而是整整一群,不分男女老少,全部都拜倒了,痴痴迷迷的,熏熏然然的,好像都喝醉了一般,他如何受到了? 奈何人家太投入沉醉,对他的眼神毒射都没有感应,对他的阴沉脸色也看不见,九爷怒了,却没有掀桌而起,因为这是他家小青青表演的时候,他不能砸场子,所以猛的拍了一下掌,他鼓掌总行吧? 咳咳,鼓掌当然行,众人都傻傻的忘了鼓掌这回事了,谁也不愿意破坏那分美好,可是,拜托您,别鼓掌鼓的那么惊天动地行不?会吓死人啊! 小宛熊一个跟头差点从树上栽下来,拿着爪子掏掏耳朵,严重怀疑这妖孽是不是故意打击报复,弄不瞎大家的眼睛,就想震聋人家的耳朵。 众人的耳朵果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考验刺激,不止是声音巨大如雷,而是太突然,就像是你正在忘我的陶醉享受,忽然有人从背后给了你一棍子似的,且那一棍子打的是毫不留情啊! 众人的表情瞬间凌乱的,僵直的,空白的,纠结的,五花八门,很是精彩,最后却都跟着热烈的鼓起掌来了,九爷都带头了,谁会不捧场?而且那诗词做的确实值得,还是非常值得,他们刚刚忙着惊艳震撼一时忘记,这会儿都通通补上,再加上被九爷神出鬼没的那一吓,情绪还有几分混乱,于是,鼓掌鼓的也十分癫狂,恨不得那声响能穿透苍穹。 小宛熊无语的捂上了耳朵,疯了,都疯了,这是被九爷给吓的疯了,不敢生气,所以只好化悲愤为力量,使劲的拍巴掌,是吧?是吧? 鼓掌声用雷鸣来形容都不为过,有武功在身的还算淡定,那些文弱书生只觉得气血都上涌了,脑子里都是嗡嗡声,奈何也没个人站出来制止,就算制止,谁的声音能大的过去这热烈掌声? 得福年纪大的,头都开始眩晕,而高位上齐泽生肃穆的天子之颜也难得的抽了几下,那些后宫嫔妃更是有点受不住,捂着耳朵如此失仪的事情又不能做,便都僵硬着笑脸生生的受着。 直到,那道碍眼的屏风也受不住掌声的雷动,轰的一声倒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掌声终于停止了。 众人的表情却似乎更加的凌乱,旁边忽然现了姹紫嫣红,姿态万千的佳人美景,太挑战他们的接受和反应能力了。不过也确实太给力了,忽然觉得掌声太强烈也不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了。 皇上的笑声实时的响起,“哈哈,好!好诗!六首诗词首首堪称经典,足以流传后世,天齐有这等人才,实乃我朝之幸事,哈哈,那屏风也倒的好,想来也是被穆公子的才华所倾倒了,如此,便撤了吧!” 天子开口,众人都从石化凌乱中回过神来,纷纷跟着附和赞扬恭喜,却又都一致的不敢朝着某女的方向,实在是九爷那眼神守护的太惊悚了。 穆青淡淡的回礼,小脸上没有一点被众星捧月的激动欢喜,宠辱不惊的风采顿时让人更加刮目相看,也惹的那些遮挡不住的名门闺秀们另眼相看,甚至有的小鹿乱撞,含羞带情的眸光偷偷摸摸的往这边撩,惊艳才华,翩翩少年郎,总是怀春少女的一个梦。 小宛熊笑的有点得意了,哈哈,这次主人连女子的烂桃花都收获了不少啊!看那只妖孽怎么破? 不等九爷想破解,齐泽生已经高声宣布,那本烈日神功的武功秘籍归穆青所有了。 得福送过去的时候,逮着机会多看了她好几眼,上一回大老远的赶去青莲院,可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今天怎么能不多看两眼,说不定以后又没有机会了。瞧九爷那恨不得把人家藏起来的架势,哎吆,完全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穆青得了秘籍可谓是真正的名至实归,没有一个有异议的,甚至连酸意都没有了,那几首菊花诗可真谓是与皇上说的要求完全符合啊! 符合到都禁不住让人怀疑是不是皇上提前透露给她了。 齐泽生也是感叹,若不是这个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都会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传了消息给她,所以她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写出这样的诗句,可是他知道没有那个可能性,那么便是她真正的有才,有大才。 穆青得了那本秘籍,看都没有看就收了起来,也没有接着谢恩坐下,而是又盯着第七个托盘里那样彩头,随意而淡然的问,“皇上,穆青能否再做菊花诗一首,赢的那菊花砚台?” 说的人眸光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的贪婪和灼热,可说出去的话却那么……不知足一般,还偏偏理所当然,甚至有点轻而易举的无所谓,众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和惊呼声,这是太自信还是太狂妄? 连要两样彩头啊! 一直在人群的后排低调沉默的柯逸轩忽然心底一震,想到某种猜测,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青,青她是为了他们两人才想要那彩头吗? 柯逸轩想到的,纪兰良自然更是知道,扫了一眼还有点懵懂的九爷,笑的很幸灾乐祸,呵呵,虽然青儿对那两人无意,可是那份朋友之谊也足够这臭小子喝一辈子醋的了。 九爷此刻还不知道,他家小青青赢的彩头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只是有点奇怪,他家小青青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了?他宫里有的是,九仙山上也有很多的宝贝,都是世间难寻的,比起这些来还要珍贵,嗯,他都拿来当聘礼,青青会不会答应的更欢喜更痛快? 而他身边的八爷正在忙着用笔记录,哎呀,都是经典啊!听一遍哪里记得住,要背在脑子里,指不定以后就会用到。记录完了,迫不及待的等着穆青再作几首,多多益善嘛! 无痕撇开脸,受不了自家主子那一手狂草,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大概都不会有人认识,喔!世间长一点,主子自己也会忘掉。 齐泽生没有丝毫意外,相反还笑的十分开怀,“好,才气过人,勇气可嘉,朕准了。” 那件菊花砚台已经不需要再介绍,穆青知道那妙处,可谓是文人墨客都渴望的文房四宝之一。 众人也都知道,而且比起那本秘籍,显然这一件更得他们之心,所以目光非常热切,得不到,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纪兰良也难得多看了几眼,然后不着痕迹的扫了下身边的于正南,果然,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抹克制的期待和向往,心底不由一叹,喜欢又如何,他能站起来去争取吗? 穆青已经开始,“七曰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俗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话音落,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好”,然后便又是雷鸣般的掌声,这次没有屏风再被倾倒,所以持久耐战,很是气势磅礴而壮观,等到齐泽生抬起手臂往下压了压,院子里再次安静时,众人发现那一盆盆的菊花都被震的花瓣落下,地面上顿时有种花瓣雨的凄美迷离。大皇子赏菊的眉眼一眯,瞬间又是温吞吞的笑。 “哈哈哈!果然是不负所望,这一首问菊做的好!得福,把这菊花砚台也赐与穆公子。” 得福恭敬的应了是,给穆青送回去后,看着还剩下的那几个托盘,忽然想到来之前,皇上让他准备这些时,他心中的不以为然,觉得不会有人走到这最后的几步,更不可能会得了这几样彩头,这就是一个吸引人的摆设,可当时皇上却好像是显的很有信心,写那道圣旨时,完全就是胸有成竹的姿态,就差没有直接写上某人的名字了。这会儿盛会进行到此,他才算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也确实相信了,那最后的彩头不是摆设,而是就等着某人伸手拿呢! 不过,她会主动跳进来吗? 得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穆青得了这两样彩头,对其他的那三样看都不看了,没有一点的兴趣,就想谢恩坐下,可齐泽生又怎么会放手? 他谋划的这一出戏唱到最*,不完美收场怎么行? ------题外话------ 小青青做的那几首诗词是红楼梦里的菊花诗哈,借用了一下,有喜欢的亲可以去看看喔,诗词写得很美。   ☆、第五十九章 最有分量的彩头 他谋划的这一出戏唱到最*,不完美收场怎么行? “穆公子,才华出众,朕甚是欣慰欢喜,这七首菊花诗当真是传世经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此言出,某些人那心底的羡慕嫉妒恨就更加强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多么高的赞誉! 有些人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肤浅的人总以为天子的称赞是无上的荣耀,是,确实是荣耀,可随之而来的也是高处不胜寒的提心吊胆,捧的越高,越是危险。 这个道理,在座的好几个人都懂,看向穆青的眸光不由的就变了变,有的幽深,有的复杂,有的担忧,有的宠溺而坚定的守护,再高又如何?他会与她一起站在高处,看尽这世间一切繁华。 纪兰良依旧温和的勾着笑意,青儿的光芒再遮掩也遮掩不住,她注定是要站在高处的人,即使今天不捧上去,将来也躲不开,她选择了那个臭小子,不在高处受人敬仰怎么行? 穆青心底微微一沉,抬眸扫了那高位上的天子一眼,很是欣赏的笑着看她,她却只觉得眼前是一张张开的网,等着她在跳,“谢皇上赞誉,穆青惶恐,不过是恰好对菊花有感罢了,万万当不起皇上如此高的抬爱。” 齐泽生眼底的精光一闪,笑的越发激励赞赏,那笑不止是为了演戏而强自挤出来的,而是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因为他对她是真的另眼相看,不仅仅是有才华,写下这七首惊艳的诗词,还有那一身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气度,那双仿佛通透世情、看尽一切的明眸,十几岁的少年啊,有这份风采,只能说是天赋异禀,若不是和老九有那么一段……,他当真是十分的满意,挑不出什么瑕疵来。“穆公子无需自谦,刚刚所吟诵的那几首诗词完全当的起朕的那一句赞誉,众卿家和众才子也是有目共睹的,以为如何啊?” 还能以为如何?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天子都表态了,众人自然是热烈的跟风。 “穆公子所诵诗词确实惊艳,我等心底佩服,望尘莫及。” “是,是,大人所言极是,这七首菊花诗放遍天下,能做出者除了穆公子再不作第二人想。” “是极,是极,从今往后,菊花诗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今日有幸听的如此佳作,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是极,若是再能听到几首,此生足矣。” 一句句溢美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穆青听的眉头微皱,高位上的齐泽生却是欢喜的哈哈一笑,“爱卿所言亦是朕之所愿,这样的传世佳作,朕渴慕不已,穆公子可否再作几首,以偿众人所愿?” “皇上,穆……”穆青刚想拒绝,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贪心,而且后面的几样直觉的大概都不会是她很喜欢的。可是齐泽生不待她说完,便貌似迫不及待的打断,“穆公子不想知道这第八样彩头是什么?也许是你喜欢的,不如看过之后再作决定,是否值得一博。” 话落,命令得福把那个一直盖着的神秘盒子打开,得福恭敬的应了‘是’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先让人拿了几块厚厚的黑布,然后几人把黑布拉伸,罩成一个只留下一点开口的空间,类似一件小房子,里面漆黑一片,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得福不赶紧打开盒子满足大家的好奇,而在这里搞什么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得福仿佛对大家眼神里的催促视若无睹,等一切安排好了,才拿起那个盒子放到了那个黑布围城的空间里,然后冲着众人一笑,说了句,“诸位请看”,话落,本来漆黑不见五指的那个空间突然亮如白昼,是真的如白天一样,里面有什么都能看的真切仔细,光芒柔和而不耀眼,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夜明珠。 恍然后,又是惊叹渴慕,心驰神往,有这样的宝贝,夜里再看书学习,还用的着挑灯夜读,累的眼痛吗? 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朝廷官员,眼神更热切,他们的眼神本来就不好,一到晚上根本就看不了书了,可要是有这个,何愁漫漫长夜,孤寂难眠。 纪兰良温和的笑微微一顿,他刚刚还在想皇上会拿出什么样的宝贝才能让青儿心甘情愿的跳进去,原来是这个,呵呵……这是连他都不得不扯进去了。唉,帝王心,从来都是江山为重,情字绝啊! 纪兰良被人利用也只是一声叹息,知道这是帝王之术,某些也看懂的人望着他的眼神倒是复杂了几分,没有同情,相反还有几分淡淡的羡慕,有这样的一个徒弟,不但有才华,还孝顺,为了他这个师父,心甘情愿的走进步好的棋局。 用来遮掩的黑布已经撤去,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安静的躺在红丝绒布的盒子里,即使在明媚的阳光下,依然难以掩饰它的光华,真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价值还不止夜间照明一样,还有更让她心动的。 “这夜明珠足有鸡蛋大小,色泽纯净,毫无瑕疵,夜间放在屋子里,亮如白昼,而且对眼睛没有任何的刺激不适,它还有一样妙处不得不说,那就是有益寿延年的功效,常用的人,沐浴在夜明珠的柔光里,对身体极好,尤其是年长的老者,是再好不过了。穆公子觉得如何?” 话都被得福说到这么明显的分上了,就差没指名道姓的告诉她,快点赢回这颗珠子送给年长的老者吧!她还能以为如何? 而且,就是得福不说的如此煽动,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赢回来送给师父,即使明知道这是抛的诱饵。 她不跳,人家还是会再挖新的陷阱给她,既然如此,还不若将计就计,看看等待她的最后是什么? “此夜明珠甚好,穆青愿意一拭。” 纪兰良心底一暖,呵呵的笑着,“青儿,尽力便好,不求结果。” “谢师父提点,徒儿明白。”穆青淡淡的对着纪兰良行了一礼,知道师父是在劝她不用为他赢这个宝贝,一切随自己的心便好,可她自己的心便是赢。 “八曰供菊: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 又一首经典诗词一挥而就,连沉吟都没有,端的是潇洒风流。 这次的掌声没有雷鸣般的热烈,而是拍的带了些仰慕甚至崇拜的敬畏,这都是什么人才啊?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然怎么能一首接一首?还都是这般惊艳震撼?除了把她看成文曲星下凡,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不然同样都是人,人家怎么就能写出来,而他们就不行? 心底有这般的自我安慰,那些酸、那些嫉妒便都好受些了,看穆青的眼神也顿时飘渺了些,如仰望云端的谪仙。谪仙下界,他们哪里还敢拍的那么聒噪,万一冲撞了就罪过了。 那一众的名门闺秀眸子里也开始闪亮着小星星,有意无意的,欲迎还拒的凝在某女身上,开始编制着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梦,有几道颇为幽深,尤其是看到她们在意的男子也用令她们紧张的眼神来仰望时,心底一揪,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了。刚刚那赢得彩头的欢喜和骄傲荡然无存,在这些惊艳的诗词面前,她们写的那些已经不知不觉被贬入了尘埃。 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压榨出人内心的那些自卑和阴影来,她不在时,繁华盛开,姿态各异,可她一站起来,便是一枝独秀,独领风骚,众人的眼底除了她再也挟不进其他去。 气氛不热烈,有点恍恍惚惚,半梦半醒,齐泽生却最是清醒,掌声也拍的动静很大,把那些仰望迷离的眼神给震回神来,“好!好!好!朕除了这一声好,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了。哈哈哈!得福,还不快把这夜明珠赐予穆公子。” 穆青这一回收下那彩头后,没有急着谢恩坐下,因为她知道后面还有两样彩头在等着她,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感情后面那几样都是为她准备的,她倒是开始好奇那两样是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吸引力足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去赢取。 她果然没猜错,齐泽生又开口了,“今日朕拿出这十样彩头,件件都堪称是不凡的精品宝贝,可是在朕看来,最为有价值有分量的还是这最后两样,众卿家和众才子想不想知道这两样是什么?” 天子抛出了话题,谁不热情接住?于是,都纷纷表达了强烈想要知道的念头,气氛一时又升温了。 “呵呵!”齐泽生使了个眼神给得福,“把那两样东西拿起来给诸位看看,值不值得朕把他们放在最后的一番心思。” “是,老奴遵命。”得福心神领会的应了,恭恭敬敬的先是拿起了那块令牌,本来平放着,所以众人只知道那是一块黄灿灿的牌子,可不知道倒是是干什么用的,如今被举起来,便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心底就没有不震动的了,竟是一块可以在宫中自由进出行走的腰牌。 看似这腰牌没有多大权利,甚至对一些普通人都用不上,谁没事就进宫玩啊?那也不是自家的后花园,再说也没有外面好玩,宫里步步危机的,哪里比的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可是,这是一种不能代替的荣耀,是一种特权,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天下除了住在宫里的皇上,嫔妃还有皇子公主,谁还能随意进出?大臣们没有传召根本就进不去,就是住在宫里的皇子公主和嫔妃也不能太随意,出入宫门都要有腰牌,被允许了才行,还要卡着时辰回来,晚了点也是要受惩罚的,可是这快腰牌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随意进出,不限时辰,那跟进出自家的后花园还有什么区别? 拿皇宫当自家后花园可以随意进出啊,那得多么牛掰,多有面子!就算你不去逛,只是这个名头都足够威风一辈子的了。 况且要是真的遇上个什么事,能随时随地的进宫面圣,而不是需要三传五报的等的焦灼不安,那也是极有用的,谁不想自己的声音能直达圣听,省去中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而且,就算没事不见皇上,和皇子公主有什么熟悉的,也可以自由来往了,那以后在一起玩耍的都是那个尊贵级别的,何愁将来没有锦绣前程? 值得,太值得了。 谁知后面还有更值得的。 得福放下那块腰牌,举起那道圣旨时,神色更加恭敬谦卑,小心翼翼,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那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加官进爵的? 圣旨举起,众人终于看仔细,那几个大字像是闪着金光一样,刺的眼睛都疼,揉揉眼不敢置信的再看,依然是那几个大字,于是,震动更剧烈,从身到心都经历了一次地震般的重塑,抽气声伴着低低的惊呼压制不住的响起一片。 太子少儒,太子少儒,少儒,是少儒啊!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将来就是太子的师父,现在太子人选还未定下,可少儒的圣旨却要颁下来,往深里想,血液想不沸腾都不行。 谁要是得了这圣旨,那就是太子未来的师父,那这个人可就值钱了,身价难以估量,因为那是未来皇帝的辅佐师父,甚至有可能她结交的人,喜欢的人会对皇上选太子产生一定的影响,难怪一起的彩头还有一样腰牌,感情这是在这里等着呢!未来的太子师父,自然是要多进宫走动,多与皇子结交,也好知道哪位皇子的才学更出色不是? 众人为自己各自的猜想而面色惊变,想掩饰都不能,因为实在是太意外,太震惊了,开始也猜测会是加官进爵,可万万没有想到会一步登天到这般尊贵不可攀的地步。 齐泽生扫过众人的面色,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太子少儒这个名头在现在那绝对是一块香饽饽,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会群起而争取,就算她再淡泊名利,清心寡欲,可为了老九,她也不能不动心。若是真的不动心,他也不会失望,正好让老九看清楚他为之生死不顾的人对他又有几分情意和真心,如此若是能死了那份心,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而若是她答应一争,老九为此更加对她用情至深,他也不会后悔,毕竟她有大才,正好可以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的儿子,而她有了太子之师的名头,于老九就是师徒,有师徒的这顶帽子压着,他们还能再敢有私情吗? 所以,左右他都不会输,不管哪一种选择结果,他都乐见其成,至于其他,例如她坐在那个位置上会成为几个儿子争相拉拢的对象,甚至求而不得的会下手迫害,他则不在意,若是没有能力自保,那么她也不配站在老九身边,称为一代辅佐帝王的大儒。 任何的荣耀机会背后都会有风险,敢于面对并战胜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齐泽生稳操胜卷,笑的很是愉悦,身边的皇后那端庄高贵的笑却维持不住了,袖子里的手攥的很紧,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皇上的最后一手是这个,这京里还有谁不知道穆青住在青莲院?有谁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点暧昧?有谁不知道两人关系好的都到了生死不离不弃的地步?若是她得了那圣旨,她还能不全心全意的辅佐老九?那,那意味着什么?太子人选非老九莫属了?那她的两个儿子又要怎么办? 贤妃也笑的十分僵硬,自己儿子得了那尊玉石观音,当着天下人的面送与她时,她觉得挣了脸,欢喜的仿佛看到了那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就在眼前,即使那穆青连着得了好几样彩头,出尽了风头,她也只是心底酸了酸,再出色也不是皇子,那么对自己的儿子就产生不了威胁,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未来太子的师父,那意味着什么?她的选择虽然不能决定太子人选,可是一定会有重大的影响。因为今日这一场盛会,她的才华和光芒必定会惊艳天下,尤其是在学子士子们的眼里,被捧成崇拜敬仰的神诋都有可能,那么和她走的近的皇子必然会被另眼相看,而如今,和她走的近的人是谁?还用说吗? 良妃笑的有点凉,争的头破血流,到头来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就是一看客而已!淑妃倒是笑的真心实意,只是看到旁边的德妃娘娘依然淡淡的脸,有点不解,若是那位穆公子真的赢的了彩头,那么收益最大的可就是九殿下了,不是应该欢喜吗? 德妃心底有几分自嘲,是不是大家都以为她该欢喜激动?为什么只看到得了那彩头的好处,看不到弊出?和好处相比,她宁愿穆青现在就放手,两人从此一刀两断,而不是越缠越紧,再也撕扯不开。 ------题外话------ 抱歉亲们,今天更新晚了,明天争取一早就更新哈。   ☆、第六十章 最大赢家 一步登天 树上的小宛熊这会儿倒是来了精神,大眼睛散发着狼光,吼吼……主人威武啊,这是马上就要一步登天,受万人景仰了吗?那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是一样牛哄哄?美好的前景一片光明,它有些醉了。 某些人却都深刻的清醒着。 其实,一众人中最受震动的应该非皇子们莫属了,那毕竟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事,还是一生中最重大,为之追求奋斗的头等大事,在皇宫里,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被皇上这突然的一手都震的有些措手不及。 连素日深藏不露的大皇子那温吞平庸的面具都差点撕裂,正抚弄着一朵金菊的手一紧,那花枝便残忍的断了,随即不动生色的又整理好,菊花依然怒放,却不再鲜活。 三爷冷峻的没什么其他表情的脸也变了一变,眸底的凌厉如一把宝剑刹那间出鞘,却又在对上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时,下意识的收回,太子少儒?太子未来的师父?她会是谁的师父?他还是别人?忽然,冷硬的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发现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不愿意见到。 而四爷温润的笑也终于敛起,眸底幽深的让人看不透任何的情绪,浓雾阴霾,笼罩着心底那一*的激荡,太子未来的师父啊,那意味着什么?他们会越来越远,即使他坐上那把椅子,那她就会是他的师父,他们…… 八爷是神情最轻松的,甚至带着几分热切和迫不及待的欢喜,看的其他人都皱眉无语,人家赢了也不是给您,您说您高兴成这样合适吗? 八爷高兴完全是因为九爷,呵呵呵,等来等去的,终于等到了,人家连着赢了三样彩头,可他敢肯定,里面没有一样是为了九弟,唉,男主角哎,被冷落成这样,想想也怪心酸的,嘿嘿,真是难为九弟还能坐的住。当然,八爷不会认为是九爷心胸宽敞,更不会是变得沉稳冷静了,多半是不知道人家赢那彩头是为了别的男子吧? 而这最后两样,才算是为了他而留下的,也是为了引诱某女上钩的最厉害的武器,呵呵,明知道是鱼饵,那鱼儿还会上钩么?九弟的魅力够不够大呢?哎呀,他好想赌一把,和谁呢? 八爷搜寻的眼神看过去,对面,纪兰良端着茶杯在沉吟,于正南低了头似乎也在想着什么,郑拓的眼神有点飘远,苏道前也不再笑的像只狐狸,深沉的仿佛换了一个人,而纪清宜和苏子涵也有点心不在焉,那脑子都不晓得在哪儿,哎吆,扫视了一圈,就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多大点事啊,至于吗?不就是让两人都上位么?早晚的事而已,早一天玩一天的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也可以尽快让其他的人认清自己,认清形势,麻利的站好队,少一些猜忌不是更好?就算会流血,早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还有复原的希望,太晚了病入膏肓,便是无药可救。 八爷忽然生出众人皆醉他独醒的自恋,一时,摇着桃花扇,作归隐山间的得道高人状。看的无痕嘴角狂抽,她能说主子您能不那么另类的惹人眼球么? 九爷被某抽风二货盯着,被一众渐渐回过味来的众人偷偷的瞄着,这一次却没有发飙,也没有半点不耐,虽然貌似他躺着也中枪,却是中的心甘情愿。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最后的彩头是为了他,那最有分量最有价值的彩头是因为他! 他不是感激他老爹把他看得那么重要,不惜拿出这么有分量的彩头来吸引他家小青青,而是高兴,前面不管那一些彩头是为了什么,而他放在了最后,那就表示他在他家小青青心中才是最重要、最有分量的那一个! 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家小青青得了这彩头以后会如何如何,太子少儒又怎样?未来的太子师父又如何?那都是崇文馆学子穆青的身份,而不是他家小青青可爱的女儿身份,他甚至暗暗欢喜他老爹设计的这一出,更加促成他要把青青换成女儿身份的事,而那个纪老头子也不会再拿乔作怪的,不会各种阻拦,因为他心疼徒弟,必定不敢再拖延冒险,只有有了太儒干女儿的身份,青青才会安全,而等到他们尽快大婚,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更安全了,谁也没有办法再阻拦。 而穆青的那个男子身份,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消除了便是,自此以后只剩下他齐天的妻子一个身份,只要是想想,他便也觉得醉了,唯一紧张的便是他家小青青不会不为了他赢下那两样东西吧? 九爷的眼神有点可怜巴巴的,穆青瞧的心头一跳,眉心一蹙,这货这是想要她赢吗?想要她变成他的师父?只是想想,都忍不住恶寒了一把,师徒情哎,比起男男来好像更加*了,难道他不知道他老爹摆下这一局是为了什么?还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就不怕她真的当他的师父啊。 穆青因为不知道九爷心底早已有了更换身份的主意,所以心里有点纠结,有心不赢吧,就怕这货以后知道了自己连着赢了三样都是送给别人的会心里不舒服,可……她在骑虎难下呢,高位上的齐泽生却开始催促,“如何?穆公子对这两样没有兴趣么?还是觉得这两样还不够有分量,不值得一博?” 平时齐泽生是万万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的,可是他担心某爷想明白了会发飙,那臭小子真的动了怒气,连他这个皇帝也没有办法,到时候他苦心安排的这一切不就都打了水漂? 让他惊奇的是,九爷不但没有发飙,还貌似很热切的等待着,让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臭小子估计是还没有明白过来,一时也有点懊恼,看来儿子对她用情果然很深,竟然连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都看不透了,就只惦记着人家对他的那点心思了,哼,没出息! 话压到这个份上,穆青若是再拒绝,那便是不给皇上面子了,心底叹息一声,清声道,“穆青不敢,穆青只是觉得那两样彩头太过贵重,一时不敢去肖想,唯恐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呵呵呵……”齐泽生笑逐颜开了,“穆公子就是太谦虚了,既然朕拿出来,便是相信你的能力和本事,再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会辜负呢。” “如此,那穆青便厚颜争取了。”穆青压下心底的那些纷乱,既然那货想要,那么她送他又有何妨?她现在就是不争取,众人也不会相信两人是清白的了,“九曰梦菊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十曰忆菊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迟。谁怜我为黄花瘦,慰语重阳会有期。” 这两首诗词比起前面的那八首,意境更深了几分,终于把诗词的难度撩到一个无人可及的地步,也把众人的崇拜仰慕刺激到失神醺醺然陶醉的地步。文曲星下凡啊,这回不是猜测的自我安慰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一个决断了,除此之外,他们再不能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该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惊艳震撼都不足够!匪夷所思还是不敢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聆听,他们想,他们是真的有可能不会相信,不会相信世间还会有这样的才华,短短的时间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完胜这一切,漂亮的没有一点瑕疵,若是她贪心一点,那么从一开始,她能从第一件彩头拿到手软,谁也赢不走一件。 这还是赏菊论诗会么?这完全就是她一人的写诗大会!风头大盛,恩宠独拢,再无人可以越过去,今日之后,说起她,不再是从汉阳府来的穷小子,不再是崇文馆的学子,而是太子少儒穆青!多少人争相巴结的一个存在!她又再次书写了一个传奇,一个别人只能仰望的传奇! 这次连掌声都没有了,因为掌声都太苍白无力了,他们有的只是长久的失神沉默、失魂落魄,恍恍惚惚,不知所措。直到高位上的皇上大笑着把那两样彩头赏赐给穆青,命得福高调宣布了人家的尊贵身份,然后大摆宴席,开始欢天喜地的庆祝,他们才如梦初醒,一切却已经尘埃落定。 众人围坐的中心圆圈里,已经开始了歌舞表演,娇嫩的美颜洋溢着欢喜,华丽的长袖欢快的飞舞,妖娆的细腰不停的旋转,带起朦胧暧昧的脂粉香气,把院子里菊花的清香都吹散了,悦耳动听的琴声演奏着胜利的喜悦,连空气中都被渲染的一片喜气洋洋,舞姬美,腰身柔,越来越欢快的飞身、抬臂,旋转,众人只觉的乱花渐欲迷人眼,再没有心思去想刚刚那一场惊心动魄又意味深长的论诗会。结局已定或者是游戏正式开始,可于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的配角,只需要配合主角的精彩表演就好,过多的奢望抢戏便只有毁灭。这个道理他们懂了,所以……还是欣赏歌舞吧。 穆青这个超级大赢家此刻却是坐的有些不自在,众人的目光倒是不再看她了,可是怀里抱着一堆的宝贝,那滋味也着实不好受,尤其是对面还有几道眸光都灼灼的朝着她这个方向,一点都不再避讳。 八爷是眼馋啊,武功秘籍和那砚台他不稀罕,可那夜明珠是个好东西啊,还有那块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腰牌,凭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能要出来不?无痕盯着真敢想的主子,想要暴走了,您能不这么自恋吗?穆公子的东西您也敢肖想,就不怕真被九爷挖了祖坟啊?您们是一家,可是淑妃娘娘的可还有一家呢。 九爷则是满心满眼的欢喜,他家小青青对他真是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啊,那么一定也很想嫁给他对不对?他本来对之后的求婚期待又忐忑,此刻终于安稳一点了,青青会答应吧?会答应吧? 树上的小宛熊受不了的撇撇嘴,自作多情的妖孽,主人只是不想你以后看到她送给其他男子东西吃味而已,想这些有的没得还真是……唉,竟然还异想天开的想到求婚上了,哼,主人才只有十三岁哎,就算换成女儿身份。离着及笙还远着呢,还没张开呢,就急着吃肉,做梦吧你! 小宛熊酸酸的腹诽了一番,心底才好受了一点,呜呜,主人都没有为它赢一件彩头,却给它的死对头一下子赢了两件,它如何不吃味? 看着美酒佳肴端上了桌子,它再也忍耐不住,嗖的飞了下来,躲进穆青的袖子里,袖子里只放了那块黄灿灿的腰牌,它委曲的摩挲了几下,就当成这是送给它的吧,好歹以后进宫吃花粉也方便些。咳咳,你确定你进宫还需要使用腰牌吗?可以闪成一道光的灵兽,去哪儿不是来去自如,要寻找安慰也不是这么幼稚好不? 穆青似乎也能感知到它的别扭,安抚的拍了拍那圆滚滚的大脑袋,从桌子上悄悄的拿了一块牛肉,放在桌子底下,闻到香味的小东西立刻顾不上委曲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能有劲继续失落不是? 穆青却没什么胃口,只夹了几筷子,便只闲闲的品茶,一点都没有那最大赢家的激动,也没有一步登天的欢喜,那几样象征着身份地位荣耀的彩头也被她很自然随意的放在身边,却看的众人心头狂跳,那是锦绣前程啊,那是无上荣光啊,那是……魔怔了一会儿,又老实的看歌舞了。 身边的两人却拿她开始打趣。 ------题外话------ 吼吼,终于在早上更新啦,嘻嘻,这一回早了吧。   ☆、二更送到 一男一女要表演了 身边的两人却拿她开始打趣。 “恭喜恭喜啊!穆少儒,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苏子涵撇了一眼那随意放在边上的几样东西,眼神晶亮带笑,却没有贪婪和热切,一声穆少儒叫的韵味十足。 穆青淡淡的扫过他半真半假戏虐的笑脸,眸子里流光一闪,挑挑眉,貌似认真求教道,“少儒是几品官职,可是在你之上?” 苏子涵像是没有料到她有次一问,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太子少儒官拜二品,而我如今还未入仕,自然在我之上。”还上了不止一点半点,就算他是丞相之子,可是没有官阶啊!她再上一层都可以和他老爹平起平坐了。当然现在就算还低着一层,可那名头估计早就把他老爹甩出去一条街了。 “喔!”穆青闲闲的抿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就是说,以后你见了本少儒要行礼叩拜了?这可怎么好呢?太突然了,本少儒一时还没有思想准备,你呢?可是练习好了?” 呃?苏子涵没想到人家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一下子噎的说不出话来,行礼叩拜?按照规矩确实她当的起,可是……汗,要不要这么快就打击报复啊?他就是开个玩笑好不?“嘿嘿!这个么?以后再议,以后再议哈。” 偷偷摸摸汗,他怎么就忘了旁边的人可是个腹黑的,哪里会在嘴巴上让他占了便宜。 苏子涵老实了,纪清宜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刚刚自己赢的那一个小瓶子,“占你个便宜,我用这个换你那颗夜明珠可好?” 穆青也了然的一笑,如何不知他赢那回春丹或许就是为了她,而她赢那颗夜明珠也是为了师父,“好,没问题。” 穆青很痛快的答应,和他换了过来,把那个小瓶子也放进了怀里,她不知道以后有木有机会用上,不过,那货在宫里步步危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追杀,或许能用的上。 “唉!我也没什么宝贝可以交换,看的真是好生羡慕。”苏子涵老实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找着话题跟人家套近乎。 穆青压低了声音,很真诚的道,“不用你拿宝贝来交换,我很愿意把最后那一样彩头送你好不好?” 苏子涵瞪大着眼,半响嘴角扭曲了一下,“不……还是不用了,呵呵!”急忙低头喝酒吃菜,彻底老实了。 穆青淡淡一笑,这货和八爷有的一拼,偶尔抽风,却没有八爷坚持到底、不管不顾的‘勇气’,稍微刺激一下就偃旗息鼓了,若是刚刚换成八爷,听了她那句话,估计会欢天喜地的照单全收。 身边忽然想起一道低低的嗓音,“师弟,虽然不知道以后这条路会不会好走,可此刻依然祝贺你,连中五样彩头,世间绝无仅有了。” “谢谢!师兄。”这条路如何会好走?风头越是盛大,那背后的暗影便越是拖的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狂风暴雨等着她呢。 只是,已别无选择,那便面对。 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一派热闹。 只是每个人的心底都堵着一条条消化不了的震撼,在反复酝酿发酵,筹谋计划,而面上却都早已端着高贵得体的微笑,摆着贵人们惯常的姿态,把酒言欢,尽享这美好时刻。 九爷却渐渐有些不耐,盛会举行完了,就散了便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歌舞真是碍眼,还有那脂粉味熏的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他已经与他家小青青分开两个时辰了,再忍耐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他想拉着青青离席了,偏生这会儿歌舞退下,高位上的齐泽生开口了。 “呵呵,诸位爱卿,众才子,歌舞看过了,可是有觉得与以往千篇一律,没有新意?” 咳咳,这话说的…… 若是在以往,谁敢应是?虽然是,可也不能说是,皇上安排的歌舞哪里能说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又不是活腻了。 可是,现在,皇上那话里的意味太深刻了,都是官场上混成精的人,如何听不出来,这是皇上心底有了计较,让众人接话呢! 于是,众人纷纷委婉的表示了有点遗憾,对新颖的更加有创意的歌舞表现出强烈的期待,就差没说皇上,您又有什么新注意,快点说吧,都迫不及待了。 齐泽生开怀一笑,“哈哈!众卿家之心便是朕之所愿,今日就撤掉那些俗气寻常的歌舞表演,来点不一样的助助兴,众卿家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当然是“好极好极,皇上圣明。” 穆青云淡风轻的表情微微一凉,真正的好戏要开始了。 九爷不耐的表情也敛了起来,第一时间凝在他家小青青的脸上,眸光深情不移,表达着他忠贞不二的决心。 夜白和双喜有点丢脸的低下头,主子,您用的着把对穆公子的那份紧张在意表现的这么明显和急迫吗?您是男子啊,是大丈夫啊!能为咱这些男人争点面子不? 八爷似笑非笑,觉得这样的九弟还真是……新鲜可爱,只是一会儿的乱点鸳鸯谱要怎么破呢? 而九弟家小青青又会如何面对?哎吆喂,他忽然很想看看清淡漠然,仿佛超然世外的某女吃起醋来会是什么个惊艳模样? 穆青早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未觉得太难受,她应该学着相信他,两人之间若没有彼此的信任,那在一起真的是太累了,她讨厌情人间的一切误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那会磨损感情,消磨坚持,时不时的吃醋可以允许,那表示对对方的在意,虽然那货吃的有点过分和离谱,她也可以勉强接受,可若没了信任,别人一个有心的挑拨就能让关系土崩瓦解。 心里有了计较,小脸上的表情变便更是坦然淡定,仿佛接下来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看的身边本来还有几分关切担忧的两人都不解,她难道不知道皇上的用意? 用意再深,当事人不配合又能如何?穆青接受到九爷投过来的表白衷心的眼神,难得没有嗔他,给了个同样肯定的回应,一会儿若是她也被乱点鸳鸯谱了,这货可不要发飙才好。 他家小青青破天荒的给他这么温柔的眼神,九爷心花怒放了,她相信他,他自然也是相信她的,别的男子对她好,或是她对别人好,虽然他吃醋,心底发酸,可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以后,他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她。可是他却不会任由那些碍眼的烂桃花在她身边肆无忌惮的开,说他小气也好,嫉妒也罢,他就是不能容忍! 接下来,齐泽生说了新颖又别致的表演助兴方式,其实很简单,都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一男一女搭配着进行,人选嘛自由组合,表演什么节目都行,表演好的有奖励,奖励很有诱惑力,可以随意向皇上提一个请求,只要不涉及到江山社稷、道德伦常,都会来者不拒。 君无戏言,这诱饵抛的香气诱人了。 本来众人还都有点提不起热情来,在天子面前表演,是要担着一定的风险的,谁也不愿意出头,而且之前被某女打击的还有点一时半会的找不到自信,所以兴致缺缺,可这个奖励一说,就好比被打上一只兴奋剂,情绪顿时调动起来了。 有了情绪,自信心也随之爆涨,想着某女诗词岁厉害,可歌舞什么的不一定也厉害吧?他们从小可都修习音律,完全拿的出手去。而且,还要邀请一名女子同台表演,就这个条件,她就做不到吧?可从来没有听说她和哪位名门闺秀相识,她不是和那位有一段不能言说的香艳传奇吗?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一争?一定不会最后输的灰头土脸的对吧? 有了这么点自信壮胆,一时那些没有得了彩头的才子蠢蠢欲动了,可是半天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谁也不愿意做那只出头鸟。 “呵呵……”一直低调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大皇子忽然温吞的笑着站起来,“父皇,儿臣愿意抛砖引玉,先与心慈弹奏一曲,为今日盛会助兴。” 齐泽生眼底的暗光微闪,却是很痛快的答应,“好,大皇子有心了。” 身边的皇后高贵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她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变动就先自乱阵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有两个儿子,不会输给别人。 郑拓冷肃的脸也缓和了些,沉思的目光在对面几位皇子身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纪兰良望着站起来的大皇子,再扫了眼那盆被玩赏了半响的菊花已经不再鲜活,忽然觉得心底凉了凉。 穆青也急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人一直蛰伏不动生色,忽然之间变得主动高调,意欲何为?她不会以为他是真的想抛砖引玉,是想为皇上分忧解难,那么难道是也想要那个来者不拒的奖励?都说大皇子资质才华都平庸,那么他又要凭借什么来得了大家的认可、夺得第一? ------题外话------ 二更送到喽,周末木禾也勤奋一把,亲们休息了两天,明天又是新的开始,学习的妹子好好努力学习喔,工作了的妹子也一起加油吧。吼吼……   ☆、第六十一章 要点鸳鸯谱了 穆青的不解在看到大皇子妃时,隐隐有些了解了。 一身正妃的红色华服,绣着华丽精致的金线牡丹,发鬓高挽,金光闪闪的凤钗一步三摇,走过来的身影挺的笔直,姿态端庄高贵,那份气势颇有一国之母的味道。 细看面容,不是绝美的姿色,眉宇间的强势太重,便少了几分女子的柔软秀气,搁在前世那完全就是女强人、女汉子,有这样的女人在背后,男人想要平庸安稳的过日子都不能够,更何况,那男人本身也不甘于平庸安稳。 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大皇子才是真正对那把椅子有威胁的人,也许他们都对女子不以为然吧,却不知女子的枕边风能掀起多大的巨浪,不知道女子也可以穿龙袍,俯瞰天下,不然,只是看到大皇子妃身上那种遮掩不住的气势,也该有所惊醒了。 大皇子妃话不多,嘴也不甜,得体的对着高位上行了礼,便与大皇子开始准备表演。 大皇子齐墉自始至终望着他王妃的眼神都含情带笑,好像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众人都不由的感叹,外界所传的两人伉俪情深果真不假,真真是令人羡慕啊!穆青却觉得那眼底的情意太过明显,反而有刻意之嫌。 情意是不是假的,她没兴趣八卦,接下来两人合作的那一曲才让她真正的提起兴致来。 两人早已婚配,大皇子妃还有身孕,本身那气势貌似也不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舞袖扭腰的,所以两人只是简单的拿出两支萧,端坐含笑,矜持的吹奏。 萧声起,穆青不由的一震,好才艺!那萧是雌雄萧,一长一短,精美华丽,两人许是经常演绎,所以配合的天衣无缝,弹奏的曲子是她没有听过的,大气磅礴,惊心动魄,高处时一飞冲天,直穿云霄,低处时潜入深海,暗潮滚滚,看众人都惊异的面色,她知道这曲子必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和她一样,大抵都没有想到素来平庸的人竟然会有这般的表现吧? 惊异的只是坐在后排的人,左右第一排的皇子和三公重臣都没有太震动的表情,至于心底有没有波动就未可知了。 高位上齐泽生的眼底晦暗不明,嘴角的笑有几分僵硬,等到萧声落下,意味深长的赞道,“好曲,好技,朕都不知道大皇子和王妃还有如此才艺,呵呵!这么多年你俩倒是低调,京城这么多才子佳人都该自惭了。” 这话说的……玩笑似的褒奖,可听着却是……让人浑身一震。 大皇子夫妻两人就好像是听不懂那话里的意味,面色很镇定无辜,“谢父皇称赞,儿臣平日多闲暇,除了喜爱花草,便也只对萧有些偏爱,哪里能比的了京城的才子们多才多艺,呵呵呵!” 这话说的众才子们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自行惭愧’的开始谦虚表态,贬低自己的同时极力抬高两人的才艺,一时,气氛虚虚假假的很让人不知所措。 穆青勾着的笑有点嘲,有了大皇子这么一意想不到的惊艳之举,后面的才艺可要怎么表演? 就算那两人居心不良,心怀不轨,可在她看来那萧吹的确实不错,曲又是新颖的,其他人想要越过去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如她所想,本来还蠢蠢欲动的众才子们都彻底歇菜死心了,虽然他们音律不错,可是都是些人家听过的,再弹出来有什么意思?而且雌雄萧珠联璧合,好上加好,可他们邀请的佳人以前多半都没有合奏过,哪里能出来这种天衣无缝的效果? 唉!还是不要站起来丢人现眼了吧? 所以,在齐泽生期待的眼神往扫过来时,众人都惶恐的低下头去,唯恐被点名当成炮灰。 齐泽生脸上依然带笑,可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冷,难道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对抗的吗? 凌厉的眼神扫过一排的皇子,“你们大皇兄和皇嫂都带头表演了,你们都没有点表示?” 闻言,已经坐下的大皇子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光,脸上却依然笑的温和,侧身看着旁边的几人,眼神鼓动,一起同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奈何,三爷无动于衷,又冷又酷,根本就没有任何要表演的意思,四爷笑的清淡,深邃的眸低隐着化不开的沉思,九爷望天,傲娇的不屑一顾,哼,他的才艺岂能让这些人看,要表演也只是给他家小青青一个人看。 八爷桃花眼闪了闪,很自告奋勇的站起来了,“父皇,儿臣也想效仿大皇兄,表演个节目,为众人助助兴。”身后的无痕眼皮一跳,后悔刚刚怎么没有踩住主子的衣摆,夜白和双喜嘴角抽抽,决定要屏蔽视听,连高位上的淑妃都心尖一抖,直觉的就要阻止。 却是来不及了。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朕准了。”齐泽生心底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老八有几下子才艺,他能不知道?不过,眼下也就只有他积极响应他的号召,还能不给他个机会?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给他捣乱的机会。原本他以为最多就是表演的平庸俗气一点,反正大家也都了解,无伤大雅,可万万不会想到,他会……坏了他的计划。 “谢父皇,那么儿臣就不客气了,可要从众佳人里选一位来搭档了。”八爷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的从一众闺秀身上扫过,挑选的貌似很认真欢喜。 齐泽生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还来不及想明白那不好是从何而来,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声,仿佛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激动,“苏小姐。” 咳咳,众人群里不知是谁猛的咳嗽了一声,苏子涵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出去,也加入咳嗽的队伍,穆青玩味的勾了勾唇角,这位二货这是又要抽什么风啊? 只是看看众人仿佛被雷劈过一般的神情,这次抽的貌似有点大了。 八爷却仿佛看不到别人不敢置信、诡异难测的脸,笑的春风得意,还对着穆青欢快的眨眨眼,爷够意思吧? 穆青怔了一瞬,恍然了,只是恍然后小脸红了几分,忙端起杯子淡定的喝茶,遮挡住清澈的眸子里涌上来的羞恼,和她有什么关系,自作聪明,她从来没有吃过醋好不好? 唉!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宛熊无力一叹,吃醋就吃醋,有什么好否认的?您总是这样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不? 而九爷就看着他顺眼了,嗯,以后他再抽风发癫,可以考虑饶他一次。 “老、八!”齐泽生的声音有点重,眼神颇有深意,警告的意味是个人就听出来了。 奈何,对八爷不管用,人家头脑简单,愣是装不懂的。 “父皇,儿臣听闻丞相府的苏小姐多才多艺,所以才盛情邀请,不然依着儿臣的那点本事怎么拿的出手去?呵呵,总不能丢了父皇的脸面,也扫了诸位大人和才子们的兴致不是?” 八爷说的理所当然,毫无愧色,眼神所过之处,众人都俯首,面色绷紧,而内心凌乱,苏小姐的多才多艺大家在今日之前谁都没有听说过,这位爷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就是在坏人家的名节,不然谁都不知道,就你知道,那不是暗地里指出你们关系匪浅么?还有那后面一句自谦的话,哎吆喂,您也知道拿不出手,那就不要表演了,他们着实有点害怕会不会到时候太考验他们的忍耐力啊! 苏子涵终于止了咳嗽,可那神色还有几分被刺激的空白,苏道前则眼神有点着急,他们家庙小,可不敢肖想八爷这样的女婿。 纪兰良却是笑的有几分欣慰,关键时刻,八爷总是这么……语出惊人,偏又给力,呵呵!虽说配苏子韵那丫头有点委屈人家,可几位皇子里也就他可以了。只是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撇开他纨绔风流的外表,看到那大智若愚的通透和洒脱。 齐泽生可不看好,他的计划里,苏子韵是要给老九留着的,和老八表演算怎么回事?心底气恼,可明面上又不能直接回绝说不行,不由的把问题抛给被点名的人,“苏小姐,八皇子想要与你一起合奏,你可愿意?呵呵,朕这个儿子就爱胡闹,没个正行形,你莫害怕,若是不愿意,直说就好,朕为你做主。” 那期待的眼神,那鼓励的面色,都无一不在暗示人家可以痛快的拒绝,他给她撑腰,不但不会怪罪,还很高兴。 众人也都如是想,怎么说呢……两人实在是差太多,身份地位相配,可那气质简直南辕北辙。怎么也觉得两人不搭调,站在一起很诡异,只是想象,脑子里都是下意识的排斥着。 于是,他们也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人家会拒绝,毕竟八爷虽然身份是皇子殿下,可在宫里并不受宠,也没有实权,外家也没有势力,加上性子又那样不着调,时不时就抽风发癫,还有风流多情的艳史,唉!实在不是女子的良人啊!虽说,有许多女子想要挤进八爷的后院,可那都是些官阶低一点的人家,冲着身份好听去的,高门大户里,却是谁也不愿意把自家嫡女嫁与一个没有机会问鼎宝座的皇子的。 可是,一声低柔的四个字,“子韵愿意”,彻底让众人石化,眼珠子都要惊的掉下来,脖子僵硬的扭头去看那个从座位上款款站起,弱柳扶风般走上来的女子,怎么可能……? 苏子涵也惊的呆了三秒,下意识的想站起,可看到自己妹妹沉静的眉眼,又平静下来,妹妹素来懂事聪慧,她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她这般选择了,那么必然会有她的道理。 苏道前也惊的失了分寸,看着高位上的天子,眸光带着几分请求,齐泽生如何不懂,要是自家的女儿给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估计他也会紧张不舍,给了人家一个安抚的保证眼神,压下他自己心底的那股越来越脱离掌控的震惊,再次问了一遍,“苏小姐,无需顾念谁的脸面,这个表演嘛不要勉强,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心意。” 穆青心底好笑的叹了一口气,八爷这是有多么不被看好啊,听听他老爹的语气,好像别人家的女儿是要被诱拐吃掉的小红帽一样。难道不是要帮着自家儿子努力拐人吗?也对,本来这小红帽可不是给八爷的,而是给那货的。被八爷这么捣乱抢了去,皇上能痛快愿意才怪。 不愿意也没办法,因为此刻被万众瞩目的苏子韵又柔柔的还是回了那几个字,“子韵愿意,谢皇上关切。” 话说到这份上,齐泽生也没有办法阻止了,他总不能众目睽睽的就真的给硬拆散,那样做太明显,与两人的面子也都有损,他一时有点猜不透苏子韵为什么会答应,不过,只要最后的婚姻大事拿捏在他的手里,那么就算表演一回也改变不了什么。 齐泽生安心了,淡定下来,苏道前也从帝王的眼神里看懂了,遂也不再焦灼,只是看着自己温柔娴静的女儿和那笑的春风得意,桃花朵朵的八爷站在一起,他的心还是痛啊! 苏道前不忍多看,苏子涵也眸光闪闪,真心觉得自家妹妹被配八爷,着实委屈,众人也是表情纠结,内心错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圈子中间站着的两人,哎吆喂,怎么形容呢?感觉好诡异有米有。 连穆青这个有才的此刻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女子长得小家碧玉,温婉贤惠,一看就是未来的贤妻良母,气质如临花照水的安静温柔,却又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眉宇间隐着聪慧,身子看着娇弱,可一身浅绿色罗裙静静地立在那儿,自有一股不敢让人小觑亵渎的风韵气质。 穆青对她第一印象很有好感,对齐泽生的眼光也不得不认同,给那货选的女子确实是个极好的,不倾城倾国的惊艳张扬,可是绝对会是个好妻子,既可以辅佐夫君,又能操持后院,堪称完美的贤内助。 穆青似笑非笑的扫了某爷一眼,这么好的女子,不要真的是可惜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九爷顿时神情委屈哀怨,有这么大方的么?不是应该严厉警告他不许想三想四,不许移情别恋,不许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坚决捍卫她的主权么? 夜白和双喜受不了的开始装死,吃饱喝足的小宛熊已经又躲到了树上准备睡大觉,可看九爷这模样,刺激的都没有睡意了。能出息点不?能不? 园子里的气氛被站在中间气场不同步的两人给整的有点不知所措,可当事人却都仿若未觉,苏子韵面色淡然,眉眼温和,倒是惯与嘻笑的八爷被对方坚定的态度唬的有点发懵,回神后,灿烂的笑里就带了几分真诚,像模像样的做了一个揖,“多谢苏小姐赏脸,苏小姐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咳咳咳,噗!众人群里再次响起苦苦压制的各种表情凌乱,不知所措。 面面相觑的,无语望天的,嘴角抽搐的,面色黑暗的,五花八门,精彩非常。 “八殿下客气了,能得八殿下邀请,是子韵的荣幸。”苏子韵依然淡然,面色不变,看的穆青更加赞赏,就冲这心理素质,也堪称强大,一国之母的风范啊! 八爷听的也甚是满意,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凌乱无语的表情,“那么苏小姐想要表演个什么才艺?” “八殿下决定便好。” “呵呵呵,苏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温和顺良,那本殿下就不客气了。” “谢八殿下赞誉,八殿下请。” 两人你来我往,男的逆天发挥,彬彬有礼,女的心理过硬,温柔娴静,配合的相敬如宾。 众人有点傻眼,为毛别人看着不般配的两人,人家自己却这么合拍?苏道前父子却是紧张不已,子韵不会被这风流不羁的八爷给哄骗了去吧? 穆青倒是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两人越看越觉得是天作之合。 咳咳,小宛熊却开始为那贤惠女子哀悼叫屈,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什么上,一块香喷喷的肉被那什么拱了,唉! 接下来,它的叹息声更是大了,一声比一声长,唉、唉、唉,却也遮不过底下的琴声。 ------题外话------ 木禾在题外话里很少提及感谢除了正版订阅还送花送钻送各种票票的亲,那是因为木禾都时刻记在心里,感动感谢你们的支持,鞠躬致谢了!让亲们破费了!木禾会努力更新来回报! 在这里要特别感谢邱荣考060604亲,一下子送了一百颗钻石,太破费了,木禾都不好意思了,熊抱!感谢对木禾的肯定支持!   ☆、第六十二章 心有所属 琴声若不是亲耳听到,还真是难以形容那种‘新颖别致’,不是不好,只是唉!八爷琴棋书画里,另三样都惨不忍睹,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选了最擅长的琴,可他在那风流红尘里流连久了,琴曲自然就都是些香艳暧昧的,可苏子韵端庄守礼,哪里学过那个?商量来商量去终于有一首花好月圆勉强两人都会一点。 苏子韵勉强无关琴艺,而是这首曲子不是太阳春白雪,所以生疏一点,而八爷则是觉得难度有点大啊,不是他熟悉的那些情啊爱啊的,哎呀,有点挑战他的潜能。 于是,潜能不能爆发的八爷弹的就有点僵硬了,却还偏偏极其认真的皱着眉,貌似在绞尽脑汁的想,在非常努力的配合,争取演奏出惊艳的曲子来,那全力以赴的、坚持到底的模样着实感动的一众人凌乱石化都不忍心,也非常忍耐的在克制着没有捂耳朵,没有暴走,没有咳嗽、喷水、吐血等一系列失常行为。 更难得的是苏子韵,在八爷边想边弹的诡异节奏里,竟然还能配合着没有跑调,淡定的好像耳朵失灵,哎呀!这等境界真是可惊可叹。 穆青清丽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觉得这个苏小姐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慧人,最初知道人家和某爷有那么一点牵扯时,心里还不舒服了一下下,可现在,却隐隐生出一丝好感和佩服来。 她相信她一定知道自己被安排好的婚事,可今日,却能洒脱的放下,甚至短短的几个时辰,便看出八爷内里的大智若愚,勇敢的做出自己的选择,这不止是需要聪慧,还要有胆有识。换成是她,都未必能做的到。 苏子涵却看的心肝肉都在疼,好好的一首曲子,好好的才华横溢的妹妹,就这么被糟蹋了,到哪儿说理去。 琴声落,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瞬,才慢半拍的鼓掌,原谅他们吧,他们实在是被这般……曲子给惊艳到,所以反应迟钝了。 “呵呵,好,老八弹得……差强人意,反倒是连累了苏小姐精湛的琴技,苏小姐辛苦了。”齐泽生笑的很僵硬,那一声辛苦了发自肺腑的意味深长。“得福把那柄玉如意赏给苏小姐。” 苏子韵优雅得体的行了一礼,“谢皇上恩典!” “父皇,那儿臣的呢?”八爷觉得自己也尽力了,至少给个安慰奖什么的也好。 众人颜面不忍再看,苏子韵一直温柔浅淡的脸倒是忍不住浮上笑意,齐泽生眸子一瞪,简直觉得这个儿子就是生来考验他的脸皮的,“没有你的份,回去给朕好好练习。退下去,好好坐着听别人弹奏。” 皇上的潜台词太明显了,老实的坐回去,不许再生事让老子丢脸,坏老子的计划,不然…… 八爷瞥见淑妃祈求的眼神,终于消停了,苏子韵也在一众人复杂的注视下,回了座位上去。经过穆青身边时,微微侧首,淡淡的一笑,穆青也勾了勾唇角,眸子澄澈。 聪慧的人有时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彼此便都懂了。 接下来,众人被之前大皇子那精湛的才艺给打击的没什么自信心的心思又忍不住活动了几下,八爷那样的都能表演,他们更不会有问题吧? 只是,齐泽生没有再给其他人机会,像是等不及了,直接点名,“老三老四,你们也都准备一个,贵在参与,结果不重要。” “是,父皇,儿臣遵旨。” 一直沉默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九爷唇角勾着嘲弄的笑,鸳鸯谱开始乱点了。纪兰良坏心的笑看着他,一会儿就轮到你了,以为就只有一个苏子韵吗?呵呵!皇上不逼着他选一个怎么对得起今日苦心安排的这一切。 九爷不以为然的瞪了那幸灾乐祸的老头子一眼,爷早有对策,想看热闹,下辈子吧!哼!有那个精力把院子打扫干净,准备给他家小青青收拾好房子,等着他去迎娶才是正道。 呵呵呵,纪兰良放心了,这臭小子有注意就好,免得到时候伤到青儿。 三爷先出场表演,神情丝毫没有要展示才艺的那种感觉,俊颜冷峻,在选佳人同台表演时,眸底闪过一抹犹豫和挣扎,众人只道是百花盛开,难以抉择,可九爷却美颜冷了几分,因为他没有忽视掉三爷在选人之前飞快的看过他家小青青的眼神。 想选青青?真是异想天开,她是他的! 最后三爷不出众人所料的选了司马将军府上的嫡小姐司马萱,两人一个舞剑,一个击鼓,男子身姿伟岸笔挺,如出鞘的剑,舞的虎虎生风,剑气所过之处,菊花瓣飘飘扬扬的飞落,凄美而惊艳,女子一身紫色罗裙,站立如松柏身边的竹,英气勃勃的脸上是对舞剑男子的崇拜和仰慕,手里的鼓击打出激烈如潮的拍子,合着那一招一式,半丝不差,本来有点凌厉的舞剑,因着这鼓点的相称竟也十分养眼震撼。 皇后终于笑的不那么僵硬,皇上中意苏子韵又如何?可老九不买账,倒是让老八给捡了个便宜去,可老八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苏丞相再能干,也无济于事。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侄女和儿子最般配,有娘家的扶持,何愁大事不成? 贤妃看的暗暗着急,不由的给儿子使眼色,一会儿可千万不能被比了下去。 四爷温润如玉的美颜没什么表情,轮到他时,不带什么情绪的选了郑太保家的二小姐郑心仪,两人站在一起,男子白衣飘飘,恍若谪仙,女子清傲如月,才貌双全,众人都惊叹这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是,当事人却没有那份金童玉女的自觉,神情都淡淡的,得体有礼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所幸,那表演却是极好的,冲淡了人们的那点不解,纷纷感叹不愧是才子才女啊! 两人都是才子型,所以表演的才艺比较高端大气、阳春白雪,也是合奏的一首曲子,曲子不陌生,可听过的人却很少,那是一首古曲,十分有高难度,所以能完全弹奏的人很稀罕,而且所用的乐器也极其特别,让几人合力抬了上来,是一排由青铜所铸造的击打乐器,只看那庞然大物似的乐器都觉得有种高大上的震撼,接下来的高山流水的曲子就更加惊艳了,两人一起演奏,竟然同步的不差分毫。 弹奏结束时众人似乎都还沉浸在悠扬动听的乐曲声中不能自拔,神情陶醉,熏熏然若喝了美酒。 “好!”齐泽生带头鼓掌,震醒了失神的众人,于是也跟着鼓掌,感叹着一双才华横溢的璧人诞生了。 贤妃紧绷的脸色就笑逐颜开了,而皇后则酸酸的僵了僵,德妃扫了眼九爷的方向,心里紧了紧,下一个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就那个脾气,可怎么是好? 若是大庭广众的拒绝了,皇上下不来台,真要怒了也不好收场啊!德妃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其他的人也都似乎感觉到一样,气息都紧了紧,空气中都可以闻到一股紧绷而诡异的味道了。 某些人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偷偷瞄向九爷,猜测而好奇下一步会是什么个针锋相对的局面。 世人可是都知道九爷那脾气不好,难伺候,可现在皇上让一众皇子都表演了,那意味再明显不过,有试探指婚的意思,那么九爷呢?最受宠自然不会更不会放过,会给他老爹面子吗?而且又会选谁呢? 各种抓心挠肺的猜测声里,响起皇上威仪低沉的声音,“老九,你那几位皇兄都表演了,轮到你了。” 齐泽生心里也隐隐忐忑,知道自己这儿子是个顽劣难训的,所以,那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帝王的威严气势,破有压力。 众人都气息又紧了紧,惶恐的低头臣服,本来还有几分看热闹之心,这会儿却都开始暗暗祈祷,九爷您可千万别惹恼了皇上,不然殃及他们这些无辜可怜之人可怎么办?他们被邀请来,一次表演展示的机会都没有,自信心还被打击了个七零八落,他们现在就盼望赶紧回家修复去,莫要再生事端鞭挞他们苦逼悲催的神经了。 九爷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不慌不忙、不以为然的姿态仿佛一点都不把这些当回事,美颜因为在等的无聊不耐时饮了几杯酒而染上一抹红晕,瑰丽动人自己却不知,倒是让一众看过来的眸光都凝了凝,呼吸更是一窒,若是他为女子,那该是怎样的倾城绝色?可那说出话的……却像是一道惊雷把众人失神迷离的眼神给震醒了,“回父皇,儿臣心有所属,不能再选其他女子表演,” 轰,天雷滚滚,众人神情呆滞空白了,明里暗里的谁不知道九爷和穆青那点子不能演说的暧昧香艳,可是……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还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白吗?看九爷那说话的神情语气,还十分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甚是是很自豪很骄傲,嗷嗷嗷……这都是个什么节奏?断袖有理? 几位皇子看九爷的眼神也都一惊,除了八爷桃花眸子闪了闪,笑的很猥琐以外,纪兰良老神在在,低头喝酒,纪清宜和苏子涵第一时间看向穆青,那眼底的意味让穆青好生无语,这是在准备安慰她被抛弃了? 树上睡的已经有几分迷糊的小宛熊野被惊醒,骨碌一下子爬起来,浑身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吼吼……心有所属?这妖孽移情别恋了?那是不是主人以后又可以属于它了?激动了三秒,又恼恨的泄气了,看透了妖孽心底打的如意算盘,它比之前还要内心悲愤,呜呜……以后,岂不是要与主人越来越遥远? 而高位上,德妃听了自己儿子石破天惊的话,吓的差点没跳起来,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就怕他那不管不顾的性子,当着众人的面一说,那么就等于是昭告天下,谁也再拦不住,那是破釜沉舟啊,难道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值得他什么都不要? 皇后和贤妃却都心底暗暗高兴,呵呵,就期盼着这一刻呢,断袖啊,身败名裂,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争那个位子? 齐泽生整个脸都完全黑了下来,他想的和德妃一样,以为某爷这是准备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绝一搏,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气的五脏六腑都要冒烟,不过到底是帝王,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失态,可那大手重重的一放杯子,砰的一声,碎裂的动静还是出卖了此刻帝王有多么的愤怒,也吓的众人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消失才好。 “老、九,你说什么?心有所属?再给朕说一遍!” 众人轻颤如秋风之落叶里,九爷独岿然不动,美颜依然傲娇不屑一顾,丝毫不受帝王之怒的影响,甚至再重复一遍时,还有些不耐,“父皇,儿臣确实心有所属,且此生非她莫属!” ------题外话------ 今晚不出意外,应该会有二更哈,群么么!   ☆、二更送到 她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二更到,求票票,嘿嘿,月底啦,有评价票的亲们打赏几张呗,抱抱! ------题外话------ 穆青暗暗抽了抽嘴角,尽量把头埋的有点低,她不忍再直视了,他不脸红,她可是会害羞的,殊不知她这番模样在其他人眼里却自动解读为是被抛弃后,伤心难过,不能面对的姿态。 九爷那模样,让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么夸耀么?不是应该谦虚低调的客气一番?以后再有人闻问到他们的未来妻子,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大肆吹捧一下?反正别人也看不到。 这个问题可以有,九爷提到他家小青青,那绝对是眉飞色舞,神采奕奕,连眼睛里都带着笑,话语间更是掩饰不住的自豪和骄傲,“她么,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什么样的词汇都难以描述。” 高位上齐泽生还在不死心的继续打听内幕,“好,朕不问那些,就依你暂时保密,那么你跟朕说说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总该可以吧?” 尽管为她安排了最好的路,可是瞒着她,连婚事都替她打算好了,还下聘选日子,她有答应要嫁给他了么? 而穆青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渐渐的冷静,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想明白,不由的为某爷那主意……纠结叹息了,那货这是先斩后奏,给她安排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不能不说不好,相反,目前来说,这无疑是解决他们断袖之癖和乱点鸳鸯谱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而且不用承担欺君之罪,就可以恢复女儿身,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呢! 纪兰良呵呵的笑着,想着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要轮到他出场了,给青儿娶个什么名字好呢?想着要冠上他们纪家的姓氏,眼底的光就越来越亮。 小宛熊酸酸的撇撇嘴,哼!逮住机会就扮委屈的妖孽,我鄙视你!八爷也好想鄙视一番,不过又觉得这样的九爷很稀罕,还是多多欣赏一番,夜白和双喜把头低的无限低,他们没脸见人了,主人怎么能……唉,夫纲不振啊!他们这会儿以为九爷是为了躲过去指婚,才故意把穆公子说成是女子,可是会不会太入戏了点? 九爷这话半真半假的,那眼神也幽幽怨怨的,倒是让众人都不得不信了,只是信了,又是一番震惊,九爷吃醋还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啊?这年头男子吃醋也有理了? “儿臣是不会担心,儿臣也相信她对儿臣一心一意,只是她太善良,有时候难免对身边的烂桃花不忍,而儿臣又小气些,所以为了不被日日醋着,只好出此下策。” 齐泽生好气又好笑,“你会担心狂蜂浪蝶的骚扰?”这混小子,别人不担心他就不错了,谁敢去招惹?就是他这个当老爹的都不敢太摆架子。 “因为儿臣想要暂时保密,一旦公开,凭着她的美好,一定会惹的许多狂蜂浪蝶来骚扰。”九爷环顾了一圈,那警告的眼神不言而喻,所有的男子都被当成狂蜂浪蝶来看了。呜呜……人家何其无辜? “为何?”齐泽生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莫不是这小子在骗自己? 此刻,九爷皱着眉,绝美的脸上已经渐渐不耐,“父皇,请恕儿臣不想说。” 就是与之朝夕相处的九爷,也是直到那一天落水后才发现,更何况是别人。 其实,也不怨得众人不往那里想,主要是谁能想到一个女子敢女扮男装考进崇文馆呢?还是如此的才华横溢,惊艳震撼,怎么可能是女子所为? 噗!树上的小宛熊忍不住想喷了,为毛一众人就不怀疑主人是个女子呢?是,主人是平胸一点,身量没张开,这个岁数,没有喉结也算正常,可是,可是……也不能这么忽视主人的女人味吧?唉!主人那性子太清冷不够温柔妩媚,看看,现在都到这份上了都没有人怀疑,天理何在啊? 她扫过穆青那张错愕的小脸,这会儿倒是有点同情人家了,好好的一个才华惊艳的少年被传断袖,唉!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高位上那几个女人的脸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德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儿子从不屑说谎,既然他说喜欢的是女子,那就一定是女子。 不怪他八卦,他真的是好奇啊,一直以为儿子喜欢的人是穆青,却不想到头来是个天大的误会。 被九爷带着嘲讽的话噎了一下,齐泽生却没有太大的生气,因为他心底实在太高兴了,女子就好,是女子就好啊,只要不是男子,哪怕那女子出自山里的贫寒之家,他都认了。脸上遮挡不住的浮上欢喜,声音带着克制的激动,“呵呵,老九,你说的那女子是哪家小姐?可是在京城认识?认识多久了?” 九爷不悦的瞪了一下眸子,说的趾高气扬,斩钉截铁,“当然是女子,父皇莫不是期盼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男子?” 众人都知道九爷性子阴晴不定、难伺候,可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屑说谎。所以那答案必然是真的。 众人可不敢像八爷那么豪放,所以忍的很辛苦,努力自我催眠忽略皇上那句神语,把所有的心神都用在聆听九爷接下来的答案上,会说是还是不是呢? 齐泽生老脸上难得闪过一抹难堪,也知道自己问的这问题实在太不高明了。可是,唉!他心底太纠结这事,所以一个不小心就问出来了。 噗!八爷刚刚喝下去的酒水就那么喷出来了,咳咳,父皇这是哪门子的委婉曲折啊?您就差没说你不是断袖了好不?同情的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齐泽生,叹了一口气,唉!父皇被九弟都给气糊涂了。 “你喜欢的是……女子?” 因着这个怀疑,脸上的表情终于好看了几分,心底也冒出一丝战战兢兢的喜悦,当然那话问的还不敢太明白,唯恐本来没事再让他问出事来,所以问的很曲折委婉。 可九爷这几句好心解释,齐泽生表情更凌乱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要求的她同意?堂堂一个皇子还用求的谁的同意?这个混小子到底是看上了什么不得了身份的人?还看日子下聘?他这为人父的怎么什么都还不知道?越是消化,越是消化不了,若不是这混小子疯了就是他糊涂了,难道他口口声声说心有所属的那个人不是穆青?而是另有其人?他想错了? 九爷看着他老爹那被刺激的哆嗦的模样,难得耐心多说了几句,要是真气的他中风了,还要顶着个不孝的罪名,他家小青青可是最是孝顺,怕会不喜他。 “儿臣现在不想说,总之您只要知道儿臣已经心有所属就好了,以后也莫要再操心此事,儿臣过些日子求的她同意下嫁后,会报与您和母妃选日子下聘的。” 皇上怒极,疾言厉色,他就不信这混小子真的敢说出穆青的名字来。 齐泽生却要理性不起来了,这一刺激,头顶上都要开始冒烟,刚刚只是心有所属,谁知……还非她莫属了?一个男子,一个男子啊?能给他生儿育女吗?他天齐的千秋万代让谁来传承?这个混小子,简直要气死他,指着某爷的手都颤抖了,“非她莫属?好、好、好,你倒是说说,那个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哪家高门里的千金小姐?” 果然,接下来,人家九爷有更理性的对策。 可什么打算呢?刚刚那一句心有所属,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痴热的眼神是望着她的方向,是对着她表白,可接下来他要怎么说?不会挑明她的女子身份吧?穆青觉得那货应该不会疯狂至此吧? 穆青心底也怪怪的,九爷心里的计划也是临时起意,只有睿智通透的纪兰良看出个大概,所以她对这一切都有些不解,觉得那货不会这么草率冲动的把两人的关系公布于众才对,毕竟皇上也许拿他没有办法,可对她有的是处置的厉害手段,她相信他不会为了对她忠诚,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置她的生死与不顾,他还没有那么头脑简单,那么……就是另有打算? 心有所属?今生非她莫属?多么催人泪下的表白,要记在脑子里才行,说不定以后都用的上,想到这里,那桃花眼不由自主的瞄了苏子韵的方向一眼,奈何佳人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忽然他心底有那么点怪怪的了。 大皇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眼底的阴鸷不再像毒蛇那般让人战栗,而八爷望着九爷高大的形象,星星眼的赞叹,哎呀!他那情圣的头衔都该拱手相让了。 连那几个皇子都变了脸色,似乎想不到九爷会勇敢坚定成这般地步,江山社稷难道在他心中都比不过那一个人?相教之下,他们终究是把她看的轻了。 穆青真是好福气! 若不是,这表白的戏码气氛太诡异紧张,表白的人性别不合适,他们都要忍不住吼一声‘九爷威武’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天子雷霆之怒时,还依然如此坚定不移、忠贞不二,真是可歌可泣啊,比起那一日跳崖的不离不弃来一样感天动地! 此言一出,那劈在众人头顶的雷更响、更惊悚,今生非她莫属?这……这是要断袖到底了? “父皇,儿臣确实心有所属,且此生非她莫属。”   ☆、第六十三章 红颜知己来了 于是,齐泽生问的更加起劲,“不能描述?你就简单的说一下,让朕也对未来的儿媳有点印象。” 那一声未来的儿媳让众人又再次惊了一下,都不问问到底哪那女子是谁家的,就同意了?万一家门太低高攀不上怎么办? 齐泽生却是想的透透的,家门再低也比娶一个男子强,而且他也相信依着自己儿子挑剔的眼光,不会找个太差的,再说了,就算他不同意又能如何,看这混小子提起人家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怎么拦都拦不住。 一声儿媳听的九爷更是心花怒放,于是说起他家小青青来再不吝啬词语,“她么,温柔贤惠,可爱娇媚,孝敬父母、知书达理,清丽脱俗,气质超然,才华横溢,种种不能言语描述的美好,如九天仙女下凡。” 咳咳咳,八爷受不了的咳嗽了一声,九弟的脸皮和他有的一拼。那什么温柔贤惠、可爱娇媚说的是某女吗,为什么他办丝都看不出来?齐泽生也抽了下嘴角,这是她未来的儿媳吗?九天仙女下凡?他们齐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 众人都听的有点傻眼,世间还有这种集各种夸赞女子的美好词汇于一身的女子?最受不了的是穆青,小脸都快要垂到胸口了,那货说的是她吗?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悲痛欲绝,再也承受不住。 小宛熊却知道主子现在忍的是多么辛苦,因为它也很受不了的直打哆嗦,这妖孽,有这么夸自己的女人吗? “皇上,既然天儿自己已经心有所属,那么便等着他将来把儿媳带来给我们看好了!”众人都凌乱里,德妃最先冷静下来,唯恐再生事端,便如此一说,就算是盖棺定论,这一页翻过去了。 齐泽生如何不明白,心底自然也是这样想的,至于那未来儿媳,他过后再让人去查便是,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除非真的是九天仙女下凡。“好,那朕就等着了,诸位,谁还想再一展才艺?” 谁还想?谁还有那个心思啊!经历了这一场场的惊心动魄,他们只想回家好好的消化消化行不? 自然是不行的,因为皇上想要的结果还没有结束,所有人便只能陪着到最后。 现在表演的只有四位皇子,除去八爷那很容易就可以判出局的才艺,还有大皇子和三爷四爷的不能轻易就说出谁好谁坏了,谁敢去得罪人啊,只能,呵呵,伯仲之间吧! 酒宴已经吃的差不多,众人也都有些意兴阑珊,按说这时候可以散场了,可齐泽生还有最后的一步棋没有下完,“呵呵呵,刚刚朕提议的都是朕的儿子,算是抛砖引玉吧,众位才子之前在论诗中的表现可是非常出众惊艳,想必其他才艺一定也让人见之难忘,柯公子,清宜公子,还有穆……少儒,你们谁来展示一下,为大家助助兴啊?表演好了,朕许诺的要求随便你们提,绝不食言。” 他们三个,他其实比较看好纪清宜,第一才子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琴棋书画都是非凡,当然那个穆青在诗词上更为出挑一些,可是在汉阳府那样的贫寒家庭出来的人,一般更看重读书,所以才学好一点,可其他那些风雅之事多半没有闲心逸致去学习,而京城的这些名门公子就不一样了,那是从小就要求必学的东西,尤其是太儒亲自教导,成绩更是与他人不能同日而语。 纪清宜只要表演,他就可以判定是他赢,那么那个请求,他相信他不会提些让他为难的。 可是,事情往往可以计算的很准,人心却总是计算不出来。 被点名的三人再不能保持无动于衷的沉默,连穆青那个在众人眼里被抛弃、正失魂落魄、黯然*的人都站起来了。 “谢皇上抬爱,清宜今日身子不适,让皇上失望了。”纪清宜先开口,声音低沉,面色暗淡,倒是真的很像身体不好的模样,其实他是不想去争,也自知争不过,那就不要去浪费大家的时间,让师弟来吧!若是能赢得那个请求,那么也许她还可以一争。 咳咳咳,若是穆青知道纪清宜主动放弃主要是存了这个心思,非得呕死了。就算她真的被抛弃,她也绝对不会勉强,去祈求,又怎么可能利用那个请求去强迫呢! 柯逸轩也淡淡却坚定的拒绝,“请皇上赎罪,逸轩在家乡时就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一生……只愿意守护她一人。” 痴情不悔的眸子微微垂着,不让人窥见那一丝痛,这一生他也许都与她无缘了。就算刚刚他知道了她也许是……他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守护,那便守护在她身边吧!看她幸福,他便也圆满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赞叹,又是一个痴情种啊!可九爷那脸顿时黑了几分,他表白,他也跟着表白是吧?一生只守护她一人?那也就是非她莫属了?一辈子都不婚配吗?那岂不是要膈应他一辈子?九爷郁闷了,还以为大婚就可以把那些烂桃花砍掉,谁知……这桃花生命力如此顽强,竟然要耗一辈子! 穆青却心底一颤,小脸上不可抑制的染上一抹悲色,现在她若是还不明白他的情意早已不是朋友之情,那她就太迟钝了,在那一句守护一生的誓言面前,她连自欺欺人都不忍心,逸轩,你何苦如此? 齐泽生似乎也没有料到那两人都会拒绝,且理由还这么让人无法勉强,总不能让人家病着就表演吧!那太不近人情,而那当众也表白的他就更没辙了,刚刚自己的儿子可是也闹了一出,自己都没有追究,又怎么好意思去追究人家。 于是,就剩下穆青了。 而且,她就是也找理由拒绝,他也不会允许,他可是给她安排了重要的惊喜。 “穆少儒,你不会也恰好身子不适或者也……心有所属吧?” 这话说的……尤其是那一声少儒,叫的着实意味深长。这是在拿身份压她呢! 穆青心底还在为柯逸轩忽然的表白而难受,闻言,没有太多的情绪,随意应到,“回皇上,在下好的很。” “呵呵呵!”齐泽生眸底精光一闪,笑的有几分轻松,“朕也看穆少儒神清气爽,春光满面,是再好不过了。” 咳咳,神清气爽,春光满面?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他们看到的是人家越来越黯然*的背影,唉!还沉浸在惨遭抛弃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啊! “谢皇上赞誉!” 穆青知道现在不是难受纠结的时候,因为她有预感今天最后的戏码就要上演了,还是给她准备的大礼,所以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才是。 “呵呵!那既然如此,穆少儒可愿意表演个才艺,为众人助兴呢?” “请皇上赎罪,在下初来京城,没有相识的千金小姐,若是贸然相邀,怕是会唐突了佳人,所以……” “呵呵!穆少儒可是太谦虚了,少儒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才华惊艳,如何会没有女子仰慕赏识?朕可是早已听说中秋节那一日,穆少儒身边有红颜知己相伴,即有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又有京城第一名姬,呵呵……如此福气,羡煞旁人啊!” 闻言,众人都一愣,然后恍然,也都纷纷想起那一日来,的确是有这么一会儿事,当时几人在山上弹琴跳舞,吃肉喝酒,香味飘出去好几里,谁不知道?这会儿被一提起,望着穆青的眼神可就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娥皇女英也就罢了,还能和绝色的九爷也传出绯闻,人家这艳福……真真是男女通杀啊!佩服佩服! 穆青却心底一震,直觉的今天是躲不过了,既然皇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想必早已做了安排,那两人也被邀请来了吧? 果然,“朕知道,穆少儒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朕便自作主张,邀请了墨小姐和周小姐前来,穆少儒不会认为朕多事吧?” 认为你多事还能像你儿子一样发飙吗?她当然不能,相反还要感恩人家的多事,就是那话说的……“谢皇上恩典,对穆青……无微不至的关切,连这等……琐碎之事也为在下想的如此周全,穆青受宠若惊,不胜感激。” 闻言,众人觉得头皮开始一阵阵发紧,眼观鼻,鼻观心,集体装死。 九爷却笑的春花暖开,他家小青青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呢?这话说的真是……精辟。 齐泽生除了那个另他头痛的儿子以外,对其他的事,他的心理还是很强大的,对人家那‘精辟’的话仿若未觉,“呵呵!朕对天下才子之事上心是应该的,分内之事嘛!得福还不快去把两位小姐请进来。” 闻言,得福心神领会的去了,众人开始翘首以待,哪家的官宦小姐啊?隐藏的够深啊,还有第一名姬啊,美艳无双,歌舞都是一绝,京城拜倒在她的裙下之人数不胜数。 可这位墨白忆从来只卖艺不卖身,不管对方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出多么高的价码,都不为所动,原来是心仪穆青,为人家守身如玉呢! 虽然说娶一位名姬当妻子被名门大家所不耻,可是,人家还有一位红颜知己是千金小姐,那么便可以一妻一妾,享尽齐人之福,端庄金贵的,妩媚妖娆的,万种风情尝遍,真真是羡慕嫉妒恨。 穆青也静静地等着,心底有些愧疚,她自己一个人的事却把那俩无辜的人都牵扯进来,让她不忍。尤其是,她不是真正的男子,对人家付不起那个责任,却硬是被扯上关系,岂不是坏了两人的名节?墨白忆还好一些,猜到自己是女子,而玉叶什么都不知道,对她偏又有情,最后,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收场才能不伤的她们。 其实,穆青杞人忧天了,周玉叶也早已隐约有了怀疑,自从中秋节过后,她回了家狠狠的难过了几天,也终于尝试着放下,尝试着只把她当成真正的大哥或是姐姐。其实就算她不怀疑自己喜欢的人是女子,她也会逼着自己放下,因为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一位更是强大到让她窒息,面对那样的对手,她还有什么机会和可能? 得福亲自去宣人,那重视程度不言而喻,不出片刻,便带着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水红色广袖长裙,长长的下摆拖地,旖旎妩媚,一鹅黄色精致罗群,如初春的嫩芽,娇俏可人。一美艳无双的脸上挂着颠倒众生的笑,盈盈双眸,所过之处,皆是勾魂夺魄的风情,一秀丽娇美的小脸闪着矜持而期待的光芒,灵动的大眼睛扑闪着少女的心事,一走来的身影如盛开的海棠花,惊艳了人的眼睛,夺去了呼吸,另一道如早春的迎春花,娇娇嫩嫩的,却是不畏严寒的一身坚强的骨。 众人的眸光都凝了凝,虽说这是别人的红颜知己,按说得避讳才是,可是实在是太好奇,那人又太具有吸引力,便看的不由有点痴,如此如花美眷,各种风情,真是羡煞旁人啊! 心底酸酸的了,不是吃醋,只是本能的一种得而不能的嫉妒。 而九爷心底是真的酸,酸的空气中都是一股子醋味,虽然现在知道他家小青青是女子了,可是依然不好受,毕竟人家现在挂着的名头是她的红颜知己,哼!还一下子就两个,左拥右抱,还有他的位置吗? 九爷的眼神就幽怨的缠着某女看过去,穆青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你都心有所属、非她莫属、还不日就下聘了,还不许她有个红颜知己? 这兴师问罪,秋后算账的意味太浓了,九爷立马顾不得拈酸吃醋,开始左顾右盼,眼神躲闪,无双的美颜还浮上一抹可疑的红晕,引的众人连名姬都不看了,都偷偷的不解的往他那儿瞄,虽说现在九爷破了与穆青断袖的绯闻,可是两人的关系到底还有那么点亲近,这会儿看到人家的红颜知己来了,怎么还脸红上了? ------题外话------ 早上先传这些哈,亲们,期待二更的热情留言喔,嘿嘿,鞭策一下木禾的小宇宙。   ☆、二更送到 左拥右抱 情意绵绵 害羞?一阵恶寒,众人为自己离谱的猜测而打着哆嗦,殊不知人家九爷还真的是有几分羞意,想到那些表白,想到要去求婚,想到下聘大婚,乃至洞房花烛,他能不害羞吗? 小宛熊又想鄙视了,你是不是只有强迫自己满脑子里想着这个才能抵挡看见情敌的酸意啊?出息! 纪兰良和八爷则兴味盎然的欣赏着九爷羞涩的模样,觉得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什么的,该改为分外脸红才对了。 夜白和双喜则紧张的浑身紧绷,主子啊,您可千万要忍住,再吃醋也请努力克制一下,这不是那些男烂桃花,这是女的桃花啊,您要是一个控制不住出手了,哎吆喂,咱就不是上头条的问题了,直接可以‘名垂千古’了。 齐泽生凌厉的眼神也在几人身上不捉痕迹的来回扫描,却没有看出一点的奸情,反倒是瞄见某爷那染了红晕的美颜时,楞了一下,这是个什么节奏?来的又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他脸红做什么? 齐泽生思绪有点凌乱,高位上的那些女人却都盯着妖娆妩媚走过来的墨白忆,眼神有些敌意,这个女子在风月场上最是盛名,那勾人的手段更是不必说,男人们见了还有不心痒的? 所谓女人的公敌大抵如此,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歪心思也没有,可是就是讨不了女人的喜欢。 那些名门闺秀大多也是眼神不善,此人勾的京城多少名门公子都往她那儿跑,虽然不是她本意,可事实如此,她们也很难喜欢的起来。嫉妒是女子隐藏的那点黑暗,平素都可以装的大度温婉,可是真的见了那勾人的狐狸精,谁也淡定不了。 墨白忆却是淡定无比,勾着的笑也恰到好处,她谁家的男人也没有抢,用的着对这些千金小姐们愧疚心虚吗? 周玉叶也淡然着一张秀丽娇艳的脸,虽然被这么万众瞩目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却都走的镇定,既有千金小姐的娇贵,又有不同于那份矜持的洒脱,两人从容的走进众人的视线,那份出众的长相,那种超然的气质,顿时让人在心底为之一声喝彩。 连树上的小宛熊都拍了下爪子,不愧是主人的红颜知己啊,虽然个个身份都不算很高贵,可是一点小家子气都没有,即使身处这一群尊贵的上流人堆里,却也不会输了那份气势、落了脸面,相反,还很给主人争脸啊!看大家那酸溜溜的眼神就知道啦! “民女墨白忆,周玉叶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跪在地上,深深的俯首,在天子面前,也没有半丝惶恐不安。 连齐泽生都眸光里带了赞赏,穆青倒是很有眼光,这两女子虽说身份不够高贵体面,可这通身的气质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平身,朕今日请你们二人来,事先穆少儒并不知晓,就是想着给他个惊喜,呵呵,还有一件事,对你们来说也是个惊喜,刚刚穆少儒一人独得五样彩头,作了十首菊花诗,震撼全场,那惊艳的风姿真是羡煞旁人,如今已是贵为太子少儒之衔,可谓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两人起了身,脸上果然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激动,看在别人眼里便自动解读为妻凭夫贵,自己的丈夫一步登天了,她们能不引以为傲吗? “穆公子,不对,以后小白该尊您一声少儒了,恭喜穆少儒,摘得殊荣。”墨白忆对着早已走过来的穆青盈盈一拜,明眸里是欢快的笑意,带着点狡黠和打趣,还有羡慕,却是发自真心的为之高兴。 穆青现在知道人家已经看破了她的女子之身,所以此刻相处起来倒是没有了那份男女的顾忌,虽说是第二次见面,却是带着一股子熟埝亲近,“谢谢小白,不过,若是你也喊我名字,我会更觉得高兴。” 她如何听不出她那一声少儒含着丝打趣的意味。 可别人听见这话,却微微吸气,这是在*吗?喊名字?果然已经亲近到这般地步了。 九爷美颜顿时黑了,眼神儿更加幽怨,仿佛看到自家相公调戏美人被他抓了个正着。噗!九爷是男子,可现在这模样真真就是争风吃醋的正宫夫人啊! 墨白忆心底一震,美艳的脸上有几分动容,眼前的人女扮男装,如今已经是尊贵之身,以后的锦绣前程指日可待,却一点看低她的念头都没有,那眼神澄澈,甚至温柔娴静,她忽然一笑,灿烂真诚到夺人的呼吸,“是,小白遵命。” 这一声柔媚的娇嗔落下,不避嫌的又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的贴在穆青身边儿,柔情似水的唤了一声“青”,她今日来这前,便猜测到什么,对被卷入这一场试探和棋局有些无辜、也有些不以为然,想着到时候见机行事便好,不过现在她愿意站在她身边,与她共进退! 对她好的人,无需给她荣华富贵,只需一个尊重和认可,那么她就心甘情愿的对对方肝胆相照,全力以赴。 穆青瞬间就从那双眸子里看懂了她的意思,脸上也是动容,心底却是有点愧疚,可此刻,又不得不配合着她一起演戏,不过那话半真半假,语气轻柔,“小白,谢谢……你来了!” 墨白忆飞抛了一个嗔视的媚眼,低下头,仿佛不胜娇羞,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穆青心里抽了一下,最难消受美人恩,她这个假男人就更有些受不住了,不由的撇开眼,看向一直静静地貌似深情望着她的周玉叶。 “玉叶,你也来了?” 周玉叶也毫不犹豫的往前一步,紧靠在她另一侧,眼神楚楚的凝视着她,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好几日不见,见了就忍不住一解思念的韵味,“穆大哥,恭喜你,你,你最近可好?” 那一声穆大哥味道有点怪异,听的穆青心底一动,再对视着周玉叶那复杂、纠结、微微受伤的目光,忽然颤了一下,莫不是玉叶她也看出来了? “玉叶,我……” 穆青想要解释,却碍着周围一双双虎视眈眈的八卦眼睛,周玉叶释然一笑,眸子里亮晶晶的似有水意,“大哥,我想我都懂。” 呃?众人听的渐渐有点雾水,刚开始和那墨白忆打情骂俏的他们倒是看的明白,也看的酸溜溜的嫉妒着,可这会儿又是哪一出?怎么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接下来的一句话他们瞬间秒懂了。 “穆大哥,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不会怪你的,你没空来看我,是想努力读书,为我和小白妹妹将来过得好。”周玉叶也是个聪慧灵动的,看众人那眼神渐渐的不对,尤其是还有几道意味太深邃的探寻,她忙加了这一句,果然,此话一出,来自四周的那几道审视的压力顿时减轻了。 而众人也都明白了,原来是穆青冷落了人家啊!只是是忙着读书呢?还是偷偷去见了另一个呢?还是和九爷那什么什么呢?脑洞一开,各种男男和男女的那点暧昧香艳的故事就泛滥了。 而墨白忆很适时配合的又来了一句,“玉叶姐姐,青最近也没有来看我,许是上课太累了,我们要多多体谅才是。” 噗!小宛熊看着主人左拥右抱,而佳人不但投怀送抱还情意款款的模样,不由瞪大了眼,越看,那神情越是难以消化,会不会太入戏了?最后那几句,上课太累了,要多体谅,体谅什么?没有去和你们谈情说爱吗?嗷嗷,那是被妖孽关在屋里卿卿我我了好不? 众人看着这情意绵绵的一幕,羡慕嫉妒恨有木有?不但左拥右抱,还彼此和睦相处,都对人家一心一意,还温柔贤惠,体谅男人,哎呀,穆青这是修的什么好福气? 这娥皇女英的温柔体贴姿态可是比起阴晴不定、难伺候的九爷来好多了,他们都暗暗的比较着,真心觉得穆青应该果断的和九爷划清界限,不要再不清不楚的伤了美人心。 咳咳咳,九爷要是知道众人的心声非呕血了不可。 当然现在不知道,那心也一阵一阵的抽着,自家小青青被别人一左一右的霸占着,还众目睽睽的秀恩爱,让他如何不呕?就算那两人是女子,也知道她们是在做戏,可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几次都想起身,却被对面纪兰良警告威胁的眼神给制止。 纪兰良老神在在,看这虚凤假凰的戏码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搭配着九爷黑沉沉的脸,就更有味道了,见那俩女子为了青儿不顾惜自己的名节,心底不由欣慰,倒是两位奇女子啊,而青儿更是女子中的翘楚,不但值得那些好男儿倾心相许,也让女子们真心以待,这样的女子给自己当干女儿,他们纪家祖宗保佑啊! 如此,哪里能坐视不管九爷的蠢蠢欲动,坏了这一出戏码,眼神瞪过去,要是他敢坏了好事,那么他就不配合他演戏了。而且会怂恿青儿不嫁给他,拖他个三年五载的,看他受得了受不了! 九爷悲愤的忍住,比起三年五载来,还是忍这一时之气吧!夜白和双喜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都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了,还好、还好,果然老天爷还是更愿意让他们留在人间继续受九爷折磨,而不是收了他们去天上享福。 这揪着的心一放松,再看眼前亲热的戏码就有心情了,哎吆喂,你别说,穆公子左拥右抱的还真是养眼啊! 岂止是养眼,简直就是羡慕渴望啊!八爷看的心痒难耐,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热切,穆青真是好福气啊,做女子有那么多尊贵的美男子追逐,做男子也有这么多如花美眷投怀送抱,哎呀,真真是让人嫉妒。 大概是八爷眼神里的热切太强烈,那一众闺秀里忽然有一道似笑非笑的眸光扫过来,明明是淡淡的没什么压力,八爷却身子一震,顿时收回所有的旖旎心思,摇着桃花扇,故作风雅的赏花品茶,一派文人雅士的矜持保守。 看的无痕努力压了压涌上来的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对着远处苏子韵的方向膜拜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八爷的克星现世了?丞相府的嫡小姐?看着那温婉贤惠的女子,她深深感叹,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一幕郎情妾意,底下的人在看,高位上的人又如何视而不见?只是齐泽生越看越是迷糊,那几人之间的情意看着不是作假,可就是觉的哪里怪怪的,不过,只要有情就好! 他的心放了放,想着或许那断袖的传言是别人误会,以讹传讹罢了,儿子也已经承认了心有所属,而穆青对那俩女子看似也情意绵绵,这般他便踏实了,于是龙颜大悦,“呵呵呵!穆少儒和两位小姐真是情投意合,羡煞旁人啊,如此,一起表演,更有默契,郎才女貌,也是一段佳话。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虽然齐泽生暂时解除了对穆青的怀疑,可红颜知己已经请上来了,这出戏当然就要唱到底,而且,他还指望她再次赢的这一场。 她赢总比自己那三个儿子赢要好解决,也简单的多。 ------题外话------ 二更送到,没有让等待的亲们失望喔,嘻嘻,狠狠的表扬我吧。   ☆、第六十四章 赢得比赛 护她们周全 她赢总比自己那三个儿子赢要好解决,也简单的多。 墨白忆和周玉叶都把眸光看向穆青,为她马首是瞻,看在别人眼里又是一阵羡慕,看看人家穆青真是御妻有术啊,调教的女子这般听话,百依百顺。 穆青浅笑着对两人点点头,迎着高位上的人答应下来,“穆青谨遵圣意。” “呵呵!好,如今朕的圣旨已下,少儒以后就是朕的爱卿了。” “微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众人顿时明白,皇上这是拿人家当臣子来看,要重用穆青了。之前虽然得了那圣旨,穆青也一直用名字自称,可皇上假装不知道,可现在却纠正起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太子少儒,从此后诞生了。 纪兰良心里一松,皇上终于放了心,暂时危机解除了。至于以后如何安置这两位女子,青儿应该会有对策吧? 穆青确实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这一场表演一定要赢,赢了便可以向皇上随便提一个要求,而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护站在她身边的两人周全,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赦免两人无罪,如此即使万一有一天她的女子之身被发现,两人也不会被连累,而且还有她将来不能对两人负责,势必会有损两人的名誉,若能得皇上护她们周全,她便安心了。 有了必须要赢的信念,穆青本来还兴致缺缺,这下子必要全力以赴了。 因为她们是三个人,穆青便想到了梁祝那首曲子,她弹奏,那两人刚好一个梁山伯一个祝英台,梁祝是传承千年的经典神曲,就算之前那三位皇子表演的曲子再好,也越不过去,更何况她们还有舞蹈。 表演之前,穆青简单的跟两人说了一下,要表演的是个什么节目,她弹奏没有问题,就是舞蹈那两人都没有接触过,不过小白的舞技冠绝京城,对舞有着天生的悟性和敏感,她把故事情节简单的一说,小白便有了大体的印象,反正别人也都没有见过,自己按照自己的领悟来现场发挥便好。 而周玉叶虽然没有小白的舞技,可是也是从小就受过训练的,有舞蹈的功底,也有灵性,穆青一说故事内容,便懂了几分,两人倒是并不担心会演砸,因为她们莫名的就相信穆青的能力,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淡定。只是听完她讲的梁祝的故事,两人看她的眼神就似笑非笑的带了点戏谑,这是在讲述自己吧?这是在对着那人表白吧? 穆青小脸有点热,她没有那个意思好不?她就是觉得刚好合适行不?不过下意识的还是扫了九爷的方向一眼,对上那幽幽怨怨的眼神,那被抛弃般的可怜模样,那隐忍醋意不得而发的憋屈,看的她心底一叹,好吧!表白就表白吧,但愿那货看了心情能好一点。 三人是悄声交谈,众人都不知道说的什么,更加好奇这是要表演什么不得了的才艺,不过想着之前穆青的惊艳诗词,又觉得很有可能,不由的一时有些迫不及待。尤其是看到那位周小姐被带下去换了一身男装回来后,期待值更是被撩拨到最巅峰。 纪兰良也眼神热切,青儿的才艺总是会超乎所有人可以想象的高度,这回又是什么惊艳表现呢? 九爷只觉得酸,觉得忍无可忍的酸,现在不止是左拥右抱,还要被一众狂蜂浪蝶盯看着,他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十足的怨妇模样。 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欣赏表演,他只想把他家小青青给藏起来。 高位上的人却都被挑起了几分兴致,神神秘秘的,还扮了男装,是要演绎什么? 穆青端坐在古琴前,对着那准备好的两人安抚的一笑,倩倩素手抚上了弦,缠绵悱恻的琴声顿起,瞬间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鸦雀无声,静的连呼吸都不可闻。 什么是经典,一出手便可震慑全场,夺了所有人的心神,令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连事先知道一点的墨白忆和周玉叶都忍不住失神,刚刚是听了那个故事,可是起了琴声,才知道刚刚的感触和领悟是多么的浅薄,这一段情超越了生死,化蝶双飞,天上人间,再无人可以分开。 心底被深深的打动,那身子再舞动起来便如注入了灵魂,两人也是第一次合作,却难得的找到默契,把一出梁祝的戏码演绎的活灵活现,从同窗共枕,到十八相送,到被棒打鸳鸯,到最后的化蝶双飞、不离不弃,栩栩如生的呈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没有听过梁祝的故事,看这肢体语言,也感同身受了。 而穆青不但弹的缠绵悱恻,还唱的如泣如诉,“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再唱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时,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九爷一眼,顿时幽怨的九爷忽然像是被幸福击中,巨大的眩晕了,激动欢喜的连手中杯子里的酒撒出来都不知道,所有的心神都停留在那一刻,青青,青青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听的吗?同窗共读,促膝并肩,不就是说的他们两人么? 再听到后面的那两句“历经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时,他几乎兴奋的要跳起来,幸好被八爷给用手死死的压住了,太高兴的他也没有计较,满脑子都是呼喊着一个声音,青青这是也对他表白了? 看着九爷极尽狂乱的亢奋模样,八爷撇撇嘴,表示很酸,能让穆青那般的清冷性子表白不容易啊!虽然是用唱的,可是在他看来这更加浪漫有味道,唉!什么时候,他也能被如此深情的用歌声来表白呢? 下意识的又往某个方向看,却惊心的发现几乎所有的名门闺秀都痴迷的望着穆青的方向,感动的一塌糊涂,甚至还有泪眼汪汪的,他忍不住恶寒了一下,从此以后,这穆青不会把所有女子的心都勾了去吧?那让他们这些真正的男人都怎么活? 谁知,再看所有的男子,他扶额悲痛了,男子们也一样无可幸免,全部惨遭吸引,这男女通杀的魅力可怎生是好? 唉!还好,穆青不是他该操心的,这些还是让九弟那个醋坛子解决去吧!不过现在,唉!他看看九爷那完全已经陷入痴狂的模样,还是算了。 哀哀切切,幽幽怨怨的琴声还在继续,挑动着每个人心底那最柔软多情的神经,就连身在高堂,身在皇宫,经年阴谋诡计打磨的坚硬的一颗颗心都忍不住为之触动。 纪兰良再也不笑,眼眸含着一抹遥远的追忆,于正南也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漠然,盯着满园的菊花,神色隐痛,郑拓一介武夫都不由的软了严肃的脸,苏道前圆融世故的面色也诚挚了几分,纪清宜和苏子涵已经失神怔怔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述心中的震撼,那首水调歌头以为已经是极致,却不想今日更胜一筹。 大皇子齐墉也终于不再是温吞的笑,眼底幽深的如古井寒潭,三爷表情惊异又隐着悲色,四爷心底悔恨交加,那一日为什么放她从自己眼前擦肩而过? 高位上几人也难得卸下平时威严、高贵、端庄的各种面具,动容的望着下面的一幕。德妃越听心中越是惊,这样的人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儿子真的能不动心吗?她忽然没了底气,之前因为那句心有所属才松开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而齐泽生心底涌动着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震惊,欣慰,感慨,又暗暗觉得庆幸,这样的才子是他们天齐之福啊!给她少儒的称号实至名归,庆幸她没有和儿子真的有什么关系,不然这样的人才毁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甚至想着要不要招进天家做他的女婿,如此是不是会更好? 琴声再美妙动人,也有结束的那一刻,穆青站起身来,一手牵着一个,对着高位上还有些回不过神的皇上行礼,齐泽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的拍了下巴掌,“好,惊世琴曲,独步天下。” 一个巴掌声,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的众人也都被镇的回了神,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一个个脸上都是震撼惊艳,是依依不舍的回味,是难以言喻的沉醉。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一代大儒感叹。 “是极是极,如此神曲,实乃绝无仅有。”一国丞相赞叹。 “这般惊艳之词曲,本殿下自叹弗如,甘拜下风。”大皇子貌似诚心推崇。 “是极是极,这次展示才艺的表演,摘的魁首者非穆少儒无疑。”八爷陶醉着做了个总结。 于是,众人齐声附和,“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有穆少儒这般大才,定是皇上洪福齐天,佑天齐国泰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铺天盖地的呼喊声里,齐泽生龙颜大悦,气氛掀起到最*,穆青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紧紧的握了握掌心里的手,感谢地意味不言而喻,若没有她们,她也不可能做到这一切,虽然比起前世经过无数次排演的版本来还不够完美,可是仓促间她们做到这般地步,已经胜过完美了。 两人同样紧紧的反握了她的手,若说感谢,她们同样感谢她,若不是她,她们永远体会不到这般震撼惊艳的舞曲,不知道原来她们也可以做的这么好。这是一次从心到身的洗礼,有种脱茧成蝶的蜕变。这一切都是她给予的。 “穆少儒,你今日当之无愧的赢得这一场表演,说吧,对朕要提什么样的要求,朕都会答应,绝不食言。” 齐泽生说的豪气万丈,众人也不由提起好奇心来,穆青却是拉着两人的手缓缓的跪下去,“谢皇上恩典,微臣的请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请皇上护小白和玉叶周全。如此,穆青便再无后顾之忧,定会竭尽心力为皇上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言一出,再次震撼全场,众人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如此珍贵的一个请求竟然……会说的是这个? 不敢置信、匪夷所思的震惊过后,又是深深的赞叹,真是情深意重啊!对自己的女人疼爱维护到这般地步,也难怪那两人对她温柔体贴、百依百顺。 周玉叶和墨白忆也完全没有想到穆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怔愣了片刻,便懂了,她是担心会连累她们,所以为她们铺好了后路,心底一时感动又酸楚,若她真的是男子多好,哪怕为婢为妾都愿追随在侧,侍奉一生,可偏偏是女子,对她们的这份爱护,让她们觉得无以为报。她们站在她身边是心甘情愿的,却没想到她会回敬给她们这么大的一份礼。 让当今皇上护她们周全,将来还有谁再敢惹她们? 这份荣耀无比尊贵了。 高位上的齐泽生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出人意料的请求,面容沉思,半响,高声道,“好,穆少儒真乃有情有义之人,朕甚是欣慰,朕答应你,定会护她二人周全,即使将来她们犯下过错,只要不涉及江山社稷,人伦道德,朕都会既往不咎。” 这允诺可就贵重了,皇家公主也莫过于此啊! “谢皇上恩典。”三人跪谢,彼此相识一笑,眸底流动着耀眼的水光。 九爷还沉浸在被忽然表白的沉醉兴奋中,所以没有关注这什么请求不请求的,一直等到盛会结束,都还有点幸福眩晕的找不着北。 树上的小宛熊一个劲不停地鄙视,出息,就这点出息了,哼! 夜白和双喜则庆幸的叹,这样也好,免去再吃一顿醋了。不然……看着人家郎情妾意,如此感天动地,九爷能受得了? 赏菊论诗会终于到此为止,高位上的天子和嫔妃们先行离开,众人恭送,天子走时,龙颜甚是喜悦,而嫔妃们则面色多复杂沉思,扫过穆青时,眼底都在计算着什么,让人不由的想三想四,不会这穆青又被宫里给看上了吧? 皇上走了,众人才相互寒暄着互相告辞,只是离开时,都无一例外的往穆青的方向多看几眼,人家今日可是最大的赢家啊,不但得了五样彩头,还当场铺就了最一步登天的前程,还得了如花美眷,可谓是名利双收,人生圆满了,从此后那就是奔走在幸福灿烂的大道上,被万千的人追捧巴结,高坐云端,受人敬仰。 短短的只有一天啊!把凡人一生都不一定求来的一切荣华都得到了,人比人气死人,压下那羡慕嫉妒恨的气血翻滚,酸溜溜的砸吧着嘴,还是回家多看点书吧!争取明年的会试殿试还有一次机会。只是……这个人应该不会再参加了吧?不然,呜呜呜……他们又会什么都捞不着了,这穆青就是一捞金专业户啊!谁也抢不过。他们暗下决定,以后京城里再有什么比赛盛会,但凡有穆青参加,他们能避则避。 一众名门闺秀走的时候,眼底更多的是仰慕,若是能得此情深意重,又才貌双全的夫君,那一生还有何求? 来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颇费了些时辰,而散场却只是短短的一刻钟,一刻钟,偌大的园子里便是人去茶凉,刚刚的繁华落尽,连满园的菊花仿佛都不胜那一瞬间的凄冷,孤单的独自开放。 穆青身边还站着墨白忆和周玉叶,九爷也终于从那眩晕的幸福中恢复了几分清醒,瞪着那左拥右抱的旖旎画面,美颜黑沉,眸底隐有火花跳跃,小白笑意盈盈的,不受某爷那眼神的荼毒,嗯,吃醋有益身体健康,所以……尽情的吃吧。周玉叶没有小白的强大心理,被人家盯的有点不自在,好像她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要被眼前的人给扔出去似的。穆青轻咳了一声,警告某爷不要闹,这会儿大多数人走了,可是最危险、也最精明的那几人可是都还没动身呢。 纪兰良不着急走,他要和青儿一块儿回去,顺便让青儿详细的给他讲一下这个梁祝的故事,纪清宜也没有随四爷的车离开,他也想听,苏子涵也很想留下来一起听,却被苏道前不由分说的给拉着走了,自己的女儿都要被八爷拐跑了,赶紧回去商量对策才是头等大事。 ------题外话------ 今天看情况,有木有二更哈,亲们可以期待一下下喔。感谢亲们投的各种票票,么么哒。   ☆、二更送到 醋意冲天的清场 郑拓离开的时候,面色沉重,眼神倒是没有往这边看,于正南似乎要走过来,隐忍了一下,又面无表情的转了身子,背影萧索而苍凉,穆青却没有忽视他望过来的那一眼,不是关注她,而是盯着她赢的那几样彩头,似有灼热划过,他是不是对其中的一件上心了? 素来没有交集的大皇子携着皇子妃笑着走近,“恭喜,穆少儒,刚刚那首曲子真乃是惊艳天下,本殿下甚是喜爱,若有机会,可否能与少儒请教一二,只听一次,以本殿下的愚钝,实在是记不了全部。” 郑心慈也灼灼的盯着她,虽没有开口相邀,可那眼神里的意味却很明显。 九爷霎时气息一冷,美颜如挂上一层冰霜,而一起围过来的三爷和四爷也身子一绷,眸光眯了眯,八爷摇着桃花扇,唇角的笑有点凉,穆青面色不变,得体的一礼,“殿下太抬举在下了,不过是一曲子而已,哪里能当的起殿下的请教二字,若殿下喜爱,在下定当写好了曲子,荣幸奉上。” 九爷不着痕迹的站在了穆青身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大皇子的视线,“大皇兄不必着急,等回了青莲院,我会亲自监督她把曲子写好,然后快马加鞭的派人送去。” 穆青对某爷如此相护又占有欲极强的姿态既感动又无语,她自然也知道大皇子没安好心,自己一当上少儒,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套近乎,目的不言而喻,可是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可能会以为大皇子平庸早已没有了争夺之心,可她断不会那么想,所以时时防备着呢,这货挡在她前面,遮风挡雨的姿态很帅,可是……要不要那话说的那般暧昧的令人想入非非啊?我们刚刚才解除了断袖的危机好不? 噗!解除了吗?你们一直全程都在秀恩爱好不?一个表白了换另一个表白,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哼!那些瞎眼的才会以为你们之间没有奸情!小宛熊奉送上一个酸酸的大白眼,躲在树上还不愿意下来。 九爷却不觉得他说的暧昧,人家都要过来挖墙脚了,他还需要客气吗?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她的,他们早已是一体,别人想都不要想。 大皇子温和的笑僵了一下,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与世无争的温吞,眼底刹那间闪过的阴鸷没有几个人看清,却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呵呵,如此,辛苦穆少儒了,那本殿下就在府里恭候了。” 送走了一位城府深沉的,穆青还不等松口气,三爷又走过来,俊颜凝着一抹郑重,落地有声,“恭喜你。” 三爷不善言辞,可每说出一个字都极有分量和穿透力,像是要刻在听者的心上。 “多谢三殿下。”穆青从九爷身后探出身子来,这样被挡着和人家说话不礼貌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太诡异、太明显,众目睽睽的,那货就不能注意点影响? 三爷齐墨眸光灼灼的盯着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一字一句道,“送给你的那个东西永远有效。” 很酷酷的宣告完,也不等穆青有什么反应,更不管九爷那脸已经黑的多么难看,大步走了,挺拔如松柏的背影紧绷有力,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孤寂决绝。 九爷冷冷的盯着那背影片刻,转首对着穆青时,快速的变脸,委屈幽怨如被抛弃,“爷怎么不知道三皇兄还送了礼物给你?” 咳咳,穆青尴尬的轻咳一声,眸光闪烁,那时候不是迫不得已才收了嘛,而且她也从来没有用过,若不是今日被三爷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事了,现在还放在书袋子的夹层里,还有那一条浅黄色的褻裤。 想到这个,脑海里便是一连串的无节操回忆涌入,凤凰山,温泉池,月黑风高,她那最是*的一抓,于是,某女成功的小脸红了,以前只觉得恶寒、掉节操,可现在她越是想便越是各种害羞、难为情,但愿那货以后不会再想起这件事,更不要提起那件丢失的褻裤。 穆青小脸一红,九爷美颜便白了一下,眼神急了,“青……”偏现在还有闲杂人等,他有什么想问的都说不出口,“我们回青莲院。” 穆青点头,看九爷那急吼吼的模样,怕是他想多了,自己要是不应他,指不定就忍不了了,可偏偏四爷这时又走过来打招呼,同样的一句话,四爷温润的声音说出来就显得动听而真诚,“恭喜了,穆少儒!今日那菊花诗和一首曲子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相较之下,本殿下做的那几首实在是惭愧了。” 穆青刚要开口,想客气的寒暄两句,九爷美眸一瞪,神情冷而不耐,“四皇兄难道也想跟青请教词曲?还是也私下送了青礼物,担心被忘掉,特意提醒一番?” 噗!依然躲在树上的小宛熊受不了的差点喷了,哎吆喂,这是有多酸啊! 夜白和双喜也深深的低下头去,主子,您这是喝了多少醋啊! 连八爷都觉得牙齿酸了酸,想着一会儿自己本来打算也要恭喜人家一番的,看九弟这酸气冲天的恐怖模样,还是算了吧! 穆青也听的无语的抽抽嘴角,这样口无遮拦的发泄你的小气真的合适吗? 四爷似乎不以为意,温温的一笑,“九弟想太多了,四哥只是仰慕穆少儒的才华,有心结交而已。” 四爷这话倒是说的坦荡,让人反而不好拒绝了,难不成她以后都眼睛朝天,谁也不看了?那么不出几日,她穆青一步登天,从此盛气凌人,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各种负面消息大概就会满天飞了。 “能得四殿下赏识,是穆青的荣幸。”穆青淡淡的行了一礼,得体又透着疏离。 四爷也不逼的太紧,很随意的说了句,“如此,有机会再找穆少儒探讨。”便优雅而去,衣袍翻飞,端的是风度翩翩、君子如玉,那气势只是看背影便觉得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反观九爷,眸子里全是隐忍的火气和酸意,看的剩下的那几人都下意识的回避,低头的低头,撇脸的撇脸,装死的装死。 九爷依然不满意,怎么就是没有一个有眼力的速度消失,给他和小青青清场呢? 凌厉不耐的眼神秋风扫落叶般扫过剩下的几人,“老八,你留下来还有事?需要爷亲自送你一程吗?” 阴森带点磨牙的动静成功的让八爷不再犹豫,讪讪的笑着,快速的摇头,“不用不用,呵呵……九弟如此热情,让八哥怎生是好?” 八爷还想再拽文磨蹭一会儿,借机多看一会儿热闹,忽然瞥到九爷伸出手指,顿时脚下如安了风火轮,一溜烟的跑了,那速度连无痕都看的目瞪口呆,八爷的轻功潜能爆发了? 解决了一个,九爷又把眼神扫向纪兰良,口气不善。“纪老夫子,您还不快点回家多看点书吗?” 呃?众人楞了一下,这都哪跟哪啊?连睿智的纪兰良都不解,“九殿下此话怎么讲?” 九爷冷笑一声,“您的徒弟如今都是少儒之头衔了,您再不努力,太儒的位子都要保不住了,您不该有压力吗?” 咳咳,这话说的……这是一回事吗?就是穆青将来升为太儒,也得喊纪兰良一声师父。而且如今太子还没有选出来,离着登基遥遥无期,少儒这个头衔还得做好久好不?再说了,那根人家看不看书有什么关系?还有压力?哎吆喂,也就是九爷为了清场,真是……不择手段了。 纪兰良怔了一下,忽然哈哈一笑,扫了眼面色通红的穆青,越来越觉得某爷活宝了,“九殿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呵呵!老夫忽然此刻真就觉得压力巨大了,再不多读书都不好意思受青儿那一声师父喽!” “师父……”穆青红着脸,不依的低唤了一声,她的脸快要被那货给丢干净了。 “呵呵……”纪兰良见某女羞红的小女儿娇态,觉得自己再不走,某人就该暴走了,“青儿,为师先走一步,回家看书啦!你坐九殿下的车回崇文馆可好?相信九殿下一定十分热情好客的。” 心情大好的说完,纪兰良像是年轻了几十岁,走的虎虎生风,纪清宜本来还想与人家一路,听那梁祝的故事,可现在……哪里还能呆的下去,于是随着他老爹离开了,不过多看了穆青那娇羞满面的红晕几眼,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震惊,还有一丝隐约的怪异,却又抓不住。 现在除了九爷和穆青,没有存在感的夜白和双喜,就剩下墨白忆和周玉叶了。 对女子,九爷再不喜、不高兴,冲着俩人来帮他家小青青,他也不好赶人赶的太绝情,可话虽然没说,那冷冰冰又不耐的眼神也足以说明一切。 墨白忆视若无睹,醋吃的越多,一会儿独处时,那火就撩的越旺,那情就更激烈,有什么不好呢? 可周玉叶却受不住了,主动告辞,“穆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这一开口,墨白忆也就不好再拖着,“青,那我也走了,正好和玉叶姐姐一路,我现在在清玉阁,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喔!” 闻言,九爷本来还因为两人有自知之明而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可现在,美颜又黑了,这是在勾引他家小青青去青楼楚馆吗? 九爷再一次频临暴走,那两人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穆青本来还想送一程,九爷却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一下子拉过她的手就往自己的马车里走,“夜白,派人去保护那两人,一路送回家。” 他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看着他家小青青,离的那个什么第一名姬远远的,那女子太有惑人手段了。领命而去的夜白也是深有感触,那娇媚的嗓音喊得人骨头都要酥麻了,他深深的觉得九爷这个情敌很强大啊,也深深的开始同情九爷,唉,明明醋的要死,却还要为人家的烂桃花操心,这得多么郁闷悲催! 留下的双喜觉得自己才是最郁闷悲催的那一个,呜呜呜……都走了,就剩下一个可怜的他,他不是不想赶车,他,他是不想听墙角好不?装聋作哑的滋味真是太痛苦了,更何况,此刻九爷憋着一肚子火,看拉扯着穆公子的架势,不压倒了狠狠的泄上一番怎么会罢休? 以前都是关在屋里卿卿我我,他听不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却要近距离的听,他能不能坚持住啊? 他的纠结果然不是杞人忧天,还没有坐稳,车厢里就是一声砰的撞击声,像是谁把谁给扑到了,大概力度太大,心情太迫切,所以车声晃了晃,连着他的心也剧烈的晃了晃,握着马鞭的手都举不起来,整个人忽然好想哭,呜呜……这是要上演什么震的节奏? ------题外话------ 明天最后一天,亲们,美好的一个月就要结束啦,木禾也坚持了又一个月,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和陪伴,下个月我们还一起加油好不?   ☆、第六十五章 车里的情 唉!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让他更欲哭无泪的。 一上车,九爷就像是饿了多少年的猛兽,一下子把美味的猎物抱在了怀里,因为用力过大,那抱的动作就变成了扑倒,幸好宽大的车身底下铺着厚厚的毯子,柔软的长毛舒适华丽,两人跌在上面像是坠如云朵里。 穆青去没有落入云端的惬意,被紧紧的压在底下,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慌乱,因为那货神情太狂热急切了,看的心底一阵阵的颤动,“齐天,别……” 一个闹字还没有机会吐出,便被铺天盖地席卷过来的吻给吞了下去。那亲吻因了之前憋了太多的思念,太多的幽怨,太多的酸意,而来势汹汹,如疾风骤雨,瞬间便淹没了一切,穆青还想挣扎的身子被化成一滩水,再没有一丝的力气,脑子里也如有漫天的烟火绽放,惊艳绚烂占据了所有的心神。 空气中只闻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像是两个溺水的人在拼命的渴求,却不及情海欲潮猛烈的翻涌,沉没其中,无力挣脱。 双喜哭着一张脸,听着车里那令人越来越脸红心跳的动静,马鞭终于发狠的一抽,那躁动的马受了疼,嘶吼一声,跑了起来。 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凌乱声,好歹遮掩了一下车里那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的喘息声。 双喜马鞭抽的很给力,倒不是他心底憋气,那拿马来撒火,而是,呜呜……他被割了那惹祸的东西,七情六欲的早已绝了,可那马还是个完好的,还是匹公的,此刻听了一会儿墙角,那神情都不对劲,貌似春天发情的季节提前来临了,他不用力抽它几下,它还不得疯了? 马车急切的跑起来,马鞭子一声接一声,响亮而中气十足,马的低鸣听上去委屈而幽怨,它动情了是它的错吗?为什么不去提醒车里的人啊,那才是罪魁祸首好不? 此刻紧紧的趴在车身上面的小宛熊也不悦的瞪了眼双喜,突然跑的这么快干什么,瞧,把主人都给惊醒了,刚刚听那动静主人都快要沦陷了,这下子倒好,再次半途而废了。 一时又觉得快意,哈哈!那妖孽现在忍的很辛苦吧? 唉!它其实活的很纠结,既想听墙角,看激情四射,可听完看完,又心酸,还深深的嫉妒,为主人被人家抢走。可再有激情时,它又忍不住跑了欣赏,乐此不彼,啊啊,它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有受虐倾向的应该是九爷更合适些,明知道最后不得不停止,明知道火撩拨的越旺,会隐忍的更痛苦,明知道,唉……他会是多么多么的挣扎,他却依然痛并快乐着,无悔。 此刻,衣衫凌乱,九爷挣扎着半坐起,用了内力拼命平复在体内疯狂乱蹿的那股冲动,那股越是隐忍越是高涨的热情,美颜因为呼吸急促,而涨红的一塌糊涂,却是惊艳的令人不敢逼视。 穆青也好不到哪儿去,清丽脱俗的小脸此刻染了春情,娇艳的如盛开的海棠,澄澈如湖的眸底更是一*的荡漾,盈盈动人,身上的压力离开,她也下意识的想逃开背后柔和令人沉溺的温床,奈何身子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想到刚刚被狂风骤雨似的掠夺,穆青又羞恼的嗔了某爷一眼,混蛋,都不听她的解释,一上来就知道不管不顾的折腾,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欺负的她现在身子软的让她自己都鄙视自己,这是有多激烈还是她多矫情。 “青青……”九爷平复了半响,觉得那股子激荡终于压下去了,才回转身子,可一看到某女还慵懒如水的躺在那里,眉梢眼角都是未褪去的风情,顿时,好不容易克制的一切又如岩浆爆发。 “别闹了,齐天,不然,我就……”穆青见他又要扑上来,忙慌乱的收拢好刚刚撕扯开的衣服,出声警告威胁,再闹下去,保不准最后她会不会缴械投降了,她倒不是非要坚持大婚后才那啥,可在车里绝对不行,她可没忘记现在外面还坐着一个赶车的人呐,还有路两边来来往往的,她要是和他真那啥了,天,京城一百年的头条位置都要被他俩给霸占了。 九爷堪堪的顿住身子,可争日月星辉的眸子一下子漫上幽怨委屈,“青青就如何?” 穆青本来还想说就要去找谁找谁的刺激之语,这会儿见这货这般模样,那话就不忍说出口了,心底叹了一声,别人都以为他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一个瞪眼就可以让他乖乖的听话,殊不知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他时时妥协呢?“我还能如何?就再也不理会你了呗!” 这话含着三分娇软,七分嗔恼,打情骂俏似的,九爷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他原本也以为小青青又要拿什么话来戳他心窝子,还好,他家小青青果然温柔善良,舍不得让他难受。 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迫不及待的搂紧怀里,“我不闹,就是……这样抱着你可好?保证不再动手动脚。” 穆青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表示怀疑,却也柔顺的没有再挣扎,那个怀抱太温暖舒适,安心而宁静,比起那柔软的毛毯还要令她沉醉,就想赖在里面,安葬自己的一生。 车子里静谧无声,流淌着暖暖的柔情,淡淡的暧昧,两人甜蜜交缠的呼吸。 车外,双喜终于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哎吆喂,可算是结束了,可算是活过来了,再折腾下去,他都要发情了!那马儿悲愤的又鸣了一声,受不了的是它好不?它有什么罪,被白白抽了好几鞭子,它容易么?现在罪行该受完了吧? 双喜觉得应该可以了吧,热情如火的那一段结束了,现在静悄悄的,许是累了的两人在休息? 只是接下来的一番谈话,又再次让他眉头紧锁,欲哭无泪,甚至强烈的呼唤出点状况吧,哪怕暗杀也好,逼青龙卫们现身,把他给换下去吧,呜呜,他不要出场这么久好不? 可惜,老天爷听不到他的哀嚎,马车一路驶回青莲院,平安无事。于是,车里的或娇嗔或呢喃,或撒娇的各种挑战他神经的语气就整整折磨了他一路。 “青青!”柔软的好像要滴出水来,若不是亲耳聆听,打死都不相信这恶心的动静是出自某爷之口。 “什么?”无奈的一叹,她也不想相信,某爷那一副傲娇的皮囊下,是如此的闷骚。 “青青,你以后不要和那些人走的太近可好?”小心翼翼的祈求里还带着一丝霸道。 “那些人?谁啊?”还有很多吗?这货不会要她变成个绝缘体吧? “爷那几位皇兄啊,哼!一个个看着都不怀好意,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随时扑过来,只是在忍着罢了。”说到这个,九爷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加酸气。 无语的一个白眼,随时想扑过来的是你好不?不过她很痛快的答应了,既然选择了他,自然不能再和其他皇子走的过近,“好,以后我会注意。” 九爷窃喜,为某女的柔顺乖巧,“青青真好!”甜腻的一声呢喃里还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啵’的声音,“奖励你的。” “齐、天!”无语的一声娇嗔,那是奖励吗?趁机占便宜才是真的。 车顶上空的小宛熊野强烈的鄙视了一下,哼,色狼、登徒子! “嗯!青青,你这般深情唤我,何事?” 穆青想翻白眼了,她那是深情唤他么?那分明是气恼的警告好不?她决定闭眼小寐,不和这货说话了。 奈何,她不说,九爷却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倾诉完,他两个多时辰没有和他家小青青互诉衷肠了,能不一吐为快吗? “青青,以后你也不要和那两女子走的过近可好?爷,爷不是吃醋,爷只是觉得人家终究是女子,你将来又不能娶人家,莫要坏了人家的名节。” 九爷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的偷瞄着某女的脸色,说的很心虚,他就是吃醋,虽然知道三人都是女子,定不会再有什么情爱爱啊的,可是他还是深深的吃醋。 穆青睁开眼,扫了他一下,看那货装的混不在意,一副完全是为了别人名节着想的模样,唇角抽了抽,“我以后会尽量吧。”她总不能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这货的独占欲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对某女这答案,九爷算是勉强同意,他也知道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不能只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又实在担心她飞的太远太高,看到更多更美的风景,而把他忘了淡了,所以,他才会在她身上系上一根线,不管她飞到哪里,最后的归宿要在他这里。 “青青,你得了那五样彩头……都是要送给谁呢?” 安静了两秒,九爷眼神瞥见角落里那几样用红布包裹的彩头,忽然意味深长、幽幽怨怨的开口。之前在比赛时,他没有细想,现在脑子里模糊的有个印象了,尤其是那本烈日神功,像青青这种没有武功功底和内力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修炼,所以得了相当于无用,那么就是……要送人了? ------题外话------ 呵呵,这几天,木禾的票票暴涨哈,谢谢亲们的支持啦,么么哒!晚上二更,不过时间会晚一点,大概八点左右吧,因为木禾今晚要值班喔。   ☆、二更送到 貌似求婚了 那就是要送人了?送谁呢?九爷当然不会以为他家小青青是要送给他的,就连那一个菊花砚台他都觉得青青是为了某人而赢的。 穆青本来眯着眸子半醒半睡,闻言,一下子清醒了,清醒了头也隐隐觉得开始疼了,要怎么和这只醋坛子说这事?虽然她对逸轩和大勇是纯粹的不能再单纯干净的友情,可毕竟是男女有别,而且这货又超级爱吃醋,解释不好,怕是又要闹她。 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随意淡然,半点心虚也没有,“那个,是不是有你喜欢的?有喜欢的便先紧着你挑如何?” 九爷从背后搂着某女软软的身子,下巴就惬意的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眸子微微一侧,便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颤的,似要展翅欲飞的蝴蝶,“真的?青青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拉长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不相信和怨念。 穆青重重的点头,强自镇定,表情十分大方,“真的,你随便挑。” 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窝在他怀里的身子都绷起来了,还敢说真的?口是心非的小狐狸!“那爷就不客气了,那本烈日神功,菊花砚台和夜明珠爷都喜欢,青青不会舍不得吧?” 他现在是慢慢的回过味来了,知道那几样都是送给谁的了。穆大勇、柯逸轩还有纪老头子。 咳咳,穆青想挣开他的痴缠,在他怀里舒服是舒服,可是太容易沉醉沦陷,都不能保持清醒明智的头脑了,一点一点被他逼近,而她却没有招架之力。 奈何,她一动,人家缠的更紧了,语气也变得急迫紧张还带着遮掩不住的受伤哀怨,“怎么,青青可是舍不得?” 穆青一叹,不动了,“没有舍不得,你要是真想要,便拿去,只是,你确定你真的喜欢?” “哼!”这一回儿九爷哼的那动静就大了一点,“爷本来不喜欢,可若是你送给别的男子,那爷就变得很喜欢,还是喜欢到……非要不可。” 他宫里的宝贝多的是,在九仙山上也有许多世人见都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好物件,他又如何会稀罕这几件?不过是见不得她送给其他男子罢了,小笨蛋,就不能哄哄他,温柔娇媚一点,那么聪慧,又熟读百书,怎么就是没学过美人计? 穆青确实想哄了,却不是想用什么美人计,某爷那样子就跟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她用美人计合适吗?还是给快糖吃更有用,慢慢的转过身子,让自己的眼神与他对视,奈何那货却傲娇别扭的望天,大有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坚决架势。 “你,真的非要不可?” “嗯!非要不可!”九爷酷酷的应了一声,圈着人家的胳膊却不动声色的紧了几分,他其实心虚着呢,害怕某女一个生气跑了怎么办?想想都是心酸郁闷,当年他傲娇不可一世,眼里怕过谁啊?可现在连傲娇一下,还要装腔作势,担心这担心那的。 穆青好气又好笑,看不到某人眼底的脆弱和紧张,只能盯着他那完美的下巴,谁叫人家抬头抬的那么高呢,于是,软软的唇就印在了下巴上,“这样……还非要不可吗?” 九爷如被电击中,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只有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一声,要知道,两人虽然也亲密了好多回,可是,却都是他缠着她,现在她主动热情,可是从来没有过,半响,久到穆青以为这货会不会吓傻了,才听到一声沙哑的呢喃,“还不够。” 穆青小脸红了一下,那软软的唇又往下了几分,她忘了男子的喉结四周是非常敏感的危险区,所以,她觉得很清纯的吻在九爷身上就变了味道,暧昧香艳的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某个地方,“这下子,够了吧?” 穆青盯着某爷滚动的喉结,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只是想哄哄他,给点甜头,可不是挑逗诱惑。 觉到眼前的胸膛忽然起伏激烈,滚烫紧绷,想慌乱退却,却已经来不及。 九爷一个低头,火热的唇准确的覆下来,沙哑的一声叹息,“要这样才够。” 穆青只来的及低低的唔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次和刚刚上车那一番疾风骤雨不同,不激烈,不狂热,不急切,不躁动,却缠绵悱恻的让人为之心神俱颤,柔情似水,痴恋不悔,细细密密的吻如漫天的春雨,湿润了她的身,她的心。 不怕你粗暴,就怕你温柔,温柔起来才是最要命的,最无敌的御人之术。 彼此都温柔,便融化了彼此。 半响,九爷再次挣扎懊恼的起身,低低的嘟囔了一句,“总是这样,会不会用的时候都不行了?” 穆青喘息着拉拢衣服,就当没听见那让她心跳加速的怨念,刚刚可是……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她还是很感动的,因为他愿意尊重她而选择隐忍克制,她虽然不是男子,可也知道那种滋味必然不好受,尤其是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是最受宠的皇子,若不想忍,想要什么样的侍妾没有? 衣服整理好,九爷又再次抱着她,“爷答应你,那几样东西就送给那几人,可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是爷的女人,只能送给自己的男人,若是以后,他们需要什么,爷会给,可不许你去给。” 穆青“嗯”了一声,对他霸道的成全竟然心底浮上一丝甜蜜,她喜欢他对她的那份在乎,虽然有时不近人情,却是刻骨铭心的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 不过,她却不会让他知道,她心底是欢喜的,免得这货会变本加厉,得意忘形。 九爷因为不知道,所以其实心底还是担心她会不喜的,“你可是不喜欢爷的霸道?” 穆青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微微勾着的唇角,“若我说不喜,你会改吗?” 九爷气息一紧,胳膊也一紧,“不会,什么爷都会依着你,唯独这个不行,你只能是爷一个人的。” 九爷捍卫自己的主权,半步不让,穆青却抓住了另外一句,“除了这个,你真的什么都依我?”这位爷若是如此百依百顺,她就该烧高香了。 果然,下一秒,九爷眸光闪烁,开始游离,“那个,一般的事情自然是依着你的。”其他事情,比如亲热了,她总是不够热情主动,要是依着她,他永远也别想吃一口,还比如大婚,这才是最最重要的,若是她不依,他还能由着她吗?那他真的会忍出毛病来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嗔了他一眼,拿过那几样彩头来随意的翻着,不搭理他了。虽说赢的彩头是价值连城,可是到现在她才算是仔细的看一眼,那本秘籍上写的东西她不敢兴趣,里面的内容她也看不太懂,扫了几眼,便兴致缺缺的放下了,身后却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又别扭的声音,“这烈日神功虽然不错,可是一般武功修为的人想要练成至少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就算天赋异禀至少也要三年,爷却有办法能让时间缩短到一年。” 穆青心里一动,却只淡淡的“喔”了一声。 九爷还等着人家好奇相问呢,谁知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声“嗯”,被噎了一下,却也更忐忑,“爷那里有一瓶增加内力修为、有益打通经脉的药丸,练习武功的时候配着服用,便可事半功倍,神功早成。” 穆青唇角的弧度勾了勾,却不让某人瞧见,像一只奸诈的小狐狸,“然后呢?” “然后,然后……”九爷那个别扭啊,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青青不是应该很热情的问他要么?可见某人一点欢颜也不表露,还是说道,“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送他几粒。” “喔,你决定就好!”穆青心里泛着愉悦的泡泡,却半点不显,折腾这只傲娇霸道又别扭的妖孽,忽然觉得乐趣多多。 九爷越来越忐忑,见某女又去摩挲那件菊花砚台,忙热情道,“爷那里有最好的惠州墨,在这砚台里研磨,会让写出来的字百年色泽不变,崭亮如新,既然是送人,不如一起送,诚意更好。” 穆青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连趴在车顶的小宛熊都要咬着牙才能克制,哎吆喂,刚刚还要死要活的阻拦,这会儿还热情主动的买一送一了? “嗯!如此,就多谢了。” 九爷的脸忍的很精彩好看,“不、用、客、气。”挤出的声音很艰难,唉!能不艰难吗?明明就是一群烂桃花,他不但不敢赶,还得主动送了,什么是憋屈,这就是了。 穆青拿出那盛着回春丸的小瓶子时,九爷终于没忍住酸酸的说了句,“原来也是为你才赢的。” 那个柯逸轩赢了那一对龙凤佩,肯定是要给他家小青青的,没想到严肃正经的纪清宜也要掺一脚,难道也知道青青是女儿身了? 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货吃起醋来算是没救了,纪清宜那样的性子竟然都会吃味?唉!拿起那个腰牌时,九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青青,以后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随意进宫去爷的正阳殿了。” 认真起来,那才是他的家,所以九爷很想她能去,当然也必须要去,他们可是要大婚的,婚后不就得住在那里吗? “宫里好玩吗?”穆青随口一问,其实心底对皇宫没什么太大的好感,看多了历史剧,总觉得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是一个步步陷阱、处处危机的地方,善良单纯的人活不下去,活下来的便成了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宫斗高手。 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非她所喜。 “宫里么,当然好玩,那个御花园啊,春夏秋冬都有花可以观赏,春秋湖呢,可以泛舟采莲,魁星阁晚上赏月最是风雅不过,还有你最喜欢的藏经楼,几乎什么书都有,且都是当世为数不多的精品,当然最好的还是爷的正阳殿,嗯,将来你住进去一定会喜欢的。” 九爷难得滔滔不绝,说的很激动,像是要诱哄小绵羊的大灰狼。 穆青却只敏感的抓住了最后一句,“嗯?住进去?我为什么要住到哪里去?” 咳咳,九爷脸开始红了,说来说去,终于说到最重要的正经事了,依旧从身后抱着她,却不再是紧的密不透风,白玉般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柔柔的相抵,十指彼此穿过,又固执的不让她转身,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他怕难为情的说不出来。 “青青,我想了一个法子,可以……让你恢复女儿之身,你可愿意?” 穆青早已猜到,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说说看是什么法子?” “就是……就是给你再变一个身份出来,嗯,就是给纪老夫子做干女儿好不好?至于那新身份所有过去的背景,爷都有办法处理的妥当,不会让任何人查出一点的蛛丝马迹,你可愿意用全新的女子身份……和爷,和爷……在一起?” ------题外话------ 二更到,感谢亲们耐心的等待,顺便吼一声,投票票给木禾的亲们太给力了,嘿嘿,木禾的评价那里,竟然从五颗心变成钻石了,激动喔,还有月票,虽然登不上月票榜,可是已经靠前了很多位,木禾十分知足了。   ☆、第六十六章 求婚成功 紧张安排 喉结无声的滚动了好几下,九爷紧张的手心里都开始冒汗,吞吐了半响还是问了出来,只是那最后的几个字实在是低不可闻,极尽呢喃。 穆青却听见了,听的清楚,听的心中一颤,愿意么?用女子身份和他在一起?这算是变相的求婚?脑子一时有点恍惚茫然,忽然想到一个疏漏的地方,不由惊了一下,“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我是女子之身了?” 说道这个,九爷就有点懊恼,“嗯,应该也是猜出来的,而且,他十分愿意收你做干女儿。” 最后那几个字九爷咬的很郁闷,那个老头子是更想当他的老丈人吧? 穆青楞了片刻,便也释然了,依着师父的通透睿智能猜出来也不算太意外,毕竟,那货在赏菊会上对着她表白,别人或许能骗过去,可师父怎么会相信? 如此也好,面对师父时,她便不用再愧疚了。当师父的女儿啊,穆青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底暖暖的,不是贪恋那高门大宅,那尊贵的小姐身份,而是那份真真正正的疼爱。 “如何?青青,你可愿意?”九爷问的小心翼翼,美颜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声音强自镇定却也带着一丝颤意。 穆青回过神来,小脸也是一热,却假装没听见,“啊?刚刚你说了什么?” 九爷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也大了几分,“爷说……说你可愿意恢复女子之身和爷在一起?” 咳咳,穆青轻咳了一声,“恢复女子之身愿意,那个什么在一起……” “如何?”九爷觉得心都要揪起来,屏住了呼吸,好像在等一个是生是死的宣判。 “以后再议。”穆青故作淡定矜持,总不能说我愿意吧?这货还不得立马就去师父家提亲,她这身子还没张开呢! 九爷神情急了,“以后再议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的表现,酌情考虑。” “那就不用考虑了,青青,爷以后都听你的可好?不管是什么情况,一般的还是二般的,爷都听的行不行?所以你就答应爷可好?” 噗! 马车终于驶进了青莲院,双喜猛的从车上冲下来,小宇宙爆发,那速度看的武功高绝的青龙卫都目瞪口呆,双喜什么时候会轻功了? 他哪会轻功啊,他是受不了了,主子那撒娇卖萌,无赖打诨的模样比起抽风的八爷还要……不能直视。 小宛熊也浑身哆嗦着闪成一道光,它听不下去了,那妖孽还能再没有底线一点吗?男人啊,给他们雄性丢脸啊,鄙视,鄙视,它坚决不承认是嫉妒人家马上要抱的美人归。 停下来的马车里,九爷还不死心的继续祈求,不得了他家小青青一个点头,他就别想吃的下、睡得着了。 而最后,穆青被他缠的头痛,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说了什么,是点头还是摇头,就听整个青莲院里都似乎震了震,因为九爷突然的一声欢呼。 青龙卫们表情空白的石化了,半响,看着九爷扶着人家小心翼翼、又欢天喜地的下了车,那鞍前马后的殷勤模样,怎么能消化不了。直到两人进了屋,他们才僵硬的面面相觑,这是九爷? 是不是九爷,以后他们慢慢的就体会到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认知都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诡异状态,最后得出结论,九爷还是九爷,只是可能、大概、也许是疯了。 九爷疯狂,他们是不敢说的,他们只能说自己终于被九爷折磨疯了。 因为穆青稀里糊涂,不堪其骚扰答应了他所谓的求婚,九爷那心就一直处于狂热的状态,偏生那种巨大的欢喜又不能对外人道,只能默默的独自承受,可想而知,九爷得憋着多么难受,那言行举止还能正常的了? 每日里即使傲娇的抬眸望天,那唇角的弧度也是上挑的,那眼里的笑意满满的似乎要滴出来,那声音整日里像是抹了蜜,那走路的身姿欢快的随时都能飞起来,连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气都是喜气洋洋,那春风得意,春意盎然,春光明媚的惊悚形象成功的让一众人更加觉得九爷阴晴不定,难伺候了,这都是个什么诡异节奏? 知道的人自然是内心无比的鄙视,小宛熊就整日里一副哼哧哼哧、严重看不惯的鄙视模样,哼,还能有点出息不?不就是主人答应你了么,可是只要有一天不大婚,就有无数的可能性,主人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当心高兴的太早,最后没地方哭去!内心酸楚的小宛熊只能依靠这般的腹诽才能治愈那绵绵无绝期的醋意泛滥啊。 双喜冷静了两天,刚刚有几分正常能够面对最近颇癫狂的九爷,忽然在梳理那日驾车听到的墙角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多么震撼惊悚的秘密,女子之身?女子之身?啊啊啊……女子之身啊,穆公子原来是女扮男装!于是,一时半会儿的消化不了这秘密的双喜又再次不冷静了,好在九爷如今几乎不需要他伺候,他可以躲在房间里彻底的消化吸收。 最近几日,处于压抑的亢奋状态的九爷便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早出晚归的忙碌状态,他要给他家小青青安排好一个完美的身份,不会被任何人查出一点的纰漏,如此,即使以后别人见了青青的女子身份,见了那张脸与穆青的相似,心里有所怀疑,也断不会发现什么。而且,他心底还很私心的想,他家小青青换了女子装束,定然会美丽不可方物,怎么能让那些本就眼馋的狂蜂浪蝶看了去?所以最好出门蒙了面纱,或者干脆这一辈都不见那些人更好,如此,就更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了。 他忙着这些,还忙着着手去置办了说不清的女子衣物,首饰,各种的零零碎碎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品,价值连城,本来纪兰良都准备好了,可是看到九爷让人装了三大马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送到静园时,他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再看到那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时,他更是惊的连话也说不出,知道某爷有钱,天下第一首富啊,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奢侈吧?这些衣物首饰够青儿用十年八年的了。而且,置办的东西实在太珍贵,呵呵呵,他一个太儒之家是万万没有这个经济实力的,外人看了,咳咳,不会怀疑他贪污了吧? 还有,这简朴的静园实在装不下这么多华丽珍贵的东西,可人家九爷又拿出一张房契来,是京城里最繁华路段的一处美宅,纪兰良呵呵的笑着收下,说是给青儿将来当嫁妆好了,他本来不想收,奈何他两袖清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产,等到青儿大婚时,什么嫁妆也送不了,岂不是丢青儿的面子?所以,也没有跟九爷客气,反正以后还是再回到他手里,不过就是在自己手里热乎几天而已,依着某爷的耐心,这大婚是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纪清宜如今也知道了穆青的女子之身的秘密,震惊了一日后,便也别扭的接受了,若是早些时候知道,依着他恪守礼教的性子,必然不能允许这样欺君的事情发生,可现在……他已经在心里把她当成了师弟,难道还能去举报?现在,更是一家人了,马上他就会多一个妹妹,他虽然觉得这办法冒险,不过也是唯一一个能帮她恢复女儿身份的计策了,他也相信依着九爷的本事,给她一个没有任何疏漏的身份轻而易举。 只是要辛苦他了,被九爷安排去离着京城几百里的九仙山,接回一个不存在的妹妹来。他本来不想去,他严格说来,是四爷的人,可现在却不知不觉的就掺和进了他的事情里,还一起犯下这‘欺君之罪’,将来就算他说不是九爷的人,还会有多少人相信?可不去不行,总不能让他老爹去吧,按照九爷的说法,接‘妹妹’这么重大的事情,让一个外人去合适吗?接个人而已,还有什么重大不重大的,纪清宜很想鄙视九爷,可是也知道在九爷眼里,只要和穆青有关的事情都是天一样大,争论也无用,而且理智上讲,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便辛苦的去跑一趟,驾着空车去,驾着空车回来,却还要装着接了人的欢喜模样,等到要进城门的时候,才让穆青换了女子装束偷偷的上车,用九爷的话来说,他哪里舍得让他家小青青忍受那一路颠簸之苦。于是悲催的他便一个人忍受这颠簸之苦了。 就这样,九爷依旧不放心的给他暗中派了青龙卫,一路相护,唯恐出一点岔子。纪清宜很想吐血了,就一辆空马车,用的着这般谨慎小心、兴师动众?他忽然都不敢想象等马车进了京城,穆青换了女子装坐上来后,九爷会是什么样的紧张兮兮的模样了! 九爷很忙,穆青却是很清闲,那些事情九爷根本就不用她插手,温柔的嘱咐她,只需要安静的等着他的惊喜就好,穆青不以为然,看九爷最近的疯狂状态,她觉得到时候不要是惊吓,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本来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想打算把那两样东西送给大勇和逸轩,可是九爷最近很忙碌,说他们如今孤男寡女的相见已经不合适,非要等着他忙碌过这几天,一起送才能显得端庄守礼,穆青也没有和他争执,于是,这送礼物便耽搁了几天,等到九爷忙碌完,穆青想要请人来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上门了。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开始啦,亲们一起加油喔。这个月两人能不能大婚呢?嘻嘻,木禾自己都不知道。   ☆、二更送到 于正南上门 收徒 ……却有一位不速之客上门了。 那位不速之客,穆青还真是没有想到,竟是太师于正南。 那日他来的时候晚膳刚过,穆青最近都会拖着九爷去山上散一会儿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她拿这话来教育他,九爷表示很怀疑,总觉得是她想逃避他的亲热才想出这个理由。他觉得两人躺在软榻上卿卿我我的看书更加有益身心健康。 奈何,人家坚持,九爷想到自己对人家百依百顺的家规,于是妥协了,散步就散步,专挑僻静的地方散,偷香窃玉什么的还更加有情调。 穆青提出散步,确实有躲避某爷热情的意思,每天里总卿卿我我的,那货就一点都不腻味?她却有点招架不住,最近亲热的级别数越来越高了,脸红心跳的让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差点弃械投降,而那货每每到关键时刻就硬生生的打住,她看他满脸羞红的克制忍耐,都觉得残忍痛苦,甚至想着要不要就那啥、让他舒解了算了,奈何九爷在原则问题上极有自控力,坚决不肯,说是必须要等到洞房花烛夜,不然会对她的名誉有损。 穆青见他为自己忍的那般辛苦,也很是不忍,她也知道这是在古代,若是跟了他,那就是皇家的媳妇,宫里的规矩多如牛毛,大婚的后第一天早上都要有懂人事的嬷嬷来收元帕,检查落红,甚至有的女子要嫁进宫里,大婚前就要被那些有经验的嬷嬷们检查是否还是完璧之身,她只是想想都觉得是种屈辱。 那什么检查落红的步骤,她也觉得别扭,不过现在离那天还远,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她只想解决那货总是拖她上榻的要命事。再折腾个几回,她都要开始担忧会不会真的憋坏了。 不过今晚,刚要出门,双喜就战战兢兢进来通传,他现在已经沦为看大门的了,因为一时难以承受两人原来不是断袖的巨大惊喜和纠结,所以,能避多远有多远,不止是他,如今隐约也知道这个秘密的青龙卫也是如此,连多看穆青一眼都不敢,以前是男子,看多了,九爷还不高兴,现在是女子,还不更是忌讳? 双喜苦着脸不想进来,因为他知道这个点正是穆公子要拖着九爷去散步,而九爷各种撒娇卖萌的时间段,可他怕越拖,那需要打断的亲热级别越高,所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子,就索性死的痛快点,果然,他在门口一声通报,“爷,于太师来访”。门里顿时响起九爷懊恼的低吼,“等着,爷现在没空。” 那低吼声沙哑的让他一个太监都脸红,哎吆喂,九爷真是泡在春水里了。 只是,您再忙碌,让太师等着也不合适吧?那是太师啊,他又想哭了,为什么悲催的总是他。 还好,穆青把某个缠人的妖孽推到一边,整理好了衣服,拉开了门,外面天刚刚暗下来,半个月亮幽幽的挂在树梢上,照的双喜那张苍白的脸更是凄凉。而凉嗖嗖的夜风吹过来,也吹散了她小脸上的红晕。 “快请太师进来。” 穆青也有点奇怪,于太师素来和几位皇子都没有来往,怎么会忽然到青莲院来? “是,奴才这就去。”双喜像是得了圣旨,忙不迭的去开大门了,眼神瞧都不瞧九爷一眼,反正现在九爷对人家百依百顺,人家说的,九爷一定没有意见。 太师位列三公,身份尊贵,在朝堂上说话很有分量,品级更在她之上,所以穆青看见那走过来的身影,微微行了一礼,“穆青见过于太师。” 于正南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着一抹沉思,“穆少儒无需多礼。” 而身为主人的九爷却一脸不爽的堵在门口,声音不耐,“太师这么晚了还来,所为何事?” 咳咳,躲得远远的双喜猛抽嘴角,晚么?天刚黑好不?人家好歹是太师,您就不能客气一点?您将来要问鼎宝座的,不是应该和其他几位皇子一样拼命巴结人家吗?三公说话可是极有分量,您说您这么傲娇霸气合适吗? 夜白也是头痛,九爷一个朝廷大臣也不结交,不但不结交,还对谁都是一副不耐的,恶声恶气的模样,唉!将来会不会需要他们武力抢那把椅子?嗷嗷……很有挑战哎! 夜白和双喜惆怅满腹,于正南却半点对九爷态度的反应都没有,颇有点无视的意味,“老夫是找穆少儒有事相求。” 穆青一怔,找她的?还用了相求这两个字眼,她倒是一下子猜不出他来的目的了。 而九爷则一下子炸毛了,美颜铁青,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是半夜三更,难道他也看上他家小青青?顿时九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噗!藏在隐蔽角落打游击的小宛熊强烈鄙视了,九爷您能不那么草木皆兵吗? “太师有什么事,和爷说便可,青很忙。” 于正南似乎楞了一下,大概是想不到某爷这幅气势冲冲,活像被抢了什么宝贝似的神情是从何而来,穆青扶额叹息一声,然后抬眸果断的瞪了九爷一眼,九爷瞬间老实的让开了身子,躲一边画圈圈去了。 “于太师请。”穆青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她慢慢的有点懂了他来的目的了。那有事相求是求的那一样东西吧?果然是个爱菊成痴的,或者说是个长情的。 于正南也不客气,当先走了进去,他也是第一次走进传说中的青莲院,走进来看着满屋子华贵的摆设,眼底却不见一丝波动和灼热,穆青赞了一声,倒是好心性,不为外物所动,只是这样的人一旦对某一样事物动了心,这一生便会固执前行。 三人坐了下来,九爷特意坐在两人的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那般的坐姿结构真是考验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双喜进来倒茶伺候的时候,差点跌倒,九爷防人还能防的再诡异变态一点么? 全天下都知道太师一生未娶,对女子早就没了那心思,您说您至于吗? 于正南心里藏着心事,倒是对这诡异格局没有多加探究,喝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道,“老夫今日来,是想问问穆少儒是否能割爱,把那件菊花砚台让于老夫,老夫也知道,那砚台是无价之宝,不应该用金银来衡量,可是老夫,也不瞒少儒,确实极其喜爱那物件,所以,穆少儒开个价吧!” 穆青没有惊讶,微微一笑,“既然太师也知道那菊花砚台是无价之宝,那穆青又怎么能随意开价码,用金银等俗物去亵渎它呢!” 于正南肃穆的老脸闪过一抹黯然,声音发涩,“老夫也知道是强求,只是……看在老夫几十年都在寻它的这份心思上,穆少儒就不能通融几分吗?若是金银,穆少儒看不上眼,那么老夫府里这么多年也得了不少像样的物件,虽然比不得九爷屋里这些,可也算是世间难寻,价值不菲,你可随意挑选,拿几件都可以,老夫愿意只换这一件。”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于正南的底线,穆青也知道,依着他的脾性,能拉下脸来主动上门,又说的这么诚恳和低姿态,已经很不容易,她要是再逼,估计他就该甩袖子走人了。 九爷这会儿似乎也明白了他家小青青的欲迎还拒的用意,眼神顿时幽幽的,颇有些怨念,对别的男人真是越来越操心了,怎么就不操心他呢? 穆青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太师对菊花砚台的执着令穆青动容佩服,穆青又怎么忍心让太师几十年的寻找情分断了,穆青愿意赠与于太师,不要一两的金银,也无需用其他宝贝相换。” 于正南惊了一下,也站了起来,声音发颤,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抹激动,“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穆青笑着点头,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腹黑的潜质了。 于正南到底是在朝堂上混了半辈子的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静下来,郑重的坐下。“说吧,赠给老夫,有什么条件。”天下哪里有免费的馅饼,不图身外之物,那必是另有所求。只是,若是想让他以扶持九爷来换取,他还不能答应。 依着他的判断,他以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借机拿这个来作谈判,可没想到,条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甚至相距甚远。 穆青又行了一礼,敛了笑意,面色诚恳而认真,“穆青素敬仰太师一番清贵风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只是身在朝堂,为皇上分忧,来崇文馆的时间不多,穆青一直为不能时时聆听太师的教诲而引为憾事。” 穆青这一番话虽然有些抬举他的意思,倒也不完全是奉承,毕竟于正南能够位列三公,能够当年贵为太子师父,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 不过,想要让人家心甘情愿的答应,高帽子还是要戴的。 九爷似笑非笑的,他家小青青这不是小嘴很甜吗,怎么就是不见她也对自己说的这么好听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吹捧其他男人合适吗? 于正男南无视九爷变态的醋意,看着穆青的眼神很幽深复杂,没有半点被吹捧的得意和飘飘然,“要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如今在京城,乃至天下,谁也不敢在穆少儒面前用这两个词了,穆少儒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老夫若是能答应无需你多说就会应下,若是老夫做不到的……你就是说破了天,老夫也无能为力。” 穆青也不尴尬,倒是更觉得此人极有风骨和原则,只是不知道他心底支持的是哪一位皇子。“刚刚那些确实是穆青肺腑之言,不止是穆青一人敬仰,穆青的一位好友也十分敬重仰慕太师,很想拜在太师的门下,可知道太师从不收徒,所以很是觉得遗憾,穆青的请求便是,希望太师看在我那好友一番诚挚心意上,能破例收下他。” 此言一出,双喜下意识的便去看九爷,哎吆喂原来穆公子绕了那么大圈子,是为了别的男子铺路啊,他还以为是为了九爷呢?九爷能受得了? 九爷早就猜到,倒是也没有跳脚,只是浑身的气息酸溜溜的,整个人都很不好的样子。 而于正南震惊了一下,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虽然不收徒弟,却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忌讳,而是他习惯了孤独寂凉,习惯了漠然冰冷,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太靠近,所以,拿这个来作为交换条件,对他来说无疑是太简单了,收个徒弟而已,算不上十分为难,他一句话的事,却能让她割爱那么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个她嘴里的好友一定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他忽然好奇那人是谁了,“你的那个好友是……?” “柯逸轩,太师也是见过的,就是前几日在贵府上做菊花诗两首,得了龙凤佩的那位公子。逸轩与穆青是从小长大的玩伴好友,为人温和,心性良善,学识自然也极为出色,是今年汉阳府乡试的第二名,若能得太师亲自教诲,日后成就更会非凡。”穆青盯着于正南的神色,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双眼里明显已经同意了,想想也是,虽然拜在太师门下是件很难的事,可是那是对那些学子而言,对他本人不过是点个头而已,和这让他喜爱的菊花砚台比起来,真是太划算了。 “原来是他,倒是勉强能入得了眼,好,老夫答应了。”于正南脑子里还是有那个印象的,如青竹似的身影,温暖的气息,是个出挑的,也许留在身边也不错。 穆青灿然一笑,“如此,多谢太师成全了。只是穆青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此刻,于正南想着能得了那砚台,还得了一徒弟,这一趟来可谓是收获很大,所以脸色难得的很温和,看穆青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欣赏。“你说。” “我那好友……性子有点骄傲,所以,穆青不想让他知道是……”穆青斟酌着,眉微微蹙着,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老夫明白了,穆少儒大可放心,老夫会自己找机会收他为徒,定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若他自己猜出来,老夫也没有办法。”于正南现在看穆青是越看越顺眼了,难怪会被纪兰良早早的收了去,这样的徒弟,连他都动了心。 “如此,多谢太师成全之意,穆青没齿难忘。”穆青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心底的欢喜遮掩不住的都浮在小脸上,若说她来到这个异时空,最初让她觉得温暖的两人便是逸轩和大勇。对那一双父母都没有几分亲情,可是短短的那些日子里,她已经把两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三人一起来的崇文馆,背井离乡,她运气好些得了纪师父的疼爱,还有那只妖孽的庇护,可他们家世太单薄,偏又因为她扯进以后的风雨里,她实在是怕以后他们会因为她收到伤害,所以她便想着让他们自己也强大起来,如此便有了依仗、有了自保的筹码,她心里的愧疚便也少了些。 大勇学的是武科,有了那本武功秘籍,再加上增加内力的药物,成就神功指日可待,等明年的会试殿试,必将一飞冲天,摘得魁首,而逸轩能拜在于太师的门下,也等于有了一张护身符,可以安心的读书,将来封官拜爵也是水到渠成,他们给予自己的温暖和守护,她如何能忘记? 于正南走的时候,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穆青淡淡一笑,能有他们那样的亲人,更是她的福气。 九爷却觉得福气不起来,关了门,搂着穆青就各种的怨念,动手动脚,穆青被他闹的气喘吁吁,直到忍着肉麻说了句,“遇上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气。”九爷才算是崭露欢颜,圆满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嘻嘻,今日的票票好给力喔,鞠躬感谢。   ☆、第六十七章 我不够矜持? ……九爷圆满了。 可想而知,当晚的散步计划流产了,关起的屋门里是什么样的暧昧香艳,什么样的春光无限,外人都不得而知,如今,青龙卫连听墙角都不敢了,以前以为是男男激情,总还有那么点猥琐的心思,可现在,穆公子就是未来的皇子妃啊,甚至是皇后娘娘,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哪里还敢去? 双喜也不敢,他虽然是近身伺候的太监,按说在宫里,主子宠幸女子的时候,他们就是待在外间也合规矩,可在青莲院,他躲在大门口看大门都觉得不安全,呜呜……他又不像是青龙卫会掩藏气息,呼吸的稍微大点声,都会被九爷嫌弃,觉得打扰两人亲密的私密空间,这还有天理么? 惆怅满腹的几人现在都很自觉的离的主屋很遥远,免得被九爷探查到气息,穿云指就欲求不满的射出来,不过,除去这个,他们内心还是惊喜的,再也不用纠结那什么断袖之癖了。他们的春天也快了吧? 被九爷夜夜*刺激的满面思春的青龙卫一百零一次的深情呼唤春天,奈何回应他们的总是冷嗖嗖的秋风,无情的吹着他们沸腾的热血,凄冷的夜风里,心头的那一点幻想破灭,悲愤难掩,呜呜,特么的怎么把冬天给唤来了! 夜里下了一场雨,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冬天真的提前来了,紫东山上的花都受不了寒冷的悄然闭合,随处可见的落叶透着属于秋冬的萧瑟和凄冷,青莲院里的莲也有了几分残败,鱼儿都潜入了水底,春发秋收冬藏,青龙卫把棉衣都翻腾出来,准备过冬,而屋里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派春意盎然景象! 两人如今依然还是分床睡,不过穆青睡在了里间的雕花大床上,九爷睡软榻,理由是软榻挨着窗户,夜风冷,免得让她染了风寒,当然还有别的深层次心思,这里曝光度太高,即使关着窗户,夜里的烛火一点,那影子还是倒影的明显,他总不能让所有的青龙卫都闭上眼,所以还是把他家小青青藏到里间更合适。 穆青也没有推拒,睡在大床上可是比软榻舒服多了,她也不担心某爷赖在床上不走,只要他受得了那份隐忍克制、不得抒解、以致彻夜难眠的痛苦。 青莲院里没有伺候的丫鬟婆子,可是那一应物事都备的齐全,天冷了,貂绒的毯子铺着盖着,像是睡在云团里,柔软温暖,令人沉醉,水云坊的棉衣厚的薄的,锦缎的、绵绸的各式各样的塞满了箱子,不止是九爷,还有她的,按照她的尺寸、做的半丝不差,贴身的像是第二层皮肤。 穆青穿戴着九爷请人给她做的过冬的衣物,满满的一大箱子,比某人的还多,还要精致,心底暖暖的,都是甜蜜,虽然那货平时从来不嘘寒问暖,可是总是会在最需要的时刻,给予她最贴心的守护。 她里面穿了水云坊的棉衣,外面依然穿着崇文馆的学子袍服,九爷做的那些实在太奢侈了,虽然不是那种华丽招摇,可只要有点眼光的就能看出那衣物的金贵,被他这般宠着,她如泡在蜜里,可是只需要她自己一人知道便可,无需走出去招摇过市的昭告天下。 穿戴好了,出去伺候九爷,本来这活是双喜的,可双喜被派去看门了便成了她的,那货到底是皇子出身,从小锦衣玉食,被伺候惯了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自己去做,她也没有太计较,他对她好,千宠万宠,她也愿意宠他几分。 只是,那货总是在穿衣的时候不老实,沾点便宜、动手动脚,到头来,累的她娇喘嘘嘘,严重怀疑这货是不是有小儿多动症。 早膳吃的面,穆青亲手做的,热气腾腾里是九爷满足的笑脸,看的她感动又无语,有御厨精贵的伺候着山珍海味不要,非得吃她做的清粥小菜,不是找虐吗?九爷却吃的甘之如饴、乐此不彼。 饭后,她本来想要请大勇和逸轩过来,九爷却想和她一起过二人世界,难得一个休息日,不愿被别人打扰了,所以派了夜白把那本烈日神功给穆大勇送了去,顺便还带着一瓶有益武功的药丸,甚至为了让他家小青青不会因为没有请朋友来而跟他置气,九爷还很无良的命夜白每晚去指导穆大勇练功。夜白的武功不及九爷,可是在武林中绝对是顶尖的高手,有他指导,定会事半功倍,如此穆青对九爷的霸道吃醋终于不计较了。 可悲催的夜白计较啊,为毛派他去指导?还是大晚上的,很冷好不?那也不是什么女子,每日里去相会一点期待都没有,九爷您不能自己有了春天就不管属下啊,呜呜呜……可怜他现在和无痕还停留在最初。 小宛熊很不厚道的用爪子划拉了两句主人常念的几句诗词给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所以停留在最初的感情是美好的,所以就这样吧,不要再抱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它还单着呢,别人怎么能有春天? 夜白更加悲愤,一气之下,竟然跑去跟无痕告白了,无痕很酷的说了句,想要我答应你,除非穆公子变成女子,除非八爷占领丞相府!无痕自以为说了两个在她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相当于让天下红雨这般的逆天行为,可夜白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了,嗷嗷的飞奔着去指导穆大勇了,什么天冷之类的理由也不当回事了,让突然被指导的穆大勇心惊胆战,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面瘫脸首领对他如此热情,赠书,赠药,还亲自宣布要夜夜指导,若他不是女子,他都要怀疑那人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夜白能有什么非分之想,有也是对失算的无痕,啊哈哈……无痕还不知道穆公子其实就是女子,所以让他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至于八爷占领丞相府,拿下苏小姐,他觉得吧,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就八爷那死皮赖脸的功夫还是有可能的,再说实在不行就强攻,他可以贡献武力,总之一定助八爷一臂之力。 这一些八卦,是小宛熊一路跟着看热闹传回来的现场版报道,如今相处久了,穆青多少也能明白它说的那些兽语,听到夜白和无痕告白,还愕然了一下,她之前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两人之间还有奸情存在啊,倒是九爷嗤之以鼻,哼,十几年了,还没有拿下,真是丢他九爷的脸。 穆青听了这话就似笑非笑了,自我反省的来了一句,“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够矜持,是不是答应的太早了?” 九爷本来还对夜白不屑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紧张的立刻表白,“青青,你怎么能不矜持?你已经矜持到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坚固难攻,爷为了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苦肉计、美男计,各种计谋都用上,如今你都没有对爷说一句甜言蜜语,这还不矜持么?你已经矜持到丧心病狂的境界了好么?” 九爷为了强调某女的矜持,开口语无伦次的吹捧,穆青只轻哼了一声,转身去收拾挂在屋檐底下的那些枸杞了,天冷了,再放在这里,就冻死了。 小宛熊为了怕九爷报复,躲得远远的,看着远处的那一幕,主人忙碌着,九爷围着转悠,急切的解释,它得意的奸笑不停,哈哈哈…… 穆青其实心底并没有真的计较九爷随口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不想让某人太缠她而已,果然,她这一拉脸,九爷安分了不少,她说想造一个花棚子,冬天的时候也可以赏花,主要的是她养的那些枸杞就有地方安置了,九爷二话没说,亲自上阵,指挥着青龙卫就热火朝天的忙活开了,半天的功夫,在院子的一角就搭建了一座,这个时空没有塑料薄膜,也没有玻璃,可是造的却是半丝不属于前世的那些精致花房,撑起的骨架用的是最坚韧的藤条,编织的交叉,如鸟巢一般,上面覆盖着流月阁的一种棉布,透气透光,却兼具保暖的功效,是浅浅的米黄色,如阳光的颜色,明媚的照耀在她的心头。中间开了一个小门,两边有九爷亲笔题的字,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穆青望着那八个字,心底动容了,以为没有人会懂的,没有人送与她几个字,却不想……今日会看到。她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手缠绕在劲瘦的腰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遮挡起湿润的眼底。九爷一刹那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投怀送抱的美食事他怎么会不赶紧的接受,不但接受了,还回以更加热情的拥抱,两颗心贴的更近,相拥的男女立在漂亮的花房前,唯美的一双剪影,青龙卫早已主动清场了,思考着那价值千金的流月阁的棉布用来盖房子,而房子里养的也不是名贵花草,而是看不出什么的绿苗,这是什么败家的节奏?而远处本来还奸笑的小宛熊笑不出来,呜呜呜……怎么两人又好上了?还貌似那感情又贴近了一步? ------题外话------ 今天木禾陪孩子出去玩了,先传这么些,不知道还有空写二更么,呵呵,有时间一定努力争取哈。   ☆、二更送到 万众瞩目 拜师 两人如今可谓是如胶似漆,不上课的时候,就在花房里伺弄枸杞,或是读书,里面安置了一张双人版的大椅子,方便两人可以坐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看。 九爷嫌弃枸杞长的不好看,在花房里又养了些兰花,品种名贵的闻所未闻,很是为单调的花房增色不少,品味也一下子拉高了好几个档次。开始九爷不知道穆青种的是什么东西,随口一问,穆青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这下子本不上心的九爷倒是来了兴趣,非要缠着她说,穆青没有办法,才把那一晚上凤凰山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初就是为了摘这个枸杞,两人才相遇,才发生了在水里的那香艳一幕。 九爷听完,美颜也如染上了三月的桃花,瑰丽的让人窒息,曾经被视为奇耻大辱的那一握,现在想来却成了最*荡漾的亲密接触,而本来看着不好看的枸杞也瞬间被当成两人定情的媒介,一下子美丽无比了。 于是,那花房被九爷当成重地一般守护起来,禁止其他人进入,整的青龙卫一头雾水,那绿色的树苗难道是什么珍奇药材?不然还用的着这么严阵以待的? 青莲院里温馨甜蜜的令人飘飘然,如在童话中一般不真实,不过到了甲壹堂,又是另一番景象。 如今,穆青可是真正的今非昔比、一步登天,从那日赏菊论诗会后,她那些惊艳的光辉事迹就传遍天下。什么十首诗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啦,什么五样彩头一举拿下啦,什么御前被封太子少儒啦,什么左拥右抱,一首梁祝唱断肠啦,无论是哪一条,经过一张张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嘴,都演变成热血沸腾的传奇话本,飞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于是,穆青这个名字,那真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不为过了。 声势如日中天,那日子还能平静的了? 才华横溢,夺得彩头,左拥右抱的香艳,众人除了酸酸的恭贺几声,倒是还都没有太大的震动,真正惊动他们的是那太子少儒的头衔。 太子少儒啊,那意味着什么?没有比崇文馆的学子对这个头衔更敏感熟悉的了。因为在这里读书的都不是寻常的学子,家里非富即贵,对朝廷上的事情都了解甚多,也牵扯甚多,对将来哪一位皇子继位更是在暗中战队,那关乎着自己家族的荣辱兴衰,一旦选择错误,衰败还是小事,甚至连命都不保。 如今,皇上还正值春秋鼎盛,太子之位悬空着,可是早晚都会立太子,太子三师,太儒、太师、太保,是辅佐皇上登基的最有力的臂膀基石,现在,在暗地里,谁都知道皇上在选拔合适的人才作为未来的东宫三少,少儒、少师、少保。本来众人默认为那三个职位会是纪清宜、苏子涵,还有司马卓,毕竟不管从家世还是自身的才华武功在一众学子里都是最顶尖出色的,可现在,这个默认的猜想被打破了。 太子少儒竟是穆青,那么接下来的少师和少保是否也会另有其人? 心底各种的盘算计较,看穆青的眼神能正常的了? 好奇的、探究的、试探的、甚至殷勤讨好的,各种的眸光不要钱似的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穆青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走到哪儿,就把眸光带到哪儿,她很无奈,九爷很郁闷。 九爷动用了他阴冷刺骨的眼刀子飞射,奈何穆青的吸引力太强烈,依然有些不怕死的看来看去,无视他的警告威胁,尤其是甲壹堂的那些人。 甲壹堂的学子身份高贵,除了皇子,就是郡王世子,三公重臣之家,和朝堂上的关系更为密切,对穆青那个太子少儒的头衔就更为在意关注些。 虽然九爷不好惹,可是比起将来的身家性命,孰轻孰重他们还是领的请的。 纪清宜请了假,这几日都不上课,四爷便寻着些话题找她谈论,偏偏那些话题都是她不好拒绝的,随意的说,心不在焉的聊,可往往没有一会儿,她总是能情不自禁的就入了神,往往都需要九爷重重的一声咳嗽才惊醒,穆青看四爷的眼神就复杂了,这个人当真是胸有乾坤,腹有才华,聊起来话来,如沐春风,对什么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让听的人不由自主的就上了心思,认真起来。 若是在前世,他一定是个极其出色厉害的外交家。可惜了,若是他没有争位之心该有多好,他会是天齐结交其他周围诸国最好的使者,凭着这般的口才,令那些小国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将来一统天下、四海升平都不是梦想。 三爷没有好口才,却是总是灼灼的望着她,那气势存在感太强,让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已经从夹层里取出那块白虎令牌,选了中午的时候,找了一僻静的地方想要还给他,奈何,他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本殿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收回!”背影孤傲坚硬,声音阴沉决绝,让穆青心头一下子沉重起来。 九爷凉飕飕的安慰她,“他不收回,你便收着,反正这物件他多的是,指不定将来还能凭着这个把他的白虎卫给铲平了。” 咳咳,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穆青无语的不理会某爷的拈酸吃醋,回甲壹堂继续上课,这阵子,苏子涵倒是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喜欢找她套近乎了,心思都用在了八爷身上,倒不是他对八爷突然感兴趣,而是八爷抽风似的缠上他了,他疲于各种应付,所以倒是让她清静了些。 崇文馆除了穆青制造的这一场地震似的巨大改变,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惊异的事,那就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于太师忽然宣布要收徒弟了,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穆青的好友柯逸轩。 放出来的消息说是,那一日在赏菊会上,柯逸轩做的两首诗词打动了于太师,而他本人也甚的于太师的眼缘,所以于太师破例收其为徒。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说小了,不过就是收个徒弟,崇文馆的夫子们或者说朝堂上的重臣们基本都有自己的门生,有的甚至多达几十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拉拢关系、结盟或是投靠。可往大了、往深里说,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 为什么于太师几十年都不收徒,忽然在这个时候收徒弟?为什么偏偏是柯逸轩?那可是和穆青一起从汉阳府来的同乡好友,关系匪浅,一个拜在了纪太儒的门下,备受疼爱,一个又被从不收徒的于太师破例看中,这,这汉阳府穷了上百年,难道终于要飞出金凤凰了? 还有更让他们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纪太儒和于太师一直都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可是穆青如今的立场几乎是站在九爷那一边的,那么纪太儒的立场就让人沉思了,而柯逸轩又是和穆青一伙的,那么立场自然不必说,站在那一边的可能性最大,如今于太师也和她们沾上了关系,那……不会将来也被拉拢过去吧? 众人心底能不震惊么?太子三师里,如今太儒太师都貌似有了风向指标,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郑太保了,人家是大皇子的岳丈,不过据说二女儿属意的又是四爷,哎吆喂,战队也真真是颇费些心思啊。 于太师收徒弟本来打算低调些,他本人喜爱清静,平时也不太于其他朝臣结交,所以行个跪拜礼,喝了敬师茶,这事也就算是成了,奈何,闻得风声的人却都不放过,好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要探查究竟。于是,那一日,太师府又不请自去了好多人,虽然比不得赏菊会的隆重,可是也颇为热闹,只是那热闹里更多的是一波接一波的惊异沉思,打算与谋划。 穆青没有去,倒不是九爷阻拦,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虽然她让于正南瞒着逸轩,可是她也知道,依着逸轩的聪明,未必不会猜出来,可她是真的不想让他猜出来,见了面,她怕他会不会拒绝,会不会认为她做的这些伤到他的尊严,或者诚心接受了说些感激的话,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面对,若是逸轩懂她,必会明白她为何会缺席那么重要的时候,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见会对彼此更好。 她没有去,九爷自然更不会去,不过恭贺的礼物还是让夜白给送了去,九爷选的还是一件砚台,当然不是菊花砚台,而是一青竹造型的,古朴卓雅,与柯逸轩气质很像,虽不及菊花砚独一无二,却也是名贵非凡,穆青写了两副字,一副是百福图,一百个福字一百种造型形体,无一雷同,是送给于正南的,算是感谢他成全了她,一副写了两句话,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据说两幅字送去的时候,正是拜师热闹时,这两幅字一展示,顿时鸦雀无声了,早就听闻当初在乡试上,就是凭借着一首好字征服了当初监考的考官,快马加鞭的送到崇文馆来,才打动了崇文馆的夫子们,对穆青破格录取,只是很多人一直无缘得见,如今,算是饱了眼福了。果然是……独一无二、自创一体,堪称大家风范,足以流芳百世。 ------题外话------ 本来今天和孩子玩了回来,没时间写字了,可是舍不得让亲们失望啊,拼命码了一点,还是九点档,亲们不要嫌少哈。   ☆、第六十八章 换回女装 惊呆 众人眼底艳慕,心里酸酸的评估,啧啧,能得了这一副字,挂在家里,也足以争脸了。 于正南也震了一下,穆青没有来,他能猜到,送礼物来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送了一副字,还是这样一副让他惊异的字。 他自然也听过她的字如何如何,只是想着多半是在常见的字体上写的更为秀丽些,却不想是真正的独创一体,而这百福图还不是一体,一百个福字,一百种形态,飘逸的,清劲的,秀雅的,苍狂的,霸气的,凌厉的,令人目不暇接,惊艳震撼,听着耳边来客掩饰不住的交口称赞,他一时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 这礼物送的,太得人心。即不会贵重的让人为之忐忑不安,又足够让人有面子,又感动,这一百字写完也破费功夫,她有心了。从来寂寥漠然的心如流过暖意,不管她是有意无意还是刻意,这份礼物都让他满意,是今日收到的那一众精贵礼物中最得心的。 而柯逸轩温文尔雅的俊颜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如春风,只是收起那副字时,手微微的轻颤,又小心翼翼,好像收藏的是什么样的珍贵宝贝,唯恐有一点的破碎,卷起那上好的宣纸,如同卷起自己无法言说的心事。 她的心意,她所做的一切,他都懂,因为他懂,他的心沦陷的便更是无药可救。为什么他的感情都还来不及开花,便已经注定要凋谢?唯一能做的只有守护,可如今,这份守护都要给不了,她有那人护着,他可还有机会? 宫里的几位皇子也都送去了礼物,贵重的不动声色,即显出诚意,又不会让人心里有负担,众人也都纷纷称赞的好一番羡慕,只是比起穆青的那两幅字明显的就落了风头。不过几位皇子也都不计较,众人也都没有什么意外,反正穆青那人就是个抢风头的专业户,即使人不来,风头依然无人可以出其左右。 那日的拜师会,还有一件令人觉得惊异的,便是皇上也送来了贺礼。皇上给重臣送礼,也不算太稀罕,可是这一次,送的很有水平,很耐人寻味,大张旗鼓,声势高调,颇有昭告天下的意味,本来想要低调,可让皇上这一渲染,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那礼物也是贵重,显得皇恩浩荡,而且给柯逸轩也送了一样虽不比于正南的那件差太多的珍奇物件,也够让众人羡慕嫉妒恨了,得福亲自送来的,眉开眼笑的表达了皇上的恭贺之意,那神情语气让在场的人无不沉思啊!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对于太师收了这个徒弟是这么大加恭喜,那心底是非常乐见起成了?为什么乐见其成?难道也有意栽培柯逸轩? 那一日之后,各家各府里每晚辗转反侧的人多了起来,哎吆喂,人生最辛苦的莫过于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啊! 有所求必有所忧,放下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而不懂的人依然在苦苦挣扎,为了将来没有选择错误,一次一次在夜里煎熬自己的脑细胞,前面仍是茫然四顾,而白发又多了几根。 穆青也忧,却不是忧锦绣前程,家族命运,而是忧变回女儿身。 一开始听了九爷的计划,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随着纪清宜的马车就快要到京城,她却忽然有那么点心神不安了。 做男子不过才几月而已,怎么就近女情怯了呢? 而九爷却是激动亢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家小青青换上女装,娇媚可人的模样,让人做好的女装早已经准备好,就摆在寝室的床边上,一身脱俗的月牙白出尘卓然,他无数次的夜里睡不着都在脑子里幻想她穿上会是何等惊艳模样。 奈何,穆青不配合他,说是要等到纪清宜回了京城再穿,她也说不来,心底是什么感受,原本不注意妆容美貌,一身学子袍服简简单单,倒也没有多想过,可做回女子,忽然有种女为悦己者容的紧张了。 这副身子的长相算不上绝色,顶多就是清秀可人,那双眸子倒是澄澈干净,黑白分明,可是因为她活了两辈子的缘故,她知道,必然也没有少女的那种娇俏灵动,多半是通透漠然的,看尽一切的虚无飘远,而她的性子更是做不来那些撒娇卖萌,屈意承欢的娇媚婉转,说白了,大概是没有什么女人味,所以她穿男装才会那么成功,没有人怀疑,可是穿了女装,还是这个样子,她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别人她无意,便不会在意,可是对他,用了心,便会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最完美的。 那一日赏菊会上,她也看过那一众名门闺秀的姿色,姹紫嫣红,如百花盛开,或明艳动人,或妖娆妩媚,或端庄温婉,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一朵花的姿态,她真心觉得自己不是女人花,说是一株小草还差不多。倒不是她自卑自怜,而是她觉得自己柔韧不屈,随遇而安的性子说成是草更贴切,即使被拔起,被践踏,一样可以生机勃勃,不与百花争艳,不与大树比高,活的自由自在,世人如何评判,只闲看云卷与舒,去留随意。 穆青的这点小心思,太过兴奋期待的九爷没看出来,只当是她性子清淡漠然,反正纪清宜回京也就是这两日,曾经以为她是男子的煎熬都忍了,还等不了这两日? 期待越深,他相信满足的那一刻会越幸福! 又过了一日,上午的时候,护送纪清宜的青龙卫传回消息,经过几日日夜兼程,终于下午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消息传来,九爷激动的差点拉着穆青就回青莲院换衣服,还好,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那么一点理智清醒,忍下了,不过上课的时候,那唇角一直勾的弧度像是要飞起来,那双眸子也亮的吓人,众人不由的都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能让傲娇的九爷高兴成这样? 心底好奇着,却没有几个人敢问,几位皇子的脸上都是不动声色的沉思,八爷似笑非笑的盯着穆青,他今天下午也跟着去看热闹如何?九弟不会舍不得吧?扫过她前面的苏子涵,忽然又眉头一皱,不行,他还要继续攻占这位未来的大舅子呢! 自从那日赏花会后,他忽然觉得与其将来被父皇稀里糊涂的指婚,还不如主动自己挑一个顺眼的,而那个苏子韵么,呵呵,能慧眼识的他这个英雄,那必然是对他有好感的,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的好感吧,于是自恋到令人发指的八爷,去丞相府登门拜访,约人家出去游玩赏花,可去了三趟,都以丞相府关大门为结局告终。 于是,被拒之门外的八爷恍然顿悟了,原来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和岳丈不舍的嫁女,所以硬要拆散他们这一对情投意合的有情男女,他怎么能忍心让佳人以泪洗面,从此两人做苦命鸳鸯?于是放下豪言壮语,一定要让大舅子和岳丈对他刮目相看,夹道欢迎,迫不及待的把女儿嫁给他。 无痕听到这异想天开的话时,不雅的掏掏耳朵,就当没听到,听到了还得恶寒半天,所以无视就好。 苏子涵本来还在好奇九爷的欢喜是从何而来,瞥见八爷灿烂的笑脸,一下子半点兴趣也没有了,只觉得满心满肺的都是郁闷悲痛,他们家怎么就惹上了这位大神啊?本来安安寂静的日子被搅的鸡飞狗跳,偏人家越挫越勇,根本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也不懂的拒绝是什么意思,若他不是皇子,早就被拖到野外砍了一了百了了。偏又动不得,告诉自己那妹妹时,只有一声呵呵的笑,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所以,唉!他现在是自家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哪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家? 九爷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到了下午,拉着穆青就不想上课了,不过,想着那几人沉思的目光,还是又忍住了,自己和青青一缺席,必然会让那些人警觉,以后再联想到纪清宜进京的事,指定会闻到味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那几人,早晚都会知道,可是能多拖延几天是几天,等他和青青大婚后,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奈何了。 于是,九爷给青龙卫又传了消息,万般不愿的让他们把速度慢下来,等到放了学,再进京,那样他们悄无声息的出馆,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了。 而一路风尘仆仆的纪清宜接到这消息就无比悲催了,他容易么?一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累的浑身酸痛,就想着赶紧回家沐浴更衣,好好的休息一番,谁知,临到家门口了,又要他慢着速度了,那早些天不要命的赶路又是何苦来着? 他在荒郊野外,凄凉的无语问天,满面悲愤,而崇文馆里穆青正读着一封书信,是她家里写来的,谁的笔迹她看不出,反正不会是她那一对大字不识的父母的,信是托了大勇的哥哥穆忠送来的,穆忠在京城一家店里当掌柜,隔断时间便回汉阳府一趟,从家里带些东西捎给她们三人,穆青自从和九爷在一起后,休息日多半是被他霸占着,所以很少再有空和那两人去穆忠的店里聚聚。 一来,她隐约觉到了他俩的心思,所以有了回避之意,二来,她对那个家里的一切也不太上心,可是,她不上心,他们对她的一切却都上心的不得了。 她的那些光辉事迹,传遍京城,自然最后也不会漏下汉阳府,尤其是她这个主人公又出自那里,所以传过去的各路版本被描述的更加绘声绘色,惊天动地,大有几分光宗耀祖的味道。 再等到那赏菊会后,太子少儒的头衔一公布天下,汉阳府沸腾了,整个穆家庄更是亢奋的如打了鸡血,太子少儒啊,不止是他们穆家祖坟上冒青烟,而是整个穆家庄的坟头上都积德了。 据说,当时消息传过去的时候,全庄的男女老少都大兴祭拜祖宗,对着凤凰山的方向三跪九叩的,感恩仙山显灵保佑,甚至还想着家家捐钱,为穆青建个金身之类的,以表彰歌颂她为穆家庄挣了脸,赢了光,最后还是被柯雪儒拦下了。 拦下了这个,众人心中的狂喜还没有发泄出来,都憋的难受,尤其是穆青家里的那几十口子老老少少,于是又想着来京城探望,沾沾喜气,太子少儒啊,那得是多大的官,俸禄一定不少吧?稍稍给他们个十两八两的就能让他们滋润好些日子了,若是能再给在京城谋个好差事,一辈子还愁吃喝? 那想法多的,迫不及待的去收拾包袱,想来京投奔穆青,最后,穆忠实在看不下去,跟他们说,穆青虽然封了少儒之职,可现在还在崇文馆读书,那里规矩很严格,不能随便进出,而且现在也还没有进朝堂,俸禄什么的估计还没有开始发放,至于权利,那个位置被惦记的人很多,所以更要遵纪守法,不要被人抓了什么把柄,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情,大家还是不要去京城打扰她为好,等在京城安顿稳妥了,再去也不迟。 众人听了,这才冷静下来,也深以为然,虽然还有点遗憾,不能去京城看看那遍地繁华,不过在庄里从此后也可以昂着头走路了。 最后,那些人请了庄里比较有文化的一个酸秀才给写了一封家书,让穆忠给带去,表达他们的欣慰和欢喜。 穆青读的时候,却只觉得字里行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狂热贪婪,还有水蛭般的吸血提醒,让她莫要忘了亲情孝道,有出息了要多多提点自己家里的人,若是有俸禄便接济家里一下等等,她走马观花的浏览了一下,便收了扔在一边了。 九爷兴冲冲的跑进寝室,想看他家小青青换衣服时,看到的就是她清冷冷的小脸商勾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凉薄漠然,似游离在这三丈红尘之外。 他心底一惊,飞快的上前把人抱紧自己怀里,那遍体的凉意让他既心疼又心惊,“青青,青青,你不要离开我。” 九爷轻颤的话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和慌乱让穆青刹那间清醒过来,心底也是一痛,反手抱住那紧绷僵硬的身子,小脸埋进他的胸口上,“不会,傻瓜!”她刚刚看了那信,思绪一下子又飘回到刚刚穿越而来的那种感觉,孤独一人,总是有种遗弃这个世界和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凄凉,可现在,她不再是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在意她关心她的人,也有了她留恋不舍的人,她不会再想着……回去。是的,回去,她从穿越来就一直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否再会去,如今,已经很久不想了,此刻感受到他的紧张,她更是放下了那个念头。此心安处是吾家,他在这里,她还能去哪儿? “真的?”九爷的美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竟微微苍白,他也不明白为何看到她那副模样,就慌乱的失去了理智,执着的要求一个保证,一个誓言,“青青,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我,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情啊爱啊的字眼,九爷羞着说不出口,不能没有你是最真切的内心感受,没有她,他根本活不了。 穆青心底动容,搂的他更紧了些,“我答应,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会离开你,你若负我,我就……” “你就如何?”九爷因为她的保证而渐渐的喘过那口气来,揪的生疼的心也松开了些,下巴轻轻的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朵里。 “我就,废了你再离开。”穆青的手缓缓的下移了几分,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九爷忽然一下子想到初次见面她就拿这个来威胁过自己,然后呼吸粗重了,美颜羞红了,浑身荡漾起来,热热的仿佛要燃烧了。“青青……” 婉转的一声呢喃,含糖量很高,屋里的温度顿时升高了,暧昧的气息让人心都颤颤的。 穆青一下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这货又要发情了,忙去推他,“不是要换衣服去城门吗?还不快出去。” 九爷涌上来的那点旖旎心思闻言终于落了,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他其实很想看他家小青青换女装的,奈何青青的眼神羞恼的太有震慑力,他才不情不愿的离场。 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穆青当初在乡试那日为了骗过九爷,换过一次女装,所以穿起来虽然费劲却并不手生,解下长长的裹胸布,白瓷般的肌肤上该有的曲线已经柔软的起伏,女子的抹胸熨帖的附上,束的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凸显的那不太高扬的小山都抬头挺胸了,倒是有了几分盎然的气势,柔软的月白裙衫流畅的如山上倾泻的流水,划过玲珑有致的曲线,洒落地面摇曳成步步生莲的荡漾风情。 挽起来的头发散开,她端坐在镜子前,守着他准备好的各种精致名贵的首饰兴叹了,九爷百密一疏,不知道她不会捯饬古代繁复的发型,还让人拿来这么多的东西,是要怎么别到头上去? 她无力的想着实在不行就跟上次一样,还打理个简单的公主头算了,可是,唉!那点女为悦己者容的小矫情又刺激着她不服输,最后,从两边挑了几绺头发,细细的编了一下,再在后面用一朵莲花形的玉石簪子别住,剩下的依然飘逸的散开,和公主发大同小异,不过加了那编发,显得终于雅致高大了些,也让她觉得不那么随意了,起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总觉得哪里还不够似的,想了想,还是拿起那些修饰妆容的胭脂水粉,可往脸上扑的那一瞬间,又懊恼的放下,什么时候起她如此看中自己的外貌了? 其实,打扮的再美,还能美过那只妖孽去?她就是她,不明艳,不妩媚,他喜欢的也绝非是她的这张皮囊,不然不会是在她还是男子之身时,就缠着她,如今,她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庸人自扰起来,女子啊,丢了心,便连着智商一起丢了。 前世书上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她还不以为然,如今她算是信了,不但是笨,还傻的可以。 心里想开了,便也没了那些纠结,不过打开门的那一瞬,还是有些微微的不自在,那货看到这个模样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等的焦灼的九爷在听到开门声的抬眸瞬间,整个人就傻了,怔怔的瞪着那从门里走出来的人儿,绝色的美颜上一片呆滞空白,这是……他家小青青? 清丽脱俗,婷婷袅袅的如一朵出尘的白莲,眉若远山,眸若秋水,粉嫩的唇如初绽的花瓣,月白裙衫下玲珑的身子是最美的曲线,不磅礴跌宕,却自有一股温婉柔和的荡漾,尤其是以前那宽大的男子衣衫遮挡了腰上的纤细,如今被轻轻一束,顿时不堪一握的那股风情立刻显现,鼓动着他情不自禁的往前,再往前,想要亲手摸一下,亲手描绘那诱人的一高一低,紧致,平坦。 “青青,我是不是在做梦?” 九爷走近了,却又伸着手不敢触碰,唯恐这是个*的美梦,一碰就会碎,连声音都带着咿语的不真实,呆萌的模样让本来还有点不自在的穆青扑哧一笑,“笨蛋,天还没黑呢!你就想着做梦了。” 这一笑,如含苞待放的莲花一刹那绽放,惊艳的令人窒息,于是九爷被迷的更呆更傻了。直直的看着她,错不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题外话------ 亲们久等了,抱歉哈,尽量还是早上更。   ☆、第六十九章 声势浩大接她回来 直到外面响起夜白的暗号,一切都准备就绪,要马上启程了,九爷才恍然如大梦初醒,美颜羞红如瑰丽的朝霞,一双凤眸潋滟着春水的光泽,痴痴的、着迷的,又无措着、躲闪着,伸出去的手忽然更加不敢碰,不敢去亵渎一般。 “青青,你,你好美!”什么样的词汇在此刻九爷混沌的脑子里都想不出来,吞吐半响,也只说了这最原始的一句。 穆青也脸红了,虽然不再介意这张皮囊的美与丑,可是被自己在意的男子夸赞,还是甜甜的在心底无比受用,嘴上却又矫情的嗔他,“别贫了,快点走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喔,喔,好……”九爷英明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好使,下意识的听着,下意识的想去牵她的手,却又不好意思,以前她是男子装束时,搂搂抱抱都做过了,可是忽然换回女装,他却情怯了似的,难为情起来。 那呆萌的模样很可爱,又很好笑,也让她心里一疼,穆青主动去牵了他的手,指尖一触,都是情不自禁的一颤,有什么情愫与之前不一样了似的,情窦初开的那种慌乱羞怯又一次到来,比当初更炽热,更浓烈,更让人脸红心跳。 九爷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心底的感觉很奇怪,想要亲近,却又生出几分慌乱和羞涩,一颗心煎熬纠结着,又满满的甜蜜幸福着,他觉得他也许是疯了,脑子晕晕乎乎的,连怎么走到门口的都不知道。 直到稀里糊涂的开了门,冷风一吹,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几分,然后再听到一片掩饰不住的夸张的抽气声,各种不敢置信、目瞪口呆、惊艳震撼的灼灼狼光,九爷彻底醒了,醒了也恼了,然后又怒又酸的甩上门,砰的一声震天响,隔绝了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眼神。 “青青,被他们都看到了。”九爷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懊恼,很想把那一群青龙卫的眼珠子给挖了,很想。意念太强烈,让门外的一众人都开始觉得眼眶疼痛,浑身冷汗,也从震撼的呆滞中清醒,妈呀,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们怎么能看的那么出神?他们会不会被九爷宰了?呜呜,看那扇被摔的摇摇欲坠的门板,他们心都碎了。 穆青却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以后我都不见人了?” 若是可以,九爷真的很想把她的美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哪怕是从小就跟着他的护卫!可现在不但看了,还看了好多眼,心里如何不恼恨?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吃醋而去禁锢她,否则那就不是喜爱而是一种伤害了。“见是见,只是……”九爷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一条面纱,小心翼翼的给她带上,“青青,把这个带上,嗯,外面风大,莫要吹坏了肌肤。” 九爷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刚刚晕了傻了,也忘了拿出来给她带上,一来遮了脸,不会被别人认出怀疑,二来么当然是源于他的那点爱吃醋的小心思。 穆青不置可否,也不点破,带了就带了,也正好遮起她那点换了女装的不自在。 可带上了,九爷瞧了一眼,又狠狠的一抽气,似乎更加懊恼了,为什么遮起脸来,还是那么美? 白色的面纱遮住鼻子下面的部分,只露出一双眸子,可也正因为如此,便显得那双澄澈的眸子更加动人,一汪秋水似的,里面一颗黑色的珍珠,黑白分明,熠熠生辉,一嗔一恼,一颦一笑都在那双眸子里演变成惑人的风情。无需言语,只要望一眼,似乎就会被深深的吸进去,溺死在里面。 此刻九爷就是如此的感受,溺在里面,无力挣脱,而那遮掩起来的部分看不到更是多了几分神秘诱惑,诱惑着想要揭开面纱,一窥美人娇艳。九爷无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痴痴的就想去揭开,快要触上的刹那,又猛然惊醒,神色凌乱到不忍直视,“青青,怎么办?爷不想让你出去了。” 他都姑且受不了,更何况是别人?一想到别的男子也会被诱惑,整个人就好像被泡进了醋里,满心满肺的酸意。 穆青无语的叹息,“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换回女装,当一个男子比女子可要方便多了,如此就这样吧,我还想着将来可以中状元,登朝堂,报效国家呢!” 这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话顿时有用了,九爷那些酸啊醋啊的立刻烟消云散,开玩笑,青青不当女子,他娶谁去?男子?男子哪里有女儿身的千娇百媚?不敢再犹豫,对着门外低吼了一声,“还不把马车驾到这里来,外面那么冷,难道要爷冻着走到大门口去?” 咳咳!禁闭的门外有谁一下子没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外面冷吗?几人面面相觑,好吧!冷就冷,只是九爷练的玄风掌在冰天雪地只穿单衣都没有任何感觉,现在还怕冻着? 是不想让穆公子再被他们看见吧?想到刚刚那一刹那的惊艳震撼,顿时一个激灵冷颤,啊啊……好冷,快去把马车赶来吧,免得被九爷惦记上了,他们看的那么出神不是故意的好不?实在是……脑子一时又要想起那一幕,猛的掐了肉一下,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不但要被九爷挖眼珠子,怕是连脑子也要一起洗去了。 马车从大门口一直驾到屋门口,夜白才敢小心翼翼的请示,“爷,马车来了。”说完就快速的低头,就差没闭上眼睛,以示忠诚。 九爷开了门,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俯首到快要弯起来的青龙卫,勉强满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家小青青上了车,穆青很无力,她都带着面纱了还想怎样? 谁知下一秒,人家九爷还有更强大的办法,“青青,下一次,爷给你准备一个帽子好不,一圈都垂着轻纱,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的?” 穆青瞪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也不再理他。 九爷却犹在认真思考,做什么样的帽子才能既遮的严严实实,又不影响青青走路,还不能太丑,影响美观,也不能太奇怪突兀,不然吸引的目光会更强烈,哎呀,好复杂纠结。 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众青龙卫也好复杂纠结,哎呀,要不要这么声势浩大啊? 九爷专属的华丽超大马车缓缓前行,前方有人开道,后方有人断后,四周也围着一众青龙卫,个个都全副武装,目光凛凛,所过之处,路人皆回避退缩,眼神惊惧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去? 九爷的马车招摇而扎眼,而青龙卫个个都神采非凡,走在路上十分高调,今日出动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百个,一路穿街走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九爷就是要这种效果,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把他喜爱的女子接回来了,他家小青青是他的。为此不惜出动所有的青龙卫,警告那些心有不轨的,若是和他争抢,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必拼死相护。 穆青此刻还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浩大阵仗,因为她一出门就上了马车,路上又被小气霸道的九爷哀求着不要掀帘子,所以等到出了城门,到了和纪清宜回合的京郊,她终于可以挑开帘子看了一眼,不由的惊了一跳,果然,那货说给她惊喜不能太期待,还是惊吓差不多。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黑衣劲身的人,只不过脸都背对着马车站着,行成一个保护圈,圈子里是两辆马车。 她顿时有种黑社会在荒郊野外做什么不轨交易的无语感脚。 而被交易的她还不用下马车,不是不想,而是被九爷以没有必要给阻拦了,她无语望天。 九爷心虚的解释着各种理由,什么这个地方是荒郊野外啦,什么天气太冷怕冻着她啦,什么四周都被青龙卫控制,绝对不会被人看到了,所以种种,她没必要下车,下去再上来,不是最后结果都一样? 能一样吗?她可以出去透透气,可以去纪清宜的车里打个招呼,人家辛苦了一路,为了接她,她怎么着也得感谢一声吧? 九爷很殷勤的说,他会代替她把一番心意送到的。 于是,九爷到了另一辆车上去感谢纪清宜了,而纪清宜绕是他再古板教条,严肃认真,被如此对待,也想哭了,他容易吗他,一路颠簸跑出去几百里远,接一个根本就不在那里的人,偏偏为了逼真,他一点的路都没有少跑,好不容易颠簸着又回来了,却又被要求在这荒郊野外的多等了几个时辰,这些辛苦也就罢了,他的干妹妹嘛,他这做兄长的出心出力都应该,可是为什么折腾了那么多天,连妹妹的一面都见不上? 九爷说外面冷,怕冻着他家小青青,纪清宜眉头狠狠一跳,行,他去那车里看总该行吧? 谁知人家九爷又说了,嫌弃他一路风尘仆仆,会带进去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纪清宜很想吐血了,他这一路风尘仆仆是为了谁啊?还有天理么? 最后,他说不进车里,拉开帘子看一眼总行了吧?人家九爷又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私下见面有违礼教,噗!恪守理教,正儿八经的纪清宜碰上为了吃醋已经没有节操下线的九爷,完败。 回京的时候,纪清宜独自坐在车里恨恨不平,他就不信九爷能藏她一辈子,回了家想看几眼看几眼,哥哥看妹妹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又充当护卫人墙的青龙卫表示同情又羡慕,同情他累死累活,最后连个影子都看不上,又羡慕他没有看上,没看上好啊,没看上安全啊!不用被九爷惦记着随时要挖眼珠子啊! 来的时候,青龙卫就以为排场已经很夸张了,他们的武功平时出动十几个就足以击退一般的暗杀,以一当百的战斗力可不是浪得虚名,不然也不会在护卫营中坐稳老大的位子,出动上百,那简直就是要倾巢出动,去逼宫的架势,好吧,九爷太过紧张穆公子的安危,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怎么着也得小心翼翼的护着,也心疼他们总是隐在暗处,没有正大光明的展示过他们的英姿飒爽,所以给他们机会出来寻找春天,他们心领了。 可回去的时候,要不要整的这么欢天喜地的? 进了城门,除了青龙卫,九爷还安排了各种的仪仗队,他是皇子,还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平时出门都不太讲究,这会儿,却是极尽华丽完美的展示出了一个得宠的皇子,一个土豪的排场了。 仪仗队打的旗号都是浅黄色的,那象征着无比尊贵的地位,仅次于皇上亲临,锣鼓宣天,鞭炮齐鸣,若不是时辰有点晚了。都让人禁不住怀疑是哪家王孙贵族在办喜事。 震天热闹的响声传出去好几条街道,青龙卫一个个面色冷肃的脸很想抽搐,爷啊!您怎么不早说要这个调调的,知道了属下也好全力配合您啊!就算不带红花,扎彩绸,十里红装,怎么着他们也会穿点鲜艳的衣服,看看现在一个个都是黑色的,很违和好不? 岂止是违和,纪清宜根本都要被震的说不出话来,这声势场面就是迎接一国公主都绰绰有余了。 今日过后,只怕九爷隆重迎了纪太儒之义女的新闻会传遍天下,这般浩大的阵势,足见九爷对太儒之女的心意诚挚,宠爱无与伦比。天下的女子该是如何羡慕嫉妒恨啊! 可穆青只觉得头疼,扶额叹息,这货是不是准备今天就办喜事?还是嫌她平时出的风头还不够,还要再火上浇油,撩拨的更旺? 做男子时,她被迫书写了一出出的传奇,做女子就不能低调点么?可谁能想,出场的第一天就如此高调,天下皆知,可以相见,以后也不会平静了。 “青青,你可欢喜?爷知道你不喜招摇,可是爷却想用最好的来迎接你,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爷心里是如何的珍贵。” 穆青还能说什么,望着那一双可争日月的眸子,是那么亮,那么期待,又那么醉人的宠溺,她只有也一起跟着沉醉了。与他站在高处,受万人羡慕膜拜或者是猜忌嫉恨,走过这一路繁华或是荆棘。 回去的路,不是去崇文馆的方向,而是纪兰良被封为太儒时,御赐的那座府邸。 太儒府自然在京城最为尊贵的地段,既没有繁华的喧嚣,又不会太偏僻,府邸很大,因为纪兰良一直住在静园,这里边显得很冷清,常年只有几个老奴守门看护,为了好打理,又不至于荒废了院子,所以种植的多是些青竹,生命力强,又不用多加看管,这些年下来,倒是处处竹林,自有一股清幽的宁静。 三进三出的院子,房间众多,基本上也都是空着,好多结了蛛网,蒙了尘土,有些凄凉,纪兰良一般不回来,所以下面的人也就不打扫,若不是因为是御赐的不能卖,纪兰良都想着给别人算了,免得浪费了这个好地方。 不过现在,不用怕浪费了。 自从那一日赏菊会后,九爷就已经秘密派了人来打扫清理,修整装饰,里里外外的用山上的泉水刷洗的恨不得把地上的青石板路都无菌了才罢休。又用了无数的花瓣泡过的水擦洗房间桌椅,点上名贵的熏香没日没夜的熏,务求踏进门来,有神清气爽的美妙感觉。 而专门拨给穆青用的院子里,除了那一片竹林,九爷又命人移植了数种名贵的珍奇花种,在秋冬开花的可真是稀罕啊!为此,九爷下了不少功夫,据说连御花园和八爷的百花园都没有放过,必须要让他家小青青住的地方赏心悦目。 住的房间就更精致了些,一应家具物品全部是换的新的,规格和他用的是一个级别,当房间装饰安排好了,纪兰良都站在里面挪不动腿了,哎吆喂,都知道九爷有钱,可不亲眼见都想象不到是这般有钱啊!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谓是价值连城,很多连见多识广的他都没有见过,他激动的欣赏了半响后,开始忧虑,以后不会被贼惦记上了吧? 后来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九爷收整好了府里府外,又安排了一些护卫小厮,丫鬟婆子,最重要的是还有青龙卫守在暗处,若真有不长眼的敢来,那就只有把命留下了。 经过几天几夜的辛苦,太儒府从内到外焕然一新,亭阁流水,竹林沙沙,花香熏人醉,好一处尊贵又精致,典雅又奢华的人间居所。 连大门口都让九爷粉刷了朱红色的新漆,门前两座石狮子嫌不够气派,换了更大更威武的来,镇守四方,顿时,昔日冷清凄凉的太儒府高大上了,纪兰良站在大门口,看着那明显就是无价之宝的石狮子,又有了新的忧虑,世人不会怀疑他贪污了吧?置办这一切就他一个太儒的俸禄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折腾不起啊! 可就是这让人目瞪口呆、啧啧称赞的成果,九爷还是有点不满意,时间太少,很多的计划都没有来的及实施,不过想着这只是青青暂住的地方,用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搬去他的正阳殿了,便也勉强不去计较了。 此时此刻的太儒府里,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做着迎接小姐回府的最后准备,九爷带来的御厨兴奋的煎炸烹炒,嗷嗷,他终于又上岗了,怎么能不好好的表现?虽然不是伺候九爷,可伺候九爷未来的皇子妃也十分荣耀啊!而看九爷对纪家这位小姐的重视程度就知道必然十分宠爱,伺候好了这位还能错了? 其他一众下人也都如是想,他们都是九爷千挑万选出来的,衷心可靠,被训话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尽善尽美的伺候好这位纪家小姐,绝对不能让纪小姐有一点的不满意,不然……后果九爷没说,可那阴冷的表情足以震慑一切。 太儒府里的一众人欢喜的等待着,长长的红毯从大门外一直铺出去近十里,等待着它最尊贵的主人,然而那红毯近在咫尺,九爷的马车却被拦下了。 九爷的马车一般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又是这般的隆重,谁敢不要命的去拦?可是这拦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皇子齐墉。 兄弟在路上碰巧遇见了,打个招呼也是人之常情,九爷脸色再不爽,也不能视而不见 马车停下,九爷给了穆青一个安抚的眼神,掀开帘子,美颜沉沉,丝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悦,“大皇兄,不知拦下车有何事?” “呵呵呵……”相较于九爷的隆重仪仗队,大皇子就显得轻车简从了,三两几个人,车也朴素无华,露出的那张脸温和无害,“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正巧遇上了,一路走过来,听过往的人都在议论九弟接了一位名门小姐,不由的好奇,所以跟上来看看,是哪家的女子得了九弟的心,值得这般倾天相迎,呵呵,父皇出门大抵也就如此阵势了。” 后面那句话有几分打趣玩笑的意思,可是这种话用来玩笑打趣,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再一番加工添油加醋,那就是死罪无疑。 穆青眉头一皱,连后面马车上累的闭目休息的纪清宜都惊醒,而九爷却仿若没有听到,用手一直前方十里耀眼的红毯,霸气侧漏,“爷接的是纪太儒收的义女,也是爷那日在赏菊会上所说心有所属的女子,别说是今日这阵仗,就是再尊贵些,她也值得。” 大皇子齐墉从来温和的脸终于忍不住僵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阴鸷,再尊贵都值得?再尊贵就只能是皇后的排场了。而那句纪太儒之义女也让他心惊,众人只知道九爷那日当众表白心有所属,可是却暂时保密是谁家小姐。他事后也派了人去查,却一无所获,于是他怀疑那不过是一个幌子,掩盖他有断袖癖好的丑事。   ☆、第七十章 你吃醋,别人都知道么 却不想今日竟然真的接回来一位女子,是纪清宜去几百里外的九仙山接回来的,只是在京城郊外,他派去的人想要打探,却被层层密不透风的青龙卫护的严实,看不出真假,他这才坐了马车追上来,想亲眼一看虚实。纪太儒的义女?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这个义女实在出现的太突然了,到底是以前隐藏的太好还是根本这就是一出骗局? 他只需看看车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女子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勉强的又挤出一抹笑,“呵呵呵,原来是纪太儒的义女,太儒一代大儒,受万人敬仰,收的义女自然一定是极好的,能得九弟如此宠爱,也是一段佳话,让为兄好生羡慕。” 九爷已经开始不耐,“羡慕就不必了,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何须羡慕别人?若皇兄没有别的事情……” “呵呵!九弟何必如此着急,佳人已经在身侧,还是说……”还是说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子虚乌有?大皇子眼底笑着,却笑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九爷的气息骤冷,绷紧的身子似乎一触即发,一直沉默的穆青忽然开口,倩倩素手不避嫌的从挑开的帘子抬过,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曼妙的弧度,落在九爷攥紧的拳头上,“爷,大皇子殿下,即是这般热情有缘巧遇,不若就一起邀请去太儒府坐坐可好?” 轻柔软糯的嗓音,像是笼罩在江南上空的四月烟雨,瞬间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尤其是九爷,他家小青青什么时候用过这般娇媚的声音和他说过话啊!一声爷,让他浑身的那股子冷气都暖了,紧绷的身子也软了,反手就把那双小手握在掌心,爱恋的摩挲,美颜上一片痴然,“青青,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爷都听你的。” 对面的穆青本来是演戏,故意这般说,不然那个疑心重的大皇子确定不了车上确实有女子,是不会死心的,为此她还忍着恶寒,刻意把声音咬的含糖量高一点,谁知这货……演戏就好好演戏,说的比她还要肉麻兮兮,深情款款,还不老实的占她小便宜。 听了两人的对话,即是没有看见人影,大皇子心里也确信无疑了,自己一直忌惮的九弟真的接了一个女子回来,不是演戏,而是的的确确是对她心有所属。世人都知道九皇子不近女色,靠近三尺之内就会有被扔出去的危险,身边近身伺候的都不用丫鬟,连他的母妃也不是很亲近,可现在,竟然握了那女子的手,还说出如此情深到几乎丢了男子尊严的话,那还不是心有所属是什么? 什么都听她的?向来傲娇不可一世,霸道不羁,嚣张任性的九弟连父皇的话都不听,会听一个女子的?九弟从不屑说谎,更不会甜言蜜语,那这话就是真的,他心底震动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有这么大的魅力?倾城绝色?还是蕙质兰心? 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看到的,纪太儒的义女,呵呵,真是个好身份。果然,纪兰良是站在九弟那边的。 “呵呵,多谢纪小姐的美意,只是今日纪小姐一路奔波,想来应该疲累了,本殿下又怎么能再去府上打扰,改日一定登门,恭喜太儒父女相聚。” 大皇子的马车终于走了,帘子放下来,穆青想要收回手却是收不回来,九爷握的很紧,连带着人也扯到自己怀里去,他总是不安,周围太多虎视眈眈的狼都盯着他家小青青,不看紧一些怎么行。“青青,我为你取了念卿的名字可好?纪念卿,卿卿可好?” 穆青红了脸,掩在轻纱下面倒是看不真切,她知道卿卿是古代夫妻之间的爱称,和前世恋人之间用亲爱的差不多,这货,起个名字也不忘占自己便宜,嗔了他一眼,“不好我可以反悔么?” “不可以!”九爷还是霸道的,尤其是在主权福利方面,寸步不让,“刚刚我都已经这么喊你了,大皇子也听到了,再想改也晚了,而且卿卿和青青字不同可音相同,这样我也不会喊错了。” 穆青也知道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他已经习惯喊她青青,再换一个,情急之下若是错了,那就自露马脚了。 马车驶上了红毯,离着太儒府越来越近,穆青想着一会儿见了师父,是要喊义父呢还是继续喊师父更自在。 自从那一日菊花诗会后,许多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打听调查某爷说的那一句心有所属是否属实,却都一无所获,便都开始怀疑那也许是九爷掩盖自己断袖的一个幌子,就在这时,九爷忽然高调去京郊接回她,而刚刚大皇子也不相信的来亲自验证,那么这一番事实很快就会传到每一个有心人的耳朵里,甚至传遍天下。 而她的身份,原来是纪太儒的义女也必将人尽皆知,出现的这般巧合,事后也会让很多人怀疑并去查证吧?某爷傲娇,对于怎么遇上怎么相恋的事情一概不解释,而师父对外宣称自己是师父在多年前游九仙山时收养的孤女,因为住在静园,崇文馆有规定不允许女子进入,所以不方便养在身边,于是就留在九仙山下一户人家寄养,而那户人家最近家里遭了难,收养她的一对老夫妻都过世了,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才去让纪清宜接了过来。 穆青想到这里,想到九爷给她编的关于身份的种种说辞,其他的都没有异议,就是那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颇为无语,她这身子过了年才十四岁好不?那位爷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了适合婚嫁,硬是把她的年龄编造成十五岁,整整大了两岁,于是,她便成了今年及笙,最易婚嫁的好年华。 可实际上,她连初潮还没有来。 显然,九爷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估计他连初潮是什么都还不懂,此刻他纠结着的是另一件事,一会儿进了府,就算马车能直接开到门口,他家小青青还是要下车见人的,那岂不是会被很多人看到了? 下人们可以赶出去,可纪老头子和纪清宜却是不能的,尤其是依着青青对那老头子的孝顺,以前叫一声师父,都能欢喜个半天,现在喊一声义父,那胡子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那老头子最爱倚老卖老,恃宠而骄的,指不定会怎么编排他,青青一旦以女子之身进了他的门,那他陪着进去便是女婿了,而且还不是演戏,因为那个老头子是真正的要认下青青当义女,所以,那一声岳父大人怕是自己逃不了了。 想到这个,九爷就纠结苦闷,“青青,你只有今日去那太儒府里走一遭,让某些人知道就好,晚些时候我们还是回青莲院好不?”九爷觉得还是曲线救国比较好,离的那老头子远一点就安全些了。似乎怕某女想多了不愿意,又加了一句,“我们明日还要上课,从这里赶去崇文馆,总是不方便些,你说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穆青如何不懂他那点小心思,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她倒不是配合九爷,主要是,住惯了青莲院,再换地方怕会不自在。 她的乖巧,九爷很满意,得寸进尺道,“那青青一会儿进了府里,和纪老头子还有纪清宜都保持距离可好?虽说是义父和义兄,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亲的,男女之间还要忌讳一些,所以……” 穆青听不下去了,觉得某人吃醋吃的着实令人发指了一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很真诚的问了一句,“爷,您这么爱吃醋,您的属下都知道么?您吃醋吃的这么丧心病狂,您的父母和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么?” 九爷呆了一秒,然后美颜羞红,懊恼的低吼,“爷不是吃醋,爷什么时候吃过醋了?” 噗!一个个耳聪目明的青龙卫都在心底喷了,面部抽搐着,隐忍的十分辛苦,九爷啊!您还不吃醋?您时时刻刻的都泡在醋坛子里好不? 马车里,穆青对某爷打死都不承认的态度很无语,而某爷还在不死心的试图解释他真的不是吃醋,是真的基于各种考量才做出那样的决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让穆青不要冤枉误解他等等。 诸如此类心虚狡辩的言语让青龙卫忍的是越发辛苦,而在太儒府等的好辛苦,终于不耐大着胆子跑来一看的小宛熊刚刚好听到这般话语,顿时又被刺激的迅速逃离了,呕,妖孽,你说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马车终于到了太儒府门口,得了消息的纪兰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那儿翘首期盼,其他的下人为了显示对这位太儒千金的尊重也都热闹的拥在门口,欢天喜地,笑逐颜开。 可九爷一看这欢迎架势,却笑不起来,本来是打算直接把马车开到前厅、回避了闲杂人等再下车的,可人都已经出来接了,马车再开进去,便有些不好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刚刚他跟人家解释了半天自己不是吃醋,如果自己再做的这般明显,那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于是,九爷忍着悲痛的心情打开了车门,穆青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见着个人了。 只是,人家惊艳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九爷那眼神太凌厉,警告的意味太强烈,仿佛他们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于是,众下人战战兢兢的垂首,无比悲催的在思考他们到底是干了什么啊? 青龙卫早在车门打开时,就集体作默哀状,他们没看,他们没看。 纪兰良可不受九爷的威胁,不止是看了,还看的目不转睛,眼底欢喜的都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在九爷杀人的瞪视下,哈哈一笑,“好、好,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青儿出落的如此标致,为父都要认不出来了,呵呵!” 一声为父纪兰良说的自然亲密,没有半点生硬,穆青的那点不自在也顿时烟消云散,心底如暖流划过,满满的都是感动,“青儿拜见义父。”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纪兰良眼底微微湿润,心满意足的受了,想要上前扶起,却被小气的九爷抢了先,“太儒,青青一路劳累,是不是应该先进府梳洗休息一番,再、叙、话比较妥当?” 九爷酸酸的磨牙提醒,纪兰良也从看到穆青女子装束的震撼中回神,知道那臭小子又泛酸了,神情很得意,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这可是他的女儿,看他还能嘚瑟多久?“呵呵,看为父一时高兴倒是忘了,走,青儿,为父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穆青乖巧的嗯了一声,端着女子贤淑的步态,一步一生莲,长长的下摆旖旎的扫过清洁的地面,离去的背影出尘脱俗的如一个不可触碰的梦。 楞楞的傻了半响的下人们等到纪清宜重重的一声咳嗽才反应过来,嗷嗷……还有大少爷呢,于是,卸车的卸车,拿行李的拿行李,开始各种忙碌,忙碌完了,又开始迷惑不解,不是说大少爷去接回小姐的吗?那为什么只有少爷一个人像是颠簸的要散架的风尘仆仆形象,而小姐却美好纯净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呢? 是的,白莲,刚刚那惊鸿一瞥,虽然蒙着面纱,他们依旧被震撼的差点灵魂出窍,那种美不是来自外表,而是通身的气质风姿,飘逸出尘,典雅脱俗,最是露出的那一双美目,澄澈的如一汪湖水,诱惑着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跳进去,哎呀……难怪他们不近女色的九爷都动了凡心呢! 纪清宜也从古板严肃,恪守理教的神坛上走下,动了凡心,却不是儿女情长的凡心,而是想要仰天长嚎的烦心,啊啊啊!劳累了一路的人是他啊!怎么被凉在后面没人理会,被忽视了个彻底,还有天理么?悲愤的踹了车子几脚,引得青龙卫们瞠目结舌了,这清宜公子怎么了?会,……会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哎吆喂,莫不是也吃醋了? 毕竟亲爹有了女儿就忘了儿子,唉!一把辛酸泪啊! 同样被无视的青龙卫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而被同情的纪清宜则凄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换衣服去了,屋里屋外陌生的像是进了别人的家,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的悲催,郁闷着脸回到前厅,三人果然没一个想到他,也没一个人等他,都已经开始亲亲密密的吃晚膳,他已经被刺激的彻底无语,可柔软的一声,“哥,一路辛苦了,谢谢你。”顿时,那些什么怨念都烟消云散,对着对面那双澄澈如湖的眸子,怔了一下,然后脸热了几分,倒是不自在了,无意识的就说了一句,“没事,不辛苦,都是为兄应该做的。” 说完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底又不由的懊恼,他刚刚那些悲愤都去哪儿了?怎么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发泄,就被她一句话轻轻松松的给抹去了?他不甘,却又在那一声哥的称呼里,无力抗拒,接下来,人家的一个动作,更是让他把之前所受的一切委曲都给融化了。 “哥,你尝尝这个鸽子汤,放了参片,补益气血,你奔波了这么多天,多喝一些暖暖身子。”穆青对人家是感到十分抱歉的,辛苦了人家一趟不说,九爷还不给她当面道谢的机会,看着他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态,她心里一软,那嗓音便也软软的,带着温情和关切,亲手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纪清宜又是一怔,怔完了,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无措,然后便是花开般的欣慰和欢喜,一路所受的那些颠簸之苦都仿佛被温泉水洗过,熨帖而温暖,俊朗的脸上是隐忍的激动,却有些不自在的说不出更好听的话来,只是答应了几声,便埋头喝汤,掩饰那股子难为情。 纪兰良眼底又再次微微湿润,左边儿子,右边女儿,忽然觉得这才是一个家的样子。 “义父,您也喝。”穆青又盛了一碗,放在了纪兰良的面前,这房间里除了他们几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都被九爷以不想被打扰为借口给赶出去了,导致现在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好……”纪兰良夜笑着低头喝汤,遮起眼底就要忍不住的水意。 父子俩感动的喝汤了,九爷心酸了,幽怨的把自己的碗往穆青身边一伸,“青青,我的呢?”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嗷嗷……订阅给力,么么哒!   ☆、第七十一章 她恨嫁了? “青青,我的呢?” 咳咳,幽怨十足,堪比怨妇,又兼具卖萌撒娇,杀伤力十足,成功的让那正内心感动激动,几乎要流泪,正埋头喝汤的父子俩呛了。咳嗽声里,优雅形象神马的都化为无有,倒是把之前要掩饰的那些动容给完美的化解了。 纪清宜咳嗽完了,表情依然在凌乱当中,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九爷,仿若被人打了一棍子,而纪兰良反应好一些,只是那唇角抽搐,有点受不了的在似笑非笑着。 穆青小脸一烫,很想揍这货一顿,撒娇卖萌神马的就不能关起门来进行么?美眸一瞪,没好气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九爷委屈的撇撇嘴,“那青青为什么给他们盛?” “义父和哥哥是长者,尽孝是天经地义。”穆青觉得不能再惯着某人,该给规矩的时候就该给他点规矩,不能一次次的心软。 “我也比你年长。”九爷想了想,觉得她提出的那个理由不是理由,他觉得自己大抵失宠了才是真的。 穆青想叹气了,这货较劲起来像是一头倔驴,“义父和哥是亲人、是家人。”所以她才伺候,潜台词就是不是每一个比她长的她就理会好不? 九爷那凤眸更哀怨,“青青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家人吗?” 呃?她是想说这个意思么?穆青有点头痛了,“那个,现在还不是,以后……”以后大婚了,就应该说是一家人了吧? 她那大婚的话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人家九爷好意思,哀怨的眼神一下子发亮,耀眼逼人,“我懂了,青青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快大婚,大婚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其他三人听的有点呆滞,而九爷欢喜的美颜因为激动而更加美的让人窒息,似乎看不到别人无语的表情,又一往情深的继续说,“青青,原来你我是这般夫妻同心,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婚了,你放心,我明日便去宫里请旨,让父皇母妃挑日子。” 呃?穆青呆了一瞬,唇角抽了抽,然后开始咳嗽了,她刚刚有恨嫁的意思吗?这货都是怎么理解的?对上那双晶亮又流动着狡黠的凤眸,穆青更加肯定,这货是故意的了,无语凝噎了半刻,她忽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这货刚刚胡搅蛮缠不会是在变相的对着师父提亲吧? 咳咳,九爷还真就是那个意思,要他正儿八经的对着那个老头子弯腰行礼,恭恭敬敬的请求人家把女儿嫁给他,打死也说不出口,这打情骂俏中把那个意思就表达出来了,岂不是更好? 纪兰良开始也被刺激的连汤都喝不下去,后来慢慢的听懂了,就笑的老神在在了,“呵呵呵,不着急,不着急哈,青儿才刚刚回来,过段日子再说,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老夫早就看过,没有适宜婚嫁的黄道吉日。” 纪兰良如此一说,纪清宜也从凌乱中回过神,刚刚那九爷抽风别扭的模样堪比八爷了,他真心觉得心底关于九爷的形象轰然倒塌,此刻听了他老爹的一番话,算是明白了,原来人家这是在变相的提亲呢!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底的抽搐了,知道九爷傲娇要面子,所以不会一本正经的向他老爹低头,可是……他就不明白了,这样胡搅蛮缠的就有面子了?还是说,她们两人平时私下就是这么个……诡异模式? 脑子里一抽,哆嗦的想不下去了,他的三观都要毁了。 而九爷却丝毫意识不到如今他的形象已经碎掉了,一听纪兰良说没有黄道吉日,凤眸一瞪,说的很阴森。“没有么?爷怎么请钦天监算的日子里黄道吉日多的是呢?难道钦天监对爷撒谎了?” 纪兰良一噎,他没有想到九爷这个腹黑的早去算了日子,防着他这一手呢,他总不能说人家钦天监算的不对吧,不然依着这位爷的脾气很可能把那一群人拉出去斩了,“咳咳咳,那个,老夫觉得九殿下大婚自然选的日子要极其吉祥,这样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黄道吉日可以敷衍的,老夫夜观天象,三月后有一日是个百年才遇的好日子,那日大婚必然顺水顺风,再吉祥如意不过。” “三个月后?那不就是要过了年了?”九爷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不愿意,可他也知道这个老头子有看天象的本事,他说那一日百年难遇那便是有几分真的,他就是想收拾他,也断不会拿着青青的喜事来开玩笑,可是,三个月真的好漫长啊,最重要的是,变数太多,让他不能安心。 穆青却还嫌三个月太短呢,三个月后也就刚出正月,离着会试还有些日子,她可是还想参加考试,若是大婚了,这货会让她考吗?穆青的眉也皱着,两人皱眉却不是一个含义。 纪清宜看不下去了,轻了一下嗓子,“三个月的时间其实一点都不长,皇子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寻常人家都要三书六礼,更何况是九殿下?这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一样都不能少,三个月认真起来其实都是不够的,还是说九殿下觉得我家妹妹可以一切从简?” 这话说的……穆青都想为之鼓掌了,纪兰良也笑的欢喜,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儿子这几句话管用,三个月确实时间很紧凑,再缩短虽然也能压缩着办了,可到底显得不够珍重,而九爷对人家的那份心昭告天下,可比日月,怎么能允许有一点的敷衍? 果然,纪清宜这话一说,九爷没脾气了,他想要给青青的大婚自然不能有一点的瑕疵,一步一步都要做到最好,三个月就三个月,他还能让他家小青青被抢跑了? “爷要给青青的婚礼当然不能从简,青青值得最好的!”九爷傲然又深情表白,然后才咬牙不甘到,“好,三个月就三个月,那爷明日就来府上纳彩。” 咳咳,这下子,其他三人都被嘴里吃的喝的给呛着了,明日就开始?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啊! 穆青现在是人家的女儿,本身坐在这里听这些个就不合适,也亏的她不是古人,不然早就羞的要夺门而出了,绕是如此,她也觉得小脸热热的,不过有长者在,也轮不到她发言,她便强自淡定着,小手却在桌子底下扭上某人的大腿。 九爷身子一震,如被电击,只觉温软玉手触在那敏感的腿上,着实*荡漾。 其余两人自然不知道,只是对着九爷忽然变的古怪的脸色有点不解,倒是也没多在意,反正这位爷素来阴晴不定的。 “呵呵!这纳彩一事么,也不必急于这几天,青青才刚换回女子身,想必最近听了风声的人都要来探望,就是皇上怕是也要看上一看,等这些事过了,再行纳彩也不迟。” 纪清宜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太儒府嫁女太过匆忙了指不定会被人想成什么样子,对女子的名誉影响不好,而且皇子大婚,也要皇上指婚才好,不然岂不是让他这个妹妹没有颜面? 纪清宜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从人家喊了他一声哥,他就全身心的进入了角色,变成了妹控,事事为她着想。 九爷被人家小手不轻不重的扭着,*的折磨,哪里还有什么不从的?挤出的一声好都变味了,这才让穆青住了手。 一顿晚膳吃的很有家的味道,纪兰良欣慰又满足,饭后自然不舍的让穆青走,领着她献宝似的转悠了一圈,里里外外的看了一个遍,老脸上一直挂着笑,放着光,纪清宜也陪着逛了一下自家园子,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除了那一片竹林还在,其他的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一时看九爷的目光和善了不少,这位爷对他这个义妹倒是用心很深。 而九爷瞪着那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很想刺激他几句,这一切都是他辛苦劳作的成果好不?不过想到人家是未来老丈人,算了,就且让他嘚瑟这三个月吧! 九爷忍着逛完园子,耐心终于被消磨的殆尽了,拉着他家小青青就以‘夜深了,需要休息’为由,迫不及待的离开。 纪兰良和纪清宜自然没有走,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日子都要住在这里了,却住的惬意而满足。 纪兰良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半响,脸上的笑还不曾落了,“咱们纪家祖宗保佑啊!”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声感慨却让纪清宜陷入沉思,父亲的话他也懂,以前或许不以为然,可现在他却认可了,他们纪家能收了穆青做女儿,确实是祖上积德了,不是他自谦,而是她那样的女子太过罕见,依着女子之身却能扮作男子,考进崇文馆,需要的不止是才华出众,还要有胆识和魄力,她是男子之身时,他其实便早已在心底为之欣赏赞叹,如今换成女儿身份,那份欣赏赞叹便更加强烈,飘逸出尘,清丽脱俗,白莲一般亭亭玉立,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度就是男子都要输几分,聪慧灵动的才华更是为世人所不及,最难的是又孝顺懂事,不贪慕富贵、逐名追利,这样的绝世女子能为他妹妹,他纪清宜何德何能? 纪兰良回屋的时候,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青儿以后便是你妹妹,九殿下便是你妹婿,你这做兄长的可要多帮衬些。” 纪清宜闻言身子一震,“父亲,我……” 纪兰良摆摆手,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为父并不是要你做什么,相信青儿他们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为父只是要告诉你,从今日后,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此后的那一条路,荣辱与共! 纪清宜如何不懂,从他答应了去九仙山开始,就已经选择了,只是多年的友情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父亲,儿子记下了。” 纪兰良点点头,放心的离开,走出去远了,似乎自言自语的又说了一句,“女儿女婿有了,就差个儿媳了。” 满足中带着点遗憾,纪清宜沉默了,儿媳?娶妻生子若在以前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选门当户对的成就姻缘,然后夫妻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可现在,看了那两人,竟也生了羡慕,能选自己喜欢的,举案齐眉,一生才算是真正的无憾圆满。 却说,穆青和九爷回了青莲院,一路上暗中探查的各路人马好几波,却都被战斗力强大的青龙卫挡在百米之外,直到进了自己的屋里,也没有人看出个什么来。更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以回去汇报主子,因为自始至终,他们都不能接近那辆马车,而马车也一直开到屋门口,让他们无语凝噎,有这么防备的吗?谁家马车开到那儿去啊? 九爷家的就开到这里呗,他还嫌马车太大,而门口太小,不能更进的深一点呢! 以前两人都是要卿卿我我的看一会儿书才睡觉,睡觉之前,九爷也会各种磨蹭骚扰、不舍分开,可今晚,九爷很老实,红着脸目送她进了寝室后,便恍惚的去软榻上睡了,却是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那道美好的身影,欢喜又激动,慌乱又无措,想着她就在里屋,还又生出让他懊恼的羞涩和难为情,总之,心境各种复杂凌乱。 穆青倒是睡得香甜,没有人骚扰,自然一夜好眠,想着换了女装还有这么个好处,若早知道可以防骚扰,她还拉着他去散步干什么?平白让那货在山上也不老实的占便宜,让她觉得好像被暗中保护的青龙卫集体围观了一样!害得她都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多么想在野外秀恩爱。 睡得好眠的穆青决定以后要经常穿女装,就算天天在崇文馆要扮成男子穿学子袍,回来后也要换回来,她算是明白了,那货对她是女子装扮时,格外的老实,而且还有几分羞涩,这倒是一件防狼利器。 不过也只能是偷偷的,基本上她以后还是要以男子之身出现,那个女儿身份也就只有在不得不万一必须要的情况下才会用到,因为她一人分两个角色扮演,哪里能演的过来?只能保证一个出场的频率高一点,反正纪念卿的身份是千金小姐,不用抛头露面,在不在家的有谁知道? 而且,九爷也已经做了安排,把从小就带他的嬷嬷从宫里接出来,安排在太儒府,就负责伺候她,她不在,便要装着一副她在的模样,在那边遮掩,那位嬷嬷也是个衷心可靠的,自然不会泄露出去,其实也不会太麻烦,因为九爷早已经以她喜静不愿被打扰为由,禁止了所有人的足,又有青龙卫暗中守护着,哪里会被人知道其实那个房间里根本就没人。 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只是穆青低估了人们的八卦力量和热情程度。 去上课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身淡蓝色的锦袍,只是款式不太一样,好像情侣装一样,穆青开始还觉得不妥,怕会引起别人多想,可后来证明她实在是想多了! 众人偷偷瞄她的目光不再是那种好奇暧昧的,而是同情,是的,就是同情,若不是忌惮九爷,只敢偷偷的同情的瞄一眼,估计就能摇头叹息,上来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伤心失落,天涯何处无芳草了。 开始穆青还不懂,过了一晚,她怎么就成了被同情的对象了,然后看了眼有点脸红的九爷,恍然大悟了,原来……她被抛弃了。 昨日,九爷高调出城,亲自到京郊去迎接了一位女子的风流艳事现在是传的人尽皆知,嘴巴的力量比起前世的报纸和网络还要可怕,不但速度迅猛,还兼具生动的情节,被描述的绘声绘色,宛如亲眼所见。 什么出动了青龙卫全程护卫了,什么不惜迎出去上百里路啦,什么皇家仪仗队都出场了,什么规格超越了一国公主啦!总之让天下女子羡慕嫉妒恨,让天下男子抓耳挠腮心痒难耐,到底接回的是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绝世女子呢? 最后,十里红毯,铺到太儒府的门口,于是,众人都知道了,原来是纪太儒收的义女。 说起这个义女,众人也都觉得有些突然,以前可从未听说过,直到那一日赏菊论诗会后,才爆出这个消息,说是纪太儒在多年前到九仙山时收养的,却没有带在身边,如今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才接来京城,想要寻一门好亲事。 众人那些有想法的还没有来的及发芽呢,就又见证了九爷高调迎回人家的佳话,于是,一片唏嘘声,原来佳人早已有偶,而九爷表白的心有所属也不是一个幌子,而是纪太儒的义女纪念卿。 果然,是一门好亲事!只是,背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心慌着急了。 纪太儒多年一直不参与政事,可是他在朝廷上的影响力却绝对不容忽视,如今就要成为九爷的岳丈了,这说明什么? 意味不言而喻,众人现在看九爷的目光绝对是只剩羡慕了,以前还酸酸的可以腹诽一下人家有断袖的癖好,登不了台面的丑事,可如今这一切不攻自破,不但有太儒之未来女婿这层关系,还有穆青太子少儒的相助,两大助力啊,可都是如今天下学子最为推崇仰慕的两人,力量让人……为之心悸。 再投到穆青时,又转变成同情,唉,到底是男子之身,纵有惊艳才华又如何?哪里能比的了女子的娇媚温软还有最最重要的生儿育女? 可惜了,这般的人儿也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看她装的倒是还算淡定,可内心一定正在黯然垂泪吧? 穆青是想垂泪了,能不能别这么善良的同情她,就让她一个人安静的当一个被抛弃的伤心人好么? 进了甲壹堂,除了知情的八爷和纪清宜,其他几人也都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苏子涵甚至连八爷的骚扰都暂时忘却了,望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似乎为难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个伤心人,穆青实在看不下去让人家因为她的事而如此纠结,在他再一次欲言又止时,很主动的开口,“谢谢关心,我很好,我没事,我很坚强。” 为了证明她真的很好没事,还挤出一个微笑,却不想被人家解读为是在强颜欢笑,苏子涵都不忍看了,叹息着劝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身边找。” 噗!穆青终于崩溃了。九爷也差点暴走了,身边找,身边找怎么了? 八爷笑的幸灾乐祸,呵呵呵……九弟这算是什么,收之桑榆,失之东隅?以后为了对某位纪念卿小姐表示衷心耿耿、痴情不移,岂不是要与穆青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呵呵……他连佳人都见不到的郁闷悲催终于在九爷的苦逼面前平衡一点了。   ☆、第七十二章 太儒府举办宴会 而知情的纪清宜作为事件中另一女主的哥哥也遭受了些奇怪复杂的注视和打探,让素来清冷孤傲、追求安静的他差点破功,忽然觉得以后夹在这两人之间的混乱身份会很苦逼了。 他的预感很正确,苦逼的人生从去九仙山就已经开始,当然苦逼中也夹杂着各种欢脱快乐,各种凌乱无语,导致他十几年的三观摧毁重塑,诞生了一个全新的清宜公子,也寻得了喜爱的另一半,成就了无憾圆满的人生。 当然这是后话,最近的苦逼便是,他们家要办宴会了。 办宴会这事在别的府邸根本就算不上苦逼的事,甚至还是件喜庆有面子的好事,虽说花点银子,可收获的远远大于那点子钱财,谁去参加宴会席面是空手而去的? 可是纪兰良父子却视这个为头痛的事,虽然纪兰良贵为太儒,却从未在家里举办过什么宴会,连府邸都不回,只在静园安心的教书育人,纪清宜也继承他老爹的这一优良传统,专心读书做学问,对那些交际应酬向来是能避则避,又怎么会主动去招惹这些? 可这一次却不能不主动,因为是为了庆贺他妹妹的到来,庆贺一家人团聚,妹妹啊,再不喜热闹繁乱,心也因这一声妹妹而柔软。 九爷却柔软不起来,平时给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们看他都不舍的,如何会大方到给那些个狂蜂浪蝶看? 可不给看不行,皇上得知纪太儒的义女回京,据说龙颜大悦,要那一天亲自到太儒府来祝贺,这要是搁在别家那绝对是天大的面子了,至少欢喜的可以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九爷却闹心的夜夜失眠,想着应对之策。 那一天,皇上亲临,文武百官都会带着家眷前来祝贺,再不出来见人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冲着纪念卿这个人来的,蒙着面纱也说不过去,容颜一现,各种的猜忌流言势必会四起,某些人也必然会怀疑的去探查,九爷不怕他们去查,他既然敢伪造这个身份,自然早已处理的滴水不露。他只担心他们会来抢,会各种捣乱阻挠,影响了他和青青的大婚,还有他父皇,依着他的精明,也未必就猜不出来。 穆青却不是很担心,不蒙面纱她也自有办法,前世的化妆有着鬼斧神工之效,女人妆前妆后有多大区别,她见识多了,身边的朋友谁不是对着镜子捯饬半个小时才出门的,有时候连她都认不出来,虽然她喜欢素颜,不过为了暂时隐瞒,化一下妆也不是不可以,精致的妆容有时候也是对客人的一种礼貌,嗯,那货若是见了她化妆后的样子会认出来么?穆青想起那日他初见她女子装时呆萌的傻样,忽然有了小小的期待。 十一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老天爷也很给力,阳光明媚,连日来的低气温都回升了好几度,让来的一众客人们都觉得心神舒畅。 纪家人丁单薄,就父子两个,且都还不喜爱应酬,于是苏子涵自告奋勇,陪着纪清宜站在门口迎客人,八爷来的早,一看自家未来大舅子那般乐于助人,又怎么回放过这种接近套近乎的好机会?于是也热情洋溢的要帮人家迎客。 苏子涵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于是乎,今日迎门的主家变成了两个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外人,真正的主人纪清宜却被挤兑到一边去,不是他口太拙,实在是八爷太想在未来大舅子面前表现,所以热情四射,哪里还有他发挥的余地? 就连苏子涵都插不上几句话,整个人站在那儿很凌乱无语,一百零一次的感叹,他妹妹是怎么个流年不利,得了这位爷的青眼了? 而无痕看着自家主子一身鲜艳的红色锦袍站在门口,春风满面,喜气洋洋,活像是个新郎官一样,不由掩面哀叹,八爷真是……为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神话,太拼了。 八爷一拼,可怜的不止是无痕的不忍直视,也不是苏子涵的郁闷悲催,也不是纪清宜的无语凝噎,而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们,一个个的都饱受了一番心与身的摧残,想起那日去太师府参加的赏菊会,呜呜……有八爷的地方果然心理考验多多。 那个爱抢风头的专业户没有来吧?她要是再来了,他们内心要更流泪了。 穆青自然没有来,凭着太儒的影响力,还有今日皇上亲临的噱头,文武百官除了躺在床上实在爬不起来的,几乎都带着家眷来了,就只除了穆青。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奇怪,穆青可是纪太儒的得意弟子,平日里和纪太儒一家人的关系亲近有加,说成是半个儿子也不为过,今日的这种重要场面怎么能不来出席? 不过,脑子里的八卦因子再一活跃,便又自作聪明的恍然了,穆青可算的上是九爷的前任绯闻人物,当初那一出跳崖的不离不弃传的沸沸扬扬,滋生出多少暧昧香艳的版本,可没过多久,便又出了九爷高调迎接纪府义女进京的风流艳史,于是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啊,穆青这被抛弃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自找难看?现在指不定躲在哪儿伤心垂泪呢? 躲在屋里正化着妆容的穆青打了个喷嚏,她又被同情了么? 可不是么,众人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唉!可惜一代少年英才啊,或许是幸灾乐祸更强烈一些。 不过,进了府里转了一圈,那点子幸灾乐祸就又变成酸酸的羡慕嫉妒恨了,太儒府之前什么样他们没见过,可只是看现在的模样,奢华精致比起京城达官贵族的任何一家来都要高出一头,他们眼底就只剩下深深的艳慕了。这一切自然是出自九爷的手笔,普天之下,大概也就这位爷有这般的财力,一时又遗憾着,为什么自家就没有收养个女儿被九爷看上呢? 太儒府里能管事的人不多,纪兰良亲自上阵,平时不喜欢这些个,可今日却高兴的红光满面,一直笑着与每一位来的客人寒暄,不管职位高低,一视同仁。 他身边还站了两人来帮忙,一身淡蓝色锦服的柯逸轩和黑色紧身长袍的穆大勇,两人出现在这里有点突兀,他们俩不是穆青的好友么?什么时候也和纪太儒家关系这般亲密了?看忙来忙去的身影感觉是半个主人似的用心招待,众人都有些不解,不过自古人们的脑洞都有无限的发展空间,不过片刻,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喔,也许是来帮穆青看一眼那位新欢纪小姐到底是何容色抢了某爷的宠爱,也许是穆青自己不想来,却碍着纪太儒与她的关系不来又不合适,所以便请她两位好友代替,如是一想,便也不纠结了,坦然的在人家的带领下,去安排好的房间就坐。 太儒府里为这次宴会,早已收拾好几个比较大的花厅,男女分开酒席,伺候的下人都是九爷从宫里带去的,规矩自然非寻常大户人家的下人可比,伺候的很是得体大方,让一众客人既舒服又觉得备有面子,宫里的下人伺候过谁啊,自然是皇子公主,那他们不就是也享受了一把贵气身份的待遇? 最重量级的客人还没有来,一众人便都很放松的坐着聊天攀谈,气氛倒也热烈。只有于太师和郑太保那一桌上压抑了点,两人都是沉默不善言辞的性子,敛着眉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饶是同桌的苏道前再圆滑事故,能说回道,一下子碰上两个闷葫芦也实在没办法,偏能与三人坐在一起的大臣又没有几个,他也不能自降身份到别桌去,只好呵呵的干笑着品茶,嗯,所幸,茶的味道极好,不然他是真尴尬了。 女眷那边相对安静一些,名门闺秀自然要有个闺秀的模样,咋咋呼呼的岂不失了体统?不过安静是安静,可那一双双眼睛却不安静,都有意无意的去扫苏子韵,自从赏菊会后,京城里几乎无人不晓八爷日日去丞相府拜访的事,虽然基本都是闭门不见,可人家越挫越勇,丝毫不气馁,刚刚在门口,大家都看的清楚,苏子韵跟着苏丞相进门时,八爷笑的格外殷勤,若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谁信啊? 苏子韵气定神闲,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众女子八卦的对象,轻轻的抿着茶,暗自赞叹这茶口感极佳,想必又是某位爷的杰作,来时,即使秉持着目不斜视的女子美德,可所过之处的精致奢华还是扑面而来,依着纪太儒的两袖清风,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人的心意了。 女子一生有这番无微不至,细致体贴的宠爱,还有何求?脑子里不起然的浮上门口那道笑的灿烂的红色身影,清淡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来。 相较于她,齐羽落有点心不在焉,几次朝外张望,却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人,心底不由的黯然,就算到了人家家里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避而不见。司马宣和郑心仪也是心事重重,没有半丝来庆贺的喜意,其他的闺秀有的也是暗自失落,唉!穆少儒怎么没有来呢? 赏菊会后,穆青成功的列为京城少女暗自倾慕的完美夫婿之一,若不是女子秉持矜持妇得,只怕要央求了家里主动攀亲,今日来,很大一部分是冲着能再见那般惊华绝艳的人一眼,却不想扑了个空,如何让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之心不难受? 所幸,九爷还不知道他家小青青竟然还被这么多女子惦记,若是知道,那是肯定更不会再让她出去了。 就是此刻,九爷也是各种的不愿、不甘、不爽,试图做最后一番挣扎阻止。 “青青,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我去对父皇说,你身子不适,不能下床可好?”九爷的表情……着实难以形容,幸好屋子里的人早已被赶了出去,不然,九爷那高大形象还不得毁成渣? 穆青再一次无力叹息,“你觉得可能吗?客人都已经来了,你这才出去说,人家会怎么想?师父和师兄一生最重清誉,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置他们于不顾吧?”若是可能,她也不愿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来看去,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师父的脸面。 “可是,可是你这么美,爷不舍得。”九爷刚刚都不敢看着穆青说话,因为只要看一眼,他的心神就不再是他的,就会彻底的陷进那一汪春水里,溺死,就会傻傻的听从她说的每一句话,好像被盅惑了似得,所谓美人计原来就是这般让人没有抵抗力。 说到这个,穆青都有点后悔了,之前还想着化妆后的她,这货会不会认出来,又会是个什么表情,却不想竟是……这个傻样。 妆是她自己化的,所用的胭脂水粉是她让九爷拍派给她的那位李嬷嬷给找来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她为了遮掩原来的模样,化的比较仔细,尤其是眉眼,那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地方。这个时空的化妆技术还不成熟,不知道怎么去修饰细节,最多就是把眉毛画一下,脸上扑点胭脂或是香粉,唇上再涂的红一点,画出来的效果很生硬,多半会显得假。 而她只用了点淡淡的眼影,又把眼线轻轻的描了一下,顿时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眸子就变了样,像是一汪春水了,还是荡漾的、诱惑的,妩媚的,勾着人三魂七魄去跳的,却又不轻佻肤浅,只觉得望之忘俗,只愿沉沦。 为了和穆青清淡漠然的气息区别大一点,她还特意换了一件鲜亮的衣服,桃红色,这个颜色她其实以前是不喜的,总觉得太装嫩了,可那李嬷嬷却说她的肤色穿这个颜色极好,换上后,果不其然,衬的那小脸如四月桃花似的,娇艳动人,似乎能掐出水来,看着就诱人品尝。 李嬷嬷又欢喜的给她梳了个相当繁琐却精致的头,一番捯饬下来,别说别人了,就是她自己望着镜子里改天换地的人都有点不认识,那个美得像是四月桃花一般的女子是她? 这样子的她连自己都要感叹,化妆真是个好东西,衣服也是个好东西,果然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肯捯饬下功夫,母猪都能赛貂蝉啊! 这样的她,九爷见了,不痴了傻了才怪了。 “不然,青青,你带着围帽出去?”九爷又妥协了一步,穆青却半点不理会,那个围帽遮挡的那叫一个严实啊,那样子出去,人家还以为她有传染病呢! 穆青不屑的眼神让九爷很郁闷,又让了一步,“那蒙着面纱出去可好?” “不好!”穆青不想再和这货纠缠了,缠来缠去,该来的还是逃不了,就算蒙着面纱,那些心里生疑的人又怎么会罢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把面纱揭下来,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她就不信,他们中还能有几人认得出来? 九爷如何不知道,可他,就是舍不得啊!“不然,青青,你化的丑一点如何?” 不要这么美的惊心动魄,太勾人了,那些个狂蜂浪蝶还不得疯了? 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爷,您不觉得那会丢您的脸么?”哪有人愿意自己的女人丑的,这货真是吃醋到……匪夷所思了。 “可……”九爷还想再找何种借口拖延,门外响起双喜很战战兢兢的通报声,“爷,皇上来了!太儒请您和……纪小姐速去大厅见驾。” 呜呜呜……为什么悲催的总是他,他一点都不想来打扰,真的,一点都不想,不想正好听到九爷各种令人抽风凌乱的借口。夜白同情的望了他一眼,又叹息着望天,唉,他更悲催,耳聪目明的该听不该听的都听见了,全过程啊,九爷真是各种撒娇耍赖没底线! 屋门终于敞开了,屋外的人不管离的多远多近,但凡眼睛不瞎的统统下意识的低头,深深的,他们没看,真的! ------题外话------ 对不住了,最近总是让亲们久等,木禾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忙着辅导孩子学习考试,所以精力有些不济,亲们多体谅哈,更新的有点少。   ☆、第七十三章 惊艳震撼全场 他们没看,真的,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完全被九爷的凌厉眼神给摧残的练就了一种独门武功,那就是低头的迅猛,绝对是比之武功高手来那速度都要让人惊艳膜拜。 九爷对此很满意,穆青则无语的望了下天,随之也淡定,他对她的那些极致的好,她感动甚至无以为报,那么她便连他对她的那些极致吃醋也一起收下,有时候对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原则的接受也是一种感情的回报,他若喜欢,她便由着他又如何? 九爷瞬间满足的无与伦比,牵了她的小手,一路穿花而过,走回廊,拐转角,美颜因为欢喜美到天地失色,日月暗淡,其实他不停地吃醋,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她在他心里太美好,而他不希望这种美好也倒影在别的男子的眼底,她成全了他任何的一种醋意,甚至是无理取闹的吃醋,他心底如何不欢喜?欢喜到这一刻狠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 宽敞的前厅已经坐满了人,此刻因为皇上的到来早已安静下来,一个个原本谈笑风生的脸都恭敬的垂下,不敢直视最上位的桌子边上坐的天子。 那一桌为了凸显皇上的尊贵,用的是最大也最华丽的一张,摆在最尊贵的上位,离着其他的桌子都有三米多的距离,齐泽生坐在主位上,旁边是纪兰良,纪清宜,另一边是于正南,依次坐过去是郑拓,苏道前,大皇子齐墉,三爷齐墨,四爷齐斐,八爷,苏子涵,还有一把空着的椅子,想来是为迟迟不到的九爷准备的。 主位上龙颜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尽管九爷迟到了,可是齐泽生一点的脾气都没有,菜还没有上,一桌人都在矜持守礼的品茶,听着皇上和身边的纪兰良相谈甚欢。 “太儒,朕几年没有来,再踏进太儒府都要认不出来了。呵呵!”齐泽生环顾了下四周,一件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不张扬金贵,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股子低调的奢华,他如何不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的手笔,普天下,也就他有那份财力,不过,哼,对未来的岳丈这般大方讨好,怎么就不见他也送给自己一样,不孝的混小子,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爹娘。 众人一听这话,心底都一惊,皇上酸酸的,这是在猜忌太儒的富有?不会吧? 坐在那一桌的却都面色不变,太儒的清廉天下皆知,皇上如何会不信任?这是皇上怕别人猜疑,给太儒一个当众澄清的机会呢!皇上对太儒之心……真是深啊!不过也难怪,人家都快要结成儿女亲家了,那关系还能浅了吗? 纪兰良也感怀皇上的这一番体恤,当然忽要略人家语气里的那股子酸意,“老臣惭愧,当年皇上恩典,赐老臣尊贵府邸,可老臣多年一直住在静园,无暇打理这边,还是最近要接回卿儿,才回府收拾。九殿下宅心仁厚,乐善好施,见老臣囊中羞涩,便一力承担了修缮的所有费用,不然以老臣之力,怕是会修整的污了皇上和诸位同僚的眼了。” 纪兰良一番不急不躁的解释,众人也都回过味来了,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啊!果然这一切都出自九爷手笔,建造的有多奢华,那对人家女儿之心就有多深重,再一次懊悔自家怎么就没有没收养个争气的干女儿呢?拜穆青所赐,从此后,京城倒是兴起了一股收义女的热潮。 大皇子不着痕迹的也打量了一遍,处处皆是掩饰不住的精致奢华,这番财力就是他大皇子府也自愧不如,九弟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只凭着一座九仙山? 三爷四爷表情不变,他们一直都知道父皇心里最疼的人只有一个九弟而已,所以在九弟从出生的那一刻,父皇就把天下最神秘富饶的九仙山赐予他,九仙山到底有什么,这么多年,派去的人无论怎么打探,都不得而知,只道那里云雾缭绕、宛若仙境,比之凤凰山还要珍奇。 只有八爷似笑非笑的一股欠抽的模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呵呵,九弟什么时候有这般优良的品格了?想讨好人家才是真的好不?纪老夫子这未来岳丈当的……唉,说这话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苏丞相什么时候也能在父皇面前如此赞美他一番? 这么一想,那眼神就对着苏道前望了过去,苏道前本来还在洗耳恭听状,被八爷这意味深长的一看,立马浑身一僵,快速的低头了,哎吆,真是被这位爷给缠怕了,连苏子涵都赶紧佯装喝茶,唯恐被盯上。 “呵呵,原来是老九收拾的,那个混小子整日里不务正业,难得做了件像样的事,这会儿又是跑到哪儿疯去了?”齐泽生心底自然是知道某爷去了哪儿的,连他这个老爹来了都不赶紧出来应着,哼,就知道黏糊女子,没出息。 纪兰良呵呵的一笑,“九殿下去后院接卿儿去了,那丫头在九仙山下住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进了京城,难免有几分羞怯,这会儿听说皇上亲临,定是更加惶恐了,让皇上和诸位同僚见笑了。” 谁敢见笑啊!哪怕心底对还没有谋面的那位纪家义女已经有了山中野花的认知,此刻也都表现的甚为有风度,打着哈哈,说着没事没事的应酬话。 齐泽生也知道人家是谦虚,自家儿子那眼睛恨不得看到天上去,能瞧上眼了还这般宝贝着的人还能差的了?“太儒客气了,太儒能看在眼里的女子定然是极好的。”再好也得领出来看看啊,这么藏着掖着的让他心底不踏实,唯恐那混小子又在骗自己,随便找个女子来糊弄他。 众人也是有些心底着急,听说那一日大皇子在路上拦下了都没有看见真容,九爷这么宝贝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间绝色?大皇子温吞的眼神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那日他是听了声音的,回去后那声音便一直萦绕在心头,不是说那动静多好听,而是有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让人很难忘掉,他很好奇那声音的主人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三爷和四爷却在想着同一个人,穆青,他们不相信九弟会另结新欢,穆青那样的人,岂是寻常的女子可以比下去的?而见识了她的美好,一般的人又如何还能入的了眼? 在坐的最不加掩饰迫不及待的大概就是八爷了,目光灼灼,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还不来?难道九弟舍不得变卦了?”别说,依着九弟变态的吃醋,很有可能。 他这一嘀咕,厅里便有些小小的骚动,天子在场,大声喧哗自然不敢,可你看我、我看你的眼神交流、交头接耳还是挡不住的,为了参加今日宴会,他们手里拿的礼物可都不轻,难道白来了? 齐泽生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动作,纪兰良咳嗽了一声,刚想让纪清宜再去催催,忽然厅里一下子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眼神震撼惊艳,甚至痴迷呆滞,所有手里正在进行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定格,好像被施了定身咒。 大皇子眸子一眯,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个念头一划而过,却在那样的震撼美色面前心神一晃,没有抓住。一直埋头沉默的三爷霍然抬眸,直直的盯视着那张小脸,忘了避讳。四爷也在望进那双眸子的一瞬间心急促跳动,俊颜微变,为什么那双眸子那般熟悉,与梦里见过多次的那一双奇异的吻合? 苏子涵暗暗的赞叹了一声,之前已经见过穆青女儿装扮的纪清宜也怔了一下,原来妹妹还可以是另一种娇媚的美,比之白莲的清雅脱俗,这般娇若桃花更显风情。八爷的表情就夸张了些,瞪大了眸子,手里的水杯倾泻了都不知道,哎吆喂,看不出穆青那般的清冷性子变成女子竟然可以娇媚的这般惊艳成都?九弟好福气啊! 连见惯千娇百媚的齐泽生都眯了眯眼,难怪儿子为了她说什么心有所属,非她莫属,果然姿色了得,娇艳动人的如四月开的最美的那一支桃花,却不见半点轻佻肤浅,妩媚的纯粹脱俗,出尘中挑染着绚烂的色彩,不冲突,而是奇异的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生的极美的眸子,望之沉醉,再望,便要溺死在里面,绕是他心性坚硬,也晃了一下,儿子果然好眼力。只这容貌姿色,便可与之相配,太儒之义女的身家也门当户对,只是不知道才情如何?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天子便衡量完了一切,神情满意的点点头,来之前那还悬着的终于落了下去。 不过其余的人可都没有这么强大的自控力,依旧痴痴傻傻的,一脸失态却不自知。 直到九爷一声重重的咳嗽,一记凌厉的眼刀子飞射,众人这才猛然惊醒,飞快的低下头去,心底依然为那惊艳的美而心神恍惚,可后背却吓了一身冷汗,自个儿刚刚盯着人家看,小气的九爷不会记仇吧?不过,生平见一次这般的美色,就算被九爷惦记上也值了,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 坐在最尊贵桌子上的那几人也都在这一声咳嗽声里,收回眸光,变了色的俊颜微微垂下,遮去眸子里起伏难平的心悸。是自己思念太深出了幻境还是…… 穆青想要挣开九爷牵着的手,都进大厅了,再这般不避嫌的亲密,怕要惹人笑话,可那位爷攥的很紧,半点不松,再瞄了一眼那黑沉的美颜,心底叹息了一声,算了,由着他吧!这货这次喝醋喝大了。 两人牵着手,男子本就是一倾国倾城的美貌,令人自惭形秽,不敢逼视,今日一身浅黄色的华服,更显风姿卓然,尊贵不凡,而女子在男子的傲人美色下,却半点不失色,那种美是不同的,更为荡漾人心,更为深入心魂,那双眸子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只看一眼,便被摄了魂魄去,只能心甘情愿的在那春水里沉沦。 桃红色的衣裙,本有些俗艳的颜色可穿在她身上偏就穿出一股子出尘脱俗的味道,像是仙境里走出的桃花仙子,美好娇艳的让人膜拜。 男子美,女子美,好一对美得惊心动魄的壁人,真真是羡煞旁人了。 “臣女纪念卿拜见皇上,臣女见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穆青盈盈的施了一礼,嗓音婉转如出谷的黄莺,带着一股子轻灵的韵味,直入人的心底。落落大方又不卑不亢的姿态也让人为之赞叹,刚刚人家父亲是怎么谦虚的来?没见过世面,有点惶恐?啧啧,若这样的姿态也叫没见过世面,也叫惶恐,那京城的名门闺秀都可以说是山间村妇了。呵呵,果然是谦虚的很。 穆青一施礼,手拽了一下还在不爽的九爷,于是九爷也难得正经配合的对着主位上的天子施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声音虽然还有一丝不郁,礼数到还算是周全,齐泽生心底那个感慨万千啊!这小子头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规规矩矩的,这都是人家的功劳吧! 这一想,对人家的那姗姗来迟就更不计较了,虽说男子对女子言听计从的未免失了男子气概,大丈夫威严,可是,若这世上真的能有人管的住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那他哪里还计较人家是男是女。 “念卿是吧,起来说话。” 齐泽生眼底的满意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口气难得的和颜悦色,让一众人心底一动,这是只见一面就赞成这桩婚事了?而隔壁间的女眷里,却引的有些人又惊又嫉,皇上对谁这般亲切过?第一次见面,就以名字相称呼,那份喜爱不言而喻。就连齐羽落也怔了一下,父皇对她虽说也宠爱,可是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呢。 坐在女眷主位上的德妃也忍不住好奇的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看不到什么,那心底便越发急切,不过端庄的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题外话------ 咳咳,天冷了,捂着票票也不保暖哈,嘿嘿,热情的打赏一下呗,虽然木禾更新的不给力,有点难为情,捂脸,表要打。   ☆、第七十四章 宴会开始 没吃过的 九爷自然也能看出他老爹的欢喜,神情不由的有点骄傲,他家小青青自然是最好的,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可都喜欢了,又让他时时不敢掉以轻心的防范着,也是一件苦恼的事。 “念卿谢皇上恩典!”别人都羡慕嫉妒恨呢!穆青一张小脸却再淡定不过。澄澈的眸光不闪不躲的望着主桌上的几人,任其探究的打量,她对她的化妆术有信心,若是躲躲藏藏,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却不知,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很轻易的改变,可一个人的眼神却很难,尤其是那样的眼神在别人的梦里出现过好多次好多次,是太深入骨髓的一种念想,又怎么会轻易的被遮掩了去?说到底,穆青低估了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魅力,没有想法的男人倒是还好,可那原本有想法的就心绪难平、暗潮翻滚了。 “呵呵……好,太儒家的女子当真是有倾国之色,有倾城之姿,太儒好福气啊!” “皇上谬赞了。”纪兰良又呵呵的谦虚着,可那红光满面的脸上却半点谦虚都无,反而有种觉得人家所言极是的骄傲。于是,纪清宜脸上热了热,他老爹一生不重虚名,心怀若谷,可现在……唉,好吧,虽然他也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很骄傲,可是公众场合好歹低调点,看不到别人的眼神更加羡慕嫉妒恨了吗? “呵呵!”齐泽生也笑着,难得看太儒这般疼爱一个人,为之骄傲,如此……老九有这样的岳丈,倒是放心了,“得福,把朕带来的东西送给纪小姐。” “是,皇上。”得福畏与九爷的威胁眼神,一直没抬头,这会儿借拿着东西送上前时,本想偷偷的瞄一眼,看看那让一众人鸦雀无声的人是如何的天香国色,可人还没走到跟前呢,手里的东西便被九爷一下子给抽走了,手劲很大,很迅速,他瞬间懂了,还看一眼呢,九爷连让他靠近点都不舍得啊!呜呜呜…… 远处的夜白和双喜瞧着得福那张抽搐的脸,无比同情的叹息,唉,知足吧!他们在九爷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现在都是和你一样的待遇了,穆公子能看么?穆公子能近身么?那就是天上的太阳,看了伤眼,近了烧身。远离才是王道。 “混……”齐泽生差点想骂,这混小子又开始没规矩了,众目睽睽的还好及时守住,“老九,像什么样子,那是给你的吗,那是朕给念卿的见面礼。” 九爷满不在乎的扫了一脸隐忍怒气的皇上一眼,把那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随手揣进自己怀里。“儿臣知道,儿臣与卿卿一体,谁收着都是一样,是不是啊,卿卿?” 声音温柔的好像能滴的出水来,和对着齐泽生那种强硬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人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以至于一个个的都不敢置信的目瞪口语。这是九爷? 饶是见识过九爷撒娇卖萌的纪兰良和纪清宜都受不了的抽了一下,为九爷时时刻刻、无时不在的秀恩爱恶寒了一把,苏子涵瞪着这样的九爷只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一场景怎么那么面熟呢? 八爷笑的很猥琐暧昧,哎吆喂,这是在狂蜂浪蝶面前给下马威呢?是一体?呵呵,只有夫妻才是一体,间接表白宣告主权吧?九弟真是……步步看紧。某人会配合吗? 穆青小脸热了热,本就如四月桃花似的娇颜,仿佛一瞬间更加鲜活,“爷说是,便是。” 穆青心底恨不得扭这个没事就吃醋的货一把,可她也知道,哪怕在前世男女平等的社会,在场面上,也要给足男人的面子,更别提是在古代这个以夫为天的时空,她可以才华横溢,可以貌美如花,可是却不能压在男子的头上,否则丢的不止是那货的面子,还有义父的,会被指责是教女无方,没有妇德。 只是,她却不知自己那一句百依百顺柔软无骨的娇嗔,引起了多大的反应。九爷自然是欢喜的冒泡,大庭广众的差点就热泪盈眶的去抱住她好好怜惜,还好在纪兰良的重重咳嗽声里,堪堪的忍住,纪清宜也咳,却不是故意提醒,而是被茶水呛着了,后加入的还有八爷,八爷的动作更夸张,直接是用喷的,还好没有上菜,不然可就毁了。 苏子涵忙着躲避,脑子里凌乱的那些奇怪被这一番剧烈的咳嗽给咳的烟消云散,连面无表情的于正南都抬眸看了那男女主角一眼,表情莫测,苏道前也看,却是看的心底一阵阵的凉,就九爷对人家这样子,他家子韵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即使皇上做主进了宫去,怕是也得不了宠,而且,呜呜,还有一个纠缠不放的八爷没有摆脱呢。 其他三位皇子都是眸光一凝,心底一震,似是想不到,又似是本该如此,反复的纠结,面上却越发平静漠然,像是事不关己的看客。 齐泽生最先回过神来,哈哈的一笑,“念卿温柔贤淑,太儒真是教女有方啊,只是老九性子顽劣难教,念卿也无需处处忍让,若是他有欺负你,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做主。”他心底其实是受用的,虽然有人能管的住自己的儿子是一件痛快的事,可另一面又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被人压制,这就是做父亲的那点纠结矛盾之处,不过现在看这样……很好!恃宠却不骄,以男子为天,懂伦常,识大体,很好! 穆青又施了一礼,很想说你把儿子管教的别那么爱吃醋就行,可话到嘴边依然是温婉得体的,“念卿多谢皇上,九爷待念青……甚好。” 呵呵呵,九爷心花怒放的,惹得八爷那个酸啊,哎吆喂,这都怎么调教的啊?他什么时候也能把某女调教的如此温柔可人、百依百顺,而不是次次把自己拒之门外呢? 他一皱眉思考,身边的苏道前父子就强烈的感应到了,慌忙低头,躲避人家的惦记,忽然后悔今日也许不该送上门来的。 纪兰良站了起来,他再听着九爷无节操的卖萌和青儿逆天的柔弱怕是要忍不了了。于是,忙引着穆青一一拜见了同桌的那几位,转移话题。“青儿,见过太师和太保两位大人,还有苏丞相,几位皇子殿下。”穆青都一一的行了礼,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其他的桌面上,所坐的官员都在太儒之下,所以无需一一拜见,只是微微弯腰拜了一下,便也就过去了。官位低的还要站起来还礼,只是苦逼的低垂着个头,显得是那么不落落大方,呜呜……他们也很想落落大方啊,奈何九爷那眼刀子在边上伺候着呢,谁敢不要命的显摆啊!躲在房梁上睡觉的小宛熊很想鄙视,转念一想,自己悲催苦逼的人生,还是算了吧。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它又勇敢到哪儿去,直到现在才敢偷偷摸摸的看了主人一眼,平时连近身都是个问题,为了看这一眼,它躲在顶上隐藏了气息,装睡半天了好不? 穆青见完了礼,就该去女眷那边了,这里都是男子,呆久了总归是不合礼数,只是她脚一动,九爷跟影子似的也跟着动,纪兰良眼皮一跳,九爷再这么缠下去,估计明日青儿是狐狸精投胎的谣言都会有了,迷的一个男人到这般寸步不离的地步,那还能是寻常的凡夫俗子么? 齐泽生重重的咳了一声,“老九,坐下,那边是女眷,你过去成何体统?你母妃在那边,还能照顾不好念卿?” 穆青也咳了一声,于是,本来还对皇上的警告满不在乎的九爷老老实实的去坐下了,那负责伺候穆青的李嬷嬷才摸着汗扶着人家去了隔壁的房间。 气氛一时有那么点诡异无措,纪兰良实时的一声高喊,“上菜!”于是,早就在外面等的迫不及待的下人们忙碌的开始鱼贯而入,却不是像是寻常人家的宴席一般,先冷菜拼盘,再热菜汤菜的,而是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端上来许多的生菜。 是的,生的菜,还没有做熟的菜,雪白的鱼片,红白相间的牛羊肉片,百叶,鸭血,还有各式各样的青菜,碧绿的色泽看起来水灵灵的,十分喜人。 只是再喜人,众人还是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等到每一个桌子上端上来一个大锅,众人眼底的不解更甚了。那锅也不是寻常人家煮饭用的锅,而是特制的鸳鸯锅,下面有一个放木炭的槽,此刻红火火的冒着蓝苗,那锅里便欢快的沸腾着,顿时香味四溢,是众人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一个个的盯着那锅里,口水泛滥了。 一边是雪白的浓汤,飘着些白的绿的红的点缀的煞是好看,而另一边则是红彤彤的,看的众人觉得心火都旺盛了,这又是什么?在坐的一个个的都是非富即贵,什么好吃的没见过,就是皇家宴会也是参加过的,可是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孤陋寡闻,每张脸上相同的迷惑不解,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忽然看到了美味,个个都是迫不及待、蠢蠢欲试的模样。 ------题外话------ 早上先传这一些,看今天有空么,有空再二更哈。几天好冷喔,亲们多保暖喔,放假的妹子们好好玩。   ☆、二更送到 征服未来公婆 就连主桌上除了纪兰良父子和九爷外,其他几人的面色也是浓浓的不解,八爷似懂非懂的看的眼底放光,可再瞅瞅旁边某人不爽的美颜,又觉得发酸,哎吆喂,人家这是得了一个什么宝贝?做男子做到让女子仰慕、左拥右抱,让男子羡慕嫉妒恨,望其才华,自惭形秽,十几岁年少,便荣登少儒之位,受天下学子崇拜。如今做女子,亦是被女子羡慕嫉妒恨,还未出场,一句非她莫属就已经名扬天下,之后被以公主之礼高调迎回,荣宠无双,现在终于惊艳登场,那美貌又再次迷的一众男子七荤八素,想必以后都不会忘记纪家义女姿色美貌若四月桃花,灼灼耀眼,而最要命的是,不仅有美貌,还贤惠无比!此刻这个吃法独特的锅一定又是她想出来的吧? 可不是咋滴!穆青本来也没有想要吃这个,不过太儒府人手很少,忽然一下子办这个宴会,只是后厨的人都不够用,当然九爷可以去派人,不过她总觉得千篇一律的吃那些美味佳肴,想必大家也都吃腻了,于是她便想到了前世常吃的火锅。 在寒冷的冬季吃这个最是合适不过,滋补御寒又热闹,还简单方便,连厨师都用不着了,火锅底料自然是她搭配的,一辣一清汤,照顾到不同口味的人,怕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不了,她特意先收拾了一顿给纪兰良父子和九爷吃,结果,那三人吃的大汗淋漓,不亦乐乎,直呼过瘾,吃后一直念念不忘,意犹未尽,她这才有了底气,让人去打造了鸳鸯锅,就等这一天派上用场。 锅里的底料热情诱人的翻滚着,一众人却不知如何使用,连齐泽生都面露不解,纪兰良这才颇为骄傲的解释道,“皇上,这锅名为鸳鸯锅,下面点燃碳火,让锅底的汤汁可以不停的翻滚,然后把片成薄片的牛肉、羊肉、鱼放在里面稍稍滚几下,再放在这调味汁里蘸一下,就可以吃了,味道真真是鲜美无比,而且这底料汤汁还有滋补驱寒的作用,吃后只觉痛快淋漓,冬季吃这火锅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纪兰良解释完了,众人的神色也有点恍然,然后身后等着的下人们开始依次把肉片鱼片放到锅里,香浓的汤汁一滚,再捞起放进每位客人的小碗里,蘸着小料,众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顿时大厅里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口,一张张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斯文什么的跑抛之脑后,只想大快朵颐。 齐泽生有得福伺候着,尊贵优雅的吃了一筷子羊肉后,眼底的光芒一闪,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难得连着吃了几筷子,尤其是在那通红的辣子里滚过的后,龙颜红光满面,这才得空问了一句,“太儒,这是谁的巧思秒想?” 纪兰良因为吃过一次,所以吃的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失态的急切,不过脸上一直挂着骄傲的微笑,让纪清宜颇为脸红,“回皇上,是老夫义女青儿的注意,感恩皇上和诸位大人前来贺喜,特意想了这么个吃法,还望皇上和诸位大人不要失望才好。” 纪兰良那个谦虚又骄傲的啊,若不是八爷忙着拼命的吃,必要笑话一番,小宛熊也忙着在高处流口水,不然也要嘲弄一下,众人都是一怔,又一惊,再是一叹,好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再一次引发了一场收义女的狂热。 不过现在,还是吃火锅更热情。 齐泽生哈哈一笑,神情更为满意,“念卿如此蕙质兰心,老九倒是有福了。” 九爷看着自家小青青的一番心意被这般热情的捧场,心底又骄傲又发酸的,他宁愿青青只做给他一个人吃,也不想给这些男人们吃博个蕙质兰心的美名,听了他老爹的话,酸溜溜的接了一句,“那是自然,能娶到青青是儿臣最大的福气。” 桌面上,热气蒸腾里,一张张吃的不亦乐乎的脸,透着满足和急切,吃了还想吃,参加宴会无数,就属今日这一次最令人惊喜难忘。 而主桌上,却有几人吃的食不知味,四爷一直吃的优雅,不急不躁,跟旁边的八爷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形成鲜明的对比,三爷只挑那锅辣的吃,滚过便入口,又辣又烫,似乎这样才能对抗心底翻腾的那股烦乱。大皇子笑着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可笑意不达眼底,父皇对老九已经足够宠爱,没想到他想要的女子也如此聪慧、如此得父皇的心,几位皇子里,被默许的那几位将来要指婚的女子,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一锅菜便收买了父皇的心。 这边男子席面进行的如火如荼,那边女子席上也已经开始,穆青过去之后,对着主位上的德妃见了礼,又给其他朝中大臣的女眷见了礼,便被安排在德妃的身边坐下来,得体优雅的举止让一众朝臣的女眷都挑不出理来,而德妃刚刚还未见她时,只听话语便心里喜欢,如今看了那出挑的姿色更是满意万分,素来端庄温婉的脸上勾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尤其是,当火锅端上来,穆青淡淡的一番解释后,又亲手把涮好的肉片夹到她碗里时,那心里便更加熨帖,都说有个好儿媳比儿子都强,儿子与她不亲近,没想到,老天垂怜,给她送来一个贴心的好媳妇。 穆青什么甜言蜜语也没说,只是几句贴心的话,几个贴心的动作,淡淡的乖巧的坐在那里,就征服了未来的婆婆。 她本来以为自古婆媳最难处,她已经做好了被刁难挑理的准备,也想好了各种的应对之策,为了那货,她也要和他的父母处好关系,可没想到,一切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过关了。那份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倒是白紧张了。 其实,她不知道,就只凭着她得了九爷的心,人家父母都会无条件的接受。自己的儿子有多么难搞自己能不知道吗?连他们当父母的都管不了,都亲近不起来,可对着人家却是温柔的让人怀疑换了一个人,他们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就那太儒之女的家世,那出场就惊艳的容貌,那落落大方的姿态,那得体守本分的话语,还有如今一颗蕙质兰心,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德妃是满意的,其他女子眼底的羡慕嫉妒恨就都融到热气腾腾的火锅里了,女子不是男子,可以毫无芥蒂的欣赏一切人间美色,她们不同,但凡是美女就会暗自攀比,比美貌,比衣服,比首饰,比家世,可如今,不管比哪一样,她们都落了下风。 论家世,她虽然只是义女,可刚刚听人家父亲言语间的疼爱比起亲生来都亲,太儒的门第,就是郡主公主都不敢小觑了,论美貌,那是最让她们酸涩的了,只那一双眸子在场的就无人能越的过去,刚刚进门时,哪怕她们身为女子都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心神,更何况是男子?论衣服首饰,她们更是自惭形秽,那衣服明眼人都看出是锦绣坊的芸娘的手艺,芸娘一年也就做几件衣服,所以极其珍贵,一般的富贵人家根本就排不上号,而那首饰更是她们见都没有见过的,似乎飘着仙气似的,应该是九爷从九仙山上取的玉石雕琢而成的吧?世间独一无二! 穆青可不知道自己穿的戴的让他她们那般受打击,只优雅的吃着,顺便还伺候着身边的德妃,她不太会寒暄这种场合,与其生硬,不若安静。 德妃却对这样的她更为满意欣赏,将来是皇子妃,甚至是一国之母,就要有这份矜持端庄的气度。其他几位年长的家眷也暗暗点头,小小年纪,已经有这般气势,当真是要入天家的媳妇啊! 席间,女子们也大多都安静得体,秉持着食不语的礼数,苏子韵眼神友善的望过来,穆青也很友好的看过去,笑着打了招呼,齐羽落也笑着说了几句表示欢迎她来京城的话,她也客气的道谢,倒是郑心仪和司马宣一直很沉默,偶尔看她的眼神复杂难测,让她很无语,一个个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就要开始玩宫心计了吗? 她无意与谁争风,只想安静的做好自己,若是别人作茧自缚,对她生了什么想法,她便迎着就是。 一场宴会,宾客尽欢,各种赞美,刷新了京城宴请席面的一切数据,最惊喜,最期待,最美味,最热闹,最酣畅淋漓。宴会后,送走客人时,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意犹未尽,心底各种赞叹,哎吆喂,以前吃的那些席面和今日一比都是食不知味了,人家太儒就是厉害,几十年就办了一次宴会,可只这一次就抵得上别家几十次了,终身难忘啊!就算以后别家也效仿,可还能越得过去人家是开山鼻祖的名头? 齐泽生和德妃走的时候,穆青送了一个鸳鸯锅,是红铜铸造的,更为精致华贵,还顺便附赠了几个火锅底料的配方,得福看了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八爷也想要,却被九爷一个瞪眼给退避三舍了。 其他人都没有,瞅着得福那动作眼底都有几分热,齐泽生觉得备有面子,脸上的笑就没有落下来过,儿子不听话孝顺,却不想未来的儿媳倒是如此贴心。他都要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们的婚事给早早的办了,等以后入了宫,早晚晨昏定省的,那混小子也会跟着,也让他享受享受当父亲的那点权利。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这么贴心孝顺的的儿媳,才会有了一家人的感觉。现在他实在是羡慕纪兰良,瞧人家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家女儿,那神情都让他酸溜溜的了,还好,以后就是他们皇家的媳妇了。 德妃走时也颇为不舍,把手腕上戴了几十年的手镯褪下来就亲手给穆青带上,笑着又邀请了她几日后去宫里玩,这才坐了宫里的马车走了,九爷扫了眼那手镯,美颜亮了一下,那可是母妃陪嫁的东西,所说不上是价值连城,可意义非凡,因为那是要传给未来儿媳的东西,他家小青青带着,他如何不欢喜?虽然即使他父母不同意,他这辈子也只认准了青青一人,可是他们能诚心接受,他还是更高兴的。 据说,宴会过去三日,飘荡在京城上空都是一股浓浓的火锅香味,引得那些寻常百姓都到处打听,这是个什么新奇吃法?而去参加宴会的文武百官回去后也都给自家后厨下了指令,要研究开发那什么火锅底料的秘方,搞的后厨一片紧张兮兮的忙乱,却鼓捣半天都做不出那一日的味道,让众人都期待着太儒府再办宴会,也有悄悄的去宫里打听的,得福可是知道秘方,看能不能打听出来,可是人家保密的措施堪当国家机密,半点不泄露,让他们望之兴叹,更加的怀念那终身难忘的一日了。 可在青莲院,每日的餐桌上都摆了那么一只小火锅,冬天里吃这个最简单也舒服,穆青换着花样的倒持了好几种底料汤汁,每每都让九爷吃的眉开眼笑,勾引的隔壁百花园的八爷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可惜每到饭点,青莲院门外就布下阵法,让他不得而入,刺激的他白天上课时见了两人就各种阴阳怪气,非得说人家胖了胖了的,无痕颜面不忍直视,吃不到就说葡萄是酸的,人家哪里胖?人家那是调养的更加面色红润了好不? 寒冷的冬季里,融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而各种的危机考验也在蛰伏了几日后纷至沓来。 ------题外话------ 二更来喽,嘻嘻,希望亲们喜欢,寒冷的冬季,也摆上火锅开涮吧,看他们吃的那么香,木禾今中午也倒持了一锅,到现在都还不饿啊,亲们也吃起来吧。   ☆、第七十五章 怀疑查探 老家来人了 寒冷的冬季里,融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而各种的危机考验也在蛰伏了几日后纷至沓来。 那一日的宴会在寻常百姓眼里就是一次火锅的革命,一次令人羡慕的郎才女貌的壁人结合,一次让他们可以茶余饭后谈论的谈资。而在文武百官眼里,则是九爷和太儒府的联手,一代大儒成了九爷的力量,第一公子也成了九爷的大舅子,虽说和四爷关系亲密,可再亲密的友情还能比的过亲情? 而在有心人的心里,那一日就是一场天翻地覆的震动。 穆青,纪念卿,两个名字,一男一女,翻来覆去在午夜挣扎咀嚼,像是一个急需想知道答案的魔咒,等着去揭开。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几日后,派出去的探子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汇报,“大殿下,属下按照您的意思去了九仙山,九仙山下确实有一户人家,姓吴,祖祖辈辈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到这一辈时,老两口膝下无子无女,多年前收养了一个女儿,长相娇美,只是他们住在靠山的偏僻处,来往的人不是很多,前些日子,那老两口忽然暴病死了,纪清宜才去九仙山接了那女子回来。属下还打探到,这些年,纪兰良确实有去过九仙山,而九爷更是秘密去过无数次,只是去做什么,属下无能探查不出来。” 房间里没有点灯,幽暗的压抑里,那跪在地上的探子背后满是冷汗,头垂的很低,不敢去仰视那道立在窗户边上的背影。 是谁说大皇子平庸温吞,如没有爪子的猫?却不知那其实是一只藏起利爪的老虎,伪装的太好,一旦出手,必置人与死地。 大皇子齐墉望着远处的一处屋檐,大皇子府里没有树,因为那会便于隐藏前来查探的人,所以一眼望去,视野很是开阔,可那双眸子深处却是无尽的阴狠冷厉,让人遍体生寒。 探子的汇报在他意料之中,九弟想要一个造一个身份出来,自然不会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给别人去查,九仙山,谁的势力也安插不进去,这么多年就是他也弄不清山里到底有什么宝贝,父皇当真是偏心的让人嫉恨,同样都是儿子,他还是嫡长子,可却不如一个妃子生的庶子,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甘心? 凭什么?就凭九弟出生时,霞光普照?哼!装神弄鬼谁也会,三弟四弟心底也必然知道父皇心里属意的继承人是谁,只是这些年按兵不动,而他……若不是也藏拙,只怕早就被父皇给打压了,纪兰良早就被父皇指给九弟,从小教习,而武林几大绝学穿云指,踏云步,玄风掌也都在九弟那里,宫里最厉害的青龙卫也交给九弟,可给了他什么?一句资质平庸,便剥夺了他所有的机会和权力。 他才是最有资格问鼎天下的,不管谁挡了他的路,下场只有一个,负与背后的手忽然拍在窗沿上,上好的红檀木应声而裂。 背后跪着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跪的更加谦卑恭敬,连声息都不敢出。 又是半个时辰的沉默,压抑的几乎要让人窒息,跪着的人身子开始僵直,才听到一声冰冷的问话,“去穆家庄打听的如何?” 神色一凛,快速的答到,“回大殿下,穆家庄上下三百多口人,几乎都是穆姓,穆青家老老少少共计三十四口,穆青是长子长孙,从小便聪明伶俐,是柯雪儒的得意弟子,十岁便考中秀才,有神童之称,在她那一大家子里很有些脸面,她那对父母为人很老实懦弱,倒是祖父母强势些,一众叔叔婶婶都是些贪财好利的,弟弟妹妹也都不成气候,穆青算是个意外。” 齐墉低低的嗯了一声,眉头一皱,“还有呢?” “还有……对了,殿下,那穆青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穆兰,只是听说前些日子溺水死了。” 那个探子本来觉得这个消息没什么用,一个死了的人就没有说的价值了,只是被大皇子那阴冷的一问,就又给刺激出来了, 却不想,就是这一句,让齐墉面色一变,脑子里电石火光的一闪,“确定死的那个是穆兰?” 跪着的那探子嗫喏着,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划下来,却不敢擦,“回……回大殿下,穆家庄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而那尸首也早已下葬几个月,应该是穆兰。” “应该?本殿下要的不是应该,而是肯定!”齐墉阴冷的眼神微微一眯,身子不动,随手往后摔甩了一下,那跪着的人连一声求情都来不及发出声,便砰然倒地,胸口插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一刀致命。 “无情!” 一声冷喝,也不知从哪儿鬼一样的飘进来一个黑影,对地上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躬身道,“主子。” “想办法接近穆青那一家人,记着,不要做的太明显。” “主子,属下不明白,若是您怀疑……那属下把穆青的父母抓来,一番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招,何必如此大费周折?”那一身黑衣的人在暗夜里如幽灵一般,看不清长相。 齐墉阴冷的笑了一下,“无情,若是本殿下的怀疑是真的,那么她那对父母做下这般瞒天过海的事本就是杀头的大罪,可株连九族,你觉得他们会招认么?怎么着都是个死,那么他们一定会选择自杀来永远守住这个秘密,本殿下怎么会采用那么激烈的方式让穆青恨上?” “那主子是想……?” “哼!穆青做的天衣无缝,她那对父母也可能会宁死选择守口如瓶,可是,那一大家子人可都是些贪财的,把他们给控制住,就算将来威胁不了她,对她也是个制肘,而且说不定能为己所用,打探出有用的消息。” 九仙山那里想必被保护的滴水不漏,可穆家庄,哼!那么一大家子,他就不信也没有突破口。 “殿下高见。” “去吧!记着,做的要不显山露水,不要打草惊蛇,本殿下等着以后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关键的时刻,才是最致命的一击,若是她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这些便当没有过,若是不能为他所用,他便只有……除去她,哪怕她再是个人才! 男扮女装,可是欺君之罪,即使父皇想包庇,他也会捅的天下皆知,到时候,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他就不信会为了一个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 女子啊,从那一日宴会后直到现在,他都很难消化心底的那个猜疑,之前,他根本都没有注意那个瘦小的汉阳府学子,手无缚鸡之力,只有点才华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直到,那日在湖上,九弟揽着她飞去,他才想要试探她在九弟心里的分量,是否能成为九弟的弱点,果然没让他失望,毫不犹豫的跳崖,生死不离不弃,哼,还真是感天动地。可惜都是男子之身,断袖的丑闻谁也承担不起,当时他听了这个消息无疑是开心的,即使父皇再宠爱九弟,只凭着断袖一条,九弟也与皇位无缘。 他对两人乐见起成,却没有想到,那日在太师府,九弟会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心有所属,并且是个女子。他以为是幌子,事后重重迹象也表明没有此事,可是那一日他却在车上亲眼见证了两人高调进城门。 昭告天下的幌子竟然是真的,让他如何不恼恨,最恼恨的是,那女子还是纪兰良的义女。 义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生疑,终于在那场宴会上,他见到了所谓纪家义女的庐山真面目,美,真的是美,美得让人心魂震荡,让人见之难忘,回来后,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却不想让他忽然想明白了那个看见她第一眼的怪异出自何处了。 纪念卿的眼神,竟然和穆青的几乎如出一辙,然后,许多的怪异,许多的突兀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差一个证明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九弟一定有参与,那么这真是一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啊! 大皇子府到处都是一片幽幽暗暗,空旷清冷,没有灯,没有树,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 而在崇文馆,三爷和四爷的院子里,也收到了几乎同样的消息,九仙山,穆家庄,纪念卿,穆青,本来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却因为一双近乎相同的眼神而连在一起,眼睛不一样,一双如澄澈的湖,平静飘远,一双如四月桃花,妩媚动人,可是那眼神都是通透的近似虚无,灵动如落入凡间的精灵,还有那一身的气息,似花非花,似草非草,没有任何的脂粉味,却让人无端沉醉,心底的怀疑一旦冒出,就如疯长的野草,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切真相。 若猜测是真的,那么……这该是多么一出惊人的瞒天过海?他们欢喜又不安,欢喜自己的日思夜想,纠结煎熬原来是作茧自缚,又不安这一切若是被揭开,她该如何? 接下来的几日,穆青再去上课,便觉得时不时的有意味深长的眸光朝她看过来,待她警觉,那眸光又快速的消退,心底隐隐有不安,难道说她的化妆还是引起怀疑了? 她望着三爷四爷的眼神坦荡,不躲不闪,倒是两人在那样的眼神里微微迷惑,幽深如海。 而太儒府最近,一到夜里就会有不明人士试图进入,武功诡异,出手狠辣,目标正是纪念卿的闺房,为财为人还不知,被青龙卫击退,他们也不恋战,似乎只是想来看一看。 青莲院里,谁也别想进去,被九爷保护的滴水不漏,而穆青周围有九爷寸步不离,再有心计的人也近不了身,暗处的人一日一日的寻着机会,却都不得而入,连穆青的出恭都被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可惜穆青却从来没有在公用的地方出过恭,都是九爷专用的地方,他们哪里有下手窥探的机会。 虽然,什么也打探不着,可打探不着也是一种变相的信号,若是没有鬼,怎么会防备的那么严严实实? 穆青和九爷自然也知道人家在背后调查,穆青有些顾虑,毕竟若是真的有心查,破绽还是会有得,他们防的了一时,却不能防一辈子,那还不得累死?九爷却不担心,必要的时候,让穆青这个身份消失便可。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你想让它消失,现实却不得不让它继续存在着。 又过了几日,老家忽然来人了,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穆和金和她的二叔、三叔穆和银、穆和铜。 三个人雇了辆马车,从穆家庄赶到京城时,已经过了正午,那赶马车的是本村的穆大柱,一路打听着赶到崇文馆,望着那高不可攀的大门,眼底又是畏惧又是羡慕,“啧啧,京里的学府就是不一样,这大门真气派。” 马车的帘子早已迫不及待的挑开,露出两张贪婪放光的脸来,盯着那门口,就像是看到了一条通往富贵的光明大道,听了穆大柱的话,穆和银不屑的嗤了一声,“你懂啥,这是京城的学府吗?京城的学府有这么贵气?” 穆和铜也跟着不屑的附和,“就是,不懂别乱说,这可是崇文馆,是皇家贵族上学的地方,里面随便一个学子说出身份来都能吓死你。” “是,是,两位叔教训的是,我这不没读过书,脑子笨吗,哪里比的上您那大侄子头脑灵活,等一会儿见着了,您二老可一定要为我说两句好听的,我也不求别的,在这京城给找个差事就行,哪怕是给哪位大户人家看个门啥滴都行,咱也算是在京里落脚了。这事要是能成,这车费我一分不要,还得念着您二老的好,孝敬是少不了的。”穆大柱也是个活泛的,他和穆青家不沾亲带故,可嘴巴甜,赶上了这两位贪便宜的,能不使劲巴结吗?倒是穆青那正经的爹缩在角落里无人理会。 穆和金本不想来,可家里老爷子非让他来,而那事……也必须他这当父亲的才有发言权,一路上都低头寻思着事,想直接去穆忠的店里,可自家这两个弟弟却非要来崇文馆见识见识,都大字不识一个,能见识啥?不过就是好回去跟庄里人显摆罢了,可他管不了,青儿能有今日,花的钱是一大家子供应的,他还能说啥?话说狠了,人家就会戳脊梁骨,说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他可以忍,可是对青儿的名声却有损。到了这里,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唯唯诺诺的躲在角落里,他今天特意穿了件青布长袍,虽然洗的旧了点,但是没有布丁,是他最好的一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可是到了京里,连最低层次的小二都穿着崭新的衣衫,穿成这样,让人瞧见了会给他家青儿丢人。 “老二,老三,咱走吧。” 那还贪婪的盯着外面的两人头也不回,就期望着那门口敞开,能看到个矜贵的王孙公子什么的好回去炫耀,闻言,恨铁不成钢的劝,“大哥,回去干啥呀?穆忠那小店能有这崇文馆的大门好看?再说了,说不定青儿一会儿出来,能看见咱们呢。”那穆大柱也符合的讨好着,“就是啊,叔,说不定还能领了咱进去逛逛啥滴,也让咱们开开眼界,看看贵人们读书的地方是个啥样,也算没白来京城一趟不是。” 穆和金不说话了,他本就老实口拙,哪里能说的过这三个人,苍老的脸上皱纹显的更深了。而那三人也不嫌无聊,就那么眼巴巴的瞅着门口,一瞅就是一个多时辰,可那门口半点动静也没有。再不走太阳都要落山了,这才失落的钻回车里,面色讪讪的,“呵呵,青儿读书可真是用功啊,如此咱们就放心了。” “呵呵呵,就是,就是,大哥,咱们还是回穆忠那店里去等吧,赶了半天的路,想歇歇脚了。” 穆大柱很有眼力的接到,“好嘞,叔,坐稳了哈。” 马车终于缓缓的开动,离开了崇文馆,穆和金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声无奈心酸的叹息。 ------题外话------ 沧海文学网开活动了,啦啦,近期开文的有强烈推荐啦,嘿嘿,要不要开个新文的呢?亲们想看哪一种类型的?   ☆、第七十六章 与他们相见了 老家来了人并且在崇文馆门口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事,穆青还不知道,第二天的时候,穆忠才亲自送了信来。 平时崇文馆禁止进出,可若是有人来找,可以递个书信进去通告,守门的人本来看着穆忠老实憨厚,还不太当回事,可一听是找穆青的,顿时精神一震,如今穆青大名谁不知道?谁不给面子? 那守门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他等着,便飞速的拿着信件进去了,今天正好是沐休日,穆青没去上课,而九爷则去了宫里,本来九爷不想去,可宫里传话的人说可能是讨论大婚的事,九爷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却留下了李魁还有一个叫赵云的保护她,原来只有一个李魁,可九爷觉得李魁长相安全,守护是很好,防那些低层次狂蜂浪蝶的行,可心计深一些的就防不住了,所以又从青龙卫里选了一个头脑最灵活的赵云给她,心眼多,轻功又好,而且长相也非常安全,九爷很满意把这两个属下放在他家小青青的身边。 而那两人也为自己有这么个长相安全的优点深深庆幸,真好,不用受九爷的白眼和嫌弃了。 夜白则哭丧着脸哀嚎,长得帅也是一种罪吗? 穆青表现的很淡定,反正九爷吃醋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来传信的人自然进不了青莲院,是赵云帮她拿过来的,彼时,穆青正在那花房里捯饬枸杞,那枸杞自从从花盆里移植出来,栽到地里,就长得很快,现在已经有半米高,绿色的枝条柔软缠绕,很是喜人,再过个数月大概就会开花了吧?在花房里长到底不如露天的好,长不高,所以开花结果也快。 收到赵云递过来的信,一看是穆忠的,还心底一喜,正想着和他讨论后续种植的事呢,人就上门了,可打开信件一看,小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了。 赵云小心翼翼的唆了一眼,“公子,若是不想见,属下去回了便是。”他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只知道有人来找公子,可看穆公子的脸色,似乎是不高兴,九爷临走时可千叮万嘱了,守在穆公子身边,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守护她的安全,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第二条就是赶跑那些觊觎穆公子美色的狂蜂浪蝶,同样不管是谁,下手也绝不手软。第三条则是务必要让穆公子高兴,她要是不高兴了,那谁也别想高兴。这三条是立了军令状的,他敢不执行? 别说把人赶跑了,就是拉出去砍了他也不会犹豫。 “不用,是我老家来人了,让我出去见一面。”穆青敛了神色,轻描淡写的说,其实心底却一点都不轻松,信里说是有事情和她商量一下,他们能有什么事?难道又是找她谋差事?还是管她要银子?若只是那两位叔来,她打发了便是,可偏偏这次她那个老实的父亲都来了,看来是真的有事。 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赵云心底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公子不说,他也只能装作不知,又唆了眼穆青的脸色,才试探道,“穆公子,您可是要出崇文馆去见一面?” 穆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是想去,难道你家主子不允许?” 依着那货的小气倒是很有可能,最近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般,形影不离,他去宫里时,那各种不放心的眼神至今回味起来还让她无语。 “呵呵,穆公子说笑了,九爷怎么会说出这么……不通情理的话来,九爷只是吩咐属下一定要尽心尽力保护好公子说完安全。”赵云比李魁活泛,这会儿就看出优势来了,九爷是说不让穆公子出去的,可是他要敢这般实话实说,那穆公子一个不高兴回来给九爷脸色看,九爷还不得一掌劈了他?而且,穆公子的脾性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心里一旦有了决定,就是九爷都没有办法,他一个做属下的又能改变什么?所以拦与不拦左右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人家去定了,那么他权衡利弊取其轻,当然是服从人家的意思啦,就算事后,九爷责问,他也有话说,不是您说不能让穆公子不高兴么?他这算是执行第三条对吧?顶多就是负责好安全就是。 “喔!这样啊!那既然你家主子这么通情达理,那就走着吧!”穆青笑了笑,率先出了花房,她如何不知道九爷的意思,不过,这个赵云倒是比那个李魁灵活圆滑多了,知道自己一定会去,索性顺着自己,若是来传话的是李魁,想必会信誓旦旦的强调九爷不让自己出青莲院吧?结果就是,他也拦不住,可自己却生了一肚子气,两败俱伤。 果然,李魁见穆青去屋里换衣服要出门,连忙搬出九爷临走前的交代,赵云闲闲的说了句,“我拦不住,不然,你来拦?” 李魁望了眼禁闭的屋门,缩了一下,他拦?他敢吗?多看一眼,九爷都不让,他还敢动手? 李魁老实了,赵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兄弟,九爷拿穆公子都没有办法,咱俩拦不住那更是在情理之中,九爷一定能猜得到,所以不会惩罚咱俩的,顶多就是再多赏几个白眼呗!” 李魁不解的问,“为啥?”九爷有那么温柔? “唉!”赵云摇摇头,表示对他的智商很无奈,“这还用的着说?九爷要是敢骂咱俩,那就表示对穆公子的决定不支持,穆公子能高兴?你忘了九爷可是对穆公子说过,以后都百依百顺的,不然穆公子能那么轻易的应了爷的求婚?” 李魁恍然了,那揪着的心放了下来,下一秒赵云又来了一句,“不过,咱俩责任重大了,一定要护好穆公子的安全,不然……”不然就不是几个白眼了,而是直接提着人头去见了。 穆青去屋里换了件最寻常的衣服,九爷让人给她做的那些都太金贵,若是让那几人见了,指不定以为她发了什么大财了。不过出门时,还是在怀里揣了十几两银子,那是来崇文馆后发给每个学子的补助,她一直吃住在青莲院,都没有花钱的地方,便一直存着了。 李魁和赵云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依稀又想起她第一次踏进青莲院的场景,一身简单的蓝色衣衫,寻常的布料,却难掩那出众的风姿气度,如今还是那一身蓝衣,短短几月,风华更加逼人,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任是谁见了,也禁不住神情一震,各种惊艳的震撼,甚至肃然起敬。 穆忠在外面等了半响,正皱眉,想着是不是穆青不愿意见那几人,也是,看他们来后那一张张掩饰不住贪婪又势力的嘴脸,他都在心底不屑,更何况是清傲的穆青?不见也好,免得被吸附上当冤大头似的抽血,穆和金还好,一直默着不言不语,而那两人给他们安排了吃的喝的,竟然还挑三拣四,在村里啥时候吃过喝过那些,他们这还没过上好日子呢,便已经烧包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穆青就是再有出息,也必然不会帮扶这样的亲戚,没得丢了脸面,他都觉得臊的慌,不过是看在死去的穆兰份上,才忍着没把他们赶出去,不然……哼!真当自己是官家老爷了,就算是官家老爷,那也是穆大叔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穆忠这个老实人都动了气,可见那两人作到什么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穆青暂时还不知道,走到崇文馆大门口,就远远的看到远处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而穆忠正站在边上,低头在想着什么。看见他,她心里又不由的想起他望着她的目光来,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的那种缅怀忧伤的感觉,心里一叹,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那也和她无关了,她虽然占据了穆兰的身子,可灵魂却是穆青青,所以,只能说造化弄人,“穆大哥,你来了。” 穆青收拾好心情,愉快的走过去,穆忠听见这温婉动听的一声,猛然抬起头,心底狠狠一震,这一声,以前听过无数次,只是比起这一声来,更亲切羞怯,他眸光恍惚了一下,记忆里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好看的眸子,他曾经怜惜的想着等她长大就娶进门来,好好的给她养养身子,吃的胖一点,却不想再没有了那个机会。 “穆大哥!”晃神里,穆青已经走到跟前,穆忠惊了一下,回神,神情有点哀伤,“穆青,你来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看到她还是回走神,眼前的人怎么会和兰儿像?兰了那么瘦,脸色永远是黄黄的没有血色,头发也是干枯的,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可眼前的人面色红润,肌肤细腻的像是那剥了壳的鸡蛋,嘴唇像是花瓣,看人时坦坦荡荡的,倒是被看的人有些承受不来。 忽然一声重重的咳嗽,穆忠终于彻底清醒,背后竟然有汗流下,那两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浓烈的警告,却在穆青有所察觉回头时,又一脸的恭敬谦卑。 “穆大哥,你怎么了?”穆青也觉得他有点异常,大冷的天,他头上却有汗意。 穆忠低了低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没事,穆青,你家父亲和俩叔来了,我安排他们住在店旁边的好运客栈,他们想见你一面,好像是有重要的事说。” 穆青歉疚的说了一句,“穆大哥,辛苦你了。”他们给人家填了不少麻烦吧!她就是没见,也能想象的出来几分。 “没事没事,都乡里乡亲的,不麻烦,你看……”穆忠没敢再去看那两尊门神一般的人,搓着手有些无措。 “既然都来了,那就去吧!”穆青的音色有点清冷也有些无奈,该来的早晚都躲不过。 “哎,好勒,那……”穆忠看了眼自家寒酸的马车,忽然不确定那俩门神愿不愿意让她坐了。 李魁和赵云确实不愿意,看着那破旧马车眉头皱了皱,这样的车怎么能让穆公子坐,九爷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可出门时,他们想要驾一辆九爷的车,人家却不肯,他们便也罢了,想着既然有人来找公子,自然是坐车来的,就算赶不上九爷的奢华,也至于太寒酸,谁知,竟这么寒碜。 可穆青却不以为意,这马车在京城确实很寒碜,可在她们乡下,已经是很好的了,一般人家哪里有车开? 很自然的掀了帘子就坐上去,笑着道,“穆大哥,走吧,又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穆忠楞了一下,再看穆青半点都不嫌弃的表情,心底一热,“好嘞,那你坐稳了,车里有个棉布垫子,是个新的,你坐上面别颠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坐马车辕上,准备抽鞭子,眼神若有似无的扫那远处,那俩门神是要打算怎么办? 还能咋办?李魁和赵云面面相觑一下,如若无其事的也上车了,当然他们不敢坐马车里面,只好和穆忠挤在外面,于是,一辆破旧寒酸的马车上,却有三个人在驾,其中两个还是看似护卫的武功高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这车里到底是坐了个什么人物?有钱有权不会做这种马车,可没钱没权,还用的着三个人驾车? 半个时辰后,马车赶到了好运客栈,李魁和赵云率先跳下来,哎吆喂,头一回坐这种马车,还真是……一路出尽了风头。 再抬头望望那好运客栈的门楣,又是一声哎吆喂,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还有这么简朴的地方? 他们陪着九爷去过的地方太高大上,突然看见这般寒酸的,一时很考验承受能力,看看日头,纠结了,穆公子要进了这地方吃饭,九爷回头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穆青却淡淡的瞪了他俩一眼,神情随意自然的跟着穆忠走了进去,再破旧还能旧的过她以前住的房子? 客栈的厅里有七八张桌子,桌面一看就有几十年历史似的,还犯着油光,三三两两的人不介意的坐在边上吃饭,两个简单的青菜,一大碗的稀粥喝的稀里哗啦的,动静很大,李魁和赵云皱了皱眉,盯着四周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没有可疑的人物。 那掌柜的认识穆忠,已经上前来打招呼,看见穆青时,老眼一亮,可再看到人家背后的门神,又惊惧的低下头。声音带了几分忐忑,“穆忠,这位公子是……” 穆忠咳了一声,绕过去那个话题,“李掌柜,我老家来的亲戚还在房间不?” 那李掌柜也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况就有数了,身份不方便说呗!“在,在,早上还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再出来过,刚刚还让小二送了一壶茶进去。” 穆忠点点头,道了声谢,就领着穆青往楼上走,拐角的地方,正好碰上一个店小二从一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神情不屑又鄙视,小声的咕哝着,“乡下来的土包子,没钱还敢嫌茶水不好,还想吃烤鸡,哼,看那一身穿的吧,有银子吃吗?” 那小二没看见他们几人,咕哝着去了另一边,穆忠那脸色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再往前走,穆青小脸清淡,本来还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一间,可现在知道了。 “穆大哥,我们进去吧。”她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们,有什么好难堪的,她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穆忠见她淡然,心底一松,神色也自然了一些,“呵呵,好,想必他们都等急了,正好到了饭点了,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说笑着,推门而入,屋里正骂骂咧咧的动静忽然一下子顿住了,可那两张脸上的丑态却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就那么大刺刺的展现在几人面前。 穆和金本来缩在角旮旯里沉默着,听见开门声,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穆青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小脸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青,青儿。” 穆青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亲情更谈不上,可看着穆和金见了她之后激动欢喜却又似紧张害怕的表情,她到底没忍心太冷漠,点点头,“嗯,我来了。” ------题外话------ 双十一啦,亲们是不是都在忙着淘宝购物啊?嘻嘻,看看咱家小青青呗,有票票的支持一下喔,么么哒!   ☆、第七十七章 九殿下到 “嗯,我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语气淡漠,却是让穆和金差点欢喜的掉下泪来,虽然没有喊他一声父亲,话也不亲热,可只要她开口,那就够了。嘴唇有点打颤,手脚更加无措,“哎,哎,来,来……了就好!” 相比较穆和金激动的说不利索话的笨拙模样,那反应过来的两人就机灵多了,却机灵的让人生厌,一个一个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走过来,可没走几步,又畏惧赵云和李魁身上发出的凌厉气息而顿住,可那脸笑的跟花似的,“青儿啊,还记得不?我是你二叔,呵呵,昨儿个就来了,本想去崇文馆见你,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你出来,便回来客栈了。” 穆和铜也眉开眼笑的附和着,还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是、是、是,青儿啊,你怎么过来的?一路上累了吧?来,快坐下歇歇脚。” 穆青没说话,唇角的弧度有点嘲弄,穆忠去看那俩门神的表情,竟然淡定的很,刚刚他们看见他的车,看见这个寒酸的客栈,还有厅里做的那些粗鲁的乡下人,可是一点都不掩饰那份嫌弃,如今……这两幅嘴脸连他都觉得臊的慌,他们怎么反倒是无动于衷了? 李魁和赵云敢有什么反应,他们再一副恶心嘴脸,那也是穆公子的家里亲戚,穆公子可以嫌弃不屑,他们做属下的却不能,不然岂不是伤了穆公子的脸面?不过穆公子那般清丽脱俗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亲戚?感觉根本就不是一家子。 穆青不说话,一时气氛有点冷,穆和银兄弟还想再说什么,却瞥见那俩门神严肃的表情和凌厉的煞气而不敢开口,穆青淡淡的说了一句,“赵云、李魁,你们在门外等着吧!” “是,公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俩人警告的眼神扫过几人,看到那面上畏惧之色更深,才开门出去,可门关上了,属于他们强大的气息却关不上,穿透进来,让心里有事的几人渐渐不安,果然是俩门神,不但外面的小鬼进不来,里面的也被震慑的不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不过,赵云想了想还是给九爷去了信,那一对极品亲戚还得九爷收拾才行,恶人就得恶人磨,啊?呸呸,他没说九爷是恶人,没说。 屋里,气氛没有半点家人团聚的喜庆,穆青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说吧!来京城找我是有什么事?” 问的这么直接,倒是让那厚脸皮的俩人都讪讪的开不了口,穆和金犹豫着也坐了过来,却是离的稍微远了,小心翼翼的扫了眼穆青清淡的脸色,才低声道,“那个,青儿,是你柯师父去家里想给你做媒。” 穆青楞了一下,屋外那俩门神也惊了一下,想着刚刚那封飞鸽传书的好啊,太有必要了,穆公子要娶亲?哎吆喂,不知道九爷知道了会呕成什么样? “柯师父?柯师父为何忽然要去给我做媒?说的又是那家女子?”穆青楞了一下,倒也淡定下来,不过心底还有点不解,柯师父从来不愿管这些事的,怎么这次…… 穆青问到这个,口拙的穆和金还来不及想好怎么说,旁边那俩人便抢着答,“青儿啊,你柯师父如今可不得了,不是以前那个在咱乡下教书的夫子了,而是被朝廷选去了汉阳学府当正儿八经有官阶品级的夫子了,还有你大弟二弟也被选去汉阳学府读书了,哎呀,那可不得了,如今庄里人都说咱们家是书香门第,是有文曲星庇护的,羡慕的紧,谁家生了儿子过满月都要在咱们门口来走一遭,沾沾才气。” 穆和银说的越来越口沫横飞,没边没迹,而穆青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眼穆忠,穆忠点点头,证明那都是真的,他也是最近回家才听说了这些事,却又不知道是为啥,明明看着是好事吧,他就是纠结着开不了口。 穆青心底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接下来,穆和铜见她脸色不好看,忙用眼神制止了穆和银的口无遮拦,笑着谄媚道,“说来这些可都是青儿你的功劳啊,汉阳府给庄里发的文书上可是说的明白,是因为柯师父教出了你这样的好学生,所以那品德才学一定也是极好的,才请去汉阳学府争取教育出更多的才子少儒,而你大弟二弟更是沾了你的光,你们可都是咱穆家的血脉,你脑子灵活,他们还能笨的了?如今庄里人都知道你被皇上封为太子少儒了,那是咱穆家乃至全庄全汉阳府的荣耀骄傲啊,现在谁不高看咱们穆家一眼,青儿啊,呵呵,当初咱们省衣缩食供你上学终于没白费。” 两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没说一句有用的,穆青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小脸越来越清透,“到底为什么柯师父要去家里做媒,做的又是那家的媒?” 她口气里的不耐,让那俩人笑的谄媚的脸僵了僵,干干的又笑了声,才道,“柯师父不是被选到汉阳府当夫子了么,那啥,你还记得那位周学政不?听说那周学政也调来京城当了大官,可在学府的影响力还在,现在管着汉阳学府的王学政就是他曾经的手下,那啥,你在那儿读书时,那位周家二千金不是……呵呵呵,这王学政也是知道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听说了,在什么赏菊论啥会上的事,认定你们情投意合,这才央求了柯师父来咱家做媒,老爷子听了,心底自然是欢喜,可是总要要听听你的意思,听说还有一个啥名姬的,看你是想怎么个办法?谁妻谁妾?一起抬进来还是有个先后,老爷子还让问问咱家那房子住千金小姐可太埋汰人家了,看看是修一下还是另外再盖宅子呢?庄里的里正倒是很痛快的给批了一块地,可是银子……呵呵!” 穆青也很想呵呵一声,分明就是家里已经有了打算,做了决定,来京城不过是想盖宅子需要银子,以为她如今当了少儒就腰缠万贯了是吧? 而柯师父,想必也是听了自己在赏菊论诗会上与玉叶的那一出戏当了真,又拗不过学政的面子,所以才去家里做媒的吧? 那日的事情,几人都知道是在做戏,可在天下人面前,她们确实被认定有情了,她虽然在皇上面前为两人求了护身符,可这婚嫁一事要怎么破? 她是男子,名声还可以不在意,可女子的闺誉是何等重要,他她若是直接拒绝了,让她们情可以堪? 穆青垂着眉眼,沉默着,那两人面面相觑一下,有点心里没底了,难道还不愿意?那可是学政家的千金小姐啊?庄稼人要是娶了那么个媳妇,哎吆喂,祖上都得烧高香,而且人家还是倒提亲,对男方家多有面子啊,他们来时压根就没有想过她会这幅表情,难道进了京,眼界高了,还想攀上更富贵的人家? 若是那样,这门亲事不成倒也说得过去,他们这会儿在心底盘算着,忘了当初在家里是怎么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是一定成的了。 人有了更大的利益诱惑,那说过的什么情投意合,天作之合就都是废话! 穆青不说话,气氛有点压抑,穆和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因为没法说,青儿是女子啊,怎么能娶亲?他一直提心吊胆着这个事,却不想来的竟然这么快。他听了柯师父要做媒时,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不明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为什么不要。 他嘴拙,那秘密更是不能说,急切白咧的扯不清楚,他们便不理会他,老爷子更是直接做主了,还是后来他一急,想出一个借口拖延,便是要进京问问青儿的意思,他们都觉得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这一次,许是青儿得了少儒之位,让他们也生了忌惮,另一个也是想要进京来要银子,这才暂时把这事给缓下来。 “青,青儿,若是你不愿意,爹给你……回绝了就是,你不用为难。” 闻言,穆青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微微嘲讽的弧度,“回绝?你想怎么回绝?”过去那么久,以为早就对那一家子人无动于衷了,可再次提起这些,怨气还是有的。幸好她不是真正的穆兰,她不是,被这样对待心里都不舒服,若是穆兰本人,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逼着去做了男子,犯下那欺君之罪,仅仅只是为了脸面,那又该是如何的锥心之痛。 她说的清冷,也有着为穆兰想要讨一个公道的意思,穆和金闻言,面色苍白,眸子里是又悔又痛,神情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青儿,你放心,就是拼了爹这一条命,也会回绝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与你娘不同意,谁答应也没有用。” 穆和金一脸豁出去的模样,那话也悲壮决绝,倒是让穆青一怔,其他几人则一头雾水,不同意就不同意,还用的找这么激烈的一番说辞?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去死是的,穆和银穆和铜一下子紧张起来,忙劝和着,“呵呵,大哥,你这都是说的啥话,咱们这不是上京来找青儿商量么?有话好好说,你可别胡思乱想。” 他们倒不是多么有兄弟之情,而是穆合金现在命贵着呢,他要是死了,穆青至少三年内不能娶亲,而且按照天齐的规矩,还得回来守孝三年,三年啊,好不容易当上少儒,三年后再回京,黄花菜都凉了。 穆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心底震动了一下,她虽然在心底替穆兰对他们有怨恨,可也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再不好,也是生身父母,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穆忠站起来打圆场,“呵呵,穆大叔和二叔三叔也都饿了吧?今中午我做东,咱们去吃顿好的,边吃便说!” “好、好、好。”那俩人听了这话,也很上道的站起来附和,“青儿,你也没吃饭吧?可不能饿着了,咱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商量,这客栈做的那道肉炒笋味道真不错,一会儿就点那个,你尝尝好不好吃?” 穆青想着下面那油光泛亮的桌子就没有胃口,她不介意吃什么,哪怕吃糠咽菜,可得卫生才行,当门脸的前厅都那样,后厨就更别说了,可她要说去别的地方吃,又担心伤了穆忠的面子,一时纠结着没有动。 这时,门被推开,赵云走进来躬身请示,“穆公子,九爷临去宫里前,吩咐属下今儿中午给您从宝月楼叫膳,那儿是九爷名下的产业,刚换了一批厨子,是从南边请来的,擅长做麻辣鲜香的菜品,想请您试试味道如何。既然您已经出了馆,不如直接去宝月楼用膳如何?刚出锅的比属下打包带回去的一定味道更好,而且那里挨着雪阳湖,风景也不错。” 赵云那口才就是好,任是谁听了这番话都会动心,那俩人就不用说了,早已是眼底放光,迫不及待了,宝月楼啊一听这名号都不同凡响。 就是穆忠都没有表露出难堪,因为人家的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给足了他台阶下,只有穆青似笑非笑的瞪了那个一本正经撒谎的赵云,那宝月楼是那货的产业她信,那新来的厨子擅长做麻辣菜系她也信,可那货会说让她吃宝月楼的菜她就不信了,还临去宫前交代的?哼!刚刚才交代的吧!若是她没有猜错,一会儿那货就会从宫里直接去宝月楼了。 “既然九殿下这么热情体贴,那在下又怎么好拒绝呢,走着吧!”穆青率先出去了,她也是一刻不想呆在这里面,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满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她也知道这不怪人家穆忠,他们指定是又想住好的吃好的可又没有银子,穆忠才帮他们选了这个地方吧?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啊,真是被那货给宠坏了,开始挑剔起来了。 赵云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心底哀嚎一声,九爷,您自求多福吧!属下替您说的话已经够圆满了,可也瞒不过穆公子去,听听,连九殿下都称呼了,您说您是非要跟来干什么?我们帮您盯着不是一样? 赵云脸很苦,那俩人却是欢天喜地的,走到大厅看了那掌柜,眼底不由的有那么几分得意,仿佛一下子身价倍增了一样。穆忠撇开脸,不忍直视、穆和金低了头,脸上臊了一下,却说不出什么来。 门外,除了穆忠那俩寒酸点的马车,还有一辆,看上去并不华丽,可那精雕细刻的纹路图案还是出卖了它的奢华矜贵。暗红色的木质发着清香,拉车的马通体雪白,也是一副高贵不凡的模样,李魁站在边上,恭敬待命。 穆和银和穆和铜眼底的光芒更盛,毫不掩饰想要做那马车的贪婪,要是坐这般的车围着京城逛一圈,那身价还了得? 穆和金拉了拉他们俩的衣袖,脸色难堪,两人却无动于衷,赵云嘴角抽了抽,恭敬的打开车门,把穆青迎了进去,才不冷不热的说,“这车是九殿下的专用马车,只有二品以上的官阶才能坐,不然就是亵渎了皇家威严。” 这罪名扣的……那俩人一听,顿时吓的一身冷汗,痛快的上了穆忠那一辆,再不敢眼馋了,穆和金叹息了一声,也跟着坐上去,穆忠好笑的望天,这几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然还敢妄想那么高的梧桐树,真是……不自量力! 俩驾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好运客栈,当然是穆青的走在前面,远远的落了后面那辆一大截。 等到了宝月楼,里面早已得了消息的孙掌柜已经站在门口笑着迎接了,“穆公子,您来了,三楼的碧月轩是宝月楼最好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老奴带您上去看看,若不满意,老奴再帮您换。” 穆青客气的道了声谢,“不用这么麻烦,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便可。” 那孙掌柜还想说什么,赵云一个眼神,便打住了,笑着又福了下身子,这才离开。 “穆公子,属下先和您上去坐着等吧,让李魁在门口等他们便是。” 穆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进去了,随意看了一下,不由的惊叹,那货果然是个土豪,一个酒楼而已,造的这般华丽奢侈,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是怎么滴? 等进了碧月轩,她才明白为什么那掌柜的说这个是最好的房间了,几十平米的地方,分了里外俩小间,里间是个可供客人小憩的地方,有软榻,有书桌、文房四宝,窗户边上可看到雪阳湖的全貌,虽说进了冬季,花草什么的都凋谢,可碧波荡漾,画舫游动,丝竹之声婉转动听,也别有一番滋味。 而外间,一张大桌子古色古香,配套的红木椅子闪动着华贵的光芒,四周还有些价值不菲的古玩摆件,件件都可以看的出不凡的品味,几盆兰花开在桌上,优雅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茶送上来,还未喝,只是闻着那味道,便有些神往,这是那货准备的吧?知道自己喜欢喝茉莉花茶的就一个他而已。 浅浅的品了几口,心底暖了几分,而赵云很有眼力的在边上不遗余力的为他们九爷说好话,“穆公子,这茶味道如何?这可是九爷知道您要来,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九爷这份心啊,让我们这做属下的都感动不已,还有这碧月轩,自从宝月楼开始营业,这房间就没有给别人用过,就等着伺候您大驾光临呢,呵呵呵!” 赵云还想再吹捧一番,见穆青似笑非笑的眼神颇恐怖,呵呵的干笑着住了嘴,他怎么忘了穆公子不是一般女子呢?寻常女子听了这些必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倾心相许,可穆公子何等聪慧,唉!主子,我尽力啦! “你们九爷的好,我会记的的,而你们俩事无巨细的专业汇报精神,我也会……铭记在心。” 穆青觉得有必要敲打一番,不然还没点*了,尽管他们也是公事公办。 果然,赵云那脸一下子变得苦巴巴的了,本就长得不好看,这下子更是没法看,“穆公子,您可别把属下记在心里,您还是快点忘掉吧,九爷知道了还不得要了属下的命啊!” “扑哧……”这玩笑似的求情让穆青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些郁郁的心事也轻松了许多,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云神色一正,收敛起嬉皮笑脸来,开了门,正是那四个人。 穆和金有些呆呆怔怔的,似乎被入眼的奢华给震傻了,穆忠见过点世面,可也是头一次到这么矜贵的地方来,神情有些拘谨无措,却不显卑微之态,而那俩人的嘴脸就让人不屑了,一副土包子进了大观园的粗鄙贪婪。 不过,倒是被唬的嘴巴老实了点,东张西望的瞧着,啧啧的叹着,却没敢乱说话,或者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了。 进了房间,那眼睛瞪的更大,想摸摸那摆着观赏的古玩,又惊惧的缩回手,怕摸坏了,鼻子使劲的喘了几口,似乎是想把那香气吸进肺里,又摸摸椅子扶手,小心翼翼的搬动一下,刚想要坐下享受一下那份富贵的感觉,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通传,“九殿下到。” ------题外话------ 天好冷,送几张票票暖暖身子呗,嘿嘿。明天一大早就更新喔,亲们不用再等一天了。今晚拼一下。   ☆、第七十八章 收拾渣亲戚 穆青眉微微一蹙,那货速度这么快? 赵云已经恭敬的站在边上俯身迎接,其他几人都有些惶恐无措,他们见过什么官啊?大一点的就是庄里的里正,连汉阳府的太爷都没见过,忽然一下子听了九殿下的名头,不吓坏才怪呢?哎呀,皇子啊!还是这天齐国最最得宠的那一个,听说脾气最难伺候,他们,他们怎么办?要不要躲起来? 穆和金下意识的缩到一边去,那俩兄弟竟然丢脸的想钻桌子,穆忠好一点,却也紧绷起身子,垂下头。 这时,九爷已经大步而入了,一身明紫色锦服华丽张扬,随着急切的步子,飞动起逼人的贵气,芝兰玉树般的身姿携着一股难言的王者气势,一踏入,便令人心惊胆战,扑通跪在了地上,更不敢看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九爷看都不看脚底下跪着的几人,眸子里只有那位端坐着一动不动,又似笑非笑的,女扮男装的女子。 不言不语,就胜过了她背后风景如画的雪阳湖,比那兰花还淡雅清幽,比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珍贵,都让他心动,让他无论人在哪儿,一颗心都不由自主的栓在她身上,一点风吹草动,便可以抛下所有,疾驰而来,耳边还回荡着父皇气咻咻的低吼,“没出息的混小子,还没娶媳妇呢,就没你爹娘的位置了,吃个饭都不能吃个安稳,你就惯着吧,早晚爬你头上去。” 他就惯着,他惯的心甘情愿,他愿意她爬在他头上,其实早就爬在他头上了不是吗?他答应她要百依百顺不就是给了她这份权利? 看了飞鸽传书上几个字,他就心急火燎的赶了来,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 “青!”有外人在场,他便喊她青,少一个字,免得显得太暧昧,可就一个字也让那几人听的耳膜一震。 可惜穆青不买账,“见过九殿下。” 那表情是一本正经的,那双眸子是似笑非笑的,那语气是意有所指的,刺激的九爷是尴尬无措的,他家小青青这么聪明、独立、自由干什么啊?就不能让他当一回护花使者?她就乖乖的当被自己保护的小女人多好?看见自己就温柔感动的扑进怀里,向自己诉说受得委屈,温言软语的求他为她出气,然后她以身相许。 咳咳,他想的有点多了,轻咳一声,眸子闪了闪,“那个,爷在宫里忙完了,也惦记着这里新上的那几个菜品,便过来试试,青点了没有?” “九殿下还没有到,在下哪里敢先点?”穆青那话轻飘飘的,眸子里一抹促狭,赵云开始望天,这就开始收拾上了?而九爷的美颜又热了热,恨不得把这闹别扭的人儿搂紧怀里好好一番温柔解释,奈何,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咳咳,那个,爷不是说了嘛,是早就惦记这里的菜品,绝对不是因为你在这儿才临时起意过来的。” 咳咳,这下子站着的那众青龙卫忍不住想咳嗽了,爷,您不知道越是解释越心虚吗?再说了,咱能先办正事,后打情骂俏不?那几人可都还跪着呢。 九爷就是要他们跪着,竟然敢来恶心他家小青青,找死。依然不看那跪着哆嗦的身子,给了赵云一个眼色,“还不把菜单拿上来,让穆公子看看。” 赵云先瞅了眼穆青,嗯,只是笑的很意味深长,可以拿。应了一声,出去办差了,九爷对着那背影瞪了一下,先看他家小青青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夜白和双喜则双双鄙视了,这才跟了人家几天啊,就已经为人家马首是瞻了,虽说九爷也听穆公子的话,我们听九爷的话,间接关系穆公子才是背后最大的主子,可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哼! 赵云拿了菜单回来,看那几人的脸色,表示很冤枉,他这是担心被穆公子铭记在心好不?比起那个,唉!谄媚就谄媚吧! 九爷更是谄媚,拿了菜单就直接交到穆青手里,“青,你点吧,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穆青嗔了他一眼,才漫不经心的拿着琳琅满目的菜单浏览着,桌子底下,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对着那几人跪的方向呶呶嘴,差不多就好,她倒不是多心疼那俩恶心吧啦的人,而是里面一个到底是她父亲,还有穆忠,人家忙前忙后可没有什么错。 没有错?哼,敢盯着她看就是最大的错了,还有她那个父亲,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逼着自己的女儿扮演男子,犯下欺君大罪,还不够错误?只是转眼一想,又觉得冥冥之中都是天意,若青青没有女扮男装,他们如何会有机会相识相知相守?不然也许,女装的穆兰依然在那个没有温情的家里受欺负,等大了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那他们不就是生生错过?只是想想,心都受不了的缩起来。 他们的贪婪和懦弱,才是命运的那只手,把青青推到他身边。 使了个眼色给夜白,清场了,只留下双喜在边上伺候着穆青点菜记菜名。 屋门关上,那一众满是煞气戾气的青龙卫都站在了外面,可房间里的低沉压抑的气息依然不见丝毫减少,某爷一个就够了,泰山压顶一般压的那几人喘不过气,却惨白着一张惶恐不安的脸,不敢说话。 “都起来吧!” 闻言,那几人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穆忠好一点,“奴才谢九殿下。” 他站起来了,那几人还身子发软发虚的站不起来,还是他看不过去,扶了一把,几人才勉强站起来,可弓着个腰,头不敢直视前方,谦卑猥琐的还不如宫里的太监。 九爷蹙了一下好看的眉,他家小青青怎么会有这般的亲戚?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嘛,多看几眼都伤眼。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忽然放下,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动静有点大了,吓的那几人又差点跪倒。 “本本殿下听说你们来京城是要和穆青商量娶亲的事?”冷飕飕的话一字一句跟刀子似的刺人,可见某爷心里有多酸。 穆和银和穆和铜这会儿完全说不出话,倒是一直懦弱老实的穆和金忽然硬气了一些,“是……是,不过……青儿不愿意我……我一定回绝了。” 九爷扫了他一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丈人,可惜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他喊一声了,因为他娶的是纪念卿,而不是穆兰,“嗯!回绝就对了,穆青身在崇文馆,还是学子之身,怎么能娶亲?他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少儒,还没有投身朝堂,回报皇恩浩荡,就想着娶亲,对的起皇上的信任和委以重任吗?业不立如何成家,简直就是胡闹,以后这娶亲一事,休要再提,否则就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恩典!等她将来功成名就,自有皇上为她做主,你们选的能有皇上选的好?” 这话说的,哎吆喂,双喜头都抬不起来,九爷您老拿着皇上说什么事啊?皇上还能不让穆公子娶亲?还有不是应该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吗? 穆青似笑非笑的嗔了他一眼,她怎么就不知道娶亲而已,还扯上那么大一番罪名,说的冠冕堂皇煞有介事的。 那几人却是听的心惊胆战,背后一身冷汗,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罪名啊?辜负皇上的一番恩典,会不会杀头?还有他们是不是抢了皇上的好意了,是啊,大官们都有皇上亲自指婚,他们操什么心啊,这下子完了,连皇上都得罪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以后再也不敢,不敢了。” 这会儿那俩人嘴巴利索了,跪在地上使劲的求情,穆和金没有跪也没有求情,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穆青,那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淡淡的,遥远如画。他不敢去想心底的那股陌生的不安是为何,想着这下子青儿娶亲的事总算解决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事了。 穆忠这会儿也好像明白过什么来,却低着头,越发恭敬沉默。 九爷低低的“嗯”了一声,尊贵的架子摆的很是威武,“不敢就好,如今穆青虽然贵为太子少儒,可毕竟现在还没有正式涉足朝堂,也就是说还在考察阶段,你们作为她的家人更应该谨慎言行,不要给她添乱,不然被有心人利用了,毁了穆青的声誉和前程,你们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谁也跑不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们也知道,那么就不用本殿下再强调了,总之,在穆家庄安分守己便可,不要用她的名头去动什么歪心思,她现在是本殿下的人,你们利用她就是在利用本殿下,而本殿下最恨被人利用,若是让本殿下知道,哼,一定让他后悔生之为人。” 说到后面,那警告的语气阴森森的,甚为恐怖,双喜都打了个寒颤,想着九爷真是维护穆公子不遗余力啊,连威胁这些恶心吧啦的俗人都毫不犹豫的做了,以前那是连和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都难以容忍的,哎吆喂,终于从神坛上走下来了。 门外的赵云和夜白互看了一眼,说这么些干什么,直接拉出去暴揍一顿多爽快。 以为九爷不想揍啊,那好歹是青青的家人,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他威胁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偷看过人家的脸色,见人家不反对才敢这么说狠话的,不然,就这级别的他也不敢。 就这级别的那俩心虚的人已经要吓的要晕过去,九爷多看一秒都觉得难受,不耐的唤了夜白进来,“送他们回穆家庄,记着,亲口告诉那一大家人,老老实实的等着穆青功成名就,到时候自然会回去光耀门楣,给他们想不到的好处,若是有什么背后小动作,那就休怪爷不客气了。” 夜白应了声是,招了招手,进来俩青龙卫,一个提着一个赶紧清理出去了,他们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九爷? 夜白带着穆合金临出门时,九爷又吩咐了几句,“带着些银票,回去后让他们重新修整一下房子,另外再另起地基盖一座,就说是为穆青盖的,将来有用,除了她的父母,谁也不许住进去。” 穆合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如画的眉眼还是清清淡淡的,他眼底却是一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人家看自家女儿的面子,另外给他盖一座房子,要搬出去单住,和那一大家子不要掺和在一起了。虽说那样会被戳脊梁骨,会被说不孝,可是为了青儿,他都愿意,他已经对不起青儿一次,不能再给她添什么麻烦,别的忙帮不上,可是至少在老家不能让那些喝血没有够的人给青儿坏了名声,毁了前程。 穆和金离开的背影带了一抹坚决,倒是不显得那吗懦弱而唯唯诺诺了,夜白很快带着他们都离开,只是穆忠在主动告退的时候,穆青忽然说了一句,“穆大哥,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题外话------ 今天早一点吧,嘻嘻,求表扬喔,票票砸一点更欢迎哈! 最近文文要上无线了,所以木禾不会断更,亲们放心哈。   ☆、二更送到 商量大事 “穆大哥,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此言一出,那要转身的穆忠就僵住了,有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如何有那个资格留下来和九殿下一起吃饭? 双喜也惊异的瞪大了眸子,哎吆喂,好不容易赶走了三个,怎么还主动留下一个?还是留下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又是年轻的男子,嗯,长得虽然没九爷好看,可一看就忠厚实在,是个可让女子安心的良人,啊呸呸,他想什么呢! 九爷显然受的刺激更大,整张美颜就黑下来了,“青青……”这会儿有潜在的狂蜂浪蝶在,他也不装了,一声青青叫的那叫一个婉转幽怨暧昧又令人荡气回肠。 穆青一口茶水咽不下去,喷了,九爷半点不嫌弃的拿出怀里的帕子去热情体贴的给人家擦嘴,“你看你,喝个水怎么这么不小心。” 双喜本来也想帮忙收拾下桌子,被这声难以形容的话一刺激,哆嗦着后退两步,低头沉默了,九爷又开始无节操秀底线了。 穆青用力的咳嗽着,躲避着九爷深情款款的伺候,“那个,我来吧!”受不了的接过来,自己随便擦了擦,这货真是…… 下意识的瞥了远处站着的穆忠一眼,穆忠早已很有眼力的低下头去。 “穆大哥帮了我好多忙,吃个饭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有事想和穆大哥商量。” 穆青赶紧的解释,因为对面某爷的脸是越来越不遮掩的幽怨加柔情如水了。 然后见他的表情依然不松口,又漫不经心的加了一句,“如果九殿下不方便,那么改日我再单独感谢穆大哥也行。” 闻言,九爷呼吸一窒,对上人家那双狡黠又带点促狭的眸子,笑颜如花了,“方便,怎么能不方便,双喜,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点……给那位穆公子搬椅子。” 开玩笑,要是单独请那不就是私下见面?他还不得更酸,好歹在眼皮子底下,放心些。 被吩咐的双喜嘴角一抽,还是穆公子的威胁好用啊,而且这威胁用的,软绵绵的一句话就让主子爷麻溜溜的答应了。 双喜搬了把椅子,客气的请穆忠坐,穆忠有自知自明,哪敢就直接坐了,恭敬的一番推辞,九爷神情满意了点,难得那穆家庄的人还有个知事懂事的。 穆青站起来,真诚的邀请,“穆大哥,你要是这么跟我客气,那我也坐不住了,你是大勇的大哥,一直都对我们三个照顾有加,这次还费心帮忙,难道我请吃一顿饭还不应该么?” 话说到这份上,穆忠再坚持就显得生分了,对着九爷行了礼,才恭恭敬敬的坐下来,神情有点拘谨,不过身子不再紧绷着。 穆青做主点了菜,没有问两人的意思,反正问了也是白问,那货一定依着她的意思表现百依百顺,而穆大哥也一定客随主便的谦让,她点了六菜一汤,点多了奢侈浪费,点少了难免显得小气,菜品选的口味都兼顾着,有麻辣鲜香的,也有清淡滋补的,还有一道拔丝山药,是她喜欢的甜品,当然还有一道西湖醋鱼,听说是某爷的最爱。 果然,等到一道道菜端上来,九爷盯着那道西湖醋鱼,神情欢喜,望着穆青的眼神宠溺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好在穆忠一直微微垂首,看不到这一出你情我浓的亲热戏。不然穆青非尴尬的见不了人了。 双喜却不得不看,他得伺候两位主子用膳啊,还不敢站在两人中间,挨的穆公子近了,又得挨白眼,九爷坦然的享受着双喜的伺候,不过,看见穆青喜欢吃的,也会很亲密的亲手夹到人家的小盘子里。连筷子都不换,等人家间接的吃着他的口水,半点不介意,顿时更加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于是伺候的也更为殷勤。 穆青瞪着盘子里堆的像是小山似的菜很无语,嗔了他一眼,放下了筷子,招呼穆忠,“穆大哥,你别客气,多吃点。” 因为穆青不能喝酒,没法陪着喝,所以没有点,浓郁的菜香很勾人食欲,就连穆忠拘谨,也忍不住多吃一点。 “好,好,青儿,你也多吃点,你刚刚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穆青喝了半杯茶水,嘴里清爽了才缓缓的道,“是这样的,我在花盆里培育了些枸杞的种子,如今已经长到半米高,再过些时候估计就会开花结果了,枸杞可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入药,还可以当食物进补,滋阴补肾,还能养颜益寿,世面上卖的价格很高,又稀罕,若是可以大面积种植,收益会很可观。” 穆忠也早已放下了筷子,他是商人,有着属于商人的敏锐力,听了这个,很感兴趣,知道这是个巨大的商机,因为枸杞在时下是个很珍贵的东西,当成药用的比较多,当食物吃的可就少了,因为稀少也因为价格不菲,若是真的能大面积种植,那前景的确可观。重重的点点头,眼底闪着光彩,“从生意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是怎么种植呢?好不好种?在哪儿种比较合适?”现在买卖的那些可都是从山上费了好大力摘的,从来不知道这个也可以自己种植。 穆青微微一笑,“这就是我想和你商量的事了。凤凰山上枝叶繁茂,百花盛开,一年四季风景如画,可是四周的土地却贫瘠的不收庄稼,这才穷了穆家庄几百年,可是这枸杞对土地不挑,种在比较苛刻的环境里也能生存,所以,我想等到我亲自试过那枸杞可以栽培成功,就在穆家庄大面积推广种植,等结了枸杞再卖掉,这样子,乡亲们就有经济来源了,也不会再守着土地挨饿受穷。” 穆忠听的越来越激动,就是九爷都眸底亮了一下,并不是因为那什么经济收入,而是他为他家小青青感到骄傲,不止是聪慧,还善良,心怀慈悲。 穆青顿了一下,接过九爷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又继续道,“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只想着自己,那么最是好办容易,只在自家那十几亩地上种了便行,别人就只有眼馋的份,可是我想带动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止是一个穆家庄,围着凤凰山方圆上百里的汉阳府都可以,将来可以种植出一个庞大的枸杞园,种植,采摘,买卖,甚至以后的深加工成食品药品,一条龙服务,而且那枸杞花开满园,还可以美化环境,也许不久得将来,绵延一片的枸杞花壮观的可以把凤凰山都比下去。” 穆青说着说着,眼前仿佛有一片广袤无垠的枸杞园,绿的枝,紫的花,红的果,很美,她温柔的笑颜也和美,很动人,九爷看的有点痴。 穆忠这会儿也矜持不起来了,激动的连眼睛都是红的,“好、好,真是太好了,若是这事能成,青儿,你可就是咱们穆家庄老老少少五百多口人的恩人哪,不,是整个汉阳府的恩人,必将名垂青史、永世流芳。” 穆青淡淡的笑了笑,她做这个可不是求什么名垂青史,“穆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在读书,而且将来或许要涉足朝堂,哪里有时间回去做这些,而要完成这一副计划的美好蓝图,可不是一蹴而就,怕是没个三年五载的都不成,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 穆忠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发颤,“你是说,要把这么意义深远、重大的一件事交给我做?” 穆青点点头,“是,你可愿意?” 穆忠又不敢置信的呆了片刻,才激动的热泪盈眶,深深的冲着穆青鞠了一躬,“穆忠万死不辞,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誓不辜负你的这一番信任。” 他的血液在这一刻燃烧的像是要沸腾,整个人都在抖动,可神情坚定执着,令人动容。 穆青放下心来,她没有看错人,穆忠看着老实憨厚,可骨子里也有一番成就大事的热血,只是缺少那么一个机会和平台,而他为人处事沉稳隐忍,品行善良,稍稍再电波一番,便可堪当重任。 “那就辛苦你了,穆大哥,那枸杞要明年开了春才能种,你这段时间有空就详细的写个种植计划,做做村里人的思想工作,若是他们不相信,可以先给银子,再种植收购,一开始只拿下穆家庄就可以,以后别人看见好处了,自然会疯抢着种的。还有一件事,前期收购需要的银子由九殿下出。” 此言一出,穆忠楞了楞,而九爷则是一个激动欢喜,比刚刚听了那么多气壮山河的计划还激动,他家小青青这是把他当成相公了是吧?所以才会花他的银子? 显然,九爷又想多了。 “银子由九殿下出,是因为,这件功在千秋、利国利民的事是由九殿下一手操办的。你我不过是帮着执行下去,让这件事圆满顺利的完成。” 穆青一出惊人,连双喜都没有想到穆青会是这么个打算和想法,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和九爷关系亲密不避嫌,却原来竟是……他心底都因为这句意义非同小可的话而热泪盈眶了,这是把多大的一个功劳送给九爷啊!做成了这件事,那真的是功在千秋,利国利民,名垂青史,受万人敬仰膜拜,甚至世世代代都会感念九爷的好,那么登上那个位子便更加水到渠成。 九爷惊呼了一声,“青青,爷……”他下意识的要拒绝,穆青却飞快的制止了他,对着穆忠再一次强调,“这事虽然是我想出来的,可是前期培育枸杞苗和收购需要的大量银子没有九殿下根本做不到,所以,谁的付出最多,谁的功劳就最大,天经地义,穆大哥,你放心,属于你的也一定不会少。” 穆忠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如何不懂穆青那番话的意义,心底也禁不住动容,这份名利可不是一般的小恩小惠,这是多大的荣耀,可她说给人就给人了,她让自己做时,他就已经震撼的无以复加,而现在,她竟然连那份美名都拱手送人,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魄力和气度?这位九殿下将来若登基为帝,那穆青绝对是从龙的首位功臣。 “我知道了,放心吧!就是我什么都不要,能做成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也一生无憾了。” 穆忠看出两人还有话说,便起身告辞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兴奋,急着回去好好的合计一下,写个详细的计划书出来,为了便于将来他工作方便,也为了他的安全,穆青还让九爷派了两名青龙卫跟着保护他。这事想瞒是瞒不住的,一开始可能不清楚他们是在做什么,可她担心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下毒手,以防万一。 双喜也很有眼力的出去了,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所有守着的青龙卫自动开始屏蔽耳朵。 ------题外话------ 啦啦啦,二更送到,嘻嘻,求票票表扬。   ☆、第七十九章 腹黑九爷 进宫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九爷不说话,只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双可争日月的眸子里氤氲着理不清的复杂情绪,直到看的穆青都有些不自在,才叹息了一声,把她拥紧怀里,“青青,你要我怎么办才好?有时候,我宁愿你笨一点,傻一点,可以事事依赖我,只乖乖的让我宠着便好,而不是……处处为我打算谋划。” 穆青听出某人声音里的沙哑,温柔的回抱住他,小脸在那怀里找了一个最舒适的角度,慵懒的半闭上眸子,“笨蛋,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体么,既然是一体,那么你的便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为你处处打算谋划,不也是为了我自己寻个好归宿么?” 九爷的心里听了这温言软语的很熨帖,炽热的唇划过鬓发,落在耳垂上,“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青青,你这么聪明能干,伤害到爷的自尊心了,你说,要怎么补偿爷?” 这两句越说越低哑,早没了起先的味道,而是暧昧荡漾起来,而那唇也不老实,开始温柔的在那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个痕迹。 穆青察觉到了不对劲,脑子里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这货刚刚不会是故意说那些吧?就为了让自己对他表白,还再借机占便宜?可惜她明白的稍微晚了一点,一声羞恼的“齐天”刚吐出口,便被迫不及待的唇封住了。 于是,所有质问的话就都融化在彼此纠缠的唇舌里,只有“唔嗯”,断断续续的喘息令人脸红心跳。 空气里温度节节攀高,紧拥的身子几乎要负荷不了,“青青,青青……”九爷呼吸粗重的好像溺水的人,那手过界的让穆青承受不住的低嗔了一句,“齐天,还不住手。” 九爷懊恼的抽出来,“青青,你这个小妖精,爷早晚会被你逼疯。” 穆青感受到他的紧绷,明知这货不会答应,还是心软的再次提议,“不然,我们……” “不要!”九爷害怕听到那几个诱惑的字眼,他已经频临失控的边缘了。“爷一定要等到大婚,等到洞房花烛夜。” 几个字咬着牙说的颇为悲催愤恨,听的外面那些屏蔽了耳朵的青龙卫都似有所感,齐齐抽了下,九爷这是又欲求不满了? ……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九爷三言两语的威胁,非常的管用,据从穆家庄回来的夜白说,一路上那俩人都哆哆嗦嗦的冷静不下来,怕是要惶恐不安的沉淀上些日子了,而夜白也按照九爷的吩咐十分高调的警告了那一大家子,皇家护卫营里选出来的首领,又是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不言不语时,身上都有一股令人畏惧的煞气,更何况还特意端了端架子,早已吓的那群人魂不附体了,有那些小心思、小算盘的也都被吓了个之零破碎,再不敢痴心妄想。 最后,夜白见他们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断了念头,才拿出临来前九爷让准备的银子,对这些乡下人来说,白花花的银子绝对比一张轻飘飘的银票看着有诱惑力,所以为了争取最好的刺激效果,夜白不嫌麻烦的提着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往房间的桌子上一放,包布打开,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夜白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又把九爷的恩典重重的描述了一番,才把那些银子交给了当家的老爷子保管,并交代只能用于修盖一下房子,添几身像样的衣服,以后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给穆和金那一份,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的,含沙射影的警告了那些想贪便宜的人,这些银子是要给穆青造府邸的,若是贪没了,盖的房子不像样,等穆青回家乡时,亵渎了太子少儒的身份,哼哼,吃不了兜着走吧,谁也跑不了。 夜白绘声绘色的讲述这些的时候,穆青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就像是在听外人的故事,对他们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等她推广种植枸杞的时候,她也会首先给他们机会,给他们一条依靠自己的勤劳双手、发家致富的道路,走不走就看他们能不能真的变聪明了,若是还想着喝她的血,她便连最后的那点情分也给抹去。 娶亲的危机终于解除了,穆青又给柯师父去了一封书信,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大体意思自然是现在还年轻,不想娶妻生子的事,一切都等明天会试殿试后再说,而且,她和周玉叶也只是兄妹的情分,那日赏菊会上,那俩人见自己没有红颜知己相伴,所以才慷慨解围的。 如此一番解释合情合理,也圆了俩人的脸面和闺誉,穆青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危机一出接着一出。步步都在试探,都在逼着她真正的身份暴露。 又到了沐休的时候,她接到了宫里德妃娘娘的帖子,请她到宫里去玩,当然不是给穆青的,而是把帖子送到了太儒府,请的也是纪念卿,不去自然是不行的,上次在宴会后,就盛情的邀请她去玩,可是她一直在崇文馆上课,随便缺席肯定是不行的,有心人一看,便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所幸这次选的时间是沐休,想来大概也是考虑了九爷的时间,虽然那货对上课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无所谓。 青莲院里,女子的装束和胭脂水粉一应俱全,穆青还是自己细致的化了妆,头发自然没有那位李嬷嬷的手巧,做不来那般繁复精致的发型,便依然挽了个飘逸又高雅的公主头,别了一朵淡紫色的绢花,穿的衣服也是淡紫色的,朦朦胧胧,如雾似云,衬的那张略施粉黛的小脸如从仙境走出来的仙子,似乎甩一甩袖子,就会腾云驾雾的乘风而去,别有一番飘飘欲仙的韵味。 九爷见了,难免又时一番发痴,他家小青青不管穿什么都那么美,美的让他挪不动步子,让他恨不得想要把她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可是这次要去见的是他的父母,而且他也想带她去看看自己的正阳殿,以后大婚要住在那里,他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看喜欢不喜欢,若是不喜,他可好再修盖。 九爷那辆华丽招摇的马车依旧是从屋门口出发的,这次青龙卫们有了足够的经验,穆青出场时,他们保证一个人都没有抬头看,九爷很满意,和佳人窝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卿卿我我的说着话,一直开到太儒府里,然后片刻,依旧是那辆马车,一路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人都已经在车里了,进去不过是走个过场。 离着皇宫越近,穆青觉得有点微微不自在了,那种感觉很复杂,说紧张吧,没那么严重,可是心里确实好像有什么压着似的,不太舒服。 九爷自然察觉了,怀里柔软入水的身子僵了几分,他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青青,你可是……紧张?”九爷问的不太确定,因为依着他对他家小青青的了解,那是在大风大浪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如何会紧张?而且去见的人之前也造就都见过两次了,就更加没必要。 穆青别扭了一下,她怎么会承认?“没有,就是觉得……这次带的礼物好像是轻了。”皇宫在她的认知和感觉里再不好、再黑暗血腥,那也是他从小就生活的家,她怎么能说她其实不想去宫里那样的地方?眼神扫过放在角落里的那俩坛子,一坛子酸菜,一坛子泡菜,唉,似乎是真的有点拿不出手去,想想人家那日宴会上送的金贵礼物,自己这两样便显得更加寒酸,倒是那坛子品貌还不错,可在宫里这个也一抓一大把吧?她还搬了一小盆子枸杞,当初大多都移栽到地里去,可是也留下了几颗,当作观赏的一种盆景,可现在,那花刚刚有那么一点征兆,可是到底也没有开,所以,唉,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 “哼!”九爷闻言酸酸的哼了一声,“哪里轻了,爷还觉得重了呢,一下子搬了两坛子,也不知道给爷留一点。”她来的太匆忙,没有时间准备什么,所以只好把给九爷腌制的拿来救急了,觉得一坛子实在太少,于是就……惹得某位小气的爷不满了。 被那货一抱怨,穆青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是送给你父母吃的好不?而且,若是以后想吃了,我又不是不给你做,小气鬼。” 一听这小气鬼三个字,九爷更上劲了,近乎无理取闹的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嘟囔,“爷就是个小气鬼,爷舍不得让别人看你,舍不得你做的东西给别人吃,舍不得你对别人好,也舍不得别人看见你的好……” 九爷还在无耻的卖萌撒娇,车外响起一声不重不轻的咳嗽声,然后是几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参见九殿下!” 说闹着,竟然不知不觉的进了宫门,夜白怕两人那什么暧昧被这些耳聪目明的侍卫听了去,才咳嗽一声提醒,双喜早已下了马车,垂首叹息,一路上就是秀恩爱了,不言不语时,就各种喘息,终于嘴巴不忙了,又是各种……令人虎躯一震的言词,唉……他被刺激的已是一言难尽。 ------题外话------ 早上先传这一些,晚上有时间就二更哈。   ☆、二更送到 微微的动容 车里的穆青尴尬着把某人给推开,无语的嗔了一眼,都怪他,丢脸都要丢到宫里来了。 九爷就受不了他家小青青那一嗔一瞪的风情,飞快的在那唇上啄了一下,才低哑的“嗯”了一声。 按规矩,进宫的车辆除了皇上的御辇,都是要严查的,可这位爷,无视宫规也不是一回两回,皇上说了都没有用,他们自然更不会不自量力,于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就任其过去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行了一段路,按宫规要换乘轿子,可九爷嫌麻烦,依旧直接开到了德妃的景秀宫,路上太监宫女无数,却都见怪不怪,九爷就是直接把马车开到皇上的寝宫,他们都不会惊讶,反正也不是没见过。 他们唯一有点奇怪的是,今日九爷进宫怎么先来德妃娘娘这儿了?以前可都是回正阳殿,三请五请的都不一定请来,这次…… 有那消息灵通的便洋洋得意了,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压着嗓子神秘兮兮的炫耀,“因为今儿个九爷进宫不是一个人来的。” 众人更惊异,想起先前就一辆马车招摇而过,赶车的是青龙卫首领,边上还坐着大家都熟悉的双喜,还有谁?坐在车里?不可能吧?天下谁不知道九爷那车不让任何人坐啊! “呵呵,想不到吧?是纪太儒的义女,九爷亲口表白非她莫属的那一位,也是九爷亲自出城几十里迎接的那一位,更是太儒府宴会上惊艳四座的那一位纪念卿。” 穆青不知道,自己当了女子总共没有几回,却又不知不觉的书写了一出出传奇,供这些无聊的人八卦。 听了这话,宫女们大多是眼底发光羡慕不已,要是自己也有这一天,那就是死了都愿意,太监们则在脑子里幻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不近女色的九爷着了迷呢? 半响,也无法想象,倾国倾城还是艳冠群芳,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难道还能比的过九爷去? 脑洞正没边没际的开着呢,远处那俩马车已经直接开到可景秀宫的门前,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一抹终身难忘的身影,一袭轻柔梦幻般的淡紫色烟罗纱,美好的像是一个不敢触碰的梦,风吹起,那飞扬的裙摆,晃了所有人的心神,忽然想要去压下那裙摆,唯恐这样的仙子会飞走,直到某爷似有感知,回头凌厉的扫了一眼,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们也被九爷的眼刀子给刺的脸色一白,浑身冷汗,哆嗦着低下头去。哎吆喂,他们怎么忘了外界的传闻了,九爷家的谁也不能看啊。 这边,穆青和九爷下了车,一人是淡紫色,一人是明紫色,情侣装似的,又都姿容绝色,站在景秀宫门口迎着的宫人们忍不住在心底赞叹,好一对风华绝代的璧人。 不过,其中一只脸色不太好看,穆青不解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某爷幽怨的答道,“青青,刚刚又有好多人看见你了。” 身后响起一声憋不住的呛口水声,穆青无语的望天,算了,以后不再管这货了,总归离不开吃醋两字。 周围迎着的宫人们望着那走进去的一对人,都面面相觑,看见了怎么了?纪家小姐如此倾国姿色,看见了不是更觉得骄傲荣光? 夜白和双喜自然是知道的,彼此叹息一声,一个手里捧着一盆枸杞,一个一手端一个坛子,不远不近的和前方的俩人保持了点距离,以防再听到什么让他们无法承受的。 景秀宫穆青是第一次来,其他的宫殿她也没有见过,甚至来时连宫里长神马模样她都没有机会看一眼,因为九爷不让她下车,就那么一路开到了门口,所以她无从比较,这宫殿是否是奢华金贵,不过,处处却可以看出主人的端庄矜持,每一样物事摆件都恰到好处,不张扬招摇,又精致养眼,穆青含笑扫过,忍不住打量了九爷一眼,这么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子是怎么生出一个张扬不羁,又任性小气的儿子的? 九爷触到他家小青青那促狭的眸光,就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傲娇的抬起下巴,“如何?是不是爷没有被荼毒的那么规矩无趣而更加喜欢爷了?” 咳咳,这下子不止是身后那手里捧着东西的两人呛着了,连穆青也难以自控的呛了一下,而正殿里,听了声音忍不住起身想迎出来的德妃走了几步也走不动了一下,优雅的拿帕子遮着嘴,隐忍下那股咳嗽的冲动,身边伺候的许嬷嬷憋的更是难受,一张老脸早已通红,眼底却是惊异,这会是九爷说出的话? 德妃缓过那口气去,终于重新整了脸色,优雅得体,端庄矜持的开了门,想到儿子刚刚那句规矩无趣,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怎么就不知道一直引以为傲的言行举止就变成无趣了? “天儿,念卿,你们来了?” 穆青正对着傲娇的九爷表示她的不屑和呕吐,闻言,也立马端庄矜持,优雅得体的问候,“念卿见过德妃娘娘。” 九爷很想和以前那样活的随心所欲,奈何,穆青微微俯身行礼时,垂下的眸光警告的扫了他一眼,无奈,他也不得不规矩了一下,“儿臣见过母妃。” 于是,几乎没受过儿子正儿八经的拜见过的德妃端庄不起来了,激动的唇角发颤,眼底碎光晶莹闪烁,下意识的想要走过去,可看儿子那别扭的神情,又生生顿住,周围还有许多的宫人看着,她用力压下心头的哽咽,点点头,“好,好,都起来吧!” 九爷看了这样的德妃也是心里一动,他不是讨厌他们,只是亲近不起来,以前对这些都无所谓,一个虚礼而已,能有什么重要的,却不想…… 穆青走上前两步,亲昵自然的把手放在德妃的手上,温软的握了握,语气也带了几分小儿女的娇嗔,“娘娘,有些日子不见了,念卿心里着实想念的紧。” 德妃微微一怔,接着便是心底更深的动容,她如何不知道人家忽然这么做是为了掩饰她的失态,不过那份亲昵自然又不似作假,让她贪恋着、柔软着,浑身说不出的熨帖。笑着嗔了她一眼,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亲昵自然,“就会说好听的哄本宫,想念紧了不会来宫里看么?本宫那日走的时候,可是一再请了你好几次,日日在这景秀宫备着好吃的,就是等不了人来。” 穆青忙笑着告罪,“是,都是念卿的错,想着怕打扰了娘娘,这才不敢来,以后定会经常来看望娘娘,只要娘娘不嫌弃念卿就好!” “本宫怎么会嫌弃?欢迎都来不及,就怕你这嘴甜的小丫头哄着本宫玩啊!” “怎么会呢?娘娘难道看不到念卿笑的多么真诚?” “呵呵呵……”德妃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是灵动的狡黠,欢喜的笑起来,听的后面跟着伺候的许嬷嬷差点热泪盈眶了,什么时候听过娘娘笑的如此放纵?曾经也是明快的,恣意的,可进自从了这宫里,渐渐的变得端庄矜持,变得越来越像是个优雅高贵的嫔妃,可是却再也没有这么真正的开怀的笑过了。 这位纪小姐,可真是景秀宫的福星啊! 九爷站在原地,微微晃神,没有紧随着俩人走进去,这样的母妃他有点陌生,这样的青青他也没有见过,可这样的一幕却让他深深的一动,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无情的,哪怕是对亲情,在皇家里,天性里有那个默认的认知,那就是皇家无亲情,即使父皇和母妃对他都很好,可他也没有办法表现的太过亲密。 后来,遇上了青青,每天在青莲院一日三餐,两人一起分食,他才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心才有了依归,他贪恋着,所以青青一离开他,他便没有安全感,青青对别人好,他也觉得受不了,觉得属于他自己的要被抢去,他寸步不离的缠着她,越是缠,心便沦陷的更彻底,直至无药可救。 而现在,他似乎觉得有她的地方便可以是家,青青她在这里,这里便有了家的味道,母妃……也是这样想的吧? 九爷等着心底的那股热浪落下,才恢复了傲娇的走进去,身后也站着不动的两人同样动容,哎吆喂,看不出清淡漠然的穆公子还有这般温柔娇憨的小女儿模样?还有九爷,怎么这次不吃醋了?由着人家两人亲亲妮妮的走了? 正殿里,德妃早已拉着穆青的手坐了,面前的小几子上摆着琳琅满目各种好吃的东西,那许嬷嬷一边殷勤的伺候着,一边热情的说,“纪小姐,这是西边庆国进贡的松子仁,这是北边云国进贡的甜糕,这是去年皇上去江南特意为娘娘带回来的莲子,娘娘啊,平时都不舍的吃,您这一来,瞧瞧,跟开了干货铺一样,都给您端上来了,老奴伺候了娘娘几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娘娘这么疼爱一个人,疼的骨子里了,看的老奴都眼馋了。” 许嬷嬷这话可不是在显摆什么,而是心底激动,看着这一个个的都性子清淡,只是这心意啊,还是要说出来,自己感受到是自己感受到,可是由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上一次去太儒府,她也跟去了,亲眼见了娘娘是如何的对这位纪小姐另眼相待,回来后更是时常的念叨,她也知道九爷对这位纪小姐是如何的珍视宝贝,连皇上都大加赞赏,她是真心的欢喜,热切的希望这位小姐也知道主子们对她的好,让这景秀宫更有人情味,甚至有寻常人家那种家的味道。 德妃对这位自小就伺候自己的老人自然是了解的,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又有些担忧的看着穆青,可不要想多了,穆青冰雪聪明,怎么会把人家的一番好意误解? 感激的笑了笑,自然的拿了那甜糕就咬了一口,“嗯,味道果然是极好的,多谢娘娘了。有娘娘这般疼着,是念卿的福气。” “难道爷不好吗?”九爷大刺刺的坐在了旁边,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在穆青暗暗的警告眼神下,老实了,轻咳了一声,随手也拿起一块甜糕,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眉头一皱,“太甜了,没有青青做的那个什么花生酥饼好吃。” 穆青吃着甜糕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尴尬的有点无措,这货……就不能不这么实在吗? 德妃却是半点不介意,很感兴趣的问,“花生酥饼是什么?念卿自己做得么?” “那个……”穆青斟酌着措辞刚想解释,那什么酥饼就是一普通的糕点,实在比不得这进贡的贡品美味珍贵,可人家九爷却更积极的回答了,“是青青做的,香酥可口,是爷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比之这个强了可不止一点半点。青青还会做各种美食,手艺比宫里的御厨都要强之百倍。” 穆青羞红着一张脸,无语了。 ------题外话------ 二更到,木禾是不是勤奋了一点点喔,求票票表扬啦!嘻嘻……   ☆、第八十章 相处其乐融融 这货……这货张口闭口就是在夸耀她,不知道人家会难为情么?而且,唉!你夸的稍微谦虚点行不?什么会做各种美食?她会的就那几样好不?还比宫里的御厨都强之百倍?她只会家常便饭罢了,给她戴这么一顶高帽子,她好想捂脸暴走。 而九爷根本无所觉,在他心底眼里,他家小青青做什么都是最好的,用什么样的词语去赞美都不过分,才说这几句根本都不足以道出她美好的万分之一。 咳咳,站在他背后还捧着礼物的夜白双喜抽抽着嘴角,隐忍的很辛苦。 是比御厨强,不然御厨能哭着下岗吗?只是九爷,您能不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呃?这个俗语用的对不对? 幸运的是,德妃也非寻常人,尤其是有九爷这般的儿子,心理素质早已百炼成钢。 听着儿子一番洋洋得意的吹捧,眼底一亮,笑着道,“是吗?那天儿以后倒是有口福了,本宫能不能也跟着沾沾光啊?” 九爷刚想拒绝,他家小青青只能做给他吃,他可不舍得给别人做,可这一次穆青快速的接口,“当然可以,要是娘娘不嫌弃,一会儿念卿便下厨给娘娘做几道菜尝尝。” “真的吗?那本宫可是求之不得。”德妃整张脸都发了光,不是多么馋那美食,在宫里什么没吃过见过,她是欢喜这份心意和懂事体贴。 许嬷嬷也笑着开口,“那一会儿老奴也跟着进厨房开开眼,顺便给打个下手,偷学几招,以后保不准还能在一群老婆子那里卖弄几下。纪小姐如今那火锅啊,在宫里名声可是大着呢!” 说到这儿,殿里的气氛都很是热烈,那日宴会的场景可是百年难遇,不止是皇上满意赞赏,回来后德妃那脸上可是有光了不少,有这么个德才兼备,贤惠美貌的准儿媳,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这些日子,看着景秀宫里吃火锅,宫里的其他嫔妃谁不心底酸酸的? 只有九爷美颜不爽,那日他家小青青被多少人看了去啊,想起那些人痴迷呆傻的模样,他现在还是一肚子酸气。 穆青才不管他,对着还抱着坛子不撒手的夜白招招手,“夜白,把东西拿过来吧!” “是,纪……小姐。”夜白称呼惯了公子,一下子换成小姐,感觉嘴巴还怪怪的。 那俩坛子不大,青花白底的,大约也就两斤的容量,看上去精致可爱,放在小几子上,德妃有点好奇,“念卿,这是什么?” 许嬷嬷也不解,难道是给娘娘带的礼物?这俩坛子品相是不错,可当礼物似乎普通了一点吧?想着这位小姐的蕙质兰心,心底一动,难道是另有妙处? 果然,下一秒,穆青笑着打开了坛子,顿时一股酸爽清香的味道飘出,众人都觉得唾液情不自禁分泌的旺盛了一些。 “娘娘,这是念卿自己做的小菜,酸爽可口,最是开胃,来时想着娘娘您这儿什么也不缺,不知道该带点什么礼物,便搬了这两坛开胃小菜,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德妃闻着那味,还嫌弃呢,早已被勾起食欲来,素来端庄矜持,最是优雅得体,此刻也破了功,用力的闻了一下,赞道,“好香,本宫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念卿可真是个贤惠的,许嬷嬷去拿个盘子筷子来,本宫等不及要先尝尝。” 许嬷嬷也早已被那味给勾的口水一个劲的往上窜,痛快的答应了一声,笑着去后面拿东西了,因为九爷不喜女子,德妃也知道自己儿子这癖好,所以正殿里除了留下许嬷嬷,再无其他宫女伺候,也幸好没有外人,不然瞧见德妃如今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不过夜白和双喜还是楞了楞,表示一时不太容易适应,九爷那双可争日月的眸子也闪了一下,随即就又幽怨了,这原本是给他做的,可现在,却被人家拿来孝敬他母妃了。 可惜,现在没有人摆他,几个女人都忙着品尝那坛子小菜,从来都是发光体的九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许嬷嬷拿来几套精致的盘子,筷子,小心翼翼的夹了些酸菜放在盘子里,再恭敬的端放在德妃的面前,又从另一个里取了些泡菜,红艳艳的色泽只是看着就勾人食欲。 在穆青和许嬷嬷含笑期待的注视下,德妃优雅的吃了一口,然后不负所望的眉开眼笑了,接着又吃了几口,才意犹未尽的赞到,“当真是味道极好,酸爽可口,本宫这会儿都觉得饿了。” 穆青含蓄的笑着,又把另一盘往她身前轻轻一送,“刚刚那个是酸菜,娘娘您再试试这个,这个是泡菜,用时下新鲜的白菜做的,又酸又辣,鲜香味美,可是下饭的最好搭配。” “喔,那本宫更要尝尝了。”德妃又夹了一口,酸辣的味觉真是刺激说不出的过瘾,不顾形象的喝了半杯水,对着许嬷嬷热切的吩咐,“嬷嬷,让小厨房准备膳食吧,本宫现在就想吃了。” “哎,呵呵……”许嬷嬷又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去厨房传话了。 德妃放下筷子,拉着穆青的手,神情激动又欢喜,“谢谢你,念卿,天儿能遇上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本宫的福气。” 穆青被人家诚挚万分的语气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唉,不过就是两坛子咸菜,“娘娘客气了,娘娘喜欢就好,日后想吃了,差人和念卿说一声,念卿自会给娘娘做了送过来。” “哎,好,好……好孩子。”德妃心底如有暖流流过,说不出的舒坦,望着穆青的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喜欢和慈爱。 九爷却不太乐意的反驳了一声,“青青,你把怎么做告诉许嬷嬷一声就好,哪里需要你以后亲自动手。”只给他做,他都很心疼了,更何况还有纪老头子和纪清宜,如今又在加上景秀宫,他家小青青还不得累坏了? 穆青小脸热了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德妃如何不懂,却是呵呵的笑出声来,“也对,念卿把这腌制的法子交给许嬷嬷就好,不然天儿都该心疼了。” “呵呵……”从小厨房回来的许嬷嬷也笑着道,“如此,老奴可是又多学了一样本事,以后更有脸面在那群老婆子面前炫耀卖弄了。” 闻言,穆青更是觉得羞恼的抬不起头,“娘娘……” 而九爷却大言不惭的来了一句,“如此甚好。” 咳咳,站的远处的那两人悲催的一个没忍住,咳嗽的惊天动地了,咳嗽这个生理反应就是这样,若是忍住了还好,可一旦没忍住,出了动静,又想压制,那么便会适得其反,越是忍,越是剧烈,于是,景秀宫里只听两人好像得了什么风寒之症一样,咳的那叫一个无可救药啊! 被那咳嗽声一搅和,穆青倒是不羞恼了,再看某爷胀红的脸,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九爷更加羞恼,当然不会对着他家小青青发火,于是那俩悲催的更悲催。 “你们俩是不是咳嗽上瘾了?停不下来了是吧?” 俩人扑通跪在地上,其中一个手里还捧着那盆枸杞,到这会儿,都没敢撒手,那造型,也真为难他的了。“爷恕罪,奴才昨夜不慎染了风寒,所以……” 夜白也快速的接口,“属下是被他传染了。” “风寒是吧?需不需要爷让太医来给你们瞧瞧?”看他的笑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忍不住?那就是罪过了。 “不用、不用,谢九爷好意,奴才不敢,奴才保证再不咳嗽了。” “属下也不敢!属下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定克制住,绝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听着俩人铿锵有力的保证,穆青无语望天,德妃和许嬷嬷面面相觑,显然有点不太适应,这无厘头的一问一答。 九爷哼了一声,还想再收拾这俩人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殿外忽然想起得福那独特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远远的,外面顿时一片跪倒的拜见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 低沉威严的声音已至,可见走的颇为急切。 皇上得了消息来不奇怪,走的这么迫不及待倒是有点让人稀罕了。 德妃却并不惊讶,优雅的站起来,整理了下仪容,穆青也从容的站在她的身后,微微垂首,许嬷嬷看着小几子上摆的琳琅满目,想收拾一下,可已经来不及,齐泽生大步而入,身上还穿着明黄色龙袍,可见是从朝堂上刚刚下来。 许嬷嬷跪在了地上,德妃和穆青俯下身子,“臣妾拜见皇上。”“念卿拜见皇上。” “呵呵,都起来吧!”齐泽生脸上带着笑意,看见小几子上摆着的那一堆东西,眸光闪了闪。再看见某人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一副欠扁的模样,龙目一眯,混小子看见他老爹来了,就这么个怠慢态度? 穆青忽然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于是,刚刚还慢条斯理欠抽模样的九爷虎躯一震,非常标准的行了个礼,一本正经道,“儿臣拜见父皇。” 咳咳,夜白和双喜又觉得嗓子有点痒了,得福吓了一跳,哎吆喂,今儿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连齐泽生都不自在了一下,眸光闪了闪,看九爷的眼神颇为怪异,然后再想起人家先前那一声咳,又瞬间秒懂,原来还是人家的功劳,不是他这个老爹脸面大了。“咳,起来吧!” 九爷又令人嗓子一痒的说了句,“谢父皇。”然后飞快的起身,眼神抛向人家的方向,颇有些邀功请赏的意味。 咳,齐泽生又咳了一声,以前埋怨这混小子见了自己不够恭敬,没个规矩,可忽这然正经了,还真是一时不太能适应。 在得福的伺候下,走到主位上坐下来,看着小几上的东西,眼神在那两个坛子上停了停,呵呵一笑,“这里好生热闹,你们这是在吃什么?” 德妃没了刚刚那股子欢喜激动劲,声音淡淡的介绍,“回皇上,这是念卿给臣妾带的小菜,味道极好。” 穆青不解的皱了下眉,依着她的理解,宫里的嫔妃见了皇上多半都是热切的,刻意的讨好争取更多的恩宠,可德妃……刚刚对她可是好的很,态度热络,怎么这会儿见了皇上反而一下子清淡下来了? 九爷对他们这样的相处却并不奇怪,早已坐在了一边,绝色的眉眼也是清清淡淡的。 别人对这一幕也似都司空见惯,德妃娘娘素来端庄矜持,做不来那些狐媚的邀宠手段,而九爷更是个性,让他对皇上奉承迎合,争取些权利什么的估计就是天方夜谭。 默默垂首站在边上的许嬷嬷扫了穆青一眼,心底有些不同以往的期待,也许这位纪小姐可以让这几人摆脱这种冷淡淡的相处气氛,明明都是有情的。却偏偏……非要彼此这样折磨。 齐泽生笑着的唇角僵了一下,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初,“呵呵,是吗?念卿真是贤惠又懂事,做的那火锅朕这几日一直念念不忘,想必这做的小菜也是让人为之津津乐道吧。” “是,的确极其美味可口。”德妃又淡淡的应了一声,而九爷还哀怨的瞥了一眼,颇有些心疼的模样。 得福心里暗暗着急,皇上都说的这份上了,怎么就每没个人说让皇上尝一下呢?他当然不能说,他若说了,皇上面子伤的更厉害,幸好殿里也没有其他的奴才,不然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 齐泽生尴尬的默了一下,“那个……”略带落寞的语气,让穆青忽然开口,“皇上,念卿今日来看娘娘,还给您也带了一样东西。” “喔?真的?”齐泽生正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让自己可以更自在的坐在这里,听闻这话,那无异于是久旱逢甘霖,龙颜毫不遮掩的亮了一下,落寞的语气也飞扬起来,“呵呵,念卿有心了,快拿给朕看看,是个什么宝贝!” 齐泽生神情有些迫不及待,他什么宝贝没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期待悸动,不管人家送的是什么,他都觉得是无价之宝。得福也暗暗送了一口气,看穆青的眼神充满感激。 德妃微微一怔,却没有说什么,九爷抬眸看向穆青,人家一个眼神,他便很老实的对着双喜招手,“磨蹭什么,还不把那盆子给皇上呈上来。得了风寒,连着脑子也不好使了?”九爷在人家那里委曲求全,在别处不撒出来岂不有伤他男子尊严? 夜白忽然很庆幸,来时搬得是那两坛子小菜了,哎呀,吃亏是福。 “是。”双喜就悲催了,心里抽抽的厉害,您不发话,他敢上前吗? 战战兢兢的搬着那盆枸杞放在了小几子上,连忙退的远远的,唯恐九爷再埋怨他腿脚也不好使了啥滴! 齐泽生仔细的盯着那盆其貌不扬的枸杞,不解的问,“这是什么?一种花还是树?” 穆青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皇上,刚刚娘娘说有些饿了,念卿应了一会儿要亲手做几样小菜给娘娘吃,若是皇上不嫌弃,一会儿留下来一起试试念卿的手艺可好?” 齐泽生闻言大喜,不过脸面上却努力隐忍着收敛起,不让自己看着那么期待,“好,好,那朕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 穆青福了一礼,笑的温婉,“皇上一会儿莫要嫌弃才好,都是家常小菜,可比不得宫里御膳房的精致。”顿了一下,似有若无的扫了九爷一眼,“那棵枸杞的妙处还是让九殿下给皇上详细解说吧,九殿下来时,在车上可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如此,念卿就先告退了。” 齐泽生楞了一下,然后笑的很欣慰熨帖,“好,那你去吧,需要什么让许嬷嬷帮着准备,不要太辛苦了。” 穆青又行了一礼,对着那个幽怨的想要拒绝的某人瞪了一眼,转身告退,一直默然的德妃忽然也开口,“那臣妾也随念卿去厨房搭把手,不打扰皇上与天儿说正事了。” 穆青微微一怔,一边走一边笑着接口,“太好了,还想着和娘娘说会儿话呢,就怕娘娘不喜厨房的烟火起,一直不敢说。” “你这丫头,你这细皮嫩肉的都不怕,本宫人老珠黄的还怕什么烟火起气。”德妃很感激她的聪慧体贴,口气是越发亲昵了。 “人老珠黄?娘娘,您这容貌肌肤若是自称人老珠黄,唉,那世间的其他女人只好说是鸡皮鹤发了。” “呵呵呵……就你会贫嘴哄本宫开心。” “这可是天大的实话,不信问许嬷嬷。” “是、是、是,老奴伺候娘娘几十年,这容貌啊!就没怎么变过。” “你们俩啊!越说越夸张,几十年不变,本宫还不变成老妖精了。” “呵呵呵……”几人一起笑起来,清脆愉悦的笑声响彻整个景秀宫,空气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的味道,让人贪恋动容,止不住一阵阵的心底悸动。 正殿里只剩下齐泽生和九爷坐在那里,夜白和双喜自动的站到门外去把门,不是有重要的正事要说吗?哎吆喂,他们可算是逮着理由躲出来了,再憋下去,指不定一会儿又得剧咳一场,那可真就得去看太医了。 得福留在殿里伺候,给两位主子都倒好茶水,又把那两坛子小菜给盖好盖子,再闻下去,他都忍不住想要吃了,以后不知道有那个口福尝一下吗? 得福忙活完了,站的远一些垂首侯着,九爷还在皱眉,心不在焉,他家小青青走了,好像把他的心也给带走了,齐泽生刚刚听了那几人的笑声也有点失神,眼神落在了那盆子上,才咳了一声,“那个,念卿是个好女子,你母妃很喜欢她。” 闻言,九爷也回神,“那是自然,儿臣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 齐泽生见某人走了,自个儿子又是这幅傲娇难驯的模样,轻哼了一声,也不指望他会老实主动的跟自己说了,“念卿不是说,你找朕有重要的正事要说。” 说到这个,九爷懊恼的一皱眉,他才不想说,可,妻命难违,他敢肯定,依着他老爹的腹黑奸诈,他要是不说,一会儿一定会在青青面前告状,还会告的添油加醋。 齐泽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遮起眼底的精光,还是念卿这两个字好用,一说,这混小子就老实了。 “这东西叫枸杞,枸杞您应该知道吧,就是一味中药,青青说也可以当做食物天天吃,能滋阴补肾,延年益寿。” “喔,原来是枸杞的树苗。”齐泽生还是有些不解,“那念卿送朕这个是何意?”若是观赏的话,不够美,若是只是告诉他枸杞是个好东西,那也应该直接送他枸杞才是,还是说想让他尝尝最新鲜采摘的? 九爷耐着心解释,“这是青青自己用枸杞子培育的,这东西原本只是在山上野生,采摘很困难,量也稀罕,青青说她培育成功了就可以大面积的种植,受益会很可观,而她选的地方则是围着凤凰山几十里开外的所有土地。” 九爷没有把这件事据为己有,属于青青的,他怎么会拿走? 九爷三言两语说的甚是简单,可齐泽生是什么人,一点就通,渐渐的听出了这里面的巨大玄机,因为那个玄机忍不住语气轻颤,“凤凰山周围方圆近百里都贫瘠不堪,无论种什么庄稼都难有好收成,这枸杞可能成活?”凤凰山周围土地不好这件事不但困扰着当地的老百姓,也是他的心头患,自己的子民吃不饱,还在受穷,那都是他这个当帝王的失职啊! “青青说,这东西对生存环境不太挑,青青说可以,那就是一定可以。” 九爷说的斩钉截铁,不疑有他,而齐泽生也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神情还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念卿可有说是要怎么个打算?” ------题外话------ 今天更新晚了,罪过啊,拿票票砸木禾一顿吧。   ☆、第八十一章 像一家人一样用膳 九爷本来想要把青青说的那些热血沸腾的计划全盘托出的,可是后来忽然想到,这计划当初是以穆青的身份提出的,如今在青莲院里还种着一片,虽然那里谁也进不去,倒是不担心被看到,可是现在……青青是以纪念卿的身份来送的这个,但是将来参与的必须是以穆青的男子身份才最方便,所以……一番权衡利弊,九爷不得不压下了,有些懊恼的开口道,“青青说,全凭儿臣做主,儿臣已和穆青商量过此事,也已经着手去办,等明年春天就可以开始种植了,最多三年五载,汉阳府就会改天换地,变成另外一番模样,再无老百姓挨饿受穷。” “好!”齐泽生激动的喊了一声,他看自个儿子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有数,多半这是念卿的想法,却把这功劳记在儿子头上,他心底其实也是赞同欢喜的,念卿再蕙质兰心,到底也是女子,有大才可也没法重用,而儿子就不一样了,若是真的做成了这件大事,必会被汉阳府所有老百姓感恩戴德,世世代代敬仰膜拜,得天下最重要的是得人心,还有什么比让老百姓吃饱穿暖,改善他们生活更得心的? “如此甚好,你且放手去做,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父皇提。” 九爷可没有他那么激动亢奋,凉凉的说了句,“你不要插手就好!” 齐泽生噎了一下,脱口就骂了声,“混小子,不识好歹。”身后的得福也是嘴巴一抽,哎吆,多少人求着皇上说这个,九爷怎么一点都不买账。 谁知还不算完,九爷又加了一句,“还有,这事暂时保密。”潜台词就是你不要到处乱说。 齐泽生一口气就憋在那儿了,他是嚼舌根子的人还是三岁小孩?还需要提醒?呼哧呼哧半响,才压下了,知道跟他生气也没用,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只有念卿才能制住了,如此一想,又喝了口茶终于气顺了些,“得福,把这枸杞放在朕的寝宫,你亲自照看着,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皇上。”得福搬着盆子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已空,“皇上,老奴已经让暗卫送过去了,没有人看到。” 齐泽生点点头,又端起杯子喝茶,说完了正事,他还一时真不知道再说什么,主要是以前这种情况太少,自己这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老实的坐在这里陪自己的?托了念卿那丫头的福,这混小子得在这里等人家,父子俩倒是难得安静的在一起处一会儿。 他找不着话题,九爷就更不会主动热情的往上凑了,气氛有点沉默的尴尬,得福见九爷貌似不耐的想要离开,八成是要去小厨房,忙笑着提议,“娘娘和纪小姐怕是在厨房还要忙活些时候,看娘娘对纪小姐的那份喜爱,少不得要在一起说些女人间的体己话,皇上您和九殿下在这儿等着也是等着,不如下盘棋解解闷?” 齐泽生自然是愿意,九爷想走的心也因为得福的那句在一起说些女人间的体己话而扼杀,悻悻的想着反正也是无聊,下棋能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于是,破天荒的,一直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的父子俩安静的坐一块下棋了,齐泽生心底澎湃,九爷一脸淡定,得福看的几乎要老泪纵横,哎吆,苍天要开眼了,他一直想象着能不能有这一天,可后来看九爷越长大越是桀骜难驯的性子,他都要放弃了,可没想到今天竟然……看来以后父子俩说说笑笑也不是个梦啊! 再说之前穆青和德妃去了小厨房,说是小厨房,可五脏俱全,按说嫔妃们每日都由御膳房统一准备膳食,根据份位供应的都不太一样,若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也可以给银子专门点一份,可景秀宫里却能有自己的小厨房,单独开伙,足见皇上对德妃是不同的。 小厨房里只有两个厨娘,三人一进去,便把那俩人遣了出去,穆青挽起袖子洗了手,就开始准备,一看就是个熟练手。 没想到,德妃也挽起袖子,还拿了两条做饭防止弄脏衣服用的围裙,一条给了穆青,一条自己熟练的穿戴好。 穆青倒是没想到,不由一怔,德妃微微一笑,“本宫闲着无事也喜欢到厨房来自己做道菜吃。” 负责打下手的许嬷嬷闻言心底叹了一声,唉!娘娘想念家乡的味道,可这么多年却回不去,让御膳房做,又恐让有心人猜疑,这才请示了皇上弄了个小厨房自己做。 穆青“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也没有表示出奇怪,虽然心里知道这里面还有隐情,因为德妃刚刚说那句话时,不是享受自己做饭的那种闲情逸致,而是流出淡淡的怀念和伤感。 “念卿,我们做什么菜好?”德妃见她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而自己却忽然心头茫然无措,忍不住问道。 穆青停下手里倒持的菌菇,笑着提议,“不如我们各自做自己拿手的菜如何,一人做四道,汤由念卿来做。” 八菜一汤,四个人吃很丰盛了。 德妃点点头,痛快的答应,“好,那本宫就拿出看家本事,也让念卿尝尝本宫的手艺。” “呵呵……荣幸之至,如此念卿也投桃报李,更要挖空心思的做好了。”穆青很想试试德妃怀念的那种味道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家的味道。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熟练的忙碌着,穆青先做的是那道汤菜,汤菜比较讲究,要小火慢炖,她拿了一只瓦罐,依次在罐底铺上一层层上好的食材,冬笋、香菇,鸡肉,鹌鹑蛋,虾还有鲍鱼等等,再导入半杯上好的花雕,加了调味料,密封好盖子,便放在灶上蒸上了。德妃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倒是专心一致没有多看,帮下手的许嬷嬷看的仔细,她如今可是十分佩服这位纪家小姐,恨不得跟人家多学点,以后也好做给娘娘吃。 穆青倒持好了那道著名的佛跳墙,开始做热菜,红烧牛肉,孜然羊排,都是口味重的九爷喜爱吃的,然后想了想又做了两道素菜,一道简单的老醋花生,一道寻常的呛爆白菜,这两样菜看着平淡无奇,可越是平淡才越是考验厨艺,许嬷嬷刚刚看着她收拾那两样食材时,还以为只是配菜,可没想到竟然是当主材料做! 宫里吃的东西大多是极其讲究,这么简单的还真是让她楞了一下,那两道荤菜味道浓郁,倒是极好,可这么素淡的菜呈给皇上会不会显得过于怠慢了?许嬷嬷想着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课等到人家做完,再看那品相,闻闻那味道,她觉得她真是杞人忧天了。这两道菜才是平凡之中见真章,或许会更得皇上的心意。 德妃比穆青做的快了一点点,看着她最后盛出的那盘子色香味美,只是看着就勾人食欲的呛爆白菜,忍不住先吃了一口,然后便是啧啧称赞,“好吃,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一盘白菜,清脆酸辣,好吃,本宫忽然觉得自己做的那些实在是端不出手去了。” “娘娘您谦虚了,您做的这几道念卿虽然还没有试过味道,可是只是那品相色泽都远在念卿之上,当真是秀色可餐。” 穆青只看了那几道菜一眼,便知道是德妃家乡的风味了,清淡爽口,口味重的人一般还吃不习惯,却是很营养健康,看着色泽或碧绿或雪白,很是好看,没有被各种的调味料所浸染,所以保持了最初的原汁原味。怎么说呢,她喜好麻辣或红烧,不太好清淡的这一口,前世时,还有朋友调侃她,人长得清清淡淡的,课口味却偏偏那么重,分明就是个闷骚的。不过,望着德妃期待的眼神,她那几句话说得也并不违心。 德妃通透的笑了笑,也不点破人家的心思,“行了,咱们端出去吧,好不好看,能不能吃,就让外面那两位给评点一下吧。” “就是,就是,依着老奴看啊,是各有千秋,不过老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以啊,还是听听皇上和殿下是怎么说。”许嬷嬷热络的开始端着盘子去殿里送,穆青和德妃相视一笑,也各自端着自己的菜走了出去。 殿里,齐泽生和九爷下棋下的正酣,一个全神贯注,一个漫不经心,得福看见许嬷嬷端了菜上来,忙去搭把手,而九爷本来就眼神瞄着某个方向,一看见他家小青青的身影,也不管那棋正下到妙处,就噌的一下子站起来,“青青,做好了?爷都等的饿坏了。” 穆青嗔了他一眼,有人家的父母在,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那两道菜交到他手里,自己又回了小厨房去端最后的那道佛跳墙。 把门的双喜和夜白也早已进来,听了某爷这充满幽怨的话,嘴角一抽,爷,您是想坏了吧?这半个多时辰您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二十多回了,真难为那棋居然还下的一字不错。 齐泽生当然也知道,没好气的瞪了那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的某人,哼,混小子,就这点出息,刚刚那棋局摆的还是气壮山河的,怎么一看见人家就没点骨气了? 齐泽生腹诽着,然后闻到了与以往御膳房送来的那些菜品不一样的香味,也没骨气的站起来了,站起来了又觉得失态,得福很有眼力的躬身道,“皇上,娘娘和纪小姐做好了,请移驾水月厅用膳吧。” 齐泽生满意的“嗯”了一声,身边没有这么个得心的老奴还真是不方便,不是给个台阶,他刚刚可就丢脸了。 水月厅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子,只是看着闻着,都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大快朵颐,齐泽生先坐了,德妃才福了一礼,端庄矜持的坐在边上,九爷大刺刺的坐下,就按捺不住的去吃那道孜然羊排,齐泽生也素来知道他是个没规矩的,倒是没说什么,不过看某人吃的香,他也忍不住口水分泌的旺盛了一些。 好在,穆青很快端着那瓦罐回来了,许嬷嬷也盛好了两小碟子穆青带来的那个小菜,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面上,如此便是十菜一汤。 齐泽生笑着刚要张口,九爷就已经拉着穆青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指着那瓦罐道,“青青,那道是什么菜?以前怎么没见你给爷做过?” 本是极其华丽动听的嗓音却偏偏非要这般幽怨,让人各种嗓子发痒,夜白还好,离的远一些,而双喜。许嬷嬷还有得福等人却要各自站在自家主子后面伺候着,闻言,忍的颇为辛苦。 穆青抬眸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家父母,脸色不变,不过那眼神还是古怪了点,她脸上热了热,表示对九爷如今动不动就怨妇的行径很不耻,可公众场合,也不能给他脸色看,尤其是还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自己的儿子再不好,自己打骂都可以,可是别人若是说了一句不好,人家做父母的怕是心里要不痛快的,这个护短的道理她懂,所以哪怕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面上还是很耐心的解释,“皇上,娘娘,殿下,这道菜名为佛跳墙,就是坛烧八宝,也叫福寿全,是用八种名贵的东西加入十几种配料慢火炖一个时辰才可,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各料互为渗透,味中有味。同时还有补气养血、清肺润肠、防治虚寒等功效,据说就是得了道的佛见了这道菜,都忍不住开了荤,所以名曰佛跳墙。” 众人听了这介绍,更加目光灼灼,九爷忍不住的掀开了密封的盖子,顿时香飘四溢,直入心脾。 “好香!” “这佛跳墙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念卿只这一道菜,本宫都甘拜下风了。” 身后站着的那些伺候的人只能悲催的闻闻味,努力吞咽着口水,他们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这大概会是他们人生中最难伺候的一顿午膳了,唉,太馋人了。 穆青笑了笑,“这道菜,盛出来汤浓色褐,却厚而不腻。各种食材烂而不腐,口味无穷。皇上,娘娘,您们尝尝看。”说着,穆青就要亲手去给人家盛一碗,九爷却飞快的把自己的碗送上,“青青,帮爷盛一碗可好?” 那眼巴巴的模样,穆青敢拒绝吗?要是拒绝了,指不定他还能秀出什么下限来?于是,穆青很温柔贤惠的去帮人家盛了,齐泽生和德妃互看了一眼,大抵都在想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能变成这样没脸没皮的? 九爷对别人的腹诽一概不在乎,吃着佛跳墙,心满意足,许嬷嬷和得福很有眼力的也帮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便退的远一点,那味道实在太诱人了。 穆青看了那站着的几人隐忍的模样,不由的说了声,“这佛跳墙其实做法很简单,若是皇上和娘娘喜欢,一会儿念卿便写个用料方子,以后想吃了,让御膳房做便可,今天因为时间短,炖的还不是很够火候,再多炖上一个时辰,味道会更好。” 齐泽生扫了眼那站着的几人感激又感动的模样,眸子里的赞赏欢喜更浓,这女子不止是聪慧贤惠,还心怀良善,也懂得为人处世,只是写个方子,就收服了这几个人的心,确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啊。“好,朕喜欢的紧,得福一会儿记得收好了,这道菜只供给朕和德妃娘娘。” 得福欢喜的应了是,又对着穆青一拜,“多谢纪小姐。”这看似话没头没脑的,可在座的都活成人精了,谁又能听不懂?只有九爷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意,可是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的几人都故作没有听到,九爷又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四人都优雅的吃着,没有客套寒暄,想吃什么便随意的夹,偶尔,穆青帮人家那对父母夹个菜,温言软语的说几句那菜的好处,不殷勤刻意,便显得亲昵自然,九爷也帮着穆青夹菜,柔情款款,殷勤讨好,却显得温馨温暖,让人感觉满满的都是欢喜。齐泽生也亲手给德妃夹了几筷子她喜欢的菜品,德妃默默的吃了,温婉端庄的脸有一点不自在的红。 站在主子后面的几人都忍不住心底澎湃起伏,热泪盈眶,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啊。 ------题外话------ 嘻嘻,今天更新的早吧?   ☆、第八十二章 为她自杀了 吃完饭,看着桌子上的一个个盘子,无需再听谁的点评,便可知哪一个菜做的好吃了。 那道佛跳墙被瓜分了个干干净净,连最后浓郁的汤汁都被意犹未尽的九爷喝了个干净,孜然羊肉和红烧牛肉是九爷喜欢的,自然吃了不少,齐泽生尝了一口后,也觉得好吃的紧,于是很有眼力的得福冲着那俩盘子进攻了很多次,九爷为此哀怨了一下,为什么他家小青青做什么都那么讨别人的喜欢? 那道老醋花生和呛爆白菜则是德妃吃的多,穆青见其他几盘菜貌似很受冷落,于是筷子重点放在了那上面,可她一人之力哪里比的过三个,于是,形式成一边倒的模样,穆青做的那几道都所剩无几,而德妃的那几样还剩下一半,那俩样小菜更是吃完一份后,又在齐泽生的吩咐下重新填了一小盘,看的几个伺候的人心底都欢喜不已,哎吆喂,今儿个主子们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要是以后天天这样该有多好! 可惜,天下无不散宴席,吃饱了,九爷就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告退,齐泽生和德妃再不舍,看着某爷那已然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也不能总留下他们,于是,那大婚的事就提上了日程,不过这不是俩人可以参与的了,九爷那美颜都红了红,穆青就更别提了,看的齐泽生哈哈大笑,让人宣纪兰良进宫商议去了。 早一点把这事办了,俩人也就在宫里安稳下来,最重要的是,可以天天这么用膳,只是想想都觉得心花怒放,德妃也忙碌着找人来准备,大婚需要什么,衣服头面的,看要准备什么样式的,需要几套,自己儿子的喜事,一定要做的最好,风风光光的把那贴心的丫头给娶进来。想着以后大婚了,能时时见到,腿上走路都觉得有风了似得。 看着这俩人大肆忙碌开了,作为正主的两人反倒是看着清闲了,九爷这会儿心满意足倒是不急着走了,穆青却受不住人家看她的眼神,拉着九爷红着脸逃走了,天,要不要用那种看新娘子的目光看她啊!大婚什么的至少要等到年后好不好? 上了马车,穆青小脸还有些热,九爷却是满心欢喜,遮掩都遮掩不住,“青青,等我们大婚了,就住在正阳殿好不好?” “咳咳,到时候再说。”穆青很想白他一眼,不住那儿住哪儿?而且这般直接问很难为情好不?要她怎么回答? 显然九爷不懂这些小女人的矫情心思,一听人家漫不经心的,有点急了,“青青,到时候再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若是不喜,我们在外面另外再开一座新的府邸好不好?或者去九仙山也行?那里的风景比起凤凰山来都要秀丽几分,爷在那里也有房子,比之宫里稍微小了点,可是很幽静,你一定会喜欢的。” 外面赶车的俩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脸的苦逼,听九爷说这个太折磨人了。 穆青也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九仙山?那里离着京城几百里,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叹息一声,然后无语道,“干脆住在太儒府算了!” 人家没好气的一句话,九爷都要当真的考虑一下,“太儒府?也行,只要青青喜欢,爷都随你,你在哪儿,爷就在哪儿。” 穆青彻底无语,这货要是进了太儒府,皇上还不得跟她急眼了?而且师父也不敢收这么个上门女婿,担着多大的压力啊! 车外的两人都无力吐槽了,九爷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倒插门都敢想,他们除了佩服就剩下膜拜。 纠结着一张脸,正哀叹同情自己回去的这一路还要被折磨多少回,忽然收到飞鸽传书。 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是红色的,表示事情很紧急,夜白也顾不得会打扰车里的两人,低声提醒,“爷,有消息。” 车里,九爷正抱着他家小青青表达衷心,闻言不悦的皱了下眉,却是把手从小窗户里伸了出去,开车门还要冻着青青,这样最方便。 夜白瞪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绕了半圈伸出来,抽了抽嘴角,恭敬的把纸条放在上面,双喜望天,主子就是有才。 九爷看了那纸条的颜色,美颜上的神情有些沉,然后打开再看了内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怎么了?”穆青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一开始以为会是他的私事,还不想问,后来见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才好奇起来。 九爷不想说,可是想着最后青青还是会知道,才郁郁的道,“你那个红颜知己为了你自杀了。” “什么?”穆青身子一僵,飞快的从他怀里坐起来,小脸上一惊一痛,“是谁?小白还是玉叶?小白活的那么通透洒脱一定不会想不开,难道是玉叶,是玉叶那么傻对不对?” 九爷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别人急的语无伦次,小脸发白,心里很酸,眼神很幽怨,“是周玉叶,不过发现的很及时,所以有惊无险。” 闻言,穆青那颗揪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干嘛不早说她没事?”害的她白紧张一场。 九爷这回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振振有词又语气哀怨,“早说了,如何欣赏到青青对人家的一片关切之情?” 闻言,穆青好气又觉得好笑,“那现在呢!欣赏到了?还满意吗?” “满意,果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得青青如此挂牵?这一生可否还有机会?”九爷幽幽的,活像是爱而不得的怨妇。 穆青终于被刺激到无语,掀了帘子,对着无比僵硬,好像被雷劈过似的夜白,喊了一嗓子,“去周学政府上。” 夜白闻言,如大赦般很给力的挥动着鞭子,哎吆喂,可算是熬过去了,马车跑起来,就多少屏蔽了那些很让人听了想死的话了吧? 可那马悲催的开始哀鸣着,嗷嗷,管它什么事?拿着它出什么气? 于是,马也仿佛跟地有仇似的,踩的咯哒咯哒响,一路飞奔,不要命一样。 车里,为了应付突发的状况,一直备着几套衣服,有九爷的也有穆青的,还是男装。去周学政家当然要以穆青的身份去,她这会儿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玉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一着急,又背对着某人,也忘了车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了,开始飞快的脱衣服。 外裙脱下,只剩下里衣时,她还没有想起来,还是背后那双眸子太过灼热了,才让她没办法忽视,这才羞恼的回了头,“齐天!还不闭上眼!”这货看的目不转睛的,也不怕长针眼?明明那美颜就是羞红了,却还…… 九爷不舍得啊,心底小鹿乱撞一般跳的急促,如玉的肌肤上也早已染上红云,可是那眸子偏偏不受控制,他又能奈何? “青青……你好美。” 声音一出口,才发现早已变得沙哑,听的人脸红心跳眼波荡漾。 穆青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美什么美?她还穿的严严实实的呢,什么也没有被看了去,她只是有点受不了那货看的眼神,太煽情了。 九爷幽怨而不舍的背转过去,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想起那次跳崖落水,他看到的如玉风情,掌下的温软柔滑,心头更加荡漾起伏。 穆青没有听清出他嘴里嘟囔的是什么,不过看那货连耳尖都红了,呼吸听着也粗重,就知道脑子里一定不是好事,于是也不问,只飞快的换衣服,搭理头发,都收拾妥当了,也不叫那货回头,就让他这般面壁思过也好。 等到飞奔的马车停下,一直等着的九爷也没听到他家小青青唤他的声音,倒不是他多有耐心多老实,而是有时候在脑子里想象,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到身子紧绷,不停的用内力控制着不听话的某处。 “九爷,周侍郎家到了。”如今,周中城已经不是汉阳学府那个没什么实权的学政了,而是礼部侍郎,官居五品。 穆青扫了一眼九爷,眉头皱了下,那货怎么这般老实的一动不动,“齐天,到了,你不下车?”难道是不想去?还在别扭玉叶是为了她自杀的事? 九爷又用力吐纳出一口气,才算压制下了那阵热血沸腾的冲动,回过神来,眸光还是湿漉漉的,看的人心头一跳,穆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瞪,羞恼的低吼,“齐天,你,你这个变态。”他,他是不是又那个啥了? 九爷哪里能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只是想象着人家换衣服,还没有看呢,就春心荡漾的差点把持不住。“青青,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爷才没有那么变态!” “呵呵,你倒是说说,我想的是哪样?”穆青撇开脸,眼神不敢盯着他脸看,太惑人了。却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他,谁叫这货竟然敢意……她?   ☆、第八十三章 高调出场 一听这话,九爷羞得更是无地自容,急吼吼的解释,“青青想的哪样,爷怎么知道?反正爷脑子里一片清明,心里也纯洁无垢,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猥琐之意,干干净净、堂堂正正!” 噗…… 车外那俩人听的好想吐血,这到底是要怎么个折磨他们?一片清明?纯洁无垢?清明就清明,纯洁就纯洁吧,您至于喊那么高一嗓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您那高大威武的形象已经所剩无几,就不能省着点用吗? 穆青更是被那几个词语给刺激到凌乱,呆呆的无语了片刻,才一本正经的道,“爷,病了就得吃药,请不要放弃治疗。”然后果断下车,这货有向八爷发展的节奏了,得治! 直到穆青都已经下车,走出去好几米了,车里的九爷才怔怔的反应过来,于是,就听一声不管不顾、懊恼不已的低吼自马车里传出,“穆青,爷说过了,爷什么都没想,爷才不是有病!” 噗……又是一口老血即将喷出,都吼成这样了,不是有病是什么?或许自从九爷碰上了穆公子,就病了,还病的无药可救。 穆青抽了下嘴角,脚步不停,侍郎府建造的颇为气派,在这条街上非常显眼,她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看着这样的朱红大门,看着那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敲了大门,通报了自己的名字,那守门的小厮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看她的眼神带着那么点怨怼似的,冷淡淡的请她等着,飞快的去通传了,留下穆青一个人站在门外,皱了皱眉,而九爷忽然无声的站在了她身边,仿佛一座山,似乎天大的事情压下来都会有他顶着,坚实可靠。 “别多想,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九爷不想他家小青青太过善良,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那种愧疚会让她心累负罪,他看着也会心疼。 穆青聪慧,自然懂得九爷的意思,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没有多想,谢谢。”这件事背后肯定另有玄机,最后的目的或许还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她还不至于把所有的责任都傻乎乎的扣在自己头上。 九爷别扭了一下,“谢什么谢,爷护着你还不是应该?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有爷给你罩着,你乖乖的就好。”就算整个周家都对青青有气,想要讨什么公道,他也绝对不会允许。 穆青心里一暖,难得没有反驳什么,点点头,“好。” 如此乖巧温顺、小鸟依人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九爷的欢心,也大大的满足了九爷的男性自尊,不禁有些眉飞色舞、志得意满,就在这个时候,那去跑腿的小厮回来了,回来了就看到九爷这般欢喜模样的立在门口,那心里不由的就堵上了,他们府上小姐自杀了,难道不是来宽慰赔罪,而是看笑话热闹的? 只是心里再有气,也知道眼前这位爷是谁,没见过也听过,能长成这么妖孽的样子又是那么亲密的和穆公子站在一起的人,天下除了九皇子还能有谁。 不过,这小厮也是个有个性,有骨气的,因为小姐自杀,对这俩人都有些怨言,所以知道也装不知道的。 “穆公子,老爷请您去花厅稍等片刻。” “为何?”穆青小脸淡淡的,音色也清淡,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小厮垂下头,可言语中颇有些得意,“因为老爷正在陪同大皇子殿下,难道说……”要冷落大皇子殿下而先来陪你?皇子与她谁尊谁卑,还用说吗? 穆青清淡的小脸就勾起一抹微嘲的弧度来,还没来的及开口,九爷早已不耐,对着双喜施了个颜色,于是,一声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划破侍郎府,“九殿下到,穆少儒到!” 同时,夜白也召唤出了暗处的青龙卫,最精华的十几个人,如一把把出鞘的利剑,笔直坚硬的落在大门里,无声无息,却瞬间分成两列,把那个目瞪口呆吓傻了的小厮挤到远远的,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来。 穆青楞了一下,然后再看一个青龙卫竟然还怀抱一卷红地毯,非常迅速的把从门口到里面的那段路都铺展上,无语的抽抽嘴角,这货出手真是狠,之前她为了尊重周学政,报出的是学生穆青的身份,可人家拿出足够的理由怠慢,他接着就狠狠的回击,报出九殿下和穆少儒的名号,这下子,即使周学政陪的是大皇子也得出门迎着了,而且这货还……铺上自带的红地毯,嫌弃对方府上不干净,这跟打了人家脸上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九爷微抬着下巴,傲娇不可一世,浑然天成的威仪不怒自威,骨子里的尊贵气势更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双喜垂首立在一侧,恭敬有加,两列青龙卫肃穆以待,那些躲在远处看人闹的人早已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喊,“奴才参见九殿下,参见穆少儒!” 九爷看都不看一眼,对着穆青道,“青青,我们走。”不是没空见么?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青瞪了他一眼,心里感动又无奈,知道这货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打了周学政的脸,玉叶心里也不好受啊!可对上那双坚定不退缩的眸子,她也只能叹息一声,“你啊……”这货为了她,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连皇上都敢顶撞,又岂会在意一个‘情敌’的感受。 九爷酸酸的哼了一声,“爷如何?” 穆青无奈的一笑,眸底温柔,“你很好,好到让我感动,行了吧?” 九爷心里熨帖了,可嘴上还欠抽,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想感动的以身相许的吗?” 咳咳,顿时,刚刚营造的那什么尊贵王者的气势瞬间破灭,连带着青龙卫都差点破功,拼命端着一张肃穆的脸,内心苦逼的哀嚎,爷啊!大庭广众的,您克制一下好不?咱们不是要走高端大气的路线么?怎么没一分钟就成这个调调了? 穆青抽抽嘴角,也是满脸的黑线,外加羞恼,双喜更深的低垂着头再次高喊,“九殿下到,穆少儒到。” 嗓子因为刚刚的刺激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尖利悲愤,回荡在上空,让听者那个难受啊。 谁知,难受才刚刚开始,九爷和穆青开始踩着红毯往府里走,边走,负责前面通传的双喜就不停地喊一嗓子,他也是满怀的情绪释放不出来,憋的难受,于是喊起来不遗余力,一声一声划过众人的心扉。 一众周府上下老老少少们的心感觉都要碎了,本来躲起来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可是人家这么一喊,你要是还装不知道的,那就是不敬之罪了,就是有心躲,人家还有护卫呢,那些护卫的眼神跟狼似的,哪里有人的气息都闻的出来,一个也跑不掉,连躺在床上养伤的人都受不住那样阴冷凌厉的盯视,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也要去跪拜两位大人物出场。 于是,穆青和九爷所过之处,各种的奴才丫鬟匍匐跪拜,九爷傲然的俯瞰着这一切,如王者降临,穆青跟在他的身边,却对这些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看到人群里还有衣衫不整的,不由的眼皮一跳,天,那货这是多么大的震慑力啊!让人家正沐浴都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跑出来跪见? 府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周中城终于出来了,脚步匆匆,走的很急,看到沿路跪拜的人各种混乱模样,显然也是急匆匆奔出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再看到那从门口一路延伸过来的红地毯,老脸上更是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可看着走过来的两人,再满腔的悲愤也发泄不出来,一个傲然尊贵,一个清淡出尘,还有一帮子护卫,神色阴沉,好像分分钟就要拆了他府的架势,他哪里还敢给人家脸色看,人家还在气头上呢! “下官拜见九殿下,见过……穆少儒!” 吐出穆少儒三个字时,语气里还是带了点情绪,穆青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曾经的穆青和周学政之间是怎么样,她不得而知,自从她穿越而来,就一直与他没什么交集,不过在汉阳府时,别的学子对他的评价都还不错,只是对他娇惯女儿颇有些不赞同,而她恰恰相反,很是欣赏这般不重男轻女的思想,更因了玉叶,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一份尊重的,可是现在,似乎他们只是周侍郎和穆少儒了。尤其是,又看到他身后一路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大皇子,他们终于还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非友即敌。 “呵呵!九弟,穆少儒这么巧啊!” 齐墉一身素淡的浅灰色便服,长相也不出色,这样的造型混在人群里,气息很容易被淹没,可偏那双古井般的眸子却让人看一次,心底便凉一次。仿佛那里隐藏埋葬着无数的苍冷悲凉、阴暗窒息,令人不寒而栗。可你要是再仔细看,里面便只有温和的笑意,难怪他能欺骗了所有的人。 ------题外话------ 今天会有二更哈,亲们欢喜不?嘿嘿,欢喜就去木禾新开的文那里收藏支持一个好不好?女王归来之美男滚开,嘻嘻,字面意思不解释哈!   ☆、二更 阴谋揭穿 可骗不过九爷和穆青! 穆青容颜清浅,音色淡淡,“穆青见过大殿下。” 微微一礼,不卑不亢,拿捏的恰到好处。 而九爷则毫不掩饰的皱起好看的眉,“果真是巧,没想到周学政调来京城任侍郎还不到一月,大皇兄就已经与之这般熟悉了。”一个皇子出现在大臣家中,可不是简单的信号,结党营私历来是皇上大忌。 周中城脸色一白,忙急着解释,“九殿下误会了,微臣人微言轻,如何敢高攀大皇子殿下,是微臣小女身体不适,大殿下体恤下属,所以前来探望。” 如今周中城任职与礼部,而礼部归大皇子管辖,说是体恤属下合情合理。 只是不该这么迅速的就来体恤关怀。 九爷神色冷冷的,唇角的弧度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的嘲弄,嘲弄着眼前拙劣的演技,似乎连话都不屑再说了。 大皇子齐墉见状,也笑着道了一句,“本殿下正和周大人在礼部议事,得了消息,见周大人神色着急,不太放心,这才跟着过来看看,所幸周小姐没什么大碍,呵呵,不然穆少儒这心里怕是要难受了。” 三言两语,把刚刚那问题撇清楚,还把矛头转悠道穆青的身上,这个大皇子端的是好心计。 九爷气息一沉,“大皇兄还请慎言,这和青有什么关系?” 穆青淡淡的,表情不变,也不开口,说了让他顶着,那么自己只站在边上安静的看着便好,男人啊,总要给他表现英雄主义情结的机会。 九爷的气势一出,周围匍匐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周中城都觉得背后有汗,传言这位爷脾气难伺候,连皇上都敢顶撞,大皇子的面子更是看不到眼里去了,这众目睽睽之下,连话都不懂迂回委婉的说,就这么毫不客气的…… 可大皇子却丝毫不以为意,若是换了别人,要么被吓坏,要么被激怒,可是他仿佛都听不出人家的口气不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这城府深沉令人胆寒。 “呵呵,九弟这么着急做什么?九弟难道忘了,穆少儒当日在赏花论诗会上与周小姐弹琴舞曲,成就一段佳话,令多少人羡慕,这般一对有情人,如今周家二小姐身体不适,穆少儒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九爷不屑的哼了一声,傲然道,“敢问大皇兄,那周家二小姐如何个身体不适?” 这次大皇子齐墉没有回答,神秘莫测,好像对什么讳莫如深一样,看着特别让人来气。那些不懂的见了,就更加猜忌,尤其是围绕着穆青。 开口的是周中城,神色悲伤,语气哀切,“前些日子,小女听了一个消息,所以情绪一直不好,终日郁郁寡欢,她姐姐宽慰开导了一番,也不见起色,谁知今日会一个想不开,跳了池塘,幸亏身边的下人发现的及时救了上来,才免了微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现在染了风寒,又在冰水里受了凉,怕是会落下病根,难再治愈。” 穆青听的心底一缩,她如今看了这俩人的一副嘴脸,基本断定玉叶不是自杀了,那么这一出戏,玉叶也成了棋子,那自杀便是被迫的,周中城他也参与了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下冰水,他是多大的狠心?就算没有生命之忧,可难道都不会伤到心么?就为了把玉叶硬塞给她,逼着她娶,就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大皇子给了他什么好处?而大皇子呢?明明怀疑自己是女子之身,却还设计这一场步步紧逼,又是意欲何为?试探自己还是为了拉拢? “周大人,您所言玉叶听了一个消息才导致情绪低落,那玉叶听到的消息可是穆青拒绝了婚事一说?” 与其再被大皇子添油加醋的说出来,索性她自己挑明。 周中城又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难堪,扫了眼周围,全都是他府上的人,这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他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如今再被提起,气血不由的翻涌,语气带着怨恨,“是,我周家女儿高攀不上穆少儒,有次一难是自取其辱。” 九爷不屑的望天,咕哝了一句,“知道就好!”觉得听了那么多废话,就这最后四个字中听,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哼,他家小青青是你们可以肖想的么? 穆青暗暗瞪了他一眼,就算知道这是一个圈套,玉叶没有所谓的情绪低落,可是玉叶落水是事实,这俩人的面子扒了也就扒了,玉叶可是还要的。 九爷酸酸的轻哼了一声,幽怨的又望天了。 “周大人,前几日家父和叔叔来京城跟穆青商议此事,穆青感怀周大人的看重,可是穆青与玉叶只是兄妹情意,那日在赏菊会上,也是玉叶见穆青一个人,不忍伤了脸面,才慷慨解围,这事,穆青与玉叶都知道,穆青也在皇上面前求了一个旨意,无论发生何事都会护玉叶周全,这份殊荣即使贵为公主都无法做到,如今穆青倒是不懂了,玉叶有什么会想不开的跳水?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想坏了穆青与玉叶的名声?” 穆青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不慌不忙,却是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个清清楚楚,那些原本还对穆青有微词和怨怼的,认为是她祸害的小姐伤了心才选择轻生的周府下人们,这会儿都楞楞的,似恍然又似惊异,原来小姐和这位穆公子是兄妹关系啊,那日赏菊会也不是什么郎情妾意,搞了半天,大家都误会了,可想明白了又不解了,那为什么自家大人还要去人家穆家提亲呢?难道也不知道?还有小姐既然不伤心,那寻什么短剑啊,难道真的是被陷害? 哎吆吆,越是想,那心里就越是哇凉哇凉的。 九爷不再望天,看着安安静静立在那儿的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他家小青青就是聪明。三言两语的就让这帮跳梁小丑的拙劣演技现形了。 现形的似乎只有周中城,到底心机还不够深沉,被穆青这么一说,老脸青红交错,好不精彩,狼狈的支吾了一声,“原来,原来穆少儒和小女是这般情分,玉叶那丫头竟然也没知会下官一声。” 阴谋被揭穿了,就把所有的罪名推给周玉叶,一个不知道就轻松的洗脱了。 穆青淡淡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周大人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当初她还欣赏玉叶有个不墨守陈规、不古板的父亲,哼,看来她想错了,也许只是心不在女儿身上才是真的吧? 九爷立马跟着附和,“青所言极是,若是令爱真的有什么不测……哼,不过还是奉劝周大人一声,莫要被什么不轨之人迷惑了心智,认人不清,最终害人害己,到时候可就真的悔之晚已了。” 九爷毫不客气的一番警告,说的周中城一张老脸更加难看,大皇子齐墉却呵呵一笑,丝毫不对号入座,认为自己就是那不轨之人,神情坦荡,若不是穆青知道这是他一手操纵,她都很难怀疑。 “呵呵……如此,这个误会解开,那么一切就皆大欢喜了,周大人且放心,令爱之病,本殿下一定会让御医为其诊治痊愈,绝对不会留下什么遗憾,顺便还要恭喜周大人,虽说穆少儒不能成其乘龙快婿,可是能做令爱的兄长,关系更亲密了不是?呵呵,恭喜恭喜啊!” 大皇子拱手,神情欢喜,九爷则冷冷的,不屑一顾,周中城神色复杂,他明白对方的意思,无论如何都是想和那人攀上关系,可是义兄?若是几年前,她还是一个穷学生,能给自己当干儿子,那还不得感恩戴德的烧香拜佛,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太儒的名号还在自己之上,他担的起么? 他仓皇复杂的眼神看向穆青,穆青眸光淡漠,“周大人,穆青今日来是想探望一下玉叶,不知方便吗?”一声疏离微带嘲弄的的周大人,就打消了对方不自量力的可笑奢望。 周中城从来没有一日像此刻这般难堪,“小女刚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谢穆少儒一番好意,下官等小女醒来,会代为转达穆少儒的一番关切之意。” 周中城休闹成怒的送客了,九爷如看蝼蚁一般不屑的扫了眼周中城那张五颜六色的脸,觉得很爽,哼,自作孽不可活,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他家小青青,青青只是当面揭穿还是轻的,依着他,摘了他的官帽,打回原形,看他还敢痴心妄想不? 不过这些……他家小青青善良,顾念那个女子的脸面,必然不允许。 果然,离开了周府,坐上马车回青莲院时,穆青很有先见之明的警告他,“不许对周中城下狠手!”他再不好,毕竟也是玉叶的亲生父亲,虽然当的不称职,可血浓于水,而且若是周中城倒了,那玉叶没了家里庇护日子会更不好过。 九爷幽幽的应了一声,“是,穆少儒,爷怎么敢对您的红颜知己的父亲下手呢?有您这么护着疼着,莫说下手,多说几句重的爷都得看您的脸色呢!” ------题外话------ 新文女王归来之美男滚开已经开更,跪求收藏啦,么么哒!   ☆、第八十四章 又要相亲大会 噗,那种想死的心又有了,夜白和双喜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无力的挣扎悲痛,呜呜…… 穆青也被那酸酸的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刺激的凌乱了一把,受不了的瞪他,“齐天,你不吃醋能憋坏不?” 本想说憋死的,可想着那字在古代太忌讳,不舍的,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谁知九爷老实的、认真的道,“能,爷一直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憋坏了,大婚时青青莫要失望才好。” 穆青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那个纯洁的、害羞的人,会毫不脸红的说出这么邪恶的话?还让她莫要失望?她有渴望过么? “齐天,你放心,要是你真的,咳咳,那啥坏了,我,我一定改嫁!” 这下子轮到九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了,“穆青,你,你敢?” 穆青淡定下来,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我为什么不敢?”混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醋? 九爷一下子炸毛了,气吼吼的把人搂紧自己怀里,不管不顾的,又委屈幽怨的控诉,“我们见面第一天,你就抓过爷那里了,难道你想不负责任,始乱终弃?若是,你敢,爷就……” 穆青困在人家的怀里,满头黑线的凌乱着,“你,你就如何?”她倒是想看看这货还有底线么? 果然,现实是残酷的,九爷已经为了捍卫自己的贞洁,逼人家负责,完全丧心病狂了。 “爷就把你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对爷一见钟情,情不自禁染指了爷的事给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嫁也都嫁,不嫁也得嫁,到哪儿去评理,你对爷都要负责到底了。”九爷豁出去了,说的那叫一个悲壮,孤注一掷似的,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出场的小宛熊如被被人给了当头一棒,打的傻了,半响才嗷嗷的在内心尖叫,这只妖孽几日不见是不是也灵魂被换了? 灵魂被换?哎吆喂,车外那俩人觉得整个人都被换了有木有?那是九爷么?那就是一个惨遭抛弃,却不依不饶,威逼无赖的怨妇! 呜呜,为什么九爷毁灭形象什么的戏码都要被他们看到呢? 这一次还加上一个穆公子,嗷嗷,原来第一次见面,俩人就有奸情了,难怪当时九爷对人家恨的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感情是被人家调戏了,却又不负责任,这才羞闹成怒了呀! 八卦,堪称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密闻了。 而车内,穆青早已如被响雷劈过,表情无法形容,半响,被刺激到失声的嗓子才找回了声音,“齐天,算你狠!”她服了行吗? 九爷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那唇瓣上啄了一口,才好心好意的道,“所以,青青乖乖的在府上等着爷的八抬大轿就好,莫要再想些不切实际的。我们的姻缘是天定,不然第一次见面青青能对爷那么……那么热情如火,还拿走了爷的衣服当定情礼物,爷为此还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要回,你却都东躲西藏的,就是不给……” “呜……”穆青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巴,让这货再继续编排下去,当初的自己活生生就是一个贪恋人家美色,还誓死要嫁的花痴了。 九爷说的正兴起,嘴被堵上,却半点遗憾都没有,那双眸子陶醉的闭上,顺便也遮起奸计得逞的欢喜,他家小青青终于受不了的又再一次主动献吻了,真好! 穆青一堵之后就想撤退,九爷如何会放过主动送到嘴边的肉,手臂一收,反客为主,一场缠绵悱恻的戏码开始上演了,很快的车里就穿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车外的俩人除了死命的抽鞭子,似乎已经无法排解内心的混乱,嗷嗷,穆公子真是……威武,哎吆,还真是看不出,表面清清淡淡的,竟然骨子里是那么热情奔放,嗷嗷,吵着吵着就嗯嗯啊啊的了,瞬间秒杀征服,世间最厉害的招数莫过于此啊。 小宛熊听着车里越来越*的动静,再一次黯然*的离开,唉,它就不该心存侥幸回来的,前些日子被打击的还不够么?看人家日日夜夜卿卿我我,它这伤心人不但没有人安慰,还被那妖孽排挤,呜呜,悲愤之下,去看八爷攻占丞相府,于是,那颗愁肠百结的心才治愈了,唉,果然是,看了别人的伤心处,自己就开心了,还是继续跟在八爷身边,看他如何越挫越勇去吧! 回到青莲院时,那马车差点直接冲进屋门里去,所有人做闭眼垂头状,九爷才从车里抱出衣衫不整的某女进了屋,门被关上,隐约听到某女的娇软的威胁,“齐天,你,你别再闹了,一会儿,你又要难受。” “爷愿意,痛并快乐着。” “混蛋,你要是真的那啥憋坏了,我就真改嫁。” “青青再敢说一遍改嫁,爷现在就让你试试,到底有木有坏!” 屋里安静了,不知道又是一场什么样的折腾去了。 这事过去以后,九爷开始忙起来,因为他和青青的大婚已经敲定好了,就定在年后,算算日子也就只剩下三个月,皇子大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礼部列了上百条的条例给他看,若是在平时,九爷根本对这些不屑一顾,可现在,一条一条的都记在心里,唯恐哪里做的不够周全,事事亲力亲为,让齐泽生好生一番慨叹,唉,若是这尽头用在政事上,何愁国家不兴? 穆青没什么事,大概是最闲的那一个,可是脑子里却一刻都不得闲,那日去周府没有见上玉叶,这心里就一直挂牵着,总归人家是因为自己才遭了那么一难,不亲眼看看,如何能放的下心来? 她想着过几日沐休的时候,再去看看,那货现在忙的热火朝天,应该不会有空阻拦她。不过计划不如变化快,沐休还没有等到,却等来另一个消息。 折梅节,听这名字便知道是和梅花有关,这是天齐国特有的传统节日,没有特定的日子,一般是选在梅花初开的那几日,由宫里的皇后主持,挑一个黄道吉日,便是折梅节了。 不过这折梅节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要皇后发了请柬的才能去,那梅园在京郊的西山,据说绵延十几里都是梅花,如今开的刚刚好,最是适宜欣赏。 穆青听着这个消息时,是在中午午膳过后,九爷又有事去忙,他对大婚的事情已经事无巨细、亲历亲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别人除了摇头就是叹息,他却乐此不彼,只苦了夜白和双喜天天陪着东奔西跑,感觉比他们娶亲还要累。 崇文馆一处幽静的小亭子里,穆青和纪清宜,还有苏子涵坐在里面,旁边雷打不动的守着赵云和李魁,只要九爷不在,这两人就上岗,肩负起各种守护的职责来,此刻,探照灯似的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打量评估一番,点点头,嗯,没有不轨之心,可以呆在一起,保持的距离也刚刚好,在安全的范围之内。 亭子里,除了穆青,被打量的两人颇为无语,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们好不?不是每一个人都想挖九爷的墙角啊,为什么到现在了,他们的嫌疑还是没有解除?难道他们平时还不够端庄守礼?哎吆喂,都离着快三米了好不? 穆青也无奈,好在早已习惯,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师兄,这折梅节是个什么节日?”在不知真相的人前,她就唤他一声师兄,虽不及那一声哥更亲切,不过搭上穆青低柔的嗓音,听起来也颇为动人。 纪清宜还未开口,那边苏子涵就笑着打趣,“师兄啊,听起来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穆青,我们好像认识的还更早一些,到现在,你还一口一个苏公子,真是令人伤心。” 咳咳,他发誓,他就是见亭子里气氛被那俩门神搅的很诡异,想要调节的轻松自在一些,别搞得他们被监视一样,可他这话语一落,就见李魁皱着眉头看过来,哎吆喂,苏子涵顿时虎躯一震,他就怕这位仁兄皱眉头啊,他曾经可是深刻领教过来,拿强大的思维跳跃能力,根本就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呵呵呵,那位大侠,你莫要多想哈。” 纪清宜抽了抽嘴角,想着九爷对自己这个义妹真是守护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了,不知道他说的亲切些会不会也被报告上去,轻轻的咳了一声,“这折梅节,其实和七夕节差不多,只是七夕节更平民一些,而这折梅节来得都是些稍体面一些的,拿着皇后娘娘发的请柬,到西山的梅园,经过守门的护卫亲自查看了,方能进入,男子女子都是如此。梅园里只有梅花一种,可是颜色却不尽相同,姹紫嫣红,景色十分美,男子若是看中了哪个心仪的女子,就可以折下树上的一截梅花赠与,若是那女子也恰好对对方有意,便也再折一截梅花相赠,若是无意,便只收不回赠,也算全了男子的脸面。” 穆青沉思着点点头,这折梅节就是一场相亲大会啊! ------题外话------ 感谢亲们对新文的支持,今晚有二更回赠喔,么么哒!   ☆、二更 腹黑的九爷 不过,穆青还是有些不解,前些日子那赏菊会上,不是变相的相了一回了吗,怎么又整一场? 秋天是菊,冬天就是梅,到了春上又要赏什么花?是宫里的女人们太寂寞无聊就喜欢牵拉红线,还是……政事需要?她觉得后面那个原因更靠谱些。 苏子涵忽然幽幽的道了一句,“按照以往,这个时候的梅花还开不了呢,咦?今年为什么这么早?” 漫不经心又显得意味深长,纪清宜也皱了下眉,想起往年,确实早了不止一天两天,足有半个多月,这是天意还是人为?想到自己的婚事,心里微微一沉,他刚刚很穆青说的还漏了一条,那就是在折梅节上,若有女子看上哪个心仪的男子,也可以主动折梅相送,不过送的不是红梅,而是白梅,这一条他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历年来,敢于送白梅表白的女子少之又少,那不仅仅是需要勇气,还要有孤注一掷的决绝。因为被拒绝的下场很凄惨,会被整个天下的人耻笑,往往回去后都是三尺白绫了断一生,即使运气好的,那男子不忍收下了梅花,这样的婚事也多不被人看好,尤其是那女子的名誉,多半会被人瞧不起。 若是今年有人送他,他该如何? 纪清宜想到的,苏子涵自然也心里通透着呢,他的婚事也到时候了,可京城女子里,他着实没有看着太顺眼的,依着父亲的意思,最后也少不了被皇上指婚,可他也想在自由的范围内选个称心如意的,至少不会将来两人相对,四顾无言不是? 纠结了片刻,见穆青也似皱眉沉思,正想打趣,下意识的扫了眼那俩虎视眈眈的门神,立刻换上颇为正经端庄的面色,“穆公子,你缘何也纠结啊?上次赏菊会上,你左拥右抱,好不羡煞旁人,这次折梅节,正好可以约了一起去赏梅,一人送一支,呵呵,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最近名声太盛,会惹的诸多女子爱慕,争相为你折白梅相送啊?” 咳咳,苏子涵初始还能保持一本正经,那语气还让穆青和纪清宜两人恶心了一下,俩门神倒是神色满意,只可惜,只坚持了那么几秒,几秒后,某人笑逐颜开的又看着很是热情奔放了。 于是,俩门神对着他再一次眼神荼毒,一个皱眉,一个似笑非笑,“苏公子,九爷说了,哪个人对着穆公子笑的过于殷勤暧昧,不论男女,都要一五一十的上报,恭喜你,成为第一个,九爷一定会对你印象特别深刻的。” 噗,苏子涵差点吐血了一下,他殷勤了么?还暧昧?哎吆,不带这么中伤陷害的好不? 灿烂的笑脸完全僵硬,片刻悲催的苦笑,“穆公子,您能和九爷求个情,拜托他老人家不要对在下那么印象深刻不?我担待不起啊!” 穆青抽了下嘴角,瞪了那两人一眼,“我与苏公子只是同窗之谊,叙话玩笑而已,若是你家爷如此斤斤计较,是非不分,以后你俩就不用跟着我了。” 赵云一下子嬉皮笑脸的笑开了,“穆公子,您想多了,九爷怎么会是那般的人,九爷的大方和胸怀,您又不是没见识过,都可以媲美大海了。呵呵……刚刚属下那是在和苏公子开玩笑呢,觉得他笑的甚是热情奔放,友好而灿烂,所以才有此一说,那完全是对苏公子的一种……赞美,对赞美。” 咳咳,那赞美一词说出来,纪清宜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刚刚见那门神绞尽脑汁的还以为会想出什么词汇,却不想……九爷手下的青龙卫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卫吗,杀戮果敢,铁血无情,怎么一个个的都这般极品?长得也极品! 极品还在展示着他的极品个性,“苏公子,您说是不是啊!属下在跟您玩笑呢,您不会当真了吧?哈哈!” 苏子涵浑身凌乱不堪,半响也呵呵的干笑着,“没当真,呵呵,怎么敢当真?只是,这样……奇特的玩笑,这位大侠以后能少开一点么?在下胆小又怕事,还缺少幽默,实在是无趣的紧,呵呵!” 其他人都满头的黑线,还能再说什么,亭子里只剩一片呵呵声了。 过后不久,穆青就收到了折梅节的请柬,不止是她收到了,纪府里除了发给纪清宜的,还有一张是给纪念卿的,而她人只有一个,穆青去,纪念卿便只能找个理由拒绝,而纪念卿若是去,穆青则只好请假。 可是,不去的理由好找,只是,那本就疑心的人更会有理由怀疑这俩人是同一个人了。 九爷看着两张红色的请柬,私心里,不管哪一样身份,他都不愿他家小青青去,哼,一群的狂蜂浪蝶,青青走到哪儿就追到哪儿,可都不去,他家小青青指定不同意。 两个只能取其一,穆青当然是想用女子的身份去,这样好有机会和小白玉叶她们在一起,走的近了,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可九爷却不愿意,若以女子的身份去了,那一日梅园里的梅花还不得都被狂蜂浪蝶折没了?想着他家小青青怀抱一大术梅花的场景,九爷满心满眼都酸溜溜的,还是男子装束安全些,虽然少不得左拥右抱的,可那好歹都是女子不是? 青莲院里,夜色如水,温暖的房间软踏上,并肩半躺的两个人争执不下,各自诉说着各自的坚持。 说着说着,开始手脚并用的威胁,开始你挑逗,我征服,互拼谁比谁更清心寡欲,谁比谁更能忍,最后穆青一个微露香肩,九爷宣告弃械投降,也终于结束了那一场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较量。 不过天一亮,九爷从人家塌上心满意足的爬起来,不认账了,“青青,爷是答应你那日可以穿女装,可是,男装也是要穿的。” 这货的意思就是说,那日她要同时扮演两个角色了?而且,看那货狡黠得意的神情,穆青几乎可以肯定,两个角色里,一个是主角,另一个也就是露个脸,比跑龙套的还不如。 “九爷,您这么腹黑真的好么?” 九爷深情款款相对,言辞真挚,“青青,爷这都是为了你好,若是不想被人怀疑你的身份,这样做最好不过了不是吗?同一个时间地点,你的两个身份同时出现,不就正好粉碎了他们的怀疑了么?而且你我昨夜坚持的那些理由也刚好都周全了,你可以和你的红颜知己谈心赏花,爷也可以和自己的未婚妻互诉钟情,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计划,你觉得呢?爷只是想想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了。” 呃?穆青呆了三秒,总算知道了这货大概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安排,可昨晚却非要逼着她用了美人计,才半推半就欲迎还拒的妥协,却原来……好吧,她承认这货的计划是很完美,很周全,可是,“我也是醉了。” 穆青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就把某爷屏蔽了,从两人最初认识,他就一直被她戏耍了好几次,他几次恼羞成怒,却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还以为这货单纯呢!尤其是他追求她的那些拙劣的手段,不但单纯,还纯情幼稚,她总是把他当成一个惯坏了的、任性的青春期骚年,有很多的小毛病,很多的缺点,不好伺候,还脾气暴躁,又小气,种种种种,可是就是没有多少心眼这一条,可现在……我去!那心眼多着呢,那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感情以前那羊毛太长,皮太厚,她被蒙骗了,这会儿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哈! 想想也是,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几个是单纯的?单纯的都去陪阎王爷下棋了。就连没有野心的八爷都用抽风发癫来保护自己,这个最备受宠爱的货又怎么会没有自保的手段? 估计那什么不学无术,那嚣张任性,那脾气暴躁,都是保护色吧?还有那不近女色的传闻,哼,估计也是假的,要不然能黏糊她那么紧? 穆青端着小脾气,可那小脸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不郁,洗漱、做饭、吃饭,一样一样的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煮早饭时,还做了九爷爱吃的那道碧草凤飞面,可九爷却吃的惴惴不安,中间无数次的抬眸瞄人家,以至于素来优雅的吃相都败坏,汤汁溅到了衣服上,最后看人家漫不经心的要出门上学了,再也绷不住了。 把门一关,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认错,“青青,爷错了。” 穆青笑的无辜,“英明神武的九爷还会有错?” 九爷神情更加懊悔,“青青,爷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好?” “嗯哼,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小小的惩戒一番,就足够让这货铭记在心了。 “错在不该,不该对青青太腹黑。”腹黑还是青青发明的一个词汇,拿来用总归是没错的。 “哼,知道就好,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九爷一下子抬起头来,信誓旦旦的保证,“爷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对青青拿出三岁孩童的赤子之心来,绝对纯粹无暇。” 咳咳,穆青被那句三岁孩童的心给刺激了一下,忽然觉得一下子退步到那般原始最初的状态真的好么? 事实证明,果然是不太好的。 各种的幼稚单纯,让一众周围的人很想死,很想。 最后还是青龙卫们受不了,对着她痛哭流涕,求放过吧!九爷以前难伺候,可操练的久了,也便能忍了,尤其是随着年数的增长,那个任性的九爷多多少少成熟了点,不折磨的他们狠了,可现在十几年的进步一下子又退回到最初的开始,三岁啊!他们想到三岁时的九爷简直就是一个小魔王,顿时没了活下去的勇气,集体对着穆青跪了。 穆青也是满头的汗,虽然那货没有变态的折磨他,可是幼稚的黏糊手段也让她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唯恐在人前,就被他那所谓的控制不住的热情给吓到,人家还振振有词,以后对她都要十分的坦诚纯粹,不再有一点的隐忍克制,绝对不腹黑了。 咳咳,腹黑?她原来是那么个意思么? 最后的最后,当然是,穆青在重压之下,拜托人家还是别用三岁孩童的赤子之心对她了。 九爷眨着纯粹的眸子,很真诚的问了一句,“真的不用了吗?青青,可是爷觉得这样真诚纯粹的做人很爽啊!” 咳咳咳,一众青龙卫泪奔了,穆青留下一句“真的不用了”,也匆匆闪了,偌大的青莲院如今已经被真诚纯粹的九爷捯饬的一个活人都不敢靠近,九爷心满意足了。 据说很长一段时间,九爷都很怀念那段纯粹真诚的日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再无所顾忌,尤其是对他家小青青,所有克制的爱恋热情都不用隐忍,哎呀,真真是*。 而对于青莲院的其他人,那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尘封了吧,不然想起来好想死。 几天匆匆而过,折梅节到了! ------题外话------ 嘿嘿,二更送到,感谢亲们的支持哈,请多多支持新文喔。   ☆、第八十五章 一起去梅园 折梅节去的人可不少,整个崇文馆的学子都收到了请柬,再加上京城别的学府,还有各府官家子弟,以及适龄的小姐,浩浩荡荡的足有上千人,马车碌碌,丫鬟小厮护卫根据每个人的身份高低,或多或少的跟随在马车左右,都开往同一个方向,京郊西山,可想而知那场面很是壮观,似乎全京城的人都出动了一样。 众人心里都知道,今日这折梅节是个什么含义,赏花只是个风雅的由头,含蓄的相亲才是真的,所以出行的一切装饰都争取是最好的,华丽的马车,体面的丫鬟护卫,包括自身更是捯饬的光鲜亮丽,力求到时候能一举俘获佳人心,千金小姐们就更不用说了,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从发型到头饰,还有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试换,看哪件即显窈窕身材,又能力压群芳,还最好和满园的梅花相称,才能有互相应景,互为衬托的惊艳表现。 总之,未婚的男男女女们为了这一日可算是下足了功夫,务求惊艳全场,独领风骚。 只是,那脸上端的都很气势,可心里却是发虚的,男子们头疼穆青,女子们忧心纪念卿,一个是抢风头专业户,有她在,别人就是个摆设,一个据说还没出场就名动京城,出场后更是震惊四座的奇女子,据说那美貌比起九皇子来都不遑多让,能不让女子们心里紧张吗? 不管是头疼还是紧张忧心,折梅节是一定要参加的,一路上只得宽慰自己,梅园几百亩,上千的人走在里面,谁能看见谁啊?她就算是再厉害,名声再响亮,还能把一千号人都比下去? 更何况,穆青已经左拥右抱,纪念卿也是名花有主,九爷那个扬言谁挖墙角,就挖谁家祖坟的豪言壮语谁不知道?所以那俩人今天应该会很安分才对,毕竟这次来又不是拼吟诗作词,也不是拼谁贤惠会做什么火锅,最多有那想出风头的,弹个琴唱个曲的,吸引一下关注度,可那都不是有身份的公子小姐会干的事,多半是些身份家事平庸的,或是姿色稍寻常的,靠着这一手来出彩加分。 依着纪念卿太儒之女和穆青如今太子少儒的身份,定然不会自降身价去干这些吧? 想到两人那身份,心底又是郁结了,为什么人家哪一条都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此刻他们还不知,等人家出场时还有更羡慕嫉妒恨的在等着呢! 穆青一开始是坐的九爷的马车,那辆精致华丽,空间无限大的,从青莲院高调而出,一路更是招摇过市,数次掀起帘子,让人可以清楚的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九爷和穆青,目的地却不是京郊西山,而是转了个弯,先去了太儒府。 哎吆喂,那些看到的知情人就目光闪闪的开始踹度了,这样载着前任绯闻男友去接现任女友真的好么? 好不好都要去啊,众人看到穆青出门了,还没有让纪念卿露个脸呢! 九爷的马车自然还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太儒府,然后穆青去她房间里换好了衣服再出来,可是,这一次上的就不是九爷的马车了,而是纪清宜的那一辆。 九爷的脸色很黑很酸很不爽,他家小青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了别的男子的马车,他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 他再觉得不好,也没有坐在他对面的人不好。 以防万一,九爷还是从青龙卫里找了一个身材和穆青有点像的,易容成她的样子,本来人家易容术很高超,可以以假乱真,可是九爷偏偏不让,在他眼里,他家小青青那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长成那副模样,哪怕是易容也不行。 最后,人家含泪刻意让技术不够好,只整了三分像,但是从侧面看一个样,九爷这才满意了,给那些乱猜疑的人看个侧脸也就够了。 此刻,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都已经出门,相聚不过两米,九爷坐的很不安稳,总是惦记着另一辆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尤其是对面还坐着个面容相似的人一个劲的提醒他,提醒着本尊不在这里的事实。 那人浑身僵硬,被九爷嫌弃又怀念的目光看的都快哭了,会易容也有错么,为什么要来受这份折磨?他身形长得和穆公子差不多,清瘦单薄,可是他身高更高大一些,本来穿着穆公子的衣服就不得劲,还要再忍受九爷的眼神荼毒,呜呜呜,好想死。 旁边缩在角落里负责伺候的双喜也好想死啊,他宁愿和夜白在外面赶车被冷风吹,也不要坐在舒服的马车里感受这种诡异的气氛。 可是,他也是演员之一,这出戏已经开始,不到结束,谁也不敢说退场,想死不想死的都得咬牙演下去。 夜白这会儿心里春风得意啊,喔哈哈,从来不知道原来赶车是这么一件美好的工作,当然他面上半点都不敢显现,九爷正不爽呢,他要是爽了,那不是诚心在刺激九爷,找抽么? 后面的车里,恰恰相反,两人舒适而坐,神色淡然,中间摆着一局棋,你来我往,下的很是惬意。 旁边李嬷嬷很有眼力的伺候着,倒茶递水,或是扒个干果零食,照顾的无微不至。 “咳咳,妹妹,你确定要一直坐在这里?” 纪清宜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前面马车上某人的情绪太强烈,他似乎都要感受到了。 若不是,去折梅节有男女不能一起的规矩,九爷估计早就忍不住跑进来了,他是人家的哥哥,才不在避嫌的行列,不过上车时,被九爷狠狠瞪了那一眼,也够他回忆半辈子了的。 穆青好笑的抬头,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不然呢,哥可是想和哪家小姐坐在一起,怪我坐这里碍事了?” 纪清宜清逸的脸红了一下,“莫要瞎说,为兄哪里有什么认识的小姐?” 穆青却忽然想起小白来,还有一个羽落公主,那可都是仰慕他的女子,一个是惊艳京城的名姬,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他会选哪一个呢?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都会毫不犹豫的选公主吧?驸马的身份可谓是一步登天,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而且公主长得也貌美如花,性子又不错,虽说名姬也很好,可是到底在身份上差了一大截,当然若是都能娶为妻妾,那可就真的是人生圆满了。 可穆青知道,这如花美眷搁在纪清宜身上却是唯恐不及的烫手山芋。依着他的骄傲清高、古板教条,不管是公主还是名姬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不过么,她想起小白的明艳动人、多才多艺,最重要的是通透聪慧,还有一副侠肝义胆,她就觉得若是真的配给她这个义兄,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就是不知道师父和他能不能抛开世俗的偏见,接受身份不够体面的女子了。 心里万千思绪过,小脸依旧淡淡的笑着八卦,“哥真的没有心仪的女子?” 纪清宜俊颜红的更厉害,可神情却正经严肃,“婚姻一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私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想起对面坐着的人和那位爷可都是私下授受的,还到了难分难舍,感天动地的地步。 他话打住了,可穆青如何不知道后面接下来的是什么,看着对面的人尴尬无措的模样,扑哧一笑,“哥,你能不这么古板不?才多大的年纪,整的像是个老夫子一样,义父都比你开明通达好不?” 纪清宜见她没有因为刚刚自己失言而生气,才放下心来,想想也是,她那胆子,都敢女扮男装去崇文馆读书了,又岂会因为自己说这些微末的无心之言而计较?她的心胸气度就是男子都少有人及。 听着她调侃打趣,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你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和九爷那样……活的恣意任性、无视理教啊?” “呵呵呵……”穆青笑的越发欢快,“怎么听哥的口气好像还颇为酸呢?这是羡慕九爷呢还是埋汰?” 咳咳,纪清宜呛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接口了,他羡慕么?他也不知道,只是那种的活法他做不到,可要说埋汰,也不至于,再说了,他也没有那个胆量。 后面马车里的声音,前面的九爷听力超好,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听着他家小青青的温言软语,不由的心痒难耐,再听着那悦耳的笑声,更是坐不住,美颜上焦急不安,两人怎么聊的那么欢喜?纪清宜那无趣的性子,是怎么哄的青青笑的那么开心的? 后面马车里,穆青见纪清宜不说话了,眼眸眨了一下道,“哥,若是折梅节上,有喜欢你的女子送梅花给你,你当如何?” 纪清宜心里一沉,忽然想到羽落公主,依着她那性子,若是真的不管不顾起来,他该怎么办? 齐羽落是良妃娘娘唯一的女儿,一生的荣华都压在这个女儿身上,想要选的驸马必然要卷进将来的争斗当中,而良妃支持的是四爷,他原本也是支持四爷的,四爷也有意撮合他们,可是现在……他是九爷未来的大舅兄,早已避无可避的站在了九爷这一边,他如何还能娶齐羽落?何况他对她也无什么情意在。 纪清宜皱眉沉默着,穆青知道他心里在衡量什么,也敛了笑意,说来还是因为她,本来他可是和四爷一起的,听说从小开始便是伴读,后来更有朋友之谊,可现在,他们的关系一定变得很尴尬了是不是? “哥,若是你不想娶羽落公主,我有办法帮你喔!” 听了她把话挑的这么明,纪清宜下意识的扫了李嬷嬷一眼,见对方垂首恭敬,便也放心了,依着九爷对他这个义妹近乎变态的守护,若不是非常信任的人哪里能安排在身边? “什么办法?”他知道她是个聪慧的,想出来的注意必然不错。 穆青却卖起了关子,神秘莫测的笑,“暂时保密,反正能保证不让你当上驸马,不过到了梅园,需要演戏配合的时候,你可不能拒绝喔!不然,就只好乖乖的当驸马喽!” 她心里有了计较,想要帮小白一把,小白虽说性子洒脱,可是在古代,女子保守理教摧残太深,即使心里再喜欢,也不容易迈出那一步,尤其是也许在她心里,还有自卑在作祟,估计那种高攀不上的念头会让她作茧自缚,大概会一辈子只活在暗恋仰慕里。 而对纪清宜而言,就算到时候不喜欢,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伤害,即可以拒绝了齐羽落,又赢得佳人芳心,可是一举两得的喜事。 纪清宜望着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过的笑意,也宠溺的笑了笑,不管她想出的是什么样的办法,他都莫名的信任,她绝对不会伤害他,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即使曾经面对的是四爷都不曾有过,还是说这就是家人的感觉? 两辆马车继续缓缓的往西山的方向走,越是靠近西山,越是遇到的马车多,各式各样的,华丽精致程度不一,彰显着车里主人的身价地位。 再看围绕在车马周围的护卫和丫鬟小厮的人数,更是清晰的展示出各自家室的高低贵贱。 这不仅是一场相亲会啊,还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炫富会。 有的马车在木质上下功夫,外表看起来不打眼,可懂行的人却暗暗称赞,竟是上千年的楠木,价值千金啊,有的则是在华丽的雕刻功夫上,不是享誉京城的名家就是不出山的大师之手,无论哪一样,行在路上,受人瞩目,都备有面子。 四周配备的护卫和丫鬟也都特意选些出挑的,歪瓜裂枣什么的拿出手来没得丢了自家的脸面。 所以,通往西山的路上,无论从马车,还是人,都花枝招展、光鲜亮丽的颇为养眼。 一路上很是安静,只闻车轱辘碾压的声音,偶尔一声马的鸣叫,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都端着身份气质,没有几个出声的,可这其中却不包括八爷。 半山腰处,八爷张扬的马车已经在那儿停了一刻了,负责赶车的无痕木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任由过往的人好奇又诡异的打量,停下就停下吧,为什么偏偏停在路中间呢?害的别家马车都要小心翼翼的从两边绕,绕就绕吧,反正路也够宽,可是八爷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一个一个的盯着看啊?还时不时的打个招呼,他们不熟好不? 毛骨悚然了有木有? 无痕已经无力吐槽,主子先去青莲院,想和九爷一起走,可是人家摆都不摆他,径直去了太儒府接那位纪小姐去了,然后主子也比着葫芦画瓢的去了丞相府,却被告知人家早已经走了,哎吆喂,她不用去接都能猜到,人家为了躲避纠缠,肯定早早的就会走了呗,不然还等着被主子缠上啊? 可谁知,一路快马加鞭的追,还是没追上,等到了梅园入口,一问才知道,丞相府的马车还没有来呢,嗷嗷……感情之前人家压根就没走,只是不想看见主子吧?弄了个没脸,她都觉得脸红了,主子却兴致勃勃的又把马车倒回来,就大刺刺的停在这半山腰处开始等人。 这次就来了他们俩,所以一个人盯一边,确保一个都不漏掉!跟盘查刺客似的,搞的过往的车辆都心虚的战战兢兢,她心里好想死,脸上却不得不耍酷以对。 趴在车顶看热闹的小宛熊却是看的兴高采烈,嗷嗷……跟着逗比八爷就是各种欢乐多多啊!不过话说那只妖孽和主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呢?还有那位苏小姐、苏公子,想到八爷纠缠人家时,对方那隐忍的一脸便秘似的表情,它就笑得很猥琐,好想再继续欣赏啊!来吧,来吧,让欢乐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它的祈祷老天爷很好心的听到了,标着丞相府记号的马车远远的驶过来。   ☆、第八十六章 半山腰遇上 相谈甚欢 顿时,八爷的桃花眸子一亮,像是等待的猎人终于看见了一只好抓的小白兔。无痕也长舒了一口气,哎吆喂,终于可算是逮住了。 “苏公子,这么巧啊!” 安静的上山路上忽然响起八爷热情奔放的招呼声,立刻嗖嗖的目光就朝着后面还离着遥远的丞相府马车射了过去,各种的好奇打量,还带着那么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无痕一拍额头,觉得主子追求之路漫漫,怕是永无尽头了,忽然又想起自己答应夜白的那两个不能完成的条件,心底又觉得怪怪的,不能完成不是正好么,难不成她潜意识的还希望他能完成? 呸呸呸,她才没有,无痕的脸有点懊恼的红了,躲在车顶的小宛熊却亢奋的笑的兴高采烈,啊哈哈,看啊,小白兔终于撞上来了,刚刚人家那是想躲吧?可惜被八爷火眼金睛的盯上,又没脸没皮的嚎了一嗓子,嘿嘿,想假装没来都不能够啊! 后面马车里的苏子涵确实想要掉头来着,他是宁愿回府就当今日没来过,也不愿和八爷‘这般巧的相遇’。早上故意躲开,又走的刻意晚一些,还以为人家早已进了梅园了,谁知……竟然等在这里?果真,他不该对八爷的小强精神低估的。 “妹妹,怎么办?”苏子涵皱着眉,对这个八爷他真是无可奈何了。 对面的苏子韵神色淡然,细看,唇角还勾着一抹笑,“既来之、则安之。” 苏子韵有点不懂他这个妹妹到底是心里怎么想的了,若是一般的女子被一个男子这般纠缠,怕是都羞恼的要死要活的,可是她却总是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貌似还看的很兴致盎然。难道……心底为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想法一惊,颤巍巍的、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妹妹,你,你不会是对八爷……”下面的话他为防止隔墙有耳,也是因为太过惊异,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口,眼睛瞪的好大,一脸被震的可怕的表情。 苏子韵对她哥哥的反应觉得很好笑,那人在别人眼里就那么……不堪?为什么人人看到的只是他的不学无术,他的抽风离谱,却无人知道那表象下是洒脱、是通透、是大智若愚呢?是他扮演的太逼真成功,还是世人总是这般带着有色眼睛看人? 心底微微的一叹,“哥,八殿下并非世人所说的那样。” 苏子涵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个妹妹会为某人说话,楞了一下,又沉思起来,他也并非愚钝,相反也是大智若愚的人,可是因为关乎自己的亲妹妹,情急之下,便也被一时的迷惑,想想也是,八爷没有外家支持,可母妃却是四妃之一,八爷也没有权势,却在宫里一直活的平平安安,他从来都不简单啊,倒是他小看了。 皱着的眉头松开,不过还是觉得自家聪慧贤淑的妹妹配给某人是委屈了,“妹妹,你,你真的愿意?”八爷是九爷的助力,而丞相府自然也是皇上暗中给九爷的力量,不然当初也不会想把妹妹许给九爷,九爷有了纪家那位小姐,肯定是要娶为正妻了,而且依着那位爷对人家的宠爱,将来会不会再迎娶别人都还是未知数,而他的妹妹也肯定不会给别人为妾,如此,倒也是个周全之法,皇上想来会很乐见其成。 “哥……”苏子韵微微有点脸红,再聪慧通透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被自家哥哥问的这么直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苏子涵呵呵的笑了,不用听答案,看妹妹的脸色也只知道了,“妹妹,就算你心底愿意,可是也不能太快应了他,他那些风流多情的毛病还是要收拾好了才行,等过了门也不会看着添堵。” 苏子韵难为情的咳了一声,“哥,想那个会不会太早了些,先把眼前的过去再说吧!” 因为刚刚八爷喊了那一嗓子,半天没有回音,人家又不泄气的喊了一声,气运丹田,估计全西山都听到了,热情度也更高涨。 “苏公子,是不是马车坏了啊,需要本殿下亲自过去帮忙吗?”要不是无痕装傻的无动于衷,估计八爷早就立刻调转马头过去帮助人家了。 一听这话,苏子韵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苏子涵却是苦着一张脸,表示很头痛,赶紧探出头去,也吼了一嗓子,谢绝人家的好心,“谢八殿下的好意,车已经好了。”不是他想破坏形象的大吼,实在搁的距离有点远,他怕那位爷听不见真的过来帮忙了。 吼完了,对着车夫着急的吩咐,“还愣着干什么?真等着那位爷来帮你是不是?” 车夫得了命令,才一抽马鞭,心底表示很委屈,唉,不是您说只要见了八爷,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靠近的么? 两辆马车终于并肩,都停在了路中央。 “呵呵……苏公子,你家马车该换了,早上本殿下便去府上,府上说你已经走了,可是怎么还反而落在了本殿下的后面?可不就是这马车跑的太慢了?”八爷就像是不知道人家在故意躲他,很无辜又很真诚的建议。 苏子涵挑开帘子,抹抹头上的汗,尴尬的点头,“是啊,是该换换了,呵呵,马车用了太长时间了……估计有点老化。” 那车夫嘴角猛抽,时间太长老化?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车油光锃亮的保养的极好好不?公子就不能找个可信度高一点的借口? 可面对的是八爷,这完全不是问题。八爷很认真的盯着那马车附和着,评点着,“嗯,是有点破旧了,马也不够强壮,啧啧,各种的不太如人意啊。” 价值千金的骏马悲愤的发出一声悲鸣,它还不够强壮?而路过的其他马车擦肩而过时,恰好听到那破旧一句,瞄了一眼人家丞相府的马车,再瞄一眼自家的,顿时飞快的跑了,没脸再呆下去了,那一辆都叫破旧,他们这些就可以当成垃圾直接扔掉了。 不带这么打击寒碜人的好不?他们费了多大的心力财力才倒持的信心满满的啊,来一趟容易么?这还没参加呢,就被这位爷扒的心哇凉哇凉的了。 苏子涵还能说什么,除了干笑,他都无言以对了,他口才本就不太好,又不够八爷那级别的没脸没皮,睁眼说瞎话的事他干不来,只想快一点离开。 奈何,人家八爷谈兴正浓,“苏公子,好久不见了,既然今日有缘碰上,不如我们如此……愉快的长谈一番如何?” 苏子涵眼皮跳了跳,不敢置信的、弱弱的问了一句,“在……这儿?现在么?”很诡异的好不好?还长谈? “是啊,你看这里风景独好,空气清新,半山腰处既没有峰顶的高处不胜寒,又没有山底的低微仰视、视野狭隘,难道不是很适合常驻长谈、聊一聊人生?”八爷偶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在别人怔楞之际,又不着痕迹的变得不着调,一上一下的,似是而非的让人稀里糊涂倒是看不清了。 苏子涵听着那句半山腰处最好,心底一动,不由的仔细品味,深以为然,众人都想拼了命的登高临顶,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谁又知道?或许知道却又放不下,能放下的那该是有多大的气度?放下又不消极的把自己安放在低处躲藏,而是坦然的处在半山腰,中庸之道被这位爷倒是领悟的彻底,妹妹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而苏子韵此刻正噙着一抹笑,眉眼亮亮的品茶,大有常驻长谈的架势,半山腰处啊,她也是极喜欢。 苏子涵望了一眼自家妹子的神色,心里有底了,“呵呵,既然八爷有如此雅兴,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对他来说,干这样无厘头的事,说舍命一点都不夸张啊,指不定明天京城会传成什么样呢?停在半山腰的路中间聊天,哎吆喂……绝对是头条一件! 不过,他感激这位爷粗中有细,就算是抽风、发癫、各种不着调,却从来没有提及自己妹妹的名字,这份维护之意倒也见其真的有心了,不然…… 八爷见他痛快的答应了,不由的眸光一闪,片刻笑得眉眼生花,“呵呵呵……苏公子可真是个秒人。” 苏子涵心里一抽抽,秒人?咳咳,他不想当秒人,秒人在低头抿着笑品茶呢,却让他这个悲催的在前面冲锋陷阵。 接下来,两人还真就天南地北的乱侃起来,八爷读书读的不好,可是那天下见闻却是如数家珍,跟他聊天,不用担心冷场,不用纠结没有话题,一个落下,紧接着下一个就冒出来了,还都不用害怕无趣无聊,因为就算是不感兴趣的话题都能让八爷那张嘴说的跟听话本似的生动有趣,处处*迭起,引人入胜。 苏子涵越聊兴致越高,把折梅节的事都给抛掷脑后了,小宛熊本来还想看好戏呢,结果只听着八爷天南地北的侃大山了,再看苏子涵那模样,开始唉声叹气,还去折梅节干什么啊?半中间的这不都折下来么?看来八爷死皮赖脸的追求要修成正果的节奏啊! 无痕也很震惊,难道,难道丞相府的苏公子终于被主子成功的被迷惑了?就因为主子说了几句似懂非懂的话?如今装神弄鬼都能行了?哎吆喂……主子爷追求女子的本事又见长了。 若不是,九爷和穆青的马车终于也到了,估计八爷和苏子涵还会聊的热火朝天、欲罢不能。 九爷的马车是非常惹眼的,华丽张扬、超大气派,赶车的又是一等一的护卫首领,哪怕四周没有一个丫鬟小厮,那份驶来的气势隔了好远也能感受到,更别提,此刻坐在车里的九爷早已是等的焦急难耐,心里想着他家小青青,却是看不见摸不着,那滋味着实难受的紧。方圆几里的马车好像都能感受到,下意识的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唯恐撞到枪口上,成了炮灰。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热情奔放的八爷,更何况八爷还是刻意在这里等人家的,除了搞定苏子涵,他可还惦记着另一件事呢。今日穆青和纪念卿到底是哪一个人出场呢? 八爷此刻心情很好,颇为春风得意,所以忽视了九爷很不爽,看着夜白绷着一张脸赶过来了,热情的挥挥手,“夜白,这么巧啊?怎么才来?吃饭了么?” 咳咳,似乎一下子响起好几个人被口水呛着的声音,无痕垂下头开始装死,车里的苏子韵低头捂住了嘴,苏子涵嘴角抽抽,想着刚刚自己还和人家谈的情投意合是不是在做梦啊?被如此热情招呼了一把的夜白则是僵硬的木着脸,内心各种想死,为毛偏偏是他?之前还和双喜相比,觉得自己在车外赶车各种的幸福,却不知还有这般的折磨等着他。 车里的双喜内心圆满了,哎吆喂,还好,还好,在车里至少不用说话啊,只要默默的忍受着就好,八爷啊,被他缠上还不如忍受九爷的阴阳怪气呢。   ☆、第八十七章 遇上 各种凌乱 夜白面瘫着一张脸,接受着好几双目光的同情注视,八爷嘻嘻笑着,见人家不搭话,又热情的问了一声,“咦?夜白难道也老化了?所以听力下降了?最近那大补的药是不是忘记吃了?” 噗,一听老化这词,苏子涵一张脸也变得很精彩,而夜白的面瘫脸已经接近扭曲,内心各种哀嚎,你才出门忘吃药了,你全家都忘记吃药了。骂完了又想起连皇上好像也骂了,貌似九爷也算是人家兄弟家人,于是更想死了。 磨磨牙,坚强应道,“多谢八爷关心,属下还……未曾老化。无需补药,还是八爷自己要多补一番才好。” 一听这话,苏子涵看八爷的眼神就古怪了些,八爷眸子一闪,笑的不以为意,“呵呵呵,本殿下身强力壮,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抓鱼,可是再龙精虎猛不过了,将来不管哪个女子嫁与本殿下,绝对是……呵呵……”八殿下不言了,可是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各种猜想更深刻、更有味道。 在场的哪个不懂不明白?就是趴在车顶的小宛熊都猥琐的笑了笑,一脸的荡漾。 苏子涵脸色更古怪了,而自家妹子那脸则红的没了边,无痕望天,开始回忆着八殿下这么些年招惹了红颜知己无数,貌似都停留在打情骂俏的初级阶段,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那龙精虎猛是从何而来?她要不要和那位苏小姐透露一声,或许他家主子爷,咳咳咳…… 夜白彻底没话了,八爷没脸没皮的,他可不敢,主子正不爽呢,他哪里还敢再接茬说些有的没得? 八爷却敢说,只是刚要开口,九爷终于不耐的低吼,“老八,你很闲是不是?” 九爷一发怒,众人都神色恭谨,连苏子涵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作置身事外状,八爷却是很惊喜的“咦”了一声,“九弟,原来你也来了?真是巧啊!呵呵,穆公子呢?可是也一道来了?” 八爷无辜的浑然天成,众人的内心都瞬间遭受了强烈的考验,什么是装的最高境界,现在就是。 被问候到的穆公子正在抿着笑喝茶,刚刚她偷偷的一掀帘子,看到停在路中间的赫然是八爷和丞相府的马车,普天下能堂而皇之的选在这个位置聊天等人的也就八爷有这样的本事了。而苏子涵这次没有躲,是不是终于被打动了?看来夜白无痕的好事将近了呀! 对面的纪清宜似笑非笑的看她,眼神不言而喻,人家八殿下跟你打招呼了,不回应么?想起刚刚夜白不言语被扣的那顶老化的帽子,嘴角又是忍不住一抽,能想出这些无厘头的词也就那位爷了。 穆青含笑眨眨眸子,也用眼神回应道,哥是想现在就揭穿妹妹女扮男装,而太儒府包庇,咱们合伙一起密谋什么惊天大事的节奏吗? 若是将来这事被发现,指定是这样的欺君罪名啊! 纪清宜被她不当回事的开这种要命的玩笑,给呛了一下,他这个义妹真真是胆大的很,从女扮男装开始,一步一步,似乎就从来没有把这世俗理教,甚至皇权放在眼里,不是自傲狂放,不是盲目孤勇,而是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思想一般,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和形容的气质,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的脑子里到底还装着多少挖掘不尽的知识宝藏? 纪清宜陷入了沉思,而九爷的那辆马车的帘子忽然掀开,露出穆青那张清秀可人的侧脸,也只是侧脸而已,而且一闪而过,快的若不是在场的都有点功夫还以为是幻影。 不过,众人还是看清了,是穆青没错。 苏子涵想打招呼,想到什么,张了张嘴又憋回去了,看刚刚那露脸的速度,估计九爷不会很愿意他热情有礼貌,还是减少存在感吧! 八爷可没有那个自觉,桃花眸子睁的好大,依着他的理解,不应该是穆青出场啊,今日这节日难道九弟不想对着人家纪念卿折梅相送? 可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桃花眼闪了又闪,忽然粲然一笑,而车里的九爷郁郁了一路早已经是满腹的憋屈幽怨,开始口不择言的赶人,“老八,青不愿和你说话,更不愿看见你,除了本殿下,哪个男子女子都不想离的近了,任何自作多情的等待和挖空心思的讨好,甚至别有用心的接近都没有任何意义,你确定还要继续和苏公子在这儿聊天?爷说的谁挖爷墙角,爷就挖他家祖坟的话永远有效。” 噗! 狂霸拽还有幼稚的酸,哎吆喂,妖孽的九爷也是……让人醉了。小宛熊凌乱着,大眼睛眨啊眨,半天,不能平静。 而其他人就更不能平静了,各种的胡思乱想,对号入座,惴惴不安,无语凌乱,谁自作多情的等待了?八爷?不去梅园却等在这半山腰,貌似有嫌疑啊!谁挖空心思的讨好?清宜公子?嗯,想起之前车上的笑声,这么怀疑好像也有那个牵扯。那别有用心的接近呢?难道是苏子涵?听说以前是经常没事就找穆公子谈话,可最近不是消停了么?怎么还惦记着呢? 那不幸中枪的三人各自纠结着,八爷抽抽着嘴角,觉得自己被人家嫌弃成这样不会影响在某人心中的形象吧?苏子涵很想把脑袋躲回车里藏起来,可又不敢,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心虚?他根本没有别有用心好不?他真的只是在这里聊天好不?好吧,大概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他之前也是醉了。 纪清宜则黑着一张俊颜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人,用力的回忆刚刚他什么时候挖空心思的讨好了?那位爷真是乱吃醋到令人发指了。 妹妹,你还不管管?眼神无力吐槽的扫过去,再不管那位爷指不定会再说出什么令人很想挠墙的话来了。挖祖坟啊!这种威胁还真是让人……为之绝倒。 咳咳,穆青也表示很无奈,可再无奈也知道自己若还不出声,四辆马车今儿个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了。 帘子轻轻的掀开一角,半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惊艳绽开,点亮了车外冷冽的风。 “九爷,您不是说梅园里,那名为闹春的红梅开的正好么?念卿……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了。” 那一声意味深长的迫不及待喔!纪清宜黑了的脸立马变了色,黑红交错,很难形容,苏子涵下意识的想瞄一眼,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又垂下,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而八爷瞪大了眸子,在两辆车身上来回扫射,一脸的八卦暧昧。小宛熊刚刚还看的很兴高采烈,听闻主子久违的声音,那亲切感还没享受完,就被打击了,迫不及待?呜呜呜,主人,您就算是急着安抚那只妖孽,也不必用迫不及待这个词吧?清冷女变成豪放女,跨度太大不适应有木有? 九爷却瞬间心花怒放了,连带着对面的假穆青都觉得活过来了,抹抹头上的冷汗,妈呀,那位纪小姐可算是出声了,他这假扮的任务应该要结束了吧? 结束?还早呢。 九爷心情一高兴,连着加了好几个戏份。 “青青,爷这就带你去,一会儿选一支最好的折下来送你可好?” 九爷那个婉转悠扬,又带着点欢喜羞涩的声音啊!瞬间又秒傻了一众人,咽口水的咽口水,装死的装死,被雷劈的被雷劈,觉得醉了的扶额表示头正在痛,穆青咳了一声,眼眸看向远处,眼下除了这四辆马车,周围再无人烟,心里安定了不少,不然……咳咳,她也是捂脸见人了。 低柔的应了一声“好”。一个字亦是婉转悠扬,无限娇羞,瞬间又秒傻了一众人,知道穆青女扮男装的,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穆公子还能发出这种……女人味的声?那不知道的就苏子涵和无痕了,无痕扫过四周,暗处青龙卫早已控制妥当,嗯,很好,九爷青天白日就和人家*的戏码没有被围观。 而苏子涵则表示很难接受,正凌乱着,这半山腰真的是个好地方么?不但适合常驻长谈还是卿卿我我的谈情圣地?不然为什么一个个的到了这里就不走了啊? 苏子韵看她哥哥那张脸很想提醒一下,可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个怀疑对她来说也仅仅是怀疑而已,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会活的太累,只是那个人其实也是知道的吧? 穆青的一个好字,让别人各种纠结苦闷,而唯一欢喜的就是九爷了,冲着还在不可思议皱眉的夜白激动的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若是磨蹭的梅花开谢了,爷保证你这辈子都折不到一支梅花了。” 咳咳,这是吩咐么,这是威胁好不? 夜白一个激灵,立马精神振奋了,前面还停着八爷和苏子涵的马车,他也不管了,马鞭子一抽,那通人性的骏马双蹄腾空,一声长鸣,顿时前面那两匹就惶恐的让路了,连赶车的人都控制不住,很麻利的往两边一让,让出一条宽敞大道了。 于是,九爷的那匹骏马就趾高气扬的踏蹄而过,夜白再一抽鞭子,马车迅速的冲着山上飞奔而去了。后面太儒府的马车也紧跟着,沾了一次光,那赶车的赶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有面子,哎吆喂,这被夹道相让的感觉真是爽啊! 在马的世界里和人是一样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弱小的见了更强大的自然就只有臣服的份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两辆马车,被忽视的八爷呆了几秒,然后再瞅瞅自家的,再瞅瞅苏子涵家的,瞅的苏子涵都发毛了,才喃喃自语了一句,“难怪给人家让路啊,原来人家的是公的,自家的是母的啊!” 咳咳咳,苏子涵这次再也绷不住的咳上了,似乎要把之前压制的那些都要咳出来一样,惊天动地,泪都要飚出来了,苏子韵也红着脸低低的叱了一句,却无人听清说的什么。 八爷想明白了,忽然又很气势的说了一句,“无痕,回去后也给爷换匹公的!” 无痕脸色一黑,猛抽了一鞭子,这是公的母的事吗?她也是母……呸呸,她是女的好不?不带这么刺激人的。那母马也悲愤莫名,母的?母的怎么了?它只是尊让人家也有错么?您以为换个公的见了那强大的马就不主动避让了?您想找回面子也不要拿它说事好不? 苏子涵见八爷也走了,却没有接着动,他能等这些人走远了再走吗?太刺激他五脏六腑了,折腾久了都折寿啊! 可八爷好不容易逮住他能那么轻易放了么?答案自然是不能。 “苏公子,莫要伤心流泪了,回去后也换一匹公的就好了。快走吧,咱不能因为一次挫折就从此一蹶不振,失了斗志啊!” 噗!苏子涵本来只是咳嗽的呛出几滴泪,闻言,那是真的想哭了,他怎么就一蹶不振、失去斗志了?呜呜……他只是想离的他们远远的都不行吗? 车夫更想哭,“公子,不换马行吗?这马跟了奴才都三年了。”有感情啊,他又不重公轻母,为什么要换? 苏子涵无力的叹息,“快追吧,再磨蹭,那位爷估计连你也要被换了。” 车夫一个哆嗦,马鞭子也不要命的抽起来,悲愤的马鸣蹄塔声再次响起,直奔西山。 ------题外话------ 今天写的不多,要命的大姨妈又造访了,情绪也是各种的凌乱不平静,亲们多体谅了哈。明天早上也许还能再更新一章哈。   ☆、第八十八章 一起去赏梅 四辆马车到了梅园时,基本上已经是最后了,本来出门就晚,又在那半山腰处谈天*了那么久,能早了吗? 梅园的入口处是一个近似圆形的门,为了风雅精致,那门口开的自然也不会太大,所以,马车行到这里一律停下,根本就进不去。 此刻,入口处人不多,人都已经进了园去赏梅了,空气中都是梅花的幽香,清冽的让人为之一醉。 夜白把马车停好,远远的扫了眼园子里高耸出墙的枝干上,梅花开的正是美丽动人,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还好,没有凋谢。 九爷当先一步下车,却不像往常那样,深情款款的再扶着某人下来,而是颇为警告又嫌弃的瞪了那假穆青一眼,好好演戏,若演砸了……哼! 假穆青表示很幽怨,只要不和九爷您对戏,他演技一向都很好好不? 果然,下一秒,九爷的车里响起假穆青的声音,竟是和本尊几乎一模一样,“九爷,在下忽然觉得有些身子不适,想在车里休息片刻,九爷和纪小姐……请先行一步吧。” 模仿的不止是音色很像,就连那语气都琢磨的惟妙惟肖,把一个被冷落的前任男友那种哀怨失落的心情演绎的活灵活现。 九爷迈向后面马车的腿差一点顿住,神色有点古怪,忽然想到曾经自己把青青当成男子时,那些酸甜纷飞的往事,心里又是一番酸甜浮上,耳尖红了红。 不是演戏胜似演戏,暗处的人看的那叫一个深信不疑啊!前任被抛弃冷落了,见情郎去陪现任女友,心里有伤有怨有酸楚,而貌似那情郎脚步一顿好像记起曾经甜蜜往事,却依然坚定不移的走开,哎吆喂,好一出三人纠葛情感戏。 可本尊穆青却听的浑身不自在,那活像她本人的声音说的那些话,咳咳,难不成大家背后都是那么以为的?她现在就是该吃醋、幽怨、不舍吗? 对面的纪清宜也哆嗦了一下,很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真不知道九爷都是从哪儿找的这些极品演员,学的像是像,但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演员的心情啊? 九爷可以耍酷不回应,可别人就痛苦了,痛苦的自然就是双喜了,他是要陪着九爷下车的,可又不能表现的很不礼貌不是?于是咬着牙坚持着搭戏,安慰了人家一番,“那个,穆公子,您许是路上颠簸累了吧?那就好生在车上歇着,一会儿再进园子也好。奴才见了墨白忆小姐和周小姐会知会她们二人一声的。” “如此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双喜公公。”似乎还伴随着叹息和歪歪躺倒的声音,仿若黯然神伤的再也坚持不住一样。 噗!躲在远处的小宛熊听的好想呕,双喜公公?主人是这么称呼的?还有那些矫情的伴随动作,咳咳,主人那清冷的男子形象啊…… 双喜也眼皮狂跳着,各种想死,颤抖的接了一句,“穆公子不麻烦,穆公子客气了,穆公子请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了。” 然后逃也似的下车了,抹抹头上的汗,忽然觉得还是伺候九爷好啊,尤其是看到夜白一脸痛苦的模样,那种庆幸的感触更深了。 因为夜白被留下保护穆公子了。 夜白想着接下来搞不好也要和假穆青搭戏,很想像双喜一样逃走,反正这个假穆青是青龙卫,武功高的很,不需要保护好不? 可别人不知道,看着夜白貌似不愿的表情,都纷纷暗自猜测,难不成穆青在九爷那儿失宠了,连人家的属下也不愿意待见了?好歹是太子少儒啊,这么人走茶凉,表象的还这么明显的不太厚道吧? 咳咳咳…… 穆青都不想下车了,尤其是车门打开,迎着九爷美颜上古怪的神情,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青青,你好美……”九爷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车,凤眸里是遮掩不住的柔情和痴恋,只是一会儿不见,便觉得隔了千年万年。 穆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嗔了他一眼,这是在什么地方,就没头没脑的说些肉麻的惹人笑话。 随后下车的纪清宜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信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道,“妹妹,我们进去吧!” 穆青低低的“嗯”了一声,想跟着纪清宜后面,九爷却拉着了她的小手,“青青,到了这里,就无需再跟着你家兄长了,我们一起赏梅可好?” 穆青撇了眼纪清宜很无语的脸色,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九爷却仿若不觉,他来时再路上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和牺牲,没道理一直忍着啊,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再去讨好他家小青青。“清宜公子,莫不是想要和本殿下一起赏梅?本殿下对男子可没有好感,喜欢的从来都是女子。” 噗!这话说的,够狠! 纪清宜都很想死了,他就对男子有好感吗?他喜欢的也从来都是女子好不?可是这些话他可没有那个勇气说出口,憋的俊颜通红,而车里那个身子不好的假穆青也适时的发出点动静,貌似是一声黯然的叹息惆怅,还夹杂着点失落失望。 纪清宜终于被刺激到直接暴走了,他再待下去,保不准断袖之癖的帽子就扣在他头上了,他也活不了了。 假穆青的声音也刺激的九爷美颜黑了黑,而穆青打了个哆嗦,恶寒了一把,把身上披着的那件雪白皮毛的大氅拢的更严实了几分。 “我们进去吧,迫不及待了。”听着和自己声音一样的人在揣摩种种男男情感,她受不了了。 九爷也越发难以忍受,那货是不是演戏演的入戏太深了?还是真的有那种倾向?“好,青青,我们走。” 到底是在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九爷再不舍还是松开了穆青的手,两人并肩进了梅园,双喜保持着三米的安全距离跟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准备着讲究的九爷随时用的东西。不过今日这包袱有点大了,见的人便因为这是九爷讨好佳人,收拾的东西越来越全面周到了。 两个人眼看着进了园子没了人影,后赶到的八爷和苏子涵才下了马车,刚刚的那一出戏他们自然也是听到看到的,八爷是因为太过惊异,所以没有动,而苏子涵这是深刻记住了九爷的那句威胁,什么别有用心的接近没有意义,噗,此后他离的远一点行不? 八爷经过九爷马车时,想要掀开帘子看一眼,九弟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极品奇葩,演戏的本事和他都有一拼了,都是同道中人,怎么着也得认识一下不是? 可夜白面无表情的制止了,“八爷,九爷说了,谁敢打扰穆公子休息,罪行等同于挖他的墙角,后果是一样一样的。” 八爷那手就顿住了,呵呵的干笑着,好不愉快!“你看你,开个玩笑也当真,本殿下这是在掀帘子么?本殿下不过是看帘子有点皱,想要抚平一些而已,夜白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唉,怎么办?将来嫁给你的女子生活该是多么的无趣,本殿下深深的感到忧心了。” 夜白抓着缰绳的手都发白了,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无痕,使劲的磨牙,感情这是八爷在挖自家墙角是吧?那他还用客气么,你挖我也挖!“不老八爷忧心挂牵,还是请先顾念自己的终身幸福才是,莫要让未来的王妃看到八爷您过分关切属下的娘子而吃味才好。” “喔!会吗?会吗?”八爷一听这个欢喜了,煞有其事一样,回头看了看苏子涵家的马车,意味不言而喻。 咳咳,夜白被雷劈过似的,僵硬了,这位爷……的反应永远超乎人类的想象,不是该急着解释么?怎么还欢喜上了? 苏子涵则吓了一跳,怎么又躺着中枪了?忽然不太敢接他妹妹下车了,万一这位八爷一个激动真的过来问妹妹是否吃醋怎么办? 苏子涵忧郁着,苏子韵却自己下车了,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姿,似乎受不住这冬日的冷冽,身上的那件浅绿色的披风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像是包裹着一个等待发芽的嫩芽儿。 八爷回转的眸光一凝,忽然很想这一刻春天便来临。 “妹妹,若是觉得冷,不如还是在车上吧?”苏子涵有点心疼,他的妹妹身子从小就不是很好,畏寒怕冷,吃什么药也不太管用。 “无事,哥,下来走走便好了。”苏子韵秀美的小脸冻的通红,眉眼之间却没有那种瑟瑟之意,望着远处的梅花似是有些期待的欢喜。 八爷忽然走近几步,神情难得带了点正经,“苏小姐,本殿下知道这园子里有一处赏梅的好地方,梅开的极好,而四面又有山体遮挡,也不会觉得寒冷,本殿下可否有那个荣幸邀请两位一同前去观赏?” 呃?远处等着看八爷调戏美人的小宛熊楞了一下?肿么回事?在日日登丞相府被拒无数次后,好不容易逮住人家了,不是应该赶紧的说些暧昧的话,在人前扯上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好逼迫美人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么?那不就一举拿下了?这会儿搞的这般斯斯文文的不是八爷的风格啊? 夜白都是一怔,八爷变性了?这么突然的变成正经人很不习惯好不好? 苏子涵就更是震惊了,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若是一同前去,哪怕他在身边陪着,这两家联姻的事可也就算是定下了,虽然在车上时,妹妹对这位爷有点意思,可是进展太快了吧?他还没有跟他老爹说啊,要是赏个梅花把自己妹妹给赏给了别人,回去后他老爹还不得抽死他? 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还又带了一个回去,让苏道前想左右狠狠的抽他了。 可苏子韵却是淡然的一笑,“如此,就劳烦八殿下了。” “妹妹……”苏子涵大急,八爷很好心的道,“苏公子,无需着急,本殿下不是也邀请了你一起前去么?都能看到的哈,本殿下可不是那般小气又畏首畏尾的人,做事做人都要坦坦荡荡,如此,人生是多么的安详美好,你却总是这般急躁,唉……” 噗……苏子涵很想吐血,他妹妹都要被拐跑了,能安详的起来么? “哥,八殿下言之有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行的端正,又何须去计较别人会如何猜测揣度?”苏子韵眉眼之间清明坦荡,一派宁静的美好。 八爷心底一阵悸动,不是因为人家答应了自己去赏梅,而是他说的她懂,两人竟是心有灵犀! “苏小姐,请吧。”越是想要珍惜,八爷的行为举止便显得越发正经,好像忽然之间换了那么一个人,别人都有些瞪大着眼不适应,而八爷则觉得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苏子韵福了一礼,款款的跟着八爷一道进了梅园,八爷依旧一身大红色的华丽锦袍,苏子韵浅绿色的披风,一红一绿,红花配绿叶,渐渐消失的背影竟然奇异的很谐和。 无痕皱了半天眉,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经过夜白时,很有意味的扫了一眼,夜白顿时也愁肠百结的沉思上了,那一眼是什么个意思呢?想跟他要梅花? 咳咳,夜白,你能不能不白天做梦啊?小宛熊鄙视飞走了,去梅园寻找今年最好玩有趣的男女表白了。 苏子涵也反应过来,急忙的跟上,要命,他是不是又差点被洗脑啊! ------题外话------ 啦啦,终于早上更新啦,真好,不用让亲们等了,嘻嘻……   ☆、二更送到 甜蜜送梅 梅园几乎占了整个西山,踏进那个圆形的拱门,就像进了一片花海,扑面而来是梅花独有的清冽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此刻,那梅花开的还不够热烈,含苞待放的,微微吐蕾的,半羞半绽的,或是楚楚的立在枝头,或是一簇簇的挤在枝桠,深红,粉红,雪白,色泽清新干净的令人心颤。 本来穆青还在想着京里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一起涌进这里,会不会像前世黄金周一起去景区游玩一样,人挤人,拥堵不堪,来了才知道,一千多人进了梅园,就像是小溪汇进大海,很快就没了踪影。 梅园太大,一眼望不到边,满目里除了梅花,就是梅花,却又不显得单调,因为连成一片海,便是令人惊艳的壮观。偶尔有三两成群的人说笑着走过,留下姹紫嫣红的裙角飘摇,亦或是锦衣玉带的风流。 人少了,九爷胆子就大了,抓了穆青的小手就握在掌心里,穆青瞧着左右无人,便也由着他去了。 两人携手在梅林里穿梭,双喜远远的跟着,只觉得郎才女貌,一对仙人似的背影,称的这冷冽的冬日都带了仙气而暖了起来,当然若是主子不这么腹黑的话就更完美了。 九爷的腹黑很快穆青就感觉到了,主要是进了园子半个时辰了,他们也没有碰上几个人,一开始还有几个,可越往里走,人便越是少,到后来,穆青都怀疑,是不是整个园子里就剩下他们俩了,连双喜都离的远远的人几乎看不见。 初来,穆青看梅花新鲜,倒是还没有多加注意,可等这新鲜劲一过去,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望着九爷一脸春风得意的美颜,似笑非笑的问,“爷,您不觉得今儿个梅园太冷清了?” 九爷脚步顿住,把落在她发上的梅花瓣小心翼翼的抚去。凝视着那张出水芙蓉一般美好的小脸,声音无辜,“有么?爷觉得还好,刚刚不是也见了几个,许是这园子太大了,恰好都错开了。” “真的吗?”穆青把声音拉的很长,摆明了不相信了,若是这样的话,还叫什么相亲大会啊,逛了半天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想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这货原来是……故意把自己往偏僻的没有人的地方带吧? 九爷知道依着他家小青青的聪明,肯定瞒不过,不过能多瞒一会儿也是好的,他可以和她单独在一起真正的赏梅,真正的……折梅相送,定情一生。 穆青见他渐渐柔情款款的美颜染上一抹红,那双凤眸里的温柔浓烈的要滴出来,唇动了动了,欲语还休,风情一时醉人。 心里忽觉慌乱,“齐天……”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似乎是怕自己承担不了他释放出来的深情,可九爷已经把她温柔却坚定的搂在自己的怀里,方寸之地就是他给她的全部世界。 “青青,我喜欢你,极喜欢,极喜欢……”完美的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畔,很轻很柔很羞的呢喃,他不好意思让她看到他的表情,说出那句极喜欢让他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连呼吸都灼热的把周围的空气熏的暖如春天,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怦然开放。 穆青也听到那一声花开的声音,心里也似开了万千的花,她自然知道他心里是喜欢她的,喜欢到骨子里的那一种,可是知道和亲口说出来,亲耳听到,那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一刻,慌乱甜蜜,她竟然如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面对自己喜爱的男子表白的瞬间,手足无措小脸也是红了,比枝头绽开的红梅还要瑰丽三分。 “青青……”九爷已经看中了一支开的最是美好的红梅,手指微微一动,那红梅花枝便落在了手里,不舍的与怀里的人分开一点,手里的红梅别扭的送上。他从未送花给任何人,哪怕是赏花这种事,他都没干过,觉得矫情死了,来这前,他还在纠结要怎么豁出脸皮去,可现在他知道了,对着自己喜爱的女子,有些话,有些事完全是一种本能,根本就不需要你事先去设计什么,情之所至,什么都愿意。 穆青凝视着眼前那支楚楚动人的红梅,一时也有些羞涩了,他送过她无数的东西,哪一样都是价值千金,可是送花还是第一次,尤其是此刻,她懂送花的含义,那是定情的约定,就像前世男子求婚时,递过去的戒指,套住的就是女子的一生,她愿意么?愿意一生不管富贵还是贫贱,生老病死都和眼前的这个男子在一起么? 穆青一时的沉思,换来苦苦等待的九爷各种紧张无措,焦灼不安,像是在等待判刑一般,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却像是等了千年万年,额头上竟然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却在她张口要说话的一瞬间,飞快的把红梅硬塞到她手里,然后用力的反握住,不让她有机会扔掉,“青青,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早就是爷的人了,这红梅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穆青感受着那握住自己手背的掌心是如何紧张的透着汗意,是如何轻颤着诉说着坚定,心底一疼,她难道没有给过他安全感么? 不再前尘往事的沉思,也不再羞答答的低头,温柔的抬起眸子,语气娇媚,“傻瓜,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有说……不要,一点都不懂女子的矜持。” “什么?”九爷有点呆了,原来只是青青在表示矜持? 呆傻了半响,回过神来,那神情可就羞涩懊恼了,尤其是想起刚刚自己那紧张不安的模样,真是丢脸死了。 还好穆青没有不厚道的取笑他,手里把玩着那支红梅,静静地立在花树下,眸光有点闪,接下来难道是要她回送一支吗?旁边的那棵白梅好像开的还好,像是雪花一般,如他身上披着的与她同款的皮毛大氅,如他如玉的容颜。 九爷也在期待着,没有开口,这种事哪怕他再心急如焚,也不好意思催促,只是用那眼神一个劲的示意,奈何他看了白梅一眼又一眼,都要把白梅看的凋谢了,他家小青青还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无动于衷,好想完全不知道还要有送他白梅的事。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赵云那货不是说,纪清宜已经告诉她了么? “青青!”终于九爷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声音带着点幽怨。 “有事?”穆青瞄着他那模样,忽然觉得可爱到想让她欺负一番了。 “咳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九爷眼巴巴的期待着,又有意无意的瞄了白梅一眼,再不懂的就是傻子了。 可穆青就是继续装傻,“忘了什么事?好像没有吧?” “你再想想?”九爷想要磨牙了。 穆青心里暗笑,小脸却纯真无辜,“想不起来。” “穆、青!”九爷终于恨恨的低吼。 穆青扑哧一笑,如红梅花开,那些羞涩难为情顿时烟消云散,在他气吼吼的要扑上来吃了她的时候,快速的折下一支白梅,往他面前一送,“给你的。” 瞪着那支开的正好的白梅,瞬间,秒杀了九爷所有的羞恼气恨。 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凤眸里潋滟着春水,却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还在为刚刚被戏弄而不爽。 穆青笑着嗔了他一眼,“哼什么,难道不喜欢?喔,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那我还是收回来好了!” 作势要去拿回,九爷急忙一躲,“谁说爷不喜欢了,爷喜欢的紧。”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看着那张笑的跟小狐狸似的脸,又恼恨上了,“穆青!” 穆青一见这位爷被自己欺负的要炸毛了,忙扑过去,主动投怀送抱,语气也放的软软的,“你喜欢就好!我……也是喜欢的。” 九爷燃气的火又瞬间被秒杀了,瞪着她半响,最后还是无奈又宠溺的“哼”了一声,他就是没出息的拿她没有办法。 穆青吃吃的笑着,觉得这样的九爷着实可爱,出其不意的在那撅着的唇上啄了一口,“还生气么?” 九爷别扭的左右躲闪着眸光,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勾,声音微微低哑,“再多亲两下,就不气了。” 穆青笑着瞪了他一眼,一眼的风情如满园的梅花怦然开放,又踮起脚,把柔软的唇送上,九爷连那一点的距离都再也等不及,猛的付下头,准确无误的含住,一场天雷勾地火激烈的上演了。 热情如火的红梅都没有树下拥吻的两人热情,纯洁无暇的白梅与两人雪白的大氅几乎融为一体,花美,人娇,空气中静静地流淌着甜蜜和欢喜,隐隐约约的喘息响了很久很久。 双喜在远远的树底下也吹了冷风很久很久,冻的脸通红,搓着手原地打转,就是不敢朝着两人呆的地方多看一眼。 快一个时辰了,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他都不知道九爷是怎么找着这地的,哎吆喂,为了不让穆公子的美被其他的狂蜂浪蝶看到,真是煞费苦心、不遗余力啊!只是,真的很冷的好不?你们卿卿我我的,热情如火,他孤苦伶仃的一个很可怜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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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宛熊看人家成双成对只觉得心碎,可也碎不过苏子涵,他听了那一声“呵呵你懂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懂什么啊?难不成这位爷还真觉得是和妹妹情投意合啊! 怎么还越来越说不清了。 九爷难得对他的抽风发癫没有说话,美颜淡淡的,望着那双笑的眯起来的桃花眼目光很深,似是要看透里面到底装了几分真心。 穆青本来被看见男子就被九爷条件反射的挡在身后,这会儿优雅的走出来,看看八爷怀里的白梅,花开的是极好,可那枝干太粗壮了,她可不信那位弱柳扶风的苏小姐有这么大的力气掰断。而那位苏小姐怀里捧着那么沉甸甸的一大束,嗯,这倒是像八爷的手笔,估计普天下也就只有他会这么做了,人家女子都是手里一支,他一下子送了那么多,难道他就没有想过看在别人眼里会怎么多想? “见过八殿下,八殿下手里拿的白梅……好生令人惊叹。” 八爷在九爷眼刀子的伺候下,只敢略略的看了人家一眼,眉眼笑着,献宝似的又把梅花举起来,唯恐别人看不到,“纪小姐真是好眼光,呵呵,只是不知道纪小姐觉得哪里惊叹?不防说出来让众人都感慨一番。” 咳咳,似乎是谁的咳嗽声压制不住,小宛熊翻了个大白眼,觉得这位爷大概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穆青一本正经的惊叹,“此白梅花开灿烂,楚楚动人,如雪一般洁白无瑕,送八殿下此白梅的女子定然极有品味眼光,最惊叹的还是那位小姐一定……天生神力,居然选了这么粗壮的一支,看那折断的切口,哎呀,还是位武林高手,让人好生敬仰,不知是哪位小姐,八殿下可否告知,念卿实在想结交认识一下。” 穆青的语气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偏偏说出的那些话……呵呵,八爷举着那粗壮的白梅笑的僵硬了。小宛熊则笑的一脸爽透,看你还嘚瑟不?就怕别人看不见你有白梅,偏要选那么扎眼的,这下子活该了吧。 苏子涵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对穆青就是深深的一鞠躬,恩人哪,这下子妹妹的嫌疑洗清了吧?噗!天生神力?他家妹妹从小弱的走久了都喘不过气好不?再瞄一眼那粗壮的白梅,觉得更想喷了,刚刚到底三人是怎么一路招摇过来的? 扑哧一声,后面那位天生神力的小姐淡然的表情终于破功了,款款的走过来,对着穆青盈盈一礼,“见过纪家姐姐,子韵这里有礼了。” 穆青也笑着回了一礼,“子韵妹妹客气了。” 两人起身抬眸,眸光对视,眸底是心有灵犀的狡黠和默契,一切无需言说,便都了然于心。 咳咳,八爷从僵硬中复原,貌似无心的把那粗壮的一段给折去,剩下的白梅终于像是娇弱女子折的了,然后才对着一众看好戏的人无辜的笑道,“那个,既然你们都认识了,就无需本殿下介绍了哈!呵呵呵……”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想要认识那位天生神力的小姐么,这就是了。 噗,这下子连穆青都忍不住要佩服八爷这份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这是到了什么变态的境界?九爷也不受控制的抽抽嘴角,苏子涵简直想吐血了,上辈子他们苏家和这位爷有仇吗? 远处的双喜想给八爷跪了,他都臊的抬不起头啊,无痕已经装死,躲得远远的不现身,她被之前主子的表白就给刺激狠了,早已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小宛熊一声长啸,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皮,所向披靡。 气氛凌乱了半响,从弱不禁风到天生神力的苏子韵亲昵的开口,打破僵局,“纪姐姐,这是要去哪儿,我们一起走走可好?” 穆青自然是愿意的,“好啊,今日和子韵妹妹一见如故,一起赏花求之不得呢!” “谢纪姐姐不嫌弃,能的姐姐之愿,是子韵的三世修来的福气。” “呵呵,妹妹再谦虚下去,姐姐我都要脸红了。” “句句都是子韵肺腑之言,纪姐姐莫要取笑了。” “呵呵,好,我信,不过话说你抱着这么一大束梅花不累么?” “累,不然纪姐姐帮我分担一些?” “咳咳,还是算了,我不想让人以为太受欢迎,低调一点总归是好的。” “呵呵,依着姐姐的仙人风姿,就是想要低调都难啊!” 两位聪慧的女子亲热的相携走在前面,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可那股子自然亲呢就像熟识多年的闺蜜知己,让跟在后面的几个男人都不解,难道她们以前认识? 认识不认识的,苏子涵都是乐见其成的,只要不和这位八爷扯在一块,和谁走了都行啊! 九爷却微微有点吃味,好端端的两人赏梅,现在变成了五人行了,尤其是人越来越多,他又不能离的青青太近,因为人家正亲密的和那位天生神力的小姐说着悄悄话,完全忽视了他。 这也就罢了,折梅礼已成,她从此就是他的了,可是周围的那些狂蜂浪蝶能不能不往这边看,当他是死的么? 八爷也郁闷,他都已经送了人家那么多梅花了,难不成还敢有人再送?不送的话,你一个劲的看什么看啊?看的他心里怪怪的,隐约有烦躁之气。 兄弟两人这会儿难得也心有灵犀,同心同德了,快速的走过去,一边分了一个,“青青,你想不想在空中赏梅?一片梅花连成海,是极好看极好看的。” 穆青狐疑的扫了他一眼,还不等回答,九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揽着她的身子飞起,依着他家小青青的聪慧一会儿就明白,还是先把人带走了再说。 “齐天!”穆青出其不意的被飞起,刚想瞪他,可看到下面那壮观惊艳的画面,所有的话就咽下去了。 美,真的是美,那种壮观身在其中时,根本无法想象,只有站在高处,远远的俯瞰,才能深切的体会,深深的惊叹震撼这大自然的给予奇迹。 身子被紧紧的搂在那温暖的怀里,巧妙的为她遮住冷冽的风,又不会影响她的视线,穆青心底暖暖的都是甜蜜,不再计较那货的小心眼了。 而梅林里,八爷瞅着九爷潇洒的揽着佳人神仙一般的飞走了,很懊恼怎么没有先行一步,还有什么招数呢? “苏小姐,本殿下忽然想起还有一处梅花开的很好,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想不想去?” 噗!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那还敢去吗? 苏子韵饶是聪慧,也是一时呆住了。 八爷自问自答,“你一定很感兴趣是不?好,本殿下这就带你去,你见了那里的梅花,一定不会后悔的。” 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那还在呆怔之中的苏子韵就走,那动作迫不及待的……让人害怕。不是他着急,而是不趁着现在人家还没回神带走,一会儿想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九弟都把佳人拐跑了。他这个情场高手要是拐不走,面子往哪儿搁啊? 苏子韵眸光眨啊眨,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无痕僵硬着一张脸,不知道是跟着还是不跟着,要不要去解救出那位良家女子啊? 苏子涵惨白着脸,楞在原地无措了,这是公然抢人了?光天化日的,八爷要怎么个作腾啊?他几乎可以想见自己回家后,等父亲听了这些传言,一定会劈了他的,一定。 呆在原地欲哭无泪的还有双喜,呜呜呜,他这是又被扔一边挨冻了? 想起九爷还要继续演的戏,快该穆公子上场了吧,他愁眉苦脸的往园门口处走去。 九爷和穆青在空中飞了半响,整个西山逛了遍,才在一处房子面前落了下来。 房子不大,只有两间,造的很是简单,像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夜白守在门口,看着两人走过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走进去,屋里竟然还是暖和的,生着火炉,火苗烧的很旺,炉边映照着假穆青和双喜那两张纠结的脸。 “九爷,穆公子,您们可算是来了!”假穆青皱着的神情终于舒展,易容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像这一回觉得辛苦,打死他也不再干了。从园门处走到这里,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可是多多少少的还是会遇到一些,男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倒是还好,可防狼一般防备他干什么啊?还有那些女子,目光灼灼的,随时都要走过来一样,吓的他差点跑起来,难道现在的风气都这么开化了? 他一路半低着头,所以那容貌什么的没有人看出破绽,至于身高,呜呜呜,他硬是用了缩骨功才把腿变的短了,大冬天的练那个功着实不好受。 他满腹心酸委屈,可人家九爷瞪着他那张脸,却是嫌弃的哼了一声,“还不快点洗去?” 假穆青捂着心碎的胸口默默流泪去洗脸了,穆青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谢谢,辛苦了!”顿时那作垂泪状的人就挺直了脊背,一脸粲然了,“不辛苦,为穆公子分忧,属下不胜荣幸。” 切!双喜鄙视的翻了个白眼,刚刚是谁不停的在哭诉接了这倒霉差事的啊? “青青,你也去换了吧,一会儿我们去梅花殿那里玩。”九爷取过双喜提的的那个大包袱,亲手翻出里面的衣服,也很想亲自伺候人家穿上。 穆青嗔了他一眼,默默的取过,进里屋自己换去了。 九爷很遗憾的望着人家的方向,无数次的感慨,他家小青青怎么就那么害羞呢?又不是没有见过,咳咳,脑子里忽然就跳转到迷人的风光春色里去,美颜红了红。 双喜猛垂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怎么九爷动不动就脸红呢,这是又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啊?   ☆、第九十章 梅花殿 题诗 穆青换好衣服出来,没再穿那件与九爷同款的情侣大氅,而是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锦缎披风,里面是月白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滚一圈精致华贵的长毛,暖和又漂亮,称的小脸越发莹润光泽,珍珠似的,熠熠生辉。 那假穆青也早已洗去易容,露出真正的面目,看着走出来的本尊,情不自禁的慨叹,“穆公子的风采,属下即使易容再高,也难以模仿三分。” 因为那不是一张脸长的像不像的事,也不是身高体型,而是天生的那种气质,那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神韵,太独一无二,根本就学不来。 糊弄那些眼拙的人还好,但凡对她熟悉的,一看便能看出破绽。 假穆青慨叹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九爷的忌讳,吓的就要请罪,九爷这次却没有罚他,因为他也觉得他家小青青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尤其是在他的心底,那就是唯一的存在奇迹。 九爷轻哼了一声,这事就算过去了,那假穆青心底那个觉得幸运啊,哎吆喂,躲过一劫了吧? 谁知,接下来……最要命的才开始。 “你扮作青青女子时的模样,就以刚刚赏花受了凉为由留在这屋里,夜白和双喜会留下来照看,若是有人来,你知道该怎么办。” 九爷面无表情的说完,不看那几张纠结痛苦的脸,拉着穆青潇洒倜傥的走了。 身后,假穆青欲哭无泪,呜呜,还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呢,扮女子?他有那么娘娘腔吗?双喜不是应该更合适? 双喜的脸比他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不想留下伺候行不?看男装版的替身就已经很吐血了,还要再看一次女装版的,他好想死。 夜白在门外吹冷风,觉得吹着冷风,一边挨冻一边赏梅,真真是一种无比幸运的享受啊!阿嚏…… 走了几步路,穆青挣开九爷的大手,“别闹了,你想再戴上断袖的帽子啊?”这货牵着她的手还不老实,一个劲的摩挲,挠她手心,越来越会*了。 “青青……”九爷耳尖红了红,想起曾经的那些压抑克制的禁忌暗恋,那些恼人磨人的辗转反侧,那些羞于启齿的身子变化,浑身都热了热。 穆青瞪了他一眼,见那货忽然眸子春水荡漾,波光潋滟的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忙离的他又远了些,咳了一声才道,“你刚刚说我们要去哪儿玩的?” 九爷对他家小青青疏远他很不爽,不过看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挡不住,他也只好压下心头的火热,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可不是女儿身的青青,他总不能也不允许别人看。 “去梅花殿,那里是父皇在这西山建的一个简单的行宫,到了冬天赏梅的季,便会来小住些日子,后宫的那些嫔妃也会随行。” “喔!那我们去做什么啊?”穆青有些不解,这位货可不是爱去凑热闹的人,更不可能是出于礼貌,前去拜见。 九爷听她的语气也知道他家小青青在想些什么,挑挑眉,不以为然道,“那梅花殿平时一般人是进不得的,不过每年的折梅节上,只要有帖子的都可以前去赏玩,那殿前有一棵梅树,足有上千年,很是稀奇,开两色花,红白相间,世人皆传说,这是古时候,一对男子女子情投意合,在梅园里互相折梅相送,奈何家族不同意,于是便一起殉情,死后埋在这里,开出了这红梅白梅并存的稀奇景色,意为相依相偎、生生不离。后来每年折梅节,不管是否定情的男女都会去树下许愿,祈求个好姻缘。” 他往年也来过,却都不屑一顾,可今年,他想和青青一起去。不管有没有用,那个寓意总归是好的! 穆青也不信奉这些传说,不过对活了千年的梅树还是感兴趣的,又是两色花,便更觉得稀奇了,前世她喜爱作画,除了莲,便觉得梅最适宜入画,尤其是古梅,虬劲苍凉的枝干,遥远暗沉的色泽上开着楚楚动人的花,就像千年的岁月一刹那涌至,那种跌宕澎湃的心情很难形容,总是有种想要去触碰的感觉。 对于古老的东西,她总是难以抵抗,不管是古迹,古书,古树,古玩,还有……这个古人。 两人赶到的时候,那棵梅花树周围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男子,女子分开两个半圆,合围着那棵古老的树,最上位的是一身龙袍的齐泽生,还有后宫那几位打扮的矜贵亮丽的嫔妃。 此刻,一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古树下,一个人正在作画,青色的披风上有缤纷的梅花瓣落上,清俊的面容带着一抹孤傲悠远,摒弃世间红尘俗事,只专注于手中的笔,只凝神于桌面上的画。 隔的有点远,穆青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不过那作画的人却是熟悉不过,正是她的义兄,第一才子纪清宜。第一才子的名头自然是非常响亮的,四周皆寂寂,眸光热烈期待,想要一睹新鲜出炉的传世名画。 穆青拉着九爷立在远处,暂时没有靠近,怕影响了纪清宜作画,她看着那棵上了千年的古树,情不自禁的赞叹,果真是个奇观,主树干估计要十个人围起来才能搂住,巨大的树冠像是一把花伞,撑起在天空,树下摆着桌子椅子,还有文房四宝和一把琴,看来刚刚在这里表演节目来着,若是不被那货拐到旮旯角去表白,就不会错过了。 两人又等了一刻钟,纪清宜终于画完,立刻有人过去小心翼翼的拿着先去请皇上欣赏,齐泽生满脸笑意的看了一会儿,身边的几个嫔妃也笑着往哪画上瞄了几眼,皆是赞叹声,下面的众人更是迫不及待了。 得福得了齐泽生的允许,把画高高的举起,于是,众人才有幸看到,那副令人惊艳的梅花图,一声声赞叹此起彼伏的响起,齐泽生愉快的哈哈一笑,“清宜不愧是天下学子们推崇的第一才子!我天齐有如此有才之士,朕甚欣慰!” 随后,众人接二连三的恭贺声也适时的响起,纪清宜面色淡淡,表情平静的不见半点激动欢喜,仿佛对这一切的追捧恭维都置身事外一般。 齐泽生笑着环视了下四周,“可有人能为此梅花图赋诗一首啊?诗画一体,相辅相成,再添一份雅趣。” 话落,刚刚还热烈的气氛就顿时安静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抬头了,梅花诗谁也能做,可是能配的上第一才子的画,那样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自从那一次赏菊论诗会后,这众人的心里就好像有了阴影一样,总觉得自己做的那诗惨不忍睹的拿不出手去了。此刻,想着穆青今日也是来了的,还是不要出头的好,免得贻笑大方。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四下不解的张望,咦?话说那位抢风头专业户怎么不在场呢?要是她在,刚刚那些表演怕是博不了一阵阵的掌声吧?有些人不能比,不比的话都是惊艳绝绝,可一比,便都打落在尘土里。 所以,那人不在,于众人的心头便是少了一座仰望的大山,甚好甚轻松! 可该来的总是挡不住,有人还是发现了圈子外的两人。 “九殿下,穆少儒!” 这一声呼,众人的目光就都引了过去,好奇的、惊异的、复杂的、还有懊恼的,各种眼神,都飞到那两人身上。穆青淡淡的勾唇浅笑,一身的风华超然脱俗,九爷清冷的傲然睥睨,浑身天成的王者气势难掩。 两人并肩迎着所有人的瞩目,从容优雅的走过来,直让人心中暗暗赞叹,好一双翩翩如玉佳公子。 “儿臣参见父皇!”“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礼,齐泽生眸光闪了闪,其实两人一出现,他在高位上一眼便看到了,只是以为站在儿子身边的会是未来儿媳,却不想……“呵呵,都平身吧!” “谢父皇!”九爷在他家小青青的眼神暗示下,还是很守规矩的行完了礼,才在高位下,寻了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还非常殷勤的为某女也占了一把,让那搬椅子的小太监很是头痛,那把是八爷的啊,那位爷还没有来,一会儿若是来了,要坐到哪里去? “谢皇上!”穆青行完礼,却无视九爷的眼神勾引,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边,她过去算怎么回事?那里坐的都是皇子好不?大皇子,三爷、四爷都赫然在列,那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解不开的谜团,至于么? “呵呵……穆少儒来的正好,朕刚刚还在问,谁能为清宜公子的梅花图赋诗一首,这个重任可非你莫属啦!”齐泽生虽然对她和自己儿子走的过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她有才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儿子将来顺利登上那个位子,就不能太拘小节了。 穆青谦虚的一躬身,“微臣不敢,皇上谬赞了。”她不想再出什么风头了好不?因为四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快要把她给点着了。 可齐泽生却不容许她拒绝或是退缩,将来辅佐自己的儿子登封临顶,就是要有面对一切目光的勇气还有孤寂,站在高处,无法不孤寂啊!“哈哈……穆少儒太过自谦了,你们二人可是师兄弟,才情伯仲之间而,清宜你自己说,是否愿意让穆少儒为你的梅花图题诗?” 纪清宜无奈站出,看了穆青一眼,那眼神里有歉意。“清宜确实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师弟是否愿意。”他这番话有不得不说的成分,皇上压下来,他总不能不成全皇上的意思。而他的内心其实也是愿意自己妹妹来题诗的,他有他的骄傲,别人提的他看不上,可她题的一定是极好的,或许自己的梅花落了气势也说不定。他之所以歉意,是看出她大概是不想再被别人说成是抢风头专业户了吧? 穆青心底叹息一声,果然还是躲不过,“师兄有此意,青怎敢不从,只是怕题的不好,污了师兄的这一副好画!” “呵呵……你们俩啊,师承纪太儒的门下,那才情自不必说,这谦虚的性子啊更是尽得太儒真传了!”齐泽生呵呵的打趣着,言语之间的欣赏毫不遮掩。 众人接着也是一番很有眼力的恭维应和,直说的穆青很想叹息,她那是谦虚么?保不准这些人心底想她是在欲擒故纵呢? 那副梅花图又重新铺展在桌子上,穆青看了一眼,枝干虬劲有力,梅花栩栩如生,构图疏朗、落落大方,很难的的一副佳作,比起自己来还要更胜一筹。眉头微微沉吟一刻,提笔,一挥而就。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第九十一章 树下展示才艺 行云流水般的诗词题在画的空白处,与那一簇簇的梅花遥相回应,相映成趣,梅花成就了诗词的丰满动人,诗词成就了梅花的韵味风雅,诗画一体,天作之合。 纪清宜就站在边上,第一个先看到,情不自禁的朗诵出声,心底一*的悸动,知道她会写的很好,只是每一次她的好都会出乎他能够发挥的想象,让他除了惊艳就是震撼,他的画配这样的诗词还是落了气势了。他却生不出一丝的嫉妒,这是他的义妹呢,如他老爹之言,这是他们纪家祖上修来的福气啊! 伴随着纪清宜的诵读,众人的脸上初始的惊艳震撼后,便是那种果然还是抢风头的挫败无力感,还有深深的庆幸,好险啊,刚刚没有站出来丢人现眼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好,好画好诗,堪称传世经典。”齐泽生率先拍了一下手掌,接着众人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比起之前那些来热烈了不知多少倍。 之前那些表演过的人脸色就有些复杂了,宫里的那几位公主也是现过才艺的,此刻凝视着梅花树下超然脱俗的翩翩公子,眼神都有些亮,亮的九爷都感觉到了,不爽的眼神往那几位花枝招展的公主堆里扫了一下,才让她们收敛了一些。 齐羽落只看着纪清宜,眸光酸涩而眷恋,她早已折了一支白梅,也在这古树下许了愿,老天爷会怜惜她、保佑她吗?若是他拒绝了,她……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司马宣和郑心仪刚刚也都弹了曲子,才艺自不必说,从小苦心练习,就为了这一日可以让那人多看自己一眼,可是,眼睛是望着她,里面却没有她。就算是掌声再热烈,都换不来他的一个微笑、一个肯定。 若是天生凉薄无情也就罢了,可刚刚,那凤眸里的光华灼热哪怕再克制压抑,也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苏子涵、展云鹏还有一直未露面的司马卓也都在之前表演过了,今日折梅节,皇上保不准就都给指婚了,心底也都有数,必是和将来的利益前程有关,弹个曲子舞个剑也只是凑趣,真正的决定权都在皇上手里,不过此刻看着穆青平静从容之间就成就了那样的诗词,心底还是震动了一下,于别人总是难以想象的经典,难以跨越的奇迹,可于她,只是弹指间一挥而就的潇洒。 这样的人才,要被指到谁家? 齐泽生身边的几位嫔妃也都暗暗的猜测着,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自己儿子所用,该是多么的如虎添翼。而德妃却在微微皱着眉,总觉得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个男子哪里怪怪的,以前虽然因为她和儿子的传闻听说了她不少事,可是却都没有见过,唯一一次就是在赏菊会上,那时候只觉得人家姿容清秀,才气逼人,极有风华,可现在再看,怎么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她旁边的淑妃只一个劲的往远处瞄,自己的儿子又跑到哪儿疯去了? 高位之下,是几位皇子的专座,大皇子笑容温和,三爷凝神专注,四爷在慢慢的品味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越是品越是心动,越是无尽的后悔,那一日的错过,以为错过的只是一个人才,却不知错过了他的心之所在。 九爷表情有些纠结,为她骄傲吧,又觉得酸酸的,还要担心自己的情意太外泄被人察觉,可要是表现的无动于衷呢,他又控制不了他的心,真真是为难啊! 齐泽生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众人的变化尽收眼底,又是呵呵一笑,“穆少儒,你和老九来的晚了一步,刚刚这里可是热闹的很,诸位才子佳人都在梅花树下现了才艺,祈了愿,朕也为了让气氛更热烈,制定了个规矩,哪一人表演的好,众人便可以将手里的梅花送给她,谁得的梅花最多,谁就是这次折梅节的赢家,朕会设宴款待,奉为上宾。清宜的画已经完成,穆少儒也表演一个如何?” 齐泽生话落,穆青直觉的就要拒绝,她实在不愿被人称作抢风头专业户,而众人也是下意识的眉头紧皱,完了,那人又要把人往泥里踩了,能有一回出现不是为了不打击人的不? 当然也有期待的,穆青上一次弹奏的那首梁祝演绎的如泣如诉,打动了多少人的心扉,这一次还会做出更好的么?下意识的在人群里找,那两位红颜知己可也来了? 墨白忆和周玉叶当然来了,不过一直在人群的外围中,没有引起注意,刚刚的表演,她们的身份不够,也没有上去,此刻看着花树下的穆青,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 穆青还想拒绝,大皇子忽然开口,“穆少儒当初在赏菊会上的那一首曲子惊艳四座,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多少人如本殿下一般念念不忘,渴望再次一饱耳福,穆少儒可不要拒绝才好啊,不然多少人该要深以为憾了,呵呵……” “是啊,本宫也着实想听,那首曲子就是在宫里都被不停传唱,穆少儒既然有此大才,可要多多的造福百姓才是。”皇后也一改往日高贵冷艳,亲切的好像对她的词曲是多么的感兴趣。 齐泽生眸光一闪,贤妃也下意识的多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九爷则凌厉的飞了眼刀子过去,气息微冷,皇后心底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穆青想要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躬身道,“微臣得皇上,皇后娘娘,大殿下的厚爱,莫敢不从,如此就献丑了。” “好,不知穆少儒准备表演什么?” “即是折梅节,又身在梅园,便弹一首和梅花有关的曲子吧。” 穆青从容的坐下,倩倩素手抚在了琴弦上,于是凄美缠绵的琴声在满园的梅花树下飘荡开来,伴随着清幽的花香,一声一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间多少故事,最*是梅花三弄……” 低柔楚楚的歌声缓缓的流淌,似在诉说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众人如被盅惑一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或发痴,或追忆,或哀伤,或沉思,任是心机城府如何之深的人,此刻也在这直击心扉的曲子里失了神,怔怔的无言。 曲落,众人又是痴傻了半响,才后知后觉的鼓掌,掌声比之之前那一次还要激烈如雷鸣。 “好曲!”“好词!”“好意境!” 众人已经不会形容了,以为那首梁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好词来夸赞,到了这一首,心底搜肠刮肚也已无言,只有一个好字。 众人望着穆青,眼神已经不是简单的羡慕嫉妒恨了,而是有一种近乎崇拜的仰慕和敬畏,这样的人可不是一句人才那么肤浅了,她简直是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若是再让她唱下去,还会有什么更震撼的惊艳? 众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期待,悸动而热切,就像前世那些疯狂的追星族,心不由己。 连齐泽生都情不自禁的陶醉,一脸的意犹未尽,“穆少儒此歌曲真是令人肝肠寸断啊,今日折梅节,可算的上是欢喜的盛事,能否再弹奏一首欢快温暖一些的,不然在场的众人都要被你打动的流泪了。” 穆青皱了皱眉,有种骑虎难下的无奈,在场的众人以年轻人居多,此刻开始热情的起哄,场面一时沸腾如煮开的水。大有她不唱就不罢休的执着疯狂。 穆青最终还是妥协了,又唱了一首春暖花开,温暖柔和,淡淡的欢喜,浅浅的情意,适合今日的氛围。 “……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发的爱……生命如水,有时平静、有时澎湃……穿越阴霾,阳光洒满窗台……” 众人圆满了,心里如被温暖的温泉水熨帖,满眼都是花开在春风里,忘了这是冬季。 穆青坐在梅花树下,安安静静的低吟浅唱,唱的空气中都是温暖的味道,唱出每个人心中的春暖花开。 结果不言而喻了,穆青当之无愧的收获了最多的梅花,被齐泽生奉为今日的上宾,设宴款待。 今天来的足有上千人,自然不会都被留下来参加宴会,只有品级身份足够的公子小姐才会留在了梅花殿,剩下的便只能打道回府了。 梅花殿里开了有十桌,君臣同席,本会多有拘束,可今日齐泽生龙颜大悦,把穆青放在尊贵的位置上,又一直笑语欢颜的,渐渐众人便也放开。 席间,气氛热烈,推杯把盏,宾客尽欢。 穆青在的那一桌上,除了皇上就是皇子,还有纪清宜和苏子涵,司马桌和展云鹏也在,加上她正好十个人,本来展云鹏那把椅子是给八爷的,可是一直到席面结束,也不见八爷出现,除了苏子涵,也没有几人关心为何爱凑热闹的八爷会缺席这种场合,众人的注意力大都放在穆青身上,可谓是众星捧月。 众人都饮酒,穆青实在推诿不过,也浅浅的抿了几口,一张清秀的小脸顿时如梅园里的红梅绽开,一时夺人目光,惑人心神。 几位皇子的目光就不必说了,三爷四爷那双凤眸里的情意几乎就要掩饰不住,连大皇子都呼吸窒了窒,苏子涵心底的怪异越来越强烈,齐泽生眉头微皱,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纪清宜频频为她挡酒,九爷一个劲的懊恼,只想把她赶紧藏起来。 终于熬到宴会结束,九爷迫不及待的想拉着他家小青青跑的远远的,奈何齐泽生忽然唤住他,还有三爷、四爷、大皇子,一起叫去书房议事。几位嫔妃也跟了进去,众人便都有些心知肚明,这是要指婚的节奏了。不知道哪位千金小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九爷无奈随了齐泽生离开,却眼神示意纪清宜,务必看好他家小青青,暗处还有青龙卫守着,若是有特殊情况,可随时召唤他们现身。 纪清宜看九爷那一脸的酸和不爽,也能领悟人家的示意是什么,自然是看好了人不要被其他男子看了去呗!保护安全什么的有青龙卫,他那点功夫也不够用。 苏子涵也跟了出去,他心里那股怪异强烈到忘了九爷的忌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穆青虽然喝了一点酒,可神智却是无比的清醒,只是那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很醉人。出了殿,想寻一个僻静的地方散散酒气,没走几步,就遇上了等在那里的周玉叶和墨白忆。 两人小脸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看来是等了一段时间。 “小白,玉叶!”穆青笑着走过去,来了梅园一直想见她们一面,却一直没有遇到。 “青!”“穆大哥!”两人等了半响,终于见了她,神情很是欢喜。 穆青一只手拉一个,触到的都是冰冰凉凉的,心里有点歉疚,“怎么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呢,看手都凉成什么样了。” 两人也都穿着披风,可是那披风比起穆青穿的那件来就寻常多了,保暖性自然就不是很好,可两人进不去正殿,等在别处,又怕错过来,所以还是等在这必经的路口上最保险,穆青如何不知她们俩的心意,怜惜的把那小手放在自己的披风里,紧紧的收拢,一点不避险的嗔了一句,“两个傻姑娘。” 那俩傻姑娘更是不避险的往她身边靠了靠,笑的很欢喜又动容,可穆青身后跟着的两人就惊呆了。 ------题外话------ 新文求收喔,么么哒!   ☆、第九十二章 屋里三人叙话 纪清宜自是知道穆青是女子之身,做这些虽然显得太亲密,可是都是女子倒也无妨,可苏子涵却是一脸被刺激到的模样,穆青在他眼里那绝对是清清淡淡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怎么会……知道她们之前郎情妾意,可也不至于大庭广众的就恩爱成这样吧? 纪清宜扫了一眼苏子涵被吓着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重重的咳嗽一声,“师弟,还是寻个地方叙话吧,莫要让两位小姐冻着了。” 穆青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自从这两个也知道她是女子后,她便言行举止上更亲密无状了些,倒是忽略了身后可还站着别人呢,小脸热了热,把俩人的手拿出来,却没有松开,“小白,玉叶,我们到那边说话。” 俩人应了一声,乖巧的跟着她,那千依百顺的模样好像小媳妇似的,纪清宜嘴角又抽了抽,表示看着三个女子这般作态实在不习惯啊! 苏子涵更是目瞪口呆,哎吆喂,看人家这本事,不但才气过人令人羡慕,这对女子的的手段也真真的厉害,瞧那俩人相处和谐的模样,哎呀呀……若是男子们将来都有这本事,还愁家宅不宁? 如今穆青的气势可谓如日中天,刚刚还被皇上奉为上宾,谁见了不是一脸的恭敬,所以穆青拉着两人的手进了偏殿的一间客房,那守门的侍卫见了不但不阻拦,还很殷切的开了门请几人进去,又热情的告知里面有茶水糕点,可以放心的享用等等。 随后进来的苏子涵和纪清宜似笑非笑的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没有嫉妒,坦荡的让对方的心里都是一安。 那边三人已经坐下,就围着房间里的火炉子,个个小脸被炉火映的红扑扑的,绽放着相遇的欢喜,穆青给她俩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手里暖着,随后把茶壶递给跟进来的两人,眼神似笑非笑的,意味很深,当她不知道他们一直跟着她是为什么是不? 纪清逸咳嗽了一声,寻了个远处的椅子坐下,倒了一杯茶,开始若无其事的自斟自饮,如今他那脸皮是越发的厚了,面对妹妹的促狭也能坦然自若了,苏子涵就更是无所谓了,呵呵的干笑了一声,也坐到纪清宜对面去,喝起茶水来,为自己打了个圆场,“呵呵,坐在这里赏梅还真是好呢,视野好,又暖和,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打扰,清宜兄以为如何?” 纪清宜面不改色,“子涵兄所言极是!” “如此,不若一同赏梅如何?” “正有此意!” 两人你来我往,配合的倒是默契,打定主意就坐在那里不走了。虽然于礼不合,咳咳,那啥人家在那里互诉衷情的,他们这电灯泡当的不厚道,可是……九爷的交代可不能不理会啊,所以这讨嫌的恶人是当定了。 穆青知道这是那货的意思,估计是不放心,寻了这俩人看着自己呢,她倒也无所谓,周玉叶和墨白忆却有些不自在,她们俩可没有想到这俩个大男人会一路跟着进来,还那么大刺刺的坐在窗户边上不走了,想说些体己话都觉得不方便。 尤其是小白,那边坐着的其中一个可是她一直暗暗仰慕多年的人,心里能平静的了吗?平时也是洒脱大方的性子,这会儿却是坐的有些拘谨了。 穆青想起自己想要帮她一把的事,忽然一笑,“小白,玉叶,我们说我们的,当某些人不存在便好。他们虽说有点……讨嫌,但是绝不会当长舌妇,乱嚼舌根的。”言外之意便是可以畅所欲言了,纪清宜当然是放心的,如今苏子涵的立场她也已经明了,是站在那货一边的,一荣俱荣,又怎么会坏事? 穆青明显带着奚落调侃的话,让某些人咳嗽了一声,差点呛着,温文尔雅的气质顿时有点破功,讨嫌?长舌妇?他们可都是堂堂世家贵公子,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周玉叶神情有些惊异,小白却是舒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如此,小白就不客气了,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望公子不要见笑才是。” 咳咳,那两人尴尬的咳嗽的更重,很想躲出去,很想。外面早已安排好的青龙卫觉得还是在外面守护好啊,吹冷风什么的不怕,就是怕人家这含沙射影的收拾。 穆青见那俩人面红耳赤的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才对着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周玉叶问道,“玉叶,那日……我和九爷曾去过你家,你可是知道?” 闻言,周玉叶小脸一暗,眸子里闪过一抹伤痛,“穆大哥,我,我对不起你。”依着穆大哥的聪明,想来那日的事情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她那日被禁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知道,可事后却也听了不少,也什么都明白了,父亲竟是想要利用她拉拢穆大哥,还不惜狠心对她!真的是伤透了心。今日她本不想来的,可是父亲偏偏要她来,后来她也想跟穆大哥解释一下,便忍者心里的难受来了。她不知道父亲今日又要用她筹谋什么,可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会再答应。 眼圈一红,声音便带了一丝哽咽,穆青拿出自己的帕子便递了过去,“傻丫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倒是我连累了你才是,若不是因为我,你何至于受那份罪?” 周玉叶拭了拭眼角的泪,坚定的道,“你放心吧,穆大哥,我绝对不会让父亲的计划如愿的,哪怕是拼上我一条命!” 穆青微微动容,“傻丫头,别说胡话,他是你的父亲,纵然会有些心机,也断不会对你太过狠心,而且你就对你穆大哥那般没有信心吗?相信我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去解决,不许你想三想四的,安心当我穆青的好妹妹便是。” “穆大哥……”周玉叶又开始哽咽,泪珠了不要钱似的滚落,小白坐了过去,挨的很近,帮她擦着泪,“傻妹妹,有青护着你呢,哭什么啊,你忘了当初青可是还在皇上面前为咱们请了圣旨的,连皇上都会护你周全,你莫要胡思乱想了,瞧,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兔子就不漂亮了,可要比姐姐丑了,当心青不喜欢你了哈!” 小白笑着打趣,眼神不着痕迹扫了窗户边的两人一眼,她知道纪清宜是知道穆青是女子之身的,可是另一个却是不知道,所以适当的演戏还是要有的,如此又哄了玉叶,又调和了气氛,还能麻痹别人,一举三得! 穆青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又似有若无的瞄了纪清宜一眼,但愿小白的聪慧通透他也能看出来,如此,她帮衬着也好成就好事。奈何纪清宜这会儿倒是极其守礼,眼神只望着窗外的红梅,没有半点的反应。 穆青心底就叹息了一声,还不如苏子涵呢,好歹他还侧了一下目,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义兄就是个书呆子、老古董,喜欢上的女子还真是要吃不少苦,果然,小白的脸色暗了暗,随即唇角的笑有点自嘲,自嘲自己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穆青见了,心底不忍,不由的拍拍她的手,眼神鼓励,什么都还无需说,小白已经是明白,也笑了一下,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如今倒是贪恋起来了。 穆青咳了一声,换了话题,“玉叶,怎么没见你姐姐一道来?”两个姐妹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好的形影不离么? 说道这里,周玉叶脸色更暗,有些欲言又止。穆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这话一落,不止是小白心底动容,那坐在窗户边上的两人也是面色一动,这话的分量可是够重的,人与人之间最难的便是相互信任,坦诚以待,她能如此,他们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感动。 听了穆青这话,周玉叶放下心来,语气有些低落,“姐姐不用参加折梅节了,因为……她已经许了人家了。” “喔?许了人家?许给哪位名门公子?”穆青诧异了一下,觉得这消息很突然,那个周金枝不是喜欢逸轩么?怎么会许给了别人?而且看玉叶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了。 果然,“许给了……大皇子殿下做侧妃。”周玉叶自从来到京里,又经过了那么多事,也不再是当初在汉阳府的那个任性娇蛮的小姑娘了,虽然不是很懂政治,可多少还是知道些,自己的父亲怕是早就是大皇子的人,非要自己许给穆大哥,也是想要把穆大哥拉拢到大皇子那边去,可是他却不知道穆大哥是女子,且和九殿下情投意合,岂是他用那些小手段就能拆散的了的? 穆青皱了皱眉,小脸难得郑重了起来,周金枝那样的性子嫁到大皇子府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她不用多想也能预料到几分,虽然她对她并无太多感情,可说到底是玉叶的姐姐,她倒是有些不忍心看那个单纯的姑娘跳进火坑里去了。 ------题外话------ 今天更的好少喔,呜呜,情绪不是很好,很多琐事搅乱,亲们体谅海涵哈,么么哒!   ☆、第九十三章 愿意赌一把 只是……穆青皱了皱眉,迟疑的开口,“玉叶,你姐姐她可是愿意?”若是被胁迫的,那她倒是愿意看在玉叶的份上相助一场,可人家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她也就无能为力了。 闻言,周玉叶眼神更加黯淡无奈,“穆大哥,我也不瞒你说,姐姐她……原本是对柯公子有心思的,可是柯公子却对姐姐无意,姐姐后来便也死了心,她原本性子就软一些,父亲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好话,便答应了,毕竟能攀上大皇子那门亲事,一般的官宦家里还是觉得有脸面的,而那大皇子也去过家里几次,不知道跟姐姐私下见过没有,后来姐姐的态度变更是……我也劝过的,可姐姐却听不进去了。” 说到这个,周玉叶也是有些难受,本来亲密不分的姐妹因为这个有了点嫌隙,总是让心里不舒服,而她最担心的还是大皇子那人,外面听着名声不错,虽然没有大才,却是温和敦厚,若是搁在以前,她也会如是想,可自从她被人推下水以后,便不再相信了。 穆青也是神色微沉,看来玉叶的那个姐姐被大皇子洗脑了,那般软弱的性子是极其容易被蛊惑的,这事就不好办了,人家愿意,她总不能去拆散吧? 小白看着两人都有些凝重的表情,忽然开口,“青,玉叶妹妹,你俩也别想太多了,这人啊,一个人一个缘法,都是自己选择的,是好是坏,将来也是自己受着,别人即使能帮一次,可谁也帮不了谁一辈子,所以,由着她去吧,吃了亏便长记性了,不然躲过了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 周玉叶的神色便有些释然,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她确实也尽力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这般想着,小脸上就轻松了一些。穆青对着小白点点头,笑着打趣,“小白几日不见,这见地是越发的通透了,说不准哪一日就参透了,成了仙女去。” 周玉叶闻言也笑着道,“嗯,依着姐姐这相貌,成了仙女也是那最最好看的。” 墨白忆见两人神情都没了刚刚的沉重,松了一口气,笑着嗔道“你们俩真真是没良心,我好意劝慰,倒是合起伙来调侃我了,下次我就好生的在一边看戏就好。” 穆青就呵呵呵的笑起来,她就是喜欢小白这洒脱的性子,眼神又瞄过那边端坐方正的纪清宜,只是再一次让她失望,那木头还是只肯望着窗外,倒是苏子涵时不时瞅这边一眼,眼神怪怪的,更多的是沉思。她也不担心那秘密会识破,早晚都会让他知道的,她倒也不担心他看出来了会说出去。都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那种自毁长城的事这看似老实的狐狸断不会干的。 穆青还想着怎么给俩人牵上线,一个太守礼教,一个又有着根深蒂固的尊卑,着实有些棘手,正沉思呢,外面忽然响起一道低声的通报,不是之前的护卫,而是暗中守护穆青的青龙卫赵云,“穆公子,羽落公主过来了,想……见一下清宜公子。” 穆青就皱了眉,难道那位公主今日真的想要送给义兄白梅?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小白,果然那张明艳的脸自嘲的苦笑一声,眸子里的神采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她又朝着纪清宜看过去,那人已经站了起来,开了门就要出去。 “师兄,遵从你的心意决定就好,不要有所顾忌,这事关你一生的幸福,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纪清宜开门的手微微一僵,心里却是暖的如四月的春天,有这句话,他这个当义兄的知足了啊,哪怕是舍弃了最初的信念也值得了,没有回头,声音柔和的带了一丝颤意,“好,为兄记住了,你且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纪清宜说完出去了,苏子涵惊异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要跟着出去,想了想又顿住,叹息一声,还是坐在了窗户边的椅子上,眼神超外望着,那个角度看的正好,齐羽落竟是一个丫鬟也不带,自己只身一人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白梅,白的很刺眼,他心里一跳,直觉的不太好,那张脸上的神情太过决绝,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穆青看着他惯会装的漫不经心的额脸上难得凝重起来,也不由的走到窗花边上,这一处小院子很是僻静,自从她进来了,青龙卫们便很自觉的清扫了周围的闲杂人等,所以院子里只有纪清宜和匆匆赶过来的齐羽落。 这边离着那两人站的地方有些远,穆青又没有武功,所以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可齐羽落手里拿的梅花她可是看的真切,眉头皱了皱,其实她还是很欣赏这般敢爱敢恨的女子的,至少比那些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赌上一生的闺秀们要强太多,敢于选择自己的感情本就是一件莫大勇气的事,更别论还要承担那沉重的后果,若非她是良妃生的,她倒是也乐见其成,可是……义兄不喜,再者站的立场也不同,终是麻烦,不过生硬的拒绝了,依着这公主的烈性子,不会想不开吧?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和良妃的梁子可就结大了。良妃的娘家可是兵部尚书府,握着兵权的,所以还是要好好的处理妥当才好,免得给那货埋下祸根。 “子涵,你怎么看?” 苏子涵正沉思,忽然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不由的一怔,她可是从未这般喊过自己,片刻又是心底一震,她终是相信自己,也把他当自己人了吧?脸上不由的就有几分动容,“依着你的聪慧,又何需问我,唉,有点棘手,一旦处理不好,对九爷是个麻烦。良妃娘娘背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啊,据说……太师是站在她那边的。” 穆青闻言心头就更重了一分,如今朝中的势力,师父自然是站在那货那边了,郑太保不知道是大皇子的还是四爷的,可肯定不会是那货的,太师一直保持中立,却原来是良妃的助力,可良妃没有儿子傍身,那么自然会选择其他的皇子,之前也听说过应该是四爷那边的,若是这边得罪的狠了,那么便更是投向了四爷,那货虽然有皇上宠着,可天家的事情谁说的清,不到最后一刻,都无法预料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会是谁,一切都是凭势力说话,自然是能少结一个敌人是一个了。 察觉的身后熟悉的气息,穆青忽然开口,“小白,你可愿意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赌一把?” 墨白忆浑身一震,“青,你……” 苏子涵都诧异的看了穆青一眼,不明白怎么她忽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去了。周玉叶倒是看出来几分,眼神有些亮。 穆青转身,很认真的看着她,“小白,我知道你的心意,而我也是真的喜欢……你能做我的嫂嫂,可我那个义兄就是个迂腐的,不下狠药他永远也不会迈出一步,如今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义兄是不会收下公主的梅花的,来的路上,我就与义兄商量过了,我想拜托你演一出戏,也送白梅给义兄,义兄也会收下,如此你们彼此有情有义,拒绝了公主也不会太伤了公主的脸面,只是,这一出戏……想让它变成事实或是只是一场戏都全在你的态度!你可愿意?” 墨白忆一开始惊愕的半响没反应过来,她是暗恋纪清宜没错,而且暗恋了很多年,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去表白,成为她的嫂嫂?可能吗?她的身份她有自知之明,太儒家啊,那是什么样的门第!第一公子,那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岂是她一个舞姬可以妄想高攀的! 可是看着眼前人眼底的认真鼓励,她心动了,这是自己一生唯一的机会吧,为了演戏,他不会拒绝,即使是演戏,那便也值了,“好,我愿意!” 穆青心底欣慰,她终是没有让她失望,不过脸上的神色越发认真,“小白,谢谢你愿意帮着演这一出戏!可是,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冒险,此事过后,你便会冠上第一公子红颜知己的称号,若是我那义兄最后依然对你……你可就……” 穆青没有说出口,小白却是再明白不过,笑得有些凄美,“还能怎样?青,你放心吧,只要是赌,都会有输有赢,我输得起,不赌便一点机会都没有,即使输了又如何,至少我曾经是他的红颜知己,这就够了。”哪怕是演戏! 穆青这一刻真真动容了,若是换了是她,都未必会有这般孤注一掷的勇气,小白对义兄的这份情谊当真是深厚,但愿将来义兄会珍惜,“小白,我相信你,我那义兄一定会看到你的好的。” 小白便的笑的越发凄美,穆青在她出门时,又说了一句,“小白,今日过后,怕是……于你的名声会有些损。” 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儿又是那个,虽然她是舞姬,可终究也不好。 小白回头微微一笑,那笑里更多的是看破一切的洒脱,“名声和终生幸福比起来算什么。”她早在暗恋上纪清宜后,原本就没有打算再嫁人,“再说了,要说这名声有损,青,你的名声可是要损的比我厉害喔,太子少儒被人家抢去红颜知己,呵呵,你怕是更要装的丢脸一些了。” 小白俏皮带笑的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出去了,背影有些决然。 穆青楞了一下,忽然也笑了,是啊,今日过后,她的红颜知己被人家抢了,还是自己的师兄,唉,怕是京城里的那些无聊之人有的八卦了。 ------题外话------ 呜呜呜……今晚木禾家断电了,更到现在,等文辛苦的亲们抽我吧。   ☆、第九十四章 苏子涵冲出去了 小白出去了,穆青开始头痛怕是又要面对崇文馆那帮学子同情的目光了,前些日子,她刚被那货‘抛弃’被同情一把,结果今日后又被红颜知己‘戴了绿帽子’,指不定到时候会有什么眼神看自己呢?她要不要提前练习一下幽怨哀伤的失恋模样? 周玉叶却是神情有些羡慕,为了自己的幸福能够拼命一争,哪怕输了又何妨,总好过一生浑浑噩噩的虚度年华。 只有被忽视的苏子涵完全呆傻了,瞪大着眼睛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或是听到的,抑或是自己忽然想到的。义兄?义兄?难怪,那怪面对那位纪家小姐时,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却是……脑子里一时很乱,可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却都明白了,只是要不要这般胆大妄为? 苏子涵被自己的发现震的一时凌乱,脸煞白煞白的,穆青终于好心的发现了,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子涵,这是被公主的表白吓到了么?” 苏子涵猛的回神,对上那双灵犀狡黠的眸子,那眉眼之间的沉静从容,一颗躁动的心忽然也便落了下来,知道她定然是看出自己也发现了那个秘密吧?却是聪明的不点破,想来是怕万一有一日这秘密被揭穿不连累自己。“呵呵,我岂是那胆小怕事之人,你……多虑了。” 穆青欣慰的一笑,眨了眨眼,“如此便好,还想着你若是被吓到了,要怎么救你才好。” 苏子涵如何听不出人家那话里的意思,晒然一笑,“你呀,我可是不敢劳烦你相救,九爷还不得挖了我苏家祖坟去。” 穆青听的脸上微红,刚想要再还回去,就听到外面赵云小声的禀报,“穆公子,皇后娘娘,贤妃还有良妃正带了些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往这里赶,怕是来者不善,属下无能没有办法阻拦。” 穆青小脸一沉,这是得了消息赶来看热闹吧?齐羽落被义兄拒绝,若是只有这几人知道,那么顶多就是伤些颜面,不会被传了出去,想来那公主也不是个傻的,一个人没有带便有了想要遮掩的心思,可若是被大张旗鼓的看到,那皇家的脸面可是丢大了,齐羽落就是羞愤的不自行了断,后半生活着也必然抬不起头来,皇后的心思真是够毒的。 而这会儿阻止已然来不及,因为远处小白已经把白梅送给了纪清宜,而纪清宜业面色复杂的收下了,齐羽落正一脸苍白的摇摇欲坠,仿佛受了多大的打击,现在就是躲都没地方躲,皇后摆明了来抓现行,看不见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周玉叶也紧张起来,“穆大哥,要不要让他们几人赶紧躲起来,不然……” 穆青沉重的摇摇头,“没有用,看公主那模样,……” 穆青还没有说完,苏子涵忽然冲了出去,穆青一怔,想不通他这是要做什么,可当看到他奔到三人跟前,从齐羽落手里拿过那支白梅时,募的睁大了眼睛,他,他这是……? 苏子涵接过梅花,似乎对着公主说了一句什么,齐羽落苍白的脸终于正常了几分,她脑子里一个激灵,再看皇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已然走进院子,而那四人都神色淡然的攀谈时,她恍然了,感情苏子涵刚才冲出去也是为了演戏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他收了齐羽落的白梅,保全了公主的脸面尊严,丞相府嫡子的身份也足够尊贵,娶一国公主还是门当户对的,皇上估计也会乐见其成,毕竟良妃就那么一个女子,自然会把身家都压在女儿身上,以后就会帮着丞相府,而帮丞相府便是支持那货了,只是……苏子涵知不知道这一出演戏和义兄小白的演戏不一样啊。一个可以不当真,可一个只要演了,就没有回头路,他刚刚可是有想过这一点? 穆青神色很凝重的看着窗外没有出去,隔着很远,她也听不清几人到底说了什么,只见那些人急匆匆的来,又有些灰头土脸的走了,贤妃的脸好像十分难看,就是良妃都面色苍白,却神情平静,仿佛早已经会想到是这样。 齐羽落也跟着良妃走了,手里拿着一支红梅,走时看了苏子涵一眼,那目光让穆青心里一酸,那可是个骄傲的公主,如今被拒绝看笑话也罢了,还要演戏来保全自己的名节,她心里定然不好受,但愿她能快些想开放下,其实苏子涵还是很不错的人选。 那些人走了,三人便走了回来,只是那一个个的神情都实在古怪的很。 穆青笑着迎上去,“呵呵,小白,手里的红梅花开的真是漂亮呢。”周玉叶也走过去,打趣道,“是的呢,看的妹妹心里好生羡慕,穆大哥都没有送我一支。” 小白饶是性子洒脱,被一番调侃,也难免羞的低下头,身后进来的纪清宜俊颜有些不自在,手里拿着白梅有些无措,而苏子涵则微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穆青眸光闪了闪,又笑道,“小白的红梅可不是我送的喔,这是哪位翩翩佳公子呢?” 纪清宜终是受不住的咳嗽了一声,嗔了穆青一眼,很随意又自然的把白梅插在了房间里的花瓶里,然后瞥见苏子涵手里还拿着一支,那花瓣都被主人蹂躏的有些惨不忍睹了,不由的说道,“子涵兄,刚刚真是多谢了。”说着,便长长的作了一揖。刚刚若不是他跑出去解围,怕是要很难收场,虽然自己不喜欢公主,可是却也不忍毁了她。 苏子涵回神,也把手里的白梅漫不经心的插在了那个花瓶里,“清宜兄客气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你无需如此大礼,倒是让我惭愧了。”他是因为形式需要,为了各种的利益,也为了家族,他们苏家可是早就和九爷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当然是全力帮忙,别说当驸马了,就是要了他的命去,他也没办法拒绝。 纪清宜知道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人家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他,可是这份情还是盛下了。而有情的可不是苏子涵一个,还有不怕毁了名声的那一位,他想着刚刚她不顾一切的冲上来送自己白梅,那眼睛里的情谊灼热浓烈的令他心悸,即使是在演戏,可是这也太过逼真了,逼真的让他恍然觉得好像是真的一般,可对着人家姑娘,他又说不出什么来,穆青见了,就不由的无力,义兄这性子可真的闷到家了。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先理会这个,对着苏子涵也是鞠了一躬,“子涵,今日真的是对亏你了。”若不是他冲出去,那么便是只有她冲出去了,她冲出也能暂时化解这一刻的为难,却是让事情陷入了死局,自己是女的啊,怎么娶一国公主,那可真的就是犯了罪无可恕的欺君大罪了。 苏子涵收敛起那点心事,无所谓的笑着,“怎么连你都要客气起来了,都说了我这般可不是为了你们,也有为了自己的打算,反正过了今日也要被皇上指婚,不过是提前了一步而已,想来皇上也是会乐意的。” 他说的放佛不在意,可那双惯会装的眸子里还是有点失落,穆青有些不忍,这种政治婚姻向来是她最讨厌的,明明没有感情的两人却要因为利益被迫结合在一起,那该是怎么养的悲哀?“子涵,你可有心底钟意的女子?” 若是有,她怎么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毁了人家的终身幸福,想来那货也是如此,而且那货估计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来争夺皇位。 穆青诚挚的眼神看的苏子涵心底一暖,而她那话里的意思也听明白了,这是为自己抱屈,想了想,半真半假的笑着问,“若是我真的有,你当如何?” 穆青小脸一正,认真道,“若是你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子,那青自当是拼劲全力,也会把这事当成一场游戏。” 闻言,苏子涵就笑了,笑得灿烂愉悦,先前的那点失落悲凉都消失不见,眸子晶亮,再不是曾经装的那温吞的模样,“好,有你这一句话便也够了,放心吧,我不像某爷早已心有所属、非她莫属,左右都是要娶,当驸马爷也不错,父亲他应该也是欢喜的,而公主……性子也算是个好的,只是可惜某人不懂得欣赏。” 说到这里,看某人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纪清宜觉得脸上更是不自在,“子涵兄就莫要再打趣清宜了,羽落公主是很好,只是我对她尊敬有,可情意无,不想伤了公主的一番心意才会拒绝。” “呵呵……你这般拒绝了,岂不是更伤了她?”苏子涵挑了挑眉,倒是有些不解,穆青却是有些明白,果然,纪清宜很郑重的道,“若是接受了,而我无心,对她才是最大的伤害,不若让她放下,寻个真心相待的男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穆青听的点点头,她这般认为,有时候若是两人都没有情,那么凑合着过,倒是不会伤害,就怕一方有,一方没有,那才真真是折磨。   ☆、第九十五章 被下药了 苏子涵沉吟着似懂非懂了,小白的脸却是暗了几分,寻个真心相待的男子?呵呵,只那个男子真心,她的心在别处,那自己也一样不会开心啊。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静默,还是穆青受不了的打破,看着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道,“恭喜啊,义兄,小白还有子涵,呵呵,哪怕是演戏,今天也是名花有主了,不知道今日消息传出后,会有多少千金小姐、风流雅士们黯然心伤了。” 纪清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躲闪着穆青的注视,小白也娇羞的嗔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苏子涵微微一愣,然后对着她戏谑的眨眨眼,“呵呵……青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吗?哎吆,红颜知己被第一公子抢走,九爷被太儒义女抢走,这么一而再的被抛弃真的好么?哎呀呀,青是不是和太儒府八字不合啊,为什么情敌都是太儒府的人呢?” 咳咳,纪清宜咳的更大声了,小白和周玉叶抿着唇低笑,穆青有些无奈,叹息,她也开始愁今日之后,崇文馆里会传成什么样子啊。她要不要寻个理由躲几天才去上学啊? 几人又在屋里呆了一刻钟,皇上便让人来传话,宣苏子涵、纪清宜还有小白前去见驾,想来是刚刚演的那一出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让他们去问话呢,估摸着要指婚之类的。 苏子涵神情倒是平静,纪清宜就有些凝重,而小白一脸的无畏,穆青宽慰了几句,那三人离开,屋里便只剩下了穆青和周玉叶,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 穆青慢慢的挑拨者炉子里的碳块,看到里面不多了,又夹上几块,于是火苗再次欢快的燃烧着,空气中满是温暖的烟火味。两人低低的说着些家常话,想等着那几人回来一起回去。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玉叶,你有没有觉得屋里太热了?”穆青小脸红艳如四月桃花,喉咙里有些干,喝了一杯茶依然解不了渴。 周玉叶也无意识的拉扯了下领口,觉得呼吸都好像越来越困难一样,“嗯,穆大哥,我觉得身上也好像开始热了,是不是炉火烧的太旺了?” 穆青低头看了一下火炉子,里面的火苗没了之前的热烈,眉头一皱,忽然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站起来,就想去开门,却听的外面很恰好的纪响起打斗声,还有赵云急切的低喊,“穆公子,请勿出来,小心刀剑无眼。” 穆青一时间想要开门的手顿住,听着外面刀剑相击,眉越皱越紧,心里的火却是越来越高涨,难道……她们俩被下了药?还是那最下三滥的……? 意欲何为呢?逼着她娶玉叶吗?那一日陷害玉叶用自杀来逼迫自己,被她揭穿,这是还不死心,想下了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好毒的心。 一步一步算计,从皇后来抓齐羽落开始,没有抓到他们想要的,折羽而归,下一步又打到自己身上,一会儿又要浩浩荡荡的来抓她了吧? 周玉叶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没走几步,便喘息着坐下去,“穆大哥,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呢?莫不是病了?还是……” 穆青又喝了一杯茶水,努力压制着不停翻涌的那股陌生的浪潮,“是,我们被下药了,玉叶你莫怕,青龙卫会保护我们的。” 听着她坚定的口气,周玉叶觉得心里的那股躁动不那般难受了,也开始抹起茶杯拼命的灌水,抵抗有些心痒难耐的冲动。 穆青看着她红晕满面,眼神迷离,暗道不好,拿起剩下的茶水便泼到了炉子里,她这会儿倒是理出点头绪来,问题怕就是出在炉子里。 烧的正好的炉子被浇灭,空气中温暖的味道便逐渐的散去,屋里一冷,脑子倒是清醒了几分,周玉叶这回会儿也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声音不由的有些急切且悲伤,“穆大哥,快,我们快点分开,或者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就不是不要坐在这里坐以待毙。 这些穆青何尝不知道,可是……她们根本出不去,对方就防着这一手呢,所以估摸着药效该发作了,又赶紧的派了人来阻止,出去更加危险,指不定一剑刺过来,就一命呜呼了,“不行,出去太危险了,我们不会武功,出去了怕是还要给他们添麻烦,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在坏人的手里,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穆青只觉得身上的汗都流下来,可那股子情潮却是渐渐的能压制一些,看来燃烧的东西里那药下的分量并不重。 “好,那穆大哥可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了你啊。”周玉叶满脸悲戚,她终于知道了父亲今日非劝着她出门是所谓何事了,自己再一次被利用了。可是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不会让父亲的计谋得逞。 心里有了决定,眼神闪过一抹决绝,就要冲出门去,穆青飞快的拉住了,“玉叶,你个傻丫头,不许你这么做。” 周玉叶还在使劲挣脱,眼睛里有了泪意,“穆大哥,你让我出去吧,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安全了。” 穆青用力的拉住她,还要再说什么,门外远远的响起一声尖利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然后,打斗声也戛然而止了。 屋里两人神情齐齐一怔,来的这么快?连皇上都惊动了,看来是今日非要逼着她娶妻了,要么就揭穿女子身份,要么就加入他们的阵营,呵呵,两个选择她都不想要怎么办?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又是一男一女的身份,即使说是被下了药,可玉叶的名誉还是被自己毁了,对方算计的还真是一点都不错。之前他们三个被宣走看来也是算计好了的。 难不成今天真的要掉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了? 穆青飞快的寻找着计策,一侧的窗户忽然被打开,飞快的跳进来两个人,身手比较利索的是穆大勇,身后很艰难的是柯逸轩。 “大勇?逸轩?怎么会是你们?”穆青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们俩,今天从来了就一直没看见他俩,却不想……遇上竟是在这样的时候。 “来不及解释了,皇上带着一众人马上就要走过来了,一会儿我们就装作一起叙话就好。”柯逸轩先朝着穆青走过来,担忧的看着她粉若桃花的小脸,想擦擦那额头的汗,抬起手来,想起什么又黯然的放下。 穆大勇则站在周玉叶的边上,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其实从他们几人走进这院子,他和逸轩就跟过来了,只是没有进来罢了,他们也折了红梅,却是送不出去,傻傻的站在外面许久许久,明知道也不会有结果,就是舍不得离开,直到听到了院子里的打斗声,看到了皇上朝着这方向走过来,这才不顾一切的冲进来。 “谢谢,大勇,逸轩。”穆青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俩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坚决,她知道自己想劝他们离开也是不能,心底酸酸的一疼,又一次把他们拉下水了,一会儿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他们俩怎么就那么傻的让人心疼呢?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再说真要说谢,也该是我们谢你才对。”穆大勇忽然瓮声瓮气的开口,俊朗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如今他的武功突飞猛进,从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天上掉馅饼,到后来慢慢的知道这都是她在帮自己,价值连城的秘籍是她帮自己赢取的,能让青龙卫首领亲自指导自己,还有那么难求的丹药辅助增加内力,那人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岂会无偿的给了自己? 闻言,柯逸轩眸色也闪过一抹酸涩,自己能拜在当朝太师的门下,成为第一个弟子,又何尝不是青的功劳?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给予他的是一个学子苦起一生都在拼命追求的身份地位,他该感激她的,可是他又矛盾的难受着,他多想有这份能力的去守护她,而不是让她默默的去帮助他,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管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雷霆之怒,他都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 “大勇,逸轩……我,”穆青轻咬了下唇瓣,一时无言以对。周玉叶忽然开口,“好啦,你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的,你们三个可是最好的知己朋友,十几年的兄弟之情,谁帮谁都是应该的啊。” 周玉叶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见他们三人好像尴尬的模样不由的出声化解,心里也有些感慨,曾经他们三人可是……如今也是因为知道了穆大哥是女子之身,才变成今日这般,唉,离开汉阳府不过才短短几月,而此刻四人再次相聚,却忽然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是他们成长的太快,还是这世道变的太突然,抑或是心离开了最初的那份单纯? ------题外话------ 啊啊啊……月初开头哎,木禾想要爆发的,谁知又被毁了,孩子生病了,呜呜……差点又断更了。   ☆、第九十六章 心有所属是谁 周玉叶的一番话,让其他三人神情微微一怔,彼此对视了一眼,眉眼之间依稀还是当初那青涩的模样,眸低流转的却不再是最初的那份情意,更深刻浓烈,更执着不悔,小心翼翼的隐忍在深处。 忽然微微一笑,那笑便如春风拂过,拂去所有的种种纠结苦闷,是啊,他们是朋友,是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哪里需要计较这些?倒是他们太过在乎,反而看不清了。 无需再言语,一切春风和煦,阳光轻轻。 又一声,“皇上驾到”,近在咫尺,四人刚想推了门,出去拜见,门却迫不及待的一声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是神情很不爽的九爷,无视规矩,当先一步,一进来,那双可争日月的眸子就紧紧的盯着在场的那两个男子,那眼神好像捉奸一般,让偷偷摸摸跟来看戏的小宛熊很是人无语。躲在横梁上连翻白眼,还能不能有点节操了?不过话说这房间里的味道不太对喔。 一双大眼睛就骨碌碌的转悠,看到主人潮红的小脸时,猥琐的笑了。 穆青就咳了一下,有点无奈,身上的那股热潮还是在不断地翻腾,只是被她压制着,面上倒是还算淡定冷静,可那张如桃花的小脸却是有些过分的娇艳,懂行的一看便能明白几分,这是情动了呢!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穆青微垂着头,拜了下去,其他三人也跟着跪拜,神色恭敬,却并没有被抓包的紧张害怕。 “都平身吧!”齐泽生龙行虎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嫔妃皇子,浩浩荡荡的,比之前皇后来时更盛大隆重了几分。 “谢皇上。”几人从容的起身,丝毫不被那些投注过来的打探目光所影响,坦然、坦荡荡。 房间里安排的很简单,齐泽生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人便站在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后,在那熄灭的炉火上眸光闪了闪,语气还算和蔼,“朕听闻这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便过来瞧瞧,不想穆少儒也在此,倒是巧了。” 穆青微微躬身,淡淡的应道,“是微臣失礼了,宴后巧遇在汉阳府一起读书的朋友,便寻了这处说了会话,打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呵呵!不知者无罪,穆少儒约朋友来此叙话,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啊!”齐泽生龙颜就好看了一些,之前在书房里指完婚,皇后便提出要来这里看梅,他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怕是这里有什么不和宜的画面。现在倒是放下心来,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就好! 气氛刚刚有些放松,一边的皇后忽然很关切的道,“穆少儒可是身子不适?怎么面色这般潮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穆青身上,那张小脸确实娇艳的醒目了些,隐隐有些不对劲,一时眼神都幽深起来。小宛熊摇头叹息,唉,看来主人落进人家的圈套里来了,它要不要出手相助呢?那春药它自然是能解的,只是某只妖孽会不会更渴望是他自己用自己解药啊?若是那样,为了自己身上的毛着想,它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九爷凤眸一眯,他早就注意到了,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还又顾忌青青的名声,他不能变现的太明显,刚刚他冲在前面开门就已经惹的众人不快猜疑了。那些他都无所谓,可是他怕再过激一点,就会又传出什么纪家义女被抛弃的传闻来。女子的名声可是毁不得的,不过青青的小脸红的好诱人啊,那双眸子也好像一汪春水似的,想到她被用了那种药,又是恼恨又是心痒,恼恨她的风情被别人看了去,又心痒……咳咳,要不要他来解药呢? 穆青警告的咳了一声,“微臣谢娘娘关心,微臣不善饮酒,许是刚刚在宴上浅酌几杯,这会儿后劲上来了才……微臣失仪了。” 穆青这般一解释,倒是也说的过去,喝酒后,脸色是会发红,之前在宴上她勉为其难喝酒的模样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当时就有几分红艳,只是不若现在这般明显。 可是,总有人不放过。 一直沉默的大皇子很无辜的道,“周家二妹妹莫不是也饮酒了,怎么那脸色与穆少儒一般模样?呵呵,穆少儒刚刚在宴上推脱不喝,不想原来是留着酒量来这里与周家妹妹对酌,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话里的深意就大有嚼劲了,众人闻言都不由的脸色变了变。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周家大小姐被选为大皇子侧妃,所以才会有周家二妹妹这一称呼,他这般话语,分明就是说穆青和周玉叶在这里私会了,这是逼着皇上也要指婚了? 那以后,大皇子和穆青可就是连襟的关系了。 齐泽生面色一沉,皇后却是笑的很是欢喜,好像人家成为一对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四爷和三爷的脸色也不好看,明眼人几乎都知道这是一个局了,看穆青和周玉叶那神情分明是被下了药,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九爷的美颜更是阴沉的厉害,看向大皇子的目光冷寒蚀骨,让人不寒而栗,“大皇兄何出此言?别人不知,大皇兄若是也装不知可就虚伪了。”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大皇子素来温和的脸也变了变,齐泽生瞪了那个一脸乖张不屑的儿子一眼,却是附和着问,“这话怎么讲?” 穆青就又咳了一声,警告某人不要说的太过火,总要考虑玉叶的脸面,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 九爷心里有气,本想众目睽睽的把大皇子做的那些龌蹉事给扒个干净,可人家一声咳嗽,他轻哼了一声表达不满,却也收敛了几分气势,“回父皇,儿臣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前些日子,周家二小姐不甚落水,却被有些人拿来大作文章,说是因为青拒绝了那桩婚事才想不开导致有了轻生的念头,儿臣陪青去过一次周府,也已亲自解说清楚,青与周家二小姐只是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何来想不开一说?这事周家二小姐也是知道的,那么今日相聚也不过是兄妹叙话,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岂不是牵强附会、别有用心? 九爷咄咄逼人,齐泽生眉头一皱,声音冷冽了几分,”大皇子,老九所言可是属实? 大皇子面色不变,端的是镇定无比,“回父皇,九弟所言那日在周府之事确实如此,只是这兄妹之宜,呵呵……我天齐表兄妹成婚的可算是比比皆是,亲上加亲,也是一段佳话,而且儿臣看穆少儒与周家二妹妹不像是一般的饮酒,到像是……掺杂了什么催情的东西,父皇,儿臣也只是猜测,您也知道,周家大姑娘许给儿臣做侧妃,儿臣就是周家二妹妹的姐夫,自家妹子遇上这种事情,不管是否是兄妹之宜,一男一女总归是不合礼数,女子名誉何等重要,儿臣又岂能坐视不管,讨个说法,不然怎么对未来的岳父交代?” 一句句都说的情真意切,好个关心维护妹妹的好姐夫形象。 穆青内心恶了一下,说这些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话都不会脸红吗?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给个说法就显得心虚了。 只是她还没来的急开口,一直压制着那股难受的周玉叶忽然上前一步,跪拜了下去,“启禀皇上,民女与穆大哥的确只是兄妹之谊,并无私情,今日完全是一个误会,而且民女心里……早已有所属,还请皇上明查。” 这话一说,就是把穆青完全的撇干净了。 九爷酸酸的扫了那跪着的人一眼,对他家小青青可真好,好的都让他吃醋了。话说为什么一个个的就喜欢去保护他家小青青呢,青青是他的女人,他会自己守护的好不好? 小宛熊瞪大了眼睛,心有所属?你心里想的不就是主人么?这个谎言撒的可不够好,万一问起来,你要怎么圆啊,傻姑娘! 穆青也暗暗心急,玉叶怎么会情急之下说出这么个……推脱的借口呢?心有所属怎么能随便说,她是个女子啊,这可真的是把名声都赌上去了。这个傻丫头,值得么? 齐泽生的心里也是一沉,眉头蹙了蹙,忽然展开龙颜,“呵呵……原来如此啊,看来是大家都误会了,那么……” 他想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可有人却不允许,布下这一局,就为了逼那个人就范,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糊弄过去了,不是有人想要为了她牺牲么,呵呵,那就看看到底能为她牺牲到什么地步? “父皇,儿臣惭愧了,竟是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幸亏二妹妹开口澄清,不然传出去对二妹妹的声誉可是极损啊,不过,二妹妹一句心早已有所属……倒是又要儿臣糊涂了,不知道这所属之人是谁呢?若是有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再让人猜测误会。” 大皇子笑的温和良善,句句是为别人着想,可知道的都把心提了起来,这要再怎么回答?   ☆、第九十七章 为情敌打算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跪着的周玉叶身上,探究的,得意的,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的,当然还有忧切心痛的。 九爷微微皱了下眉,望着他家小青青有点小紧张,他是真怕她会一时心软又主动出头做人家的心有所属,哪怕是假的,他心里也不舒服。不管她的的身份是男是女,他都不愿意她的名字和别人栓在一起。 穆青轻咬了下唇,这会儿是真心觉得有点棘手了,那什么心有所属的男子名讳又不能乱编,看大皇子那架势,若是随便说一个,那一定会往死里查,根本糊弄不过去,若是早一点,还可以找一个人来串通好了演戏,就像是义兄和小白,甚至子涵和公主,权宜之计也好,可现在要去哪里找一个现成的人选?这个人还不能太突兀陌生,至少要和玉叶有过交集才能让人信服,不然一样被拆穿,落个欺君之罪。 气氛有些胶着,实在不行,她就……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崇文馆学子穆大勇拜见皇上,玉叶刚刚所说之人正是草民。” 一句话,石破天惊。空气都凝固了一瞬,众人的脸色更是少见的呆了片刻。 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转折。 九爷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又是一个为了他家小青青不要命的,酸啊,心真酸,不过更多的是动容。柯逸轩算是最平静的一个,他也做好了冲出来的准备,却比大勇慢了一步。而穆青只觉得整个心都缩了一下,疼的又酸又胀,想要滴出水来。 主位上齐泽生也似乎怔了一下,大皇子眯了眯眼,阴鸷的目光一闪而过,皇后的那张脸可就难看了,瞪着那出来坏她好事的人,隐忍着愤恨,三爷和四爷则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大勇?”周玉叶猛的侧身,瞪着跪在身边的人,那挺拔的身躯微微僵硬着,却透着一股子决绝,让她鼻子一酸,忽然就流泪了,这个傻瓜,他是和自己一样,用最笨的办法来守护同一个人。 低沉的声音微哑,却掷地有声,“玉叶,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穆大勇每说一个字,就像是有刀子割在心上,可他却又无悔。今生已经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那就让他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守护她吧。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谁不明白的,感情人家二人才是真爱,只是以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隐藏在地下活动,今日私会也是遮遮掩掩的,被皇上撞破了,也不愿意承认,最后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跳出来坦白。 也是,两人算是门不当,户不对,估计是阻力重重,所以才选择了隐瞒吧?这个穆大勇虽说进了崇文馆,可家世太清贫,想要娶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可不是高攀了么? 不知内情的人都如是想了,多少知道一点的觉得不对劲,可也想不出别的疑点来,毕竟这几人当初都是在汉阳学府的,青涩少年心事,懵懂情怀,谁和谁好上也是正常,不是当事人谁又能清楚。 可穆青清楚,柯逸轩清楚,九爷清楚,大皇子也清楚,小宛熊也清楚,唉,又一个为主人甘愿牺牲的傻瓜!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危机解除了,这个局也算破了。 只是,在每个人心里涌起的巨浪却久久不能平息。 回去的超大马车里,九爷和一身男装的穆青坐在一起,那个假扮的纪念卿终于不用和九爷在一起了,乘坐着太儒府的马车,跟着纪清宜一道回了,车上还有一个墨白忆,如今她可是纪清宜的红颜知己,虽然没有被皇上当场指婚,可已经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怎么着也得在人前表现一番,送人家回去合情合理。 只是三个还相对很陌生的人坐在一辆车里,咳咳,那画面还着实不敢看,各种尴尬诡异,据说不堪回首。 而此刻,穆青上了马车,小脸因为药物没有散去,依然红扑扑的惹人遐想,可那眉头紧皱着,神情也酸涩着,倒是让一边存了点心思当解药的九爷不敢轻举妄动了。 “青青,来,把药吃了。”九爷在吃不吃解药中间天人交战了半响,还是叹息着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来,这清心丸可解百毒,虽然用在这里很浪费,可是瞧着他家小青青的脸色,他不敢有其他暧昧的想法啊! 穆青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下了药的事,从那小院里出来后,被冷风吹着,那热气散了许多,再加上心底各种的凌乱,倒是把那股子躁动的春潮给压制下去了。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张口,就着他的手,把放在嘴边上的药丸吃了下去,清香甘甜,不像药,跟糖果差不多,入口即化。随之如有清泉自上而下流过,涤荡着体内所有的污浊,头脑都好像清醒了几分。 忽然想到什么,抓了他的手,就急切的问,“给玉叶吃了么?她也被下药了。” 九爷对他家小青青这般深切的关怀别人很不爽,可再不爽想起之前那人不惜牺牲名誉对她的维护来,还是压了下去,很好脾气的道,“早就给了。”一出门他就让青龙卫送过去了,若不是他还存了那么点暧昧的小心思,也早就给她吃了。 穆青放下心来,可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齐天,我是不是连累了很多人?”一开始是柯逸轩和穆大勇,让他们陪着自己进了崇文馆,改变了人生的轨迹,不然他们可以安稳的留在汉阳学府等待科举高中,顺遂的过一生。后来是师父和义兄,让他们选择了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路上,也选择了欺君,还有子涵,还有小白,如今玉叶和大勇更是为了她,在皇上面前坦白有情,一生的幸福就此赌上,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对她这么好?太好,好到让她负担不了,让她愧疚不安。 九爷望着这样的她,心疼的一把搂在怀里,那忽然流露出来的脆弱自责灼的他的心生疼生疼。“没有,青青,你没有连累任何人,爷不许你这么说,不管是柯逸轩还是穆大勇,纪老头子还是纪清宜,周玉叶也好,墨白忆也好,还有爷,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知道吗,是心甘情愿做这些的,就是想要让你幸福开心,若是因此成了你的负担,让你心痛难过,那……让那些付出情何以堪?” 他最是理解那些人的成全和付出,那无怨无悔的守护,因为喜爱她,所做的一切便都心甘情愿,甚至不求回报,只要她开心就好。 穆青把小脸埋在他宽厚温暖的怀里,泪意上涌,他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坦然的接受又是一回事,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却毁了别人的幸福,又让她情何以堪? 怀里的人儿沉默着,齐天双臂搂的更紧更用力,“青青,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在你眼里也许别人做的那些都是牺牲,可是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你放心,他们的那份情,爷都会记在心里,爷将来会百倍千倍的替你还了可好?” 穆青瓮声瓮气的开口,“怎么还?” 九爷那个心塞啊,这里面好几个人可都是情敌系列的,他其实最想做的是把他们弄的远远的,可是为了不让他家小青青觉得欠了人家,他得好生捧着,“咳咳,那个柯逸轩你还的已经很好了,能拜在于太师的门下,锦绣前程几乎就是垂首可得,爷将来也会提点一下,总归不会让他吃了亏去,那个穆大勇是个武将,爷会让夜白更用心的指导,争取明年拿个武状元,至于今日在父皇面前演的这场戏,若是他们俩真的不能接受对方,爷也有办法让他们各归各位,其实吧,爷觉得他俩还是很般配的,爷这么说绝对不是小心眼,就是一种直觉,青青,你难道不想撮合他们?” 九爷难得很有耐心和闲心的去操心这个,他就是想给那两人都拉上红线捆绑起来,如此就不会再惦记他家小青青了,之前在宴会后,父皇把他们几人叫去,已经为他们指婚,圣旨明天就会昭告天下,如此那几人就再也没有了惦记他家小青青的资格,就是纪清宜和苏子涵也莫名其妙的都有了喜爱的女子,哪怕是做戏,可是明面上也不能和青青再有交集了,围绕着青青身边的男子一个一个的都给他们安排了人,他也就放心了,如今连穆大勇也有了,就只剩下一个柯逸轩了。 穆青可没有想到某爷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不过听了他这般说,心里倒是也活动了一下,想起当初在汉阳学府时,自己曾经觉得他们俩很像一对欢喜冤家,若是真的能成,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九爷见她没有反对,又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还有纪清宜和苏子涵,他们的前程都系在爷身上呢,爷将来好了,他们自然也会水涨船高,爷绝不会忘了他们现在对你的这份守护的,而且,今日他们演的那一出戏,也不一定就能骗过所有的人,只是都压着不说罢了,爷觉得吧,最后是真戏假做还是假戏真做,有天意,还在人为,现在老天爷是点头了,青青,不觉得我们更应该帮他们一把?他们要是最后都能情投意合了,今日他们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也算是因祸得福、歪打正着了。你也就不会觉得愧疚了对不对?” 九爷是坚决不承认自己腹黑的,一直趴在车顶的小宛熊却是听的一个劲的在翻白眼,九爷可真行啊,为了让情敌们都失去追求的资格,不遗余力的干起当媒婆的买卖来了,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外面赶车的夜白很懊恼,穆公子怎么对他不觉得愧疚呢,要是也愧疚了,九爷也会如此挖空心思的帮他当红娘多好啊! 一边的双喜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想娶亲想疯了,也不想想刚刚九爷罗列的那些可都是所谓的狂蜂浪蝶,是要排除解决的烂桃花一系列,难道你也要把自己归为那么危险的一群里? 九爷想了想,干脆把所有对青青好过的人都念叨了一遍,“还有纪老头子啊,爷以后多让着他点就是,你再孝顺他,爷也不会拦着了,他一心只想教书育人,爷将来会给予他更多的权利去放手做这些,那位墨白忆和周玉叶,你已经在父皇面前为她们求了那么大的一个恩典,就是当朝公主也不曾有过的殊荣,算是情谊深厚了,爷除了你,可不想对其他的女人好,青青也不舍得对不对?” 穆青听了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些,心里的郁结终于消散了些,也慢慢的回过味来,抬起小脸,似笑非笑,“若是我舍得呢?你又会怎么还她们的情?” “青青!”九爷彻底酸了,他腹黑了那么久,为情敌们筹谋打算,他容易么他!“你敢舍得!” ------题外话------ 亲们,新文求收藏支持啦,么么哒! 女王归来之美男滚开,嘿嘿,字面意思不解释哈!   ☆、第九十八章 都赶着大婚 九爷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某女,那神情好像她要敢点头就扑上来吃到肚子里去一样。 穆青不敢惹了,这货炸毛了,再挑逗就真的要被拆穿入腹了。“咳咳,你不要忘了今日说过的话,以后对他们几人都要好一点,若是能有办法促成他们的婚事,名副其实,情投意合,我也就放心了。” 九爷见她乖巧了,心底的酸气才消散了些,轻哼了一声道,“爷改日替他们都请一道圣旨,父皇指婚,那可是天大的脸面,到时候不就水到渠成了。” 闻言,穆青就白了他一眼,“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强扭的瓜不甜好不?”这货可真会找省劲。 九爷不服气的低声咕哝了一句,“哪里是强扭?都是自愿的好不,再说了男子女子成婚后,有了肌肤之亲,那感情自然就有了呗!” “你说什么?”穆青危危险险的吐出一句,眸子似笑非笑。就知道这货刚刚那么热心动机不单纯。 九爷心神一凛,马上正色道,“爷说一定想方设法把他们都凑成对,郎情妾意,欢欢喜喜的成婚。就像……我们一样!” 后面那一句,声调就暧昧温柔了,眼神也情意绵绵的,好像能挤出水来。 穆青羞恼的嗔了他一眼,“谁跟你郎情妾意?”那一眼的风情勾的九爷的心就荡漾起来,开始后悔刚刚不该给她吃解药啊! “青青,你,你可还是觉得难受?”九爷不死心的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穆青把这茬给忘了,不解的反问一句,“什么难受?” “咳咳,就是,那药……可是解了?若是……还没有解,难受着,爷……可以帮你。”九爷那张美颜红的跟朝霞一般,瑰丽动人,只是那心思黑的……唉,让外面竖着耳朵偷听的两人一兽不断地鄙视,哎吆喂,主子的脸皮咋就能厚成这样呢?毁形象啊毁形象,不过激动荡漾有木有? 答案是木有,穆青小脸羞恼成怒,不客气的吼上了,“齐天,你给我打住,不许想那些……” 九爷那脸就涨红的惨不忍睹了,眼眸躲闪着,“那个,爷这不是随便问问么,又没有真的想要……那什么什么。” “哼!”这次轮到穆青傲娇的哼了一声,不理会那个满脑子邪恶的货了。 折梅节过后,天下很是喧哗了一阵子,满天的消息乱飞,各种各样版本的,香艳暧昧,感人肺腑,还是出人意料,总之茶馆酒肆,乡间僻壤都传的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天下如此,崇文馆就更别提了,寻常老百姓听了那些,就是图个热闹八卦,说过去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因为那些人物都离着自己太遥远,八杆子打不着,可崇文馆的学子们就不一样了,谁家和那些被八卦的人物不沾点关系?不是这一家就是那一家,就算是清流之派,还没有站队的,也受到了冲击,毕竟京城中最有名望地位的几人都要大婚了,他们还能无动于衷?怎么着也得选个礼物送过去表示一下吧?哎呀呀,一下子这么多对,看来要狠狠的破费了。 成双成对的人真的不少,周侍郎府上的大小姐指给大皇子当侧妃,司马大将军府上嫡女司马宣指给三皇子齐墨为正妃,郑太保二女郑心仪指给四皇子齐斐为正妃,纪太儒义女纪念卿指给九皇子齐天,这四对择日完婚的圣旨一出,众人并没有太多的惊奇,那都是彼此心照不宣、意料之中的事,几位皇子当然是要和对自己最有益的世家联姻,如此才会在将来的夺储争斗中更有胜算。唯一觉得不解的就是几位皇子大婚的日期有点着急似的,都赶在年前年后,众人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年殿试以后呢。 除了这几对水到渠成的,剩下的那些就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组合壮举了。丞相府的唯一嫡小姐被指给了八皇子齐瑞,这消息一传出来,天下皆惊了。八爷啊!那个不着调、爱抽风,没个正行的八爷怎么能娶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呢?怎么着也没有办法把这俩人给联系到一块,虽说之前八爷天天去人家门口报道,大张旗鼓的追求人家,可是众人基本上是把这事当笑话来看,根本就不当真,却不想……哎吆喂,竟然还给成了!这让京中那些自认文韬武略,谦谦君子的学子们情何以堪啊? 同样的令人震惊的还有两对,纪清宜和第一名姬,苏子涵和羽落公主,这两对也都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没想到竟然在折梅节上互诉钟情了。一开始众人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羽落公主不是仰慕清宜公子么?怎么后来变成苏子涵了?听说还是被皇后娘娘现场看见,两人互相赠送了梅花,这桩情史才被发现,哎吆喂,潜伏的够深的啊!不过,两人的家世也算是门当户对,虽然奇怪突然了些,可最初的刺激过后倒也能接受。 不太能接受的是纪清宜和墨白忆这一对,两人实在是差太多了吧?不止是身份地位,还有那性子。太儒家可是书香门第,清宜公子又最是守礼严谨、古板教条,从来不去那些烟花之地,这是怎么就和第一名姬好上了? 而且最让人八卦的是,这墨白忆不是穆青的红颜知己么?当初赏菊会上一首梁祝演绎的缠绵悱恻,打动了多少人,左拥右抱,羡慕嫉妒恨的流言蜚语全天下谁人不知?这才几天啊,男主角就换成第一公子了?而且纪清宜和穆青可还是师兄弟呢,这样争一个女人真的好么? 哎呀呀,众人很不解,要说换成其他风流士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得罪了自己师弟也能理解,可发生在纪清宜身上,还真是觉得难以想象。 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更不该欺,这以后两人不会闹翻了吧?不过话说这穆公子还真是……官场得意,情场悲催啊,前段时间刚刚出来一个纪念卿把九爷的心夺走,这会儿又跳出个纪清宜来把第一名姬霸了去,这横刀夺爱的还都恰好是太儒府的人,这三角四角复杂的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后来还又传出一个消息,因为事件的男女主角身份地位不高,一开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大人物们吸引去了,就没有注意,最后,把那些大人物梳理了个遍,想起这俩人来。 说起来也都不陌生,穆大勇和穆青是同乡好友,周玉叶也曾经是穆青的绯闻红颜知己,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在折梅节上表白了。听说还是因为私会,被皇上抓住了,这才不得不承认,哎吆喂,也是一对会潜伏的主。 不过,这周玉叶也跟了别的男子,穆青曾经羡煞旁人的左拥右抱可就变成一场笑谈了。 扒拉来扒拉去,最后总结,最大最红最津津有味的还是这一个八卦,那就是穆青彻底失恋了,不管是男的女的,通通都抛弃她而去,她成了这次折梅节上最大的失败者,再才华横溢也不敌人家给她带了绿帽子啊!还不止一顶,是三顶。旷古至今,估计也就穆青遭遇过如此奇妙的虐待吧。 好吧,众人承认,他们因为太嫉妒,所以看人家情场失意个个都内心暗爽,不过面上却都表现的十分同情,见了人家,恨不能掬出一捧泪来。 于是,最近穆青过得十分痛不欲生,出了门就被各种异样的目光荼毒,那种想幸灾乐祸偏还要隐忍的,那种诡异莫名苦恼不解的,大概是想不出她都混成这样了,是怎么有勇气还能站出来面对的?不是应该找个没人的角落悲伤买醉,一醉解千愁吗? 穆青绕是有心理准备,可每天都被凌迟荼毒一遍,那小心脏也受不了,哪怕身边有九爷保驾护航,可也抵挡不住众人汹涌的热情啊!主要是这机会实在太难得,那些曾经被她打击的零落成泥的自尊心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修补一番,啊哈哈哈……终于她也有这一天啊! 只是没过几天,众人那同情泪水还没有流个过瘾,就僵在脸上了。因为折梅节上,京城里有名望的贵公子几乎都被指婚,没有指的基本家里也都给议亲了,好像在相应年前的这阵结婚的大潮一样,适龄的男子一股脑的都名草有主了,于是,穆青就出类拔萃的突出他的单身了。 据说,皇上当时也是要为她指婚的,奈何红颜知己花落别家,这才作罢,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那些家里有适婚姑娘的官宦之家了,穆青如今贵为太子少儒,锦绣前程近在咫尺,虽然家世贫寒了些,可是背后可是有好几棵大树靠着,纪太儒,九爷,连皇上对她的才学也赞不绝口,听说从来不谈论是非的于太师都曾经在公开场合对她表达了十分的欣赏,如此多的靠山,还愁将来不飞黄腾达?这时候不嫁什么时候嫁?真等到人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能轮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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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穆青喜欢,九爷也觉得这雁是两人议婚的见证,岂能不好好供着养着?可这雁在九仙山那样带着仙气的地方住惯了,一般的凡间俗地适应不了,一般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习惯,养起来着实费了全府上下不少心血,折腾的他们跟祖宗一样的供着,果然是九爷送的,就是任性啊! 其他几位皇子送的自然也不俗,可是到底没有九爷那份心,雁当然就落了一层,八爷倒是有那份心,可是能耐没有九爷大,逮不到那么优美那么巨大的,满京城的转悠,最后也抓了一只白的,可是个头小一点,因为受伤没有飞去南方,让他捡了个便宜,欢天喜地的提着去了丞相府,苏子涵瞅着那只受伤的白雁嘴角直抽抽,八爷的功夫不会那么不堪吧?抓来抓去就只能抓一只受伤的?苏道前仰天长叹,他用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以后就要嫁给这么个人,还真是……想想都委曲。可不答应已经不行,折梅节上,这位爷拐了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藏什么地方,孤男寡女的呆了半响,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谁还信啊? 苏子韵却很是喜欢那受伤的雁,带回闺房去给它治伤去了,八爷那个心花怒放啊,在未来岳丈和大舅子黑沉沉的瞪视下,大摇大摆的终于进了人家的地盘。 纳采后是问名,托媒人问出女方的生辰八字,拿去请人去和一下看是否是良配,九爷和穆青算是自由恋爱,哪里有媒人,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选一个走过场,当然九爷的媒人也要选一个德高望重的,天齐最备受尊崇的非纪太儒莫属,可这是未来额老丈人,当然不能再接这个任务,九爷本来想用苏道前的,一国的丞相,地位自然也不会差了,没想到最后站出来毛遂自荐的竟然是于正南。 众人的反应自然是惊异的,于太师的地位世人皆知,是仅次于纪太儒的一个存在,可是多年来一直不与任何朝臣结交,于皇子们更是保持距离,孤僻冷傲,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人靠近过示好过。收了一个徒弟时让人奇怪了一下,后来又在公众场合表扬过穆青一次,这会儿更是主动揽下大媒的差事,这是个什么节奏?终于要站队了?选的扶持对象是九爷? 九爷知道后,神情淡淡的,没有那种争得了一个有力助益的欢喜,纪兰良倒是笑的很欣慰,欣慰处了几十年的同僚没有在最后变成敌人。纪清宜很是沉默了半响,他在四爷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于太师虽然不相助任何一位皇子,可是却对良妃很上心,而良妃又对四爷给予了厚望,那么原本这个强有力的支持是属于四爷的,可现在一切都打乱了,不止是他,想来于太师也选择了九爷。 穆青听说这消息时,神情也有几分默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子涵在那一刻勇敢的冲出去的结果,苏子涵成了驸马,那么良妃自然只能重新选择,一个偶然的事件,带来一连串必然的结果,于太师能相助那货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觉得有点愧对了苏子涵。她也只有尽心去撮合这一对能够真的琴瑟和鸣、情投意合,不然将来那货即使坐在了龙椅上,而他们依然是一对怨偶,让她情何以堪? 想要撮合,自然就要找个由头让他们多见面多相处,了解的深了,看见彼此的好,那感情也就随之升温了,这跟前世的谈恋爱一样,不谈怎么会有感情呢? 穆青把这个想法和九爷一说,九爷眸光闪了闪,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馊主意,很痛快的答应了,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穆青必须穿女装以纪念卿的身份组织。 穆青倒还奇怪了一把,这货向来最是小心眼,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女儿模样看,这回怎么大方上了?不过,以纪念卿的身份邀请倒是方便些,于是,她赶在纳吉之前,给几人发了帖子,邀请来府里玩。 纪兰良虽然喜静,可是自己女儿结交朋友,他还是很乐意支持,特意把自己的俸禄献宝似的都交给穆青,让她做主看需要采买些什么,别怠慢了朋友,那些人在折梅节上对自家义女的维护帮助,他后来都听说了,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是感激的,也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当面表示一下,如今正好。 穆青本来不想收师父的银子,虽然师父贵为太儒,俸禄很高,可是多半都花在了买书买古玩上,留下的并不多,可是看着师父那热切欢喜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拒绝,到底还是接着了,纪兰良便高兴的跟个老小孩似的,倒是让穆青看的有些心酸。九爷就安慰她,等纳吉纳征时,他下的礼厚重一点,不就找补回来了?再说了,将来那是自己的老丈人,还能短了他的花销?这么一说,穆青便也释然了,当然那银子也没用上,有九爷在,早把这些都安排的妥妥的,她只需要到时候以女主人的姿态来接待就好了。   ☆、第一百章 招待几对朋友 不过,穆青事先还是做了些准备,吃的喝的都很用心的亲自动手,务求宾客尽欢,她甚至为了撮合那几对,还专门让青龙卫中懂音律的学了几支舞曲,跳舞啊,可是男女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了。 那一天,一大早太儒府的人就开始忙活,把穆青住的那个小院收拾的一尘不染,九爷又让人寻了些稀罕的花草,点缀其中,冬季的萧瑟顿时被化解的无影无踪,处处花红柳绿的装点的像春天一样! 花厅里早就烧了炉子,四个角一边一个,炭跟不要钱似的,熊熊的火苗只是看着就浑身暖洋洋的,没办法,在前世到了冬季谁家没有暖气空调,基本感受不到寒冷,可在这里,除了烧炉子还真没有好办法。 厅里的几子上,各种吃的喝的早已摆好,只是看着便食欲大开,九爷跟在穆青后面,看着她忙前忙后、不亦乐乎,眼神幽幽的,哼,一会儿还要来好几个男子呢,还有一个对青青别有用心的,还好那个如今也单身的寻了理由不来,不然更加有的他酸的。 双喜受不了某爷跟屁虫似的造型,去门口等着迎接客人去了,夜白有点心不在焉,倒是忍受下来了。 时辰差不多了,那几人也跟约好了似的,一个个的都轻车简从的上门了,不过手里的礼物可不轻,都是精心挑选的,来了自然不能先到穆青这院子里来,纪兰良可是在家呢! 几人先去了正堂拜见了纪兰良,把手里的礼物送上去,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这才在纪清宜的引领下,去了后面的小院。 几人当中来过太儒府的就不多,来过穆青住的院子的就更是没有了,一进来不由的都眼前一亮,在寒冷的冬天里看到这么一副春暖花开似的画面谁也忍不住会惊叹,若不是空气中还有冷风刮着,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春天提前来了! “真漂亮,那花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墨白忆美艳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绕是觉得已经看遍百花,望着院子里的花草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小白姐姐,你看那边,那花竟然是蓝色的哎,我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花呢。”周玉叶瞪大着眼,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异。 “若是子韵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只有九仙山才会有的蓝凤,可惜子韵无缘得见,也只是从书里看过罢了,羽落公主见多识广,想来应该是知道的。”苏子韵笑的很温柔,看向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齐羽落。 被点名了,齐羽落似乎才回神一般,撇了一眼远处的那盆花,点点头,“苏小姐好眼力,那正是蓝凤,确实只有九仙山才有,那花极其娇贵,不懂的人很难养活,这全京城怕是只有这里才能看到,九皇弟对纪小姐真是有心了。” 清淡的话里有一丝落寞,能不远百里、冒着寒风只为了一盆花,可不就是有心了,试问世间有几个男子肯为了一个女子做的这般宠爱的地步? 这话一出,气氛微微有些低沉,四个女子是走在后面的,纪清宜领着三个男子走在前面,当然都听清了这一番话,纪清宜的脸就有些不自在,苏子涵倒是淡淡的,说来他如今应该是尴尬的,毕竟自己将要娶的女子心里念的可是别的男子,而且念的男子还就在自己眼前,不过他也只是一笑,通透豁达的心胸让八爷竖了竖大拇指。他这个大舅子还真是男人。 “大舅兄,我皇姐可是诗词歌舞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蓝凤花就是我去过九仙山好几次都不知道呢,大舅兄好福气啊!” 一声大舅兄让苏子涵俊颜黑了黑,这位爷真是……还没有成婚好不?不过瞪着人家满面热情灿烂,挤眉弄眼的好像帮了他什么大忙一样的表情,他也只能笑着道,“是极,子涵能得公主垂青,是子涵修来的福气。子涵会……好好珍惜。” 说完,有意无意的回头望了一眼,齐羽落脸色微变,眸光躲闪着看向远处的花。 “咦,本殿下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大舅兄你娶了皇姐,而本殿下娶了令妹,我们可谓是亲上加亲啊!不过,本殿下是喊你大舅兄好呢还是姐夫好呢?”八爷边走,边为难的思考着,好像十分纠结。 他这一说,几人倒是也都注意到了,这种亲上加亲的事在老百姓家里很寻常,尤其是穷一点的人家,娶不上媳妇的就用换亲这一招,你娶我家妹妹,我就娶你家姐姐,如此都有媳妇了,皆大欢喜。 不过,大家都没有说话,这种问题只有八爷那样的怪才才会想到。 八爷皱着眉想了半天,好像还是决定不了,于是回头请示领导了,“子韵妹妹,你觉得本殿下该如何称呼为好?” 咳咳,一声含糖量很高的子韵妹妹成功的让好几人忍不住咳嗽了,苏子涵脸色一黑,守着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调戏他妹妹会不会太嚣张了?纪清宜也无语的尴尬了一下,对这位爷的脸皮表示钦佩,对苏子涵表示同情,同时又庆幸,幸好娶的不是自家妹妹啊。连一直落在几人后面沉默的穆大勇都忍不住嘴角一抽,他就够不拘小节的了,皇家里不是规矩最多么,怎么这般……豪放热情? 女子里,小白和玉叶就红着脸看向苏子韵,早就听闻这位丞相府的小姐冰雪聪明,极为守礼,对两人的结合一开始都是觉得不可思议,此刻倒是好奇人家会如何回答了,连齐羽落都吊起胃口,她这个八弟的性子没有人不知道,胡闹惯了,没个正行,能娶这位苏子韵为妃,说实话到现在她都怀疑是不是也是如他们几对一样都是在做戏。 苏子韵俏脸通红,含羞带恼的嗔了那笑意盈盈的人一眼,她如何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在这几人里,那三对都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在一起的,只有他俩没有做戏的成分,这人是想带动其他的人,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吧?可是,她可没有他的厚脸皮啊,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屋里的穆青闻言早已迎了出来,眉眼笑着,打趣道,“八殿下,不管是哪一种称呼,您可都在苏公子之下,做妹婿和做妻弟有什么分别么?总归将来要给苏公子敬一杯茶,躲不过啦。” 穆青边说着,边朝着几人走过来,一身淡紫色的宫群裙飘逸又贵气,婷婷袅袅的身姿像仙子一般,那绝美的笑脸更如一道阳光,照耀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头,当然若是没有九爷在身后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给人家殷勤的披大氅的话,画面会更美。 八爷见了就笑的更加灿烂了,“呵呵呵,弟妹所言极是,不过,本殿下在大舅兄那里左右都当小,可在弟妹这里,将来还是能讨一杯茶吃的,呵呵,本殿下忽然迫不及待想要弟妹去宫里给本皇兄我敬茶了。” 八爷越想越爽,哎呀,他别的压不过去这两人,可年龄摆在那里啊!而且这个还是永远不会被超越的一个优势,任九弟和穆青再聪明绝顶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能重新生一遍? 穆青被那一口一个弟妹叫的小脸微红,若不是如今一身女子装扮,定要回刺他几句,可太儒府的体面在那里,她难得吃瘪了,九爷可毫不客气的回敬他,“你确定想要吃青青敬的茶?”那弟妹喊的让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可占他家小青青的便宜他怎么着也要讨点利息回来。 九爷阴测测的话让八爷心里直打鼓,不会是又要下什么套子给他钻吧?这两口子客都腹黑着呢,可左想右想都觉得是自己占上风,他们再厉害还能把年龄给改了?于是,强自镇定的点点头,“是啊!自古新妇都要给兄长上茶,九弟,你可不许耍赖哈!” 那兄长两个字咬的很重,着重强调他是兄长啊,喝一杯茶可是天经地义的。 九爷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可以,不过你这兄长可不能白喝青青的茶,那天送的礼……就勉强用你那块血玉吧,太寒碜的你这做兄长的也拿不出手不是。” 咳咳,有人又忍不住咳嗽了,血玉众人还都是知道的,极难得的好东西,能让眼界高的九爷都说不寒碜,想来八爷的那一块更是出众,这下好了,被惦记上了。看还嘚瑟不? 八爷怔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着急了,“哎、哎,我说,九弟,你这太狠了吧?那可是为兄要讨娘子的本钱啊,你可不能为了讨好弟妹就害的为兄娶不上娘子吧?弟妹也不忍心的对吧?对吧?” 穆青抬眸望天,对某人的祈求无视,八爷又转身看着其他几人,纪清宜觉的他得点教训挺好,谁让他占自家妹子便宜的。而苏子涵更是乐见其成,娶不上娘子更好啊,那他妹妹不就可以逃离魔掌了?穆大勇根本就不摆他,自从穆青出来,他的眼神就黏在她身上,这是第一次见穆青女装的模样,真的好美,心底酸酸的,想起曾经三人在一起的情景,当初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八爷见这几人都袖手旁观,连忙朝着后面搬救兵,“子韵妹妹,你定然也是舍不得的对吧?” 苏子韵嗔了他一眼,半点不同情,对着穆青道,“念卿姐姐喜欢就好!”言外之意,就是送了。 八爷一张精致的脸瞬间垮的很幽怨,最后对着齐羽落求情,“皇姐,你可得站在弟弟这一边啊,将来弟妹去宫里敬茶,可是还有你一杯的,老九看上我那血玉,指不定要搜刮你什么宝贝呢,你想想看啊!我要是拿出血玉来,你就得拿出你那镇殿之宝来,不然得多寒碜、多丢面子啊!” 齐羽落没有与这么多人一起相处过,在宫里面对的那些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客气又疏离,说话滴水不漏,可和眼前的他们在一起,忽然觉得轻松自然,一句句话插科打诨的话充满人情味,本来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可她也是个聪慧的,知道人家都在主动跟自己示好亲近,最后那话题都绕到自己身上来,苏子韵是,老八也是,她心底一动,一开始来的时候端着的漠然气势就消散了,一放松整个人都明艳了不少,说话也带着几分笑意,“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不过就是一样物事罢了,只要念卿看的上,敬茶的时候我这当皇姐的一定双手奉上。” 闻言,九爷难得多看了她一眼,穆青欣慰的一笑,这位公主终于放下架子来了,要是心结也彻底解开就更好了,不过那个不能急了,她相信苏子涵。 苏子涵有些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恰好齐羽落的眼神也扫过来,不小心正对上,两人都尴尬的闪了闪,然后不动声色的躲开。 八爷可不管这些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哭丧着一张脸,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皇姐,不带你这样大方的行不?” ------题外话------ 吼吼,明天争取一早更新,最近木禾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握拳,奋起,亲们记得鞭策木禾哈。   ☆、第一百零一章 撮合,撮合 齐羽落笑着嗤了他一声,“你就这点出息了,九弟那儿什么好东西没有,等你大婚的时候,九弟指定会送你和苏小姐更珍贵的敬茶礼,还能让你吃了亏去?” 这话听的八爷那咕咕冒血的心瞬间治愈了,“对啊!我怎么就是没有想到呢,还是皇姐有眼光、有见识,呵呵……大舅兄,能娶的如此贤妻,你真是越来越有福气了,指定将来不会让你在那腹黑的两口子那里吃了亏去了。” 齐羽落脸红了红,暗恼这个八弟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苏子涵尴尬的咳了一声,“子涵自然是有福气的,只是可怜我那妹妹……” 后面的话没说,可暗含的意味明显,就是妹妹嫁给他没福气呗,可八爷脸皮厚,根本就装作听不懂的,“你那妹妹可是比你还要有福气啊,大舅兄可不要眼红才好。” 噗!苏子涵很想吐血了,脸皮能再厚一点不?其他人也很是无语,看着苏子韵的目光都带着点好奇,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答应嫁给这么一位爷呢? 无语归无语,可让八爷这无厘头的一搅和,气氛比之刚来的尴尬沉默,变得就轻松自在多了,穆青一边想着自己何时和那货成为别人眼中的腹黑两口子,一边笑着招呼,“都快进屋吧,屋里暖和些,我准备了些吃的喝的,都是亲手做的喔,一会儿克要给我打个分评点一下。” 众人一听这个,都积极的往屋里走,纪家义女做的火锅天下谁人不知?那配方听说只有宫里的皇上才有,还听说某日人家进宫做了一道佛跳墙备受皇上喜爱,在早朝上还曾守着文武百官大加赞赏了一番,可惜众人都无缘一尝,这会儿听了亲手做的吃的喝的,不激动才怪。 八爷跑在最前头,苏子涵瞪着那个兴奋的跟去抢宝似的人,满脸黑线的摇摇头,再次为妹妹叫屈,纪清宜倒是不急,昨天妹妹就先做了一些给他和父亲吃过了,味道当然是极其美味的,一会儿一定会让这些人大吃一惊吧! 九爷脸色不爽的有点酸,他只想让他家小青青做给自己一个人吃,可现在,一个个的都迫不及待,着实考验他所剩不多的大度。 进了屋,气温和外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纷纷把披着御寒的披风脱下,这次谁也没有把丫鬟小厮的带进来,满屋子都是主子,便苦了双喜跑前跑后的伺候着一众人更衣。 夜白和无痕守在门外,打眼神官司。 “还记得你说的那两个条件吗?”夜白眼神切切。 “哪两个?”无痕纹丝不动。 “穆公子变成女儿身,八爷追上苏子韵。”夜白用躲闪着眼神提醒 “嗯!”无痕漫不经心的点头。 “嗯?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夜白瞪着眼,有些咬牙。 “说什么?”又是无辜的表情。 “你!你不是说只要这两件事成真,你就……答应嫁给我。”夜白的磨牙声更大了,脸也红了。 “喔!”音色还是淡淡的,没有起伏。 “喔是什么意思,你想反悔?”眸子瞪的更大,神情急迫。 “不是!”酷酷的否定,耳根有点热。 “那,那就是你答应了?”俊朗的脸上有点小心翼翼的窃喜。 “也不是!”依然酷酷的再一次击碎夜白的自信。 “那到底你是个什么意思?”夜白急眼了,若不是里面满屋子都是主子,他很想用吼的。 “你猜?猜到了就嫁,猜不到就算了。” 夜白一脸悲戚,最后皱着眉苦思冥想的猜去了,无痕耳根微红,心里暗骂了一声笨蛋。 前来凑热闹看拉红线大戏的小宛熊恰好看到这门口一幕,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还猜什么啊!人家都答应了,怎么还问的那么直接?不懂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喜欢矫情的么?果然是笨蛋,它决定不点醒他,就让他蹲角落里抑郁去。 屋里,气氛热烈,穆青做的那些小吃摆满了小几子,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看那色泽、闻那香味,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了,椅子什么的都早已摆好,围着精致的小几子摆了一圈,不多不少正好十把,众人坐的时候,就来了尴尬,本来应该是男女分开,一半一半就行了,可八爷眼珠子一转,非要和他子韵妹妹挨着,不喜欢两人之间有什么第三者插足,所以硬是厚着脸皮把中间的苏子涵给挤到了另一边,另一边是齐羽落,她本来挨着自家皇弟,也不算违礼,可一下子换了人,她微微不自在了一下,却没有矫情的站起来再换位子,那样太刻意了,况且也没有地方换。 她身边是墨白忆,墨白忆过去是穆青,穆青另一边坐着的自然是九爷,九爷边上是纪清宜,然后是穆大勇和周玉叶。 周玉叶本来要和墨白忆过去挤的,可是苏子韵殷切的拉着她的手,想让她留在这边陪她,不然她可就是掉在男子堆里了,多不好意思啊! 如此一来,周玉叶不好意思走了,只好坐在那里,看八爷和苏子韵秀恩爱,幸好她身边坐着的是穆大勇,虽然两人如今的关系尴尬,可总归是最熟悉的,少了一些别扭。 倒是纪清宜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有点别扭,别人的身边可都有一个女子挨着,就只有他例外,八爷就似笑非笑的瞅他,九爷也很不爽的扫了一眼,穆青笑着招呼他,“哥,做到妹妹这边来可好?我想吃你剥的松子。” 说到这松子,穆青还有点好笑,这个时代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东西可吃,以为是动物们吃的很是不屑一顾,哎吆,这在前世可是很贵的干果好不?她亲自炒熟了,那香味终于让师父和他还有那货忍不住尝了下,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若不是她拦着,今天就摆不到几子上去了,只是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难剥,她手劲不够,那几人有武功轻轻松松就可以剥开,所以她便等着吃现成的。 她这一说,纪清宜就扫了她身边的墨白忆一眼,脸色微僵,“咳,九爷不是给你剥了么?” 九爷也很不爽,哼!想让纪清宜坐到自己的女人身边,也不要用这么个借口,什么叫想吃他剥的松子,这明明是他这个正牌夫君的活好不? 穆青笑的越发让人难以拒绝,声音也软糯的醉人,“哥剥的是哥的,九爷剥的是九爷的,味道怎么能一样?我就想吃哥哥剥的,好不好?” 穆青为了让人家过来,算是突破极限了,就差摇着人家的胳膊撒娇祈求了一下。 九爷那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家小青青可都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哎,纪清宜凭什么啊!又不是真的哥哥,他会吃醋的好不?可对着青青,他有不快也不敢发,顿时转向纪清宜,眼底喷火,大有把这个还在犹豫的人扔过去的架势,纪清宜见了,神色一凛,无奈的换位子了,他可不想得罪这位爷,被记恨上了,总归没有好果子吃。 纪清宜当然也不会讨嫌的坐在穆青和九爷的中间,如此一来就只能坐在小白和穆青的中间了。 于是,一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还都是自己婚配的女子,八爷神情欢喜了,苏子韵浅浅的笑着,苏子涵望着穆青苦笑了一下,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合着就是一出撮合宴啊。 大家都各归各位了,穆青开始热情的招呼,“来、来,大家都尝一下味道如何?这是牛肉干,有香辣味的,五香味的,这是自制的炒瓜子,是鸡汤味的,这是薯片,是番茄味的,这个是红薯干,还有这些,花生酥,芝麻糖,绿豆糕,老婆饼,都要试试看哈!还有新鲜榨的各种口味的果汁,嬷嬷,给各位客人倒上吧!” 穆青笑着说完,众人早已按耐不住的开始往嘴里送,八爷最是不客气,牛肉干啊,薯片啊,红薯干啊,每一样都尝一下,一边吃一边陶醉的点头,嘴里含混不清的赞叹,“好次……好吃……”还不忘给他子韵妹妹往手里递,尤其是那老婆饼,他觉得这名字娶的实在好,多吃了好几个,苏子韵本来吃相很秀气文雅,可在八爷的殷勤伺候下,两手都抓的满满的,造型有点可爱古怪。 苏子涵只看了一眼,便不忍直视,忙转过头,见身边的齐羽落明明眼神亮亮的盯着离的最远的那道花生酥,可碍于皇室教育的那些规矩,不得不优雅的坐在那里装无所谓的,不由的心底一软,站起来拿了几块,随意的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齐羽落一怔,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专注的吃着近在咫尺的花生酥,心底复杂。 这一幕当然没有逃过穆青的眼,对着苏子涵暗暗给了一个鼓励赞赏的眼神,又转头对着小白眨眨眼,“小白,你不是说喜欢吃松子的么?怎么来了一个也没有碰?是不是剥不开啊?也是,这松子吃起来香,可就是剥着麻烦,没点手劲的可是剥不开呢!” 墨白忆对上她意味不言而喻的暗示,脸红了红,自己仰慕的男人就坐在身边,那心乱跳的跟踹了一只兔子一样,“是有点麻烦,那松子的外壳太坚硬了。”原谅她吧,撒谎了,她实际上连松子能吃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哪里有喜欢不喜欢一说?可为了穆青的那一片成全之心,也为了心底仰慕的男神,她也厚着脸皮豁出去了。 纪清宜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也是昨天才喜欢上的好不?可知道自家妹妹暗示人家撒谎,他也不能拆穿,只是剥着松子的手有点僵硬,不知道剥好了要送到哪了去了。 八爷跟饿了八辈子似的,吃的很欢实,抽空忙闲的给他做了选择,“清宜公子可不能眼里只有你妹妹啊,妹妹再亲,终究是要嫁给别的男子,以后就要让别人来疼了,陪你过一辈子的人可是你未来的娘子呢,所以啊,这心还是要偏着自己的娘子多一些才是王道,咦,本殿下说了这么多,还愣着干什么啊,那松子再剥就碎了,还不快些给小白姑娘吃,没看到小白姑娘已经望眼欲穿了么?” 咳咳,小白差点被那句望眼欲穿给呛着,她就看了一眼罢了,还望眼欲穿?这位爷可真是……也就她是个洒脱的性子,换了别的女子,只怕会羞恼了。“谢八爷的……热心。” 八爷摆摆手,丝毫听不出人家话里的磨牙声,“不客气,不客气哈,清宜公子,快一点吧,看人家小白姑娘多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哎呀呀,有才如花美眷在旁,真是羡煞旁人啊!” 咳咳,穆青都忍不住咳上了,这位爷再口无遮拦,只怕义兄会尴尬的坐不住了,苏子韵也似笑非笑的拿眼神睃八爷,“八爷很羡慕?” 呃?八爷立马笑僵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有子韵妹妹在身边,任是九天仙女下凡,本殿下也不会多看一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说完,还应景的端起面前的那杯苹果汁,很衷心不二的喝了,嗯,酸甜可口,味道真是美啊! ------题外话------ 早吧?嘿嘿,觉得早就冒泡鞭策木禾哈,有动力,木禾就会天天这个点喔,字数神马的都会多起来滴。   ☆、第一百零二章 神一般的配对 咳咳……众人觉得那个凌乱啊,就是事件女主都好像抖了抖。 苏子涵受不了,见纪清宜还僵在那里,似乎是被八爷给刺激的狠了,于是,他先主动,把手里剥好的松子放在齐羽落面前,“公主,请吃,味道很香。” 齐羽落又是怔了一下,却没有抬眸看他,他的声音虽然不亲密,却自然随意,让她所有的防备都用不上,任由这个人一步一步靠近,“谢谢。” 如此一来,纪清宜终于僵着脸,把手里剥好的松子放到墨白忆面前,“小白姑娘,请。” 墨白忆心里微微一颤,虽然不是他主动愿意,可是却也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亲密的接触,他亲手剥的呢,红着脸接过来,声音婉转动听,“谢公子。” 穆青就笑起来,“呵呵……公主,小白,你们无需和他们客气啦,这是绅士们应该做的。” 八爷不解的就问,“绅士?何为绅士?” 穆青笑逐颜开的道,“就是极有风度、极有修养,极有才华、极有姿容的男子!” “喔,懂了。”八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本殿下一直这般绅士啊!以前还真是不知道呢!” 噗…… 众人无语了,风度、修养、才华什么的和您沾边么?小宛熊在上面看的直流口水,松子啊松子,它的新宠啊!闻听八爷这一句厚颜无耻的自恋,被口水给呛着了,你绅士?你当我读书少,欺负我呢? 八爷自恋完了,更加殷勤的发扬绅士风度,那吃的喝的跟是他自家的一样,一个劲的往苏子韵手里送,“子韵妹妹,这薯片味道真是极好的,这绿豆糕香甜酥软,味道也是极好的,来,喝口果汁,这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也真真是极好的。” 噗……穆青也受不了了,这抽风的货是不是看过甄嬛传? 这个时候,在座的众人几乎一致的开始佩服苏子韵姑娘,面对如此奇葩的八爷,还能十分淡定的一一接受,实在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苏子涵被刺激的满头黑线,化悲愤为力量,剥起松子来越来越麻利,齐羽落也因此吃了不少,看的九爷有点不乐意了,他还要剥给他家小青青吃呢,都被那两口子吃没了,他还如何展示绅士风度? 穆青咳了一声,凌乱的心恢复了一点,忙招呼其他人,“哥,大勇,你们看人家八爷和苏公子,多么……绅士,咳咳,你们也不要落后啊!” 穆青这一表扬,八爷殷勤的更加欢实,苏子涵剥松子的手僵了僵,转瞬又自然的继续,穆大勇心尖缩了一下,如果是给她,让他剥多少都乐意,给别人?手里的动作就有些迟钝,却也不忍让旁边的周玉叶难堪,剥了一把放在她面前。 九爷也十分卖力,虽说那神情傲娇别扭,仿佛对这殷勤之事多么不屑一顾,可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含糊,是几人当中剥的最快最多的。小心翼翼的给人家摆在小碟子里,讨好的模样像干了好事等着被表扬的萌宠。 如此一来,就剩下纪清宜不怎么绅士了,纪清宜也没心思注意,他只觉的如坐针毡,眼神都不敢往一边瞅,从来没有和哪一个女子离的那么近,近到她身上清香的气息都清晰可闻,呼吸有点不自在,手脚更是不利索,一小捧松子剥了半天也没弄好几颗。 穆青笑的很无辜,好吧,她腹黑了一下,故意把椅子往他的方向挪,逼着他往小白的一边靠,她这个义兄就是太守礼了,离的那么远好像人家有传染病一样,多么败坏情调啊! 她往这边挪,九爷自然跟着往这边靠,一下子就和穆大勇之间空出一块地来,那画面着实古怪,苏子涵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八爷倒是盯着那里笑的暧昧猥琐,直觉的成双成对神马的可真有爱啊! 躲在梁上的小宛熊看着一对对的在下面吃零食,喝果汁眼馋的不行,呜呜,它也好想下去喔!可是在坐的还有一个齐羽落不知道主人的身份,它不敢下去坏事啦!不然那只妖孽还不得烧了它。 几人吃着零食,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和谐融洽,后来穆青又提议打牌,打牌几人都不会,八爷倒是很积极,想起曾经她教过的那种独特的下棋玩发,娱乐又可以赢银子,真真是极好。 众人听了她说的那些规则,也都激起兴趣来,支上桌子,摆好椅子,穆青拿出几副牌,是前几天让青龙卫用硬纸板做的,画上图案数字,倒也精美。 不过,穆青只让人做了几副,做的多了,男女就要分开玩,那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穆青和其他四位女子先玩,五个人正好可以打保皇,其他的男子则守在边上看着,纪清宜觉的于礼不合,可是又实在好奇,舍不得走开,想要坐在自家妹妹的身边,奈何九爷霸占着寸步不让,还拿眼瞪他,好像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一样,看了一圈,八爷当然热情的坐在苏子韵后面,指手画脚的指点着,苏子涵也淡淡的站在齐羽落的身后,看着人家摸牌,穆大勇也站在周玉叶的后面,貌似对这牌很有兴趣,他要是再躲躲闪闪的,反而显得矫情另类了,于是,无奈也站在了墨白忆的身后,研究着每一张牌的意思,一时倒忽略了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 穆青看的暗暗欢喜,很快摸完牌开打,都是聪慧的女子,一点就通,很容易就都上手了,打的热火朝天,那几人也看的兴致盎然,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可女子们打的正酣,哪里肯让座,看的那几人就眼馋不已,又不能硬抢,不由的有点着急上火,只有九爷不温不火的老神在在,靠在他家小青青身上,帮着摸牌,帮着指点,一时打的那另外四人翻不了身。 穆青就笑的很快意,对着八爷意味深长的眨眨眼。 八爷顿时心神领会,也离的苏子韵姑娘近近的,开始帮着摸牌出牌,别的才艺他没有信心,打牌神马的他可是高手,没道理让自己的女人被动挨打啊! 他这一出手,果然挽救了处处被动的苏子韵姑娘,气势一下子高涨起来,八爷也嚣张的狂笑,颇为得意自豪。 苏子涵就看不惯他那模样,脑子一激,也不再只是站的远远的看热闹,走的近了一步,在人家背后出谋划策,他的智商难道还能输给不学无术的八爷? 他这一较劲,露出败像的就剩下墨白忆和周玉叶了,墨白忆倒是还沉的住气,毕竟她暗恋的男神是什么样的操守性子最是清楚,不是逼的狠了,根本就不会做出一点有违礼教的事,能站在她背后她已经觉得是个巨大的进步了。 可周玉叶看着要输,有点绷不住的喊穆大勇帮忙了,两人虽然有了那层尴尬的关系有点不自在,可是当初在汉阳学府可是针尖对麦芒的一点都不生疏,这会儿情急,那些尴尬就忘了,只记得当初的打闹情谊。“穆大勇,你还不来帮忙,我都要输啦!输的银子都算在你头上。” 穆大勇嘟囔了一句,“你自己笨,还怨别人不帮忙,赖皮鬼。”不愿归不愿,还是坐过来帮着打牌,如此一来,纪清宜又成了那最不积极,最不绅士的一个。 八爷就拿话激他,“清宜公子,你可是天下学子推崇的第一才子哎,不会连打牌都不会吧?让自己的女人孤军奋战,被众人围攻痛打的落花流水,这可不是绅士所为啊!也不是君子之为哈!” 墨白忆嘴角抽了抽,这位爷的用词水平真是不敢恭维。不过那一句自己的女人让她心底一动,小脸热了热。 好像要给他施加压力一样,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灼灼的盯着纪清宜看,没道理自己都突破男女大防,不守规矩了,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当君子怎么行?要不清白那就都不清白,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拉下水。 最后,纪清宜当然是抵挡不住众人齐心合力的施压,无奈就范,坐在墨白忆后面给人家当军师了。 有了男子们的加入,牌打的更加白热化,你追我干,你杀我灭,斗智斗勇,不亦乐乎,双喜忙着在周围给一个个的主子服务,倒杯果汁润润嗓子啊,喊的太大声了那声音都哑了有木有?也帮忙拿零食给人家补充体力,那就差真刀真枪的拼命架势看的他都觉得好累啊!不过,也着实打的过瘾,看一张张脸兴奋的吧,什么淑女绅士的都跑抛之脑后了。 小宛熊翻着白眼一边看,一边偷吃零食,刚刚趁这些人疯狂打牌不注意,早把零食运了一些到梁上,它觉得它以后可以封个梁上君子的美称了。至少比起下面这些人要君子,瞧瞧那一个个的男子,哼!打牌打的都要靠在人家姑娘身上了,那个苏子涵迫不及待的想要抽出那张牌,碰了人家公主的小手了好不好?看不到公主脸红了么?你还装,哼!那个八爷,好歹人家苏姑娘的哥哥就在旁边,你能不笑的那么暧昧么?注意隐藏你的猥琐形象好不?还有穆大勇,你就少和人家斗几句嘴行不?看着很像欢喜冤家的戏码哎!你确定曾经喜欢的是主子?九爷,唉,它都不想说了,能有点骨气不?软趴趴的靠在主人身上吃豆腐是怎么个荡漾节奏?那些人都打牌打疯了看不见,它的眼睛课还是雪亮的啊! 最老实的就是人家清宜公子了,哎呀,不愧是是第一才子啊!矜持守礼,谦谦君子,可是,哎呀呀,小白姑娘你总是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干什么?很勾人的好不?你看不到人家清宜公子的耳根都红了么? 屋里的气氛热烈到门外的无痕和夜白都情不自禁的走进来看,一看成双成对的,又出去了,好吧,那画面太美了,他们不敢看。 最后,还是李嬷嬷三催五请的喊了好几次该用午膳了,一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牌桌,八爷手气最好,赢的银子最多,豪气甘云的道,“以后我们天天都如此愉快的玩耍。” 咳咳,双喜一边呛着,一边赶紧去摆桌子伺候主子们用膳,天天如此?男女混双?那还不得疯了? 其他几人也都面色古怪,却又忍着,个个假装没听见,不然一双双对视的眼神都躲闪着好不自在。 用膳的时候再坐下,就好像彼此有了默契一样,还是之前男女混双的搭配着,绅士风度神马的有了之前的铺垫,倒也做的顺手了,即使守礼如纪清宜都积极了一把,给小白姑娘夹了几筷子菜。 九爷和八爷那样的就更不必说,丧心病狂的秀恩爱,着实让其他几对低调的恶寒了一把。 饭菜虽然不是穆青亲手做的,确是她提前教给御厨做的,有了食谱,加上御厨的专业能力,味道自然是惊艳不已,一众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尤其是八爷看着他的子韵妹妹吃的眉开眼笑,忍不住想要挖了人家的厨子,被九爷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还是穆青说了,这些菜品是她想出来的,想要吃的话,她把菜谱写下来给丞相府里的后厨,不就皆大欢喜了。 苏子涵兄妹赶紧道谢,如此以后可就有口福了,齐羽落见状也含蓄的开口想要一份,在宫里能有纪家义女的一份菜谱可是极有面子的事,穆青就笑着打趣她,丞相府有了,和给了她有什么区别啊? 众人一回味就都懂了,可不是么?以后嫁过去了,不就是一家人了。齐羽落就羞恼的瞪她,苏子涵笑的眸光闪烁,再不是原来的云淡风轻。 午膳结束后,就是穆青安排的压轴大戏,跳舞了。 为了有那种浪漫温馨的气氛,穆青事先早就让人收拾了一个大厅,布置的美轮美奂,置身进去,如在仙境,容易让人放下所有的顾虑忌讳,忘乎所以,大厅的一侧拉了一道长长的屏风,后面是临时教的乐队,正在演奏着几首舞曲。 众人跟着穆青进来后,都只是惊叹那些如梦如幻的设计,陶醉于那首悦耳动听的曲子,可对于跳舞却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听穆青说,这舞是一男一女跳,都有点震撼傻眼。他们还以为是看歌舞表演呢,原来是自己跳自己演,还是和对方一起,只是想想,便觉得尴尬不已,直呼来不了。 八爷倒是兴致高昂,可是他不会跳,而且人家苏子韵姑娘也害羞的不陪他胡闹,让他好是一番感慨,英雄无用舞之地啊! 穆青笑着也不勉强,即使有了之前的那些铺垫,可她也知道让这些古人们真正的放开自己确实太难。于是让他们都坐了,主动拉起九爷的手,说是先表演一个给他们看,如果觉得有意思就一起跳,实在还是不喜,那就纯粹的欣赏好了! 众人自然无异议,成双成对的坐了,静静地盯着厅中央的一对风华逼人的男女,好奇着这一男一女的舞蹈是个什么样子。 九爷也不会跳,事先穆青并没有教他,主要是怕这货不配合,这会儿她温柔相约,深情款款,九爷再讨厌做这些事,也拒绝不了了。 交谊舞实在是没多少技术含量,尤其是对九爷这种天才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两三个回合下来,九爷就尽的其中精髓,可以搂着她一起陶醉的舞了。其实什么动作对九爷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搂着他家小青青的小蛮腰,脸对脸,胸靠胸,在一众男子面前正大光明的宣告这种所有权,可真是爽啊!当然配合着那曲子,转来转去的,浪漫的感觉也是有的,佳人在怀,他如何不心醉神秘? 那几人都是第一次看,直接傻眼了,一开始见两人不避嫌的搂在一起,都觉得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直视,觉得难为情,可看着看着,那眼神就灼热起来,觉得人家搂抱的圣洁高贵,温馨浪漫,跳的情意绵绵,羡煞旁人。 八爷尤为羡慕,不管苏姑娘的脸红成什么样,也不管苏子涵的脸黑成什么样,就拉起人家的小手,有模有样的学着九爷的姿势,搂了人家的小腰,舞上了,可怜的苏姑娘羞恼的想要挣扎都不能够,那位爷实在是搂的太用力了,虽然不是往他怀里带,可紧紧的箍住,让她也只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旋转,渐渐的也忘却了一切规矩,陶醉在舞曲里。 八爷就笑的更欢实,对着苏子涵挤眉弄眼,苏子涵又再次成功的被激的脑子充血,不管不顾的拉起齐羽落,也加入到旋转里,那大手搂的也不客气,哼!你搂我妹妹,我就搂你姐姐,谁也不吃亏! 齐羽落怔怔的被拥着旋转,这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靠得如此亲密,这个男子是父皇指给她的驸马,只是利益牵扯,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其他想法,因为她的心在别人身上,可是此刻,她被他搂着的地方灼灼发热,她除了羞恼,竟然没有排斥,是因为他是她未来的驸马吗? 厅中央一下子上去三对,顿时气氛热烈起来,剩下的纪清宜和穆大勇面面相觑了半响,依然迈不动腿,穆大勇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粗狂,压根干不来这事,而纪清宜觉得在人前,就搂搂抱抱的太……非礼勿视了,不过他眼睛一点没少看就是了。 墨白忆和周玉叶终于也看的蠢蠢欲动,知道自己身边的男子没指望了,于是两人携手一起搂在一起跳上了,一个跳男步一个跳女步,配合的天衣无缝,比起那三对来还要熟练一样! 主要是那三对是一男一女,那心思不够单纯,能一心一意的只是跳舞么?眼睛还不知道看什么呢,还有那手,老实倒也老实,能不那么用力么?跟过来的小宛熊看着厅里翩翩起舞的几对男女,酸酸的腹诽,为毛没有一只灵兽和它也配对啊!主人是不是把它给忘了,只记得撮合别人,就看不见它也单着吗? 几人一直跳了个尽兴而归,若不是时辰实在不早了,还真是舍不得走,走的时候,穆青每人都送了礼物,只是那礼物都是成双成对的,是一对情侣杯,每一对都不一样,可那一对却是拥有相近的模样,杯子天天用,想到有个人和自己用一样的杯子喝水,那么就不会忘记了。 穆青让人烧制的杯子是她一手设计的,很可爱卡通的造型画面,让人拒绝不了,几个女子都眼神欢喜,爱不释手,就是那男子也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着,八爷非常热心的拿自己的杯子和苏姑娘的杯子比了一下,果然杯子一边,一个凸一个凹,合在一起正好相互嵌合,天生一对,且独一无二!四对杯子四个造型,留给对方的就是世上只此一样的想念。 于是,那彼此拥有情侣杯的几对在离开时,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穆青欣慰自己的一番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只有九爷瞪着那些人欢天喜地的拿着杯子离开,神情不爽,哼,但愿他们每次喝水想起的是自己的另一半,可不要念着他家小青青才好。 穆大勇临走时,默默的转交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说是柯逸轩送给她的,穆青复杂的接过来,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回了房,才在九爷酸酸的注视下打开,果然是那块龙凤佩! ------题外话------ 嘻嘻,早吧,早吧,求表扬鞭策,求新文支持!木禾就更有动力加油更啦,么么哒!   ☆、第一百零三章 幸福的日子 九爷见了就酸酸的哼了一声,那醋意蒸腾的外面守门的夜白双喜都闻见了。面面相觑,不懂主子爷又闹哪一出?刚刚情侣杯事件不是揭过去了么? 穆青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把那快透明温润,有着美好寓意的玉佩郑重的收起,盒子里只有一块,她不能佩戴。 九爷傲娇的不想看,又忍不住用余光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见她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鼻子里哼哼唧唧的不止发酸还幽怨开了,“既然是送人,为什么不送一对?小气鬼。” 闻言,穆青就忍不住叹息,若是真的送一对,她倒是安心了,那说明逸轩已经把她放下,如此她也不会觉得心底愧疚。 见了她小脸上的表情,九爷一恼,扯进怀里就搂的紧紧的,“你给爷打住,不许对他有任何的愧疚或是同情,心软也不要!” 穆青对他的霸道翻了个白眼,双手却柔柔的从他腰间穿过,坚定的拥住,“放心吧,那玉我是不会带的,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等有一天逸轩寻到了属于他的幸福我就还回去。”末了,又不满的咕哝了一声,“还说人家是小气鬼,全天下还有比你还小气的么?” 九爷拥的更大力,声音霸道的宣告,“爷就是小气,爷维护自己的主权绝不让步!不管是谁觊觎你,爷也不允许,哪怕是偷偷的暗恋也不行,哼!明儿个爷就进宫让父皇给他指一门婚事,看他还有空去惦记别人的娘子不?” “你敢!”穆青从他怀里抬起小脸,瞪着他眼神威胁。 九爷那不可一世的气势顿时就萎靡不振了,撇着嘴,做委屈哀伤状,“青青,你为了别的男人居然吼我!” 咳咳,外面有耳尖的似乎受不了的被口水呛着了。这都是什么声啊?卖萌可耻知道不? 穆青也受不了的无语望天,“不是吼你,齐天,逸轩的性子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很是固执、一条筋,你若是真的请皇上指婚,那可就是害了逸轩了,他必不会接受。” “哼,你倒是了解他,难不成他还会抗旨?”九爷还是心底不舒坦,他为了解决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连红娘都干了,可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在边上虎视眈眈,他就清心不下来。 穆青眸子一瞪,言语威胁的语气重了,“扛旨怎么了?难道你还想诛他九族?” 九爷一看他家小青青真要恼了,哪敢再别扭,声音低软的像是要化了。“爷哪有这个意思,爷不就是那么随意一说么?爷怎么舍得诛杀……你的朋友,爷护着他们还来不及呢。”九爷说的那叫一个口不对心啊,不过表情真诚的很到位。 见他老实了,穆青也不再揪着这事不放,知道他就是吃个醋,不会真的无理取闹到那种地步。 而九爷趁机又搂进自己怀里,百般怜爱,把那些酸意都化为狂热的激情,融化在她的唇齿之间。 他有个直觉,那个柯逸轩也许会像于正南一样,一辈子孤身一人了,当初真不该让两人成为师徒的,这病估计会传染,而他只要一想到一辈子都有这么一朵烂桃花开在青青身边,他就忍不住浑身的醋意翻涌,他忽然有点理解父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直介意于正南和良妃的那点过去了,父皇不爱良妃尚且都为此耿耿于怀,他对青青可是爱到了骨子里,这以后一辈子啊,还不得被柯逸轩呕死? 这一切越是发酵,激情便越是沸腾,铺天盖地的热情烧灼的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九爷很想这一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最终听着外面响起一声大雁的鸣叫,还是喘息着忍下来,快了,等到洞房花烛夜,他要给青青最好的。 再一次的烈火烹油似的煎熬后,九爷操持起大婚来更加迅速积极,恨不得那些程序一天就办完,问名后就是纳吉,又叫送小定,是把占卜来的好消息再通知给女方,去的时候,带的礼物一般还是雁,有的再讲究些的还会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礼物,来显示男家对女家的尊重重视。 九爷当然把他家小青青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小定的时候,又奔波几百里去九仙山抓了一只白色的大雁,与先前送的那一只正好一公一母,凑成双,让京城很是有话题的热切谈论了一阵子,一只九仙山的白雁已是难得,还一下子凑一双,这份情意宠爱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可纪清宜只觉得更加为难,伺候一只小祖宗就够折腾的太儒府鸡飞狗跳的了,还再来一只供着,还不得给闹翻天了? 纪兰良倒是喜气洋洋的,走到哪儿都是一片眼热的恭贺之声,让他着实满足啊!以前对这些面子虚荣之类的都是不屑一顾的,可自从收下青儿这个徒弟开始,他怎么就很享受这种感觉了? 尤其是最近,九爷到府上送小定,除了令人望之兴叹的白雁,还送了一大堆的礼物,几十个箱子盒子的往里搬,只看那分量和箱子外表,都能猜出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让一众人还以为这是跳过小定直接送聘礼大定了呢? 那场景画面让周围的四邻街坊都围观在门口不去,很是风光了一阵,有一次进宫遇上朝里的几位重臣,聚在一起谈论这事,他当然是极有面子,当时郑太保那张肃穆的老脸可是不好看呢,苏丞相虽然没有眼热眼红,可看着纠结古怪,貌似被那个抽风的八爷祸害的不清。呵呵呵! 小定结束后,再过些日子就是婚礼中最重要的纳征,俗称也叫完聘,过大礼,这聘礼一送,两人的婚事就算是彻底的定了,一般当场就会把大婚的日子定下,略过请期这一项,只等着最后的迎娶。 而在完聘之后,男女双方就不宜见面了,只等着洞房花烛夜。 所以,九爷就努力的抓着最后的时间腻歪在一起,穆青并不把这些讲究放在心上,再说了,用纪念卿的身份两人不适合见面,可他们在崇文馆不是还有机会天天见么? 可九爷固执的很,钦天监的那些老头子可是很郑重的跟他说了,婚前见面很是不吉利,这个时代的人都很看重这个,也迷信这些,估计是那些老头子怕他任性恣意惯了,万一不守规矩,到时候出个什么事,那还不得都怪罪在他们身上,所以事先强调,再不听,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九爷是宁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于是,分分钟的霸占着穆青,以前就跟个影子似的,扯不断,如今就如那连体婴儿一般了,只为了享受婚前那点最后的时光。 冬天里太冷,其实也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玩,多半是两人挤在青莲院里卿卿我我,看书或是下棋,或者一起到花棚里侍弄那些枸杞,如今那枸杞足有一米多高,已经开了花,淡紫色的花娇俏可爱,一朵朵的开在附垂的枝条上,很是赏心悦目,枸杞的花果期很长,大约半年左右,边开花,边结果,成熟一批采摘一批,经济效益可以持续很久。 这期间,她曾经接穆忠来这里看过一次,当然是九爷批准且全程陪同的情况下,穆忠才小心翼翼的参观了一下,看着那枸杞苗很激动兴奋,那眼底的光芒无异于看到梦想中描绘的那一副壮丽蓝图。 他也把近期做的那些工作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包括回去穆家庄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九爷的名头说出来就已经很唬人了,何况穆忠在庄里一直口碑很好,忠厚诚信,跟着他一定错不了,再说了,就那破地,种啥都没有多少收成,就算信错了,也陪不了什么东西。而且人家最后还拿出银子安大家的心,若是失败了,会给予一定的补偿,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穆青家和穆大勇家还有柯逸轩家里当然是最积极响应的,最先一批就签了相关的文书,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效仿,只有几户人家小心谨慎,不敢应声,他们对那枸杞也不了解,听说自然是听说过,可那么贵重的东西就他们这身份谁见过啊?凤凰山方圆百里的地种了几百年了就没有收成好过,那枸杞那么金贵的玩意能长出来?这么突然的事不会是有什么危险吧?也许涉及什么其他的,还是不要牵扯为好、 穆忠也不多做解释,总不能指望一下子就收服所有人的心,到时候看到效益了,自然而然的他们就信服了。事实胜于雄辩,他相信穆青,一定会让这一片贫瘠的土地开满枸杞花。让这汉阳府的老百姓都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寒冷的冬季都过了大半,任外面天寒地冻,青莲院的小屋里都是暖如春天,因着有了婚约,宫里的皇上和德妃也没再宣她进宫,担心对她的名誉有损,不过那赏赐却是三天两头的送去太儒府,恩宠一时无两。穆青自然也不会只是接受,休息的时候就在小厨房里经常忙碌,做些美味的零食糕点,让青龙卫送去宫里,腌制的酸菜泡菜后来也又送了两大坛子,那还是去送东西的青龙卫回来复命的时候,含蓄的说皇上言语中流露出那个意思,如今,在宫里吃酸菜泡菜都是一件有面子的事了,好生让她无语了一把。 进了腊月,离着过年的脚步就越来越近了,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穆青自从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飘飘悠悠的下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看的时候,满眼都是雪白的世界。银装素裹,十分壮观,在古代下这么大的雪是个好兆头,瑞雪兆丰年,寓意美好,让老百姓们对明年有个好的期盼。 穆青进了冬季以来,几乎每日都裹的像个粽子,可见了雪,一时欢喜的如个孩子似的,见外面青龙卫都在扫雪,她也出去忙碌了一阵,不过是把人家扫起来的雪堆成一个大雪人,足有两米高,她拿了红彤彤的萝卜当鼻子,黑亮亮的碳块做大眼睛,最后还有木有样的给雪人的脖子上围上一条大围巾,一个可爱形象的雪人就诞生了。 青龙卫们从来没有这么玩过,一时也很兴奋,学着穆青把剩下来扫的雪都堆成雪人,各种形态的,应有尽有,顿时,整个青莲院里本来足有几十公分的雪一点都看不见了,全部变成了雪人,满院子十几个雪人姿态各异的站在那儿,有一种雪雕世界的梦幻感。 九爷自然傲娇着不肯玩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游戏,不过见他家小青青玩的不亦乐乎,一张美绝人寰的脸上都是宠溺的笑意,只是想到再过不了几日,崇文馆便要放假,学子们都要回家过年了,青青当然也要回穆家庄去,他那心底的不舍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淹没过顶,他还从来没有跟青青分开过,这几个月里几乎吃住在一起,那种相依相恋深入骨髓,忽然要从他身体里挖去,他怎么受得了? ------题外话------ 今晚要不要二更呢?嘿嘿,不冒泡的孩子不给看二更。   ☆、二更送到 有钱就是任性 所以,九爷现在正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把他家小青青给留下,最好是留在宫里过年,只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心尖发甜,满足而美好,只是实施起来却很有难度,毕竟过年了不回去青青大概也不肯吧?那家人再不好也是她的亲人,虽说他已经让人在穆家庄盖了房子,回去后可以单出来过,可过年拜访走动还是免不了的。 唉!九爷又纠结了。 站在身后的双喜也纠结了,唉,九爷最近这幅模样已经持续很久了,眼看着离年越近,那症状就越发明显,他很怀疑再这么着下去,就算九爷强大得病,他都得抑郁了。不就是过年放假,穆公子要回家吗?多大点事啊!又不是不回来,分开个几天有什么关系?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吗?再说过了年没几天就大婚了,到时候有的是腻歪的时间,还差这一会半会? 唉、唉,好吧!他是太监,他不懂。只是九爷一会儿盼着时间快一点过,一会儿又盼着时间慢一点过,整的他都不知道应该快啊还是慢啊的,很伤神行不行? 不管那盼的人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还是度日如年,时间都一成不变的走着,到了腊八这一天,京城里便有了过年的气氛,乡下老百姓更是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天在天齐算是传统的节日,家家祭祀,祭祖先和神灵,很是热闹,这一天也是大皇子娶侧妃的日子,京城里便更多了喜庆的气氛。 大皇子虽说因为资质平庸,不太受宠,可是到底也是皇长子,皇家应有的脸面摆在那里,所以哪怕是娶侧妃,该有的礼节仪式一样不缺,从大皇子府到周侍郎府上将近十几里,沿路都挂满了红灯笼,一眼望去,倒也壮观。引的路人纷纷观看,也不管天气多冷,都等着迎娶的队伍吹吹打打、欢天喜地的经过,抢了撒下的喜钱才三五成群的议论着离开。 而青莲院里,穆青大清早就到小厨房里熬粥,粳米,江米,红豆,莲子,百合,花生,大枣,各种的食材,一样也不缺,放在火上整整慢慢的熬煮了一个多时辰,甜糯绵软,香飘四溢的八宝粥勾的那些青龙卫都一个劲的往小厨房里跑,就怕晚了喝不上了。 粥做好了,穆青先盛出两碗放在食盒里,让夜白趁热给静园送去,这才又盛了两碗,端着进了房间伺候那位爷喝,剩下的一大锅,眼馋的青龙卫们一哄而上,好像饿了几辈子,让没有武功的双喜挤都挤不进去,急的干瞪眼。 九爷喝着香浓的腊八粥幸福的只眯眼,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吃饱喝足了,穆青才拿起那张大红的帖子开始说正经事,“齐天,我们什么时辰去?” 按说这是他的兄长结婚,理应早去帮忙,就算皇家无亲情,至少明面上的应酬还是要有的,不然未免会给人话柄,可这货连如今装都懒的装,那些虚假的客套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娶个侧妃而已,不去有什么关系?”九爷慢条斯理的收拾着碗筷,动作已经日渐熟练,这段时间以来,人家煮饭给他吃,条件就是他负责收拾碗筷,开始他肯定不干的,这里没有丫鬟,不是还有双喜么? 穆青就说,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边上伺候,而且她喜欢做饭给自己的男人吃,同样也喜欢自己的男人亲手收拾碗筷,穆青说这话时,神情很温柔,很动人,很期待,九爷哪里还能拒绝的了?而且他也喜欢和青青单独在一起吃饭,这样有什么亲密小动作也会更自在,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笨手笨脚做这一切的时候,青青看上去很幸福,那幸福让他心动,让他觉得做什么都愿意。 穆青看着他做这一切,眼神温柔,从一开始的别别扭扭到现在的理所当然,从笨手笨脚到熟练自如,她心底是欢喜满足的,不只是因为他肯帮她做这样的小事,还有他的这份心,这份可以放下骄傲,成全的心意。 这个时代的男人有多么大男子主义,她很是清楚不过,哪里有肯做这等事的?寻常老百姓估计都觉得低贱,更何况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做到这个份上,她知足了。 她前世觉得肯为女人下厨的男人绝对是个好男人,她其实也很想吃他做的饭,不过也只是想想,不敢真的让他做,被别人知道了,伤了他的脸面,她可是会心疼,嗯,人家的父母若知道了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被她使唤着干这些事,估计会更心疼,所以她只是让他关起门来偷偷的干。 等他忙活完了,很贤惠的递过去手巾给他擦手,“娶侧妃也是娶,更何况娶的人还是玉叶的姐姐,不去终究是不好,这桩婚事再不喜,玉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九爷的神情还是不太乐意,他与那人根本就是水火不容,这么多年,别人都被那一副老实温和的面相所骗,不知道底下藏着的是怎样阴狠毒辣的嘴脸,老三老四虽然也有争夺之心,可是至少有底线操守,可那人根本就是一条疯狂的毒蛇。早晚他们都会对上,而他现在连对着那虚伪的脸客套的应酬都嫌弃浪费时间。 穆青眨了眨眼,“不然,我一个人去?顺便帮你随一份贺礼?嗯,听说义兄,子涵,三爷、四爷,八爷都会去,不知道大勇和逸轩会不会去呢?” 九爷那张美颜就黑了,扔下手里的巾,一把把那个笑的狡黠的人狠狠搂紧怀里,酸气冲天的吼,“你敢,没有爷在身边跟着,你哪个男人都不许见。” 穆青笑的越发狡黠得意,“那你到底去不去?” 九爷恨恨的对着那张笑的跟小狐狸似的脸就啃了下去,从眉眼一直啃到嘴角,把所有的笑声都吞下,点燃一室的春意盎然。 最后,当然还是去了,九爷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他家小青青掉进狼堆里,尽管她是以穆青的身份参加,可那一个个的有谁不知道青青的女儿身份?他那三哥四哥怕是也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暂时不说破罢了,他也能猜出几分他们按兵不动的缘由,不过是也对青青动了心,不忍伤害,不然早就和大皇子一样下手揭发了,毕竟那是一条最容易打败铲除他的好办法。 大皇子府在京城相对稍偏僻的地方,马车一路过去,两旁都挂着红灯笼,屋檐脚,树梢上,高低起落,背景是还未融化的雪,红白相映,很有情趣,也彰显出几分欢喜的喜庆。 大皇子府门前布置的就更为热闹一些,场面还是很大的,不过到底是娶侧妃,一应规制都不能越了正妃过去,尤其是门前的绸缎没有用正红色,显示对正妃的尊重。 穆青和九爷到的时候,人家已经把新娘子娶进门了,仪式什么的也都进行完毕,宾客们喧哗的坐着聊天喝茶吃瓜子,等着开席。 大门口,那负责记账的管事还在,桌子上厚厚的记账薄显示着来的客人不计其数,而旁边的那张桌子上堆满的礼物金银则高调的张扬着收获了多少贺礼。 穆青见了,微微一笑,确实不少,看来大皇子在朝中不是一点依仗都没有,人际关系做的挺广泛。以前藏着掖着,这回怎么高调起来了? 穆青没想通,跟着的双喜和夜白却心底明白白的,这还不都是被九爷给逼的?从准备婚礼开始,就什么都要求是最好的,搞得声势那么壮大,别人要是再低调,那还不得被比的尘埃里去啊?按说娶个侧妃,做到这样也就可以了,可被九爷给搅的,唉,看着还是有点寒碜。他们俩自然是知道九爷背着穆青做了多少的准备工作,等到大婚时,该是何等的震撼惊艳,怕是要让其他结婚的人都自惭形秽了。 九爷根本不屑一顾,仿佛那些耀武扬威的礼单礼物如粪土一般,傲然无视,双喜把带来的礼物随意的放在桌面上,夜白则很酷的抽出一摞银票,数都不数一下,“这是九爷和穆公子的贺礼。”那土豪的模样,真是……太打击人了,穆青嘴角抽了抽,不忍看那个记账管事的嘴脸,快步跟进去了。 身后,帮忙记账管事的人颤抖着手数着银票,满脸震惊,一张面额是一千两啊!这是多少张? 有人则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座玉石送子观音像,左看右看,九爷送的应该不会是赝品吧?这么大、这么逼真,这么温润的玉石观音像得多少银子啊? 几人面面相觑,不是说大皇子和九爷不和吗?怎么出手这么大方?那要是和的话得出手多么大方?还是说不和的传闻是假的?有人悄悄的去禀报大皇子了,这礼物太贵重,他们可不敢再这么招摇的放在门口了,要是被谁眼热偷了怎么办?想起之前自己那张扬得意的炫耀,顿时羞的无地自容!那一桌子的金银财宝怕是也比不得人家这一份,难怪人家那么傲气十足的无视而过,有钱就是任性啊! ------题外话------ 二更送到喽,嘿嘿,没有让冒泡的亲们失望吧,抱抱!   ☆、第一百零四章 婚宴一 穆青和九爷一进了院子就被引着去了接待重要贵客的尚文苑,尚文苑里被布置的比起外面来要更为精致华丽一些,除了灯笼和彩稠,还有开的正艳丽的梅花,除此之外,假山怪石,小桥流水,也颇为秀美。唯一让人奇怪的就是,整个府里不见一棵参天大树,稀疏的几棵也不过一米多高,所以整个望去,府邸显得十分开阔却看着不够繁茂! 许是新郎馆去新房了,在尚文苑负责接待的是三皇子齐墨,今日没有穿墨黑的劲装,而是一身明紫色的华服,衬的那张精雕细琢的容颜更为精致,少了一丝冷峻,多了一抹贵气,在看到一起走来的两人时,眸光暗了暗。 “九弟,穆……少儒!” 磁性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可那双眸子却是看着穆青多一点。 穆青不躲不闪的浅浅一笑,礼貌又透着生疏,自从穿越过来,除了和那货在温泉池里较量了一回,眼前的三皇子算是真正意义上结识的第一个宫里人,她对皇家向来没什么好感,当时和他也不过是为了应对那货的权宜之计,谁知后来和九爷生了情,那些没有说破的盟约就此作罢,可是那块白虎令牌却再也还不回去了。 平时在崇文馆,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他以武为主,多半时间都是在校场上,一起上课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见了,有那货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也没有几个人敢和自己多说一句的,如今这么面对面的见了打招呼,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不过几个月而已,可每个人都已经变了。 九爷对三爷盯着他家小青青看很不爽,不客气的往前一挡,遮住某人的眼神,“三哥,恭喜了。” 穆青在他背后无语望天,双喜也抽抽嘴角,主子能不做的这么明显不?不过话说三爷也看的太明目张胆了吧?只有夜白目光如炬,哎吆喂,这是要对决抢人的节奏?躲在远处的小宛熊也热血沸腾,抢啊!抢啊! 可惜,三爷内心激狂,面上还是理智冷静,对于九爷的那一声恭喜,皱了皱眉,“恭喜?九弟不是应该恭喜大皇兄?” 九爷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大皇兄自然是要恭喜的,不过再过十天可就是三哥的大喜日子了,九弟这里先恭喜着也是应该的。” 闻言,三爷那心就沉了沉,是啊,大婚,再过十天就是他的大婚,他娶的是从小母后就给他看中的女子,也是可以给他带来无数助力的女子,可偏偏却不是他喜欢的女子。 若是没有她的出现,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想念,什么是伤痛,什么是求而不得,那么他是不是会活的开心一点,会对十日后的大婚欢喜一点?可惜,没有如果!他还在懵懂的时候,他们已经相知相守,等他明白那就是喜爱,他们已经大婚在即,明明他遇上她的最早,可是到头来,她却依偎在别人的怀抱!他明白的终究太晚! 可饶是如此,心中依旧意难平,尤其是看着某人那般护她在身后,一副绝对占有的姿态,他不刺他几句浑身就难受,“那为兄就在此多谢九弟了,倒是九弟大婚还需要些时日,只是不知道为兄能不能喝上一杯水酒?” 九爷那脸就黑了,这是在暗示他和青青的大婚不能顺利进行了?“三哥放心,就是地动山摇、江湖破碎,我也会让大婚如期举行,绝对让三哥喝个痛快!” 九爷咬牙切齿的宣告,让三爷心底震动,知道他这话绝不是吹牛或是置气,而是说得出就做得到,不管谁阻拦,都遇神杀神、遇魔嗜魔。“但愿九弟说到做到!不然……”不然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抢走她,他没有本事看护好她,那就交给别人来守护! 三爷的潜台词,九爷当然听的明白白的,“爷当然能做到!即使有人不自量力的觊觎,也是白费心机,爷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而且爷与青青情比金坚,谁也插不进去!是不是啊,青?”前面那几句还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临末了,转头对着穆青忽然柔情款款的询问,眼神有一抹幽怨。 穆青本不想理会这货的幼稚行为,可见了那眸子里的幽怨到底还是心软了,也不管其他几人都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反正她的脸皮也早已跟着那货练的厚实了。“咳咳,九爷所说确实……句句属实。” 九爷就笑得眉眼生花,洋洋得意了,看的双喜和夜白无语望天,穆青后悔不该把这货捧的那么高,看把他给得瑟的,看不见三爷那脸都难看成什么样了? 三爷精雕细刻的眉眼沉沉如水,透着一抹冷寒刺骨的落寞,看了穆青一眼,那一眼有一种无可言喻的哀伤,让人心头忽然一缩一沉,满园的喜庆似乎都黯淡了不少,空气中都是悲凉的味道。 气氛有点僵窒。 “哎呀呀,九弟,穆少儒可真是巧啊,你们也来了?”一道嬉笑的声音响起,就见八爷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华服招摇而来,那红色艳丽的十分喜庆,比院子里的彩绸还要艳丽正点,看的穆青很想摇头,这位穿成这样是来抢风头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呢?或者是来埋汰大皇子的?娶侧妃可是不能使用正红色,不然就是越了规制,受人诟病。八爷的这一招挑拨离间的把戏玩的还真是不错,他平时就喜穿红衣,就是有人看不惯,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唉,这见面打招呼的话会不会太……弱智了? 九爷傲娇的扫了他一眼,不予回答这般弱智的问话,穆青只好点点头,含笑道,“是啊,八爷,好巧,您今儿个穿的这一身真真是……玉树临风,卓然不群!呵呵呵……” “是吗?穆少儒也是这般认为的?呵呵呵……穆少儒就是好眼光,本殿下也觉得只有艳丽的红色才最能表示出喜庆的含义,今儿个大皇兄大喜,作为兄弟怎么能不穿的喜庆一点?”八爷沾沾自喜,仿佛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旁边的雅间里某些人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穆青没有武功,不知道八爷这一招隔山打牛用的很有效果,九爷却是知道,不屑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窗户,那里面刚刚发出轻微的碎裂声,看来有人受不住捏碎了杯子呢。 三爷当然也明白,盯着八爷的眼神复杂难测,八爷毫不在意,笑嘻嘻的问,“三哥如此专注的看着兄弟,是不是也觉得兄弟我今日这一身大红色华服十分好看,当的起风流潇洒、谦谦君子的雅号?” 身后的无痕木然的做僵尸状,她今天陪着八爷穿了这么一身衣服来参加婚礼早已经被别人的眼神荼毒的失去感知了,就让她一直麻木下去吧。 三爷嘴角抽了抽,很想直接无视,奈何在人家十分期待的眼神下,很无语的说了句,“八弟喜欢就好!” 说完,又对着另两人道,“九弟,穆少儒,里面请吧!大皇兄还在新房里,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九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着他往里间走,穆青和八爷走在后面,某人时不时的抖抖他那大红色华服,穆青看着他笑得风骚的模样,怀疑这货是不是在幻想着今天大婚的是他自己?“咳咳,八爷,苏小姐今日可有一起来?” 说到这个,八爷那脸上的笑就不那么灿烂了,“没有,唉,说是小定了后就尽量不要见面,本殿下都好些日子没见上子韵妹妹了,唉,也不知道她有木有为我消的人憔悴?一会儿再问问大舅哥,如今,子韵妹妹的束腰可有觉得宽松了?” 噗! 身后有几人听的很想吐血,连暗处的小宛熊都受不了的做了个想死的表情,穆青也是一头黑线,后悔不该问这个话题,更是同情苏子涵,一会儿又要承受八爷的荼毒迫害了吧? 进了雅间,屋里只有一张桌子,看来今日这席面是一对一的单开了,尊贵的客人一桌一个雅间,安静又私密,寻常的客人则都聚在大厅,热闹却也喧哗。 九爷和穆青进来,那原本坐着的几人就都站起来打招呼,苏子涵,纪清宜,司马卓,展云鹏,还有几位郡王世子,就是没有四爷。 穆青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那么一个八面玲珑的人难道还会缺席? 八爷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小声随意的道,“四哥在另一雅间陪客人呢!就是刚刚我们说话时所站的地方,郑太保,于太师,苏丞相,还有一个新岳父,周侍郎。” 后面那三个字就带了些讥讽嘲弄,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激的某些人脸色都不好看吧? 穆青瞬间懂了,四爷不是没来,而是去陪更有分量的朝臣去了,果然是四爷的手段,最礼贤下士,不像某人,眼睛望天,谁也看不进去,之前在门口还狠狠的往人家主人的脸面上给了一巴掌,唉,有钱也不是这么个任性法。 寒暄过后,随意的坐了闲聊,三爷对这种场面上的应酬实在不善言辞,话说的很少,幸好桌面上的人也都不是十分健谈的,倒也没有觉得被冷落,只有八爷感觉有点闷,便时不时的跟身边的苏子涵说几句,直刺激的苏子涵那脸黑一阵、红一阵。 不多久,开席了,席面很丰盛,穆青却没有多少胃口吃,想着这菜色都是出自那么一条毒蛇的府上,她就食不下咽,谁知道有没有毒呢,九爷却吃的漫不经心,一点都不担心有毒还是没毒的问题,让穆青怀疑,这货是不是百毒不侵的体制。 酒过三巡,大皇子终于来了,一身红色喜服,只是比起八爷那件来果然浅了那么一点,长相普通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手里拿着一只酒杯,笑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造型独特的酒壶。 “呵呵……让诸位兄弟们久等了,愚兄先自罚一杯。”大皇子示意身后的人给自己倒满酒,然后一饮而尽。 八爷一拍巴掌,“好,好酒!这是醉江南吧?千金难求啊,呵呵,大皇兄今儿个可是大出血了。” 咳咳咳,有人绷不住咳了一声,本来这话是捧人家的,是恭维之语,可是后面能不用那个什么大出血的比喻么?今天是大婚啊,说这个多么不吉利?真不懂这位爷是有口无心还是……? 大皇子那温吞的脸就僵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就又是春风满面,“呵呵,八弟真是快人快语,这酒的确是醉江南,请兄弟们喝酒,愚兄哪里敢小气了,不然也对不住兄弟们给愚兄送的厚重大礼啊,哈哈……九弟,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意味深长的,有几人不是很懂,自己送的那礼物银子就是按照时下常送的规制来备的,实在谈不上厚重一说,毕竟后面还有好几位皇子结婚,这个开头娶侧妃就随的礼重了,后面的那几位大婚要怎么应付?岂不是破产? 穆青是懂的,只是不动声色,看来这货在门口往人家脸面上挥的那一巴掌让人家找来了。 九爷随意散漫道,“大皇兄言重了,那点东西实在不值得一提。” 不值得一提?穆青想起那厚厚的一摞银票,那晶莹剔透的送子观音,嘴角微抽,若那个都是不值得一提,别人送的那些就是垃圾了。这货……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好不?知道您有钱,可是咱也不能太任性啊!看大皇子那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题外话------ 猜猜看,今晚二更否? 呵呵,答案是有精力一定更哈。   ☆、二更送到 婚宴二 大皇子脸上的笑一时间有点挂不住,知道老九有钱,可钱多到拿来砸场子、打脸面还真是让人生恨,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声音依旧不动声色,“呵呵!九弟真是财大气粗啊,一万两银子,一尊最上等碧玉足有半米高的松送子观音都觉得是不值一提,愚兄真不敢想象在九弟眼中什么才是值得一提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一万两银子?还有一尊观音玉石像?还不值得一提?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了,他们送的那千儿八百的叫什么啊? 三爷眸光一眯,想起那座九仙山,宝贝不计其数,据说还有金矿银矿,守着那么一座挖之不竭的宝藏,九弟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出手就是一万两,看那神情,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只这财富,他们就望尘莫及了。 纪清宜和苏子涵神情淡定,仿佛对这一切都再觉得自然不过,纪清宜甚至还心思跑了跑,想着九爷小定的时候送到府上的那些宝贝价值多少银子呢?而苏子涵则开始纠结苦闷,九爷这土豪拿着银子不当回事,他们可都是中产阶级,等九爷大婚时,他要随多少彩礼才能让人家看来值得一提呢?一万两都看不到眼里去,可一万两对他来说,那就得砸锅卖铁了。 只有八爷瞪大着眼睛,目光灼灼不敢置信,最后又化为羡慕嫉妒恨,“九弟,你对大皇兄之心真是感天动地啊!一万两银子啊!你哥哥我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是千两而已,不吃不喝都得攒十年才能凑出这份大礼,哎呀呀,你这是省吃俭用多少年才存下的?却一下子都给了大皇兄当贺礼,这份情意……哥哥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了。你放心,你这份心意,大皇兄一定会铭记在心的,我也一定会把这桩美谈宣扬的天下皆知,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热情歌颂你们二人兄弟情深的。” 八爷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其他在场的人闻言已经风中凌乱石化。连九爷都面色黑了黑,有种想呕的冲动,躲在暗处的小宛熊笑的很猥琐,怎么听上去两人那么有奸情呢? 穆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八爷,只能慨叹,真乃是极品奇葩啊! 谁知,完事了,人家貌似又想起一件事来,很紧张的问,“九弟,你省吃俭用这么些年,不会把银子都给了大皇兄吧?哥哥我可是过不了多久也要大婚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伤了哥哥我的面子哈!我可是指望你也送一份大礼给哥哥撑面子,好有钱办酒席。” 九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知道他的好意,这是在化解大皇子的挑唆,可说的也太恶心了一些,“放心,你的那一份爷也已经省吃俭用存了十年了。” “呵呵!”听着九爷咬牙切齿的动静,八爷笑的很愉快!“如此就好,哎呀,可算是放心了,大婚的席面钱不用愁了。” 八爷唱作俱佳的表演,众人看的一头黑线,尤其是苏子涵真想遁地跑了,娶他家妹妹至于穷成这样么?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化解了刚刚那火辣辣的尴尬,只有大皇子的脸色有点僵硬。他本来想要激起所有人的不快嫉妒,却不想被这个抽风的老八给破坏了。还整出这么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来恶心埋汰他。 “呵呵呵!”大皇子笑的很干涩,“八弟就是爱开玩笑,九弟守着一座宝山,哪里需要省吃俭用?等你大婚时,愚兄也会送上薄礼,断不会让你为了席面的银子发愁的。” “哈哈哈!大皇兄就是通透人,看出弟弟是在变着法的要钱了,呵呵……失礼失礼、见笑见笑了哈!”八爷拱着手笑着打哈哈,众人抹抹头上的汗,想着快点敬酒吧,别再跟这位爷扯了,再扯下去,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更让人不能承受的。 “来,愚兄给各位满上,多谢今日来庆贺愚兄之喜。先干为敬。”大皇子似乎也受不了八爷的抽风,亲手给众人倒满酒,仿佛示意这酒里没毒似的,痛快的一口喝个精光。 穆青不能喝酒,哪怕这酒清香醉人,她也只是端着,“还望大皇子殿下见谅,在下实在不会饮酒,只能辜负了大皇子殿下的一番盛情了。” 穆青不饮酒,众人也都是知道的,皇上劝酒都喝不了一口,也没人攀比,可大皇子这次有点不依不饶的意味,“这杯酒可是本殿下的喜酒,本殿下的侧妃与穆少儒还是旧识,怎么着也要给个薄面吧,哪怕浅尝一口也是好的。” 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穆青不由自主的蹙了下眉,神情有几分犹豫。 见状,八爷就要上来抢酒杯,一起伸手的还有纪清宜和苏子涵,只是谁也没有九爷的动作快,三爷的手在要出的那一刹那,瞥见九爷的动作,又下意识的缩了回去。他在这几人里,最没有资格。 九爷瞪了那三人一眼,有他在,还用的着他们现殷勤,哼,难道一个个的还都贼心不死? 咳咳,九爷那怀疑的眼神一瞪,三人可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撇干净,可不要再被惦记上了,八爷忙举手表示,“九弟,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想多喝一口酒,不知道你恰好也喜欢,呵呵,既然九弟抢到了,那你先,你先。” 九爷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桌面上,“大皇兄,青不善饮酒,这一杯我代她喝了。” “呵呵,九弟与穆少儒真是情深意重,你我不分,若是纪小姐知道了,怕是都要吃味了。”大皇子半真半假的说着笑话,句句带刺,别人也都听出了那话里不寻常的意味,只是眸光闪烁着,故作不知。 八爷却哈哈一笑,“大皇兄这话说的,若是九弟替穆少儒喝杯酒就让纪小姐吃味,那九弟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大皇兄,岂不是要让纪小姐醋死了?哈哈,大皇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幽默了?” 众人再次面色一僵,一黑,一凌乱,对八爷五体投地了。 大皇子盯着笑的无辜的八爷,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凌厉,以前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弟弟了,看似不着调,可刚刚那一句句话说的都恰到好处,一次次的维护老九,把他话里的圈套都给化解了。果然,这么多年他都是装的。 最后,大皇子觉得再待下去着实无趣,打着哈哈去了旁边的雅间敬酒了,背影僵硬,半点便宜没捞着,还被恶心了一把,今日之后,被老八那张嘴出去天花乱坠的一宣扬,兄弟情深的戏码就传遍天下了,当然那重点肯定是夸耀老九为主,偏他还不能反驳。那厚厚的一摞银票和耀眼的玉石观音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这一次算是吃了哑巴亏了,等老九大婚时,自己还得把礼随的更厚重一点,不然脸面更难堪。 接下来,雅间里的气氛有点古怪,有意无意的都去看八爷,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也有意无意的去扫九爷和穆青,对两人的关系讳莫如深又心痒好奇,苏子涵和纪清宜虽然不看一眼看一眼的好像有多动症一样,可是夹在中间也着实觉得别扭,八爷最淡定,甚至于还有那么点扬眉吐气的傲娇,藏拙十几年,就算被看破又如何,有些争斗已经提前开始,该是时候揭开底牌了。 这一次婚宴吃的很是复杂,几乎都有些食不知味,宴后,有人来请去前院看戏,那里搭好了戏台子,周围围着厚实的绸布,既可以挡风避寒,又看上去喜气洋洋,看台子周围也挡着屏风,还点了好几个火炉子,坐在那里倒是也不觉得太冷。 今日请的戏班子据说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还有几位名角,所以哪怕天很冷,大多数人还是留下来兴致勃勃的等着看戏。 戏台子分开男女,离的很近,只是中间象征性的隔了一道屏风,穆青和九爷本来要直接回去的,可大皇子府里的一个小厮却传话过来说,玉叶找她有事,在戏台子那里等她,穆青就没办法离开了。 纪清宜和苏子涵也没有离开,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听说羽落公主在戏台子那里听戏,想走又想留的纠结,一个是听了今天最后的压轴戏是墨白忆上场,要走的脚步就犹豫了,八爷似笑非笑的一声长叹,“哎吆喂,有些人守着佳人在侧却不知道珍惜,欲迎还拒,欲擒故纵,可怜我只身一人,孤单无依,想要表现绅士风度都没有机会,命苦啊命苦!” 纪清宜和苏子涵听着他还在那儿摇头晃脑的感叹,受不了的快步离开,却是朝着戏台子的方向。他们有预感,若是不去的话,那位爷嘴里一定还有更厉害的话在等着伺候,所以还是去吧! 其实他们的心底也是矛盾的,本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那一日的折梅节而牵扯在一起,又因为穆青的撮合而迈出了最匪夷所思的一步,期间没有再联系,可是每一次喝水都会莫名的想起有一人和自己用着同样的杯子,心便异样起来。此刻也是,心因为要看见那人,而变得怪异微妙。 ------题外话------ 二更到喽,嘻嘻,新文终于开始在首页推荐,亲们帮忙收藏哈,么么哒!   ☆、第一百零五章 婚宴三 穆青和九爷去戏台子那里时,在拐角的地方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好像刻意等在那儿,俊美如明月皎皎,一身的月白锦袍在满园红色喜庆里有些格格不入,负手而立,迎着寒风,似乎不知道冷为何物。 “青青,我们从另一边走。”九爷下意识的拉起穆青的手,就要倒回去,不管对面某人的眼神已经望了过来。 “齐天,别闹。”穆青低低的警告,站着不动,都已经面对面的遇上了,再避而不见显得多么尴尬。再说了,为什么要回避啊?这货的小心眼怕是又犯了。 “青青……”九爷神情懊恼,刚刚有拐角挡了视野,所以没有看见那人,哼!摆明了是故意挡在那里,等着看他家小青青的吧!之前在席面上没有看见,这是不死心的还要找补上? 穆青拿眼神瞪他,后面跟着的夜白和双喜也一头黑线,哎吆喂,主子,您吃醋就吃醋,请默默的吃,做的能不这么明目张胆吗?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 对面的四爷齐斐已经走了过来,俊颜含笑,看起来雍容高贵、风华卓然,难怪会被京城的女子奉为最想嫁于的夫君,果然有那个资本。才情,气度,家室,品貌,在几位皇子里可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比起大皇子来品貌高了不止一点半点,比之三爷那才情的优势显而易见,比起不着调的八爷气质风度人人有目共睹,就是比起九爷来,人家那性子也实在也好了太多,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是九爷那火爆任性的脾气能比的。 “九弟,穆少儒!”清朗的声音里带一抹微凉,眼神却清澈,只是看着她有那么一丝出神。 “见过四殿下。”穆青微微行了一礼,姿态疏离,有那货在边上盯着,她对哪个男子也不能太客气了。不然,回去就有的一番惩罚纠缠了。 四爷眼神一暗,笑意却越发温和,“穆少儒,何须如此客气,你我同窗近半载,自然随意一些就好!” “四哥,青对人最是礼貌谦和,四哥贵为皇子,青这般见礼是合情合理,太随意了被别人看去,岂不要被人诟病?”九爷看不惯人家想要和他家小青青套近乎的殷切模样,以前在崇文馆找不到机会,现在这是一个个的都按耐不住了? 穆青轻咳了一声,身后的夜白双喜脸色已经僵尸状,只有四爷笑意不变,“是吗?为兄怎么见穆少儒对着九弟时,没有行过一次礼呢?是九弟拿着自己不当皇子还是穆少儒的礼貌谦和只是对着其他的人?” 暗处的小宛熊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四爷可不是三爷,不止有计谋,口才还觉佳,看这次九爷如何应对? 不过话说,八爷那个神助攻怎么还没来呢?嘿嘿!有他更精彩哈! 闻言,穆青抬起眸子,飞快的看了一眼,又自然的垂下,遮起眸底的赞赏,这个人真的很有做外交大臣的潜力,优雅的风度,不俗的相貌,绝佳的口才,若是他能放下那争夺之心,愿意辅佐那货,将来天齐在这片大陆上一定会是最强大的国家。 九爷可没想这些,被某人噎了一下,美颜黑沉沉的很不好看,口气就变得有些冷,“爷自然是皇子,只是这身份是对着天下其他人,在青面前,爷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身份地位,爷愿意这般待她,青自然待我与别人不一样。四哥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小宛熊听着九爷这番咄咄逼人的反唇相讥,也暗暗叫了一声好,哎吆,针尖对麦芒,好戏开场喽! 面对九爷毫不客气的嘲弄质问,一般人只怕会羞闹成怒,会急切的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心思,没想到四爷却坦荡荡的一下子放在了明处,“羡慕太浅,嫉妒太恶,我是……渴望。”渴望她也能那般对待自己,不要客套的疏离淡漠,这一刻,他终于吐出心底的声音,不是最想说的那一句,晚了一步,满盘皆输,他无数次的后悔那一日的错过,是亲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啊!那样的痛楚不是亲身经历,永远不会知道是怎样的感觉。他现在知道了,也被折磨了许久,他一次次的强迫自己要放下,提醒自己最渴望的是什么,岂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毁了自己的大业? 道理,理智都清晰,想要做到却实在太难,就像此刻,明明不该来,就任由他们去,他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可脚就像是不听使唤,还是等她在这里。 渴望二字,听的穆青心头一震,惊异的抬起眸子,眼前的人坦诚的没有一丝遮掩,倒是让她困惑了,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爷可是最适合当政客的,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情绪,对所有人都以礼相待,却也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会儿突然真诚起来,还真是让她不习惯,也有点怪怪的,因为他的口气眼神都太暧昧了些。 她还来不及组织语言,九爷已经忍不住酸酸的开口,“好一句羡慕太浅,嫉妒太恶,你是渴望!敢问四哥渴望什么?” 九爷眼底的戾气似乎要一触即发,是个人看到这里都该打退堂鼓了,可四爷终究不是寻常人,不躲不闪的迎着人家的怒视防备,一句类似表白的话说的理所当然,“渴望与穆少儒……能早一点相识相知,如此便不会现在有这么多的遗憾了。” 九爷美眸一眯,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感情当初他也是认识他家小青青的,只是出手也出晚了,这一刻,他忽然很庆幸很庆幸,两人遇上的最早,很庆幸青青那晚对自己的调戏,不然他也许也会错过,留下遗憾,不,不止是遗憾,将心比心,若是此刻他站的位置在四哥那边,看自己喜欢的女子即将成为别人的妻,那会是什么样的痛彻心扉? 还好,还好,那晚青青招惹的是自己,还好自己锲而不舍的寻找她,还好他们都发现的她太晚,给了自己最好的先机,还好,还好,她是他的! 如此想着,心底渐渐的生起一丝后怕的慌乱来,不由自主的去握她的手,想要肯定她在他的身边。 “齐天!”穆青被他在大庭广众下握住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可再看到他忽然苍白的脸,惊的一下子反握住,那手竟然是冰凉的。“齐天,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九爷的反应也吓的那僵尸状的两人快速的冲过来,“九爷!”却被九爷一下子用内力给逼的退后了好几步,惊的脸色都苍白,摇摇欲坠,好像要倒下去一般,比起男主都要虚弱。 四爷眉头一皱,也下意识的就要冲过来,探他的脉搏,可下一秒,就见他忽然把她搂进怀里,那绝对占有的姿态,那用尽一切力量的宣告,刺的他眼睛生痛,俊颜一刹那也惨白了,紧握住拳头,猛然转身,酸涩的留下一句“看戏的时候当心一些。”就抬步离开,背影失了往常的优雅从容,仓皇失措的像是在逃避什么。 暗处的小宛熊失望的叹了口气,唉,这么快就被打败了么?它还没有看够好不?它还想等八爷来助攻呢?不过那妖孽还真是……那苍白的脸不会是假的吧?那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不会是装的吧?哎吆喂……这一招反败为胜可真是腹黑又狠啊,看看刺激的人家四爷那走的时候都成什么样子了? 九爷还真不是装的,他再不搂着他家小青青来感受一下她的存在,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着一块浮木,那样的渴望、慌乱无助,又心生满足踏实,“青青,不要离开我。” 穆青被他忽然的虚弱给惊的失了往日的淡定,也忘却了矜持,用力的回抱住他,努力把自己温热的小脸贴在他冰凉的脸上,语气急切而温柔,“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道是刚刚那喝的酒有问题?”想到那个可能,穆青心底更是慌乱,依着大皇子的毒辣,在酒里下毒很有可能。小手松开他的腰,就想去怀里掏那颗解百毒的药丸,幸好她出门时带在了身上。 夜白和双喜这会儿却面色古怪起来,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最是了解的,主子是百毒不侵的体制,不然这么多年在宫里早就被人毒害了无数次了,那现在娇娇弱弱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脑子里一个激灵,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想到一块去了,天,主子不会是装的吧?这演技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两人无语的都撇开了脸,不敢去看那还在热情相拥的两人了,离的远远的,一边替主子放哨,一边鄙视的腹诽,主子真是……打击情敌各种没有下线了。 他们还真是冤枉人家九爷了,九爷这会儿是真心虚弱啊,可惜已经没有人相信,穆青还是暂时相信的,只是去怀里掏药丸的小手被抓住,“青青,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害怕!” “什么?”穆青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 ------题外话------ 晚上继续二更哈,新文首推继续求收求关注哈,么么哒!   ☆、二更送到 婚宴四 那一声不敢置信又有点尖锐,唬的夜白和双喜忙把盯梢的范围扩大了些,这是要收拾主子的节奏了吗?忽然觉得头皮有点麻,悄悄的背转了身子以求减少存在感。 小宛熊却来了精神,刚刚还觉得没有好戏可看正无聊呢,谁知更劲暴的就要开演了。啊哈哈,那只妖孽的把戏被拆穿了? 九爷虽说刚刚不是装虚弱,可被人家这么一低吼,竟然还心虚上了,难道他刚刚真的有故意夸大的意思?还是那一个拥抱其实有刻意的痕迹? 这么一想,自己都不确定了,只是瞥见某人威威胁胁的小眼神,就算是装的,都坚决不能承认,更何况,他刚才是真的害怕了。 “青青,我是真的被吓着了。” 眼神委曲哀怨外加举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那造型让小宛熊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暗处躲着的某人似笑非笑的抽抽嘴角,这世上让他能不敢直视的画面可不多见,今天算开了眼了,还是发生在九爷身上,哎吆喂,怎一个惊异了得? 穆青这会儿见他面色已经回复正常,又看着四爷消失不见,连夜白和双喜都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的躲的远远的,有点回过味来了,不由的有点恼,“吓着了?被四爷?天齐国最是恣意妄为的九爷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般小了?” 吼吼……妖孽挨凶了,看着真是痛快啊,夜白双喜则比他们被训还难受,头垂的低低的,偏某人瞪大着桃花眼一脸的兴奋,哎吆喂,九弟还会有这么一天啊?要是让父皇看到了,估计得好好的嘉奖穆青一番。 “青青……”九爷讨好的去抓她的手,被她没好气的挣脱,又锲而不舍的去抓,大有抓不着就不罢休的架势。 那小孩子打架闹别扭的纠缠再一次让暗处看热闹的人兽开了一次眼界。 穆青被他缠的烦,“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走,九爷一慌,忙从背后紧紧抱住她的腰,再也不敢有什么矫情和傲娇了。“青青,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刚刚那一阵我想到四哥说的那一句留下遗憾,忽然就有点后怕,若是当初我没有缠着你,若是他们都早发现了你的好,不对,他们一直知道你的好,只是不知道你是女子身,把那份感情收了起来,现在后悔了,觉得心痛了,就都跑来跟你表白,我就想若是……若是他们早一点出手,或者我当初不缠着你,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你就会跟了他们,只要那么想想,我就……就觉得胸口疼的活不了,青青,我真的很后怕,幸好,你是我的。” 身后的声音有点语无伦次,开始还带着一丝懊恼,慢慢的变得轻颤,忧伤,还有一种劫后重生般的庆幸恻然。 穆青就没了脾气,心底还隐隐为这个笨蛋疼了一下,松开他紧束在腰上的手,叹息一声,“傻瓜,什么是缘分,缘分就是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刚好遇上的那个人,不管天涯海角,都会注定遇上,就像我们,老天爷不是把你送到我身边了?而我百般想要逃开,最后不是也被你抓住了?所以,缘分是谁也拆不开的。以后,不许再想这些有的没得,更不许吓我。” 听了这一番话,九爷那慌乱不安的心就舒畅了,就落下了,就妥妥的了,就开始心花怒放了。“青青,你是说我们是缘分天成,你非爷不可是不是?” 这一声可就嘚瑟欢喜了,穆青哭笑不得的甩开他的手,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这货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还非他不可?她真是醉了。 九爷在后面笑着追,“青青,青青,爷说中了,你害羞了是不是?呵呵!”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另一个拐角,那笑声似乎还在空气中荡漾。八爷从角落里看完戏闪出来,拍着夜白的肩膀,一脸的感慨,“谁说你们主子爱耍酷的?就这爱娇小意的性子,啧啧……让本殿下都自愧不如啊!本殿下以后都不敢再以情场高手自居了,你们家爷才是个种翘楚,想当初,本殿下还嘚嘚瑟瑟的给你家爷传授经验,唉,现在想来都觉得真是丢人啊!” 夜白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拿开搭在肩膀上的手,一句话不说的走了。他早就对九爷的这些了解清楚,只有八爷还蒙在鼓里罢了,竟然躲起来看主子的笑话,哎吆喂,真以为爷不知道呢!一会儿准有他好受的,他还是离着这位远一点的好,免得殃及池鱼。 双喜更是跑的飞快,完全不顾身后八爷不解的喊,“哎,等等爷啊!爷还想再跟你俩好好的探讨一番呢!咱们可是一起听过墙角的友谊,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 闻言,夜白和双喜跑的更快了,果然刚刚不应该给他兜着,一会儿再跑去九爷跟前告状还来得及撇清关系不? 穆青和九爷到了戏台子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坐满了,不过前排还是留了好几个位置,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些茶水糕点。 苏子涵和纪清宜已经早到了,在一边给两人占了椅子,见他们过来了,示意他们到这边坐。另一边坐着三爷和四爷,那眼神也一直若有似无的盯着来人的方向,看见想要看的人,那眸光就都亮了亮,只是,再看人家身边那笑意盈盈的护花使者,又暗淡了下去。 九爷见状,对身边的人就越发的呵护,若不是现场还有很多双的眼睛盯着,他怕是要把她当女王供起来。 两人坐下后,夜白和双喜才一头冷汗的跑来,小心翼翼的立在一边伺候着,等到八爷姗姗来迟,更是垂着头,装看不见的。 八爷却不放过他俩,那眼神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的总是往后看,甚至挤眉弄眼的作心照不宣状,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他那模样比说了什么都可怕。 夜白和双喜那个悔不当初啊! 穆青看不懂三人在搞什么幺蛾子,九爷却是知道的,不由轻哼了一声,苏子涵和纪清宜莫名其妙的看着八爷,眼神古怪而惊悚,八爷就很好心的解释,“没事没事,和你们没关系,这是我们新结盟的三人组之间的秘密,佛曰不可说,两位对不住了哈!” 苏子涵和纪清宜凌乱的抖了一抖,僵硬的转过身子,面面相觑,彼此的眼底都是受不了的无语,他们有好奇么?他们一点都不想知道三人组的秘密好不?挨着他看戏,这戏还能看的进去吗? 穆青坐在九爷和纪清宜中间,眼神往女席那边看了一眼,齐羽落也坐在第一排,见她看过去,神情无动于衷,倒是她身边的另外两个公主含羞带笑的低下头去,让她眉心一跳,快速的收回目光。 女席第一排还空着好几个座位,京城名媛最有名的那几位司马宣,郑心仪因为快要大婚了都没有来,苏子韵姑娘也不在,穆青扫了一圈,才在第二排的边角上看见周玉叶,穿了一身粉色的宫裙,娇俏的小脸一直盯着台上,可眼神茫然,似乎察觉到她投来的注视,这才看过来,眼神亮了亮,唇角展开一抹笑。 穆青也笑了笑,想起先前有小厮跟她说,玉叶找她有事,可隔着这么远,骤然出去指不定会引起多少猜忌,尤其是她今天是男装,两人好不容易撇开说不清的关系,再被人误会,于玉叶的名声就损失大了。 她正想着周全之法呢,台上的戏已经开唱了,咿咿呀呀的她听不太懂,心里又装着事,尤其是想起四爷说的那句看戏的时候要当心,便更觉得不安,可身边的九爷却是老神在在,丝毫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台上的戏,她听不懂,台下的众人却听出来好,一个劲的鼓掌叫好,甚至有人往台子上扔赏钱,台上的名角们便唱的更欢快热情,气氛倒是挺热烈。 “齐天,你……”心不在焉的听了大约一刻钟,穆青终是有点忍不住,看了九爷一眼,什么都还未开口说,九爷就安抚的道,“别担心,有我呢。” 一句话,让穆青的心就安稳了下来,有他在,这句不是情话的情话,最是让人感动。他就是她的依靠,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她可以放心度过一生的男人。 穆青接下来就有心思看戏了,只是没看两分钟,就感觉到某个方向看过来的视线灼灼专注,她微微转头,果然是周玉叶给了她一个要离开去外面谈事的眼神,此刻台上好像正唱到*处,人人情绪亢奋,没有人注意她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于是,她用眼神示意九爷,九爷当然是看到周玉叶的暗示,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穆青就漫不经心的起身,离开了,众人忙着鼓掌叫好,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些,可逃不过她身边那一排人的眼睛。三爷皱了一下眉,见九爷无动于衷,他便也继续不动声色的看戏,四爷沉思着,像是在考虑什么,八爷貌似压根就没看见,正对着台上的名角高声的叫好,那夸张的动静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去,根本就是个抢风头的,苏子涵和纪清宜本来还不解穆青为什么离开,想开口问一下的,也被八爷那嗷的一嗓子给遮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考验来了 穆青离开后,九爷使了个眼色给夜白,夜白当然看的明明白白的,不动声色的就对着暗处的青龙卫发出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于是,立刻就有身影风一样的飞过,跟随那离开的人去了。 九爷又对着某一处做了个威胁的眼神,意味不言而喻,哼!若不是它还有点用处,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传话报信,他能容忍它总是躲在暗处看热闹? 小宛熊被发现了,委屈的撇撇嘴,这妖孽着实强大的令人生恨,它躲的那么严实都被他看见了,还威胁它去保护主人,哼!用的着你威胁么?人家本来就要主动去好么? 主动去和被迫去那感觉实在不一样,小宛熊觉得自己就是人家手底下一个虾兵蟹将,气呼呼的去执行任务了。 却说穆青离开戏台子就自然的往茅厕的方向走,装成要去出恭的模样,走了没几步,后面的周玉叶追上来,两人心照不宣的闪到一座假山的隐蔽处,躲开周围的来来往往。 “穆大哥,总算是看见你了。”周玉叶神情有些激动,手里的帕子无意识的揉着,“之前就想去找你,可是你在尚文苑,那里都是尊贵的男客,我实在不方便进去。才买通了一个小厮在那附近等你给你带话。” “谢谢你玉叶,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才这样做?”穆青小脸有点凝重,看玉叶急切而惶惶的眼神,她直觉的就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她像是害怕又像是无助,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穆大哥,我,我不知道,到底该说不该说,我……” 穆青安抚的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声音沉静,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玉叶。万事都躲不开一个理字,你觉得有道理就说,若是实在让你为难,你就……当作不知道就好。” 周玉叶摇摇头,眼底湿润了。“不是,穆大哥,我叫你出来自然是想要跟你说的,我只是心里难受,很矛盾……” 这下子,不用她说,穆青都能猜到几分了,“是不是大皇子和你父亲又商量了什么……计划?要对我不利?” 玉叶那般为难应该是既担心自己,可说了又担心他父亲吧?毕竟她虽然没有力量,可她背后有九爷,自然会维护她,说不定一气之下,把整个周家都抄斩了,迫害太子少儒,那可是大罪。 穆青不忍看她矛盾的样子,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友情和道义,所以她自己先开口说出来,这样子也不算她出卖了自己的父亲,将来若是真的有事,她的愧疚感也会降低很多。 她一说出来,周玉叶小脸就是一白,眼底打转的泪就流了下来,“穆大哥,你都已经想知道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明,你……” 穆青拿出自己的帕子去给她擦泪,“傻丫头,别哭了,不管你父亲和大皇子商量了什么计谋,都不管你的事,我会护你周全的。你也不要担心我,我身边有人护着,更不会有事的。” 她清淡的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安静沉默,可是她知道那货肯定会派了青龙卫在身边守着,她才会这般安心的站在这里。 而袖子里刚刚忽然的一动,她的心里更暖了几分,那只小东西也来了,这段时间看见它的次数还真是不太多,听说是去跟着八爷混了,她知道它和那货相看相厌,玩不到一块去,不过关键时刻,它依然还是在她身边陪着,它可是最有灵性的,若是有危险,第一时间就容易感知到,而且通风报信什么的这世上没有比它再迅速的了。 周玉叶听了她一番安抚的话,泪却流的更加汹涌,“不是的,穆大哥,我不小心偷听了父亲跟一个人的说话,今天要对你和九爷不利,主要的却是对九爷,好像是要破坏你们的婚事,要给九爷……给九爷塞个女子。” 最后那一句,周玉叶说的无比愧疚,她的父亲怎么能这么……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破坏婚事?穆大哥是什么样的性子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有所了解,那眼里绝对揉不进沙子,若是九爷真的被塞了其他女子,这婚事一定就成不了了。穆大哥该是多么伤心,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见穆大哥? 穆青微微一怔,她只想出会不利,可没想到是这样的不利,不得不说这样的不利比起暗杀来还要可恶。 太膈应恶心她了,若是真的让他们计谋得逞,那真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毕竟死,痛苦只是一瞬,若是那货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她怕是一辈子都度不过那道心劫。 不过,她心底还是相信那货的,给他塞女人哪里有那么简单,他会收下才怪? 见周玉叶一脸眼泪汪汪的愧疚,穆青又安抚的道,“好了,别哭了,你更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这点事我还是分的清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当你是好妹妹。” “可是,穆大哥……”周玉叶还想开口,穆青坚定的打断了她,“玉叶,我相信九爷。”之前她还对他说他们之间是缘分天成,是谁也拆不开的,能拆开的便不是缘分。同样,她认了他为自己的伴侣,真正相伴一生的人是抢不走的,能抢走的便不是自己的归宿。 周玉叶被她脸上的信任所震撼,“穆大哥,我也相信九爷不会背叛你,可若是他们用了什么下作的法子呢?我之前去姐姐那里时,路过一个院子,看……看见里面好像有好几个美貌的女子,那模样狐媚的很,不似我们天齐的女子,我怕……” 穆青淡然的小脸也沉了一下,那货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背叛她,若是真的如玉叶所说,他们用了什么下作的法子,他在不理智不清醒的状态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能原谅他吗?答案是不能,脏了就是脏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之间都算是毁了。看来那个背后那谋划的人倒是了解她,知道她半点瑕疵都不接受。 穆青此刻心里也不淡定了,帮她把泪擦干净,“玉叶,你若是没事就回府去吧,这里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你……多保重。” 若是真的查出什么事,她不能保证那货会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她也不能只是为了玉叶的脸面而放任那些伤害自己和九爷的人一直存在,她只能护她周全。 周玉叶也明白,神情哀伤无奈,却没有半点怪罪她之意,她也没有资格怪罪,人家不迁怒于她就已经是很大度了。“对不起,穆大哥!” 周玉叶离开了,穆青站在原地有一点的失神,忽然有些不敢回去,不知道自己回去后面对的会是什么? 袖子里的小宛熊钻出来,和她大眼对小眼的面对面,不屑的鄙视她,切,多大点事啊!若是那妖孽出轨了,再改嫁就是,反正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还有好多在排队等着呢! 穆青瞪了它一眼,这算是安慰?她是可以潇洒的走,可是留在心底的伤口怕是一辈子都会隐隐作痛了。 小宛熊想着周围还有那货的眼线,也不敢再挑拨,给了她一个一切都在九爷掌控之中的眼神,让她别再庸人自扰啦!那妖孽是谁啊,竟然和它一样,是百毒不侵的精贵体质,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和它这灵兽一样呢!所以,对方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对那妖孽也没什么用,那妖孽会干干净净的被主人一人独自享用的。 穆青被它眼底赤果果的暧昧打趣,看的羞恼,不由弹了它那大脑袋一下,看来你的春天也到了,是时候送你回凤凰山寻找你的春天了。那里一定有非常惦记你的人在苦苦等着你吧? 呃?小宛熊呆住了,是有惦记它等着它的,就是那条大蟒蛇,等着去吃它呢!它才不要回去,呜呜呜……主人又威胁它。 小宛熊哀怨的钻她袖子里老实了,穆青才往回走,出了假山,四周果然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青龙卫又帮她清场了,她一路上想着回去后要怎么提醒那货,不会被他取笑吧? 很有可能,之前不是还被调笑非他不可吗? 只是,穆青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第一排他坐的那个位子已经空了,而其他的人都在,心底顿时一咯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她想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怎么了?”等她坐下,身边的纪清宜就发现了她不对劲,不由关切的开口问。 穆青无意识的咽了一下,似乎是要咽下那些胸腔里不断翻腾的酸涩,她应该相信他的,只是这一刻,她还是紧张了,果然说的再洒脱,面对时还是会不安。“我没事,九爷呢?” 她这么一问,纪清宜倒是楞了一下,还没有开口,那边坐着的八爷忽然靠了过来,咦了一声,“九弟不是去找你了么?” “什么?”穆青小脸一白,声音都无意识的颤了一下,更大的不安涌上心头,难道真的…… ------题外话------ 亲们,看了这一章表担心哈,嘻嘻,木禾不是故意卡在这里的,晚上二更。   ☆、二更送到 是故意的吧? 穆青的表情让身边的几人都紧张起来,只有八爷老神在在的,可表情却很纠结,要不要透露一点给她呢?万一这是九弟泡妞的新手段,他一时心软给破坏了,九弟还不得烧了他?可若是九弟单纯无辜,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他自从聪明的没有及时起到提醒的作用,让人家的小青青受了惊,哎吆,那后果也很严重啊!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那俩人可没有八爷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纠结,看了穆青的反应,更加急切,“师弟,九爷没有去找你么?刚刚有人过来给九爷传话,说是你让他过去有事情商量。” “我找他过去?”穆青这会儿不再焦灼,可是那心却是凉嗖嗖的,只是又有点奇怪,那货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那来传话的人九爷认识么?他领着九爷去了哪个方向?” 穆青清冷冷的问,让纪清宜更加不安,“那个传话的小厮看着面生,九爷当时只听他说你找他有事,便有些紧张,你知道,他对你……但凡遇上你的事,九爷那理智便不够用了,好像去的是西边。” “西边是比较偏僻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座园子,是供客人们临时更换个衣服或是休息的地方。”苏子涵声音还算平静,只有眉头轻蹙着,似乎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穆青扫了西边一眼,那个方向正是玉叶给她指的方向,那个藏着好几个狐媚女子的地方。这是把那货引了去准备硬塞给他了? 穆青总觉得这货答应的过于简单轻易,就算是用了她的名义,那货也不应该是这么头脑冲动的人啊?而且她怎么会用一个陌生的人来传话?就算她真的有事要找他,也会用小宛熊比较快。别人不知道,他是一定知道的,两人可是用小宛熊连情书都代为传过的。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穆青在脑子里如此一计较,冷静下来了,这不会是那货故意上当吧?将计就计?还是另有安排? 穆青就看向八爷,他之前神一般的助攻让她刮目相看,那眼神通透着呢,这里面有猫腻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她望过去,八爷就无辜的开始望天,好像天上的云彩十分的美丽,让他聚精会神,看的忘乎所以。 穆青一看他这故弄玄虚的态度心底就懂了七八分,果然那货是故意上当的,只怕是早就看穿了对方的把戏,想要将计就计,所以才会在开始看戏时,安慰她一切有他。 到底她还是不够冷静,想起刚刚自己的紧张不安,忽然就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她变得越来越感情用事了?若是以前,她必然会分析的透彻,在第一时间就看出这其中的玄机,可现在,她却差一点就入局。 唉,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么? 袖子里的小宛熊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哪怕她看不到,恋爱中的女人不但智商下降,还变得优柔寡断,变得紧张兮兮,变得越来越像是个小女人,唉!就像是它的主人,想当年多么云淡风轻、洒脱超然的一个人啊,如今会使小性子,会紧张害怕,会胡思乱想,甚至还会撒娇,呜呜呜……却都不是因为它。 纪清宜看着她平静下来的小脸,还是有些不解,“师弟,你没事吧?九爷会不会……” 苏子涵蹙着的眉头已经舒展开,闻言接过话题,“好了,没什么事,九爷什么人啊?能让他吃亏的人坐在这里呢,其他的人不过是些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罢了。看戏看戏,一会儿可是到了墨姑娘的压轴戏了。” 苏子涵这样一说,纪清宜也就回过味来,他也不是不够机警通透,只是人往往在事情牵扯到自己在乎的人时,那什么理智都会降低,这会儿又再听见墨白忆的名字,俊颜有点不自在了,耳根还微微露出一抹红来。 偏生八爷很激动的要指出来,“哎呀呀,清宜公子怎么耳朵红了?墨姑娘可是还没有出场呢?嘻嘻嘻,刚刚还表现的不在意,想要离开,果然被本殿下看穿了,在玩这种欲迎还拒的戏码。只是何必呢?本殿下又不会取笑你。” 穆青无语的抽抽嘴角,还不取笑?您这是在干什么?看不到人家的脸都要跟着一起红了? 纪清宜羞恼的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他敢肯定他此刻要是走了,这位爷一定会嚷嚷着说他心虚。而他又无法解释他耳朵为什么红,不管解释什么,这位爷估计也有更让他难为情的话等着,于是,他就沉默着不开口。 八爷就笑的很欢喜,苏子涵有点看不下去了,事情算是因他而起,早知道他就不打趣了,“八爷,您不去寻一下九爷么?”他想赶紧把这位爷给打发了,免得接下来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可八爷坐的妥妥的,一点要起身走的意思都没有,“九弟?本殿下去寻九弟做什么?喔!”八爷忽然拉长了音,一副恍然的表情,可那表情吓的苏子涵头皮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本殿下明白了,大舅兄是不是故意把本殿下支开,好让皇姐坐过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按耐不住呢?这里好歹是男席,皇姐坐过来于礼不合,本殿下可是最守规矩的,岂能陷自己和皇姐于不义?大舅兄这等非分之想可莫要再提了,免得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人君子模样,小宛熊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穆青也被传染似的恶了一下,那俩人直接就是无语到了极点,都沉默着,不再开口了,免得再陷人家于不义。 接下来的看戏,几人都没再说话,穆青虽然猜到了九爷心里有想法,可是他不在这里,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就似有若无的总是往西边瞅,西边过去几个位子就是三爷和四爷,刚刚他们几人说话,声音很小,也不知道他们听了多少。 忽然又想起四爷的提醒,看戏的时候要当心,心里不由一动,当心什么? 也是和玉叶提醒的一样么?还是另有玄机? 桌面上吃的喝的她一滴没沾,身边坐着的都是相熟悉的人,暗杀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台上的戏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的人也看的热闹,只是谁又能知道这热闹下暗藏了多少不安的杀机。 九爷还没有回来,大皇子也没有现身,按说作为新郎官,至少也得露个面吧?可是戏唱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府里似乎除了这里热火朝天的闹着,其他都是一片沉静静的,让人无端的觉得心慌,没有办喜事的那种欢庆,就是这里此刻看起来都似乎显得过于刻意了。 大皇子府里主事的人也是一头的冷汗,不知道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大皇子妃心里不舒服不出现也就罢了,怎么大殿下也不来呢?还在新房里陪侧妃?不是听说是因为那什么才纳的么,怎么还受宠了? 戏进行到尾声,终于千呼万唤里,墨白忆要出场了。底下的气氛就有点沸腾,墨白忆可是京城第一名姬,一般人都请不动,见不着,今儿个可以一睹芳颜,能不激动么?尤其是男子,那眼神灼灼的盯着台上,只有在瞥见纪清宜时,才稍稍收敛一下。 纪清宜也觉得万分尴尬,还有心底一丝莫名的不舒服,尤其是台上,当墨白忆一身盛装,甩着水袖旋转的飞舞上来时,台下的人群里就有的控制不住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那亢奋的声音跟打了鸡血一样。 穆青看着台上的小白,本就明艳动人,此刻一身盛装,描绘的便更加倾国倾城了,柔软的腰肢像是多情的水草旋转出一个个曼妙的动作,缠绵的琴声里低柔的歌声缓缓的流淌,唱的是时下很流行的一首古曲,婉转动听,徐徐若情人呢喃,穆青不由的跟着一众人鼓掌,第一名姬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是瞥见身边纪清宜皱着的眉头,她放开了手,压低着声音道,“哥,若是你不舍的她再受这份苦,就早一点娶进门来如何?” 她知道这个时代,人们多是看不起唱歌跳舞的戏子,觉得那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不得已的一种营生。她虽然没有任何的偏见,可是入乡随俗,她总要考虑她这个义兄的感受。女子抛头露面的表演,让一众男子这般吆喝着,终归是不妥。 可是,她也明白,这个时代的男子,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对歌姬就算是再喜欢,也不会娶为正妻,免得被世人诟病。一般就是一顶娇子抬进去当妾,她没有问过小白的意思,若是真的为妾,她愿意么? 她虽然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在古代,在这里,这基本就是个神话,甚至是大逆不道,女子们也都被教养的所谓温良贤淑,大度,允许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来成就自己贤惠的美名。 她不敢苟同,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的思想意识强加到别人头上,若是他们你情我愿,她也只有祝福了。   ☆、第一百零七章 危机重重 纪清宜听了她的话,身子微微一震,眸色复杂的望着台上正笑颜如花的人,声音有些干涩,“不是……做戏么?怎么真的当真了呢?” 穆青促狭的一笑,“真的只是做戏么?哥就一点都不动心?” 纪清宜的脸就窘迫的红了,“你,你休要再打趣为兄,这还不是当初你让为兄做的好事啊。” 穆青一笑,声音忽然认真,“哥,小白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虽然身在风月红尘,可是洁身自好,聪慧通透,有才有貌,若是有此佳人相伴,可是男子一生的幸运。哥要珍惜才好,若是担心师父那里,我可以去和师父说。” 纪清宜没有说话,半响一声轻叹,“等明年你大婚后再说吧。” 好不容易开了这个话题,穆青不愿意再放下,还想再劝两句,旁边苏子涵随意的开口,“多简单的一点事啊,谁都看出那小白姑娘心仪与你,你收进府里就是,红袖添香,也是一段佳话。将来娶正妻,她为妾便是。” 穆青心底就有点戚戚然,果然古代的男子对这三妻四妾说起来随意自然的很,纪清宜还未开口,那边的八爷忽然似笑非笑的说,“大舅兄是不是打算也在大婚前就收个如花妾室啊,哎呀,可要告诉皇姐才行,这还没进府呢就先填上堵了。哎吆喂,大舅兄可真是好享受。” 苏子涵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往齐羽落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没好气道,“我再怎么好享受也不及八爷您,这京城谁不知道您风流多情,红颜知己遍交天下,也不知道我那妹妹嫁过去,您那后院还能住下不?” 噗! 这还杠上了。 穆青有点无语,夹在中间听着他们在谈论这些,扶额叹息,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女子了?就这么互相刺着真的好么? 好不好的,两人都有点收不住,尤其是八爷,抬杠什么的什么时候输过啊!那口才……可是第一神助攻的级别。“哎呀呀,大舅兄这话从何说起啊!本殿下是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纯洁无暇的很,而且后院一个女子都没有,子韵妹妹如何住不下?就是横着走都行,倒是本殿下十分担心皇姐嫁过去后,不知道会不会整日为了打压小妾通房而伤神,哎呀呀,本殿下得提前送皇姐几个精通宅斗的嬷嬷,免得到时候没有立足之地啊。” 八爷说的煞有介事,苏子涵一张脸都黑了,还小妾通房,他有吗?说的好像他有多么那个啥一样,他的心思都在读书上好不?哪像这位爷不学无术,整日里留恋风月场所。“八殿下要是这么说,我这做兄长的得给妹妹准备一个郎中跟着了。” “郎中,此话怎讲?”不止八爷不解,听他们俩莫名其妙就吵起来,吵的更加尴尬的纪清宜都迷惑的看向苏子涵,穆青也楞了一下神,袖子里的小宛熊更是竖起了耳朵。 就听苏子涵没好气的道,“怎么讲?还不是担心你以前风流太过,损了身子,需要大补呗!” 咳咳咳,纪清宜咳了起来,穆青俏脸红了一下,男人们聚在一起说些这个荤话倒也没什么,可是她还在场呢!连八爷都嘴角抽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苏子涵会讲出这个,以前这个人可是嘴巴老实的很,自己调侃不了几句,他就会败下阵来,今日这怎么好越战越勇了?还……给出这么狠的一句,哎吆喂,他要是不反驳了,他的一世英明可就毁了,别的不在乎,这男人的雄风问题绝对不能被误解。 其实苏子涵也是被他八爷给一次次的折腾的狠了,所以一下子爆发,那话就有点收不住,有点针锋相对,可说完了,瞥见穆青的脸,就开始窘迫的懊悔了,怎么一较劲就忘了人家可是女子啊!哎呀,他那老实人形象幻灭了吧! 一个懊悔,一个尴尬,一个正想着话要打男性雄风保卫战,忽然戏台子那里出事了,戏似乎正唱在最*,底下的观众情绪正亢奋躁动之时,台上的小白打算谢幕下台,后面一下子涌出来好多人,身上还穿着戏服,手里拿的却是刀剑地位武器,蹭亮的光芒闪的令人心悸,现场一下子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住了。 “都别动,我们只求财,只要留下身上金银,便可安全离开!” 那个高声喊的似乎是头,脸上还涂着浓颜料,看不出本来模样,可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底下一众女子开始尖叫,四下奔散,男子席里有些胆小的文弱书生也面色苍白的丢下身上的钱财,忙着逃命,一时场面很混乱。 而怪异的是,大皇子府里的护卫此刻却只有那么十几个,看那胆战心惊的模样都是最底层的,哪里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架势,早已吓的魂不附体,手里拿着刀剑也只是虚虚的晃着,围着那些盗匪,根本就是个摆设,没有一点的威慑力。 穆青小脸很冷,这就是四爷所说的看戏有危险么?那些身穿戏服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劫匪,劫匪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混进大皇子府里来抢劫,又不是不要命了,而作为主家的大皇子却连现身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事先谋划好的一出刺杀,只不过借了打劫的名义,以此撇清关系罢了。 她的身边早已围了好几人,苏子涵,纪清宜,八爷,还有离的远的四爷三爷也都无意识的靠过来,外围还有几个青龙卫,神色阴冷而睥睨的等着那些刺客。 “哥,你去救小白,子涵,八爷你们去护着羽落公主,我这里有青龙卫护着,不会有事。”穆青冷静的道,一点没有其他女子的惊恐慌乱,让护在她身边的男子们都忍不住侧目,眼底激赏,不愧是九爷看上的女人啊!这胆量……也是,敢于女扮男装进崇文馆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呢! 纪清宜还有丝犹豫,只是当看到台上的小白明明吓的脸色苍白,却依然强自镇定着站在台上,朝着他看过来的眼神楚楚而坚定,他心底狠狠一悸,急切的抛下一句,“妹妹多加小心。”就飞身去了台上,而苏子涵也冲身去了齐羽落那里,八爷倒是纹丝不动,三爷四爷也没有动。 穆青不解的看他,他凉凉的说了一句,“放心吧,他们的目标在你,别人都很安全!而本殿下的子韵妹妹不在,唉,这千载难逢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白白让那两人捡了个便宜。人生一大憾事啊!” 穆青一头黑线,感情苏子韵姑娘不在还是件不幸的事啊!再看台上,因为纪清宜的上去,已经开始了打斗,那些人果然不是寻常的劫匪,只看那武功便知,绝对都是高手,纪清宜就落了下风,可自始至终把墨白忆护在身后。 “赵云,李魁,你们上去帮师兄救出小白。”穆青看的着急,而那些青龙卫似乎只护着她,对台上的打斗无动于衷。 她一开口,赵云和李魁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也飞身而上,一时斗的不可开交。 剩下的青龙卫又缩小了保护圈,离的穆青更近一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四爷和三爷屏蔽在外,他们可是知道这两位爷对穆公子别有用心,若是九爷回来了,看见他们竟然让那两人保护穆公子,九爷还不得劈了他们。 八爷就似笑非笑的去瞧那两人的脸色,果然都暗暗的不好看,哎吆喂,一番好心好意人家不领情呢!不过话说这些青龙卫越来越人精了哈!对九弟那脾气心思摸的是越来透彻,他的朱雀卫什么时候也能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呢? 难为八爷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无痕站在他身边,很是无语,之前她受不了主子的风骚抢镜头红衣,所以离的有点远,这会儿无奈才站过来,一看主子那神情,就知道脑洞又开大了。 下面的人除了他们已经跑的差不多,那边女席区,难得齐羽落还在苏子涵身后冷静的站着,她身边还围着几个护卫,看那装扮是从宫里带来的。 台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而先前那个说话的人忽然发狠,厉声道,“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舍的钱财,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杀,一个不留!” 言语一落,顿时情况不一样了,先前他们的武功肯定有所保留,就等这话一出,个个狠辣无情,招招凌厉致命,赵云和李魁打起来开始吃力,而武功更平一点的纪清宜就更是不敌,忽然小白一声惊恐的尖叫,“公子小心!”穆青一惊,就见纪清宜脸苍白的脸上溅了几滴血,却不是他的。而是他怀里的小白的。 那个傻姑娘在他有危险的那一刻,从他背后冲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那一刀砍在了她的手臂上,鲜红的血刺的她眼睛一痛。 “小白!”穆青心里难受,却自顾不暇,无能为力,她不会武功,也跑不过去,戏台上的人早已冲了下来,果然是冲着她来的,一下子都涌到她身边,所有的青龙卫都加入了打斗,连三爷四爷身边的江月和雷鸣都动了手,可显然大家都低估了那些刺客的身手,竟然出奇的高强,而且那招数诡异难测,让一直开着脑洞的八爷都慢慢变了脸色,三爷和四爷脸色也是越来越冷。 这里打斗的这般厉害,动静如此大,可外面却是一片死寂,好像不知道这里有暗杀一样,让人越来越心寒。四爷和三爷也已经加入了打斗,八爷忽然声音冷冷的道,“他可真够狠的,这是想一下子除掉所有的人呢!” ------题外话------ 唉!家里还没有来电,勉强用手机写的,那点小屏幕看的眼睛都花了,好歹写了三千字,亲们多担待啊!   ☆、第一百零八章 九爷威武出场 穆青闻言心底一震,大皇子如此迫不及待,又明目张胆的做这些,就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会如何吗?他就那么有自信可以一下子除去所有的皇子?即使成功,他怎么面对天下悠悠众口?所有人都没了,就他安然无恙,任是谁都会想到他身上吧? 穆青不解,八爷冷冷的解释,“哼!若是他成功了,所有的皇子命丧在此,就算父皇再不愿,朝臣再怀疑也没办法追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天齐的江山总不能交到外人手上,而且他一定有办法摘清自己,把这一场暗杀归为一次劫匪抢财不就干净了,若是我没猜错,那些刺客都是死士,不管这场刺杀是否成功,他们都会服毒自杀,死无对证。若是不成,他也一定铺好了后路,他预谋这一出戏已经很久了。” 打斗越来越激烈,纪清宜正在急切的给小白包扎,撕的是他自己的外袍,淡青色的布料裹在她的手臂上,血液浸的那一处发黑,他脸色发白,她却在虚弱的笑。 赵云和李魁把他们俩护在中间,其他的青龙卫则护在她的周围,那领头的刺客目光凶狠的一直盯着她,大有不砍了她就不罢休的架势,让人不寒而栗。 青龙卫们打的渐渐吃力,幸好三爷和四爷在,把她护的密不透风,血腥味渐起,不知道都是谁的。 “九弟还没忙完吗?该来了吧?再不来,这英雄救美的好事可就被别人都抢走了。”八爷咕哝着,眼神往西边的方向一个劲的瞅,他可不想被刺客砍伤了,他还想如期大婚啊! 小宛熊已经从穆青的袖子里钻出来,大眼睛不屑的瞪着那几个不要命的刺客,若不是它不敢抢九爷的功劳,它早扑上去咬死他们了,还敢在它凤凰山神兽面前嘚瑟,小样儿! 不过话说,这青龙卫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久了都没有把人给打败,还有那第一才子,武功平平的很,倒是那个小白姑娘因祸得福,看人家着急心疼的脸,哎呀呀,八成这一次刺杀过后,两人的感情能急剧升温。 那边苏子涵和羽落公主那一对,也是危难之时见真情,苏子涵武功也是不济,可是守护在人家身前半步不离,公主的眼神都被感动的要流泪了,哎吆喂,那个大皇子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设计的这一场暗杀成全了好几对情侣吧?比主人前些日子又打牌又跳舞的撮合还要有效。 小宛熊咕噜着大眼睛四下乱看,八爷瞬间也不急了,他就说嘛,九弟怎么可能放心把他家小青青留在这里,感情还有这么一个秘密武器!这小东西的速度身手他是见识过的,绝对天下第一,当然比起九弟的穿云指好像要略逊一筹,不然也不会畏惧他了, 这小东西也是九弟肚子里的蛔虫啊!知道不能抢功,在餐拙看戏呢!那些青龙卫不会也都没用尽全力吧?他忽然一头无语的冷汗,这些青龙卫也是极品,即能保护着人家不受伤,还不能打的过快,让九爷来了没有用武之地,还不能让自己这边的人马不能有伤亡,不然这玩笑就大了,哎吆喂,这分寸拿捏的,还真是……恰到好处,他现在怀疑,那小白为了纪清宜受伤也在九弟的计划之内吧?还有他大舅兄的拼命相护,感动的他皇姐眼含热泪,哎呀,果然就他亏大了,他的子韵妹妹不在,没有赢取佳人芳心的机会。 八爷一脸的遗憾,小宛熊满眼的不屑,穆青冷静淡定,心底莫名的就相信那货不会让她有危险。场中的青龙卫们则面色急切崩溃,主子您快来吧,这样束手束脚的打很憋屈好不? 而那些死士渐渐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人家戏耍的老鼠,在玩捉弄的游戏,不由的怒火中烧,打斗的更加歇斯底里的不要命。 忽然,一直沉寂的四周有了动静,似乎是呼啦一下,一众御林军就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身穿甲衣,手握长矛,气势凛凛,把一众刺客困在了中间。 “这些刺客胆敢刺杀当朝皇子,罪无可恕,全部给爷拿下!”九爷一身浅黄色华服睥睨傲然的走来,如从龙椅上霸气而下的帝王,大手一挥,一众御林军恭敬的齐齐应呃一声,遂扑向那些红了眼的刺客。让而后跟来的郑太保老脸黑沉,这是他的属下,刺客却听从别人地位命令,还如此恭顺,让他情可以堪? 御林军一加入,那些青龙卫就长舒了一口气,马上从保卫圈里撤离了,还顺手把纪清宜还有小白顺了出来,手法轻松,让小宛熊又鄙视了一眼,哼!果然刚刚都掺了水分了。不过眼看着那只妖孽风光无限的扮演者英雄形象而来,它麻溜溜的飞到远处躲起来,免得遭他白眼。 “青青,你没事吧?”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担心,那边一解决完,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刚刚那一刻,他终于体会了什么是心急如焚。 穆青的手被他攥进掌心,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早就被他拥进怀里,脸上热了热,仔细的看他,那张美颜还是俊美绝伦,因为担忧急切,玉石般白皙的肌肤上染一抹红晕,看上去瑰丽无双,惊心动魄。 “我没事,你……可还好?”想到之前玉叶的警示,他又离开这么长时间,穆青心底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九爷下意识的要说没事,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怎么可能会有事,可话到嘴边,心神一荡,又为难改口道,“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我现在……还能忍的住。” 噗!远处躲起来的小宛熊受不了的差点吐血,妖孽,你还能再腹黑一点吗?不就是中了一点催情的药嘛,以你的内力,逼出来就行了呗!再说你如果不想浪费内力,它可以贡献它的血液啊!可以解决一切,哼!就是你不会用。想让主人亲自给你解吧?无耻,无耻,无耻啊! 八爷也似笑非笑的眨巴着眼睛,一脸了然的暧昧,哎吆喂,九弟这腹黑可真够高深的,他都要佩服了,以后这一招也可以用在子韵妹妹身上,嗯,就可以不用等到大婚了。 九爷身后的夜白很心虚的立刻低下头,他不敢看穆公子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啊!他家主子中的那点药根本就不影响什么好不?刚刚对付那些死士的时候,主子可是冷静理智的很,哪里就难受了?还……还可以忍?咳咳,好吧!只要面对着穆公子,九爷就时时刻刻都处于吃了催情药的状态,这个也不算腹黑哈! “真的?哪里不舒服?”穆青不由的有点紧张,可左看右看,这货身上也没有一点的伤口,难道是……?再看看他越来越荡漾的眼神,眉头一跳,那一句还能忍也回过味来,感情他真的是…… 穆青撇开脸不说话了,既然能忍那就先忍着吧!她抬步去了小白那里,伤口已经包扎好,此刻半躺在纪清宜的怀里,本来流血的脸应该是白的,可现在却是微微羞红着。 “小白,你还好吧?”穆青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伤口仓促之下包的有些粗糙,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对着纪清宜道,“哥,你先抱着小白去处理伤口吧,若不及时,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这里有九爷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纪清宜面色复杂的点点头,抱起墨白忆时,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闪烁,九爷眉头一挑,派了两个青龙卫跟着,“爷带了御医来了,就近找个房间先把伤口包好,这里有爷就行了。” 八爷也热情的喊,“赶紧去吧,那啥就不用回来了哈!小白姑娘身子虚弱,清宜公子可得多体贴人家,温柔照顾才好,哎呀,那话怎么说的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呵呵呵!” 纪清宜抱着人走的本来就不甚自在,这下子就越发僵硬了,让那跟着的两个青龙卫面面相觑的很纠结,他们还要跟着去当电灯泡吗?人家说不定都要以身相许了啊! 这边还有闲心在打情骂俏,那边场中正厮杀的激烈,不过局势已经是一面倒,那些死士一个一个的倒在血泊里,浓烈的腥味让院子里的喜庆红稠都看上去血淋淋的,十分刺眼。 九爷就上前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青青,我带你离开。” 穆青顺从的闭上眼,点点头,历史剧中看过无数次宫廷争斗,血流成河,可是第一次亲眼面对,那种感觉还是难以言喻,苍凉,阴冷,心寒,那个位子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它可以不顾兄弟亲情,没有人性伦常?都说坐上那把椅子是踩着无数人的累累白骨上去的,将来他也会是如此吗? 一刹那,遍体都凉寒。 九爷握着她的手一紧,似乎知道她此刻心底想的是什么,声音心疼而坚定,“青青,我保证,永远不会那样,相信我。” 誓言一般击进心头,心头的凉意就被温暖注入,再一次点点头,穆青随着他离开。他说的,她都会信!将来兵不见刃,就能坐上那把椅子,会善待其他的兄弟,会是一个干干净净,手不染血就走到高处的帝王。 九爷的誓言,八爷听见了,已经不需要出手的三爷和四爷也听见了。神情都是一震,那话的意思他们都懂,将来必会被妥善安置,不必担心手足相残的下场。 八爷看着那两人离去,回神后就想追上去,这里该看的都看完了,还是跟着这两人有激情啊!“哎,等等我啊!我还有事想问呢!那啥,刚刚你去了那院子有没有被那啥了啊?” 夜白抽搐着嘴角上前拦下,“八爷,您想知道什么,属下都会一一告知,如果您不想再被烧一回的话,您就再喊一嗓子试试吧!”若不是九爷急着拐了穆公子去车上解决问题,哪里由的他在这里大呼小叫,上蹿下跳? 八爷听见人家又提起此事,不由的干笑一声,“呵呵!问你也行哈!你可不要给你家主子打掩护,可一定要详细描述一番。好让本殿下好好崇拜一下九弟是如何忍着烈火焚身之毒,抵挡住重重诱惑,还清除了所有此地的刺客,最后非常拉风的跑回来英雄救美,顺带腹黑的拐跑佳人的光荣事迹。” 咳咳,八爷真是……夜白面色再次黑了黑,剩下的一部分青龙卫也都无语望天,八爷您说您这么实诚让属下们怎么办才好呢?这是去告状还是不告状啊? 那边最后一个刺客也已经倒下,御林军开始打扫战场,寻找着看是否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郑太保阴沉着脸走过来,打断夜白正要歌颂他家九爷的那些事迹,“你们过来时,可有看到大皇子?”一开始不出现他能料到,可事情发生到这般地步,还不现身就不对劲了。 夜白一笑,略带讥诮,“回太保,大皇子么,现在不太方便。” 郑太保神色一凛,声音徒冷,“不方便?怎么个不方便?是不是你们……”他第一猜想就是大皇子被制住了,不然怎么可能会不方便? 夜白敛了脸上的笑,严肃厉声道,“太保还请慎言,大皇子现在不方便是因为有事忙着,与属下可没有半点关系。” “忙着?哼,忙着什么?你倒是跟老夫说说。”郑太保脸色倨傲,明显的不相信。 “这个么?属下还真不好意思说,为了大皇子的名誉,太保还是自己去珲春园看吧!朝中今日来贺喜的大臣们怕是都听见动静过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车里的情 夜白说的意味深长又不怀好意,八爷那双桃花眼就灼灼的亮了起来,而郑太保却是眉头狠狠一跳,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瞪了夜白一眼,对那些还在寻找蛛丝马迹的御林军没好气的道,“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走!”等到一众御林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西边而去,夜白越发笑的幸灾乐祸,带着这么多人去看好啊!这下子大皇子算是臭名远扬了。想起他们来时,大皇子那丑态毕露的模样,他几乎可以想见一众朝臣见了会是什么样的脸色了,而郑太保看见自家女婿如此这般荒唐,那比打他的脸还难受啊! “哎!郑太保,等等本殿下啊!本殿下可是也很关心大皇兄的,一起啊!”八爷见夜白那神情,眼珠子一转,就猜的差不多,那种好戏热闹如何不去看,见郑太保听见他的招呼走的更加快,明显就是躲开他,他偏故作不知,几步追上去,嘻嘻哈哈的跟着去看热闹了。 苏子涵没有跟着去看好戏,护送着齐羽落回宫了,她的护卫伤了好几个,虽无性命之忧,可一时病残着,也不顶用,见她依然白着小脸,没了公主的那丝傲气,显得楚楚动人,他心底不由的生出几分怜惜,皇家无亲情,哪怕是骨肉都可相残,刚刚那些刺客虽然主要目标是穆青,可是对着她也没有手下留情,若不是四爷和他一直护着,只怕也难逃厄运。 大皇子实在是人面兽心,他虽然不知道大家都去看什么好戏,想来也应该是九爷的安排,恶有恶报,若是这次一下子能除去大皇子,受这点惊吓也算值了。 夜白任务完成,就想离开,见四爷和三爷还站着不动,不由的多嘴了一句,“三爷,四爷,您们不去看看吗?” 这一出局里,大皇子可是连他们俩也都算计进去了,那人栽了跟头,他们不是应该欢欣鼓舞的去欣赏一番?毕竟,对他们也有好处。 “九弟真是……好计谋。”半响,四爷幽幽的丢下一句,抬步离开了。可笑他还去给人家警示,人家分明是一切尽在掌控,将计就计,这一招用的实在是漂亮!漂亮到让他嫉妒。他曾自诩论计谋谋略在几位皇子里算是最好的,一直以为九弟那样的脾气性子没有什么心机,谁知,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根本就是腹黑到家了,他才是最大的赢家,那一万两银子扔的真值。 四爷走了,三爷只深深的看了满地的死士一眼,便一语不发的也离开了。心口处闷痛着,说不来的凉。兄长的背叛,喜爱的人的离去,这一刻,他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孤寂。 夜白瞅着那俩人的背影,同情的长叹一声,唉!被主子爷当枪使了,还什么也没捞着,着实可怜啊!可谁让他们对穆公子别有用心呢!对那把椅子又惦记呢?还是八爷最聪明,对两样都不妄想,这样才能活的轻松自在。 夜白感慨的摇摇头,招呼着青龙卫走了,边走便纠结,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呢?主子跟穆公子那啥解决完了没有啊? 奢华,宽大,舒适的马车里,双喜满面纠结的坐在外面赶着马车,里面动静虽然轻微,可是他也不是聋子啊!好吧!他是太监,宫里的太监都要面对主子们时不时的亲热,还要做到神态自若,面不改色,可是,呜呜……他着实没有定力和经验,太特么的折磨人了。 车里,九爷半躺在舒适柔软的被褥上,背后靠着一个软枕,乌黑的发散在月白的枕巾上,一黑一白,出奇的妖冶,却不及此刻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瑰丽动人的好颜色。 那双凤眸像是染了春水,沾了花蜜,灼灼的散发着情动的信号,整个车里都是荷尔蒙分泌的味道。 “青青,青青……”那人还在用沙哑无比的嗓音叫魂似的叫。 穆青俏脸羞红,只想捂住耳朵,起身离开,不是说能忍么,刚刚捂着她脸离开时还一本正经严肃的,谁知一上车,就是这么一副荡漾的模样。 “齐天,不许叫了,不是说能忍么?” 九爷委屈的撇撇嘴,“刚刚没有见到青青时,当然能忍住,爷怎么能让其他的女子近身?再说看了其他的女子若是有反应也是对青青的背叛啊!那药即使再烈再霸道,爷也得忍着,可一见到青青,便控制不住了。”说的哀哀怨怨的,好像他控制不住都是因为她,而他又为了对她忠贞不二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穆青听的半信半疑,小手被他抓着,那掌心一片滚烫,烫的她不信都不行,“你不是有解毒药吗?上一次在折梅节上,你还给了我一颗吃的。” 对于穆青的提醒,九爷更加幽怨了,“青青,那个是解毒丸,爷中的又不是毒,大皇子知道爷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不会用毒来陷害,他用的是一种罕见的物事,可以吃的,没有毒,只有催情的作用,不是药可以解除的,只有那个什么……” 说到这里,九爷的神情也羞答答的不敢看穆青了,内心却开始纠结,他演戏好像演过了?情节神马的也设计错了,他只想与他家小青青温存一番,可真的没敢想要那个的,不然他也不会一次次的都在关键时候忍住,还忍的那般辛苦。 可现在,他是不是话赶话的说到邪恶那一面去了? 此刻,九爷内心又是荡漾难耐又是纠结矛盾,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穆青也纠结,帮还是不帮呢?俩人之前虽说亲密过很多次,可是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真正的越雷池一步,甚至坦诚相见也没有,最多就是他忍不住的摸一下,也是一触即分,免得引火烧身。 甚至她见他忍得痛苦,想要那啥,他都要等到洞房花烛夜,今日要提前吗? “咳咳,其实,不一定非要那啥那啥才能熄火的。”穆青想到俩人第一次见面,她的彪悍之举,脸红的如朝霞一般,似乎能滴出血来。话说她当时都是怎么敢的呢? 九爷见了,浑身绷紧的更剧烈,几乎要遮挡不住,忙拉过一边的毛毯盖在身上,“青青,不然,不然就这样吧!爷,爷能忍,能忍。”果然他情节设计的走岔了,怕是又要与往常一样再受一遍烈火焚身之苦了。 穆青瞪了他一眼,就那出口的声音都发颤了,还说能忍?而且,当她没看见么?拿毯子遮住就没事了?“我……帮你” 穆青吐出这三个字,也用了好大的力气,被他握着的小手开始出汗,而九爷一下子像是被烫着了,飞快的放开,那模样倒好像是要被她调戏一般,“青青,不,不用了,爷能忍,真的能忍了,爷不能那样待你,爷说过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的,爷说到做到就要。” 看那货急切的拒绝模样,穆青一头黑线,怎么说的好像她有多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啥似的。 “闭嘴,不许胡想,我,我没说要那什么,那个,不一定非要那什么才可以什么的。” 说到后面,穆青声音接近呢喃,让她主动说这个也很尴尬的好不?她连着用了好几个什么什么,九爷也懵懵懂懂的听懂了,不过听懂了又更迷惑,“那不用那个什么,用哪个什么呢?青青?” 穆青呼吸一窒,若不是那货睁着的眸子里着实无辜单纯,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的了,不是那啥手都是男人的好兄弟么? 穆青还真是冤枉人家九爷了,人家腹黑是腹黑,可在某些方面绝对是个纯洁的孩子,以前那起了的火也都是生生的忍住,这会儿还真是没有想到某个层面上。 穆青望天,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无语的,“躺好,我来……就行!” 于是,柔软无骨的小手掀开毛毯的一角,羞答答的滑了进去,一路摸摸索索,寻到了…… 车外的双喜就听到唔得一声,似痛苦似欢愉,听的他都似浑身一颤,前面的马儿也嗷的一嗓子,撒开蹄子跑的有点躁动了,双喜望望天,春天来啦! 纠结而来的夜白看了双喜那模样,立刻聪明的又放缓了步子,围在马车十米之外,进入自动屏蔽耳朵状态。 车里低低的呢喃缠绕着压抑的呼吸断断续续的从车里飘出, “青青!” “嗯!” “青青!” “嗯!” “青青!” “你到底要说什么?” “爷……不知道!” “齐天!” “嗯!青青,你再叫我一声。” “还想我继续,就闭嘴。” 一声一声叫魂似的,让她手都不停地颤动着,心更是乱扑扑的,小脸红的如盛开的海棠花。 一路,车身荡漾,进了崇文馆,直接开到了青莲院的屋门口,下车时,一众青龙卫都屏蔽到院子外,连赶车的双喜都躲到厨房里,想着要不要做个什么进补的汤给主子喝一喝呢?第一次啊!多么具有纪念意义,不行,他对这个不懂,还是去宫里问问得福大总管比较好。 远处,有两人静静地注视着这里,看见了九爷抱着某人衣衫凌乱的进了屋,那暧昧的气息似乎飘出去好远好远,远到让他们都闻到了,一刹那,心痛如绞,她是他的了。   ☆、第一百一十章 情意绵绵 三爷和四爷站的位置再远,再隐蔽,也躲不过九爷的眼睛,不然他会有机会让人看到他家小青青衣衫不整的模样?不过是借此彻底让他们死心罢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俩人还惦记着,对大婚依然排斥着,这下子没了机会可以安心大婚了吧? 穆青被他抱着进了屋,虽然有点奇怪,却也没有拒绝,她贡献的是手,可那也是个体力活,尤其是最后,那货也手脚不老实的一番折腾,惹的她气喘吁吁的好像她是那被用了药的人一样! 不过,等到不久后双喜端着两碗药一脸恭喜的进来时,穆青觉得没脸见人了,他们是不是以为那什么什么了?她根本没有好不?可是有没有这是个秘密,她还能去跟人家解释啊! 她一脸黑线的瞪着那晚药无动于衷,九爷倒是羞红着脸端起来喝了,也不问问那是干什么用的。 双喜见她不动,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补药的作用,那什么什么对第一次身子恢复极好,这下子,穆青羞恼的更不喝了,让双喜很不解,难不成穆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在那方面很强悍? 还是九爷看着他家小青青要羞闹成怒了,忙把双喜支走了,握住她的小手,这一次握住可不同于以往的握住,那感受说出来的荡漾,羞涩,还意犹未尽,还悔不当初,要是早知道可以那什么那什么,他之前还苦苦忍着干什么呀!平白遭受了那么多次非人的折磨。 “青青,你真好!” 傻兮兮的一句话,羞的穆青抬不起头来看他,“咳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哈!”可不能惯了他这些毛病,不然有她受累的时候。 九爷眸子里的光芒盛大的如一壶明月,听了她的话,闪闪烁烁的,左顾而言他,“那个,青青,你,你是如何懂的这么多的?”在车上时满脑子都是*荡漾,哪里有想过别的,这会儿多少清醒一点了,才后知后觉的有点奇怪,他虽然不近女色,可是也懂得一些,尤其是这段时间准备大婚,学习了不少的规矩,包括关于人道方面的,虽然没有教习嬷嬷跟他说,可是书还是看过了,而且他也知道女子也会在婚前知晓如何伺候夫君只是……那不应该是出嫁前最后由自己的母亲告知的吗?甚至,在天齐,多半都是给出嫁的女儿在箱底塞一本那种书,不会直接面授,那青青是……? 穆青听了九爷的询问,咳的更厉害,这是常识好吗?当然那是在二十一世纪,生理知识普及,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可在礼教严格的古代,貌似女子不到大婚对这些都不懂吧?她能说她天赋异禀吗? 九爷见她不说话,忽然有点紧张,又有点酸,“青青,你不会是……”是什么?他连敢想都不敢想,难道青青有经验?和谁? 穆青见他脸色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都发白了,不由的瞪了他一眼,“不会是什么?若我是真的……有那个什么经验,你待如何?”她忽然很好奇他会如何了,在前世对这个婚前有亲密行为多半都不介意,真是成了老处女才会惹人耻笑,可在古代,哪怕有一点的行为不端,轻则被世人唾弃,重的则要被浸猪笼。她这一条够浸猪笼的级别了吧? 九爷一下子僵住,连呼吸都停住了,美颜煞白,半响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是谁?爷要把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发泄此刻内心的嫉妒,是的,嫉妒!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世间万物都在他的脚下,他从来没有嫉妒过一个人,甚至就是连小小的吃醋都是在遇上她之后,可也不曾嫉妒过那些围在她身边的男子,他坚信她只是他的。可现在,那些曾经发生了的过去,任是他的本事再大,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让发生过得事从她的脑海里抹去。 穆青被他脸上的嫉恨吓了一跳,这货还真的当真呢!“千刀万剐之后呢!可是也要把我给剐了?”看他恼恨的这模样,倒是很有可能,想起以前学校里教的那些小女生们都喜爱穿越到女尊国,可以三夫四夫,过足女王瘾,她倒是好,只不过是假设一下,这货就想跳起来杀人了,霸道小气的家伙! 九爷紧紧的盯着她平静的小脸,这会儿沉浸在那巨大的嫉妒酸涩当中,就没发现人家表现的太淡定从容,根本就是在逗弄他好不?双手有力的控着她的肩膀,眸光一眨不眨的锁着她,带着痛楚,带着酸苦,“不会,我怎么舍得动你一下?只是……”深情的话忽然一转,恶狠狠的霸道宣布,“可是从此以后,你生命里只许有爷一个男人存在,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爷都……不在乎,你更是要把那一些从记忆里抹去,干干净净不许留一点的痕迹,爷不许你还想着那些!” 穆青微微一震,“真的不在乎?” 九爷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用唇去啃咬她的耳垂,“该死的,爷怎么会不在乎?爷在乎的要死,恨不得让天地逆转,时光倒流,可是爷再嫉恨,再在乎,也不如在乎你更让爷……心痛了。青青!我在乎你到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所以,不要负我,不然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毁天灭地还是一刹成魔? 穆青心底狠狠一缩,有些后悔了,不该拿这个逗他的,反手抱住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傻瓜,你想多了,刚刚是逗你呢!我从来没有过那什么什么,一直都是你一人而已!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九爷身子一僵,片刻是巨大的惊喜,像是频临死亡的人忽然有了生机一样,松开困住她的大手,紧紧的凝视着她,唯恐她又在逗他,“真的?没有其他的男人?青青心底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是不是?也从来没有给别人那什么什么过对不对?” 穆青无语的点点头,看这货欢喜的模样,哼,果然男人都是这般,没有不介意的,不过就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他能接受倒是也让她很是意外了。 “那青青是如何会的?”九爷从死里绕了一圈再回来,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穆青咳了一声,不自在的解释道,“那个以前不是女扮男装么,和男子在一起时,偶尔他们开些荤话玩笑,我便不得已听了。” 九爷还是有些不舒服,轻哼了一声,“谁说的这些荤话?柯逸轩还是穆大勇?看着两人挺正经的,倒不知背地里会懂这么些……风流之事!” 穆青瞪了他一眼,风流之事?之前他不是还享受的很?“不是他们俩好不?是在乡下时,村里人话粗糙一些,不注意讲的啦!你莫要算到别人头上好不?” 九爷见她维护那两人,语气更酸,“你以前天天与他们在一起,爷当然是先怀疑他们了。爷可不懂那些……什么什么,爷在宫里连教习嬷嬷的教导都没有听过。” 穆青听着人家那越说越酸不拉几的话,好气又好笑,感情还是觉得他纯情太吃亏了?觉得自己懂这个什么什么让他吃味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在……车上帮你了,就让你难受去!” 说到这个,九爷就又心头一荡,浑身一热,美颜红的像是春天又来了,一时又纠结,他家小青青会什么什么吧,他吃醋因为那不是他开发的,可若是不会吧,他又如何能享受到那*蚀骨的滋味? 越想变越是控制不住,拉着她的手竟是暗示意味浓厚的想要…… 穆青烫着了似的挣脱开,低低的骂了声,“变态!”忙羞恼的闪身出去了。这货真是精虫上脑了,竟然敢……可恶,果然沾了荤腥的男人都不再是人,没脸没皮的跟狼一样,时时刻刻就能…… 九爷还想追出去,可起身了看着自己那昭然若揭的心思,又坐了回去,一脸的懊恼,又满眼的期待,晚上行不行呢? 白天不行,晚上当然更不行,穆青根本就是开始躲着他,晚膳匆匆吃了,她就要去太儒府看小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看一下她不放心,当然还是要躲开某人灼灼的暗示目光,她可不想劳累她的五指姑娘了。 九爷开始是不依的,他给宣的是宫里最好的御医,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都能给救活了,更别提只是包扎一个小伤口,那伤口伤的如何,他心底有数,若不是为了撮合那一对,凭青龙卫的本事可以护住所有人都不留一滴血。只有在这样最危险的时候,才能显现出一个人的真心,也最能打动人,事先纪清宜和墨白忆都不知道,所以面对危险,那一刻的反应便是心底最最真实的写照,她可以为了他豁出命去。纪清宜的那样的一个迂腐而较真的人,不给他来个狠的,根本就不会有所触动,哪怕之前青青安排的一出撮合,已经有了活动的迹象,可是离着迈出实质性的那一步,还是远远不够,他只能帮一把了,毕竟,其他的几对都相对容易一些,只有这两个难度大,而他家小青青若是不能亲眼见证这几对幸福,只怕他们大婚都不安心。 只是九爷再不依,也拗不过人家的一个嗔视,人家一句,“你爱去不去,反正是我要去,”九爷就乐颠乐颠的跟着去了。遭到了集体青龙卫的白眼鄙视,当然是偷偷的,哎吆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 只有小宛熊竖起大拇指,嗷了一嗓子,主人威武!当然也是偷偷的! 九爷华丽的马车去了太儒府,小白就被安置在穆青的院子里,那里是府上条件最好的地,安全措施也最好。穆青去的时候,小白的伤口被处理的看不出一点血痕,御医没有离开,就在府上守着,纪清宜待在房间里,神情尴尬又复杂又动容,见了她和九爷,俊郎的脸闪过一抹不自在,好像是心虚的做了坏事一样!而床上小白姑娘安安静静的躺着,神情温柔带着甜蜜的娇羞。 穆青咳了一声,想着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这么想,嘴上就这么说了,一说,那两人的脸色就更不好意思了。 还是屋里留下来伺候的李嬷嬷笑着解释,“九爷,穆公子,刚刚公子正在给小白姑娘读书听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穆青看过去,果然纪清宜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还是一本论语,不由的噗嗤一笑,“哥,论语都能用来让你给女子读着谈天说情,让圣人知道了估计要笑醒了。” 纪清宜俊颜涨红,说不出话来。而小白更是娇羞满面,低垂着头,看都不敢看她打趣的目光,果然是最洒脱的性子一旦动了情,也变得扭捏起来。 穆青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连坐都没坐,笑着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就拉着九爷走了,来去匆匆,让那房间里的两人更加羞不堪言。 ------题外话------ 冒泡冒泡啊!想你们,亲,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子们都要大婚了 这一晚,穆青睡的很踏实,本来九爷还想意犹未尽的骚扰,奈何从太儒府出来后,一道圣旨就宣他进了宫,想来是因为大皇子府发生的那场暗杀,皇上总要知道个原委。 九爷走了,却留下了一众青龙卫守护着青莲院,只带走了夜白和双喜,穆青回来后就洗漱一番睡下了,因为了了义兄和小白这一桩心事,睡得格外安稳,还有大皇子的事,经过了这一场天翻地覆,大皇子再难翻身了吧? 之前在车上,那货大体跟她说了一下在别处发生的事,她被玉叶叫走后,就有人来告诉他,她找他去珲春院有事商量。他自然知道那是大皇子的计谋,两人之间有小宛熊呢,哪里用的找别人传话,以为找个宫里的老人,他就信以为真了?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果然去了后,那院子里被撒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寻常人闻了都不会有事,只有事先喝过那醉江南的才会催动药性,变得意乱情迷,那不是一种毒,所以即使他百毒不侵,也躲不过去。 他也没打算躲,只是那人也太小看他了,以为只是动了情,就把持不住?等安排的那些恶心的女人扑上来时,他就让夜白一个个的打晕了,他怕脏了手,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大皇子该来看他热闹时,他却是留了一个空屋子给他,也不对,是有好几个恶心女人,和燃着特殊熏香的屋子。 就只有他会用香料吗?他九仙山上催情的好东西有的是,只是以前都不屑用,可这一次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尤其是在他大婚之日,若是被所有的人看到大皇子在珲春院与一群异族女子荒唐乱来,那该是怎么样的震撼?不是最会装温和大度,善良敦厚吗,他就撕了那一层面具让所有人看看那人到底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 那熏香不会被查出来,只有九仙山上才有的东西,谁也不知道!那么到时候,结论就只有一个,大皇子本性暴露,……荒唐,原来是这样恶心的人! 而他离开后,把围聚在四周的死士又一股脑的清扫干净,这一次,大皇子算是被重创的不轻,多年来培养的势力几乎毁于一旦,听他说时,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可穆青知道真相比他说的远远要惊心动魄。 第二日,几乎满天下都宣扬开了这件事,崇文馆更是首当其冲,人人皆知,穆青也从更多的人嘴里听到了当日的那些传奇似的惊险! 戏台子那里的暗杀,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当时大多数人都慌乱惊恐的逃窜出去了,外围的死士虽然人数也不少,可他们的任务只是围堵着不让穆青逃出来,对其他人都不管,可后来没等到穆青,倒是等来了九爷带领的青龙卫和御林军。 一番厮杀,血流成河。 偶尔几个见过的人便再也忘不了那日的场景,大皇子府喜庆的红色都不及地上的血鲜艳,再经过一张嘴一张嘴的传出来,那画面就更为惊悚,简直媲美人间炼狱,不敢直视。 而这一场暗杀虽然被清醒过来的大皇子声称是劫匪趁机打劫,可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打劫能打劫的那么恐怖吗?江湖上哪帮哪派有那么个势力和胆量去皇子府里打劫?还武功高强的连御林军都不是对手,幸好有青龙卫在场,不然那日一众参加婚宴的人可都要把命留在那里了,如此一想,个个后怕,并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去大皇子府了,有心理阴影啊! 当然对九爷又是另一番感恩戴德,这就是救命恩人哪!九爷当然不用他们谢,他们也见不着,于是再上朝时,对着主位上的齐泽生好一番痛哭流涕的感激,感激他生了个好儿子,让齐泽生脸色很纠结,那生事的另一个也是他儿子啊!只是……让他都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狠毒,让他想起来都是一番后怕,若是计谋成功,他的几个儿子都因此丧命于此,他齐家的江山不得不交到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儿子身上,那他还有什么面目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而作为事件的主角大皇子在珲春院……乱荒唐的丑态被一众朝臣围观,还被自己的最大支持者老丈人亲眼目睹,据说那一刻,大皇子真是羞愤欲死。郑太保更是气的当场就拔剑砍杀了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异族女子,大皇子妃也现身,脸色难看。 最后,大皇子清醒后,辩白自己是被下了药,才神志不清的,可当时有太医院的御医在场,清查了一遍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下药的痕迹,于是,众人看他的眼神就越发鄙夷不堪。 还是大皇子妃站出来说是他大婚太高兴,一时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才出了这荒唐之事,大皇子也顺着话应下了这个看似最假的借口,很是深刻的忏悔羞愧了一番,众人信不信的看离开时那个个不屑的表情就知道了。 皇上当然龙颜大怒,那暗杀一事很蹊跷的交给三爷来查办,定要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而对于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那荒唐之事,一句酒后乱性怎么能堵悠悠之口,齐泽生气怒之下,圈禁了大皇子,勒令他闭门思过,没有旨意,哪里也不能去。一起圈禁的还有一众大皇子府里一干人等,不过是被狠狠的鞭打了二十棍子以后,谁让他们失职呢。 这下子,大皇子府算是老弱病残的没个能用的人了,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府里愁云惨淡,凄惨不堪,一时人人望着大皇子府皆退避三舍,唯恐沾上点关系,心底也都唏嘘,以前大皇子就没什么希望,这下子更是彻底完了。 完不完的穆青不是很关心,有那腹黑的货在,她那点脑细胞都不够看,她最近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人家那日在车上说能忍住是为何了,还是老实的李魁无意中说漏了嘴,武功高强的人可以用内力把毒逼出来,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就行,也就是说九爷中的那点连毒都称不上的催情药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分分钟就可以解决,可是他却硬是躺在车上装痛苦难忍,让她不舍心软,给他那什么什么,真是混蛋! 于是,穆青最近给九爷甩脸子看了,不冷不热的,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似的,其实内心不是很气,只是借题发挥,拒绝那货夜夜上了瘾似的暗示,没完没了了还?也不怕纵欲过度,哼! 九爷不明其中玄机,还以为人家是真的生气,于是,陪着小心的天天伺候着,那什么什么也不敢再提,鞍前马后的让双喜都不忍直视,哎吆,比他都更专业啊!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的气氛很有些紧绷,那一日终究还是在众人心底留下了很震撼的阴影,导致随后三爷大婚和四爷大婚时,景象很萧瑟。 十里红妆,锦绣繁华,可是到场的人数远远不够看,很多胆小且中立的官员多是让人送了贺礼来,并不出席婚宴,据说那日,两位皇子府上,所有的侍卫都严阵以待,神经绷紧,搞得气氛很紧张,不像是大婚,到像是即将要冲锋陷阵,随时准备流血牺牲。而那些与几位皇子关系很近不得不亲自到场庆贺的,则一顿婚宴吃的战战兢兢,没滋没味,随时准备逃跑谁还有心情吃喝啊? 那日,据说两位皇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一点也没有大婚的喜庆,众人都不免有点同情,一生一次啊,唉,可惜却办成这幅局面,任是谁也欢喜不起来吧? 可到场的九爷心底明白着呢,这俩人不开心不是因为婚礼不够喜庆热闹,而是娶的女子不是自己喜欢的吧?若不是因为有这个借口挡着,他们想必还要故意装出欢喜的模样,所以这下更好了,连费劲装都不用,直接就可以摆出一副难受的表情,哼!倒是便宜这俩人了,幸好他以青青那日受了惊吓,身体不适为由没有让她来,不然没准青青看了会心软。 一起去的还有八爷,见了九爷这模样,就忍不住似笑非笑的摇头晃脑,哎吆喂,九弟不厚道啊,人家都失恋了,还不让人家正大光明的难受一回啊?这个也要计较,唉!来的时候给人家随了那么大一份礼怎么就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说到九爷随的礼,不止八爷,所有来的人都忍不住叹气,这一回比起送给大皇子的来整整翻了两倍,好事成双啊,还送了价值不可估量的礼物。送给三爷的是一对古剑,两人都喜欢武学,送这个算是最得心的,还是一对鸳鸯剑,双剑合并,效果威力才能更好!送给四爷的是一把寓意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鸳鸯琴,琴也是古琴,且是绝世名琴,当时一照面,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让四爷都拒绝不了,那琴确实让他喜爱,只除了那寓意让他感到酸涩外。 两位皇子大婚后,日子已经到了腊月十四,腊月十六就是八爷的大婚之日,除了九爷,其他几位皇子都赶在年前腊月里,齐泽生说是娶了儿媳回来,过年的时候人多热闹,只是没想到临近八爷大婚时,婚礼却不能如期举行了。 ------题外话------ 先传这些,亲们,下午有空再二更哈!多冒泡,二更更有保障哈!   ☆、二更送到 八爷心动了 三爷和四爷大婚时,皇上都给他们另外开了府,而八爷以银子太少为由不愿意搬出去单过,依然在宫里混吃混喝,大婚的一切操办都是淑妃来管,皇上也派了人过来帮忙,更是从国库里拨了三千两银子过来,八爷颇有些感慨,连父皇都不如九弟有钱啊!九弟只是随个礼出手都是一万两,还是给不待见的人,父皇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也就拿出三千两,唉!不能比啊!他于是更加期待大婚当日,九弟会对自己出手如何大方惊艳了。 只是,没有想到大婚竟然搁了下来,因为苏子韵忽然病倒了。 苏子韵身体不好是众人都知道的,从小就娇弱,所以这么多年甚少在公众场合的聚会上看到这位千金小姐,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虚弱那么简单,而是整个人昏迷了。 对外宣称是病倒,其实是中毒,还是一种在天齐国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穆青得知消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那颗赏菊会上赢来的药丸贡献出来,可是依然没有解了那毒性,只是暂时保住了苏子韵的性命,却如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没有了感觉。 如此一来,大婚自然只能暂时延迟,至于延迟到什么时候或者根本就直接取消,谁也不知道,而八爷这一次出奇的镇定,就在整个丞相府都一片哀痛中,他坚定的宣布,不管苏子韵将来是否醒过来,她都是他齐瑞的妻子,不是妃子,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出的是妻子二字,让苏子涵震惊又感动,而一直还不太愿意接受此婚事的苏道前更是老泪纵横。 后来,八爷亲自坐镇丞相府,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人忽然变得铁血手腕,目光如炬,抓住了那个下毒的人,竟是一直伺候苏子韵的贴身老妈子,伺候了十几年都没有一点动作,如今终于露出马脚,却是一击必中,苏道前父子几乎不敢置信,却在八爷的残酷审问下,不得不信,那老妈子受不了刑法,终于张口承认,她是一位贵人安排在丞相府的一颗棋子,十几年前就埋下来,却从来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唯恐早早暴露,直到最近才接了一个任务,就是毒杀了苏子韵,毒药也是那人给的,可那个人是谁,她却说不出来,因为蒙着面,从来就没有见过真面目。 最后,她的下场自然是极其惨烈的,八爷下手很狠,断了她所有的筋脉,又命人用刀子凌迟了她一百下,才扔到乱坟岗被狗活活咬死,分食其肉,喝其血,算是给苏子韵报了仇,而做这一切的时候,八爷是当着丞相府所有 下人的面,用血淋淋的手段告诉他们,谁再对苏子韵不安好心,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现场观邢的震撼威慑自然是很强大的,此后虽然苏子韵一直昏迷不醒,可是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日常伺候半点不敢有怠慢,唯恐惹的那位八爷不快,再给活剐了,扔出去喂狗。 穆青除了刚刚听说这事去送了解毒丸,后来又去过一次,不是以穆青的身份,而是纪念卿的装扮,去了闺房后,就看到八爷在细心的给苏子韵喂参汤,因为她昏迷着,不敢喂饭菜,又要保持活下去所需的营养,只能弄一些流质食物。 喂没有感知的病人吃东西是件很困难的事,不但需要技巧,还需要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喂,还要不断擦拭从嘴角流出来的东西,八爷却做的很好,平时那样一个大而化之,看着不着调的人,此刻却细心体贴的让人陌生,却又是深深的感动。 除了情意和责任,穆青不知道还有什么支撑着他无怨无尤的做这些。 八爷对她说,当初,苏子韵是父皇给九弟内定的妃子,他也从来没有多看一眼,可是后来在赏菊会上,九弟选择了她,而苏丞相未必会甘心愿意,于是他站出来,一来是为了给九弟解围,二来也是安抚苏丞相,不要失去了这个助力,可是没想到苏子韵竟是那样的一个女子,聪慧灵动,心思玲珑,出奇的引起他的兴趣,所以此后,他才会一个劲的往丞相府跑,不再只是为了九弟,也是为了他自己,尤其是随着一次次的相处,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动了,若不是有这一场毒杀,他自己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感情有多深,来的很突然,却无可抵挡。责任也是有的,如不是当初他的招惹,也许她不会被毒杀,那背后下毒的人众人都猜出来是大皇子,而目的也就是只有一个,阻止两家联姻,阻止苏道前变成九爷的助力,他的势力被九爷毁的干净,如何不恨,如何能受得了九爷的力量壮大? 穆青从丞相府离开时,心底很沉重,八爷的婚事被无限制的搁浅了,苏子韵的毒一天不解开,婚事就没办法举行,而苏子涵和羽落公主的婚事在年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据说宫里的戒备都森严了不少,就怕有人会动手脚。 接下来就是她和九爷的大婚,照这样来看,只怕更不会顺利了。 对这一场婚事的取消,京城众人也是众说纷纷,猜测不一,后来八爷进宫了一趟,齐泽生在早朝的时候便宣布,苏子韵因为生病,所以大婚不得不暂时延期,可是这婚事永不会取消,不管以后如何,苏子韵都是八皇子的正妃,谁也无可替代。 这圣旨一下,京城里的猜测便安静了。临到过年了,家家户户的也都忙着置办年货,这事说说也就过去了,各家继续各家的日子。 穆青却在心底压上了一块石头,小白的伤在太儒府养了好几日,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有了八爷和苏子韵的憾事,两个人之间似乎一日之间便想通了好多,能在一起时便是缘分,不要等到那个人不在了,才懂得珍惜。 那几日,小白在太儒府的表现也让师父暗暗认可,默许了两人的事情,九爷亲自出面给小白脱了姬籍,给了于太师作干女儿,有了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这一桩婚事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只是她总是忘不了那日去丞相府看到的画面,八爷面对着她时,平静而坚强,可背转的一刹那眼底的哀伤却那么让人心酸,尤其是随着一日一日,那本来花一般的容颜渐渐的枯萎,那双总是笑的花枝乱颤的桃花眼就越发绝望。 九爷最近很忙,忙着天南地北的寻找解药,那毒药不是天齐国本有,他们都猜得到是大皇子出的手,可是却也都知道没凭没据,根本就无法上门去讨要,而且即使有了证据也没用,那个人狠辣无情,也肯定不会把解药拿出来的。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忙乱的突然变故里,日子滑到了腊月二十,再过几天崇文馆就放假了,所有的学子都要离校回家过年,其实,离家远的学子已经有开始动身的了,只是九爷不舍的让穆青先走,而且穆青自己还惦记着苏子韵的事,就是走也走的不安心。 家里自从那回夜白亲自去震慑了一场,这些日子一直很安静,快过年了也没有来封信,不过倒是让穆忠过来问过,看什么时候回去,家里也好准备一下。 穆忠没好意思说,他也快要准备回去过年,还有大勇和逸轩,四个人正好一道回去,他知道九爷肯定会对她有安排,他就不说出来讨嫌了。 穆青也知道,所以便委婉的说不要让他们等她,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还要等等看。 她相信会有奇迹,而有情人终会成眷属! 果然又过了两天,也就是崇文馆放假的那一天,九爷告诉她解药找到了,他已经去了丞相府交给八爷,也亲眼看着八爷给苏子韵服下去,御医查看了脉搏,确定毒性已解开,只是人在床上躺了太久,又多日没有好好吃饭,所以身子太虚,一时还需要静养些日子才能下床活动,他离开时,人已经醒了过来,整个丞相府都在欢天喜地的叩谢菩萨保佑呢!而八爷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不顾人家的父母兄长在场,就扑上去抱着好一番失而复得的亲热,让那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人羞的再一次晕过去。 穆青也为之高兴了一把,这下子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了,回家也可以走的安心了,这个年也能过的舒心了,可是九爷说这些的时候,情绪却是淡淡的,一点开心激动的模样都没有,甚至看她笑的欢喜,眼神还酸了酸。 穆青高兴够了,终于发现了那货的不正常,不由的开口问,“怎么了?”她第一猜想便是这货会不会是因为她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而不舍,因为之前她便是为了苏子韵的事才愿意多留在京城几天的,而如今毒解开了,她便正好可以回家过年了。 没想到这次她的判断失误,九爷摇摇头,想到什么,神情更有些不郁了,还有点憋屈的味道。 这下子穆青好奇了,这世上还有让九爷憋屈的事? ------题外话------ 哈哈!木禾最近勤快吧?求表扬,啦啦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甜蜜逼供 这世上还有让九爷憋屈的事? 穆青心思一转,转了话题,“那个解药你是怎么弄来的?”前些日子,这货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底一定是很焦急的,连他们大婚的事都暂且放下,只顾着天南地北的去找解药,因为说到根源,苏子韵被下毒,还是受他所累,他如何不愧疚?可找了多日,什么手段都想了,甚至他已经派了人去了临近的云国去寻,只是路途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现在……这么一想,那解药好像来的确实突然奇怪了些。 闻言,九爷表情十分不甘又无奈,还有点小小的紧张,那纠结复杂的表情让穆青更加好奇,“说啊?不会是你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或者牺牲了什么换来的吧?”她的心也提起来,虽然救苏子韵重要,可是若是以牺牲他来换,她还是不舍的。 “不是!爷岂会那么笨!”九爷终于开口,声音郁郁的。 “那是什么?” “那药,不是爷寻来的。”九爷在她的逼问下,又纠结了一番,不甘的闷声道,这个结果让他郁闷了好久,若不是苏子韵等着用药,那又是性命攸关的事,不然他根本不会用别人寻来的。 “什么?”穆青真真的惊异了一把,“不是你?那是谁?”还有比九爷本事大的? 九爷看着他家小青青一脸的震惊和好奇,那双黑白分明的秋水眸子里都似乎在发光,心头堵的更加酸,“是……柯逸轩。” 吐出的几个字都酸酸的不像话,在外面听墙角的小宛熊晃着头叹息,唉,一开始它见九爷并不邀功请赏,还颇为赞赏了一番,有这样的胸襟气度,可再听到这里,就泄气了,看来不是不酸啊!还是介意别的男人帮了主人,担心人家在主人心上留下更多的感激吧?那它要不要冲进去也自我表扬一番,那寻药一事也是有它的功劳的? 房间里,穆青神情一怔,喃喃的自语了一声,“逸轩?”他是怎么进了大皇子府找的解药的?逸轩又不会武功,说是大勇还更让她相信点。可是这货不会撒谎,那就真的是逸轩,大皇子府虽然被圈禁,可依着大皇子那个人的狠辣和城府,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的防备和隐藏的力量,那里必然是危险重重,逸轩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进去的? 穆青的紧张看在九爷眼里,那表情就更加幽怨酸涩了,“青青,不许你担心别的男人。”他就知道,跟她说了,那个人就会在她心底的分量更重,更难以磨灭,会不会因为感激而用情更多,他都不敢想象。 穆青瞪了他一眼,整天拈酸吃醋的也不觉得幼稚!“逸轩是怎么拿到解药的?他现在可好?”若是因此他受伤了,她的也不会安心,说来逸轩与她的关系到底是更为亲厚。那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比起友情更让她珍惜。 九爷撇撇嘴,“逸轩,逸轩,青青叫的可真亲热。”叫他从来是连名带姓的一起称呼,还从未这般轻柔亲切的喊过他的呢!苏子韵那儿的事一了,九爷有心思吃醋了,这会儿便不依不饶的,顺便把前几日她对自己的冷落一起给讨要回来。 穆青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货是没了心事在这里无理取闹呢!还顺便清算前几日自己太过关切别人而冷落了他,小气鬼,心底嗔骂着,嘴上却无奈道,“我把逸轩看成是家人一样,喊名字是再正常不过了,并无其他的含义好不?” “那青青为何从来没有这般亲密的喊过爷?”九爷心里还是有一股郁气酸气,在胸腔里冲撞着。 穆青小脸微微一热,那能一样吗?喊逸轩,大勇时心底坦然,喊的自然没有一点不自在,可是对他……有那份情意在,反而是觉得难为情,让她喊他天么?心尖一颤,只是想想都觉得肉麻的受不了。“咳咳,我们之间不是要那什么避嫌么?” 九爷丝毫不退让,“那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啊!比如说现在,只有你我。”话赶到这里,九爷那心思就柔软荡漾起来,想着他家小青青娇媚温柔的喊他天,那该是怎样的*蚀骨啊?这么一想,更加迫不及待,眼眸灼灼。 穆青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躲不过去了,不然闹起来没完没了,还要她陪着一起幼稚,清了下嗓子,眼神躲闪着,很肉麻的喊了一声,“天……” 声音太低,近乎呢喃,九爷太激动紧张竟然没听清,“什么?” 穆青红着脸狠瞪了他一眼,平静了下呼吸,尽量淡定的又喊了一声,“天!” 这下子九爷听清了,可听清了那表情丝毫没有舒展,反而更郁郁,“青青,你喊的一点都不亲热。” 穆青不理会他了,这货还蹬鼻子上脸了,转身就要往外走,九爷一愣一慌,“青青,你去哪儿?” 穆青头也不回,没好气道,“去找逸轩,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爷急了,一下子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就往软榻上带,“青青,不许去,爷告诉你还不行么?” 穆青被他三两下就推到在软榻上,身子被压着,再也不能动弹,“混蛋,起来!”就知道用这一招,就喜欢压着她,就喜欢趁机耍无赖,占便宜,讨要各种福利。 “不要!不压着,青青就跑了,就去找别的男人了。”九爷眸底闪过一抹光,可神情却是坚定而无辜。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貌似是要困住人家,其实这里不小心碰一下,那里再不小心摸一下,几次三番,两人都气喘吁吁了。 “齐天!你个……无赖!”穆青不会骂人,红着脸憋了半天,也就知道骂这一句,小手推搡着,尽量平复着凌乱的呼吸。“快说,逸轩到底是怎么拿到解药的。” 齐天此刻已是有点把持不住,可凝视着身下坚决的小脸,也知道若是不交代清楚了,她定然不从,于是暂停手下的动作,很不愿的道,“是柯逸轩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周玉叶的姐姐,就是大皇子新娶的侧妃,听说原来是喜欢柯逸轩的,现在还是旧情难了……”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她的脸色,淡淡的并没有任何的黯然或不快,声音轻松了一些,“那个什么周侧妃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见或是听见了,知道解药在哪里,所以就偷了一颗给了柯逸轩。” “就这样?”穆青可不信十七个会这般简单,先不说大皇子府被圈禁,逸轩是怎么瞒过所有人跟周金枝联系上的,就是周金枝那么胆小文弱的女子能拿到解药?听到或是看到是有可能,可是那解药想必有层层人手看护着,周玉叶是怎么进去拿出来的? 九爷却不想说的很明白,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一个男人身上就好,再整出几个来,他岂不是更酸?“嗯,就这样,所以要感谢就感谢柯逸轩一人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操心了,爷会替你感谢他的,丞相府也会有所表示,他以后定然锦前程,荣华富贵。” 穆青知道这货又想打哈哈,小手一下子来了个狠的…“还想以后继续有福利吗?想要有就给姐实话实说。” 九爷浑身激颤,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什么理智冷静,酸涩吃味都烟消云散了,……。“青青,真的是柯逸轩想了这个办法,不过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功劳罢了,是小宛熊传的话,也不知道那柯逸轩写了什么,反正周侧妃同意了,找解药的时候,还有四哥的人帮忙,那也是他埋在大皇子府的暗棋,四哥最喜欢把人变成棋子下来下去的,这颗棋子藏的很深,这次竟然舍的用了,然后周侧妃想了法子绊住了大皇子,有人趁机去拿了解药,解药也是小宛熊送出来。就这样了……青青,你……” 九爷压抑着,浑身绷紧,渴望热切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穆青,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穆青被看的浑身发烫,却咬牙坚持着不为所动,“没有了,事情就这么顺利?” 九爷懊恼的低头咬了她耳垂一下,“暗中还有三哥的有意放水行了吗?三哥不是在调查暗杀的事情吗,所以经常去大皇子府上查看,睁只眼闭只眼的打掩护,所以才没被发现,就这些了,青青,再没有了,唔,还有那个穆大勇也掺了一脚,就是护送这柯逸轩来找爷,这下子行了吧,那些对你别有用心的男子都出了力,帮了忙,哼!果然还是一个个的贼心不死,唔……青青,” 穆青用了点力,九爷就痛苦又愉悦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头再也忍不住的低下,急切的吻上那花似的唇瓣,燃起一室的旖旎香艳。 听墙角的小宛熊酸酸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会这样,两人折腾来折腾去,最后都得滚在一起才能解决,不过话说,刚刚主人用了什么法子就逼的那妖孽丢盔弃甲,什么都招了?哎吆喂,着实好奇啊!它主人这是想了什么克制妖孽的办法如此一击必中? ------题外话------ 过一会儿还有二更哈!亲们等着喔!   ☆、二更送到哈!感谢众人 苏子韵的毒虽然解了,可身子还是很弱,想要接着大婚自然也不可能,所以哪怕八爷再一个劲的怂恿齐泽生,怂恿苏道前父子,说什么怕夜长梦多,还是速速办了为好,几人却都不同意,让他一番热情不得不冷却,不过,这也阻挡不了他天天耗在丞相府,反正崇文馆放假了,他也无事,便吃住都赖在了人家府上。 因着之前八爷的铁血手腕给一众人留下的心理阴影比较深刻,所以即使觉得不妥,也没有一个敢撵他走的,任由他整日大摇大摆的出入苏子韵的闺房,俨然以夫君自居。 苏道前父子也是无奈,撵又撵不走,况且之前他天天伺候着,早已越了男女大防,什么便宜也给他占了,现在再说这些便显得底气不足,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到底由着他去了。 苏子韵姑娘醒来后,也从别人的嘴里听了他的那些壮举,尤其是不假他人之手的伺候,羞恼的好几天不愿面对他,可心底是感动的,也不舍得真就凉着他,再加上八爷无与伦比的厚脸皮,一时你退我进,欲迎还拒的*的很。 穆青又去了一次,坐了没有三分钟,便受不了的起身告辞了,上一次人家昏迷着时,他脸上的绝望哀伤让她受不住的难受,可现在那脸上的春风满面嘚瑟的几乎要开了花,她同样看不下去,同情的看了一眼无奈不舍的苏子韵,表示她很想和她聊天叙话,可是有八爷在,着实折磨她,所以还是你们二人愉快的玩耍吧! 苏子韵毒解了的事,当然是瞒不住的,一下子京城里人人皆知,最大的功臣不是柯逸轩,也不是三爷四爷和小宛熊,而是九爷。 小宛熊酸酸的顿角落里挠墙,表示不甘心,为毛没有歌颂它的丰功伟绩啊?可是它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对外解说结果。为了柯逸轩和周金枝的安全,他们俩是一点都不能提的,三爷和四爷也一样,虽然都有争斗,可谁也不愿现在就搬到明面上去,那就只有九爷了,而且这个功臣其实一点都不好当,说难听一点,那就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巨大的危险,大皇子发现解药没有了,还不得恨死那个偷药的?知道是谁干的,依着他的狠辣一定不会放过,所以谁站出来承认是那个功臣,无异于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八爷本来很想揽下的,可怕是大皇子不信,九爷才不得已充当了功臣,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被记恨找麻烦,反正两人早就是水火不容,多这一样,少这一样的都无所谓,他只是不屑承别人的情,他的骄傲不允许。而且还不是一个男人,他是冒领了好几个男人的情,还是都对他家小青青别有用心的,让他每每听到有人对他歌颂他是如何如何有本事,他都很郁闷。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几人为什么那么好心的帮忙,尤其是三爷四爷,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坐山观虎斗就好,可是却还是出手了,不就是都舍不得青青伤心忧心么?哼!他都要怀疑这几人是不是故意整这一出来埋汰他,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参与了,就漏下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大皇子府上找药,可是找遍了整个府都没有找到,他这才无奈去云国找的,而四哥的人就比他聪明,恰好知道?还有那只小东西,竟然也瞒着他,去勾搭别的男子来背后给他醋喝,看来是嫌它那毛长得太长了。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宛熊都躲的不见踪影,妖孽看它的眼神太惊悚了,似乎随时都要着火一样,它不逃还能怎么办?它不就是想小小的给他添点堵吗,呜呜呜……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因为九爷一力承担下所有的一切,其他人都相安无事,安安静静的继续各自的生活,穆青却不能也当成无事,可是却也知道,这不是当面简单的说声谢谢那么简单,送礼送物又显得太肤浅,还真是纠结难办。 眼看就要小年了,穆青也得准备回去了,九爷再不舍,也不能留着她在外面过小年,之前还有苏子韵的事当借口,现在什么都了了,他再留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穆青早已收拾好了东西,其实属于她的除了几件衣服还真没有几样,可最后硬是装了一车子,都是九爷的功劳,吃的用的一应俱全,还有送给家里那些老老少少的礼物,再不喜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面子上的虚礼还是要尽到的。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穆青用纪念卿的身份在太儒府亲自做了一桌子好菜,很用心的准备了几道众人都未吃过见过的,其中就有那道众人只闻其名,未见其行的佛跳墙,这次可不是仓促之下只用了一个时辰,而是从早上开始,一直炖了半天,那从小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让人都坐不住的直往那里跑。 晚上吃饭时,也不是只有他们四个,以纪兰良的名义,还邀请了三爷四爷,于正南,郑太保,八爷,还有苏道前父子,柯逸轩和穆大勇因为提前两天就已经回了穆家庄,所以没有来,郑太保也找了合情合理的理由,没有出席,其他的人都来了。 一众人都心照不宣,人家请客是所为何事,席面上都没有提及此事,人家也没有坐下来吃饭,都是一众男子,她留下来实在不合适,可是大家只看那做的菜色便能感受到那份心意了,吃的很是窝心,金银珠宝,在座的谁都不缺,缺的只是真情实意的坦荡,不动声色的感激。 而且那滋味也实在是好,哪怕众人吃惯了稀罕的山珍海味,可面对这些菜品,依然把持不住,尤其是那道佛跳墙,谁也知道那是专门供给皇上吃的,众人现在还记得在朝上时皇上说起此菜时那意犹未尽的陶醉,可是谁也没吃过,那秘方只有得福一人知道,他们哪里敢肖想? 这次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庐山真面目了,只闻香味,已然垂涎欲滴,都是冷静持重的人,这一刻也着实考验耐力,在边上伺候的双喜一个一个的给他们盛上,谁也不敢多一点少一点,哎吆喂,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现在都跟小孩子似的唯恐自己少了,别人多了啊? 一碗吃净,都是一脸的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瞪着那为数不多的汤底,想要再盛,又抹不开面子,颇为纠结,八爷比较好意思,俗话说,脸皮厚,吃饱饭,众人看着他吃的不亦乐乎,都觉得老祖宗的话果然有道理,可是他们好歹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太丢份子的事还是做不到。 幸好在那道佛跳墙被八爷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之后,穆青又端来一道鱼头汤,酸辣浓香,只看诱人的色泽便是令人食欲大开,瞬间弥补了刚刚没有尽兴的遗憾。 这下子,连苏子涵也不端着了,很淡定的多喝了一碗,他算想开了,跟八爷在一起,你要是顾及脸面,就得委屈肚子,没准还落个矫情的下场,所以人生活的坦荡自我,又何必太拘泥那些俗礼? 三爷和四爷想到这一道道精致可口的美味都是出自她之手,那吃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得柔软,又淡淡的欢喜,浅浅的酸楚,他们都知道这是她在无言的感激那日的出手相助,她不愿意欠他们的情,可他们却都愿意她安然的接受,不想如此一来一往,了却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除了上菜,穆青就没有再出现过,桌面上的人倒是也吃的宾主尽欢,有八爷调节气氛,场面很热闹美好。 晚膳后,又都聚在花厅里品茶,下棋,旁边还有些特别的小零食,那棋也是曾经穆青发明的那几种,如今早已传遍天下,远处青青悠悠的还有美妙的乐曲传来,让众人吃饱喝足后精神上也是享受不已,只有九爷心不在焉的总是往窗户外瞅,再看着另外两人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底更酸,哼!便宜他们了,不过只此一次。 最后,夜实在太深了,众人才都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神情是莫大的欢喜满足,参加宴会邀请无数,这般窝心舒适的可是头一回。 而且人家主家还又送了小礼物,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却是件件透着诚心贴心,几乎送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东西不在于贵贱,只在于送的人是否真心实意,而收的人是否喜欢。 看着每一个离开的人都是动容的表情,穆青就知道礼物送的值了,这些人里除了三爷四爷,其他的都是那货的助力,付出了那么多,岂能只是荣华富贵就可以的?那是最简单的赐予,而最打动人心的还是不吝啬情感上的关切,他给予了她这么多,她当然也要全心回报,她帮不了什么忙,可那些人却可以帮他,一个人的本事再大,没有人诚心辅佐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坐不稳天下。 纪兰良对穆青做的这些欣慰不已,九爷能得此贤妻,天齐有此贤后,定能盛世太平,四海安乐。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送她回家 其他人也是羡慕,虽然这一场宴会从头到尾都是纪兰良出面做东,可是背后是谁出的力谁又会不知道啊! 那一道道费心费力烹制的美味,那精心做的可口小零食,那悠扬动听的乐曲,都是出自她的手,默默的付出,其心众人皆知,又动容莫名,能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啊?还有最后送给每个人的小礼物最是打动人,美其名曰是新年礼物,过年的时候不能给各位拜年,所以送个小礼物聊表心意,这话说的多客气,这里面好几个人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是要回穆家庄过年的,所以初一指定看不见,可这礼节半点不少,还这般巧的心思,女子贤惠的在京城不稀罕,长得漂亮的也不算稀奇,可是即贤惠又漂亮,还如此蕙质兰心,聪明玲珑的就是世所罕见,甚至是独一无二了。 众人回去后,那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追随辅佐九爷之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高昂,就是冲着未来的皇后面子,也一定要把九爷恭送到那把椅子上去。 九爷自然更是知道他家小青青背后默默的一番辛苦付出,感动的代价便是更加舍不得让她走了,晚上两人就住在了太儒府上,九爷没脸没皮的对纪清宜的暗示视若无睹,赖着穆青就进了闺房且再也没出来,开玩笑,还有最后一个晚上,他得珍惜和青青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怎么舍得分开? 纪清宜也无可奈何,想着皇家的这几位皇子怎么都这般无赖了?不都是女子趋之若鹜么,怎么反过来了呢? 纪兰良却是很开明的一脸欢喜期待,依着这臭小子的黏糊劲,也许明年大婚后不久就能有喜讯了,呵呵!他可就是外公了。想到这里,还对着犹自不能接受九爷坏了自家妹妹清誉的纪清宜问,什么时候他才能当上爷爷啊? 纪清宜俊颜一红,再没空理会人家九爷的事,忙寻了借口告退了。 九爷用了各种撒娇卖萌的办法,缠了穆青半宿,结果还是没有成功,缠的穆青火大,又辛苦了一下五指姑娘收拾了他一顿,这才老实了。 第二天,传统的小年,该走还是要走。 纪兰良也准备几份礼物给穆青放在了马车上,都是给年长的人补身子用的,他认了人家的女儿当干女儿,平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多少还是觉得愧对人家的,等以后有机会了还是要见一面才好。 纪清宜一直送出城门,才在九爷越来越不爽的眼神里打马回去了,八爷和苏子涵没有来,昨晚上走的时候,各种的不舍之词已经借着酒劲很夸张的表达了,若不是九爷想要发飙了,两人大概还会无限制的诉说不舍和祝福之意。 今早上,九爷早就派了青龙卫去了丞相府门口堵门,严禁两人出门,他也让人去了三皇子府和四皇子府堵人了,不过……人没有堵住吧? 华丽舒适的马车关的紧紧的,一点的冷风都吹不进来,九爷也没有掀开帘子,可就是能感觉的有两个人一直跟了一路,哪怕离的远,哪怕呼吸放轻,可是眼神却是遮挡不住的,太灼热绵长,太不舍厚重,想要忽略都很难。 他故意一路跟她下棋打发时间,其实他是知道青青一旦下棋,那精神状态是多么的专注,就不会知道那两人曾经来送过她吧? 直到出了京城又走了十几里,过了送君厅,那追随的凝视才消失了,九爷也不玩棋了。把人抱进怀里,继续开始无休无止的动员工作。 “青青,爷舍不得你走!” 穆青被忽然揽进怀里,楞了一下,这货说风就是雨的,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说要和她下棋解闷,让她好生奇怪他怎么不垂死挣扎了,现在这是又唱哪一出?“齐天,别闹了哈!” 明知道她是一定要回去的,还是不死心,今天都小年了好不?哪一个小年还不回家的?她已经留的够久了! 九爷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肯面对现实罢了,神情郁郁不舍,有点失落而茫然,现在人还在他怀里,可是心口出却已经觉得开始空荡,开始想念,他都不敢想象小青青不在身边的日子该要怎么过?“青青,我想你怎么办?现在就开始想了。” 穆青小脸微微一动,心底柔软如春水,乖巧的窝在他的心口上,小手放在那里,“傻瓜,我一直在这里,你说你……说不让你送的,你偏要跟着,不然……你现在回去?”之前出城门时,她就想让他和纪清宜一起回去的,送人这种事,当断则断,不然越送下去越是难舍难分,就像现在,这货还想把她一直送回穆家庄去,她都开始担心他不会再赖在她家里不走了吧? 九爷断然拒绝,“那怎么行?爷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子送?” 咳咳,这话说的,车外骑马护送的夜白,赵云,李魁等人都嘴角抽了抽,面面相觑一番,无语凝噎,他们也不想送别的男人的女人好吗?他们这不是奉命行事吗?怎么九爷这番话说的好像他们像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呢?他们也想送自己的女人好吗?可他们有女人送吗?唉!想多了都是泪啊! 躲在远处一路跟随的小宛熊却是笑的兴奋得意,哎呀呀,终于主人要回家了,要和那个妖孽分开了,它可以一个人独占啦!欧耶! 穆青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爷,您想太多了!” 想没想多,九爷都不会放弃随时随地,时时刻刻宣告主权的机会,听着马车踏踏的动静,心里越来越慌慌的,忽然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双喜,你没事把车赶的那么快作甚?想颠着爷啊!” 双喜拿着缰绳的手一抖,看着前面的马儿昏昏欲睡的模样,欲哭无泪,都跑的快要睡着了,还快啊?主子您能厚道一点不?还颠着您?车里铺了两床厚厚的锦被,上哪儿颠去?您之前快马加鞭的从京城一夜就跑到九仙山就为了一只雁,那会儿您也不觉得颠。 不就是不舍的穆公子吗?可找的这借口也着实逊了点,夜白等人也是无语望天,就这速度,天黑前能赶到不?还快? 穆青就嗔了他一眼,“齐天,我还想赶在午饭前回去呢!你坐车不累,我也会受不了好不?” 穆青这样说,九爷没有什么像样的借口了,也不舍的再找理由,车里再舒服,可是终究困在上面久了还是会累,青青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被他养了这几个月好歹有了点肉,他可还是对初见她时面黄肌瘦的模样记忆犹新。如此一想,心底又疼惜起来,对着外面又是不满的一嗓子,“双喜,你早上没吃饭啊?赶个车是要睡着了怎么滴?” 噗!双喜很想吐血了,默默的咽下去,悲愤的抽了下鞭子,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赶个车吗,还要承受这么阴晴不定的折磨。 夜白等人同情的看着双喜,唉!不想了,想多了又是一把心酸泪,这穆公子还没有离开,主子爷就是这般各种情绪失调,要是真等到以后几天不见,他们都不敢相象九爷会是什么样的精神失常了?而他们要该如何承受。 只有赵云和李魁很幸灾乐祸的看着其他人面色死灰的凄惨模样,呵呵!他们负责守在穆公子身边,不用看主子的脸色啦! 马车终于快了起来,那马儿似乎是先前憋屈的狠了,不用双喜抽鞭子,就跑的狠放肆,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九爷那心就又开始慌慌的,手臂收的很紧,“青青,你说,爷在你家过年如何?”九爷很认真的想着这建议的可能性,丝毫不管别人听了是如何的震惊害怕。 九爷要是留在这里过年,皇上得把他们一众青龙卫拔了皮去!像话吗,堂堂皇子去女方家过年,让皇家脸面何在?又不是上门女婿,九爷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穆青小手扭了他一下,“齐天,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绝无可能,一会儿到村口时,你就给我果断的回去,不然……” “不然青青要如何待我?”九爷幽幽的,任由她的小手*的扭着自己的胳膊,此刻那疼痛与他来说都是珍惜的享受。 穆青很气势的哼了一声,“不然姐就亲自赶你回去,还有你带的那一众人。”说到这个也让她无奈无语,非要让赵云李魁留在她身边,偏那两人的长相,唉!也不是她以貌取人歧视啦,实在是感觉像请回去俩门神。 九爷就没了脾气,谁叫他更在意人家呢,谁在意的多,谁就是输家,而他从来就没有赢过她。“青青,爷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爷一件事。” 见他老实了,穆青口气也放软,“你说,什么事?”其实她也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心底不舍还是有的,只是短短的也就分开几天,这货就不能表现的不这么生死离别? “你答应爷,一天十二个时辰,你都要时时刻刻想着爷,绝不能有一刻的忘记!”九爷理所当然的说,语气还坚决非常! 噗!外面一片压抑的吐血声,连马儿都癫狂的嗷了一嗓子,九爷这要求也特么的*了。 ------题外话------ 冒泡求二更啦!呵呵呵!   ☆、二更送到 回家过年 穆青不用看,也能想象的出别人听到这毫不含蓄的请求会是什么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因为她自己就是,片刻才魂魄归位低吼了一声,“齐天,你再无理取闹,现在我就下车!” 穆青作势真的要起身,这货不吓唬吓唬他就不知道收敛。九爷一看这架势,果然成功的唬住了,他紧紧的困着人家,走是走不了,可是板起来的小脸太有杀伤力了,他就怕她生气。 “青青,别走,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九爷很没有骨气的告饶,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可是只要是青青生气了,那他告罪就对了。 穆青也就是吓唬他,哪能真的下车,这里离着家还远着呢,见他老实了,声音却依然绷着,“你错在哪儿了?” 九爷很诚恳的道:“我错在不该太喜欢青青,不该对青青用情太深、难分难舍,不该不惜耍赖也想留下青青,不该因为现在开始想你就……无理取闹的掩盖。” 九爷这一番告罪说完,外面好一番咳嗽响起,这是告罪还是表白啊?不过还挺感人的,无理取闹的掩盖?嗯,倒是符合九爷傲娇的性子。 穆青也懂了几分,这货虽说有时候幼稚,可是在正事面前哪一次不是做的滴水不露?他,他这是不舍的慌了吧,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哎,这个傻瓜,“你且……放心吧,我定是忘不了你的。过完年我也会尽快回京。” 九爷似乎就等着这一句呢,和痛快的应了一声,“那爷初二就来接你回去如何?” 初二的习俗是女婿走老丈人家,这货来干什么?他们还没大婚呢。穆青嗔了他一眼,“再说吧。”她有预感,这货不会让她在家待的长了,指不定会找什么借口接自己回去呢。 其实,她自己也并不喜欢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她更喜欢青莲院和太儒府,无关富贵繁华,而是那里有人情味,有喜欢在乎她的人,而这里……水蛭一般就等着吸干她的血吧? 九爷也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心底有了想法,也因着这个想法,那不舍的难受劲舒缓了些,脸色也不再郁郁的了。 车马快起来,距离穆家庄就越来越近了,外面的几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祈祷这一次的任务能快一点完成,看着远处的凤凰山越来越清晰,而车里安静,都庆幸终于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九爷和穆青相互拥着,最亲密和谐的姿态,无言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闹腾了一路,临到家门口了,九爷出奇的安静,倒是让穆青心里不得劲起来。 穆家庄近在咫尺了,村头的槐树下站着两个人,看着像是等了很久,寒风里俊美的容颜冻的泛白,两人却都似无觉,一身浅蓝色的棉袍,虽然厚实,却依然不失飘逸的风姿,一个是青色的棉袍,微微修身,称的挺拔的身子更加笔直,去了崇文馆几个月,两人再回来,都不再是青涩的模样。不约而同的等在这里,目光朝着同一个方向,站成一个坚定的姿态。 而九爷的马车终于停下,车里没有动静,双喜悲苦的看向夜白,夜白假装不懂的望天,让他提醒?他有那个胆子么?谁不知道现在九爷那心里是多么煎熬痛苦啊! 半响,双喜无奈,一脸视死如归的、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爷,到了!” 意外的,没有响起九爷不耐的低吼,似乎是平复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穆青不喜欢分别,尤其是要死要活、哭的稀里哗啦的那种,也不喜欢念念叨叨、肉麻兮兮的那种,又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坐起身子,“咳咳,既然到了,那我便走了,你回去吧,回的路上再休息一下,昨晚也没有睡好。” 九爷又低低的“嗯”了一声,出奇的安静,穆青想了想又交代了几句,“那个,回京后就去宫里住,多陪陪你的父母,不要惹他们生气,还有,初一的时候,记得给师父去拜年,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嗯,还有,这几日吃饭不要挑食,御厨做的手艺可是比我好多了,你……照顾好自己。” 穆青越说,忽然就越觉得有很多的不放心,而那不舍也铺天盖地的蔓延上来,上一刻明明还无所觉,此刻,却觉得眼睛开始酸胀,急切的推开车门,就想下去,再呆下去,怕是她也不想回家了。 身后一双手就猛的把她扯了回去,撞进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就悉数被付下来的唇瓣所吞噬。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疯狂急促,不舍痴恋,辗转厮磨中是要毁天灭地的燃烧,穆青几乎要晕厥过去。 车里的热情足以融化冬日的寒冷,车外的几人很自动自发的距离的远了一点,给这对有情人更私密的亲热空间,而远处老槐树下的两人凝视着那华丽马车在村口足足停了半个时辰,眼底痛楚黯淡,却不敢向前迈动一步,任那无声的画面凌迟着。 穆青最后下了车时,身子还有些发软,身上围拢着厚厚的皮毛大氅,一点也觉不到寒冷,只是小脸上有没有擦干的水意,被风一吹,凉的很想再回转身子投进那温暖的怀里去。 可是她没有,长吸了一口气,坚定的往前走,而身后响起马车疾驰的踢踏声,像是怕再多留一秒,就会后悔,飞奔的很快,后面还跟着好几个青龙卫,那架势……幸好大冬天的老百姓都在家里守着炉子取暖没有出来的,不然看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 穆青也是无语了一刻,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不舍,怎么办,她也开始想念了呢。 “走吧,穆公子,外面天冷,莫要冻着了。”一起留下来的赵云开口劝到,她要是再站在这里,估计九爷那神眼看到了,再转回来怎么办?今天这送人的戏码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而李魁更直接,赶着后面的那一辆拉满货物的马车就往村里走,比她这个主人都迫不及待似的。 穆青轻笑了一下,再深深的凝视了远处片刻,终于转过了身子,“走,回家。”不过就是暂时分开几日而已,她怎么也矫情上了,一定是被那多愁善感的货给传染了,一定是。 走了没几步,看到了站在树下的两人,空旷萧索的背景里,那两人站着的姿态看起来苍凉而寂寞,看的她心头一缩,不舍神马的都暂时压下,步子快了起来,声音也急切,“逸轩,大勇!”这两人不会是在等她吧?应该是,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想到自己刚刚在车里和那货的激烈拥吻,忍不住想要抚额,人家不会想多了吧? 那两人看到她,就什么酸楚的情绪都没有了,脸上瞬间扬起笑,僵硬的脚步也终于迈开,朝着她走过去,脚步想要控制着速度,奈何不由己,还是快了,让赵云和李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表示九爷走了,可还有他们在呢,都克制一下哈。 穆青根本不理会,在她心底,这两人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家人等在回家的方向上,那种感觉真的是太悸动了。“逸轩,大勇,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就等着你了!”三人走近了,隔着半米的距离,穆大勇搓着双手,似乎现在才想起外面天寒地冻一样,咳逸轩则下意识的还想去握她的手,却在看着人家身后虎视眈眈的两门神时,涩涩的收回,俊颜上依然笑着,能这么近的看见她已然很好。 穆青主动伸出手,一人握了一下,温暖的掌心贴上那冰凉的肌肤,不由的有点心疼,她穿的厚实,在车上又捧着暖炉,没受一点罪,可他们……怕是在外面冻的狠了。“你们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多穿衣服,看这手冻的,我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要僵了?”用手狠搓了那两人的手一下,自然亲昵的嗔怪着,却不带一点暧昧的色彩。 刻逸轩和穆大勇如何不懂,能这样的相处虽然不是最渴望的,却也是于他们是最好的,一生一世她家人般的关切,他们的情意就埋在最深的那一处,默默开花结果,再无法告诉她。 “呵呵,哪有那么严重,我们来了也不过一时半刻而已,算着你快要回来了才出的门。” “就是,就是,再说了,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娇气,你就别担心了,倒是你……走,赶紧回家,家里生着炉子,暖和着呢。” “好,我们回家。”穆青收回手,笑得如花盛开。回家本无一丝期待,可是有他们在啊,那就是兄弟,过年还是有浓浓的人情味的。 赵云和李魁看着走在前面的三人背影,面面相觑了一把,又难得一致的做视若无睹状,哎呀,虽然他们私下是被九爷训话要赶跑一切围在穆公子身边的烂桃花,可是这两人不是桃花就不用赶了哈!两人为自己寻找到了这合情合理的理由而不再纠结忠孝难两全,而神情轻松自如的赶着马车哼着歌,期盼着过年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家了 动容 穆青习惯性的还是往原来的方向走,她家和大勇家只是一墙之隔,衰败不堪的门呼呼的往里进风,门口的两边贴着陈年的对联被雨水打的发白,偏偏那门楣上写着穆家大院四个字,还真是……每每看到都很无语。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那个方向了,柯逸轩拉住了她,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通往凤凰山的方向,被视为尊贵的地段,“青,那边。” 穆青抬眼看去,在一片破落寒酸的房屋茅舍后隐约露出朱瓦红墙,飞扬的檐角,“青,那是你家的新房子,只有穆大叔和婶子住里面,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穆大勇见她发怔,忍不住开口解释,他们回来后就去看了她父母,才知道分家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么漂亮的房子是谁盖的。 穆青点点头,看向身后坐在马车上的赵云和李魁,李魁傻愣愣的装不懂,赵云舔着笑道,“穆公子啊,这是前些日子盖的,九爷是想着您不是爱清净么,那原来的大院里人太多,不利于您读书思考,报效朝廷,所以就用您的俸禄给另盖了座房子,时间太仓促,怕是还不够体面舒适,不过九爷说了,您素来淡泊名利,最是不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身外之物,想来是不介意的,等以后在京城有了合适的地段再造一座少儒府,只是那是皇上将来给您的恩典,九爷说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穆青嘴角抽了一下,用她的俸禄?她还没有登朝堂哪来的俸禄?这货这是怕她不接受给圆面子呢!“你家九爷可真是……” 穆青无语的表达不出什么词汇,人家赵云很谦虚热情的把话接过去,“是,我们做属下的都知道,我们九爷就是这般爱才如子!” 咳咳……穆青忍不住咳了一声,对那爱才如子四个字恶寒了一把,赵云大概也觉得自己歌颂过于虚伪了,忙打着哈哈,“那个,穆公子,属下前面给您带路哈!您和朋友叙话慢慢走,不急。” 话一说完,抽了一鞭子,马车赶到了前面,李魁却跳下来,依然跟在穆青后面,他可没有胡说八道,用不着丢脸的逃跑吧?再说了九爷可是说了,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穆公子,若是有个闪失,他们俩就要真的被挂在门上当门神了。 “我们走吧。”柯逸轩神情平静,淡淡的笑着道,“之前从京里刚回来时,去看过叔婶,他们都过得不错,那性子比起以前也……坚实了些,他们是你的父母,即使曾经有些无奈自私,心到底还是向着你的。” 柯逸轩的话说的含蓄,穆青却是听懂了,这是在宽慰自己呢!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为自己感到委屈,又担心她心底忍下太多的怨气,与父母不和,旁敲侧击的开导她。“逸轩,我已经没事了,刚开始对他们的自私决定,心底难免有怨气,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没有他们的这一出瞒天过海,我不会走出这个小小的穆家庄,不会去了汉阳府,甚至也没有后来的崇文馆,没有围绕在身边的那一切人和事,更没有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逸轩,大勇,我一直想对你们说谢谢,可是终是觉得那两个字太浅,我……” 柯逸轩笑着打断,“那就不要说,青,你我之间说那两个字确实浅了,就像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那一声谢谢,我们是……兄弟,是家人呢!” “对,我们是兄弟,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就生分了,你看我得了你那本秘籍就啥都不说,说那个太见外了,嘿嘿!”穆大勇咧着嘴笑的没心没肺,可只有柯逸轩知道那一声兄弟说出来两人的心里是如何的难受,他们明明不是的,也不想是,甚至他们想着若是她没有女扮男装,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她也不会进京,不会遇到那个人,那么他们是否就有机会呢? 可惜没有如果,即使有,也许结果依然一样,有些命定的缘分是谁也拆不开的。 穆青也就笑了,她知道他们也许现在还没有彻底放下,可能此刻这般相处依然极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照单全收,你俩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喔!逸轩,大勇,明年的会试殿试,我们要一起走到最后!” “好,一起!”“走到最后!”三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眶湿润,心底掀起潮涌,为这一刻许下共同的心愿。 李魁面无表情的黑脸都动容了一下,三人之间这情分还真是感天动地呢!更不能跟九爷说了,九爷那小气鬼怕是连这种兄弟情都要吃的。 三人走到路的尽头,穆青看到了赵云口中说的盖的很仓促的房子了,那房子严格来说都可以不算是穆家庄的了,离的那些寒舍都远,靠近凤凰山脚下,背景就是凤凰山郁郁葱葱的壮丽景色,这房子便如同如了画一般,诗情画意起来,房子不算很大,在京城遍地豪宅的对比下,这房子就显得小巧,可和周围相比,那绝对是独树一帜。 大门气派,门口摆着两座狮子,霸气的镇守着,门楣上刻着穆府两个大字,笔锋也霸气凌厉,又张扬贵气,是那货的字体吧! 赵云等在门口,还没有进去,装载满满的一车东西停在门口,很是醒目,远处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看,穆青走上前推开门,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简单又不失精致,假山流水,花木扶疏,青石板路刷洗的一尘不染,门窗朱红色,贵气又透着喜悦,穆青一眼便喜欢了。 穆和金和李氏听着动静已经急步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激动,走到快跟前,又生生的顿住,仿佛不知所措,不敢面对。“青,青儿,你回来了?” 穆青上前一步,脸上的神情不再是以前的淡漠无视,淡淡的有一丝柔和,“嗯,我回来了。你们身子可还好?” 俩人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似的,青儿可是从来没有对他们这般说过话,一时心潮澎湃,眼眶潮湿了,“哎,哎!爹很好,身子很好,住这么好的房子,手里还有你给的银子,我和你娘都过得很好!” 李氏只想哭,又觉得这样的场面哭不吉利,怕青儿不喜,一个劲的忍着,可那泪还是不停地落,便举着袖子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穆和金断断续续的说了那一些,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穆青虽然心里已经释然了当初他们做的一切,可是到底那亲情还是单薄一些,毕竟她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啊! “穆叔,婶子,我们都进屋说话吧!青坐车累了一路,让她歇歇脚,外面风大,你们也别着了凉。”那俩人大概是听见动静就激动的跑出来了,穿的不厚实,冻得只哆嗦,却好像没知觉,柯逸轩看不下去,忙开口说到,也解了气氛的尴尬。 “哎,哎,好,青儿快进屋暖和暖和,我今早上就把火炉子烧旺了,就等着你回来。他娘,你还哭啥,青儿回来该高兴才是,你不是煮了青儿以前爱喝的粥吗,快去端过来给青儿去去寒气。” 穆和金好像一下子有了话说,而李氏也好像有了事情做,忙抹干泪去了厨房,穆青这一刻心底也酸酸的,招呼着逸轩和大勇进了正堂,李魁去守着大门,把那些探头探脑的闲杂人等给吓跑了。赵云开始一箱一箱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穆合金想伸手帮忙,又似乎顾忌,站在边上很是无措。 赵云是个灵活的,就笑着道,“大叔,我来干这粗活就行,这些都是穆公子给您们准备的年货,还有给大院子里的亲戚备的礼物,一样一样的都没落下,您一会儿看看,给分配一下,什么东西留在这里,什么东西拿到那边去合适,穆公子说了,您做主就好!” 穆合金羞愧又激动,一连生的应着,往屋里扫了一眼,屋门关着,李氏短了几碗粥进去,又出来了,看这边地上堆得满满的,就走了过来。“他爹,这是……” “青儿给买的,说是给一大家子人的礼物。还有年货”这一样一样的摆出来能看直了眼,乡下人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肉鱼鸡蛋都是整只整只的,还有一些他们没见过的补品,花花绿绿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都是绸缎的,还有些玩具,小零嘴,年下要置办的东西一样都不缺,还如此丰盛。活了一辈子了,头一回啊! 李氏也似被吓了一样,喏喏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赵云把东西搬完,又笑着催促,“叔,婶子,您们就别光顾着看了,那些鸡鸭鱼肉什么的现在都小年了,可以收拾了,那些补品,是给你们二老的,那些衣服玩具首饰是礼物,用那红包袱包裹的那两身是给你们的。其他的您们看怎么分配合适就怎么分配哈!” 两人终于回了神,见赵云走了,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收拾,脸上的愧色自始至终没有落下去过,这都是他们的女儿孝敬他们的,可他们拿着手里都发烫啊! ------题外话------ 今天有点小晚了,么么哒!晚上二更哈!   ☆、二更送到 回家 二 赵云和李魁躲开了,躲到门口去了,这两人的心思他们也都能体会几分,曾经对自己的女儿办出那种事,确实很可恶自私,可话说回来,若是没有他们这一出,穆公子还真就进不了崇文馆,那也就遇不上九爷,更没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所以这就叫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或者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而且看他们现在那无颜面对穆公子的模样,也是后悔惭愧了,能改过来就好,到底是穆公子的生身父母,也不会真的就记仇记恨的,不然依着九爷的脾气,还能这么宽宏大量的给他们盖了房子?想来也是觉得他们虽然办错了事,却也把穆公子送进了主子的怀里去,算是将功补过了。 不过话说,自从穆公子来了青莲院,他们的生活都跟着多姿多彩了,九爷整天里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哎吆喂,看的他们这门神面容也动了春心了,能在这里找一个不? 心思一动,不由的开始东瞅西望,就盼着有大姑娘小媳妇的经过,李魁那花花心思,只顾着吓唬那些贼头贼脑的打探的,管他们是不是穆公子的亲戚,看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就不像是好东西,没得进去了坏了穆公子的好兴致。 三人在屋里说着话,宽大厚实的火炉子烧的很旺,烘的穆青小脸红扑扑的,那件奢华的毛皮大氅早已放到了一边,月白色的锦缎长袍衬的如春花秋月一般美好,三人都喝了粥,软糯的香味熨帖的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 三人虽然都住在崇文馆,可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这会儿说的便是些在那里发生的琐事,说到好玩的地方,都笑的很愉悦,这样无拘无束的天南海北的聊着,一时都忘了时间,直到李氏不好意思的来敲门,问穆青几人晚上想吃什么,几人才如梦初醒一般。 穆青就要留下两人吃饭,柯逸轩和穆大勇却推辞了,说是她刚回家,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一起聚聚,穆青想着一会儿还得去那大院里一趟,便没再挽留,明天她要去看柯师父,在柯师父家聚也是一样! 两人走了后,李氏不知道该和她什么,去厨房煮饭了,穆青这会儿也觉出乏了,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和她想的一样,格局果然是在青莲院的模样,心底一暖,那货这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莫要忘了呢!也不知道他回宫了么?依着那速度早就回去了吧?刚刚顾着聊天,倒是没有想,这会儿清净下来,那思念便开始泛滥,一时又傻笑,这才刚分开呢!后面的几天要怎么过? 正自嘲呢,一团毛茸茸的球飞了进来,这一次没法钻窗户了,窗户好的不得了,终于走正门了,不过飞进来后那脸色却不太好看,似乎十分悲愤且纠结,还有怪异的是,竟然没有往她怀里窜,以前那货不在,它可是不会放过这种撒娇卖萌的好机会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宛熊?” 穆青声音很柔和,说起来对它有点愧疚,收了它却没有正儿八经的养过人家,它却好几次的帮过她,她这个主人还真是失职呢!这么想着,手不由的去摸它的长毛,想趁着那货不在补偿一下,谁知,她的手刚伸出去,人家就一下子退避三舍了,好像躲病毒似的。 这下子,穆青是真心奇怪了,“肿么个意思?闹别扭还是青春期的叛逆开始?” 小宛熊悲愤的吱吱叫了一通,把内心的委屈不满一股脑的都发泄出来,最后不情不愿的把爪子里的纸张交到她手里,趴在一边独自修补受伤的心灵了。 而穆青一展开纸张,看到熟悉的字迹也懂了,它为什么悲愤委屈了,感情是被那货当成邮差了,从这里到京城要几百里路,这天寒地冻一去一回也要耗费不少体力,难怪它不乐意呢!不过躲着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那货的警告吧?只是他又不会知道,于是穆青放下纸张,又去抱它,“谢谢你,小东西,放心吧,不用管那妖孽,就说是我情不自禁去抱你的可好?” 小宛熊本来下意识的还想躲闪,听了最后一句,圆满了,然后半推半就的从了人家,不再装三贞九烈了。乖巧贪恋的趴在她柔软的怀里,心瞬间愈合。想起那货的交代,它身上不能沾着一点主人的气息,不然就判它又吃主人豆腐,哼!这一次可是主人情不自禁抱它的喔,一会儿回去告诉他气死他。 穆青一看怀里的小东西咕噜咕噜的大眼睛,不由的好笑,这个也不是省心的,指不定现在又想着怎么对付那货,“好了,你也别总想着和他作对,又站不着便宜,吃了亏我看了也心疼,你累了吧,去那边软榻上睡一会儿,一会儿饭好了叫你,有鸡汤喝喔!” 小宛熊早就闻到了院子里飘出的香味,慢火炖出来的鸡汤就是香啊!又加上主人的体贴,一时心满意足的去软榻上小憩了,妖孽不在真好,这里就是它的床喽! 穆青摊开纸张看信,字不多,寥寥数语却是字字相思,她看了许久,叹息一声,塞在了枕头底下,小宛熊看了,就吱吱几声,提醒她还要回信呢!不然那妖孽能饶的了它? 穆青想了想,也写了几句,折叠好了放到小宛熊睡的软榻上,接触到人家似笑非笑的调侃,脸红了红,不甚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施施然的出去吃饭了。 小宛熊就在背后酸酸的吐舌头,不止那只妖孽念着主人,主人这心也早已飞走了呢! 晚饭时,穆青把门口那两人也叫了进来,赵云和李魁哪敢跟她平起平坐的吃饭啊,依着男子身份,她可是太子少儒,依着女子身份,那就更不得了,马上就是皇妃,以后更是一国之后,忙推脱着,穆青板起脸来,两人才不太自在的坐下,穆和金和李氏也不甚自在的低头吃饭,只有穆青安然喝着鸡汤,都说同样的一锅鸡汤,用的材料都一样,可是一个人炖出来一个味,家里炖出来的就是这般味道吧?浓香,绵长,永远扯不断的血脉相连。 饭后,穆和金催着她去休息,她想着那一大家子还没去见,过一晚上再去,又要落人口实,她虽然不在乎,可现在顶着这个身份,被抓了把柄也不好交代,于是,挑出来要送的东西,还是趁着天黑去了。 那一大家子果然都没睡,都等着呢,穆青来的时候赶着满满的一马车东西,都惦记着谁还睡的着啊? 穆青对他们脸色还是很淡漠,一一见了打了招呼,便让赵云和李魁把东西分了下去,于是,本来还有点不安惶然的脸在看到那些精贵的东西时,立刻就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有老爷子还端的比较像个样子,看她的眼神颇为复杂。小孩子们就都兴奋的尖叫着,女人们比划着分到受的绫罗绸缎,激动的脸放光,男人们稍微矜持含蓄点,热切的说着一些恭维的话,那个进京找过她的二叔三叔倒是收敛的很,好像很怕她似的,躲得有点远,不过等拿到东西还是控制不住的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老爷子等东西分完,就都打发一大群人各回各的屋子了,有些还想套近乎不想走的,被李魁一瞪,立马就没了什么想法,灰溜溜的离开了。这跟来的俩人他们都以为是穆青带的寻常侍卫或是长随,可这眼神一凌厉,才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太吓人了,本就长的难看些,可他们在乡下,出挑的样貌也不多,所以一开始见了只是觉得惊异,现在是真正的被唬到了! 难怪之前有人去那新房子周围打探,都没有一个敢靠近的,有这么俩天生的门神,谁能进的去? 老爷子带着穆青和穆合金夫妇去了上房说话,穆青多是他问她便简单的答几句,不冷不热,却也挑不出理来,门口那俩门神时不时的咳嗽一声,也不知道在震慑什么。 老爷子眼神很深,最后说,“青小子,你现在终于出息了,走出这穆家庄,可走的再远,你的根也在这里,你那些叔叔婶婶们……爷爷也都清楚是什么性子,成不了大器了,也一时半会的改不了,可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你读书多,见识宽,就多担待些,爷爷也会给你看着他们不会给你再去京里添乱,不过,你那几个弟弟,有几个品行和天赋还是不错的,虽比不得你,到也算是可造之才,将来读书说不定也能求个功名,爷爷也不是为难你什么,读书考试还是要他们凭自己的本事,若是真的没有那个命,就死心回来种地,若是将来也能上了榜,你到时候……多帮衬着些,官场上不是咱庄户人家,凡事有个公平,那里面事多着呢,将来他们有出息了,也是你的助力不是,到底是自家兄弟,伸手拉一把,于你的名声也是好的。爷爷老了,还能求什么,也就是盼着穆家的子弟都能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将来埋进土里,也能闭眼了。” ------题外话------ 二更到啦,嘻嘻最近是不是写的很家长里短啊!很快九爷就会现身啦!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孤枕难眠 穆老爷子一番话算是开诚布公的说的很坦诚了,在这种地方,这个年纪,要是说的大公无私了反而显得虚伪,有所图有所放,让她倒是更觉得心安,所以穆青走时难得行了个礼。 几人离开后,老太太才不满的说,“你怎么也不提提老二老三事?就算那俩人去京里丢了脸,不是还有老四老五吗?一官半职的咱不求,好歹给谋个差事啥的,也能高人一头不是?青小子现在算是有本事了,听说回来的时候是宫里的那位爷亲自送回来的呢,哎呀,谁有这么大的脸面?所以张张口的事,对咱们可就是天大的好处了,那几个孩子年龄都还小着呢,等考试至少要三年以后,谁知道那时候会是个什么样,不如先……”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穆老爷子终于不耐烦的打断,“闭嘴,妇人见识,你以为青小子还是以前那个言听计从的吗?她变了,变得让我都觉得陌生害怕,你看不出她对这一大家子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吗?就是对老大那两口子都不甚亲热,那孩子自从落水后心冷着呢!你逼的紧了,就是鸡飞蛋打,什么也别想捞着,哼!再说,你看你惯的那几个儿子,有个成器像样的吗?谋个差事也不过是拉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如给几个孙子求个好前程,那几个孩子还小,还有的救啊!而且,你当青小子在京里就那么好混啊!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一个不小心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啊,你最好把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也警告老二老三他们,要是惹出事来,祸及整个穆家,我就亲手打死他们几个。” 老太太白着脸不敢说话了,老爷子的话多少也听了些进去,出门去那几个屋里传话了。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借过年的机会一家人搬进那个新房子里去住,这会儿也再不敢提,不过那新房子可真是气派啊! 穆青回去后就睡了,柔软舒适的床铺再不是冰冷坚硬的土炕,屋里的炉火一夜未熄,暖和的让人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直到小宛熊又塞给她一封情书,展开,第一行字便是,青青吾爱,今天是我们分别后的第一天,昨夜是我们不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孤枕难眠,相思欲狂……你是否如我一般? 穆青惺忪的睡颜因着看了这样一封情书而彻底清醒,想着自己一夜好眠,而人家孤枕难眠,升起一米米的愧疚,叠好了依然塞进枕头底下,早饭后就去看柯师父了,带了一本名家的孤本,曾经听柯师父说起来时,对这位名家甚是敬佩仰慕,后来见那货的书架上有,便要了过来,给师母带的是一对暖玉的手镯,逸轩一共送了自己两块玉了,一块玉如意,一块龙凤佩,她虽没有佩戴,可是也没办法归还,那是一份情意,可以不接受,但是她又如何忍心去伤害? 给大勇家也带了一份礼物,去叫着大勇一块时给放下了一份补品,她听说他父母今冬身子不好,所以她就送了这个,给穆忠的是一个算盘,上好的红木做的,穆忠见了就爱不释手。穆大勇见家里人都是一副欢喜感动模样,一直咧着嘴傻笑,并没有说受了这么重的礼物不安的意思,更没有生分的言谢,有再多的动容都埋在心底,将来他必会更加好的对她! 两人去了柯师父家,柯逸轩早已在门口迎着,淡淡的笑一如从前,师父人虽然还在正堂里,可早已按耐不住的站了起来,师母走出来,抓着她的手就是笑着抹眼泪,“青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走走,进屋,你师父从进了腊月就盼着你回来呢!” 穆青心里有点愧疚,进了屋里就先给柯师父磕了个头,跪拜师父在古代那是最天经地义的不过了,这一次,柯雪儒想去拦着,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太子少儒,哪能再给他行这么大的礼,“青儿,你折煞老夫了……” 穆青恭恭敬敬的磕完了,才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师父,不管学生到什么时候,也得管您叫一声师父,教诲之恩,一生不忘,这礼您受的起,若是您推脱了,那才真是折煞学生了。” 穆大勇进门也磕了头,此刻早已麻利的站直了身子,“师父,穆青说的对,甭管以后我们走到哪一步,您都是我们的启蒙师父,您哪,躲不了,哈哈!” 柯雪儒面色动容,眼眶微微泛湿,却笑着对着嬉皮笑脸的穆大勇低斥,“混小子,去了崇文馆还改不了这没大没小的毛病,师父还用躲?哼!再说要躲也是躲你,就你那冥顽不灵的脑子,师父提起有你这个学生都愧对圣人。” 穆大勇不乐意了,“师父,不待这么偏心的,虽然我不及逸轩和穆青学习好,可是武功比他俩可是好多了,连崇文馆的武师父都对我青睐有加,不信我给您武一段看看?”说着拉开架势就要比划,师母忙笑着拦下了,“别听你师父的,他故意逗你的,这四邻八乡的都知道你师父有你们这几个好徒弟,你师父啊更是天天挂在嘴边夸赞你们有出息,来来,都别站着了,去火炉那边坐,尝尝师母煮的爪子味道可好?” 几人就笑着去围着炉子坐了,穆青把带的礼物拿出来,首饰盒子给了师母,那本孤本给了师父,两个人看了手里的东西,心底都是微微一震,觉得沉甸甸的,可那东西着实是喜欢,尤其是柯雪儒捧着孤本眼底灼亮,他寻了好久都不曾见过的东西,有生之年以为能看一眼便无憾了,谁知还可以拿在手里细细摩挲,“青儿,这礼物太贵重了。师父不能收!” 柯雪儒摩挲了一遍,到底还是果断的拒绝,而师母也觉得那手镯过于贵重,不好意思收下,穆青把那两样东西又塞回他们的手里,“师父,师母,你们就收下吧!这两样东西都是学生赢的,在崇文馆和别人下棋时,赢回来的,所以没有花一分的银子,你们就不要推脱了。” “是吗?”师母终于送了一口气,而柯雪儒却是通透的,还想再拒绝,瞥见自己儿子的眼神,终于不再推脱,“呵呵!既然如此,那师父就和你师母不客气了。有了这孤本,师父足足可以出去炫耀下半辈子了,哈哈哈!” 几人也都跟着笑,气氛一时很愉悦。接下来大多都是师父在问一些京里的事,他们三个答着,说着说着便说到前些日子给穆青做媒提亲的事来,柯雪儒脸上就有些愧对,“青儿啊,那件事是师父做的欠妥当了,学府里的学政找师父说你们情投意合,而师父也也听说了那件在赏菊会上的事,便也以为……所以就想着能定下这么一门亲事也是好的,唉,师父让你为难了吧?” 穆青淡淡的一笑,“师父,您说的哪里话?学生知道师父一门心思都是为我好,这事其实也是怪我,没有及时澄清和玉叶的关系,让师父误解了。” 柯雪儒又叹息一声,“唉!师父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好在没有毁了那位周小姐的名声,不过怎么后来又听说许给大勇了?”这事在庄里早就传开,也不知道是谁给说出来,连那日在折梅节上的事都描述的绘声绘色,说这两个孩子暗通款曲,私下相会,为这事,大勇他爹可没少发脾气。 说到这里,就是不拘小节的穆大勇都不自在了一下,“那个师父,咱不说这个哈!我跟您说说我练的那武功之事可好?那武功……” 大勇想要打岔,被柯雪儒打断,“青儿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穆青看了穆大勇一眼,温声道,“师父,是那日有人要设计陷害学生和玉叶,所以大勇是帮我顶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柯雪儒声音低沉了,“青儿啊,树大招风,你将来站的越高,危险便也越大,要处处小心谨慎,莫要给人家抓了把柄去。” “是,师父教训的是,学生记下了。”穆青点头道。 柯雪儒又对着穆大勇道,“你这小子倒是讲义气,虽说这门亲事不是你所愿,可是却也是一门好亲事,咱们庄户人家能娶进来一位官家小姐,可是天大的脸面,你可得珍惜,而依着师父看,那位周小姐定然也是位有情有义的,许给你是你修来的福分。” 穆大勇就吭哧吭哧的不说话,柯雪儒点到为止,又对着一直沉默的柯逸轩道,“轩儿,大勇的婚事有了着落,而青儿的婚事将来怕是要皇上做主,你过了年可就十五了,可有什么打算?” 按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柯雪儒算是比较开明的,直到自家儿子看着性子温和,其实骨子里最是固执,这亲事一定要他先同意了,不然怕是会生变故。 闻言,几人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柯逸轩心底一痛,“父亲,儿子暂时没有任何打算,一切都等将来会试殿试以后再说。” ------题外话------ 今天依旧二更哈!五点以前应该可以传上了。   ☆、二更送到 一天两封情书了 柯逸轩这番话,穆大勇听了是心有同感,穆青听的却是心酸无奈,柯雪儒点点头,“你这样想也没有错,男儿当志向高远,可婚事也不能耽误,你有幸投身于太师的门下,那是咱们柯家的福分,于太师学识渊博,又是朝廷的中流抵柱。跟着他多学东西是好的,只是……于太师一生未娶,这一点你可切莫学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记住了。” 柯逸轩脸色微微一白,穆大勇见状忙咋呼道,“师母去煮饭也不知道好了没有,肚子好饿啊!为了吃师母做的,我今早上就没吃东西呢!” 柯雪儒笑嘛,“没出息的混小子,在崇文馆山珍海味的吃还没喂饱你肚子里的馋虫?张嘴就是个吃货,看你明年会试殿试上能走多远。” “呵呵呵!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师父,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些酸溜溜的秀才是装呢,我哪能学那些迂腐的人,做人就要坦荡真实,不然活的得多累。” 柯雪儒摇摇头,“你啊,你这性子做武将是可以,只是要多做少说,免得开罪人,倒是青儿稳重些,以后多提点这个混货一点。” 穆青笑着点头,“是,师父,只是我这酸秀才太迂腐,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看的上啊?” “可不?大勇心直口快,对我们这些人可是最是不屑的。”柯逸轩抛下心底的那些酸涩苦楚,也打起精神来,那些不能言明的心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穆大勇见状,心底送了一口气,神情表演的更加夸张,“不带这样的吧!你们俩人合起伙来埋汰我,我不就是比你们活的更率直一点么?你们这是嫉妒哈!我找师母评理去。” 有了正大光明去后厨吃好吃的理由,穆大勇跑的很快,就怕被叫住了。身后几人哈哈大笑,刚刚的那些沉重都随着笑声飘散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是很好,柯师父说着他在汉阳学府听到的一些关于穆青的奇闻异事,话里话外都是欣慰,穆青也终于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那些自己的传言,果然和传奇一样。什么只身一人勇闯崇文馆,什么住进青莲院,还有后来的赏菊会和折梅节上的表现,说的和画本子似的,穆青心底说不来是什么感受,有时候想起来感觉南柯一梦一样,她真的害怕自己穿越这一场其实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回去的路上,还是和穆大勇一起去忽然就又想起曾经,那一天两人也是一起从师父家回去,然后大着胆子去了凤凰山,然后遇上了那货,然后才有了后来惊心动魄的一切。 穆大勇显然也想到了,神情有些苦涩,当初他……若是没有带她去,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是,即使时光倒流,那一日,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带她去,只要有一点可以让她恢复记忆的可能,他都不会去考虑其他的取舍。 赵云和李魁之前没有跟着穆青去人家家里,而是在大门外守着,这会儿跟在后面,见两人都望着凤凰山出神,不由的面面相觑,难道穆公子想去玩?不过话说现在去玩倒是时候,山上冬暖夏凉,是最好的去处,若不是现在临近年关了,京城里的那些贵人们怕是都还住在山上呢!九爷山上也有房子,穆公子要是去住,九爷当然是欢迎的,不过还要带着一朵桃花去,不太合适吧? 两人正纠结,人家却收回目光毫不留恋的走了,余下两人好一阵错愕,难道他们想多了?穆公子不是怀念九爷想去小住? 接下来的几天,穆青几乎是窝在家里,她本来就不是喜爱热闹的人,看看书,写写字,还要给九爷回情书,倒也充实,偶尔大勇和逸轩也来找她说话,三人就拉着赵云和李魁坐在一起打牌,她把那稀奇的牌也教给他们几人,五个人玩保皇正好,一时倒是也很热闹,后来几人上了瘾,便每日下午都要来上几把,这个时候,穆和金和李氏就坐在边上看着,给他们倒个水什么滴,神情欢喜。 处了这几日,他们见了几人也不再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了,自然轻松了许多,这人啊,只要心里没有了鬼,对别人没有了贪念,就会自在而坦然,穆青见他们放下了,自然对他们的脸色也越加柔和。 年下家家户户的都忙年,事情多,打扫屋子,做各种好吃的,这些穆合金夫妇都包下了,穆青有空就也去帮忙,做了几道卤菜,猪蹄子,猪头,还有鸡鸭,一盆一盆的都盖好了放在院子里,没有冰箱的年代,放在外面也不会变质。便宜了吃货小宛熊,每天最喜欢的便是去那几个盆子边上偷吃,穆青想着它每天奔波京城也很是辛苦,便都由着它去了。 九爷的情书从不间断,开始还是每天一封,后来便是两封,再后来,竟然还有其他人的信,八爷和苏子涵纪清宜他们也都知道了小宛熊帮忙传信这稀奇事,于是便也跟着起哄,写了信一道稍来,九爷的白眼自然不会少,可如今那几人都喜欢了了,便也不当回事,该写的一点没少,罗里吧嗦的把她离开京城后的事都说了一番。 于是,哪怕穆青身在百里之外,可对京城的事还是了解甚深,尤其是八爷,写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的,什么大皇子府里惨淡冷清没有一点的过年气氛啊,还听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向来对伉俪情深的两人也闹翻了啊,还有郑太保好像跟三爷走动的频繁了,可三爷不冷不热的没什么表示啊!还有四爷好像跟郑家二小姐分房睡啊!看到这里穆青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这人真是什么都知道,连这个都打听出来了? 然后接下来的就是好一番对九爷的赞颂,什么从来没有出过正阳殿,对她要多忠诚就有多忠诚,每天就是给她构思情书,让他怀疑九爷以后会不会成为情感大师而压过他去,还有表示了一下对夜白双喜等人的同情,言辞间貌似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好像是说因为某人要写情书,所以不许别人发出什么声响,所以周围的人走路都要用轻功,喘气也要练龟息功,更别提聊天了,还说她再晚一点回京,九爷身边的人就都练成绝世神功了,不过可能语言功能会退化。 穆青看的无语,怀疑八爷说的这些话是不是那个货默许且鼓动的。这不是变相的在催她回京?可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九了,她又不是小宛熊,一去一回一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八爷的信很长,翻了好几页,最后还有一页是专门跟她说他和苏子韵姑娘之间的点点滴滴的,穆青是跳跃着看的,实在太详细了,连他家子韵妹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要告诉她,让她一次次的扶额,若是这货活在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个微信狂,大概会把二四小时的生活进行实况转播。 不过字里行间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他对苏子韵是真的动了心,如此她也放下了一桩心事,虽然政治婚姻不稀奇,可是她还是期盼他们都能是心甘情愿的找到自己的意中人,而不是为了那货做出的牺牲。 苏子涵和纪清宜的信就比较言简意赅一点,问好还有祝福,顺带最后含蓄的表达了他们的另一半的问好,让穆青欣慰不已,看来他们这两对进行的也不错啊,这才几天就已经又见面约会了。明年,会有好几桩喜事吧? 小宛熊看着穆青坐在窗户下读着一封封的信,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张小脸好像都发着光,唇角也勾着,眉眼也笑着,它心底的那些委屈抱怨就都抚平了,每天跑四趟京城也值了。其实一去一回搁在普通人身上坐马车得一天,有功夫的快马加鞭也都两个时辰,于它闪电般的光速其实只要一刻钟,不过……它才不会说,它就喜欢主人看着它感激又温柔的眼神啦! 书信来往中,年前的最后一天来了。腊月三十可谓是炎黄子孙最重要的节日了,天南地北的人都要奔波回家团圆过年,家家户户做着最后的忙碌准备。 早上起来就下了一场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庄户人家最是稀罕这个好兆头,忙碌的也更加起劲,吃的喝的都准备差不多了,李氏在炉子边上摘着青菜,忙活着晚上的饺子,穆青就写了副对联,穆合金拿去贴在了大门上,回来后神情似乎欲言又止,不过半响还是坚定的走了,穆青就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担心他们会不会还想着利用她,刚刚那是想要帮那一大院子人也求一副对联吧?依着那些人的虚荣指不定怎么在初一拜年的时候显摆呢! 不过对联不写,除夕晚上的团圆饭还是要一起吃的,这是祖祖辈辈们留下的规矩,即使分家出去单过,这天晚上也得凑在一起守岁。 那边听说为了她已经忙活了一天了,她也不知道人家都准备了什么,天将黑的时候,三人提着东西出了门,李魁和赵云也拿着东西跟着。 ------题外话------ 吼吼,木禾勤快吧!哈哈!周末有点空就多更哈!亲们以前对木禾真是太宽容了,从不催更,这份体贴,铭记在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谁来了? 从她的新家到穆家大院要穿过大半个庄子,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厚厚的足有十几公分,不过已经被清扫到两边,中间留出一条能过两人的小路,绵延到每个有人家的大门口处,四通八达像是蛛网把所有人联系在一起,不管你姓什么,一个庄里的人说出去总有一份难言的情意。 晚上起了风,刮在脸上生冷生冷的,刀子似的割人,穆青怕冷,里面早已穿上了九爷给找人做的棉衣,与他同款,都是金贵的紫色,只是他的深一点,她的浅淡一些,更有浪漫的飘逸感,而且最秒的是,也不知道里面是用的什么料,很薄薄地一层,却很是暖和,丝毫不显得臃肿,外面为了挡风,披了那件皮毛的雪白大氅,这些天她不想让人太为之侧目,以为是在一众破衣烂衫中炫耀,所以一直用的是寻常棉的披风,可今天实在太冷,才穿了这件,大氅上还有帽子,翻上来盖住脑袋,便一点都不觉得冷了,暖暖的,望着京城的方向,那份想念便来的更加强烈,那货该是在宫里陪着皇上和得妃吃团圆饭吧?宫里的除夕夜一定更热闹精彩,歌舞宴会一样一样的,怕是那货会不耐烦的走掉,呵呵!好想他啊! 赵云和李魁提着满满的两手东西也不由自主的扫了眼京城的方向,哎呀,兄弟们,都在宫里陪着九爷望着这边长吁短叹,惆怅满腹吧!还是在乡下好啊,这年味浓的让他们这些孤儿都开始多愁善感了。 走了一刻钟到了大院,门口清扫的异常干净,门口有小孩远远的看见他们来了早兴奋的叫着回屋里报告大人去了,穆青进正堂的时候,那一大家子人早就到齐了,男的一桌,女的一桌,七八个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凑在角落里一张不用的木板上,都眼神晶亮的看着她,大人们也站了起来,望着她那一身穿着都不由凝了眼。 穆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众人才从那热切的羡慕中回了神,穆和金把手里领的酒放在了桌面上,上好的女儿红,还未启封,男人们就闻到了扑鼻地香味。 李氏也从包袱里抓出一把把的糖果瓜子给每个人前面放下一些,剩下的给那些眼馋的孩子们了,小孩们就欢天喜地的一哄而上,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啊,饭都吃不饱的年月里,谁家也不舍得去买这个奢侈的零嘴。 而赵云和李魁则随意的把手里领的东西也放在了桌面上,一个四层的食盒,最上面是卤好的猪蹄,接着是半个猪头,下面还有一整只的鸡和鸭子,这几样东西放桌面上一放,顿时那些精心准备的饭菜一下子变得寒酸起来,一个个盘子里倒是有几样荤菜,可都是薄薄的几片,零星的点缀着,看起来着实上不了台面,可穆青知道这已经是乡下过年很好的菜肴了。 那些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眼神又盯着她带来的东西发出热切的渴望,穆青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嫌弃或是取笑,让穆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忙发话让大家都坐了,李魁手里提着几条鱼,交给几个女人,那几人接过去时激动的面色发光,乡下过年有肉已经是极好,鱼这东西太稀罕,虽然年年有余,都期盼个好兆头,可哪敢真的想,多半人家都是用面做一条假的摆在中间意思意思,今年没想到见到真的了。 穆青坐在了男的那一桌上,就在穆老爷子身边,一众人谁也没有意见,酒坛子打开,每个人都满上一碗,只有穆青拒绝了,老爷子也没有劝,其他人都喝的很激动,活了半辈子了,头一回过这么像样的年,一时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觉得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酒劲太大喝醉了?直到小孩子早早的吃饱就按耐不住的去院子里放鞭炮,那一声声震天的响才把他们震醒,看着桌面上的鸡鸭鱼肉,看着一碗一碗的女儿红,看着从来没见过的花花绿绿的糖果,看着每个人都穿着崭新的绸缎衣服,看着最后端上来的一条条鲤鱼,他们才恍然觉得一切是真的,触手可及,曾经梦里想的那些东西都在眼前了,只除了了那个人看起来遥不可及。 饭后,一大家人还要叙话守岁,穆青自然不愿参与男人们说的那些话题,而女人们说的又都是家长里短的琐碎,小孩子里,多半看着她就是羡慕,倒是老爷子跟她提起的大弟二弟言行举止规矩些,到底在学府里上过学了,那感觉就多了一点不一样,没了粗俗和浅薄,变得温和守礼。 穆青看着院子里那十几个孩子还在玩些无聊的游戏,争夺糖果,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想起前世的免费九年义务教育来,国家要想强大,根本是民生,经济,军事力量,可这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人,有才华的人,才华从哪儿来,归根结底还是在教育的一个国家的教育不行,那么这个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全民教育起来,会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 想到这里,热血就有些沸腾,穆青这一刻在心底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和他分享,可隔着遥远的距离,让她鼓荡的情绪没有地方释放,坐也坐不住,穆青带着赵云和李魁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外面的冷风吹着,却吹不散满腔的情绪。 穆青走的很急,想回去再一次翻阅那货写来的情书,现在都积攒了十封了,来时走了一刻钟的路,回去时只用了一半的时间,让赵云和李魁面面相觑,穆公子这是迫不及待的回去做什么? 快到门口时,穆青顿住了,走时明明记得大门是关着的,还上了锁,可现在锁早已开了,而大门虚掩。 赵云和李魁早已神情一绷,一个迅速护在穆青的身边,一个警惕的踏进门去打探,眼神凌厉阴沉,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竟敢来偷东西? 谁知,他刚走进去,就哎吆一声似乎中了招,被人一招制服,拖到一边去训话了,穆青眉头一皱,赵云的功夫如何,她不太清楚,可是既然是那货派给她的,定然差不了,可现在一招被人家制服,那个人得是多么高强的本事? 李魁显然也是这般想,神情更加紧绷,他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有危险,而是担心保护不了穆公子,“穆公子,您别怕,豁出这条命去,属下也定会护着你离开。” 若是打不过,护着她走应该还是可以的。穆青点点头,小脸微冷,以为是有刺客上门了,不过又有点怪异,按说是刺客的话,为什么搞的神秘兮兮的?而且赵云刚刚叫的那一声实在是古怪了点,也沦陷的轻易了点。 李魁向着门里走,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穆青跟在后面,脊背挺直,与赵云的下场几乎一样,还未出手便被门后的人给一下子制服,然后嗷了一嗓子再无动静。 穆青脚步不停,没有吓的立刻扭头就跑,她又没有轻功,跑能跑哪儿去?不过是让什么对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所以左右躲不过,那就面对,不是无畏的不惧生死,而是即使死也要有尊严。 刚一迈进去,从边上便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膊,然后急切的把她带进怀里,不由分说的搂的死紧,对方的怀抱又硬又冷,穆青只觉得温暖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被冻住,连挣扎都不能够,脑子里一个激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舌尖还未咬到,鼻子便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 然后耳边是一声声急促的,含混不清的呢喃,“青青,青青……” 穆青脑子里一空,瞪大着眼不敢置信的呆怔了几秒,直到那冰凉的唇带着火热的情迫不及待的在她脸上寻找,她才意识回笼,她才如梦初醒,却是猛的推开他。 “齐,齐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穆青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熟悉到让她心疼的美颜,颤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瞪着他,几日不见,这货竟然给她瘦了,还有那脸是怎么回事,白的吓人。 九爷对她的推开不满,又不管不顾的搂她的身子,“青青,我冷,我想你,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还舍得推开我。” 穆青闻言,趴在他怀里的身子一震,又挣开他的禁锢,急切的去摸他的脸,冰冷一片,顿时心疼的缩成一团,没好气的骂,“笨蛋,你傻啊,你不会进屋里等啊,还有,你,你不留在宫里过年,跑出来干什么?没看见下这么大的雪吗?你,你怎么来的?不会是骑马吧?你是不是疯了?齐天,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穆青说着说着,那泪就无声的流下来。 而九爷早已心柔软一片,酸酸甜甜的忽然也觉的眼眶发热,听着她毫不留情,毫不温柔的骂着自己,他就是觉得被骂的欢喜,那些被父皇气急的训斥,那些快马奔波的寒冷,那些在这里傻等的期待委屈就都奇异的消散了,满满的都是她的心疼和关切,唇落下来,堵住她还要唠唠叨叨的嘴巴,虽然他还没有听够,可是他更想念这里的味道。   ☆、二更送到 只想搂着你说会儿话 一刹那,天地安静,万物虚无。院子里除了相拥着热吻的两人,再无其他。一片莹白的世界里,淡淡的清晖也似温柔,照在几乎合二为一的身影上,撒一地的缱倦柔情。 风也寂寂,唯恐扰了这一对有情人。天寒地冻里,热情如火,相思如潮,一*的辗转纠缠,一遍遍的温存厮磨,宣泄着这几天积聚的满腔情绪。 半响,压抑的喘息声里,两人不舍的分开,眼神却依然傻傻的痴缠在一起,眸底的柔情激荡,如春雨绵绵,绯红的容颜,是娇艳的花朵,“青青……”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说起,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声名字。 穆青嗔了他一眼,去拉他的手,“傻瓜,跟我进屋。” 九爷欢喜中略带羞涩,却是痛快的应了,反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相携进了屋,那模样如同守在家里的妻子终于等到风雪夜不惧一切也要赶回来团圆的丈夫,然后幸福甜蜜的在一起了。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一对人的身影,其他的几人才敢落下来,刚刚激烈的画面没敢看,只欣赏了最后的一幕,然后脑补出温馨浪漫的剧情。 夜白,“唉!九爷一番疯狂奔波,总算没有浪费。”只是,为毛他们也要跟着发疯啊?待在宫里围着炉子吃肉喝酒一桩人生美事就这么毁了。双喜不会武功还是个幸运的,九爷嫌弃他拖累,把他给扔在正阳殿了,想起那货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就郁闷,他就怀疑,那不会是装的吧? 赵云走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头,别伤感了,在这里比起在宫里可有年味多了,再说了,九爷在这里多好伺候啊,不对,根本就不需要伺候,有穆公子在,什么事都能摆平,这几日在宫里,嘿嘿!没少内分泌失调吧?” 李魁也瓮声瓮气的道,“我也觉得这里好,穆公子对我们好的不得了。天天吃肉喝酒,还能坐门口看大姑娘小媳妇。” 噗! 本来还躲在树上一脸心碎的小宛熊闻言忍不住喷笑了,哎吆喂,这个傻大个还真是……你那是看吗?你那是恐吓懂不?人家从这里走,那都是奔着主人来的,就指望能看上一眼,来个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可你蹲门口一瞅,全庄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来过一次的就再也没有敢来第二回的,太有退敌的功效了。 夜白也似笑非笑的扫他,李魁端着脸毫不心虚,赵云尴尬的咳嗽,“走,头,去廊下面喝酒去,今晚上咱们也一起守岁热闹热闹。” 三人就往廊下走,这时穆青推门出来,对着几人招手,“夜白,赵云,李魁,你们到屋里来吧,外面风大,一会儿怕是气温还要低,莫要冻着了。” 几人就连忙摆手,笑话,就是再冷他们也不敢进去,九爷好不容易来了,难哪能让他们当灯泡,“不用了,穆公子,您和九爷……嘿嘿!你俩好好聚聚哈!”“就是就是,我们就不去碍眼了。” 穆青俏脸一红,嗔怪道,“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们到正堂里来,里面有炉子,你们家爷……在书房里。”她说书房也没有错吧?卧室里也安了书架子,她喜欢躺着睡觉时,可以随时从架子上抽一本看。 几人就呵呵呵的笑,瞬间秒懂了,九爷在人家卧房呢,怕是今晚上都舍不得出来,他们去正堂不会影响什么的对吧? 几人进了屋,顿时那些寒气就被烘烤的暖和和的了,穆青又让他们去搬了一坛子酒来,取出卤好的肉切了几盘,围在炉子边上就热烈的喝上了。 穆青在炉子上又支起一个锅,等到水开了,把之前包的饺子放进去煮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温馨诱人的香气。剩下的那些交给夜白他们自己煮着吃。 穆青拿了一小壶酒,端了四个小菜,还有一盘水饺回了卧房,那货早已脱了披风外袍,只穿着淡黄色的里衣钻进她的被子里,惬意的享受着,见她进来瞪着他看,才不自在道,“那个,青青不是说要我脱了衣服暖和一下,你去给我煮饺子吃?” 穆青把东西摆在一张小桌子上,然后把桌子放在了床上,“我没说让你……脱得那么干净好不?”一边把被子往里面推,一边支好桌子,稳稳当当的半点东西也撒不出来。 九爷半拥着被子坐在里面,对这样的吃法很稀奇,“我外袍也沾了雪湿了,穿在身上会冷。” 穆青就不说话了,把酒壶放在盛满热水的碗里热乎着,几道小菜也有点冷,那盘水饺倒是热乎乎的冒着气,夹了一个塞进他嘴里,“先吃这个把胃里暖起来,不然吃肉的时候会不舒服。” 九爷享受着他家小青青的伺候,吃的眉开眼笑,“嗯!好吃,爷还要吃。” 穆青看他穿的少,手脚都藏在被子里,拥着被子靠在墙上坐着,那模样就像是个等待被喂的萌宠,心底不由的越发怜惜柔软,又拿了一个喂他,“傻瓜,你在宫里没陪着皇上和娘娘吃年夜饭啊?” 九爷眯着眸子咽了下去,“吃了一点,不是青青做的没有胃口,那些人超死了,爷不喜欢,爷就喜欢和青青在一切守岁,这才有过年的味道。” 穆青又把温好的酒给他倒了一杯,“你,你不会想是今晚上都在这里吧?” 九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甘烈的液体入喉,一阵痛快的舒爽,不过听着她的话,又是一急,“青青,你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想让爷再回去吧?” 穆青取过她的大氅来给他披在肩膀上,又把被子盖在他的腰以上,伺候的舒服板正了,才商量着道,“那个,齐天,过年都是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守岁的,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来,让宫里的皇上和娘娘心底多么不好受,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再说,咳咳,一会儿,我父母也可能回来,看到我们这样……要怎么想?”她本来还以为这货来看她一眼,一会儿就赶回去的,这要是呆一整晚…… 九爷委屈的看着她,眼神控诉,“青青,你就舍得撵爷走吗?爷好不容易来了,爷才不走,父皇那里还有好几个儿子女儿陪着,生气也就一时,而且往年爷也从来不和他们一起守岁的,如今有了你,爷便只想和你一起守。” 穆青看他那幽怨的表情,也有点动摇,“可是,你这样跑出来一晚上,宫里还不得急了?” “没事,爷让双喜留在正阳殿掩护着,就说爷睡下了,别人只要看到他就不会再多想,再说了,也没有几个人敢去质问爷的行踪,况且……”说到这里,九爷那神情就颇为傲娇,“有几人能像爷这般为爱不顾一切,别人想都不会想到的,所以青青尽管放心。若是担心你父母,咳咳,一会儿他们若是回来了,爷不出声便是。” 他的话说到这份上,穆青也没有理由再撵他,而且她心里也是不舍的,好久没有见,哪里只待一会儿就能解了相思之苦,真是恨不得分分钟都黏糊在一起才好。不过还是提醒的警告了他一下,“那一会儿若是我父母回来,你可莫要发出什么动静来。” 这话一说,九爷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美颜就红了红,很羞涩的道,“青青,爷能忍。” 穆青正帮他夹水饺,闻言手一僵,然后古怪的抬眸扫了他一眼,果然那货春水荡漾,暧昧的掩饰都掩饰不住,“齐天,你给我消停点,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羞恼的把饺子塞进他嘴里,下意识的坐的离他就远了些,这货身上的荷尔蒙开始分泌旺盛了。 九爷却不允许她躲,虽然他来不是冲着那啥来的,可是见到了人,又这么温柔贤惠,这么可爱乖巧,他要是还没有一点想法那还是男人么?一扯一带,人就搂紧了怀里,然后手脚很麻利的掀开被子,把她也塞了进来,“青青,爷……什么也没想,就只是想搂着你说会儿话。” 穆青羞恼着用手扭了他胳膊一把,什么都没想,这手是往哪里放呢?而且,男人说这种话多半是不能信的,“齐天,说话就说话,你先放开,我们先吃东西好不?” “嗯,这样搂着也可以吃,青青,爷想吃那卤肉,你知道这几日爷过得什么日子吗,御膳房做的那菜简直不是人吃的,爷整天饿肚子。” 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御膳房做的有那么差么?这要是让宫里的那些贵人们听了得吐血,他们平时吃的难道都不是人吃的?不过听着他饿肚子还是心疼,那下巴都尖了不少呢,于是又伺候着他吃这个吃那个,一盘饺子被他吃去大半,那卤肉也差不多见了底,酒也喝完了一壶,他还想要,被穆青拒绝了,都说酒后乱性,这货不喝酒就够闹的了,再喝多了还了得? 九爷酒足饭饱后,穆青才挣扎着起身去收拾桌子,捯饬干净了,就发现那货正柔情款款的凝视着她,那眼底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慌。   ☆、第一百一十七章温馨的夜晚 青青长大了 穆青忽然就生出逃开的冲动,只是脚还未行,就传来那货幽幽怨怨的呼唤声,“青青……爷肚子不舒服。” 穆青抬眸,见他好看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不像是装的,又想到刚刚他吃的太快太急,还有几样是凉的,胃一下子受不了也是正常,不由的就走过去,小手捂热了才放在他胃部的地方,隔着衣服不轻不重的揉着,“看你刚刚跟个饥民一样的抢着吃,这会儿难受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细嚼慢咽的,你就是不听,也不知道从小学的那些皇家礼仪都上哪儿去了。” 穆青絮絮叨叨的一边揉一边数落他,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了,那货的呼吸越来越重,她不由的抬眸,就见他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皱眉,精致的眉眼间舒展的像是得了什么好处,惬意的半眯着眸子,嘴里还似有若无的发出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穆青羞恼的在那被自己揉的滚烫的肌肤上扭了一把,就要撤退,奈何已经来不及,“啊……”一声惊呼,被某人给压在了身下,“齐天!你给我闪开!” 九爷好不容易用苦肉计捉住了,怎么会闪开,唇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发上,额头,眉眼,“青青……爷想你了,很想很想……” 穆青红着脸躲闪着,“混蛋!你是想我么?我看你是想……那什么什么才来的吧?” 都说饱暖思……,果真不假! 九爷想要很严肃的纠正人家对他的误解,奈何身子叫嚣的渴望根本没有半分的说服力,呼吸越来越急切,唇下攻击的也越来越激烈,“青青,青青,你放心……爷,爷就是……亲亲,亲亲,绝对……不会有别的……” 穆青羞恼的在他劲瘦的腰上推拒着,混蛋,都这样了还只是亲亲?当她是三岁孩子么?“混蛋,快起来,我父母一会儿就回来了。” 九爷才不会管,以为他刚刚为什么让那三个听力好的家伙进正堂?难道还是来听墙角的?就是用了打掩护的,若是连那两人都拦不住,哼…… 唇在哪花瓣上流连的轻啄,“嗯,青青,不要担心,一会儿我会轻一点,而青青,你也小声一点就行,就是你控制不住,爷也会有办法堵住的。” “齐天!”穆青恼恨的低吼,她是那个意思么?什么叫她控制不住,她每次都很矜持的好不?是他……不要脸!穆青还想再反对,某人咕哝了一声,“青青,你果然控制不住。”然后迫不及待的堵住了。 然后,某女只能无奈的任人家胡乱施为,然后各种的……脸红心跳,少儿不宜。 九爷逞足了威风,终于叹息着把软成水的身子搂紧了怀里,“青青,你真好!” 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想骂他都没有力气,只是窝在他怀里,抵挡满屋子暧昧的味道。 九爷心满意足了,犹自在自言自语着,“青青,你什么时候回去?不然天亮了就跟爷回京如何?” 穆青在哪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安心的闭上眼,本来还想跟他说自己想要改革教育的大计,这会儿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等回京后再说吧,而且这事还是跟师父先沟通一下比较好,师父一生致力于教学育人,对这样的事情应该会支持的吧? 九爷的自言自语在穆青听来就成了催眠曲,很快,就响起她柔和的均匀的呼吸声,而九爷还在说着,“青青,你写给爷的情书为什么都那么短呢?爷可是每次都写一张纸的,你连一半都没有,可是因为手冷?老八写的那些信你看完了烧毁了没有?爷不允许你留着其他男子写的书信,还有柯逸轩和穆大勇,是不是每天都来找你玩,哼,倒是便宜他们俩了,你不是每天都陪他们才没空给爷写信的吧?青青,是不是?” 低头才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和小猫似的睡着了,小脸一片安然的美好,九爷便觉得这一刻圆满了,人生圆满原来竟是如此的简单,只要她安然的睡在他的怀里,便是! 两人虽说亲密也有好多次,可是同床共枕什么的还真是头一回,九爷又激动了一把,只是再激动,看着她的睡颜,也不忍心吵醒,小心翼翼的把她外面的衣服给换下来,吹熄了桌子上的灯,顿时屋里只有淡淡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耀着相拥而眠的一对交颈鸳鸯。 外面的三人等到那房间里灭了灯,才敢安静下来,哎吆喂,为了不听墙角,他们故意说着话来干扰,人家穆公子的父母早就回来了,只是年纪大了,听力不够好,才听不到九爷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声,真是……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原来九爷是如此爱啰嗦的一个人呢?以前惜字如金的九爷难道只是他们的错觉? 是不是错觉现在追究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更为纠结的是,就在人家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九爷就这么登堂入室的睡了真的好吗? 唉……让他们这些遵守礼教的正人君子情何以堪? 一时又忧愁,九爷打算睡到什么时候,折腾了那么久,估计起不了。让他们去叫那是绝对不敢的,可等到天亮,人家的父母要是起来了,咳咳……堵在门口了,哎吆他们也会害羞的好不? 他们的担忧没有变成现实,因为到了下半夜,穆青疼醒了。那种疼熟悉的很,前世一个月一次,经验很丰富,可是在这一世,却还是第一次,也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疼的很厉害,且没有一点的准备,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好像那啥那啥了。 穆青一动,九爷就醒了,屋里没有点灯,月亮的清辉下,九爷看着她皱成一团的眉,吓了一跳,“青青,怎么了?” 穆青摇摇头,表示没事,这严格上不算病,只是一种生理反应,每个女人都会有,可九爷不知道,看她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如何相信,连外衣都没穿,就要起身,“青青,坚持一下,爷去叫赵云过来。” 穆青慌忙拉住,“赵云,你叫他来干什么?” “赵云懂医术,爷去叫他来给你看看,虽然他是个男子爷知道不适合,可是青青,事急从权,你的身子最重要。”九爷以为是他家小青青不好意思被iyige男子给瞧病,耐着心的解释。 穆青哭笑不得的摇头,“不要,我,我这不是病,所以不用叫他过来。”要是真的叫来了,那脸可丢大了,一个女人月事还要让别的男子来看,那不是要命么? 九爷依然不放心,“不是病,那是什么?青青,还是让他来看看吧,不然爷……” 穆青看他依然不死心的想去叫人,知道依着他那固执的性子,不跟他说明白他是不会罢休的,而且,咳咳,她还想换衣服呢,也不知道给他弄到什么去了没有,“那个……” 其实这个在前世还真的算不上是难以启齿的事,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额卫生棉的广告,那个男人不懂?可在这里,让她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她这一吞吐,九爷就更急了,“青青,你说啊,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要让爷心疼死么?” 穆青见他慌乱忧急的模样,终于红着脸道,“是来那个……月事了,才肚子疼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九爷呆怔了一下,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月事?” 穆青想着他大概是不懂月事的含义,这货不是纯情么,所以又解释了一下,“就是那个……女子一个月一次的,咳咳,一种生理反应,来时就会肚子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九爷像是回过神来,月色下,美颜红的不像话,幸好穆青也难为情没有抬头看他,两人就这么互相闪躲着,气氛尴尬着,还是穆青先开口,“你转过身子去,我……换个衣服。” 九爷大概想明白了什么,不自在的背过身子,却没有离的太远,他听着后面悉悉索索的动静,听的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月事其实他是懂的,原先也不懂,可是自从要准备大婚开始,他便学习了各种以前不懂的东西,包括那个什么什么,皇子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宫里都会有人教习,他以前没那想法,只觉得肮脏,所以才一直排斥着,可自从认识了青青,才知道原来男欢女爱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他便学了一些,没有让人教,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起这些,只是找了一些书看,其中就有这个,女子的月事,一月一次,是女子可以成婚,可以孕育子女的象征,女子来时,会腹痛,会情绪异常,多则七日,少则三日,这期间不能合房,甚至书上还说,这个时候男子要远离,因为那是污秽不洁的,沾在身上会给男子带来厄运,多为男子所忌讳,可此刻,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听着她压抑的呼吸抽痛声,心底怜惜不已,恨不得待她痛,忽然抽过椅子上的外袍披上就往外走,“青青,爷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穆青以为是这货又那啥那啥了,便没再拦着,想着他出去也好,不然自己收拾那个太不自在了,“好,你莫要吵醒了别人。” 谁知道,一刻钟后,这货回来了,却是…… ------题外话------ 周一开始,各种忙碌,亲们也要忙工作,忙学习,辛苦啦,还记得来木禾这里看书,嘻嘻,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初四来接你 房间里没有点灯,可今晚的月光实在太好了,好到穆青看的九爷的造型一清二楚,瞪大着眸子,难得露出傻乎乎的一面,“齐,齐天?”这人是齐天?高高在上,不沾烟火气的高贵凛然呢!傲娇无双,不可一世的霸气优雅呢? 一手笨拙的端着一个碗,一手拿着一个捂手的暖炉,白皙如玉的美颜上竟然还有几道黑灰,一尘不染的外袍上也沾着一些不明物体,天!这到底是要怎么个颠覆? 九爷这会儿迎着人家不可思议的注视,都顾不上别扭,反正刚刚那三只混蛋都已经狠狠的取笑过他了,青青的反应算是厚道的了,“青青,把这个喝了,书上说喝这个对那什么管用,还有这个暖炉放在小腹上,也能缓解些疼痛。” 九爷坐过来,扶起穆青的身子,吹了吹碗里的东西,就递到她嘴边喂她,穆青机械的喝下,才知道那是红糖和姜炖煮的水,甜甜的带着点辛辣,喝下去后,顿时感觉从里到外都是暖的,也不知道是这东西起了作用,还是他的温柔体贴有治愈作用,反正是肚子奇异的不太疼了。 穆青拿着暖手炉放在肚子上暖着,看着他自然的收拾好一切,看着他脱下沾了灰的外袍,看着他别扭又讨好又羞涩的笑,穆青只觉得这一刻是从未有过的感动。 “青青,你好一些没有?”九爷脱了鞋子又再次上床,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神不好意思的躲闪着。 穆青拿了放在床边的帕子去擦他的脸,动作温柔,“嗯,好多了,你看你脸上都沾了灰了,怎么不让那几人去做?”他出去,那几人不可能不醒着,可他却自己下厨去为她准备这些,他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就是在青莲院时,厨房里干净板正的一尘不染,他也没动过手,可在她家里,厨房她是知道的,还是简陋些,她都想象不出来他是怎么在里面找到东西并煮好的? 九爷享受着她的温柔,笑的有点难为情,“爷的女人的……私密事,如何能让别的男子来做?”想着刚刚那几人一副被雷劈的模样,他还是有点不自在,得封了他们的口,不然他的形象不知道被毁成什么样。 外面的三人哪需要九爷封口,早已一致的发誓绝对不能对外说,不然九爷一定会杀人灭口,一定!最好能有办法删除他们刚刚那一段记忆,呜呜呜,受不了啊!他们的九爷啊!他们未来的帝王啊!都沦落到下厨的凄惨地步了吗? 房间里,穆青给他擦干净,又把被子给两人盖好,“天还不亮,再休息一会儿,然后你再回京。” 九爷小心的躺下,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青青,我还能搂着你吗?”得了肯定的答复,才叹息着搂过温暖的身子,商量着道,“青青,不然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你如今身子不好,爷想在你身边照顾你。” 穆青也想跟他走,女人这个时候往往最脆弱,就想有人宝贝似的宠着疼着,可是,初一走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齐天,你先回去,那个来了这个出门不方便,等好了以后我就回去可好?” 九爷眸底一亮,“那几天可以好?书上说最多七天,少只需要三天就行了,三天后就是初四,那初四爷来接你如何?” 穆青忽然想到这货怎么懂这么些了?不是纯情的那什么吗?“齐天,你经验好像很丰富?” 九爷还沉浸在马上就要团聚的兴奋里,忽然听到这意味深长的动静,不由的咳了一声,“那个,爷,爷哪里有什么经验?爷是因为,因为要大婚了,若是什么都不懂,如何给青青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所以,才去寻了些这种的书看的。那个,咳咳,你不是也懂一些的,还做的很……好。” 穆青窝在人家怀里就不说话了,是啊!要是论经验丰富,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知道的更多,这会儿搂着一起躺在被子里,讨论这个实在是……暧昧香艳。 九爷意犹未尽的还想说,可想到什么又叹息着闭上了眼,唉!一会儿说的兴起了,难受的又得是自己。 穆青这一觉睡的很沉,许是来了那个的缘故,天都大亮了,她才在李氏喊她起床吃饭时悠悠的醒过来,醒来时,身边已是空无一人,那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有点凉,她的心底便也觉得空荡,看着桌子上的空碗还在,只不见了那件沾着灰尘的外袍。 早上起的时候,穿的就多了点,出了门,夜白也不在,赵云和李魁把一张白纸给她,然后莫名其妙的红着脸都跑开了。唬的她一愣一愣的,片刻,才懵懂的恍然,不会那几人都知道她家亲戚来了吧? 连着几天,两人都躲着她,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让穆青好生无奈,九爷留给她的信上只有几句话,初四来接她,让她自己先好好照顾自己云云。穆青也无法反对,那货都已经做了主张了,她反对也无效,这三日,其实于她来说,都可有可无的,初一那天照例要挨家挨户的拜年,从村东拜到村西,说着吉祥话,穆青没有跟着那一大帮子去,只去了大院子给穆老爷子拜了年,便去柯师父家了,中午也是留在那里用的饭,因着身子不舒服,没有待太久就回来歇下了。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李氏就问了几句,穆青想着自己换下来那些带血的东西没发遮掩,索性就实话实说了,而李氏一听,那脸色比她的还白,捂着脸跑房间里哭去了。 穆青叹息,这个女人这是羞愧的无颜面对她了吧?他们当初只想着暂时把事情给遮掩过去,可是她是女子终究有女子的生理特征,平素穿男装,他们也许刻意忽略着,奈何那象征着女子成熟的标记一来,有些隐瞒就忽然被撕裂,他们便有些承受不住了。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到了她房间里,李氏哭的眼睛红肿,穆和金的眼里也有血丝,一看就是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兰儿,爹和你娘对不起你啊!当初你哥走的太……突然,爹和你娘受不了,那就是咱们全家的希望,若是被他们知道你哥不在了,我们一家子还能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都是问题,那时候爹脑子一发昏,就想着把这事先瞒下来,以后再想办法,可没想到竟是越弄越大,兰儿,爹该死啊!爹不该自私的……毁了你一辈子,你放心,爹去官府自首,就说这都是爹的注意,你完全是被爹逼的,让你娘留着照顾你赎罪,我们……不能再继续害你,爹明天天一亮就去。” 老实懦弱的一个人忽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看来是真的想通了,穆青看着他羞愧难堪的脸,苍凉黝黑,深深的皱纹一点都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才有的样子,这算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他,其实仔细看,他的外貌并不是很难看,她的这张脸随了他有三分像,冲着这三分像,穆青都狠不了心去继续记恨他们,“不用去了,你即使去自首了,官府的人也不会放过我的,甚至还有穆家这一大家子人,我现在连皇上的面都见过来,还被许了太子少儒的称号,若是这时候爆出是女子身,那么就是欺君之罪,那可不是一个人能扛下来的,那是诛连九族的死罪。” 穆和金和李氏被吓的脸上没了血色,可是依然颤声道,“可是,兰儿,爹也不能看着你继续这样过下去啊!”非男非女,既不能娶妻又无法嫁人,岂不是要孤苦伶仃一辈子! 穆青淡淡道,“暂时先这样吧!我会想办法去解决的,你们就不要管了,记住,以后不管谁问,你们都要咬死了我是穆青,不然那可真的就是毁了我了,尤其是不能让那大院里的人看出破绽,再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我会有办法解决的。你们且安心等着极好。” 那两人看穆青说的胸有成竹,慢慢的冷静了一些,李氏想到什么,忽然犹豫着问,“兰儿,你在学府里,和别人一起住,来了这个,可千万小小心才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受的委屈,眼圈又开始红了。 穆青却是脸红了红,小心什么,那货了解的比自己还要清楚,连她什么时候结束都被安排好日子了。 初二是走娘家的日子,村里一下子出去好多的小媳妇,又来了好多的小媳妇,都穿着自己最体面新鲜的衣服,拿着东西,喜气洋洋的走娘家,赵云和李魁在门口看,看来看去都不明白,为什么走娘家就拿那么点东西,会不会太寒碜了点? 他们俩在京城虽是护卫,可是最高等的护卫,九爷向来又大方,他们吃的用的住的可比汉阳府的府尹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穷乡僻壤的规矩?就是这几天住在这里,可吃喝什么的都很高标准,一下子见了人家寒酸的,有点疑惑。想着若是从这里娶媳妇,得省多少银子啊! ------题外话------ 冒泡冒泡,冒泡热情的给二更看哈!嘻嘻!   ☆、二更送到 离开回京 初二时,大院子里穆老爷子出嫁的两个姑娘也回来了,那家里其他的人几乎都去了各自的老丈人家,李魁娘家父母过世的早,倒是今日闲着,便去了大院子里帮忙待客,穆老爷子没有让人打扰她,老太太本来是想在在几个女婿姑娘面前露露脸的,被穆老爷子给制止了。不过在席面上,还是不止一次的提起穆青,让那两个女婿羡慕半天,眼底发着光,态度更为殷切。 穆和金脸色不好看,李氏也没有那种刚进门时的热络劲头,这些人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宝贝,却不是疼的宝贝,而是可以供他们富贵的宝贝,难怪当初那位贵人一再警告他们要和这一家人疏远一些,免得给女儿带去麻烦,他们还都觉得隔着一层血缘关系,怎么也不好弄的太难看,可现在,他们的心真是越来越凉了。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他们就算被戳脊梁骨被骂忘恩负义又如何?只要女儿能平安无事就好!他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绝不会再因为虚荣害女儿第二次。 穆和金两口子忙活完了,不顾那两位姑娘的挽留就起身走了,老太太的脸色有点沉,穆老爷子倒是还算平静,不过对着老太太时,狠狠的剜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再主事当家了。 初三的时候,村里依然很热闹,走亲访友的都热络起来,以前穆家庄是没有这么高的人气的,因为这里太穷,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就是这般道理,可如今,因为穆青的关系,顿时以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找上门来,就为了看看传说中的穆府,和这个庄里粘上点关系,说不定以后人家富贵了,还能拉扯自己一把,于是,穆家庄从未有过的喧哗起来。 外面喧哗再烈,穆青家里一直很安静,她在收拾回京的东西,想着明天就能看见那货,心底就甜甜的,自己都有些不屑自己,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这会儿还装什么纯情小姑娘。可是那甜蜜活跃恣意,清晰可见,根本就控制不住,连赵云和李魁都能感觉的到,穆公子那脸红扑扑的像是涂了胭脂。一看就是春天来了! 下午的时候,去跟柯师父告别,逸轩还有大勇,他们俩要正月十五后才回京,因为崇文馆开学时正月十八,所以她这么早就走,就显得很奇怪,柯师父不解,那两个却是懂的,因为懂,心底更加酸涩,全无过年的喜庆,穆青给柯师父的解释是,京里有点事要办,拿出种植那枸杞的方案来遮挡,柯雪儒没有疑心,甚至很欣慰的夸赞了她一番,有此宏伟之志,是大丈夫所为,倒是让穆青心虚的好生羞愧,心底把那个货骂了一遍。 回家时,穆和金和李氏听说她要走,倒是没有问这问那的,只是默默的为她准备了些东西,李氏把女子用的那些东西给她专门备了个包袱,往后再亲戚来的时候,就不会手足无措了,又去厨房里蒸了好几锅粘糕,乡下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这粘糕算是比较像样的,李氏人软弱,可是那手艺却是极好的,粘糕蒸的花样很多,富贵牡丹,鲤鱼越龙门,吉祥的图案做的是栩栩如生,让穆青都忍不住赞叹了一下,都说真正的大师来自民间,果真不假。 李氏见她眼神欢喜,就松了一口气,心底也跟着欢喜,他们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就这点手艺心思,女儿回京的时候送人也不会太寒酸。 穆和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些黑漆漆的东西,不好意思让穆青看见,钻进屋里就再也没出来,穆青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倒也没多想,倒是从凤凰山走亲戚回来的小宛熊眼眸深深的多看了好几眼,这个人这是要给主人弄个什么?刚刚就见他围着凤凰山转悠了半天专挑那些造型古怪的根茎,难不成还有艺术细胞? 小宛熊的猜想在第二天一大早得到了证实,甚至比它想象的还要好。穆和金不好意思的拿出那样东西时,穆青绕是加过不少的艺术品都眯了眯眼,那是一件根雕艺术品,浑然天成的一副松鹤延年的立体图,根雕她还是知道一些的,要想寻一块合适的非常不宜,就算运气好碰到了,也要再需要后期加工,而这一座足有半米高,一米长,那松树的模样看上去极其葱郁,颜色是幽亮的乌金黑,高贵典雅,旁边的仙鹤栩栩如生,优美的脖颈抬头望天的姿态,展开的翅膀像是要高飞一般,甚至连那仙鹤的眼睛都是活灵活现的,很是喜人。 穆和金搓着手,老脸有点红黑,“青儿,你莫嫌弃,爹去山下寻了这么样东西,爹运气好,恰好碰到这么个形状的,爹听说你在京里拜了师父,人家是大儒,待你又好,这次还给爹和娘拿来这么多补品,爹就想也给人家送样东西,可……又想着人家啥好东西没见过,所以,就去找了这个,虽然粗糙,可到底是一份心意,而且寓意也好,兴许人家会喜欢也说不定,若是不喜欢……” “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定会喜欢的。”穆青见他的手有几道划出的伤口,天寒地冻的,都咧着口子。心底软了一下,见他越发不安,便开口接了话过去。算是安慰了。 穆和金就是一愣,片刻眼底一热,更加无措了,“哎,好,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李氏也忍不住抹眼泪,一再的给她嘱咐着去京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云云,气氛有点酸酸的。 赵云咳嗽一声,提醒穆青,主子爷可已经来了,刚刚他就收到了暗号,为了不要太引人瞩目,九爷的马车离的庄子有点远,他们过去再汇合。依着主子的脾气,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穆青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跟穆和金和李氏做了做后的告别,就上了马车,马车上早已装满了东西,吃的用的,穆和金做的那根雕被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最稳妥的位置,车上还有蒸的粘糕还有她年前就腌制的腊肉和咸鱼,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因为这几样一般登不了大雅之堂,反而有身份的人都没吃过,可味道还是很好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坛子酥锅,是把好几样东西放坛子直接煮熟的,这道菜在前世北方是一道家家过年都要做的大菜,可在这边竟然没有,所以她昨天煮了四锅,一锅放在了家里,带了三锅送人,给宫里送去一锅,给师父一锅,剩下的那个放在青莲院吧! 马车满载着出了门,有人听了风声来送行,穆青客气而疏离的一一告别,没有半分的架子,却也让人觉得无法靠近,就像是她不属于他们中间的人一样,哪怕脸色温和,可是众人就是觉得人家高不可攀。 大院子里的穆老爷子也带了几个人来送行,其中就有她的大弟二弟,两人很有规矩礼节的跟她告别,穆青一人送了他们一套书,言语鼓励了一番,那两人神情感激,却没有丝毫的卑贱,穆青心底稍稍宽慰,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不然即使穆老爷子托付了,她也不能理会。 穆老爷子见了,眉眼就舒展开来,其他的人都羡慕,谁不想自家的儿子也能被拉扯一把,另眼相看? 马车出了村口,凤凰山就越来越远,穆青探出头去,回头果然就看见有两人站的远远的,眼神望着这边,远到看不清容貌衣着,可穆青就是知道这是柯逸轩和穆大勇。她心底微微失落,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放下一切,自然的来与她送行,她又庆幸看不到,看不到他们眼底的情意,她无法回应,见了只是徒增愧疚和伤感。 赵云和李魁坐在车前面赶路,年前的那一场大雪还没有化干净,路上倒是被清扫的好走了一些,抬目望向远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地里什么庄家都没有,这里进冬天的时候没有种小麦的习俗,因为种上也不长,还不如省下种子,免得浪费,所以此刻看过去,很是空荡,没有生机感。 穆青就想着开春就好了,她一定在这边光秃秃的土地上都种满枸杞树,到时候这方圆百里就是一片枸杞的海洋,春天绿树盎然,生机勃勃,夏天郁郁葱葱,紫花灿烂,秋天红果挂满枝头,到处都是丰收的喜悦,就是到了冬天,大雪压上枝头,也是最美的雪挂美景。 心底想着,眸子里就晶晶亮着,满心的期待和激情,还有酝酿的那个义务免费教育的计划,她也想迫不及待的说给师父听,新的一年开始了,种下了希望的种子,那种等待收获的心情欢喜雀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九爷已经迫不及待的打马过来,挑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春暖花开一般,瞬间充盈着他的心肺,满满的都是温暖喜悦的味道。 “青青!”从马上飞身而进,灵活的如一只鸟,而原先窝在里面的小宛熊立刻条件反射的闪了。呜呜,它的春天结束了。 ------题外话------ 平安夜快乐哈!亲们,别忘吃苹果喔!么么哒!   ☆、一百一十九章 相见欢喜 “青青,想死爷了。”九爷飞进去,就是迫不及待的搂住,然后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肉麻的情话,说完了,自己都脸红了一下,以前他可是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如今,吃饭呼吸一样,越来越自然,接近空气。 穆青被用力的搂着,闻言,小脸也热了热,这货脸皮倒是越发的厚了,和初认识的那个九爷相比简直要判若两人。 搂着抱了半天,九爷空荡荡的心才算是被填满了,稍稍松开身子,付下头就想去品尝那日思夜想的唇瓣,穆青羞恼的闪开,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外面也很适时的响起一声,“哎呀,夜白首领你好啊!哎呀,双喜公公好久不见啦!呵呵,过年好,活年好哈!” 九爷就不自在的僵住了,这是都在提醒自己是吧?哼!他偏不!快速的在那唇上啄了一下,先解解馋,一会儿去了自己那个密封好的马车再继续。 哎吆喂喂,外面刚刚开口的赵云就苦笑,当他愿意啊!他这不是没办法嘛,这破车是拉货物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行,而九爷这堆干柴碰上穆公子,还不得噼里啪啦的烧起来,他这不是不想听墙角嘛? 李魁不屑的撇他,自作聪明了吧?九爷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人吗?除了穆公子,谁说话好使啊? 车里,穆青红着脸嗔了他一下,不想下车,这混蛋,刚刚弄出那么大动静,她还有脸再去另一辆里吗?别人还不得更加想她这是要……继续? “青青,我们去那一辆好不?那一辆里爷布置的舒服些,也暖和,你不是那什么嘛,对了,青青,你那个可是结束了?”九爷红着脸低声的问,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那里。 穆青拿过一边的毯子就盖住了,“还没有,别看了啦!”这货看哪儿呢!再说……看能看出什么来? “喔喔……”九爷一时有些羞,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忽然抱起穆青,就推开了车门,“停车!”亏得赵云技术好,一下子控制住车速,把马给拉住了,就见自家主子不顾人家穆公子的反对抱着就跳了下来。那样子若不是九爷长的太高大上,别人见了还不得怀疑是强抢民女啊! 这边夜白和双喜一点都不惊讶,早已拉开车门恭候着,等两人一坐进去,就立刻关好,然后一声驾,华丽超大的马车,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就都自觉的屏蔽掉听力,专心之至的欣赏沿路的雪景,欣赏到美妙出,还要一番热情的赞美,双喜抽抽着嘴角,很想鄙视,一群大老爷们,跟酸秀才似的捣鼓这个,真心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总比听主子墙角也好一些。他实在不愿意听出车里已经进行到什么热火朝天的阶段,呜呜,虽然他是个太监,可太监也是人啊! 车里,一进去,那马车一动,依着惯性,两人都没有坐稳,好吧是九爷人家不愿意坐稳,所以都躺倒了,而那车里也好像是就为了让人躺的舒服,早已铺好了厚厚的被褥,以前就有,今日铺的更加厚实柔软,陷在里面像是陷在云彩里,飘飘荡荡,心不知何处,呼吸也乱了。 “齐天!”穆青低低的吼,被人家搂在怀里,身上盖着被子,那架势好像要就寝的节奏,她无语的挣扎着,这才刚起床没多久好不? “青青,乖,别乱动,爷问过太医了,女子这个时候要多休息,注意保暖,多吃补血补气的东西,还要保持情绪愉快!千万别气。”九爷很有经验似的说着,把暖手的炉给她放在了小肚子上,“青青,爷已经让人顿了鸡汤,放了许多补气血的中药,我们一会儿先回太儒府,等崇文馆开学了,咱们再回那儿住。” 穆青听着他的安排,不置可否,不回太儒府还能去哪儿?而且,他们的大婚安排在正月十六,大婚后,她就要以纪念卿的身份住在宫里,还怎么回去上学呢! 这个问题俨然九爷也考虑到了,“青青莫要担心,大婚的事,爷都安排好了,爷初六就去太儒府下聘,过了十五我们就大婚,大婚后……我们搬出宫去如何?在宫里你再出去不方便,或者直接趁这个机会把穆青的男子身份抹去,青青,以后就以纪念卿的身份做爷的妻子可好?” 说到妻子那两个字,九爷的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度,甜的不像话。 穆青却不为所动,“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还要以穆青的身份做好多的事情。”会试殿试,她倒不是想要加官进爵,而是站的越高,对他就越有帮助,而且她还要种植枸杞园,还想发展义务教育,甚至改革现在的这种有偏见,不公平的教育体质,她还有很多想要做的没有做,怎么能让穆青的身份消失?而且一旦成了女子,那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成了笼中鸟,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就算他宠着自己,也不在乎理教约束,可是人言可畏,他将来坐在那样高的位子上,她总不能给他抹黑,端庄贤惠还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成为他被人诟病的把柄。 “青青!”九爷哀怨的唤了一声,“爷就知道你不愿意,即使大婚了,爷也不会拘着你,你依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男装呢?你知不知道,你穿着男装坐在崇文馆里,被那些狂蜂浪蝶们盯着看,爷的心里有多么难受。” 穆青埋在他胸口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介意的是这个。“我知道,你喜欢吃醋,可是齐天,你这么喜欢吃醋,别人都知道吗?” 九爷一窒,就在那白皙的耳垂上啃了一口,“穆青,爷不是吃醋,不是!” 穆青不屑的推他,“不是吃醋,那是什么?” 九爷被推开,跟她面对面,对着人家似笑非笑的眸子,眼神躲闪,“爷是,是觉得女子么,要贤良淑德,要三从四德,要恪守妇德,要……” 噗! 外面那些在夸赞雪景的人实在忍不住的喷了,对不住啊主子,属下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些话从您的嘴里冒出来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 车顶上的小宛熊捶胸顿足,妖孽,你别那么虚伪好不?吃醋就是吃醋,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这里谁不了解你啊?要是主人真的贤良淑德,三从四德,恪守妇德,你还能看上? 外面的声音自然躲不过九爷的耳朵,羞恼的吼了一声,“都不想活了,敢听爷的墙角,信不信爷杀人灭口了?” 九爷休闹成怒了,外面的几人立刻众口一声“属下该死,属下不该耳力太好,属下不该听了没有忍住,属下愿意被九爷灭口!”灭口吧,他们自己都好想死好不? 九爷听着这诚心诚意的求死声,更加羞恼,这是受不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还要发飙,穆青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神警告的瞪了一下,还想再让人家更受不了是不?再折磨几下,估计人家就得自己切腹了。因为她也对他好无语,说的那都是什么? “青青,你怎么能不帮我?”九爷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手里,爱怜的摩挲着,眼神委屈控诉。 “帮你什么?你还不够威风啊?”穆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连杀人灭口的话都说出来了,唉!幼稚到家了。 九爷不自在了一下,“爷那不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么?再说了,杀了他们多便宜,爷有更好的奖励他们……这番敢作敢当的作为!” 咳咳,外面的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致的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一般,九爷果真还是惦记上他们了,双喜更是欲哭无泪,关他什么事啊?他是无辜的好不?他刚刚可忍的很好,他现在能跟主子澄清一下吗? 穆青无言以对了,索性闭上眼小憩,离着京城还远,再这么斗嘴下去,一路上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丢脸的事。 九爷心满意足的看着怀里的人,听着外面的动静连呼吸都貌似轻了,为那几人的识相勾了勾唇角,不久也闭了眸子,这几日一直没有睡好,她不在,那颗心就像是没有着落,只有这样她睡在他怀里,他才能觉得可以安心。 马车赶的很平稳,一路往京城驶去。 两个时辰后,进了城门,穆青才悠悠的醒过来,挑开帘子,外面的街道上布置一新,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悬挂着大红的灯笼,张贴着吉祥的对联,如今是初四,店铺都还没有开门,可门上也都装饰的甚为喜庆,门前的红色鞭炮碎屑没有清扫,召现着大吉大利,红红火火。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见了面都是一句句的吉祥话,烘托着过年的气氛。 到了太儒府门前,布置的更加喜庆,连门前的大狮子都披一身的红,不知道的以为是要办喜事,穆青看某人眼神欢喜的模样,忍不住扶额,这一定是这货的恶俗点子,师父和义兄那般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般幼稚行径的。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亲们,么么哒!下午继续二更哈!   ☆、二更送到 有的图吃 有的图人 太儒府的门房早已把门口的挡板给拿下来,九爷的马车都是直接开进去,没有下车的道理。 纪兰良和纪清宜都在家等着,估摸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早已等的坐不住,这会儿听了动静,就迫不及待的迎出来,满脸的欢喜激动,哪怕是矜持持重如纪清宜也走的快了几步。 车里有准备好的女子衣物,穆青进了京城就已经换上,九爷跟她说,这些日子她不在太儒府,他便找那个青龙卫扮成她的模样,一直深居简出的,别人倒是也都没有看出破绽,虽说太儒府的下人几乎都是九爷找来的,那衷心绝对可靠,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多嘴杂的,说露了就不好了,所以如今这太儒府知道她女子身份的除了纪兰良父子就是伺候她的那个嬷嬷。今早上九爷刻意先来了这里一趟,接着那个假的穆青说是出门去玩,半路甩掉所有的尾巴,也把那个浑身僵硬的青龙卫给扔出去,不就是嫌弃的瞪了他两眼吗,至于哭成那样?还哭着喊着求他再不要扮青青了,哼!当他愿意? 穆青下车时,提着飘逸的粉色裙据,外面披着深红色的披风,娇艳的如一朵海棠花,小脸勾着笑,眉眼盈盈的,都是亲昵的想念。边上的下人们见了就都感叹,哎呀,小姐可真是孝顺,出去玩一会儿回来,看那眼神就开始想家了,哎呀呀,以后出嫁了可怎生是好? “义父,义兄!”脆生生的一嗓子,透着久违的亲昵和欢喜。 纪兰良激动的“哎”了一声,上前拉着人家的手,就不停的左看右看,下人们就又感叹,哎呀呀,不止小姐,连老爷也是这般,女儿出门才几个时辰,怎么就一副好久不见的神情,以后小姐出嫁了可怎生是好? 纪清宜尴尬的咳嗽一声,他这个老爹能不表现的那般宝贝么?看下人们的眼神都古怪起来了,“父亲,妹妹坐车劳累一路了,还是快些进屋歇歇为好。” 唉!他这个妹控不知不觉的也让下人们感慨一番,清宜公子真是疼爱妹妹啊!出去这一会儿就心疼成这模样,哎呀呀,以后小姐出嫁了可怎生是好? 九爷可看不下去了,这父子两个是怎么回事?当着他的面大秀亲情他也是会嫉妒的好不?“纪太儒,小婿渴了,能否进屋讨杯水喝?” 不阴不阳的作了个揖,穆青脸红着嗔了他一眼,这是什么称呼?既然自称小婿,又喊太儒是什么道理? 纪兰良不以为意的笑的欢喜,他是懂这个臭小子的别扭的,让他喊一声岳丈喊不出口吧,不就是不想让自己占那个便宜?可又称呼自己为婿,呵呵,这是想占青儿的便宜,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拉着穆青的手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九爷可不要折煞老夫了,这声婿还言之过早啊!呵呵,聘礼还未过,一切都还说不定呢!是不是啊,青儿?” 穆青这个时候如何能拨了师父的面子,于是笑着无奈道,“女儿但凭父亲做主。” “哈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走,爹带你去看房间里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过年的时候,宫里送的,还有其他大臣们送的一些。”纪兰良拉着穆青的手,走的很快,神采奕奕,志得意满,很是……用九爷的话来说就是很是嘚瑟。 可再嘚瑟,在人家的地盘上,九爷也不敢怎么着,谁让他家小青青最是孝顺懂事呢!向来对这个老头子言听计从,他要是和老头子对着干,吃亏的一定是他。 纪清宜无力的摇头,他这个老爹怎么一碰上九爷就各种幼稚呢?明明就是对这个女婿满意的不得了,却偏偏每一次都得和人家较劲,有意思么? 他搞不懂,跟着一脸不爽的九爷一起进了后院,院子里平时就很安静,没有下人们来往,只有几个青龙卫守护着,营造出纪念卿在此的假象,想起前些日子,那个假穆青在这里的场景,他就一阵阵的古怪难受,不想面对,可是为了迷惑暗处的人,还得一天三次的来次坐坐,以显示他们兄妹情深,天知道,那面对面的画面让他多么难以忍受,好在,终于可以结束了。那人想必更加觉得解脱了吧?因为九爷中间可是来‘相会’好多次,想必一定更为折磨。他每次去,那人都是好想死的表情,九爷这尊大神去了,一定更有杀伤力! 进了暖和和的房间,门一关,穆青解开披风,就对着纪兰良跪了下去,“女儿给义父拜个晚年,愿义父身体康健,一切如意!”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呵呵,爹就等着你这一声呢!”纪兰良亲手去搀起她,眼底湿润,青儿一直视自己如师父,虽说认了义父,可多半还是觉得那只是个改变身份的计策,如今,可算是真真正正的叫自己一义父了,让他如何不欢喜? 从身上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就不容分说的塞她手里,“这是爹给的压岁钱,呵呵,也算是你那故去的干娘的,她没有福分能亲耳听你喊一声,以后等你们大婚了,爹带你们去她坟前去拜一拜吧,这是她留下的东西,你别嫌弃,就当是个念想。” “义父,这……”穆青想拒绝,觉得不合适,这东西还是留给未来的嫂子才对。可纪兰良摆摆手,“你安心收下便是,给你嫂子的那一份爹已经拿出来了,儿媳的是儿媳的,女儿的是女儿的,都是我纪家的人,爹一心对待。” 纪兰良就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俊颜有些红,穆青扫了一眼,笑着道,“好,那女儿就谢过父亲了,想来小白嫁过来,不会吃醋才是,是不是啊,义兄?” 纪清宜脸红的更加不像话,就要出去,被穆青笑着喊住了,“义兄,等会儿,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和义父呢!” 守在外面的赵云和李魁闻言就搬着东西走进来,而九爷也终于缓了缓脸色,哼!每次他们三人在那儿情意绵绵的叙话,他就插不进去,看着吃醋想要破坏,又担心青青不喜,只好坐在一边生闷气。 穆青先把那根雕指给纪兰良看,“义父,这是家父送给您的,手艺粗糙些,难得是这东西几乎造型天成,所以没怎么雕琢,您可不许嫌弃。” 纪兰良早已被那东西给凝住了眼,就是九爷都多看了好几眼,然后就盯着穆青幽怨上了,为什么她老爹不给他弄一个? 穆青无语的回瞪他,她老爹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么?送师父是因为师徒之情,送他是怎么回事? “好,真是好东西,爹喜欢的紧啊!哈哈!青儿,你那父母有心了,有机会爹更应该当面感谢一番才是。” 纪清宜也站在边上爱不释手的看,“这松鹤延年的根雕浑然天成,寓意甚好,和妹妹的心意比起来,儿子实在是不孝了。” 纪清宜如今那性子实在是改变了很多,这会儿都会开玩笑了,穆青听了就是笑,“义兄早点把嫂子娶进来为纪家开枝散叶,就是对义父尽最大的孝道了,这一点妹妹可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呵呵!” “你,你这丫头!”纪清宜本来想要打趣她,却不想反过来被人家戏谑了,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纪兰良笑的更加欢畅,“哈哈哈!青儿所言极是啊!我看就在你们大婚以后吧,先嫁出去一个女儿,再娶进一个媳妇,还是一样不少。” 几人就都笑起来,气氛活跃,九爷想着没几日的大婚,眼底也是光芒璀璨,煞是逼人。 临近中午了,外面就有下人来说午饭都准备好了,穆青这才说自己还带了几样吃的,一会儿她再收拾一下,端桌上让几人都尝尝。 一听这话,几人自然都欢喜期待,谁不知道她的手艺好,做的东西自然是美味无比,话说这些日子没吃穆青做的饭,几人都是食不知味的。 穆青去后厨准备了,那几样很简单好弄,一会儿就好,没有半个时辰,一道爆炒腊肉,一道煎咸鱼,一盘酥锅,还有一份煎年糕就收拾妥当了,香味自不必说,飘到前厅,勾的几人都有些按耐不住,有的是神色得意,觉得自己来的可真是时候,有的则是很尴尬的强撑,咳咳,他不想来的,他就是惦记吃的了行不?还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神色淡然,只有眼神总是时不时的飘向来的方向。 没错,到了饭点了,太儒府也有客人上门了,这过年过节的走动很正常,且人家都是带着礼物来走动,你还能撵出去? 只是挑了这一天来,还卡着吃饭的时辰来,那意味还真是……深长啊! 纪兰良面色不变,笑着接待着,人家明面上都是来探望他的,他还能不管不问?纪清宜脸色也算自然,唯独九爷的美颜很难看,一点不都掩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还一个劲的冷哼,奈何在座的谁也不觉得在意,也不觉得自己讨嫌难堪,坐在椅子上那叫一个淡定稳当,倒是让站在他们后面的护卫们倍感尴尬和压力,这哪是走亲戚啊?这分明就是看人家的脸色来了,到底是图啥啊? 还能图啥?有的是图吃的,有的是图人。 ------题外话------ 二更到,再一次祝福看文的亲们圣诞快乐!么么哒!三更什么的是个神话吗?嘿嘿!   ☆、三更啊 乃是吃货 穆青带着下人们把美酒佳肴端上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不太和谐的画面,厅里除了纪兰良父子和九爷,还多了三爷四爷,还有苏子涵和八爷。 穆青一怔,再看某只那阴沉的脸,便明白了,感情这几人都是不请自来,且目的不纯。 或许是惦记着她的厨艺,或许是惦记……咳咳,穆青表情淡然从容,指挥着下人们把饭菜摆好,才对着那几人见礼,“念卿见过三爷,四爷,八爷,和苏公子。” 几人忙站起回了礼,只是表情不一。 三爷眼眸灼灼,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女装的模样,梦里想象过无数次,都不及这一刻亲眼看了震撼,四爷目光深深,好像黏在上面,对九爷不爽的警告都视若无睹,每看一眼,那心底的悔恨便痛一分,曾经这份美丽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触手可及,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放过。 八爷站起来笑的最是欢快,“弟妹啊!好久不见了,过年好啊!呵呵!” 穆青似笑非笑,“多谢八爷还惦记着念卿,八爷实在客气了。” “哪里哪里,亲戚之间常来常往乃是人之常情嘛,你看你,知道我们要来,还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真是太有心了,呵呵!”八爷那眼神自从穆青把饭菜摆好,就一直没离开过,口水分泌的旺盛着呢!可人家主人都不开口邀请,他这个客人只好提点一下了。 苏子涵就红了红脸,后悔不该跟着他来了,太丢人了。 穆青也为八爷的厚脸皮无语了一下,想着这一次倒是歪打正着,也合该他们有口福,本来厨房都做好了饭菜,因着她要来,所以纪兰良吩咐多做了几样,八菜一汤,也算可以了,她又加了四道,正好满满的一桌子,“八爷真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请吧。” 八爷哈哈的笑着,很欢快的还张罗着其他的几位客人一起坐,三爷和四爷表情还算淡定,可苏子涵直接低垂着头,作减少存在感状,都无视我吧!都无视我吧! 奈何,穆青很热情的道了一句,“苏公子,对义父也真是有心了,初四就来登门拜访,念卿替义父谢过各位。” 八爷混不在意,早已坐下,对着那几道没见过的东西在研究,苏子涵找不到脸红的同盟,只好硬着头皮干笑,“呵呵!客气了,客气了,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纪兰良已经坐在了主位上,九爷坐在另一边,伸手就去拉穆青的手,反正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也不是头一回,在座的都知晓青青的身份,再装就没意思了。 穆青就坐了下来,坐在了纪兰良和九爷中间,其余人也都坐下,各自的护卫都支开去守门口,厅里只留下双喜和那位李嬷嬷伺候着,纪兰良虽说是长辈,可在坐的身份都不一般,他还是得笑颜应酬着,倒上酒后,先是说些感谢地场面话,倒是人家八爷快人快语,摆手道,“太儒啊!咱们都那么熟悉了,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多外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在酒里了,干!”然后痛快的一饮而尽,举起筷子,又不客气的招呼,“开吃,大家都甭客气哈!这是人家纪小姐的一番心思,谁要是扭扭捏捏的就是不给纪小姐面子。” 咳咳,门外一众护卫响起急几阵咳嗽声,而无痕羞愧满面。厅里,面无表情如三爷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四爷端着杯子的手很僵,苏子涵再一次的后悔不该贪吃跟着来,而九爷则直接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想吃就吃呗!还美其名曰是给她面子,不吃的反倒是扭捏小家子气,这都是什么歪理? 纪兰良呆了一下,片刻恢复,哈哈的笑着,“八爷真是……见解独到哈!所言极是,诸位莫要客气啊!” 主人发话了,客人们便再也不客气,都不约而同对着那道酥锅下手了,有的夹的里面的鱼,有的夹的是藕片,有的夹的是海带,还有的抢了猪蹄和猪皮,不管是抢了哪一样,嚼在嘴里,都是一样的表情,为嘴里的美食惊艳的表情,“呜,好吃!弟妹啊这道菜是什么名字?”八爷还在不住嘴的去夹,还不忘替大家问。 穆青见九爷的脸色一直很不爽,于是很贤惠的给他夹了一块猪蹄,这酥锅里面最好吃的可就是这个了,又给旁边的纪兰良夹了一块猪蹄,两人都面色欢愉的啃着猪蹄了,她才说道,“这道菜叫酥锅,是用好几种材料乱炖而制成,做法很简单,只是颇费功夫,要煮炖够十二个时辰,味道方能最好。” “十二个时辰啊!呵呵,弟妹对九弟和太儒真是有心了,让为兄好生羡慕啊!”八爷意味深长的对着啃猪蹄子正欢的九爷眨眼,九爷不置可否的白了他一眼,并不领情,不过三爷和四爷也只是手僵了一僵,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吃,倒是一直沉默的纪清宜感性的道,“妹妹辛苦了。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们去做就好,切莫再自己动手了。” “呵呵,谢谢哥关心,只要你和义父喜欢,我就是再辛苦一点都无妨。”穆青见那盘子都快被吃的见底了,忙又夹了一块藕给了九爷,给纪兰良夹的是炸好的豆腐。 “哎呀,越听越羡慕了,只是……弟妹啊!嘿嘿!这酥锅还有没有了,我这还没有吃两口呢!”八爷望着那空空如也的盘子底意犹未尽,厚着脸皮又开口要。按照他的直觉,这东西既然那么难做,定然不会一次做这么点?兴许后厨还有藏着的。 藏着的当然还有,可是就是穆青舍得,纪兰良和纪清宜也不舍的,这可是青儿的一片心,哪能一次性的都给外人吃了?“呵呵!八爷再尝尝别的菜嘛,那个酥锅太冷,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哈!你看看那几道可都是御厨做的,味道可不一般。” 纪兰良热情的推销着,奈何八爷都兴致缺缺,别人的眼神都盯着九爷,九爷面前还有一块猪蹄没动呢,还是有娘子坐在身边好啊!都不愁没得吃。九爷对几人的目光完全无视,甚至还啃的越发得意享受,气死这几个吃不上的,看还敢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不? 穆青咳了一声,指着自己做的另外几道菜,“这道是腊肉,诸位或者有没有吃过,味道很是特别,还有那一道咸鱼,下饭是最好的!或者那年糕也不错,甜糯软口,回味无穷。” 她这一介绍,几人的吸引力就都被牵拉了过去,刚开始没注意,觉得寻常些,就没仔细看,这会儿听说也是她做的,便有了吃的心思,只要她做的,再寻常的东西也能做出不一般的味道来。 果然,众人一尝,个个都一发不可收拾了,腊肉还好些,那道咸鱼可是咸着呢,几人也像是比赛似的抢着吃,看的穆青很担忧,几人会不会吃了这一顿后都咳嗽上了? 穆青做的菜到底是少,最先空了那几个盘子,纪兰良见大家还是目光灼灼的不肯罢休的模样,只好忍痛让双喜去后厨又端了两盘子泡菜和酸菜出来,这个也是他们没吃过的好东西,兴许能缓解对那酥锅的渴望。 果不其然,那两样小菜一上,顿时又压过了其他菜的风头,酸甜爽口,百吃不厌,八爷吃的甚是欢脱,“哎呀呀,这个难不成就是让父皇赞不绝口的酸菜和泡菜?母妃也去景秀宫里尝过,回来后就念叨,说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好滋味,可以咽下两碗米饭,还真是不欺我啊!” 八爷还真是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让双喜这个负责盛饭的颇为鄙视,这还是一国皇子吗?这都是些饿了八辈子的难民啊! 三爷和四爷也吃了一大碗,苏子涵亦然,几人都很想讨要一些小菜,纪兰良见了,忙摆手,“没了,真的没了,不信,你们问双喜,是不是啊!双喜?” 双喜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坛子里确实不多了,穆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几人估计就靠着这个过日子呢!不过就算没了您开个口,穆公子还不得麻利的给您做上啊!唉!为了不分给人家吃,堂堂一代大儒都学会撒谎了,“是,没有了,各位爷就别惦记了。” “呵呵!你们看……对不住了各位,以后吧!呵呵!以后再有了再请诸位来品尝哈!”纪兰良笑的跟个孩子似的,那护食的模样让一边的纪清宜红了红脸,很是羞愧了一番。 九爷见八爷还不死心的想要,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想要?可以,等你大婚的时候,爷就搬着两坛子酸菜泡菜去给你当贺礼,绝对让你吃个过瘾。如何?” 八爷一怔,片刻呵呵一声干笑,“九弟就爱开玩笑呢?哪有兄长大婚送吃食的习俗,三哥和四哥大婚时,你可都是送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没道理到为兄这里时,就变成泡菜了吧!如此厚此薄彼可不是九弟的风格啊!” 九爷轻哼了一声,“爷什么风格?” 闻言,八爷顿时大义凛然道,“九弟绝对是公正公允,大公无私,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九爷破天荒的点头,“难得你说了句正经人话,既然爷这般风格,那更要送你泡菜了。” “为何?”这下子不止八爷不解,其他听的一脸黑线的人也都不解的看向九爷。 九爷吃饱喝足,慢条斯理的擦擦嘴道,“三哥喜武,所以爷送的是剑,得其所好,四哥爱琴,爷便送天下名琴,投其所好,而你……乃吃货也,爷送你两坛子泡菜不是正得偿你所愿?” 噗! ------题外话------ 啦啦啦,木禾三更啦!果然三更不是神话哇,虽然有点晚了。总算没有辜负亲们的期盼,再道一遍节日快乐哈!么么哒   ☆、一百二十章 九爷来下聘 噗! 九爷多正经的一个人啊!虽说这笑话很冷幽默,可众人还是忍不住的喷了。 穆青毫不掩饰笑,不过微微低着头,躲避着她对面两双灼灼的凤眸,纪兰良笑的最是洪亮,嘴里还直呼,“绝配啊绝配!”纪清宜本持着着厚道守礼,没有笑,可肩膀还是忍的一耸一耸的,哪怕是三爷四爷都抽着嘴角,眼底带了丝笑意,苏子涵只觉得哭笑不得,想笑又莫名悲痛,可怜的妹妹啊!以后莫不是要在大婚上收下这两坛子酸菜泡菜了?虽说好吃,可……能商量一下私下送吗? 八爷最呆滞,感觉自己刚刚那坑挖的深了,跳进去这还折腾不出来了,穆青看在苏子韵姑娘的面子上厚道的说,“吃货这个词可不是贬义,这是一种新的人生哲学和态度,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无非是吃喝,不管是寒窗学子还是名门公子,读书考学求功名,费劲一切拼个锦绣前程,最后落到实处也就是吃喝更好一点,地位和权势,财富和名声,也重要,但那都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满足,要说实在还是唯有吃喝。人生最幸福的是什么?吃的下,睡得着,笑的出来,不然即使身居高位,坐拥一切,也是枉然。八爷可是尽得人生智慧啊!” 穆青的一番话,让在坐的的人都听的心头微动,九爷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么,他就是最幸福的,吃的下睡得着,笑的出来,反之这三样都做不到。 而三爷四爷则面色一暗,这三样如今他们是一样都做不到,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偶尔的笑,才会吃的有滋有味,幸福?幸福已经不再眷顾他们了,因为没有她。 八爷终于醍醐灌顶,猛然站起,激动的拍案叫绝,“秒啊!哈哈!这人生哲学才是真谛精髓,吃的下,睡得着,笑的出来,我就是如此,原来从小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哈哈!” 癫狂完,对着穆青一揖到底,“哎呀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受教受教!” 苏子涵和纪清宜也颇有些震动和顿悟,望着穆青的眼神里带着钦佩感激,纪兰良最后笑着总结,“青儿的吃货哲学意境深远,但望每个人都能参悟,吃的下,睡得着,笑的出来,哈哈!老夫今日终于活明白了。改日和其他老夫子们显摆显摆去。教了一辈子书,现在才想通,惭愧啊惭愧。” 嘴里说着惭愧,老脸上却是红光满面,好像一下子年轻活力了好几岁,迸发出生机来。 一顿饭吃的是宾客尽欢,还受益匪浅,只除了走的时候都还惦记着那几样没吃过瘾的,八爷没脸没皮的继续发扬吃货精神,又想要酥锅,又想要泡菜,九爷只想发飙赶他走,穆青被缠的没法,见其他几人的神情也都期待不已,于是便答应他们过几日,等她有空了,一人送一坛子,这才算是把恋恋不舍的几人给送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穆青一直住在太儒府,整个太儒府便喜气洋洋的,连下人们都走路带风,纪兰良一天三顿饭都要在家吃,连纪清宜也不愿出去,九爷为了避嫌,不好大张旗鼓的来,可一天到两头的都腻歪在府里,宫里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颇有些微词,奈何九爷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再一次从人家府里回宫时,给两人带了一锅酥锅,直接在一个大砂锅里盛放着,上面盖着青花的盖子,端到景秀宫时,齐泽生正好赶巧在那里,看了这东西,当机就决定在那里摆膳,得福抬头看看天,离着用膳还有一个时辰呢! 不过天子说吃,那就得准备,再看是人家纪小姐送来的吃的,那味道一定是很美味的,也难怪皇上会迫不及待了。果然用膳时,齐泽生对那道酥锅吃的赞不绝口,尤其是猪蹄,几乎挑的一个不剩,让得福笑眯了眼,主子胃口好,龙体康健那就是他们做奴才的福分啊! 德妃本来还不敢吃,怕油腻,结果九爷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青青说,吃那个猪皮和猪蹄可以美容,减少皱纹。对女子最好。”于是,德妃欢喜的就吃开了。 于是,九爷再去太儒府,两人就都不反对了,每次都能带些好吃的回来,他们甚至都开始鼓动他了。 九爷很无语,觉得这两人也有当上吃货的潜力了,都是青青给惯出来的,好吧!他根本就已经被惯的是吃货了,如今不是她亲手做的,根本就觉得难以下咽,真不知道以前那十几年他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同样不解的还有纪兰良父子,哎吆,以前对吃根本不讲究,可现在吃了这一顿就想着下一顿,青儿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他们的胃是被紧紧的抓住了,可马上青儿就要嫁到宫里去了,被青儿惯坏了的胃口收不回来,这可怎生是好? 不管这父子两人再不舍,初八那天,九爷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人马和礼物来府里下聘了。 初八是个好日子,京城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在这一天开门纳客,鞭炮声从天不亮就开始此起彼伏的燃放,空气中烟火的味道一直绵延出京城。路上的人便也多起来,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出门的人图的不止是店铺开业的热闹,而最重要的是都涌在去太儒府的必经路段上看九爷下聘的宏伟壮观队伍。 九爷这次没有坐车,而是一身浅黄色锦袍,威严霸气的骑在雪白的马上,精致完美的容颜第一次这般显眼的暴露在寻常百姓前,众人几乎要震撼惊艳的傻掉了。 沉默陶醉半响,才喃喃的纷纷感叹,九爷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那位纪家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啊!先不管人家的地位财富,只这俊美无双的长相,那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看众里,女子们的感叹尤为强烈,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离去,任由芳心凌乱了。 夜白跟在身侧,面部表情十分忍耐,别人或许不知道,九爷为何一改往日出门的神秘低调,而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不再忌讳自己被被那些寻常百姓的眼神亵渎,他确实明白的,主子这是为了穆公子吧?给穆公子长脸呢!让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羡慕穆公子嫁了个如此人中龙凤的夫君,九爷真是……这是自恋呢还是自恋呢! 其实,就是九爷不出来显身,只身后那一溜的聘礼也够给穆公子长脸的了,不是他说啊!全天下也没有主子这么*的下聘的了,那银子跟不花钱似的,这是要让别人多么羡慕嫉妒恨啊! 一众围观的人看了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聘队伍,已经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了,而是深深的震撼惊异,不敢置信,一般人家下个聘礼无非就是那几样,凑个吉利数字就行,讲究些的人家多一点可也就是六十抬左右,京城里的名门世家,一般在一百抬,有的殷实的家里或是爱面子的也有加到一百二十抬或是一百六十抬,皇子们下聘礼则在一百八十抬,年前几位皇子都是一百八十抬的聘礼,大皇子娶的是侧妃,当时只有一百二十抬,可此刻,绵延的那大红色的一路箱子……众人一个个的数着,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唯恐少数了一个,一,二,三,十,二十,五十,一百,一百五,二百,二百六,三百六,最后一个抬箱子的人过去后,人们的嘴巴还闭不上,三百六啊!整整三百六十抬聘礼,比其他皇子整整多出去一辈! 且看那轿夫们抬起来沉甸甸的模样,里面的东西必然很有分量,而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御林军亲自护送,那东西也定然很贵重,还有青龙卫也出马了,哎呀呀,这是要怎么个浩大阵仗? 虽说,男方家下的聘礼,多半都在大婚时,再随着女方的嫁妆一起抬回去,可是那也得有那个经济实力置办出这些东西来充门面啊!这三百六十抬的东西得需要多少钱啊!一时,又想起,年前那几位皇子大婚时,人家出手送的贺礼来,顿时都啧啧的说不出话来了。 土豪,有钱,就是任性。 太儒府今日也粉刷一新,早早的开门迎接贵客,穆青穿了一身稍微喜庆一点的淡粉色宫裙,头发也挽的精致,整个人都看上去娇媚不少,小白姑娘和苏子韵都过府来找她玩,说是沾沾喜气,陪着她说些打趣的话,穆青嘴巴上也不是个吃亏的,调侃着那两位姑娘,小白一来,纪清宜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说是去前厅看看九爷来了没有,那逃走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难为情的节奏,小白就脸红了,一双美目盈盈都是春水,穆青就笑着起哄,喊她嫂嫂,小白不依的挠她的痒,两人闹的嘻嘻哈哈的,毫不欢喜。 苏子韵身子早已好了很多,被八爷整日里当太后似的伺候着,就差没变成胖子了,可是她的性子沉静些,坐在边上只是开心的笑,想着那人天天的问着她什么时候补办大婚,俏脸也是羞红的。 一时,房间里,三个妙龄女子都是红霞满面,心神欢喜。   ☆、二更送到 给他做件衣服 九爷来下聘,礼节规矩都是按照程序一板一眼的来的,那么一个肆意嚣张,最是桀骜不逊的人忽然一下子规规矩矩的了,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又让人忍不住动容,能为了一个人而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性,那必然是对那人上了很深很深地位心思,不然谁愿意委屈自己? 纪兰良父子就神情欣慰,那嘴角也一直笑的很不拢,只除了当一抬抬的聘礼流水似的往院子里放,还有内务府的太监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在抑扬顿挫的宣读礼单,纪兰良脸色呆了呆,知道这臭小子有钱,可这也太败家了吧? 纪清宜即为自己的妹妹高兴,又忍不住头痛,让九爷这么惊天动地的下一次聘礼,以后谁家过聘,哪怕再举家相送,人家女方也未必会觉得你有心了,唉!他还没有大婚好不? 一起跟着来凑热闹的八爷和苏子涵也是看的不住砸舌,哎吆喂,这还让其他男子活不?他们都还没有下聘啊?尤其是八爷,他可是皇子里最穷的那一个,一百八十抬他都得紧紧裤腰带,这三百六还得勒紧脖子啊?于是,有了心理压力的八爷就期期艾艾的对着苏子涵道,“大舅兄啊!我看我们还是换亲好了,谁也不送谁聘礼如何?或者你家那一百八加上我的一百八,咱们合伙凑个三百六?我先用了,你再用?至少撑门面不是,不然就得被老九逼的上梁山打劫了。” 苏子涵听的一头黑线,当这是卖东西吗?还组团赚脸面?再说了,羽落公主是良妃娘娘的女儿,不是你家亲妹子,那换亲一说根本就不成立好不?再说了,就算成立,堂堂一国皇子和一品大臣家结亲还得用互免聘礼这一条路,那得多寒碜啊?他也甭在京城做人了。 苏子涵不理会他,耳朵里听着那太监还在念着长长的礼单,去找纪清宜了,纪清宜可是太儒之子,太儒向来廉洁清寒,据说这房子都是九爷出钱给装修的,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存款,将来清宜大婚时,那聘礼应该不会很厚重了,有了人家这样一铺垫,他再大婚,应该就不会很丢份子了吧? 他之心中所想,也是八爷心中所计划的,于是两人进了正厅,都不看春风得意的九爷,而是盯紧了纪清宜公子,都一致决定下聘的日子一定在他之后,搞得纪清宜忽然觉得脊背发寒,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 八爷还一再忍不住的跟纪兰良打听,人家儿子什么时候去于太师府上下聘,需不需要他帮忙之类的,整的纪兰良也暗暗不解,今天是九爷下聘的大好日子,这位爷总是这么喧宾夺主的说自己儿子真的好么? 奈何八爷毫无所觉,问的是热情似火,让一旁的苏子涵坐立不安,羞愧满面,咱用的着这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九爷一边闲闲的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瞬间便懂了,于是在八爷听闻人家有可能在女儿出嫁后会尽快去提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九爷忽然道,“你最好赶在正月十六以前就大婚,不然等爷大婚了,估计你会更受伤。” 八爷放松下来的脸瞬间又纠结起来,声音哀怨,“九弟,不带你这样毁灭人家自尊的。” 九爷轻哼了一声,“你也可以!苏小姐可是在后院呢!” 闻言,八爷神情更见紧张哀怨,“那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哎呀呀,这可怎生是好?” 八爷就看苏子涵,苏子涵无言望天,他有什么办法,他家也是要收聘礼的,满朝文武都关注着呢! 八爷就看纪清宜,纪清宜更没招数,他在想着聘礼里放书画会不会显得太轻了? 八爷最后把头转向九爷,“九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个什么,九弟先帮衬为兄一把如何?” 九爷凉凉的说了一句,“看你的表现吧,” 八爷桃花眼一转,顿时秒懂了,于是笑的欢天喜地,眉眼生花,一个劲的对着纪兰良夸赞某只的丰功伟绩,恭维这婚事多么天作之合,那好听的词一个接一个,都不带重复的,只把纪兰良恭维的目瞪口呆,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博学多识,可发现还没有这位爷的词多。 屋里八爷极尽能事的赞扬着,屋外,那老太监不知疲倦的念着,震慑的一众围观的下人们也是目瞪口呆,片刻又是亢奋欢喜,这位爷对自家小姐如此宠爱,他们做下人的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长长的礼单念完了,那老太监给纪兰良道了喜,就去看九爷的脸,这聘下完了,可就该回宫了,然后等着大婚那一日来迎亲就可以,在此之前按照习俗男女不宜再见面。 可九爷对那太监的暗示视若无睹,只让他回宫里去复命,老太监也知道这位爷的脾气,皇上都拿他没有法子,他一个奴才的话管什么用? 跟着一起来下聘的轿夫和御林军也一道离开了,太儒府再次安静下来,不过看着一院子摆都摆不下的礼物,众人都是笑意盈盈,不是在乎东西多少,而是欢喜那份心思。 那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去了后院,除了苏子涵,其他的男人都别别扭扭的,八爷是个脸皮厚的,这忽儿别扭完全是担心人家嫌弃他穷,而九爷则是忽然觉得有点害羞似的,因为这聘礼一送,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就有些情怯起来,只有纪清宜的别扭最正常,完全是符合初恋开始的阶段表现。 几人走了,纪兰良指挥着一众人把那些礼物都搬到了空房间里去,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古玩,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赞叹的同时,他也开始忧愁,人家送了这么厚重的聘礼,他这嫁妆也是万万不能轻了的,可他实在是两袖清风,哎吆喂,只盼到时候不要委屈了青儿才好。 后院穆青的闺房里,几个女子正在说着嫁衣的事,小白和苏子韵都想看看穆青的嫁衣,穆青笑着道,“九爷说,嫁衣他来负责,会在大婚前几日送过来,等那一天再看也不迟,倒是你俩可以现在准备绣了,莫要学我,我是因为手艺实在粗糙,怕污了大家的眼才让别人去准备的。”这话可不是自谦,而是她真心不会,前世的姑娘家哪有一个会刺绣的?针线活能懂一点的都叫贤惠的,即使她聪慧,可那飞针走线的绝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会的。还好那货不是很在意,说起这事得时候,他也没有表现的奇怪,只当是曾经在乡下吃穿都是问题,谁还会去学那个? 那两人开始都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在她们眼里,穆青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奇才,读书好,才艺也好,人品更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厨艺都是别人所不能比的惊艳,怎么就不会刺绣呢?不过看着她坦荡的眸子,两人不信也得信了,苏子韵笑着打趣,“念卿姐姐这双手啊?天生就是握笔的,写就一生的锦绣篇章,将来啊准能中个女状元,真要是学着拿针了,咱们天齐倒是要失掉一个千古奇才了,呵呵!” 穆青笑着瞪她,“跟八爷在一起呆久了,便被他传染了,也会笑话人了。” 苏子韵就脸红的厉害起来,也不知道被说中了那一段,春水盈盈的煞是心虚,穆青和小白都是人精,便都明白了,大抵是那传染一词……呵呵,通过嘴巴传染的吧? 两人很不厚道的笑了一会儿,小白又说道,“青,嫁衣由九爷来准备是说的过去,可是一般女子在出嫁前还是要为自己的夫君做几身衣服的,不然就是绣个香囊什么的也好,就是九爷疼你不在意,其他的人看了也会背后笑的。” 穆青闻言倒是沉思了一下,小白又道,“你身边如今也没几个人,将来嫁进宫里,规矩事情都多,没个伺候的可是不方便,就像现在,要是有几个贴心的,帮你绣绣也是好的,不然我和子韵妹妹……” 穆青笑着打断,“别了,我可不敢麻烦你们俩,义兄和八爷知道你们给九爷做衣服,还不得醋死,再说了,就算他们大度,我还要吃味一下呢!”她也知道她们说的有理,可是她的身份特殊,所以身边根本就不能用有太多的人伺候,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安全,而且她也实在不习惯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小白和苏子韵听了她的话,都笑着嗔怪了她一眼,“那既然你不想让你家九爷穿别的女子做的衣服,那就自己来缝制,离着大婚还有近十天呢!足够了。” 苏子韵也难得起哄,“就是啊!念卿姐姐,我想九爷收到你亲手做的衣服,一定极喜欢。” 穆青被鼓动的动了一下,眉间沉思起来,做衣服?她那点手艺做出来的衣服怕是拿不出手去见人,那货多讲究板正啊,穿的戴的听双喜说都是专人刺绣的,是手艺最好的绣娘,耗费好几个月才能赶制出来,她那两下子哪里够? 不过么?外面的衣服不行,里面的应该可以吧? ------题外话------ 二更有点小晚,亲们等急了吧?么么哒!   ☆、一百二十一章 准备大婚 里面的衣服又不招摇的给别人看,就算针脚粗糙一点也没关系吧?一时又想起当初自己拿了他那条亵衣的糗事来,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羞红。 小白和苏子韵见了,打趣的更加厉害,“哎吆幺,青一想起给九爷做衣服,就脸红了呢!” 穆青脸更红,正想再打趣一下这两个脸皮更薄的妮子,门忽然推开,八爷笑着走进来,“哎吆喂,谁脸红了?纪小姐能脸红可是千载难逢的奇观啊!” 穆青看向门口,八爷首当其冲地的走进来,脚步看着急匆匆的,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某人,九爷走的比较含蓄,显然也听了小白那句话,青青要给他做衣服,心里没来由的甜的发晕! 几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一加入,几位姑娘就垂首做娇羞状了,个个都不自在起来,穆青先看了九爷一眼,那货美颜也红红的,难得神情很老实,只有八爷嘚嘚瑟瑟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又去偷瞄苏子韵,“什么时候八爷也能脸红一回那才是真正得奇观!唉!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有幸看到,或者大婚之日?” “呵呵……”八爷只剩下干笑了,他就不该去调侃这个嘴巴厉害的,果然又被秒杀了,“呵呵!其实,纪小姐还是不了解本殿下,其实,本殿下还是很内秀的。” 噗!苏子涵刚坐稳端起一杯水来喝,就很不幸的听见这一句,于是咳咳的没完没了了。 苏子韵就嗔了八爷一眼,你那性子叫内秀,天下的人都该是木讷的了。内秀的八爷很无辜,不就是自我表扬一下嘛,怎么还惹的别人羡慕嫉妒恨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抿唇不说话了,看苏姑娘不动声色的教育八爷,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曾经几人聚在一起,虽说别扭,可都不像现在这样,怎么说呢!因为有了情,动了心,那神情就变得不自在,单独在一起也许还不觉得,可一对一对的处着,就彼此躲闪着眼神,想看又觉得还有其他人在,不好意思的收敛着,穆青心底叹息了一声,这些害羞的古人啊!前世,朋友们一起聚会都是一对一对的,没有谁会觉得不自在,甚至还有的当众秀恩爱,好吧!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搬出于理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来,等以后慢慢熟悉了或是大婚后,那层束缚没有了,一切也许就自然了。 于是,穆青就笑着站起来送客,“咳咳,那个我要学绣工了,小白,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看那本游记的书吗,在我哥书房里呢!哥,你带小白去拿吧,还有子韵妹妹,呵呵!你之前不是说有点乏了想回府休息,正巧八爷来了,八爷您就当一次护花使者如何?” 八爷当然是乐意之至,强行拉着那累了的某人回府休息了,无视人家的哥哥在一边直瞪眼,出了门说了一句,“大舅兄,我今晚就在丞相府用膳,就不回宫了哈!麻烦大舅兄去宫里跟我那羽落皇姐说一声哈!” 匪夷所思的说完,欢天喜地的走了,无痕大冬天的抹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相出这么烂的借口的,您说您不回宫,干羽落公主什么事啊?再说了就算是您跟公主有约,您爽约了,派个下人传话就是,还能用的着人家苏公子?一个大男人跑宫里带个话算怎么回事? 众人也是无语至极,尤其是被别人眼光同情了的苏子涵更是恨不得今天就没来过,悲愤的接了这么一个神经兮兮的任务,觉得自己真的要是当真了,那他可就真的神经了,可是出门太儒府的大门,向左还是向右,纠结挣扎了半响,还是叹息着去了宫里的方向,身边的小厮一脸痛苦,他们用这个理由进宫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赶出来啊? 纪清宜本来对穆青那个明显一看就是假的提议无动于衷,可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他再留下就遭九爷白眼了,无奈出门,走到门口,看人家小白姑娘还不起身,很低的说了一声,“不是要寻一本书么?咳咳,书房里什么书都有。” 穆青闻言很不厚道的笑起来,她这个耿直的义兄终于也会拐弯了,纪清宜被她笑的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可身后佳人还没过来,他只能僵着身子等着,小白脸皮稍微厚实一点,站起来说了句,“青,你把我们都赶走,可是要给九爷亲手量体裁衣?” 穆青那笑在瞥到某爷闻言顿时眼眸灼灼时,一下子顿住了,然后便见小白很坏心的笑着去追纪清宜,而纪清宜僵硬的身子一软,尴尬的脸色也暖了起来,穆青跺了一下脚,“小白,你可不能重色轻友,这还没当上嫂嫂呢,就先袒护哥哥了,我可是会吃味呢!” 嘴上说吃味,可那眼底的光芒愉悦着呢!已经出门的小白终于被她调侃的羞恼的嗔骂了一句,“坏妮子!”然后飞快的走了,纪清宜回头红着脸也骂了她一句,“你个丫头,等以后嫁出去被九爷欺负,休要哥哥去为你出头。” “呵呵哥哥这是在心疼嫂嫂了?”穆青根本不以为意,那货敢欺负自己,师父也会第一个饶不了他! 纪清宜被她打趣的再也说不出话来,终于落荒而逃,走出去好远,似乎还能听到身后银铃般的笑声,不由的唇角也勾起来,这样嘻笑怒骂着真好! 房间里终于清净了,只剩下穆青和九爷。 穆青想着刚刚纪清宜的话,笑问了一声,“你以后会欺负我?” 九爷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满足的叹息一声,“爷怎么舍得?”然后又很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哪敢欺负你。” “你说什么?”穆青似笑非笑的问,这货是在抱怨了? “爷说,青青真的要给爷做衣服?”九爷幽怨的脸色顿时消散,很急中生智的找出这么一个话题,也是刚刚搅的他一直沉默着独自甜蜜的话题。 穆青闻言一下子不自在了,眼神闪闪烁烁的,“咳咳,那个么?你当真了?那个我的刺绣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真是拿不出手去,你确定你敢穿?” 九爷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是青青做的,爷欢喜还来不及,哪有什么敢不敢的。” 听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穆青就叹气了,人家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不就是做个衣服么,她不会做刺绣,针线活还是会的,而且前世也绣过十字绣,大不了就化好了再照样子绣。 接下来的几天,穆青就一心安稳的坐在家里当起绣娘来,离着大婚也没有几天了,九爷来的次数少了一点,他也有许多要准备的事情,而且每次来,穆青都在忙碌着做衣服,对他热情度大大降低,让他颇有怨言,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不该表现出对她做衣服有那么大的期待来,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而外面,京城一片热闹,争相传唱的都是九爷去太儒府下聘的事,每个人见了开口就是三百六啊!可见那三百六十抬的聘礼有多么深入人心,简直成为魔咒一样的存在,这样的话语自然也传到三爷四爷那里,两人的神色都是黯然,她那般的美好,多少的聘礼都值得,若是他们娶,一样可以为她做到倾其所有! 而在朝堂上,一众朝臣也对着齐泽生好一番吹捧,大抵是夸赞九爷富可敌国,情深意重之类的,齐泽生哈哈的笑着,心底则酸酸的骂,臭小子,就知道去讨好未来的媳妇还有老丈人,他国库空虚的时候,也没见他出过一毛钱,哼! 当然,这次大婚,人家九爷也没有问他要过一毛钱,倒是德妃跑前跑后,心甘情愿的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体己银子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务求一切都做到最好,进宫这么多年,这娶儿媳妇这件事是让她做的最开心的,满心满眼的期待,整日里笑意盈盈,好像年轻了好多岁。 齐泽生来景秀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以前想来人家总是不冷不热的,现在终于有了合适的理由,而且人家的脸色也每日欢欢喜喜的,他便也跟着心情愉悦,很主动的要出钱出力,不过人家娘两人都不是很买账就是了,让得福好一番慨叹,唉!八爷天天的磨着皇上给钱娶媳妇,这位九爷呢!主动送上门的都看不见眼底去,唉!有钱就是任性! 宫里轰轰烈烈的操办着,大皇子府里依旧一片阴沉的愁云惨雾,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被打的下了们那伤口已经结疤,可好不了的是心,过后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辞职不干了,那管家也拦不住,唉!树倒猢狲散,以前吧,虽说投靠大皇子没了争储的希望,可好歹念及他是皇子,待人又温和,倒也愿意在这里干,可出事以后,大皇子算是彻底碾落成泥了,被圈禁不说,听说那原本支持他的郑太保也转而去交好三爷四爷了,还有大皇子在珲春院干的那些荒唐事,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就算一句酒后失态乱性给遮掩过去,可谁信啊! ------题外话------ 对不住了,亲们,今天传晚了,么么哒!一会儿继续二更哈!   ☆、二更送到 衣服告成 求传染 所以,大皇子府如今可算的上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处不起眼的房子里,哪怕是白日,窗户里围着厚厚的布帘,里面显得异常阴暗沉重,大皇子一身藏青色锦袍坐在椅子里,若不是那双眼睛里的光太寒芒,几乎要让人忽略屋里还有人,而他面前还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黑呼呼一片,更是没有存在感。 “都布置好了?”半响,大皇子开口问了一句,语气淡漠。 “是,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殿下请放心。” 大皇子微微哼了一声,语气陡然转冷,“放心?本殿下还能放的下心吗?上一次……”说到此处,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可见心底有多恨,“上一次明明出动了那么多人马,竟然还是会被老九给一窝端了,你还敢说让本殿下放心?” 那黑衣人身子躬的更厉害,“属下该死,那一次,实在是九爷不但出动了青龙卫,还又加上御林军,两方夹击,属下的暗魅营才会不敌且损失惨重。”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敢说,那就是当初的计划里可不包括九爷能安然无恙的从珲春院出来,九爷的武功太强大的他一个人当时就折杀了一半的兄弟,实在是让人生畏。而且,当初还说好的,御林军不会出手,谁知道人家不但出手了,还丝毫不手软,他们哪有不败的道理,没有全军覆没就已是万幸。 他的理由没有说透,大皇子却是明白的,自己没有控制住老九,还反被陷害了,一时又想起那日被众大臣围观丑态的羞辱来,手指攥的咯吱咯吱响,像是某种催命的咒语。“那在戏台子那里又怎么解释?那里安排的可都是高手。那个穆青手无缚鸡之力,怎么都伤不了分毫?” 说到这个,黑衣人也是郁闷不已,“回殿下,那穆青是没有武功,可她身边的人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尤其是当时三爷和四爷也在场,他们都出手了。三爷的武功您是知道的,他冰魄掌炉火纯青没有几个人能躲的过去。” 大皇子不说话了,他那日一开始是没有一起除掉几人的想法的,若是老三老四不出手,就先解决最强大的老九,剩下的慢慢斗,可是他们不该为了那个女人出手,出手就是跟自己作对,而跟自己作对的人都该死! 又过了半响,大皇子脸上的狠辣凶残才慢慢的平复,“这一次,一定要一举成功,绝不能让大婚进行!”他的力量不多了,这么多年蹈光养晦,暗中培养的那些人都在上一次的暗杀中折损,暗中扶持的官员也开始态度不明的和自己保持距离,哼!当他真的一蹶不振了?殊不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等他翻身的那一天,一定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跪地上舔自己的脚趾,哈哈哈! 黑衣人感受到阴冷而疯狂的狞笑,忽然打了个颤。 发生在大皇子府的这一幕,无人看见,穆青依然安心的做绣娘,她本来想要只做里面穿的衣服的,后来想想,又让李嬷嬷帮忙裁了一件外袍,好歹有一件穿着撑门面也好,她一说,李嬷嬷欢喜热情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夸赞她贤惠,夸赞的她不好意思又热血沸腾,更加坚定了要给那货缝制一件外袍的心思。 外袍用的料子是九爷常用的一种锦缎,她选的天蓝色,总觉得他穿天蓝色时最纯净明澈,紫色和黄色都太金贵了,有一种距离感,而白色又显得太干净,天蓝色最好,因为她也喜欢天蓝色,以后可以以情侣装的穿戴出现了。 李嬷嬷只负责帮她裁剪好,剩下的活就由她一个人来做,她不会刺绣不要紧,她先在袖口和下摆需要修饰的地方画好了祥云,然后打好格子,然后便用十字绣的简单绣发一阵一线的捯饬着,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柔和,她的唇角微勾,她的整个身上都是贤妻良母的光环,缝制的时候,针脚不够细致,她便耐着心思一点点的缝,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本来穆青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一项伟大工程,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竟然真的做到了。 用了整整八天,穆青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长舒了一口气,心底有欢喜期待,也有紧张,那货会喜欢吗?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端详着看,激动的赞不绝口,“哎呀,小姐啊!您这绣法简单又新颖别致,老奴还从来没见过呢?这法子还真是挺好,看这云朵绣的,栩栩如生,九爷穿在身上可就跟腾云驾雾似的了,呵呵!” 穆青听了人家高手的评价,心里多少有了底气,又想起要给他做里衣的事,这个季节当然是穿棉花缝制的夹袄,她就想起前世的羽绒服来,要是穿那个,会不会更轻便保暖?于是,就让赵云和李魁去想办法收集鸭毛去了,两人一头雾水,大冬天的收集那个干什么?穆青只是但笑不语,以后他们就知道了。 只有被无视的小宛熊很幽怨,瞪着那件挂在那里的外袍,上蹿下跳的表达不满嫉妒,它也要穿,它也要穿啦!呜呜,最近过了几天好日子,那妖孽来的次数少了些,它和主人便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亲亲我我,可是主人却给那妖孽做了一件衣服,是亲手做的哎,那只妖孽估计要高兴坏了。 下午快要吃晚膳的时候,九爷兴高采烈的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身后跟着夜白和双喜。 “青青!”一进门,九爷就自来熟的跟回了自家一样,满屋子的喊他的娘子,纪清宜听了声音早已迎了出来,“咳咳,九爷是不是该低调一下了,这离着大婚可没有几日了。”哪有定了婚还一个劲的往女家跑的这么勤快的?不用忙迎亲的事?他一直隐隐的觉得不安,妹妹出嫁怕是不会那么顺利,这人到底有没有应对之策啊! 九爷怪怪的扫了他一眼,“爷知道,不过大婚前三天才要禁止见面的,今儿个才十二,我家青青呢?” 纪清宜受不了的嘴角抽了一下,动不动这位爷就他家青青,他家青青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强调啊!现在还不是他家的,是自己家的好么?“妹妹在后厨准备饭菜。” 纪清宜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对九爷的霸占欲很不满,谁知人家九爷一听青青在后厨更不乐意了,“你又让我家青青给你煮饭是不是?你家厨房里那么多人都是个摆设?” 九爷语气酸酸的很冲,最近他忙着安排些事情都没有来过几回,哼!便宜这俩父子了。 纪清宜对他的质问根本不当回事,很幽幽的道,“是妹妹想着你要来了,才亲自去下厨的。”哼!妹妹这些日子天天都在琢磨着给这人缝制衣服,哪里有空去厨房?还是想着今天过后,两人就不能见面了,所以今晚他一定会来,所以才早早的就去后厨忙活了,唉,到底人家是两口子,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要排在人家后面,想想还真是心酸呢! 这话一出,九爷顿时不气了,眼神还一下子璀璨耀眼起来,“真的?是因为爷要来?不是做给你吃的?” 纪清宜更加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用的着这么高兴的打击他吗? 九爷心情爽了,就要迫不及待的往后厨跑,手里还抱着那个一直不曾放下的包袱,好像要急着去献宝的孩子,身后双喜想要提醒,那烟火气重的后厨怎么能去?您手里捧得可是新娘子喜服啊! 可九爷刚奔了几步,穆青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清丽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双喜一口气就松了下来,很想去代替九爷把那贵重的凤冠霞帔接过来,奈何人家九爷根本就不给任何人碰一碰的机会,见了穆青就捧着献宝上去,“青青,你的嫁衣,快看喜欢喜欢?” 纪清宜闻言无语的把穆青手里的托盘接过去,哪有守着这么多人就让准新娘看嫁衣的,他不害羞,他这个大舅兄都不好意思了。 穆青也羞着嗔了他一眼,双手接过来,交给身后的李嬷嬷,“先吃饭,一会儿……我回房再看!” 九爷有点小失落,然后一看周围下人们躲闪的眼神,不由懊恼了一下,他太激动都忘了还有这么多人在了。“好,那一会儿青青再看,嗯!爷也想看。” 纪清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试图唤醒九爷的理智,越说越暧昧了。九爷瞪了他一眼,“大舅兄,可是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要快点吃药才好,传染了小白姑娘没关系,莫要传染给青青,那可就不美了。” 这下子,纪清宜涨红着脸,咳嗽不出来了,穆青嗔怪了他一眼,“哥,父亲在书房里,你去请一下吧!” 纪清宜几乎站起来就走,身子差点碰到了椅子,九爷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忽然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莫不是已经传染了小白姑娘了?”传染一词,还是穆青先说的,通过口舌传染,呵呵!最亲密无间的一种暧昧香艳!即使心爱的人得了风寒,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传染,求传染! ------题外话------ 二更到,最近就大婚啦!冒泡冒泡,啦啦啦亲们都渴望一个什么样的大婚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嫁衣,试衣 九爷的话不高,可足够纪清宜听见,于是本来就走的不稳的步子更加凌乱,那张清俊的脸红的跟要滴出血来一样! 穆青笑着瞪了他一眼,不过心底亦是欢喜的,看来义兄和小白有了亲密接触了,依着她这个义兄的固执和迂腐不是到了情不自禁定然不会做出那般亲密的事,呵呵!小白的魅力她是有信心的,以前是因为有那高攀不上的自卑作祟不敢出手,只要想开了,略微施点美人计,哪个男人躲的过去?更何况还是如此纯情妃义兄? 呵呵,改天见了小白定要好好逼问一番,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义兄给扑倒的? 九爷见他家小青青笑的眉眼如花,忍不住心神也是一荡,想求传染了,“青青!我们去你房间里试嫁衣可好?” 穆青回过神来,红着脸低叱道,“先吃饭!” 双喜就忙不迭的去赶紧摆筷子摆碗,连夜白都下手了,就想伺候着他们家主子先吃饭,别总是惦记着回房间行不?大庭广众啊!暗示意味浓厚啊!各种暧昧联想不适啊! 下人们低低的垂着头,憋着笑退出去了,九爷瞪了那两个自作聪明的下属一眼,然后换了一副笑脸,伺候着他家小青青坐下,开始准备吃饭,穆青自然是要等纪兰良父子来了才吃,只是一会儿纪兰良笑着进来了,而纪清宜则没来。 “义父,哥呢?”她今天还特意做了一道纪清宜爱吃的菜,怎么不来了? 纪兰良也有些纳闷,坐下后不解的说,“清宜说是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就不出来吃了,咦,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不舒服了?” 穆青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叫了伺候她的李嬷嬷,“嬷嬷,你把这两道菜给清宜公子端去,还有这鱼汤也盛一碗,再去后厨用小碟子盛点酸菜和酥锅,既然……风寒了,就更要多吃点,增加抵抗力。” 李嬷嬷也是知道这纪清宜缘何不来的,就笑着点头,“是,小姐,老奴一定把这番话给公子带到。” 李嬷嬷端着饭菜出去了,纪兰良正惬意的吃着那道麻婆豆腐,“青儿啊!你对清宜真是关切入微,唉,若不是……”纪兰良接下来的话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扫了九爷一眼,眼里有点毫不掩饰的失落和遗憾。若不是有九爷,青儿或许就就可以当自己的儿媳妇,唉!女儿自然也是好的!可是女儿将来要嫁给别人,若是自己的儿媳妇,那就是一辈子纪家的人啊! 九爷和穆青都听懂了,穆青就故作不懂,淡着一张小脸只顾着吃饭,九爷很不爽的哼了一声,“您就死了那份心吧,青青这辈子就是爷的人,哪一个男人心怀不轨也是枉然。” 纪兰良挑衅的一笑,“那可不一定,那是老夫没有出手,要是老夫出手帮自己的儿子,呵呵!结果可不一定,是不是啊青儿?爹要是想留下你,你舍得走吗?” 九爷顿时就急了,一把抓住穆青地位手,“青青,爷的聘礼都下了,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娘子,你可不能反悔。” 穆青就叹息,这两人就不能不这么幼稚吗?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玩这种抢夺的游戏,“我吃饱了,你们两人请慢用,顺便再继续这种……返老还童的游戏。” 穆青起身,九爷一下子就跟着站起来,“青青,爷也吃饱了,走,我们去试嫁衣。”说着,就拉起穆青的手,得意得瞪了纪兰良一眼,迫不及待的出门了。 身后,纪兰良爽朗的大笑,九爷得意得笑就是一僵,美颜黑了。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就是喜欢捉弄他,而他明明知道,却每每一激就上当,百试不爽,可恶! 回了穆青的闺房,闲杂人等就都守在了外面,双喜和夜白面面相觑,唉!自从有了穆公子,他这个随身在侧不离身三步的太监都没有用武之地了,也已经沦为在门口看大门的了。唉! 房间里,一进门,九爷就抱住人低下头去,急切而带着浓浓的想念,含住了就是热烈疯狂的一番折腾,直折腾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松了口,而肆虐过的花瓣如雨后海棠,透着暧昧的娇艳。 “青青,爷真是越来越……期待洞房花烛了。”半响,九爷平复着燃烧的火焰,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穆青被那灼热的眼神烫的心尖颤颤,离的他远一些,红着脸去看他拿来的包袱,解开,最上面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用看她也猜的到,定是大婚时需要带的一套头面首饰,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只是华丽精美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都是黄金打造,她曾经不是很喜欢黄金的首饰,觉得俗艳且老气,可这一套丝毫没有那种感觉,相*贵的逼人,尤其是一只凤钗,栩栩如生,眼睛是红色的宝石做成,仿佛活了一样! 下面的就是嫁衣了,最正统的大红色,红的艳丽惊人,又不显得浮华,除了浓浓的喜庆之意,还有一份尊华隐隐逼人,穆青轻轻的抖开,瞬间,清澈的眸子瞪的好大,太美了!除了美,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件嫁衣,只是颜色就已经足够让人屏息,再看那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繁复刺绣,只觉得连摸一下都是亵渎。 这样的衣服真的可以穿吗?不是用来膜拜的? “青青,你可是喜欢?爷寻的是天齐最好的绣娘,用的也是最难得双面镂空绣,这样的绣法极是耗费功夫,十几个绣娘一起日夜加赶,还是用了三个多月才完成,不过好在模样还不错,那绣的凤凰倒是栩栩如生,爷的那一件也是如此。” 穆青赞叹着,眼底的惊艳欢喜已经说明了一切,听到三个多月时,楞了一下,“那么早,你就开始准备了?”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个时候,他俩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好像也就是这货刚刚知道她是女子之身而已!难道那时候…… 九爷不自在的目光闪了闪,“从爷知道你是女子开始,爷就决定今生非你不娶了。” 穆青心底一甜,嘴上却道,“你当时就那么肯定我会嫁给你?”严格来说,这货还没有求过婚呢!她是怎么稀里糊涂就答应嫁了的呢? 九爷霸道的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眼眸灼灼,“不嫁给爷,你还想嫁给谁?别忘了,我们认识第一天,你就占了爷的便宜,毁了爷的名誉,你还那能嫁给谁?” 穆青羞恼的不说话了,混蛋,又拿她那彪悍的糗事来说事,他被调戏了还很光荣是不是? 九爷最初当然不觉得光荣,相反还深以为耻,所以才会不死不休的找她,可自从得了那手调戏的好处,满脑子就只剩下春色无边了,话说好几日都没有……那什么什么了,一时,看着穆青的眼神热起来,“青青……” 穆青一听这货甜腻荡漾的声音,就头皮一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忙推开那滚烫起来的身子,转移话题,“那个,咳咳,不想看看我给你做的衣服?” 这话一说,立刻管用了,九爷神色欢喜的四下寻找,“在哪儿,青青,爷要穿穿试试。” 穆青就略显别扭和紧张的把那件天蓝色外袍拿过来,本来得了李嬷嬷的肯定和夸赞,她心里积攒起来的底气在看到嫁衣的精美刺绣后,顿时被击垮的一点都不剩了,和人家那耗费三个多月的手艺想比,自己七八天的捯饬简直就是不堪一提。 谁知,九爷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那欢喜的模样让她想起小时候初一早上要穿新衣的小孩子一样,激动又兴奋。 “青青,这真的是你做的?亲手做的?”九爷犹自欢喜的问,修长的手指摸着那袖口的祥云,仔细小心的模样好像那是什么不能碰的珍宝。 穆青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是我做的,就是粗糙了些,你若是嫌弃,我……” 九爷一下子不可思议的抬起眸子,“嫌弃?爷为什么要嫌弃?爷喜欢的不得了,青青!谢谢你!这是爷见过的做的最好的衣服了。” 穆青脸红的很别扭,这货到底识不识货啊!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还最好的一件?最好的那件是嫁衣好不?若不是他的神情太过欢喜真诚,她都要怀疑他在安慰自己了。 而外面的夜白和双喜也被九爷欢喜雀跃的声音给吊起了胃口,到底是一件什么衣服啊!能让九爷高兴激动成这样?比起云秀坊的绣娘做的还好? “青青,爷现在就穿上可好?”九爷跃跃欲试,已经开始去脱自己的衣服。 穆青红着脸微微瞥开,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都开始脱了,还问她干什么? 九爷速度麻利的很,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寸一金的华服给脱下随便扔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那件天蓝色外袍时,却小心翼翼,唯恐有一丝的皱褶一样,宝贝似的穿好,袖口,领口,下摆都一一用手抚摸过,腰上的带子微微一束,顿时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佳公子出炉了。   ☆、二更送到 使劲的显摆 “青青!”九爷很轻柔的喊了一声,凤眸晶亮,含着兴奋的期待,像是穿上新衣等待被表扬的孩子。 穆青回头,呼吸微微一窒,眼前的人美颜还是那般倾国倾城的模样,可是那气息却是觉得变了,以前穿浅黄色,觉得威严凛然,高不可攀,穿明紫色,优雅贵气,翩翩贵公子,穿月牙白,傲娇无双,一尘不染,如天上明月,只可仰视,也曾在心情极好的时候,穿过天蓝色,只是当时那刺绣和工艺太过精致名贵,依旧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可眼前的这一身穿着,因为家常,便有了烟火气,又踏着祥云,多了飘逸,天蓝色代表着晴空万里,让人为之心情大好,清淡飘然,如清风拂面,说不出的心旷神怡,而那美颜也没了霸气,没了娇纵,纯净清澈,美好的让她忍不住屏息。 “青青,如何?”九爷见她呆呆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不由的红了脸有点不自在。 穆青被他这一喊,才悠悠回神,眸光闪烁着,暗恼这可真是个妖孽,差点被他摄了魂魄去。“嗯,还不错。” “真的?呵呵!爷也觉得甚是好。”九爷得了她这句话,神色更是欢喜难掩,竟是走到镜子前,又意犹未尽的端详。 穆青有点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至于么?一个大男人这般照镜子画面很违和好不? 更违和的还在后面,九爷又与她说了几件事后,竟是穿着这件衣服出门了。夜白在门外禀报有重要的事,所以,本来还想在最后一个晚多黏糊一会儿的九爷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走了,只是走就走呗!身上的那件衣服却不舍得脱下来,穆青就这么干瞪眼的看着他非常骚包的出去了,那是她准备大婚时给带去的衣服哎! 九爷可不管那么多了,因为喜欢,在此后的三天里,竟是连续穿着此衣,让伺候的双喜很是担心,主子对这件衣服的喜爱简直走火入魔了,不会连大婚时也不脱下来吧?只是可怜了那负责洗衣服的宫女,几乎是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小心了再小心,唯恐弄坏了一点,尤其是绣的那祥云的地方,那刺绣和这个时代的刺绣不一样,稍微使点劲,就会有松动,所以洗起来格外费心,她们听着九爷严厉的警告,只觉得惶恐不安,呜呜,这个活好难干啊! 而九爷身边其他的人也是惴惴不安,以前就不怎么敢靠近九爷,现在更是要远一点了,就害怕给人家的宝贝衣服弄坏了,惹上杀头的大醉,而偏九爷每日里穿着这衣服神采飞扬的让人生恨,八爷就不止一次的表示了鄙视,切,他家子韵妹妹也会给他做衣服的好不?等他以后大婚了,也天天穿子韵妹妹做的衣服,还要好几件轮流着穿,不会像某人一样,天天只穿一件算怎么回事? 连齐泽生和德妃娘娘都眼神古怪的盯着九爷多看了好几眼,自个的儿子多洁癖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从来一件衣服不穿两天的,这一件连着看了三天,还真是前所未有,后来听了双喜说这衣服出自某女之手,顿时恍然了,恍然了又笑骂,就这点出息,谁家娘子不给自个的夫君做几件衣服啊,至于整日里穿出来显摆? 九爷一边显摆他的新衣服,一边暗中安排着,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把正事给忘了,就是有点想念他家小青青,好几次晚上想去太儒府看一眼,双喜就苦口婆心的劝,“主子啊!您就忍忍吧,大婚前三日真的不能见面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也不想有任何的膈应不是?就这两天的事了,以后等穆公子过了门就是您的人了,天天在一块,您就忍下这个把时辰吧!” 九爷无奈,他倒不是因为双喜的唠叨,而是想让这次大婚尽善尽美,不想留下一点的不吉利,所以才克制着不去见,只是想念的滋味有时候来的时候是那般强烈,于是,倒霉催的小宛熊又再次当起了传递爱情的信使,呜呜,趁着妖孽不去,刚想和主人过几天好日子,这下子又破灭了。 忙碌而紧张的等待里,到了正月十五日,传统的元宵节,京城里比起往年来还要热闹喧嚣,因为明天就是九爷大婚的日子,那一日的下聘惊动京城,明日的大婚又会是怎样的惊艳天下? 一众的老百姓都羡慕嫉妒恨的期待着,想象着明天会有什么样的盛世美景来挑战他们的承受能力,到了晚上涌出来看花灯的人见面聊的最多的话题也不再是哪家花灯好看,哪里有猜灯谜的游戏,而是兴高采烈的说着明天的事,整的今年的元宵节这个重要的节日不再重要,反倒是成了明天大婚的一个陪衬。 太儒府里也挂起了红红的灯笼,从院子里到门外,各式各样的灯笼千姿百态,是纪清宜的手笔,说是给自个的妹妹出嫁前点个好兆头,吉祥如意,红红火火。 今晚的太儒府很热闹,太儒府嫁女,京城里的百官还是要表示一下的,明天大婚去参加婚宴,那是冲着九爷和皇上的面子,今晚来太儒府随礼的则是给纪兰良添喜,纪兰良的人缘很好,威望也高,所以基本上文武百官都没有落下的,流水一般来了又走了,那负责记账的管事直累的手腕都疼,而堆放礼物的屋子里更是满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今,太儒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箱子柜子的,专门腾出好几个屋子来安置这些,除了九爷那三百六十抬聘礼,纪兰良差不多把自己这么多年的俸禄都奉献出来,给穆青当了嫁妆,硬是也给弄出来一百二十抬,不算很多,可是对于两袖清风的太儒大人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了,让府里的管家开始发愁,照着老爷这般败家,等公子大婚时可要怎生是好?拿什么去娶媳妇啊!太儒府二十多年的家底都给了姑娘了,老爷这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 纪清宜丝毫不介意,甚至在纪兰良囊中羞涩时,还把自己多年的私房银子都给贴补上,务求自个儿的妹妹能够风光大嫁。 也有来给穆青添喜的,小白姑娘和苏子韵都早早的就来了,今儿个晚上就打算住在这里陪她,周玉叶也来了,连羽落公主都来了一趟,给她备了一份厚礼,因着她的身份算是男方家的人,所以坐了坐就匆匆回宫去准备了,不过走时,神神秘秘的告诉她,宫里如今布置的……哎呀,很难形容,明天就知道了。 齐羽落走后,房间里就剩下她们四个,聊的更加自在随意,嘻嘻笑笑的,气氛很是热闹,倒是冲淡了婚前的紧张。 几人闹着看了她的嫁衣,都纷纷表示了羡慕嫉妒恨,穆青就打趣着以后也要让某人某人照着这个样子给她们每人来一件,不然就不嫁云云。 苏子韵姑娘想着若是让八爷去做,指不定又得开始哭穷了,呵呵呵!那人已经在她面前无数次的哭穷表示他无法给予三百六十抬聘礼,可是他对她的心绝对重过那三百六十抬聘礼的重量。呵呵!他是怕她会吃味念卿姐姐的盛世下聘么?唉!那个笨蛋,天下只有一个九爷,给了念卿,而天下也只有一个他,他给予她的也是独一无二,她又岂会只看到别人的幸福! 周玉叶被打趣时,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倒不是因为穆大勇现在的能力根本办不到,而是那人即使办到了也不会办,因为他没有心,只是暗淡也只是一刹那,今日可是穆大哥的大喜日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心底深处依然还留着青涩年少时那一份最初的失落和遗憾。 小白如今和穆青最熟,嘴巴便最没有忌讳,闻言笑着道,“坏妮子,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银子,需要多长时间,这话要是我说与你那个哥哥听,呵呵呵!你猜他会不会跟你去借银子?” 穆青也笑着道,“怎么,小白嫂嫂如今就要为我哥哥当家了?” 小白就要去挠她,“坏妮子,要是现在我当家,一毛钱的嫁妆都不给你带走。” “好呀,我跟哥哥说去,就说嫂嫂是个小气的,竟然虐待小姑子了,看我哥哥怎么收拾你,是不是又要那个什么传染之类的,呵呵!”穆青想起那事,咯咯的笑的暧昧。 小白听懂了,顿时脸红到不行,洒脱的性子也不好用了,羞得抬不起头来,苏子韵姑娘也脸红红的,看来也是个经常被某爷传染的,只有周玉叶不懂其中奥妙,不解的追问,“传染?传染什么?” 穆青见那位小白姑娘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心情很好,“你问小白嫂嫂吧,小白嫂嫂最近对这个很有心得。” 小白姑娘终于扑过来挠她,“坏妮子,就你最有心得,还来笑话我,看我不收拾你。” 穆青被挠的左躲右闪,几位姑娘笑成一团,气氛好不热闹。听的外面那守门的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看不出来啊!几个女子平素是多么端庄守礼,多么娴静安雅,怎么门一关,一个个的都这般活跃呢?尤其是穆公子,男装时,清清淡淡的,好像那不理会世事的谪仙,多么超然,多么有意境,可现在在房间里嘻嘻哈哈的人怎么就那么像个小孩子呢?   ☆、一百二十三章 完美的化解 门外的赵云和李魁正缅怀当初那个云淡风轻,飘飘似仙的穆公子,忽然一阵疾风射来,两人顿时神色一凛,飞跃而起,伸手拔剑,把一只箭挥在地上,其实那箭也不是冲着人来的,不过他俩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一切以小心为上。 箭插进地下,两人对看一眼,上前拔起,果然箭头上插着一张纸条,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表情为难纠结起来。 而房间里,几位姑娘也早已听见了外面刚刚的动静,脸色都是惊异,却没有一人惊慌失措,穆青沉声问了一句,“赵云,可是有事?” 穆公子开口了,赵云和李魁也知道这事瞒不下去,只能拿着手里的纸张进了屋,心底暗自祈祷九爷知道了可不要埋怨他们才好,又恼恨那传信的人自作多情,九爷都布置的好好的,您说您还来多此一举做什么?这不是非要穆公子盛您的情么?穆公子盛了您的情,九爷又要不高兴,唉! 房间里都是姑娘,只赵云一个人进去,离的也远,垂首把手里的纸条递上,“穆公子,这是刚刚有人来传递的消息。”直到现在,他们这些人都还是习惯称呼她为穆公子,就怕称呼小姐顺口了,到时候男装的扮相时说漏了嘴,而且还有一点小心思,那就是称呼公子,九爷的醋劲小一些。 穆青眉头微微一蹙,上前拿了过来,纸张因为插在箭头上而有些破损,可无损那一手凌厉而霸气的字,力透纸背,又透着一丝坚决,上面短短一行字,今晚小心如织街,恐有变。 看这字迹,穆青也猜出几分是谁发来短短消息,而消息的准确性她下意识的相信,不怀疑那人的心思,抬眸看赵云,对方表情很古怪,却没有紧张,“跟九爷说了吗?” “啊?这个?其实,穆公子,九爷早已有预料,也早已有安排,所以您无需担心。”赵云避重就轻,重点强调九爷早已准备好一切,所以有没有这个警示都一样! 穆青瞪了他一眼,“速去禀报你家主子,今晚多加小心如织街!”那人的那点小气都传染给他的属下了,别人来传话就是一番好意,这还都不领情了。 赵云无奈的应了声,退下去给主子发消息了,唉!主子啊!不是属下不帮您,属下尽力了。人家就是故意让穆公子知道啊!不然干嘛不直接去告诉您不就完事了。 房间里,气氛微微有些沉重,小白也收敛起玩闹之心,沉思着道,“如织街?那可是进城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尤其是过节的时候,今晚元宵节更是会人潮如织,那一条街上从这头到那头足足绵延近八里,两边挂满了红灯笼,还会有各种杂耍扮玩,小吃摊子,一般京里的老百姓今晚都会选择去哪里,最是拥堵,若是那里有事……”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几人都心惊的知道,若是那里有意外,后果会非常严重,不堪设想。 甚至那可以挑起祸端的由头可以是很简单的一个打闹,或者打架斗殴,或是不小心玩火,都能引起难以估量的灾难。 穆青是最是清楚的,在前世发生过好多的踩踏事件,残酷的死在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脚下,最后无人买单,发出警示的人应该是三爷,而今晚会有动作的人除了大皇子不做第二人想。 这的确是一个打击九爷和她的最好机会,只是要连累无数的老百姓,那个大皇子的心可真是歹毒,这样的人怎么配坐拥天下?所以三爷才会不顾兄弟之情,给她警示,若今晚他的阴谋得逞,京城必大乱,那么明日谁还会有心思大婚?即使勉强进行,怕是家家户户会闭门,到时候一片凄惨,还有什么喜庆气氛可言?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毒,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有最好的效果,当初九爷之所以想要*婚,除了那一天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也有与元宵节双节互为添彩的想法,却不想,也有隐患在里面。 穆青心头有些沉重,虽然赵云说那货早有安排,可是怎么安排呢?那么多人,又是在这样得节日,还能有办法让所有的人都不出门?或者还有什么疏散的好办法? 穆青暂时想不出来,苏子韵又道,“念卿姐姐,你也无需太紧张,九爷一定早已做好安排,想来早有对策,那条街虽是繁华拥堵,可是几十年来,因为也曾出现过些乱子,所以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多在两边的店里定了位子,不会去人群里挤,而那条街上两边还留出好几个出口,虽然不宽敞,可是用来疏散人群还是很管用,我听八爷说,他最近几天都在忙那个,想来九爷早已想到了。” 穆青放下些心来,他前几日走时,虽然有些事说的不是很详细,可也宽慰过她,什么事都无需介怀,他都早有安排了,她这是关心则乱吧! 穆青就释然的笑了,“好啦!我没事,那货要是连那点事情都摆不平,哼明天姐就不嫁了。” 一句玩笑,几人的神色就都轻松下来,周玉叶笑着附和,“对对,等明日九爷迎亲的队伍来了,大门可要使劲的关好,可不能轻易的就让他们进来了。” “就是,就是,”小白想起什么了,笑的颇为欢喜期待,“一定要可劲的要红包,呵呵呵!九爷可是富可敌国,咱们那天要的红包指不定能置办出多少抬嫁妆来。” “呵呵!放心吧!小白姐姐,你有念卿姐姐这个有钱的小姑子,将来还愁没有嫁妆?倒是妹妹我,那位爷啊,天天跑丞相府里哭穷呢!”苏子韵想起那位大爷每天说的那些话,很是哭笑不得。 “八爷哪里是去哭穷啊,那是想念子韵妹妹呢!”穆青笑着打趣,气氛又热烈起来,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那么一点东西,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说破,只等着消息的到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依然安静,安静的让穆青的笑不再淡定,“青,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小白看出她的不安,出声安慰。 穆青点点头,正想说她没事,外面响起赵云的声音,“穆公子,主子来信。” 穆青一下子站了起来,“进来,拿给我看。” 赵云走进来,古怪的把信递上,就想退出去,被穆青叫住,“外面怎么样?一切都可……还好?”话出口,那些压抑紧张悉数而出,她才发现其实她的声音是颤的。小白和周玉叶就站在了她身边,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无声的给予安慰。 赵云神色更加古怪,刚刚听着几位姑娘嘻嘻哈哈的。还以为一个个的都不当回事呢!感情原来都是装的?“穆公子尽可放心,一切都在九爷的掌控之中,好的不得了。” 几人一起松了一口气,苏子韵看了一眼穆青,就笑着道,“如何个好法,快些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也对九爷的神机妙算表示一番崇敬。” 赵云本来还想轻描淡写的,他可不敢站在这女子闺房里太久,九爷知道了还不得收拾他,可听了苏姑娘的这番话,临时改变心意了,这个时候可是塑造九爷光辉形象的最好时候,一定要把之前那封警示信的事给压下去,让穆公子眼里心里只有九爷的丰功伟绩。于是,抱着这个念头,再描述起来,就是跟说书似的抑扬顿挫,活灵活现,仿佛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展现在眼前。 “九爷其实早就预料到今晚,有人会趁机作乱,而地点也会选在京城最为人多热闹的如织街,那里最方便下手,九爷从很久之前就已经让人在那条街上暗中又开了好几个出口,今晚更是在每个出口处出动了御林军负责疏散人群,维持秩序,暗处还有青龙卫一直混在人群里巡视,发现有不纯动机的,就悄无声息的拿下,所以今晚上一直很正常,倒是青龙卫抓了不少的捣乱分子,最后的时候,那人见找不到机会闹事,便很恶毒的放了一把火……” 说到这里,赵云很有玄机似的停顿了一下,几个姑娘的胃口都被掉的高高的,小白最是心急,不由的催促,“快说啊,放了一把火是怎么处理的。” 赵云很是骄傲的道,“说的这个,就不得不佩服九爷的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了,九爷就算到有些人那些上不了的小手段失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依着毒辣的心肠,肯定会有最后破釜沉舟的伎俩,那就是放火了,放火这一招太阴损,要是被得逞了,老百姓们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京城将会是一片人间地狱,别说明天的大婚了,就是日常的生活怕是都短期内恢复不了。” 苏子韵见他一个劲的渲染,就是不说正题,不由的咳了一声,鼓吹的差不多就要适可而止,再说多了,念卿姐姐就要看出来了,或者已经看出来了,正似笑非笑的在那儿瞪着那个还在一脸亢奋的演说的人呢! “九爷为了这次元宵节那是殚精竭虑,不止如此,还很是一番破费银子,为了能让那些老百姓们主动又积极的离开如织街,不让敌人的奸计得逞,于是在京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早早的就寻了其他的地方,暗中置办了好几处游玩的地方,其中布置丝毫不输于如织街的热闹,而且最重要的,凡是进去游玩的人通通免费,不管是吃还是玩,都不花一份银子,另外猜中灯谜的还有银子奉送,所用的开支费用都是九爷一个人买单,说是为了明天的大婚,九爷请全京城的老百姓一起分享喜庆,而且走的时候,还每个人发了喜糖,还邀请所有的人明天去观礼,到时候会有红包奉上,人人有份。” 话说的这里,其余的不用再描述,几人都是聪慧的,谁还不明白,有了这么大的吸引力,谁还能不去?如此一来,如织街上哪里还有人在?人不在了,就算是一把火烧下去,也不会有人员伤亡,而且救火也会方便,最多就是损失些财物,可是却不会再有任何的危机。 这一招疏散可谓是极其秒,极其完美。京城四个方位都安置了游玩的地方,人员不集中,就算大皇子还有什么后招,还不死心的去使坏,也要顾及的过来,想必九爷做这些的时候也是暗中进行,所以临时安排,谁又能想的到? 还有最重要的,这一招不但化解了危机,还相当于提前宴请了全京城的老百姓,多么的人心的一招,且不会让人觉得刻意矫情,只会为人所称颂九爷对纪家小姐情深意重,宠爱至深。对天下子民爱护有加,爱民如子,这几条赞扬一出来九爷的声势无人可以出其左右了。 ------题外话------ 如何?九爷很聪明吧!嘻嘻!鼓掌。   ☆、二更送到 绝世美女了 赵云讲完与有荣焉般很是得意欢快,小眼晶晶亮,如一只蜡烛,觉得那什么警示之信这下子再没有任何分量和威胁了吧!穆公子完全被九爷的威武给征服了吧?他算是将功补过不会再被追究了吧? 房间里其他几位姑娘的神色也是轻松欢快的,穆青揪着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气氛活跃起来。 赵云还有些意犹未尽,“穆公子,可还要属下描述一番那在东南西北游玩的盛况?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次的……” “就你话多,还不下去?”穆青羞恼的打断,看不见别人都拿戏谑的眼神看她了? 赵云就嘿嘿的笑,“那属下就退下了,穆公子快看信吧,兴许主子在信里写的比属下说的还要精彩。” 赵云出去了,门外的李魁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都赶上话本子先生了。 小宛熊被九爷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不然要是看见这一幕,必然要鄙视,哼!就知道夸赞你家主子,还有它的功劳好不?也还有另一只烂桃花地位功劳好不? 房间里,几位姑娘都盯着穆青手里的信纸,开始起哄打趣,小白叫的最欢,“哎呀,快看看你家九爷写了什么不得了的精彩文章呗!” “就是啊,呵呵!也让我等学习一番,长些见识。”苏子韵姑娘也学坏了,开始不厚道。 周玉叶老实一点,可也止不住好奇,“我也想看,嘻嘻嘻……” 穆青红着脸,无奈当着几位姑娘的面打开,里面是很仓促写的几句话,龙飞凤舞的几行字,可见写信人当时的心情必然是急切又纠结,青青吾爱,这里一切安好,危机还未进行便已化解,京中百姓游玩的甚是欢喜,也给予我们大婚最好的祝愿,你且安心待爷明日去迎娶。 另……今晚之事,有自作多情之人帮忙,爷完全可以一人搞定,奈何……总之……青青不许感激那两个人,若是一定要感激,就待后日在宫中给他们端一杯茶吧! 穆青看完,清澈的眸子里又是羞又是恼,那一句青青吾爱叫的真是肉麻至极,而最后那几句话,又让她无语至极,还若是感激,就后日给他们端一杯茶?本来那天早上就要去上茶好不?说的到像是恩赐一般了,她甚至能想象地位出来,那货写这几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纠结又郁闷,还恼恨不甘,好像人家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看完了信,那几位姑娘就毫不客气的调笑上了,“哎吆喂,青青吾爱?”小白学着九爷的声音腔调叫的那叫一个暧昧。 周玉叶和苏子韵都很配合的脸红心跳的,倒是穆青这个正主子没多大反应,只是眼神湿漉漉的,含了些春意。 “今日看了这一封信,确实长知识了,原来这上茶一说也是一种感激,只是不知道那自作多情的人会不会接受了。”苏子韵捂着嘴,笑的很是羞涩。 周玉叶也笑道,“是喔!呵呵呵,九爷还真是……有才。” 几位姑娘打趣完,都咯咯的笑个不停,穆青就羞恼的去挠这个,抓那个,几人在房间里胡乱的躲闪着,闹成一团。 因为了了那担忧的事,每个人的心底都似放下一块石头,再玩闹起来便没有了顾忌,一时房间里很是热闹。 听的外面的两门神再次面面相觑,哎吆喂,刚刚好不容易给九爷塑造了那么伟大威武的形象,结果九爷一封小气的信就完全被击碎的荡然无存了,唉!主子啥时候能不这么爱吃醋啊?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李嬷嬷过来催几位姑娘去休息,明天天不亮可就要起来忙活了,玩的太晚,早上精神也不好。 于是,小白和苏子韵,周玉叶被李嬷嬷带着去其他客房休息,穆青又拿出那信纸看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下睡了,一夜好眠。 梦里是擎天的红,是热烈的喜庆,是震耳欲聋的唢呐齐鸣,是老百姓一张张祝福欢笑的脸,是他温柔含笑,深情款款的凝视…… 心醉的美梦中,穆青被李嬷嬷轻声唤醒,还有两个多时辰九爷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该起来准备收拾了。 穆青睡意朦胧的坐起来,外面天还没有亮,黑蒙蒙一片,而房间里早已灯火通明,点了好几盏宫灯,而桌子上,摆着她穿的嫁衣还有好几盒的首饰。 “嬷嬷,这也太早了吧?”在她的理解里,穿衣装扮也就半个时辰足够,早早的弄好干等着很累哎!而且这里的新娘出嫁前都不许吃东西,就怕中间有个三急什么的,沾了晦气,那起的这么早作什么? 那货也不是个勤快的,搞不好也会晚来说不定。 李嬷嬷笑着去给她准备洗漱的用具,“小姐,不早了,一会儿装扮好了,要有好多的夫人小姐来给您添喜,争着看新娘子呢!还有十全夫人,也来了,都在外间等着呢!几位姑娘也都起了,要不是老奴拦着,估计这会儿早迫不及待的进来了,呵呵!” 听着李嬷嬷絮絮叨叨的说着,穆青无奈也只好起来准备,洗漱完后,李嬷嬷就开始在她那张脸上捯饬,李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手艺规矩那自然不必说,这也是九爷放心让她伺候的原因,连纪兰良父子都把大婚前女家需要准备的那些事项交给她,太儒府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个主事的女人,临时去找的也不放心,而他们俩又是两个大男人,不懂的这些,李嬷嬷便全权接替了,大婚时也跟着过去,这会儿一板一眼,仔仔细细的在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上描描画画,务求尽善尽美。 穆青盯着铜镜里的人,微微皱了下眉,撒娇似的哀求着,“嬷嬷,能不画的这么重不?感觉像是要去上台唱戏似的。” 李嬷嬷笑着嗔她,“瞧小姐这话说滴!什么上台上戏,小姐是千金之躯,将来身份更是贵不可言,岂是那胭脂俗粉可以比的?小姐平时素颜清丽可人,可是当新娘子这辈子就一回,可得收拾的美艳动人才好,过了门夫君掀开盖头一看啊,呵呵呵!” 穆青脸红了红,又有些好笑,那都是寻常的夫妻,人家一般婚前没有见过面,所以就指望洞房花烛那一亮相呢!可她和那货几乎天天腻歪在一块,除了没有那实质性的发展,跟老夫老妻都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心尖一跳,就想起那实质性的进展来,今晚,那货再不会隐忍了吧?他可是明里暗里的,咬牙切齿的说过好几回了,她忽然就有些紧张的期待,会是什么样到的……缠绵呢? 李嬷嬷一边仔细的描划,一边笑着看着她的脸色,眼眸闪了闪,忽然住了手,转身去一边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神神秘秘的递到她手上,“小姐识文信字,聪慧灵秀,咳咳,里面的东西,老奴就不教了,小姐自己一会儿看看就好,等今晚洞房花烛就用上了。” 穆青小脸一下子爆红,幸好妆容基本画完,看不真切原来的肤色,不然糗大了。她不用翻开看,只听那句洞房花烛夜用的上就知道手里拿的书是什么东西了,姑娘出嫁前,做母亲的都会亲自教授,脸皮薄的,便放一本书让女儿自己学,她这边没有母亲,感情这任务就落在李嬷嬷头上了。 穆青觉得无比的尴尬害羞,她不需要看这个好不?咳咳,虽然前世没有经验,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哪里用的着这个?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了一边,“嬷嬷……” 李嬷嬷就笑着收起来又放回了箱子底下,当人家这是害羞,姑娘家头一次都这样,等没人的时候再慢慢看吧! 脸上的妆容修饰完,李嬷嬷就伺候着穆青穿上了那件红色的嫁衣,细细的整理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不肥不瘦,恰到好处,而妆容精致的穆青穿戴整齐以后,那长发还没有盘起,就已经美艳的让见惯宫里美人的李嬷嬷看凝了眼,半响,啧啧的称赞着,“小姐穿起这一身嫁衣,可莫要被其他男子看了去了。” 穆青正觉得有点不自在,闻言抬眸不解,“为何?”难不成李嬷嬷也被九爷给影响的小气了? 李嬷嬷摇头叹息,“若是其他男子见了,等到娶妻时哪怕娶了天仙回去也……没了那欢喜的心思。”眼睛里有了这惊艳的一瞥,以后再无人可以看的进去! 穆青听了就不好意思的嗔她,“嬷嬷就是知道哄我高兴,这是在夸你家主子送的嫁衣好吧!”李嬷嬷还是摇头,“主子的嫁衣固然是独一无二的好,可也要小姐才能穿的起来,若是那气场美貌不够的,只怕颜色都要被这红色给压了下去,那样反而不美,只有小姐这样出众的姿色气度才与这嫁衣相得益彰,美艳无双,风华绝代!” 穆青还是觉得她的话里多了夸张称赞,不以为然的笑着,可等到门被迫不及待的几人推开,人一下子涌进来,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皆是呆愣当场,只闻抽气声,她才认真的想,难道她这一番收拾还成了绝世美女了? ------题外话------ 今天晚了一点,抱歉哈!么么哒!明天开始写大婚喽!   ☆、一百二十四章 大婚 一 穆青被一众人热切的盯着,半响没有动静,哪怕都是些女子,她也不好意思起来,“都丢了魂啦?” 闻言,好像那解除魔咒的咒语,走在最前面的几人才猛然回神,叽叽喳喳的围过来。 “好美啊!”周玉叶星星眼的赞叹着,好像前世追星的小女生,小白最是心直口快,眼睛晶亮,一圈一圈围着她转悠,上下不住眼的打量,啧啧出声,“哎吆喂,青,你这一身穿上,以后再不敢有人在你面前穿红衣了。还有这容貌,以前不化妆,那叫清丽脱俗,如今这一收拾,简直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哎呀呀!我都不敢再多看下去了,太打击女人了好不?这是让我们这等俗人没有活路啊!” 穆青被她夸张的赞美声说的脸色更红,神情更为不自在,“就你贫嘴!” 那涌进来的众人就都跟着笑起来,李嬷嬷笑的最是骄傲欢喜,她就说么,小姐不捯饬是清秀佳人,这一正经收拾绝对是绝世美人一个,小姐偏还不以为然,呵呵!如今信了吧!看看一众姑娘家都迷的七荤八素的,等九爷见了还不得丢了魂去?呵呵呵! 连沉稳娴静的苏姑娘都忍不住叹息,“念卿姐姐,你这一身装扮可真谓是……一红倾天下,容姿惊世人了。” “是啊!是啊!给那么多的新嫁娘梳过发,还是头一回见小姐这般的好颜色,呵呵!见了这回啊!以后再去给别家送女,都觉得无滋无味喽!”跟进来的十全夫人也笑着称赞,那眼底的光芒遮都遮不住。 穆青绕是性子清淡,这会儿也禁不住大家一溜的夸赞,羞红着脸又坐在了镜子前,那模样还真是越来越像个待嫁的新娘子。 十全夫人笑着拿着梳子开始唱喏,说着吉祥话,柔滑的长发在她手里从头梳到底,顺顺畅畅,这活其实就是图个吉利,寓意十全十美,后面的盘发还得李嬷嬷来,李嬷嬷的手艺自不必说,又是用了心的,想要今日让穆青惊艳震撼一众人,于是,那手艺格外的出色发挥,看的旁边几个姑娘都羡慕不已,纷纷学着。 待到头发盘成,整套的精美首饰一样一样的插上,众人再次发出抽气声,“美,太美了。” 穆青却只觉得头好沉,那些首饰分量一点都不掺水啊,十足十的黄金打造,还有玉石宝石,压的她脖子都觉得发酸,要是顶着这些成亲,天,她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抬起头来,莫不是这古代就这样,意味着让女子嫁过去就得这般低着头做人的? “嬷嬷,这首饰拿下几样来吧!”穆青伸手就想把那沉甸甸的一只簪子取下,被李嬷嬷眼疾手快的阻止,“小姐,可不能取下,您瞧瞧这簪子多漂亮啊!” 穆青又无奈的去拿另一样,又被阻止,“哎呀,小姐,这一件也漂亮,这镶嵌的红色宝石与您的嫁衣多么相配。是不是啊,苏小姐,小白姑娘?” 李嬷嬷给那两人使眼色求救,两人笑了一声,就劝道,“青,这整套的首饰真的很漂亮,重是重了点,可件件精贵精致,戴在头上,才能称的起这么华丽高贵的嫁衣,而且这一整套的首饰都是有讲究的,少哪一样都不行,你且忍耐一下哈!” 苏姑娘也道,“是啊!念卿姐姐,这首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戴的,你看这凤钗,必须要一品命夫的级别才可以,你嫁过去就是皇子妃,代表的不仅是太儒府的脸面,还有皇家的威严,哪里能这般简单的对待?” 穆青就无奈的叹气,“果然这皇子妃就不是个人干的活。” “呸呸……”小白笑骂她,“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被九爷听到了,准得收拾你,就是被别家姑娘小姐听到了,人家也得给你白眼看,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周玉叶也帮腔,“是啊!穆…纪姐姐,你快别说这抱怨的话啦!不然我们就当你是在故意刺激别人啦!”她以后再不能叫那一声穆大哥了,也许以后再没有穆大哥这个人了,有的只是纪姐姐。 穆青顶着那一头首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觉得奢侈,“好,我不抱怨了,那给我端点吃的来总行吧?” “这个也不行,哪有新嫁娘出嫁前吃东西的,小姐且忍耐一下,等九爷来了,迎了您进宫后,拜完天地,进了洞房就可以了。”李嬷嬷再次说着那些程序规矩,眼神往外看了看,时辰已经快要差不多了。 穆青也向外看,天已经微微亮了,她的院子里还是很安静,可隐约的远处似有热闹的说笑声,来的客人都在前面,九爷护的这里很严实,除了她的这几个闺蜜,还有必须要来的十全夫人,其他的都委婉拒绝了。 十全夫人道完喜也离开了,李嬷嬷拿出大红色的盖头就想给她盖上,穆青忙阻止,“嬷嬷,现在还早吧?”这要是被盖上了,她岂不是更累? 李嬷嬷笑着道,“不早了,小姐,新娘子装扮好了就得盖起来,呵呵!不能再让人看了去。” 穆青求救的看着他那几个闺蜜,她们也笑着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是规矩,坏了规矩总归是不好的。 穆青无奈,任由李嬷嬷把红色的盖头把她遮起来,又塞给她一个红苹果,就扶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等着出嫁了。 穆青表情很郁闷,想着那货还不快点来,她又累又饿再坐下去,就要倒了,又想着今天会不会一切顺利,昨天晚上折腾了那一场,那个人会善罢甘休么,今天还有新的幺蛾子使坏吗? 或者是因为盖上这盖头,一下子和外面屏蔽了一样,几种情绪不由的在心底翻滚,思绪难平。 李嬷嬷也出了门去前院看看,房间里只剩下四人,周玉叶忽然道,“纪姐姐,今日大婚后,你就要去宫里住着,那崇文馆的穆大哥怎么办?而且今天这种场合,她不出现没关系吗?” 她这一问,那两人也都才想起这事,之前忙着欢喜,倒是忽略这个细节了,依着九爷和穆青形影不离的关系,九爷大婚,她不出现确实让人生疑,而且怕是也会更加坐实了两人之间那些暧昧的断袖传言。 穆青闻言,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这还得感谢某人很有先见之明,早已把穆青给弄走了,“放心吧!前几日九仙山那边出了点事情,九爷便以此为理由,让穆青去九仙山处理事情了,这事连皇上都知道,好多大臣更是清楚,这一段时间怕是都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又叹息,这也就意味着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以男子身份出现,那货估计就是故意的。 听了这解释,几人就都放心了,这个理由好,不会被别人生疑,小白就笑着打趣,“那不是说以后崇文馆里就少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了?哎呀,人家还是以前穆公子的红颜知己呢!以后要活在想念当中了。” 穆青蒙着红盖头笑骂,“放心吧!我会回来和第一公子重新抢夺的,定不会让你思念太久。” 几人就都笑开了,苏子韵道,“我可是盼着将来姐姐能连中三元,金殿上封官进爵,让一众男子折腰,为咱们女子出口气。” “对,让他们知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周玉叶也不甘的附和。 穆青忽然想到自己过年时想的那个教育改革方案,除了免费义务教育,是否也可以男女一视同仁呢?这个时代,女子奉行无才便是德,都没有读书的先例,学的无非是琴棋书画,女红和管家,其实她们又何尝愿意甘心?她看不见三人的表情,可是听她们激越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她们心里也是渴望的吧! 这个女子开设学堂想来应该比那免费义务教育还要难,她得好好筹划一下,正想着呢,门一下子被推开,李嬷嬷欢喜着走进来,最是注重规矩仪态的一个人都激动的乱了呼吸,“小姐,九爷迎亲的队伍来了!” 闻言,几个姑娘都喜的站起来,周玉叶最是小孩子心性,就想跑出去看,被李嬷嬷拉住了,“哎呀,周小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前院?呵呵呵!放心吧!那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一会儿半会的还进不来,你和几位小姐可都守在这里。” 周玉叶就笑着留下来,“嬷嬷,你快说说,前面如何了?” 其他几人也是按耐不住,穆青没有见过古代的婚礼阵仗,也是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是等待紧张和羞涩的欢喜。 李嬷嬷笑的嗔了她一眼,“嬷嬷哪里知道,那大门还关着严严实实的,就看一群人都往门口挤,嘻嘻哈哈的说是要抢红包,鞭炮还没响,应该是队伍还不到门口,呵呵呵!没有那么快,刚刚听前面的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说那迎亲的队伍有多么壮观,多么热闹,全京城的老百姓都从家里跑出来看,说那撒的红包从宫门口一直到了太儒府呢!” ------题外话------ 大婚开始喽!鼓掌。   ☆、二更送到 大婚二 李嬷嬷笑着说完,几个姑娘也似感染了那迎娶的欢喜和激动,“那可是,九爷连下个聘都是惊天动地,这一辈子一回的大婚那还能安静的了?” “可不嘛!我也好想去外面抢红包,九爷从宫门出来就一路撒红包到太儒府,那得撒多少银子啊!任性,真的是太任性了。” “呵呵!九爷这一场迎娶可真谓是天价迎娶了,下聘时就开创了前所未见的三百六十抬嫁妆让人望之兴叹,大婚前一晚又宴请全京城的老百姓为之贺喜,其用心之诚感天动地,而今日这十里红妆铺满地,一路锦绣繁华,过后天下为之惊艳传颂,在无人可以比肩,念卿姐姐,你可要让我等女子羡慕嫉妒恨了。” 穆青得小脸在盖头的遮掩下,泛着娇羞感动的甜蜜,虽然她不爱慕虚荣,可是哪一个女子被如此对待还是会忍不住生出几分矫情的欢喜激动来,还想说些什么,忽然雷鸣般的鞭炮声响起,即使她们身在后院都听的热血沸腾,一刹那,整个太儒府都似乎沸腾震动起来。 守门的赵云和李魁也虎躯一震,下意识得就想拔腿向外跑,九爷大婚啊,他们哪里不想去看热闹?可是想起自己的任务,只好按捺下,可那眼神一个劲的往外瞅,眼睛看不见,可好在耳朵敏锐,已经听到了鞭炮齐鸣声里,热烈地位叫门声。 而前院,所有的人都跑出去观看,下人们自不必说,男子一律堵着门,女子站的稍稍远一些,都笑着围在边上看,前来贺喜的客人也都走出来,这个时候身份什么的都不再在乎,纷纷望着门口,看九爷要怎么进来。 纪兰良神采奕奕的笑着,眼底隐隐流动着湿润的光芒,对着有点发怔的纪清宜道,“去吧,一会儿亲自把你妹妹背出来。” 闻言,纪清宜神情更显呆怔,脚步不动,眼底明显的不舍和伤感,纪兰良见状,心底更是不好受,老脸上的笑却丝毫不减,“去吧,青儿出嫁了也还是你妹妹,左右也不远,想见可以随时见,依着九爷对她的心意,定然也不会拿那些规矩去拘束着她,一切都不会变的。” 纪兰良声音也渐渐的感伤,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儿子还是安慰自己,纪清宜看了自己老爹一眼,不忍的道,“父亲,你也莫要难受了,妹妹最是孝顺懂事,以后肯定三天两头的来看你。” 纪兰良就笑起来,眼底发亮,似有水光,“好,好,你快去吧!再晚一会儿,九爷就进来了。” 纪清宜看着那大门,被外面推搡的颤颤巍巍的,好像要卸下来一样,再不耽搁,转身去了后院。 前来贺喜的人里苏道前和于正南作为娘家客人这会儿也站在外面看,见了这父子两人的一番对话,都感慨动容不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姑娘出嫁,难受的一般都是当娘的,天齐习俗里也有哭嫁一说,可太儒府里没有女主人,这父子两人刚刚那隐忍的表情这是舍不得姑娘走啊! 于正南一生孤寂,膝下无子无女,体会不了那嫁女的其中滋味,曾经年少轻狂,执念那水中月镜中花,以为此生不悔,可此刻,眼底有一抹苍凉的孤寂和遗憾,忽然想起自己的徒弟,一身蓝衣温文尔雅,收下他还是因为穆青的要求,可后来渐渐的也喜欢那个孩子的细心体贴,沉静如水,也许……将来收为义子也不错。 而苏道前则想着自己不久后也要嫁女,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如纪兰良一样,这般舍不得啊!尤其还是那样的女婿……他会不会更加舍不得? 被嫌弃的某女婿正在外面卖力的叫门,“开门啦!新郎官来了!谁先开门谁的红包最大啊!” 八爷今天可不敢穿红衣了,他是男家陪着来一起迎亲的,穿了一身紫色的华服,精致的容颜显得也是异常贵气,据说是某人亲手做的,死皮赖脸的硬是要了来,就为了今日穿上好一番显摆,那神情也是嘚瑟而亢奋,丝毫把自己当个皇子,用力的挤在最前面,拍打着大门震耳发聩。 被挤在一边的双喜和苏子涵很是无语,八爷您能不这么积极吗?新郎又不是你好不?再说了,您要小点力气啊,太儒府地位大门都快要推到了。 周围一起敲门的还有青龙卫的兄弟们,今日终于没有穿黑衣现身,自己的主子大婚,他们也都统一做了新衣服,浅灰色系,绣着青龙护卫的独有标志,威风凛凛,神采奕奕,褪去了往日的肃杀冷凝,都笑的欢喜热烈,都说新婚三日无大小,今天一众人更是没大没小,都没有顾及,一起起哄的去撞门,嚷嚷着开门的动静惊天动地。 再往后的包围圈里还有八爷朱雀卫,今天也是一起来迎亲,不过他们不是九爷的直属,所以略微拘谨一些,主要是跟着一起来造势保护,而更远出是御林军,竟是一溜的延伸出去,望不到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出动了多少人,个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肃穆,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而马上偏偏都带着红绸,有那么一点破坏酷酷的美感,却多了喜庆的气氛。 而作为男主角的九爷则是一身擎天的红衣,与穆青所穿乃是情侣款一样,他这件绣的是龙,一条飞龙在天,极是霸气而威严,今日九爷的一头五发用金冠高高挽起,美绝人寰的容颜春风得意,唇角的笑一直激荡人心的微微勾起,一双凤目潋滟,闪着悸动欢喜的光芒,曾经最是不耐,可如今他就稳稳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大门的开启,等待着迎娶他家小青青。 想着一路出宫门,红毯铺地,两边的红绸相连不断,灯笼高挂闪耀,老百姓们热切的祝福笑脸,各种的吉祥话回荡耳边,红包如满天的雨洒落,一地繁华锦绣,绕过半个京城,向世人宣告,他来迎娶他家小青青,青青吾爱,你可是喜欢? 八爷欢喜的叫门声还在不知疲倦的继续,因为某只新郎昨夜兴奋的失眠,所以很早很早就率领一众人马迫不及待的来迎娶,围着京城绕了半圈,吉时还没有到,所以他们现在很有时间在这里慢慢的叫。“开门啊,再不开门,撞开啦!砸到不负责啦!” “红包,红包,不塞红包不给开。”里面的人也知道离时辰还有些时间,所以嘻嘻哈哈的就是不给开门,其实那红包已经塞进来不少了,且个个都沉甸甸的,可是银子这东西谁还嫌多啊,于是一个劲热情洋溢的要着。 八爷塞红包塞到肉疼,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是个穷的,自从九爷开始准备大婚,他一步一步觉得自己迈入了穷人的行列,这前前后后的到底是烧了多少银子啊?他已经不敢去计算不敢想象,当初置办那些聘礼,他觉得还能承受,砸锅卖铁的,他说不定也能凑出来,虽然不如九弟的贵重,至少明面上有那个数量充着,可昨晚宴请了全京城的老百姓,这败家的手笔他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了,也没有那个魄力和勇气,而今日,宫里的布置已经迷乱了一众见惯奢华的贵人,从宫门口铺到这里的红毯锦绸又晃花了所有老百姓的眼,最要命的还是那红包啊下雨似的撒,撒的他的心都在咕咕流血,如今更是连肉都疼了,哎吆喂,他都后悔了,他应该作为娘家人堵在里面的,那样就有红包拿了。 双喜,夜白和苏子涵看见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位爷又在肉疼了,都无语的撇撇嘴,苏子涵更是内心哀叹,等他嫁妹妹时,这位爷会不会心疼的吐血啊? 夜白和双喜使劲的往里塞红包,就想快点把门给叫开,好痛痛快快的让九爷把穆公子给娶回去吧!这几日九爷夜夜失眠可是把他们给折腾坏了。哎呀,今晚洞房花烛,应该没他们什么事了吧? 拜托拜托,开门吧! 里面的人可不知道这两位的心酸,依旧堵的紧紧的,欢闹的叫嚷声穿透云霄,毫不热闹! 九爷也难得表现出十分的耐心和大度,笑意盈盈的等待着,其实内心早已是焦灼不堪,可是吉时不到,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青龙门又开始起哄着撞门,大门终于摇摇欲坠,里面的纪兰良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而自家大门也快要被毁的差不多了,于是给了那管事一个眼色,开门吧!耽误吉时可不就不美了。唉!女儿再不舍也要嫁给人家走了。 那管事的就指挥堵门的人顺势打开了,然后外面正推的起劲的人就潮水般的涌进来,八爷冲在最前面,笑的跟朵花似的,太好了,可以省下几个红包了。 青龙护卫们簇拥着九爷先是正式拜见了纪兰良,神色恭敬,嘴里终于喊出一直不愿喊的岳父大人,曾经以为喊这一声,会很不甘心,会很别扭,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忽然那些别扭就都不存在了,只有诚心诚意。 而纪兰良也曾经想过等到这一刻,一定要好好取笑这个臭小子一顿,以报多年来被他欺负的仇 ,可是此刻,此情此景,他满怀激动和欢喜,眼眶酸胀和潮湿,看着这个弯腰行礼的臭小子是越看越顺眼了。 ------题外话------ 呜呜呜呜呜,又晚了几个小时,求各种票票打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婚三 围观的众朝臣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名的也觉得动容,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可是寻常人家姑娘嫁了,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女婿就是个客人,感情上多客气而生分,少有那走动频繁,情如父子的,可这一对翁婿感觉……真让人羡慕啊! 苏子涵和八爷站在后面也是感慨万千,九爷那性子……对皇上都没有几分父子亲情的尊重濡慕,这会儿肯弯腰鞠躬,且神色恭敬,实在是难得。 而八还庆幸父皇幸亏没看见,不然那心底还不得醋死了。 时辰到了,一众人早已起哄让新娘子出来,不住的朝着那后院的出口张望,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千呼万唤里,终于看见纪清宜背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新娘子出来了,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容貌,只觉擎天的红耀眼夺目,身姿娉婷曼妙,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九爷更是呼吸一窒,这一刻忽然就紧张起来,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得要接过来,却被八爷和苏子涵拦下,“新郎官莫急,呵呵呵,新娘子都是由自家兄长背着上花轿的,你可不能这会儿就抢了去。” “是极,是极,等拜了堂,入了洞房才是你的啊,哈哈哈!”八爷笑得好不欢畅,众人也都跟着笑,九爷本就美绝人寰的容颜这一刻染了红晕,更加瑰丽动人。 而穆青趴在纪清宜宽厚的背上,幸好头上蒙着红盖头,不然也得羞恼的红了脸,若在以前被八爷如此调笑,那是一定要回敬一番的,奈何今日大婚,她便抿着唇忍住了,九爷也很好脾气的没有发飙,他的所有心神都被那拜堂和入洞房给牵拉走了。 纪清宜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纪兰良摆摆手,没有过来再交代一番的意思,纪清宜却是明白,父亲是怕自己会不舍,会在人前克制不住情绪吧,他其实又何尝不是?此刻背着自己的妹妹,可脚步却是一步都不想动。 穆青想下来再给纪兰良磕头拜别,被身边的李嬷嬷阻止了,小声的提醒,新娘子背出来后双脚就不能再沾地了,否则不吉利,纪清宜自然也是知晓这个规矩的,背着她不让她往下动,青龙卫们都是些人精,看出人家兄长这是舍不得呢,杵在这里就是不走,于是,夜白一个颜色,一众大小伙子们就开始嘻嘻哈哈的围上去簇拥着,“走喽,新娘子上轿喽!” 人潮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此一来,纪清宜想不走都不行了,背着穆青被动的出了大门,无奈的到了花轿前,把人不舍的放进轿子里,然后八爷非常敏捷的吼了一嗓子,“起轿!” 十六个轿夫愣了一下,然后看人家兄长那忧郁纠结的脸色,迅速的抬起了轿子,这是怕人家反悔了再背回去?不是听说九爷和这位纪家小姐是情投意合么,难道传言有误?人家根本就不想嫁?可看娘子也没有哭哭啼啼的百般挣扎啊? 噗……可怜的轿夫们被八爷那迫不及待的一嗓子给刺激的脑洞凌乱了。 轿子抬起来,纪清宜才回神,又被那奢华的轿子给震了一下,一般名门世家迎娶都是八抬大轿,那阵势就已经是很体面了,此刻自己妹妹坐的竟是十六人抬的轿子,体积整整大出去一倍,而轿身也更加华丽精致,这样的坐轿,即使是皇上大婚来迎娶皇后都可以了。 纪清宜再看一路绵延望不到尽头的阵仗,眼眸深深,又莫名的潮湿,那位爷能如此对待妹妹,这份心思,他还有什么不舍什么不放心呢? 轿子起了,九爷也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想和花轿并驾齐驱,被八爷和苏子涵又嬉笑着赶到了前面去,哪有新郎官在旁边的?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那也是关起门来,现在在外面,全京城的人都看着呢,就不能给咱们男人争口气?八爷内心各种腹诽叹气,奈何九爷如今就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的,什么都听不进去,看不进去,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穆青身上。 而穆青直到坐进了花轿里,周围再没有一个人盯着,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把盖头掀起一半,痛快的呼吸了几口,脖子有点僵硬了,可头上的贵重首饰又不能取下,她只盼着这条路能短一点,再短一点。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她从早上起来一直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此刻盯着红彤彤的大苹果,好想啃一口啊! 回去的路明显的加快了速度,早上来的慢那是在消耗时辰,所以才转悠了大半个京城,如今回去,某只爷早已是迫不及待,哪里还会在路上浪费时间?于是,围观的老百姓们就见来时慢吞吞的壮观阵仗此刻变得敏捷无比,跟是去抢亲回来的一样,好像一刻都不愿意等待,马上回去就入了洞房似的。 众人不解,不过又都脑补出各种的暧昧情节,笑的一脸心照不宣的香艳,而那红包撒的依旧如雨下,于是老百姓们欢快的祝福吉祥话说的更是热烈。 什么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啦,什么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啦,还有那早生贵子的,听的九爷更加热血沸腾,恨不能下一秒就领着人去洞房。 一溜的迎亲队伍走的再快,也用了近半个时辰,宫门口终于到了,今日的宫门早已打开,素日威严不可侵犯的宫门此刻也是灯笼高悬,红绸披身,喜气洋洋的氛围比过年时还要浓烈。 队伍鱼贯而入,九爷频频回头看花轿,眼眸里是温柔的深情,是欢喜的期待,惹的八爷一个劲的取笑,不过又羡慕,唉,什么时候他才能大婚啊!最近去丞相府哭穷苦的老丈人都要不待见他了,唉,他现在再拿出几百抬聘礼来能不能挽救一下啊! 进了宫门,御林军就有条不紊的散了去,他们负责一路护送,一路都平安无事,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脸上都有些轻松的释然,这一路上人人都绷紧了神经,就唯恐有变,当初大皇子娶侧妃时闹的那一场,大多人都知道其中内幕,如今九爷大婚,那人能没有一点动作?能让九爷娶的顺当了?他们都做好了流血的准备,谁知……还真是就顺顺当当的!难道那人被当初九爷那一番收拾给安稳了? 夜白指挥着青龙卫继续护卫,他扫过那些御林军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冷芒,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安稳?昨晚的事情自不必说,若不是九爷有远见谋虑,那京城早已是一片大乱,根本不会有几天的大婚,而今天,也是九爷看住了那几个人,才逼的他们没有出手而已,呵呵,不过倒是辛苦那只小东西了,主人大婚这么热闹的场合不能来,一定正在某处郁闷吧? 队伍里少了御林军,依旧浩浩荡荡十分壮观,尤其是在宫里,十分的醒目扎眼,所有的宫女太监几乎都跑出来观看,站在远处羡慕的往这边看,甚至后宫的一些低级的嫔妃也走出来,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羡慕,一个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不过也是一个男子这般倾心的宠爱啊!而且看这架势,比起帝后大婚来都不输排场,这可是皇上在向众人暗示着什么? 拜天地在九爷的正阳殿举行,正阳殿本就是宫里最好的一处宫殿,布置的如人间仙境一般,如今,因着要大婚,又被九爷败家的倒持的更如梦如幻、如诗如画,让人走进其中唯恐是梦中,轿子终于落地,九爷下马,神情似有些恍惚一般,就要去掀开轿门,又被八爷眼疾手快的拦下,苏子涵笑着递过来一张弓箭,新娘下轿,新郎官按照风俗要射轿门,寓意是给新娘子个下马威,振夫纲,可九爷拿着弓箭却是迟迟不射,苏子涵就一个劲的使眼色,他以为是九爷高兴的混了头,所以都把这些学的规矩给忘了,反正从天还不亮,九爷就一直这种呆呆傻傻的状态,这会儿哪怕是突然不会射箭了他都不觉得奇怪。 而八爷则是似笑非笑的摇头,哎呀,九弟真是……宠这位给宠的不像话,或者是怕的不像话,这是不敢射轿门吧?不敢射,踢几脚也是好的,可看九弟那神情,怕是踢也不舍得吧? 九爷还真是不敢射,也不想踢,于是在周围众人不敢置信的低呼和抽气声中,把弓箭又扔给力苏子涵,小心翼翼的掀开轿门,伸出手去,一个温柔坚定的邀请姿势。 穆青坐在轿子里,本来还在等着他来射轿门,左等右等,没有动静,然后就听到了外面似乎响起低低的惊呼声,眉头正一皱,忽然就感到那轿门被掀开了,外面的阳光透进来,一下子驱赶了轿子里的厚重沉闷,通过那透亮,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一直递到她眼前,固执的在那里等待着。 这一刻,穆青忽然就想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来,这一生,她就要把自己交到这一双手上,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题外话------ 亲们,今天是2014的最后一天,单位好忙,所以今天更新的有点晚了,而且不二更了,晚上还有些庆祝活动,亲们不要失望喔,明年的开始,木禾会依旧勤奋码字的。 最后一天里,心绪很是复杂,这一年里有很多的失落也有很多的收获,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亲们一路相随,不离不弃,没有你们的支持鞭策,木禾不会写这部文到现在,木禾在这里再一次鞠躬致谢了! 2015年,祝愿所有看文的亲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木禾爱你们,也期盼你们继续爱木禾!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婚四 “青青!”穆青神思游离的一刻,九爷神情焦灼不安起来,就差没有去用手抓了,可他依然固执而决绝的等待着,等待着他家小青青主动的把手交给他。 他的一声不安的轻唤,终于唤回穆青的理智,盖头下的小脸一红,慢慢的却坚定的把自己送上,齐天,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九爷等那柔软的小手送上,一下子紧握住,像是握住自己的一生,珍重而急迫,悸动的心情周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因为这一刻九爷几乎掩饰不住他的情绪。 周围响起热烈的欢呼声,穆青被他牵着,小心翼翼的下轿,走上红毯,走了几步,便是习俗中的跨火盆,寓意去除邪气灾难,以后的日子里红红火火,双喜一脸紧张的等待着,这个习俗九爷不会也不舍的吧? 九爷不止是不舍的,他是紧张害怕,害怕他家小青青被火苗给烫着了,所以在她要迈腿的刹那,一下子就把人给抱起来了,从火苗上高高的越过,然后再没有放下来。 围观的众人又响起不敢置信的惊呼声,这位爷也太惯着这位纪家小姐了吧?射轿门不舍的,跨个火盆也不舍的,哎吆喂,别人家大婚时,那新娘子都是怎么经受过来的啊? 这是要让人家明目张胆的爬到自己头顶上的节奏啊! 九爷却对别人的眼神毫无所觉,连苏子涵都被九爷的忽然惊人一举给震了一下,这是要提前送入洞房的节奏吗? 双喜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主子啊,这可还没有拜堂呢,您就是心里再着急,也不能把这一习俗也给免了吧? 八爷笑着解释,“哈哈!九弟真是体贴入微啊体贴入微!实乃我等之楷模,呵呵,大婚时一定多多学习多多学习!” 众人瞥了笑的心花怒放的某爷一眼,觉得喜酒还未喝,便已是醉了。 穆青被用力的抱住,下意识得想要挣扎,可感受到他紧绷的身子,又忽然不忍,叹息了一声,由着他吧!只庆幸自己蒙着盖头,不会让所有人欣赏到她的脸红,被新郎抱着去拜堂的新娘子大概就她一个吧? 正阳殿的前厅里早已把拜堂用的一应东西布置妥当,齐泽生和德妃娘娘坐在主位上,神情激动欢喜,只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人家走进来时,稍稍楞了一下,然后便是无奈的瞪视,可真有出息啊,堂还没有拜,就抱上了,就那么疼人家,一步路都不舍的让她走了? 九爷视若无睹,到了他们面前才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给那个负责执行拜堂仪式的官员一个不耐的眼色,那目瞪口呆的官员被九爷一瞪,终于回神,然后开始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本来繁杂的仪式被他迫不及待的喊着,大大的缩短了时间,九爷很是满意,在一众人低低的抽气声中,又抱起他家小青青,正大光明的入洞房了,无视背后是一众的面面相觑。 片刻,青龙卫们发出起哄的欢笑声,以八爷为首,开始闹着去看新娘子,苏子涵直觉的不想去,却架不住人潮的热情簇拥,被动的就去凑热闹了。 剩下一众观礼的朝臣觉得这婚礼有那么一点……短暂不能适应,开始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极尽奢华璀璨,震撼人心,从天不亮就鞭炮齐鸣,不要钱似的的响个不停,整个京城都被红色给包围,气氛整的比过年还热闹,一众人的心都被撩拨的沸腾亢奋,跟着去迎娶的队伍听说壮观的惊天动地,还差点把人家太儒府的大门给推到了,可怎么到了最重要的拜堂这一关,咋就如此简单呢?他们还以为会有更强烈的震撼和激荡,再一次刷写天齐大婚历史上的各种记录,奈何…… 好吧!他们永远不能理解九爷那迫不及待想要洞房的心思啊! 齐泽生和德妃多少是了解的,心里暗骂自己的儿子不够有骨气有出息,可接下来的场面他们还得替他给招呼着,皇上亲自出面,众朝臣哪有不欢喜跟随的意思?于是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喜宴上,喝酒吃菜去了,一路上纷纷议论着,听说今日可是有那几道传闻中的美味佳肴啊!就是只供给皇上吃的,出自这位纪小姐之手的,馋的某些人厚着脸皮去人家府上吃的,各种的话题围绕着接下来的大餐,一个个都神情期待而欢喜。 而新房里,九爷的脸色却不是很欢喜了,因为一下子跟进来好多的狂蜂浪蝶,非要看新娘子的风采。他怎么舍得? 新房布置的华丽而精致,点点处处都是浪漫的喜庆,新娘子一身红衣端坐在雕花大床上,安安静静的,看不清容貌,可是那一身的气息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在等待着人来採下。 进来的人有八爷,苏子涵,还有一直未露面的三爷和四爷,其余的则是各自的下属还有前来跟着凑热闹的青龙卫不过他们不敢离的九爷太近,又不舍得走,便都堵在门口,嘻嘻哈哈都是跟着起哄,新婚三日无大小,所以这一天可以尽情的闹腾,不用担心九爷翻脸。 这些人都知道穆青的真正身份,也都见过了女子扮相的真容,可是就是想看新娘子的她会是什么模样?尤其是三爷四爷,他们迎娶时没有去,被留在宫里照顾宾客,如今……怎么能不想看一眼,今生再无缘,哪怕只是看一眼,梦里也会有念想。 八爷和苏子涵纯粹就是凑热闹,起哄,想看某只抓狂郁闷,双喜着急着,想把人给轰出去,可是个个都身份贵重,他一个都不能动,夜白站的远一点,他这次很老实的没起哄,九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迎娶可以闹,那是营造热烈的气氛,可现在再闹那就是去摸老虎的毛了,等着被咬吧!就算今天忍着不发飙,以后一定会算账。 可怜的八爷现在太亢奋了,所以暂时还没有想到,正热切的笑着,“九弟,快点给弟妹掀开盖头吧!” 三爷四爷没有说话,可那眼神也热切着,那期待的意味不言而喻。 九爷不动,神情很挣扎犹豫,房间里除了这些来闹洞房的就是李嬷嬷了,穆青不喜欢有人伺候着,所以九爷并没有给她身边再安置别人,此刻,李嬷嬷笑着端着托盘上前,托盘里有一根称,挑盖头用的,是黄金打造,金光闪闪的诱惑着人去拿。若不是现在旁边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家小青青,九爷早就拿起挑开了,他自己也很想看,可是…… “老八,你不去庆安殿喝喜酒吗?”九爷一字一句问的很意有所指,苏子涵都听明白了,这是在下逐客令呢,可八爷偏就在这事上糊涂了,“呵呵!为兄怎么能舍下九弟和弟妹一辈子一次的闹洞房而去喝酒,放心吧!九弟,为兄岂是那些贪图杯中物的俗人?” 苏子涵刚刚想要不动声色的抽身而退,闻听此言,脚就动不了了,他要是走了,可就是成了那贪图杯中物的俗人了。 九爷神情狠了一点,“你可以俗一点的。” 八爷坚定的摆手,“那怎么行?为兄如此超然脱俗的人岂可跌落凡尘被践踏?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啊呸!围观的青龙卫们都在心里鄙视的吐了一口血,苏子涵抹抹头上的黑线,觉得自己果然不该来的。 九爷又瞪了某人一眼,知道他就是个混的。你越是让他走,他就越是要留,他大喜的日子,又不能动武,不然能让他这么嚣张,估计八爷也是因为有这个屏障,才敢如此张狂啊! 拿这个厚脸皮撵不走的八爷没办法,九爷对准了三爷和四爷,这两人可是自尊心强大,怎么那么明显的逐客令都无动于衷,他家小青青就把他们给迷的没了理智? “三哥和四哥也不去喝兄弟的喜酒吗?” 三爷没说话,眼眸深深,隐着失落酸涩的痛楚,却用不动的姿态宣告着他的固执和坚持。 四爷面色如水,声音低沉,无一丝人家大婚时该有的欢喜,“九弟无需客气,为兄看完弟妹,再去喝喜酒不迟。” “对啊!对啊!呵呵!英雄所见略同,为兄也是这么想的。”八爷很热烈的附和,又引来一片想要控制不住的吐血声。 九爷也想吐血,不过是憋的,呕的,难不成今天真的要便宜了这些狂蜂浪蝶? 九爷的神情还在犹豫,八爷忽然道,“哎呀,九弟你快点挑开盖头吧!你看弟妹都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了。” 八爷这一咋呼,众人就看穆青果然是脑袋下垂着,似乎被压的无力负重,摇摇欲坠,李嬷嬷也忙用眼神催促九爷,她是知道穆青不愿意顶着那一头金贵首饰的,已经撑了大半天了,估计这会儿该是烦了。 九爷本来还在挣扎,听了八爷那一言,再看他家小青青果然一副弱不禁风的姿势,心里一缩,眼眸疼惜,快速的拿起金称,再不犹豫,猛的挑开了碍事的红盖头 顿时,只觉得像是整个新房都被点亮,璀璨耀眼的让众人呼吸一窒。 ------题外话------ 晚上回家努力再码洞房篇哈!今天新年单位调整了工作岗位,各种适应忙碌,所以没顾上码字,等文的亲对不住啦!   ☆、二更送到 洞房花烛一 连空气似乎都在盖头挑起的那一刻凝固了,时间也静止了,每个人的心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或是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感受,若是一定要说,那就只有三个字,太美了!美到极致一般的形容词反倒是怕不够分量,不够贴切,唯恐亵渎了那份美好,惊艳震撼,令人窒息! 李嬷嬷是场中唯一保持冷静的,笑的端庄矜持,而心情却是难掩的激动,她就知道,小姐的盖头一掀,一定会把九爷给迷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不过现在,着迷的不止是九爷一个,貌似所有的人那眼睛都瞪大了,七魂六魄都找不着了。 穆青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蒙着的盖头终于掀开,眼前一片明亮,然而那红烛再亮也不及一众人的眼神亮,灼灼逼人,几乎想要将她的肌肤烫伤。小脸羞恼的更加瑰丽动人,见半响都还一个个的不回魂,不由的种种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无异于敲了一个警钟,一众人猛然惊醒,然后堵门口的人就觉得天塌地陷一样,完了,穆公子这么漂亮的模样被他们看了,九爷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啊! 于是,门口热闹喧哗的人顿时如鸟兽散,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个个暗暗祈祷,九爷刚刚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没有看到,一定没有看到! 于是,其他没有去凑热闹的人就看到这一群人神神叨叨的走出来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由的浮想联翩,这是看见什么了被刺激成这样?他们哪里知道,人家根本是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呢,却……唉!不如此自我安慰,他们怕现在就忍不住自杀以谢罪啊! 新房里,苏子涵回过神来瞥了九爷的脸色一眼,顿时身子一颤,就想撤退,现在说他是俗人他也忍了,只要安全离开就好,奈何人家那些青龙卫们离开时很体贴的关上了门,他这会儿再去打开会不会显得太引人注目了?呜呜呜,他真是越来越后悔了,果然跟着八爷就没有好事啊! 而八爷清醒以后,下意识得摸了摸脖子,他忽然感觉那里凉嗖嗖的,再对上九爷的眼神,连心脏也变得哇凉哇凉的了,不过再凉也得想办法捂热了,“呵呵!弟妹真是……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令人见之忘俗,神志不清,呵呵,太有杀伤力了,所以为兄有失态的地方,还请弟妹和九弟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补救完了还象征性的作了一个揖,并且一个劲的给苏子涵使眼色救场,苏子涵完全不再理会,他还能怎么附和,难道也顺着说是因为人家太美,还美得具有杀伤力,所以他们完全不能抵抗,于是都被伤的神志不清,以至于才看的失态了? 噗!他怕说出来自己第一个先吐血身亡!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就不站出去再丢人了, 苏子涵的无动于衷让八爷暗暗着急,而九爷阴沉的脸如风雨将来,那眼眸里赤果果的醋翻江倒海,像是要将几人淹没,他再看双喜,人家一开始就聪明的选择了低头,压根就没看过,而向来不离身的夜白根本就不见踪影,房间里可就还有三爷和四爷了。 而三爷人家不害怕,那眼眸还一错不错的盯着呢,好吧,人家武功高强,艺高人胆大,他比不了,再看四爷,已经收回目光,微低着头,似在伤感,八爷一喜,难道也是被吓着了在想挽救对策? “呵呵!四哥觉得刚刚兄弟之言可是极有道理?”他们之前可还英雄所见略同呢! 四爷闻言抬眸,眸子里已经不见任何的情绪,“纪小姐确实姿容惊艳,风华绝代,令人见之终身难忘,是这世间最厉害强大的武器,被刺中着无药可救。” 呃?八爷傻了。听着这番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明面上确实是在附和他刚刚夸赞人家美貌,有杀伤力,且比他夸赞的还要厉害??都到了无药可救的境界了,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九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苏子涵简直想要遁地逃跑,这是要干什么的节奏啊?在人家的新房里表白?四爷啊!您确定现在是个好时机吗?您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闲杂人等的感受不? 连李嬷嬷都觉得气氛不对,暗道坏了,纪小姐这是美过头了,引得其他男子觊觎了。 于是,李嬷嬷忙打圆场的笑道,“恭喜九爷大喜,贺喜九爷大喜,盖头一掀,接下来就是喝交杯酒了,各位爷是不是……”其实依着正常的宫廷大婚规矩,还有一样一样的好几项呢,还有那各种的吉祥话都还没说完,不过她瞧着现在的气氛不对,所以就跳跃似的省略了,专门挑那最重要的,最需要清场的画面来,如此,几位爷就正好顺势出去就好,接下来两位新人也就清净了,她觉得自己这一招应该管用,毕竟九爷现在最想的肯定是洞房。 谁知道,她猜错了。 不止是是她,八爷和苏子涵也没有想到,本来听了李嬷嬷的一番话,刚想松一口气,觉得可以活过来了,可是接下来,他们听到的却是,“既然各位皇兄那么喜欢看,怎么说都不走,那就留下来看个痛快吧!神志不清也好,无药可救也罢,哼!只希望不要坚持不住就好!” 咳咳,八爷咳嗽上了,还想挣扎着拒绝,被九爷一个瞪视,立刻偃旗息鼓了,苏子涵这次学着双喜的模样,深深的鞠躬,把脑袋埋起来,什么也看不到的一个安全姿势。 三爷闻言终于收回目光,眼眸一痛,似乎是承受不住,而四爷又何尝不是,看了她一身大红嫁衣坐在那里美的惊心动魄,他们痴然沉沦,可是却又痛苦的知道她的美不是为他们而绽放,看一眼,只是安慰自己在以后的梦里可以用来幻想也许她是自己的妻,可是让他们再继续看他们恩爱甜蜜,他们怕受不了。那是撕裂他们可以奢望幻想的一把剑,会把一切破灭的血肉模糊,所以现实太残忍,就让他们留着最后一点念想不行吗? 八爷见状,眼眸闪闪,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穆青身上,她一定不肯吧!一定不肯吧!女子对这个不是都害羞的么?所以一定会拒绝的对吧?而依着九弟对她的宠爱,她不肯,他就一定不会用强的对吧?所以他们还是不必去面对那交杯酒是吧?他不是三哥四哥,有那份心思会怕承受不住那份酸楚吃醋,他是怕看的越多,死的越痛苦啊! 现实再一次粉碎了他的奢望幻想,穆青竟然没有反对,天,这怎么可能? 穆青其实是想反对的,那般亲密的事情还是想要两个人时再做,而且她空着肚子也不敢喝酒,奈何见不得某只妖孽委屈幽怨的哀求,她知道他此刻内心一定极度郁闷呕血,他的小气都是因为在意她,她虽然无奈不能改变什么,可是也知道今日这货憋了火,不让他刺激那几人一下,心底指不定会呕多久呢! 不就是想要当众秀恩爱么,那就秀吧!其实在婚礼上,喝交杯酒算是最低级别的闹了,还有更多暧昧香艳,少儿不宜的,她都见过,而作为现代人也都对此很觉得习以为常,曾经她都想过再将来自己的婚礼上,伴郎团们会没有底线节操的闹到什么级别,可没有想到会穿到这么一个保守的古代,闹洞房成了一个见面会,最多就是看看模样,说几句调笑的话,而这所谓的交杯酒怕是最高级别的了。 九爷本来还在想着他家小青青会不会配合,若是她不喜,他当然不会舍得勉强她,其实他那赌气怄气的话一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他再吃味也不能去让青青陪着做什么,可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羞红着脸点头了。清澈的眼眸里是温柔的包容和理解,还有狡黠的光芒,就让他们一起来见证两人的幸福,也让他们两人的幸福来……彻底让那两人放下吧! 李嬷嬷有点发怔,在穆青的眼神示意下,才机械的倒满两杯酒,知道穆青不能喝酒,所以九爷早就事先把酒壶里的酒用水稀释了好多倍,再喝起来,浓度就淡了许多。 两人一人一杯,四目相接,满满的情意肆意流淌,在你的眼底,在我的心上,是永世不悔的生死相随,是海枯石烂的坚贞不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独一无二,非你莫属!手臂缓缓而坚定的相缠,如生长在一起的连理枝,终于相合,再也分不开,靠近,再靠近,一点一点,像是她穿越千年的岁月而来,像是他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纠缠,像是天壤之别的神奇相遇,像是懵懂无知时磨人纠结的爱恋,像是走过了漫长的一生,终于遇见彼此! 此时无声胜有声,无需言语,眸子里诉尽一切,手臂相缠,眼神纠缠,微微一个低头扬首,饮尽杯中酒,如同饮下一生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青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死挈阔,与子成悦!” ------题外话------ 咳咳,木禾都颜面羞愧了,肿么还没有扑倒呢?先传这么多哈!一会儿接着码字,看还能写到什么程度。吃个肉真是不容易啊! 木禾的读者群145218715欢迎喜欢木禾的亲们进群聊天哈!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洞房花烛二 这样美好的画面,连八爷都被感动的忘了嬉闹,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心底则忽然很想很想苏姑娘了。 苏子涵没有抬眸,可耳朵里只是听了他们彼此说的誓言,便已觉得心中似有春暖花开一般,只有其他的两人似是被冷风卷入了冰窖,一刹那心若停止。 李嬷嬷神情动容,流下泪来,“恭喜九爷,恭喜九皇妃,礼成,愿九爷和皇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都说出来了,那清场的潜台词更明显了,这一次九爷没有再阻拦谁,他现在满眼满心都是他家小青青红晕满面,娇羞动人的妩媚风情,真真是一刻都不想忍了,双喜见状,立马去拉开了门,苏子涵第一个低着头窜出去,发誓以后再也不跟着八爷混了,而八爷也回过神来,呵呵的笑着,“那什么,为兄就不打扰了,呵呵,良宵苦短值千金,呵呵!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哈!” 一边说,那腿一边往后退,似还在恋恋不舍一样,被门外的双喜很大不敬的扯了一下,给拽出去了,哎吆喂,不麻溜得走,还想被九爷收拾是不?您说这位怎么就是不消停呢!您可还没大婚呢?依着他看啊,哼,八成洞房花烛得泡汤。 而三爷和四爷僵在原地,似乎冻结,李嬷嬷上前,恭敬的提醒,“两位爷,请去前面喝喜酒吧,您二位可是九爷的兄长,九爷今日大喜,在此陪新娘子,您们可得多替九爷去陪诸位大臣们喝几杯才是。” 这话合情合理,又让人觉得兄弟情深,三爷四爷拒绝不得,而他们也再也没有留下的勇气,还能再看什么?一遍已是足够。 两人出去了,背影无尽的孤寂而苍凉,竟是让身后的李嬷嬷觉得不忍,心底不由叹息,唉!这两位爷也是人中龙凤,可惜…… 李嬷嬷最后出去,把门给关好,给守在门口的双喜一个眼色,都离的新房远一点,免得一会儿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让新人不自在。 夜白早已带了十几个青龙卫围着新房绕了一圈,防止有人前来打扰,九爷事先早就跟他们下了死命令,今晚洞房花烛夜,就是天大的事都给他把房子给守好了,谁也不能来打扰。违者格杀勿论! 新房方圆几十米都被清场了,宫里其他的殿都是笑语欢颜,热热闹闹,而正阳殿里却是静静地一片温软旖旎。 “青青!”九爷放下了酒杯,就一把握住了那柔软的手,想说些什么,可万语千言都在嘴边,偏是吐不出来,想要做什么,又忽然紧张,怕做不好,怕唐突她,怕…… 穆青也开始紧张,完全是被这货给传染的,叫她叫的那么颤抖做什么?还有抓着她的手都出汗了,咳咳,她是女子,第一次更害怕好不? “青青!”九爷又叫了一声,凤眸里潋滟荡漾,春水泛滥,带着一丝羞怯,伸出一只手去慢慢的放在了她的领口上,放上了,又不知该如何,傻傻的说了一句,“青青,你好美。” 穆青微微垂下头,那放在领口的手紧张的都发颤了,搅得她的心底便也跟着颤,连呼吸都是乱的。其实,两个人整日里厮磨,各种的亲热,早已熟悉不过,就是同床共枕都是有的,按说那啥不是应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最是自然不过么?可是到了此刻,才发现,两人竟然都如处子般手足无措,之前亲热无数次,却都没有真正的坦诚相见,最多就是脱个外袍,穆青脖子以下的地方他很少碰过,就是那偶尔几次控制不住的碰,也是一触就走,待久了他怕会发疯。 如今,两人倒是有点寻常夫妻大婚之日的那点生疏紧张了。 “青青,你累不累?那个,我们休息可好?”九爷紧张可又心痒难耐,纠结半响,还是先开口,只是说出那话,自己的脸倒是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眼神闪闪烁烁的,不敢去看穆青。 穆青轻咬着唇瓣,没有说话,她难道要说行?这个笨蛋! 九爷见她不说话,就小心翼翼的想去抱,穆青忽然一个挣扎,“那个,我饿了,想先吃点东西。” 九爷吓了一跳,似乎更无措,松了一口气,又好像失落,百般纠结,只是听见她说饿了,又都化为心疼怜惜,“那青青,你快吃一点,这个是熬好的鸡汤,我事先就让人准备好的,里面放了……好多的补药。”说到后面,神情又有点羞怯,这补药的作用,咳咳,他是知道的,他本来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就是听说大婚当日,新娘子一般不让吃东西,所以他便早早的让人熬制的鸡汤,放在这里备着,可双喜却建议放了几味补药,说是女子那什么第一次会承受不住雨露,喝一点会强壮些。 唉!双喜完全是想着依九爷对人家的惦记,今晚……指不定会如何如何呢!穆公子那小身板能受得住?还是提前吃上点,兴许明天还能下的了床。 穆青假装听不懂那补药的缠绵意味,略微一点急切的喝着汤,她是真的有点饿了,肚子空了一天,早已咕咕抗议,当然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害怕的想要躲避,所以趁机说出来这个理由,鸡汤很好喝,温热的熨帖着她的胃,折腾了一天的疲累似乎都得到了抚慰,只是喝到最后,那货的眼神灼灼似乎在等待着…… “咳咳,你不去洗漱一下么?”穆青想来想去,又想到这个理由,不是她矫情,而是情怯一般,似乎越是在意的事便越是害怕,九爷又何尝不是,期待的太久,反而近在眼前了却无措起来。 闻言,也好像找到了一个暂时缓解的理由,“好,好,那我去洗漱,青青,你,你,”后面那句,你去床上等我太暧昧,他说不出来。 穆青嗔了他一眼,“快去,我要取下首饰,打理一下头发。” “喔,好好,青青说的是,戴着这些负累没办法睡觉的。”九爷下意识说完,脸更红了,羞恼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把睡觉都说出来了?一个急切的转身,仓皇而逃了。 穆青吐出一口气,坐在了梳妆台前,巨大清晰的铜镜里,映着她那张面若桃花的小脸,娇艳妩媚,风情春意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了,这是自己么?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脸,滚烫一片,心口出似乎也热起来。一样一样的取下沉甸甸的首饰,把盘的精致繁复的头发散开,一头的青丝瞬间如瀑布流下,少了那份华贵的惊艳,却似乎更诱惑动人了。 穆青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像是梳理着凌乱的心事,她活了两辈子啊,怎么能这么没出息,不就是那什么什么么?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而且……她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有什么好怕的?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可再打气,想到她曾经的彪悍之举,那样的雄伟壮观,她真的就……,她这点小身板,她真的行么? 正纠结着,九爷出来了,穆青猛然抬头,瞬间被夺去了呼吸,那货挽起来的头发也已经散开,被水浸润过,还滴着水意,更透着一股难言的性感,肌肤如玉,莹润光泽,红晕轻染,瑰丽迷人,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袍,里面浅黄色的亵衣闪烁着令人一窥其中的诱惑,真是个妖孽,竟是比女人还勾人。 “青青!我,我洗好了。”穆青被他迷倒的同时,九爷又何尝不被她的一切所倾倒,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着魔似的走过去,抬起手就摩挲在那一头的乌发上,“青青!你好美。” 一边呢喃,一边下意识的咽下情不自禁分泌的口水,被热水浸泡过的身子燥热起来,口也开始干,声音都干涩了,“青青!我,我们去,去休息可好?” 九爷难为情的说完,盯着她有点紧张,怕又听到什么暂缓的理由,这一次,穆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开口,却是一个等待被抱的姿态。 九爷瞬间狂喜,打横抱起,三步两步就双双跌倒进柔软的床上,因为太过急切,躺倒的时候,手臂不小心压倒了什么地方,引的穆青叫了一声,九爷就更加慌乱,脑子一空白,就拿自己的手去揉,一边揉还一边关切的安慰,“青青,对不起,揉揉就不疼了。” “齐天!”穆青的小脸早已羞恼成一片朝霞,这货到底是要闹哪般?他那是揉的什么地方? “啊,青青,我不是,不是……”九爷烫着似的快速抽手,急切的解释,可解释着,又觉得解释什么呢,难道他不想揉?而且今晚是洞房花烛呢,他可以揉的是吧?他再也不用到了紧急关头就隐忍的是吧?他终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了。 “青青!我,我可以了吧?” 穆青连嗔他都不想了,这货真是……连这个都要提前打报告么?要她怎么回答?索性闭上了眼,任由他手指颤抖的开始去解她的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在温度越来越高的房间里听上去暧昧而香艳,衣衫一件一件的散落,似是那春日的娇花终于慢慢的绽放,开出最美的姿态,最瑰丽的颜色,用最无言的诱惑,等待着那人小心翼翼的採下,温柔体贴的怜惜,痴迷狂乱的品尝,书写一出人间最动人的乐曲。 “青青!青青!”床前的纱帐早已放下,遮掩起春光无限,旖旎凌乱。 “青青!青青!”山河摇晃里,一世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唇齿间彼此融化吐出的爱意。 “我爱你!”烟花绚烂绽放时,他在她耳边呢喃,许下一生不变的爱恋。 今夜很美,今夜很短,今夜很醉人! ------题外话------ 和谐社会,一切从简哈!嘻嘻!终于洞房了,鼓掌。 木禾的读者群145218715等待着亲来哈!敲门砖是木禾或者文文的名字,或者九爷穆青的名字都可以哈!今晚你来不来呢?   ☆、二更送到 洞房三 醉人的夜里,一室春光旖旎,无边香艳凌乱。 *蚀骨的地动山摇几次三番,一波停,一波起,等到终于停歇,已是半夜已过。 穆青睡的很沉,准确的说是劳累过度,陷入半昏睡状态,一张清丽的小脸写满了桃花盛开后的娇艳妩媚,微微露出的一截手臂雪白如瓷,只是那瓷器上染了红艳,格外惹人怜惜。 九爷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就那么用手臂撑着头,潋滟的凤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怀里的人,一眨不眨,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另一只手温柔爱恋的摸索着她,从一头柔顺的秀发,到清丽的眉眼,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红艳艳的唇瓣,再到……九爷不敢往下了,刚刚才释放的热情又有冒头的趋势,他是热情高涨,乐此不彼,想要燃烧一整晚都不够的人可是看看怀里累的昏过去的人,他又怜惜不舍,青青累坏了吧? 好像从那什么开始,他就没有没有让她休息过,三次还是四次?九爷脑子里一阵阵*蚀骨般的激荡回味,呼吸又有点乱,赶紧的收敛心神,不然娇躯在怀,他怕是会克制不住了,以前尚且能忍,可如今开了荤,尝到那美好的滋味,如何还能控制的住? 九爷皱起好看的眉头,真真是折磨啊!为什么青青那么……累呢?他怎么就觉得浑身舒爽,亢奋,根本睡不着?是不是那补药的分量不够?还是他的那什么学的不够好? 九爷开始沉思了,又不断地看外面的天,计算着她休息的时辰,三个多时辰了,差不多了吧?嗯!他可以叫醒她了么?或者用别的方式?可万一青青不高兴怎么办?他记得好像最后青青昏过去之前骂了他一句,说他要是再动她一下,就再也没有肉吃,吃肉也可以当成一种威胁? 文化不够先进的九爷不知道此吃肉非彼吃肉啊!于是,又纠结了。 九爷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外面的天微微有点泛白,终于觉得可以不用再一个人苦等了。小心翼翼又着迷万分的低下头去,亲了亲那已经被蹂躏过度的唇瓣。 一下一下,毫不疲倦,也不觉得无聊腻歪,用他觉得最美好的方式来叫醒他家小青青,不对,从最晚开始,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他今生唯一的妻! 穆青就是睡的再沉,也经不住九爷这么锲而不舍一下一下的打扰,眉头皱了皱了下意识的要扭头躲过,奈何那人太执着,根本就没有退缩的意思,她躲到哪里,他的热情就追到哪里,最后都会被他的唇亲到,穆青不堪其扰,而九爷却对这样的追逐嬉戏乐此不彼。 终于,穆青受不了的睁开眼,还有几分混沌迷离的眸子带着初醒过来的迷糊,看在九爷眼里是那么的可爱,“齐天,你又闹哪样?” 明明该是气恼的呵斥,可是娇媚的声音太虚软无力,听起来没有一点的震慑力,反倒是充满难言的诱惑。 九爷身子一紧,压下去的热情又被轻易的挑起,“青青!你可终于睡醒了,”他等的多么辛苦啊! 穆青下意识的用手挡在她的前面,无力的推拒着,一看这货的神情,她就知道接下来又要折腾她了,她已经快要散架了好么?当她是铁打的啊,再说她那是睡醒了么,她是被他吵醒的好不!“齐天,不许闹了。” 穆青那点力气根本就不够九爷一个指头动的,轻轻的一带,整个身子就搂紧在怀里,水做的一般,是如此的切合,让他情不自禁的叹息,“青青!你真好!”九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描述那种满足欢喜的感觉,只觉得她好,好的让他想要一只疼爱她!一直! 穆青埋在他胸口上,鼻子里似乎还闻的到那甜甜的气息,让她脑子里再次浮上昨夜激情的画面,脸红心跳的一个劲的自我催眠,那么放肆的恩爱不是她!不是她! 两人的话语不太在一个频道上,九爷还在惦记着将热情继续燃烧,可穆青只想着赶紧起来去洗漱,昨晚她都被做晕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去清理,这会儿还觉得那处难受呢?而且,今早上还得起来去给长辈们敬茶吧?若是去晚了,那脸可是丢大了。 “齐天,你想都别再想了。”穆青察觉的那货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忙出声警告制止。 九爷假装没有听见,依然我行我素的陶醉着,忽然闷哼一声,做乱的大手顿住了,“青青!我疼!”委屈哀怨的声音像是一只被主人欺负了的萌宠。 穆青瞪了他一眼,手扭在他的大腿上,丝毫不放松,“你还知道疼,你疼……有我疼么?”混蛋,昨晚折腾了几次,别以为她昏了就记不住了。 闻言,九爷立马就不叫疼了,怜惜的道,“青青,还疼么?” 穆青又瞪了他一眼,“你说呢!”其实最开始肯定是疼的,可后来就好了,只是她可不能跟他这么说,不然…… 果然,穆青抛出这个理由,九爷老实了,手也不敢做乱了,觉得还是一会儿再去问问御医比较好,有什么药用一下才好的快些,“青青……那个,昨晚……” 手脚老实了,可那荡漾的心思却还未停歇,不能动,回味一下总可以吧? 穆青却不给他机会,看玩笑,这种事情在两人都还躺着的状态下能安心平静的讨论吗?那不是在点火?所以很快的转移话题,转到严肃正经上,“昨晚,怎么一直没有见到皇后?” 当时,她虽然蒙着盖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可是当时她记得二拜高堂时,笑着说话的人是德妃娘娘和皇上,虽然德妃是他的生母,可到底不是皇后,这样的场合还是要皇后出面的,那才是嫡母,只是……难道这货又任性了?就算他任性,皇上和满朝文武也不愿意吧?毕竟那是祖制,是规矩,岂能说破坏就破坏的?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却是在那样的场合下来不及细想,现在被他一刺激,倒是想起来当挡箭牌了。 这个挡箭牌果然好用,九爷一听,神情微微有点冷,热情消退了几分,“哼!凭什么爷的大婚要看到那个碍眼的女人?” 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凭什么?当然是凭人家是皇后啊!“你不会是任性了吧?皇上就依着你胡闹?”穆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样娇惯着他也行? 九爷不满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什么任性?爷是任性的人么?” 穆青撇撇嘴,很想说你是,奈何看着他大有还想扑过来惩罚她的意思,狠没骨气的改口了,“好吧!你不是,那么请问为什么那个碍眼的女人没有出现呢?”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只是有点好奇。 闻言,九爷的神情总算满意了点,轻抚着她的唇瓣,有点失落她怎么就没有继续给他惩罚的借口呢!“因为那女人生病了,卧床不起,如何还能再来参加大婚?” 穆青楞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不屑微冷的神情,秒懂了,“是你让她卧床不起的吧?”这一招倒是有用! 九爷哼了一声,“卧床不起算是轻的了,能生出那样狠毒的一个儿子,这点教训便宜她了。”他不想让她来参加大婚,更不可能去跪拜她,所以才让人给她用了药,难道就只有大皇子在别人府上安排了眼线暗棋,他就没有?他以前只是不屑于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不过现在为了他家小青青,卑鄙一点又如何?那药不会伤人性命,只是怕是要躺在床上安分些日子了。如此,大皇子妃无奈也到了宫里来服侍尽孝,他一下子就控制住了两人,大皇子有所忌惮,所以大婚时才一直顺利! 那个人再狠毒,却不能不顾及她们两人的性命,毕竟她们可是他最大的助力。 穆青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婚没有一点波折的缘由了,原来是这样,“那大皇子府那里呢?真的就一点动作都没有?你也派人去盯着了吧?” 闻言,九爷神情有点得意,“没有,爷没有派一个人去。” “喔?真的?”穆青有点不相信,他就那么胸有成竹? 九爷似乎是逮住了惩罚她不信任的机会,低下头又啄了她一口,像是偷腥得逞的狐狸,笑的妖孽,“真的,不过爷派了小宛熊去。”那只小东西也不是个省心的,曾经几次三番的破坏了他跟青青的亲热,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他不把它支走怎么安心?而且,它一个顶好几个,守着大皇子府最合适不过了。当然那小东西也不是白白的给他干活,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趁机要求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青青身边,不再偷偷摸摸,也不许他赶它,他想着以后青青进了宫里身边又不方便安排太多的人伺候保护,有它守着,倒也是最安全不过,于是,顺势答应了。 穆青不可思议的怔了一下,“小宛熊?它会愿意?”什么时候两人产生友情了?它不是躲他躲的要死?而他不是也嫌弃它嫌弃的要死? ------题外话------ 被群里热情的妹子们勾搭的码字不专心了,呜呜,所以二更晚了,果然以后木禾还是不要太活跃啊!嘿嘿!欢迎进群的妹子们,么么哒!   ☆、第一章 新婚燕尔 九爷面对他家小青青的眼神询问,不自在了一下,他怎么能说是因为他答应了那小东西一个要求,所以它才会去替他干活的。尤其是那要求还是……他家小青青一定会再说他小气的。“也许,是它不想看我们大婚吧,对于某些得不到的失意者来说,逃避是最好的办法。能够勇敢面对的……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这个理由也算是成立,那小东西确实有逃避的念头,哼!到现在了还是惦记着他家小青青,搞不清人兽殊途么?还有那两人,这次该彻底死心了吧?穆家庄那两个好像也没有出现,算他们都识相。 穆青听了这个让人无语的理由,嘴角抽了抽,见那货的神情,明显在借兽说人,忙又将话题给转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起了?”她微微一动,就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压过一样,酸痛无力,不由的再次羞恼,最晚到底是个怎么折腾的? 九爷见状却是目光灼灼的笑了,把人搂的更紧一些,声音沙哑而低沉,“青青,时辰还早呢!我们再……”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含住了白皙的耳垂,肆意吸吮,有了昨晚的经验,如今做起这些来,就熟练了许多,且更加有技巧,知道她的意志薄弱的地方在哪里,就对着那几处发起猛烈的攻击。 穆青慌乱羞恼的推拒着,不让他得逞,“齐天,别闹了,天都亮了,你……唔唔……”最后的声音被唇舌吞下,如水柔软的身子被滚烫坚硬的身躯覆盖,无力的挣扎宣告结束,激情再一次燃烧起来。 新房外十米左右处,夜白领着十几个青龙卫把守着,双喜本来在门口近处伺候着的,一会儿却又揪着脸走出来,夜白淡淡的瞄了一眼,瞬间秒懂了,抬眸望天一声长叹,唉!又开始了吗?没完没了啊没完没了!话说穆公子受的了吗?还是说男人开了荤就都长了威风了?若是等他大婚……嗯!可以几次呢?无痕有武功内力,比起娇弱的穆公子来应该更能坚持吧?咳咳咳……想到不该想的,夜白浑身都绷紧了,听房这事太特么的不人道了。 双喜走的这么远了,才算觉得耳根清净了,摸摸头上的汗,无语凝噎,怎么办?都这个时辰了,主子爷咋就还不能消停呢?昨晚那鸡汤里的补药放的过了?所以穆公子太勇猛了?咳咳……他一个太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有的没的。 李嬷嬷已经过来了一回了,这会儿又领着一个长相富态的嬷嬷过来了,那人是德妃身边的验喜嬷嬷,这是在等着早上收拾床铺时,取元帕呢! 离着新房十几米的前厅里,还留着昨日大婚的喜庆,红绸红烛都还在,满眼的红色喜气洋洋的,夜白站的笔直,依旧望天想着某些不应该想的,双喜让了李嬷嬷和那验喜嬷嬷在椅子上坐了,一起干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李嬷嬷悄声问了一句,“双喜,你刚刚从新房门口过来有几刻钟了?” 双喜虽是太监,可被问到这个还是脸不自在的红了一下,明白人家这是在问主子爷差不多该完事了吧?想了一想道,“差不多一刻钟多了……那个”那个有没有完事他可不知道,谁知道九爷的持久力啊! 夜白知道点,只是眼神闪了闪,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太打击别的男人的自尊心了。 李嬷嬷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一刻多钟?那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验喜嬷嬷闻言,捂了嘴就笑了,“可不是么,呵呵呵!九爷跟九皇妃可真是恩爱。”她当验喜嬷嬷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还是头一回等在外面,等人家新人亲热完了,再进去收帕子的。早就听说九爷极其宠爱这位皇妃,果然不假。 李嬷嬷脸上有点红了,眼神不断地往新房的方向瞅,也不知道九爷是不是懂那些……房中之事,皇子们成年后都会有懂人事的教授,可这位爷又不学,看这番恩爱,怕是不知道女子初受雨露,可经不住这么久的宠啊!这还能下的床?早上可还得给宫里的主子们敬茶呢! “双喜,你再去看看吧,虽说……九爷不喜打扰,可咱们做奴才的还是要尽职,多提醒着主子才是。皇上和娘娘可都等着呢!” 闻言,双喜苦着一张脸视死如归的去尽职了,为什么悲催的总是他啊!他忽然觉得将来好绝望,以后不会每天都来这么一回吧? 双喜走了,李嬷嬷又让人去吩咐御膳房今早上给正阳殿多加两道补血益气的药膳,不然依着九爷这么没有……节制,九皇妃怕是受不住。 再说双喜战战兢兢的到了新房门口,听了听动静,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似乎没有了,他也搞不懂这是完事了还是在酝酿下一波,瞧瞧外面的天色,狠狠心,咬咬牙,大着胆子咳嗽了一声,新房里没有动静,他想了想,难道他咳嗽的不够响亮?于是,又咳嗽了一声,这一次就重了不少,可惜新房里还是一点起床的动静也没有,双喜那个纠结啊!难道他咳嗽的时间不够长久?于是,再一次咳嗽起来,就又响亮又长久,让等在厅里等消息的几人都听见了,两位嬷嬷面面相觑,夜白则翻了个白眼,这是在作死啊! 果然,下一秒,新房里终于有了动静,却是九爷不爽的低吼,“双喜,你给爷滚远点咳嗽!爷……”下面似乎还有更狠的话,却好像是被人给制止了,于是双喜才算堪勘的活了过来,内心无比感激穆公子,真不枉他昨天给她在鸡汤里加了那么多补药啊! “九爷,九皇妃,嬷嬷们来了。”他说的够清楚了吧?他算是尽职提醒了吧?他能功成身退了吗? 新房的雕花大床上,纱帐后,两道身影还缠在一起,交颈鸳鸯似的,缠绵恩爱。不过一张脸是飨足后的神清气爽,一张则是被过度疼爱后的疲惫无力还有羞恼。 “滚开,齐天!你,你,你怎么不干脆……”那精尽人亡几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只好拿着春水盈盈的眸子使劲瞪他。 “青青,你再这么看着爷,爷又要忍不住了。”九爷笑的柔情肆意,怜惜的把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内力揉搓着,缓解着她的酸痛。 穆青舒服的哼了一声,听着外面双喜的提醒,俏脸通红,“我的脸算是都被你给丢尽了。”别人都会怎么想啊!连嬷嬷们都来了!是收元帕的验喜嬷嬷吧?想到那晕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一张小脸红的快要着了火。 九爷却把这嗔骂当成一种闺房乐趣,甚至是对他能力的肯定和表扬,笑的毫不欢喜得意,“无事,青青,让她们等一会儿又何妨,昨日是我们大喜,父皇和母妃会体谅的。”说不定还很欢喜,他们可是早就盼着他开枝散叶了。想到开枝散叶,就想到昨晚自己一次次的努力,会不会现在就有了呢?手便不由自主的从腰上转移到小腹上,被穆青扭住给制止了吧“齐天,你再敢闹我,你就等着睡书房吧!” 不被他说还好,这一说,她只觉得更没脸了,让皇上和德妃等着?亏他说的出口!而且等着敬茶的不止他们两人吧?宫里其他的嫔妃怕是也要去,甚至他的那几位皇兄也会来,还有公主,听说还有皇家其他的旁支,今早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敬茶那般简单,那是在认亲戚啊!去晚了,她以后可真的不用混了。 九爷听了那句睡书房,顿时手脚老实了,开玩笑,他才得了那美妙的滋味,一时一刻都不愿分开,睡书房还不要了他的命?看青青毫不让步的小脸,他也知道她是真的要急了,只好收起所有的心思,陪着笑讨好道,“我哪里是要闹你,我只是……看你肚子饿了没有。” 穆青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看她肚子饿了没有还用摸的吗? 九爷见她神色一点也不和缓,忙对着外面吼了一声,“双喜,还在外面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爷和皇妃去准备热水,再让人赶紧准备早膳,磨磨蹭蹭的,耽误了爷和皇子妃去敬茶,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双喜被吼的无辜到想吐血,扶着墙摇摇欲坠,是他磨蹭么?他已经来过好几回了,是您舍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好不?呜呜呜…… 那欲求不满的吼声太大,李嬷嬷都听见了,忙开始操持着准备早膳,又赶紧的和那验喜嬷嬷到门口去等着,一会儿九爷再宣她们进去伺候着起床更衣什么的,可别再被埋怨磨蹭了。 谁知等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嘻嘻索索的穿衣声,还有一声惊呼,然后又归位安静,似乎人走到后面的耳房了,两人面面相觑半响,都是不敢置信,这是连穿衣洗漱九爷都给包办了?那这以后,还有九爷不做的事情吗?这份宠爱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两人站在门口,一时无措着也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或许人家九爷连收拾床铺的活都包办了呢!   ☆、二更送到 各种凌乱啊 新房里,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一床的凌乱不堪,暧昧的诉说着昨夜或是刚刚的疯狂激情。 九爷抱着手脚无力的青青去了耳房洗漱,穆青很想拒绝,很想,可是她……竟然真的走不了路,以前只听说那什么什么过度会下不了床,她还只当是人家矫情,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深刻体会到原来一切是真的,脚一着地,她就差点跌倒,被那货眼疾手快的抱了个满怀,她当时那个懊恼难以言表,尤其是看着他笑的满足的贱贱模样,更是气恨。骂了他无数声的禽兽,奈何某只都当成表扬照单全收。 等到了耳房,外面裹着的衣服脱去,她才觉得自己刚刚还是骂的轻了,这货分明是禽兽不如,雪白的肌肤上都是红痕点点,控诉着某只的罪行。刚刚他给她穿衣服,她都没有注意,这会儿泡在了水里,才看见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他不下口的地方。 穆青泡在温暖的水里,不理他,这水了许是加了药材,泡进去那些酸痛都好像缓解了一些,她舒服的闭上眸子,无视某只禽兽跃跃欲试的表情。 九爷很想一起进去泡的,那池子足够大,是他以前就挖好的,里面加上许多的药材,泡起来对人身体最是舒缓不过,他以前住在青莲院,很少回来用,如今因为大婚的缘故,他又找人重新休整了一番,池子周围还加上了鸳鸯戏水的雕刻,此刻袅袅的水汽里,他家小青青沐浴在里面,虽然背对着他,可是那露出一点的美背依旧无声无息的诱惑着他。 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敢了,青青应该受不住了吧?他万一洗着洗着再起了火怎么办?想着刚刚青青一个劲的骂他是禽兽,难道他真的是? 九爷咳嗽了一声,“青青,爷先出去等你,你慢慢洗,那池水里有中药,对你身子恢复有好处,只是也不要泡的太久了,那什么……咳咳,你如今有点虚弱,泡久了会更乏力。” 穆青忍着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洗着,想着该给这个没有节制的货一点教育,不然日后夜夜如此,那她下半辈子还不得在床上度过啊!她可是还有一番雄心壮志没有实现呢! 九爷见人家不理他,眸光闪了闪,想去哄,又不敢上前,那滑腻柔软的身子一碰,他怕就把持不住了,到时候青青还不得把他这只禽兽给赶到书房去? 想了想,讨好的道,“青青,我去叫李嬷嬷进来伺候你可好?” 人家还是不出声,九爷讪讪着一张脸,自己很没趣的走出去,叫了李嬷嬷进来,神色在面对别人时,永远是那副傲娇尊贵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带了点别扭,“李嬷嬷,皇妃在里面洗漱,你去伺候着吧!嗯!有没有药……给皇妃用一下,能……” 九爷别别扭扭的不好意思把话说清楚,那高冷傲娇的姿态努力维持着,偏嘴里说着这样含糊其辞的话,着实违和,好在李嬷嬷在宫里这么多年,又是从小看着九爷长大的,早已活成了人精,已经听明白了,不忍他再这般纠结,忙笑着打断,“九爷且放心吧,老奴懂的,会伺候好皇子妃的。您……也去洗漱一番吧,时辰不早了,用了早膳还得去敬茶呢!去晚了,皇上和娘娘疼着您自然不舍的怪罪,可对皇子妃怕是会生不喜的。” 李嬷嬷说的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九爷再看自己果然是凌乱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撕扯的太厉害,有一边还是裂的,他竟然都不知,脸色一红,又扫了眼床上,那里更是凌乱的不堪入目,一时眸光闪烁着,傲娇高冷什么的维持不住了,很想遁走。 李嬷嬷和那验喜嬷嬷却是欢笑着道了一声恭喜,两人先去整理了一下床铺,把那条象征着纯洁的元帕给收起来,又再次给九爷道了喜,那验喜嬷嬷就轻快的走了一下李嬷嬷则去了耳房伺候穆青。 剩下九爷荡漾回味了片刻,待到脸上的红晕消散,才去了另一处耳房洗漱,双喜战战兢兢,悲催万分的跟着去伺候,于是乎,就看到了九爷身上的抓痕,一道道的在如玉的背上异常清晰明显,看的他目瞪口呆,果然那鸡汤里的补药放的多了么?看看穆公子都勇猛成什么样了?可怜的九爷什么时候受过伤? 一时心疼,不由的多了一句嘴,“爷,您需不需要也上个药啊?这穆公子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闻言,闭着眸子泡在木桶里的九爷豁然睁开,眼风狠狠一扫,“笨蛋!那种伤口需要上药么?再说那是伤口吗?”青青哪里狠了,唉!他只埋怨她不够狠啊!还可以更激情一点的。 双喜好心的一个关切换来一顿斥责,也是觉得自己醉了,他怎么就忘了人家穆公子在九爷心底的分量了?那就是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主子宠人家根本就是到了没有是非,没有底线,没有节操的境界,不然现在能自个儿放着那么奢华的池子不用,跑到偏房来泡木桶么?哎吆喂,他还真是欠抽! 他自我反省了一会儿,九爷又道,“还有,以后不许再叫穆公子,从今往后,只有九皇子妃,你要是喊错了,哼!仔细你的皮!” 九爷说的疾言厉色,甚是威风,仿佛把在某人那里附小做低所收敛起来的气势都释放了出来,似乎通过这般才能找回自己当初的威武模样。 双喜也算是看明白了,脸上恭恭敬敬的表达了温顺,心底则各种腹诽,哎呀喂,主子爷,您能把这会儿的底气匀给穆公子一点么?您可知道经过昨日大婚后,那些青龙卫们私下都怎么说?咳咳,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 半响,泡着木桶的九爷忽然又道,“这木桶怎么做的这么小,让夜白找人做个更大的来,不然再在书房的隔间里挖一个池子?嗯!还是算了,对了,把书房里原来给爷休息用的床给扔了,对,一点可以用来睡觉的东西都不要留,告诉所有正阳殿的人,这里能睡觉地位地方,就爷的新房,切记,若是有一个说漏了嘴哼!仔细你的皮!” 九爷又耍了一回威风,双喜只觉得好想死,主子啊!您还打算一辈子泡木桶啊!您能有点出息不?那池子说能挖就挖的?还把书房里的床给扔了?那床也招惹您了?最后的那道命令最让他无语,什么所有正阳殿能睡觉的只有新房,哎吆喂,别说他们说不出口去了,就是说了,穆公子能信么?反正他不信,他也真是醉了。想着自己的皮这会儿还能保的住不? 这边泡着木桶,那边穆青惬意的半躺在池子里,这池子设计的真是贴心,里面竟然不是光滑平整的,而是有一个适合人半躺下的凹陷,人陷进去正好把头露在外面,再是舒服不过。她一边想着那货可真是会享受啊,一边揉捏着无力的肌肉,又看到那红痕点点,再一次暗骂那货是禽兽。 唯一庆幸的便是,那红痕都在脖子以下,不然今早上的敬茶她也别想出门了。 穆青正抬起胳膊,腿的看着某只禽兽的杰作,李嬷嬷拿着个托盘走进来,便也恰好看见了,眼神了然的闪了闪,笑着道,“九爷还真是……对皇妃热情,这份宠爱啊,呵呵,都留下证据了呢!” 穆青转头就看见李嬷嬷笑的意味深长,忙难为情的把身子都沉进水里,如今她和这位李嬷嬷也是早已熟悉,可说这种亲热的话题还是有点不习惯,“嬷嬷,你莫要帮着他说话,他哪里是什么热情,分明就是……”就是个禽兽! 这话她没说出来,想着人家怎么着也是那货的奶娘,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情分会更深一点,不然也不会帮着那货说好话。 她不说出来,李嬷嬷也能猜到几分,就笑的更是温和,“皇妃可是误会九爷了,呵呵!这男人啊,对自己喜爱的女子那都是……把持不住的,更别说九爷还一直惦记了皇妃这么久,呵呵!那份心思越深,那疼爱便是越没轻没重,这第一次啊,总是会有些不适,以后就好了,呵呵,九爷这会儿也心疼着呢,这不就让老奴进来伺候您了,还去找了最好的药来,您放心,这药一抹上,过不了几个时辰,那痕迹就消散了,呵呵呵!” 李嬷嬷说着,就要过来帮她抹,穆青哪里好意思,忙道,“嬷嬷,您放在一边吧!我一会儿自己抹就好!” 李嬷嬷知道她害羞,便也没有再争取,给她准备好今日穿的衣服,笑着退了出去,穆青见她离开了,才从池子里出来,泡过的身子那酸软就缓解了许多,红着脸快速的抹好药,取过那件衣服来穿上。 依然是一件大红色的裙衫,只是比起昨日的那一件,显得更加贵气而庄重,富贵牡丹,吉祥如云,刺绣的栩栩如生,她不太喜欢这个风格,可是也知道今天敬茶的规矩,要穿的正式一点,因为她代表的不再是纪家义女的脸面,而是皇家媳妇的威严。 ------题外话------ 元旦三天假期要结束了吧,姑娘们又要开始辛苦了,一起加油!么么哒!   ☆、第二章 去敬茶 穆青出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可以自己走路,那药也确实是难得的好药,被那只禽兽吃过的地方不再酸酸痛痛的,痕迹虽然还没有消除,可那衣服非常的端庄,遮掩的十分严实,半点罪证都不显露,而且那小脸被滋润了一整夜,身子疲乏无力,可脸恰是正相反,恩爱的越深,脸色越是好看,像那盛开的桃花沾了春水,娇艳欲滴,楚楚动人。眉梢眼角都是情,盈盈波纹里荡漾的都是爱,哪怕走出来的身姿再淡定从容,神情再端庄矜持,可看在其他人眼里,依旧处处是风情。 九爷早就出来了,在桌子边上等着她一起用膳,见了那走出来的人,眼眸就凝住了,痴痴的,像是丢了魂。 一边伺候的双喜早已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不过刚刚躲的不够及时,还是惊鸿一瞥,那样的穆公子真是……他都要不敢认了,这就是女子和妇人的区别?感情以前他们猜测的都不对啊!还以为在青莲院时……两人整日里卿卿我我的,早已……看不出主子爷挺能忍的么?可既然那么能忍,今早上这又是肿么个情况? 双喜在那里低着头想这些有的没得,李嬷嬷眼睛亮了亮,眉开眼笑的迎过来,“皇子妃这一身真是国色天香,如那盛开的牡丹,满院的百花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喽!”她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赞美,眼前的女子让人动容的不止是那份好颜色,更重要的还是骨子里的那股气度,浑然天成,以前是淡然从容,悠远飘逸,甚至带几分清冷疏离,如今则更显矜贵优雅,端庄大气,一步步走来竟有几分威严,让人不敢亵渎。 她这一说,九爷也从痴迷着魔中回了神,脚步不听使唤的也迎了上去,“青青,你好一点没有?可是还有什么不舒服?” 咳咳,那模样让身为太监的双喜不忍直视啊!主子爷啊!您以后不会一直这么夫纲不振吧? 因为他走过来,就把李嬷嬷给挤到了一边去,亲手扶着她,去桌边用膳,穆青想要拒绝,可守着外人又不好意思做的太明显,只得瞪了他一眼,等她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收拾他。 被挤到一边的李嬷嬷如今心理也算磨练出来了,见怪不怪的看着九爷殷勤的伺候着人家坐下,又讨好献宝似的把御膳房熬好的一碗上等的药膳给端过去,还想变本加厉的亲手喂,终于被人家不客气的拒绝了,她就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真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连膳食都喂了……这要他们如何面对? 九爷和穆青坐下来开始用膳,双喜和李嬷嬷就一边站一个的伺候着布菜,穆青开始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后来还是李嬷嬷说,这进了宫不比在外面那么自由,有些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而且,这正阳殿已经是非常无拘无束了,其他各宫里那规矩讲究简直多如牛毛,吃个饭也得折腾好几道手续,排场更是大,哪里像此刻,这么华丽奢侈的大殿就只有两个人伺候着。已经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早膳还是很丰富的,两道荤菜,两道素菜,一个汤,两份药膳,还有四样小点心,个个精致美味,香气肆意,穆青昨天只喝了鸡汤,又被折腾的那么狠,早已饥肠辘辘,看什么都好吃,李嬷嬷布菜就布的眉开眼笑,吃多一点好啊!皇妃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看着太单薄娇弱,对生养不好,呵呵!德妃娘娘和皇上对这位可是给予了厚望,早就盼着抱孙子了,不多吃点怎么能行? 那边双喜就比较难伺候了,九爷看看这个没胃口,瞧瞧那个摇摇头,他被某人养叼了胃口,看谁做的也不顺眼,当然吃不下,可是他这会儿也不敢说让青青下厨的话,他也不舍的,青青还累着呢,一时忽然又有些纠结,以后怎么办呢?想要吃青青煮的饭菜,那晚上肯定不能再使劲的疼她,不然青青累的起不了床,又如何下厨?可要是因此而晚上不尽兴,他又舍不得,估计也控制不住,这还真是纠结呢! 九爷在早上吃美味早膳和晚上吃青青之间左右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吃青青更美味!于是,九爷也不敢再挑三拣四了,痛快的吃起来,倒是让双喜楞了一下,主子爷这是忽然开窍了? 用了早膳,李嬷嬷看看天色,忙麻利的给穆青梳妆打扮,这敬茶的时辰可是早就到了,不过是九爷派人去告知往后推迟了一个时辰罢了,这在宫里可是头一回有这样的先例,不过想着以九爷那恣意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没有太奇怪,只是也不能太晚了,不然那些人对九爷不敢说什么,可对皇子妃怕是会有些刁难了。 李嬷嬷手艺精湛,一刻钟的功夫,就把穆青捯饬的国色天香的耀眼逼人了,这一次没有再戴那么多的首饰,盘的繁复精致的发上只插了两只金凤钗,拖着长长的坠,行走之间,微微晃动,说不出的华贵灵秀。 九爷就再次看凝了眼,拉住她的小手,酸酸的道,“青青,爷不想让你去敬茶了。”那两人肯定也回去,还有一帮子皇家的旁支,王爷郡王的也不少,虽然没有多大的气候,可到底是个男子,只要是男子,他就不舍的让他家小青青露面啊!没得又招惹上什么狂蜂浪蝶之类的给他添堵!如今青青可是更美了,连他都把持不住,别人又怎么会不动心? 双喜一看九爷那纠结的样,就知道这是小气吃醋的毛病又犯了,唉!怎么总是不吃药呢?这是病啊! 穆青也觉得他病的不轻,敬茶这种事还能免么?“若是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反正我是一定要去!你看着办吧,” 人家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九爷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殷勤的陪着人家一起去,看玩笑,这是他的新娘子,他不跟着看着,岂不是让某些狂蜂浪蝶更肆无忌惮? 出了正阳殿,一路上依旧留着昨天的喜庆气氛,从门口一直到要去敬茶的安泰殿,都挂着红红的灯笼,连红绸也在,被风吹着,飘飘荡荡的倒是有几分欢快的浪漫。 外面的阳光还好,只是气温还是冷的凛然,一出门,李嬷嬷就给穆青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披风,那披风上还连着帽子,镶嵌着雪白的狐毛,包裹起来,很是暖和,九爷披的是一件浅黄色的,与他里面穿的浅黄色锦服是一个颜色,说不出的尊贵气势,令人望之生畏。 出了门,九爷还是端着点架势的,一路上那些看热闹的太监宫女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冲撞了,宫里谁不知道这位爷的脾气,混起来连皇上都不怕,可不是他们敢惹得起的,若不是太好奇九皇子妃的风采,也不敢出门追着看,这一看,便都在心底赞叹,比起年前那两位皇子妃来可是要有气度多了。 那两位也是新婚大清早来宫里敬茶,排场比现在摆的要大,身后丫鬟婆子还有随从侍卫的大概有十几个,浩浩荡荡的一大帮子,可是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意思,只是让人觉得在公事公办的僵硬机械,可这一对明显就不一样了,跟着的人只有三个,李嬷嬷,双喜还有不离身的青龙卫首领夜白,可就这么几个人,却丝毫不敢让人小觑了气势,且两位新人眉梢眼角的带着那春意融融的情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是夫妻恩爱,听说今早上九爷还特意让人去传话说敬茶的时辰往后推迟一个时辰,呵呵呵!肯定是昨晚恩爱过度了呗! 自以为懂的都捂着嘴躲着偷偷的笑,不懂的多是想着这位爷可是真的……嚣张任性啊!这种事都可以推迟?那皇上和各位娘娘就没有微词? 谁敢有微词啊?安泰殿里,德妃娘娘很欢喜的笑着,那端庄矜持都维持不住,眼底都是期待,一个劲的往门口张望,更是打发自己身边的许嬷嬷出去看了好几回,她倒不是埋怨小两口来的晚,而是太想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听她叫一声母妃,呵呵呵,自己盼了多少天啊! 齐泽生见她高兴,心底自然就跟着开心,本来还对那臭小子又任性而生闷气,此刻也就消散了,她眼底的期待他当然也是懂的,他又何尝不是?那个位子他是要交给天儿的,几个皇子里,大皇子妃如今有了身孕,其他的都还没有动静,他私心里更希望穆青生下的是长孙,至于大皇子那一个,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期待,大皇子做的那些事让他彻底心寒了。 所以,昨日大婚,他才会由着天儿胡闹,让皇后卧床不起,让德妃受了那一拜,将来只有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唉!只是她不愿意或者根本就是不稀罕。想到这里,眼神扫过旁边不远处坐着的安陵王,心底隐隐的沉重不安,不过龙颜还是透着欢喜,让殿里那些干等着新媳妇来敬茶的人也都陪着笑,人家亲公公亲婆婆都不介意,他们倒是想介意,可是敢介意的起来么?   ☆、二更送到 等待敬茶 今天来的人着实不少,比起年前三爷和四爷的大婚来,等着被敬茶的王孙贵族似乎更热闹一些,当然他们其中大多都是皇家的旁支,出了两代,关系不是太亲厚,只是因着都还姓齐,便沾亲带故的都早早的来凑份趣,谁不知道九爷的大婚惊天动地,万人瞩目,昨日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涌出来看热闹,抢红包,整的热血沸腾,他们眼红又羡慕,砸锅卖铁的他们也没有那个嚣张财力,只能跟着来沾沾喜气,套套近乎,以后说不得就要仰仗人家过活了。 至于敬茶,他们是万万不敢想的,听说新娘子下轿前,九爷连射轿门和跨火盆都不舍的让人家做,这敬茶……还是不要指望了。况且大多他们的身份也不够,在殿里坐着的有资格的也就那么几位了。 皇上和德妃娘娘作为亲公公婆婆自然坐在了主位上,然后两边坐着后宫的嫔妃还有皇子,嫔妃也都是分位高的,高贵冷艳的贤妃,妩媚动人的良妃还有温柔可人的淑妃,皇后依旧不在,另一边的皇子里,也不见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身影,只有三爷四爷和八爷,三爷和四爷面无表情,倒是他们身边各自的皇妃神情有些复杂,看着门口的方向好像也有几分期待。只有八爷自在的喝着茶,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笑的莫名。 几位皇子的旁边还有宫里的几位公主,今日也都穿戴的精致讲究,隐隐担心会被比了下去,她们可是听说新嫂子一身红嫁衣端的是风华绝代,气质出众,比的一众站在边上的女子都成了丑小鸭,她们可是公主,要是也被比下去了多么伤脸面。 齐羽落没有那份比的心思,穆青出嫁那日她是见过的,那根本就不是谁比的过比不过的事,而是,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风姿仪态让其他女子无法相提并论的去比!如此,她又何必贻笑大方! 除了宫里这些直系亲属,其他的就都是旁支了,只有坐在德妃不远处的安陵王不在这其中之列,安陵王是世袭两代的异性王,曾经的老安陵王周兴海帮着齐家老祖宗齐坤打下了江山,拥护齐坤为帝,齐坤感念他一番从龙之功,便封了他为异性王爷,赐安陵王的封号,并下了圣旨只要安陵王府没有什么涉及江山社稷的危害,那么世世代代享受这份尊荣。 而安陵王这两代也都非常安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底下田产商铺据说众多,要不然也养活不了那么大的一个安陵王府。且每一代里当朝的皇帝都会从安陵王府选一个嫡女进宫为妃娘娘这一代,齐泽生挑中的人便是德妃。 算起来,这安陵王是九爷的外公,只是……关系却一点都不亲厚,不知道的人便都猜忌或者是因为九爷将来想要登基,那么便不能太结交外家,免的被外戚专权,留下后患,只是这么想有时候也会觉得矛盾,不都是上位后才疏远的吗,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扶持力量的关键时刻,怎么能不巴结着些? 极少数懂的人都是冷笑,比如八爷,他的母妃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是也出自安陵王府呢!呵呵!不知道一会儿九弟一会儿带着他那宝贝媳妇来认亲,会不会给这个外公敬茶行礼呢? 安陵王周义信端坐着,面色肃穆,似乎一点不知别人对他的种种打量和踹度。 因为,九爷事先让人去传话,敬茶推迟了一个时辰,所以一众人也都是吃了早膳才来的,坐倒也坐的住,只是那心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还是有点煎熬。 贤妃坐在德妃的下首,若是平时,都是她在上首的,可今日德妃是亲婆婆,所以坐在了皇后坐的主位上,一身紫红色的宫群裙高贵大方,隐隐有主母的姿态,让她看的心底暗暗恼恨。只是那美艳的脸上却是很欢喜的笑着,话也说的随意,“呵呵!九殿下可真是疼这位纪家小姐呢!” 那神情语气似乎都是在羡慕夸赞一般,可在座的一听这话里的深意便都意味深长了。 八爷挑挑眉,看向四爷,见那人面色似乎白了一下,不由的笑的更加欢喜,贤妃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在往自己儿子心口捅刀子么?齐泽生脸色微微一沉,使了个颜色给得福,让人去催催,那个臭小子到底是要多么护着他媳妇,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护着,别人心里就越是不喜!当着他的面,是不敢刁难,可背地里怕是会说儿媳妇娇气,不懂事了。 德妃也有这个担忧,儿媳妇是个懂事的,肯定不会故意迟到,定是自己的儿子昨晚太胡闹了,之前那验喜嬷嬷交给她看的元帕上可是痕迹斑斑,那孩子……真是太没有节制了,还不知道儿媳妇那身子骨能受的住么?第一回又难受些,这般想着,神色倒是有点着急起来,对良妃的话也没有回应,反正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的,就是眼红那个位子,哼!当她稀罕么。 德妃不说话,倒是贤妃身边的良妃开口了,漫不经心的不带什么情绪,“九殿下跟皇子妃感情和睦,也是皇上的福气,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呢!” 这话说的……贤妃那脸色差点绷不住,这是在说她儿子和媳妇不够感情和睦?所以才会在年前敬茶的时候来的很早?说到这个,她心底也是生恨,别人知道不知道她不清楚,可她却是明白的,儿媳妇那身子根本就还是处子,真不懂自己的儿子到底在想什么?大皇子算是完了,那么郑太保就会把希望给他的二女儿,这是多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要闹夫妻分房的笑话? 贤妃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看儿媳面色黯然,可儿子却似乎神游太虚,不由心底更恼,只是再闹,那美艳的脸上还是强自挤出一抹笑,自家再不好,也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再说她就好么?哼!还不是连个儿子傍身都没有,自己的女儿对太儒府的第一才子惦记了那么多年依然得不到,还是输给一个姬,还真是有脸面啊!就是嫁给丞相府又如何,那个苏子涵老实木讷,也不是个胸有大志的。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在这种场合说的,损了别人,对自己的名声也是一种伤害,刚刚她一个没忍住说了那混小子,皇上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只是,她也不会让她太得意好受,“呵呵!可不是么,这为人父母的啊,都是盼着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感情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旺呢!” 闻言,良妃的眼神一暗,这是在嘲弄自己没有儿子了?心底一缩,神情冷了几分,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边上的淑妃小声的道,“唉!儿子有什么好,不听话还不如生个女儿贴心,瞧羽落公主多懂事,比妹妹的瑞儿可是要好上太多了,听说苏公子对公主仰慕的很,丞相也是对公主赞不绝口呢!” 淑妃这番话听上去是在自贬,良妃却是懂了,这是变着发的含蓄安慰自己呢!脸色不由的暖了几分,是啊,她还有女儿,没了儿子,也就没了那份追逐的心思,也就没有了那份夜不能寐的负累,或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或者是一种幸福! 有些东西纠结多年,一旦想开,便是风轻云淡,一直沉郁的脸忽然又有了生动的笑,握住淑妃的手,亲热的道,“妹妹所言极是,羽落那嫁妆里,还有几件衣服绣的花样子我都不太满意,听说妹妹那绣功可是极好的,一会儿待九殿下和九皇妃敬了茶,去姐姐那里坐坐可好?” 淑妃楞了一下,以前良妃的为人可以说是对谁都很淡漠,现在忽然很亲近,倒是让她觉得反应不过来,眼角看到自己儿子微微的点头,心里安稳了一下于是也笑着道,“若是姐姐不嫌弃,妹妹当然是乐意之至。” 两人小声的说着话,把贤妃给凉在了一边,贤妃那维持的微笑脸色就更加僵硬,果然,良妃还是选择了老九那一边,本来有可能是自家儿子的一层助益的,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被皇后所破坏,说不定这里面也有老九的手段,还有那个穆青,那几人都是儿子路上的拦路石。如此,儿子就更需要郑太保的扶持了。她眼神扫过儿媳和儿子的身影,心底暗暗的盘算着。 四爷还在沉思着什么,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已经在为他的夫妻问题而谋划,而喜欢看热闹的八爷却是笑了,呵呵!这是要用什么计促成某人的好事啊?想必九弟知道了会很高兴,只是这么久还不来,他快要不高兴了,因为人家夫妻恩爱的这么久,等他大婚时也是恩爱地位短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他的能力不行? 别的方面他不行也无所谓,可是这方面他还是相当在意的,嗯!三回还是四回呢?早上是推迟一个时辰敬茶还是一个半时辰好呢? 噗!就苏姑娘那身子骨……你是想让人家被折腾散架么?   ☆、第三章 一对玉娃娃 八爷闲闲的坐在那里正脑洞大开呢,出去探查消息的得福笑着一张脸快步走进来,欢喜的道,“皇上,各位娘娘,九爷和新皇子妃来了。” 闻言,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眼光看向了门口,德妃一喜,微微起了起身,齐泽生那紧着的心也松了下来,脸色却还板着,像模像样的叱了一句,“混小子,自个儿没规矩惯了,没得还连累了儿媳妇,一会儿敬茶让他多跪一会儿,长长记性。” 齐泽生这话谁还听不明白,听着是在责骂自己儿子,潜层深意却是在替穆青说好话开脱,这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告诉众人不要刁难新媳妇才是,有情绪就对着九爷发,因为新媳妇是个懂事的,不会故意晚来,定然是九爷不守规矩,连累了人家。 这么一说,所有的不是就都推到了九爷身上,众人那心里就都震了震,看来皇上是真的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啊,为此不惜黑自己的儿子,还要让人罚他多跪一会儿,哎吆喂,谁敢啊,再说了,那位爷给他们下跪么? 齐泽生明显的偏颇让贤妃手里的锦帕攥的更紧,再看自己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就带了点恨其不争的恼意,自己怎么就摊不上这么个会来事的儿媳呢? 德妃倒是没什么明显的感激之色,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让齐泽生心底发沉,什么时候她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啊! 八爷见了就笑着道,“父皇,九弟那也是对皇弟妹宠爱情深、温柔体贴,而且依儿臣看啊,九弟这成了婚,可是一下子就……沉稳规矩许多啦,呵呵,不然能提前使了人来告知?没有让大家白白空等一个时辰不是?”所以呢,大家都应该知足了,九爷已经是好了很多了,不然依着以前那嚣张任性的脾气,还会提前来通知?那肯定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让你们等半天都是有可能的,如今提前说了,还让你们都吃饱了来等,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啦! 八爷这番话的潜台词,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又能听不懂,听懂了,神情便更加无奈,是啊!谁能拿这个小霸王有办法? 齐泽生听了这番话,心里安慰,总算没有后悔当年留下他,这小子看着整日里不着调,可是关键时候还是能帮上一点忙,不过,面上也不能表现的太满意,还是做做样子的瞪了八爷一眼,“就知道你护着他说话,朕就等着看你大婚时来敬茶,若是敢晚了,哼!朕就罚你跪上一个时辰。” 八爷忙苦着脸无辜的道,“父皇,您可不能如此小瞧儿子的能力啊!” 齐泽生就笑骂,“朕不过是让你按时来敬茶,如何就是小瞧了你的能力?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你休又要胡搅蛮缠了。” 八爷闻言就笑,毫不暧昧,“嘿嘿……父皇,儿臣大婚洞房花烛夜,自然与娘子也是夫妻恩爱,那什么什么,儿臣龙精虎猛,少不得那什么什么,嘿嘿!这早上敬茶哪里就能起的比九弟早?” 八爷几句什么什么,众人不敢置信的听懂了,瞪大着眼无语了片刻,然后年长的就都尴尬的咳嗽起来,年轻的就都低着头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女子们都羞的红了脸,尤其是淑妃,她觉得自己教养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说啊!这要是传到苏丞相府里……哎呀,人家还敢嫁过来么? 齐泽生也是脸色尴尬的一红,想起当年娶德妃时,当时的自己也是把持不住的折腾了好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 咳咳,齐泽生脑洞也开大了,想起旧事,顿时一阵心虚的猛咳。 于是,九爷和穆青走进来时,就听到大殿里此起彼伏好几波的咳嗽声,好像集体流感了似的。 只有八爷笑得妖娆得意,见了两人进来,桃花眼一亮,见某人听了咳嗽声,嫌弃的眉头微皱,忙欢喜的为那些咳嗽的人做解释工作。“哎呀,九弟,九弟妹,你们可来了,你看大家多不容易啊!哪怕是身子不好染着风寒也要来等你们一杯茶喝,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呵呵!” 那些被解释的于是就咳嗽的更厉害,染着风寒也要来讨一杯茶水?哎吆喂,他们是到底有多么没喝过茶水啊?还下次……亏八爷敢说! 九爷没理会八爷的抽风发颠,只小心翼翼的看顾着他家小青青一步步走进大殿,那眼神姿态好像穆青就是那一碰就碎的无价宝贝! 众人也只看了一眼,便都微微低下头,收敛起心神,尤其是在座的年轻男子,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因为人家九爷对某人温柔如水,对别人的眼神可是凌厉着呢,刚刚一进殿那眼刀子就先扫射了一圈,谁还敢再多看一眼,虽然那惊鸿一瞥惊艳震撼,可也抵不过九爷变态霸道的独占欲。 当然也有不怕的,四爷和三爷便是看的旁若无人,凤眸深了再深,还是在齐泽生重重咳嗽之下才黯然的收回。 “既然来了!还不快过来敬茶,没得让念卿陪着你一道受罪。”齐泽生给了九爷一个白眼,就非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吗?看那小心翼翼的没出息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媳妇这是怀上了呢。再瞧瞧别人的眼神,这混小子脸皮厚,还得让儿媳妇一道跟着被人家胡思乱想。 闻言,九爷不服气的就想要顶嘴,被穆青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立马就给制止了,桀骜的神情立刻变得乖巧而讨好,就差没有摇头摆尾的表达他的温顺殷切了。 咳咳,后面的形容是八爷摇头晃脑的叹息之词,看在齐泽生眼里只想揍他一顿,叫他给齐家丢脸,男子骨气都去哪儿了? 德妃不太习惯的咳了一声,笑的灿然,对着淡然优雅而来的穆青招招手,“念卿来了!到母妃这边来,让母妃好好看看。”自从给两人定了亲事,便不方便再私下见面,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不守规矩的一天天跑太儒府,她可不好意思一起跟着胡来,没得坏了儿媳的名声。 德妃这一热情的招呼,穆青就撇下九爷先朝着她走过去,小脸上也是亲昵自然的笑,“儿媳来晚了,还请母妃责罚。” 小嘴里说着请罪的话,却没有一般儿媳在婆婆面前的矜持和惶恐,相反,倒是如小女儿一般的撒娇告饶,让人感叹这婆媳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因为彼此两人的神情都是那么的发自肺腑,并不是要刻意做给谁看。 德妃拉过穆青的手,仔细的凝视着那张沾了雨露滋润的娇艳动人的脸,左看右看,百看不厌,眼神欢喜慈爱,“念卿是本宫的好儿媳,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罚?一定都是天儿的错,那就是个没规矩的,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就知道胡闹,以后念卿可要好好管着他才是。莫要由着他胡来,委屈了自己。” 德妃这番话一出,穆青的小脸就更红了,好像两人早上那一点事众人皆知了似的,就连九爷都眸光闪了闪,貌似不太自在的错开点眼神,没有再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某人看,仿佛自己不看着人家就会飞走了一样! “母妃教诲的是,念卿……记下了。” “呵呵!瞧瞧人家这婆媳俩那情分,这茶还喝上呢,就一口一个儿媳,一口一个母妃了,真真是羡煞旁人啊!”良妃笑着打趣,压下心底那一丝黯然,曾经她也许可以有这一天的,只是…… “可不是么?姐姐您再疼儿媳,这茶还是不能免了喔!我们可是都等着看姐姐送给新媳妇什么宝贝呢!”淑妃也一脸羡慕的跟着道,让气氛更加轻松融洽。 齐泽生闻言,哈哈一笑,眼神扫过自己那两个嫔妃,心下宽慰,她们能想开放下,懂得自己的位置就好!“老九,还不快敬茶,想让你媳妇一直陪着你站着受累啊!” 齐泽生开了口,九爷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敬茶,双喜早已端着茶盘站在边上等着,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行到这一步,九爷压根就不是来敬茶的,看那草木皆兵的紧张神情感觉是来防狼的,真是……哎吆喂,不能直视。 第一杯自然是给主位上的齐泽生,九爷端着茶,貌似在挣扎着跪不跪,这份纠结普天下也就九爷会有,先不说坐着的人是皇上,就是一普通的父亲,你当儿子的跪一下还用的着前思后想的挣扎?更别说今日还是敬茶的大日子,于情于理实在也是没有纠结的必要,可九爷就是纠结着,搞的所有观看的人这心里也都纠结上了。 穆青立在他身边就貌似很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于是,纠结的九爷顿时变得无比的痛快,双膝着地,从双喜手里接过茶就端到了齐泽生的眼前,话也说的礼貌客气,“父皇请喝茶!” 齐泽生心底是震动的,多少年盼着这一天啊,儿子虽然有好几个,可只有这一个是自己与喜欢的女人生的,那情分自然就是不一样,可是这一个也是最让他头痛的,这么多年就没有说一回老老实实的这般跪在他的面前,不管是他为儿子还是为臣子,对自己都是一个德行,终于,还是等到了,虽然是自己儿媳的功劳。“嗯,大婚后便不是再一个人,有家有室,那性子就收敛一些,莫要让念卿操心。所谓成家立业,如今家成了,以后把心思给朕放到正事上来。” 齐泽生端起茶,很动容的喝了一口,九爷低垂着头,貌似也很安分恭敬的听取教诲,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第一回找到了那么点高高在上的威严。 轮到穆青敬茶的时候,得福很有眼力的就拿出一个软垫子放在了前面,笑着请穆青跪在那上面行礼,九爷站起身子后,对他给了个满意的眼神,让得福激动了好半天,八爷看的似笑非笑,哎吆喂,这回这马屁可算是拍的恰到好处啊。 穆青感激的道了声谢,才缓缓的跪下去,双手奉上茶杯,姿态恭敬贤淑,声音亲昵柔和,“父皇,请您喝茶!” 这一声父皇叫的可就比九爷那一声亲近好听多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有讨好巴结之意,只觉得那感情极其真切自然,令人羡慕。其余的众人这心里就都有了计较,以前只是听说这位纪家小姐极其得皇上和德妃的欢心,他们都还有些不以为然,如今见了,便有些相信了,先不说她明明来晚了,人家这当公公婆婆的帮着说好话,就是这来了后,开始敬茶,那脸面都貌似比九爷大,九爷跪的可是冷地板,人家就跪在软垫子上,上一次那两位皇子妃敬茶时可也没有这待遇呢,哎吆喂,这亲疏远近可就立马显现了。 最令他们震动的还在后面,齐泽生接过茶杯后,竟是激动的一饮而尽,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好好,李嬷嬷扶着念卿起来,呵呵,这是朕给念卿的礼物,你可要收好了。朕和你母妃都盼着呢!” 齐泽生让得福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掀开上面的红绸,竟是两座粉雕玉琢的玉娃娃,看样貌还是一男一女,通体用的是最好的暖白玉,莹润透亮,神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是心生欢喜。 这两样东西或者价值不是多么贵重,可是它本身所赋予的深层含义那才是真正无价的,尽管齐泽生没有多少什么,可是众人这心里却都活动开了,这是在盼着两人早生贵子呢,别人家的都不盼,就独独给了这两位,那意味深啊,看来传言是真的,皇上心里的储君人选就是九爷了。 德妃看着齐泽生让得福拿出的东西竟然是这玉娃娃,脸色终于变了变,想说什么,还是又咽了回去,儿子大了,他若是想要,那便是谁也抢不走,若是他不想要,那谁也勉强不来! 贤妃的脸色变的更白,盯着那一对娃娃,像是有仇一样,良妃和淑妃却都在意料之中似的,脸上是淡淡的欢喜,三爷和四爷仿佛也没有什么意外,容颜清透,只有八爷笑的活泼,“哎呀,弟妹还不快一点收下,这两样宝贝可要放在床头才有效,呵呵呵……” 八爷这荡漾暧昧的一笑,众人算是回过神来,拿眼神就都不由自主的去看穆青,看她会是个什么反应,九爷也看,他倒是没有想那么长远的深意,他是在看青青愿不愿意给他生两个呢?还是更多?听说生孩子很疼呢,那就还是一儿一女好了。 穆青在看到那一对玉娃娃时,微微怔了一下,还真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样的场合送一对这个,若是在寻常人家,送这样的物事,没有人会多想,无非就是长辈们盼着新媳妇进门后为自家开枝散叶罢了,可是这是在皇家,就由不得别人不多想,皇家里最是注重血脉传承,继承大统,偏偏给自己玉娃娃,那意味再是明显不过,那就是在告诉众人,皇家期盼的真正的长孙继承人是想从她的肚子里生出来,那货才刚刚大婚,皇上就迫不及待了么?还是唯恐出什么变故? 穆青的沉思也只是一瞬,然后便羞涩的接了过来,“儿媳谢父皇!”这个艰巨的任务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不是今日,也不会拖太久了,想要活的更自由随心,那么便把主动劝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将来是要登上太子之位的,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穆青接了,齐泽生心底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说不出的舒爽快意了,自己这儿子性子嚣张恣意,桀骜不驯,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也就儿媳能管的了,只要儿媳答应了,那么将来就不用担心这个臭小子一个任性就置齐家的江山于不顾了。 接下来,俩人又给德妃敬茶,九爷见了青青收下那俩个娃娃,心情愉悦,所以敬茶时,那脸色可就比给齐泽声时好看多了,让德妃差点喜极而泣。到穆青时,听着那亲昵的一声母妃,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温馨的气氛很是感人,不少人就有些动容,谁说皇家无情的?眼前这上演的一幕不就是有情有义么? ------题外话------ 对不住了,木禾今天更新晚了,呜呜,儿子又发烧了,各种忙乱心疼啊,今天就不二更了。好在这一章字数还不是很可怜,亲们且讲究一下哈!   ☆、第四章 孝顺感动 这感人的一幕,看在某些人眼里,却……有的是心中嫉恨,有的则是黯然失落,还有的脑洞大开,幻想着自个儿大婚敬茶时,要不要来个更感天动地的。 都说婆婆喝新媳妇敬的茶,免不了一番言辞教诲的敲打,立立规矩,可德妃只是欢喜激动的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让穆青每日里都去景秀宫用膳,这个要求听在别人耳朵里,简直觉得根本就不用说一样,嫁过来的媳妇不去婆婆面前吃饭,还要去哪儿?这个还需要特别的要求?这是为人媳妇地位本分好不?真不懂为什么德妃还得小心翼翼又期待的提出来,好像还担心人家不答应一样! 穆青倒是无所谓,只是九爷明显的不愿意,每天去景秀宫怎么行,有那么多灯泡看着,他怎么和他家小青青亲热?而且看母妃这激动喜爱的模样,肯定不止是只用膳吧,说不得就霸占着青青不撒手了,瞧父皇也是一脸的欢喜,那日后定然也会天天往景秀宫跑,到时候这两人霸占着青青,他怎么办?依着青青的孝顺或许还会陪着感这个,干那个,他才不舍的! 所以,九爷把这个要求折中了一下,新婚的这一段时间,天天去景秀宫请安,以后么,再说。 德妃和齐泽生看自己儿子那勉强的样子,也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和妥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正儿八经的去自己的宫殿里请安用膳,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吧,总比没有强,而且……呵呵,儿媳妇可是个孝顺懂事的,又怎么会由着儿子再任性! 穆青也确实在心底这般打算,在场合上,她当然不能总是扫了他的面子,所以就先顺着他,以后去不去还是她说了算。穆青狡黠的对着德妃眨眨眼,德妃心底就明镜似的了解,眼里含着激动的泪,却欣慰的笑着,送的东西自然也是极好的,竟是好多份的田产和庄铺,厚厚的一摞,这东西看着俗气,却最实在,这是真心的喜欢啊! 众人看了便都凝了凝眼,知道德妃出自安陵王府,身份尊贵,只是听说与娘家并不亲近,可出嫁的时候,安陵王府陪嫁颇为丰厚,安陵王府权势不够,偏偏经财有道,所以德妃是宫里家底最厚的一位,平时倒也没见多么张扬奢侈,这会儿一下子可算是非常惹眼了,那一盒子啊,这难道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给儿媳妇傍身了?谁都知道,这皇妃虽说甚为得宠,可到底是纪家的义女,纪太儒两袖清风,那陪嫁的东西不会很贵重了?而嫁进宫里,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就算你身份再贵,没有银子使唤着,那些个宫女太监的也不会真心给你办事,就是几位皇子都出手很大方,当然九爷不在这其中,哭穷的八爷也不算。这两位比较极品! 穆青见了德妃给自己的东西,脸上就有些动容,立刻就明白了她的一番心意,这是怕自己没有银子在宫里吃不开吧?心里暖暖的,又亲昵的喊了一声,“母妃!”她何其幸运,前世孤儿,半生孤寂,没有尝过这人间亲情,穿越一世,却是一下子有了两位疼自己的母亲,穆家庄的李氏虽然开始懦弱,现在至少是真心的忏悔弥补,而眼前的德妃,更是实心实意的对她好,难道这是老天垂怜她了么? 九爷心里也是一动,那点东西他还看不上,可他在意的是母妃这一番袒护,银子他有的是,只是没有母妃的这一番细心周到,从来对他们坚硬的心就柔软了几分,把那一个装满各种田产铺子文书的盒子别扭的又塞回德妃手里,“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用便是,青青那里有我,我的便是青青的,哪里还需要你给银子?” 九爷这话说的生硬不好听,可是德妃却是明白儿子的一番心意,连齐泽生都心底动了一下,儿子终于也会关心他们了,一时,两人是又惊又喜,丝毫也不觉得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退还回来尴尬生气,穆青嗔了九爷一眼,这心意是好的,只是那话就不能也说的好听一点?好听的话当然还得她来说,“儿媳多谢母妃的一番心意,只是儿媳哪里舍的要母妃的东西,九爷……对儿媳很好,给了许多……九爷还说以后一定会孝顺您和父皇,您们要是缺了什么,需要什么,尽管跟他说便是。” 咳咳,听了这一番话,八爷就一边咳嗽着,一边憋着笑,给了许多什么?嘿嘿!不过后面那将的九弟一军真是好啊,孝顺父皇?还需要什么尽管提?哈哈哈!父皇国库正很空虚呢!这下子九弟有的郁闷了。 九爷还真是被他家小青青给噎了一下,这样毫不留情的给卖了,如何不幽怨?不带这么败家的行不?可是再幽怨,对上某人期待的,仰慕的眼神,顿时变得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对她那番话的言听计从,绝对支持,“是,儿臣以后……定会孝顺父皇和母妃!” 话说的很是艰难,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因为谁都知道九爷言出必行,从不妄言。 德妃和齐泽生就欢喜的不能自已了,呵呵,可算是等到儿子这么一句话了,虽然是在儿媳的鼓励下才说的,可说了就是说了,以后就不会再反悔了,哎吆,还是儿媳有本事啊!一个眼神就轻飘飘的解决了困扰他们多年的心结,一时觉得浑身都舒爽,看穆青更是喜欢,只是还有点不解,儿子大婚后是不是变笨了,怎么看不到儿媳眼里的那点狡黠的光芒呢? 他们哪里知道,人家九爷明知是个套,可那只要是青青布置的,就甘心往下跳呢! 众人看着这一幕,又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有个有钱的儿子就是好啊!有个懂事的儿媳妇更是好啊! 给最重要的人物敬完茶,剩下的那些,在九爷眼里就是闲杂人等了,闲杂人等是不配喝他敬的茶的,更不可能会下跪,当然别人也不敢指望,于是接下来的敬茶,九爷就那么直挺挺的领着穆青从贤妃开始,转圈的都端了一杯,九爷不跪,穆青自然也没法跪,因为九爷不让她跪。 好在穆青的神情很是温和,不像九爷冷冰冰的一脸不爽,好像喝他一口茶就欠了他家银子似的,所以,那被敬茶的人在穆青这里找回点面子,倒也气氛和谐。每个人给的礼物都价值不菲,哪怕是贤妃,再心底不喜,面子上还是要说的过去,其余的人更是不要说了,人家富可敌国,自己要是出手轻了,那还不是自找难看么? 几位嫔妃敬完,就是皇子和公主了,都是平辈,便更无需下跪,从三爷开始,九爷脸上的神情就绷的紧紧的人,那不情不愿的模样是个人就看出来了,尤其是时时刻刻防备的姿态,哎吆喂,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穆青也很是无语,她被某只小气的禽兽给挡在身后,连脸都没有露过多少,不就是敬个茶么,至于么? 在九爷这里那是绝对的至于,青青看不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人的眼底除了他家小青青就没有别人,两人送的礼物也被眼疾手快的九爷给收进自己的口袋,让众人再次呆了呆,两位爷是送的什么好东西,让九爷这般稀罕的赶紧藏起来? 双喜负责端茶的差点没被自家主子这一出给刺激的洒了水,哎吆喂,主子这是……能不做的这么明显不?穆青也是无语,别人送她的礼物都是李嬷嬷负责收着,这一次……倒是被他给抢了先去。李嬷嬷头上微微流汗,从小看大的主子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呢! 三爷和四爷眼眸幽深无波,似乎意料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主位上的齐泽生眸光眯了眯,再看看那两位皇子妃脸上的黯然,心底不由的一沉,不过对上穆青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眸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即使那两个儿子有意,可是对她,他却是莫名的有信心,红颜祸水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轮到给八爷敬茶时,八爷嘻嘻笑着,根本就不等两人端,便自己主动去端起来一饮而尽,很是干脆痛快,看在九爷眼里,那就是很识相,决定以后等他大婚时,可以少折腾他几分,八爷瞬间秒懂,心底终于松开几分,昨晚他闹了九弟的洞房,当时图个痛快,可过后冷静下来就立马不痛快了,他可是还没有洞房呢!自己作死的折腾了九弟,到自己的时候,那还不得被九弟往死里整?于是乎,他今天变着发的赔罪求情,甚至连给人家的礼物都狠狠的大出血一番,肉疼的紧,还得陪着笑,说了一堆的祝福吉祥话。穆青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声谢,扫了眼那礼物,觉得某个人过后不会更加哭穷了吧? 而九爷只是轻哼了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要一笔勾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题外话------ 谢谢亲们对木禾的关心,还有各种钻石花花,票票的支持,么么哒!今天恢复二更哈!   ☆、二更送到 不让她受委屈 八爷就盯着他送出去的宝贝,各种流连不舍,哎吆喂,都大出血到这般境界了,九弟还不满意么?那神情看的其他的人都颇有些难为情,不就是送人家东西么,既然已经拿出来了,就别再表现的那么舍不得行不?他不害臊,他们都觉得脸上发热了。 齐泽生都看不下去的咳嗽了一声,这下子整天跑他那里去哭穷,难不成真的没钱? 几位公主对穆青的第一印象倒是都不错,只是之前生起的那点较劲的心思有点受挫,又暗暗庆幸,今日没有穿的太艳丽,不然真的要被人家这一身红衣给比的灰头土脸的。 直系亲属里敬完茶,别的旁支什么的就都简单省事了,九爷领着穆青转圈的都认识了一下,收获礼物无数,李嬷嬷手上捧的盘子都装不下,又重新换了一个新的大的,就算如此硕果累累,九爷的脸色也不见多么好看,碰上引荐年轻男子时,往往都是很嫌弃的一笔带过,让那些人很是茫然,他们已经表现的如此安分了,怎么还是不被待见? 穆青对九爷介绍的每一个人都印象不深,不是她记忆不够好,而是九爷介绍的太快,又半遮半掩的看不真切人家的长相,就算是惊鸿一瞥,那被看的人也是低着头,索性她也就不再上心了,不过介绍到安陵王的时候,她兴致缺缺的敷衍一下子集中了,安陵王竟然是那货的外公?她以前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外家,以前进宫陪德妃吃饭那一次,也能感受出她似有许多的心事,还以为她是南方的大族之女,却不想是安陵王府的人。 安陵王府在京城里一直是比较低调的一脉,有着世代世袭的尊荣,却没有实权,整个王府与朝中的达官贵人们也甚少来往,她以前也不太注意这一府的动向,却不知竟是他的亲戚。只是,他介绍起来的时候,语气很是淡漠,让她心底疑惑不解,那货对父母虽说也不亲热,经常不给个好脸色,可是至少有情绪,可是对眼前的安陵王完全是属于陌生人般的淡漠,一点亲戚的感觉都找不到。 而安陵王似乎也不介意,端严的脸没有多少情绪,穆青按照规矩给敬了茶,安陵王给的礼物也非常贵重,说了几句为人长者勉励祝福的话,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那边坐着的德妃脸色也很平淡,在齐泽生愧对的看过去时,眼里闪过一丝怨怼。 两人敬完茶,众人便想着起身离开,又不被待见,留在这里真真是一种折磨,连头都不敢多抬,待久了怕得颈椎病,只是那身子还没离开椅子,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通报,“皇后娘娘到,大皇妃到!” 这一声就像是粘合剂,又把众人的身子给有力的黏了回去,直觉的有好戏看了。被折磨了那么久,好歹收点利息再走,也不枉来一场。 九爷正拉着穆青的手想要继续回去温存,听了这刺耳的一声,顿时眼神一冷,那个女人看来倒是也有些本事,那毒药这么快就解了? 齐泽生脸色微沉,看了一眼德妃,眼神有点歉然和不自在,“宣!” 于是,众人就见皇后一身暗红色的凤袍缓步走了进来,身子似乎是才恢复不久,脚步有些虚浮,脸上精致的妆容再厚,也遮不住那苍白,她身边的大皇子妃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走的很吃力。 穆青眉头微皱,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跑出来做什么?她敬的茶水格外好喝还是舍不得这个刁难自己的机会?严格来说,她是后宫之主,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婆婆呢! 贤妃见了这一幕,心底就浮上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良妃则眼底漫上恨意,淑妃有些担忧的扫了德妃一眼,三爷见状,挣扎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去扶着皇后走进来,他身边的皇妃司徒宣见了也跟着过去了。四爷的脸上也闪过一抹隐忧,只是在看到他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那隐忧便成了自嘲,八爷不看门口,只看这众生相,觉得好戏又开演了。某些人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窝里待着,非得跑出来来蹦哒,真真是喜欢找虐,还以为这是一般的皇家媳妇么?呵呵呵…… “臣妾拜见皇上!”一边一个扶着摇摇欲坠的皇后,也只是象征性的弯了弯腰,根本就拜不下去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皇后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让人很是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就晕倒了。果然,那身后跟着御医,随时一副准备抢救的模样,还真是……到底是多么坚强的意志力来撑着喝这一杯茶啊!比起他们之前的风寒来还要强大! 齐泽生见了,心底就厌恶了一下,不过面子上不显,“既然身子不舒服,还出来做什么?老三,还不快给你母后把那软榻抬过来?” 这一声,众人听的就心底震了震,正宫来了!德妃不就是该让位了?还需要另外搬软榻?听着这是格外的恩宠,实则……意味深长啊! 皇后的脸就更加苍白,看着主位上的德妃一脸无辜淡然的神情,心底更恨,恨归恨,还是虚弱的谢了恩,由大皇子妃和司徒宣扶着去软榻上半外着身子坐下,三爷绷着脸又回了自己的位子,沉默不语。其他的人都起了身纷纷对着皇后行礼,然后便是一阵虚弱却自得的免礼声,听的八爷心底直发笑,这权利就真那么重要?为了不缺席自己作为后宫之主的场合,病成这样都不撒手,还真是可敬可叹啊! 如此一来,这敬茶一事就还不算完,皇后病殃殃的,可存在感十足,身边两位皇子妃伺候着,身后还跟着一众的丫鬟婆子以及御医,阵容很强大,诉说着她在后宫无与伦比的地位。 齐泽生见字个的儿子好像没事人一样的无动于衷,不由的咳嗽了一声,“老九,还不给你……母后敬茶?” 九爷闻言,嗤了一声,“刚刚不是都敬过了么?”在他心里,母后当然就是德妃,这个女人算什么?从小到大没少对他下过手,还指望他给她跪拜敬茶?做梦!看来那药还是给她放的少了一下,若不是因为自己大婚怕惹晦气,干脆一下子毒死她正好。 众人闻言都吓的浑身一僵,以前都知道这位爷在宫里横着走,谁也不放在眼里,可这么摆在明面上……还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啊!忽然就有点后悔不该留下来看热闹了。不过有的人却是看的高兴,他们闹的越厉害,对她越是有利,巴不得他们打起来才好呢。 皇后对这一声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病歪歪的任由身边的两个儿媳妇殷切的伺候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张扬显摆什么?看的八爷很痛苦,想不通啊想不通,这样子难道就显得你尊贵了?难道不应该是更丢脸?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齐泽生被那毫不客气的话给噎了一下,心里有点着急,这还不是跟司徒家闹翻的时候,就算大皇子毁了,可是还有老三呢!老三可也皇后所出,品行可是不坏,且手握兵权,将来还要指望他守护齐国的疆土,就算自己扶持天儿上位,可是若没有他们辅佐,那天儿也是光杆皇上一个,又怎么能成为一代明君。一个人本事再大,没有人为他效力,也是无用。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会容忍着这个女人,就算是给老三留脸面。 齐泽生看向德妃,德妃微微嘲弄的勾了下唇角,无动于衷,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说是心里只有自己一个,可是呢,她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妾?她是不在乎身份地位,可是为了儿子媳妇,她以后也不会再事事求全,不会让明明是自己生的儿子喊别人一声母后!也不用别人来教诲自己的儿媳妇! 齐泽生无奈,看向穆青,眼底有求助,穆青被握住的手指就挠了挠九爷的掌心,她也不喜欢跪拜这个女人,可是她看懂了皇上的无奈,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可是周边的小国都在逐渐强大,天齐还需要司徒家,更何况还有三爷,她也是想着将来能让这货顺利继位,不要手染血腥,那么就要和其他的皇子处理好关系,若是伤的皇后太厉害,三爷那里必然会留下嫌隙,如此就等于埋下了隐患。 而且既然皇后强撑着身子来,那就是非要喝这杯茶不可的,目的也许就是想要激怒这货,不尊敬嫡母,就是放在哪里都是要命的一个污点,这个女人不顾自己的脸面,可是她不能不顾这货的威严,将来君临天下,不能有一个这样的遗憾,要是真的闹起来,反而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九爷其实也不是不懂,不过就是气不过让青青陪着自己受这个女人的委屈,这么多年,他在宫里嚣张惯了,压根不把这个当回事,名声和青青比起来算什么?就算将来留下这么一个把柄被天下人诟病,他也无所谓,只要他家小青青不受委屈便好! ------题外话------ 二更送到喽!群么么!看文愉快!   ☆、第五章 找虐啊 九爷满是不在乎,却抵不过人家一声温柔贤惠的话,“爷,我们一起去给……皇后娘娘敬茶吧!皇后娘娘身体如此欠安,都坚持着要来,这份心意让人怎么能不动容?” 穆青这一声柔情款款,听着情真意切,可暗地里的嘲弄之意谁也能听个明白,而且她没有喊母后,而是客气的称呼皇后娘娘,偏那一声皇后娘娘喊的又那么尊敬有加,让你寻不出半点错误,九爷那脸色就好看了许多,不止是青青说的这些话让他听着痛快,最重要的还是青青在人前的这种态度,呵呵!对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温柔乖顺,让他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神色颇为飘飘然,谁说他夫纲不振的?八爷见了就撇撇嘴,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你个好脸色你还当真了?哎吆喂…… 德妃的脸色也很好看,看着穆青是越看越欢喜,齐泽生又咳嗽了一声,“双喜,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主子们准备茶?” 双喜很无辜的挨了一顿骂,委屈的满腹心酸泪,茶水早就有好不?主子不去敬,您老是这么敲打奴才有什么用啊? 穆青就主动又去拉了九爷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皇后半躺着的软榻前,看着那个装扮的华贵的女人,心里都为她感到悲哀,至于这样活的这般累这般虚伪这般较劲么?谁在乎?没有人,最后苦的伤的只有自己,与别人不过是一场笑话。 给皇后敬茶,这跪拜是少不了的,得福又把那个软垫子放在了地上,穆青还没有跪下去,皇后原本半垂在软榻上的脚就放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那垫子之上,那病歪歪的身子就挺直了一样!显的更加有气势,却也更加可笑。 穆青是真的觉得可笑,还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不舍的她后宫的地位,所以强忍着难受也得来张扬她的存在感,顺便激一激那货,给他留下不敬嫡母的污点,谁知……呵呵,还真是抱着刁难她的目的来的,只是这样做有意思么?难道坐在这里的人都是瞎子,就看不明白?还是说只要难为了她,就完全不顾自己的尊严了? 她真是搞不懂这些后宫女人无聊的把戏! 皇后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脚,让主位上的德妃和齐泽生都面色一变,德妃下意识的就想要站起来,却被齐泽生压住手,贤妃看的冷笑一声,不是你面子大么,哼,看这次还怎么跪的下去? 三爷的脸色很冷,等着自己的母后,眸底有愤怒也有伤痛,四爷看了九爷一眼,本想要出手的心又沉寂了下去,轮不到他啊!八爷则兴致勃勃的研究着皇后那只脚,不会被九弟烤了吧? 穆青连气都懒的生,只觉得很无聊,可九爷却觉不允许这样侮辱他家小青青的事情存在,瞪着那双脚,阴冷刺骨,连皇后这心肠冷硬的人都受不住的颤了颤,脚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可又有一种愤恨的意念强自撑着,背不由挺的更直,让她身边伺候的两位皇子妃都开始担忧,御医千叮万嘱要躺着休息,可……非要这么折腾,她们都不敢想以后会怎么样?御医更是抹冷汗,这位主子脾气大的要命,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却非要跑出来蹦哒,还挺的那么僵硬,哎吆喂,这是要要老命啊!她要了老命去不要紧,只是可怜他也要跟着倒霉了。 皇后闹出这一出,穆青当然不会跪了。她本来就觉得下跪是一件没有尊严的事,跪那货的父母还说的过去,跪这么一个跑来找茬的女人那不是找虐么?她等着九爷的动作,九爷确实有动作了,却是冷笑着对着外面某棵大树上看了一眼,于是某只好不容易执行完任务想要回来眯一觉顺便看热闹的小东西就被迫醒了。 呜呜呜呜呜……明明它隐藏了气息,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这妖孽是肿么知道它回来了?它也好讨厌那个老女人的脚,不过刚刚还是忍着没出声,就是想要看这只妖孽闹的鸡飞狗跳,它再出手,来个英雄救美,让主人看看它比起某只只会任性发脾气的妖孽来更理性且聪慧,解决问题滴水不漏,完美无缺,可谁知……哼哼!就知道利用别人的人都不是好人! 九爷才不管它,眼神凌厉,这叫知人善任懂不?一个不会合理利用属下的主才不是好主子!笨蛋小东西! 小宛熊被利用还要被鄙视,满面悲愤郁闷,却又不得不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它也舍不得让主人受气啊!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还不容易争取来的福利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告吹了,那它昨晚可就白白在大皇子府辛苦一晚上了。 于是,小宛熊化为一道闪电,嗖的飞进来,无人可以看清它的身影,却在下一秒听见了皇后尖锐惊恐的叫声,“啊!啊!啊!”这一声尖叫完全不顾形象,疼的她差点晕过去,然而没晕比晕了还可怕,晕了好歹还能保持着点尊严,可没晕,有些反应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疼痛难忍,她也不是钢筋水泥做的,哪里还能挺直着坐着,早已疼的趴在软榻上,就差打滚了,嘴里一直哎吆哎吆的呻吟着,然后忽然又歇斯底里的喊,“谋杀,这是要谋杀行刺本宫啊!皇上,您可不能不管!” 她身边的两位皇子妃也似乎受了惊吓,一边慌乱的喊着“母后”,一边想要制住她,可是刚刚还病歪歪的人此刻忽然就有了力量一样,她们两个一起上手都无能为力,于是,拉拉扯扯的,画面更加凌乱不堪。 这一幕,吓傻了所有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皇后一下子就装若疯狂了吧看那疼的满头大汗的模样,似乎也不是装的,可是行刺谋杀?指的是谁?九爷?人家一动都没有动啊!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嫌弃的离的很远,若是想要动手哪里逃得过众人的眼睛? 齐泽生见状也是震惊了一下,第一反应也是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装的在陷害天儿,可是看那完全疼的已经形象全无的模样,他相信她是真的了吧这个女人可是最注重形象尊严的,绝不会如此作践自己,那么,是天儿?可天儿明明没有出手,他心底痛快,脸上却还是做做样子,沉了下来,“御林军还何在?还不速速查探?” 御林军早已在皇后尖叫的时候,就把这安泰殿包围的水泄不通,含着护驾的声音,将一切都控制在银光闪闪的刀剑之下,谁也不敢再妄动,唯恐自己成了那谋杀的刺客。 三爷心底再气恨皇后,可到底这是他母后,还是第一时间急切的冲过来,见她已经装若疯狂,忙出手点了她地位穴道,才避免了她继续丢人现眼的打滚,“御医,还不过来为皇后诊治?” 那被宣到的御医就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跪在一边,搭上了皇后的脉搏,只是诊治半响,却白着一张脸,不敢言语,三爷看的气急,一脚就踹了上去,“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本殿下讲清楚?” 那御医匍匐在地上,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齐泽生眉头一皱,“得福,去宣章御医前来给皇后诊治。” 这个御医不敢说,想必,那疾病很是忌讳,说出来就是个死。 得福领命出去了,众人的头上也开始流汗,地上趴着的这个御医医术在宫里也算是个很好的,如今都吓成这样,皇后到底是怎么了?每个人的心底都惶惶然,只觉得如坐针毡,后悔不该留下来趟浑水,没得好戏热闹没看上,还惹得一身腥。 皇后被点了穴道,终于老实了,两位皇子妃就忙着去给她整理仪容,身后跟着的那些宫女们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冲上去,甚至有人开始憋不住的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担忧自己的命运? 一阵压抑的等待沉默里,有人皱眉沉思,有人惶恐不安,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无动于衷,只有九爷一脸的漠然,事不关已一般拉着他家小青青的手就想要离开。 “九弟,请留步!”三爷冷着一张脸,忽然开口,眼眸在瞥见他身边站着的人时,心底一阵钝痛。 九爷漫不经心的转头,语调凉凉的,“三哥有事?” 三爷看了躺在软榻上一身狼狈的皇后一眼,僵硬的道,“在御医未到之前,母后病情不明,还请九弟留下。” 九爷闻言就冷笑了一声,“爷留下有什么用?爷又不会看病,还是说三哥怀疑皇后这病和本殿下有关?本殿下行刺谋杀皇后了?呵呵……这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爷有那份心,爷也不会那么蠢的就动手,而且就算爷忍不住动手了,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三哥的眼睛么?” 这一番话,众人听的都是心底一震,沉思片刻都不由深以为然,是啊!九爷就算再任性大胆,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就动手,而且就算动手了,他们看不清楚,三爷的武功可也是出神入化,如何也能瞒得过去? 这也正是三爷的不解,他确实没有看到他出手,可是他莫名的就是知道这一切与他有关。 ------题外话------ 嘻嘻!最近勤奋更新,终于又一次大风推了,来了好多新的妹子,欢迎你们,感谢对木禾的支持!   ☆、二更送到 被咬了 被附体 穆青也知道,她虽然没有武功,看不清什么小动作,可是凭着直觉,也能察觉到那个小东西来过,皇后忽然疼的发疯,是小宛熊下的手吧?能瞒的过所有人的眼睛,也就那个小东西的光速可以了。 八爷也是似懂非懂的,那只小东西的身手这般厉害啊!以后看来还不是不要得罪的这两位的好,不然被咬上一口,哎呀呀,他几乎不敢想象,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送的礼物还不够重了。九弟报复自己不会用这一招吧?不要啊! 九爷的一番话,堵的众人都哑口无言,三爷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留下他,说什么关切之类的借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个时候,深感惶恐的八爷开口了,“九弟,你还是留下吧,总不能让人冤枉了你不是?为兄是知道九弟你品行高洁,光明磊落的,从来不会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害人,可别人可不一定清楚,人言可畏啊,所以不如留下来等章御医诊断完后,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再走不迟啊!” 八爷的热情挽留让众人更迷惑,难道真的不是九爷干的?其实众人还真是都隐约有这么个猜忌的,不然皇后为什么早不发疯晚不发疯,偏偏选在九爷要敬茶的时候发疯? 九爷不置可否,便问他家小青青,“青青,你可愿意留下?可在意爷是不是被某些小人冤枉?” 穆青差点被他那一句小人给呛到,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爷留下,妾身便留下,妾身相信爷是清白的。” 在外人面前,穆青极其给九爷脸面,九爷觉得圆满了,笑的跟朵花似的,拉着穆青的手就找了把椅子坐下,“既然青青这么说,那爷就留下,让这些人也见识一下爷的高洁品行,哼!岂是会做这般事的人?爷要是想下手可要比这个厉害多了!” 咳咳,众人群里有人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而自觉做了了不起的好事的小宛熊闻言,则差点吐血,躲在殿粱的高处,一脸的悲愤,这妖孽不但不谢谢自己,感情这是还嫌弃自己出手轻了?啊啊啊……好想再咬他一口! 穆青也被九爷的话给刺激的无语了一下,眨眨眼眸,作无视状,八爷听了,那小心肝扑腾扑腾的没个着落,九弟觉得这样子惩罚还是轻的?那将来会怎么对他啊? 八爷正各种的纠结着,得福领着章御医匆匆的走进来,大冷的天,两人头上都冒着汗,可见走的有多急,章御医见了这么多人在场,正想挨个的见礼,被齐泽生拦住,“免礼了,赶紧给皇后娘娘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章御医应了声遵旨,便跪在地上,手指搭在了皇后的手腕,一番把脉,脸色变了变,沉吟半响,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齐泽生见状,眉头一皱,“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章御医恭恭敬敬的跪好,不敢看几位主子的脸色,怕没了说话的勇气,“回皇上,皇后娘娘她,她是神智不清了。” 众人听的浑身一震,神志不清?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不好听一点就是疯了。皇后疯了?就在刚才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哎呀喂,这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想想他们都觉得不寒而栗啊!这到底是谁出的手? 穆青也皱了皱眉,那小东西是怎么弄的?听刚刚那动静,应该是咬了一口,难不成它的牙齿上有治人迷幻癫狂的毒素? 九爷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那小东西还有这个本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以后有它陪在青青身边,哪怕他不在,他也可以放心了。 小宛熊瞥见了,悲愤的神情就傲娇起来,哼!现在知道本兽的厉害了吧?它这还是没咬的太狠,要是再狠一点,非得让她当场致命不可! 章御医的诊断,让三爷很不能接受,俊美的容颜阴冷酷寒,“神志不清?母后来时,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神志不清?” “这个……”那章御医被三爷如此逼问,吓的有点无措,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齐泽生沉思着看了九爷一眼,没有任何的紧张,他的心便也安稳下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可是皇后中毒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章御医稳稳心,才战战兢兢的道,“回皇上,微臣也是不解啊,微臣本也怀疑皇后娘娘是被下毒才伤了心智,可是刚刚把脉,娘娘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微臣,微臣实在是……不知!” “没有中毒?那又是为何会如此?章御医,你可有医治之发?”齐泽生无法不理会,在明面上,她还是他的皇后娘娘虽然在心底从来没有承认过。 闻言,章御医身子匍匐的更低,“请皇上赎罪,微臣……无能!”他行了这么多年的医,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一张老脸也很是难看。 听了章御医都无能为力,众人心底的惶恐更甚,害怕自己也忽然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疯了,想要起身告辞,可看着三爷相当不好看的脸色,又不敢开口,生生是觉得折磨了。 伺候在皇后身侧的两位皇子妃一听无药可救,开始低低的抽泣,要是皇后这么疯了,对她们来说绝对是个灾难。没有了依障不说,以后还得伺候着,想想刚刚那发疯的恐怖模样,她们就觉得心颤。 “爷不信!”半响,三爷忽然冷声道,也不知他说的不信是不信没有中毒还是不信没有救治的办法。 齐泽生闻言,沉声说了一句,“那以你看呢?” 三爷就盯着九爷,没有说话,可眼底有着隐隐的请求,皇后再不好,也是他的生身之母,他如何能见死不救? 九爷凉凉的喝茶,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再说了,他也真的没有办法?又不是他咬的。 一直看好戏的贤妃忽然道,“皇上,刚刚皇后姐姐忽然疼痛难忍,莫非是被谁给刺到?不是说有什么暗器什么的么?类似银针一样的,外面看不出痕迹来?” 贤妃这话一落,齐泽生就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脊背发寒,“贤妃倒是心细如发,老三,你给你母后查看一下,是否有痕迹。” 三爷也想起母后一开始确实只是疼痛,后来受不住才神志不清的,难道真的是中了暗器?可是他仔细的在她的几处穴位上一一试过,都没有暗器吸入的征兆,又不放心的让人找了屏风挡起所有人的视线,让两位皇子妃又看了一下身上,皮肤半点伤痕都没有,只在最后在脚腕处发现了一个咬痕,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口,牙齿很锋利尖锐,留下一个印记,却没有见什么血。 两位皇子妃也是茫然,浑身上下,就只有这里有一点痕迹,可是……这是被什么咬的?她们也不敢肯定这咬痕和皇后发疯有没有关系。 屏风撤去,三爷的脸色更加不好看,盯着九爷的神情复杂难测,穆青有点不忍,皇后虽然不好,可三爷没有错,他是她的儿子,这心底一定不好受吧? “到底怎么回事?”齐泽生开口问道,如今他心里也是好奇,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回父皇,母后身上除了脚腕上有一处咬痕之外,并未其他伤口,也未中暗器。”三爷一字一句,声音沉重哀痛。 闻听此言,人群里就响起低低的抽气声,纷纷看着脚底下,个个神色惊恐,这是殿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连刚刚提示的贤妃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地面,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原本猜着是九爷下的手,九爷的武功出神入化,也许是用了微小的暗器之类的刺伤了皇后娘娘所以她才会出声提醒大家往那个方向去查,谁知竟然是咬痕,那就和九爷扯不上关系了。谁都知道九爷从小就讨厌动物,自己不养,看着别人养都厌恶,他又如何会指使其去咬人? “咬痕?”齐泽生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你可看出是什么东西咬的?” 躲粱上的小宛熊不满的撇撇嘴,什么东西?哼!它是神兽啊神兽!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等以后它可以在主人身边光明正大的亮相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天下无敌第一可爱的萌宠小宛熊! 三爷摇摇头,面色挫败,“儿臣不知。”开始他怀疑是毒舌,可是蛇的牙齿不会长成那样,而且若是蛇爬过来,即使速度再快,也万万不会躲过他的眼睛,那还有什么动物?他不解,不管是什么动物,他都无法理解是怎么躲过众人的眼睛咬伤皇后的。 他的不解也是众人的困惑,真真是觉得没道理啊! 齐泽生想了想,又让人去查了查那咬痕的地方是否有毒,结果更让人不解了,咬痕无毒,也就是说咬了那一口也不应该让人疯了,一时又想起皇后疼的那发狂的模样,难不成是中邪了? 古人们在一切事物不能用真相来解决的时候,往往会最后归为迷信,一时,人心都惶惶,再看殿里都觉得有什么妖气存在了。看皇后的眼神更是惊恐,觉得她已经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订阅支持!么么哒!   ☆、第六章 你本事你敢跟你媳妇 众人的反应隐隐有些不能控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写满了猜忌和恐惧,齐泽生面色不愉,可面对这无法解释的一切,也不是他简单的说几句安抚的话就能化解的。 四爷表情还算冷静,看着自己的母妃神色也惶恐,不由的叹息一声,站了过去,心底有太多亏心事的人往往在这个时候心虚,他母妃为了后宫争宠,为了他的将来,没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三哥也是如此吧,明明痛恨皇后刁难她,可是在她出事后,还是舍不得见死不救。 八爷也惶恐,却与其他人的惶恐不是一个缘由,他是在担心自己不久后的大婚啊!肿么办才能消了九弟心底的气呢? “皇上,不若请法力高深的道士来施法……”得福见一众人不安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提醒,现在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齐泽生沉着脸不说话,见状,其他人也都纷纷进言,甚至有人开始推荐自己认识或是听说过得道士,一时嘈杂喧哗,三爷的俊颜冷的更加难看。 穆青看了一眼九爷,那货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模样,仿佛对殿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可她却不能无动于衷了,毕竟今天是他们婚后来敬茶认亲的重要日子,搅和成这样,就算是惩戒了皇后出了一口气很爽,可是总归给众人留下了阴影,以后想起这事都带着一股诡异的猜忌和恐惧,对这货的名声极其不利。而且……她也着实不愿和三爷结下仇怨,他帮过自己好几次,她总不能一点恩情都不念,只希望这次的事可以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的母后以后收敛一些,莫要再与那货和自己为敌!否则……她可以放过一次,却不会总是心软! 穆青看的九爷那一眼,九爷瞬间就懂了,懂了就是各种的幽怨,他家小青青到底还是不够狠心,或者是看了三哥的脸面,他宁可是前者,只要想到有可能是因为她不舍的三哥伤心才想要出手,他整颗心都是酸酸的。 穆青闻到酸味就瞪了他一眼,她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他好不?在一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请道士施法的纷乱中,穆青站起来,小脸平静,语气淡然,半点不受那些诡异言论的影响。“父皇,儿媳觉得皇后娘娘不是中邪!” 闻言,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下来,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穆青静静而立,眸光澄澈,给人以莫名安然沉静的力量,惶恐浮躁不安的情绪就奇异的慢慢回落,竟然没有原因的相信她。 三爷猛的抬起头来了,眼眸灼灼,闪着复杂的光芒,齐泽生也是眼睛一亮,他都快要被这些人们吵的头疼了,闻言,就像是一下子解脱了似的,“喔?儿媳可是有什么见解?” 穆青淡淡的瞥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皇后娘娘,仪容已经被整理妥当,只是那面色还是苍白,半躺在那里,衰败的如一朵枯萎凋谢的花,“父皇,儿媳以前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凤凰山上有一种蚊虫长着尖锐的牙齿,叮咬人之后可以使人陷入暂时的意识混乱,装若癫狂,与皇后娘娘现在的症状倒是极像,所以儿媳觉得皇后娘娘不是中邪,况且……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受上天庇佑,又岂是邪妖之气可以侵害的?” 穆青的一番话说完,某些人这心底都似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后面那几句,深以为然,一国之母可是那凤凰投胎,他们这些凡人都没有被邪气附体,皇后又怎么会受害? 其他通透的人的注意力则都放在前面那几句话上,自动忽略后面那句透着古怪嘲弄的解释,“蚊虫叮咬?儿媳可是确定?那为何御医说是伤口无毒?” 先开口问的是齐泽生,他也是替其他不解的人问的,若说是蚊虫,倒是能解释的了众人都没有发现的这个怪异。只是……无毒还是有点迷惑。 “回父皇,儿媳也只是听老人们说过,不曾见过,至于伤口无毒,则是因为那蚊虫的牙齿上含有的东西严格来说不算是一种毒素,只是它自身的一种保护,遇到敌人时,就会释放出来,让对方陷入暂时的疼痛迷乱而逃跑,过后不久敌人就会慢慢的恢复。九爷……见多识广,对凤凰山了解甚深,应该是见过的,对吧?”穆青说到最后,眼神悠悠的就盯上了九爷,九爷那个哀怨啊!他都已经大方的不出面阻止了,青青怎么能还变本加厉的让他做伪证?他很酸的好不好? 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九爷,见多识广什么的形容词他们自动忽略,可这对凤凰山的了解九爷算是当仁不让,谁不知道九爷占着凤凰山上最好的一处位置,一年里天热时去避暑,天冷了去取暖,哎吆,话说今年好像没去哎!咳咳,此刻不是疑惑那个的时候,既然人家皇妃说了,那就是真的有其事? 九爷对别人好奇的注视很不爽,可再不爽在他家小青青的柔情攻势下,还是没骨气的弃械投降了,只因为人家温柔款款的说了一句,“爷,您忘了凤凰山上的……” 暗示意味浓厚的话,别人不懂,九爷岂会不知,心神一荡,立刻接口,“爷怎么会忘……爷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种东西,叮咬了人之后,人就会发疯,不过大家也不必惊慌,这种蚊虫不会随便叮咬别人的,只有在看谁很不顺眼的时候才会叮咬。” 咳咳,八爷正喝着茶水,苦思对策,闻言,被呛的脸红脖子粗的,看谁不顺眼才会叮咬?他不会也恰好是那不顺眼之流吧? 其余众人也是目光闪烁,怎么就觉得这话听完后,说不出的心虚呢? 齐泽生也咳嗽了一声,虽然他还是不太相信那什么蚊虫叮咬之说,可是却肯定了这事和自己儿子有关了,如此倒是安心了,“既然老九也这般说,那看来皇后确实是被蚊虫叮咬了,没有大碍,诸位可安心了。” 众人就打着哈哈的寻找台阶下,告退的告退,离开的离开,安心?安心什么啊?他们现在就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自己有没有干过让人不顺眼的事啊?有就赶紧想办法消灾吧。 九爷扫了一眼离开的众人,轻哼了一声,这一招敲山震虎也还不错,看以后还有别有用心背后使阴谋诡计的吗?以后他和青青要住在宫里,少不得和这些人打交道,总是时时防备着那活着得多累,尤其是青青最是不喜这些,所以他才敲打了一下,让那些还有什么不轨心思的都彻底断了念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殿里空荡了下来,三爷的脸色也不再是绷的那样冷硬,让人抬了软榻离开的时候又问了一句,“真的只是暂时么?”那句苦涩的话,也知道是问的谁,穆青想要开口,却被九爷抢了先,语调凉凉的,“是不是暂时就看敌人是不是老实,哼!” 三爷眼眸闪过一抹沉痛,九爷的话他也是懂了,这一次虽然放过,可是若是以后母后继续跟他作对,那么…… “以后,三哥会尽力!”艰难的咬出这句话,再不回头,一身僵硬而决绝的离开,他以后会看着母后,可是能不能做到他也不知,母后的心思他也懂,对那把椅子太过热切,他不知道能不能说通她,还有一个大哥……大哥又岂会轻易的放弃? 三爷抬走了皇后,两位皇子妃也跟着离开,随后四爷也告退,一起出来的还有贤妃,贤妃一脸的复杂沉思,却被四爷一句话就给打乱,“母妃,以后在宫里千万不要想着和她作对,不然……儿子不知道是否可以救的下来。” 四爷说完就离开,不解释那个她指的是谁,可贤妃懂,僵在原地的郑心慈也懂,一刹那两人的脸色都是苍白。 大殿里剩下的都算是自己人了,良妃和淑妃伴在德妃的身边,姿态温和,自始至终没有太大的惊慌,因为她们看德妃一脸的泰然,她们的心便是安稳的。而德妃泰然处之也并非看出什么,而是见穆青给了她一个安然的眼神,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儿媳和儿子做的,给了那个作威作福的女人一个教训,呵呵!看着还真是心情舒爽,若不是其他众人的脸色都太难看,她怕自己欢喜过了坏了儿子儿媳的计划,她还真是想忍不住笑几声,此刻,没了外人,她唇角的弧度就没有落下来。 齐泽生见状,无奈又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被无视后,才讪讪的去看儿子拿出当老子的威严来,“老九,还不说实话,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爷却不当一回事,一脸欠扁的闲散,“儿臣刚刚不是说了,那蚊虫看皇后不顺眼,所以就咬了她一口呗!父皇尽管放心,您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那蚊虫是不会咬您的。” 这意有所指的话一出,齐泽生被噎的老脸红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去看德妃,德妃却撇开脸,于是他脸上更是尴尬,叱了一声,“混小子,刚刚是谁说会孝顺朕的?哼!连门口都没出,就给忘了,就知道跟朕呛声,有本事你跟你……”   ☆、二更送到 够孝顺了吧 后面一串省略号……齐泽生羞恼的声音硬生生的憋住,可在场的谁人不知那省略号所代表的意义?有本事你敢和你……和谁?当然是和你媳妇呛声么? 咳咳……德妃忍不住咳了几声,皇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幼稚上了?淑妃就抿着唇笑,良妃微微羡慕,八爷长大了嘴,觉得这样的父皇可真是……可爱啊!只是,不怕被咬么?敢戳九弟的面子,咳咳,虽然九弟不以夫纲不振为耻,可好歹这不还守着一帮子人嘛,而且之前人家媳妇可是十分成全九弟的脸面的,这下子让你给扒的……全露馅儿了。 齐泽生吼完,也是老脸通红,神情尴尬,他跟这臭小子叫什么劲啊!还连儿媳妇一块给绕进去了,人家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不舒服倒是没有,穆青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难道真的太强势了?至于让别人都以为自己压着那货一头?那货在自己面前难道表现的很胆小么?若是胆小那昨晚不顾她的反对化身为禽兽的人又是谁? 穆青在反省沉思,九爷悄悄的打量了他家小青青一眼,嗯!没有任何不愉,他可不希望有人说青青是母老虎。 九爷那一副担心某人生气的模样让其他人看的又是暗暗叹息,看来传言是真的,曾经无法无天,嚣张任性的小霸王真的是惧内!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 连躲在梁上,正对某人把自己黑化成低等的蚊虫而耿耿于怀的小宛熊都不屑的撇撇嘴,切,妻管严,耙耳朵,真给他们雄性抹黑啊! 九爷却是不以为然,不过为了粉碎他们对他家小青青的误解,还是说道,“我敢什么……我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啊,青青?” 咳咳!前面那一句还傲娇着抬起下巴,很有几分以往的气势,可到了后面,急转而下,一声青青不是求证,反倒是一种请求似的,哎吆喂……不忍听啊不忍听。 穆青也很无语,这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在挽救她的形象还是给更强烈的中伤呢?你在床上的时候这么讨好巴结行不?不过对着人家一番卖力的好意,她也只有陪着演下去,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是,爷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妾身……唯爷命是从!” 噗! 听着这两口子的对话,好想吐血有木有?还能再假一点不?谁信啊?啊啊啊,难道他们都是长的一脸好骗的模样吗? 站的远远的双喜和李嬷嬷更是一头汗水,哎吆喂,唯爷命是从?这话要从何说起呢? 齐泽生也是听不下去,坐在椅子上喝下去满满一杯茶才压下去凌乱的情绪,“朕不是那些人那么容易骗,说吧,到底是用了什么秘密武器,连你三哥都没发现。” 齐泽生听不到答案就是心痒,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胃口高高的,一脸的好奇,穆青知道今日不说出来是躲不过去了,遂喊了一声,“出了吧,小宛熊。”反正以后会正大光明的跟在她身边,那么早一点出场也是一样! 众人听着穆青忽然对着空气中喊了一声,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喊谁呢?小宛熊?一头熊? 被喊的小宛熊这会儿倒是想要拿捏一下自己神兽的高贵身份了,怎么能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太不符合大神们千呼万唤才出现的牛逼桥段了,所以它傲娇着等着人家三请五请,给足了面子才考虑要不要出去,嗯!此刻的场面不如刚刚弘大壮观呢! 穆青喊完,半响没有动静,众人都是茫然不解,若是别人这么故弄玄虚,八成以为这人是有病,可因为是穆青,当然就不会这般想了,只是觉得奇怪,穆青也觉得奇怪,眉头皱了一下,这小东西在闹别扭? 而八爷这会儿正用一脸崇拜又幸灾乐祸的表情期待着某兽出现,行啊,比他勇敢啊,都敢不给某人面子了,这是在赤果果的挑衅九弟啊?九弟会如何收拾它呢?呵呵!会不会把对他的记仇转移了?咳咳,他是时刻忘不掉自己还背负着人家的记恨。 九爷则抬眸扫了梁上一眼,凉凉的哼了一声,这是长本事,有出息了?“不想出来是吧?好,爷刚好也后悔了,那你就永远……” 那一个不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某只傲娇的小东西就再也不敢拿捏了,嗖的一下,从梁上窜到了穆青的手臂上,众人看的不由瞠目结舌,根本就什么移动的轨迹都没有,怎么就忽然多出来一个小东西?还是一个长得如此可爱的小东西?猫还是老鼠?或者是貂,刚刚听着叫小宛熊,难道是熊?这么小的熊? 小宛熊勾着穆青的手臂,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委屈幽怨,穆青好笑的瞪了它一眼,谁叫它刚刚跟那货较劲的?手臂挽起来,让它更舒服的窝在自己怀里,对着还有点茫然的众人介绍,“它就是小宛熊,咳咳,刚刚皇后那脚腕……” 后面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几位妃子惊喜的声音所掩盖,女人总是对这种萌宠没有抵抗力,一见之下便是心生欢喜,情不自禁的围上来,连齐泽生想要看一眼都被遮挡住了。 “哎呀,念卿,这个,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是什么?”先忍不住开口的是德妃,素来端庄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姐姐,刚刚念卿不是叫它小宛熊,那就应该是一只熊吧?”良妃想要去摸摸它那一身金黄色的长猫,又不敢下手。 “熊?还有这么小的熊么?”淑妃很是不解,她也好想去摸摸那毛,看它在念卿的怀里很是温顺乖巧,应该很善良吧?摸一摸没有关系吧? 穆青见几人喜爱的神情,笑了笑,“呵呵!它的名字叫小宛熊,却不是熊,是一种袖珍石猴,很通人性。” 被介绍的小宛熊仿佛是为了验证它家主人嘴里的通人性,做了好几个萌哒哒的表情,肢体语言丰富的连人类都自叹不如,生动有趣,可爱至极,一下子更是俘虏了一众女人的心。 “哎呀,这小东西还真是可爱,念卿,母妃能抱抱吗?”德妃像是年轻了好几岁,看着小宛熊卖萌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 穆青很大方的把小宛熊送上,笑着看那小东西立刻很受欢迎的被几个女人包围起来,这个摸摸,那个碰碰,一时好不热闹。 八爷早就见过了,所以这会儿倒是不好奇,只是见人家如此左右逢源,人气旺盛有点羡慕嫉妒恨。 九爷只是轻哼了一声,算它识相! 齐泽生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当然不能也挤过去看,瞄了一眼,好奇的问道,“儿媳,你这宠物是从何而来?刚刚它那速度……可是让人无法相信啊!” 穆青就看了一眼九爷,笑着道,“回父皇,这小东西是九爷送给儿媳的,是凤凰山上的一种灵兽,天赋异禀,所以带着些灵异的本事。” 齐泽生就恍然的喔了一声,出自凤凰山上,一切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因为凤凰山本身就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山上产的兽自然也是神奇的。一时又想到皇后那发癫的病症,再看几位嫔妃轮流着逗弄着,好不亲热,不由担忧的问,“这小东西性子不会凶残吧?咬的那么轻不见血就致人癫狂,若是一个不小心咬着了,岂不是会没命?” 九爷不等穆青回答,就很不爽的道,“放心吧,都说了那小东西是灵兽,若是连这么点控制都没有,儿臣能送给青青?它通人性的很,只要对它没有敌意,它就不会咬人。” “哼,那若是你个混小子乱下令呢?”想着若是他一个不高兴,让这小东西随便咬人,那以后皇宫还不得乱了套。 九爷闻言就不屑,“儿臣是那么任性的人?只要不招惹儿臣,儿臣从不会对人出手,皇后那是咎由自取,哼!”敢羞辱他家小青青,简直就是找死!只是让她受点皮肉之苦算是轻的了。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在宫里耀武扬威的显摆她的地位! “虽是如此……可你,也不要做的太过,如今边防不宁,你就是不顾及司徒家,也该给你三哥留个脸面,那到底是他的母后。”齐泽生见殿里也没有防备的人,便沉声规劝着,他可不愿他们兄弟之间生了嫌隙,将来留下隐患。 九爷已是不耐,“放心吧,皇后死不了,只是暂时疯一回儿,三哥也并非是心胸狭隘之人,领的清谁是谁非,若是真的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记恨了……那将来也罢!” 九爷说完,拉起他家小青青就往外走,“那小东西借给你们玩几天,若是玩不够,就白送了,不是说儿子不够孝顺么,如此够孝顺了吧!” 噗!被当成孝顺的礼物给送出去的小宛熊想吐血了,这妖孽也太腹黑了吧?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甘心让自己黏糊着主人,果然还是要找借口阻碍它和主人啊!嗷嗷…… 穆青也是无语至极,被九爷拉着小手,为了维持自己不强势压人家的形象,只好被动贤惠的跟着走,只能回头给了某兽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吧,不会抛弃它的。 ------题外话------ 呜呜,今天又晚了,网络实在太不给力了。   ☆、第七章 一起补觉 双喜和李嬷嬷赶紧的跟在两人后面,唯恐九爷想更孝顺一些,把他们也送出去了,哎吆喂,他们头一回见这样孝顺的,也是醉了。 齐泽生石化在当场,嘴角抽了抽,那几位妃子一听说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要送给她们玩几天,倒是眉开眼笑的欢喜不已,连得福都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宫里以后有的热闹了。 一直在深沉思考各种补救措施的八爷见人家说了那句话要走了,忽然站起来热情的道,“九弟慢走哈!你放心的和九弟妹度新婚吧,为兄也会替你尽孝的。” 噗!本就憋屈想吐血的小宛熊翻了个白眼很想晕过去了事,这个货又在凑什么热闹?尽孝?那是你们的老子,跟本兽有毛关系啊!呜呜…… 小东西一番精彩纷澄的表情,看的几个妃子更是喜爱,各种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哎呀,这小东西可真是聪明啊!能听的懂人说话呢。” “可不是么,九爷刚刚说让它留下,呵呵,心底不舍的念卿吧?” “嗯嗯,看这小模样还真是招人疼,看看,刚刚瑞儿说的那句话,它也听懂了,还翻白眼了呢,呵呵!” 八爷望着几个女人兴高采烈的讨论自己被一只兽给鄙视了,很是郁闷惆怅,唉,还是不留下来尽孝了,自己如今还不如一只兽受欢迎呢,没得一会儿又干出什么来被那小东西鄙视,还是去丞相府找自己的子韵妹妹商量一下,肿么才能有一个完美和谐,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呢? 噗!您确定和人家一未婚温婉女子商量这个合适么? 九爷拉着穆青的手在宫里随意的逛着,因着他们的大婚,宫里布置的很是隆重喜庆,处处张扬着奢华精致的欢闹,令人心生喜悦。 穆青不是第一次来宫里,可是上一次只去了景秀宫,对这里还是不熟悉,九爷就一处一处指给她看,耐心的讲解着,经过原来的三爷和四爷的宫殿时,九爷很漫不经心的绕了过去,让身后跟着的几人很是无语,哎吆喂,人家两位爷都已经大婚搬出去住了,您说您还有什么好防备的啊? 外面还是有点冷,虽说穿的厚,可逛了一会儿,穆青小脸就被风吹的红扑扑的了,加上昨晚劳累过度,睡眠不足,便不想再看了,九爷一听她想回正阳殿,顿时心花怒放,求之不得啊!忙殷勤的扶着人家,打道回府,若不是穆青一再坚持要自己走,九爷都能迫不及待的抱着她飞回去。 九爷的心思昭然若揭,身后的几人都面面相觑,忙活了一晚上一清早的还不够?这大白天就那什么什么不好吧? 穆青就一个劲的瞪他,什么什么的休想,她是想要回去休息,纯粹纯洁的休息懂不? 九爷懂,很无辜纯善的笑,他就是想要抱抱,抱抱而已,都一个个的想到什么邪恶的地方了?他是那种人么? 穆青白了他一眼,你就是! 进了正阳殿,一阵春日暖融融的气息扑面而来,穆青觉得整个身子好像都舒展开了,在李嬷嬷的伺候下,解去披风,又换下那件华丽奢侈复杂的宫装,穿了一身玫红色的裙衫,整个人便都似放松下来,如春日的娇花,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九爷也跟着换了一身更舒适轻便的衣服,拿过双喜递过来的热茶,亲手去喂他家小青青,被穆青一个瞪眼,才不情不愿的交到人家自己手上,丝毫不觉得是他太殷勤,反而想着一定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青青害羞了。 于是乎,九爷就很嫌弃的清场了,双喜和李嬷嬷泪流满面的就退出去了,他们还没有出场三分钟呢!这以后岂不是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 夜白更想哭好不?他如今简直都是进了冷宫的待遇好不? 新房里又只剩下了九爷和穆青,穆青也就无需再维护某只禽兽的面子,毫不客气的拒绝,“齐天,你给我下去!” 穆青喝完热乎乎的茶水,就想倒在软榻上小眯一会儿补补觉,奈何某只禽兽很麻利的也开始脱外袍要一起躺下来,她怎么能同意?没得一场安静的小睡再演变成没完没了的折腾。 九爷讨好的笑着,对着人家义正言辞的拒绝假装不懂,死皮赖脸的挤上去,拿过旁边的一条毛毯给两人盖上,一个劲的信誓旦旦保证。“青青,爷就是想抱着你休息一会儿,真的,只是抱着,爷保证不会那什么什么。”他还是很心疼青青的好不?就算他很想那什么什么,也总得等到晚上才好。想到这里,浑身血液又是一番澎湃。 穆青还想拒绝,奈何身子已经被某只不要脸的禽兽给抱住,她也不敢使劲挣扎,她怕再挣扎下去,又该激起某禽兽的兽性了,“禽兽,那你把手松一点,那什么离的远一点。” 九爷美颜红了一下,不舍的向后移了移,他也好难受的好不?手也松了松,乖乖的搂着那柔软的身子躺好,完美舒适的切合让他忍不住叹息,“青青,你真好!”除了这一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满足欢喜甜蜜的幸福感觉。 穆青被他搂在胸口上,慵懒的闭着眸子,只觉得心里一片安然宁静,有他在的地方,就是自己可以休息的港湾,当然除了这港湾自己喜欢折腾风浪以外。 殿里静谧无声,空气中一片温馨的祥和。九爷叹息了半响,又心痒的道,“青青,我们去凤凰山住上几日如何?那里可是温暖如春,百花盛开,最美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还没有闲杂人等的打扰,可以不去景秀宫请安,那只小东西估计也不敢跟着去,只有他和青青两个,该是何等的惬意!又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温泉,嗯,一定要一起去洗一下。 九爷越想越激动,某种心思也有点按耐不住,怕青青又骂他禽兽,忙将身子又悄悄的往后移了一点,遮掩证据。 穆青一时倒没有急着拒绝,皇子大婚也是有婚假的。崇文馆明天就开学,不过他们俩都可以不用去,婚假是七天,这货正好可以有理由不去,而且听皇上的意思,这过了年,几位皇子都要给他们安排事情做,再去崇文馆的次数会更少,而她因为穆青的身份和如今纪念卿的身份不能同时出现,所以安排去了九仙山,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估计要等到会试了。会试她还是想要参加的,一时,又想起如今还对皇上和德妃隐瞒的事情来,不由的觉得有点愧疚,可告诉他们,她实在没有把握他们能平静的接受,即使现在他们是喜欢自己的,可是欺君之罪啊!尤其皇上不会觉得自己挑衅了他的威严吧? 穆青半响不说话,九爷不由的问,“青青,你在想什么?”难道也和他想的一样?如此一猜,热血再次沸腾,“青青可是也很想去凤凰山了?” 后面那一句问的那叫一个沙哑暧昧啊!穆青听的警铃大作,抬眸就瞪了他一眼,“一点都不想去,你给我安分点。”虽然她也想去度个蜜月,可是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况且这个时代也不允许这个,哪有新媳妇一进门就搬出去玩的? 九爷小意的撇撇嘴,气势一下子低到尘埃里去,“爷也没说一定要去,就是建议一下,青青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哈!”宫里亲热也行,大不了就是把那几人撵的再远一些。 穆青轻哼了一声,忽然又有点汗颜,什么时候开始她如此强势了?难道别人眼里他夫纲不振是因为自己其实是母老虎?她很冤枉的好不?除了在那什么上她抗拒的厉害些,其他方面她难道不是温良贤淑的? 穆青自省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早上敬茶的时候那心底的怪异,不由的问道,“齐天,你外公是安陵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而且大婚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也没有走动往来,在崇文馆的时候,甲壹堂里,也没有安陵王府的子弟,按说依着这货的高调张扬,他的外家就算不是很风光气势,可至少也不应该这般低调沉默吧?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敬茶的时候,那安陵王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半点情绪,淡的让她生寒。依着安陵王的年纪,底下的儿子也就是那货的舅舅应该也要继承王位了吧?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出现,而底下的那些孙子辈,也都默默无闻的好像不存在。 听着青青不解的忽然说起这个,九爷本来还荡漾的春心就僵住了。声音冷冷的不屑,“哼!爷可没有他那个外公。” 穆青一愣,明显的察觉的这货的气息在下沉,不由的对上他的眸子,里面一片嘲讽的寒凉,“怎么回事?他难道不是……”一时又想起在景秀宫时,德妃的郁郁寡欢似的落寞,不由大胆的猜测,不会是跟自己一样,安陵王府之女的身份也是一层伪装吧? ------题外话------ 亲们好热情的冒泡喔!嘻嘻!木禾好欢喜,谢谢亲们的支持!不过临近年底要应付各种考试,学生妹子们开始辛苦了吧,加油复习喔!么么哒!   ☆、二更送到 厌倦了 九爷本来不愿提起这些扫兴的事,可见青青实在好奇,而依着她的聪慧想必也猜到了一些,便不再隐瞒,“安陵王的确不是爷的外公,他跟爷半点关系也没有,母妃的家在九仙山,是一个寻常的商人之家,当年父皇去九仙山时,偶遇母妃,生了情分,可是母妃的家族实在太平凡,即使有父皇的宠爱,进了宫也不会有好的名分,而且父皇也知道他的宠爱对一个后宫妃子来说,就是把双刃剑,有利有弊,对母妃越好,母妃在宫里便越受嫉妒排斥,他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母妃又没有家族庇佑,难免会被人害了。所以,父皇才会想出这个法子,给母妃一个尊贵体面点的身份,而按照以前的惯例,每一任的帝王都会从安陵王府娶一位嫡女入宫,显示对安陵王府的恩典,于是,父皇就让母妃进了安陵王府,成了那家的女儿。” 九爷说起这些往事,神色很凉,若不是怀里有她,他甚至不愿回忆起那些。 穆青安抚的用小手摸摸他的脸,把那玉石般沁凉的肌肤给暖热了,心中微微震撼,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秘闻,只是还是不解,“那安陵王府就愿意?”德妃的情况跟自己还不一样,她是因为女扮男装,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女子身份,可以站在他身边,而义父也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才陪着一道犯下这欺君之罪。还有,她是用的是义女的身份,而德妃顶的却是嫡女的身份,那么大一个王府怎么会没有人发现?那安陵王又怎么会愿意?看今日敬茶时,那人对德妃也不亲热,那又为何愿意认下,而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机会呢! 九爷抓着她的小手,才能填补那些往事的凉薄阴冷,细细的啄了几口,才道,“开始也是不愿的,毕竟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了问鼎后位的机会?可是,偏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对母妃动了心思,所以他权衡之下,才愿意舍弃一个女儿的荣华,保全自己儿子的前程,你也知道,不管是谁跟一个帝王争女人都争不过,安陵王又岂会愚蠢的让自己的儿子毁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就认下了母妃,如此一来,母妃成了他儿子的妹妹,哼,自然那心思不想断也得断了。”这么多年,父皇也没少防着,不然安陵王那么大年纪了,父皇却依然不说让他的王位传下去,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人有进宫的机会。 “那就没有人怀疑过么?难不成母妃跟安陵王府的嫡女长得很像?”穆青又忍不住问,即使她顶着义女的身份都被那么多人怀疑,暗暗调查,当年德妃难道就那么轻易的瞒过所有的人? 九爷闻言,又嘲弄的哼了一声,“当年的安陵王府里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其中就刚好有一个因为命硬而从小寄养在乡下的,府里的人都没有见过,母妃顶的就是她的身份,府里的人便没有怀疑,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安陵王和他的嫡子。” “那,那位原本的嫡女呢?还有她的母亲,别人不怀疑,自己的女儿被替换了难道也不知?”穆青想不明白,缠着他追问,总觉得这件事并不那么单纯。 九爷冷笑了一声,“当然是莫名其妙的病故了。”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最严实。 穆青身子一凉,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又想到什么,心里忽然生起不好的预感,“那,那你真正的外公呢?” 九爷闭了闭眼,搂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说是因为家里的财外露招了山贼,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穆青心底也是一寒,不由的用力回抱住他,“都过去了,齐天,你还有我,有疼你的父皇和母妃。” 九爷冷寒的气息瞬间就因为她的一句贴心的话而暖了起来,“嗯,爷还有青青,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儿子女儿。”床头那一对玉娃娃笑的天真无邪,他开始觉得幼稚,现在是越开越期待欢喜了。 闻言,穆青就嗔了他一眼,怎么话题这么快就从沉重悲伤上饶到这般暧昧上来了?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个,当年母妃是自愿的么?”想起德妃的落寞,还有如今他父母那关系,她总觉得还是怪怪的。她不爱管闲事,可是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她希望能一家和睦,关系融洽,可是总觉得皇上和德妃之间像是有心结一样,德妃除了不是皇后之位,可以说是很受恩宠了,而且,她也看得出皇上很在意德妃,这货的下面再没有弟弟妹妹,这也说明,皇上对德妃算是很忠诚,不然依着一个帝王的左拥右抱,雨露均沾,如今,宫里可不止这几个皇子公主。 九爷听了这话,神情又有点不爽,他家小青青就是不能让他的心思多荡漾一会儿么?“当年父皇和母后相遇时,母妃并不知道父皇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父皇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皇后嫔妃还有好几个子女,两人生了情后,父皇想迎她进宫,才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母妃起初也是不愿的,可是她已经付出了情,而且父皇那时候对她也是好,且对她承诺以后再不纳妃,一个帝王能说出这些可见也是动了真情的,母妃也就愿意了,包括更改自己的身份,她也体谅那是父皇为她着想,不然进宫后依着她的家族,最多就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会被人欺负,后宫的女人没有家族的庇佑是没发生存的。” 穆青还是觉得他父母的关系有点怪异,还想再问,却被九爷给打断了,“青青,你躺在爷的怀里,难道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心思吗?还是说……才过了一晚,你就对爷厌倦了?” 穆青那问的心思就被他一番闺中怨妇似的哀怨给打飞了,一阵咳嗽,无语的道,“是厌倦了,爷,任是谁一下子……没完没了的什么,也会厌倦的好不?” 九爷当真了,一下子急切的翻身而上,把人给压在了下面,与她面对面,一个劲的紧张问,“青青,青青,你真的?真的厌倦了?爷,爷昨晚上……是孟浪了一些,那不是因为爷喜爱你,控制不住么,你当真不喜了?可爷记得你昨晚明明……是舒服的。青青爷不许你厌倦,最多爷以后……收敛着些,一个晚上就三次可好?” 九爷伸出了三根手指,紧张兮兮又好像不舍,很是纠结。 穆青只听的眸子一瞪,她这么一番吓唬,才让这货减少到三次?看他那神情,好像还跟吃了多大的亏,牺牲了多少福利一样,我去! 穆青懒都懒的理会他,厌倦之情半分不减。 九爷见了,就慢吞吞的,万分不愿的又收回一根手指,“那两次可以了吧?青青!” 穆青还是无语,怎么把两次说的那么委屈呢?两次很少么?咳咳,她也不知道其他夫妻的房事到底是多少次,可是夜夜两次,貌似她受不住。 九爷那美颜可就哀怨了,举着那两根手指,说的沉痛无比,“青青,你不会狠心的让爷一晚一次吧?那太不人道了。” 穆青白了他一眼,“以前那什么……你怎么就能忍的了?”现在就忍不了了,不是借口吗? 闻言,九爷爬在她身上就是一阵腻歪的摩挲,“青青,那怎么能一样?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没有大婚,爷尊重你,才那般痛苦到底忍耐的。” “那现在就不尊重了?” “现在,你我是夫妻,当然是要多多疼爱青青才是。”九爷一边胡搅蛮缠,一边摸摸索索的身份试图调动起人家的热情来打破厌倦的错误情绪,“青青,你厌倦了?是不是因为爷的技术不好呢?和次数无关?嗯,一定是,看来爷还是要多勤加练习才是,免得被青青嫌弃。” 九爷说的煞有介事,而行动也热情积极起来,好像要立刻就练习提高技术一样! 穆青就慌乱的挣扎起来,“混蛋,你又来,又来!想睡书房是不是?” 九爷喘息着顿住,美颜上闪着瑰丽的红,似是情动,“青青,书房没有床了。你不让爷练习,爷以后怎么能做的让你更满意?” 穆青知道,这货这是在……将她带到军了,她要是还说厌倦嫌弃的话,人家就要勤练习,腹黑的混蛋!神情挣扎着,在承认舒服的难为情和身体受累的两者见徘徊,见他又要动手,忙道,“我,我不厌倦了。” “真的?青青不是骗爷?”九爷眸子一亮,似乎得意自己的本事有似乎在遗憾手里的动作不能继续。 “真的!”穆青这一声可是咬着牙说的,那货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可是看的清楚。混蛋! 九爷就笑了,不舍的翻身而下,搂着人家就是一个劲的追问,“那青青,你跟爷说说,昨晚……可是极其舒服?”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而早上青青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想问也没有那个胆量。   ☆、第八章 睡饱去用膳 穆青狠狠的闭上了眸子,决定不认识这个无耻的禽兽了。男人啊!哼!之前再纯情,一旦尝到了甜头,也都会扒了羊皮,露出里面的狼性来。 “青青,跟爷说说可好?”九爷荡漾着,回味着夜里身下人儿的千娇百媚,婉转吟喔,一阵阵的血气澎湃,“青青,可是害羞了?呵呵!”九爷自恋的当然以为人家与自己一样是欲仙欲死的快活,可是还是很想听见她亲口说出来,那会是另一种奇异的满足,所以他才不死心的逗弄着,完全忘了人家在外面乖巧温顺那是成全他的脸面,哼,焉有回来还一直装的! “齐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搬景秀宫去住,我想母妃一定很欢迎我晨昏定醒的在身边请安伺候。”不是说书房没有床吗,哼,那姐离家出走一个样! “不要!”九爷一下子把人给搂紧了,好像人家马上就要出走一样!刚刚那满脑子的旖旎暧昧也给冻结了,只剩下小意的祈求,“青青,爷不说了还不行么?青青一定累了吧,爷给你按压一下穴位可好?你闭着眸子睡就好,晚膳我们去母妃那里吃哈!” 见他如此识趣,神情又百般讨好,穆青轻哼了一声,背转过身去,真的闭了眸子睡了,九爷见状,想让人家还继续埋在他怀里睡,却不敢建议,便小心翼翼的在那背上找着合适的穴位,力道适中的按压着,一边按压,还一边温柔的问着人家感觉是否良好,那姿态跟之前无耻的禽兽简直是判若两人。 穴位被按的很舒服,穆青开始还惬意的回应几声,渐渐的神智便迷离起来,陷入了睡梦里。 九爷听到那恬淡而平和的呼吸声响起,才慢慢的住了手,小心翼翼的又把人儿给转过来,寻了一个最舒适的角度,重新把她搂在怀里,满足的一叹,唯有如此,那空落的心才能圆满。 凝视着那张清丽的小脸,百看不厌,最后似是沉醉,才在她唇上宠溺的一吻,闭上了眸子,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一场好眠,中午的时候,李嬷嬷和双喜在门外徘徊许久,纠结着要不要进来,还是夜白听了听里面的呼吸,断定九爷和人家那位睡的正是香甜美好,若是进去打扰了,怕是九爷不喜,于是乎,几人叹息一声,唯有守着等人家自然醒来了。 这一觉睡得够长的,穆青醒过来时,只觉得分不清是白日还是夜晚,睁开眸子就见那货正柔情款款的凝视着自己,那样的眼神着实让人承受不住。 “醒了,青青,可是睡好了?”九爷比她早醒来,也知道外面那几人等的焦灼不安,可是却不舍的起身,现在他才相信那什么良宵苦短是何滋味,真是分分钟都不舍得浪费。 穆青动了动身子,说不出的轻松舒适,觉睡够了,脑子也是神思清明,心情很好,只除了希望那货不要这么肉麻的看她。“嗯,还好,就是有点饿了。”这不说还好,一说肚子便抗议的叫了几声,俏脸不由一红。 九爷看着人家尴尬的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不过他可不敢笑,“爷也饿了,我们去景秀宫用膳吧!母妃和父皇都在那里等着呢!” 看这时辰,想必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穆青就看了一眼窗外,顿时一怔,天都有点泛黑了,天,她这是睡了多久?慌忙的起身穿衣,整理头发,还不忘埋怨某人,“你怎么不叫醒我呢?”第一次婚后去吃饭,却让公婆等着,多难为情啊! 九爷无所谓的笑笑,帮着她收拾,“没事啦,青青,别着急,在宫里用膳晚一些,他们愿意等着,不过是想你罢了。” 穆青听了他的话,动作依然不减速,还催促着他也赶紧麻利一点,九爷就喊了双喜和李嬷嬷进来,帮着打理两人。 九爷神清气爽,脸色很坦然,好像他们一起睡到下午天经地义一样!倒是穆青触到李嬷嬷笑意盈盈的眼神,脸上有些不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关起门来这么久都是在干什么呢! 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穆青拿了一样东西,九爷看见了,就眸光闪闪的笑了笑,笑完了又想叹息,今晚上看来不能回来的太早了,青青这是想要陪那两位打牌玩呢! 就知道住在宫里,青青无法只属于他自己! 穆青想着去晚了,估计人家饭菜都做好了,自己只是去吃有点难为情,拿着这样东西终归是个遮羞不是? 晚上天又更冷了些,两人这次出门没有用走的,直接坐车到了景秀宫门口,早已等在那里的下人看见九爷熟悉的马车,一个就兴奋的去殿里禀报,一个则赶忙上前去迎接着。 “奴才见过九殿下,见过九皇妃,德妃娘娘在等着两位主子呢!皇上也在,来了有一会儿了。”那太监在景秀宫多年,也是个知趣懂事的,说这两句话算是在给两人提个醒。 九爷不以为然的嗯了一声,扶着他家小青青下了车,姿态是说不出的温柔体贴。穆青给了身边的李嬷嬷一个眼色,人家卖了好,你可以不需要,却是不能不领情,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宫里,还是不要轻易树敌,保不准会被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坏事。 李嬷嬷就笑着塞给了那太监一块银子,那太监自然是惶恐着推却,不过扫了眼九爷的脸色,最后还是感激的收下了,神态更加恭敬。 两人神仙眷侣般的进了殿里,李嬷嬷和双喜跟在后面,心底甚是宽慰,九爷之前从来不在意这种小事,或者说在他眼里什么都看不进去,做大事者着眼高处远处当然是对的,可是不是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名不见转的蛀虫比那些豺狼虎豹的更加危险,不过这些他们可不敢跟主子说,还好,皇子妃心细聪慧懂这些人情世故,有她以后替主子打点这些,那可再好不过了。 夜白看了门口那一幕,脑洞开的大了点,他也算是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比起刚刚那太监要好的多了吧!皇子妃对人家都表示了谢意,那么对他……能不能满足他一个小小的心愿呢?八爷也追到苏姑娘了,穆公子也变成皇子妃了,当初的两个条件都已经实现,可人家无痕开始跟他玩无辜懵懂了,他无父无母,又没有媒人,总不能一直死皮赖脸的缠吧,他可不是九爷,咳咳,他是要镇夫纲滴!看着九爷大婚后一脸的春风得意,春意盎然,春情荡漾,春水融融的,呜呜,他羡慕嫉妒恨有木有?他也特么的想那什么什么了。 进了殿里,就感受不到冬日的冷了,穆青还是穿着那件玫红色的裙衫,不过现在可不是慵懒如娇花,睡的饱了,眉梢眼角都是春色奕奕,眸光盈盈,而九爷更是神清气爽,一脸的满足甜蜜,看的人颇为嫉妒。 齐泽生见了他那时时刻刻秀恩爱幸福的嘚瑟模样,就气闷,这臭小子显摆什么,他以前难道就没有?唉!只是现在……再看看德妃对他一直淡然平静的神色,心底又闪过落寞和无奈。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德妃假装看不到他投过来的视线,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漠然处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哼!只有见了进来的两人,她才露出真心的笑颜来,也不端坐着了,起身就迎了上去,让后面还端着威严气势的齐泽生更加心酸,他来景秀宫多少次了,都还没有受过这种热情欢迎的待遇呢! “母妃,儿媳来晚了,让父皇和母妃久等,真是罪过。”穆青一见了两人,就忙孝顺的行礼,一边请罪。九爷却满不在乎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还顺便想把他家小青青给拉着,奈何人家不领情,只得作罢。 德妃哪里舍得让她行大礼,扶起她蹲下的身子,笑着道,“一点都不晚,呵呵!”只要人能来,她就别无所愿了,以前这种等待儿子媳妇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饭的想法觉得就是个奢望,现在终于盼到了,她哪里还会计较早晚的问题?而且,人家一进门,那一声母妃儿媳的,瞬间就软化了她的心。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笑着又道,“念卿如今可是休息好了?” 早上见得的时候,初为人妇,一张小脸上都是春意,不过眉眼间带着些慵懒的倦意,想必是自己那儿子索求无度,没个节制,累着了人家,这会儿再细看,那眉梢眼角的就都水盈盈的,好像滋润的饱满的水蜜桃一样,惹人怜爱了,她是越看越欢喜,眼神更是不遮掩的停留在人家肚子上看了一会,照着两人这么恩爱努力,她很快就能当上奶奶吧? 穆青那小脸就有点挂不住了,微微撇开,羞着道,“母妃,您再取笑儿媳,儿媳以后可不就不来了。” 闻言,德妃就笑的更是欢快,她就稀罕儿媳和自己这般不客气外道的亲昵劲。可九爷那货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一抽,听不出真假话来,一下子精神了一瞬,“真的?青青!” ------题外话------ 后台貌似抽风,当天的评论在后台看不到,不过页面上显示,只是禾没办法第一时间回复了,抱抱诸位热情冒泡的妹子们,等后台一正常,木禾就回应哈!嘿嘿!就喜欢看亲们热情如火的各种评论。   ☆、二更送到 一家人其乐融融 “真你个头,臭小子,进了门也没个规矩,看不见朕坐在这里?连念卿半分的懂事都没有。”被无视的齐泽生找台阶下,借题发挥发挥老子的威严。 奈何,九爷根本就不当回事,他在他老子面前这样随意惯了,而德妃脸色淡淡的,似是也听不进耳朵里去,得福看的干着急,唉,这娘两个咋就不能给皇上个好脸看呢!皇上巴巴的来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就不能别这样无视? 穆青眸光闪了闪,笑着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父皇,这是儿媳自己闲暇时做的几副牌,玩起来很有些意思,一会儿晚膳后,您要是不忙,我们一家人就一起试试如何?” 这一家人三个字算是点中德妃和九爷的穴了,世间还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动听的?一时再看齐泽生就少了那份淡然,一个家里,缺了谁也不再完整。 而齐泽生简直是激动的差点要老泪纵横,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不及儿媳妇这柔声细语的三个字,是啊!一家人,哈哈!“好,好,朕有空,得福还不快去传膳,一会儿膳后,念卿可要教朕和你母妃,朕可是听说你教了太儒不少好棋法,这个牌比下棋还有意思么?” 齐泽生先是迫不及待的催着得福去传膳,然后接过那几副陌生的牌来,仔细的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问。 穆青就笑着耐心的解释,“呵呵!这个牌比起下棋来更有趣,四个人玩正好,还可以拿银子来玩输赢喔!有筹码比着玩起来更刺激。” “喔,是吗,那一会儿念卿可要让着母妃一点,母妃头一次见这新鲜呢!” “咳咳,要玩就得拿银子啊!输了可不能耍赖。到时候儿臣可不会客气。” “哼!谁谁输谁赢还一定呢!朕可是一言九鼎,就怕某些没规矩的不认账。” 几句话,被几人说的语气都不客气,可是站在后面的几位却都听的唏嘘感慨,这样吵吵闹闹的更显亲密,比起曾经客套疏离来不知道温馨了多少倍,这样才像一个家啊! 晚膳的气氛也好,四人围着桌子,中间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御膳房的厨艺当然是好的,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香气肆意,因为欢喜,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什么食不言的,穆青一直和德妃说说笑笑的,而齐泽生也时不时的跟九爷斗嘴,越是斗,各自的胃口便越是好,喜的彼此后面伺候的奴才那脸就乐开了花。 温馨的气氛里,再香的美味都是陪衬点缀,唯有淡淡暖暖的情意扣人心弦。 无需说什么感天动地,情真意切的话语来表白叙述,一切都是自然流淌着,属于家的味道。 晚膳后,齐泽生便兴致勃勃的招呼着得福摆好桌子椅子,几人坐下来开始打牌,李嬷嬷和徐嬷嬷拿出各种的瓜果糕点摆在一边,给各位主子们备着,双喜则守在一边冲茶倒水,好不热闹。 打牌的规则也不是很复杂,在座的都是聪慧的,一点就通,九爷以前也没有玩过这一种,被穆青说的也起了点兴致,德妃和齐泽生就更不用说,脸色放光,跃跃欲试。 筹码也都讲好了,输一次,一百两,九爷嫌弃太少,于是,把筹码加到了一千两,德妃貌似有点担忧,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够不够输的,齐泽生则斜睨了某人一眼,臭小子够豪放的,这些年是挣了多少银子?也不见孝顺他一点来充盈国库。一会儿得多赢他点才好。 开始打牌后,气氛更是热烈,都说战场上面无父子,九爷根本就是半点不客气,大杀四方,只有对他家小青青温柔一点,德妃和齐泽生被打的气闷,渐渐的也不手软,一时硝烟肆意,倒是让旁边伺候的人们面面相觑,这一家人玩真的啊? 可不就是玩真的,第一局打下来,自然穆青这个老手赢,输了的给银子,一千两的银票九爷掏最痛快,那欢喜的模样就好像是输银子是件很光彩的事一样,让双喜拿银票的手开始发抖,今晚上他怀里揣的那一万两还能保住不? 跟着这么一位败家主子,怀里的银票少了,他都不敢出门。 德妃也笑着给了,给自己的儿媳妇,她还是舍得的,早上就想给的,被儿子退还回来,如今换一个方式再送出去也是一样!只有齐泽生面色不爽,倒不是不舍的给儿媳银子,他是不爽儿子为什么总是针对他打呢?哼!臭小子,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九爷对他的瞪视不以为然,哼!你还为老不尊呢?赢小辈的钱你好意思么? 穆青笑眯眯的收下银票,再接下来就故意放水了,她来可不是为了赢银子,于是,她就不动声色的给齐泽生和德妃送牌,让他们打的顺一点,德妃和齐泽生一开始还不觉,慢慢的就知道儿媳妇的孝心了,不由的看着自个的儿子很是得意。 九爷当然也清楚他家小青青的心思,脸色幽幽怨怨的,不是很美好,于是,牌打的更凶,他也是天赋异禀,头一次玩这种牌却领悟的极好,运气又好,每次摸的牌都很顺,就算穆青放水,九爷都不显败像。 穆青就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某只的小腿,奈何某只故作不懂,穆青只好换成小手,碰的部位也移到更为敏感的大腿上,这下子某只无法再无动于衷了,差点一个*的呻吟叫出声,如此一刺激,他哪里还有心思打牌?那还有什么英雄气势? 于是乎,齐泽生和德妃就接二连三的开始赢牌,当然穆青和九爷总是输太虚假也不好,所以穆青总会在连着输个三千五千时,就小赢一把,不然那两人赢着也就没了意思了。 几人打的热火朝天,茶水更换了好几次,还是最后得福提醒齐泽生明天还要早朝呢,这才不舍的宣布暂停,明天继续,连桌子都不让收拾,就维持原状,让那伺候的下人们很是一番无语。 好吧!主子们打牌打上瘾了,还约定了明天打牌的时辰,连晚膳的菜品都指定好了,还有几样今晚受欢迎的小零食要多备点,真是迫不及待的期待明天的到来啊。 穆青和九爷先走,德妃欢笑不舍的送,恭送齐泽生时,人家就装听不懂的,得福就很有眼力的建议,夜太深了,皇上明天早朝还得需要好好休息,来回奔波多浪费时间,不如就在景秀宫安歇好了,也省的麻烦不是? 德妃那脸色就淡淡的,不表态,麻烦?多休息?哼!真留下了才休息不好。徐嬷嬷却是热情欢喜,她当然也知道娘娘的心结,可是在宫里,帝王的宠爱才是最实在的,娘娘总是一次次的冷脸往外推,多么热的心都该凉了,作为帝王雨露均沾是天经地义的,皇上如今对德妃那算是极好极好的,她可是听说皇上从来不在其他宫里留宿的。 徐嬷嬷去忙活了,德妃再绷着脸也无用,刚刚的欢闹还在耳边,她沉寂如水的心也再难保持以往的平静,扫了他一眼,那龙颜上的神情竟是小心翼翼的祈求,看的她眸光一缩,像是被烫着一样!慌乱的转身往寝室走去,身姿不再是以往的端庄矜持,就带了点逃离的急切。 留下齐泽生落寞而纠结,这厚着脸皮的事他还真是不如自己的儿子做的更顺手,若是在年轻时,让他这般打死都不可能,可是人老了,就没了那么多的骄傲和气盛,就渴望有个伴,有温暖,他也是看着儿子对儿媳那个小心翼翼的讨好劲,被刺激了一下,想着反正是两口子,他就算放下点脸面谁又知道? 得福就笑着赶紧催促皇上,呵呵,德妃娘娘这是应允了呢!瞧那走的姿态可是娇羞慌乱了。齐泽生听了,立刻虎躯一震,满面春光的跟随进去了。喜的得福笑的跟朵花似的,一会儿就见徐嬷嬷也笑着走出来,两人见了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欣慰,虽然主子们的心结不会一时半会的解开,可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头不是? 再说,穆青和九爷出了景秀宫,就上了马车,夜白赶车,他很想张口提自己那小小的心愿,可话到嘴边,看着主子那护的密不透风的小气样子,又咽了回去,还是改日单独跟皇妃说比较好,没得又让九爷给他白眼看。 车厢里很暖和,穆青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几张银票,今晚上她有输有赢,可总归最后还是得了三千两银子,呵呵!而九爷就输的惨了,双喜带的那一万两半毛都不剩下,全军覆没,非但如此,还欠了齐泽生两千两,所以九爷的眼神就幽幽的,见人家数银票,很不是滋味。嗯哼,他可是本来能赢一大摞的,可是却没有骨气的拜倒在人家软乎乎的小手之下,唉!为什么揉来捏去的,就是不抓重点呢? 难道青青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渴望?若是……唉!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也甘愿死在那双小手下啊! ------题外话------ 嘻嘻!今天又在手机风推,感谢亲们的鼎力支持!今晚要不要来个三更表示表示呢?   ☆、传说中的三更又来啦 一起沐浴 九爷想着想着那心思就不单纯了,那气息也不淡定了,所有的血液也开始往一个地方集聚,眼神也开始灼灼而迫切,“青青,晚上了呢。” 穆青一开始还没弄懂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什么,对上那货热起来的呼吸,她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是在暗示她又要那什么什么了? “咳咳,齐天,我跟你说,根据医术说的,那个什么过度对身子不好,真的,会引起肾亏虚弱,提前那什么衰老。”穆青搬出书本上的科学来搪塞,希望这货能听的进去,不是说男人都很在意这个行不行的问题嘛。 九爷不以为然的笑道,声音说不出来的得意,“放心吧,青青,爷练过一种独门的内功心法,可以自行调理,那本书上也说了,就算是爷夜夜*不休不止,也不会出现青青说的肾亏,更不会有青青担忧的情况出现,青青尽管放心,爷就是到了八十岁那什么也不会衰老。青青可是有福了。” 还有福?穆青差点没被那句到八十岁还能奋战的话给噎死,还有那什么夜夜*不休不止,天,这是不想让她活的节奏吗?“齐天,你开玩笑的吧,”是不是见她搬出书来吓唬他,他便也如法炮制的吓唬她? 齐天一个伸手把很想躲的他远远的人给扯进怀里,笑的无比肯定,“青青,爷什么时候开过玩笑,爷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夜白,爷之前是不是练习过那样的一种内功心法。” 外面赶车的夜白脸色一揪,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想着让人家帮忙呢,可不想跟主子合起伙来吓唬人,可是主子到底话就是命令,他也不能不服从,而且主子的话也不算是欺骗,主子爷确实练过独门内功心法,只是,内功心法的主要用途不是那个好不?“皇妃,九爷所说句句属实,九爷天赋异禀,练习心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龙精虎猛,包用一百年!” 噗!双喜听的好想吐血,夜白,你拍个马屁能不能含蓄点啊?还包用一百年?他想到主子白发苍苍的模样还要那什么什么,忽然好想死。 而跟着车走的李嬷嬷抿着唇笑了,历代帝王都会修习这种内功心法,自我调理身体,因为后宫嫔妃无数,又要做到雨露均站,那身子总是亏空着谁也受不了,所以九爷才会学了,这也是暗示着皇上早已钦定了九爷将来会继承大统了。 车里的穆青被刺激的一阵猛咳,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夜白会接茬,更不会想到人家会说出包用一百年的神话来,怎么这话一出来来就变味了?好像她是多么期待渴望那货什么什么一样!她才不在乎他到底能用多少年! “青青,不要太激动,不管爷如何龙精虎猛多少年,都是你的。”九爷一边替她顺着背,一边深情款款的表白。 穆青却半点感动不起来,还都是她的?我去!她为毛就觉得越来越绝望了呢? 回了正阳殿,九爷就把闲杂人等都关在了门外,没他们什么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几人就同情的看着禁闭的房门,想着明早又得看见皇子妃一脸困倦的模样了。然后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会,明早不用敬茶,或者会一直睡够为止? 李嬷嬷和双喜就去看夜白,到时候你可听听里面的呼吸动静,咱们好进去伺候着,李嬷嬷甚至开始去准备药膏,双喜则去御膳房让人熬制药膳,剩下夜白又在苦思冥想,唉!怎么开口让皇妃给他说媒呢?既不能显得自己太急迫,那样会掉了身价气势,又不能显得太无所谓,不然皇子妃不上心怎么办?哎呀,真真是纠结无比。 而新房里,穆青也是纠结,她想睡,又担心那货禽兽,不睡吧,看书又看不进去,于是,她跑去沐浴了。 谁知……自以为找了一个可以借机暂时逃开的理由,却不想是个最烂的理由,正中九爷的下怀啊! 九爷就想和他家小青青一起沐浴呢,早上没捞着,这会儿见人家自己先去了,心神一荡,如何还控制的住脚步? 于是乎,也大摇大摆的跟着进去了,美其名曰是帮人家服务。 “青青,爷进来帮你擦背可好?” 穆青刚刚脱了衣服,身子还没有全部浸到池子里呢,就听见后面响起这一声,惊的忙将整个身子一下子沉到水底,只留下一张小脸,慌乱的转头,就见那货打着擦背的旗号,正大光明的走进来,脸上的笑亮的吓人。 “我不用擦背,齐天,你,你先出去。”慌乱过后,穆青羞恼的瞪他,她虽然不如古代女子那般保守,可是到底还是不够豪放,袒露身子在夜明珠的光亮之下被他注视,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九爷怎么会舍得出去?夜晚的光影里,她露在水面上的小脸美丽的就像是一只水妖精,诱惑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而隐藏在水下的身子更是无限的瞎想,着了魔般的吸引着他,“青青,你好美!” 一听这动静,穆青就知道这货又精虫上脑了,身子又想往水里缩,“齐天,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奈何这样的威胁在此刻某人的意乱情迷之时,根本就不起一点作用,相反她越是推拒,越是激起男人那点想要征服的兽性,站在池子边上,九爷就自然的解衣服,“青青,爷不乱来,真的,就是想给你擦背。” 呸!谁信啊,那呼吸都急促成那样了,还只擦背?男人这个时候说的话能提供么?她没有那么天真好不? 可是她不天真,却也不够强势,她的那点小小的挣扎抗拒,在九爷眼里就是可爱的情趣,更能让他热血沸腾,于是乎,三下两下,跳进池子里的九爷就把躲躲闪闪的某人给制服了。 “唔唔……混蛋!”口齿不清的纠缠里,穆青无力的骂。 “是,是,爷是混蛋!只欺负你一个人的混蛋!”混蛋被骂的更加激烈的一番欺负,彻彻底底,不留余力。 “呜呜,齐天,你就是禽兽!”气喘吁吁的呜咽里,听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只听的水声一阵阵的翻腾,似是被热情煮开了。 “是,是,爷是禽兽,爷只对你一个人禽兽,爷只有见了你才禽兽,爷也只愿对你一个人禽兽。”某只禽兽一边禽兽,一边还不忘柔情的表白。 “呜呜……”越来越弱的呻吟被越来越大的声浪所遮掩,一池的春光无限。 据说,第二天很晚以后,双喜进来浴池打扫的时候,那地面上的水还是汪洋一片,让无处下脚的双喜腹诽两人难不成在地上学游泳了?洗个澡怎么就能折腾成洪水泛滥的模样? 而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胜似洞房花烛夜。没了第一次的生疏疼痛,一切更加如鱼得水,快活似仙。 当然代价就是,穆青又累晕了,浑身上下又是红痕累累,说不出的诱惑迷乱。 这次是九爷亲自上药,上药对他来说是福利也是惩罚,看着昏迷中的小青青又蠢蠢欲动,又不得不忍耐,唉!真真是痛并快乐着。 九爷这次有经验了,一切停歇后,给人家收拾的清清爽爽的,上了药,又推拿了酸软的腰,还用自己的内力给人家调理虚弱的身子,这一切都做好了,才搂着人家满足的睡过去,唇角的笑一直没有落下去。 第二天,果然不出外面几人的所料,一觉睡到近中午,若不是肚子饿了,估计还不会醒来。 穆青起来后就又对九爷各种冷脸看,尽管这一次身子不那么难受了,可是……哼!更禽兽了,九爷就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死皮赖脸的说着各种下次不会的告饶话,穆青理都不理,男人这种的保证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李嬷嬷和双喜低着头伺候着两人用膳,尽量不看九爷那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唉!您说您总是在床上逞威风,床下咋就怂了呢?能表里如一不? 午膳又有一道大补的药膳,之前都是两碗,这一次改成一碗了,或许是因为人家九爷那句包用一百年太过惊艳震撼,所以双喜深以为依着九爷这般的强大耐用,根本就不再需要药膳了,喝了也是浪费不是? 午膳过后,穆青本还想着让人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可是回门子了,给义父和哥的礼物都得备齐了,她想着出嫁前做的那一道酥锅也不多了,也不知道义父最近吃的还好不好,想着一会儿再做一个大砂锅煲给送回去,九爷就各种殷勤的在一边帮忙,连袖子都挽起来了,非要帮她处理鱼,让李嬷嬷大惊小怪的给赶紧请走了,哎吆喂,这九爷连下厨的货都抢着干了,以后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当然,一般的理由也请不走九爷,原因是三爷竟然来了。 九爷不用去接待,想也知道是为何而来,哼了一声不想去见,可看青青貌似起身要去,忙麻利的去招呼了。还一脸笑着规劝青青专心给岳父做酥锅哈,不要被无所谓的闲杂人等给耽误了做正经事,这种琐碎小事交给他处理就好。 穆青理都不理他,决心凉凉他,不然依着他一百年不倒的气势,她一定会提前早衰了,喝多少补药都无效。 ------题外话------ 嘻嘻!传说中的三更喔!愿亲们看文愉快!   ☆、第九章 三爷来访 穆青在后院的小厨房里料理酥锅,旁边有李嬷嬷帮忙,正阳殿的宫女太监实在是少的可怜,前面打扫的还能看见几个人,可进了后殿除了穆青和九爷,就剩下再也不能省的双喜和李嬷嬷,还有夜白君。 主要是九爷不喜欢人多,妨碍他和青青的二人世界,而穆青也不喜欢前呼后拥的喧闹,更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人在旁边守着,那样的生活感觉不是在过日子,更像是一场戏。 她不想活的那么虚假,只想像现在这样,亲手下厨,挽起袖子,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里,感受浓浓的烟火气。 若是有外人在场,还不得被吓死了,堂堂的皇子妃这般不顾形象的待在这样的地方,那岂不是有失体统? 李嬷嬷多少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不但不阻拦,还在一边热情的帮忙,她以前可是最重规矩的,是万万接受不了这些,可是越是和穆青相处,便越是觉得这样的画面理所当然,甚至开始喜欢,宫里华丽奢侈,外人不进来时觉得什么都好,都拼命的挤进来,可是挤进来了,又觉得处处规矩拘束,什么也不能做,什么话也不敢随便说,活的没有了血肉,不知道人最初是怎么活的,可是这位皇子妃又重新让这宫里有了烟火气,有了人情的味道,这里也不再像是一个牢笼般冰冷无情,渐渐的有了家的感觉。 她有预感,这皇宫因为有了九皇妃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家庭。 酥锅做起来很费时,所以穆青一下子做了好几锅,总归是麻烦一次了,多做一点给景秀宫送过去,小厨房里起了灶火,李嬷嬷就请穆青出去了,穆青一看剩下也没什么事,就是慢慢的小火炖煮着就行,于是,去了前殿,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准备的没有,一时又想起三爷过来了,转儿个身又朝着正厅走去,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还带着一股烟火气和酥锅的香味,一路飘过,颇为温馨 正厅里,满眼的红色还未全部撤去,依旧喜庆的灿烂热闹,可看在失意的人眼里就是一种苦涩的痛。 三爷一身墨黑色锦袍衬的身躯挺拔修长,端坐在椅子里,脊背挺的很直,俊颜微凉,眉宇间浅浅的皱着,双喜给他添了三次茶水了,他都是一声不吭的喝,沉默而压抑着什么。身后雷鸣小山一般站的笔直,看着这样的主子很是心疼不忍,主子曾经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雷厉风行,杀戮果敢,哪会像现在这般? 他不说,九爷就更是不开口了,反正病的又不是他的母妃!而且不说更好,免得他还得好一番不愿。 三爷喝茶当酒一样,似乎可以消愁,九爷则漫不经心的抿着,坐的闲适散漫,旁边还备着一盘小零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待客,看的身后的夜白也好想没骨头的躺一躺。 殿里很安静,只有喝茶如酒大口的吞咽声,还有九爷偶尔一声吃零食的嘎嘣响的清脆声,听的双喜那心也似被咬了一下,好像碎掉了一下唉!主子爷您看不见三爷那脸色多么不好看么,一定要吃的那般享受惬意? 悄悄的往外扫了眼,想着皇妃什么时候能来啊!缓和一下气氛可好?这样压抑着很伤心脏呢! 又是半响,三爷猛的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像是吞下了那苦涩的心事,开口时,声音沉却已平静,“九弟,今日为兄看见良妃和淑妃抱着一只小东西在逗着玩,听说……那是你养的宠物。” 好不容易殿里响起点人声了,双喜刚松了口气,却又揪起心来,人家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吧? 九爷却半点慌张心虚都没有,依然漫不经心的潇洒模样,回答的也是理所当然,“是啊!那只小东西叫小宛熊,是我从凤凰山上抓的,灵犀的很,又通人性,就送给青青玩了。怎么?三哥也看上了?这可不好办,不是兄弟小气,你要是看上这殿里其他的东西,兄弟二话不说,让你拿着走就可,唯独……青青喜欢的不行,和青青有关沾边的更不行,若是有人觊觎,爷不管那人是谁,格杀勿论!” 说到后面,意味深长的话就变得凌厉而坚决,好像人家就是那觊觎他家小青青的生死仇敌一样! 双喜偷偷的抹把汗,主子啊!人家就是说了一句小宛熊,人家的本意是在提醒皇后被咬的事,您说您这是……怎么啥事都给绕到那上面去呢?人家有说来抢吗?这么时时刻刻维护您的地盘显得咱们很不够自信好不? 这会儿他是又盼着皇子妃来,又不敢太渴望,来了也许可以缓解气氛,也有可能刺激的九爷更加激动啊! 三爷听了九爷近乎霸道的宣告,俊颜一暗,他以为他的心思掩饰的很好,因为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动了情,用了心,别人又如何会懂?此刻,被他毫不留情的指出来,那咽下的苦涩又再次泛滥,却无处可诉说,眼前红色的喜庆召示着一切,如今再说还有什么意义? “为兄只想治好母后的病,其他……不属于为兄的,为兄不会有那个心。” 九爷轻轻的哼了一声,“三哥既然知道,那就要管好自己的心,莫要让我误会了才是,我敬三哥,那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要守着兄弟之间的情分,要争要抢,都光明正大的来,背后玩阴谋诡计,以前我不屑,可不代表会容忍,尤其是现在,我有了青青,我不怕告诉你,青青确实是我最大的弱点,甚至是我的一切,有人想要对她下手,那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不管那人是谁,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话,我只对你说这一遍,以后再有人不长眼,哼!” 剩下的更为残酷的话没有说出口,可三爷明白,这一次是教训,下一次就是致命了。他狠狠的闭了闭眼,遮挡起那些无力的酸痛。从小,他就知道九弟最得父皇的宠爱,可是他以为他是嫡子,是皇后所出,他的地位并不比九弟差,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一起读书练武,除了大皇兄,父皇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武功秘籍每个人都有,请的夫子也是朝中最有威望的三公,他的天赋也好。武功里是最出色的一个,四弟则是对读书更感兴趣,八弟什么也不喜爱,都学的一招半式,而九弟因着父皇的宠爱嚣张任性,活的恣意张扬,像个无人敢惹的小霸王一样! 他们那时候不懂,觉得这样活着很好,还是母后冷笑说,这样惯着长大,不学无术的皇子有什么用?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都错了,也许九弟从小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个幌子,其实他心中自有乾坤,文治武功并没有一样落下,甚至在他和四弟之上。 看着九弟没有权势,可是父皇给了他一座九仙山,足以富可敌国,而背后……他和四弟这么多年明争暗斗,暗中培养拉拢的势力,付出多少心血,可是九弟……背后有纪太儒,有苏丞相,连于太师如今也站在了他那边,这些人都是朝廷忠臣,一个就可以低得过他们辛苦培养的十几个的分量。 至于武力,看那一日在大皇子府上的围剿,他也能隐约猜出几分,九弟背后的青龙卫比起他们几人手中的那一支来强大了不止一点半点,根本就是挑选的最优秀的成就了青龙卫。而御林军……看似在郑太保之手,暗中也早是九弟的了吧? 心脏一阵缩紧,有些东西一直在努力争,可到头来发现自己拼死拼活的十几年打拼,不如别人轻轻一跳,那种感觉真的很挫败绝望。 可是,他会因此而放弃吗?他能吗?在皇宫这个人吃人到底地方,放弃以为着被人吃,九弟是心性不坏,可是那把椅子成就出来的帝王多疑而冷酷,真的可以容下其他人? 而且就是他想,母后又怎么会甘心?可眼前……想起母后穴位解开后,依然癫狂的模样,他是又疼又怨,怨她为何偏要难为穆青,他心底也是不舍的,可是又心疼,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后,她对别人再狠毒不好,对他自己却还是疼爱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和大皇兄。 “九弟今日说的话,为兄都记下了。为兄……会尽量提点母后的,这一次,就小惩大戒吧!若是有解药,还请九弟……” 三爷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这番话说的很是艰难,若不是因为这次母后难为的人是穆青,他万万不会今天这般低声下气的来要解药,毕竟他现在有证据证明是九爷下的手,不管母后做的再不对,可到底是皇后,九弟纵容自己的宠物咬了,那就是不敬嫡母,就会被万人所指责,可是他并不想那么做,不是不想让事情闹的不可开交,而是因为难为的人是她,他心底也是对母后有气的,若是这一次被咬了能收敛下性子,也许以后在宫里会过的安分一些。 ------题外话------ 欢迎跳坑的妹子们,嘻嘻!木禾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二更送到 幼稚两兄弟 三爷好不容易说出那番话,可九爷却是神色淡淡的甚至带着点嘲弄,那个女人能被提点了才怪?那就是个被权利熏陶的走火入魔了,哪里会因为自己儿子的三言两语就打消她的野心勃勃?更何况背后还有一只毒蛇不停地撺掇怂恿。 他不是不信任三哥,而是不信任三哥可以阻止他母后,这一次他可以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放过,可是下一次呢?当她做的越来越过分,他就会下的手越重,那么,到时候三哥依然会恨上自己。那今日这一番求情就没有了意义,而自己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九弟!”见他迟迟不做声,三爷按耐不住的喊了一声,俊颜有些难堪。 九爷懒懒的开口,“皇后被咬的伤口,我也没有办法,那种毒素没有药物可解,放心吧!不会要了命去,日子久了,那毒素就可自行排出。你且耐心等着便是。” 九爷敷衍而凉薄的话一出,三爷再也坐不住,腾的站起身子,精雕细琢的俊颜羞恼涨红,浑身的寒气似乎要把殿给冻结了,“九弟,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你说的倒是轻巧,癫狂的不是你的母妃,你可知……”似是再也说不下去,那毒素是不会要了命,可对一个人的折磨何其痛苦,何况还是对他最注重脸面的母后?折磨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尊严!他如何还有耐心等?“你说,那毒素排出到底需要多久,九弟就真的没有解药么?” 三爷一站起来,那气势就排山倒海的压过来,夜白神色一凛,也不再筹划他的娶妻大计了,眼眸凌厉的瞪着对面的人,手放在了剑柄上。 双喜吓的一个哆嗦,哎吆喂,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皇妃怎么还不来啊? 而九爷终于坐直了身子,容颜微凉却淡定从容,“没有解药!至于多久能排出,爷也不知道!爷也是第一次见那小东西咬人,对那毒素一无所知,不然你去问那小东西?” “你……”闻言,三爷气息下沉的更厉害,俊颜上的恼恨很是骇人。 双喜见状,小脸更白,而九爷岿然不动,淡定的喝茶,夜白一看主子那模样,嘴角抽了抽了感情就是他们在这里瞎捉急呢? 气氛还是一触即发,暴脾气的雷鸣都做好了抢的准备,他可看不得主子这般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模样了,九爷实在太欺负人。 貌似气氛走进了死胡同,除了打没有解决办法,谁也不肯让一步,都是傲娇的大爷,谁也不敢劝,双喜偷偷的后退,终于忍不住想去搬救兵了,可九爷一个瞪视,他那脚就又牢牢的黏在了地上。 呜呜,被主子发现了。 就在他万分焦灼痛苦绝望之际,救兵自己出现了,看着那一道娉婷曼妙的身影,优雅从容的走进来,双喜真是无比的感谢老天,可算是听见他心底的祈祷了。 相比较双喜几乎激动的喜极而泣,夜白就淡定些,放松了身子,又开始筹划他的娶妻大计了。 而九爷反应最大,一下子站起来就迎上去,“青青,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后厨为岳父大人做酥锅么?爷也想吃,嗯,青青身上好香,是酥锅煮好了么?我们一起去吃如何?” 九爷先是急切的拦住,再不动声色的挡住某人的目光,再一番话里话外的表明两人亲密的关系,最后还不避嫌的在人家身上闻来闻去了召示他们的暧昧,甚至迫不及待的拉了手,想要离开。 咳咳,双喜被主子一连串的动作给刺激的无语至极,还能不能让人看下去了? 穆青警告的嗔了他一眼,却没有挣开他的手,拉着不情愿的某只小气的禽兽,又坐回到椅子上,九爷就郁闷着一张脸,紧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对还站着的某人虎视眈眈,看人家是否还有什么觊觎之心。 三爷此刻只有怔楞,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出来,或者是以这样形象的出来,不是那日敬茶时的端庄贵气,华丽惊艳,而是……简单的发型,头上只有一只玉钗子,衣服上好像沾着一点东西,九弟说她是从后厨过来,那是后厨的烟灰吧?可奇怪的是,这样子的她一点不觉得邋遢,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鲜活,像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贴心暖人的让他生疼,因为她不是他的。 早已忘了刚刚的剑拔弩张,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眸光酸楚而隐着不舍的眷恋。 穆青却是小脸带笑,声音温和,有一种自然的亲近,“三哥过来了,怎么不坐下?可是九爷招呼不周?都是我的不是,刚刚在忙着明日回门子给义父带份酥锅去,就没来得及过来,一会儿煮好了,三哥也带一份回去吃吧!上一回见三哥好像也很是喜欢吃呢。” 穆青仿佛看不出刚刚殿里的气氛是多么紧张,这番话说的再是轻松自在不过,尤其是那一声三哥,叫的一点都不绕口,九爷听了,本来还发酸的心就熨帖了些,虽然依旧觉得三哥亲密了,可是一声三哥叫出来,那就是彻底成了亲戚关系,大伯兄和弟妹的关系,再无可能。青青这也是在宽他的心呢!呵呵……也是在间接的提醒某人吧? 三爷如何听不出?一声三哥叫的他心脏紧缩,神智却回笼了,慢慢的坐下,身子似有千斤重,没有答应,却也没了之前那阴寒骇人的气息。 “双喜,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把我做的那几样小零食端出来给三爷尝尝,还有那茶水也换了,就用我从太儒府带来的那种花茶,加了玉兰香片的,味道极好。”穆青又笑着去吩咐双喜干这干那,丝毫不看其他人还一个个的不在状态。 双喜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不敢去看主子的脸色,忙飞快的去把皇妃做的那些小零食都端出来,主子就是个小气鬼,来个客人除了给人家杯水喝,什么都不往外拿,不就是因为这是皇子妃做的么? 香脆薯片,花生酥,酸话梅,绿豆糕,还有一碟子香辣的牛肉粒,一颗颗的做成花生大小,裹着粉状的各种香料,是九爷最喜欢吃的小零食了,这会儿见双喜也毫不客气的端出来,眼眸不由一瞪。 双喜放下碟子的手就一个哆嗦,不然再给主子端回去?看三爷人家这成熟稳重的模样,一定不会喜欢幼稚的吃零食吧? 谁知,他念头才一起,三爷仿佛就感应到了对面九爷不爽的目光,大手一下子压在了那青花碟子上,鬼使神差的就做了一个从来不会做的动作,捻起一颗牛肉粒,别扭的放在了嘴里,惊的后面的雷鸣瞪大了眼,主子还会吃这个玩意?双喜也是惊异,哎吆喂,三爷做这个动作真是太酷了,呜呜,只是人家酷了,他却是想哭了,回头九爷怎么办? 三爷也不知道心底忽然上了那个劲是为何,大概是刚刚被九爷给气的,这会儿怎么也得报复一下,虽然这报复的手段很幼稚,可是九弟不爽了不是吗? 对面的九爷确实不爽,“青青!”一声不悦而幽怨的呼喊声,很像受了委屈需要被安抚的孩子。 穆青无语的看都不看他,还能再幼稚不?而三爷竟然也……陪着一起幼稚? “味道很好吃!”没想到,三爷的幼稚还没有结束,吃了一颗后,竟然还评价了一下,接着又意犹未尽的继续吃。 咳咳咳,穆青眼眸闪了闪,压着心底不太习惯的笑意,对着被雷劈过一样的双喜又吩咐道,“双喜,再去给九爷拿一份来,不是还有五香的么,再换一种口味试试。” 双喜就解脱似的飞走了,九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青青!爷还想吃那倒红薯干,嚼着有劲。” “咳咳,那个现在没有了,有空再做给你吃哈!”穆青警告的瞪他,她可是还没有原谅他呢!不过是有客人在,才给他点脸面,这还要蹬鼻子上脸了? 九爷眸光闪闪的老实了,一会儿双喜端来了五香牛肉粒,也不敢再说自己其实更想吃香辣的,见状,双喜掉起来的心就落了回去,忙把泡好的花茶给几位主子一人添了一杯,花茶的香味顿时飘满了整个大殿,气氛一下子就在这样的香味里温暖轻松起来。 “三哥,那香辣的牛肉粒虽说好吃,可是吃多了上火了你再试试那几道,味道也是不错的。”穆青见他只是逮住了那一样猛吃,不由的出声招呼,音色温和。 三爷大手微微一僵,片刻就舍了那道牛肉粒,而去拿起话梅来吃,酸酸甜甜的,很像他此刻的心情,能和她这般亲近让他欢喜,可是他更渴望的又不是这样无望的欢喜。 九爷轻哼了一下,似乎是不爽某人这么听自己媳妇的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吃牛肉粒。 穆青喝了一口茶,花香满口,沁人心脾,这可是用雪水煮的,味道更为清咧甘甜。“三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半响见这人也不说话,穆青便先开口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凉着人家?刚刚那货是把人家给惹急了吧?   ☆、第十章 对他好的过分了 穆青开了口,三爷再无法保持沉默,那柔和的声音随意自然,像是最寻常的拉家常,冲淡了他心头刚刚的郁气。 “为了……母后的事。”三爷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声音苦涩,“她纵有千般不是,也终归是……我的母后,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她一心为别人打算……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这些话,他从未对别人说过,可是面对着她就是想让她知道,而且,他相信,她可以懂,可以体会自己的无奈和纠结。 穆青确实懂,皇后一门心思也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打算,包括针对她,也是想要刺激那货,给他扣上个不敬嫡母的罪名,作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没有错,可是错在用错了方法,不该伤害了别人。 “三哥,我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可是……如果那份母爱伤害到了我在意的人,那我也是不会容忍的。” 三爷猛的眸光一缩,心脏如被针刺。 穆青淡淡的又道,姿态诚恳,“三哥,有时候……一切的决定其实都取决于你自己,和别人无关!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规矩谁都清楚,而……身为男子,都有登峰临顶的霸气和雄心壮志,这是好事,只是各凭本事,文韬武略还是仁者之心,还是众望所归,都要光明磊落的去争取,高高在上的那个位子,不是只有踩着别人的鲜血才能坐上去!更不是闹的家宅不宁,兄弟反目,亲情沦丧!能者居之,不管将来是谁,只要他能为天下老百姓谋福利,能让所有的人安居乐业,能让四海升平,再无纷争,那么我就支持谁!以我穆青的名义!” 穆青缓缓的举起了手,一个宣誓的动作,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坦诚自己真正的身份,小脸也是肃穆,话语说的更是坦诚到家! 三爷心底震动的无以复加,她……竟然告诉自己……?猜测归猜测,认可归认可,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如如此正大光明的告诉自己!这是一种交出生死的信任! 他要是把这番话给说出去,那么整个正阳殿的人都得陪葬。不管父皇再喜爱他们两个,也不能不顾天下人的讨伐声,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而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每个心底都知道,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就是大不敬,可是她说的如此真诚,能者居上,不管是谁有本事,她都会支持!若是是他,她也会支持么? 看着那双坚定清澈的眸子,他相信她会! 热血激荡沸腾,又百感交集,一时脸色复杂的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不过她的意思,他是懂了,几人想要那个位子,那就公平的竞争,谁也不许再背后用阴谋诡计,而且后宫不得干政,那也就是在提醒他,以后不许再让自己的母后以帮助他为借口来伤害别人。 这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母后还能伤害谁,最想对付的就是他们两人,如此……也好! 有些东西一旦挑明说破,其实是无比的轻松的,总比什么藏着掖着来的痛快酣畅!他其实也厌恶那些暗中伎俩,对为了目的就不择手段的丧心病狂深恶痛绝,就像大皇兄,所以,这样的真的很好!即使将来输掉了,也是心服口服,而且不会兄弟反目,家宅不宁!这也是他心底所期盼的。 她到底是多么的聪慧灵秀才能想的如此通透,而敢说出来又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可惜,她不属于他! 心底再次划过一丝刺痛,他猛的站了起来,“多谢……今日这番坦诚相待,我必亦然!告辞!” 那声弟妹,原谅他还是叫不出口,她可以把三哥喊的如此自然,他却不能! 穆青微微一笑,对着那走的急切的背影又道了声,“三哥且放心,一会儿我自会让人把解药给你送去,喔!还有你喜爱吃的酥锅。” 三爷高大的背影又微微震了一下,却没有再回头,而脚步没了刚刚的急切沉重,坚定起来。 出了正阳殿,三爷看着依旧处处喜庆的红色,闭了闭眼,忽然对着身后的雷鸣道,“今日在正阳殿所听到的话,给爷烂在肚子里,若是流出去半个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雷鸣已是惶然的跪下,“主子放心,属下发誓,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三爷这才睁开了眸子,大步离去,她的信任于他也是责任啊! 正阳殿里又只剩下了两人,三爷前脚一走,双喜就借着收拾东西的由头赶紧出去了,而夜白也假装去送客,主子们都坐着不动,他这个当属下的得敷衍客套一下吧! “青青!你对三哥好的过分了。”九爷想扯过某人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又想到人家还没有原谅自己,伸出去的手就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摸摸小手,被人家躲开了。他那声音就哀怨了,找的话题也是哀怨。 穆青白了他一眼,什么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哪里就对人家好了?还过分?再过分也没有他禽兽的过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对他好了?” 她一米米的反省了一下,担心自己难道不知不觉的好过了?莫要让人家生了误会才好。 九爷就掰着手指开始列举刚刚那些让他泛酸的罪名,“青青叫他三哥,叫的那么亲热,还给他牛肉粒吃,那本来是爷最喜爱吃的,你还对他那么信任,什么话都跟他说,你还安慰他,给那个女人治病,你还要再送他酥锅吃,你还……” 九爷还在想着有没有遗漏的,穆青已经听不下去的站起来,“你继续说,我去后厨了。” “青青!你可不能丢下爷不管啊!等等爷,爷陪你一起去哈!”九爷呆了一下,见人家潇洒的转身就走,半点留恋都没有,他哪里还有心思说别的,忙追了上去,又试探着去牵人家的手。 再一次被躲开,他又不放弃的去抓,讨好的笑着,直到抓着为止,才满足的叹息,他昨晚的惩罚结束了吧? 结束?穆青对他还是不给好脸色,只是因为在路上,自己挣扎的太厉害了实在不好看,这货脸皮厚,她可是还要面子的。 后厨房里,有三个灶台,一个灶上一个大砂锅,都正在欢快的冒着香气,李嬷嬷一个人守着,不时的翻动一下,煮了个数时辰,熟倒是熟了,不过离着香浓酥烂还不够,穆青想着去良妃那边空着手不好看,就让李嬷嬷找了个小沙煲装了一小份,都是些好熟的食材,这个时候吃味道也很好! 良妃住在玉秋宫,离着正阳殿也不算远,穆青和九爷还是坐着马车去了,这次没有带李嬷嬷,双喜跟着伺候着,夜白赶车,能在宫里行走马车的除了九爷没有别人,过往的宫女太监的就都避开些,听说皇后娘娘为难了九皇妃,忽然就莫名其妙的疯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还不得一命呜呼了,所以……九皇妃是万万不敢惹的。如今在宫里,背后人们都说九皇妃是那凤凰临世,高贵着呢,凡夫俗子谁敢冲撞?谁冲撞了,自有老天来收拾。 马车里,这次除了九爷和穆青,双喜也在,是穆青叫进来的,有个人在,这货就能老实点,哼!她可不能轻易原谅他。 双喜很悲催的躲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九爷那瞪着他的视线好像能吃了他,呜呜呜,他也不愿意进来好么?这不是皇妃要他进来伺候么?你说……把他叫进来倒是也给他点活干啊!就这么凉着他真的好想死啊! 直到到了玉秋宫,双喜才算解脱那种生死挣扎的折磨,九爷先下去,再殷勤的扶着穆青下车,穆青本不欲理会,奈何看看那跟着的两人一个垂头装死,一个无辜望天,再看不远处迎过来的奴才们,终于不甘的把小手给了他。 九爷就如获至宝般握在了手里,美颜上的笑亮的惊人,看的玉秋宫里的太监宫女就纷纷感叹,九爷对九皇妃真是好啊!那传说中的宠爱入骨果然所言非虚!瞧瞧,亲手伺候着人家下车,而且还因为伺候了人家为荣,笑的这般欢喜,真真是……千百年来没见过一个皇子折腰如此啊! 两人往殿里去,前面有殷勤的小太监引着,神色很是激动一样,穆青就多看了周围几眼,玉秋宫布置的也很是漂亮,只是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总觉得带着一股秋天的味道,不是收获的喜悦,而是叶落花榭的苍凉无奈,孤寂萧瑟,看的人心头就泛起凉意。而且一路穿过宫殿,见到的人虽然不少,可个个见到他们俩都像是很惊异一样,甚至有的因为茫然而忘了行礼。 穆青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她懂得这种反应,这是因为经常不见到有客人来,长年累月的习惯了麻木了,等到突然见到人来反而无措茫然,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了,而引路的小太监那激动的模样也是因为这里久不见人来,一下子来了,脸上就控制不住了吧? 穆青就有点不解了,良妃也是四妃之一,娘家是尚书府,也算是有家世的人,怎么这里就冷清了呢?难道是因为没有儿子傍身? ------题外话------ 咳咳,今天早上工作忙,就更完了些,让亲们久等了,对不住哈!么么哒!   ☆、二更送到 和谁都能聊 就对他不热情 穆青的迷惑自然瞒不过九爷的眼睛,爱恋的捏捏她的手心,穆青下意识的看过去,九爷温柔的一笑,给了个一会儿给你解惑的眼神,穆青一怔,心底暖暖的动容,这货总是会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再感动,那眼神还是凉凉的,半点波澜不起,让某只就笑的更加卖力。 良妃已经得了禀报,笑着迎了出来,怀里抱着只小东西,万分享受一般,爪子里抓着一只鸡腿正啃的香,见了九爷似乎还啃的更加卖力得意些。 她的身后跟着齐羽落,一身杏色的宫裙,落落大方,容颜娇美。脸上也挂着笑意,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抹羡慕。 “九爷和念卿怎么来了?呵呵,可是舍不得这小东西要接回去了?”良妃摸了摸怀里某兽长长的毛,有点不舍,这小东西可是很会讨人欢心,这才来了不到一天,就已经哄的玉秋宫上下都欢喜个不停。 九爷没有行礼,不过算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穆青可不能像他那么耍酷,很规矩的福了福身子,被良妃用一只手扶住了,“跟本宫客气了不是?以后常来常往的,若是每日里都是这么些规矩,腰都该折断了。” 穆青就笑着谢过了,之前见过良妃几次,印象一直停留在姿容妩媚,眉间沉郁上,似乎那里总是有一段化不开的愁绪,如今再见,感觉那沉郁就消散了。整个人都似明朗了不少。 齐羽落也笑着给两人见了礼,穆青也忙扶了一把,几人就说笑着进了厅里,某只兽大眼睛一直咕噜咕噜转,却不敢往穆青怀了钻,还是穆青看不下去,伸手接了过来,好一番安抚,小宛熊就不啃鸡腿了,抱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撒娇卖萌,诉说绵绵不绝的思念。 良妃见了就笑,“这小东西到底还是和念卿亲,见了你啊,连鸡腿都不要了,呵呵!” “母妃连这个也要吃味啊,念卿可是养了人家好久,早已有主仆情分了。”齐羽落笑着打趣。 穆青闻言,颇有些汗颜,她貌似还真是没有养多久,有那货在,哪里有机会? 轻咳了一声,让双喜把带的东西奉上,“娘娘,念卿来时正巧在做酥锅,就给您带了一份来尝尝,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可不要嫌弃才好。” 双喜把沙煲放在了桌子上,良妃眼神惊喜,迫不及待的就打开来,“哎呀,这个莫非就是让皇上赞不绝口的酥锅?这宫里别人可都还没有那个福气呢,呵呵!本宫这算是得了天大的脸面了,这要如何感谢念卿才好?” 齐羽落也忍不住的往前凑了凑热闹,味道还未品尝便是极其诱人,她听某人说过,他们曾经去太儒府吃过一次,据说是念念不忘,回味无穷,如今看了真尊,其貌不扬,可香味着实浓郁。 “呵呵!娘娘喜欢就好。得了娘娘几番相助,要说感谢,也是该念卿感谢娘娘才是。”穆青摸了摸怀里小东西的长毛,说的很自然亲昵。 良妃闻言,就挥手把殿里的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几人,叹息一声,“念卿,你是个聪慧的,九爷也是心思玲珑,胸有乾坤,跟你俩说话,本宫也不藏着掖着的,原本,本宫在几位皇子里属意的是四爷,羽落也……只是,什么都抵不过一个命字,羽落许给了丞相府的公子,而苏丞相又中意九爷,本宫膝下无子,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只是想女儿过得好一点,如今,倒是可以放心了。” 九爷的势力一点点的展现,而皇上的心思也是越发明显,那个位子非九爷莫属,那么将来丞相府就是扶持的功臣,女儿嫁过去,还能没有好日子过?而且,她还听说那几人在崇文馆感情交好,如此一来,女婿的前程也不用担心了。 良妃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交了底,九爷容颜淡淡的,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穆青就笑着道,“娘娘且放心,苏公子品行高洁,沉稳守诚,丞相府上也没有那么多的事。对羽落公主都喜欢的很,而且,过不了多久苏小姐也要嫁进咱们宫里来了,到时候也是您的儿媳妇,如此,您还怕人家不好好待公主么?呵呵!” 穆青狡黠的开着玩笑,齐羽落羞红了脸,良妃见状也欢快的笑起来,“呵呵!是呢,本宫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他们的女儿在咱们身边,就不怕咱家的姑娘吃了亏去。”良妃看了自家女儿地位神情渐渐地位心里越发宽敞,开始还担心她走不出纪清宜的影子,如今看来怕是对苏家的公子上心了。 “呵呵!苏家小姐可是个玲珑心肝,性子极好,是个好相处的,等过了门,娘娘见了一定也喜欢。” “嗯,这个倒是听说过,昨天淑妃在本宫这里玩,还说起过,八爷一个劲的在催促赶紧去下聘呢,呵呵,就冲他那热乎劲,那苏小姐一定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婚期听说定了,就在下个月初二月二,龙抬头,也是个好日子。” “喔!那感情好,到时候宫里又可以热闹一番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的羽落公主出嫁啊,呵呵,我可是还等着去送呢!”穆青一直和良妃说说笑笑,见齐羽落不怎么说话,便打趣道。 “呵呵!丞相府倒是来要了羽落的生辰帖子去了,等请人合过以后,就会商量婚期,唉!也留不了多久喽!”良妃说到后面,虽还是笑着,可那眼神就暗了,这大概就是娶儿媳和嫁女儿的不同吧!嫁出去就不是自己家的人了,而娶儿媳就是多了一个人,那感觉实在不能比。 齐羽落就撒娇的靠在了良妃肩膀上,“母妃,您要是舍不得,女儿就不嫁了,陪在你您身边孝敬可好?” “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女子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只有嫁了人,你才会真正的长大,傻丫头,你……是个有福的,母妃看的出来那个苏公子对你有心,是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女子这辈子吃的再好,穿的再美,也不如有个知冷知热的夫君好。”良妃说的惆怅而落寞,眉宇间的郁结再次凝聚,气氛一下子变得有几分伤感。 穆青忽然就想起于太师来,那一位一生未娶,这一位身在皇宫,虽然已经为人母,可是只怕心底还是有后悔的吧?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玉秋宫里有一种秋天的味道了,因为没有希望,生命中也无激情,却也不至于冰冻,所以只有秋天的意境最为适合。 良妃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只是不知道当年她和皇上还有于太师之间是什么样的爱恨纠缠了。一时又想到德妃,如今明显皇上的心都放在德妃身上,那么后宫其他的嫔妃不就成了摆设?穆青看着眼前还依然美丽动人的女人,不由的生出一丝同情来,困在深宫,虚度年华,坐等红颜老去,那该是何等的一种悲哀啊!那两人是九爷的父母,所以她自私的还是希望两人之间没有其他女人的掺和,所以明知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她以后还是会去撮合那两人。只希望,她们以后可以有新的寄托。 穆青走的时候,带走了小宛熊,看着良妃的依依不舍,笑着道,“这个小东西跑的速度快着呢,您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它一准闻着味就窜来了!指定以后经常来烦扰您,您以后若是闷了,就派人去知会念卿一声,念卿随时过来陪您聊天。” 一番话说的良妃心底就暖融融的,熨帖的很,难怪德妃宝贝着她这个儿媳妇,还真是一个可心人儿,越是相处,便越是喜欢。于是,她也没客气,说了句以后再打牌也叫上她。 穆青就脸热了热,这宫里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那她和九爷关起门来在正阳殿那些事不会也传的人尽皆知了吧? 齐羽落在她离开时,似乎挣扎了很久,吞吐含蓄的表示想跟她学做菜,穆青了解的笑着答应,说是随时欢迎她去正阳殿玩。 穆青和九爷上了马车,一直不说话的九爷才抱怨的道,“青青!你为什么和每个人都能聊的那般开心,还那般温言软语,体贴温柔,为什么就是对爷吝啬挥洒你的热情和爱心呢?”和三哥聊,和良妃聊,和齐羽落也能聊,还都聊的热火朝天,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青青还是个开朗活泼的性子呢?为什么单单对他不能热情似火?他晚上点燃的还不够? 穆青理都不理会他,她和每个人都聊得热火朝天,到底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低下头,对着小宛熊道,“小宛熊,说说看,你咬的皇后那一下,可有解?” 小宛熊眼珠子乱转,哼,它就知道,若不是有事,哪只妖孽也不会让主人来找它,呜呜,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想念她而来? 委屈的撇着嘴,装听不懂人话的,它是兽,她是兽,它不懂人话,所以不要和它说话。它什么都不知道。 ------题外话------ 星期一各种忙碌啊!今天二更晚啦!亲们等的辛苦了,么么哒!   ☆、第十一章 只要你一个 小东西也开始傲娇了,穆青就似笑非笑的对着它看,这是被那几位娘娘给宠出小性子了? 车里的双喜就同情的低头叹息,唉!出去过了几天好日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里姓齐啊!是九爷的天下,你说你这是拿乔作怪的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九爷已经冷哼一声,“听不懂人话了是吧?如此留着你还有何用,爷这几日正想找张兽皮给青青做个垫子,瞧你一身上下也就这身皮毛还差强人意些,爷就将就了。青青,你可也莫要太嫌弃才好。”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威胁啊!车外的夜白都从娶妻大计里醒过来,抽了抽嘴角,双喜原本同情的眼神变得更加怜悯,看吧,再作,这下子那毛都不是被烧的程度了,直接要全部扒了的节奏啊! 穆青怀抱着那软乎乎的一团,明显的觉得那小身子一抖,然后悲愤的呜咽,呜呜呜,那只妖孽为毛这般残忍啊!拿它的皮毛作垫子还嫌弃,还差强人意?它的皮毛是世间最华丽的皮毛好不?可以做皮草大衣的好不?呜呜,为什么要说做垫子,这不是在作践它么? 士可杀不可辱! 咳咳,穆青受不了这小东西了,还以为它是……原来纠结的竟然是这个! “乖,去帮那个女人解了毒可好?惩罚她也够了,今天三爷也来求过情了,你总不会忍心让你的主人言而无信吧?你这天下第一的神兽也脸上无光不是?”穆青看九爷的脸色不善,可不忍心再吓唬它了,耐着心哄着,不是说要一个唱红脸一个黑脸么?刚柔并济才是王道。 小宛熊果然面色好看了,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又争取了主人更多的温柔,才挑衅的瞪了九爷一眼,嗖的飞走了,那只妖孽一定不喜欢三爷去找主人求情是吧?那妖孽也一定不会高兴主人帮助三爷救了皇后是吧?那么它去帮助完成这一使命让三爷对主人更加感激,那妖孽会很不爽是吧?欧耶!它所愿也! 穆青见那小东西答应去解毒了,就松了一口气,对车里也很想像小宛熊那般飞走的双喜道,“双喜,一会儿你去跟三爷说一声,我答应他的事情做到了,请他不要忘记对我说的话,喔!还有别忘了去的时候,带着酥锅过去,他喜爱的那牛肉粒也打包一小份过去。” 双喜都不敢去看九爷的脸色,低着头艰难的应了,他很想说他能现在就去完成这个任务么?他不愿再待在车里了好不?他宁愿冒着寒风步行回去啊!呜呜…… “青青!”九爷小心翼翼的烤过去,声音委屈又幽怨,听的双喜那跳车的冲动更加明显。 而穆青无动于衷,手里把玩着良妃送她的东西,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珍宝,而是寻常在冬季里用的暖手手炉,秒就妙在那暖炉做的精致,一针一线都漂亮到无可挑剔,用来暖手她觉得真是奢侈的很,而且不知道里面填充了什么材料,暖手的效果好且持久,这是良妃亲手做的,一个给了齐羽落,一个送给了她,这份心意那就不言而喻了,拿她当自己的闺女待,情意自不必说。 图案也不是寻常的鸳鸯戏水或是多子多福,而是绣的一只亭亭玉立的白莲,清丽典雅,楚楚动人,让她开始猜测人家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毕竟,她们都见过穆青,她每一次出场和穆青都错过,次数多了谁也可能会生嫌疑,且最近她也没有再画很重的妆容,眉眼之间和穆青男子扮相肯定会有几分相像,只是都不说,让她也无法开口解释。 “青青,这个东西比爷还好看么?”九爷期期艾艾的靠得更近,语气也越发幽怨,很想把那个暖手炉给扔出去。 穆青白了他一眼,“是比你好看些,至少这白莲很安分,很老实,很表里如一,不像某些禽兽……咳咳……”说着说着,意识到车里还有别人,忙住了口,小脸上有点羞恼,都是被那货给气的,差点口不择言了。 双喜那个悲催啊!你们两位要说这闺房之事,能让他下车么?他是个太监招谁惹谁了? 九爷心虚的也咳了一声,眸光盈盈的闪了闪,很快转移了话题,“青青!你去玉秋宫的时候,是不是很好奇里面那些宫人们的反应?爷告诉你好不好?” 那货讨好诱惑的语气,穆青不屑,她是那么好上当的么? 人家一脸丝毫不感兴趣的拒绝让九爷很挫败,青青越来越贞烈了,难道他昨晚做的真的狠了?明明当时青青很……忽然想起老八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不要,心底其实是想要,嘴里说着讨厌,其实心底喜欢的不得了,那么此刻,青青是不是其实很想听? 如此一想,九爷那心里就有几分底气了,也不管人家还是不是冷脸,就自顾自的热情道,“青青,其实,当初父皇赐给良妃这座宫殿的时候,不叫玉秋宫,可是因为良妃喜爱秋天,所以才改了名字,当年,玉秋宫里算是很盛极一时,父皇对她颇为宠爱,以至于招来其他嫔妃的嫉妒,曾经良妃在齐羽落之前还怀过一个孩子,都已经有七个月大了,却忽然胎死腹中,孩子下来后,是个皇子,按照年龄在大皇子的下面,所以这宫里没有二皇子就是因为父皇给那个婴儿留了个位置,那时候父皇也很生气,只是查来查去,都没有结果。最后无奈才作罢,只当是意外,可良妃从那一次小产后,精神上就受了很多打击,即使后来有了女儿,那精气神也远不如以前,再加上后来又出了一件事……” 九爷说到这里,故意一顿,想要掉人家的胃口,可是穆青根本点追问的好奇心都没有,让九爷颇为失落,唉!女人果然就是口是心非啊!明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光彩了,偏偏那张小嘴闭的紧紧的,真是……可爱的想让他去咬一口。 九爷咳了一声,继续说,“后来,齐羽落生下来没多久,不知道是谁起的谣言,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说是良妃和于太师在入宫前有私情,父皇听了当然大怒,让人去查,果然两人在之前是认识的,当年良妃是尚书府的小姐,一次外出上香,偶遇了于太师,她不知道于太师的身份,那时候,于太师也是个骄傲的,并未言明,两人大抵是看对了眼,私下见过几回,可是后来父皇选秀,无意间看中了良妃,估计良妃开始也是不愿的,可展尚书却愿意他女儿能进宫为妃娘娘,所以就棒打鸳鸯了,良妃进了宫才知道于太师的身份,可是已经是错过,于太师为此一生未娶,而良妃也在后来父皇心有芥蒂,从而冷落她以后渐渐变得沉郁,后来在父皇迎娶了母妃后,彻底心如死水。如此的心境,那玉秋宫便真的成了秋天的宫殿,开始还有人去,可是都受不了良妃冷淡的模样,慢慢的那里便冷清了,宫人们偶尔见有人去便都是惊异的。” 九爷讲的这些,穆青差不多都能猜到,想着那良妃依然风韵犹存的美貌,更加觉得可惜,如今于太师可是还心里有她?若是在现代就好了,可以离婚重新选择,可是在古代?和离也不是没有,可跟皇上和离……估计没人敢想吧?就算皇上现在心里只有德妃,可是……让自己的嫔妃和离了去跟其他男人,大概也没有那个度量! 一时又想起这货的那一对父母,就算帝王再宠爱喜欢,可是宫里还是会有一大堆的女人占着帝王女人的称号在那里添堵,心情也不会好吧?若是换了她……就算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也不愿!甚至即使那货只是为了平衡朝堂,娶回来做样子,不碰不见,她也受不了! 忽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想起那个历代帝王都会从安陵王府娶女子进宫以显示恩典的事,小脸冷了冷,“齐天,你以后打算三宫六院娶多少回来?” 九爷闻言怔了一下,怎么话题忽然转到这上面去了,再看人家的脸色,更是心惊肉跳,刚刚明明都温和了,他还以为两人就要重温旧梦,再续前缘了,咳咳,他用的成语貌似不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以为马上就要和好了,谁知,竟然急转而下。“青青,什么三宫六院,爷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听了他近乎宣誓的话,穆青的脸色暖了几分,“真的?你将来不用一房一房的往回娶,来平衡朝廷势力?不会想要满园春色来填充你的后宫?还有那安陵王府,你也不用遵循祖制娶人家府上的女儿来显示皇恩浩荡了?”最后那一声问的有点凉,当初他父皇都没有躲过,只是给德妃换了一个身份,可轮到他时,谁又来换一个身份?她已经换过一次,顶的是太儒府的名义,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她不疯,安陵王府都得疯了。 ------题外话------ 最近收藏大涨,多谢亲们的支持!木禾十分感激,会努力加油写出更好的故事,来回报亲们的信任和支持!   ☆、二更送到 在乎到骨子里 她不疯,安陵王府都得疯了。 谁家能受得了自己的女儿被一次次的顶替?那不是牺牲一个女儿的荣华富贵的问题,而是在打他们的脸面,挑战他们的尊严! 而九爷此刻就想疯,呆呆的看了她半响,等忽然明白过来时,一下子就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搂住,也不管还有别人在不在场,说的那叫一个急迫动情,“青青,你在说些什么?什么爷要一房一房的往宫里抬,爷这辈子就只抬你一个,别的女子在爷眼里那就是粪土,爷凭什么要去抬她们,爷才也不要满园春色,爷只要你,爷将来的后宫也只会有你一个,朝堂的势力再不平衡,爷也不会用用什么联姻的法子,还有安陵王府,爷更不会娶他们家的女儿,若是因此让他们生了怨恨,大不了爷铲平了他们就是,青青,这种话你以后莫要再说,爷不喜欢听!还是说……” 说到此处,九爷不顾穆青的躲闪,捧起她得小脸来,一脸紧张的悲痛,“还是说,青青大方贤惠的想让爷娶?” 穆青打掉他的手,凶巴巴的道,“做梦!告诉你,齐天,我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三宫六院什么的你以后想都不要想!” 这番话一出,不止是双喜,就是外面的夜白都惊了惊,哎吆喂,女子不是都被教育要大度贤惠,最忌讳拈酸吃醋的么,怎么皇子妃说起这种话来还如此理直气壮?哪个有权有势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帝王,皇上如今再宠爱德妃娘娘,后宫里也还是有其他的嫔妃在的,照皇妃的话说,岂不是将来后宫形同虚设?他们虽然震惊,到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满朝文武怕是都不能接受啊!就是连喜爱皇妃的皇上和德妃娘娘只怕都会不愿意,毕竟嫔妃多了,才能更好的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是关乎将来的江山社稷继承大统的事,可不是儿女情长就能行的。 谁知……他们纠结的事在九爷那里完全不是事,甚至还欣喜若狂。 “真的?青青!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要一个人霸占着爷是不是?你都不会让其他人来分享是不是?你都只愿意爷宠着你一个人是不是?” 一连串的是不是,某人问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满面红光,而其他人已经震呆,穆青傻傻的,觉得某只禽兽问的很怪异,什么叫她想霸占着他,不愿和别人分享?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好像她多么在乎他一样, 可是,她还是机械的点点头,毕竟他说的就是她想要的,她是真的不与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太好了!青青!你果然在乎爷,在乎到骨子里去了。哈哈哈……”某只腹黑的禽兽欢喜的大笑,那满足的模样让回过神来的穆青很想抽他。 怎么搞来搞去,就得出这么一个……令人抓狂的答案?她在乎他?还到了骨子里去?我去!这不是重点好不?重点是什么来着,是她在义正言辞的警告他,怎么最后好像变成她的表白示爱宣言了? 夜白和双喜更是无语凝噎,九爷这腹黑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登峰造极了!除了佩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高,真是高!当然那脸皮也是登峰造极的厚了!哎吆喂,还在乎到骨子里去,他们为什么就没有感觉到出来?他们满眼都是您在乎人家到骨子里去好不? “齐天,你真是……”半响,穆青瞪着他依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他。 “呵呵,青青,爷如何?是不是绝顶聪明,料事如神?”九爷眼神亮亮的,一脸期待被表扬。 穆青赏了他两个白眼,一路沉默,算了,跟这只禽兽讨论比幼稚,就跟和他在床上比耐力一样,她永远没有胜算。 回了正阳殿没有多久,景秀宫那边就派了人来请他们过去,穆青看看天,离着晚膳还早,看样子还是惦记着昨天那牌,于是,就去厨房收拾了一个砂锅,先装满了一份,交给双喜,让送给三爷去,剩下的打包了一份带去景秀宫,其他的让李嬷嬷装好,明天回门子给义父送去。 分来分去就是没有九爷的,九爷可就委屈了,拖着长音抱怨,“青青,你不是在乎爷都到了骨子去么?为什么都不给爷留一份?” 李嬷嬷不知道这在乎到骨子里去是什么个典故,只是听不了这甜腻的声音,忙低头去准备东西,而双喜本来还不想去三爷那里,这会儿迅速的端着砂锅跑了,速度让夜白都叹为观止,哎吆喂,这是跟着小宛熊偷学过轻功了吗? 穆青回应的只是一记羞恼的瞪视,外加暗暗的扭了一把,一直扭到骨头上去,不是说她在乎到骨子里去么?如此就如他所愿! 于是,九爷就很*的叫了,直叫的穆青恨不能给他堵了嘴,而夜白一个哆嗦,感觉天好冷好冷。李嬷嬷颤抖了一下,差点把砂锅打烂了,觉得主子爷怎么越来越有八爷的感觉了呢? 几人又去了景秀宫,齐泽生果然也在,而且……红光满面,貌似春风得意,而德妃则神情很不自然,对上穆青看过去的眸光,还躲闪了一下。 九爷见了就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齐泽生大概心情太愉悦,也没有跟他计较,很热心的问起穆青明天回门子的事来。 穆青压下心底的不解,笑着说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德妃也敛起脸上的不自在,让徐嬷嬷又搬出好多的东西,说是给她再添一份礼,就当是他们的心意。 穆青笑着谢了,让李嬷嬷收好,晚膳的时候,双喜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宛熊,看见满桌子的美味,就一个劲的往桌子上跳,被九爷领起来就扔了出去,“没规矩,还敢在爷面前嘚瑟。” 闻言,众人就都无语的看他,尤其是齐泽生,这话该他说好么?这臭小子在自己面前没规矩嘚瑟了十几年了,他想扔都没扔过一次啊! 穆青也是醉了,这不是做贼的喊抓贼?小宛熊是不会被扔掉的,下一秒就又飞了回来,不过这一次老实点了,乖乖的坐在双喜给它搬的一把小椅子上,等着人来喂它。 齐泽生就意味深长的感慨,“果然对某些没规矩的就不能给好脸色看,果然,朕当年还是心慈手软了。”以至于被这没规矩的臭小子气了那么多年。 众人就都低头抿唇笑,谁是那没规矩的,在场的有谁不清楚? 小宛熊都气呼呼的偷瞄了某人一眼,哼!还教训它,他就是个最没规矩的,他们是一丘之貉好不? 九爷仿若未知,只心无旁骛的进攻那道酥锅,不一会儿,那里面的猪蹄就去了大半,让回味过来到底齐泽生心疼不已,儿媳妇做好了送来给孝敬他的,这臭小子抢什么抢?要吃不会回正阳殿再吃啊? 九爷不客气的回了个“他倒是想回去吃,可也得有的”眼神,继续埋头吃,青青既然不给他留,那么他怎么也得把送出去的都吃回来,他决定明天去太儒府也要多吃一点,还有送去三爷那里的那份,找个什么借口再去三皇子府上蹭一顿好呢? 穆青可不知道这货在算计着什么,她不时给齐泽生和德妃夹着菜,和他们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温馨热闹。 饭后几人打牌时,气氛也很好,或许是那俩人事后又琢磨练习过,今晚打起来就顺手多了,没有让穆青再有送牌的机会,完全是真本事发挥,九爷也没有太放水,几人有输有赢,其乐无穷,不过几把玩下来,穆青还是发现了,她和那货不荀私了,皇上却又故意作弊了,当然作弊的对象不是对他俩,而是给德妃。 所以,这一晚,德妃的手气最好,最后赢了五千多两,笑的很是欢喜,齐泽生看着那样的笑,眼底的光芒炽盛的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九爷就撇撇嘴,不过总算没有说什么,穆青也后知后觉的看出点什么来了,感情这两人是……旧情复燃了? 德妃和皇上之间应该还有故事,回去的路上,穆青就缠着那货问,这次九爷倒是不积极了,好像对那两人的陈年旧事没有什么热情。 可他不热情,穆青却好奇,总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似是有什么心结,奈何她问了好几遍,九爷都是三缄其口,最后穆青急了,某爷才幽幽的道,“青青,那爷告诉你了,可有什么奖励?” 噗! 车外面的几人都很想吐血,一开始还以为主子是……多么孝顺不愿在背后自己父母的旧事呢!原来不是不说,是拿这个来谋福利啊? 小宛熊气呼呼的张牙舞爪,它就知道,它就知道,那只妖孽就是只披着人皮的狼,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扑倒主人,呜呜呜……为什么要当着它的面就这么露骨啊!都没有考虑过它一个失恋神兽的感受么? 穆青无语又羞恼的瞪他,果然这禽兽还是不打算今晚放过自己! ------题外话------ 嘻嘻!今天二更早了吧?啦啦啦!一会儿再去二更一下新文,亲们有评价票票的帮忙投一下女王归来之美男滚开可好?谢谢啦!   ☆、第十二章 回门子一 青青,如何?”九爷见人家只是瞪他,也不说话,又婉转暧昧的催促了一声,不像是在讨价还价的威胁,更像是在诱惑。 穆青板着小脸,咬牙拒绝,“齐天,你今晚休想再碰我一下!”没完没了了是吧?上班还有个周末呢,她这是给人家做奴隶来了是不是? 咦?九爷很惊异的瞪大了眸子,貌似很不敢置信一样,“青青,你在想什么呢?什么今晚碰不碰的,爷就是想要青青给个奖励,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是说……青青看见天黑了就开始惦记这个?” 空气凝滞了几秒,然后,噗!外面两人一兽都受不住的想吐血了,主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啊?简直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了。他们无言以对!唯有膜拜。小宛熊则悲愤不已,嗷嗷嗷的嚎了几嗓子,它好想咬他一口! 可是它不敢,穆青却敢,被他涮的恼羞成怒,扑上去咬他了,此举正中九爷下怀,半挣扎半顺从的被人家扑倒,享受又似痛苦的躲闪着人家小嘴的啃咬,发出的动静*且让人无语至极。 “青青,不要!” “青青,爷错了,呜,轻一点可好?” “青青,我们回新房里再继续惩罚可好?在车里影响不好。” 车里的动静又让外面得人和兽凌乱了半响,然后,小宛熊一声“啊呸”!无耻的妖孽啊!叫成这样是在显摆什么啊?主人对你多么热情难耐? 夜白和双喜齐齐摸摸头上的汗,把马车赶的更快一点,影响不好?主子,您知道影响不好,能不叫的那么荡漾不? 两人在车里咬来咬去,到底还是穆青吃亏了,进了正阳殿下车的时候,九爷很是愉快的显摆着他被好一番热火蹂躏后的模样,衣服被扯的有点凌乱,领口处都露出一片肌肤来,玉石般的光泽让人想要忽视都很难,而脖子和下巴上都是痕迹,张扬着难以言喻的暧昧风情。 九爷收获了很多人的惊艳目光,而穆青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混蛋!就非得展示给别人看么?他不觉得丢人啊? 九爷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这可是他家小青青对他热情如火的表现。小宛熊翻着白眼,是怒火好不? 今晚在车上折腾了这一场,穆青的火气倒是下去了些,晚上睡的时候,那禽兽也老实安分了,只是死活不让她上药,就让那脖子和下巴上的咬痕大刺刺的张牙舞爪着,看的她很是崩溃,索性闭上眼睡觉,由着他去了,哼,反正明天回门子,是回自己的娘家,家里人肯定不会说她什么,这货不嫌丢脸就让他丢去。 一夜好眠,穆青起的很早,看看身边某只的脸上,那咬痕消下去很多,不是那么明显了,她就暗暗松了一口气,气恼的时候,嘴上是说不管,可是真的要让他出去丢脸了,她能好受么?而且丢的还是她的脸,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多么多么饥渴呢? 穆青只要一醒,九爷立马就醒过来,可醒过来了没有睁眼,感觉的她仔细专注的目光在他的下巴和脖子上看,心里就开始幸福甜蜜的冒泡,呵呵,他家小青青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关心他会不会出去被人笑话吧?难道她不知道他其实很想因为这个被笑话? 咳咳,穆青要是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感受估计得咬死他! 双喜和李嬷嬷进来伺候两人的时候,那眼神也都悄悄的打量,看着九爷美颜还是那么完美无缺就都放下心来,今天回门子,这可是新姑爷,哪能脸上顶着那个回去? 小宛熊扫了一眼,却是暗暗发笑,那痕迹仔细看还是会看出来的好不?也就双喜和李嬷嬷想看不敢看的才看的不真切,眼力好的一看便知这是什么咬痕,欧耶,主人威武!下一次要召唤它来帮忙就更威武了。 因为回门子,两人都穿戴的比较讲究,穆青还是一身红色的华服,只是这红比起大婚那天的来稍微深了一些,显得更加内敛贵气,精心刺绣的祥云图案都是用金线所成,隐在裙摆袖口,身形走动之间,光华闪闪,极是耀眼好看。 李嬷嬷又给她挽了一个精致繁复的发鬓,不过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没有用那么多首饰,选了几样必须的插在如云的秀发里,点缀的整张小脸都似熠熠生辉,光彩靓丽。 九爷也很是讲究的穿了浅黄色的锦袍,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很是威严尊贵,惯常喜欢散着的发也正式的挽着,金冠束着,少了素日的嚣张任性不羁,多了王者的华贵霸气。 穆青就多看了几眼,这货这么一收拾,还真是……一下子就正经了许多,很高大上了。双喜则叹息的怀念,曾经一直是这么高大上的好不?是后来遇上了您才……一路急转而下,变得面目全非了。 小宛熊只是不屑的一扫而过,哼!披着人皮的狼! 这次一起回去的除了他们几人,九爷还带了几十个御林军开路,还跟着青龙卫,那架华丽超大的马车被一身甲胄的御林军护在中间,很是威风凛凛,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都是装的回门子带的礼物,除了穆青准备的那些,还有皇上和德妃送的,早上临走时,良妃和淑妃也让人都送来了一份厚礼,甚至连皇后都让人拿来一份,算是变相的感谢示好。至于是不是真心诚意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几样几样的加起来,就是满满的一马车,看着很是丰盛,谁知人家九爷还又另外准备了一车,那分量和价值更加壮观。看的穆青心头一热,这货从来都是这样,很多事嘴上不说,可是背后都会默默的为她做,准备礼物是,今早上刻意收拾的那么讲究也是,都是为了给她足够的体面和脸面吧? 穆青和九爷坐在车里,外面夜白赶车,双喜和李嬷嬷坐在后面拉东西的车里,小宛熊本来想要和穆青在一起,被九爷一瞪,很不甘心的跑后面去了,双喜瞧着它犹自愤愤不平的模样叹息,唉!不待在那车里他是求之不得啊!怎么这小东西就是不死心呢!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前面的奢华马车里,穆青因为某只禽兽的体贴而脸色很好看,当然还有昨晚没被折腾一晚好睡的原因,欢喜的九爷眼神都在发亮。青青这是和他和好如初了? “青青,我们说会儿话可好?”九爷小心翼翼的挪过去,碰了碰人家的手,见没有拒绝,又得寸进尺的去搂了人家的身子,被挣扎了几下,又在他的锲而不舍里乖巧温顺了,他这心就算是安稳圆满了。 穆青见他手脚还算老实,就半推半就的由着他抱着,想起昨晚从景秀宫回来时自己想要问的事还没有答案,就演变成……眼神扫过他的下巴,咬痕还在,不由咳了一声,“那你就说说你父皇和母妃的事,最晚见他俩好像都怪怪的,难道是和好了?”可是她觉得又不像,德妃曾经的落寞冷淡不可能一晚上就给消融了吧? 九爷就叹息一声,他就知道,青青还惦记着这事呢!有些东西不愿去触碰,不过是她问的,哪怕再翻出来一次会难受,他也愿意。“淑妃曾经是母妃身边的丫鬟,情如姐妹,当年是母妃的陪嫁丫头!” 九爷说这话时,声音里有几分惆怅,却不似以往的难受了,或者是因为她在他怀里填补了那份冷和空虚。 九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这一句,看似没头没脑,可穆青却是一下子懂了,懂了便也明白了德妃对皇上的冷淡。自己情如姐妹的丫鬟被自己的男人宠幸了,不管是谁心里也会不痛快,更何况当初皇上还答应了她以后再不纳妃的。而淑妃是德妃的丫鬟,可是八爷比九爷的年龄还要大几个月,那又说明什么?难道…… 穆青还没开口,九爷只是看她那双眸子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叹息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父皇当初确实是一心放在母妃身上的,对淑妃并没有情意,只是后来进宫后……父皇虽然对母妃承诺以后再不纳妃,可是宫里毕竟已经有了好几个,父皇当时专宠母妃,引起好多人的上书,父皇无奈,也是为了平息朝中大臣们对母妃的议论,所以偶尔也去过其他的嫔妃宫里,谁知,母妃是个烈性的,为此和父皇闹了别扭,父皇再喜欢母妃也有帝王的骄傲尊严,所以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不过父皇还是放不下母妃,有一年父皇生辰,母妃也不出席,父皇就多喝了几杯,当时去景秀宫时,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母妃还是不见,让当时还是母妃丫鬟的淑妃出来拒绝,谁知就……父皇喝醉了把淑妃当成了母妃,所以就……事后,母妃对父皇就彻底冷淡了,而淑妃当时也一心想要求死,她觉得对不起母妃,虽然不是她所愿,母妃哪里忍心让她去死,后来竟然查出淑妃在那一次宠幸后就有了身孕,母妃便让父皇许了她淑妃的份位。”   ☆、二更送到 回门子二 九爷缓缓的说完这段往事,心里的感觉也很是复杂,这些事知道的人很少,谁能想到一个并列四妃之位的妃子是一个丫鬟出身?母妃在那之后,就认了她为妹妹,如此这样也算是抬高了她的身份,在宫里便也没有人小看了她,日子久了,便也都忘下了,加上淑妃为人向来低调,在宫里的存在感很低,父皇从那以后也再也没有宠幸过她,不受宠的妃子反而在宫里活的安静,只除了没想到生了个生性跳脱的老八,这才在宫里有了点印象。 老八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性子懒散,不争不抢,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是看开了吧?只有对他,才会有点不一样,这不一样里有父皇对他的要求,也有他自己觉得对他的愧疚,包括淑妃,这么多年对母妃依然当小姐看待,没有半点为妃平起平坐的架势。 穆青听了,心头也是惆怅,还有心酸和发堵,平心而论,在这一场纠葛里没有太绝对的谁对谁错,作为帝王,雨露均沾是他为人夫的责任,娶德妃前,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及,就算他可以不管不问,可是后宫连着朝廷,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对德妃也是一种伤害,因为会有无数的人评说她是专宠的红颜祸水,那样她也不会被允许再继续在宫里存在,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而德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去了别人的房里,那心里如何好受?即使这个时代的女人被教育三从四德,教育温良贤淑,可是没有情还好,有情的话谁能装的了大度?要是真的大度了,后宫后院里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心计,阴谋阳谋? 而淑妃……大概是最无辜的了,被稀里糊涂的当成了替身,还是自己衷心耿耿的小姐,那种愧疚的心情可想而知,而她今后的一生都活在孤单里,八爷算是那个意外的惊喜了。 如今,她算是体会了德妃的冷淡和落寞了,德妃对皇上肯定还有情分在,只是那件事怕在心底留下了膈应,即使是意外是醉酒,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假如当时那个人不是淑妃,或者还会好一点,偏偏是自己身边很亲近的人,那种感觉真是…… 换位思考,假如是那货醉酒后惹了什么风流债,哪怕不是处于本心,是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发生的意外,她都不会原谅他了。她是高洁党,脏了就是脏了,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可以掩盖! “齐天!”穆青忽然很认真的叫了他一声,姿态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九爷楞了一下,“青青怎么了?”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人圈的更紧,眸底是茫然的不安。 穆青与他对视,声音坚决,“齐天,如果将来你也如你父皇一样,醉酒也好,被下药也罢,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你碰了别人,我可以理解,可是……永不原谅!” 九爷一震,神情也一下子认真起来,“青青,爷不是父皇,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而且……除了青青外,爷永不会给其他女人近身的机会。若有那种意外,爷也不敢求你原谅,爷会自裁在你面前。” “自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哼!我会让你自宫!”穆青只是这般想象一下,都是气呼呼的,真不敢想假如发生了会怎么样?如此,更加心疼当初的德妃了。 “自宫?青青,爷宁可死不可废。”九爷说的大气凛然,“爷要是不干净了,死后会在奈何桥里多洗几遍,重新投胎后会找到青青,一续前缘,可是若是废了,以后如何还能再与青青重温旧梦?” 穆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禽兽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能不能当禽兽呢! “青青,爷向你保证了,那么同理,青青也不许跟任何男子在任何的情况下发生什么……若是有……”九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而狂乱,只是假设一下,他都承受不住的想要嗜血。 “若是有如何?也要我自裁?”穆青就知道这货会趁机如此,不受他忽然的情绪影响,漫不经心的问。 九爷一下子就泄了脾气,抱着她委屈而不甘,“爷哪里舍得让青青自裁?就是受一点伤爷都心疼个半死,爷不会要求你如何,爷只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再自杀。”后面那一句就有点赌气的意思,眼眸里是那种快点来安慰人家的期盼。 穆青噗嗤一笑,刹时,满车生香,花开惊艳。 “青青!”九爷唤了一声,有些失神的痴迷,又有没有被满足的哀怨。 穆青转身抱住他,小脸埋进他的怀里,“放心吧,我也不会给任何男子机会,再说有你这般全方位无死角的看着,我也没有机会。” 九爷好像听不出人家最后那句话里的埋怨,只把前面的那一句记在心里,美颜就一下子好看了,千般柔情,万般蜜意,“嗯!爷相信青青!世间男子唯有爷能入的了青青的眼,是不是?” 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与他斗嘴了,此处怀抱温暖,埋在其中,便是心的安稳。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他们一生的纠缠,其他男子不过是过眼云烟。 一路安静,路上行人多看出这是九爷带着新皇妃回门子,纷纷侧目,那两辆沉甸甸的马车拉的东西惹人眼热,威风凛凛的御林军让人觉得气派,这两位大婚时风光无限,连回门子都体面耀眼,真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终于到了太儒府,远远的早就有人守在门口外看着,见了九爷的队伍过来,立马飞快的进府里通报去了。 很快,纪兰良和纪清宜就迎了出来,穆青和九爷下车的时候,纪兰良一路疾走,比纪清宜速度还快。 “青儿!”纪兰良激动的拖起穆青要弯下行礼的身子,左看右看,眼底湿热。过年的时候,也是好多日不见,可是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此刻只觉得是自己的骨肉送给了人家,生生的割下,如今终于又看见,激动难以言表。 “义父,女儿回来了。”穆青也是眸底湿湿的,情不自禁的扑进纪兰良的怀里,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动作两人却都并不觉得尴尬,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亲昵。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在宫里……一切可都好?”纪兰良慈爱的拍着怀里的人,不放心的问了一声,那日敬茶的事,他早已听说了,虽然知道后来皇后被咬的神志不清,可是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后宫可不是个简单干净的地方。 “嗯!义父放心,女儿一切都好,倒是义父,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觉得您瘦了呢?”穆青在旁边某人异常强烈的眼神暗示下,才直起身子,抬眸看着眼前的老人,不过几日,脸却清减了不少,一时很是心疼。 “呵呵!有么?义父没有察觉,倒是觉得青儿嫁了人后变得更加水灵了。”纪兰良避重就轻,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女儿出嫁后,心情不好,导致最近食欲不振,那样岂不是让人笑话,也让青儿心里不舒服? “义父……”穆青不依的羞涩了一下,小脸更添一抹红晕。 咳咳,周围响起好几道咳嗽声,提醒这一见面就旁若无人秀父女亲情的俩人,差不多就行了,可是还有别人在场呢! 尤其是九爷,那脸色可是很不爽了,说几句亲热点的话还能接受,可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这是他的妻子哎,这个老头子就是喜欢看他心塞是不是? 小宛熊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却是心花怒放,欧耶,某只妖孽吃醋了,满府都是酸味了,啊哈哈哈! 纪清宜也咳嗽了两声,俊颜有几分不自在,更多的还是等着和自己妹妹叙话的期待欣喜。 “哥,我回来了,你的风寒还没有好么?呵呵!”穆青笑着和他打招呼,想起出嫁前几日,拿这风寒传染来打趣的典故来。 “你,你这丫头!亏哥哥还担心你在宫里会吃亏,如今看这张厉嘴,也不会轻易被人家欺负了。”纪清宜俊颜一红,咳嗽的更加厉害。 “呵呵!”几人就都笑了,气氛一扫刚刚的激动,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臭小子,还不快来给本岳父大人见礼。”纪兰良见某人直挺挺的站在一边,半点要过来对他行大礼的意思都没有,不由的瞪了瞪眼睛,很是拿出给人家当老丈人的气势威严来。 纪清宜受不了的撇开眼,他老爹大概惦记这一刻很久了,只是很幼稚好不?穆青也抿着唇笑,小宛熊就差欢呼了,啊啊啊!那妖孽也有这一天啊! 九爷身形一僵,有心不理这个嘚瑟的老头子,可是想着今日是青青回门子,总得给她足够的脸面和体面,以后先不管,至少今日这不能得罪他,哼,就让他先嘚瑟一会儿,过过瘾,不就是行个礼吗,爷也不是没有行过。 很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微微一弯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题外话------ 呜呜……今日又晚了。   ☆、第十三章 回门子三 九爷这一配合,虽然还不够知书达理、恭敬有加,可到底算是有鼻子有眼的,看的几人都是微微一愣,话说某只这样真的好不习惯啊! 就是当事人纪兰良都感觉哪里怪怪的,以至于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九爷顿时郁闷了,他行个礼容易么?这老头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该喜极而泣,这不言不语的傻站着干什么?故意凉他还是诚心报复他?小气的老头子,难不成还惦记着以前自己折腾他呢? 人家不让起来,他就自己起来呗,傲娇的站直身子,芝兰玉树一般,美颜酷酷的,可嘴里说的那话,着实又再次让众人震了一下,“青青,爷的腰好像闪着了,疼!” 呃?谁也不会想到某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齐齐愕然后,集体噗了!哎吆喂,我去!您老人家是七老八十啊还是病残之身?还能闪的了腰?再说就您刚刚那行礼的幅度实在不够闪着的境界好不? 小宛熊更恶毒,满脸的鄙视,您是纵欲过度闪着了吧?哼,活该! 穆青脸红红的咳嗽了一声,眼神又羞又无语,“闪着了,不然让双喜去给传御医?” 九爷貌似很坚强的道,“不用了,青青,爷好不容易来拜见岳父大人,岂能行了礼就走,爷能坚持的住,怎么也得等吃完午膳后再走,岳父大人无需太感动。” 感动?啊呸,回过神来的纪兰良都瞪着眼珠子想表示鄙视了,这臭小子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不就是给他行了个礼么,到头来还白赚了一个孝敬的好名声,都闪着腰了还坚持留下不是孝敬是什么? 跟着一起来的双喜等人都忍不住齐齐摸汗,主子您说您穿的如此讲究板正,一身威严,怎么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就这么幼稚呢? 纪清宜算是比较冷静理智的,就招呼着几人一起进屋说话,再留在院子里表演这些令人无语想喷的戏码,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下人们该是更觉得惊异了! 几人进了屋,后面拉的那几辆满满的马车就开始卸货,一件件的记录下来入库房,纪兰良当然也瞥见了,听着那一声声的报账,每一样都可以感受到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礼物,虽然不是每样都价值连城,可是却都甚得他心。尤其是有几样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稀罕东西,青儿不可能有,那么就是这个臭小子孝敬给他的,如此一想,本来还板着的老脸就渐渐的缓和下来了。 九爷的眸底就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这老头子别的金银珠宝不稀罕,可是对那几样破烂的古董书籍却是视若珍宝,那几样拿出来,没有搞不定的。 果然,接下来纪兰良不再难为他,说话也温和,还借故出去一趟,许是去库房一睹为快了,纪清宜尴尬的又是一番咳嗽,他那个老爹还真是也越来越让人无语了。送来的礼物里当然也有好多是讨他的欢心的,他也很激动的想看好不,不是一样还继续坐的稳稳当当的? 三人在厅里叙着话,也没有外人,纪清宜就问起那日敬茶的事来,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宛若亲见。“妹妹,那如今皇后的毒可是解了?” 穆青喝了一口茶,瞄了眼怀里的小东西,笑道,“应该是无碍了,早上来时,皇后还让人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想来是没事了。” 纪清宜点点头,俊颜上有一抹凝重,“那就好,皇后那人虽然在宫里做过不少的恶事,可是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小小的教训一番是可以的,妹妹以后离她远一些便是。” “喔?为何动不得?”穆青笑着,漫不经心的问,她这个哥哥素来低调,虽然才华横溢,却不过多的议论朝事,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般严肃的跟她说起这些,不由的好奇他会有什么高见。 九爷却是兴致缺缺的,一点没有赶紧洗耳恭听的意思,看的双喜和李嬷嬷都干着急,哎吆喂,主子爷啊,清宜公子可是第一才子,有多人想要拉拢人家啊,您说您怎么就一点表示欢迎的意思都没有呢?咱装一装敷衍一下都行啊! 纪清宜对九爷的态度也不以为意,这位爷要是真的表现出热情来估计才会吓到他。“皇后不足为惧,可是皇后的后面有司马将军府撑着,司马大将军如今人还在边疆驻守,底下约有三十万人马,三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占了天齐三分之一的兵力,且那一部分兵力常年都在司马将军的手下,极是忠诚,又多年不回京城,那心思不得不防,京城若是无事便罢,一旦有事,一定会引起动乱,三十万人马远在边疆,这边就是再有能力,也是鞭长莫及,就算可以镇压,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必将动摇国之根基。如今周围诸小国看似对天齐俯首称臣,可是谁又能真的心甘情愿世世代代对人屈膝,其心也是不安分,天齐还需要司马将军府,至少是现在需要,或者将来有人可以代替,倒是能去了这个隐患,只是京城中能带兵打仗的将才非三爷莫属,如此一来,还是离不开司马府。而皇后为人虽然阴险恶毒,可是三爷的品行却还是,” 说到这里,纪清宜微微一顿,扫了眼九爷,见人家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继续说道,“三爷虽也有雄霸之心,可是心性并不坏,至少比起大皇子来要光明磊落的多,且皇后在,在宫里对贤妃也是个掣肘,那也不是个安分的。” 话落,眉眼之间有一抹追忆的惆怅,曾经他一直陪伴着四爷,对贤妃当然不陌生,虽然对她的一些手段都不喜,可是因为她是四爷的母妃,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四爷好,他便也视若无睹,听之任之,而且贤妃对他一直都还不错,如今却没有想到,他们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穆青看他神色,便知道他想起以前,还未说什么宽慰的话,一直不参与说话的九爷忽然很不屑而随意的道,“贤妃是个不安分的,爷那个四哥也是个有心计的,不过,有心计却也有底线,爷并不会计较,倒是大舅兄活的累了些,爷知道你从小与四哥一起长大,情谊很深,只是后来因为爷和青青才刻意疏远了,你说你这样做至于么?难不成因为你成了爷的大舅兄就不能和四哥继续做朋友了?难道你们在一起就是整日里商讨怎么谋划那个位子?你俩想在一起玩就一起玩呗,干什么非得避嫌,整这些虚头八脑的,爷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气之人?” 九爷的一番话说得不客气,可是意思每个人都听的一震,尤其是纪清宜,他一直钻进了牛角尖,事实上不是他非要如此,而是按照情理不就是该这样么?他成了青儿的哥哥,那就是成了九爷的人,九爷和四爷是对手,那么他不就应该避嫌的不跟四爷再相处?免得被人非议猜忌? 可此刻听了九爷的一番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很为此纠结苦闷的事到了九爷这里根本不算事,甚至是他活的太累太不洒脱、斤斤计较! 如今被九爷不客气的指出来,不由的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一般开朗了,开朗了就看着九爷更为顺眼,虽然这位爷话说的不够好听,可是那心胸开阔的让人敬佩,这样的胸襟才是为人君者该有的气度,将来他若为帝王,对天下百姓是莫大的福分,对宫里其他的皇子也是一种福分,至少不用担心被铲除了。 穆青也感激的看了某只禽兽一眼,这货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可是偏偏会一言指出问题的根本症结所在,且胸襟气度也不是那么小气么,若是说话再委婉一些就更好了。 九爷身后的几人对朝政不敢多听,注意力都集中在九爷最后的那一句话上,齐齐在心底叹息,爷啊,难道您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气人?当然是在对待皇子妃的事情上,如今他们整日里无时不刻的面对那些,都已经忘了九爷还是可以大度的啊! 只有小宛兄撇撇嘴,哼,妖孽就是妖孽,腹黑着呢,还说四爷有心计,它看着几人里最有心计的就是他了,哼,几样东西就讨好了纪太儒,现在又让纪清宜心怀感激和敬佩,哎吆喂,还顺便让主人对他也更有好感,哼哼! 纪清宜的心结解开了,说话也更为轻松,“如此,就多谢妹婿了!” 那一声妹婿听的九爷有点别扭,不太友好的扫了他一眼,怎么这父子两个都喜欢占他的便宜呢?不过,妹婿啊,呵呵,看在青青的面子上,这一声听着还算差强人意吧。“嗯,以后,你该怎么和四哥相处就怎么处,四哥虽有城府,不过也不是狭隘之人,定然也不会因此就与你生分的。” 纪清宜也别扭的应了,不是他是大舅兄么,怎么这位爷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在教训他一样? 双喜等人也是无语,主子啊,您就不能别把在皇妃面前隐忍的那些小脾气都发在别人身上好不?在皇妃面前时时刻刻附低做下,到了别人面前咋就这么一脸威风神气呢?   ☆、二更送到 回门子四 穆青咳嗽了一声,见不得某只那故作声势的模样,转移了话题,“哥,崇文馆开学了吧?你今日是请假了?” 纪清宜也急需一个话题来冲散刚刚内心的别扭,“是啊,跟夫子说了一声,夫子一听是妹妹回门子,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倒是你,你那穆青的身份,夫子还问起过,说你什么时候打算去上课,离着会试可是不远了。呵呵!夫子们都对你寄予厚望,还有下面的学子也都在暗暗投注,猜测今年的会试谁会是会元,你和我貌似是最热门的候选人。” “呵呵!那么下注最多的是哥哥还是我呢?”穆青戏谑的笑着问,想着那在崇文馆发生的一切,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离开了,却忽然觉得倍感亲切。 纪清宜闻言也是笑,声若清风,没有丝毫的芥蒂,“说到这个人为兄都要汗颜了,自然是你排在第一位,为兄虽说在第二位,可是差了你好多的注数。” “呵呵!那排在第三位的又是谁?”穆青好奇的问,皇子们不参加考试,那么甲壹堂里比较出众的也就那几个而已,不会是苏子涵吧?或者展云鹏?司马卓应该会去参加武举,其他的世子郡王还真是没有多少有印象的。 见穆青问到这个,纪清宜就意味深长的扫了九爷一眼,“是于太师收的徒弟,柯逸轩,他今年一开学也去了甲壹堂,是于太师请父亲下的调令,一起去的还有穆大勇,父亲见他俩人确实都极有才华,且品行端正,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就同意了,妹妹无需介怀,父亲秉公办事,没有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就洵私情,你且安心就是。”只希望某位爷也安心,不要想多了,继续发挥他大度的胸襟气魄。 他可是高估九爷了,九爷在这种事情上绝对是斤斤计较的,听到那两人的名字便是脸色不爽,再一听也进了甲壹堂就更是满眼的郁闷,看来更不能让青青回去了,这在一间房里,那看来看去的,谁还有心思学习啊? 九爷一紧张不爽,小宛熊就立马精神了,嗷嗷,又开始给那只妖孽添堵了,欧耶! “青青!”九爷急切的唤了一声,打断她沉思的神情,他就是不想他家小青青有一点的心思分给别的男子。 穆青回神,嗔了他一眼,对着纪清宜道,“嗯!我自然是信义父的,逸轩和大勇确实是人才,只有有心培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义父做的很好,呵呵,就算于太师没有向义父举荐,我都想去跟义父求情呢!” “喔,青儿要跟为父求什么情?哈哈!只要青儿说一声,为父就算徇私舞弊也要成全青儿。”纪兰良笑着走进来,刚好听到这么一句,很是爽快的接茬许下承诺。 这个承诺可不是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出自纪兰良的口,那边是真心诚意的。 厅里坐着的几人都是一震,谁不知道纪太儒一生清廉,两袖清风,最是注重名声和清誉,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了可见对穆青那是疼到极致了。 纪清宜摇头叹息,他老爹连徇私舞弊的话都说出来了,唉!真是喜欢妹妹快要入魔了。 九爷丝毫不买账,不但不买账,还一脸被人抢去什么的不爽,“青青有什么事,交给爷来办就好,哪里需要去求别人?” 穆青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笑着把看完宝贝回来到底纪兰良迎到椅子上坐下,端了茶水过去,才道,“谢谢义父,就知道义父是最疼女儿的,嘻嘻!那等到会试阅卷的时候多给我几分哈!比给哥哥的要多一点喔,崇文馆那么多人都买了女儿赢,总不能让大家都失望不是?” 闻言,纪兰良就哈哈哈的笑,轻点了她眉心一下,就稀罕她在他面前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模样,比起最初见她的时候一脸的清淡漠然好多了!“青儿的字,为父还是一眼能认出来的,若是到时候经过为父的手,为父一定不会像某人那般小气的,青儿尽管放心,会元之位除了青儿还能有谁?就是那状元的名头,我们几个老夫子私下可也是期待着你呢!尤其是为父,已经信誓旦旦的预言,青儿可不要让为父赔了金口玉言的美名喔!” “义父,您怎么也跟着一起闹啦?”穆青哭笑不得,感情整个崇文馆都在私底下下注了,那京城里其他的底下赌场搞不好更是疯了。 “哈哈哈!这可不是闹,为父对青儿有信心,青儿打算什么时候回崇文馆啊?为父单独给你开小灶如何?”纪兰良瞥见某只的脸又再次不好看,他就笑的更开怀,用很是期待的眼神巴巴的望着穆青。 “这个么……”穆青还真是不好回答,她也不知道某人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从九仙山掉回来啊!而且他们还是新婚呢,要是去上学了,宫里空了人怎么交代? 九爷已经抢过去回答,“青青暂时不回崇文馆,父皇和母妃都喜欢的她紧,每天不见了人都难受,怎么去出宫读书?岳父大人有那么多的精力没地方用,还是给大舅兄补习吧,爷可是还指望将来大舅兄能够高中榜首,封官进爵,好辅佐爷成就大业呢!青青可是女子!”青青是女子,是他的妻子,将来更是要做一国的皇后,当那个状元做什么?他可不敢想象青青将来当了状元那会是什么情景?还不得迷死满京城的闺中女子啊?而且等他以后坐在了那个位子,她站在底下为臣,晚上两人才能睡一个被子,那,那,只是想象他都想抓狂崩溃。 九爷这着急上火的一番话,让几人都没法反驳,是啊!她如今可是顶着皇子妃的名号,不是纪家义女,没有人帮着遮掩,而且在宫里步步危机险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了把柄,现在大皇子是老实安分,可是背后的暗中监视谁知道在哪儿等着呢?若是被人发现,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纪兰良父子都是心思通透的,如何理不清这其中利害,刚刚那一番话也就是兴起说说,如今被九爷一盆冷水就给泼的更凉了,不由的叹息,还真是可惜了,依着她的才华若是为男儿,那状元之名非她莫属!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只是……女子,注定将来与功名无缘。 穆青扫了一眼几人的神情,正色道,“谁说女子就不能考取状元了?女子并不比男子差什么,男子能做到的,女子同样可以,读书上学,考取功名,登朝堂,建功业,为百姓兢兢业业,为天齐鞠躬尽瘁,只要想做,便没有什么做不到!” 穆青声音清淡却自有一股镇定令人信服的力量,若是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出自别的女子之口,那可真是大逆不道的,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很低,那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命运,抛头露面都是大忌,还读书上学考功名?和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怎么可能? 可是是因为她说的,几人震了震,却都一脸的沉思感慨,别的女子也许不行,若是她,那还真是可以!不然能女扮男装进了崇文馆? “青儿之言,听来令人震醒,虽说有悖现下的规矩思想,可是在将来,也许或者可以实现吧!”纪兰良沉吟着说,想着那个可能性并没有太过排斥,也许是因为遇上了她,对女子的看法便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很多。 穆青说出刚刚那一番话也是话赶话就冲口而出了,她可真是没有想到义父竟然还会预言到将来男女平等,一起有享受教育的权利,心底不由的对这个老人更加的敬仰崇拜,这可不是仅仅有才华就可以,这需要多大的气度和眼光才能做到想到。“义父所言极是,青儿也是一时口快,不想义父还有这番见解,想来千年以后,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嗯!妹妹说的是,现在……可是万万不可,女子若是都抛头露面,坏了规矩,天下岂不是大乱?”纪清宜骨子里还是有些迂腐,接受不了穆青的那一番话,见她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尴尬的咳了一声,“妹妹,哥哥可没有看不起女子地位意思,只是说老祖宗的规矩已经行驶了千百年,哪里能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一个人说一说不过是被人视作异类,这种事需要慢慢的潜移默化才可。” 穆青就扑哧一声笑了,能让这个古板守旧的哥哥说到这份上,也算是很有进步了。 九爷没有开口,只是凝视着穆青的眼神有些深,是那种茫然中带着不安紧张的幽深,他自从遇上她,一直被她所吸引,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她的身上有许多不属于女子的思想,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见解,她的才华,她的聪慧,她懂的那么多的东西,知道那么多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她一直内敛自己的才学,却在很多方面都特立独行,她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耀眼夺目,晃着所有人的心神,忽略了去深思她为什么会这般!   ☆、第十四章 回门子五 她本是穆家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的女儿,多少年来活在有个神童哥哥的光耀下,就算耳濡目染懂的些才学,可是那些奇异的思想又是从哪里来的?真的只是看书? 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害怕,不是因为怀疑她的来历身份,而是……恐惧她会不会消失! “青青!”九爷忍不住内心的慌乱,忍不住喊了一声,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想要确定她在他的身边是活生生的存在。 穆青被他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声音,竟然是不安颤抖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他几人也都不解的看着他,这样子的九爷是他们平时没见过的,嚣张自信到任性妄为,可此刻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不安无措,让人惊异。 九爷咽下那要冲口而出的翻涌心事,努力平复了一下,守着这么多人,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害怕那答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比如她是凤凰山上的仙女,和小宛熊一样,都要神奇的本事,他不稀罕什么本事,可是他怕她会有一天飞回天上去。 摇摇头,干涩的道,“无事,就是忽然有点……担心,不想让你继续上学,更不愿让你参加什么考试,大皇子现在是老实了,可背后依然不安分,他是不会放过揭发你是女子身份的事情的,毕竟这是一条打倒爷的最有效也是最快的一条路。” 九爷没有说真正的原因,就随口借用了这个理由,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感觉有些怪怪的,九爷会担心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不应该会出现刚刚那般害怕的表情吧?当初在大皇子府里面对近在眼前的刺杀都胸有成竹、面不改色,如今被那个还未发生的事就吓成这样,总觉得有点诡异。 只是再诡异,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他的话合情合理,穆青再继续扮演男子确实是危险的,最好的当然是寻个合适的机会让穆青这个男子身份消失,如此,别人想要再去怀疑探查什么也不会有所线索了。 只是……唉,真的可惜啊! 几人就都眸光各异的看着她,等待着她会怎么说,不知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她会有不同于一般思维的答案。 只有小宛熊老神在在的继续爬在一边无聊的睡觉,这些凡夫俗子们怎么能看出主人其实就是来自异世的凤凰转世呢?不然它能一下山就碰上?还能心甘情愿的追随?凤凰山周围穷了上百年为什么?就是这异世的凤凰没有来呗,如今转世了,那里的老百姓终于算是熬出头了!它守在身边见证奇迹的发生,算不算也是功德一件? 穆青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心底没有因为他的说辞就解惑,想着这货定然没有把心底最真实的告诉她,回去的时候再盘问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穆青的男子身份确实不宜再继续保留,可是……做纪念卿只能困守在后宫,看你一个人打拼,连那个宫殿都走不出去,可是做穆青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不去崇文馆上学减少给别人怀疑的机会,可是科举我想参加,不管是会试还是殿试,我都不想错过,我并不是想证明作为女子我有多少才华,而是……” 穆青顿了一顿,再次道,声音诚挚,“而是,假如真的高中魁首,那么登朝堂就有了可以帮助你的资本,而且,齐天,你也知道,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那些事情都是我的梦想,只能用男子身份才可,还有……穆家庄我的父母,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要是连我这个女儿都不存在了,我怕他们真的承受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小心可好?就算是为了你,还有义父哥哥和那么多帮我一起隐瞒的朋友,我也不会给别人知道我是女子的机会。” 穆青说完了,清澈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恳求,她知道她的这个要求有点自私,对其他知道的人有些不负责任,可是……穆青这个名字消失了,一切就都平静了么? 几人也是沉思,她说的当然更有理,如果穆青的身份消失,那她的父母确实接受不了,那样就是大不孝,在古人的眼里,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孝道,为人子不孝,再有成就和才华也会被人所不耻,若是她真的因为怕被揭穿身份而选择背弃父母的养育,那么……一辈子大概都会良心不安! 二来,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做,她的才华若是身在后宫会很可惜的埋没,相夫教子是一般女子的理想和追求,可是对她来说,只怕这是禁锢,会约束了她的一生,而不得笑颜。她值得更好的施展舞台,成就自己的梦想。 还有一件她没有说,可是大家也都能想到的,就是……即使穆青的男子身份消失,这件事也不会轻易的揭过去,大皇子既然已经怀疑,就不会因为身份的消失而放弃,甚至这消失会成为他的另一个查的突破口,会抽丝剥茧的挖掘出更多的真相,到时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最重要的还是九爷与大皇子的争斗不会因为穆青身份的消失而停止,会越演越烈,不死不休,那么这样一番计较下来,消不消失的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大家都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青!”九爷深深的凝视着她,在她紧张的看过来时,宠溺无奈的叹息一声,“爷除了惯着你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哎吆喂,那缠绵悱恻、柔情蜜意的一声喔,刺激的小睡的小宛熊一个哆嗦就彻底清醒了,嗷嗷……你个肉麻的妖孽,还能再恶心一点不?众目睽睽之下啊,你玩哪门子的表白啊? 其他人也是眸光闪烁,很是一番不自在,他们可没有九爷的厚脸皮,听的了这么*的一声。 就是双喜和李嬷嬷也深深的低头汗颜,唉,跟着这样的主子,没有点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会引起早衰! 咳咳,穆青有点感动又难为情的咳嗽了一下,小脸红扑扑的,眼波盈盈如春水,很是动人。看的九爷眼神就有点发痴,他拿他将来的一番吃味来换取这一刻的倾心妩媚,也是值了! 男子啊,唉,只要一想青青身着男装高中榜首的万人迷形象,他就…… 可是,他即使淹在醋海里酸死,也不舍得剥夺了青青的追求和理想,他的爱对她是随心所欲的自由,而永不会是禁锢! 纪兰良见这一对开始肆无忌惮的秀恩爱,忙呵呵的干笑了一声打断,“青儿啊,你既然喜欢就去做,就顺从你自己的本心就好,其他的事都不必顾及,为父也会支持你的。” “是,为兄也是如此,妹妹是奇女子,不该困守于后宫埋没了才华,为兄可是很期待在科举之时与妹妹一决高下!”纪清宜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表示了他的意思,其坚决让她动容。 穆青眸底水光闪闪,“义父,哥,我……连累你们为我守着这个秘密,青儿不孝!” “呵呵,青儿这话可就外道了,你开开心心的活着就是对为父最大的孝顺了。”纪兰良夜有些动容的眼底潮湿,忙招呼着摆桌子开饭,转移话题,今天是回门子的大喜日子,总说这些让心底都伤感起来了。 几人也都实时的跟着收敛起情绪,一起帮着忙活着,后厨早已经做好了珍馐佳肴,这会儿一得了吩咐就一道道的摆上来,穆青做的那道酥锅当然是必备的美味,摆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九爷想到自己没有一份,便很是热情的朝着它进攻,惹的纪兰良父子也是食指大动,几人吃的就很是欢快。 气氛一时说说笑笑的,很是温馨美好。小宛熊照旧不敢上座,就很守规矩的坐在一边,等着别人喂食,自我安慰的想着如此这样也算很好了,以前它可是只能偷偷摸摸的藏在主人的袖子里,或是躲在房梁上,现在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啦! 一顿饭吃得几人尽欢,饭后喝茶说着话,纪兰良就跟她提起,本来今天于太师和苏丞相都是想要来的,不过被他回绝了,就想一家人安静的吃个饭,所以就婉拒了人家的心意。 这话说给他们两人听就是让他们记住人家的这份人情,更知道他们深层次的支持相助之意,有机会也适当的回赠一下,九爷是不会做这些人情世故的,穆青就笑着记在了心里。 离开的时候,纪兰良父子自然万分不舍,女儿出嫁后,按照习俗没有什么大事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尤其还是嫁入宫里当媳妇,更没有那么随便了,他们进宫去看望也不合适,两人就很是一番伤感,看的九爷想走的心思更加急迫,再让这父子俩的苦肉计演下去,青青不回宫了怎么办? 穆青当然也不舍,还是最后让九爷许下承诺以后可以随时出宫回娘家探望,这才算是皆大欢喜了。当然除了九爷面色稍有不爽之外,在宫里他那对父母就恨不能整日粘着青青,在宫外还有这父子俩惦记着,周围更是无数的狂蜂浪蝶虎视眈眈,哼,他想要一个人独霸青青怎么就是那么难? 小宛熊鄙视的撇撇嘴,想要独霸?哼,主人可是转世的凤凰,注定将来风华绝代、惊艳天下,被世人所膜拜称颂,你一个人休想啦,呜呜……当然它也是休想! 回去的路上,跟来时一样,穆青和九爷坐在一辆马车里,其他的人跟在后面,唯一不同的是,后面来时满载的马车如今空空的了,按说是应该回一些礼的,可是样样东西都得他心,他也不是贪财,挑来挑去的就没有哪件舍得的,皇后和几位妃子送的那几样很贵重,他倒是想要回会去,可是九爷又不要,都一股脑的给让人把马车卸了个干干净净,看的太儒府的下人们都觉得跟着骄傲而有光,这样的姑爷说出去都有脸面啊! 一进马车,九爷就抱住了她一番热情的拥吻,那急迫的唇舌像是暴风骤雨让她无力招架,最后瘫软在他的怀里,水一样的娇柔多情。而九爷亦是气喘吁吁,美颜瑰丽,空气中暧昧的味道浓烈醉人。 “青青!”九爷从那激情荡漾中平静了几分后,低低的唤了一声。 “嗯?”穆青声音也慵懒着,眸子迷离,没什么力气的与他半躺在锦被上。 “青青!”九爷又喊了一声,他心底万千翻滚的情绪,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相问,又想不然就这么逃避的过也是一样,可是总是会不安,会害怕,怕这此刻的温柔相拥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醒后陪伴他的依然是过去拿十几年的孤寂。 “怎么了?”穆青终于睁开了眸子,认真的看着他,想起这货在太儒府时就怪怪的,一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事。 九爷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而纠结的痛,只是下意识的又将她抱的更紧,好像是怕她消失了一样,以前不去想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忽然想了,就成了心头的一根刺,刺的他坐立不安,不拔不快! “齐天,有什么事情,你尽可和我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或是隐瞒。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希望一起面对。”穆青察觉到他拥抱的力气大的近乎颤抖,不由的严肃了语气。这货不会因为自己说要继续扮男子,而担心她又招惹了什么桃花?或者害怕自己会被大皇子发现而出什么意外? 九爷先是对着外面赶车的夜白喊了一声,“夜白,暂时收起内力,一个字都不许听!”然后才咽了一下口水,湿润了干涩的声音,只是那语气依然小心翼翼的,带着孩子似的不安,“青青,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的告诉我,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是天齐的人,或者不是凡人?你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是不是?” 穆青看着这样有点语无伦次的九爷微微一震,以前她刻意收敛自己的一些行为举止、思想言论,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侧目和怀疑,甚至连才华也没有太多的施展,那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是无奈之举,以为别人也只会觉得惊异,却不会往其他神鬼上想,如今和他在一起后,她的许多属于现代人的思想行为就不知不觉的流露的越来越多,现在是终于引起他的不安了么? 她该要怎么和他说,她不是其他国家的人,更不是仙女,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 说实话简单,难的是……她害怕他会不会接受! 毕竟这个时代的古人对神鬼怪力之类的东西都莫名的恐惧敬畏,他会不会把他当成怪物一样?若是那样……想想便是心痛了。 可是心底缩的再厉害,她还是决定要据实相告,就像她说的,两人之间不希望有任何的误会和隐瞒,就算是为了对方好,隐瞒和欺骗也是一种伤害。至于说了的后果,听天由命吧! “齐天!其实我……确实不是天齐的人,甚至不属于这个时空!” 九爷身子一颤,美颜有点白,甚至这一刻他忽然后悔为什么要去问那个答案,“那青青……是哪里人?难道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你还要回去吗?” 穆青摇摇头,“不是的,齐天,我不是仙女,我其实只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一缕幽魂,阴差阳错的投在了这幅身体的主人穆兰身上。” 穆青很平静的说完,可是心底却在这一刻紧张的揪起来,而九爷震惊的僵硬着身子,忘了反应,却没有恐惧害怕的把她推开。 半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弱弱的的问了一句,“那你还会回去吗?青青,你会消失吗?会离开我吗?” 这下子轮到穆青发呆了,这不是问的重点好吗?正常人听到她说这么离谱的话不是应该惊吓害怕?不是应该追问关于她的一切?怎么在意起她的去留?“齐天,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意思,我说我是……” 余下的话被九爷一个忽然大力的拥抱而打断,紧紧的被压在他的胸口,头顶上是他急切而祈求的声音,“青青,我不管你是谁,是别国的奸细也好,是天上的仙女也好,是鬼是妖爷都不在乎,爷只求你一件事,你不要离开爷,不管你的地方是多么多么好,都不要离开爷,不然上天入地、阴阳两间,哪怕你投胎转世几世几代,爷都不会放过你!” “齐天,你,你不害怕?不怕我只是一缕幽魂?”穆青颤着声音,动容的闭上眸子,逼回哪浮上来的泪意。 “不怕!爷只怕你会不要爷,会离开!只要你守在爷的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九爷斩钉截铁,神情坚决! 穆青用力的回抱住他,揪着的心松开了,这个男人值得她倾心一生,更值得她放弃那现代的文明繁华,穿越千年,只为遇上他! ------题外话------ 亲们,这一章比较丰满吧,嘻嘻,因为木禾今天不二更啦,晚上有点事,明天有空会争取再来个传说中的三更喔,那个可以期待,嘻嘻,抱抱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   ☆、第十五章 更令她倾心 “齐天,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会离开!”不管留来来与他面对的是步步险情的阴谋诡计,还是将来兵刃相见的血流成河,她都义无反顾,不离不弃! 这一句话终于让九爷那紧张不安、慌乱焦灼的心安稳了下来,抱着她的臂膀不再僵硬用力的像是紧箍咒,“嗯,青青一定要时时记住这句话!爷今生不负,你便不弃,不对,是生生世世爷都不会相负,你也必须生生世世都等着爷去娶你!” 这霸道又深情的宣言,让穆青缓缓的勾起笑意,这才是他,真正的九爷,刚刚那个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大男孩真的看的她是不习惯,还心疼。 她没有言语,或者这一刻什么样的言语都诉说的不够分量,她只是用力的点点头,把自己的生生世世都许给他! 有了她的保证,九爷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终于有了问她那些奇闻异事的心思,“青青,你说你来自千年以后的时空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而是在一千多年以后的某个国度,却是阴差阳错的转世到了穆兰的身上,我想当时那一对兄妹落水,应该是双双溺亡,只是我的灵魂碰巧进了她的肉身,所以穆兰活了下来,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力。”穆青想到曾经的穿越,如今也是唏嘘感慨,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她自己也说不清,当时只是想就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算了,没想到……遇上了他,让这一段异世之旅不再荒凉寂寞,也让她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家。 而九爷听完这个则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好险啊,青青,幸好你的灵魂是投在穆兰的身上,若是……那爷可真的就要为你背上断袖的美名了。” 想到当初,穆青也觉得好笑,“说不定,你之前就是喜欢那种清秀的男孩子,只是你自己不知罢了。”不然能那么多年不近女色? “哪有?青青,你可不要冤枉爷,爷只是喜欢那一个你而已,无关男女!”九爷举手热情表白,然后又难为情的笑,“当然是女子最好,可以为爷生儿育女。” 穆青就轻哼了一声,打断那货又暧昧下来的语气和眼神,一说到生儿育女,他就想立刻执行,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禽兽! 九爷就眸光闪闪的笑,放在某处的大手假装不小心的离开,不舍的一声叹息,转移话题,好奇道,“青青,你跟爷说说,你们那个时空是什么模样?而你又是什么身份?” 闻言,穆青小脸上有几分追忆的沉思,“那个时空啊,比起这里要进步文明的多,男女平等,没有了统治阶级,出门就是各种的车,从这里到另一个国家一天的时间都用不了,国与国之间也没有了战争,和平相处。而我是一所大学的老师,喔,就像是崇文馆那样的学府,不过我们那里的学府学的东西更加多样复杂且实用,不像这里只注重四书五经。学子们都书的目的也不再只是为了考取功名、加官进爵,而是更趋向于一种谋生的技能,比如学医,管理,农林,财会,甚至啊,就是给动物看个病都要在学府里学上三年五载的,考出相关的文凭证书来才可以。” 想到那时候,众人为了有一份职业,那都是通宵达旦的学习,考各种的证书,就是为了将来毕业后赚多赚少的工资,还真是辛苦无奈,这一世,倒是简单了,却又更多的追名逐利,人类真是……不管繁衍多少年,骨子里的那点本质依然剔除不了! 九爷却是听的津津有味,眉宇间时而好奇惊异,时而沉思,在她话落后,接了一句,“青青在那里是老师,可是像纪老头子一样?那边的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是不是?” “嗯,是的,女子也可以养家糊口,所以……齐天,我才不愿抹去穆青的身份,我想继续留在崇文馆,将来就算不身在朝堂,也可以去学府里教书育人。”穆青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甚至,齐天,我还有一个梦想,就是能让天齐所有的孩子都可以进学府读书,实现教育的全面覆盖,就是所谓的义务教育,进学堂不用花一分钱,都由朝廷来负责,读完几年以后,再通过科举选拔有用的人才,而科举也不要实行一刀切,考的分数不高的孩子不代表一无是处,他们可能在某些技能方面更有天赋,所以到时候可以建造一些以技能教授为主的学府,鼓励他们继续深造,一个国家最基本的是民生,而灵魂却是教育,只有把人都教育好了,一个国家才会从根处真正的强大!” 穆青知道自己讲述的这些过于现代,对古人来说难以接受认可,可是她还是私心里希望他是与众不同的,毕竟她将来操办这些,还需要他的支持和赞同。 而九爷再一次没有让她失望,美颜上不是匪夷所思的惊异质问,而是闪闪发光,“青青,你说的这些真是太好了,爷曾经也想过这些,只是一直糊涂茫然,如今被你一点,倒是清晰了,爷也觉得有些人不适合读书考功名,就像老八一样,让他坐在那里安稳的读书简直跟要他的命一样,三哥也是,从小更喜欢学武,父皇让他写个文章,他能纠结半夜。而在民间有很多的手艺师傅只传授自己的徒弟,导致很多的技艺得不到更好的发扬传播,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学府,何愁人人不能有一份谋生的本事呢?青青,你那句教育是一个国家的灵魂说的实在太好了,爷将来必会让着个灵魂真正的渗透到天齐的骨子里去!” 穆青凝视着他神采奕奕又坚定豪气的模样,深深的动容了,心沦陷的更加彻底,他对自己的情她感动,而他如今这一份豁达通透、高瞻远瞩、超越世俗的眼界和胸襟气魄更加让她倾心! “齐天,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而我也会帮你!” 九爷俯下美颜,与她对视,眸子里是不悔的深情和坚定,“好,我们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九爷有空就会缠着穆青给他讲现代的那些奇闻异事,什么汽车飞机,什么火箭枪炮,他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有在讲到穿着是何等的清凉时不屑的撇撇嘴,还因为穆青在那世曾经穿过露腿和胳膊的裙子而狠狠的酸了一把,大有穿越过去把那些看过她身子的男子处决了的冲动。 当然,说这些的时候,两人都是关起门来,听力好的夜白也被打发的远远的,让他好生一番不解,以前两人在车里上演限制级的,主子都没有说让他回避的念头,如今这是怎么了?还有比限制级还限制级的? 如此一想,浑身的兽血沸腾,那成亲的念头更加势不可挡了,可是……嗷嗷,现在他被主子遣离的那么远,怎么有机会跟皇妃说帮忙的事啊? 几天转眼而过,都知道两人是新婚,没有人不长眼的来打扰,两人除了晚上去景秀宫用膳,陪着他们打牌外,其他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正阳殿里腻歪着,说的都是些高大上的话题,谈论将来的教育还有民生,可是九爷就喜欢两人歪倒在软榻上说,一搂一抱的,姿态暧昧,穆青挣扎了几回也就由着他去了,而九爷表情享受,头一回觉得讨论政事也可以风花雪月的如此美好啊! 想想将来,青青登上朝堂,成为他的臣子,若是能这般处理朝务,头一回,九爷觉得心甘情愿且期待满怀了! 这样的美好日子七天后结束,九爷的婚假到期了,齐泽生宣了几位皇子都上了朝堂开始议事,过不了多久就是会试,而皇子们不用参加,那么也就没有再在崇文馆的意义了,更何况,他们都已经大婚,该是上朝理事的时候了! 几人也都没有反对,就是惫懒的八爷都很是积极一番,他马上就要大婚了,啊啊啊……银子啊,缺银子,而上朝议事的最大好处就是开始有俸禄了,虽然杯水车薪,但好歹也是有了不是! 九爷去上了朝,穆青白日里终于清闲了下来,没有个人孩子似的恨不能十二个时辰的粘着,她一下子就觉得多出好多的时间,便开始规划将来的枸杞园还有教育的具体实施步骤,这些日子,两人也讨论了很多,能不能真正的办成功,一个是银子,银子九爷不缺,可是将来若是能行,那办的学府就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在整个天齐都要遍地开花。尤其是那个义务教育,相当于养活多少个孩子,那就不是九爷一家的银子问题,而是需要国库的充盈。 而第二个问题便是朝中的人有多少人可以接受这个提议。这可不是九爷一句话的事情,如果大多数人不认可,只靠几个人的力量去推动,那么做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收效甚微。 ------题外话------ 先传这些,嘻嘻,下午再传二更,至于三更么,嘿嘿,木禾努力一试哈。   ☆、二更送到 去丞相府 这两个问题倒是也不急于一时,她现在的身份出面也不合适,等会试的时候她能以男子装扮出现再说吧。 会试没有多久了,定在了二月中下旬,现在马上就出正月,算算日子,也就是二十天的事,这一次,不止是全京城的学子们紧张起来,整个天齐的学子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着,已经有路远的家境好的,开始往京城赶,抢先定下了好客栈,而有关系的也开始忙着疏通。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比起会试来更激动人心,那就是八爷的大婚。 大婚定在二月二,是龙抬头的好日子,因着上一次苏家小姐的身体出现了意外,所以本该年前的大婚被迫延迟,当时京城里多数人都在唏嘘这一场婚事或许就此作罢,却没有想到后来八爷放出宣言,婚事永远有效,一时倒也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所以,这一次的大婚,京城的老百姓都抱有很大的热情和期待,尤其是几位皇子都已经大婚,这可是最后一位了,那婚礼能不让人稀罕么? 之前的聘礼,虽然没有九爷的三百六十抬风光无限,可是二百八十抬的数目也算是壮观了,尤其是众人都知道八爷的母妃是淑妃,在宫里可是最不得宠的一个,能置办出这些,可见这位爷对苏家小姐的心意很重了。 离着二月二还有三天,苏子韵让人给穆青送来了帖子,请她去府上玩,其实就算她不请,穆青也是要去贺喜的,只是原本想着到最后那一天才去的,如今看来人家选在这一天,大概是因为某只爷也想去吧,呵呵,今天过后,他那个准新郎就不能再天天往丞相府跑了。 九爷当然想要陪穆青去,这几日,两人白天见不上,晚上便格外黏糊亲热,某禽兽也因此得了不少的福利,整日里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立在朝堂上,那飞扬的眉眼也亮的让人嫉妒。 可是穆青却不答应,这货还得上朝呢,她早已经约了齐羽落一起,再带上他说话都不方便。 最后她好说歹说、而某人软磨硬泡,达成了协议,她和齐羽落先坐车走,等他下了朝再和八爷一起去。 九爷好一番殷切叮咛嘱咐后,才依依不舍的去上朝了,那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架势让身后的双喜看的无语凝噎,主子啊,您说您变得啰嗦唠叨也就罢了,怎么还玩上这女人才有的多愁善感了呢?请考虑下旁观者的感受好么? 夜白就庆幸被留下保护人家,唉,不然跟着主子,今早上的早朝十有*就得看的眼抽了。他不用跟去也能想象的出,主子会是怎么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模样啊! 穆青也有点受不了,让李嬷嬷给她收拾好了,便坐上了车,去玉秋宫接齐雨落,车当然是九爷专属的那一辆超级奢华大气的,李嬷嬷在车里细心的伺候着,小宛熊惬意的趴在她的怀里,享受着没有那只妖孽在的美好时光。 外面是夜白赶车,四周还有四个青龙卫,都不是很熟悉的面孔,以前常跟着她的赵云和李魁为了迷惑别人去了九仙山,一起去的当然就是曾经扮成她模样的那一位。 除此之外,马车的前面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倒是也显得很气派,到了玉秋宫,良妃早已带着齐羽落在门口等着,见了她下车,就笑着迎了上来。 “念卿,本宫可把羽落交给你了。”良妃最近因着和她打过几次牌,关系越发的熟悉,说话便也更亲近自然了。 “母妃!”齐羽落小脸一红,嗔怪的看了良妃一眼,她比起人家来还要大一些,怎么说的就像是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呵呵,你可别不愿意,母妃啊就是觉得念卿更懂事些,你去了丞相府只管跟着念卿便是,就不会吃了亏去。”良妃又嘱咐了一遍,今天去丞相府的可不是只有她们几个,京城里跟丞相府沾亲带故的大概都会开始去随礼贺喜了,只怕到时候会有好多的家眷,念卿为人沉稳聪慧,比起自己的女儿来那是稳当多了,而且她和苏家的小姐关系也亲厚些,这次让女儿去也是想和人家更处好关系一点,不然依着两家如今也在议亲事,女儿登门还真是不太妥当。 穆青就笑着拉过齐羽落的手,“娘娘放心,咱们羽落公主可是丞相府未来的女主人,谁敢给了她亏吃去?呵呵,就是有那不长眼的,苏公子可是也会在,定然饶不了的。” “呵呵……你啊,就是个贴心嘴巧的,难怪让皇上和德妃姐姐如此喜爱,一天见不着也不行,本宫啊,如今也是看不见了就想呢。” 良妃这可不是恭维话,现在在宫里,若说是谁最受欢迎,那就是非穆青莫属了!不止是皇上和德妃缠着,就是她还有淑妃也是经常惦记着,若不是九爷总是推脱抗拒,指不定一家人都巴着她不放。她那个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下棋玩牌,有时候也弹琴唱曲,样样都是新鲜的让人难以抗拒,还有那个什么瑜伽,最近她们几个都跟着一起练,着实有意思。 心灵上充实了,连皇上不再进她们的宫殿都不那么看重了。 “母妃,您再说,女儿都要吃味了。看来以后啊,还是不能让您和念卿在一起太久,不然怕是连我这个女儿都要忘在脑后了。”齐羽落娇嗔着,一边拉着穆青就走,再聊下去,母妃定然还有更多的话想要和人家说,以前她们两人在宫里时,多半都安静,现在被人家开发的竟然非常健谈了! 身后,良妃看着俩人拉着手离开,那亲昵的模样让她的心底如有暖流流过,都说在宫里没有真情,只有利用和利益,可是在穆青的身上,她却看到了不一样,那是让人动容的真心相待! 上了马车,齐羽落犹自还又说了几句,“念卿,你不知道如今母妃对你是多么的喜欢,真真是让我这个亲生的女儿都嫉妒啦,其实不止是母妃一个,淑妃娘娘,还有其他的嫔妃都对你赞誉有加,哎呀,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可都要被比到地下去啦!” “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我刚进宫,又知道些有趣的东西,娘娘们都新鲜着罢了,你啊可是嫡亲的公主,是千金之躯,怎么会掉到地上去。”穆青把李嬷嬷倒好的茶水递给她,又拿出些小零食摆在小几子上,两人边吃边聊着。 没有那只妖孽在,小宛熊就比较放肆任性点,也趴在桌子上吃着,对女人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可是听到人家夸耀自己的主人还是与有荣焉一般。边上伺候的李嬷嬷脸上的笑也就带了几分光亮,十分觉得有脸面。 齐羽落也就跟着笑着,她当然不会真的嫉妒,羡慕是有的,可是她如今也能看得清楚,想的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若是只盯着人家耀眼的地方,那么自己就会一辈子活在人家的阴影里。 喝了一口茶,眼眸扫了一下车里,赞叹道,“你可是个有福的,普天下能打造出这辆马车的也就只有九弟有这个本事,而敢在宫里行车的也就只有九弟有这个脸面,我啊,今日也算跟着沾一回光了。”平时,九第这辆车可是谁也不让坐的,她们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只知道这车是某种珍贵的木头打造,刀剑不入,且能防毒防火防水,极是稀罕。如今上了车里,才看到里面也是内有乾坤,奢华舒适的让人感慨,九弟不愧是富可敌国啊! 闻言,小宛熊就不乐意的撇撇嘴,哼,夸主人可以,夸那只妖孽还是算了吧! 穆青拍拍某兽的大脑袋,提醒它不许在别人面前跟那货表现出不和来,家丑不可外扬不是?然后见它安分了,就淡淡的笑笑,没有什么得意骄傲的神色,“你啊,快要和八爷一样了,就爱夸张声势,一辆车罢了,不过是做的大了些,里面铺的几样东西贵了点而已。而且在宫里行车这事就更不要夸他,那是没规矩惯了,父皇指不定训斥过他多少回呢!” 听了这话,那安分的小东西就欢喜的在内心嗷了一嗓子,而李嬷嬷就想起九爷为这个还真是没少被皇上指责,不过每一次皇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九爷哪里会害怕? “呵呵呵……那倒也是。”齐羽落见她一脸不以为然,知道人家不是在故作姿态的矫情,而是真的不觉得这事是多么有脸面的,这份低调淡然在宫里真心难得!难怪越来越多的人都喜欢她,其实就是她自己也是越来越喜欢,当然这话可不敢对着九弟说,如今啊,谁要是对穆青好一点,表现的亲热喜爱一点,九弟就能把人家当成敌人一样的防备起来,真是……让她觉得好笑又羡慕,这是在乎到极致的一种独占吧! 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一路通畅,连个检查的都没有。   ☆、三更送到 贺喜随礼 这就是独属于九爷的特权!一路畅通!无人敢拦!哪怕只是马车! 出了宫,渐渐的外面就热闹起来。齐羽落不常出来,就悄悄的掀开车上的小窗户往外看,人来人往的,很是繁华。 穆青淡淡的扫了一眼,听着喧哗的声音里掺杂了些许外地的口音,看那斯文的装扮,应该是赶来京城准备参加会试的学子。看那神情,多半是亢奋激动中又隐者紧张不安,期待与害怕并存,十年寒窗苦读就在这一场中见分晓,是破茧成蝶还是名落孙山,一锤定音,壮烈也残酷! 却也是这个时代的每一个学子逃不开的命运!一时又想起每三年一回的会试后就是皇子们拉拢力量的时候了,多半学子都会或多或少的和朝中的京官沾亲带故的攀上关系,而那些官员或是这位皇子的势力,或是那位皇子的助益,如此科举放榜后,上榜的学子就会成为他们的力量,想当然的,谁拉拢的人多,笼络的人本事大了那么谁的力量就雄厚。 依着那货的性子,估计一个也不屑去拉拢吧! 穆青就无奈的一声笑,齐羽落了然的放下帘子关上小窗户,说道,“念卿,九弟那性子啊,虽说任性霸道些,可是他下面的人却都对他死心塌地的,有些事他不愿意做,可别人会替他做的。先不说别人,只是你义父一个人的名号就可以吸引多半才华横溢的学子投靠,你就无需担心啦!” “呵呵!我才没有担心,就是想着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脾气,人家来投靠了,怕是都会被他给吓跑。”穆青笑着在背后埋汰他,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义父还有于太师和苏丞相的威望在朝中没有几人可以抗衡,她还担心招不来人么?人好招,可是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有用之才,而不是只会读书写文章一心想考功名的人,也不是只懂得吟诗作词,附庸风雅的文人,她渴望的是那些有真才实学,有一技之长,能实实在在的为老百姓作诗的人,而不是惦记着能否加官进爵。 这样的人才只看那张榜,只看成绩是找不到的。 齐羽落听了她的调侃,就抿着唇笑,“天下也就你敢这么说九弟了,其实九弟虽说傲气些,可是也是真大胸襟气魄,不然他下面的人哪里就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李嬷嬷这会儿也帮着自家主子说话,“羽落公主说的即使,九爷待下人们虽说脾气不是很好,可是却都有情有义,在九爷底下做事的热门,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还是属下,那待遇可是宫里的头一份好。谁不羡慕?不止如此,下人们家里若是有个什么事,只要九爷知道了,二话不说,出钱出力,从来不犹豫,也不会因为对方人言微轻就轻贱了,我们做奴才的可是时时都记着九爷的好呢!”这话她可不是妄言,不然正阳殿的人能那么衷心耿耿,让其他的人一个也安插不进来? 只有小宛熊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是啊!对他们都好,就是对它不好,还有对不是他的人也都不好吧! 穆青听着人家这护短的话,无力的笑着一叹,“是,是,九爷啊,是个好人,天底下第一号大好人,行了吧!” 那两人也都笑起来,一时气氛融洽。夜白听着车里得笑声,心思又活动的剧烈了些,今天难得九爷不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皇妃说一说呢? 马车快要到丞相府时,来往的马车和人更是多了起来,方向都是一个,目的也是一个,给苏家小姐来贺喜了。 苏道前官拜丞相,为人又精明圆滑,极会为人处事,所以很有人缘,平时都还不觉得,这一赶上家里有喜事,那好人缘的风光就显出来了。 来来往往前来贺礼的人络绎不绝,虽说是嫁姑娘,可热闹的排场一点都不简化,这不离着出嫁还有三天,门口的灯笼彩绸就都挂号了,一副欢喜喜庆的模样。 门口站着迎客的小厮,一脸笑模样,嘴巴也甜,说着各种的极力话,后面再里面一点就是记账的管事,负责收礼。周围堆着合适各样的贺礼,贵重的寻常的不一而举,高处还挂着送来的各种绸缎,鲜艳靓丽的颜色一匹匹的垂挂下来,很是精彩纷呈,蔚为壮观。 穆青到的时候,苏道前和苏子涵接了传话亲自出来迎接的。她如今的身份可是皇子妃,待遇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皇家的脸面还是要给的。而且同来的还有齐羽落,当朝的公主,也是不能慢待了。 “老臣见过九皇妃,见过公主。”苏道走在前面,对着下来车的两人客气的见礼,苏子涵也规矩的行了一礼,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是这是在外面,又有许多人盯着看,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省下了。 齐羽落微微垂着脸,也是不自在,就站在穆青的后面,她虽然贵为公主,可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嫁到这一家来,如今被未来的公公和夫君行礼,还是有些别扭的。 穆青被李嬷嬷扶着一下车,就看到两人对着自己行礼,忙放开李嬷嬷搀扶的手,虚扶了那父子俩一把,“丞相大人客气了,我与子韵妹妹情如姐妹,如何挡的起这一拜,以后切莫要再如此折煞晚辈了。” 这话说的,可是很给足了苏子涵前面子,这就是相当于把他当成个长辈一样来抬举,周围围着的人就是纷纷羡慕。 苏道前老脸发光,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多谢就皇妃,老臣应该的。”人家给了自己脸面,自己也不能沾沾自喜忘了该有的规矩。 “九皇妃请,公主请!”苏子涵引领着两人进门,后面李嬷嬷和夜白紧跟着,还有四个青龙卫也是寸步不离,而一起来的御林军就开始从车上搬礼物,看的周围的人又是羡慕,哎吆喂看看人家,威风凛凛的御林军都只有搬东西跑腿的份,唉!这排场,规格太高了,望尘莫及啊! 而搬下来的东西又再一次另他们咂舌,啧啧,这一样样的都是些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穆青和齐羽落来,当然不能空手,两人都是各自准备了礼物,进了门,御林军就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账房的桌面上,于是就听到那管事激动而高亢的宣告声,“九皇妃送喜,彩秀坊的大红色云锦一匹,古风镇的青花瓷器一套,九仙山的碧绿玉如意一双,景颜斋的头面首饰一整箱。” 话落,周围就响起一片抽气声,等到人家激动欢喜的把那大红色的云锦往高处那么一挂,顿时周围的那些就比对的一下子没了颜色。让人想要嫉妒都不知该如何挑刺,因为谁都知道彩秀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绣坊而里面最出名的便是这云锦,一寸一金来形容都不为过,平时做件衣服都很奢侈了,还一下子就送了一匹,完全就是土豪的节奏啊!还有其他三样,都是出自响当当的著名产区,那价值难以估量,尤其是那一双玉如意,一声来自九仙山顿时就独一无二了, 众人都纷纷投向苏道前羡慕的眼光,这嫁女儿多有脸面啊!苏子涵也是呵呵的笑着,不在乎那银子,在乎的是人家这份厚重的心意。 接下来是齐羽落的,众人也是好奇的一朝的公主,还又是这家未来的媳妇,那送的东西可是也不能薄了吧?尤其是有前面的土豪比着,一般的东西还真是拿不出手去了,这么想着倒是有点同情人家,话说以后送礼什么的千万要避开九爷一家,太特么的打击摧残人了。 穆青却丝毫不担心,笑意盈盈的,她虽然没有看齐羽落带了什么礼物,可是依着良妃娘娘的细心,定然不会落了俗套和体面。 果然,接下来的宣告声也很是向量,“羽落公主贺喜,送亲手刺绣的花好月圆屏风一副,南楚国特产的鸳鸯枕一副,多子多福的玉石摆件一座,南海的珍珠头面一套。” 这一番宣告读完,虽然众人没有刚刚那么惊艳,不过也是震了一下,这几样东西虽说不是太名贵,可是贵在有心,都不是很容易得的东西,尤其是那亲手刺绣的屏风,绣工精湛,那一针一线的就包含着心意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绣出来的东西。 苏道前眼底欣慰,本来娶个公主当儿媳妇不是很乐意,因为公主不是一般的世家女子,娶进门来好相处,公主规矩多一点,即使为自己的儿媳妇,他们平时还要见礼,总觉得不自在,而且他也听说过其实人家原本心仪的是纪清宜,这跟了自己的儿子,能真心以待吗?如今,看了送来的几样东西,倒是放心了不少。 苏子涵看向齐羽落的眼神就多了些异样的情绪,灼灼的很烧人,齐羽落就有点受不住的低了头,俏脸生红霞,一时更是晃了苏子涵的心神一下,眸光带了几分痴。 穆青笑着的咳嗽了一声,低声打趣道,“苏公子,羽落公主脸上可是开了花了?” ------题外话------ 哈哈,终于三更啦!   ☆、第十六章 春天来了,帮忙求亲 闻言,苏子涵回神,一脸的窘迫,“咳咳,九皇妃请,羽落……公主请!” 说完,步子几乎有点仓促的走在了前面,穆青眼尖的看到人家的耳朵好像红了。 而齐羽落整个小脸都是红的。 穆青走在后面,就是忍不住的笑,“哎呀,今儿个天气就那么热么?李嬷嬷可是有觉得热?”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尤其是还是在刮着北风的凛冽里说这么一句,着实有点诡异。 可是李嬷嬷可是个有眼力的,一点就透,闻琴声而知雅意,就笑着道,“回皇妃,老奴不热,如今可还没出正月呢,虽说穿的不少,可实在也到不了热的地步。” 穆青唇角的笑意更深,却故作惊异道,“不热?咦?那咱们公主和苏公子是怎么回事?一个小脸红扑扑的,一个连耳朵都是红的。莫不是他们二人的春天比我们来的要早一点?” “呵呵……皇妃所言极是,老奴也觉得公主和苏公子都是春意拂面,真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暖意融融。”李嬷嬷也是个会说话来事的人精,配合起穆青来丝毫不需要打草稿。 齐雨落如何听不出人家是在打趣自己,小脸更红,受不了的娇嗔,“念卿,你再说,我就告诉九弟来收拾你。” 前面领路的苏子涵也从尴尬中恢复过来,咳嗽了一声,附和着回击道,“公主所言极是,九爷不在,九皇妃就感觉不到春天到了。” 穆青眉眼亮亮的,她其实不是一个多么喜欢开玩笑的人,可现在和这帮子处的,越来越喜欢这样轻松的融洽,看着两人如今这样的互有好感,当初被迫让两人为了大局而硬是凑成对的愧疚终于消散了。“呵呵,是喔,所以我看着两位春意盎然的模样着实羡慕啊!尤其是这……嘻嘻,夫唱妇随的,话说九爷怎么就没有苏公子这般体贴呢?” “念卿,什么夫唱妇随……我,我不理你了。”穆青是现代人,开玩笑什么的不是很多忌讳,平时又跟小白和苏子韵闹惯了的,所以那什么夫唱妇随的说的不在意,可是羽落以前可没有跟她们这般闹过,一时有点被调侃的羞涩的承受不了,跺跺脚,慌乱的撇下她先跑了。 穆青就在身后咯咯的笑,“苏公子,你还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追人家,不是夫唱妇随么,小心春天过去了哈!” 苏子涵这下子是也脸红了,有心不让穆青说中自己的心事,可是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娇俏身影,脚就有点管不住的往前走,“你啊……看来,是该让九爷好好管管你。我……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掉头就走,以前对穆青更露骨的调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招架不住的落荒而逃,可是现在……到底是因为动了心吧,也许他的春天真的来了。 穆青等着两人走远不见,才闲庭信步的欣赏着丞相府里的美景,身边跟着李嬷嬷和夜白,再远一点是那四个青龙卫,几人走在园子里很是显眼,不过因为那青龙卫的气势,没有几人敢过来打招呼,当然更多的还是惧关于九爷小气的那个传言,听说护人家护的特别变态,连皇上和德妃娘娘的醋都吃,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还是不要上前去丢人心眼了,免得被九爷记恨上了,列为拒绝往来户! “皇妃,看来苏公子和羽落公主看对眼了呢,呵呵,您啊,三言两语的就让这一对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只是公主的脸皮薄,回头啊少不了得再抱怨两句,呵呵呵……”李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仔细的把她身上的披风落下的树叶给拂去。 “呵呵,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啊就算被人家记恨都愿意呢。”穆青想着当初那几对如今算是都彼此有了情谊吧,她总算没有留下太多的愧疚和遗憾。 小宛熊这次没有现身,而是躲在她的袖子里,闻言,很认真的在想着,要不要让主人也来成全它呢? 同想的还有夜白,神色纠结了半响,看看园子里的迎春花都开始有花骨朵了,春天真的要来了,而他……一不做二不休,走进几步,对着穆青道,“皇妃,属下……有事相求!” 穆青错愕了一下,夜白可是个面无表情的冰山面瘫脸,现在这般的复杂表情还真是少见,而且自从知道了她是女子身后,某只禽兽的所有属下几乎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甚至离的距离至少也要在三米以上,如今忽然站的近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惊异的表情,哎吆喂,首领这是要作死么?趁着九爷不在竟然敢靠的那么近,他们是要告状呢还是看热闹呢? 穆青停下来,不解道,“夜白,你是说有事要我帮忙?何事?”这还是头一次被他们说需要帮忙的话,在她的印象里觉得这帮子人可是无所不能的。 夜白的俊颜有一丝不自在的暗红浮上,眼神也游离,“那个……就是……” 吞吐的声音让穆青更加好奇,“是什么?夜白,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可就不管啦!” 穆青见他还在支支吾吾,不由的吓唬他,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要自己在那货面前求情吧? 谁知……“属下想要求皇妃,为属下提亲。”夜白怕她真的不管,干脆一咬牙脱口而出,说出来了,心底也就轻松了,大不了不就是被笑话一顿呗,有什么大不了,总比一辈子打光棍要好吧? “提亲?”穆青可顾不上笑话不笑话的,一脸的惊异,“跟谁?夜白可是看上哪一户人家的姑娘?” 她其实心底隐隐有个答案,不过却坏心的想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呵呵,她现在发现逗弄这些害羞的古人也挺有意思的。 她惊异的声音把袖子里的小东西都给勾出来看热闹了,夜白要提亲?难道他也春天来了? 果然,夜白的俊颜更红,“不是哪家的姑娘,是,是无痕!” “喔,无痕啊,是那个跟在八爷身边的朱雀卫首领的无痕是么?”穆青心底暗笑着,小脸却淡淡的,貌似在沉思。 周围那几个青龙卫属下已经在憋不住的吃吃笑,谁都知道首领喜欢人家无痕的事,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行动,这是看着别人的春天都来了,终于沉不住气了吧? 夜白羞恼的瞪了那几个属下一眼,咬牙点头,“是!属下无父无母,还想请皇妃为属下做主!” 穆青貌似很一本正经的道,“让我去给你提亲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最是不喜欢强娶强嫁,以权压人,所以呢,还要问问人家无痕的意思,人家要是对你有情,那我一定帮你操办这婚事,把人给娶进来,可是若是人家无心,那么……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小宛熊跟着点头,深以为然,对啊对啊,可不能干这种强抢民女的戏码,强扭的瓜不甜好不? 夜白不好意思的一直低着头,他这会儿要是勇敢一点看一眼,就会发现人家眸底戏谑的笑意,可此刻,他这辈子头一回干这事,真真是没有多少胆量,只好硬着头皮道,“皇妃放心,无痕她……她答应过属下的,就是后来……后来她总是装无辜健忘的,属下无奈,才想恳请皇妃帮忙。” 穆青越听越来了兴致,这两人可都是闷葫芦的性子,这是怎么擦出火花来的?“喔?她答应你了?答应你什么?要嫁给你?” 另外几人也都八卦的竖起了耳朵,这么劲爆的内幕他们也好想知道啊! 小宛熊眨巴眨巴眼,难不成夜白霸王硬上弓了?所以人家含羞受辱的才无奈答应了?只有李嬷嬷了然的笑着,跟着看戏。皇妃啊真是越来越活泼了。不过这样也好,青龙卫里可是都单着呢,要是依着九爷的脾性,少不得将来霸道的给人家婚配了,皇妃细心些,或许一个个的都能找个称心如意的。 夜白被折磨多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低垂的眼眸只一个劲的盯着那即将开放的迎春花,寻找着勇气。“是,无痕她,当初跟属下提了两个条件,是要那两件事都能实现,那么她就嫁给属下!” 穆青眸子里的光芒更加灿亮,“喔,哪两件事啊?”她还真是想不到自己还有这般八卦的一天啊! 其余人更不用说,瞪大着眼睛,就唯恐错过露听一字半句的! “咳咳,属下能不说吗?”夜白真心不想说啊,说了自己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有了!实在是因为当初那两件事在当初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八爷能追上苏小姐?穆公子能变成女子?那个时候若是有人提出这两件事,那就是跟说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一样的绝无可能,所以当时人家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死心吧! 只是,世事无绝对啊,两件事都成真了! 夜白当然把这个归为命中注定的缘分,无痕就是他的,不管当初提出什么样匪夷所思的条件都会实现,可是在别人听起来……可就不会这般想的美好浪漫了!大概也许可能一定是……以为人家看不上他!这个事实太特么的伤自尊了。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除了订阅的妹子,还有好多默默给木禾送票票还有钻石花花的妹子,抱抱,谢谢!让你们破费啦,木禾会更用心努力的去写,回报你们的喜爱和支持!   ☆、二更送到 闺蜜叙话 往往别人越是不想说的事,就越是有诱惑力,夜白大概是不懂的这个道理,所以犯了致命的错误,本来还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如今却是动真兴致了。 而其它人就更是狼光灼灼,好奇心爆表,就是小宛熊都竖起耳朵,想着那个冷冰冰的无痕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难为他呢?天降红雨还是日出西山? “不说可不行,夜白,既然你想请我帮忙,你总得拿出你的诚心吧?这样的遮遮掩掩可是不够坦诚相待哈!。”穆青本来有心放他一马,这下子也舍不得了。 “就是,就是,”夜白眼眸扫过周围,没有一个人,很安静也很安全,再看其他人的面部表情,悲催郁闷的知道今天不把脸给丢干净了是别想达到目的了。于是,一咬牙豁出去了,“无痕曾经对属下说的两件事是,一个是八爷能追上苏小姐,另一个就是……您是女子之身,如今那这两件事可是都成了真的,她却是开始含糊了。” 夜白早死早超生的说完,几人都是一脸憋笑的讶异,原来竟是这两件事,呵呵呵!依着当初来说,这两件事办到的可能性媲美太阳从西边出来啊! 哈哈哈!小宛熊也仰头长笑,人家这是在很明显的拒绝好不?难怪人家现在装失忆健忘,夜白是听不出来还是想要借此蒙混过关啊? 李嬷嬷也低着头抿抿唇,原来还有这事?夜白首领为了娶到无痕姑娘可真是……舍得这脸面了。 穆青也想笑,可看着人家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觉得要是笑了就太不厚道了,她大概也懂了这两人之间的纠缠,夜白对人家那是指定有情的,不然舍不下这自尊骄傲的说出这等的糗事来,而无痕么,虽然提出那样的条件,可是未必就没有情,有时候越是冤家越是闹的欢。 “咳咳,夜白,我答应你,这事……我接下了,一定帮你把无痕娶进来。” 夜白闻言顿时大喜,一个大礼,鞠躬到底,“属下多谢皇妃的成全!” “呵呵!你先别谢的太早,这事急不得,先让我问清了人家的心意咱们再说。” “是,一切但凭皇妃做主!”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夜白虽说是丢了脸面,可是了却了心底的一桩大事,倒也觉得轻松,整个人都亮堂了一样,遮掩不住的盼春的期待。 看的其他几人就开始艳羡,纷纷想着要不要也求皇妃给提亲呢? 小宛熊就更是唉声叹气,为毛这世上就没有一只能让它看上的神兽呢?主人就不用想了,老天爷就再赐给它一个春天呗! 几人七拐八拐的到了后院,在苏子韵闺房门前,夜白带着几个青龙卫就得止步了,李嬷嬷和穆青推门进去。而小宛熊表示不想看女闺蜜们聊私房话,一定是很煽情又啰嗦的,它还不如在外面转悠转悠寻找它的春天来的有趣。不着调的八爷都能娶到温婉贤淑的苏小姐,而霸道任性,傲娇别扭的妖孽也把主人给扑倒了,现在又连夜白都动了春心想要捂热冷冰冰的无痕了,呜呜呜,它的那只想要一起愉快玩耍的兽在哪里? 穆青不是第一次来苏子韵的闺房,不过上一次到处都是愁云惨淡的苍白,如今满眼都是喜气洋洋的欢庆,称的原本温婉的某人都带了一丝妩媚的娇艳。 穆青看了就是笑着打趣,“呵呵!给新娘子来道喜了,真真是人比花娇,让人好生艳慕。” 房间里只坐着苏子韵和墨白忆,闻言,早已欢喜的站起来迎上来,苏子韵还未开口,小白就先道,“还说人家,你这新娘子才几天啊,哼,嫁了人,就把人家都给忘了,一心就只沉浸在某人的温柔乡吧?到现在才来,是不是早上还又唱了一番十八相送的依依惜别情?” 咳咳,脸皮薄的苏子韵这会儿就更加娇艳的说不出话来了,就是李嬷嬷都不太好意思的退的远一点,知道这位小白姑娘嘴巴泼辣些,不过这话还真是……可这也说明了,几人的关系好,没有因为皇妃嫁进宫里就生分了。 穆青知道她的性子,这是在变相别扭的说想念她呢,进了宫想要见一面不容易,她大概是早早的就来这里等自己了吧? 张开胳膊就抱住了她,小白被这忽然的热情给唬的怔了一下,“青,你……” “小白,我很想你呢,好久不见了,还好吗?”穆青是现代人,对这样朋友间的拥抱很是自然。 小白就略显僵硬了些,不过耳边听着她那一声想念,眼眶就酸了酸,心底却是热的,用力回抱了她一下,笑骂道,“坏丫头,别以为对我用美人计就原谅你迟到,我可不是某爷,一会儿定要罚你多喝几杯酒才好。” “呵呵!好,一会儿不醉不归!”穆青痛快的答应,松开了胳膊,又转身抱了抱苏子韵。“子韵,恭喜,一定要幸福!” 苏子韵也是心底动容,刚刚看她们俩拥抱,又是羡慕渴望又是害羞窘迫,可现在被抱住了,便只剩下感动一种情绪,激动的也抱住她,声音微颤,“谢谢姐姐,我,我也很想你。” 小白看着苏子韵眼底都忍不住要浮上泪意,不由的笑着把两人分开,一手拉了一个坐下,“你俩少刺激我啦!过不了两天,子韵也要嫁进宫里去,到时候你们可是妯娌,离的再近不过,想要天天见面都可,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不?” 小白这一说,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确实如此,八爷大婚没有和三爷四爷一样搬出去开府另住,而是选择继续住在宫里,理由么,很让人无语,说是没有钱,所以才要赖在宫里蹭吃蹭喝。 “小白,是不是哥哥没有来,所以让你生出孤苦伶仃之感了?呵呵!”穆青喝了一口热茶,眉眼笑的弯弯的,自己的闺蜜里,小白和自己是最熟的,子韵嫁了,接下来她最期待的可就是这位了。 听见某人的名字,小白终于不自在的脸红了一下,“我为何要和他一起来,谁知道他来不来,我是代义父先来的。” 说到这个,穆青就接口问道,“小白,于太师对你可好?住在那里可是还习惯?” 赏菊会上她去过太师府,只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像个家,到处都是冷冷淡淡的,即使满院子的菊花盛开,她依然觉得凄凉而寂寥,那样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合喜爱热闹又开朗的小白。她可不想因为只是为了抬高小白的身份而委屈了人家,要是那样,她就得想办法催着哥哥尽快迎人家进门了。 小白明白她的心意,笑着道,“放心吧,义父他虽然性子孤僻冷淡,可是对我还是好的,住在那里,全府上下也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女主人,所以啊我说了算,最是自在了。” 闻言,苏子韵也跟着笑道,“这话倒是真的,我听父亲说过,于太师对她这个干女儿很是喜爱,在外面提起时,言语间都是满意,赞扬她如何如何孝顺乖巧,懂事又聪明,呵呵!小白姐姐这性子想要人不喜欢都难,不然也不会迷住了第一才子不是?” 如此一说,穆青倒是放下心来,也是,小白性子热情开朗,若是想要对谁好,那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即使淡漠如于太师,也能给捂热了。 “你这妮子,又编排起我来了是吧?最近八爷没来传染你,所以风寒好了就开始欢实了?” 咳咳,笑的正欢快的苏子韵闻言顿时羞涩的咳上了,也老实了。她不是穆青,能招架的住这般级别的暧昧调侃,只能投降了。 穆青就盯着小白姑娘的红唇似笑非笑,感情这位就没有被哥哥传染? 小白被盯的羞恼,嗔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青,那个义父很喜欢你那个朋友柯逸轩,想要认他当义子。”自己被认下,那是因为人家看着纪太儒的脸面,可是认下柯逸轩却是出自真正的喜爱。她倒也不是羡慕嫉妒,而是直觉的两人哪里说不出的像,而那相似度又让她觉得凄凉不安。 她能想到的,穆青也有所感,心底不由的就浮上一丝心疼的愧疚,逸轩,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了她值得么?若是他真的如于太师一样一生未娶,让她该是怎样的难受?不但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柯师父,过年的时候柯师父还盼着他能娶妻生子,没有妻哪来的子? 眼看气氛不对,小白不由的有点后悔,苏子韵咳了一声,装若好奇的问道,“念卿姐姐,不是说你和羽落公主一起来的么?公主人呢?” 小白也急于转移话题,热情的附和,“是啊!怎么没有看见人,莫不是半路被某思念深重的人给劫走了?” 穆青抽回心思,跟着她们俩一起把那些沉重的话题落下,“你这次还真是猜对了,人家他们俩人去寻找春天了。一会儿哥哥来了,让他也把你劫走去赏春哈!” 小白就扑上来挠她,“就你会欺负我,哼哼,说不定一会儿先来的是九爷呢!你俩还不得直接越过春天直奔热情如火的夏季了啊!” 三人笑闹着,正是开心,门忽然响了响。   ☆、第十七章找事的人来了 房间里闹的正欢的几人就顿住了,彼此对看一眼,有着不解,外面守门的人都知道她们三个在里面不愿被打扰,所以来随礼的女眷都被委婉的谢绝来看望了,而苏子韵那些年深居简出的,也没有什么深交的闺中好友,这会是谁呢? 穆青皱皱眉,能让夜白都不好拦的人来头可不小。 果然下一秒,外面响起夜白的通报声,“九皇妃,三皇妃来了。” 小白撇撇嘴,不太喜欢那个女人,只要是和皇后沾边的人她如今是一个也不待见了,谁叫皇后在宫里为难她的好姐妹的? 苏子韵一怔,她和司马宣可是素来无交集,怎么也来了? 穆青整理了一下玩闹时弄乱的衣衫,淡淡的道,“请进来吧!” “青!理会她作甚?” “念卿姐姐,若是您不想见,我出去回绝了便是。” 穆青心底感动,清丽的小脸上却不甚在意的笑笑,“说什么呢?有什么想见不想见的,既然人家来了就是客,是给你道喜的,哪有回了的道理。再说了,以后你嫁进宫里,跟她可也是妯娌,她虽说是皇后的儿媳妇,可是性子倒也直爽,不是那阴险狡诈的。” 小白还是不是很苟同的哼了一声,说落她,“你啊,还是太心软。”在宫里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心软就得吃亏,谁不是心狠手辣的保护自己?她气恨她心软,可又欣慰她没有泯灭了良善,还是那个最初的穆青! 苏子韵就抿着唇笑,小脸上也是动容,“姐姐觉得好便好。” 门被推开了,司马宣走进来,没有寻常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的温婉娇气、婷婷袅袅,步子坚定率性。一身紫色的裙衫衬得英气的小脸上有几分俏丽,只是那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轻愁,和她本身的气息有点不相符。 司马宣一走进来,就屏退了身后跟着的宫女,门被关上,就直直的只盯着穆青看。 穆青早已站起来,笑着迎上来,“三皇嫂来了,快些过来坐吧。” 身后的小白和苏子韵也跟着站起来见了礼,司马宣却仿若未闻,只听的到她喊的那一声三皇嫂。她喊得很亲切自然,可是却让自己听的莫大的嘲弄甚至心上刺痛! 司马宣“嗯了”一声,默默的坐下,李嬷嬷走上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又伺候着其他几人把茶水满上,零食摆好,才得体的退的远远的。 小几子周围坐了她们四个,可是因着司马宣的加入,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压抑。 “谢谢三皇妃来给子韵贺喜。”苏子韵客客气气的道谢,唇角的笑得体却也疏离。 小白低着头只顾着自己吃东西,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本来以前听说司马将军府上的嫡小姐爽朗而率性,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她还挺想有几分欣赏,可是现在见了,有点小小的失望了,那些英气锐气都被抹平了一样,如今的她更像是个怨妇。 司马宣心中确实怨气满腹,尤其是看着穆青,她说不来心里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埋怨怪罪,以前对她没什么印象,只停留在别人对她的赞扬传颂里,是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贤淑温婉、聪慧过人、孝顺懂事,她都不以为然,三爷喜欢的不会是这样的女子,他喜欢的是那种能与他并肩站在一切手握刀剑、披荆斩棘的女子,而不是只会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可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 “苏小姐何须客气,九皇妃都来了,本妃如何敢不来?” 这话说的像是带着刺一样,苏子韵脸上的笑微微一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小白在心底一声冷哼,感情这不是来道喜,而是来找茬的啊! 穆青笑意淡淡,不以为意,“子韵,三皇嫂是说你嫁给八爷后,我们可就都是妯娌了,这来往走动的是最天经地义不过了。” 苏子韵假装娇羞的喔了一声,低垂下头,想着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就完事了。 奈何,司马宣仍然咄咄逼人,“妯娌?本妃可不敢当,如今谁不知道九皇妃在宫里气势如日中天,无人敢惹,得父皇和各位后宫嫔妃的宠爱,风头无限,连一宫之主的母后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了呢。” 这话一出,气氛更是僵硬,小白有点沉不住气的想要变脸,连苏子韵那好脾气的都想下逐客令了,穆青却只是安抚的冲她们一笑,示意不要动怒。其实司马宣这样的毫不留情的说出来,远比那些憋在心底暗中记恨使坏的要好多了。 “呵呵,多谢三皇嫂的夸赞,念卿真是要汗颜了,不过是念卿住在宫里,离着父皇和几位娘娘近一些,平时便走动的多了点,哪有那什么宠爱不宠爱的,还如日中天,无人敢惹?呵呵,这话又从何说起呢,念卿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难道三皇嫂觉得有人欺负了自己,还要委曲求全的忍耐么?呵呵,念卿素闻三皇嫂是将门之女,最是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若是您遇上了某些暗中使坏玩见不得人的手段的,难道能坐视不管?” 穆青不慌不忙的说了一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个迟钝的都听出来了,小白和苏子韵就舒出一口气,可觉得痛快一点了,而司马宣脸上红白交错,很是精彩。 穆青看着她的脸色,知道这位也不是那蛮横不讲理的,多半是受了谁的蛊惑和怂恿,这是来讨公道了,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又问道,“对了,三皇嫂,皇后娘娘的身子最近可是好些了?” 听着某人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个,小白和苏子韵都憋着很想笑,念卿也是个腹黑的呢,刺激起人来还真是……爽快啊! 司马宣闻言,小脸一白,整个身子都僵了僵, 羞恼而尴尬的瞪着她,如今宫里谁不知道那日敬茶的事情,母后差不多成了宫里的笑柄,不过是畏惧三爷的威严,不会当面说而已,可是背后指不定说的多难听呢。那日她也在场,对母后发疯时的凄惨和丑态记忆犹新,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母后虽然当时神志不清,可是零碎的记忆还是有的,那么最重形象脸面的一个人却……那真真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狠! 虽说后来毒解了,可是身子也一直虚弱着,再加上那事情对她的打击,如今那脾气暴躁的让整个慈宁宫里的人都害怕,她说这句话简直是在戳她的心窝子,却也让她为之心颤,那只小兽神出鬼没的,实在防不胜防且威慑力极大! 于是,司马宣很是不甘的咽下那口气,“多谢九弟妹惦记着,母后如今……好多了。” 小白听着某人喊出一声九弟妹,嘲弄的撇撇嘴,哎吆喂,这算是终于知道害怕老实了? 穆青淡淡的一笑,“那就好,母后一直让三皇嫂照顾着,辛苦了。” 司马宣再说不出什么来,人家明明没有说是什么狠辣的话,可是她就是听出了其中的威胁,要是纪念卿再让那小兽咬母后一口,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去?那些伺候母后的日子简直不敢回想,虽说是她的姑母,可是……那暴躁的脾气实在让人招架不了,她最近刚刚才能回王府住,可不愿再招惹上什么麻烦。今天也是被母后给含沙射影的唠叨了几句,嫌弃她们这为人媳妇的不够懂事,她才来了这一遭,想起大皇妃的推脱来,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的。 接下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司马宣跟几人都有点格格不入,心里又藏着事,便起身告辞,不过点名想要穆青送自己出去。 小白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个司马宣是想要背着她们对青再说什么不好听的吧?苏子韵有点不放心,穆青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笑着说了声,“我去送送三皇嫂。”就淡定从容的出去了。 出了门,外面的风一下子就冷冽的吹过来,刺的人身子一颤,却也觉得头脑清明。 李嬷嬷早已拿起披风给穆青穿上,又仔细的把边边角角的收拾好,确保没有失态或是进风的地方,才满意的退后一步,规矩又恭敬的站在身后,而夜白也在第一时间尽职尽责的守护在旁边,保持着最得体的距离,另外几个一脸肃穆的青龙卫手握在剑柄上,随时把剑警惕的姿态。 小宛熊没有寻找到春天,也垂头丧气的赶回来,没什么精神的钻进主人的袖子里,它除了主人,其他的女人都不想看啦!尤其是怨妇,看多了搅的它的情绪都是哀怨的! 而司马宣身后的两个宫女只是唯唯诺诺的跟在她后面,低垂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侍卫更是公事公办的保持着距离,没有半分紧张的神态。两厢一对比,司马宣的心底就更加苦涩,有男人宠着和没人宠着,这就是差别了。 因为把人放在心上,因为在意喜爱,所以对她的一切都会小心谨慎、体贴入微,穆青出个门,带的人虽然不是很壮观,可是个个都是得手好用的,夜白和李嬷嬷可是伺候九爷多年的老人,从来不离身,可是现在把两人都轻易的给了她,甚至天齐独一无二的那辆马车也毫不犹豫的让给她来坐,什么都是最好的,就是她身上批的那件披风也是举世无双的白貂的毛所做,看着不甚起眼,可是那低调的华贵优雅,却把她衬得生生比别人高出一个头去,让人只能仰视膜拜。 而她自己却…… 心一抽一痛,脚步就走的有点急切,穆青闲庭信步的跟着,唇角勾着浅笑,见人家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知道这是想要跟她说些私房话呢?只是……唉,她能不听么?因为她隐隐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走到没人的一个小林子里,前面的司马宣终于停住,“你们都下去吧。”挥手遣退了她带来的所有人,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你的人不用回避么?” 穆青左右看看,李嬷嬷姿态恭谨,夜白站的笔直,仿佛对司马宣的话没有听到,那四个青龙卫站的稍微远一点,闻言也只是挑挑眉,回避?回避什么啊?当我们皇子妃跟你一样见不得人啊? “我的人无需回避,我相信他们,再说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三皇嫂有什么话尽管说。” 司马宣冷笑了一声,“是么?你就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那么问心无愧?” 既然她不顾及脸面,那么她也无所谓,反正说出来看丢的是谁的脸面。 夜白对着身后的几个青龙卫使了个眼色,四人悄然无息的分别站在了东南西北的方位上,虽然不用回避,可是他们却担心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会不会发疯招来其他人偷听,所以还是防范保险点好。 穆青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自认为无愧天地,无愧父母朋友,所以三皇嫂大可不必拿这个来激我,有什么让你纠结不快的,你尽管问、尽管说,我只要知道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希望三皇嫂不要听了某些人的挑唆对我生了误会嫌隙才好。” “哼,是不是误会本妃心底清楚的很!”都是她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哪会有什么误会,司马宣这一刻再不掩饰心底的嫉妒和酸意,声音又尖又锐,“你,你是不是以前跟三爷有什么……过往?”本来想要说私情的,可是忍了忍还是咽下去了,那情之一字让她更是心痛,一直以为自己和三爷青梅竹马,早已是情比金坚,可谁知……原来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一直从小追逐爱慕的男子心里另有所爱,还是一个有夫之妇,这让骄傲的她如何受的住? 这话一出,夜白就眼神闪烁着开始纠结,这可如何是好?翻出皇妃的旧事来,他是报告九爷呢还是不报告呢?李嬷嬷皱皱眉,也觉得有点尴尬,只有小宛熊本来无聊的想要小睡了,这会儿倒是精神起来了,嗷嗷,只要一切和刺激九爷有关的事情它都感兴趣啦!说吧,说吧,快说吧,越缠绵悱恻越好啊! 穆青有点头痛的皱皱眉,努力回忆着自己和三爷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实在想不出哪一点就让人家的女人找上门来,还到了如此吃味到这般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地步。“三皇嫂,我跟三爷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你也知道,我以前一直住在九仙山,根本连京城都没有来过,哪里就和三爷认识。来京城后,也是深居简出,而三爷也只去过太儒府两次,每次去都是很多人在场,九爷也在,你不会认为依着九爷那般霸道的占有欲会给我和别的男子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司马宣其实也早已在背后调查过了,两人之前确实只见过这两次,且每一次在场的人都众多,九爷当然更是在,九爷对她的占有欲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那么三爷是绝对不会有机会跟她私下相处的,那么到底是为什么?“然后呢,真的没有了?” 穆青肯定的点头,“没有了,再见面便是在敬茶的那一日,当时三皇嫂可是也在场的。我可是有什么不得体的举止?” 司马宣被问的哑口无言,人家确实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止,相反甚至没有多看三爷一眼,因为九爷一直紧紧的盯着防备着,根本不会给别的男子半点机会,那么……就是三爷一厢情愿的仰慕人家? 这个答案让她的心底更是难受,她哪里就不如眼前的这个女子好?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只看到她呢?她为了他从小就学武,受了多少苦和累从来不抱怨,为了她更是连脾气暴躁的母后也小心翼翼的隐忍着,可是,自己做得这一切连他的一句温言软语都换不来,只有客气的一声谢谢! 她原本只以为他对谁都是冷漠到不近人情,以为对谁都不屑一顾,可是后来她发现不是了,他的眼底会在陷入某种沉思追忆时浮上奇异的温柔,也会在听到某件事某个人命时出现酸涩和悔恨,这不像他,这种改变让她慌乱害怕,因为她知道不是因为她,而是有人影响了他,那么那个影响的人必然在他的心上。 ------题外话------ 今天不二更啦,嘻嘻,所幸字数还凑合,谢谢亲们体谅支持。   ☆、第十八章 鼓励争取 听八卦 司马宣的落寞痛苦毫不掩饰,穆青看的心底也不好受,虽然她对三爷半点男女情谊却也无,可是很倒霉催的她依然成了人家的‘情敌’。 心底叹了一口气,走进几步,不忍的想安慰几句,只是刚开了口,“三皇嫂……” 就被抬起头来的司马宣猛然打断,“不要再叫我三皇嫂!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般叫我……我都觉得是种讽刺和嘲弄!纪念卿,你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司马宣踉跄的退后一步,曾经英气逼人的脸上是绝望的哀戚和落寞,背靠在一棵树上,复杂的瞪着她。 穆青神色温和,没有被她刚刚歇斯底里的那一下子给惊着,倒是藏在她袖子里的小东西差点叫起来,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啊,还是主人温柔,还从来没有见过主人发狂呢! 她身后的夜白和李嬷嬷也走近几步,默默的护在她身边,担心这个女人会再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穆青却不以为然,前世的电视剧里看多了那种歇斯底里的剧情戏码,比眼前的这个可是要疯狂多了,“好,那我就不叫你三皇嫂,那么司马小姐,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继续做我的三皇嫂呢?” 闻言,司马宣神情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青淡淡的一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你不喜欢我继续叫你三皇嫂,难道是要放弃这个称号?我想,依着三爷的魅力,京城之中想要这个称号的人多不胜数吧?” “纪念卿,你……”司马宣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和懊恼,她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称号?哪怕是有着莫大的讽刺,不名副其实,可是到底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在这个世上与他最亲近的距离。 “司马小姐,我懂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呢?而不是自怨自艾或是埋怨别人,主动权永远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你想要什么,你就去努力争取,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一成不变的!”穆青明显的看出眼前的人对三爷的感情是多么的深,而她对三爷注定是辜负,想着那货时不时的醋意,想着人家偶尔看她的时候那沉痛复杂的神色,她也不愿总是背负着这些情债,若是能成全这两人,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穆青言语之间的鼓励让司马宣有片刻的茫然,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兴师问罪,人家不但不生气,还……出言安慰,她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的善意和真诚,人家越是这般,她越是心底酸涩,想到那人的冷落和淡漠,苦涩的一笑,“难道努力争取了就会得到么?” 穆青神色一正,坚定的道,“努力争取了不一定会得到,可是不努力那就一点的机会都没有!我一直都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没有什么不可能!” 穆青斩钉截铁的话像是一支强心剂打进司马宣已经绝望的血液里,灰白颓然的小脸闪过一抹亮光,“真的?没有什么不可能?” 穆青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他再冷漠,时间长了,也能捂热,跟何况三爷与你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对你和对别人定然是不一样的,你要相信你自己,滴水都能穿石,难道你还不能融化那块坚冰?司马小姐当年可不是现在这般消极懦弱,从来打败自己的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司马宣的眼底终于燃起一抹火花来,身子也挺的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神不再是嫉恨,“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你不一样了,你确实值得他倾心!可是……你说的对,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不应该如此妄自菲薄,我会努力争取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天不行,就两天,哪怕三年五载甚至一辈子,我都会守着他!” 看着这个重新燃起斗志的女人,穆青发自肺腑的一笑,还是这个样子看着顺眼啊,“那么,我就提前恭喜你了,三皇嫂,祝你心想事成!若是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司马宣想要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找到一点的深意,可是没有,人家是真的真心诚意的祝福,心底不是不动容的,复杂的又看了她一眼,离开时,对她说了一句,“谢谢!还有,我和母后不一样!” 司马宣先走了,背影仿佛有了力量一样,每一步都迈的很是坚决。穆青微微叹息,但愿自己说的那些都管用,也但愿两人能够尽快变得郎情妾意啊,她可不想每一次和他们相处,关系都是尴尬的,那货也不会防备敌人一样的防备人家,都是兄弟,她真心希望一大家子人都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她能看的出来,那货其实在心底还是很欣赏三爷和四爷的,所以她当然更希望将来他们能够真正的心无芥蒂的称兄道弟,像寻常人家那样兄友弟恭。 小宛熊也跳出来,盯着某人仿佛变成女战士一样的背影,颇为同情的一叹,唉,三爷估计最近都有应接不暇的美人恩消受了,若是再知道这美人恩还是自己钟情的女子所撺掇的,会不会郁闷的吐血啊! 夜白则在望天,要是九爷听见这个消息顾及会高兴的睡不着吧? 李嬷嬷面露不解的走上来,“皇妃,您说三皇妃临走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和皇后不一样?她们本来就不一样好么! 穆青淡淡的一笑,解释道,“司马宣的意思是,她不会像皇后那样玩什么阴谋诡计的对我和九爷不利,想要什么也会正大光明的争取,这一点倒是跟三爷一样,如此,我倒是也放心了。”她可不想以后住在宫里整日里重复上演现实穿越般的宫心计,那得多累啊! 闻言,李嬷嬷也笑,“如此,倒是好,刚刚还真是看她那模样怪吓人的,您宽慰的她那些不知道管用不?三爷……可是个固执冷漠的性子。”若是融化不了,岂不是会更加怨恨皇妃? 穆青摇摇头,抬步往前走,“尽人事、听天命吧,我能做的都做了,至于成不成就看别人的了。” 小宛熊闻言,立刻似笑非笑的瞅她,喔呵呵,刚刚是谁说人定胜天、只要努力没有成功不了的事情啊! 穆青笑着拍了它的大脑袋一下,还敢取笑她,她刚刚那不是在安慰人么,不懂安慰人的时候都会往美好上说么?依着她的性子……曾经的自己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吧?可现在……慢慢的一切都在变,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淡然随意,有了自己想要守护、在意、争取的人和事,甚至那些清冷淡漠如今都变的遥远,她会和那货发脾气、使小性子,会和朋友们开玩笑、打闹,会和长辈们说各种的乖巧话,是啊,她也不知不觉的变了呢,可是这种转变她喜欢,鲜活而有朝气,曾经的生命中的苍白平静如今绚丽多彩,她愿意陪他一起走过将来的那些惊心动魄,最后看细水长流,山河老去。 小宛熊撇撇嘴,哼,又想某只妖孽了,讨厌,呜呜,不知道人家会吃醋么? 穆青一行人想要返回苏子韵那里去,没想到走了没多远,竟然碰上一件很尴尬的事,几个朝中大臣的女眷应该是随完了礼,留下来逛园子,等着中午安排的宴会,只是好巧不巧的,几人寻了一处地方在那里八卦聊天,而穆青却从那儿经过,偏人家还不知道,说的口沫横飞,很是起劲。 “哎吆,李夫人,您来时看见门口挂的那彩绣坊的云锦了吗?” “怎么能看不到?那么眨眼鲜亮的一匹,想要忽视都难。” “可不是么,谁不知道云锦一寸一金,啧啧,这九皇妃真是出手大方啊!只那一匹云锦都抵得上我们府上一年的开销了。” “谁说不是啊,那云锦一挂,别家的可就都成了破布了,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倒也无所谓,比不得人家皇家贵气,可是我听说啊,今天三皇妃和四皇妃也好像来了呢,那两人也都送了,只是不及那云锦精贵华丽,跟那云锦挂在一起,生生就比下一头来,当时两位皇妃的脸色都不好看呢。” “是吗,还有这种事?那倒是也难怪,都是皇妃,且两人还都是那心性傲气的,定然受不了这样的比较,可是谁也没办法啊,谁不知道这天下九爷最富裕,那能比得了吗?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受着。” “你以为那两人脸色不好看只是因为这点贺礼被比下去啊?” “喔?还有什么?你快说说?” 穆青走到这里真心不想留下听墙角的,无非就是些无聊的女人说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可小宛熊却忽然来了兴致一样,扯着她的衣袖不让走,而听到这里时,李嬷嬷也笑着给了她一个眼色,不妨听听别人背后都在议论什么宫廷秘闻,有备无患嘛! 男人们都兴致缺缺,不过想着听听别人怎么在背后夸耀主子也不错,或许回去报告的时候能让九爷赏脸高兴一下呢。   ☆、二更送到 想见的人都来了 于是,穆青只能苦笑一声,无奈的留下陪着一起听。 谁知接下来,还真就听到让她吃惊的秘闻了。 那个想要爆料的估计是终于享受完了别人的好奇崇拜,才神秘兮兮的道,“我听人家说啊,三爷和四爷和自己的皇妃感情都不是很好呢!” “真的假的?两位皇子妃可都是天仙似的美人,而且家世显赫,没道理两位皇子不看重啊?” “你还别不信,这事啊,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是在人家皇子府上可算不上什么秘密,听说两位明面上都是相敬如宾,可是夜里却不在一起安歇呢!” “真的啊?还有这种事?不是才新婚吗,正是情浓的时候,两位皇子爷就都……冷落上皇子妃了?” “可不是嘛,这受宠不受宠的,就算不听那些传闻,其实看看脸色就能猜出几分,你没见那两位皇子妃的神情,一个跟怨妇一般愁眉苦脸,一个呢又绷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她银子一样!再看九皇妃人家那张小脸,滋润的就想那四月开的桃花一样!眉梢眼角都是春意,那身段走起路来都是风情,呵呵,一看就知道人家夫妻夜里恩爱着呢!” “哈哈哈!那倒也,都是过来人,这女子一看那走路的姿态,就知道了。九皇妃走起来像那春柳一样!亭亭袅袅的,着实有味道,也难怪听说九爷黏她的很,一刻都离不了呢!” “呵呵呵!”接下来就是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暧昧荡漾,无限遐想。 穆青被那笑声刺激的头皮发麻,很后悔留下来一起听了,偏那几人还都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见春意,看见桃花,穆青尴尬的好想逃跑。 只是她一走,人家就又开始研究她的走路姿态,是不是如春柳,是不是有风情,刺激的她差点没走凌乱了,头一次从来淡定从容的步态变得僵硬,耳根红红的,可恶,那货跟自己的那点子事就这么广为流传么?怎么感觉谁也知道似的?尤其是人家还兴高采烈的讨论,怎么就觉得好想现场直播了一样呢? 再说了,她哪里就面若桃花,春意风情了?她整天都被折腾的睡眠不足好不? 回了苏子韵闺房的时候,两人正在调戏先她一步回来的齐羽落,见她进来,热情的招招手,却没有追问她和司马宣的事。 “羽落公主,刚刚是去了哪里啊?听青说,您被人劫走了呢?是哪一个劫匪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就敢在丞相府里劫人啊?”说话的是小白,那姑娘就是个嘴巴厉害的,见齐羽落回来时,脸红扑扑的像是个大苹果,不由的忍不住调笑。若是在以前,对面的人是公主,她是没有这个闲心的,可现在能让穆青一起领着来,那就说明被穆青认可了,青认可的人,她当然会真心以待。 当然还有一点,她知道人家以前仰慕的人是纪清宜,咳咳,私心里希望人家快点喜欢上别人好忘记自己的男人啦! 齐羽落脸皮薄,而且又心虚,被这一调侃,小脸更红,似乎能滴出血来,正无措呢,看见穆青进来,便羞恼的求救,“念卿,都是你惹得祸,你来说吧!” 穆青呵呵的笑着坐下,喝了一口苏子韵递过来的热茶才道,“难道我之前说的不对么,羽落不是被劫走?喔!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人家走的喽?” “念卿,我哪有跟他走,明明是他跟着我走的好吗!”齐羽落情急之下,也不管羞不羞的,就都脱口而出。 其他三人就都恍然的喔了一声,齐齐道,“原来是人家跟着你走了。” “你们三个!真是……”齐羽落羞的无以复加,根本不是几人的对手,脸皮又不够厚,只有被调戏的份了。 三人见她那模样,都噗嗤一声笑的很是开怀,气氛一下子活跃热闹起来。 门再次被敲响,不过这一次可没有人通报,就被大刺刺的推开,八爷当先一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的不是素常的红色华服,而是明姿色的朝服,看来一下朝堂,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 他身后还有三人,却没有像他那样大大咧咧的拿着人家女子的闺房如出入无人之境,在外面稍稍停留了片刻,不过那眼神都控制不住的悄悄往房间里瞄,每个人盯着自己的那一个。 “子韵妹妹,我来了!”八爷笑的那叫一个欢快,声音也是柔情款款的,听的苏子韵就红了脸,一个劲羞恼的嗔他,警告他收敛一点,这可不是往常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由着他胡闹。 八爷丝毫不以为意,冲着人家报告完了,又对着其他的人热情的打招呼,“九弟妹,皇姐,小白姑娘,你们也都在啊!呵呵,多谢今日来给子韵送喜,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哈!” 几位姑娘盯着某爷春风满面的认真作揖模样,都顿时一阵无语,这话好像暂时还不到您说的时候好么?小白一个憋不住,扑哧一笑,齐羽落也是抽着嘴角,眼眸闪烁,穆青似笑非笑,眸子里光华流转,“呵呵,八爷才是好生客气,我们是子韵的好姐妹,来送喜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八爷这是谢的什么礼呢?而您今日来又是……所为何事啊?莫不是也来送喜?” 八爷被人家一番调侃,丝毫不脸红,“呵呵呵!我这不是怕外面那几人见不到自己的心上人着急,赶紧帮你们把人给带过来么。哎呀,可算是完成任务了,不会被某些人一会儿不见就思念如狂的失魂落魄给吓到了。” 小白姑娘就笑的更忍不住了,谁都听出最后那几句说的是谁,齐羽落也笑,能和念卿嘴巴有一拼的也就自己这个八弟了,什么荤素不忌讳的话都敢往外说。 穆青小脸热了一下,眼眸就看向外面,九爷已经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眼眸闪闪的,大概是被八爷说中,觉得难为情,想要离的穆青近一点,又不好意思,一时颇为纠结,偏还没办法反驳,因为一个早上自己在朝上的模样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好像一点都不为过啊!连父皇瞪了他好几回都没有察觉,唉!想必以后全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他离不开青青了。 他倒是以此为荣,只是担心青青不喜啊! “咳咳,青青,你可好?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噗!这下子更多的人想要喷笑了,连小宛熊都跳出来翻着白眼的鄙视他,还能说点有营养的话题吗? 穆青嗔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转头跟后面更加不好意思进来的两人打招呼,“哥,你怎么才来,小白都等你好久了呢?苏公子,忙完啦?呵呵,刚刚谢谢你放我们羽落公主回来啊!我还以为得等到下午回宫时去跟你要人呢!” 咳咳……这下子刚刚那些喷笑的人就一个急刹车都僵住了,然后咳嗽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面红耳赤的,神色都开始不自在,眼神躲躲闪闪的,尤其是被她戏谑的那两对尤为剧烈。九爷就欢喜而幸福的勾起了唇角,他家小青青就是疼他啊!看别人笑他,这是在为他扳回面子呢!呵呵! 已经坐下的八爷也颇为幸灾乐祸的笑,不过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衣袖被某只小手悄悄的扯了一下,顿时回神,哎吆妈呀,他怎么就得意过头差点忘了,可不能再招惹那两口子,尤其是在这大婚的节骨眼上,这不是在找虐吗? 还好,还好,有个贤内助提醒,免过一场劫难啊! 劫后余生的八爷就用非常感激的眸光去凝视人家,苏子韵受不住地位撇开,小脸羞恼一片,他是不是想多了,她只是想要警告他安分一点,莫要乐极生悲,再连累了她,被念卿姐姐打趣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度能承受的。 小宛熊嗷嗷的叫着,哇哈哈,主人威武!不过……若是换成为它出头就更完美了。 那咳嗽声此起彼伏,没完没了,这时候苏道前从门外进来,远远的就听到声音颇大,再看看某些人咳的脸红扑扑的,不由奇怪的问,“这是都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老夫去寻御医来?” 苏子涵终于停下,拦下他老爹,“父亲,没事,不过是……咳咳,刚刚喝了一口水呛到了。” “喔,呛到了,你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苏道前数落了他几句,又问纪清宜,“清宜公子呢?也是喝水呛着了?” 咳咳,纪清宜刚刚停下,闻言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顺着人家的话,点点头,“多谢世伯关心,清宜无事,也是呛,呛着了。” 纪清宜不善于撒谎,说的很是心虚,苏道前就半信半疑起来,还想再关心一下那两位姑娘,被苏子涵一下子拦住,“父亲,您不是在前面陪几位大人说话,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一听这个,苏道前想起自己来的正经事,“前厅马上就要开席了,老夫来请几位过去就坐呢!男子在水月厅的雅间,女子席面在旁边的轩湖厅,离的不是太远。” 苏道前自以为自己很善解人意的帮这几对安排的很周到,奈何人家都还不领情,“那怎么可以?爷要和青青坐在一起吃。” ------题外话------ 看文的亲们冒泡啦!嘻嘻!莫不是周一都和木禾一样忙的天昏地暗的潜水啦!   ☆、第十九章 想要与众不同的大婚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霸气宣言,在场的人咳嗽的咳嗽,震呆的震呆,无语的无语,小宛熊撇着嘴深深的鄙视,妖孽,你还能再任性幼稚一点吗? 苏道前愣了一瞬后,抹着头上的汗,很是纠结,“这个么……不然老夫单独给九爷和九皇妃安排一个雅间如何?” 九爷很傲娇的点点头,“嗯,这个可以考虑,青青觉得可好?” 穆青的回答就是白了他一眼,“苏丞相不必如此客气,九爷刚刚是和您开玩笑呢。” 苏道前呵呵的一笑,偷偷打量了一下某人那幽怨的脸,是不是开玩笑在场的都明白啊,“无妨无妨,呵呵,九爷就是……幽默,呵呵……” 众人也跟着无语的呵呵,幽默毛啊幽默,那就是任性好不?好吧,其实他们也想任性的,只是没有人家那个胆量。 八爷这个时候很勇敢的站出来,他其实不想这么勇敢的,可是看到九弟的哀怨,他觉得此刻救人家一把,保不齐后面人家就会放自己一马,所以他也非常任性的开口请求,“岳父大人,不如就在这边单独开一桌算了,我们八个人刚好凑一桌,呵呵,也省得来回跑了不是。” 噗!八爷果然更任性!一对就那啥了,肿么还整出八个来了?好吧,其实他们心底都是暗爽的。 苏道前每一次听他叫自己岳父大人都头皮发炸,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果然……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刚想着反驳,苏子涵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道,“那个,父亲,不如就依着八爷吧,咳咳,一会儿……还有些事情需要说,人多的地方不方便。” 苏子涵不是八爷,这话说的很是心虚,还能有什么话说啊,刚刚情话都拦着人家说了一箩筐了,他只是看某位爷那坚决的模样害怕一会儿再闹腾出什么更不可理喻的来,一起吃就一起吃吧,反正也不是没有吃过。 其他人当然都没有反对意见,尤其是九爷,很赏脸的扫了八爷一眼,那一眼让八爷顿时觉得冒着得罪老丈人的危险来成全人家,果然是明智之举。 话说到这份上,苏道前虽然觉得还是不很妥当,可看看一众人都是……古怪的模样,貌似渴望又别扭的抗拒,咳咳,他还能说什么,只好让人吩咐把席面摆到这边来。 苏道前一走,几人都很心照不宣的一笑,只有小宛熊看不下去的翻了个白眼,一群春情萌动的骚年!春天果然来了啊! 席面很丰盛,几人成双成对的坐了,这一回可没有哪一对别别扭扭的了,都是有了婚约的人,太半推半就的就显得矫情了。 “青青,吃这个。”“青青,来试试那个。”席面上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两句,殷勤的让其他人面红耳赤,可人家当事人仿佛觉得这一切天经地义似的再自然不过,再看看人家身后闲的无聊的双喜和李嬷嬷娜淡定的表情,感情这就是人家婚后的一贯常态啊! 佩服!除了佩服他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了,堂堂的皇子……怎么能就这样……夫纲不振啊,您说您做到这般境界也就算了,可是您就不能低调一点只关起门来做啊,这么正大光面的就秀恩爱底线,让身为男人的他们要肿么办? 八爷可不觉得为难,甚至有样学样的开始大献殷勤,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热情的往苏姑娘那碟子里夹,脸上笑得如开了花,“子韵妹妹,来多吃一点,大婚那天可是什么都不让吃呢,不提前补补,你这身子到时候怕是受不住那天的折腾啊!” 咳咳,苏子韵红着小脸,举着筷子就僵住了,其他人有抿着唇偷笑的,有眸光暧昧闪烁的,九爷似是想起美好往事,看向他家小青青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柔情春意,穆青俏脸一热,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禽兽。 小宛熊似笑非笑的瞪着某只口无遮拦的爷,很想知道他是肿么凝聚出这些勇气来的?折腾?果然春天来的太猛烈,让这位爷已经骚动的语无伦次了吗? 八爷见状,难得尴尬的一笑,“呵呵呵,想多了,呵呵,都思想不纯洁想多了哈。爷是说那日婚礼上必然辛苦,可不是指的洞房花烛夜哈。” 噗!不解释还好,这一画蛇添足的解释让人家想要故作不懂的都脸红了,一时空气中都热腾腾的,那一个个的小脸就更是热的没法看了。 穆青不止是脸热,身上都开始热,因为某只禽兽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也不知道居心何在,没有什么过激的暧昧举动,可绕是如此,还是让她一阵心跳,忙转移话题,降低荷尔蒙的温度,“咳咳,八爷可是都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哈!” 闻言,八爷桃花眼一亮,好像夜晚的灯泡骤然发出十万伏的电流,连殷勤都忘了献了,“真的?哈哈哈,九弟妹真是菩萨心肠啊,为兄如今还真是有许多的忙需要你来帮,就是不知道你愿意帮哪几件?” 听着八爷这激动万分的言辞,众人差点没凌乱了,这八爷也太实在了吧?寻常人听了人家这番话不是应该客气而感激的推脱一番吗,好吧,知道你不是寻常人,那么也请麻烦答应的不要这么痛快豪爽,还哪几件?哎吆喂,您到底有多少事还没有解决啊? 苏子涵抽着嘴角,很是担忧,三天后的大婚能顺利进行不?感情都到了日子了,这位还没准备好呢! 苏子韵大概能猜出他又要胡言乱语什么,警告的嗔了他一眼,莫要说的太离谱哈,其他几人都颇为无语的瞪着他,想不出这位爷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来影响他们的食欲。 穆青抚额一声叹,她刚刚那是在客气好不?怎么就当了真呢?“咳咳,好吧,你倒是说说……你最需要帮什么?我尽力而为哈。” 最想帮什么?当然是帮忙出银子了,他很缺钱别人都不造么?八爷很想诚实的坦白,可是感受到了他那位贤内助的警告,他觉得还是听人家的比较好,不是那谁说听老婆话吃饱饭么?“呵呵,如此为兄就先行谢过了哈,其他的事情么基本都准备好了,就是比较纠结一件。” 八爷紧皱着眉头,仿佛是多么的困扰,众人都不由好奇了一下,除了银子还有让这位爷纠结成这样的? 穆青代表群众问出了心声,“哪一件呢?” 八爷憧憬又叹息着道,“就是为兄一直琢磨着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婚,呵呵,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大婚。” “为什么?”穆青这下子都好奇了,这又不是在现代,古人们都极其尊重规矩礼仪,一步一步都有条条框框的约束着,唯恐哪一样做的不好落人口舌,这位怎么还想着标新立异呢?其他的人也都不解,想着这一位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呵呵,前面几位皇兄可是都大婚了,尤其是九弟,哎呦,那大婚的盛况就是往后一百年都无人可以越过去,呵呵呵,你说为兄如何能不……呵呵,你懂的!”要是一般的男子说这个怕是都会觉得尴尬而自愧,毕竟都是男子,给不起那样的一个大婚多少还是都会觉得难受的,可是这位爷真不是一般人啊,说起来时一脸的坦然,没有丝毫的芥蒂和惭愧,完全就是想要给人家一个与众不同大婚的念头,纯粹的不能再存粹。 苏子涵微微一笑,心底划过一丝感动,他能有这份心已经足够了,她并不羡慕别人的惊天动地,只要新郎是他,那么即使再平淡不过亦是幸福。 穆青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了,倒是真的起了成全之意。“那你说说,对大婚除了与众不同可还有什么要求?” “嗯,简单又大方,安全又可靠,嘿嘿,迎娶什么的主要步骤还是要按照祖制,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浪漫就可以,婚宴什么的可以大动,越热闹越与众不同为好,嘿嘿,当然要经济适用哈,这个九弟妹一定很有办法的是不是?”八爷眼神晶晶亮的盯着穆青,他就是相信她一定有办法,他这么做除了真的想要自己和子韵的大婚与众不同,不会被前面几位皇兄和九弟的大婚比称的没有一点印象以外,还有一条就是觉得请人家来费心操办的婚礼,九弟应该不敢下手破坏了吧?嗷嗷……这可是他废寝忘食想出来的好办法!当然还有一条……省银子啊!他真的是缺钱了!虽然那一天婚宴上会收很多的贺礼,尤其是九弟出手一定不会小气了,可是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当场就用客人随的银子才去置办酒宴吧?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九爷看出某人的意图,幽幽的开口了,“青青,你最近不是很忙么?” 穆青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这货不愿意,八成是又吃味了,还没说什么,八爷紧张的辩解,“九弟妹最近应该不忙吧,你不是每日都上朝了吗?” 只要你不缠着人家卿卿我我,人家有什么好忙的。咳咳,反应过来的众人集体又脸红了一下,这话的潜台词实在是…… ------题外话------ 一会儿再二更哈,么么哒,感谢亲们的订阅支持,还有各种的票票、钻石,还有花,嘻嘻,让亲们破费了。   ☆、二更送到 欢快用餐 学子进京 穆青也是脸红的不自在了一下,要不是知道这位爷没有真心想要调戏的意思,她一定不会饶了他。 九爷最淡定从容,甚至于想起某些不该想的。还微微勾了勾唇角,“上朝是白天,可还有晚上呢!” 八爷抹了一把汗,坚强的道,“九弟放心,我不敢占用九弟妹晚上的时间,真的,晚上都是你的。”哎吆喂,他有那么胆量吗,还晚上?他又不是欠虐! 八爷信誓旦旦,就差要指天发誓了,也丝毫不能打动某只的心。“那也不行。”九爷还是拒绝的理所当然,青青累了一晚上,白天还得休息呢,也没有时间帮你,你自己想办法。” 咳咳,拿着这闺中秘事就这么暧昧的说,还真是……有没有考虑旁听者的感受啊!他们都还没有大婚呢! 小宛熊只有酸酸的鄙视,哼,你就可劲的显摆你晚上是多么的勇猛善战吧?夫纲不振的人也就在这种事上找补一下面子了,哼哼! 穆青受不了的在他大腿上狠扭了一把,叫你禽兽还有理了。 九爷被那*的一扭,本来还想伴随着一声*的呻吟的,可看人家瞪起来的眸子,不得不委屈的咽了回去。 众人都心思还纯洁点了,不知道人家两口子在桌子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八爷可是个眼见的,不用看只脑补情节就很精彩,“呵呵,既然九弟妹那什么,啊!为兄就不好再劳累了,那么……” 可惜了八爷这一招欲迎还拒的表演,穆青一眼看穿,似笑非笑,“喔!真的不用了?那好吧,本来我还真的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点子的,保证让大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且热闹又喜庆,还非常经济实惠,既然你不用,那么……哥,等你大婚的时候,妹妹亲手为你操办哈!保证让你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被点名的纪清宜面红耳赤,不过还真是心动了一下,妹妹想的点子一定是极好的,正要考虑要不要豁出脸皮去答应下来,那边见计划失败的八爷一下子急了,“别啊,九弟妹,你可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啊!你如今嫁给九弟,那可就是我们齐家的人,这心可得向着齐家才是,我们才是真正的嫡亲啊!九弟,你说是不是?” 八爷寻求同盟,这个时候,面对这样捍卫主权领土的问题,占有欲变态的九弟怎么可能不站在他这边? 谁知,人家还有更变态的回答,“什么这家那家,嫡亲不嫡亲的,青青只是属于爷一人而已!和别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还是说你觉得你和青青有什么关系?” 咳咳,八爷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抹了一把汗,好吧!他还是低估了九弟变态的占有欲,感情这是亲戚关系都不行了? “那什么,不嫡亲就不嫡亲,九弟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八爷又重新走哀病路线,穆青戏谑的笑他,“你刚刚不是很善解人意的体谅我,所以不想劳累我了么?” 闻言,八爷讪讪的笑着,“有么有么?嘿嘿!有九弟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切,为兄怎么会自作多情的去体谅,嘿嘿!那只是……为兄谦虚客套嘛,对,谦虚客套,你怎么能当真呢!” 众人都要听不下去了,哎吆喂,这翻云覆雨的本事也就这位爷能够说的如此脸不红心不跳了。 小宛熊连鄙视他都懒的鄙视,这位爷它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完全是没有节操底线的极品奇葩。 玩闹归玩闹,穆青看在八爷如此能屈能伸的品格上还是答应了,说回去再想的周全一些,然后明天把具体的设想告诉他,需要置办的东西再抓紧准备,离着大婚可没有几天了。 八爷当然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又跃跃欲试,人家操心,他这心啊就安稳了一多半了,九爷很酸酸的哼了一声,他们大婚时,青青都没有这么积极主动呢! 穆青无语的嗔他,大婚的时候都被你一手包办了,有她发挥的余地吗?不然再结一次?她亲手来操办,一定更加与众不同如何? 这威胁可就强大了,再结一次?那不就是说先要和离,他还活的了吗? 九爷顿时就老实了,默默的吃饭喝酒做无辜状。 只有苏子涵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会不会时间太赶啊?”大婚上的流程步骤基本都已经规划好了,要是再有什么变动,这两天的时间怕是来不及。这位爷爱胡闹,可是他妹子嫁人可就这一回,他可不敢冒险玩心跳。 穆青笑着安抚道,“放心吧!基本的程序还是不会大动的,就是在细节上做一些小的处理,还有婚宴……那个就更简单了,我有一个想法,到时候甚至比起原本的席面都要简单且热闹。” 穆青这样一说,苏子涵就放下心来了,八爷他信不过,可是知道穆青的本事,甚至连他自己这会儿都开始有了期待。 八爷看着其他人羡慕的目光,很是沾沾自喜,觉得简直挖到了包一样,苏子韵红着小脸,低低的跟穆青道了一声谢,惹来另外一只沉默的姑娘们的打趣。 “子韵可真是好福气呢!好想见识一下青设计地位大婚会是个什么样的与众不同。” “是啊!本公主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一天快点来了,呵呵,宫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听闻自己的心上人发了话,纪清宜和苏子涵对看一眼,无奈的一叹,九爷的大婚惊天动地的奢华张扬,就已经让天下男子倍感压力了,好吧,比有钱谁也比不上九爷,所以不比,可是若是八爷再来一场别开生面的,那么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自己的大婚得费多少心思了才能不会被比衬的黯然失色了。 穆青看了几人的神情一眼,笑着道,“放心吧!不用羡慕别人,若是你俩也喜欢,到时候我会再为你们操办一场如何?” 两人就羞着垂首不说话了,总不能自己点头答应吧?身边坐的俩护花使者这个时候就坐不住了,于是很窘迫的表达了谢意,咳咳,意思就是他们都很期待啊! 一次宴席,几人吃的是皆大欢喜,吃东西什么都是其次的,气氛好才是关键。如今这几对都是渐入佳境,那些矫情的扭捏都已经好多了,饭后撤了席面,几人就坐下来喝茶聊天,说起不久后的会试来。 当然这种事感兴趣的主要是男人,女人们都秉持着无才便是德的箴言喝茶嗑瓜子。 这几日,苏子涵和八爷都忙着大婚的事,在这上面就没有纪清宜更了解的详细了,纪清宜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也不隐瞒,“近些日子,天齐其他学府的学子都陆续的往京城赶,据说好一点的客栈都已经满了,不止如此,酒楼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尤其是那些奢华高档的,想要订个位子都难,听说早已被预约到了会试之后。” 闻言,八爷就很是落寞的叹息一声,“哎呀,怎么人家就都那么有钱呢?天天爆满,那得赚多少银子啊!唉!后悔没有开一家客栈酒楼了。” 咳咳咳,这不是听话的重点好吗! 其他人也不理会他,知道他现在想银子都魔怔了。苏子涵皱皱眉,无奈道,“这是天齐的惯例了,历朝历代的都避免不了,进了京,不在书本上下功夫,脑子都用在这人情走动上,客栈酒楼满,这朝中的官员怕是也忙坏了吧?”他老爹当然也没少接到帖子,可是有九爷的吩咐,都没有赴约就是了。 八爷又很适时的接了一句,“你说怎么就没有人来请爷呢?难道是因为内心自卑怕高攀不上?” 噗! 没有人理会他的自恋,纪清宜有些不解的问九爷,“最近给父亲下的帖子都堆成山了,你一个都不想要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笼络人才的最好机会么,怎么还视而不见呢? 九爷没什么热情的道,“那样上赶上来的拉拢来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些想要投机取巧的罢了。真正有贤能者是不屑于如此的。” 闻言,纪清宜点点头,“那到是。”若是让他去走那样的捷径,他都会看不起自己。 苏子涵也深以为然,不过想到什么,还是不放心的又提点了一句,“可是,我听说其他几位皇子可都是在积极的笼络,他们虽然不出面,可是底下的谋臣却一直都有动作,如今我们这边又往外推,那么那些人就更往那两边靠了,虽然那里面的不是大才之人,可是这人多了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听到这里,八爷又很有同感的跟上一句,“是啊!九弟,会投机取巧,耍奸耍滑的人有时候比起正人君子来还要难对付。”他们可不管什么礼仪道德,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难得八爷说了一句人话,其他两人也都跟着点点头,九爷还是不以为然,或者是胸有成竹,“放心吧,爷自有对策。将来这样的蛀虫,爷一个不要,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必须要有真凭实学,不然……哼!谁的关系爷也不买账!” 八爷听了,眉头一跳,怎么就忽然心虚了呢!   ☆、第二十章 花开一样灿烂 八爷一听,眉头一跳,怎么忽然就心虚了呢?那个什么蛀虫和他没有关系吧?还有那什么凭关系站在朝堂上的话指的也一定不是他对吧?那他这心虚是从何而来啊? “咳咳咳,九弟所言极是!为兄举双手赞成,呵呵,绝不能那些虚有其表的庸才祸害百姓,只有像我们这些才华卓绝、名副其实的大贤能者将来才配站在朝堂之上,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八爷说的越是道貌岸然、煞有其事,众人的表情就越是凌乱而呆滞,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一样,小宛熊受不了的仰天长嚎几声,嗷嗷,本来众人还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知不知道你这一心虚的解释,人家才会真的联想到你啊!什么叫做贼心虚、自露马脚啊!哎吆喂,还我们这些才华卓绝的大贤能者?真正有贤能的人能这么不要脸的自我吹嘘么?真真是…… 众人终于回了神,都受不了的低头自我安慰,还好他们还都不是大贤能者,不然和八爷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岂不得崩溃了? 穆青笑着看了一眼苏子韵,想着人家这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啊,以后整日里面对八爷的抽风,她是怎么做到心静如水的?不过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别人看来是匪夷所思,可当事人眼底也许是另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和情趣呢。 九爷轻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是庸才还是贤能要交给世人和时间去评判,放心,爷将来一定会给你那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 八爷闻言呃了一声,顿时苦着脸,强颜欢笑道,“呵呵,九弟太客气了,还是不用给为兄机会证明了,大家知道就好,呵呵,为兄喜欢低调哈!” 这下子,有了前车之鉴的刺激,众人都已经对他默然了,该干嘛干嘛,就让这位爷低调的存在吧,不要再刺激他们的认知观和自制力了。 回宫的时候,九爷当然和他家小青青一起坐了马车回去,而齐羽落和八爷坐了一辆车,小宛熊受不了九爷的眼神暴力,很不甘不愿的上了八爷的车,于是,九爷就逮住了人家好一番亲热,以弥补早上没有看到的相思之苦。 回宫后,穆青就开始设想规划八爷那想要的大婚,与众不同好办,前世那些千奇百怪的婚礼随便拿出一个来套用,保证与众不同,可是太出格的这些古人们都接受不了,而且就像苏子涵所担忧的那样,时间太赶,迎娶的步骤程序都已经设定好了,若是改的过多,那么劳民伤财不说,到时候做的不够精致,反而留下遗憾。 穆青就想到了在婚宴上出彩,既要热闹还要省钱,还得让时间上来的及,她就想到了前世的自主酒会,到时候,各种的美味佳肴摆到长桌上,各色的美酒果汁任君选用,没有官职的级别高低,也不分男子女子的禁忌,融洽在一起,绝对让人觉得别开生面、与众不同,八爷那边估计没什么问题,他那点思想很开放,倒是皇上和淑妃……嗯,让八爷去操心怎么说服吧。 九爷见自己的女人这么热心的去操心别人的婚礼,很是吃味,一直在边上幽怨的用眼神表明他内心的不愿,不过任是他的眼神幽怨如杜十娘,都没办法让热情中的穆青终止,她这一次也不纯是帮八爷,也想借此机会让更多的人走下高高在上的位子,真正的享受一回什么是宴会。那些虚情假意、矫揉造作的寒暄客套实在让人乏味无聊,虽然她知道一次这样的宴会不能改变什么,可是至少让人们体会到原来人与人之间也可以平等自由的相处。 她知道她的想法有些幼稚甚至可笑,尤其是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至少会让人终身难忘了对吧?而且这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打破常规的一次挑战,为不久后她想要做的那些做了一个铺垫,不然一下子接触新鲜的东西很容易会反弹排斥,尤其是那新鲜物事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利益,那么收到的阻挠就会更多,如今有了这样的一个新鲜先例,抵触就会小一些,毕竟吃喝玩乐的事情不容易被人拒绝,甚至越新鲜了会越是喜欢接受。 这些东西不需要她一一解说,给某人一个白眼就足够秒杀一切的,九爷很安分的由着她在那里写写画画的做计划,最后老实的奖励就是穆青给她画了一张画,画上是一对戒指,然后告诉他这是她们那个时空夫妻必带的重要饰品,然后九爷就瞬间欢天喜地的拿着图纸一刻也等不及的疯跑出去找人定做去了。 穆青看着他的背影就忍不住温柔的笑,再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指,似乎也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人家帮忙用那戒指给环住,连她的心一起,紧紧的永不取下! 隔日,九爷去早朝后,穆青又让人去把宫里的乐坊主事的给找了来,宫里每逢节日庆祝,都是由乐坊的歌姬舞姬表演,这些人有舞蹈功底,乐师也是琴技过人,穆青就想教给她们几首曲子和舞蹈,到时候在婚礼上表演,一定更添风采和热闹。 那主事的人是宫里一个年过四十的嬷嬷,人称江嬷嬷,风韵犹存,走起路来还带着年轻时候的姿态,被穆青召见,还有些诚惶诚恐,不过后来听了人家说想要教授琴曲舞蹈时,立马就激动亢奋了,如今谁不知道九皇妃才情惊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书画什么的她们不感兴趣,可是曾有幸听过她为德妃娘娘弹的一首曲子,那叫一个婉转动人啊,她们乐坊也不缺人才,可是能写出这样曲子的人可是见不着,而这些年每次宴会上千篇一律的歌舞表演,皇上和诸位大臣早已看腻听腻了,多有不满,她们也是在积极想着办法,却始终没有突破,如今听着人家主动要教给自己,哪里还能按耐得住? 江嬷嬷言语之间都是迫不及待的欢喜亢奋,穆青就知道这事成功了一半,虽说时间很赶,可是这份积极学习的热情足以弥补了,跟着她亲自去了一趟乐坊,让她把这里最好的乐师和歌姬舞姬都找来,她挑选了几首歌曲,都是欢快喜庆的,还有几首浪漫温馨的,非常适合婚礼上用的,亲自弹唱了一遍,惊异的那些乐师都差点给她跪了,当成仙人一般的供着,眼睛耳朵更是如饥似渴的看着听着,唯恐错漏一点的教诲。如此的学习劲头,又加上他们本身都是从民间选拔的非常有悟性才华的乐师,所以也就教了两遍,便已经是会了七八分,再多练习几遍,定然可以登台表演,而舞蹈方面,有几个她不会跳,便让那些舞姬自己发挥,她们平时也是都排练,会各式各样的舞蹈,只要能和的上琴曲就行,毕竟那一天,众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琴曲歌声上,舞蹈倒是个锦上添花的陪衬。 穆青亲自教授完了,又嘱咐了她们暂时保密,争取那天给大家个惊喜,别人还能说什么,如今整个乐坊的人都拿她当成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对她的话还能不言听计从? 穆青就安心的去了淑妃娘娘的柔宜宫,随身跟着夜白和李嬷嬷,她这次出门没有坐马车,今儿个天气很好,似乎一下子就从严冬迈进春天一样,温度上升了好几度,阳光灿烂的让人心情也跟着灿烂,她便很想走走,澄澈晶亮的眸子四下看着一路走过的景致,迎春花好像一夜之间就开了,嫩黄的花朵看着楚楚动人,娇美可爱,就连树枝都似乎染上绿意,处处都是生命盎然的欢喜模样。 春夏秋冬里,她最喜欢春天,代表着希望、开始、生命,一切都有可能,也代表了阳光、温暖、百花盛开,生活就变得美好起来,穆青唇角的笑就没有落下去过,衬得那清丽的眉眼比起枝头的迎春花还要娇美。 “皇妃,笑起来可真是好看,让这迎春的花儿都失色了。”李嬷嬷笑着感叹,她可不是刻意的恭维,而是发自肺腑,九皇妃的长相不是那种一见就惊艳到失神的绝美,她在宫里多年见到的美人也算是不少,可是都不及眼前的这位,没有任何的修饰雕琢,美的脱俗自然,尤其是笑起来,整个人身上好像都有光环一样。 “呵呵,李嬷嬷,你啊,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不如也哄哄咱们的青龙卫首领开心一笑如何?整天揪着脸,唉,当心会变老。”穆青见某人那一张纠结的脸,忍不住打趣。 “呵呵,夜白首领这是看见花儿开了,自己採不到,所以才不高兴,这事老奴可帮不上忙,只能麻烦皇妃把那花送给人家,人家那脸啊保准笑的比这迎春花还开的灿烂。”李嬷嬷如何不知道夜白的心思,昨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皇妃求个人情,可谁知八爷来的时候,身边带的人居然不是无痕那姑娘,旁敲侧击的一问,八爷就说人家生病了,身子不舒服,可看八爷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就是推辞啊,这是不给夜白见面的机会啊!人见不上,皇妃再有心帮忙试探也没办法,夜白只怕那心里更纠结了吧。   ☆、二更送到 练歌舞,当红娘 “李嬷嬷!”夜白尴尬窘迫的撇开脸,他的心事就暴露的那么明显吗? 小宛熊如今在宫里的地位很高,不再是藏在穆青的袖子里,而是雄赳赳的趴坐在夜白的肩头,目视四周,比起他那个首领来感觉还要威风,让那些有什么坏心思的人望之却步,此刻闻言,很傲然鄙夷的用爪子挠了挠他,岂止是明显,分明就是都赤果果的写在脸上好么?整个一副欲求不满,渴望春天的模样,真真是丢进他们这些单身之人的脸面啊!你看它,也渴慕成双成对,可是脸上表现出来了吗?有吗?有吗? “呵呵!难道嬷嬷说的不对?夜白不想把那一朵梅花种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了?那我可就……” “不是!皇妃,属下……属下想要种……”夜白红着脸,话说的越来越低,“一切就全凭皇妃成全了?” 穆青见人家羞的都抬不起头来了,才笑着道,“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一会儿我们去了柔宜宫,趁着八爷不在,正好去问问人家哈!” “那若是……八爷再出面为难呢?”李嬷嬷想起昨天的事,又多问了一句。 “呵呵!那咱也不怕,现在可是他有求我们的时候,再拿乔作怪的就别想那什么与众不同的大婚了。”穆青手里有底牌,不怕他不就范。在这个时空,婚姻都由不了自己做主,父母之命,或者是皇恩浩荡,或者是主子指婚,只要是主子答应了,这婚事基本也就成了。不过她也不喜欢勉强人家,该撮合还是要撮合,毕竟郎情妾意的婚姻才美。 “那要是无痕她……咳咳,又别扭呢?”夜白还是有些不放心,自从九爷大婚后,他可没少逮着机会问,可是人家就是装傻充愣,让他都想直接掳走拜堂成亲了事! “呵呵!放心吧!仙人自有妙计。”穆青笑的胸有成竹,无痕那姑娘虽然看着面冷,不容易亲近,可是越是这样的性子才越好试探,比起那些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来好攻陷多了! 这下子,夜白那脸就顿时明媚起来了,闪耀的肩头上的某兽那脸就开始不好看,呜呜~难道真的也要逼着它豁出脸皮去跟主人求情的节奏吗? 柔宜宫稍微有点偏僻,却也多了一份清幽的闲适,宫殿里没有后宫嫔妃的华丽精致,更多的是一种朴实无华的自在温馨,院子里竟然还种植着一些菜苗,天一变暖,隐约开始生长的劲头。 “淑妃娘娘可真是个温和的性子呢!”李嬷嬷见了也是感慨,帝王从不驾临这里,按说那就是等同冷宫一样,可是这里却没有半丝冷宫的凄凉落寞,相反温馨的如田园一般,让人心灵宁静安然。 “不止是温和,还有一颗玲珑心思。”不然不会教导出八爷那样的怪才,看似不着调,其实真正的看透世情,又能甘愿放下,这可不是一般的智慧。 淑妃早已得了禀报,急急的迎了出来,步子走的很快,后面的宫女都险些跟不上。 “念卿来了,怎么没有让人早些过来说一声,我好准备一下。”淑妃因为走的急,那张温柔娴静的脸上就渲染的红扑扑的,虽然不是惊艳的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那神情,有些不由自主的谦卑,与这座宫殿不太相符。 穆青亲昵的上前福了一礼,才笑着道,“准备什么呢,念卿又不是外人,只要娘娘在就好啦!” 淑妃被她那一礼行的有点不自在,稍稍躲开了点,“念卿,以后莫要给我行礼,这不是折煞我么?”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了儿子,那份皇子的荣耀也不属于她,本来她见了她都是要喊皇子妃的,还是她说那样叫着太生分,她才改了口。 穆青拉着她的一起走,神色诚挚又亲切,“娘娘,念卿不管你以前是如何的身份,也不管现在您是什么身份,念卿只知道您是八爷的生母,而八爷是九爷的兄长,那么您就是念卿的长辈,见了长辈都不行礼,您这不是让念卿不尊老么?还是说娘娘不认我这个晚辈?” 淑妃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眼眸里漫上一层泪雾来,“怎么……怎会不认!我只是……”她只是个奴婢啊!怎么高攀的起! 穆青听出了她话里的自卑,正色的道,“娘娘,您要是这样妄自菲薄,那念卿又该当如何?念卿出身也并不金贵,甚至是贫寒之家,难道我们就要因此比别人卑微一辈子么?人是否高贵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活的是否有尊严,娘娘,您蕙质兰心,念卿很是欣赏,就是九爷都说过您心思通透呢,您可切莫太自谦,母妃也心疼您总是这个样子。” 淑妃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念卿,谢谢你,谢谢你说这些,我,我都明白,只是……”用帕子擦擦泪,似乎一瞬间下了决定一样,再抬起头来,脸上就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了。” 其实儿子说过自己好多次,只是她心底的谦卑太深,一下子根除不了,可今日听了穆青的话,忽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恍然,只有自己活的有尊严了,别人才会更加瞧的起你,而且她在乎的人都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轻贱她,她更要活的自信一些,不能让他们失望。 “好,我相信娘娘。”穆青点点头,笑的释然,她开始没想说这番话,只是想起以前德妃曾在她面前提过以前与淑妃情如姐妹,只是后来因为她那性子关系越来越远了,她还记得德妃提起这话时怀念而失落的表情,她能理解,德妃在宫里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女性朋友,以前可以都说给淑妃听,可后来出了那件事,淑妃自觉的愧对她,必然会在她面前越发谦卑,如此一来,德妃还能有多少诉说的*?不管是做姐妹还是朋友,至少先要在同一个平等的面上,一高一低的总不会说到一块去。 进了殿里,淑妃很是热情的拿这个拿那个,恨不得拿出所有的好东西给她吃,穆青笑着谢过了,与她坐着一起叙话,便宜了一起跟来的小宛熊,见了吃的喝的就猛扑上来,淑妃也是好脾气,很欢喜的亲自把它抱在怀里喂! 殿里没有外人,淑妃早已把下人们都遣了出去,只剩下李嬷嬷伺候着,夜白按说是男子是不能进来的,可是又着实想听那什么什么,便厚着脸面装忘记出去的,淑妃觉得古怪,可看穆青没什么反应,便也不在意了。自己儿子身边还天天跟着一个女护卫呢!武功高强的人大概都不拘小节吧? 不拘小节的人悄悄的四下打量,没有无痕的踪影,不由的又开始惆怅,穆青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笑着道,“娘娘,八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您一个人在这里挺闷的吧,不是说无痕生病留在了宫里,怎么也没有出来陪您聊天?” 闻言,淑妃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笑着道,“瑞儿快要回来了,不过那就是个皮猴子,回来也不会安稳的陪我说几句,无痕那姑娘性子清冷,就不喜欢聊天了,不过念卿说她生病了么?咦?这个倒是不知,你来之前,我还看她在院子里练剑的。” “喔!许是八爷怕娘娘担心,没有告诉您吧,听说病的挺重的,我这次来除了看望娘娘,还想着探望一下无痕,之前可是受了人家不少帮助。” “喔!那念卿等一下,我让人去宣无痕过来。”淑妃放下小宛熊,热心的走了出去,吃的正欢实的小东西就很鄙视的看了某人一眼,哎吆,还真是有当红娘的潜质啊!那为毛就是看不见它这个单身贵族呢! 淑妃出去了,夜白的神情就显得好像紧张起来,偏还要装的很不在意的模样,看的穆青就觉得好笑。千年冰山面瘫脸还会有这一日,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一会儿,淑妃笑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无痕,走路虎虎生风,丝毫看不出生病的模样,只是那小脸有一抹不自在,目不斜视的走到穆青的身边,恭敬的行礼,“无痕见过九皇妃!” 穆青笑着点头,也不说话,左看右看,只把人看的浑身更加不自在才慢悠悠的道,“听八爷说,无痕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虚弱的像是那柳枝一样,着实惹人怜惜,如今看着……还真是惹人怜惜啊!” 那脸色黑的让人怜惜啊!大概被自己那一句虚弱的让柳枝一样恶寒的吧? 夜白怔了一下,八爷原话里有这么一句吗?李嬷嬷了然的笑,这是皇妃故意说的吧?呵呵,倒是像八爷说的话,看来皇妃很了解八爷的抽风措辞,拿捏的正好。看无痕那抽搐的嘴角,就知道是信了。 淑妃都信了,受不了的念叨,“瑞儿那孩子……就是没个正形,说的那叫什么话?无痕哪里就虚弱的和……” 无痕更加受不了,唯恐淑妃再说出那个想让她吐的柳枝一词,忙躬身道,“皇妃,无痕……很好!并无虚弱!” ------题外话------ 今天又晚了,求皮鞭伺候。   ☆、第二十一章 一帮人的婚事都有着落了 那一声似乎是在咬着牙说的,听的小宛熊嘎嘣嘎嘣吃东西的声音都顿了顿,望着上朝的某宫殿很幸灾乐祸的一声叹,唉,八爷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穆青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人家,“真的么?昨日八爷可是说的……十分心痛而哀伤,无痕真的没事?难道是内伤?不然还是宣御医来看一下吧?可不要强自撑着留下顽疾才好。” 无痕被那一句心痛而哀伤给恶的又想吐了,不愿她上当,实在是八爷抽风简直就是一种常态,能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正常了,英气逼人的脸黑的更厉害,“谢九皇妃,真的不用,无痕很好,或许是八爷……和您在开玩笑!”她当然知道昨天八爷没有带她去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刁难一下夜白么,说什么男人太轻易得到就不知道珍惜,就得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的摧残折磨追到手了才能当宝贝一样的供着,她当时脑子一热,竟然就信了,谁知……现在想来,八爷说出那番话,大概是因为他自己追苏姑娘受的摧残太强烈以至于心理异常,就巴不得这天下所有男子都得那样呗折磨一番才好吧?她果然不该信他的!耳边又回荡起昨日八爷离开时,兴高采烈的说的那句‘信爷者,得永生’,心底更是懊悔的想要吐血了。 “呵呵……玩笑啊,这倒是有可能,八爷是个幽默风趣的秒人呢。”穆青抿了一口茶,笑得温柔动人。 淑妃莫名的就觉得脸红,人家夸的那句幽默风趣实在是让她心虚啊,那臭小子分明就是胡闹,还幽默……“咳咳,念卿,以后啊,你得空可得帮我说说瑞儿,多大的人了还是不着调,哪像你乖巧又懂事,还这么贴心。” “呵呵……娘娘,你可别这么说,这话要是让我们家九爷听到了,还不得……呵呵,再说八爷马上就大婚了,子韵可是比起念卿来还要温婉贤惠,定然是个贤内助,有子韵在啊,您以后就可以省心啦!”穆青想着那货幸好不在,不然依着那小气的性子,知道她要去管别的男子,还不得翻了天去? 淑妃也觉得自己失言,笑得好不尴尬,“你看我,一时着急就……呵呵,不过九爷那性子……虽是任性些,可是在宫里能任性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哪像有的人一个个的都活的假模假样的,看着都觉得累呢,呵呵,还是九爷活的真性情,吃味什么的都吃的如此坦荡,念卿啊,你可是个有福的啊!” 这下子轮到穆青尴尬无语了,肿么那货吃醋都值得表扬了?还真性情?坦荡?分明是个小气霸道的醋坛子。 两人又聊了几句,穆青把话题转到婚事上,“娘娘,八爷马上就大婚了,以后啊,宫里会越来越热闹呢。” 淑妃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年前几位皇子都大婚了,瑞儿这是最后一个,还有几位公主,那亲事好像也都有了着落,一晃眼,就都长大了,呵呵……我等着瑞儿娶了媳妇进门,也就再没有什么挂心事了。” 穆青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无痕,笑着道,“怎么会没有呢,您这柔宜宫里可是还有不少待嫁的女子,将来还都少不得您操心。” 这么一提醒,淑妃倒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眼眸亮亮的,“念卿不说,我倒是忽略了呢,瑞儿身边的朱雀卫里女子多一些,依着瑞儿那不着调的性子啊,估计也帮她们寻不来什么好姻缘,我虽然有心相帮,可是我在这深宫当中,哪里认识什么适婚的男子,念卿可是有什么办法,给这些姑娘们寻个好亲事,她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不要被瑞儿那个粗枝大叶的给耽误了好年华去。” 闻言,那站在门口的夜白就精神一抖擞,小宛熊则看着淑妃恨不得把一众朱雀卫都打包送给主人的架势翻了个白眼,哎吆喂,本来主人还只是惦记着你们家无痕一个,这下子好了买一送一堆啊!八爷若是回来知道自己的护卫们都被自己的母妃上赶着送了人,会不会吐血呢? 穆青心底欢喜,想着这下子不止是夜白的婚事解决了,那一众都单着的青龙卫们看看来都有着落了,不过面上还是表现的有点为难,“娘娘,不是念卿不愿意帮忙,而是朱雀卫是八爷的近身护卫,这事还要问过八爷的意思,念卿怎么好越俎代庖呢?” 淑妃见人家犹豫,更热情的保证道,“不用问瑞儿,他的事情我都能做主,再说这给女子许婚的事也轮不到他一个男子来管,我又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念卿你可一定要多操心才是,我就把这事拜托给你了。” “呵呵,娘娘客气了不是,既然娘娘不把念卿当外人,那念卿就却之不恭了,朱雀卫里姑娘们的婚事……念卿一定会尽力尽心去办,务必为每一位都寻个称心如意的好姻缘,让娘娘满意。” “如此甚好!”淑妃激动的一拍手,“到时候,念卿你可就是我柔宜宫的大媒人了,呵呵,我一定让瑞儿好好谢谢你。” 小宛熊很同情的想着某人,怎么还没来啊,都被你母妃给卖干净了好不?还谢谢?谢毛啊,不吐血就算是坚强啦! “呵呵,谢就不用了,都是一家人,这也是念卿的分内之事不是?”穆青真心觉得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腹黑啊,又坏心的开始期待某爷知道后会是怎么凌乱的表情了,那货应该是高兴的吧,青龙卫的婚事解决了,他也不用总是觉得人家都在惦记她。 李嬷嬷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三言两语的就把一众青龙卫的婚事都解决了,只可怜八爷……唉,女子都是以夫为天,所以娶了回去应该是壮大了青龙卫吧?不过……呵呵,谁知道呢,要是青龙卫们都效仿九爷……呵呵,不过总归是一家! 夜白努力的端着若无其事的模样,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亢奋,不然他都想对着皇妃大拜了,而被无视的无痕终于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这是在为她们指婚,就不能不守着她说么? 淑妃也似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刚刚就这么守着人家姑娘就谈论婚事,好像让人家难为情了,就笑着道,“无痕啊,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无需害羞了,呵呵,平时你给瑞儿当属下,定是受了不少罪,而我平时对你们也都关心不够,这下子好了,以后九皇妃会为你们操持婚事,定能给你们都寻一门好亲事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你出嫁时,我会为你们置办嫁妆的。” “多谢娘娘,无痕……无痕……”无痕任是再清冷的性子,这么当面谈论婚事还是有些难为情,尤其是某人还在场,答应显得太不矜持,不答应又太矫情,一时窘迫的站在那里,没有了往日护卫首领的英姿飒爽,倒像是个别扭的大姑娘了。 穆青看着就觉得想笑,又扫了一眼远处装的若无其事的夜白,忍不住道,“无痕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难道是心有所属。所以不想让我代为安排婚事?” 淑妃一听认了真,“真的么?无痕,你已经……太好了,是哪家的公子?” 闻言,无痕脸上更加不自在,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让她拿刀拿枪的打架她一点不犯憷,可是说这个……还真是…… 小宛熊看着被主人和淑妃调戏的无痕那窘迫的模样,又忍不住叹息,唉,女人有时候任性起来还真是可怕啊!八爷,你再不回来,你家最得力的护卫也被拐跑啦! 穆青见人家这模样,倒是觉得有趣的紧,想着自己还真是有点恶趣味啊,不过看看外面的时辰,那位爷大概是要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还是要木已成舟为好,她实在很期待看她面对即成的残酷事实真相那种无力翻牌的崩溃表情啊! “娘娘,不是哪家的公子,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淑妃惊异的扫了一圈,终于把目光集中在夜白的脸上,“夜白?” “对啊,呵呵,夜白和无痕从小一起练武,早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这次来啊,就是代替夜白向您来提亲的,您看这宫里的喜事一件接一件的,而他们俩年纪也都不小了,要是您没有意见,就等八爷大婚后,给这对有情的也办了可好?”穆青决定还是先说自己来求婚的,这样就给足了人家的脸面,刚刚她瞧无痕那红着脸的模样,分明也是对夜白有情,不过是抹不开而已,所以她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闻言,淑妃自然大喜,“那敢情太好了,我没有意见,呵呵呵,成就一门好姻缘可是胜造七级浮屠,念卿啊,你一定福泽绵长!多子多寿!” 穆青也笑着道,“这也要娘娘这边成全,所以啊,娘娘将来也一定会是儿孙满堂、一生康健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论的好不欢喜,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不过穆青还是又问了一句,“无痕,等八爷大婚后,我便开始给你们准备婚事,你看如何?三媒六聘、八抬花轿,定要让夜白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以后想要继续跟着我们住在宫里还是让九爷另外给你们置办府院都可以,到时候你俩商量着办。”   ☆、二更送到 悲催的八爷 穆青为了不给八爷翻牌的机会,也也是为了不想让无痕再有机会别扭,一下子快进了好几个步骤,直接就跳跃到将来如何安置上了。 小宛熊翻着白眼鄙视,是不是连人家两人将来要生几个孩子,孩子由谁带都给安排好啊? 无痕被快进的节奏问的有点懵,住在宫里还是另外开府?还让他们商量?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跨越的这么大了? 无痕正茫然无措,隐约还觉得有点不对劲呢,那边守门的夜白似乎感觉的危险,不再装无辜,走了过来深深一拜,“多谢皇妃成全,属下与无痕的婚事就由皇妃来做主就好,至于以后住在哪里,自然是主子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 “好,如此,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后我便找人去看日子,娘娘,到时候还要麻烦您把无痕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好找大师去和一下,虽说他俩情投意合,可这该走的形式咱们也不能给他们省下了。”穆青见夜白焦灼的模样,便知道依着他的听力定是知道八爷回来了,终于沉不住气了,呵呵! 这下子,不止是无痕,连淑妃都觉得快进的很神乎,有点晕,不过下意识的就觉得只要是穆青做的那就准没错,所有人都夸她聪明,她的决定还能不妥?于是,就笑着都应下,还安抚的拍拍已经呆掉的无痕,“无痕啊,是不是太激动了,呵呵,看把这姑娘给……惊的,脸都红了,呵呵!放心吧,这一头的出嫁事宜都交给我来准备,你就安心的等着当新娘就好!” 被淑妃这一宽慰,可怜的无痕更是无措了,她那脸红一半是羞一半是憋的好不?不是……原本还想着……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出去了?是,她原本是答应过夜白的条件,可是…… 无痕很凌乱,而李嬷嬷已经开始笑着道喜了,“呵呵!老奴给两位首领道喜了,恭祝两位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这两句祝福语就像是公堂上断案的惊堂木,一拍,就定案了。再也翻不了供。 于是姗姗来迟的某位爷只来的及听见最后两句话的尾音,“呵呵呵!夫妻恩爱,白头偕老,这是谁这么懂事在背后给爷贺喜啊?” 八爷大步流星的走进殿来,一脸的春风得意,喜气洋洋,人一走进来,便似把阳光带进来,整个殿都亮堂了许多。 他身后没有人,穆青扫了一眼,倒是奇怪了一下,那货怎么没有来?这可不符合他一惯的霸道占有作风啊! 八爷就笑着道了一句,“弟妹可是想九弟了,哈哈哈!九弟刚刚是很想来的,可惜啊!被父皇给留下了,要议论政事,还是爷好啊,说是要忙大婚,找了个理由就躲开了。” 小宛熊不屑的撇撇嘴,是找理由躲开还是人家根本就不留你啊? 穆青不置可否,觉得如此甚好,可以短暂的畅所欲言,不必担心那货乱吃飞醋了。 八爷进来先给淑妃请安,这位爷在别的人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在淑妃面前却是难得的正经几分,礼也行的有模又样,难怪淑妃很确定的就替他做了主,言之凿凿包揽一切决断权。 淑妃瞪了他几眼,大概是因为之前他在穆青面前胡言乱语编排无痕的事,不过依然关切的给他准备吃的喝的,眉眼之间都是慈爱。 八爷不怎么优雅的吃了喝了,稍稍祭奠完五脏庙,才好像发现不该出现的无痕一样,诡异的是,夜白也站在她身边,两人貌似挨的很近,他想起进门听到的那句话,忽然眉头一跳,“刚刚听见的那句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是谁说的,可是来给爷道喜的?” 小宛熊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跳的离他远一些,它担心一会儿会被他喷出的鲜血给溅到身上。 李嬷嬷走出来,得体的道,“回八爷的话,刚刚那两句是老奴说的,不过不是给八爷道喜,而是给夜白和无痕两位首领道喜。” 八爷正端着一杯茶想要喝,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见鬼的话,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声,“谁?你说给谁道喜?” 淑妃见自己的儿子一脸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由的嗔道,“看把你给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不就是无痕和夜白定下亲事了嘛,这可是大喜事,等你大婚后,我就和念卿着手准备,你啊,等着喝喜酒就是。” 八爷依然有些呆滞,“母妃,你说无痕和夜白的亲事定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淑妃瞪了他一眼,扫了眼无痕,见人家脸上颇为怨怼的模样,更是不客气的数落他,“你啊,平时对属下也太不关心了,无痕和夜白青梅竹马,拖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操持一下,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还在念卿面前编排那些……有的没得,真是……若不是看你大婚了,非要收拾你一顿不可,哼,就罚你出银子给无痕置办嫁妆吧,一定得丰厚风光,可不能再亏待了人家。” 淑妃一顿数落,让八爷云里雾里,听不太明白,不过后面那个让他出银子他听的清楚,一下子脸色都皱成个苦瓜,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没钱办婚事,还再给别人操持嫁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时候就决定婚事了?还有他什么时候在某人面前编排无痕了?他不就说了一句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么?这难道也叫编排? “母妃,儿子能问一句,什么时候决定的婚事么?” 八爷的声音很虚弱,看了穆青一眼,见人家似笑非笑,满脸都写着你来晚了的狡黠得意,就内心无力,他是不是被黑了?他是不是被设计了?他是不是被这腹黑的某人给卖了? 淑妃却是很激动的告诉他,与他一脸沮丧郁闷的表情相比,淑妃就显得格外热情欢喜,“就是刚刚啊,呵呵,你来的晚一些,就没有听到,不过也不用你操心,我和念卿都商量好了。” 八爷被刺激的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好暂时不语,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是仰天长啸。 而无痕看着这样的八爷,越发肯定八爷之前不让自己再跟着他,以躲避夜白的追问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心理扭曲所致了。一定是他追苏姑娘追的的太辛苦,所以就很变态的希望每个男人都与他一样,如今奸计失败了就受不了打击的崩溃了。 咳咳,小宛熊看着八爷的模样更加同情,若是这位爷知道了无痕的脑补情节,会不会真的一口老血吐出来,来个血溅三尺什么的狗血桥段。 而夜白则是一脸的庆幸,好险啊,还好八爷的武功修炼的不到家,所以他一进宫,他便听到了,这才急忙的把事情定下来,不然等着这位爷回来……虽然他相信依着皇妃的本事依然可以逼着八爷就范,可是到底不如这样更爽快,且痛快,哈哈!看着这样的八爷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那么多年都调戏别人,如今终于被摆了一道,那种感觉一定终身难忘吧? 岂止是终身难忘,八爷觉得这简直就会成为自己的噩梦啊!偏偏面对这即成的事实,他还不能挣扎,先不说母妃那里就不同意,也不说如今人家这成了对的已经是同仇敌忾,就说某人那里……他就无能为力啊!他还得指望人家帮忙呢!不但不能挣扎还得努力欢喜的捧着,哎吆喂,你说他憋屈不憋屈吧? 这会儿忽然也庆幸九弟被父皇叫了去了,不然那位爷冷嘲热讽的看热闹,他一辈子得翻不了身了。 于是,很识实务的八爷强颜欢笑的惊喜道,“哎呀,还真是……可喜可贺,呵呵呵!爷来晚了,都没能见证你们的情定仪式,这将是爷必生的遗憾,可是你们放心,等大婚时爷一定不会缺席的,一定非常积极的帮你们操办,呵呵呵!” 这祝福虽然反应的稍微迟钝且转变的过于突然诡异,可到底他是说出来了,淑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才终于笑着道,“这还差不多,当主子也得有个当主子的模样,你看人家念卿,多懂事,多么体恤关心下属,连婚事都帮着操心,你往后可得多跟着人家学学……” 淑妃话开了头,又是要数落八爷的节奏,八爷已经够憋屈了,再继续听这个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悲催了,忙头痛的打断,“哎呀,母妃,儿子饿了,您去后厨做几样小菜好不?难得……弟妹也来,不如就一起留下用午膳吧,也让弟妹尝尝您的手艺。” 这话一说,淑妃立马就忘了刚刚的事,激动又紧张,“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念卿,一会儿你可要留下用午膳,我手艺虽比不得御厨,可是有几样小菜做的可是连德妃姐姐都赞不绝口呢!你等着,我去后厨准备准备去。” 也不等穆青说什么,就急匆匆的往后厨赶,快要出门了,又想起什么来,交代八爷,“瑞儿,别忘了一会儿让人去请九爷一起过来用午膳。” 八爷用力的点头,才让还不放心的淑妃走了,顿时换上一张苦瓜脸,九爷还用请吗,某人在这里,你就是不让他来,他也得上赶着来啊   ☆、第二十二章 夫纲不振好 殿里安静下来,八爷先是不甘而悲愤的盯着那一对人深深的瞪了半响,才对着似笑非笑的穆青,无力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给爷判了刑,好歹也让爷死个明白行不?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被……以后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么?” 穆青笑了笑,对夜白道,“夜白,你带无痕去门外守着吧,这里是内殿,一个外男在传出去对娘娘也不好,而且……顺便你和无痕也商量一下婚事的细节,看看无痕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么,我知道你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这婚嫁可是人生大事,还是要力求做的尽善尽美,放心,不管你们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力成全的。” 夜白一个躬身,感激道,“多谢皇妃,属下感激不尽。”无痕见状,虽然脑子里还是有些梦一样的不真实,可听人家这般说,也行了一礼,“无痕也……谢过皇妃。”虽然她都不知道要谢人家什么,谢稀里糊涂的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了? 小宛熊瞅着一对新人走了出去,估计还会走的很远,忍不住一个劲的翻白眼,这是先把人给支出去,担心人家会回过味来吧?夜白那货搞不好出去了会有什么霸王硬上弓的招数呢!而八爷……好吧,少几个观众欣赏他一会儿吐血的画面他也许会死的不那么难看。 八爷也是这么想的,俊脸古怪的扭曲了一会儿,郁闷道,“弟妹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把人都支出去给我留了脸啊?” 穆青微微一笑,姿态轻松惬意,“你要是这么想也成。” “咳咳,我觉得吧你大概不会有那么好心,估计是……”想了想,八爷眉头一皱,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神经兮兮的道,“弟妹啊,我们这么孤男寡女的在一块,一会儿九弟来了看到不会拔了我的皮吧?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澄清,我什么都是被迫的。” 闻言,穆青差点没呛着,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八爷,您想的太多了,还有李嬷嬷在呢,再说……请不要降低我的品味和格调好么?” 八爷噎了一下,眉头挑的老高,“什么意思?爷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穆青凉凉的打断他,受不了他再侮辱那些美好的词汇,“八爷,留着这些等九爷来了再说如何?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兄长如此优秀的。” 八爷就顿时像是被人给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不敢说了,笑话,他又不是疯了,敢跑去九弟面前说这个,那不是找虐么? 小宛熊同情的叹息一声,不作会死么? 八爷又默默的咽下一口口的血,神情更加无力,“给我个痛快的好不?” 穆青也不再逗他,随意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呗,夜白和无痕彼此有情有意,我就做件好事成全人家一对喽。话说你母妃可是比你热情多了,一听这个就热心的不得了,这事能成娘娘可是占了一半的功劳。” “那两人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当然都知道,可是我是好奇,你怎么就说动无痕了,我昨天明明就……”他明明给无痕洗脑了,不让她轻易被追到,无痕可是他身边的人,太容易被追了去,不就是显得他身价低了么?所以他才会让其称病,借故躲避,可是千防万防没想到人家上门了,可就算是上门,无痕的心理防线就那么容易攻破吗?无痕的性子他当然是清楚的,清冷淡漠的很,可不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收买,那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穆青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眼眸眨了眨,“你昨天说无痕病重,所以我今日就来探望人家一下呗,谁知无痕见了夜白什么病都好了,难道是相思病?” 八爷嘴角抽了抽,知道人家这是在埋汰他呢,无奈的叹息一声,“好,撒谎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对无痕说了什么,让她就忘了我说过的话,点头答应你了。” “真想听?”穆青笑着问道,觉得自己最后还是要厚道一点,若是人家就是想要死的明白再说也不迟! 八爷视死如归的点点头,“说吧,我坚持的住。” 李嬷嬷也小宛熊都被八爷那悲壮的模样给刺激的哆嗦了一下,哎吆喂,这是豁出去了? 穆青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我就是对无痕说,昨日你对我说……无痕病的厉害,虚弱的如柳枝一样,惹人怜惜,如此而已。” 八爷被那一声虚弱的如柳枝一样给狠狠的打击呆滞一样,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无痕会偏向人家了,感情是被那一句给恶寒到了,无痕最讨厌别人说她这些阴阴柔柔的词儿,一听还不得气上他了,不过怎么就那么轻易的上当呢,难道他是会说出这样没有品味格调的话吗? 小宛熊立刻送上一个你会的眼神,谁都不会怀疑,你可以安歇了! 噗……八爷好想吐血,“还有吗?” “没了吧,喔,我还顺便渲染了一下你当时的心情,哀伤而心痛,无痕当时听了很感动,都颤起来了,我帮你们加深了主仆情分,不用太感谢我哈!”穆青笑着顿了顿,看着他灰白的脸,又坏心的加了一句,“喔,还有一件让你更高兴的,我和你母妃除了促成无痕和夜白这一对,还有受你母妃所托,也答应了要为朱雀卫里的姑娘们寻门好亲事的任务,本来我很忙是没有空操心的,可是娘娘实在太热情,我就算看在你和九爷兄弟情深的面子上,也不好再推辞是不?所以就勉强接下来了,放心吧,我会尽快办的,至于将来的谢媒大礼,你意思一下就成,不用太破费客气哈!” 这下子,八爷算是死彻底了,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半响说了句,“我还有什么能卖的,你要是看上了也一并带走吧,不要这么太突然粗暴,我受不了啊!”呜呜呜……他的全部家当啊,他的朱雀卫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全军覆没了,她还能寻什么好亲事,肯定非那帮子兽血沸腾的青龙卫莫属啊,他的护卫都给人家当媳妇去了,那不间接就是都成了人家的人吗?天下还有比这个更杀人不见血的吗?而且……还是母妃上感着去求的人家,噗……他又想吐血了。 “呵呵呵呵……”穆青和李嬷嬷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就是小宛熊都欢快的嗷了几声,表达内心对这位爷的同情。 李嬷嬷看着那位爷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想着一会儿保不准淑妃出来看见会心疼,便规劝道,“八爷,这可是好事,皇妃帮您解决了朱雀卫的姑娘们亲事,不是也少了您一桩心事,再说了就是嫁给青龙卫……呵呵呵,谁占便宜谁吃亏可是说不准的事!” 李嬷嬷这话中有话的顿时刺激的八爷虎躯一震,桃花眼亮了一下,脑子里像是一道闪电劈下,顿时抖擞了,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若是他的属下嫁给别人那就是纯粹的白白搭出去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以夫为天,可要是嫁给青龙卫……那帮子人受九弟的影响甚是厉害,而九弟又……夫纲不振,极是听媳妇的话,那么到时候有样学样,耳濡目染,嘿嘿……岂不是他还赚了? 想明白了,那脸色就顿时如花一般绽开了,手掌一拍道,“哎呀,李嬷嬷真是秒人啊!一语点醒梦中人,请受爷一拜。” 李嬷嬷笑着躲避开八爷装模作样的一拜,“八爷可莫要抬举老奴,老奴可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好好,什么都没说,总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八爷这下子再看穆青,就欢快多了,还隐有一份得意。哎呀呀,谁让她太厉害,总是压九弟一头呢,这下子好了,带坏了一棒子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啊!夫纲不振?呵呵,头一次觉得这个词咋就那么动人呢? 穆青当然也知!她明白李嬷嬷的意思,这是给人家一点甜头和念想,不要把人生想的太绝望,可是……能不能不要拿那什么什么说事呢?难道她就那么厉害?“咳咳,难道我不够温柔贤淑、三从四德?” 咳咳,这话说出来,在场的几人还真是难以回答,温柔贤淑、三从四德什么的,似乎她是的,可是为毛九爷就怕她呢?这个可真是一下子难住他们了。 这时,九爷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连禀报都等不及,一身浅黄色的锦袍风一样的卷进来,带着一股寒气,美艳上也是凉凉的,尤其是瞥见殿里只有八爷和他家小青青,淑妃不在,连眸色都凉了凉,“是谁说爷家小青青不够温柔贤淑、三从四德啊?” 八爷一见这架势,立马就感知到危险一下的站起来,急切的澄清自己,“九弟,绝对不是我!在我眼里,弟妹绝对是这世上……最温柔贤淑、三从四德的女子了,堪称是女子的典范、贤妻的楷模!将来必将被后世女子称颂赞扬、写文立传、争相效仿!”   ☆、二更送到 卖来卖去 噗!小宛熊受不了的想要抱头逃窜了,要是那样的整个天下都将夫纲不振,他们雄性的威风何在,脸面何在啊!他这是要带坏全天下男人的节奏啊! 穆青也有点受不了那几句太高大上的赞美,咳嗽了几声,九爷却是一脸认同的点点头,拉着他家小青青的手就不客气的坐下,“难得你还有这份眼光,刚刚你趁爷不在,行为失德的不轨之事……爷就不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爷不是每次都有好心情!” 八爷摸一把汗,心想,哎吆喂,你进门都冷成那样了还叫好心情啊?不过这行为失德的罪名……可不管他的事啊!有心解释,可看人家两口子情意绵绵的模样,叹息一声,算了,就算解释也无用,在九弟眼里,总归都是他家小青青做的好做的对,他要是敢解释,保不齐连诬陷的罪名都扣在他头上。 碰上这两口子,一个腹黑,一个不讲理,他只有认倒霉的份啊! 八爷偃旗息鼓,十分郁闷憋屈的去了小厨房,不愿再面对这两口子的郎情妾意,穆青见他走了,笑着道,“刚刚,我把刺激的可不轻,你这一来啊,估计他更得憋的内伤了。” “放心吧,就他那性子,除非他在乎,否则没有什么能伤到他,一会儿就活蹦乱跳了。”九爷半靠在椅子上,像是在自己宫里一样,散漫惬意的没个正行样子。 “那倒也是,八爷一般男人,看似计较,其实通透豁达着呢!”穆青也下意识的道,然后见某小气的人又要皱眉,忙转开话题,“对了,刚刚我替夜白向无痕求了亲事,淑妃娘娘已经答应了。顺便还拜托我帮朱雀卫的姑娘们寻个好亲事,就和你的青龙卫联姻如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觉得可好?” 九爷勾了勾唇角,“青青觉得好便好,不过老八估计得郁闷的出一番血了。”最让他高兴的还是如此一来,那帮子青龙卫就都有了媳妇,就都不会看见他家小青青灼灼狼光了。 闻言,穆青也笑,“呵呵!那倒是真的,你是不知道之前八爷那脸色,当真是难以形容,不过他也不会吃亏啦,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跟他说一下大婚的与众不同之处,保证他满意的忘了刚刚所有的郁闷。呵呵!” 用膳的时候,淑妃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她是头一回跟九爷坐在一起吃,有些放不开,反观其他三人倒是再自在不过,吃吃喝喝的半点客气都没有,渐渐的淑妃便也自然了些,就热情的给他们一个个的夹菜,倒是让李嬷嬷和双喜没有活干了。 淑妃做的小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是胜在家常用心,味道很好,穆青吃的很是喜欢,九爷也难得的没有挑剔,八爷见两人吃的饱饱的,然后撤去席面,又支走淑妃,给人家泡上殿里最好的茶水,才敢开口问,“弟妹,为兄请你帮忙设想的那个大婚……可是有了好的主意?” 在九爷面前,八爷拿捏的语气极是有礼,为兄弟妹的让人听的他很是正经。 九爷见状,扫了他一眼,懒懒的斜躺在软榻上,拉过他家小青青的手,就让她坐在他旁边,乐此不彼地位把玩着她的手指,“给你半个时辰。” 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一句,语气还带着颇为不甘的割让之感,八爷嘴角一抽,他都彬彬有礼成那样了,还不能让九弟对他放心么?难道说他的魅力太大足以让九弟感到威胁? 如此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小宛熊鄙视的白了他一眼,继续窝在椅子上小睡了想多了吧,只要是雄性,九爷都会觉得是威胁,这位爷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穆青嗔了小气的九爷一眼,手指挣脱不开,便也罢了,反正殿里也没有外人,谁都知道他那德行,“嗯!确实几个不错的主意,迎亲的时候,基本的流程都不会大变动,不然来不及,我加了点比较喜庆出彩的地方,到时候一定热闹又新鲜。” 八爷闻言一下子激动亢奋起来,坐着的身子差点离开椅子,直奔着某人冲过去,被九爷一瞪,立刻就脑子回笼了,呵呵的干笑着,“冲动了,我冲动了,呵呵,是什么,弟妹快说说。”语气一下子缓慢了八度,又是斯文有礼的正经模样了。 看的双喜和李嬷嬷觉得好累啊! 穆青抿唇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之感了,放心吧,那些事情都有我来操办,出钱出力,你只管等着便是。” “真的?”这下子,八爷坐不住的站起来,当然他不敢冲过去,只是原地激动的转,“哎呀,九弟妹,你真是乐善好施的菩萨心肠啊!这要为兄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哈哈哈!”出钱出力啊!还有比这个更动听的词汇吗? 有,刚刚你还说是夫纲不振呢!小宛熊懒懒的打个呵欠,懒得鄙视他了。 八爷转了一会儿,转的双喜和李嬷嬷觉得头晕的时候忽然停下,又热切的问到,“那么婚宴呢九弟妹不是说婚宴也会很特别吗?” 穆青点点头,“是,我确实有个比较新鲜的点子,保证大家都没有见识过,这个也不用你操心,还是我出钱出力,一手负责到底。保管到时候,让你的大婚喜宴风光又体面,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稀罕。” 穆青许下豪言壮语,八爷惊喜的都觉得快要眩晕了,“呵呵呵!我不是在做梦吧?哎吆……”八爷自己扭了自己一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却也笑的更畅快,“果真不是做梦啊!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 婚宴可是他的一大愁事,想摆的体面阔气,可是银子呢,想当初九弟大婚时可是宴请京城所有百姓都吃了一顿好的,宫里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什么都是最高规格配置,银子跟不花钱似的溜出去,可他不行啊! 如今可谓是想要睡觉呢,就有人送来个枕头,还不是一般的枕头,那种激动惊喜溢于言表。 兀自欢喜了老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弟妹,你这般帮我,不会是……想要婚后再清算吧?” 想到这个,八爷那心就突突的跳,嗓子都干了,“那个什么,九弟妹,婚后清算是人之常情哈!为兄当然不会占你的便宜,只是……咳咳,那什么银两不会多的为兄扛不住吧?为兄囊中羞涩的很啊!” 若是因为那与众不同的设计败的银子太厉害,那他…… “不用你还,放心吧!”穆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真的?”八爷自从领教了人家的腹黑,根本就不太信了,“那……莫不是有什么条件?” 穆青看着八爷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觉得想笑,“唉!本来是真的想要无私奉献一回的,可是既然你这般不信,我若是不借机要求点什么,你指定不敢接受,怕是会怀疑我又设计你,好吧,那我就……把这次帮你出的银子当成我们青龙卫里的勇士们给朱雀卫的姑娘们的彩礼了,你看如何?” 咳咳,八爷呆滞了几秒,转而咳上了,“彩礼?”这会不会太迅速了?他还想以后再在这事上玩点小伎俩的,谁知……聘礼都要下了? “八爷可要想清楚了喔,这次大婚我想的那些主意可都是千金难求,只是婚宴那一项,没有十万两银子都办不来,还是说八爷觉得还能再奢华一点?” 八爷慌忙摇头,都十万两银子了,他哪里还敢再要求奢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眼珠子一转,有计较了,寻常人家下聘礼,都是几辆几十辆银子,富足人家多的也不过是千两,京中有品级的官员也就这个数目,那么十万两的话,足够娶他朱雀卫里一百个姑娘了,其实他属下里没有那么多姑娘啦,所以也就是说……他还可以赚一笔? “呵呵,九弟妹此建议甚好,甚好啊!为兄答应了,那么九弟妹操办这一切所用的银两为兄就不换了哈!就当成彩礼,呵呵,越想越觉得是好主意啊!如此也不用拿来拿去的,多省事!” 小宛熊扫了一眼门外,幸好无痕姑娘不在,这被一群主子们卖来卖去的真的好么? 好不好的,一切都已成为定局,穆青和九爷走的时候,八爷笑的春风满面,送的很殷勤,让出去商量事的无痕和夜白两人都不解,之前不是还……怎么一顿饭后就欢喜成这模样了? 回了正阳殿,夜白很是正式的给穆青谢了大礼,穆青也笑着接受了,只有九爷哼了一声,对某人瞒着自己去求自己的媳妇很是不爽,双喜也很是不爽,最近他怎么消息这般闭塞啊!什么时候跟皇妃求得情,又是什么时候两人成就好事了? 不过其他的青龙卫们在听到顺带着还一并帮他们也都安排好了婚事,甚至连聘礼都提前下好了,顿时殿内外响起一片欢呼!纷纷现身跪拜穆青淡淡让一边被忽视的九爷脸色更加难看,他家小青青这是更受欢迎了?简直要被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来供着了?他供着行,别人怎么也都抢着供?   ☆、第二十三章 准备八爷大婚 九爷的脸色再不爽,只是这一次太过惊喜亢奋,所以青龙卫门头一回没有在九爷的瞪视下回避退缩,很勇敢的一个个的对穆青表达了他们最热烈崇高的敬意和感激,直刺激的九爷美颜发黑。 小宛熊见九爷不爽,它就无比的爽快,只是看人家青龙卫们马上都要摆脱单身的噩梦,它又怨念上了,主人什么时候也帮它寻一只啊。 双喜比它还怨念呢,呜呜……他一辈子都没有指望了好不? 接下来的两天,穆青都很忙,忙着操办八爷的大婚,那些迎亲流程之类的不归她管,听说早已经准备妥当,为了防止有人破坏,出动了大队的御林军,暗处朱雀卫也全程守护,防止再有意外发生,穆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灵机一动,想起前世结婚的伴郎伴娘团们,如果把朱雀卫的姑娘们和青龙卫的帅哥们打扮起来,那绝对是天下最豪华的伴郎团和伴娘团了,既能保护守卫、不落本职工作,又起到出彩热闹喜庆的作用,而且她不是要帮人家寻亲事么,如此一来这更是一个难得速配的好机会了。 于是,穆青就去跟九爷商量,九爷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要在暗中保护的,放到明面上也没有什么不可,倒是青龙卫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又是欢悦嚎叫了一番。 乐坊的排练准备也进行的如火如荼,江嬷嬷对这一次的表演上心的很,多少年乐坊在她的手里都没有出过成绩了,务求这一次一定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人家皇妃对她可是承诺过了,如果这一次表演的成功,那么以后会不定期的教给她们一些新的舞曲,争取在以后的过年过节的宴会上,次次都惊艳亮相!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和奖赏啊,她们能不玩命的练习吗? 至于婚宴,穆青想到的是前世的自主酒宴,露天的,鲜花美酒、歌舞表演、众人想要吃什么喝什么都自己随意的享用,因为需要一个很大的地方,穆青还是在去景秀宫用晚膳的时候和皇上稍稍透露了一点,不止是皇上和德妃惊异,就是九爷都是头一次听说,她没有说的很具体,只是说这样的宴会能够拉近上位者和臣子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氛围更加随意热闹,不拘谨刻板,更能展现出皇家的皇恩浩荡、君臣同乐! 她这么一说,皇上和德妃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支持,九爷虽然心底多少有点吃味自己的媳妇去给别的男子操办,可是到底抗拒不了人家的温柔乡,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而且穆青还答应他,这次的大婚再与众不同,有一点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就是婚礼上交换戒指最神圣的仪式,这个只属于他们俩。九爷听了这个,还能抵挡的了?早已软着身子弃械投降了。 戒指做好的那日正是二月一日,八爷大婚前一天,穆青在御花园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天公很作美,这几日的天气都异常的好,不然露天来这么一场宴会还是有点冷,御花园里有一片空地,地上的草色都开始有了发青的痕迹,可看着还是有点萧索,穆青便让人去准备了红毯,漫天的红毯一铺,只有洋溢热烈的喜庆。桌子椅子也已经摆上,桌子是方的不要紧,十几张连在一起,上面铺着最上等的锦缎,锦缎的颜色自然想用白色的,可是在这古代婚宴上用白色一时都还觉得接受不了,可用红色的又太灼眼,于是她用的是淡紫色,梦幻般的浪漫,四周垂下长长的流苏,更添华丽的色彩,中间摆放的也不是哪一种花,而是她亲手做的一个大花篮,里面各种的花,五颜六色衬着碧绿的叶子,非常具有吸睛的气势,这个季节花还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在殿里用炭火催开的,所以很是稀罕,于是她就拜托九爷派人去了一趟凤凰山。 凤凰山一年四季的花开不败,她在婚礼上用的花量实在大,各宫殿里的贡献的那些远远不够,九爷不是多么积极,可是一群属下积极的不得了,如今只要是穆青的吩咐他们殷勤的比起齐泽生身边的得福还要殷勤,争先恐后的说要去凤凰山采花,被九爷酸溜溜的斥责了一顿后,派了两个据说是长的最安全的去了。 舞台也已经搭建好了,擎天的红色张扬着喜气,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台子搭建的更大更精致,四周鲜花映衬,而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鲜花拱门,她原本想要画一幅两人的画像挂在那里,类似于前世的婚纱照,可是想着那样大概太出格,便作罢,运用现代的漫画形式,画了两个卡通的新郎新娘,让人裱好了,与拱门一起融合成一个梦幻又喜庆的背影墙,而在御花园整个婚宴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她还让人扎起十米高、近二十米的长的架子,上面挂满了红灯笼,站在高处远处望去,中间的会场就像是被包围在红色的喜庆海洋里,端的是壮观惊艳。 穆青指挥着人整整忙碌了两天才算把场面布置的像样子,虽然有点辛苦,可是看着自己的成果让无数的人眼底发光发亮,她还是觉得值得了。 九爷却觉得不值得,看着自己的女人跑前跑后的忙碌,连自己都冷落了,那心气就不是很美好,于是在收到做好的戒指后,就不管不顾的从御花园里拉走了还在做着最后检查收尾的穆青,一众太监宫女护卫都低头恭送,心中万分的不舍,唉,他们还想多欣赏一下皇妃的金手指还能再变出什么更惊艳震撼的宝贝来呢?这几日在皇妃的指挥下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新鲜的如同做梦一样,如今身在这个场中央,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种不敢置信的震撼,皇妃说这还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架子,明天加上歌舞,端上美酒佳肴,会更加让人忘却今夕何夕。他们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未这么渴望明天快一点到来呢! 九爷却一点都不渴望,明天当全京城的人都见识到了他家小青青的杰作,那还不得迷恋疯狂了?有心遮掩都没办法,因为那个亢奋过度的八爷已经昭告的全天下都几乎要知道他明天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婚了,请一众人等着惊艳震撼吧。 正阳殿里,被九爷强行拉回来的穆青先去沐浴了一下,这几天真的是有点小累,主要是时间太赶,以后等哥哥大婚时,她还是要早作准备才好。李嬷嬷伺候着她洗好,穿了一身软稠的月白色里衣走出来,就见某只已经半躺在大床上等她了。 穆青小脸一红,这货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沾床啊? 李嬷嬷见状,本来还要再伺候一会儿的,这下子也没机会了,抿着唇笑着告退了,而双喜早就被打发的去守门口,一起被哀怨撵出去的还有小宛熊。 “青青,过来。”九爷招手,半躺的姿态撩人,半敞开的衣衫惑人,两人穿的是同色系的里衣,出自穆青之手,九爷一穿之下,便再不穿其他人经手的亵衣了。 穆青如何敢过去,走到书桌上拿起一本书来装模作样的看,“咳咳,我想看会儿书,你先睡。”她这几天好忙好累的好么?求放过啊! 九爷如何会放过,拿出一只小盒子来打开,顿时光芒闪闪,寝室里似乎都亮了,“青青,就不想看看做好的戒指?” 九爷抛出诱饵,穆青也知道再继续冷落人家,保不齐后面就得惹的这只禽兽更发疯了,配合点会不会一会儿少受点罪?身子还没有走进他的手臂范围之内呢,她就觉得有一股吸力,一阵无意识的茫然,身子就已经被他带进了怀里,“齐天!” 穆青半趴在他的怀里,姿态说不出的暧昧香艳,腰被他紧紧的裹住,小小的挣扎在他看来只是情趣,“青青,你对爷都没有激情了。” 九爷幽幽的抱怨看起来委屈至极,可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却危险不已,穆青嗔了他一眼,还不了解他?“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激情,先放手,腰断啦。” “不放。”九爷知道自己手里的力气,那就能真的舍得伤到她,“我们大婚不过才半个多月,哪里就老夫老妻了,还是新婚燕尔好不?正是情浓的时候,可是青青却对爷没有半点的热情和冲动,爷果然是没有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魅力了么?能让青青情不自禁的就……” “齐天!”穆青用手去捂他的口,能不提那件彪悍的糗事么?再说那是他的魅力所致吗?眼眸里带着嗔恼的羞意,水汪汪的很是动人,“你先放手,我看过戒指了就……” “就什么?”这会儿九爷又装那纯情无辜的了,好像不懂人家那羞涩的暗示。 “就……依你,行了吧?”穆青无奈的叹息,最受不了这货这幅懵懂青涩模样,让她总是会不由的想起人家只有十六岁,而她已经活了两世。   ☆、二更送到 八爷大婚一 闻言,九爷算是满足了,都依着他?那就是可以一整夜的翻云覆雨、无休无止了?好吧,禽兽九爷是这么自动理解的,可怜的穆青还不知道她只是答应今晚亲热一下下,可没有想过要肉偿这么多! 九爷放了她下来,改成侧躺在床里,把先前那个打开的盒子献宝的递给她,“如何,青青,可是与你想象中的一样?” 穆青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眼眸一亮,戒指是黄金的,她本来想要白金的,可是这个时空没有,用银的九爷觉得太寒酸,且不够亮,戴的时间久了,色泽还会发污,于是最后定下用黄金,她便把雕刻的图案设计的精致雅致一些,弥补了黄金的俗,图案是一对幸运珠,珠子是镂空的雕刻,上面的花纹精美矜贵,还镶嵌了三颗熠熠生辉的宝石,寓意为三生石,三生三世,不离不弃。 “青青,可是喜欢?”九爷见她只是反复的看,却不说话,不由迫不及待的又问了一声。 “太漂亮了,喜欢的不得了。”穆青喃喃赞叹着,戒指的精美出乎她的预料,她还真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纯手工能做出这种水平的东西。 “青青喜欢就好。”见她满意的眸子里都带笑,九爷就就更是欢喜,也不枉他寻遍天下工匠,让人家不眠不休的打造了。 “谢谢你,齐天。”穆青心底有一丝的感动,只要她说的,这货总是会当成头等大事来对待,哪怕只是这么一件饰品。 九爷不太自在的眼眸闪了闪,“你我夫妻一体,要什么谢,快点戴上看合适不合适。” 穆青点点头,小脸上也带着几分雀跃,“嗯,这个戒指是要互相为对方戴的,而且戴上后除非情断否则不能摘下,这是相爱之人的见证。” 九爷听到那句相爱更加迫不及待,拿起那只小的来,就要往她手指上戴,“青青,要戴在哪一只上?” 穆青笑着道,“我们已经大婚,当然是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九爷闻言,又多问了一句,“那戴在中指上又是个什么含义?” “中指上是恋爱时,情人之间带的,表示已经心有所属。”穆青伸着手指,等待着某人给她戴上。 九爷眸光一闪,心里有了其他计较,嗯,看来还要再做一对才好。小心翼翼,又带着万分的虔诚,把那一只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忽然这一刻,就像是套住了彼此的一生一样,心底一阵阵的颤动着。 穆青也拿起另一只给他戴上,刚刚好的大小,如玉的手指熠熠生辉的耀人眼睛。 “青青!”九爷仔细端详了手指上的宝贝以后,便改为深情凝视某人了,一个翻身而上,眸底灼热的含义不言而喻。 穆青俏脸生红晕,眸底似一汪春水荡漾,“那个,明天还有事,就,就一次……”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吞进某只禽兽的唇舌里,就一次怎么够?最好缺席明天老八的大婚,他也不用看着不爽了。 小心眼的九爷有了这样的小心思,那还能饶的了她吗,一晚上热烈的缠绵恩爱,东方快要泛白了,某禽兽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看着那张滋润后妩媚动人的小脸,意犹未尽的又亲了亲,若不是外面双喜冒死来催,他都不舍的起来。 双喜也是无奈,今天八爷大婚啊!九爷怎么能不出面,外面来请的人都差下跪了。 九爷春风满面的走,他自然不会露面陪着八爷骚包的去迎亲,他负责暗处的守护工作,他家小青青整了那么热闹的一出,他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让人破坏了。 这边穆青累极而睡,那边柔宜宫天都不亮,就被躁动亢奋的八爷折腾的都起来了,到处灯火通明,他在宫里有自己的宫殿,不过太多时候都来这边,迎亲出发的队伍更是从这边开始准备。 八爷一晚没睡,难得现在还精神奕奕的,他现在算是理解了当初九弟那大婚前的症状了,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控制不住的激动,坐都坐不住。 惹的前来当伴郎团首领的夜白很是鄙视一番,至于吗?八爷很有经验的回了一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当初爷也曾经这么嘲笑过你家主子来,结果……”结果到他时,还不如九弟那会儿淡定呢! 淑妃连劝也懒得劝了,没用,她都说了一百遍了,结果他转动的越来越厉害了,让她都开始犯晕。 八爷大红色的喜服早已穿戴整齐,若不是时辰实在太早,他就想现在立刻出发,还是纪清宜给拦下了,说什么时辰不对,不吉利之类的话,某只躁狂的八爷才算冷静一点。 夜白想着,九爷让清宜公子进宫真是明智之举啊,不然还不知道八爷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呢!清宜公子老成持重,说话也有分量,带在身边看着这个能作的爷稳妥些。 九爷是不愿跟着的,他受不了八爷骚包的模样,还是离的远一些比较好,免得破坏了他*一晚的好心情。 终于等到时辰到,八爷当先骑上高头大马,奔了出去,让其他的众人好一阵无语,这是赶着去抢亲么?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在宫里穿梭,虽然比不得九爷那时的壮观,可成如穆青所说,贵在与众不同,迎亲的队伍里除了气派的御林军守护,一左一右两列伴娘伴郎十分惹眼,虽然不像新郎那样一身大红,身挂红花,可是也都清一色崭新的锦袍,胸前都带着红花,当然个头要小的很多,伴娘团一众女侠更是英姿飒爽,引得伴郎们差点错不不开眼,平时他们见面的机会可不多,如今被皇妃有心安排,都分外珍惜,于是一路上,你来我往,眼神乱飞,青春萌动的气息让春天的脚步来的更快了。 周围都是围观看新鲜的太监宫女,这样迎亲的队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伴郎伴娘这些名词更是没有听过,那花轿都用鲜花点缀,除了喜庆的红,更显的绚烂多姿,还有前方的锣鼓队伍,迎亲时,锣鼓喧天是常见的,可是这一次人家吹的曲子可是稀罕,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觉得听在耳朵里,震的心都在悸动,浑身的血液都似沸腾,跟骑在马上的八爷有一拼了。 八爷春风满面,笑如花开,从出了宫门,那表情就是这一个,骚包的模样引得围着的老百姓都眼热了,哎吆喂,真真是春风得意啊! 不过人家有得意的本钱啊!虽然不像当初九爷大婚时,撒下一路的铜钱,可是这花轿,这锣鼓,这迎亲队伍都别出心裁的令人眼前一亮,就是没有钱可拿,图个新鲜都一路不舍的跟着去了丞相府,兴许还有更出彩的呢! 只苦了跟着一起来迎亲的纪清宜,这么被一众人欣赏,还真是不习惯,不过又隐隐的感到自豪,这可都是妹妹的好点子,一时又开始期待,自己的大婚,妹妹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呢?咳咳,这样与众不同的大婚固然很好,不过不太适合他的性子,用九爷的话来说,就是太骚包了。 丞相府到了,鞭炮开始齐鸣,一众人笑语欢颜的等待着传说中八爷的与众不同,其实八爷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听穆青说会给大家一个惊喜,震耳的鞭炮声过后,众人就都目光灼灼的等着看热闹新鲜,就见那一路吹吹打打过来的锣鼓队伍都纷纷站在了一辆车上,那车是辆很简易的车,周围用红绸缎带揽了周围,防止有人掉下去,车身颠了两层,所以比起一般的车子来都要高,像是一个小型搭建的戏台子,可以随处移动,此刻那车子被几人合力拉到了一边,于是乐声再起,这一次可不是只有曲子了,还伴随着歌声飞扬,“哎……今天是个好日子,所有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歌声嘹亮,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每个人的身上,个个虎躯一震,精神抖擞了,就是八爷都好一番动容,可惜穆青不在,不然他都想要拉着人家的手一番感激涕零的致辞。 如此一来,这大门都好叫开了,因为里面堵门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看啊!再说了,人家那歌里不是也在唱打开了家门迎春风吗,春风谁都想要的。于是乎,八爷兴高采烈的很容易的就登堂入室,苏子涵则很不舍的把苏姑娘背了出来,想着某人设计的这个好点子,好是好了,可是就这么一条不好,没有为难住八爷,太便宜他了。 咳咳,不过话说他也很想听歌听曲子,可千万别唱完了。 苏道前本来还有点郁闷自己的女儿这么轻易的就被娶走,可是前来贺喜的众人都纷纷热情的表达了对这婚礼的羡慕,他一颗不甘的心顿时变得美好了,老脸笑成一朵花,一个劲的谦虚“哪里,哪里,呵呵!”顺带着看某爷的脸色也好了很多,还以为前面有九爷的大婚比着,女婿又成天的哭穷,指不定今天会捯饬成什么样子,没想到啊,竟然还整的……挺有面子。   ☆、第二十四章 八爷大婚二 新娘上了花轿,据说上之前,还偷偷的掀开盖头看了一眼那舞台上的表演,一众的锣鼓手身着红色服装,正欢天喜地的表演,那中间的歌姬唱的正深情亢奋,还有几个舞姬在边上热烈的舞动,柔软的身段如风中柳絮飘荡,迷乱一众看客的眼,叫好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京城。 “起轿!”那婚礼的大管事涨红着脸,费了好大的肺活量才算把这一声喊的让那些听入迷的轿夫们回神,花轿抬起,一路往皇宫而去。 八爷依然当先,伴郎伴娘团护着,浩浩荡荡,蔚然壮观,当然最惹眼的还是那辆可以移动的舞台车,表演还在继续,歌舞欢快的歌曲唱响一路未平,吸引了全城的老百姓都纷纷跟随着迎亲的队伍,若不是宫门不让进去他们都不舍的离去啊! 还有一件极其骚包的壮举,那就是回去的路上,列在两旁的伴郎伴娘团们都手里捧着一个花篮,篮子里是之前一晚上釆回来的花瓣,一边骑着马走,一边往空中抛洒花瓣,花瓣馨香妩媚,虽然不及铜钱惹人争抢,可是却也填了一段香艳的浪漫,一路纷纷扬扬的花瓣飞舞,似整个婚礼都沐浴在花瓣雨中进行,说不出的风流雅致,引的某些正青春骚动的少男少女一个个的都春情荡漾开了。 只有纪清宜和苏子涵有点受不住,回去时,苏子涵当然也跟着骑马一起进宫,跟纪清宜并排着,一直不愿多看某爷那骚包的美颜,满天的花瓣飞扬,他们也跟着沾了光,身上都是花瓣点点,彼此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等自己大婚时,一定省下这一样,太骚包了。是八爷的风格,他们宁可跟九爷一样撒铜钱。 路上除了那首欢快的好日子,还又唱了一首花好月圆,吹吹打打的,震撼的每个人的心都似在沸腾。 这边八爷在迎亲,那边正阳殿一片安静,穆青睡的正熟,任是外面锣鼓喧天,她都不皱一下眉头,可是外面的李嬷嬷有点着急了,九爷天不亮就走了,八爷迎亲也回来了,皇妃再不起可就不合适了,拜堂那里没安排什么活动,淑妃娘娘比较循规蹈矩,最重要的是,今天皇后在那儿,二拜高堂,也是拜皇后,皇妃便没有出什么点子,免得让那个女人找事,而且三爷四爷怕是也在那边,皇妃不去倒是也好,可是御花园那边可都皇妃照看着,别人都整不了啊! 小宛熊更是着急,它好想去看热闹啊!可是那只妖孽非要它留下来守护主人,主人身边有那么多的暗卫还不行么?好吧,其实它也不是不想和主人在一起,它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外面凑热闹。 于是,小宛熊就用自己的长毛去挠她的痒痒,李嬷嬷也在边上小心翼翼的叫了几声,穆青睡的再沉,终于还是睁开了眸子。 “什么时辰了?李嬷嬷。”穆青扫了一眼窗外,把某只兽的爪子拿开,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敞开的肌肤出红痕点点,羞的她又缩回去,在心底暗骂了那只禽兽一声。 李嬷嬷抿着唇笑了一声,“呵呵,八爷都把新娘子娶回来了,皇妃说几时了。” 穆青惊呼了一声,暗恼怎么睡的这么久,一时又想起昨晚的无休无止来,小脸不由的更红了,小宛熊就幽幽的鄙视她,现在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用啊!昨晚为什么不克制一点啊?那只妖孽就那么难以抗拒?呜呜,耽误它今天看热闹了。 穆青麻利的起床,疲累的身子还是有点娇软,快速的沐浴了一下,又喝了一碗加了补药的鸡汤,那身子才算有了点力气,在李嬷嬷的伺候下,今天穿了一身稍微鲜艳喜庆的宫裙,明媚的玫红色映衬的那张被滋润了一晚的小脸比花都娇艳,眸若秋水,唇如花瓣,盈盈波浪,扣人心弦,秀发也盘的精致,三两首饰锦上添花的插上,当真是月容花貌,耀眼夺目。 出了宫殿,穆青看着外面热烈的太阳,感受到春天的暖意了。“真好,真是天公作美啊!看来八爷的人品还不错。”给了这么一个好天气,在御花园里摆露天宴席就不会觉得冷了。 其实她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架起好几个大铁炉子,足有几米长,碳火高燃,一来可以驱寒,二来也是准备烤肉,她可是让御膳房连夜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 小宛熊趴在穆青的怀里东瞅西望,大眼睛里都是好奇,上一次主人大婚,它被派去大皇子府,可是没有捞着看,这次一定要看个过瘾。 它想去看拜堂,被李嬷嬷眼神制止了,“皇妃,八爷的西华殿里正在行拜堂礼呢,皇上皇后,还有各宫的娘娘,皇子都在,朝中大臣们也都悉数在场,一会儿拜完堂,大家可都要来御花园了,您是不是去那边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八爷之前可是满京城的都宣扬遍了,呵呵,大家都等着今天的重头大戏呢!”整的感觉有点抢成婚风头的错觉了。 李嬷嬷的感觉还真是没有错,拜堂的会场安排的与其他婚礼并无二至,皇后是个极其刻板教条的,稍微有点不遵循礼制,就会被抓了把柄大肆做文章,所以一切都由礼部按规矩办的,其他人当然也没什么异议,只是,那心思都有点不在状态,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去御花园看新鲜热闹。 毕竟婚礼他们见过的多了,谁大婚都是拜堂成亲,然后送入洞房完事,不过就是一个人多人少,场面大小的区别,不过今天这场面还是不小,来的人山人海,给足了八爷面子,当然是不是冲着八爷的面子来的,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从一个个坐不安稳的急切表情来看,咳咳咳,真相总是伤人的。 不过八爷完全不以为意,他只觉得里子面子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被那礼仪官高喊了送入洞房时,都还沉浸在这人山人海的热情捧场中,人家又高呼了一遍,他才恋恋不舍的牵着新娘子进了洞房。 外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哎呀,就怕八爷舍不得走啊! 齐泽生如何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因为他自己都是一副跃跃欲试,满心期待的样子,自从儿媳说了以后,他就盼着这一天,而儿媳为了给大家惊喜,当时那一处院子是被暂时封起来的。所以只知道里面忙的热火朝天,可是却没有几人看过,那些帮忙的宫人们当然看过,可是问起来,一个都是难以言喻的那种震惊表情,根本说不清楚,他当时就在想,到底设计成个什么样子,把那些宫人给刺激的都丢了魂一样,只剩下失神的赞叹。 “摆驾御花园!”得福一声高喊,可算是解救了那些早就等不及的众朝臣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在齐泽生的带领下赶去御花园。 这下子倒好,让那些想要留下来闹洞房的人都沉不住气了,纠结半响,觉得还是随波逐流好,不是说大多数人的选择虽然不一定是对的,但是一定是最好的。所以……八爷,你可以安静的洞房了。 御花园里,一切已经基本准备就绪,穆青走过来时,看着场中的一切,满意的点点头,昨天她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所以才半推半就的被九爷拉扯走了现在看来,底下那帮子人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 李嬷嬷根本就是看凝了眼,她这几日一直都是跟在皇妃后面的,可是昨天还……今天比起昨天又是一个新鲜的震撼模样,她简直就是对皇妃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小宛熊也是兴奋的吱吱尖叫,哎呀呀,看来没有去看拜堂完全是明智的选择啊!这里才是今天婚礼最重要的压轴大戏啊! 在御花园中这几日负责帮忙的宫人们见了穆青过来,都纷纷行礼,神情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崇拜,他们这辈子跟着皇妃办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一生无憾了。 穆青笑着让大家都免礼,又表达了他们对她工作支持的感激之意,让那些宫人本就恭敬的心更加动容,这几日日夜辛劳的忙碌也得到了巨大的宽慰,一切都觉得值了。 穆青狡黠踩着崭新的红毯,一步步查看着最后的准备,以求尽善尽美,李嬷嬷无声的跟着,远远的看着九爷走过来,那张美颜上是小心翼翼的别扭讨好,忙笑着退的远了一些,看来九爷也知道昨晚把皇妃折腾狠了,早上伺候皇妃沐浴时,那身子上……呵呵,就没一处不漏下痕迹的。 双喜也躲得远,他倒不是不想听主子怎么低声下气的去跟人家道歉,他实在是被周围的一切看花了眼,顾不上再去欣赏九爷几乎天天一遍的哀求戏码了。 夜白也跟着回来了,八爷迎了亲来,就没他什么事了,本来伴郎伴娘团的人都想着要闹洞房的,可是又惦记着这里,便暂时放过八爷,再说那什么什么也是晚上,到时候再去折腾也不迟。   ☆、二更送到 惊艳的宴会 “青青!”九爷讨好的跟在人家身边,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路过的闲杂人等皆被那一声给刺激的抖了抖,心中划过同一个声音,这是九爷发出的动静? 穆青装听不见的,这货总是晚上往死里折腾,白天又往死里的肉麻,哼!他不嫌腻她还嫌弃呢! “青青!这都是你的杰作是不是?真真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为了讨好人家,九爷连这话都昧着良心说出来了,他倒不是觉得他家小青青弄的不好,而是觉得这一切按在别的男子头上让他很难大度的说出什么爱听的话来。 穆青还是小脸淡淡的,一副无视的模样,一样一样的看过自己交代下去的布置,从入门进来,最中间是一条通往舞台的道,一个个小型的拱门,足够三个人并排而过,拱门用红绸和鲜花装扮,非常惹眼漂亮,一排看过去,像是一条绚烂多姿的隧道,人从其下穿过,便如同沐浴在春光烂漫当中,最后面的巨大舞台后还有一个更夸张的拱门,前面看过那么多,后面这一个却依然不会被无视了,因为她的中间装裱着一副画。 那副画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喜气洋洋的两个新郎新娘,卡通版的又可爱又讨喜,最主要的是那两人仔细看,跟八爷和苏子韵一个样子,可又不太一个样子,总之越看越觉得喜欢。 舞台上乐坊的人早已都准备妥当,只等着贵客到来,便是欢乐齐鸣,一个个的都绷着劲,就等一鸣惊人、震撼全场了。 拱门的两边,便是一把把的椅子,桌子当然也是有的,却不是寻常的那种十个人围一张的大桌子,而是十几张大桌子拼起来的长桌,上面淡紫色的桌布随着春风飘荡,中间巨大的花篮香气阵阵。 菜肴还没有上,不过各种的水果,瓜子零食,糕点已经摆了不少,为了和以前的不一样,她贡献出好几个零食的秘方,薯片,香辣牛肉粒,绿豆糕,色香味美的摆成一小盘一小盘的,只是看着便忍不住食欲大动。 九爷就一边陪着人家检查,一边不动声色的偷着吃,他伸手多快啊!除了小宛熊谁也发现不了。 小宛熊看见了,也装看不见的,因为它也在忍不住的偷吃。 再往四周扩散,便是几个巨大火架子,四五米长,一米多高,里面的炉火已经点燃,负责今天烤肉的御厨们正迫不及待的等着皇上一来,便立刻大显身手,哎呀,今天这一场婚宴,他们应该也是比较出彩的主角吧!皇妃可是教给了他们不少的美味烹制,吃了这一顿,保管这些朝中大们会终身难忘。 因为他们自己在实验的时候都馋的流口水啊! 再往外,便是东南西北四面灯笼搭建起来的墙了,那墙她也别出心裁的设计了一下,红色的灯笼为底色,然后用了金色的灯笼拼出四个字来,一面墙一句话,分别是情比金坚,永浴爱河,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而在舞台的下方她也利用花颜色的不同拼出一副斜面的四个字,只要来的人迎面便可以看见,新婚大喜。其实这不是什么多么聪明的点子,在前世再寻常不过话说可在这里大家都没有想到,便觉得稀奇又惊异了,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膜拜,以往都以为字是用毛笔写出来的,现在才知道还可以这样显现出来。 “青青!你给老八操办的实在太好了。”这句话可不是讨好的赞美了,而是透着掩饰不住的酸味,在陪着人家转悠了一圈后,每一样东西看过一遍,他心底不得不承认,老八这场婚礼说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当真无愧! “不然,你再大婚一次,我也亲手为你操办如何?”穆青不冷不热的终于回了一句,却是这么威胁的一句,吓的还在吃味的九爷顿时就那满肚子的醋压住了,“青青又开玩笑,爷已经和青青大婚了,这辈子就一次,哪里还能办第二回。” 穆青又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照着他晚上那可劲的折腾架势,她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难道他不续弦了? 九爷还想再继续禀明心迹,突然守在会场外面的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皇妃,皇上带着一众妃子和大臣们过来了,马上就到!” 穆青点点头,给了舞台上整装待发的乐坊一个颜色,于是,欢快的各种乐器齐鸣,奏出那首今天是个好日子,没有比这首歌更适合在婚宴上开场了,之前在迎亲的时候,虽然已经表演过,可是在宫里的重量级人物都没有听到,而且舞蹈场面也更加壮观宏伟,气势比起在简易的车上更震撼。 而御厨们也在穆青的眼神示意下,把早就腌制好的各种羊肉牛肉,鱼片,还有蔬菜放在了炉子的架子上,因为今天来的人都身份尊贵尤其是还有许多的女眷,穿起来吃不太文雅,所以就改为铺展开烤,一时香气开始肆意的在空气中飘荡,挑战着人们的味蕾。 被调教了两天地位宫女太监也都端起一个个的盘子,开始准备上场,太监们手里端的的是酒壶,里面各种的美酒,而宫女们的盘子里则是现炸的果汁,各种的颜色纷呈,煞是好看。 另有一些宫人负责一会儿从御膳房端菜,今天除了重头大戏烤肉以外,还做了一些美食佳肴,满足不同人的口味。 这里的热情已经开始点燃,离着御花园不远的一众人也都越来越迫不及待,因为耳朵里已经听到了锣鼓喧天的震撼嘹亮,鼻子也已经闻到了从未闻到的香味,那脚下的步子谁不是乱了分寸?不过是在皇上面前都努力的克制收敛着,再等不及还能跑到人家皇上前面去? 不过真真是……憋的难受啊! 齐泽生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爷四爷,身边则是于正南和纪兰良,再往后依次按着职位的高低排列,浩浩荡荡的近上百人,平时是没有这么多朝臣的,主要是八爷这次放出去的风声太过强烈,宣传的很到位,所以人家都闻风而动,就连本来抱病在家的都躺不住了,坚持着来宫里赴宴。 女眷的人数当然也不少,由皇后领着,于前面的男子保持了一段距离,一个个的衣着华丽,妆容精致,走动如弱柳扶风,脸上是端庄得体的笑,秉持着最淑女优雅的姿态,以期博个好印象,可是当渐渐的靠近御花园,闻到了那极具穿透力的香味,听到了那震撼人心地位鼓点,那什么仪态都维持不住了,偏生还得硬忍着,真真是难受至极。 齐泽生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龙演上是一抹欢喜的期待,对着身边的两人笑着道,“念卿那丫头前几日跟朕说,要借御花园一用,为老八操办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婚,呵呵,那迎亲的特别之处,朕无缘看到,这婚宴可是万万不能再错过了。” 纪兰良和于正南都在宫里陪着皇上,那场面当然也是没有见,都甚为遗憾,“听说,场面很是壮观,全城的老百姓都出动来看,尤其是那什么伴郎伴娘团颇为惹眼,在丞相府门口的表演也震撼人心,一路还撒了无数的花瓣,呵呵,不用看只是想象一下定然也是很美的。” “太儒所言极是,八爷这番大婚当的起与众不同的赞誉,今日一过,必将天下传颂,而九皇妃一番蕙质兰心的安排也将被后世所称颂,皇上好福气,得此聪慧儿媳。”于正南也被那前方的乐声所惑,生出几分感叹来,只是可惜这样的女子钟意的不是逸轩。 闻言,齐泽生笑意更盛,人家夸赞自己的儿媳,他也是与有荣焉,神情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骄傲,终于不用再羡慕人家有个懂事孝顺的好女儿了,不过看着纪太儒颇为酸酸的脸,还是要谦虚客套一番,“呵呵,太师就不要多夸赞她了,小女儿家家的闹着玩呢,再说真要夸还是要感谢太儒才是,没有太儒教出这样的女儿,朕又有那个福气可以有次儿媳啊?” 如此一说,纪兰良的脸就好看了,哎呀,被人家在自己面前显摆的那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哈哈哈!多谢皇上,若是念卿还为老臣的女儿,老臣少不得要谦虚一番,可如今贵为皇家媳妇,老臣就只能说,太师所言极是了。” “哈哈哈!太儒言之有理!”齐泽生高兴的哈哈大笑,龙行虎步,走的更加急切,“走,看看念卿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纪兰良和于正南对看一眼,也是眼底带笑,跟着走快了几步,后面的三爷四爷却是高兴不起来,她越是惊艳越是出众,似乎他们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就越深,他们宁愿她再平凡一些,不要让他们的沦陷的更加彻底。 而身后的朝臣听着前面皇上的哈哈大笑,也都精神轻松起来,龙颜大悦,他们的日子就都跟着好过,哎呀,这一切都是拜九皇妃所赐啊!不但能赴这一场据八爷说是百年来最耀眼震撼的宴会,还能与皇上同乐,人生岂不快哉!   ☆、第二十五章 众人惊艳 后面苦苦维持着端仪的女子们见皇上都加快了步子,不由的更有点心急,离的那御花园入口越近,那香味就越浓啊!那种激烈的香味刺激着实不好忍耐,可是前面领头的皇后变态的能沉的住气,她们只能在心底暗暗恼恨,真是的,难道那一次被什么东西咬了后留下后遗症了?和常人的反应步调都不一致? 皇后能不沉的住气吗,若是可能,她都想把这条路走个一年半载的,永远也不到头,不然后面的那些女子们去看那什么与众不同的宴会,那样……那个女人煞费苦心安排的这样出风头的宴会也就没办法展示了。 一次次的在宫里折腾讨好妃子们还不够,这下子倒好,胃口越来越大了,竟然想要收买全京城的夫人小姐? 她这是要取代她成为后宫之主的意思吗?好大的野心!她还没死呢,她还有三皇子和大皇子,她有依杖,最后那个位子是谁还不一定呢! 她答应儿子不跟她再明着斗,可是……儿子还是太天真了,在宫里,你不斗别人,别人就会欺压你,这不现在就欺压到她头上来了。 抢了本该是她的风光,比扇了她一巴掌还要难受! 皇后内心再满是愤恨,脸上端的也是高贵的微笑,仿佛去赴宴是多么欢喜的事,身后的贤妃心底冷笑一声,真能装啊!只怕早已把人给恨的要死,还装大度无辜,哼! 不过,她又何尝不是,为什么操办这一切,大出风头的不是她的儿媳?眼神撇过跟在她后面的郑心慈,不由的更加生恨,永远这么一副高傲的模样,怎么去拴住儿子的心?她给两人制造了无数的机会,可是到现在却依然……照这么下去,人家那晚大婚的都怀上了,她这边也崩指望。想到这个,脑子里一激灵,若是让那一房先怀上,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机会更小? 德妃和良妃走在一块,是这几人中唯一真心欢喜期待的了,两人也都是早已听说了,却没有来见识过,如今听了那动人的乐曲,闻到那勾人食欲的香味,都有些按耐不住。 “姐姐,你还急啊,念卿是你儿媳,整日里去你宫里用晚膳,什么好吃的没见过,我才是那没口福的好不?”良妃也不管别人的脸色装的多么假,笑着打趣德妃。 德妃闻言,嗔了她一眼,“念卿是个孝顺懂事的,可是老九那脾气,你还不知?怎么舍得让他媳妇天天下厨,就是多陪着我说会儿话,那脸都拉的好长呢!那就是个离不了媳妇的混小子,没一点出息。” 德妃嘴里虽然骂着,可是脸上的欢喜还是遮不住,前面的贤妃听的心底酸酸的,自己的儿子儿媳都搬出宫去住,想要在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还敢指望下厨? 良妃笑着道,“九爷那是真性情呢,总比整日里装模作样的好多了,姐姐可是个有福的,还有那么蕙质兰心的儿媳,也不知道今日给咱们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只是闻起味,听其声,我这都等不及了。” 德妃看了笑的发僵的皇后一眼,嗔道,“你啊,比起皇后娘娘的端仪来可是落了不止一点半点,皇后娘娘难道没有听见声音,没有闻到香味?你看,半丝步态不乱,这样的仪态才是我等要学习的。” 良妃心底听的很爽快,以前德妃是不争不抢,冷淡漠然,如今终于为了儿子儿媳懂得抗争了,“是,姐姐教训的是,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凤仪自是我等不能望其项背的。不要说只是听到点新鲜的曲子,闻到没有闻过的香味,就是泰山崩于前,都有面不改色的气度,实在令人可敬可叹。” 这话说的,后面一众女人都不由的在心底发笑,良妃也是个秒人,句句听着是在夸赞,可是那意味却是说不出的嘲弄,还面不改色?当初敬茶那日谁歇斯底里的疯狂了? 皇后的脸笑的越发僵硬无比,心底恨良妃那张厉嘴,可偏偏又揪不出半点错来,感受到背后众人的眼神都开始异样,她再不能故意拖延了,“呵呵,妹妹说的太夸张了,本宫这心里也是期待的很,如今,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老九家的聪慧能干,为老八操办了这一场婚宴,引的全京城的人都在羡慕议论呢,本宫又怎么会不急着去看,不过是皇上走在前面,冲撞了圣驾就不美了,现在皇上已经进去了,我们也抓紧走吧。” 说完,皇后的脚程明显的快起来,只是那背挺的直直的,端的更有后宫之主的架子,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 身后的人都不过是淡淡的一个嘲弄,真正有气势的人永远不会用这种强撑的表象来震慑,因为不但震慑不了,还显得十分可笑。 前面,以齐泽生为主的一行人已经到了御花园的入口,一眼望过去,众人皆是目不暇接的惊艳震撼,一双双的眼睛不敢置信,又匪夷所思的盯着一出出稀罕新鲜的地方看着瞧着,样样都挑战他们的认知观和自制力,就是齐泽生都端不住威仪,被眼前的一切惊的呆了呆,一双龙目好奇的四下打量,每一处都是新鲜。 而此刻,舞台上的前奏乐曲过去,嘹亮的歌喉开场,“哎……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有是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震撼人心的歌声一起,众人便都从那失神的赞叹中回过神来,只是又陷入这与众不同的鼓点乐曲当中,整个人似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喜庆所击中,所有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不管之前是端庄的还是严肃的,老成守旧还是乖张不羁,此刻都有一种不受控制的冲动,想要抛开一切,投入到这一场盛大宴会里,亲身感受那份喜悦和热情,想要和那烤炉里的火焰一样,痛痛快快的燃烧。 穆青已经和九爷在入口迎着了,九爷见了众人都呆滞的反应,完全一副被征服着迷的模样,不由酸酸的在心底哼了一声,就知道会这样!只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总不能拆自家媳妇的台吧? 穆青笑容淡淡,不见丝毫的得意骄傲,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念卿见过父皇,于太师,义父,三皇兄,四皇兄,还有诸位大人。” 穆青周到的行礼,不落下任何一个,不卑不亢又平易随和的姿态让一众人都看的暗暗点头,虽说九爷是个不守规矩的性子,可是有这样的贤内助,将来后宅必定安稳,安天下,先安家,九爷有次此贤妻当真是为将来争取了更大的胜算。 纪兰良和齐泽生当然更是喜欢和骄傲,如今有皇上在,纪兰良只好克制隐忍着内心的激动,齐泽生笑着赞道,“念卿果然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哈哈,这与众不同四个字当之无愧了!朕甚是欣慰,甚是喜欢,念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齐泽生毫不掩饰对这个儿媳的满意,让一众人更是对人家侧目赞叹。 “谢父皇夸奖,念卿不敢居功,不过是出了几个点子,在边上动动嘴指挥了一下,真正出力的都是在场中忙碌的那些宫人,他们可是日夜不休,为今日这一场呈现给父皇和诸位大人的宴会付出了很多,若是父皇真的想要赏赐,那么念卿就恳求父皇奖赏这些忙碌的宫人吧!” 穆青可不是只是想做好人,而是觉得自己出的力气很有限,那些干活的人才是真正的功臣,当然在这个时代,没有主子会去在意他们的劳动,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可是她不能够漠视别人的付出,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赢得人心的好机会。 穆青的话让众人再次惊叹,面对皇上金口玉言的赏赐,竟然无动于衷,还推脱 给了地位卑贱的下人们,不是在做戏吧!可是看人家的眼神澄澈,姿态真诚,丝毫没有欲迎换拒的矫揉造作或是想做好人的虚伪,这下子不由的心神都是一震,这样不为名利的品行和大度能容的宽和,真真是将来一国之母的风范啊! 纪兰良心底骄傲,他的女儿就是好,于正南也看的暗暗点头,这一下子,众朝臣就算还不能确定九爷将来为储君可是冲着这样一位能当国母的女子,心都会偏九爷多几分了。 齐泽生怔了一下,然后动容的道,“念卿有如此的胸襟和善心,当真是老九的福气,也是朕的福气,好,好,好,朕就以念卿所言,这几日在此忙碌的宫人,不管之前如何品级,都连升两级,俸银加倍!” 闻言,宴会场中的人莫不惊喜激动,纷纷跪拜,齐声高呼,“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九皇妃体恤之情!” 见此景象,后面的朝臣们也很见机的跪拜下,“恭喜皇上,有此贤德儿媳,实乃我天齐之福,百姓之福!” 众口一致,赞叹声响彻一片,端的是壮观震撼,齐泽生更加龙颜大悦,笑声不断,纪兰良也是觉得热泪盈眶,自己祖上烧了高香了,让自己平白就得了这么个好女儿。   ☆、二更送到 自助宴会 大放异彩 九爷很纠结,人家都这么喜欢他家小青青,他当然是该得意骄傲,可是人家这么喜欢,他又觉得吃味,尤其是刚刚那些大臣们都在恭喜父皇,哼!这是他媳妇,该恭喜他好不? 被无视的九爷很不爽,再不爽,脸上还得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瞧的远处的小宛熊一个劲的幸灾乐祸,哎吆喂,心里酸死了吧?呵呵,这只是可开始,以后还有的是主人大放异彩的机会呢,看你到时候怎么过? 后面姗姗来迟的皇后带着一众女人赶到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群臣跪拜的模样,一口老血就逼到了喉咙里,差点没当场晕过去,眼眸恨恨的盯着那个从容淡定而立的人,什么端庄高贵都挂不住了。 贤妃也是恨,这下子,人家的名声更盛了。看皇上那喜爱的模样,将来要是再怀上个孩子,那还不得当成个宝贝一样的供起来? 德妃和良妃相视一笑,说不出的骄傲和欢喜,后面的齐羽落也是羡慕,虽还看不清场中全貌,可是看一众人惊叹的神情,她便知,一定是震撼的。 来的人里还有郑心慈和司马宣,两人的心都是苦的,这样的女子越是风华展现,她们便越是被打入了尘埃,越是入不了他们的眼。这让曾经也都是天之娇女的自己情何以堪! 纪清宜和苏子涵来的最晚,他们在拜堂那儿帮完忙后,才紧赶慢赶的走过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本以为听了那曲子,沐浴了花瓣雨,又被一列的伴郎伴娘暗送秋波的阵容惊呆过后,已经有很强大的免疫力,可现在看到眼前的还是都震住了。这,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四周的灯笼显字,中场的舞台背景,一列的花拱门,还有那长长的桌子,满园的红地毯,还能再惊呆一点么? 齐泽生和众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当然都没有经验,穆青便周到的领着大家进场,一样一样的解说着“父皇,这中间的是百花拱门,上方悬挂吉祥如意灯,在此下面走过,便如同被吉祥如意的好福气照耀,以后定会顺遂一生。” 闻言,众人都纷纷笑着穿过,以求被吉祥如意照耀。 来到长长的桌子前时,穆青指着已经摆好的美食道,“这里的美食是随意享用的,还有火炉子上正在现场烤制的美味,这个宴会名为自助宴,就是君臣同乐,大家自取自足,想吃什么,就自己端着盘子,拿着筷子,选好了想要的取用就可,美酒果汁,有穿梭在期间的宫女太监为其提供,大家可以边走边选,最是自在不过。” 众人都听的稀奇,自己选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啊!尤其是在场的都是主子们,吃个饭谁不是由下人们布菜,这样端着盘子转真的合适么? 穆青笑着拿起一个精致的盘子,给众人做示范,先是围着那摆放着鲜花美食的长桌子转了半圈,挑了几样小菜,又走到正在烤制的架子旁边,细心的选了几片鲜美的羊肉,然后递给齐泽生。“父皇,就是这样做,您先尝尝,这样吃起来是不是更美味。” 穆青笑着,把盘子递上去,她知道今日这*oss不先开这个先河,别人都不敢,还是拘谨着只会跟着她转悠。 得福下意识的就要接过去,什么时候皇上端过盘子啊?可是却被齐泽生制止了,很是新鲜稀奇的接过来,盘子里的几样小菜都是他爱吃的,那肉片也散发着喷香的气息,他忍不住的举起筷子,就那么站着吃了起来。 众人也就都有点不习惯的紧紧看着,就见人家一吃之下,龙颜大悦,眉眼都眯到了一块,顿时觉得口水分泌泛滥了,然后那种想要端起盘子去抢肉的冲动更强烈了,哎呀,那烤架上的那几片看起来真真是香气扑鼻啊! “好,好吃,此吃法甚是美味!”齐泽生金口玉言,一锤定音,望着一众迫不及待,猛咽口水的臣子,豪爽的道,“宴席开始,今日君臣同乐,诸位爱卿随意选用,不必拘谨,哈哈哈!” 得了这一声,众人回应了一声,“谢主隆恩”后,就都不自然的去拿盘子,一开始还有些扭捏,可是后来看到人家当朝一品大员太儒和太师都积极的去选自己爱吃的了,他们便渐渐的放开了,围着那桌子转个不停,当然被抢的最多的还是穆青让人做的那几样传说中的小菜,什么酥锅和泡菜,很快就一波吃尽,御膳房的大厨们就立马勤快的又添置了一波。 当然人气最旺的所在还是围着火架子的那里,都在等着一*的烤肉下架,一个个的品尝过后,莫不赞不绝口,直呼好吃! 太监们端着美酒在边上伺候着,还有宫女们手中的果汁也是供不应求,那都是女子的最爱,五颜六色的色泽搭配着各种稀罕新鲜的美食,让那些本来都遵循少食少言的大家闺秀们也破了例,一个个的都停不下了。 气氛渐入佳境,三两成群,端着盘子,一边四下走动着欣赏美景交谈,一边享用着美食,不时就有殷勤的太监宫女经过,为他们呈上最好的美酒果汁,不用像曾经那样,根据职位高低或者关系亲疏,被主家安排在一起,各种客套而敷衍的应酬,也不用面对各种盛情难却的灌酒,这样多自在啊!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就是,不做作,不心累,真真是说不出的爽快! 九爷却越来越不爽快,好不容易宴会开始,一众人的眼光都不再只是盯着他家小青青看,也不再缠着不放,还以为两人能清净一会儿,可是为什么走到哪里,这帮子人就是不散去呢? 先是陪着父皇,纪老头和于太师挨着会场的转悠,细细去欣赏了那灯笼拼字的奇妙壮观,又到舞台那儿好奇的盯着那副卡通画研究了半天,好不容易他酸溜溜的说“不是君臣同乐么,只跟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转悠算怎么回事?”,这一句让那几人吹胡子瞪眼的走了,可是后宫那一众无聊的嫔妃又黏糊上了,她们更感兴趣的是,那果汁是怎么榨出来的,那舞台前的鲜花图案是怎么摆出来的,舞台上跳的那个舞是什么舞,唱的又是什么曲,还有那一副神似的画像,更是惹的她们眼热,直到她笑着答应了一个个的请求,为她们一人画一副后,才依依不舍的散去,现在他算是发现了,有青青在,她们这些人就像是有了护身符一样,居然都对他不耐的瞪视不怕了。 这是什么意思?都知道他夫纲不振了? 九爷很郁卒,不是因为自己夫纲不振的美名传扬出去,而是以后没有了恐吓这些人的手段,她们都更变本加厉的来霸占青青怎么办?偏青青是个好说话的,谁来也不烦,耐着心的解说指点,让每一个前来表达羡慕好奇惊叹的人都满意而归。 只有他这个一路跟在身边端盘子的人不满意。 “青青!不然我们回去吧?”终于逮住一个暂时没人来打扰的空隙,九爷哀怨的祈求,这宴会场里足有几百口子人,差不多都来他家小青青面前露过脸、问过好了,可以了吧? 穆青笑着嗔了他一眼,也知道今日是冷落他了,之前她忙着给每一个人解说,倒是忽略了他,看在他难得一直没有冷脸发飙的面子上,她就好心不跟他计较昨晚禽兽的事了,“现在怎么走?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家一会儿吃的差不多,就是欣赏舞曲歌曲的时候,少不得父皇和母妃还得寻我问话呢!” 九爷闻言,撇撇嘴,“青青,如今眼里只有他们了是不是?爷今天就是个透明人。” 穆青好笑的道,“有你这么存在感强大的透明人吗?跟影子一样好不?”就差没跟她绑在一块了。 “可是……”九爷还想抱怨,被穆青亲手加起一片烤肉送上堵住了嘴巴,“好啦!一会儿我们听完了歌曲就回去可好?好不容易操办一场,总要善始善终才好。” 九爷对人家的殷勤温柔总是没有抵抗力的,半推半就的就投降了,不过借机占便宜还是不会落下的,“那青青亲自喂爷,爷要吃那个烤的那个肉片,鱼片,还有那一块豆腐。” 穆青笑着一一照办,说不出的贤惠体贴,亲手夹了来,放进人家嗷嗷待哺的嘴巴里,两人待的这一处很是偏僻,倒是免了让人看他们秀恩爱。 小宛熊鄙夷的撇开眼,自从九爷来了,它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近身跟着主人,忙着到处偷吃,忙着看主人大放异彩惊艳世人,忙着欣赏九爷那被无视的幽怨嘴脸,可是这一刻,人家翻身秀恩爱了,把刚刚那些好心情打击了七零八落,讨厌啦! 跟在两人后面的双喜和李嬷嬷也是无语,齐齐一叹,主子随时随地都不忘来这么一场啊!这样刺激别人真的好么? 夜白眼神扫过某处金贵的衣角,也叹,怎么会不好?本来那两人还想来的,这下子被刺激的黯然离去了吧?他就不信主子刚刚会没有听到三爷四爷的脚步? ------题外话------ 咳咳咳,最发怵这样人多的大场面,写的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看文的亲们多包涵哈!   ☆、第二十六章 她的身份猜到了? 看不得秀恩爱的两人走了,可是对这些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的纪清宜和苏子涵却又过来了。舞台上正在唱着一首最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他们心底有太多的震撼惊艳,不过来问个明白,美食当前都不能吃个痛快。 所以,哪怕看见三爷四爷黯然离开,哪怕九爷一脸不欢迎的嫌弃,他们还是假装看不见的过来了。 几人熟了,九爷也就无需遮掩他的不爽,哼了一声,“你们俩也没有地方去了?非要来缠着爷家的?” 两人被刺激的讪讪无语,他们不是某些人,没有别的其他不轨之意好不?能不这么防备吗? 穆青嗔了某只一眼,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哥,子涵,之前怎么没有看到你俩?去八爷那里闹洞房了?”依着俩人的性子貌似对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感兴趣吧? 有了话题就有了台阶下,纪清宜道,“没有,当时拜完堂,厅里的人便都惦记着这边,哪里还有人想去闹洞房,倒是让八爷得了便宜了。” 闻言,苏子涵就笑了,“呵呵,这种事对八爷来说可未必是占便宜,谁不知道他喜爱热闹,一下子人跑个精光,呵呵……”不过,对他妹妹而言,确实是占便宜了,妹妹可不似八爷的厚脸皮,受的住闹。 九爷冷哼了一声,“放心,晚上爷会满足他喜爱热闹的癖好的。”几十个血气方刚的青龙卫派去听房,够热闹了吧? 闻言,苏子涵打了个哆嗦,哎吆,八爷您自求多福吧,只是不要连累了他妹妹才好。纪清宜俊颜暗红,幸好人家的媳妇是自己的妹妹,将来洞房花烛夜应该不会有这样令人无语的待遇吧? 穆青只是想想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发笑,转移了话题,“哥哥和子涵可是吃饱了?过来找我有事吗?”若是没事,估计不敢过来招某只的白眼。 闻言,九爷也危危险险的盯着两人,最好嘴里说出某些非来不可的正经事,不然…… 两人在那样的眼神下,觉得压力山大,他们就是好奇算不算是正经事? “那个,为兄就是好奇那舞台上的画是怎么画的?妹妹可愿教为兄?”纪清宜看着远处的那一副画开口,话题在这么高雅的层面上的进行够正经吧? “还有,还有那烤肉实在美味,那什么配料秘方能稍稍透露一下吗?”苏子涵找不到太高雅的,只好去问大俗的,而且,他真真是喜欢那烤肉啊,听说人家之前已经吃过一回了,真是可惜,那一次他没有参加。 穆青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道,“可以啊,不过现在我不太方便,哥,过几日,我寻个机会出宫教你好不?还有子涵想要的秘方,到时候我也写一份给你。” 听见人家痛快的答应了,两人都是大喜,九爷却眉头一皱,老大不乐意,像是被抛弃了一样,“青青,你什么时候要出宫去,爷怎么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和谁一起?” 穆青无力的白了他一眼,“我刚刚决定的好不?等大爷婚后,宫里也就清闲些了,正好春日暖了,踏青的好时候,我们不如约上大家一起出去玩如何?” 九爷先是眉眼一喜,又是一蹙,“如果能我们俩玩就更好了,叫上别人的话……青青,也许人家都不乐意呢?眼前这两位就是啊,人家都是想成双成对的单独活动,会嫌弃我们碍眼的。” 两人就咳了起来,一个个的憋得通红,是他们被嫌弃了吧?真是恶人先告状!这年头老实人就是被欺负啊! 穆青当然不会听九爷的,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无道理,万一人家两口子都想过二人世界呢?“哥哥,子涵,那既然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急于表明的两人给打断。 “不会,不会!” “完全没有的事!” 开玩笑,他们都还惦记着画和配方呢,而且单独见面传出去对女子影响不好,他们哪里会那般孟浪,当他们是某人吗?一起踏青就免了不少的闲话,而且有她在,总觉得会有更多的乐趣和惊喜。 穆青看人家急切的模样不似在作假,便笑着放下心来,“如此,那我们就这样定下了,过几日待天齐晴朗,我们便一起出去踏青,具体哪一天,我会再让人告诉你们,总要看你们时间是否都合适才好。” 两人急忙点头答应,好像怕某只再出来生事搅黄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两人再不敢多待,九爷的脸色实在不掩饰了,倍感压力终于消化不良,于是两人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借口去坐着听曲走了。 穆青当然也不会留,再留下去,指不定某人的脸得黑成什么样呢? 宴会进行了一半,众人皆欢,基本上都吃的已饱,周围的惹眼景致也赏完,便都三两成群交好的坐在了舞台前的椅子上听曲听歌,这时候,酒水什么便已经撤去,另有人端来了茶水,瓜果,还有些小零食,也都各有特色、与众不同,有她泡制的各种花茶,芬芳馥郁,香气绕鼻,着花茶一般只供应女子,后宫的嫔妃和各府上的夫人小姐听了宫女们的介绍的养颜美容的功效,都喝的眉开眼笑,即使心中生恨的皇后都忍不住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水果不算稀罕,可是贵在精致,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法子,寻常见的东西被雕刻成了一样样的艺术品,看的众人眼底赞叹,都不忍心吃到嘴里去了。 小零食是最讨喜的,喝茶可瓜子听曲是京城贵人们最常见的享受娱乐方式,可如今这三样都进行了巨大的改革和提升,让他们顿时觉得以前那以为的享受简直和乡野村夫站在村口听大戏一般的俗气了,哎呀,这茶喝的多惬意品味,这零食吃的多么逍遥自在,这歌舞曲子听的多么心神舒畅,你说他们以前是怎么过的啊?怎么越想越觉得跟土包子似的呢! 场下一阵阵的叫好鼓掌声,齐泽生当然坐在最前面,于正南和纪兰良坐在旁边陪着,还有三爷四爷坐的稍微远一些,皇后为首的女子在另一边,男女分开。 一曲花好月圆唱完,下面又是阵阵叫好声,舞台上表演的歌姬舞姬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的热血沸腾,嗓子唱了好几首也不觉得哑,腰肢舞的赚了不知道多少圈也不觉得累,那些现场弹奏的乐师也是气势大震,手里的乐器像是武将拿着的刀剑冲上了战场,酣畅淋漓的一番厮杀,人生快哉啊! “哈哈哈,这几首曲子,朕听着哪一首都喜爱,也不知道念卿那丫头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倒是也难为她了,朕可是听说教给乐坊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水平,实属难得啊。”齐泽生也很给面子的鼓掌,龙颜大悦。 “皇上所言极是,九皇妃实在是老臣几十年来从未遇见过的大才,老臣佩服,皇上好福气,太儒也是好福气。”于正南可是从不轻易开口夸赞谁的,这一席话说的分量可就很重了。 纪兰良笑得春风满面,人家夸他有福气,他能不得意么,今日可是无数的人纷纷在他面前讨教如何教女了。 齐泽生心底欣慰,他终于还是相助老九了,多年的心结此刻都解开了一些,“太师何须羡慕,朕可是早就听闻太师收了一儿一女,都是才华横溢、博学多识之人,今日怎么也没有带过来给朕看看啊。” 说到自己的一儿一女,于正南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俩孩子都老实,见不得这么大的场面,老臣唯恐扰了圣驾,所以便让他们今日在家了。” 齐泽生哈哈一笑,“太师太谦虚了,柯逸轩,朕还是有印象的,那日在你府上,他作诗两首赢了龙凤配去,气质风华都无可挑剔,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啊,那个小白姑娘的一支舞,现在朕还记得呢。太儒说是不是啊?” 纪兰良笑着点头,“皇上所言极是,逸轩不止是学识好,那品行也是个出众的,老臣已经做主把他调入了甲壹堂学习,今年的会试上,定然会大方光彩,至于小白姑娘,呵呵呵,老臣就不好自吹自擂了。” 这话一说,几人就都笑起来,谁都知道小白姑娘将来要做他家的儿媳,再夸下去,可不就是自吹自擂么? 三人说着家常话,身边的三爷四爷都没有开口,只是暗暗心惊,难道父皇也……猜到了?不然为何话题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可是谁都是很自觉的跳过穆青去?她的男子身份可不是一般寻常的学子,那是今年会试上众人押宝最多的人选,不是应该被津津乐道的提起?可是父皇没有,仿佛不记得这个人一样,父皇……还真是偏爱! 心底不是不酸涩的,可是又庆幸父皇的这种偏爱,那就意味着将来她不会有危险了,即使大皇子会费尽心机的去拆穿,看父皇有心包庇遮掩,她还是会安全很多!   ☆、二更送到 新郎来了 其实三爷四爷的惊心猜测,在皇上身边陪了大半辈子的纪兰良和于正南又如何猜不到。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就像这个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就算皇上再宠爱九爷,再喜欢她,有些触及皇家尊严的事还是无法端到明面上。 就算皇上不介意,那些一心想要扳倒九爷的人岂能放过?还有一众循规蹈矩的老夫子们,一人一语,到时候也难免让皇上下不来台。 还有他们,这个秘密牵扯的人太多,所以它注定只能是个秘密,即使将来有更多的人知道,也是个不可说破的忌讳。 他们也是心底感怀,皇上确实是疼爱极了那丫头啊!不然…… “老八那新郎官怎么还没有来?那混小子不会等不及到晚上就……”齐泽生忽然问到,开的这个话题太暧昧,两个年过半百的正经老人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得福笑着道,“哪能呢!八爷……不会是那不知分寸的,定然是在新房里陪新娘子呢,再说还有淑妃娘娘在那边,八爷一准就会来。” 得福这话纯粹就属于安慰之词,因为在他心底,八爷是完全可以干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的,当初为了追求人家苏姑娘,不管丞相的脸冷的多难看,一趟趟的去,最后竟然还真给成了,这么不辞辛劳娶回来,现在哪舍得离开啊! 齐泽生自然也是这般想,自己的儿子还有不了解的,又看了远处那寸步不离的黏糊着人家的另一个儿子,哼了一声,都是离不开媳妇的货,真是出息啊! 可眼神扫过后面坐着另外两个,又是眉头一紧,若说那两个是太黏糊,那么这两个就是太冷淡,据说大婚这么久了,还没有圆房,这都叫什么事? “老三,有空别只是想着练武,也多陪陪儿媳,朕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三爷闻言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父皇会突然这么说,正发怔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听又对着四爷道,“老四,你也一样,读书做学问是好事,朕不会阻拦,可是任何事都不能太过,大丈夫建功立业重要,家同样也重要,既然你们都已经把人娶了回去,就要好好珍惜,朕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儿子都能过得好好的,这夫妻之道……也是一门学问,你们俩回去后让自己的媳妇多和老九家的走动走动,你们是兄弟,她们是妯娌,多来往是好的,互相能学好多东西。对各家都有益处。” 这一席话说的很是到家了,两人都是一震,以往父皇可是从未对他们如此过,总是高高在上一副严父的形象,让他们敬畏而疏离,眼底看他那就是君和臣,他只有对九弟才会笑骂,才会生气,才会有一个寻常人家当父亲的模样,他们羡慕过,伤心过,现在忽然这一切好像触手可及,他们一时都无措的不知反应了。 纪兰良看着台上的表演浅笑,于正南眸光微闪,两人却是都没有出声,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再说……唉!为什么两位爷都和自己的媳妇不亲近啊!那原因……他们也都多少猜到一些,哪里还敢开口劝? 半响,两人开口,“儿臣谢父皇教诲。” 齐泽生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扫了眼某处,没好气的道,“得福,去把那臭小子给朕叫过来,黏着媳妇就不撒手了是不?” 得福笑着应了一声,还没转身呢,远远的八爷一溜风的窜过来,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欢喜热闹,那张精致的脸也是挤满了笑,“父皇,儿臣来晚了,诸位大人,我来晚了哈!呵呵呵!对不住了各位,实在是有要事缠身,我自罚三杯,向各位赔罪了。” 八爷出现的太突然,会场中正听歌赏舞正陶醉的一众人感觉就像是打了个盹,冷不防的就看到了八爷站在了前面,身边一个小太监,托盘里满满三杯酒,背影是画着他卡通人物像的花拱门,而此刻歌舞正好结束,众人因为惊异甚至忘了拍巴掌。 要物缠身?哎吆喂,您舍不得温柔乡就舍不得吧!寻个借口也请找个像样的好吗! 小宛熊代表众人一个深深的鄙视,在新房里吃完了人家好歹也擦擦嘴吧,还沾着红呢! 纪兰良看热闹似的呵呵一笑,纪清宜和苏子涵也已经坐到这边来,很是替他脸红的低低头,假装不认识这货的,齐泽生也觉得老脸一热,这混小子,就不能正经点? 还没开口训斥呢,人家已经豪爽的连干三杯,好像是渴了一样,然后对着众人一个作揖,“感谢诸位大人今日来捧场哈!那什么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问一下,今日的宴会诸位大人可是觉得过瘾啊?” 闻言,众人都呛了一下,过瘾?是过瘾,可是你让大家怎么回答?都是些有身份的,让谁响应你跟着抽风胡闹啊? 九爷皱着眉,似乎有点嫌弃这货突然冲出去,搅了刚刚他正和青青窃窃私语的好气氛,穆青却直想发笑,这位爷若是在前世,定然是个晚会主持人的好苗子,可惜放在这里,就怕只会被当成异类来看了,见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的无人响应,穆青想着好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已经帮他操持了一顿婚宴了,就不介意再多搭把手了,给了九爷一个眼神,九爷的智商当然秒懂,却装无辜,穆青一个似笑非笑,摸摸戒指上的宝石,九爷顿时软了,当时给人家带戒指时,可是发过誓言的,一生一世尊人家为大,既然人家是大,他怎么能不听? 于是,九爷给了暗处负责守护的青龙卫一个示意,顿时,会场里在尴尬的沉默了三秒后,响起粗狂雄浑的响应吼声,“过瘾!” 哎吆,我滴娘哎!这一声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被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前面坐着的几人也是虎躯一震,面皮子都抽起来,有些胆小的女子都呆滞了,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半响众人收拾好心情,坐稳的坐稳,不抽的不抽,八爷又亢奋的来了一句,“那么今日的大婚是不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开天辟地、精彩绝伦,前无古人……” 八爷的学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好过,那成语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冒,拦都拦不住,纪兰良就笑,“以后谁还敢说八爷不学无术啊?”于太师也干笑着着点头,深以为然,齐泽生苦笑不得,很想上前把这个不着调的混小子拉下来,很想。 而会场里,已经是鸦雀无声,好好的一场婚宴,为毛最后要来个这样的神结局呢? 而得了九爷暗示的青龙卫这会儿也没有跟着起哄,这一个个的词语太多了吧,他们记不住啊!等等,先让他们呕一会儿再说,太昧良心了有木有? “他这是在新房里交杯酒喝多了?”九爷咬牙,穆青叹息着扶额,不是她不想再帮,她实在是高估了这位爷的自制力啊!就不能少抽一点? 给了台上一个眼色,那些同样被刺激的忘了表演的人终于活了过来,于是暂停的乐曲声再起,可是一切脱离了穆青的预想,她本来是要人家放一首锣鼓喧天热闹震撼的那一种,把八爷的声音给遮下去,解救被打击的凌乱的众人,可是……许是台上的人也都意识还不是很着地,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或者一切都是无心的,只是好巧不巧的唱的那一首……我的歌声里。 那歌词……唉,太容易让人想多了,“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又偏偏这样……” 歌声还在继续,那唱的歌姬一脸陶醉忘情,穆青只想捂脸,咳咳,她真的不想这样的,九爷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声,“还真是应景,青青就是聪慧,都未卜先知到这种境界了。” 双喜和李嬷嬷表情都很凌乱,夜白也是望天叹息,果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啊! 会场里的众人再次呆滞,然后听着听着,不由的想要热泪盈眶,哎呀,太知音了。他们真真是没有防备啊! 后面还在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这话太唱出他们的心声了,以后八爷一定会深深的存在他们的脑海里,他们的噩梦里,“好像是一场梦境,命中注定。” 呜呜,“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一遍一遍的歌声唱的声情并茂,底下的人也听的浑然忘我,深以为然,觉得这歌出现的太及时了,太应景了,它简直是就是为了八爷而存在的,这是谁未卜先知的知道八爷会来抽这么一回,提前就写好了来安慰他们的心灵啊! 咳咳,前面几位尊贵的都忍不住咳的咳,笑的笑,无语的无语,三爷和四爷也是莞尔一笑,只是……他们明白这歌词是另有深意,也唱出了他们的心声,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她就出现他的世界里,可是她偏偏又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只留下回忆,真的……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题外话------ 嘻嘻!听着那首歌写的,忽然觉得真的很好笑喔!亲们笑了没有?有木有应景啊?   ☆、第二十七章 奖赏她 震撼 女眷席里,一众夫人小姐的都憋笑的脸色涨红,忽然觉得这么一场精彩华艳的宴会最后来个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印象绝对深刻、终身难忘啊! 小宛熊一脸打击的无语,八爷你真是……而主人也真是……,唉,今日过后,这首歌大概要火了! 八爷也被小小的刺激了一把,僵硬着扭头听了台上唱了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的朝着穆青看过去,哎呀,可真是给力啊,不但为他画肖像画,还为他写歌,他以后想不红都难! 穆青眸光闪烁着躲开,又对上九爷似笑非笑的,无奈的辩解,“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没有一丝顾虑,他就这样出现了,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是天意。” 双喜和李嬷嬷抿着唇笑,皇妃也会恶搞耍宝了? 九爷宠溺的看着她,这样子的她让他如何不越来越喜欢,“青青,以后也为爷写一首,只唱给爷听,符合爷的高大威猛形象的,喔,再加上爷的痴情不悔。” 穆青闻言无力的白了他一眼,俏脸染红晕,有这么一位夫君,还真真是丢人啊,这货比起八爷来也强不了多少! 身边站的近的几人也都深深的低头,觉得为这样的主子无脸见人了。 台上歌曲唱完,众人热泪盈眶的使劲鼓掌,为平生听到这么一首贴切的直抒胸臆的歌,而八爷……脸不红心不跳,只有春风得意,“好曲好歌,好意境,呵呵,不过诸位大人请放心,本殿下是绝对不会悄悄的消失的,更不会没有音讯的让诸位惦记,只是深深的存在脑海里,呵呵呵,等本殿下休完婚假,我们就在朝上每日一见哈!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是天意嘛,哈哈哈……” 呃?一阵欢畅的大笑声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乌鸦飞过,留下嘎嘎嘎的悲催鸣叫,还每日一见?怎么就觉得前途绝望呢? 前面心理素质强大的只剩下一声“呵呵”。于正南看着纪兰良一脸早已离开朝堂的庆幸,不由的认真考虑,殿试后自己是不是也该退休了?到时候扶持逸轩就好,还有女儿出嫁,他会很忙好不? 苏子涵和纪清宜则开始担忧哀愁,殿试后他们难道就要和这么一位爷同朝共事了?不会每日都没有防备的出现,带给人惊喜吧?一时又觉得今年的科举上,那些落榜的学子大概可以有最好的安慰理由了,远离八爷,实在可以当作最好的借口。 “得福,伺候他坐下。”齐泽生给了得福个眼色,他自然不能不顾形象的去把这臭小子给拽下来,虽然他很想,顺便还想补上一脚,让他再抽! 得福领了命令,抹者头上的汗,连忙亲自半架半扶着他坐下,哎吆喂,这位爷感情还没有表演结束,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呢,害的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八爷坐下,笑着对皇上道,“父皇,今日儿臣的大婚办的如何?” 齐泽声眼睛看着舞台,没好气的道,“这都是念卿那丫头的功劳,和你没半毛钱的关系。” 八爷呵呵的笑着,不以为意,“谁的功劳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大婚是谁的。” 齐泽声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觉得这么与众不同的大婚给了这个不着调的儿子还真是有些糟蹋了。 八爷又去问纪兰良和于正南,“太师和太儒觉得如何?” 于正南向来刚正不阿,不喜撒谎,闻言,一本正经道,“婚是好婚,宴是好宴,当得起与众不同、震撼惊艳,若是八爷能一直留在新房陪伴新娘,一切会更加完美。” 噗……后面离得近的苏子涵和纪清宜忍不住想笑,忍的很是辛苦,齐泽声都肩膀抽了抽,没想到素来冷漠的于太师开起玩笑来还这么有水平,纪兰良直接就笑出声,八爷眨眨眼,谦虚道,“太师是说,本殿下为了不冷落诸位,撇下新娘子,这样的忠义不可取?唉,本殿下以为礼仪道德面前,该是要舍弃儿女情长的,不想,到底还是太过冷静理智、太顾全大局!惭愧惭愧!” 呃?这都是哪跟哪啊?于正南都呆滞了,他刚刚是说这位爷的出现就是个败笔,怎么还绕到忠义上去了?还礼仪道德?他有吗? 其他几人石化了片刻,都咳起来,惭愧?惭愧个毛?那张脸上有半丝的惭愧吗? 纪兰良呛了几下后,又笑起来,“万事皆有缘法,开始轰轰烈烈,结局令人意外,可谁能说这样不好?呵呵,欢喜太过,容易令人难忘,这样的结果才更加让人印象深刻啊!” 八爷双手一拍,大笑,“太儒所言极是!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一仰一阖才是王道。” 齐泽生笑骂,“混小子,就你歪理多!” 三爷四爷浅浅一笑,歪理吗?他们自以为聪慧过人,胸有锦绣,可是也许从来都不如眼前这个在别人眼里不学无术的八弟活的通透。能放下,能看开,能肆意而活、任性而为,比起他们费尽心机的日夜筹谋,这也许才是真正的聪慧过人、胸有锦绣。 舞台上正在热热闹闹的唱着一首开门红,“开门红呀么红四方,锣鼓喧天敲敲打着你的胸膛……”这欢快喜庆的鼓点终于敲打的众人从各种凌乱里都恢复过来,摒除一切杂念看歌舞,接下来又唱了幸福万年长,“嘿呀!水呀水荡漾,前浪推后浪 嘿呀!心呀心向往,幸福万年长……”开心感十足的乐声也把众人的幸福感点燃,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向往的陶醉。 穆青望着人群里的神情,略带遗憾的一叹,这样的宴会最后要来个集体交谊舞才圆满,可是她也知道在古代礼教森严的情况下,一男一女搂在一起太伤风华,所以才没有安排,不过真的好想跳呢! 九爷就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见状,立刻殷勤的怂恿,“青青,我们回自己的殿里去跳如何?” 被点破,穆青小脸一热,还强自不承认,“我什么时候说想要跳啦?” 九爷就很好脾气的陪着笑,“是,青青没有说,青青的眸子里半点期待的光芒也没有,是爷想了,青青,我们回去可好?” 穆青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等最后一支歌结束!” 最后一支歌,是她安排的难忘今宵,不过那个宵字改成了朝字,把祖国改为天齐,如此一来更应景一些。“难忘今朝难忘今朝,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天齐好天齐好!告别今朝告别今朝,无论新友与故交,明年春来再相邀,青山在人未老,共祝愿天齐好……” 这首歌的气氛一下子就把全场点燃了,台上所有的人都在集体大合唱,底下的人也有情不自禁跟着哼哼的,那样的词汇和意境,那样的祝福和感动,让一众人都有些热泪盈眶,感怀不已,难忘今朝,真真是难忘今朝! 动容的乐曲声里,齐泽声激动的站起,“好!好!青山在,人未老,共祝愿,天齐好!愿我天齐世代昌荣繁盛,国泰民安!” 众人皆跪拜,高呼声响彻云霄,“愿我天齐世代昌荣繁盛,国泰民安!” 齐泽生又连下了两道圣旨,除了奖励今天为这个婚宴付出辛苦劳动的宫人,尤其是台上表演的舞姬歌姬,重头大戏当然还是重重的赏赐了穆青一番,她的身份已是金贵,跟的九爷又是富可敌国,一般的赏赐还真是让人家看不到眼里去,也不足以显示出皇恩浩荡,于是,齐泽生就免了她的三跪九叩,不管是见了谁,都免跪,这份殊荣绝对是震撼的,即使贵为皇后见了皇上也是要行大礼的,皇后听见这一条,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德妃和良妃却没有半丝的不快,反正她们也从来没有舍得让人家跪过,有没有这一条根本没什么改变。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齐泽生宣布的另外的奖赏更加震撼,一样是穆青作为皇妃却可以自由出宫,可不受宫规的限制,这一条又再次挑战了皇后的威严,她都捞不着呢!这下子贤妃的脸都开始不好看,德妃和良妃只是淡淡一笑,这下子那孩子想做什么会更加方便了。只是估计某人会不乐意啊! 九爷当然是不乐意,这在宫里都整天吃味,以后她要是可以随意出宫了,趁着他上朝的时候跑出去该怎么办? 还有最后一个奖赏,齐泽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穆青一眼,给了她一个免死金券,郑重言明,将来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哪怕是罪已致死,都可用这个免死金券救自己一命! 这道圣旨一下,纪兰良和于正南对视一眼,心底宽慰,皇上这是给了她护身符了,即使将来有人拿着这个来大做文章都不会伤害到她。 三爷和四爷心底一直担忧的结也就松开了,虽然她轮不到他们来自作多情的关切操心,可是……,总归,现在她平安就好! 穆青也是动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九爷一眼,九爷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已知晓一般无所谓,她又看向齐泽生,感激而歉疚,人家这是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为她瞒着,还为她连后路都铺好了!   ☆、二更送到 禽兽不如 这份呵护之心让她如何不动容?都道是皇家无情,即使如她,前世看惯史书的残酷,也对皇宫没有好感,如今才知,她是何其幸运! 心底曾经有过的种种谋划,原本只想是为了九爷打算,此刻,她真心觉得为了这一份相护,她也愿意为天齐尽心尽力!因为他贵为皇上,再无什么能给予的,一心期盼的也不过是家庭和睦,天下太平,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那么这一切……她愿意为他实现! 穆青很郑重的行了跪拜大礼,齐泽生虚扶一把,言道已经免了她今后的跪拜之礼了,她却濡慕而感激道,这个礼不是臣对君,而只是单纯的晚辈对长辈! 听了这话,齐泽生眼眶潮热,为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庆幸又感动,到底没让自己后悔,自己的尊严算什么,能让眼前的女子真心实意的喊自己一声父皇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恭敬要好太多了。 有她在,有她刚刚那句话,有她眉目中坚定的那份感激,他知道,以后这个自古认为是牢笼的冰冷之地会真正的成为一个家,儿孙绕膝,兄弟和睦,天齐也会真正的成为这片大陆上的强者,令天下臣服膜拜! 他相信她可以做的到!若说以前她一次次的光芒涌现,他还将信将疑,那么今日这一场别开生面、与众不同的大婚则彻底将他心头的顾虑消除了。 心底一直隔着个秘密,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的秘密,那是只有历代帝王才知晓的一个秘密,其实说是秘密也不准确,在他当初从先皇手里继位时,听到那句话,他直觉的不过是一个传说,先皇说天齐坐拥凤凰山,得凤凰山的神灵庇佑,所以才会在这一片大陆称霸,可是凤凰山周围百里却是荒凉贫瘠,穷困不堪,几代帝王都为此焦虑努力过,可没有一点的成效,若是只穷那一个汉阳府便也罢了,可是事态的发展已经让皇家心惊,因为那贫困像是瘟疫一样越来越向周围波及,那不长庄家的土地也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天齐将寸草不生!到时候,还想保住霸主地位?只怕连国家都被人吞并了。 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将来! 这也成为纠缠在每一代帝王心头的大患,他刚刚接手时,也是胸怀满腔热血和信心,想要改变凤凰山周围的现状,也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可是依然如故,那时他才方相信祖先当初所言非虚,要想改变那一切,只有凤凰临世才可以! 凤凰临世啊!当初他看到穆青才华横溢的时候,心底就是震动,又知晓她是穆家庄的人,便想起那个秘密来,只是她当初的身份是男子,与凤凰的身份不符合,他才遗憾的压下那个念头,只是没想到后来,老九对人家越来越异样,异样的简直不正常,忽然又大张旗鼓的要娶亲,这才引起他的疑心,自己儿子的性子他还能不了解,冷清的很,没道理上一刻还对一个男子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下一刻就在菊花宴上高调宣布心有所属、非她莫属! 于是,他开始调查,就算老九把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可假的终归是假的,总会有痕迹可寻,当那一日两人带着那一盆枸杞苗送给自己时,他心底的激动简直难以言喻,终于相信了凤凰临世的传说了。 今日更是彻底肯定,她就是那来自异世的凤凰,不然这一出出的惊艳表现,要用什么来解释?只是聪慧过人么,在场的要说聪慧,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会输给她,甚至清宜,子涵也是才华超群,可是他们都想不出! 只要一想到,这只凤凰嫁到他们皇家做儿媳,他真是浑身的舒坦畅快啊! 齐泽生大笑而去,龙行虎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己该是退下来的时候了。 群臣也是好一番感慨不已,追随在皇上之后,老半响都还沉浸在之前那几个重量级的赏赐里,一个个的都心底翻腾,免跪拜礼,可自由出入皇宫,免死金券,哪一样不是位极人臣的极限褒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那么……这其中的深意就太值得回家好好想想啦! 大婚好啊!宴会好啊!吃的喝的都好啊!应景的歌曲舞曲也好啊!最后的奖赏更好啊!晚上的洞房……没他们什么事啊! 众人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带着无尽的意犹未尽和若有所思,皇宫里终于安静下来。 齐泽生离开后,就宣了纪兰良和于正南到御书房议事,苏道前因为今日是嫁女儿,依着天齐的规矩,不参加宴会,所以没有进宫,郑太保称病在家也没有来,朝堂重臣里,还留下几个德高望重的一起进了御书房,所论要事,众人不得而知。 穆青和九爷要回正阳殿,八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九爷一眼,看人家脸色不爽,忍着没有说话,只给了穆青一个大恩不言谢的眼神,才难言兴奋地位回了自己的西华殿,有美娇娘等着自己,若不是因为实在好奇这婚宴如何与众不同,他如何舍得离开温柔乡,最重要的是……难得九弟不捣乱,他还不得赶紧把正事给办了? 现在还来得及么? 不放心的回头,见人家两口子万万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的架势,相亲相爱的急着回殿恩爱,那几个跟班也不多看他一眼,眨眨眼,觉得心底怪怪的,难道真的放过他了? 按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人就是犯贱啊!人家不来闹洞房了,他这心底又觉得空虚难耐了,这都是个什么变态节奏? 回了正阳殿,九爷关大门撵人时,对夜白交代,“今晚不用在这里守夜了,去八爷的西华殿,离着新房不许超过三米,以防有人夜袭八爷,八爷如今红的发紫,恐惹人嫉恨。” 噗!双喜看着这样腹黑的主子真是无语了,想去搅黄人家的洞房就直说呗!还要这么一番冠冕堂皇,八爷也真是……悲催,一棒子的青龙卫守在门外,都是热血沸腾的大男人,守着这么一群,哎吆喂,八爷您确定您还雄风展示的起来吗? 小宛熊也鄙视不已,又幸灾乐祸,嗷嗷……它也要去掺上一脚!主人的事……基本已经可以安心了,那个皇上也不是很笨的人么,原来早就怀疑了,今日才算彻底下了决心,凤凰临世的秘密一般都只传给帝王知道,不过那只妖孽早就知晓了主人来自异世,只是不知道是一只金凤凰而已,哼哼,便宜他了,嗷嗷……它的另一只在哪里? 夜白神色复杂的领命而去,他不是不想去,只是纠结一会儿跟无痕一起听房,对他来说是甜蜜的享受还是悲催的折磨呢? 殿里安静下来,穆青有点累又有些难言的激动,陷在软榻里,对着那个没骨头一样歪在自己身上的禽兽道,“齐天,你父皇竟然知道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几乎天天见面,她却没有察觉人家对她有一丝的探究和怀疑。 九爷一点都没有意外,懒懒的道,“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说破罢了。”好歹是帝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为何没有说破呢?嗯,一定是你父皇太疼爱你了,怕连累你,齐天,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父皇,还有母妃,不要再惹他们生气了。” 闻言,九爷不乐意了,他就知道,父皇那一番奖励是彻底收买了青青的心了,“青青,不许你向着他,还有他哪里只是怕连累我,哼,他分明是喜爱你多一些,免跪拜礼,爷都不行呢,还有那免死金券,天齐自开国几百年,也不过只有两人得过而已,都是对天齐有过重大的功劳的,这一朝,你是唯一的一个。”也不知道他父皇打的什么主意,肯定不会只是奖励那么简单,他隐隐觉得他父皇还有什么没有说的秘密。 穆青无语的嗔了他一眼,“这个你也吃味?不过有那免死金券以后确实安心多了,只是……怕是会惹得很多人嫉恨了。” 九爷不屑的冷哼,把身边的人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嫉恨又如何?有本事自己也挣一块去?你且放心,今日这一出,那些人心底即使再有想法,也无济于事。” “可是……终究是风头太盛了。”穆青一开始只想把婚礼弄热闹,不想最后自己成了最大的赢家,某些人该要想多了,背后只怕又该出什么小动作了。 九爷摸着家细皮嫩肉的小手,有点心猿意马了,“青青,放心,爷自有办法,你是爷的女人,就是风头再盛也是应该的,你当的起!爷更给的起,守护的起!” 穆青心底动容,不过这货实在是……若是说这些感动的情话时,能不一边吃豆腐一边表白就更完美了,眼看某阵地就要失守,穆青羞恼,“齐天,你忘了昨晚你……是如何禽兽了是不是?” 不提还好,一提九爷便想起昨夜的荡漾*,一阵气血上涌,更有些把持不住,“可是,青青,爷要是坐怀不乱了,那不就是禽兽不如?”   ☆、第二十八章 八爷洞房 穆青被噎的差点窒息,美眸瞪起,俏脸生晕,片刻伸手去戳他那张天下无双的美颜,“齐天,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小手被握住,却不是拿开,而是更加温柔款款的在那如玉般的肌肤上摩挲,让人家摸的更认真仔细些,“青青,如今可是摸出厚度了?可需要换个地方试试?不管是哪里爷都愿意配合。” 穆青已经无言,这还是那个傲娇霸道又清纯的九爷吗?无赖又腹黑,禽兽也就罢了,现在这是……还耍上流氓了? “齐天,我今晚有正经事。” 走温柔哀求的路线有用吗? “青青每天都有正经事,而且……在爷看来,没有比夫妻恩爱更正经的事了。夫妻恩爱才会家庭和谐,家庭和谐,社会才会安宁,社会安宁了,国家才会太平,这世间还有比这个更正经且重要?而且这还关系着人类的繁衍、血统的延续,皇家的继承,这可不是爷一己之私,就是把这事搬到朝堂上,相信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会真以为然,觉得爷说的是对的!还是说青青不信,不然,爷明日在朝堂上一问可好?” 好你个头啊!穆青很想骂人了,这闺房之事还要拿到朝堂上说,她也不用再出去见人了。可偏偏……这货的一番言辞还真是不好反驳,在这个时候,女子承载的最大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尤其是身为皇家的媳妇,估计要是那些文武大臣知道这货如此努力,兴许会颇欣慰都说不准呢! “齐天,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青青,要爷说几次呢!爷练过帝王心法,对身体半点影响都没有。你且放心就是” “可我没练过啊!”混蛋,她才不是担心他! “那就……一次可好?”九爷眸光闪闪,小心翼翼的商量着。 “你每次都说是一次,可是哪一回……”哪一回是真的一次过啊?这货上了床就是只禽兽,还是只听不见她说话的禽兽,根本就是不管不顾,哼! “那都是因为青青太美了。”九爷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是自己贪得无厌,“再说了……青青每一次也都很舒服,也叫的……” 余下的话被穆青受不了的捂住了,“齐天,不许说了。”穆青脸红的要滴血了,她就算是现代人,可骨子里对这床事却很害羞,尤其还说的这么暧昧香艳! “青青!”九爷轻轻的张口,对送到嘴边的小手毫不客气,舌尖在敏感的掌心里扫过,穆青颤了一下,在那双眸子里看到熟悉的热潮,慌的就要躲,奈何已是来不及。 身子被一下子压倒在软榻上,某禽兽的大手迫不及待的就放在了腰上,如今那解衣服的动作熟练的很,再无往日的青涩笨拙,唇下的动作也是热情如火,由不得拒绝,片刻,便是一榻的香艳凌乱,气喘吁吁。 “青青!今晚爷也要洞房!” 穆青已经陷在铺天盖地的狂热激情中,无力回应,脑中意识浮浮沉沉,只想着……您哪晚不洞房啊! 这边正阳殿热情如火的洞房,可真正需要洞房的八爷却是愁眉苦脸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人家新娘子不同意。 “子韵妹妹……”八爷叫的缠绵悱恻,试图唤醒人家的热情和激情,如今两人前面的礼节一步一步都完成了,喜婆和丫鬟们也都笑着说完吉祥话下去,整个新房里就他们二人,而且彼此的大红喜服都已脱去,万事俱备,箭在弦上,怎么能不发呢? 苏子韵睡在床里侧,嫁衣虽然已经脱去,可是崭新的里衣还是整整齐齐的,领口也竖的结实,躲的他也远,鸳鸯戏水的被子盖着半截,眉目盈盈如水,也不说拒绝,可也不答应,“爷,可是还有事?” 八爷那个心里苦啊,可脸上还得挤出一朵无辜的花来,醇醇诱惑着,暗示着,“子韵妹妹,今日可是我们大婚,今晚更是洞房花烛夜,我们……不能只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苏子韵俏脸红若火,可是该有的坚持半步不让,“爷,您……外面可是还有客人没送走呢?” 闻言,八爷狠狠咬牙,“他们不是客人!”他们就是一群来折磨他的。九弟可真是狠啊,把所有围在正阳殿外守护的人都给他弄到这里来了,美其名曰是来保护他,保护个毛啊!不就是想自己痛快的折腾一回?不就是不想让他安生的洞房? 可偏偏……还拒绝不了,人家意志力坚定的很,压根劝不动,九弟的命令是一方面,还有他的朱雀卫的姑娘,那吸引力也是不可抗拒的因素,这下子好了,几十个护卫把他这新房围的是水泄不通,离的只有三米远近,若是一般的护卫也就罢了,他该干嘛干嘛,可是偏偏是一群武功高强的,那耳聪目明的简直变态,他屋里整点什么动静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哎吆喂,这不来闹洞房却比闹洞房更狠啊! 闹洞房闹一会儿也就走了,可是……这一晚上的守护,好吧,他豁出去了,后着脸皮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顺便刺激的这帮子人都兽血沸腾了才好,也让他们羡慕嫉妒恨自己的雄风,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帮人就是蔫坏蔫坏的,故意发出点动静,让子韵听到了,子韵这下子哪里还肯乖乖的就范? 苏子韵也不动气,浅浅的勾着笑,就是不同意,八爷牙痒痒的很想霸王硬上弓,可是……他敢保证要是自己真的不管不顾的提枪上阵了,那帮子人一定会让他不得不半途而废,到那时……结局会更惨! 八爷内心那个悲催郁闷啊,认命的从床上下来,披着一件披风就出去了,外面风很凉,可也吹不散他满心的火热,“夜白,无痕,你俩能躲的远一点去亲热不?爷都已经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们可以无所顾忌,尽情亲密,找个没人的地方提前把事办了都成啊!” 八爷说的自认为已经是委曲求全,悲愤莫名,可是无痕听了却美眸带火,眼神不善,主子真是……为了能洞房,又把自己卖了一次啊!这次更彻底,都要直接给人家办了?还能再没有节操一点吗?哼,本来还有点不忍心跟着夜白一起折磨他,这下子好了,把她最后的一点同情心都压榨没了。 夜白倒是很动心,可是看看无痕的脸,还是忍住了,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啊!再忍耐些时候,于是,有了计较的夜白拒绝的非常断然而干脆,“八爷,您可不要说话如此不负责任,夜白是那样孟浪不尊重无痕的人嘛,夜白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岂会……” 夜白大义凛然的光辉形象还没有机会塑造完,就被头痛的八爷给挥手打断,“好好,好,爷说错话了好不?你是正人君子,你不屑用手段,你懂规矩礼仪行了吧?那么……你们这些懂规矩礼仪的正人君子能不能不要守在爷门口了?爷一会儿要洞房啊!” 夜白眸光一闪,无辜道,“您尽管洞房就是,属下们只负责在外面守护,不会进去观看的,您大可放心。” 八爷身子一个踉跄,放心?他能放心的下来么?是不进去,可是在外面听着也让人浑身难受好不?“夜白,爷的子韵妹妹脸皮薄。” 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吧?脸皮薄啊!所以麻烦你们闪的远一点可好? 夜白装作不懂,一本正经,“喔!那八爷可不要太孟浪才好。” 噗!这不是重点好不?怎么还教训起他来了?男人不孟浪,女人能喜欢?你不孟浪,无痕能被你追上?等等,跑题了,咳咳,“夜白,爷的意思是说,爷在里面办事,依着爷的雄风,那什么地动山摇,天翻地覆,你们听着就不难受?你们可都是血气方刚啊!一会儿听房听的浑身血液沸腾……咳咳,你懂的,到时候,你们又要当正人君子,那个忍耐的滋味可不好受啊!而且极其容易伤身,爷不能让你们如此不人道不是?所以……就劳烦各位离的远一点可好?” 夜白当然知道那滋味是多么的难受,以前虽然没有听过九爷的房,可是车里的各种暧昧荡漾还是有过的,哎呀呀,可真是纠结,不过再纠结,九爷的命令还是必须放在首位的,若是他们不听话,一定后面会有比听房还要残酷的折磨,就当是提前学习经验了,“不能,九爷说过,必须守护八爷新房不过三米,八爷还是快些回去吧,*一刻值千金,还是要珍惜。” 八爷有点崩溃,珍惜个毛啊,你们守在这里,他*呢,人家都不让近身了。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发脾气,发脾气也没用,夜白就是一块石头,“说吧,你们九爷到底想要怎么样?爷可先说好,爷一分钱都没有了。” 八爷心里有数,指定人家这么折腾自己,就想他拿出合适的筹码来交换呢,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当初不就是在新房里看了某人的容颜了吗?至于这么念念不忘的吃味吗? 夜白想起九爷的暗示,当然也明白不可能真的让八爷白白浪费一晚上的时间,还有人家苏姑娘的面子要看呢!   ☆、二更送到 终于洞房 苏姑娘可是皇妃的闺蜜,把人家给刺激的羞恼了,八爷吃不上肉到还是其次,皇妃不高兴这事可就大了。 轻咳了一声,表情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可说出去的话……“八爷,您也知道九爷的命令属下是不能违背的,可是属下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九皇妃和苏小姐是闺中密友,而皇妃又对属下有大恩,属下看在皇妃的面子上就和兄弟们泄去内力如何?这样即没有违背九爷的命令,又不会干扰了您洞房的心情,两全其美,您觉得如何?” 八爷听的嘴角一抽,看在皇妃的面子上,泄去内力?泄去内力的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确实听不到什么了,可是……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 “你就直接跟爷说句痛快话吧,要爷怎么感激对你们有恩的皇妃啊,爷再说一遍,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哈!” 夜白翻了个白眼,“八爷,您大婚宴会上刚刚才收了二十万两银子好不?还是属下们帮您抬进库房的。”只是九爷一个人就是十万两,还有几样稀罕的绝世珍宝,随便卖一样,都要好几万两,还有其他大臣随的礼,哎吆喂,以前说没钱,还能说的过去,今天刚刚进账啊!若说九爷就是一败家的祖宗,这位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闻言,八爷肉都开始疼,他就知道那腹黑的两口子惦记上他好不容易才得的这点银子了。“夜白,你难道不懂,那银子都不是爷的啊!那都是人情债,将来都要还回去的。” 夜白无语,“八爷,就是要还,也不是急在这一时,而且属下也没有惦记您的银子好不?” 八爷立马就痛快了,眼神都是亮的,“真的?那你快说,如何要爷报道你们皇妃的大恩大德?只要爷能做到的,二话不说,上刀山,下火海,爷眉头都不皱一下。” 夜白受不了的撇撇嘴,连身外之物都不舍的,还上刀山,下火海?“皇妃可不是什么谢恩图报之人,不过是属下们觉得八爷该要表示一下罢了,如此……就当您欠了皇妃天大的人情,将来可要记得还,若是您忘了,属下们不介意日后夜夜来为您守护。” 八爷内心郁卒,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又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之前婚宴,就是一次了,这到了晚上又一次,哎吆喂,自己的下辈子是不是都要卖给那腹黑的两口子当奴隶了? 可是再甘,也不敢这会儿节外生枝,点头如捣蒜,“好好,爷一定铭记在心,你们皇妃就是爷的大恩人啊,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八爷终于摆平了这一棒子祖宗,抹着头上的汗进了房,总算可以洞房了吧,那些人虽说蔫坏,可是一言九鼎,说是不听那自然就是不听了,只是可怜他……唉! “子韵妹妹,外面的客人终于依依不舍的走了。我们……”八爷脱了披风上了床,掀开被角就麻溜的钻进去,眼眸灼灼,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苏子韵把外面的话当然听的仔细,小脸早已羞红,乌发铺满枕头,一双美目春水荡漾,“以后,你少惹九爷些,便可少吃些苦头,若不是有念卿姐姐帮衬着,今日定有你受罪的。” 被人家一番温言软语的嗔怪,八爷只觉得刚刚的一切折磨都得到了抚慰,哎呀,难怪九弟就喜欢被某人骂啊,这滋味实在太熨帖了,一个激动,就把人家的身子搂紧了怀里,“有子韵妹妹这般心疼,爷就是吃多少苦头都心甘情愿啊!” 苏子韵羞的趴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你,就是嘴贫。” “呵呵……”八爷愉悦的笑,声音低沉而暧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子韵妹妹难道不是被这样的爷所迷倒?” 苏子韵彻底无言了,这就是个厚脸皮的,微微僵硬着身子,任由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的摩挲。 “子韵妹妹,你如今身子可是养的好些了?”八爷很想扬鞭驰骋啊,可是又担心人家受不住,他可不是某人,做不了那摧残娇花的禽兽行径,要怜香惜玉懂不? 这让苏子韵怎么回答?咬着唇瓣,无言以对。 “呵呵,子韵妹妹可是害羞了?那爷只好自己亲手检查了……”八爷自认为找到了最得体的脱衣借口,大手就开始忙碌开了。 苏子韵闭着眸子,手颤抖着指了指房间里的灯还有蜡烛,这么明亮的情况下,她可做不出来袒露的事。八爷会意,虽有点不舍,却还是快速的放开人家,一溜烟的下床去把房间里所有的宫灯还有蜡烛都熄灭,然后黑灯瞎火的摸上床去,这下子,再不客气,也等不及的翻身而上,唇手齐上阵,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条亵衣遮挡住重点部位。 一切都已就绪,黑夜里,急促的呼吸渐起,似乎马上就要奔向主题,忽然,灭掉的蜡烛噌的点亮了,幽幽的跳跃着火花,照亮着床上凌乱的香艳。 八爷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把被子把身下的人给遮挡的严严实实,可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影,连生息都无。 八爷安抚的亲亲人家的小脸,“没事,可能刚刚没有灭彻底,自己又点着了,是的,一定是这样。”他是半点不敢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啊,就怕是真的。 大手一挥,用了内力,那蜡烛这次不止是被灭了个干净,甚至拦腰砍去一截,绝对不会再自燃了。 于是,亲热戏码继续,八爷把被子蒙到两人的头上……这下子,就算灯亮了也不能阻挡什么了吧?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响,貌似是房间里的酒杯碰到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跳到供起的被子上,踩了八爷的背,倏忽又不见了。 八爷呻吟了一声,这下子想不知道是谁都不可能了,一定是那只小兽,除了它再没有人可以有这么快的身手了。 八爷认命的从温柔乡里爬出来,拿过外袍随意的披上,又把床上的人儿遮挡的严严实实,才无力的道,“小宛熊,小祖宗,您深夜造访,有什么指示吗?” 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可是八爷是练过武功的人,虽然不咋地,可是还能看清一部分,就见某只兽兴致勃勃的蹲在他床前不远的软榻上,一双大眼睛轱辘轱辘的全是坏水。好不容易送走了棒子人,又来了一只打秋风的兽,他大婚没看黄历吗? 小宛熊的眼力更是好了,把八爷的郁闷哀怨,悲催沮丧看的清清楚楚,吱吱的叫了两声,表达它的幸灾乐祸,得罪人太多就是处处危机啊! 小宛熊的兽语八爷依着现在的心情没办法理解,可是大题也能猜到,认命的一叹,“好吧,你想要什么,但凡爷这里有的,你拿走就是。只求放过啊!”反正凭着人家的身手,想要拿走都是轻而易举,根本就不用他同意,不如趁机做个好人。 可显然,他低估了人家抗拒诱惑的能力,闻言,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它是那么势力的人嘛?是那么好打发的嘛? 八爷的头更痛了,呜呜,现在他的热情还没下去好不?还偏偏要来和这些只捣乱的兽来讨价还价,这都是什么世道?“小宛熊,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宛熊就目光灼灼的盯着床上的被子,意味不言而喻,八爷大惊,立刻护住,“小,小宛熊,你看上子韵妹妹了?这个不行,打死爷都不能给,人兽殊途啊!你懂不懂?” 小宛熊气的上蹿下跳,指着八爷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才人兽殊途呢!你全家都人兽殊途!它是高贵的神兽,怎么会看上凡夫俗子,哼,就是看上,也只能是主人那样的异世凤凰才可以高攀! 这下子,八爷算是恍然大悟了,也不惊恐担忧了,大笑起来,“呵呵,爷明白了,你是羡慕爷洞房花烛了吧?春天还真是一个发情的季节呢!” 小宛熊就别别扭扭的红了脸,当然八爷看不见它红脸,只是见它老实的模样,觉得自己猜中了,拍着床板下了保证,“你放心,爷明日就开始让人帮你寻一只兽送你当新娘可好?一定美貌无双,温柔可人。” 小宛熊傲娇的哼了一声,一般的它可是看不上喔!不要找些阿猫阿狗的来敷衍,它一生气可是会夜夜来帮他点蜡烛喔! 八爷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一定能匹配上你的高贵血统,凤凰山虽然钟灵神秀,可是九仙山也不比它逊色,九仙山爷可是熟悉的很,那山上可是有不少的神兽,爷给你抓个三妻四妾回来。” 八爷拍着胸膛打了包票,小宛熊才嗷嗷的飞走了,等着它的三妻四妾去了,嗯,这么多的美人要一个个的安排在哪里好呢? 西华殿终于安静了,而摆平了这一切的八爷也像是打了一仗,力气都去了一半,再次掀开被角钻进去的时候,悲催的发现人家竟然睡着了! 洞房花烛夜啊!*值千金啊!为毛都用在斗人斗兽上,冷落了新娘子,让人家郁郁而睡了? 这传出去,他八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的雄风也会受到质疑的好么?他的人品都会被嘲弄,如此……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于是,战斗力再次爆表,热情熊熊燃烧,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去叫醒人家,被子再一次供起,地动山摇,天翻地覆的画面终于真正的上演了。 持续多久没人统计,外面守夜的青龙卫还真傻啊?呵呵,早和自己看对眼的姑娘们闪的远远的去谈情说爱了,新房外面步下阵法,就是大罗神仙都进不去,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没得招惹一身火憋的难受! 夜白和无痕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窃窃私语。 “夜白,放手!”小手被人家抓住,反复的摩挲,无痕羞恼的挣扎着,也不知道是无心抵抗还是确实内力不如人家,总之挣扎了半响,一点没改变现状。 “天冷,我给你暖和一下。”夜白说的多么一本正经啊,只是那动作……越来越奔走在暧昧无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 “你,你不用回正阳殿当差了?”声音似乎有点发颤,想要撵人家走,可似乎又有点不舍,一句话也说的底气不足,犹犹豫豫。 “回去干什么?九爷晚上忙着呢,不会欢迎我回去的。”想到什么些不应该想的,热血沸腾了一把,大手不由的有点不满足,改成去搂抱身子。 “夜白!”像是要尖叫,可是忽然被什么捂住,然后黑夜里又安静了? 周围其他的几对野鸳鸯都还停留在眼神沟通的阶段,听了这意味深长的一声又一停,都开始狼光灼灼,赞叹又羡慕,大首领就是大首领,下手可真快啊!这是……亲上了?还是……不会真的把人家办了吧? 真相永远是残酷的,其实就是用手捂住了,而且捂住的代价就是被人家给咬了一口,留下个牙印子当成孟浪的代价,让你不正人君子,哼!不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就想占姑娘的便宜?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题外话------ 嘿嘿!今天竟然还多更了一点,看来木禾的潜力又提高了,这下子亲们看的爽了一点吧?感谢亲们的支持哈!这个月的月票突破新高了呢,虽然离着那月票帮遥遥无期,可是这都是亲们喜欢木禾的表现,木禾深深致谢!   ☆、第二十九章 又下保证书 一个晚上热热闹闹又跌宕起伏的过去了,第二天是八爷带着新媳妇去敬茶的日子,两个人虽然没有像上一回九爷两口子那么夸张,可是去的到底也晚了半个时辰,不过除了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以外,别人都是了然的神色,而且也没有久等,因为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晚去了。 昨晚的洞房之夜闹的那么激烈,宫里谁还不知道啊!两口子半宿才睡的,能早起来才怪了。 一起来晚的还有九爷两口子,看两人一个春风盎然的得意,一个走路如春柳扶风般娇弱,哎吆,比起人家那洞房花烛的来还要洞房啊! 八爷领着新媳妇一一拜见,挨个的敬茶收礼,到了那腹黑的两口子时,表情那叫一个纠结,难以言状,拜人家所赐,人生最重要的洞房之夜过得真是太特么印象深刻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满腔的惆怅感怀面对着人家也是不敢抒发,还要一脸的感激之意,他觉得无比的委屈心酸啊! 可是后来,茶喝了后,人家两口子回的那一大礼,顿时让他目光灼灼,什么幽怨悲催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了,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哎呀,太给力了,八爷笑的如一朵花似的灿烂,苏子韵红着脸低下头,不忍多看。淑妃娘娘都撇开眼,自己的儿子还能再贪财一点不? 齐泽生也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可心底却是安心舒畅,除了丢脸一点,可是这样的儿子却是最让人放心的,即使爱财也是明面上,绝不会背后去耍小聪明,而且……心也容易满足且豁达,昨晚被老九折腾成那样,今早上一件礼物就给抚平了,没出息,不就值个十几万两的宝贝么?至于这么看在眼里,不过……咳咳,他宫里这么值钱的也没几样,老九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孝敬他几件。 穆青也送了一份礼,是一对玩偶,她手工针线活不好,前些日子便教给李嬷嬷做的,新郎新娘子都做的栩栩如生,穿着红色的喜服,新郎春风得意,新娘眉眼含春,正如此刻敬茶的两人一副模样神情,玩偶足有半米高,拿出来时很是惹人眼球,尤其是在座的女眷看的都目不转睛,羡慕不已。 苏子韵红着脸接过来,八爷笑的合不拢嘴,上天入地的好一番谢意,夸赞的齐泽生都受不住的咳嗽了一声才算结束。 敬茶还算顺利,八爷不是太着调,可是苏子韵规规矩矩的,礼仪甚是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在场的那些还看不懂八爷大智慧的人都颇为感慨,哎呀人家苏丞相好好一姑娘就这么……可惜了。 敬完茶,众人散去,八爷拉着苏子韵追上了前面的两口子,“九弟,九弟妹慢走。” 说实话,八爷还是心有余悸,不太想这个时候追上来,尤其是看着九爷不爽的脸色还有另一位严重睡眠不足的眉眼,他就觉得他大概又讨人嫌了,可是有些东西不问清楚,他睡不着啊!他昨晚也是忙活了半宿,等着拉着媳妇回去补眠呢! “什么事?”九爷语气不善,看不见他家小青青还累着困着么?他还急着赶紧回去赎罪呢!昨晚又折腾狠了,若不是今日有敬茶这事,指不定青青怎么跟他算账! 八爷嘿嘿的一笑,表情十分观之可亲,“那个,其实也没啥特别重要的,就是……” 九爷拉着穆青的手扭头就走,“没什么重要的就不用说了。”耽误他时间怎么行?他还忙着呢! “哎,有,有,有,九弟且表急,呵呵,就两句话的事。”八爷又追上来,苏子韵无语的挣开被抓住的手,她跑不动好不? 穆青也很无语,她的腿也没有力气啊,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她现在回去还能睡得着吗?“到底有何事?你说吧。” 八爷见人家开了口,神情一松,只要不是九弟他就不会觉得那么紧张,尽管面前的这一位也是个腹黑不好惹的,还动不动就会被九弟冠上不轨的嫌疑。“呵呵,九弟妹,是这样的,那个昨天,我不是欠了你两个天大的人情吗?你看看……最近可有需要我抛头颅洒热血的?” 噗! 站在不远处的夜白无痕等人都受不了的望天,还抛头颅洒热血?昨晚那不情不愿,悲催悲愤的模样他们还记忆犹新好不? 就是想忘,手指上的咬痕也会提醒他忘不了的。他看无痕,无痕白他一眼,活该! 穆青没注意身后两护卫的眼神官司,不解的皱了下眉,“两个天大的人情?” “对啊,就是你不是帮我操办了一场与众不同的婚宴么,哎呀,那么震撼惊艳,我必将受万人追捧羡慕,这可是天大的人情,虽然说大恩不言谢,可是我后来想想,觉得还是谢了的好。”不然,他睡不着觉,担心哪一晚人家又去保护他之类的,或者想出更损的招数来折磨他,所以知恩就得图报啊,不报就会被报复啊! 穆青笑着呵了一声,“那还有一个又是什么?” 说到这里,厚脸皮的八爷都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就是昨晚上那个……” 八爷一吞吐,一脸红,这情景看在九爷眼里就沉下脸来,又不是表白,你矫情个什么劲啊!“有话快说,爷的耐性有限。” 这杀伤力十足的话一出,八爷瞬间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了,快速道,“就是昨晚上,九弟不是担心有人会来捣乱么,所以派了几十个青龙卫到新房周围保护,哎呀,他们真是热情又周到,无论我怎么请他们去休息都执意不肯,尽职尽责一直到天亮,比我洞房都辛苦啊!这都是弟妹和九弟的功劳啊!让我如何不感激?” 穆青无语的抽了下嘴角,“这两个人情都不用还了,我们是亲戚,还来还去的多么生分外道。”婚宴她虽然出的银子,可是也抵了聘礼了,至于晚上那莫须有的恩情根本就是折磨好不? 八爷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连忙摆手,“那怎么行,一定要还的,弟妹可千万别客气,一定要还啊!”不还他受不了啊! 穆青更加无语,还有这么上赶着还人情的么? 八爷又拉过自个的媳妇来,“子韵妹妹,你帮爷说说可好?爷知道你累了,我们早一点还完,也好回去睡觉哈!” 闻言,夜白无痕瞧瞧四周,还好,没有外人,不然……让人家新娘子的脸都抬不起来了。 苏子韵脸色发热,嗔了他一眼,对着穆青道,“念卿姐姐,你就让他还了吧,不然,他怕是整日里惦记着,神魂不安。” 八爷点头,深以为然,“是极,是极!” 穆青无奈的叹息,“好,那我就让你还,第一个人情么,你就答应我以后一定会对子韵好,不得欺负她,更不许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来添堵,以前的风流韵事也都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八爷眸底一亮,很痛快的答应,“必须滴!弟妹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子韵。” 苏子韵心底一动,上前拉住了穆青的手,“谢谢姐姐。”不是姐姐,胜似亲姐姐,一生得此闺蜜挚友,可以无憾了。 “呵呵,子韵妹妹,你以后可不能喊她姐姐了,该是弟妹才是,你是嫂嫂呢!”八爷觉得自己大概就在这一点上可以完胜某人了,永远比他大了那么一点。 可惜九爷丝毫不成全他,眸子一眯,危险的道,“你这是在提醒爷以后要喊你八哥?” 八爷的气势立刻就泄了,摇头如拨浪鼓,“不会不会,岂敢岂敢,我怎么能有那么……不够亲切人性的意见?呵呵,还是随意的好,一切就维持不变哈!不对,依着你们的喜好,称呼自由哈!” 一阵干笑声里,九爷不领情的哼了一声,穆青和苏子韵对看一下,也是无奈的笑,这位爷真是……不过这样的性子还真是令这个复杂的世界充满轻松和欢脱啊! “还有一个人情呢!”八爷不放心的继续问,一次都解决了,免得给人家再多想的机会。 穆青还真是一时想不出让他帮忙的地方,远远的看到四爷和三爷,身后跟着彼此的皇妃,疏离淡漠的走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个人情么,你就帮我促成三爷四爷他们夫妻的好事吧!” 这个任务还真是非八爷莫属,她可以出主意想办法,可是总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毕竟……那两人对自己有情,她做的明显了,恐将他们伤的更深,而且人家两位皇妃也未必领情,保不准怀疑自己有什么不良动机。 换成八爷就不一样了,他不拘小节,又足够的热情,最重要的是有百折不挠的勇气和意志力,不然当初也不能把子韵给追到手。 闻言,九爷眉眼一喜,苏子韵也似想到什么,抿唇笑了笑,八爷楞了一下,然后看人家神情不是开玩笑,而九弟一副十分愿意的模样,拍着胸脯下了保证书,“好!就这么定了!”   ☆、二更送到 挑宫女 看着八爷一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样,夜白和无痕都对着三爷四爷离去的方向投去同情的一撇,曾经三皇妃来找九皇妃,九皇妃就已经给人家出谋划策,好一番言语鼓励撺掇,听说导致三爷很是消受了好久的美人恩,这下子只怕要更惨了,八爷能有什么像样的点子啊,想当初对人家苏姑娘,死缠烂打、坑蒙拐骗,各种不要脸没下线的招数都用尽了!唉!两位皇子殿下请自求多福吧! 小宛熊则开始担忧,这货可是先答应它的,要帮它娶个三妻四妾的回来,它经过一晚上的努力,可是连地方都想好了,这下子又应了主人去促成那两位爷,嗷嗷,他忙的过来吗他?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约定了,皆大欢喜,各自回宫去补眠。不过早上折腾了一场,穆青一下子哪里睡得着,看着天风和日丽,气温不冷不热的,便想做点什么东西吃吃,就想起前世自己很喜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来,当早餐或是宵夜最是美味,可是在这里没有皮蛋这样东西,好在她曾经好奇皮蛋的做法,从度娘上查过,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于是,穆青就带着李嬷嬷去后面的小厨房开始忙活了,让双喜去御膳房传话,把那里所有的鸭蛋都借了来,满满三筐子,足有几百个,前来负责送蛋的御膳房的几个厨子都很好奇这一次皇妃又要做什么新鲜东西,在边上磨磨蹭蹭的还不舍得走,九爷见了,美眸一瞪,立刻给吓跑了。 双喜就唉声叹息,他一个太监都不敢离的皇妃近了,你们怎么敢有如此的痴心妄想?就算目的再纯洁无辜,在九爷这里也不好使! 穆青不满的嗔了九爷一眼,好不容易来了两人主动愿意帮忙干活的,又被他给吓跑了,这么大的正阳殿,想要找个人容易吗? 正阳殿什么都好,就是人少,平时穆青也不觉得什么,因为她也不是喜爱热闹的人,可是如今有点事了,能搭把手的人可就显得稀罕了,比如此刻,几百个鸭蛋都要清洗收拾,只有她和李嬷嬷两个,九爷傲娇着是不会动手的,那就是一大爷,让夜白搬了软榻出来,半躺在上面晒太阳,喝茶水,嗑瓜子,于是,忙碌的只有别人。 青龙卫们感怀人家是自己的大媒人,顶着九爷灼灼的眼神,勇敢的集体现身帮忙了,可是他们的大手平时摸刀摸枪的,手劲都大,捏个鸭蛋还真是捏不好,碰一个碎一个,穆青看的心疼,把他们都请走了,他们无奈的用眼神控诉九爷,咱们又不是养不起宫女,男子您看着碍眼,多请几个宫女总行吧? 看看这宫里的嫔妃,谁的后面不是跟着三个五个的,大概只有皇妃一人的背后那么单薄好不? 九爷看着人家忙碌的身影,也开始认真的反思,难道还真的需要再请几个? 趁着人家得空的时候,九爷走过去问,“青青,爷再给你找几个宫女进来帮忙,你可愿意?” 穆青正在搅拌腌制的料,闻言,不解的抬眸,“我为什么要不愿意?” 九爷理所当然的道,“你当然该不愿意,因为进来的是宫女啊,你就不觉得有其他的女子围着爷转悠看着吃味碍眼?”将心比心,九爷说的气势十足。 穆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好不?” 闻言,九爷不乐意了,“青青是说,只有爷一个人小心眼了?只有爷看着青青身边有男子转悠碍眼吃味,青青都是无所谓的是不是?” 对某人的无理取闹,穆青表示很无奈,周围其他的人都见怪不怪的低头做事,视若无睹,她叹息一声,为了不让这位最闲的大爷影响他干活,只好哄道,“不是,是我相信你,你是谁啊,你可是九爷,眼光高着呢!如果因为进来几个宫女,我便介意,那岂不是在侮辱你的眼光?” 九爷点头,神情略微满意,不过还是又强调了一遍,“虽说如此,青青还是要表示一下吃味才好,爷眼光好是眼光好,青青该吃味还是要吃味。” 这下子,不止是穆青无言以对,其他的人也都受不了的恨不能捂起耳朵,还有逼着人家吃醋的?当每个人都跟您一样小气啊! 九爷离开亲自去选宫女了,众人就都送了一口气,穆青也赶紧把洗好的鸭蛋腌制上,整整做了两缸子,都放在了小厨房里,四周包了棉被加温,过几日就可以裹糠封存了。 其他的人虽然都还不知道那皮蛋是个什么蛋,可却坚信只要是皇妃做的,那味道铁定不会错了,也都满满的期待着可以吃的那一天。一下子做了这么多,总有他们吃的份吧,不过也难说,皇妃人缘好又孝顺懂事,做好了肯定会送给其他的人都尝尝,皇上和德妃娘娘那里是一定少不了的,还有各宫的娘娘,如今还又多了八皇妃,宫外还有太儒府,太师府,丞相府,哎呀呀,这一个个的算下来,轮到他们还能剩下不? 穆青下午补了一会儿觉,醒过来时,才觉得身子舒畅了些,精神也好,那货出去选宫女,便没有再回来,没有他打扰,还真是清净啊! 穆青就坐在书桌前画画,自从昨日婚宴上,得了皇上的奖赏,她便想着回报一番,当然不是只因为人家给了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而是……宽容和体谅。 为人君着,最忌讳被欺骗,自己虽然是无心是不情愿,可是事实还是事实,挑战了帝王的尊严,可是他却没有揭穿,不但如此,还为自己铺好了以后的道路,这份恩情她是动容的。 金银珠宝,权利地位,人家都已经是登封临顶,不会稀罕,那么身为帝王,最渴望的便是自己在位时,能有一番杰出的政绩,受后人敬仰,要论杰出的政绩,现在天下太平,那么最好的政绩便是让坐拥的这一方天下安居乐业,繁荣昌盛,那她就画出一副美好秀丽的江山图相送,当然不止是送画,而是告诉人家,她会努力实现江山图上的美好秀丽! 李嬷嬷在边上伺候着研磨铺纸,眉眼笑着看着她认真的作画,忽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九爷一阵风的挂进来,“青青!爷回来了,” 一阵风带起纸张沙沙响,李嬷嬷一个没想到,惊了一下,手里的墨弄到了纸张上一些,更是吓了一跳,“皇妃,老奴该死,老奴……” 李嬷嬷惶恐无措,穆青笑着摆摆手,“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没画多少,大不了重头再来就是,就算要怪也要怪那不敲门就闯进来的人。” 九爷已经奔了过来,扫了一眼她画的画,便是猜到了几分,不由的撇撇嘴,“不用送了正好,爷都还没有呢!青青就只想着作画送给别的男人。” 穆青白了他一眼,“人都是你的了,要画做什么?再说……那是你父皇好不?”什么叫别的男人? 九爷不以为然,在他眼里,只要是男人。他都会介意,寻常人是难以理解他那份狂热地位在意和独占的。“先不说这些了,青青,你看我为你寻的那两个宫女可是还满意?” 话落,双喜领着两个人走进来,一个粉色的宫装,一个浅绿色宫装,粉色宫装的长得十分讨喜可人,圆圆的脸还带着点婴儿肥,大眼睛水汪汪的,见了她娇羞的一笑,另一个长得清秀温婉,小家碧玉一样,两人对着穆青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就站在边上不语。 “青青觉得如何?”九爷追问了一句,解释道,“爷本来要自己去挑,不想在路上遇上母妃,良妃也在,两人一听爷要去给你挑人用,都很热情,这两人便是她们给的,说是人都听话可靠的很,爷想着反正近身伺候也用不着她们,只是做些粗活,母妃和良妃说好便没再拒绝,青青瞧着可还顺眼?” 凭着第一印象,两人给她的感觉都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似那心机深沉的人,而且眼神也没有多往那货脸上看一眼,是懂规矩的,便笑了笑,“既然是母妃和良妃身边挑的人,那自然是错不了,就留下吧。” 九爷点点头,对着那两人开始训话“你们俩今后的主子就是皇妃了,尽心伺候着,爷定不会亏待了,可谁若是有什么不轨的小心思,爷的手段你们没见识过,也该听说过,所以不要妄图挑战爷的底线,爷的底线就是皇妃!” 这样子疾言厉色的九爷,穆青还真是没见过,不由的一怔,而那两人早已吓的跪下,身子开始发颤,嘴里直呼“奴婢不敢!” 双喜却是怀念的一叹,唉!这样的九爷才是曾经的九爷啊!本以为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穆青回神,把那两个宫女给叫了起来,“只要你们好好安分的做事,便无需害怕,李嬷嬷,你带着她们下去安排一下吧,再把这里的规矩跟她们说说,以后都注意着些便是。” 李嬷嬷应下来,领着那两人就出去了,双喜一看这架势,也顾不上怀念的多看一眼了,忙退了出去,还贴心的给人家关上门。 ------题外话------ 亲们,新文明天上架啦!有追那一部的妹子们恳请来捧场啊!木禾鞠躬致谢了。 另外一个那一部的上架,就意味着这一部可能会少更了,嘿嘿!亲们不会拍木禾吧?   ☆、第三十章 如画江山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穆青似笑非笑的睨着某只傲娇的大爷,戏谑道“九爷刚刚真是好威风呢,妾身好怕啊!” 九爷不自在的脸红了一下,轻哼了一声,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大手一捞,把人给搂在了他的大腿上,“你要是真的怕就好了,爷何至于成日里都伏低做小的,背上夫纲不振的美名?”他倒也不是抱怨,不过是就事论事的陈述一个事实。 穆青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危险的笑道,“怎么?觉得委屈了?嗯?” 九爷立刻就虎躯一震,抖擞的不能再抖擞,语气也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没有!爷是心甘情愿对青青百依百顺的。爷只是有时候不平外面那些俗人们对青青的误解,明明青青就是再温柔贤惠不过,怎么就会觉得时时刻刻都压着爷一头呢?定然是爷看起来太软弱可欺了,才会给他们那种错觉,以后爷会好好的树立威严不可侵犯的形象的。” 穆青白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你啊,这张嘴快要和八爷有的一拼了,越来越油嘴滑舌、巧言令色,果然是兄弟。” 九爷就把人抱在怀里,暧昧的摩挲,“老八可没有爷这般龙精虎猛、百折不挠!” 我去!这个也比!穆青使劲的推着,警告他,“你别想再胡来,不然以后都没得肉吃了。” 九爷现在已经深刻体味到吃肉的含义,真真是觉得再形象贴切不过,甚是喜欢,一口一口的品尝那软滑细腻的肌肤,可不就是吃肉么,不,比吃肉可要*多了,气血一阵荡漾,可盯着人家坚决反对的小脸,又不得不压制下来,“青青,我就是抱抱,什么心思都没有的,你放心吧。” 放心个头啊!穆青瞪了他一眼,这货哪一次不是无辜纯洁的开始,无耻禽兽的结束?“你给我安分点,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九爷就幽怨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都要正经事做,就爷整日里不正经一样。” 穆青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九爷立马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爷说,青青整日里这么忙碌,真是辛苦了。” 穆青哼了一声,知道他刚刚说的分明不是这一句,不过也没空理会他,她还在想着要给皇上画一幅画呢,这几日刚好有空,等忙完了这个,她还惦记着出宫踏青的事,重新铺好纸张,一切再开始。 九爷从后面看着,见了就吃味的撇撇嘴,“青青,父皇有好多的画啦,风景的画更是数不胜数,江山如画的他定然不会觉得新鲜,咱们不费那个力气了,你要是真的相送,不如爷带你去小库房里选一样宝贝送过去,他现在就缺银子,看见那价值连城的会更喜欢些。” 穆青嗔了他一眼,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不过他说的也并不是一点没有道理,虽然她想要画的跟那些寻常的江山图不一样,只是还是显得寻常了些,至于他说的宝贝……那也太没有诚意了。 穆青脑子急转,灵光一闪,还真是让她想到一个新鲜的,想起前世开发楼盘时,给客户们展示的那个模拟的小型缩影了,如果也把这未来的美好江山做成这样一片微小的缩影,活灵活现又直观的呈现在面前,该是什么样的震撼? 这么一想,她都隐隐有些激动,九爷一看她这小模样,就知道脑子里定然有了什么好的点子了,“青青,不许给别人,要给也是先给爷。” 穆青站起来,就要找东西忙活,“放心吧,只要你将来有本事,那东西最后一定会是你的!”那东西可是只有帝王才可以拥有,寻常人谁敢私自保留那个,那可是意图不轨的大罪! “真的?”九爷一听这话,心底的酸味稍微好受些了,“也就是说,是为爷做的,不过是暂时给父皇把玩几天是不?” 穆青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你要实在是想这么以为也可以,那么……可否请你帮个忙呢?” 九爷就痛快的答应了,接下来,穆青把心底的打算详细的跟他一说,九爷心思玲珑聪慧,一下子便领悟了个*十,眸底也渐渐的浮上光彩来,兴趣钓上来,动作便快速,于是,两人便去寻了材料,一点一样的都力求还原最真实的容貌,所需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比如:有山的地方就用沙石真的做了一座山摆上,凤凰山的位置最是醒目,连山上的郁郁葱葱都尽可能还原原貌,树木花草当然不敢用真的,不能持久,便用上好的楠木一点点的雕刻而成,再刷好带颜色的漆,便栩栩如生了,当然这功夫就得心灵手巧的九爷来完成了。 九爷在这方面还真是颇有艺术头脑,雕刻的十分精湛,本来穆青只是打算粗略的模拟一下就好,谁成想那货会做的那般精致,看的她啧啧称赞,九爷就很是受用的洋洋得意,被自己的女人崇拜,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啊!手下的动作便是越发的带劲。 不过,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两人忙活了一下午,也不过做了十分之一,晚上,头一次,九爷没有热火朝天的再纠缠她,兴致被那未完成的江山缩影给占了去,穆青难得美美的睡了个安稳觉,看来以后想要不被晚上折腾,还得经常找点他感兴趣的东西分散点注意力才好啊。 一夜而过,穆青睁眼起的时候,那货还在睡着,看模样好像才睡着没多久,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被子角都体贴的塞好,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外面双喜和李嬷嬷都在等候着,看见她一人出来,还颇为惊异了一下,一般不都是皇妃累的下不了床,九爷神采飞扬的走出来吗?怎么今天…… 双喜下意识的往里面瞅,穆青轻轻的关好门,冲着他们摆摆手“让他再睡一会儿。” 双喜楞了一下,片刻便恍然,昨晚主子可是天快亮了才从书房回来,若不是知道他跟皇妃在里面忙活了一下午,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主子又惹了皇妃,所以不让回房睡觉了,还真是没见过主子爷什么时候这般勤勉过? 双喜留下继续在门口等着伺候,穆青带着李嬷嬷离开,先去了书房,那边也有洗漱的用品,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看了那货忙活了半个晚上的成果,目光所及,很是吃了一惊,自己熬不住先去睡的时候,不过才完成十分之一,可是一觉醒来,地上便堆放了好几片的木板,她略略的一看,该是三分之一都有了,因为他俩想要拼出的是整个天齐的容貌,版图太大,若是缩的太厉害,看不清楚是一回事,而且也不够详尽,所以那么只能把这一副立体版的江山图做的足够大一点。 太大了,便只能分割成十块木板,到时候也好搬运,寻一间大的房子,把它们再拼凑一起来就行了。九爷对天齐的版图可谓是知之甚详,以前定是在这上面下过功夫的,也是,从小便被当成帝王来培养的人,怎么能对自己的领土上有什么东西不熟悉? 天齐总共一百三十二个府,以京城为中心分布在各处,各府有各府的地貌特点,有各自的与众不同,哪一出有标志性的房子建筑,哪一出有特别出名的江河或是山脉,都历历在目,刻画的甚是详细清楚,京城更是不必说,皇宫,太儒府,几位皇子府邸都没有落下,还有名震天下的崇文馆,馆门口的对联他都没有遗漏,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他看上去高高在上,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去,其实他是真正的胸怀天下,一点一滴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东西还没有完成,可是她已经可以想到等到大功告成,该是什么样的恢弘气势,壮观模样了,而她为这样子的他而骄傲! 凤凰山周围的汉阳府还空着,她知道,那是等着她一起描绘那里辉煌的蓝图。 穆青出了书房,嘱咐外面看守的青龙卫,一定要仔细把手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这个东西太重要了,被别人看了去,恐会生事端。 那守门的青龙卫言之凿凿的表态,一定完成任务,连一只苍蝇都不让飞进去,穆青才笑着走了。如今,这些护卫们对她实在是太客气了,貌似比对那货的命令还要拥护,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夜白的婚事也要抓紧办了,大首领大婚后,才好操办他们的,近百十口子人呢,不然来个集体婚礼怎么样? 穆青边走,便琢磨着,清丽的小脸上带着笑,去了前面的花厅,李嬷嬷已经吩咐人把早膳端了上来,两个小菜,两样主食,一个雷打不动的药膳粥,御膳房都知道九皇妃早上起来身子虚弱,很需要进补,所以现在基本不用吩咐,补气养血的药膳肯定会备上一大碗,哎呀,这是人家夫妻恩爱的象征啊,别的宫的娘娘可是都没有要求点的,喔,现在西华殿的那一位爷也咋咋呼呼的要求上了。 主食是水晶包,穆青先喝了粥,才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李嬷嬷看着她胃口不错,欲言又止。 穆青等着她先开口,不过半响李嬷嬷也是憋着不说话,看的她都觉得难受了,“李嬷嬷,有话,你尽管说便是。” 李嬷嬷这才叹了一口气,“皇妃,不是老奴不想说,是刚刚看您胃口好,怕说出这些来坏了您的心情,这才一直忍着。” 穆青吃的已经差不多,端起一杯水来喝了一口,好奇的道,“喔?什么事?”还能影响她的心情,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是宫里谁又作怪? 李嬷嬷看着厅了也没有外人,才道,“是这样的,皇妃,昨天九爷不是出去给您挑宫女么,恰好碰上两位娘娘,两位娘娘热心,便各自选了一个给您送了来,您也收下了,谁曾想,这件事一下子就传遍全宫了,好多宫殿里的嫔妃都心思活动开了,以前看着正阳殿人清冷,也有人想要往这边送人,可是都被九爷给打发了,现在见九爷主动去挑人了,便纷纷效仿德妃和良妃两位娘娘,都选了两名宫女给送了过来,就连皇后,贤妃和淑妃娘娘那里都没有落下,如今,那些宫女都在门外候着呢,您看这……”都打发了也不合适啊,若说以前,都不收下吧,显得一视同仁,别人也挑不出理来。如今,有收的有不收的,可就不好做人了。 穆青皱了下眉,“还有这等事?李嬷嬷,以前皇子们大婚了,宫里的娘娘们可有送宫女这一说?” 李嬷嬷闻言,也皱了皱眉,似有些为难,穆青见了,就笑开了,“有话但说无妨。” 李嬷嬷这才道,“回皇妃,这样的事自然是有的,一般皇子们大婚后,不止是宫里的娘娘,甚至是朝廷大臣也都会选年轻貌美的人送过去,名义上么……自然是送人情,不过,也有皇子们看上就收为通房的,皇妃们一般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计较,毕竟送来的人身份低微,都不会有名分。” 穆青点点头,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她自然是相信德妃和良妃昨日送的那两个没有别的特殊含义,看她们的长相便不是爬主子床的轻浮女子,淑妃也送,大概是觉得大家都送了,自己不送显得不好,至于皇后和其他的嫔妃么,那动机就不一定都是纯的了!收房啊?那货还真是后福多多呢! “皇妃,您看这……您要是不喜,老奴便让人把她们都打发了去。”李嬷嬷也直觉的不妥,这是九爷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少不得得发一通脾气。 穆青制止了,“先不要!李嬷嬷,你先让人把她们都找个偏僻的地方安排好,着青龙卫仔细的看好,平时只安排她们做些简单的活,不要到这边来就是。” 李嬷嬷还是有点顾虑,“皇妃,若是她们中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让皇妃和九爷生了嫌隙可就罪过了。 穆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家主子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而且……既然人家有什么心思,送了人过来,即使不收下,她们背后还会想其他的伎俩,不若先困在身边反倒安全些,而且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宫里哪一个人不安分?”就怕她们一直隐忍着,那样反倒时时不安,只要出手便好,正好揪出来一网打尽。 李嬷嬷在宫里浸染多年,一点就透,不由的一喜,“还是皇妃想的周到,如此,倒是可以坐等那些人露出狐狸尾巴了,呵呵。” “嗯,你去办吧,不要表现的太冷淡,也不要太防备,神情拿捏的妥当一些,这几日,便辛苦嬷嬷先去调教一下那些人了。” 李嬷嬷这次痛快的答应了,“皇妃放心,老奴省的。” 李嬷嬷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事做一样,走路都急迫一些,看的穆青直摇头,跟在她身边真的很闲么?好吧,比起其他皇妃娘娘,貌似她的性子实在安静了些,很多的事情又都喜欢自己动手,人家觉得清闲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货天天就知道霸占着她,动不动就大门一关,让她们就是想要伺候都挨不着边啊! 穆青叹息着回了寝室,看双喜正在那无聊的打哈欠,便更加肯定,在他们俩很变当值一定是无聊极了。 “双喜,你是不是很闷的慌?不然放你几天假如何?” 穆青心血来潮,忽然的关怀却吓得双喜一个激灵,差点跪了,“皇,皇妃,奴才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您这是要赶奴才走?不要啊……呜呜?” 双喜噗通一下,就差没抱着穆青的大腿哭了,这种巨大的震惊打击之下,他还记得九爷不允许任何人碰皇妃的戒律,也实在是难得! 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的表达水平下降了么?为什么听不懂呢?“不是的,双喜,你做的很好,我也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觉得……我和九爷最近都比较忙,也用着你们伺候的地方,我怕你天天这么跟着太闷了无聊,放你的假去找其他的太监宫女的玩一下也好。” 闻言,双喜一颗心就放下来,接着却又是更加的热泪盈眶,不过这次不是吓的,而是感动的,“多谢皇妃体恤奴才,奴才感恩戴德、铭记在心,不过奴才一点都不闷啊,奴才只要守着九爷就心满意足了。” 穆青摇摇头,看来古人骨子里的奴性还真是根深蒂固,争取自己权益什么的更是不懂,比如现在的朝臣,每天天不亮就得跑来宫里上朝,天天如此,没有一天休息,假期什么的就更不用说,这样下去,长此以往的,谁不会精神疲劳?一旦有了疲劳心思,便会懈怠工作,那才是得不偿失! 还想再说什么,里面忽然响起九爷初醒来慵懒的声音,“青青,进来伺候爷沐浴。” ------题外话------ 亲们,木禾弱弱的说一句哈,因为新文上架了,所以同时期一起连载两篇,对木禾这种龟速又上班又当妈妈的悲催作者来说,真真是颇耗心力,所以……以后,就不二更了,但是木禾争取这一更的文字都饱满一些哈,谢谢亲们的体谅,善良的妹子们一定不会拍我的是不是?嘿嘿,抱抱! 还有,十分感谢亲们对新文的支持哈,今天上架,满满的都是热情,木禾太感动了!什么也不说了,加油努力码字回报!   ☆、第三十一章 龙精虎猛 听了这一声,穆青那眉头就忍不住跳了跳,这货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以前可是从未要求过这些,都是双喜伺候的,现在这是……不会是刚刚听着她关切了人家几句就开始……?她也是醉了。 双喜更是觉得醉了,抹者头上的汗,想着一会儿要不要真的放假算了,免得被小心眼的九爷算账,对上穆青的眼神,慌张的连连摇头摆手,他可不敢进去了,没听到主子是刻意喊了您进去伺候沐浴么?至于是不是真的沐浴,他就搞不清楚了。 穆青无奈,冲着他摆摆手,双喜就如蒙大赦的跑了,她推门进去,就看到某人拥着被子半躺在床上,乌黑的发散在肩膀上,绸缎一般闪着光泽,月白色的里衣也不知是怎么拉扯的,露出一截美好的锁骨来,刚刚睡醒的美颜似乎还带着一丝迷离的懵懂和慵懒,那样的造型,再加上直勾勾盯着的眼神,穆青忍不住觉得口干舌燥了。 心底暗骂一声妖孽,知道这货有副好皮囊,还有一身让她都嫉妒的好肌肤,也不是头一回见,可是……当这一切不经意的展现,她还是情难自禁的被诱惑了一把! “青青,怎么走那么慢?爷昨晚可是老实的很。” 穆青俏脸一红,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被男色迷惑,羞恼的嗔了他一眼,站在了床边上,“还说呢,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又没说急着送,你又何必那般辛苦自己?” 九爷似乎是不满人家站的离他远了,一把扯过来,半抱在怀里,才笑着道,“青青可是心疼爷了?” 穆青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承认,人家已经下了结论,“青青既然心疼爷,就伺候爷沐浴如何?” 听了暧昧荡漾的一声,她顿时什么纠结也没有了,干脆的拒绝,“不要!你自己洗!”开玩笑,和一只禽兽去那种地方,纯粹是羊入虎口的节奏。 “青青……”九爷拖长了音不满的抱怨。“爷很累呢,昨晚做到天快亮了才回房,睡了两个时辰,胳膊现在还是酸的呢。” 想起书房里雕刻的那些栩栩如生的东西,穆青有点心软,一晚上整出那么多,胳膊手腕的不酸才怪了,“那……我去叫双喜进来伺候你。” 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被九爷一个用力压住了,美眸里都是委屈的控诉,“青青,你果然是不心疼爷了么?” “不是!”穆青就受不了这货装这样,总会压榨出她内心深处那活了两世的成熟之爱来,神情不由的很挣扎,“那么……洗是可以,可是你不许想三想四!” 九爷痛快的笑着点头,“那是自然,青青,爷不懂,你为什么总是往邪恶的地方想呢?” 穆青无语的瞪他,这能怪她么,谁让她是和一只禽兽相处啊! 寝室后面的温泉池里,热气缭绕,穆青每天都在此沐浴,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和他一起洗过,不由的有些别扭,九爷倒是神情自若,衣服脱的那叫一个麻利啊,三下五除二,人就已经落进水里了,穆青这才转过头来,尽量保持淡定的拿着洗浴的东西走上前伺候着,眼神只盯着脖子以上。 “青青,再往下一点。” 穆青的小手就往下走了走,某只笑得很是邪恶,“青青,爷是说你的眼神往下看一点,不然只盯着爷的脸,怎么知道洗没洗干净?” 穆青被热气熏的微红的小脸就更红了,没有理会他,“青青,再用力一点。” 那样暧昧的声线……穆青咬了咬牙,手劲大了几分,又惹来人家更加荡漾的叫魂声,“青青,温柔一点,力气太大,爷受不了了。” 我去! 穆青扔下手里的帕子,扭头就走,再不走,她就要吃了这只禽兽了,这分明就是在勾引好不?偏偏没出息的她还……上当了。 到了嘴边的肉,九爷如何会放过,一伸手,就把人给抓回来,且力气拿捏的刚刚好,既能让人家站立不稳的一个不小心主动跌落在池子里,又不会力气太大伤了人家,真真是把握的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青青?你怎么也进来了?”耳边还伴随着九爷惊异的不敢置信的声音,只有那一双潋滟的眸子荡漾着奸计得逞的愉悦。 穆青彻底无言,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人家刚刚为了扶住她早已经紧紧的抱住,而解释没有用,着就是个圈套啊,虽然某只禽兽不会承认,而接下来,她也没有机会和力气去解释,就沦陷在某货的禽兽行为里。 “青青,衣服都湿了,爷帮你脱了吧!” “青青,爷爷帮你洗可好?” “青青,爷伺候的是不是比你好,这里还是那里,嗯,爷都没有落下喔,还有力道……青青,是喜欢爷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噗……穆青好想吐血,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 “闭嘴!”她喜欢他滚远一点行吗?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于是,昨晚上她觉得自己可以躲过去的那一场暴风骤雨还是来临了! 一个时辰后,九爷春风得意的抱着某人去了书房,完成那项伟大的工程,双喜端着膳食小心翼翼进去的时候,眼里那个不解啊,伺候主子沐浴难道就那么累么?怎么皇妃都累的躺下了? 九爷用过了膳,就开始制作接下来的东西,穆青这次没有再伸手,躺在软榻上只是动动嘴指挥着,连着三天,九爷一心扑在了这上面,在穆青的合力设计下,一副缩小版的江山图终于大功告成了。 整整十块一米长的木板,铺展在一起就是方圆十米的一片大好河山,这幅真实还原的天齐全貌,与现实版的不一样,因为这是两人一起描绘的将来的天齐全貌,是心里的一副锦绣蓝图,需要去实践,比如凤凰山周围的枸杞园,比如将来会分布在各地的学府,那些学府与原先的不一样,不再只是学四书五经,而是更加实用的技艺,甚至在繁华的区域,穆青还让九爷雕刻上了一些小的摊位店铺,甚至在边界上的军队他们俩都有了一致的改进。 这三日,穆青跟他说了很多先进的知识理念,一个国家想要强大,除了军队武器,便是发展经济,教育,民生,而这几样都是天齐的落后之处,这些年受周边小国的膜拜,也不过是因为几百年留下来的好底子,地大物博,可是将来若是依然不思变,那么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少不得要说她是危言耸听、是别有用心,可是九爷听的深以为然,面色凝重,对她提出的建议都在那副江山缩影上进行了特别的标注,穆青看着这样的他,心底是骄傲的,几乎看到了那副缩影版本成了真正的华丽大片,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浩大的工程结束了,九爷却不忙着把东西送给皇上了,穆青不解,以为他是反悔不舍得了,九爷却对她说了一件事。 前几日,八爷婚宴结束后,皇上曾召集了太儒,太师,还有几位朝中大臣商议了一件大事,就是立太子,这件事对于哪一个国家都是头等大事,也是极其容易引发动荡不安的一个导火线,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是一番腥风血雨。所以,皇上才招这些人先商议是否有什么法子可以尽量平稳的度过。 皇上心中的人选当然是九爷,召集的大臣也都是拥护九爷的,可是他们也知道朝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拥护三爷和四爷的,甚至暗中还有支持大皇子的,大皇子在八爷婚后第二天,突然请求以待罪之身去守皇陵赎罪,虽然有些突兀,可是也算是情理之中,皇上也恩准了,一起去的还有大皇子府的家眷,仆人和护卫全部解散,这事在京中除了引起一阵唏嘘以外,倒是没什么风浪,三天不到,便也都淡忘了。 不过,立太子绝对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大事,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不过已经有风言风语的传了出去,如今呼声最高的当然是九爷和三爷四爷,每一个阵营里的人都不少,皇上就是头痛这个,而商议的结果却没有很理想的,于是,九爷就拿出一个办法,还是当初三爷来正阳殿时,穆青所说的那一个,也是觉得最公平的一个,能者居上! 穆青听到这些的时候,难免有些惊异,“父皇答应了?”这几日,两人忙着做这个,外面的消息她几乎没有什么心思打听,晚上去景秀宫用膳都省略了,她本来还不解两人怎么都没有半丝的不悦,却原来是这货对他们说了什么,一定是和做这个有关。 两人还在书房里,整理着最后的边边角角,看着忙碌了几日的成果,九爷也很是满意自豪,“父皇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爷说早有准备,他便也放心了,不过……” “不过什么?”穆青见那货皱起了眉头,不由的不解。 “不过当时,父皇问了一句话,现在想来有点怪异。”当时没细想,现在这般一回味,还真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父皇问什么了?” “当时,爷跟父皇说要公平竞争这个太子之位,能者居上,愿赌服输时,父皇竟然问,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爷当然不会抢青青的功劳了,本来还担心父皇会好奇的追着问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却不想父皇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像一下子就放心了一样。” 说到这里,九爷的语气就不是很爽了,“青青,父皇好像看重你比看重爷还严重哎!” 穆青就傲娇的挑挑眉,“如何?可是担心将来名声在我之下?” 九爷半真半假的道,“只要你的人是在爷之下就好,名声什么的爷都可以不在乎了!” “齐天,你这只流氓!” 回应她的便是某只真的流氓了,还流氓了个彻底!把人扑在了下面! 好几日忙碌,九爷这一顿大餐吃的很是痛快,到了第二天,穆青便又华丽丽的起晚了,伺候的双喜和李嬷嬷面面相觑,前几日不是都好好的,怎么昨晚上又无休无止的折腾上了? 穆青和九爷还在睡着,可是已经有人不请自来的上门了,换成一般的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知趣的告辞,可是来的人是八爷,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派了身边的无痕三遍五遍的去催。 若是换成别人来催,铁定要被嫌弃,可是是无痕哎,夜白的准媳妇,哪里能给人家脸色看? 虽然他们也不敢真的去寝室门口通报,可是不小心说句话啊什么的,还是制造出点小动静,九爷不予理会,穆青却是睡不着了,她把刚刚外面几人的话都听进去了,八爷来了可以不理会,可是一起来的还有子韵呢。 自从两人大婚,他们一直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人忙着做那个东西,而人家两口子是新婚,正情浓的时候,也不会有空去串门子,今天这是终于舍得出西华殿的大门了? 九爷的不情不愿在穆青那里半点没有分量,人家起,他也只能跟着起,而且昨晚他折腾的狠,还得小心翼翼的附低做下呢。 两人穿戴整齐,收拾利索了,便去了花厅,花厅里,苏子韵规规矩矩的坐着,而八爷正饶有兴致、目光灼灼的一样一样瞧着房间里的宝贝,那模样就差想要藏起来拿走了。 九爷走进来,不爽的咳嗽了一声,穆青笑着打招呼,“八爷,子韵来啦!” 苏子韵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九爷,念卿姐姐,打扰了。”唉,她也不想这么早来的,可是某爷说,不来的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有益身体健康的运动,她一听,立马选择来了,宁肯上门来讨嫌,也不做那什么运动了,都做了这么多天了,当她身子很强壮吗? 八爷也从那一件件价值连城的摆设里回头,呵呵的一笑,“早啊,九弟,九弟妹。” 九爷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李嬷嬷正准备摆早膳,“知道早,还来打扰,最近夜里睡得太好了,早上睡不着?” 这威胁一出,某些人就想起那些跌宕起伏、痛不欲生的折磨来,小宛熊兴奋的吱吱的叫了两声,最近几天一直忙着给自己构建后宫,很是低调了一会儿,今日也是见了八爷登门才显身,它得提醒一下某人不要忘了答应自己的事,不然……哼哼! 苏子韵脸红了红,倒是觉得这不算是威胁,甚至可以理解为是对自己的一种搭救,所以很是自若,只有八爷一个人心急火燎的,“九弟,莫要误会,为兄这几日夜夜忧心失眠啊,哪里睡的好?” 穆青早已被九爷拉着坐下,笑着跟两人客气了一下,在李嬷嬷的伺候下开始喝粥,而九爷闻言,不屑的冷哼,“夜夜失眠?你可真是勤苦!” “呵呵,彼此彼此……”八爷下意识的接口,然后看人家脸色要不对,马上转移,“不是,口误,呵呵,为兄这几日睡不着可都是为了完成九弟妹交代的任务,唉,日夜忧心操劳啊。” 穆青正喝粥,差点被这话给呛着,抬眸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苏子韵,人家的小脸跟那四月桃花似的,嗯,还真是操劳的很啊!“那八爷如此操劳,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法子?” 八爷一边说着“法子么,倒是有一个。”一边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还热情的招呼自个的媳妇,“子韵,到这边来坐,九弟这边的药膳可是宫里最大补的。” 苏子韵撇开脸,装听不见的,拿起一本书来看的津津有味,八爷在人家那里讨了个没趣,也不以为意,自言自语道,“看来子韵妹妹的身子比起九弟妹了要强壮多了,完全不需要补呢。” 苏子韵翻书的动作一顿,穆青嘴角一抽,九爷毫不客气的揭露真相,“是你不如爷更龙精虎猛吧?” 噗! 八爷正端着碗喝粥,一下子就呛了,再看自个媳妇几乎要埋进书里的脸,下意识的就要争辩,可九爷接着一句,“不服气,可是要和爷比试?”八爷顿时凌乱了一下,然后偃旗息鼓了。比试?怎么比试?这玩意也能比试? 而一直蹲边上看热闹的小宛熊闻言兴致高昂,嗷嗷,比试啊!比试啊!看看谁更龙精虎猛! 伺候在边上的双喜和李嬷嬷一头汗,哎吆喂,吃个早膳晚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吃得这么重口味啊?一会儿大补,一会儿操劳,一会儿强壮,一会儿又龙精虎猛,还要比试?这玩意要是能比试……好吧,九爷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啊!   ☆、第三十二章 要踏青出游 促成好事 穆青恶寒的放下了筷子,无语凝噎,还能不能愉快的一起吃个早饭了? “青青,来吃个虾饺,味道鲜着呢。”最若无其事的便是人家肇事者九爷了,一派云淡风轻,见穆青没有了食欲,笑着大献殷勤。 八爷也多少有点食欲不振,不过看着某只吃得很欢,眸子眨了眨,忽然转移了话题,貌似很感兴趣的道,“九弟,你的正阳殿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莺莺燕燕的热闹了?” 以前的正阳殿可是冷清的很,因为九弟讨厌人多,除了必须要配置的,基本上走半天都可以看不见一个,可是今早上来,竟然看到了有穿的鲜艳的宫女飘过,一个个那妆容可是都不俗,哎呀呀……他觉得有好戏可以看了。 闻言,苏子韵心里一叹,这货就是不能消停一点啊,不就是被九爷的龙精虎猛给打击了一下么,她都不在意……他这是又要作啊! 小宛熊精神一抖擞,大眼睛瞪了起来,为了进来的这些女人,这只妖孽貌似还和主人很吃了一顿味,不过是最近忙,没来得及处置,嗷嗷,今天这是要…… 穆青似笑非笑的看了八爷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了这个,那货可是没少吃味,嫌弃她太大方,怎么能一下子收进这么多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而半点醋意没有?为此,很是禽兽了一把,说是对她的惩罚,在床上逼着她说了好多遍的吃醋才算放过,到现在她都为他寻得那禽兽的借口无语,她就不信他会不明白她为何把这些人收进来。 而八爷显然也是懂几分的,可是此刻却又故意提出来,唉,明知是个马蜂窝,想要蜇人,前提是你也要跑的快啊,不然下场就是一起被蛰的满头包。 果然,听到这个,九爷的神情就很是不爽,先是幽怨的看了穆青一眼,穆青无辜的埋头吃饭,然后转向面色欢喜的八爷,哼了一声,“你喜欢?都送给你了。” 八爷一噎,他没想到人家这么大方,连忙摆手,“哎呀,这如何使得?这可都是娘娘们对九弟的一番心意,如何能让为兄承了去,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那你是看着眼热羡慕?这更好办,爷一会儿露出点风声去,用不了明日,各宫里都会送人过去,甚至朝中大臣都不会落下,你的西华殿说不定还要扩建才能装下。”九爷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又意有所指的扫了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不过,你以后怕是会更操劳了,少不得御膳房的补药要多熬制几大碗。” 噗! 八爷终于被刺激的阵亡,一口老血咽下,内流满面,还几大碗?绕老饶去还是又在中伤他的能力啊!啊啊啊,他其实很龙精虎猛好不? 小宛熊鄙视了一眼,看吧,不作不死啊,龙精虎猛?有本事你真的比一场啊,嗷嗷! 穆青无语的放下碗筷,起身去旁边拉着同样被刺激的无语的苏子韵走了,“子韵,我们去花厅喝茶,让这俩兄弟自个儿在这里幼稚吧。” “好。”苏子韵终于松了一口气,任由穆青拉着,红着小脸离开。李嬷嬷见状,也如蒙大赦,迅速的跟着走了,双喜也好想走,却只能羡慕的看着人家消失了身影,自己还要继续悲催的留在这里忍受着这幼稚的俩兄弟。 两位爷都怔了半响,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华丽丽的抛弃了,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瞬,九爷先站起来追出去,“青青,等等爷,爷也想喝茶。” 八爷也在慢反应了一步后,迅速的起身,风风火火的喊道,“子韵妹妹,爷一刻不见便如隔三秋,可不能抛下爷啊,等爷一起。” 噗!小宛熊受不了的呕了一下,本来还想提醒他那什么三妻四妾,这下子多看他一眼都不能忍受,嗖的飞走了,呜呜,它又有新的任务了,帮那只妖孽看着那群莺莺燕燕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它? 小花厅里,温暖如春,阳光穿过窗户照耀进来,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人的心便也都跟着明亮飞扬。靠近窗户的位置摆着一个小桌子,周边四把椅子,窗户是开着的,微风夹带着园子里的花香飘进来,沁人心脾,也吹散了刚刚那饱受刺激的种种无语。 穆青和苏子韵一边一个坐了,李嬷嬷早已把泡好的茶水斟上,几样小零食贴心的摆好,便退到一边默默的守着。 “念卿姐姐,坐在这里赏景品茶,沐浴阳光,真真是好享受。”苏子韵看着园子里的姹紫嫣红,不无羡慕的道,这个季节能开的花可没有几种,可是在正阳殿,却并不稀罕,来的时候,一路的景色如入了仙境,八爷便说这些奇花异草不是凡品,都是九爷不辞辛苦让人从九仙山移植过来的,还有是凤凰山上的稀罕品种,好看可是极其难养活,他也能移几棵过来,只是怕是活不了几天,因为后期的照看更难也相当费钱。 想到当时八爷说费钱的肉疼,苏子韵笑了笑,就是觉得某人那点最可爱,真真是活的一点都不掩饰啊。 穆青也笑着道,“这还不好办,若是子韵喜欢,天天过来便是,我欢迎之至。” 苏子韵抿着唇笑得更愉悦,“就怕有人不欢迎呢!”九爷喜欢拉着念卿姐姐过二人世界,听说就是连身边伺候的人都嫌弃碍眼碍事的,这在宫里可是一桩最津津乐道的,她要是天天来报道,某人的脸还不得黑了。 穆青已经瞥见某人的身影,闻言意有所指的道,“谁要是不欢迎,那我们就去宫外赏花品茶好了,如今春色正好,比起处处是规矩的宫里该是更享受才是。” 苏子韵自然可看到了两只的身影,深以为然的点头,“念卿姐姐所言极是!” 身后那两只顿时就急了,九爷一下子坐在了穆青的身边,紧张兮兮的道,“青青,去宫外做什么?宫外可是没有咱们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好看,你若是看的腻了,爷再让人去寻些新鲜的来便是。” 八爷没有九爷这样宠的没有下限,也没有这么土豪的宠,还再寻些新鲜的来?哎吆喂,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那不是八爷可以走的路线,他更喜欢接地气的,于是,嬉皮笑脸的坐下,无辜的道,“哎呀呀,子韵妹妹,想要出宫踏春了,好呀,什么时候?爷正好不愿上朝,爷陪你一起去哈!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请假?嗯,父皇看在我们新婚还没有几天的情分上,应该会批准吧?就是母妃比较啰嗦,不过爷想,依着如今子韵妹妹和母妃那么好的关系,说通母妃应该也不难是吧?” 苏子韵对着人家那双狡黠的桃花眼,顿时无力了,这货这是在……明知道父皇和母妃肯定不会同意他俩出去踏青赏春,还要拉着她一起去请假,那不是一起去找挨骂吗? 这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告知……想要出宫不可能! 这一条不适用穆青,她是得了皇上允许可以随意出宫的,任何人不得阻拦,所以九爷很郁闷,果然自个的女人翅膀太硬了,就不好管了,随时都能飞啊,不时刻看着还真是不放心。哪像老八家的,几句话就收收拾利索了。 穆青嗔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让他太下不了台,在人前,她还是很顾全他的面子的,“我说出宫,又不是和子韵两个人去,你紧张什么?你忘了,前些日子在婚宴上,我们不是和哥哥还有子涵约好了么,过几日要一起出去踏青的。” 闻言,九爷那心就立刻飞扬起来,不止是因为人家不偷溜着出宫,而是在人前,她对自己的格外温柔宽和,哎呀,他家小青青就是贤惠,知道照顾他的脸面,呵呵的笑着,姿态十分高调得意,“是极,爷想起来了。” 八爷有点看不惯某只那得瑟的模样,派了一下手掌,也兴奋的喊道,“哎呀,若是这样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顺便叫上三哥四哥他们两口子,一起来个踏青赏春,岂不快哉?” 双喜和李嬷嬷有点受不了的离的远了几分,不会文绉绉的说话就不要说好不?前面都两口子了,后面还快哉?都说大白话能怎么滴?非得这么折磨人的耳朵不行吗? 九爷瞪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满某人提到的那俩人名字,“叫着他们做什么?”没得总是盯着他家小青青看,坏了他的好心情。 穆青也是恶寒了一下,不过却是猜到了他的用意,“八爷之前所说的想到了促成那两对的好办法,可是准备要出去踏青的时候就……” 八爷得意的一拍桌子,“是极,哈哈,有爷在,保证马到成功啊!” 穆青点点头,虽然觉得这位爷不是很着调,想的办法也不一定靠谱,可是了胜于无,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如此甚好。” “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日是崇文馆休息的日子,两位大舅兄都有空,正好一起。”八爷热情的拍板,神情有点小小的亢奋,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事要做了,还是一件破好玩有趣的,一旦成功足以让人惊艳的,所以很是跃跃欲试。 穆青眸光闪了闪,咳咳,不会弄巧成拙吧?双喜则深深的为还不知道的那两位爷捏了一把汗,自求多福吧你们,哎吆喂!怎么就被这位爷给惦记上了呢? 苏子韵又慢悠悠的加了一句,“到时候,可要喊着小白姐姐和羽落公主。” “嗯,那是必须的。”穆青点点头,笑着喝了一杯茶,八爷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说道,“我记得那日在太儒府时,还有一对的,就是弟妹那个好友,叫穆大勇的,和你那个差点被结亲的周小姐,呵呵,要不要也一起叫着?人多了热闹啊,好像还有一个叫什么……” 名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苏子韵扯了一下,打断,“明日不是还有三爷四爷么,他们彼此不熟悉,坐在一起反而不自在。” 八爷怔了一下,然后恍然,再瞧瞧某人那张脸,顿时抹了一把汗,干笑道,“是极,是极,还是子韵妹妹想的周到,呵呵,如此就我们六对哈,六男六女,六六大顺,真真是再吉利不过的数字了。” 苏子韵暗暗瞪了八爷一眼,八爷老实的笑着,开始无辜的喝茶,哎呀,他是真的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啊。 九爷去看穆青,穆青浅笑着眉眼淡淡,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可是他心底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柯逸轩不是别人,别人对他家小青青有好感,可是都已经成亲,再没有那个机会,就是穆大勇也有了周玉叶占着,可是柯逸轩不一样,听说自从他被于太师收为义子,又进了崇文馆读书以后,京城里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不止是在他的家乡穆家庄,太师府里也是络绎不绝,学识好,人品也好,风采自然也不错,很得闺中未出嫁的女子青睐,可是他却都拒绝了! 这其中可是不乏高门大户,他却还是看不上,就是宫里六公主的母妃都旁敲侧击的让人去问过口风,依然是无动于衷,这还能说明什么,公主都看不上,世间还有什么女子的身份能尊贵的越过去?只有他家小青青!因为他看上的是青青,自然别的女子哪怕是公主也再也挟不到眼里去! 若是,这个柯逸轩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也就罢了,他分分钟都能解决了,可是偏偏他对青青的意义与其他男子不一样,虽然不是男女之情,可是青青对他有着比男女之情还要牢固的亲情友情!若是将来他真的学他那个义父一生不娶,那么他家小青青还不得为此愧疚一辈子?愧疚就是惦记,也就是说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了? 这真真是他心头最恼恨的了!只是又逼不得,若是他那样做了,青青指定得恨上他! 穆青喝着茶水,水微微的苦涩,心底也是微微的苦涩,逸轩,从来不知有一天,这个名字会成为别人在她面前的忌讳!有多少天不见了?不是不想念,而是她以为不见,便可以让他渐渐的淡忘自己,可是看如今这般情况……怕是没有一点效果。 气氛有一点的压抑诡异,八爷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重重的咳了一声,神情很是凝重且正经起来,“九弟,听说你拒绝了父皇直接要宣布立你为太子的事?”这个话题够高大上了吧?完全可以扭转此刻的尴尬气氛吧?小情小爱的哪有这等国家大事更重要对吧? 八爷自以为拿捏的表情十分端庄,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九爷瞪了他一眼,这一次却没有刺激他,而是顺着接下话去,因为他也急需摆脱刚刚的话题,不然他家小青青陷的更深,“是,父皇那日是找过爷,不过是被爷拒绝了。” 八爷闻言就是神情一急,“九弟,自古以来,皇子们为了这个位子莫不是挣得头破血流,你倒是好,怎么落在你头上了,还有往外推的道理。” 苏子韵似懂非懂也是不解的看向九爷,穆青知道这一出,便没有什么惊奇,淡淡的喝茶吃零食。 九爷白了他一眼,“别忘了,你也是皇子,怎么就不见你也争得头破血流?” 闻言,八爷就呵呵的一笑,“为兄有自知之明,不是那块料,为兄这一生所愿不过是过的轻松快活,和子韵妹妹一起再生几个小兔崽子,每日里嘻嘻闹闹的便足矣。” 苏子韵羞恼的嗔了他一眼,能不能别说什么生子的话题?本来前面那几句还让她很动容,结果加上后半句,立刻什么动容都打散了。 九爷见他满足而得意的模样,不客气的打击,“身在皇家,你也要有那个福气去享受轻松快活,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不求上进?别人也要容得下才行。”不然就只有放手拼命一搏,是福是祸,只看自己的造化! 九爷说的都是红果果的真相啊!而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一下子就把八爷从云端打到地上,跌了个七零八落,他如何不知若是那心胸狭隘的继承了皇位,哪里还能容下其他的皇子们逍遥?总归要彻底清除了才能安心!就是父皇上位,当初也是血流成河的,不然现在京城里还指不定有多少王爷存在呢。 八爷就苦着脸长叹一声,“唉,所以说九弟一定要当太子啊,你总不会也容不下为兄吧?” 九爷冷哼了一声,“那可说不定,也许哪一天看你不顺眼了,就给拉出去斩了!”   ☆、第三十三章 准备大显身手 噗! 八爷彼时正喝了一口茶,闻言九一下子喷了,呛的眼泪横飞,好不凄惨,苏子韵顺着他的背拍着,好气又好笑,“你也真是不经吓,有念卿姐姐在呢,九爷哪里就能舍得斩了你去?” “是极,是极!”八爷顺过气来,握着苏子韵的手,激动的道,“子韵妹妹和九弟妹情如姐妹,弟妹又怎么会舍得让九弟斩了自己好妹妹的夫君?那子韵不就成了寡妇?” 双喜受不了的嘴角直抽抽,都寡妇了,您说您怎么还笑的那么灿烂呢?啊呸呸呸,寡妇多忌讳啊!有这么说的吗? 苏子韵也是一头黑线,穆青眉头跳了跳,九爷被刚刚那些话绕的有点不耐,“最近睡够了么,够了就准备准备,接下来有的忙了,不然就真等着别人上位被斩了吧!” 咳咳,闻言,八爷就忍不住咳了几声,他怎么就觉得那睡够两个字那么暧昧邪恶呢?还是说就他一个人想多了? 偷偷的打量,低头的低头,喝茶的喝茶,都无辜纯洁的很,果然就他一个人奔走在无耻荡漾的道路上。 眸光连着闪了好几闪,才算也摆出一副无辜纯洁的表情来,点头应道,“九弟所言极是啊!为兄也该出山大显身手了,不过九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八爷那一句出山大显身手又把众人给刺激个不清,很想拜托他请说人话好不? 九爷狠瞪了他一眼,“爷当初跟父皇说愿意公平竞争那太子之位,能者居上,并且下了保证有必赢的筹码,总不能只是说空话,难道不用准备?总要拿出几样可以说服众人的政绩来才行。” 八爷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又一叹,“唉呀,你说九弟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心接受呢?那样多简单省事,但凡像样的政绩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出来的,那变故就大了去了,还是先把太子之位坐上,然后再励精图治也不是一样?那几人就是心底再不愿不甘,凭着你的势力,他们还能真反了去?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呢?”话一顿,眼眸灼灼,“不然你再去跟父皇说后悔了,让他直接封你为太子算了,反正父皇的圣旨还没下,这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算不得是出尔反尔。这样也省的大家都折腾了不是?” 八爷说完,就一致遭到了大家的白眼,摸摸鼻子,呵呵的干笑,“以上纯属虚构,大家切莫当真,呵呵!” 大家把眸光收回,决定彻底无视他了,九爷冷斥了他一声,“你就是懒吧!哼!父皇正式的旨意是没有下,可是这消息也早已被人放出了风声去,朝廷重臣还有谁不知道的?而且爷一言九鼎,既然说出,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是第一天才认识爷?” “是,是,九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为兄怎么把这一条优良的品格给忘了,呵呵!”八爷极力的说好话,冲淡刚刚的负能量。“不过,为兄还是不太明白,垂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你为啥就推了呢?” 闻言,九爷神情有些冷凝肃穆,“因为爷想凭自己的本事坐上去,而不是父皇的一句话,爷与兄弟们公平竞争,让大家输得心服口服,能者居上,不管最后赢的人是谁,其他的人都痛快的放手,不会再有血流成河,兄弟反目的残酷和悲哀。” 闻言,几人都是身子一震,心底又生出巨大的动容来,能有这份胸怀,这份良善,这份自信和豁达,帝王之位舍他其谁! 八爷也是血液好一番沸腾,最后铿锵有力的道,“好,冲着九弟这一番话,为兄愿效犬马之劳。” 送走了那两口子,穆青这次很主动的上前抱住了他,两人立在窗户前,紧紧的依偎,满园的姹紫嫣红是最美好的背景,可是也不如两人相拥的画面那般动人。 双喜和李嬷嬷见状,就抿着唇,笑着退出去,关好了门,双喜还颇为欣慰的一叹,唉!能让皇妃主动投怀送抱到底机会可真真是不多见啊!主子爷还不得激动坏了? 九爷确实是激动的无与伦比,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小心翼翼的回抱住人家,才欢喜的问,“怎么了,青青!”其实他很想问这是不是主动求欢邀宠的节奏,可是看看天色,看看人家的表情,还是忍下了,自作多情会被真相打击的很凄惨。 穆青抬起小脸,凝视着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眸,那里面是柔情,是欢喜,是宠溺,是纵容,“齐天,万一竞争失败,你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对上她澄澈如湖的眸子,里面的担忧不加掩饰,看的他心底一疼,手臂紧了紧,坚定道,“不会,能者居上,若是爷输了,只能说爷没有那个本事,其他兄长比爷更合适坐在那个位子上,爷甘愿辅佐。” 穆青低低的一叹,“可是,我会后悔,齐天,毕竟原本一切都……是我提出了那个想法,若是因此让你失去那个本来可以是是你的位子,我会……” 她会一辈子谴责愧疚!她虽然觉得公平竞争是对的,对皇家负责,对天下百姓也负责,可是对他呢?现在想想,好像只有对他亏欠了,万一失败,那么……原先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她却觉得不安了。 九爷给她安抚的一笑,亲了亲她的唇角,“青青!一切与你无关,其实你不说那公平竞争的想法,爷也不会听从父皇的安排,就那么简单的坐上太子之位的,爷也会给皇兄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所以你无需觉得有什么压力,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也是爷一直想要的,男子志在四方,胸怀天下,岂能没有一点与人一争高下的勇气和自信?你相信爷,爷会做到的,绝不会输!” “ 可是……”穆青知道他说的都对,她自然也是信他的,只是关心则乱,越是关心变越是在意,越在意,便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份自信和洒脱。 “没有可是,青青!你只管信爷便是,爷有准备的,而且不是还有你么……”九爷温柔又得意的一笑,“再说了,当初爷能从他们手里娶到你,现在同样可以打败他们拿下太子之位。” 瞧着他自信又坚定的神采飞扬,穆青释然的一笑,“好,我帮你,也相信你!” “嗯!如此甚好!不过……”九爷笑着笑着就荡漾起来。 “不过什么?”穆青看着这货的模样,不解的皱了下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九爷滚热的唇缓缓的欺近耳朵,眸子里狡黠而暧昧,“青青想了那么个办法,让爷不得不折腾着才能得了那位子,心底一定是觉得不安愧疚还有亏欠吧?不安愧疚就算了,可这亏欠可以有,而且爷给你机会来弥补爷可好?” “齐天!”被那灼热的气息刺激的浑身发颤,声音亦是,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果然借机打劫来了。 “ 青青,欠了人家的怎么能不还?爷允你肉偿如何?以后晚上切莫再要喊累了。现在爷先收点利息……”呢喃着,唇迫不及待的附了上去,封住了某人还想出口的抗议。 一番恣意的辗转纠缠,轻揉慢捻,一室气喘嘘嘘的旖旎香艳,道不尽的风流甜蜜,诉不完的衷肠情意。 晚膳的时候,两个人去了景秀宫,好几日没有过来了,今天终于都忙完得了空,穆青就硬拉着九爷过来了,还来的很早,她想要亲手下厨做几样小菜给那两人吃,她本来为感激皇上做的江山蓝图被九爷留下,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 而且,明日要出宫去踏青,虽然她得了特许可以不用禀报,有出入宫门的自由,可是她还没有那么嚣张任性,就算不是处于君臣的规矩,依着礼数,出门前也是要和长辈说一声才好。 九爷不是很想来,来了他那对父母少不得就得霸占着青青,平时天天见都黏糊的紧,这好几日了,还不得更夸张? 可是人家热情高涨,他总是不舍的泼冷水的,只好一道跟来,还又看着人家因为没有孝敬的像样东西遗憾而心疼,脑子一抽,便让双喜揣了十几张银票,还顺便把小库房里收藏的一副棋给带上。 坐在车里,穆青看着那副棋,声音惊喜,“齐天,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副?” 那一副棋不是这古代寻常的围棋,而是她设计的跳棋,当初她教给众人玩的时候,是让人用木板做了棋盘,棋子也是木头打磨的,染上红色或是绿色的漆,十分简单,而眼前打开的这一副可是精雕细刻打磨出来的玉石棋子,颜色也不是最常见的黑白玉石,而是黄色和红色,这两种天然形成的玉石可是极其稀罕,能凑齐一副棋子,还是雕刻成这般精美的图案,这棋子的分量可就重了,当然最重的还是那一份心思。 “前些日子不是做那江山蓝图么,去库房寻材料时,就看到了这两块玉,放在那里也是碍事,便让青龙卫打磨成棋子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就自己留着玩,反正母妃也不太会下棋。” 看看那货浑然不在意的傲娇模样,穆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货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孝敬父母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非得装的无所谓才酷? 前面赶车的夜白也是无语,当时九爷让青龙卫里懂雕刻的来做时,就是一副高高在上无所谓的模样,好像做不做都可,哎吆喂,既然如此,您何必拿出那么两块好东西?还看着碍事?黄玉和血玉哎,谁家会嫌弃碍事? 双喜也是叹息,别扭就别扭吧,要是主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才会更受不了啊! 李嬷嬷欢喜的差点热泪盈眶,别人都以为九爷对皇上和德妃娘娘情分淡薄,可是其实九爷心底都记着呢,德妃娘娘琴棋书画里就是不太擅长棋艺,而皇上偏偏又最喜爱棋,两人下不到一块去,坐在一处多是尴尬,九爷送的这一副可就贴心了,那跳棋她是知道的,跟玩一样很是有意思,她都能来下几场,德妃娘娘指定喜欢,以后再和皇上在一块,两人也有个可以自在独处的由头,呵呵!九爷也是想要撮合两人能跟以前一样吧? 李嬷嬷能想出的,穆青如何不明白,不过见人家那耍酷的模样,倒是也不揭穿,免得人家羞闹成怒,真留给她玩了,“呵呵!我们不是已经有好几副了么,留着这么多做什么?还是送给母妃和父皇,他俩指定喜欢。” 九爷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漫不经心道,“随你喜欢就好!” 穆青在心底骂了好几声的别扭熊孩子,小脸上却笑靥如花,看的九爷神情越发耍酷了。 到了景秀宫,果然不出九爷所料,两人见了穆青都欢喜激动的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皇上倒是还好,自持身份,不能表现的太夸张失礼,德妃可没有那么多忌讳,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左看右看,只心疼的念叨说她瘦了云云,让九爷狠无语,这是他的心头肉啊!好像是跟着他被虐待了一样! 离着晚膳还早,穆青就想去后厨帮忙,被德妃给不舍的拦下了,齐泽生这一次也出声阻止,他是知道两人这几日在正阳殿忙碌的,看人家疲惫的模样,哪里还忍心再让她下厨? 穆青很心虚的承受着两人的关怀,她的疲惫是因为昨晚被折腾了一宿,早上又因为八爷去了,没有睡够导致的好不? 这几日虽然忙碌,可是大部分都是九爷出手,她不过就是动动嘴,还真是没累着。 九爷见状,就让双喜把带来的东西随意的拿出来,还有那近十万两的银票一起放在小几子上,来冲抵他家小青青的心虚惭愧。 两人见了都是眼睛一亮,接着便是更为强烈的欢喜激动,不是稀罕那东西,而是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了。 虽然那话还是说的别别扭扭的不好听,什么“看你俩闲着没事做,就下棋来打发一下时间吧。”什么“依你俩的额能力太难的也不会,这个跳棋简单好学,比较适合你们年纪大的人玩”,德妃眼眸闪闪,面带红晕,齐泽生嘴角抽抽着很想反驳,什么他年纪大了,他还是龙精虎猛的好不? 不过这话守着儿媳妇在不能大声的嚷嚷,其他人都知道就好了。 只是接下来那一句关于银票的话太绝了,“国库亏空了吧?哼,治理天齐这么多年,不能有剩余的留给子孙后代也就罢了,竟然还需要自己儿子的银子去贴补,这传出去让史官们怎么记载?你身为帝王该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齐泽声被刺激的吹胡子瞪眼,忍不住了,就差上前揪着耳朵骂了,“臭小子,这翅膀硬了还得瑟的来教训老子了?什么叫朕该反省?有本事你来坐坐这个位子试试?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哼,天齐是地大物博,可是几世几代的东西传下来就没有用完?边境上蠢蠢欲动,不用征兵养病?汗阳府的老百姓吃不饱,不用银子去救济?这么多的银子从哪里来?只靠税收?你以为征税那么容易简答啊?要是能行,老子早就征了,还会让国库空了?天下的生意都不好做,再征税,只怕边境还没有事,他们就先受不了的反了!” 齐泽生连珠炮似的轰炸,穆青和德妃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其他的下人们也是都一个个的憋得难受,可是从来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脾气呢,只是,这样的暴躁脾气却并不让人害怕,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在恼羞成怒的训斥儿子,看起来真是温馨有爱啊! 九爷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火上浇油道,“试试就试试,等爷坐上那个位子,定然比你现在要做的好!国富民安,兵强马壮,您且等着看便是!” 齐泽声气咻咻的瞪着他,“好,朕就等着,看你将来能比老子强多少!” 两人斗嘴归斗嘴,用膳的时候,齐泽声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看殿里也没有外人,还是先开口问道,“你倒是跟朕说说,你敢跟朕打包票要和老三老四公平竞争,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第三十四章 不喜围观 齐泽声自以为好声好气的不耻下问,奈何九爷只顾吃菜,半点不领情的敷衍了一句,“暂时保密,以后就知道了。”一边吃,还面露嫌弃的表情,好像人家御膳房的大厨们是在虐待他一样。 看的齐泽生那个来气啊,偏偏又发作不得,毕竟是他的好奇心重的不知不快,龙眼一转,看向了穆青,语气一本正经,可是那话说得……就带了点告状的意味了,“念卿,你看……朕也是一片好心,唯恐到时候事情有变,若是朕事先知道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有个应对之策不是?” 这话听上去是挺合情合理的,可那站着伺候的几人都低头忍者很想笑,真看不出素来威严的一国之君还能办出……这样的事,他们也算是开了眼了。 德妃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怎么守着孩子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没得让下人们看笑话。九爷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穆青却不好再装无辜的,因着人家对她各种的宽容,所以她在他的面前就不自觉的总是心软,“父皇,您说得对,其实九爷说对您保密,不过是想到时候给您一个惊喜罢了,事先知道了,也就没了那份味道。” “喔,这样子啊,朕倒是看不出老九还有这份心思。”齐泽生得了便宜卖乖,盯着九爷把好好的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九爷下意识的就要顶嘴回去,可是桌子底下,某人的小手在哪大腿上一摸一扭,他再不甘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了,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齐泽声一双龙目里就闪过得意的光芒,嘴角那笑扬的高高的,似乎食欲大开,喜的身边的得福一个劲的添菜,看上去好不欢快,九爷的脸可就不好看了,双喜苦着个脸不敢上前,穆青笑意盈盈的亲自给他夹了几道,还剥了一只虾放在他的小碟子里,温柔贤惠的沾好料汁,才温言软语的请人家享用,如此一番攻势,九爷才算雨过天晴,勉强开了胃口。 那傲娇别扭的样子博得了其他众人一致的内心鄙视,哎吆喂,谁人不知道您夫纲不振啊,这会儿装大爷,回家是要准备跪搓衣板啊! 饭后,齐泽声和德妃又留下穆青下了一会儿跳棋,别看那跳棋简单,其实要想下好了,其中也是大有妙处,初开始齐泽生觉得太简单,还兴致不高,可是和人家下了几局后,局局都输,这才被激发出了斗志,觉得这里面也是学问很深啊,不由的来了兴趣。 不过九爷可没有兴趣看自己的父皇总是霸着他家小青青,又不是自个没媳妇,要下找自己的媳妇呗。 于是九爷拉着穆青就推说殿里还有事就要告辞,换了德妃上去,齐泽声再无奈,也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好在穆青笑着说德妃的跳棋是她教的,下的也是很好,齐泽声这才心底舒服了,下棋这种事没有对手,下起来就会寡淡无味,棋逢对手才真真有滋味。 走时,穆青跟两人请假说是明天要出宫去玩,怕是有可能还要在太儒府小住一阵子,德妃听了就好不舍,齐泽声眸光闪闪,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要等到会试后才回来啊,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让穆青顿时红了脸。 从景秀宫出来,直到上了马车,穆青的小脸还是热热的,人家那话问的可真是……让她难为情啊! 而九爷一上来,就心急火燎的缠着她问,“青青,不是说只是出宫踏青吗,怎么还要小住?” 穆青嗔了他一眼,真是笨蛋,连他父皇都明白,他却偏偏糊涂了,“你忘了刚刚父皇说什么了?” 九爷一愣,刚刚他一听见她要在太儒府小住就慌神了,哪里还能听的进去父皇说什么,穆青见状,无力的叹道,“父皇说,是不是要等到会试后再回宫。” 闻言,九爷便一下子明白了,可明白了,脸也就不太好看了,抱着人家的身子,好像怕跑了似的,“青青,你是不是要换回男装去参加会试了?” 穆青点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提醒道,“是,所以你也该让那个扮作我的青龙卫从九仙山回来了。” 九爷不乐意的垂死挣扎,“青青,咱不穿男装参加会试了行不行?”他不是怕危险,而是……只要一想到男装般的穆青蓝衣飘飘,与一众男子在一起有说有笑,没有男女的忌讳,他的心底就开始止不住的冒酸水了。 穆青抬眸,白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还是说你想反悔?” 清淡淡的一句,立刻敲碎了九爷最后那一点奢望的侥幸挣扎,神情信誓旦旦起来,“怎么可能?不会,爷绝对不会反悔!” 穆青就轻哼了一声,“明日出宫玩一天,寻个理由在太儒府住下,也不会住多少日子的,左右离着会试就这七天的时间,会试一结束,我便再回来,再说日日在你那帮子属下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跑的了?”她就是不明白了,这货只要是一听到她要往外跑,怎么就马上一副她要跟别人私奔的样子呢? 九爷闻言,撇撇嘴,心中腹诽,他那帮子属下如今对她的忠诚比对他还坚定着呢,再说了他倒是不担心她跑,他最担心的是那些狂蜂浪蝶们追着她跑啊!这要是一换回男装,那些人们可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靠近了,他能愿意么? 能不能愿意,这都是即成的事实,第二天一大早,八爷就和苏子韵来正阳殿等他们俩,八爷似乎总是那般迫不及待,又是派了无痕三请五请的去催,九爷起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看,穆青倒是很欢喜,想着今日能出去玩,眉眼之间都是轻松的笑意。 八爷来的早是有预谋的,他这回可是真的没有用早膳,所以起了个大早,拉着自己的媳妇跑九爷这里蹭饭来了。 原因还能有什么,九爷这里的早膳更丰盛呗,一般御膳房给宫里每个人的饭菜都是按照级别有规制的,若是特别想要吃的再好一点,就要自己贴补银子,八爷当然是没有银子贴补的,可九爷这里就不一样了,败家的很,而且如今的御膳房大厨对穆青又是更加的高看一眼,所以在这宫里,要是抡起伙食的高低,那真是非正阳殿莫属,不来蹭一顿如何甘心? 膳食摆好,果然是丰盛的让人垂涎欲滴,食欲大开,八爷当然是不客气的,拉着自己的媳妇坐下吃的很是欢快,九爷因为过会儿就要看到某些情敌,所以,胃口不是很好,眉眼之间都是生人勿进的郁结之气,穆青笑着亲手盛了一碗药膳粥送上,奈何这一次,人家不太好打发了,“昨晚又没有操劳,爷不用补。” 噗!吃的正欢实的八爷差点喷了,苏子韵红着脸喝着粥,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她也不用补好不? 穆青暗暗嗔了他一眼,“现在不用补,以后也都不想补了是不是?” 怀柔政策不好用,大棒子打出来,九爷也就哼哼唧唧的老实了,别扭的喝了一碗粥,又在人家的伺候下,勉强吃了几个蟹黄包,又喝了一碗牛肉羹,这才算是不那么阴沉了。 八爷尽量忽视人家的难看脸色,不然还真是影响食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蹭一顿饭是有多么讨嫌呢! 噗!小宛熊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就是很讨嫌好不? 饭后,几人准备出发,踏青所用的东西,昨天回来后,穆青就让人给收拾好了,整整倒持了一马车,看的八爷啧啧称奇又激动兴奋,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与众不同的赏春会,宫里的马车能随意出行的就只有九爷那一辆,九爷和穆青上了车,八爷也拉着自己的媳妇要上来,被九爷一个瞪眼就制止了,“爷和自己的媳妇在车里亲热不喜欢有人围观!” 咳咳,闻听此彪悍的惊人之语,八爷还能说什么,就是他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再拉着媳妇上了,唯有冲着人家竖起大拇指,佩服,真真是佩服!想当年,九弟不近女色,那叫一个青涩纯情啊,现如今……唉,真是一言难尽,比起他这个曾经百花丛中过的高手来都无耻无下限啊!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八爷摇摇头,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齐羽落叶已经过来,见了,就笑着道,“九弟怕是心底有气,这是要跟念卿讨些福利,你还没眼力的想跟着,不是找虐是什么?” 八爷闻言,一声长叹,“唉,我哪里想到九弟会如此没有节操啊!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如此口出狂言……唉,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齐羽落就想呕了,瞥了眼还站在一边等待的无痕,似笑非笑道,“八弟,你说若是这话传到九弟的耳朵里,会如何?” 八爷一个激灵,忙左看右看,都是自己的人,才喘过一口气来,“皇姐可别吓我,这话如何能传到九弟耳朵里,除非皇姐你……呵呵,皇姐一定没有那么厚此薄彼才是。” 齐羽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上了轿子,颇有点坏心的道,“那可说不定,就算我不说,难保哪一天有人看你不顺眼,就说出去了,呵呵!所以八弟一定要厚道一点做人。” 八爷愣住,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左看右看,忽然电闪雷鸣的一下,他惊呆了,哎呀喂,怎么就忘了他身边如今这些人可都是人家的媳妇了,这枕边风万一不小心一吹……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无痕……你不会,不会跟夜白吹枕边风吧?你俩还没有好到那个什么……的地步吧?” 八爷小心翼翼的询问,无痕回应的只是羞恼的冷哼一声,撇开脸不予理会,八爷还想追问,苏子韵姑娘终于绷不住了,虽然看这货抽风是个乐趣,可是再抽下去,保不住人家那边踏青都回来了,他这边还没有动身呢,她可是对念卿姐姐准备的一车东西好奇的紧,“爷,您再不走,天可就黑了,若是去的晚了,人家夜白首领见不到想见的人,指不定就会主动过来询问,是什么让您耽误了行程啊,到时您要如何作答?” 经此一提醒,八爷顿时惊出一身汗,忙不迭的拉着她开始一路奔走。 出了宫门,三人才都换成马车,紧紧追赶前面早已跑没了影子的那一辆,没影子不要紧,反正知道最后会和的集中地就不会被抛下了。 昨天穆青便让人用九爷的名头去约了那几对,约定好今日几时在哪里哪里相聚,一起踏青赏春看景,一应吃的用的都由她来负责,那几对人自然都痛快的应了,只除了了三爷和四爷两对。据去传信回来的青龙位汇报,一个是沉思了半天,才幽幽的答应,那纠结的模样据说言语难以形容。一个则是一开始拒绝,后来又忽然把人给喊住,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轮回一般,最后叹息着也答应下来,那样的左右摇摆、痛苦抉择的模样看的人是肝肠寸断,传话的人描述的绘声绘色,九爷听的是脸色发黑,穆青则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是出去踏个青,还用的着这般一番……折磨了? 约好的地点在京郊的鹿鸣山下,那里风景秀美,又清幽,最稀罕的便是那里种植的花都是早春开的,所以这个时候过去,是再适合不过了,且那里据说还有一条小溪,是从山上流下,里面的鱼虾最是肥美,很多人都会去垂钓,一尝新鲜。 这些当然都是九爷告知她的,她对这京城都尚且不太熟悉,更别提是周围的风土人情了,九爷说这些时,也是不乐意的,不过再不乐意还能拗得过人家?比如现在,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出宫门,九爷想要直接去鹿鸣山,可是人家却要先去太儒府。 “青青,大舅兄知道鹿鸣山怎么走?我们单独去好不好?” 穆青不理他,吩咐外面赶车的夜白,先去太儒府,夜白没有丝毫的纠结,就朝着太儒府的方向进发,今日李嬷嬷和双喜都被皇妃放假了,就他一个人跟随着,虽说一路免不了要听些让人很想撞墙的,可是……前方有自己的未婚妻,这就是甜头啊,其他的折磨与此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青青,爷觉得你想去踏青的热情度太高了!”想了想,九爷还是幽幽的抱怨。 穆青叹息,知道不把这位爷哄好了,一会儿谁也别想踏好青了,“齐天,我好不容易才出去玩一回哎,表现的稍微热情一点也是正常好不?” “青青想出去玩,爷随时都可以带青青出去,就我们俩人一起多好,有那些不怀好意的闲杂人等跟着,多扫兴。” 穆青嘴角一抽,只有他一个人扫兴好不?其他人可都是热情饱满的很,“齐天,他们都是你的兄弟还有朋友,不是闲杂人等,而且……我们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等八爷的计划安排好了,然后我们一起用过午膳,咱们就单独找个清静的地方玩如何?” 闻言,九爷眸子一亮,尤其是听到那清静的地方,某根弦就动了动,“真的?” 穆青重重的点头,“真的,绝无虚言!”然后想了想又道,“不过在此之前,不许你冷着个脸给别人脸色看,不然刚刚说过话的就取消!” 九爷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尽量吧,若是那几人都自觉,他便好脸相对,若是人家对自己的媳妇依然虎视眈眈、贼心不死,那他还能憋屈着啊! 太儒府到的时候,纪清宜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对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小白姑娘也在车里候着,一直没有出声,见了穆青,笑着摆摆手,眼眸却貌似很有深意的眨了眨,穆青也笑着挥了挥,放下帘子,两辆车又开始一前一后的走。 “小宛熊,去小白姑娘那边一趟,看看有什么情况?”她知道那小东西一直躲在周围跟随,刚刚觉得小白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宛熊无奈的嗷了一声现身,瞧了瞧某只妖孽的神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于是它很纠结的不知该如何抉择才是对的,穆青好气又好笑,“去吧,一会儿不管是传过什么信件,都第一个先给某只看!” 闻言,九爷终于冰雪消融般的一笑,“青青,瞧你说得,爷是那么好奇心重的人么?不过既然你这般热情,一会儿爷就姑且一看吧。” 小宛熊受不了的在内心呕了一下,嗖的飞走了。 ------题外话------ 抱抱久等的亲们,今天更新晚了,有鞭子的就抽吧,呜呜……   ☆、第三十五章 我爱你 穆青也颇为受不了的嗔了他一眼,九爷却悠然自在,一副他纯洁无辜的欠扁姿态。 小宛熊飞去了另一辆马车,小白和纪清宜自然是识得它的,更是知道它的本事,小白就拿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来,在它面前晃了晃,笑着嘱咐,“这是交给你家主人的,可不是谁都能看喔!若是你背叛,给你家主人惹上麻烦,呵呵!后果你自负哈!” 小宛熊顿时觉得亚历山大,感情这信纸就是一烫手山芋啊!肯定是某人写给主人的情书,可不给那只妖孽看,只怕主人的麻烦会更大吧?呜呜,早知道跟来会接这样的任务,还不如在正阳殿看那群莺莺燕燕们刷阴谋诡计呢! 小宛熊哭着脸纠结半响,无奈的拿着信纸飞走,纪清宜担忧的道,“这样做,真的好么?毕竟妹妹已经嫁给九爷,再看其他男子的信件……” 小白叹息一声,无奈道,“我也知道不妥,甚至知道这般帮义兄藕断丝连,会让他越陷越深,可是……我和义父都劝了,根本没有用,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唉,你是没见当时他交给我信时,那眼神,我真的是不忍看。” 闻言,纪清宜也只有叹息,“世间唯情字最难看破,见识了妹妹那样的女子,这一生只怕……” 却说小宛熊飞回来后,放下信纸就立刻飞走了,爱谁看谁看,它不管了还不行么? 信纸折的十分整齐,可看出那写信人的心十分的珍视,只有薄薄的一张,飘落在长毛毯子上,穆青看着那信纸,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不是忌讳九爷,而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涩意。 九爷见状,美颜当即就十分不好看,沉沉的,酸酸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嫌弃的拿起来,展开的动作很是粗鲁,他更想做的是把这纸张化为灰烬,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暧昧,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六个字写的俊秀飘逸,带着暖暖的温情,淡淡的问候,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隐忍期待。 那六个字,穆青自然也是看见了,看的眸子里都是酸涨的涩意,伸手想要拿回,人家九爷夹着不放了。 “青青,这是想要收藏么?好以后拿出来日日观看?” 咳咳,那话酸的啊!外面赶车的夜白牙齿都要倒了,可是这一回却不敢太有表示,九爷此刻的心情可是相当不爽,他可不敢惹火上身。 穆青抬眸看他,那双可争日月星辉的凤眸里是毫不掩饰的酸楚和刺痛,还有一股隐忍的恼,穆青心尖一缩,飞快的抱住他,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货的身子紧绷僵硬、冰寒刺骨,她刚刚的反应伤着他了,“齐天,不许胡思乱想!” 她的声音急切焦灼,甚至带了一丝严厉。 九爷浑身的寒气和酸痛在她扑过来的一刹,终于慢慢的消散,只是那声音还是幽怨哀痛的,“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信我眼前看到的,青青……对他分明就是有情!”最后那几个字咬着牙吐出来,九爷觉得心肝肺都酸的难受。 穆青抬起小脸,眸子与他对视,“齐天,还说你没胡思乱想,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哪里就对他有情?我和逸轩的事从来没有瞒过你,我对他不过是视为亲人朋友,没有男女私情,刚刚只是心底觉得对他愧疚,才……你莫要想三想四,惹我心疼。” 闻言,九爷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果然,亲眼面对,他没有那个好风度!这还只是一封信,若是以后见了人,或是一辈子惦记着,他还不得酸死了? “青青真的是心疼我?” 穆青肯定的点头,这会儿也不在乎羞不羞的了,“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夫君,不心疼你心疼谁去?” 九爷心里的酸楚渐渐的被蜜代替,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那么,若是爷……让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你可愿意为了爷舍下?” 穆青一怔,和逸轩断了往来?她知道在古代女子出嫁后确实不适宜再和其他男子有任何的瓜葛,尤其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情分的,更是要避嫌才好,所以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是与她来说…… 她的犹豫和不舍是那般的明显,又刺的九爷一痛,恨恨的抱紧了她,狠声道,“青青,你是爷的女人,是爷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媳妇,心底只许想着爷一个人,其他的男子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爷都不愿容忍,你信不信,爷把他们都给一个个的打发到天边去,这辈子老死都不会再相见!”做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是……他不舍的让她怨恨他罢了。 他那发狠的样子,吓得外面的夜白浑身绷紧,纠结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到底是帮谁啊? 穆青却不害怕,只有心疼,小手抚上他的眉眼,叹息一声,“齐天,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 九爷一愣,好像从怒火冲天的高空一下子被打下,跌的他有点懵,“什么三个字?” 穆青小脸微微泛红,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说过,她不是奔放热情的性子,那样肉麻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他倒是貌似说过的,在与她亲热的时候,可现在……面对他的不安难受,她不知道除了用这一句还有什么话更有分量。“咳咳,就是一句示爱的话。” 一听示爱两个字,九爷本来黯淡的眸子骤然一亮,“什么话?” 穆青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还是别扭的说不出口,便用手指在他的心口上一笔一划的写,等到写完,已是面若桃花。 可人家九爷一脸茫然,“什么字啊?青青,爷猜不出来。” 穆青呼吸一窒,她才不信他会猜不出来,“当初在太师府的赏菊会上,小宛熊给你写过好几次,你不是……” 面对人家的羞恼质问,九爷只幽幽的道,“青青,爷心口堵的好难受。” 穆青无力挣扎了,轻咬了下唇瓣,想了想,抱的他更近了些,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这个角度刚好遮挡她的难为情,“我,爱你!” 九爷被那三个字激动的心神俱颤,刚刚他自然是猜的出答案,可是写出来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一句我爱你胜过天籁,仿佛是来自仙境的救赎,把他从那酸涩难忍的沼泽地里救出来,声音都欢喜的颤抖,“青青,你再说一遍,爷没听见。” 这话说过第一次,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穆青更加凑近了他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蜗里,激起更剧烈的颤动,“齐天,我爱你!世间男子,我只独爱你一人,至死方休!” “青青!”九爷猛的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紧到要揉进自己的骨血,绝世美颜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与欢愉,眼底都似在闪光,璀璨耀眼,他努力的不让它滴下来,可是出口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是出卖了他的喜极而泣。“青青!真的独爱我一人,一生不变?” 穆青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想要扭过头去看,却被他按着不能动,叹息一声,却坚定的道,“是,只独爱你一人,一生不变!” “我也爱你,青青!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一张薄薄的信纸已经飘落在角落,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外面赶车的夜白终于就长吐出一口气,还是皇妃有办法啊!一句话三个字就搞定主子了,那三个字的魔力就那么大?要不要一会儿见了无痕也说一声呢?脑补一下。忽然打了个颤,果然很肉麻的说不出口。 渐渐的,车里还又响起更肉麻的动静,很熟悉的喘息和摩挲,夜白身子一激灵,顿时暂时屏蔽了听力,哎吆喂,再听下去,那可真的就是热火烧身了,难怪人家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果然是真理啊!以后跟无痕也这么解决! 一路再无其他的动静,只除了绵绵的情意和更加贴近的心意。 到了鹿鸣山,三爷和四爷的车辆早已在那里侯着,甚至八爷和苏子涵的也已经到了,九爷的车来的最晚,车子停住,八爷就忍不住从车里下来等着调侃两人,可是真的等人家一脸幸福甜蜜微笑的出现,他调侃不出来了,感情两人真的是在车里亲热了一番啊!看那脸色……啧啧,还激烈的很啊! 九爷确实是说不出来的心情舒畅,满满的都是欢喜笑意,连带着看什么都顺眼,甚至是来之前还定义为是情敌的三爷四爷,都没有再绷起脸小心的防范上,看的八爷就纳闷了,九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不是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宁可错少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吗?这弟妹是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了? 下了车的苏子涵和纪清宜见状也是不解,不过却是松了一口气,就怕被某人小气的当成防范对象啊!他们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好不? 九爷颇有些春风得意,对他们都不屑一顾,如今他这心底因为得了那一句表白算是安稳多了,青青心底只爱他一个,他若是还处处提防着,那岂不是太拿他们这些手下败将当回事了?那不是在拉低他的高大形象?这些根本就不是对手好吗?包括柯逸轩,他也已经打算把人家当成大舅兄来看,友情还是危险了一些,所以他直接给定义为亲情,既然是亲情,那就是他的大舅兄了,和纪清宜一样! 小白和苏子韵还有齐羽落都围着穆青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小白本来还有些担忧,可看着两人之间的幸福指数貌似更上层楼,她便也心安了。几个女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九爷也不好再缠着青青,走向远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两人。 三爷四爷离的稍微有点距离,之前一直待在马车里,见了九爷过来,才从车上下来,而他们的皇妃也都才规矩的跟在后面现身,身后跟着几个丫鬟,阵容比起其他四队都要大一点,因为九爷他们身边除了赶车的护卫随从,什么下人都没带,尤其是穆青四个女子,更是一人。 “三哥,四哥,早来了!”九爷心情好,先开口打了招呼,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轻快,哎呀,那一句三个字的话还真是治愈啊! 已经跟来的小宛熊鄙视的撇撇嘴,有完没完了?嘚瑟一路了好吧! 三爷和四爷自然也看出人家的春风得意,眸子里都是隐藏的黯淡和酸涩,刚刚两人下车时……那笑的一脸甜蜜的画面着实看着刺眼。 “九弟!”三爷不善言辞,只是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声,便不再有其他的言语。 四爷的眸光扫了一眼某处,悠悠的道,“九弟看起来,真是神采飞扬,可是有什么喜事?” “是啊!九弟,说出来兄弟们也跟着分享一下。”八爷也追随过来,后面跟着纪清宜和苏子涵,听见八爷的兴高采烈都颇为头痛,难道这位爷听不出四爷话里的深意? 九爷挑了挑眉,颇为得意的道,“确实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是我们夫妻的闺房情趣,不适合说出来分享,你们自行回去研究吧!” 咳咳咳!苏子涵和纪清宜红着脸低头猛咳,八爷闻言呆了一瞬,才呵呵的干笑着,“既然是闺房之事,那就各自回闺房研究哈!不说也好,呵呵!” 没有人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三爷四爷的眉眼似乎都在这一刻藏不住了黯然,彼此身后跟着的女子也在那样的黯然里快速的沉寂下去。 穆青远远的看见了这边的诡异,已经带着几位女子走过来,和三爷四爷很自然的打了招呼,便去拉他们身后的人,“三皇嫂,四皇嫂,怎么在这里?男人们说话多么无趣,我们边走边赏花吧!听说往前再走一段,就有一条小溪,一会儿就在那边集合。” 郑心仪和司马宣显然都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可是几个人围过来,有说有笑的拉着,她们就是再不自在,也拒绝不了,于是任由几个人拉扯着就往山上走去。 六个女子就这么走了,还是走在男人们的前面,被留在原地的男人们,除了九爷和八爷,多少都有点惊异,尤其是各自带的护卫首领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主子们都还没动,这些妇人们怎么能越到前面去?太不敬了吧? 可走在最前面领头的是穆青,是九爷的媳妇,看看人家那张脸,笑意盈盈,都是宠溺和纵容,别说不开心了,只怕还觉得人家这样做很得意呢! 三爷和四爷眉眼深深,都看着那一抹走在最前面的娇俏身影,她总是与众不同的!总是做的一切……超乎他们的想象,让他们惊异又惊艳,哪怕是不合乎理教规矩,却让人生不出一丝的反感。 九爷咳嗽一声,虽说现在他信心爆棚,可是自己的媳妇被人这么盯着长时间看还是不允许的,“我们也走吧!” 九爷当先一步,迫不及待的追过去,八爷也不甘落后,呵呵的笑着,“走喽,赏花去。” 闻言,纪清宜和苏子涵也便跟上,不过先对着两位皇子客气了一下,前面两位不懂规矩可以,他们还能再越到前面去? 几位男子闲庭信步的跟在后面,与前面几位女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后面是各自的护卫首领,还有几个丫鬟婆子,马车一律都留在了山脚下,有车夫看守着,只有夜白赶着那辆装满物品车的上了山,里面可都是皇妃让青龙卫赶制的东西稀罕的很,一会儿都是要派上用场的。 鹿鸣山,穆青是第一次来,一路上因为心情也好,整个小脸都飞扬着,透着欢快的春的气息,这里的风景果然名不虚传,不是很惊艳的美,可是美在清秀清幽,地上的草都已经泛青,两边的花以迎春居多,嫩黄的花蕾在风中摇曳飘荡,一路看过去,像是夹道欢迎的黄色彩旗,非常雅致又壮丽。 还有其他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都吐露着芬芳与艳丽,向每个来的人展示着它们的妩媚多姿,博一众欢喜欣赏的微笑和惊叹。   ☆、第三十六章 稳坐钓鱼台 一路蜿蜒而上,四周鸟语花香,十分的惬意。 穆青是真心的欢喜,一年四季最喜欢的便是春,沿途一支花枝垂下,她带着几分雀跃折了下来,簇新娇嫩的花骨朵看起来清雅宜人,拿在手里把玩,不由多了一丝俏丽的雅趣,几位女子见了,便也跟着效仿,选了看中眼的折下,小白姑娘还采了一朵别在秀发上,春风中颤颤,趁的本就美艳的容颜更加妩媚动人。 后面,纪清宜就是眸光一凝,颇有点挪不开的着迷,八爷见了,忽然叹息,“哎呀,这花在枝头开放,是何等的美丽,摘下后便很快枯萎,香消玉埙,唉,让我等这般怜香惜玉之人见了该是多么的痛心!” 苏子韵手里也拿着一支,闻言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想着您要是真是那怜香惜玉的,夜里就不会那般操劳了好不? 司马宣和郑心仪稍微尴尬了一下,她们也没忍住的折了一支,闻言略有些不自在,小白姑娘笑着,心想这位爷这是又要找事啊,也不看看是谁开的头!果然,九爷的眸光不善了,凉风嗖嗖的往八爷脖子里灌,八爷顿时僵硬了,觉得那里好像要被割断! 呜呜……他就是看纪清宜发痴,想要刺激一下,肿么就忘了那始作俑者是谁的媳妇呢! 穆青淡淡的笑着,不以为然的道了一句,“八爷难道没有听过,有花堪直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意味深长的一句听的几人都是身心一震,似有所悟,苏子涵和纪清宜望着各自的女人眸光都带了些温柔,他们现在可是十分能体会那句诗里的意味,三爷和四爷当然也懂,甚至他们以为这两诗词就是说给他们听的,这是在劝诫他们要珍惜眼前的人么? 若是不曾心动过,他们如何会做不到,可是……她难道不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九爷听了,骄傲又自豪,他家小青青就是才华斐然,让人惊艳,有花堪直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呵呵,赞美的就是他吧?他下手比较快,把她这朵白莲花早早的折下,让那些人想要折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哈哈哈!当年的他果然是英明决策啊! 暗处的小宛熊瞥见某人这般意气风发的得意模样,翻了个白眼,甚是堵心,英明决策个头啊,你不过就是占了了龙命罢了,哼! 八爷也似恍然中狂喜,猛的一拍巴掌,笑道,“好一句有花堪直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为兄今日受教了,以后定当谨记在心,没齿难忘!” 苏子韵忽然打了个颤,总觉得夜里大概要更需要操劳了!苏子涵也似有所觉,古怪的看了八爷一眼,有点含沙射影警告的意思,八爷笑嘻嘻的对上,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大舅兄看着我是何意?放心吧,我不但把这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还会身体力行的运用到生活当中去,不是有句话叫只说不做假把式么?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喊口号的人!” 噗!苏子涵兄妹好想吐血了有木有! 穆青的小脸也红了红,因为她也感觉到某只那灼灼的眼神了,似乎在告诉她他也不是那种只会喊口号的人!小白和齐羽落还都是未嫁的姑娘,听的面红耳赤的,有些抬不起头,另两位却是神色一暗,她们被摘下,可是却从不被珍惜,空置在一边,一样的枯萎。 接下来,一众男男女女再往上走的时候,每个人心头便都多了一抹沉思,带着这样的心境,看到沿途的花花草草,更多了一份情趣,这鹿鸣山叫山,其实并不是很确切,更像是一条峡谷一样,所以他们行走的中间地带才会青草碧绿,花早早的开,约莫又走了一刻钟,便听到了泉水叮咚,沿着声音寻过去,一条在峡谷中清澈的小溪便尽在眼前了。 小溪的尽头一眼看不到边,只觉得像是一条洁白的绸缎绕着峡谷而来,粼粼的波光像是撒了一层碎钻,很是晃眼,走进,鱼儿欢快的游动,看的很是清晰,那水的颜色竟然像是果冻一样,纯净透明,穆青眸底大亮,这种溪流在污染严重的前世可是想都不要想见了! 穆青蹲下身子,就要探身去撩水,本来还在后面隔着好几米的九爷嗖的一闪,速度比小宛熊都要快,一下子就抱起她,吓的美颜煞白,穆青更是被唬了一跳,“齐天,你干什么?”她不就是玩个水么,感觉这位爷的紧张像是看到她要跳河一样。 九爷倒是还没有怀疑到那么夸张的程度,只是看她探出去身子危危险险的,万一不小心掉进水了怎么办?那冲过去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根本不受控制,“青青,爷刚刚看你……”这会儿再解释,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一时红了耳根。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古怪的盯着两人,穆青还被他抱着,还是非常亲昵的公主抱,不由羞恼的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九爷讪讪的放下,不过身子没有再远离,见人家继续去撩水,就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眸光甚为不解,“青青,这水有什么好玩的?” 穆青很难跟他解释,在前世那个污染严重的世界里,想要看见这么一处无污染的小溪是多么的罕见,只好道,“洗个手而已,一会儿好伺候你吃喝。” 闻言,九爷还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她眉眼里对那水的喜爱掩饰都掩饰不住,哪里就只是洗个手而已。不过也没有再多问,倒是其他女子见了,也跟着去洗手,咳咳,她们一会儿也要伺候各自的男人吃喝的。 男人们就都眉眼动了动,负手而立,等着被伺候了。 夜白已经赶着马车上来,开始从车厢里卸东西,一包一包的堆在了地上,吸引了一众人的视线。 八爷先赶过来看稀奇,“这都是什么啊,弟妹?”其他人也围在边上看,只是除了些吃的喝的,好多都想象不出来有什么用处,不由的都拿眼神去瞅她。 穆青款款的走过来,眉眼生笑,解释道,“这是搭建帐篷的材料,一会儿建好了,你们就明白了。”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夜白把用的东西都展开,仔细的说明了一下,其他的人都是聪慧的,一点就通,不由的看着稀奇跃跃欲试。八爷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早已动手,苏子涵也觉得有意思,在一边帮忙,后来纪清宜也下了手,另外几位爷都比较自持身份,可是也耐不住人家忙的热火朝天的热闹,尤其是九爷,在穆青的一个嗔视下,也屈尊降贵的动了手,三爷和四爷也不再端着架子,如此一来,夜白倒是没什么事了,他一个属下,总不能和主子们抢活干吧? 很快,一个大帐篷就搭建好了,绿色的绸缎与地上的青草相呼应,很是清新自然,里面先铺了一层防水防潮的毡布,然后再铺上上好的长毛毯子,雪白的颜色如在云端,只是看着便让人很想躺上去滚一滚,八爷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打滚撒欢,被穆青笑着制止,“帐篷搭建好了,接下来男子们去钓鱼,女子留下来准备中午的美食可好?” 自个的媳妇提议九爷当然是第一个支持,于是拿着鱼竿率先去了小溪边上,其他几位见状也都纷纷跟上,其实依着几位爷的武功,哪里需要垂钓,随便一抓也够大家吃的了,可是玩的就是这愿者上钩的乐趣! 夜白早已在溪边依次放置了六个垫子,这座位也颇为有意思,九爷坐在了从左边数第三个上,左边两个是四爷和纪清宜,右边依次过去是八爷三爷和苏子涵。 穆青看了看这六个人坐的顺序,笑了笑,收回眸光,热心的带着几个女子去准备吃的,拿来的炉子烤架炭火都自有夜白负责收拾,雷鸣和江月也是大男人,见了也觉得不好意思,便跟上前搭把手,无痕是女子,混在穆青一众人里,干些稍微女汉子的活。 溪边,几人安静的垂钓,九爷神情最是悠然闲适,眸光盯着水面,一般的鱼儿他还看不上,必须要长短胖瘦合适才好吃,八爷不讲究,只要是鱼儿上钩就可,来者不拒,他身后的桶里钓的最多,而三爷四爷明显没什么心思。 “九弟稳坐钓鱼台,似乎一切都是胸有成竹。”到底还是四爷先忍不住开口,自从听了那个风声,心底就一直没有消停过,翻滚的都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九爷听了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淡淡的道,“四哥何出此言啊?” 四爷手里的鱼竿微微一晃,幽深的眸子看过来,“为兄听说……你拒绝了父皇的旨意。”说出这一句,声音控制的再平静还是忍不住带了一丝涩意。三爷钓鱼的大手也是一紧,他是事先知道一些的,那一日去正阳殿为母后求情时,她就告诉过他,可是当真的发生,心底还是忍不住震撼! ------题外话------ 先传一更,晚上应该会有二更,现在有点事,木禾先出个门哈,么么哒!嘿嘿,相信木禾的妹子就晚上等着看喔。若是不更,会不会挨揍?   ☆、二更送到 为兄弟两肋插刀 闻听此言,纪清宜和苏子涵也是微微一动,这个消息他们自然也不陌生,皇上早已找了太儒和丞相商议过,几位皇子都已大婚,该是要封王或是立太子的时候,皇上心中的人选字不必说,太儒和丞相心仪的人选也是九爷,本来想着在早朝上宣布,可是九爷却推拒了! 公平竞争,能者居上,这两个词一经提出,莫不震惊!大家除了惊异,还看到了九爷的霸气和狂放,当然最令人动容的还是他甘愿这么做的那份初衷。 九爷神情淡淡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如何的在别人心上投下一块巨石,“是啊!难道四哥觉得我做的不对?” 四爷深深的凝视着他,看着他的侧颜一直是那般的淡然处之,声音僵硬的道,“为什么?” 九爷恰好钓到一条胖瘦长短都合适的鱼,美颜一喜,把钩子上的鱼解下来,扔进桶里,这才正视着他道,“我以为四哥应该猜得到原因才是。” 四爷身子微微一震,是的,他能猜到几分,可是正因为猜到,心底的那股震动和难受才更加天翻地覆,将心比心,若是父皇下的旨意是立他为太子,他做不到拒绝!公平竞争,能者居上,九爷是想给每个人一个上位的机会,各凭本事,这是一种自信的霸气,也是……一份对兄弟的良善。 因为他不想兄弟反目,他知道依着自己和三哥的骄傲,若是公平竞争后的结果还是失败,那么至少输的甘愿,会觉得羞愧难堪,却不再心存抱怨嫉恨,以后会放下心结诚心辅佐,兄弟之间便也没有了那份暗潮涌动的互相提防猜忌。 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他所愿意的,只是……他依然还是震惊,九弟竟然真的舍得垂手可得的太子之位,而选择了那条变数太大的竞争之路。 半响,四爷收回眸光,专注的盯在鱼钩上,“为兄会全力以赴,但愿到时候你不会后悔!” 一直不出声的三爷也忽然沉声道,“我也不会让你!” 九爷漫不经心的一笑,“尽管放马过来!棋逢对手,这比赛才痛快淋漓!” 八爷嘿嘿的一笑,“我要不要也说些什么表一下态?” 九爷不屑的睨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免得拉低比赛的档次!” 噗!纪清宜和苏子涵憋不住的一笑,就是三爷和四爷也勾了勾唇角,八爷狠噎了一下,呻吟道,“九弟,不待你这么埋汰人的,好歹为兄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虽说没有九弟富有,不如三哥武功高强,也不如四哥读书多,可是为兄也是有你们所不及的长处啊!” “什么长处?”还三人都不及?九爷还真有点好奇,尽管知道多半都是些不靠谱的。 果然,八爷洋洋得意道,“就是为兄的好人缘啊!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上至朝廷忠臣,下至贩夫走卒,为兄都能愉快的和其打成一片,这一点你们三人都做不到吧?” 几人略一思索,自认还真是做不到,即使是朝廷中臣,也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至于贩夫走卒就更是遥远了,要论到这一条,他们三人还真是自叹不如,苏子涵和纪清宜也深以为然的点头,还别说,皇家里也就八爷这个奇葩可以呢! “看来,老八你也想公平竞争了,如此甚好,人多了热闹,爷跟父皇说在殿试上比个高下,请天下学子和所有朝廷大臣当评判,你不是一直想要大显身手么,那天就是你名扬天下的最好时机。” 闻言,八爷前一秒还洋洋得意的脸立刻就皱起来,“九弟,你可别当真啊!为兄只是说有长处,可对那个位子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要比你们三个比,我是不会参加的。就为兄那点本事……呵呵!” “重在参与,指不定到那天,你就是一匹脱颖而出的黑马呢!” “嗯!完全有可能!”苏子涵点点头,许是猜到了九爷的用意,也不由的撺掇。 “世事无绝对,且不能妄自菲薄,不到最后一刻,谁笑到最后都未可知。”纪清宜也笑着为八爷加油打气。 三爷和四爷眸光闪了闪,没有开口说话。 八爷有片刻的心动,皱着眉,考虑着可行性,“真的?你们真的是觉得我会是一匹黑马?” “嗯!所谓……出其不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个……咳咳,”纪清宜真心觉得撒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苏子涵也满头黑线,接不下去,再说他自己都很想笑场了好不? 九爷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抽,八爷也不是傻的,很快反应过来,“哎呀呀,差点就上了你们的当,把我捧的高,是想骗我去垫底吧,果然人厚道了就是用来被两肋插刀的。”一边一把,将来这是担心某骄傲的两人输了脸上不好看,用他给缓冲一下吧,哎呀,九弟这个腹黑的。 咳咳,苏子涵和纪清宜撇开脸不说话了,无辜的又专心钓鱼,九爷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两肋插刀不好么,那也要有人愿意插,若是谁也不理会了,才是真的可怕!” 八爷又是一噎,感情这有人愿意插他还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无语了半响,想起大皇子……好吧!比起那人,他还算是幸运的。“好吧!想插就插吧!谁让咱们是兄弟不是?不过到时候三哥四哥请多手下留情哈!插的狠了,我要是有个小伤小惨的,记得给银子赔偿哈!” 众人闻言都无言以对了,他们还真是手痒的很想插一下了。 话不说不透,理不说不明,有些事点到为止,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还有谁不明白呢!这公平竞争,能者居上的事就算是兄弟几人一致通过了,到时候在殿试上一决高下,赢的人坐上太子之位,将来君临天下,输者心服口服,不得有怨言,从此封王,诚心辅佐新主。 那边穆青远远的喊了一声,问好了没有,九爷痛快的应了,毫不留恋的起身,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就要去给他媳妇邀功,其他几人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成果,八爷的最多,可是大小不一,三爷和四爷的最少,刚刚那心思就没有用在钓鱼上,九爷的也不多,可是贵在精致,竟是一般的大小且条条长得漂亮,看的八爷就撇撇嘴,道了句,“以貌取鱼!”率先去显摆了。 几人往回走,三爷忽然说了句,“大皇兄去守皇陵,不知道殿试会回来吗?” 九爷轻哼了一声,“从他那日在府上刺杀开始,他就没有竞争的资格了,心怀不仁,狭隘狠毒,即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配做那个位子。” “九弟说的对,仁者治天下,即使是竞争,谁都不得使阴损的手段,否则即使赢了,也必将被天下人所耻笑不屑。”四爷这话算是表了态,三爷也接口道,“我心亦然,只是……还是小心大皇兄。他……只怕看守皇陵只是一个幌子。” 三爷其实不想在背后说,毕竟那人是自己一幕同袍的兄长,可是……他又实在看不惯那人的作为,太过狠辣无情,若是真的被他暗算得逞,那么他们几人的下场…… 九爷冷哼了一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人去了皇陵,可是那手却无时不刻不在京城伸着,放心吧!他最好不伸手,伸手必被剁,爷一直等着呢!” 九爷提着桶离开,苏子涵跟上,三爷眉眼沉沉,这样霸气外露的九弟真的比起他们来都要多一丝王者之气,四爷走过来,沉声道,“三哥,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 三爷知道他说的是大皇兄的事,心思一震,铿锵有力道,“四弟放心吧!为兄分的清谁是谁非,孰轻孰重。” 三爷也抬步离开,原地只剩下四爷和纪清宜,两人有多久没有这般亲昵的单独在一起了,彼此相识一笑,都有些恍然如梦。 “清宜,你说殿试那天,是我会赢还是九弟会赢?” “这个,着实让清宜难回答,就像刚刚所说的,世事无绝对,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是谁笑到最后。” “那么,到时候,朝廷大臣和学子们同为评判,清宜会支持我还是支持九弟呢?”这个问题更加尖锐,一针见血。 纪清宜勇敢的迎上四爷深深的目光,“清宜对事不对人,那天,您和九爷谁能打动清宜,清宜便站在谁的一边。” 四爷一笑,点点头,“果然还是清宜,我没有看错你!我们还是知己吗?” “一直都是!”纪清宜笑着,重重的点头,目光温和诚挚。 “好一个一直都是!得此知己,一生无憾了。”四爷愉悦的一笑,眼眸看向某处的身影,“你说到时候,穆青穆少儒会如何选择?” 闻言,纪清宜也看向某处身影,眼神更加柔和,“她和清宜的观点一样!谁更能造福这个天下,对老百姓更有帮助,我们就支持谁!只选贤者能者,不帮亲者!” “好!”四爷心中的郁结都似散去,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他相信他们的话,若是他的才能真的比九弟要出众,那么他们同样会站在自己这边,相反……若是他输了,他也会心甘情愿放下,人生在世,若是能这样抛却算计的拼搏一场,也就值了! ------题外话------ 嘻嘻!总算没有失言,么么哒!   ☆、第三十七章 开心春游 回青莲院 几位男子都提着各自钓的鱼回来,收拾收拾足有一大桶,穆青眉开眼笑的道了句,“今天的野餐可够丰盛的了,不但可以烤鱼吃,还能喝上美味新鲜的鱼汤了。” “弟妹啊,那我可得多喝一晚,这些鱼里面属我钓的最多。”八爷毫不欢喜,已经热情的去帮着自家媳妇穿青菜去了。 “青青,那些长相貌美的都是爷的功劳,一会儿你烤那几条给爷吃可好?”九爷凑到她跟前,看她在架子上准备烤肉。炉子和架子都已经收拾好,本来有护卫们在,他们想要伸手帮忙的,可是穆青更喜欢自己动手,尤其是野餐这样的事,别人弄了来,就没有了那份味道。 于是几位护卫反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人,离的远远的去处理主子们钓上来的鱼,一会儿等着下锅熬汤呢。 晴天碧草,春风徐徐,鸟语花香,一众的俊男美女,画面十分的美好,地上铺了一层大大的毡布,几人成双成对的围着坐了,中间是个长架子,高度正合适,方便一边烤一边吃,吃烤肉都在八爷婚宴上吃过,不是很稀奇,不过自己动手烤着吃还是觉得很有些意思,三爷四爷还有他们的皇妃一开始还是有些拘谨,慢慢的见人家几对都热火朝天的吃上了,也都手脚迅速起来,烤肉烤鱼,各种的青菜,自己动手做的大概就是格外好吃吧,一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期间欢声笑语不断,刺激的小宛熊好想吐血,呜呜,没有邀请它过去参加啊! 后来穆青还煮了一锅鱼汤,新鲜味美的令人垂涎三尺啊,浓郁的汤汁勾引的那些护卫首领一个个的都把持不住,盛汤的时候,都是女子们动手的,穆青带头,都各自给自己的男人先盛了一大碗,然后才是自己的,九爷喝的心满意足,八爷也是一脸笑的腻味,苏子涵和纪清宜比较含蓄些,可是从人家手里接过来时,耳朵还是红了红,三爷四爷神情最为尴尬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也不知道他们钓鱼的时候,自己的皇妃受了别人什么洗脑,那端着的动作十分的固执,最后还是道了谢接过来,司马宣和郑心仪彼此看了一眼,每个人的眼底都是灼灼的不服输的火花。她们清晰的记得刚刚某人对她们说过的一句话,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往往山好过,可纱却捅不破,那是因为没有揭开那层纱的勇气!她问她们,是想一辈子这样隔着一层纱过日子,还是彻底把那纱撕掉?她们沉默半响,回答是撕了那层碍眼的纱,哪怕是为此头破血流,总也好过如今的浑浑噩噩、如死水般的沉寂冷漠。 她说她会帮她们! 有时候女人和女人的情谊就是那么奇怪,也许前一刻还是嫉妒的情敌,可一下秒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盟友,她们俩现在就是被她的热情所点燃,也想要像她那样灿烂的绽放出属于自己的风采,她说每个女子都是一枝花,无需去羡慕别人,眼光总是盯着别的花美丽的女子就永远不会开出属于自己的花,有人是牡丹,有人是莲花,有人是茉莉,有人是桂花,千娇百媚,谁也不能取代谁! 穆青和身边的人笑语嫣然里,看着那两个女子眉眼里的光彩,由衷的欢喜着,之前,她一直等待着八爷所谓的妙招,果然不能太指望,竟然是……咳咳,那位爷竟然想要使用春药!我去!要是那么简单的就能把两个人送作堆倒是好了,依着那几人的骄傲只怕还会适得其反,所以她非常果断的拒绝了这个办法,还是她费了好多唇舌去给两人洗脑,当然伶牙俐齿的小白姑娘也没少帮忙,甚至还拿出自己的实战经验来分享,第一才子那么难搞定,她都成功拿下了,那两位爷还是她们名正言顺的夫君,还需要客气么? 呵呵,想到,一脸豪爽的小白说出那惊人之语,那两人羞的面红耳赤的模样,穆青就觉得甚是好笑,古代的女子还是放不开,如此一比,小白算是个前卫的了,和自己的老实哥哥果然是绝配!不然依着哥哥的性子要是也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两个人的日子得过的跟演戏一样无趣。 一顿美味的野餐,大家都觉得吃得酣畅淋漓,饭后,穆青便带着众人去帐篷里打牌,这一次玩的是一个大家都没有玩过的,六个人正好,俗称叫打狗鸡,寓意为鸡狗不和,是为冤家对头,一个对一个,互为对手,因为大家都不会,穆青先带头,所以第一把是女子们上手,选的各自的对手也很有趣,穆青对面是郑心仪,小白对齐羽落,苏子韵对司马宣,各自的男人都坐在后面观战,除了三爷四爷,其他的男子对这样的情景都是不陌生的,只有那两对一开始很是尴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可是看着人家都是姿态惬意安然,若是他们别别扭扭的反倒是显得异类矫情了,于是,也渐渐的放开,融入进去。 打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无非就是对手打起来更凶猛一些,穆青有意调节气氛,也有意刺激大家的热情,所以开局打的毫不留情,对面的郑心仪被收拾的没有招架之力,想要跟身后的人求助,可又不好意思,穆青拉了九爷的衣袖一下,九爷就闲闲的开口,“四哥,你家女人被打败成这样,你都不出手啊,喔,也是,你出手也定然没有用,到时候输了还要连带着你跟着一起丢脸。” 四爷听了这话,如何还坐的住?开始轻言慢语的指点郑心仪出牌,四爷的心机自然不必说,比起穆青来可是高了一个段位,很快扭转现况,九爷也不再看热闹,正好借机吃豆腐,挨的黏黏糊糊的,甜蜜蜜的当上了军师。 另外几对当然也不甘落后,尤其是八爷,他的那春药计划流产,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时就只能热情的配合人家的撮合,他家媳妇对的是司马宣,正好也是需要扶贫的对象,于是指导着子韵姑娘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司马宣也是个急性子,输的狠了,眼睛都红了,八爷就笑着撺掇三爷,“三哥,你不是自诩精通兵法吗,这家庭教育可跟不上啊,看看三嫂都输成什么样了,哎呀真是惨不忍睹啊,这要是走出去说是您这个用兵如神的皇子的家属,啧啧……” 司马宣气的瞪大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三爷也终于被激的热血沸腾了,虽然还是冷着脸,可是却不再是置身之外的无动于衷。苏子涵和纪清宜两人没什么任务,也没有仇怨,下的算是比较温和,倒是小白姑娘和齐羽落拼的很凶,算是帮助穆青造势了,穆青看着那俩姑娘,却在想着这一对曾经也算是情敌吧?彼此都是大度的,齐羽落没有去嫉恨小白,小白也没有防备齐羽落,这样豁达敞亮的心性让她欣赏,换成是她……好吧,想起当初子韵姑娘也曾经是某只内定的媳妇,她也能做到心无芥蒂的与人家情如姐妹,嗯,看来她的气度也不错嘛! 有些东西被云淡风轻的扯开,真相依然美好的一如往昔,有些东西在这样的热火朝天里打破,慢慢的消融成更加靠近的情谊,欢声笑语或是热情的争吵都在这三月的春日里满满的荡漾着,外面负责守护的四大护卫首领面面相觑,曾经他们可都是相互提防戒备的对手,甚至将来都有可能是敌人,可现在……主子们已经玩成一团,他们也经历了一起收拾架子,一起杀鱼的新鲜配合,彼此再看对方,实在是生不出敌对来,人家夜白和无痕早已到边上去商量结婚大计,雷鸣和江月见了羡慕,也纷纷动了春心,认真考虑着要不要也去请人家九皇妃为自己做媒呢! 愉快的日子过得总是快的,太阳下山不得不散场时,一众人还都有些依依不舍,除了刚开始大家都还有些不适应的别扭拘谨,到后来渐入佳境,都已经磨练出了默契,尤其是三爷四爷两口子,虽然还不至于情意浓厚,可至少能温和的叙话,姿态已经进步了不止一点半点,也许与情爱无关,可是总比相敬如冰要好多了,那俩女子觉得很知足了,对着穆青都投去感激的眼神,相约过几日再聚,穆青笑着点头应下。 话别后各自回府,穆青和九爷自然不回宫了,寻得理由也耐人寻味,说是太儒身子忽然不适,这当女儿的自然要去探望,探望之下,又想要留下伺候照顾,谁让人家孝顺懂事呢,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纪家义女贤名在外,如此作为众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只是……九爷为此也住在了太儒府就显得……孝顺过度了,哪有女婿也上门伺候的道理?人家纪太儒有儿子傍身好不?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众人看纪清宜的眼神都颇为同情,唉,这儿子当得都要被那女婿鸠占鹊巢了,纪清宜也配合着做悲愤状,是鸠占鹊巢么?他倒是很想,好不容易妹妹出宫了可以住在家里,可是人家办成男子装束又进了青莲院了,除了第一晚在太儒府睡了一下,其他时候都在崇文馆好不?可是明明晚上能偷跑回来的,可人家九爷硬是说路途遥远之类的话搪塞,让他和父亲咬牙无奈! 除此之外,朝上大臣也都对齐泽生表示了同情似的恭喜,哎呀,如此有孝心的儿子,真是可喜可贺啊,虽然孝顺的不是自个的亲爹,可是老丈人也是半个爹不是? 齐泽声坐在高位之上,内心骂着某个混小子,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欢喜欣慰,正式在朝堂上下发了旨意,太子之位选能者居之,定在殿试之上,几位皇子一起参加比试,由文武百官和当日能挤上殿试的应考学子们一起评判,谁最有能力和资格谁就会坐上那个位子! 这个圣旨一下,天下哗然,京城这几日本就因着全国各地的学子进京来应试就格外热闹,再加上这爆炸性的一条,几乎要沸腾了,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纷纷议论着,哪位皇子更有胜算胜出,比之前下注投谁是今年的文武状元还要激烈。 崇文馆里气氛就更是热烈了,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穆青在那日春游后的第二天就回了崇文馆,一身飘飘的蓝色锦袍,头发高高挽起,又成了翩翩美少年,只是倒地成了女人,又夜夜被情爱滋润,那眉梢眼角的都是化不开的春意,怎么看也与曾经不是很像。还是后来那位会易容的青龙卫帮她稍稍处理了一下,这才遮掩住了属于女子的娇媚。 穆青回了崇文馆的消息也算是个重磅消息,一知半解的众学子们都想着九爷一大婚,人家就伤心的远走他乡,这么多日子不回来,可是眼看会试在即,也到了九爷需要支持的时候,人家又忍者心痛回来辅佐,这份情谊还真是……令人扼腕动容,只是可恨九爷……竟是连显身都不曾,真真是喜新厌旧! 当然也有的人觉得这在情理之中,有了美娇娘,哪里还能再觉得男子好?再说了现在马上就要竞争太子之位,这个时候还不得好好的爱惜自己的名声,要是不小心再沾上断袖的污点,岂不是给自己找难堪。 其实真相是……咳咳,九爷哭着喊着各种求回来,可是穆青死活不让,他不用去上朝吗?她出现的地方,他就出现,等以后她做回纪念卿,不知道又要收获多少同情的眼光了。 于是,如今就变成了,九爷白日还是卡着点去宫里上朝,不过下朝后就速度赶回青莲院,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躲得过所有人的眼睛,只是如此,九爷还是不太放心,赵云和李逵俩门神从九仙山回来后又再次分配在穆青身边,抵挡一切的狂蜂浪蝶,小宛熊也被要求驻守在这里,杜绝一切陌生的气息。 再次回到青莲院,穆青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切短短的不过是半年,可是寻常人的一生也抵不过这六个多月的惊心动魄。 九爷去早朝了,穆青在那个花房里收拾枸杞,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一直安排了个青龙卫负责照看,如今,花房里的枸杞早已长到一米多高,花开了不少,不过结果却是不多,这个她当然明白,当年的枸杞结果实都少,可是个头很大,到第二年便会正常了。 枸杞的花果期很长,足有五个月,现在是三月份,下旬天气好,便可以播种了,不过她种植的这一片,结的果实可不够育苗的,还是要去凤凰山上再采摘一些才行,还要抽个空见一下穆钟,殿试在会试之后,必须要在那之前就把这枸杞苗种到汉阳府的土地里!这将是九爷很重要的一个取胜政绩! 穆青派了人去凤凰山摘枸杞,又让人给穆钟传话可以准备种植的相关工作了,一切都忙活好,便坐在院子里歇息喝茶,对着的那一池的莲花也褪去了破败的样子,绿色的枝颈看起来风姿绰约,很是美好。 她的心境也很美好,除了被九爷限制尽量不要去上课以外! 她自然知道那货的顾及,担心不安全的被有心人认出,当然也是吃大勇和逸轩的味,尽管那日在车里自己对他说了那三个字,可是在人家看来,男女有别,还是该要适当的保持距离,既然永远不可能,那就不要给别人再多的希望,她知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对那张信纸便没有回应,她担心会让逸轩越陷越深。 不过,她不去见人家,人家也会自己主动来找她。 上午的课结束后,穆大勇和柯逸轩去了青莲院,沿途的风景没有一点变化,可是他们的心境已经是沧海桑田! “逸轩,听说你……有人去太师府上提亲,你就没有一个看中的?”穆大勇与他并行在一起,望着半山腰处的宅院,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 柯逸轩脚步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声音温和,淡然无波,“没有!” 穆大勇的眉头皱的有点紧,“逸轩,你早晚都要成婚的,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柯师傅想一想,而且你这般做……她会很为难,难道你没觉得我们已经和她好久没见了?”这是在有意躲避吧? 柯逸轩终于停下,俊逸的容颜上再不是云淡风轻,闪过一抹悲痛,“大勇,若是我能做到一分,必会尽十分的力,可是我……努力过了,也挣扎过了,我……做不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也懂的,为何还要再来劝慰我,还是说你已经……可以做到忘掉?”   ☆、第三十八章 去种田 会试在即 闻言,穆大勇的身子狠狠一震,俊朗的容颜也白了一下,低垂着头,有一瞬的落寞和颓废,而后又坚定的看向远处,“忘不掉也要忘,逸轩,就算是为了她好,我们也不能……人言可畏,将来她可是要母仪天下的,我们不能让她为难。” 柯逸轩的身子似乎在风里有些摇摇欲坠,清透的容颜越发没有一点血色,白玉石一般,看着令人心疼,“大勇,我不会给别人机会去……中伤她的,喜欢她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要她的回应,我会……收拾好自己的感情,不让她为难的。” 穆大勇不忍多看,“你……你这是又是何苦?” 柯逸轩已经恢复了淡雅如菊,温文尔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苦不苦……我都甘之如饴,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大勇,这样的一生是我愿意的,你就成全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穆大勇还能说什么,低低的一叹,“走吧,只是在她面前莫言露出什么来,不然……只会把她推到离我们越来越远。” 柯逸轩不再言语,两人踏着一级一级的台阶而上,望着那处属于别人的青莲院,只有无尽无望的念想! 青莲院的大门自然是紧闭的,穆青在院子里神态慵懒的喝茶小憩岂能让人别的男子进来窥见?所以当门被敲响时,负责保护人家的赵云和李逵就假装没有听到的,反正不会是九爷,九爷都是直接跳墙进屋,从来不会走正门,那么……管他敲门的是谁,听不到九爷该是欢喜愿意的。 可穆青听到了,若是刚开始敲门还是温和有礼的,那么后面貌似用上了拳头,再听不到除非几个人都耳朵聋了。 穆青就似笑非笑的道,“再不去开门,大概就要被人家给砸烂了。是我的耳力最近太好了还是你们去了趟九仙山疏于练功听力下降了?” 闻言,李逵瞪了赵云一眼,去老实的开门了,早就知道装无辜是没用的,既然人家诚心来找皇妃,不见到人怎么会罢休?看吧,人拦不住不说,没得还让皇妃埋汰了一番。 赵云就嬉皮笑脸的解释,“嘿嘿,刚刚属下想着怎么约穆钟见面比较合适,一下子走神了,呵呵,对不住了,皇妃,您大人有大量,可莫要怪罪。” 穆青瞪了他一眼,笑骂道,“那如今可是想出来了?想出来那就去办吧,我急着等着见了人有事商议呢。” 赵云立刻摇头如摇拨浪鼓,潜在的情敌都上门了,他如何敢走开?“不急这一时哈,嘻嘻,皇妃,您看您朋友都来了,属下怎么能不留下伺候着,李逵笨手笨脚的,怕是招呼不周就不美了。” 一边说着一边立刻殷切的去屋里搬椅子,还是在外面见面比较妥帖,免得瓜田李下的,惹九爷不高兴。 椅子的摆放也颇为讲究,围着一张小桌子,穆青坐一把,另外的两把离着她都是最远的距离,桌面上早就有一套茶具,还有几盘水果点心,在院子里的一棵玉兰树下,现在花还未开,枝叶却已经繁茂,葳蕤的盛开如一把巨大的伞。 穆青笑着站起来,等着那两道身影走过来,就像是曾经年少的青涩往事一点一点的扑面而来,展开那段最初的过去,心底微微荡漾着酸酸的欢喜。 这半年里穆大勇的身量长的最快最明显,比起当初刚来崇文馆高了近半个头,如今的身躯挺拔高大,又加上日夜勤练武艺,走来的步伐矫健有力,隐约已经有了武将的风采,气势也逼人,一飞冲天指日可待。而逸轩……虽然依旧温雅如玉的清秀模样,可那超然的风华也不再是旧时的青涩,带着耀眼的光芒,如一块璞玉经过了千磨万磨,终于美如珍宝。 穆青浅笑着,静静的看着两人,难怪外界评价说,两人就是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早已掩饰不住自身的光芒,只待那一天呈现在世人的面前,美名扬天下! 她看他们,他们也在深深的凝视她,多久没有见了,自从年后在穆家庄一别,便再也没有见过,前后不过两个月,可是却觉得沧海桑田,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的让他们承受不住,她的大婚惊艳天下,其实那一日他们已经来了京城,却只是随着京城的老百姓一起观看,不曾现身,看着她的花轿一路从太儒府到了宫门口,他们便跟了一路,任由一颗心煎熬了一遍又一遍!他们该为她感到欢喜的,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宠她至此,他们应该放心应该骄傲,她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快乐,可是……到底还是没有那样豁达的风度,在之后……一度不敢面对! 可她的名字,关于她的一切无处不在!如空气,如影相随,根本就是难以忘却! 她还是那一身蓝色锦服,还是一样的束发,还是一样的浅笑如花,可是……他们知道她还是与以往不一样了,她成了别人的妻,眉梢眼角有了属于女人的娇媚,眸光里荡漾的都是春水盈盈,甚至身子……都自然流淌着幸福的风情。 赵云和李逵假装不在意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三人的默默对视,这彼此看的也太久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可不是一种好境界! “逸轩,大勇,你们来了,快过来坐。”穆青笑着招呼着,亲昵自然,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青!好久不见了!”柯逸轩淡淡的道了一句,眉眼温柔。 “是啊,听说你回来了,可在课堂上没见着,这不一下课,我们俩就过来了。”穆大勇性子还是那么直爽,坐在椅子上,自己倒水喝,他不喜欢几人之间生分的客套。 穆青和柯逸轩也坐下,赵云想要过来伺候,被穆青摆摆手站到了远处,随手给逸轩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面前的也漫不经心的喝,“嗯,我早上才回来,去课堂担心闹,便没有去。” 穆大勇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撇开,“嗯,你现在这样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少不得……”少不得得让大家看凝了眼,比起以前多了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穆青就笑着道,“少不得什么?难道一个多月不见,我就不是我了?你们两个……也不认识我了?” 穆大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柯逸轩浅笑着道,“怎么会?在我们心底,你是穆青,永远都不会变!如何会不识?” 穆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我就是穆青,永远都是,我们也是永远的朋友、知己、兄弟!” 两人心底一酸,是啊,永远的朋友、知己、兄弟,只是不会是男女……亲密的关系! 穆大勇先表态,“对,好朋友,好兄弟!” “一生的知己!”柯逸轩也轻轻的吐出,缓缓的笑开,在心底又默默的加了一句,红颜知己! 午膳在青莲院吃的,李逵去外面定的酒菜,本来穆青是想自己动手的,可是赵云说了一大堆的理由,什么时间来不及了,人家客人都饿了,什么厨房里的菜准备的不够丰盛啊,恐会怠慢了客人啊,林林总总,就是不适合下厨。穆青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担心他们主子吃味么,看看时辰,确实也到了饭点了,便没再坚持,赵云就松了一口气,人来了也就来了,要是再让皇妃下厨……九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菜品很丰盛,几人还喝了一点的酒,大多是那两人喝,穆青就是陪着稍微沾了点,几人又说了些关于会试的事,互相鼓励一番,争取在那日能够名列前茅。 送走了两人,穆青因着喝了一点酒,就带着些困意的在软榻上睡了,小宛熊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是曲终人散,自己的主人躺在那里睡得正香,软榻还是曾经的那张,铺着海蓝色的锦被,人睡在上面,像是美人鱼徜徉在大海上,画面美好的令人屏息生叹。 若是后来没有那只妖孽出现就更没好了。 九爷已经下了朝赶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早已得了汇报,看着自己的媳妇不胜酒力的睡在软榻上,他只能幽怨的坐在边上生闷气,青青都没有陪自己喝过酒哎,就是洞房花烛,他都没舍得用真酒,知道她不能喝,都是掺了水的,可现在……哼,那一坛子几乎喝光了,再看人家的小脸,红扑扑的,跟四月的桃花一样,娇艳可人,刚刚这般惑人的风情都被那两人给看去了吧? 九爷看着看着,就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慢慢的伏下身子,在那娇嫩的脸上偷香窃玉,小宛熊就忽然想起当初来,当初这妖孽也曾经在晚上趁主人睡着了出来偷香吧? 哼哼!果然到现在了还是死性不改!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唉,那它将来三妻四妾了可要怎么办才好?纠结的小宛熊躲得远远的去考虑这个复杂深奥的问题了,绝壁不承认是因为它偷窥被发现,人家又威胁上了! 九爷一下一下,滚热的唇煽风点火,渐渐有些燎原之势,呼吸也不平稳,大手更是不受控制,这可不是当初的懵懂青涩,身下娇媚的人儿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无需再忍着。 穆青睡的再熟,也被锲而不舍的骚扰给闹醒了,“唔,齐天,你怎么会来了?” 九爷从香肩上抬起头,眸子灼热又哀怨,“爷要是不回来,哪有机会欣赏美人醉酒的风情姿态?” 穆青嗔笑着推了推他,“什么美人醉酒?我就是沾了沾,有了困意,便睡了一下,还不是都怨你,昨晚上闹的凶,害的我整日里都像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是么?是因为爷昨夜疼爱的深而不是今日陪人家喝酒喝的过瘾?”九爷那个小气哎,难以言表了。 穆青好气又好笑,“是你的功劳好不?还不快下去,重死了!” 九爷往旁边侧了侧,紧搂着她的身子,嘴里咕哝着,“这还差不多,以后除了在爷面前,不许沾酒,没得喝的如此风情让那些狂蜂浪蝶们看傻了。” 穆青瞪了他一眼,“也就你稀罕好不,还狂蜂浪蝶?逸轩和大勇他们……我们说好了,就是永远的朋友知己兄弟!” 九爷轻哼了一声,“兄弟还行,那什么朋友知己就免了。” 穆青无语了半响,才道,“我以后在他们面前不穿女装就是,若要出现就只会是穆青的身份,这样可好?” 九爷不甚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青青,爷心里还是不舒服,你对爷再说一百遍那三个字的话治愈一下。” 穆青呆了一下,然后醒悟,小脸顿时爆红,“滚!” 气冲丹田的一声,听的外面几人都虎躯一震,这又是肿么了?九爷霸王硬上弓了?不能吧?九爷以前再荡漾无下限也没见过白日宣淫的事,这是……彻底没节操了? 九爷的节操还是有的,不过便宜是占了不少,熬到晚上又狠狠的找补回来一些,硬是折腾着人家喊了无数遍的三个字治愈自己的小心肝,这件背着她私会男人还醉酒的风波才算结束。 咳咳,以上词语乃九爷内心腹诽,带着强烈的吃味色彩,纯属谣传虚构。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很忙,穆青除了必须出现以外,基本都是在青莲院里忙着培育枸杞苗,派去凤凰山的青龙卫已经给她采了一袋子,据说是把山上所有的枸杞子都摘了来,她细心的处理好,让人请了穆钟来,又耐着心演示了一遍如何育苗,如何培植,以及后面怎么管理,都讲解的很是清楚,她虽然能随时出宫,可到底也不方便,加上京城离着汉阳府也远一些,所以以后能去看的机会不会很多,于是就交代的很是详尽。 穆钟听的也认真,一点一点的都记在本子上,离开时,对她保证一定会种植出成功的枸杞来,彻底改变凤凰山周围几百年不长庄稼的魔咒。 穆青自然是相信,那一片土地种别的东西不行,可是对于枸杞来说却不是问题,耐寒耐盐碱地,再恶劣的环境也不惧怕,九爷未雨绸缪会有人捣乱,暗中派了一部分青龙卫过去,一个人负责守护一片田,汉阳府的大半土地就这样被承包出去了,一众习惯拿刀舞剑的护卫忽然改成扛着镢头去种田了,都颇为不习惯,跟着穆钟离开时,那个依依不舍啊,看的九爷很想一人给他们一脚,还是穆青笑着说,等到秋上枸杞苗开花结果了,便是他们集体大婚之时,可若是种不出来,呵呵……这话一出,本来还想继续抱大腿求留下的青龙卫就一个个的窜的比兔子还快了,看的赵云和李逵眼热不已,嗯,种田多好啊,还可以看大姑娘小媳妇。 了了这一桩事,穆青就全力和九爷完善殿试上的比赛细节,这汉阳府的枸杞是一个重点政绩,再就是他们前段时间做的那一个江山美好蓝图了,她相信这个东西一旦展示出来,绝对令人震撼,这就是取胜的法宝啊,教育,农业,商业,军队,最重要的几项他们都有了完善详尽的细则,连将来由谁负责都做了细致的规划,每每说着说着就是热血沸腾,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一天快点到来。 至于穆青的学业……倒是显得荒废了,九爷就取笑她,莫要到时候上不了榜才好,不然殿试之上可就看不到她了,当然他无所谓,甚至是正中下怀,就怕她会失落啊。 穆青笑着反击,说是请他放心,会元之位势在必得!负责会试阅卷的可都是她的熟人,就算真的学识不够高,还有人情加分呢! 当然这都是两人之间的调笑,负责这次考试阅卷的有纪太儒、于太师,还有苏丞相,可不都是她的熟人?可是一个个也都是正直之人,莫说不会放水,就算是想要放水,依着穆青的骄傲又岂会接受?当然除了这三人,也为了防止一言堂,还有不同党派的其他大臣阅卷,四爷和三爷的派系里自然是少不了的,中立的大臣也有几位,甚至还加了崇文馆的几位夫子,阅卷的阵容很是强大,显得朝廷对这一次的会试也非常的重视。 汇集京城的学子们也都感受到了考试前的紧张,除了一开始学子们还能通过人情关系来回疏通以外,可到了后面几乎京里的官员们都一致的拒绝了前来拜见的帖子,这让那些想要拉关系走后门的学子们都忐忑又不解,也不知道这是刮的什么风?为什么之前盛行了几百年的规矩就忽然改了? 当然有人失落,就有人欢喜亢奋,如此……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倒是有了希望了。没有了人脉关系,就是凭真本事,最后即使不能上榜,也无憾了,当然也有一部分读书不是很好,可是头脑灵活的在感慨,哎,若是会试不是只考那些之乎者也该有多么完美啊,也让他们这些人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论智商他们可从不认为自己就低一等,不过就是不喜欢背诵那些无聊的文章罢了,这难道也有错? ------题外话------ 嘿嘿,早吧,早吧,以后都会早哈,亲们就不用等了。   ☆、第三十九章 会试风波 三年一度的会试终于来了,考试的地点在皇家的贡院,提前半个月,那里就已经全部戒严,里里外外的都收拾检查了个仔细,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这会试可不是以前在各府举办的乡试,这是在选拔将来朝廷的栋梁啊,尤其是这次能够上榜的学子还关系着太子之位的选拔,就更加显得意义深重了。 会试的前一天晚上,穆青住在了太儒府,纪兰良对她和纪清宜虽然没什么不放心,可还是殷殷的交代了一番,还按照这天齐的习俗,去京郊的庙宇里求了高中魁首的灵符,让两人贴身带上,惹得九爷好一番嗤笑,灵符管用,还读书干什么?纪兰良闻言,本来还替他也求了一道平安符,一气之下也不给他了,还是穆青笑着又要过来,开心的道了谢,亲手给某只揣到怀里去,某只傲娇又别扭的一脸嫌弃,可是到底没有掏出来给扔了,算是勉强接受。 当晚歇在太儒府,九爷难道老实的没有折腾她,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穆青一身海蓝色华服,美衣飘飘,容颜如玉,姿态卓然,说不出的潇洒倜傥,看的九爷就很想拉住她不让出门了,又不是去相亲,收拾的这么精神干什么?负责守夜的双喜和夜白看的直皱眉头,哪里就收拾了,穿的只是崇文馆寻常的学子服好不?比起您身上的锦衣华服来差好多有木有?哎吆喂,难道去参加会试还要故意丑化才行啊?搞不懂主子是一种什么心理,人家不都是唯恐自己身边的人丑了拿不出手去么,怎么主子总是嫌弃皇妃太拿得出手去呢? 穆青也无语,对他各种的别扭不予理会,去前厅用了饭,便坐着纪清宜的马车走了,九爷坐另一辆跟着,他其实当然是想青青与他一起的,可是人家说会招惹闲话,没得又背上他们俩旧情复燃的八卦,所以还是……避嫌吧。 这一避嫌,九爷就郁闷了一路,到了贡院的门口,美颜也不见展开,会试的考场除了学子其他人是不允许随便进的,可是九爷是谁啊,宫门都随意进出,听说皇上的寝宫都没个忌讳,再一看今日这脸色,哪个不长眼的敢拦? 今日除了九爷来,三爷和四爷都来了,后来八爷也来凑热闹,那贡院守门的一看这架势,总不能进一个,留三个,那显得多么欺软怕硬啊,于是,请示了负责这次科举的于太师,四人统统放行了。 贡院的考场里与参加乡试时差不多,也是一个个的单间,彼此隔得严严实实的,只是比起在各府的规模待遇自然要高档大气了不少,守卫检查自然也更是森严,门口外排了长长的一溜学子,一个个的等待着进场,三爷站在门口,他负责今日维持会场的安全! 九爷和八爷也很扎眼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被礼部的官员恭恭敬敬的请到里面去喝茶,似乎就喜欢站在门口吹冷风。 全国各府来京赶考的学子有好多,长长的队伍似乎看不到头一样,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去就位了,穆青和纪清宜来的算是比较晚的,可是绕是如此,前面还是排了几十个人,两人站在一起,绝对是道耀眼的风景,不管是京城里,还是京城外,谁人不知这两位可就是本次会试夺冠的热门。按说关系应该白热化才是,可看着怎么情投手足一样? 穆青对投在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没有熟悉的那几个人,看来都已经进去准备了,她本来也可以早来的,只是……那货磨磨蹭蹭的诉说着各种的她穿的太精神一类的话,导致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再看看这一溜的学子装束,个个都是锦衣华服,精神抖擞,一个个捯饬的光鲜亮丽,她算是再低调不过的了,就是义兄都穿戴的比她将就好不? “别看了,他们都已经进去了,我们……来的晚了些。”纪清宜见她四下张望,不由的小声说道。 穆青点点头,也低声道,“嗯!我知道,看今天这人数貌似比起往年来要多啊!” 纪清宜闻言,深有感触的道,“是啊!多了还不止一点半点,可惜……三日后放榜,今日来的这些只怕留下的无几个。考试自古都是残酷的,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就只能走下,不到最后……撞了南墙不会回头。” 穆青知道这是古代学子们一致的观点,她却不能苟同,“条条道路都通罗马,这不是一个独木桥,这只是一次选择的机会,能够最后顺利通过的不一定就是多么优秀,而被挤下来的也未必就是庸才,人这一生选择实在是太多了,不应该只盯着此处一处风景。” 纪清宜还未言语,穆青前面的学子已经动容的回头,一脸遇到知己的模样,深以为然的赞叹道,“这位兄台,此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可叹天下多少人都不能看破,非要削尖了脑袋来抢这口饭吃,怎么就不能另寻他路?” 穆青闻言就笑道,“那么这位兄台为何又要来参加会试呢?” 那人闻言尴尬的呵呵一笑,“实不相瞒,在下实在不想来,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可是父命难为啊,总要来走个过场试试,对父亲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穆青来了兴趣,眼前的人穿着华丽,一看便是殷实之家,长相圆融又不失诚挚,随和的很容易让人亲近,“那若是……今日不中,敢问兄台可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这话要是一般人听了多半是要生气的,哪有还没有考试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的?不过这一位……显然不是俗人,闻言只是怔了一下,便不在乎的笑着道,“呵呵,还能有什么打算,依着父亲的意思,一次不中,就再等三年呗,不过啊……”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可不会再读哪没什么意思的书了,心思不在那上面,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也是无用,还不如做自己喜欢的是正经,不一定就比当官差多少,只是……唉,家父固执就是转不过那个弯来。” 穆青见他一脸的无奈愁容,好奇的问,“敢问兄台,你不喜欢读书,那喜欢的是什么?” 闻言,上一秒还一脸愁容的人顿时眉开眼笑了,本来长的很寻常的一张脸也因着那骤然发出的光芒而耀眼了几分,“我跟你说啊,可是说了,你可别取笑我,我就是对做生意感兴趣,就喜欢每日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打交道,不瞒兄台,我家世代经营药材,我虽然不懂医术,不喜读书,可是懂经营之道啊,从小就有天分,呵呵呵,可是父亲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赚再多银子也不如求个一官半职荣耀,唉!” 穆青心底有了计较,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心不错,竟然随便一聊还遇上个人才,呵呵一笑,做了个揖,“今日结识兄台,实在是三生有幸,在下穆青,敢问兄台大名?” 那人听着穆青的名字实在耳熟,不过此刻高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笑着道,“不敢不敢,能结识穆兄,小弟才是真真欢喜,小弟鄱阳府周长安,日后兄台若到鄱阳府一定到寒舍来,你只要说找平安堂,鄱阳府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的,呵呵。” 穆青也笑着,甚是灿烂,终于让某只看不下去了,怎么就是站个队都能给聊上一个?还笑得如此妩媚,哼,果然刚刚不该心软的,就应拉着她直接进来才是,排什么队啊,没得又招惹了烂桃花!不过话说青青的审美观怎么下降了?不是应该非他这般的绝世美男不看么? 纪清宜被某只盯的一头汗,穆青聊的忘我没有感觉,都白白便宜他了,他也很无辜好不?他不是不想提醒,可是人家聊的热火朝天,他也得有机会插上话啊! 夜白已经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说实话他还真是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事,“穆少儒,清宜公子,九爷请您们过去,咳咳,有要事相商。”原谅他吧,随意篡改了主子的话,可那原话……他实在说不出来,主子竟然说想人家了,哎吆喂……这话要是一出口,这贡院门口还不得疯了?再说那咬着牙吐出的话也不能信,为了不让人家成为众矢之的,他还特意又加上了纪清宜,显得不那般另类。 纪清宜可以想象的出来真相是什么,低了低头,觉得自己的脸皮果然还需要再厚一点,穆青似笑非笑的瞧了某个方向一眼,点点头,“好。”然后离开时,对着明显呆滞的周长安依旧温和的笑着道,“周兄,后会有期。”也许用不了几日就会再见面吧? 周长安机械的点点头,目送人家离开,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穆青这个名字耳熟了,原来竟然是……那个名震天下的穆青!他即使不爱读书,可是也听说过这个人物的传奇故事,从进了崇文馆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直到九爷大婚才算销声匿迹了一阵,如今会试在即,这是又要重出江湖、书写新的传奇了? 嗷嗷嗷……那么刚刚他是和这位少年英雄在一起聊了半天? 其他学子也是一时羡慕嫉妒恨,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少儒之位,那后台……更是强大的不必说,哎吆……刚刚应该攀一攀关系的,看看……人家那不就是从容的走到几位皇子那里去了,姿态何其淡定,可见平时的关系定然是亲近的,失策啊失策! 夜白瞥了眼这帮子人扼腕叹息的模样,同情的摇摇头,你们该庆幸啊,没有去搭讪,不然……哼,这次会试也甭想考了。 穆青走过去后,负责守门的护卫就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番啊,不检查三爷就在边上站着呢,他总不能当着上司的面就玩忽职守吧?可要是检查……那九爷会不会扒了自己皮啊? “还不快进来,走的那般磨蹭,是不是不想考了?”那守门的人正纠结呢,九爷早已不耐的低吼了一声,那人一激灵,顿时啥也忘了,痛快的放穆青和纪清宜进了贡院的大门。 “淡定啊,九弟,冲动是魔鬼。”八爷见某人想要去拉人家的小手,顿时笑的花枝乱颤的脸就僵住了,立刻上前小声提醒。 纪清宜也连忙用身子挡了挡一众好奇的视线,抹抹头上流的更凶的汗,低声道,“这是在外面,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总要考虑妹妹的感受,你不想她背上被抛弃的名声吧?” 闻言,九爷气咻咻的顿住,美颜很难看,瞪着某人,很想此刻再让她背诵一百遍的三个字,穆青只是浅浅的一笑,完全不当回事,云淡风轻道,“别闹,回家解释。” 轻飘飘的一句话,九爷那气就撒了大半,一句回家说不出的温暖熨帖,还有些不甘的轻哼了一声,走在了前面,“跟上,快些考完了,快些回家,爷知道你的速度,等你一起回宫用膳。” 穆青笑着点点头,穿着男装,她可做不来太多女子的嗔恼,那样太恶心了,所以一直维持着男子的洒脱大度,不跟这货计较,哼,等回宫……有他好看的,这会儿先让他满足一下。 九爷也知道人家心中所想,不过却并不害怕,收拾他好啊,只要不分床,他就盼着被收拾,收拾来收拾去,最后总会滚到一个被窝里去,之前的那些权当成助兴的情趣!如此一想,竟然还有些迫不及待的荡漾了,呼吸一紧,走的更快了。 八爷看着这样的九弟,笑得暧昧,哎呀呀,生气吃味都能搞的呼吸错乱,这都是要怎么个碎节操的节奏?还是说他太纯情了,已经跟不上春天发情的步伐?嗯,这是个问题,回去后找子韵妹妹好好研究一下。 而纪清宜只觉得头痛,想着九爷那句话,还等着一起回宫用膳?难怪早上出门没有让妹妹带食盒,感情……一个上午就要考完啊,好吧,他相信妹妹的能力,只是……这个真相会不会太打击人啊?众人都在奋笔疾书、苦熬奋战,人家自潇洒离去,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他已经不敢去想了,想多了都是泪,还是好好的考试吧,虽然会元之位不再奢望,可是第二名他是万万不敢再弄丢的,还有柯逸轩那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亚历山大啊! 穆青去了隔间,九爷亲自送过去,甚至走进去查看了一下里面是不是安全,是不是舒服,差强人意的点点头,才走出来,看的夜白非常担心,担心九爷万一想要留在里面陪着人家咋办啊,谁能请的出来?要是那样,明天指定就是满城风雨的断袖八卦,可就算如此,只怕风言风语的也不能消停了,实在是九爷做的……好吧,人家还以为很低调,不就是把隔间弄的奢华一点么?不就是里面瓜果糕点一应俱全么?这都不算啥,可是为毛还要放一张软榻呢?哎吆喂,这是来考试啊,又不是来休息的,放那玩意有毛用啊? 有没有用当门一关上,谁也不知道,等到落锁的时候,九爷又出声制止了,一会儿就出来,上锁做什么,没得一关一开的还浪费时间,那考场负责的人听了这个就纠结万分的离开了,哎吆喂,这是来考试的么,感情是旅游的是不? 八爷早已坐在了特别的尊位上,本来几位爷不是主考官,按规矩是不能坐在这里的,可是一位说是要看风景,一位说是要坐在这里吹吹风,他们还能说什么?根本无言以对!于是在主考官的席位边上又搬了几把椅子给几位爷坐,整的那监考的阵容十分震撼强大,前来应考的学子们就一个个的胆颤开了,完全想不通这是个什么节奏?难道不等到殿试就要先来抢人了?还是说为了在殿试上获得更高的支持率现在先来拨个好印象?可是为毛一个个的都脸色怪异呢? 九爷只盯着一个方向看,一脸的不耐,四爷最是淡定,可是却没有以往如沐春风的笑,三爷更不必说,俊颜冷酷,只有八爷笑得腻歪,只是半响又显得无聊,开始频频打呵欠,哎吆喂,真是……一个比一个捉摸不透! 连带着主考官们也都神色各异,笑容满面的,面无表情的,紧张不安的,还有那正襟危坐的,就不能说表情都正常同意一点吗?为什么要这么考验大家的想象力呢? 一声铃响,补上所有的脑洞,考试开始了。   ☆、第四十章 再一次惊艳考试 穆青坐在那个奢华的隔间里,四下望望,自己也是无语,她事先真是不知道……那货会做这些,好吧,感动还是有一点的,可是太标新立异了真的合适么?桌子上摆着瓜果糕点,茶杯茶壶还是非常名贵的一套,文房四宝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高档的不能再高档,身后还有一张软榻,铺的毛毯是最柔软顺滑的皮毛,跟他们在正阳殿里的那一条相似,两人不止一次的躺在上面亲亲我我,此刻看到,让她很是怀疑这货到底是何居心? 门没有上锁,她是知道的,那货一句一开一关的浪费时间听的她抽了抽嘴角,对她还真是信心满满啊,要是考不好咋办?事先整的如此高调,然后来个急转而下的结局,今日这一出戏会不会成为神剧? 穆青坏心的笑了笑,可也只是想一想,她可不会拿着自己的前途和那货的一切来开玩笑,考试自然还是要全力以赴的。 试卷从小窗口里递进来,厚厚的好几张,穆青先是大体的翻阅了一下,心底便有数了,这个时空的科举考试比起现代来其实应该算是简单,虽然死板但是类型少,至少没有抽象的数理化和外语,和她参加乡试时一样,分墨义和帖经,诗赋,没有策论,策论在下个月殿试上由皇上亲自考。 墨义和帖经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前世是教授这些的老师,背诵和注解那就是每日的必修课,早已是滚瓜烂熟,提笔如龙蛇飞舞,一挥而就甚至不带停顿,一手漂亮的行书行云流水一般跃然纸上,据说现在她的字体已经成为时下很多学子模仿的范本,飘逸灵动又不失清秀俊美,很受推崇。 对于让学子们觉得最难的便是诗赋,也是最耗费时间的,但对穆青来说那就是最简单的了,上一次考的是孝道和关于读书的,还有一篇赋,她写的是洛神赋和游子吟,今天的会试题目更加高大上,要求抒发报效国家的诗词,这样的诗词其实不算难,只怕学子们平时做的都比比皆是,难就难在怎么在一众比比皆是里出类拔萃!穆青选的是现代的一首,非常壮怀激烈,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她觉得这一首应和今日真是太贴切了。 至于另一篇赋,议题也比较寻常,只是写一处景致便可,可以是著名的也可以是默默无闻的,穆青知道这是古人常用的借物来抒发胸怀的一种形式,千古流传的有很多,她最喜欢的便是那首岳阳楼记了,不过放在这一世,有些词句就得改一下,比如地名人名还有时间,但最后的那一段也是这整首文章里最精华经典的一段她一字未改,“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穆青写完,看着最后几句,心底还是一*的动容,想当初,她可是最喜欢那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至于后面那句更出名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则觉得离自己比较远,她还没有那份胸怀,不过这一世没有也都有了,尤其是那一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更是无比的形象贴切,唉,她现在就开始忧了。 她忧她要如何走出去! 上一次乡试她考完后还故意磨蹭了一会儿,今天速度明显的更快了些,一会儿走出去要顶着多少人的目光打量? 好吧,万众瞩目对她来说也不是事,比较令她纠结的是……她一走,某只就要跟着吧?这一前一后的别人就是再傻都会看出事来,不过话说当初在乡试上好像也是这样的呢。 穆青纠结着要不要再磨蹭一下,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给机会,某只小东西忽然出其不意的闪进来了,闪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试卷,果然洋洋洒洒的已经做完,对着某个方向撇撇嘴,吱吱的叫了两声,你家妖孽催我进来看看做完了没有,做完了就赶紧出去,他肚子饿了,赶着回宫吃午膳。 穆青无奈的笑了笑,果然那货对她理解之深啊!你说我要是不出去会怎样?不然你就出去对那货说我还没有写完? 穆青的眼神,小宛熊自然看的懂,噌的就瞪大了眸子,万万不可,那妖孽精着呢,欺骗这种事它的道行可不够看,虽然它很想让那妖孽再坐在那里吹一会儿冷风,可是……它很没出息的没有那个胆量,呜呜呜……它容易吗,整日里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穆青见状还能说什么,如今这只傲娇的兽已经彻底沦丧为某只的跟班了,言听计从,门没有锁,于是她连摇铃都不用,直接站起来捧着试卷就推门出去了。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万众的目光都似乎凝聚在她这个焦点上,若不是今天的太阳不够热烈,她都要怀疑下一刻自己会不会自燃了?所幸乡试上有了一回经验,这一次再做起来便是驾轻就熟,姿态从容不迫,优雅矜贵的走过去,把手里的试卷交到了今日的主考官于太师手上,于正南郑重的接过来,其他一众监考的官员和夫子便都紧紧的盯上来,十分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堵人家的考卷,这都是什么速度啊,连半日都还没有过完呢,若是别人这个时辰出来,少不得会以为是那什么都不会做的,实在答不出来提前放弃了,可是这一位……他们谁也不会那么想!当初人家在乡试上就已经上演了那么震撼的一幕,今日会试更加壮观,可人家依然惊艳! 穆青对着一众监考的官员微微行了一礼,才转身,其中有几位官员还下意识的起身还了个半礼,毕竟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学子,那是有着少儒的功名的,只是人家不愿直接登朝堂,愿意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才参加了会试,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果然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是泪。 穆青对着尊位上的几位皇子也行了一礼,总不能都漠视吧,三爷和四爷眉眼深深,没有什么意外,点点头,八爷好像一下子看到救星一样,顿时从昏昏欲睡的表情转为精神抖擞了,哎吆,终于出来了,他刚刚无聊的都要睡着了,可是又不能走,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而九爷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不过在人家的瞪视之下,不敢上演很酷的拉着手扭头就走的戏码,虽然他很想,但是危危险险的小眼神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于是,九爷幽怨的顿在原地,眼睁睁的目送人家潇洒的先离开,等到身影一看不见,立刻急匆匆的追去,那个迫不及待喔……夜白双喜很想死!还能不能多坚持一会儿了? 八爷也在后面心急火燎的跟着,“九弟,等等我啊,一道哈!”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又回头笑着解释,“呵呵,诸位大人莫要奇怪,我们找穆少儒有要事相商,呵呵,先行一步!” 一众人便也干笑着打哈哈,“呵呵,有要事商量啊,好说好说。”等到几人的身影都不见,连人家的护卫奴才都十万火急的消失,他们才抹者头上的汗面面相觑,这都叫什么事啊,然而看看今日负责的两位最高领导人,皆是一脸的高深莫测,遂也赶紧敛了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真相往往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真相不敢想,可是试卷大家都是想看的,事实上于正南早已忍不住的翻开,旁边纪兰良也热切的瞅着,频频赞叹的点头,见状,大家哪里还坐的住?虽然现在阅卷是早了一点,而且貌似也不太合规矩,可是所有参与会试阅卷的人都在呢,也不会担心发生任何徇私舞弊的事情,倒是正中那些非九爷派系官员的下怀,因为虽然阅卷的不止一个,可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有人会对穆青徇私情,毕竟穆青的后台太硬了! 如今这般光明正大、众目睽睽,谁想放水都没有机会,大家都有目共睹呢!再说还有两位皇子也在,他们底气充足的很,就不信找不出穆青一点的错误,只要有一点的不对,他们就能借题发挥,哪怕是拉下几分来,那么他们扶持的人也有机会荣登榜首。 可是……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不止残酷还是震撼的,一众人围着于正南都把那份答卷看的清清楚楚,别说没有一点错误,就那一手漂亮的字迹都要额外加分才行。他们不死心啊,想着前面的墨义和帖经找不出错,可是后面的诗赋应该好挑理,因为那个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想要找事比较容易一些,可是大家迫不及待的翻阅到后面时,再次集体惊艳震撼了!“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已经有人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字句初读并不惊艳,甚至平淡无奇,可是细细体会那抒发的壮志情怀是何等的激烈,在座的都不由自主的为之动容了。 ------题外话------ 先传这些哈,二更晚上送上,期待不?   ☆、二更送到 惊艳继续 收拾九爷 “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纪兰良缓缓的又重复了一声,感慨道,“青儿这首诗词可以告慰今日所有来应考的学子了,诸位大人若是没有意见,老夫想誊抄一遍挂在贡院的门口,让所有的学子离开时都能看到,也都能有这份壮怀。” 于太师第一个支持,“如此甚好!”其他九爷派的人和中立的官员也开始热情的附和,觉得这样的诗词真真是应今日的景,给学子们看,不管是将来榜上有名的还是名落孙山的,都能知道难酬蹈海亦英雄! 其他别的派系的官员怔楞了一瞬,似乎是想不到,可是反应过来后,却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阻止的理由,一个官员灵机一动,吞吞吐吐的干笑着道,“这样不经过穆少儒的允许,就……不太好吧!” 九爷派和中立派的就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他一眼,穆青跟人家纪太儒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想出这么幼稚的借口?再说了,就是不冲着这层情同父子的关系,能得一代大儒亲笔誊写悬挂,那是什么样的荣耀,岂会有人拒绝? 纪兰良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这位大人尽管放心,这点主老夫还是能为青儿做的了的。” 那人白着脸不敢在言语,纪兰良已经豪性大发,一手狂草气势横生,极其洒脱,令人望之便心生开阔,再加上那诗词的已经,真真是豪气干云,壮怀激烈。 有人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拿着出去悬挂了,三爷四爷没有阻止,在听到有人情不自禁的读第一遍时,他们便深深的震撼着,为她的气魄,她的才华,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惊艳震撼! 接下来,这惊艳震撼还远没有结束! “快看这一段!”向来面无表情,冷清淡漠的于正南破天荒的露出惊异之态,声音都不自觉的颤动,其他人也似被感染,紧紧的盯着试卷上的那几行话,一个个的眸子睁的老大! 纪兰良书写完那首诗词,还犹自回味,听了于正南的这一声喊,不由的也看过去,想着青儿这是又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竟然让于太师都失了态,难道比刚刚那一首还要好? 从开始一行行的读下,一片描写山水的游记,词藻华丽动人,算是上等的作品,不过到不了极致的地步,可是等到督导最后一段,他情不自禁的一震,喃喃出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几句读完,一片沉寂,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深深的悸动,不管是哪一个派系的人此刻都无法寻找出一点的不足,完美,完美到极致!一个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学子可以写出这般境界的话,让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除了感到震撼还有汗颜。他们自持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是没有这样的文采,也都是官居高位,整日里喊着报效朝廷为国为民,可是没有这份眼界,这份见识,这份豁达的胸怀。 即使如于正南和纪兰良,这一生自以为为了天齐鞠躬尽瘁,可是这一刻,他们还是忍不住感慨,他们做的还远远不够啊!至少没有人家的那份博大的胸襟气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气魄,下官自愧弗如啊!”半响开始有人感叹。 “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我等惭愧啊!” “最是这最后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的境界,当是我朝上下所有官员一致效仿的楷模啊!”有人已经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这样的佳作当天下流传,引为所有学子的座右铭才是啊!” “还是速速禀报皇上,我天齐有大才大贤者了,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感慨声不绝于耳,那些非九爷派一个个面色苍白,众心一致,势不可挡,就是他们都不由自主的为之喝彩,人家果然是有才,不服不行啊! 此刻还关在一个个隔间里奋笔疾书的学子们,怎么也想不到外面已经是这般激动的画面了,还抱着会员之位幻想的人更是不知道那个位子就在这一刻已经被众人毫不犹豫的定下,除了穆青不做第二人想,甚至后面所有的试卷还没有看,他们便已经集体通过了。 三爷和四爷站起来,一言不发忽然离开,背影挺的笔直,尊贵不凡,只是却透着无言的孤寂落寞。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三哥,只这一句话,我们便输了。” “等到殿试见分晓,我……输得起!” “呵呵,我也输得起,输给她,我心甘情愿!” “有她在,也许输……并不可怕!” “对,也许会是另一种精彩的开始!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却说之前,穆青离开,出了贡院的大门还没有走上两步呢!就听到了身后的风声,“青青,你去哪儿?” 九爷追上来想要拉她的手,可是看看周围还有人,只好无奈的忍住,可是看人家走的方向不是回宫的路,不由焦急的问了一声。 穆青脚步不停,身姿悠然如风,“回青莲院。” “青莲院?”九爷一愣,“我们不是应该回宫了?” 穆青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回宫?该回去的是您,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崇文馆的学子,可没有资格进宫的,九爷莫要说笑了?” 这话一出,九爷顿时就懵了,什么意思?青青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连女子身都不做回去了? 身后跟着的夜白和双喜见状没有一点的同情,哎吆喂,之前耍威风耍的过瘾了,现在终于得报应了,就说不要嘚瑟吧,看吧,呵呵! 八爷更是看的一脸幸灾乐祸,喔哈哈,终于不无聊了,竟然跟出来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真真是不虚此行啊!话说九弟之前是怎么威风凛凛,重振夫纲来着? 见人家不像是开玩笑,九弟急了,疾步走上前,“青青,你说什么,什么在下九爷的,我们何时变得如此生分?” 穆青呵呵一笑,“我们不生分么?在下是贫寒学子穆青,您是高高在上的九爷,我们之间相差了何止千里,还有麻烦您以后不要喊在下青青,在下堂堂男儿,实在不喜这么女气的称呼。” “青青,”九爷有点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看看周围,许多好奇的眼光都在朝这边打量,他不敢轻易妄动,只好给夜白使了个眼色,赶紧把车子赶过来,上了车就好办了。 夜白慢吞吞的去了,早管着干什么啊!不就是皇妃在门口战队时跟一个男子聊了几句么,您就火急火燎的去喊人,还气势汹汹的逞威风,哎吆喂,这会儿有好果子吃了吧。 “青青,我们上车说话可好?”夜白赶着马车终于过来,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气的九爷狠瞪了他一眼,可转脸面对人家时,又是一脸的殷切,并热情的亲手打开车门,还做了一个邀请相扶的姿势。十分的绅士殷勤。 可穆青无动于衷,“不了,我们不是一路,就不麻烦九爷了,就此告辞。” 九爷见人家还是装失忆似的来个不死活不相认,懊恼的只想骂人,他之前不就是稍稍吃醋吃的霸气了点么,这秋后算账他是预料之中,可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人家会用这么一招,看人家又要走,一点不是吓唬他,顿时再也绷不住了,小声的哀求,“青青,爷错了。你就先上车好不好?上车爷给你怎么赔不是都行。” 那小意讨饶的模样看的双喜和夜白猛低下头,这样的九爷还是少看为好,免得日后人家想起此刻的丢脸来会打击报复。而八爷显然忘了这一点,看的津津有味,哎吆喂,得学着点啊!没准将来能用的上呢!不过话说九弟这幅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着还真是一点都不违和啊!难道九弟是天生的妻奴? “你错在哪里了?”穆青终于正视他,似笑非笑的道。 九爷吞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爷不该受不了你与其他男子聊的甚欢,还笑的那么灿烂,不该让夜白去叫你,不该让小宛熊去催你,不该紧追着你出来,不该……总之,青青,爷就是错了,你莫要气了可好?我们车上说,车上说行不?”只要上了车他就有办法了,可是在车外,有人看着,他拿她还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用强的,他倒是无所谓,可是他得为她的名声着想。 穆青自然也是知道人家的这一层顾及,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收拾他,不会担心他炸毛。“呵呵!难得九爷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那么知错就得改,以后您还会这样么?” 九爷心底懊丧的很想抓了她狠狠一顿狂吻,可是……咬咬牙,下了保证,“不会了,爷保证!”他以后就不会再给她和别的男子调笑的机会,哼! ------题外话------ 嘻嘻!二更送到,没有食言。   ☆、第四十一章 凌乱的车 穆青似笑非笑的又道了一句,“但愿你能记得住,不然……呵呵。” 一声呵呵让九爷头皮发麻,那潜在的威胁没有说出来,可是看人家貌似不经意的整理了下衣服,他便顿时领悟了,感情以后他要是再犯错,人家就要穿回男装,不当他媳妇了? “青青,尽管放心,爷一言九鼎,何时做过出尔反尔的事?”九爷眉眼生花的笑着,声音是腻人的温柔讨好,穆青丝毫不给面子的瞪了一眼,没有吗?真没有吗?说这话都不脸红不心虚吗?你在床上每一回说“最后一次”的话哪一次是作数的? 九爷显然也在人家的嗔恼里想起那唯一不作数的光荣历史,笑的越发温柔甜蜜,男人在那种*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最后,穆青还是上了车,姿态优雅,不紧不慢,反观九爷见人家一进去,立刻迫不及待的钻进去,然后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车身前后猛烈的涌动了一下,吓了夜白和双喜一跳,这力道……这是什么样的动作制造出来的? 啊啊啊……不敢想啊不敢想! 八爷笑逐颜开、荡漾暧昧的站在边上,盯着车身目光灼灼,“无痕,你说爷这会儿要上车,九弟会不会把爷给扔下来?” 无痕在身后鄙视的白了一眼,岂止是用扔的,估计想砍了的心都会有,“爷好自为之,您刚大婚不久,不宜见血。” 噗!八爷艰难的转头,一脸悲愤,“无痕,爷有那么弱吗?再说,难道你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九弟砍爷而袖手旁观?” 无痕无辜的道,“对不住了,爷,您知道属下喜欢实话实说,而且……属下不是九爷的对手!” 八爷咽下一口老血,无奈叹息,“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唉,这还未大婚,便已经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了,这以后……无痕,你不会眼里只有夜白,彻底把你家爷给无视了吧?” 无痕无语的撇开眼,说的好像他们有一腿一样,啊呸呸呸……而夜白君也似听不下去,鞭子一抽,马车迅速的离去,那抽鞭子的动静实在意味深长,听的八爷觉得浑身一紧,还未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心虚,就见马车绝尘而去,远远的将他抛下,“哎呀,九弟,不是说一道吗?咱们还有要事和穆少儒相商呢!” 切……四周远远看热闹的人丢下几个白眼,四散而去! 却说,马车里正是春意融融,九爷一上来就一个饿虎扑羊的经典动作,力道过猛,心情太急,导致车子都在晃动,引人无限遐想。 “齐天!轻一点。”穆青被狠压在下面,呼吸微微急促,知道在外面时自己那么收拾了他,上了车依着这货的脾气早晚都得找补回来,只是……要不要这么激动? “轻什么?青青,爷还什么都没干呢!还是说青青迫不及待了?”九爷把刚刚跟他玩生分失忆不相认的恼人小女子扑到以后,这心就算落了地了,可让他逮着可以为所欲为了。 “流氓!禽兽!”穆青红着小脸,瞪了他一眼,一双美眸里春水盈盈,都是撩人的风情。 九爷呼吸一紧,身子更往下压了压,脸也离的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亲昵的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荡漾,“青青此言差矣,你穿着一声男装,爷也是堂堂三尺男儿,我们不过是离的近一点而已,何来流氓禽兽一说?还是说青青对爷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听着这货说着这酸溜溜的话,就知道是在计较刚刚她不相认的事呢,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心思,九爷,所以可否劳烦您起来,您压疼在下了。” 九爷恼恨的哼了一声,大手一个用力,她身上的那件海蓝色华服就给撕扯开了,“哼,看着这件衣服就碍眼,给爷找回点面子又能怎么滴?就知道惹爷上火,知道你喜欢灭,可是没得灭完了又要喊累。” 噗!穆青被他的胡言乱语的歪理给噎的想吐血,我去!什么叫她喜欢灭火? “齐天!你给我住手!”眼看这货兽性大发,连她的里衣都要脱,慌忙用手遮挡阻止。 “不要!”九爷动作不停,“不给你脱个干净,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媳妇!” “齐天!”眼看阵地就要失守,穆青羞恼的叫了一声,双手挡在了已经有点凉意的胸前。 “嗯哼,如何?”某只占了上风的禽兽傲娇起来,好吧,他是处处受人家压制,低人家一头,可是唯有在这事上,他永远在上,她在下,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爽啊,虽然外面皆穿他夫纲不振,他其实在床上雄风振的很,不过这事也没办法出去宣扬,可是到底能制的住她就行。 穆青如何不知人家现在的傲娇,别人都觉得她多么厉害,又有谁知道其实是她次次都会被欺负到求饶,“别闹了,我……换上女装就是。” “青青终于肯承认是女子了?不过爷这会儿又不太信了,还是要亲自检查一看才好。”说着,九爷那大手又开始不安分的骚动,连带着呼吸也乱了起来。 穆青微微挣扎躲闪着,胸前都已经那么凉快了,哪里还看不出是男是女啊?“齐天,别脱了,我……我冷!”情急之下,某人喊出了一个貌似很合理的借口。 九爷动作不停,“放心,爷再热情一点,青青很快就能热起来。” 呜呜……穆青无语凝噎了,这只禽兽!自从洞房之后,一日比一日没有节操下限了! 车子到底最后有没有晃动,路上的人也看不出来,因为夜白君实在是把车赶得太激烈了,一路狂奔,那车身即使巨大有分量,也难免颠簸,如同一只在碧波上荡漾的小船,一会儿轻缓些,一会儿又似遇到了狂风暴浪,完全不能掌控的节奏,看的人眼花缭乱,不能自已。 夜白和双喜也纠结着一张脸不能自已,他们容易么,不能让人看出车里正在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把车赶得这般凌乱荡漾,连带着他们的心也*一片,回宫自然是不能回的,这个节奏进宫门,没得吓得那群看门的侍卫以为边防传来紧急军情了! 于是,马车最后去了青莲院,本来双喜建议回太儒府的,可是后来想想人家一代大儒之家,多么的清贵多么的纯洁,怎么能这样子凌乱的闯进去呢?没得毁了人家一辈子辛辛苦苦维持的名声,唉,还是去污染崇文馆吧。 好在崇文馆的学子们今天都去参加会试了,所以没有几个人看到那*的马车一路进了青莲院,又一路开到门口,在集体默哀的前提下,似有迫不及待的衣服飘动之声飞过,好像还有一阵溺水般的呼吸声,听的众青龙卫都一阵呼吸紧张,似集体被人掐了脖子,然后便是房门被一脚急切的踢上,然后……整个青莲院安静了,只是院子里的所有花儿好像都感受到了沸腾的春意,颤颤抖抖的像是要提前开放了。 众青龙卫便集体叹息着望着汉阳府的方向张望,那群去种田的兄弟们忙活的怎么样了,枸杞开花结果了吗?呜呜……他们都等着娶媳妇,也想体验一把溺水般的呼吸啊! 回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个人午膳也没有来得及吃,躺在马车里,九爷一脸的飨足惬意,怀里是累的半睡半醒的穆青,早已换上女装,还是九爷亲手伺候着穿上的。 两个人的床上相处如同一出翻云覆雨,事前是他在上,她在下,激烈的过程中一个勇猛如虎,一个楚楚动人如娇花,而事后便是天地旋转,人家无比的傲娇,各种端着,九爷则是没有下限的卖萌讨好甩节操,两人真是……神作之和! 就如此刻,穆青闭着眸子不理会他,浑身的酸痛其实在他殷勤的按摩下已经去了大半,衣服头发都是他亲自打理,温柔体贴比之第一太监总管都要来的熨帖,可是她就是不给他好脸色,中午在车上这禽兽竟然……哼,完全刷新她的底线! “青青,马上就要进宫了,我们去景秀宫用晚膳还是回咱们的正阳殿?” 语气温柔的腻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人家面若桃花的小脸,眸子里的春水一荡一荡的,甚是晃眼。 穆青不做声,脑袋还枕在他的胳膊上,姿态亲密的脸红心跳,不过人家神情拿捏的不冷不热。 九爷搂着那细腰的大手更紧了些,不轻不重的又按摩了几下,“青青可是还累?爷这就让人飞鸽传书御膳房立马给你熬制大补的药膳,等一回宫便可以喝上。” 穆青终于开口,“你敢!”要是那样……他俩那点在车上的事估计得传的满京城都是!出去一趟就得大补,得刺激的多少人脑洞大开啊! 夜白和双喜的脑洞就开了,哎吆喂,还要劳动飞鸽传书?那宫里负责接收情报的青龙卫要是看到熬制补药的信息会是什么样的惊悚表情啊?太特么的惹人无限遐想了!这是春天啊,呜呜……主子就不能克制一下骚动,体谅一下他们这些还单着的男人们的心么? ------题外话------ 晚上继续二更要不要?嘻嘻。   ☆、二更送到 回宫 进补 “是,爷不敢,青青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此刻的九爷好脾气到无与伦比,恨不得把人家的话当成圣旨来执行,不对,比圣旨都圣旨,圣旨有时候还不听呢,可现在人家说的话他是言听计从。 只因为他吃饱了,吃饱了满足了,可以无底线的讨好哄媳妇了。 穆青轻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这幅德行,之前在车上,在青莲院……他怎么不这么好说话? 男人就是……喂不饱的禽兽! 某禽兽还在小意的展示他的温柔,务求让人家不再冷脸相对,进宫的路上什么甜言蜜语的话都没节操的狂甩,直听的夜白和双喜想晕过去,想要出声求皇妃,赶紧给九爷个好脸色看,让他停止这肉麻恶心无下限的深情好吗? 马车终于进了拱门,九爷还想要再请示一下人家到底要去哪里?已经有等在宫门口的太监传话说,两人一回来就请去景秀宫,皇上和德妃娘娘在等着他们。 九爷不是很乐意,一回来就跟他抢啊!还担心他找理由,派人堵在宫门口,哼! 穆青以为是德妃娘娘想她了,倒是没有往别处想,只是马车去景秀宫的路上,九爷问夜白要过这之前传来的消息,他一直忙着跟青青亲热,他们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都不敢禀报。 夜白无语的赶紧把这几个时辰积攒的信息一并送上,心中想着主子可算是没有色令昏庸了,好歹事后还能想起正经事来。 九爷一封一封的看过,都是随意的一撇,当看到其中一张时,眸光盯在了上面不动了,片刻,撇撇嘴,语气有点酸酸的,“青青,你又一次名震天下了。” 穆青已经坐起来身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闻言想起自己会试场上早走的事,不由的瞪他,“还说呢,还不是都怨你,让小宛熊去催我,这一次走的比乡试那日还早呢!不出名才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多么的张狂?” 九爷把手里的纸张用内力化为灰烬,随手往窗外一扬,那些费心打听来的信息便随风吹走了,九爷多么希望他家小青青被那么多人惦记仰慕的心思也能随风吹的干干净净。“不是因为那个,当然那个也比较让人震惊,可是最震撼惊艳的还是你答卷上写的那两首东西。听说不出一日,整个天齐都传遍了,贡院的门口就挂着你写的那首诗词,你的文章里最后那几句更是了不得,听说让那一帮子阅卷的官员都当场热泪盈眶,纷纷誊抄下来拿回家私藏了,哼!”敢藏他家小青青写的东西,当他是死的啊! 穆青不解的问了一句,“我写的?还一日就传遍天下?不是明天才开始阅卷吗?难道他们又提前打开看了?” 九爷郁闷的点头,“岂止是提前打开看了,还都一个个的情绪激动,难以言表,就是那帮子不支持爷的人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当场他们就定下了今年会试的第一名。那就是你,青青!”会元啊!虽然他能猜到那个位子非她莫属,可是他绝不会想到会这么快!他家小青青真是……优秀到让他挫败!刚刚看了纸上的诗词,就是他去参加考试,也一定会在她之下。 闻言,穆青眸光闪了闪,看着人家似乎很想咬牙的动静,有些好笑,“瞪着我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嫉妒我呢!” 九爷哼了哼,把人又抱在怀里,“就是嫉妒,青青!你好的岂止是让爷嫉妒,还让爷紧张,让爷不安,让爷提心吊胆,夜夜失眠。” 穆青红着脸无语的嗔了一眼,夜夜失眠这样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那怎么办?不然我自黑一下,让你心理平衡一点?” 九爷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还是算了,爷其实觉得只要有一样比你强就足以骄傲一辈子了,所以对于其他不太重要的,你尽管释放你的惊艳才华。”九爷狠识时务,见人家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纠正自己的态度。 穆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哪一样比我强?功夫?”说到功夫,好吧,这一点上这辈子她大概都要认输了。 可惜显然她太纯洁了。 九爷呵呵一笑,神情暧昧荡漾,“是功夫,还是爷的独门绝技,床上功夫,这一点青青只怕是永远都要在爷之下了。” 穆青呆了呆,然后羞恼的低吼,“滚粗!” 外面赶车的双喜夜白也很想紧跟着骂一声,还有没有节操了?床上功夫也能算是一门功夫? 噗!好吧!夜白同情的看了一眼双喜,这辈子都没法修炼了,双喜被同情的瞪眼,请问你开始修炼了吗?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好不? 到了景秀宫,前来迎着的宫人们神情都很是欢喜,不止是因为好久不见了,最重要是今日皇上的神情很是欢喜,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喜事一样,连带着他们当下人的都高兴,而皇上一来,便让得福大总管赏了所有景秀宫的人,激动可想而知。 穆青和九爷携手而行,见状,不解的问,“这些宫人们怎么都这般欢喜?”若不是知道人家并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她都要怀疑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高中会元了。 九爷轻哼了一声,“定然是某人听闻某个消息,龙颜大悦,所以连带着这帮子人也跟着瞎起哄。” 穆青咳咳了两下,已经听见了所谓龙颜大悦的某人欢快的笑声,而德妃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呵呵,念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让母妃想坏了,来,先让母妃瞧瞧,瘦了没有?” 德妃亲昵的拉着穆青的手,欢喜的左看右看,看到人家的小脸桃花似的娇艳,不由的嗔了自己儿子一眼,定然是儿子又没有节制的闹念卿了吧? 穆青也被看的不好意思,暗暗瞪着某禽兽,某禽兽一脸无辜的坐到椅子上开始喝茶吃东西,中午没吃东西,还又热情的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该是要补充一下能量才是。 “多谢母妃惦记,念卿好着呢!”穆青对着德妃福了福身子,又对着坐在主位上的齐泽生行礼,“念卿给父皇请安。” 齐泽生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自从人家一进来,那眼神就没看见别人,连某只没有给他见礼都没有注意,“好,好,今日累了吧?快些坐下歇息一下,得福还不快把御膳房熬的参茶给皇妃端过去。” “老奴遵命。”得福挂着殷勤的笑,连忙把参茶恭敬的端过去,半路被九爷劫走,“父皇,为什么没有我的?” 齐泽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需要补?你今日也……用脑子累着了?” 闻言,穆青就知道人家这是在体恤她今日一番辛苦考试呢!可是惭愧啊!她还真是没怎么用脑子,甚至半日不到就跑了。 九爷可不觉得惭愧,一番振振有词,“谁说我不需要补?虽然我没有用脑子,可是……体力难道就不算耗损?” 咳咳……穆青本就惭愧的有点红的小脸更加爆红了,后面伺候着的双喜也捂着嘴一脸隐忍的想要吐血的悲催,九爷啊!您还能再无耻点不? 齐泽生和德妃眸光闪了闪,尴尬的也咳嗽了一声,对自己儿子的厚脸皮无语了,“得福,把朕这一杯赏给这个臭小子,哼,他眼里没有尊长,朕可不是那般计较小气之人。” 于是,九爷就亲手伺候着人家送到手里喝了,自己再毫不犹豫的把齐泽生那一杯喝了个精光,惬意的叹息一声,“味道还凑合吧!” 齐泽生一噎,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凑合?这可是云国进贡来的野山老参,一千年才能真正长成,总共也不过三棵,进补的功效能起死回生,哼,没有见识,你也就是沾了念卿的光,不然……哼!” 德妃和穆青看着这爷两个,几乎见面都要拌嘴,而且还越来越乐此不彼一样,不由的相视一笑,能够这样不用顾虑身份的拌嘴也是亲情伦常的福分啊! 晚膳准备着的时候,齐泽生看着穆青,有些动容的道,“念卿,朕今日得了一首好诗词,还得了一句话,足足让朕感慨了一下午啊!” 九爷哼了一声,暗恼那帮子的速度够快的人看来他和青青离开不久,就迫不及待的把试卷送宫里来了! 穆青有点难为情,这种明明都知道真相可是却不点破的戏码还真是尴尬啊?“咳咳,父皇喜欢就好!” 齐泽生点点头,眼底光芒闪耀看着她像是看什么无价之宝,“朕岂止是喜欢,简直爱不释手,纪太儒也是如此,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那首诗词誊抄下来悬挂在贡院得门口,让天下学子拜读,引以启发,而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朕命人刻在了上朝的金殿上,以后让每一个官员都能以此为警示,朕亦然!” 穆青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口,九爷已经不爽的抗议,“父皇,这是儿臣的媳妇,要看看你自个的,你又不是没有,还不止一个!” 咳咳,整个殿里的人都捂住了嘴,德妃美颜涨红,齐泽生气的一瞪眼,什么动容都给他赶跑了,骂了一声,“混小子,果然是个小气鬼,外面的传言一点都没说错你,你可真是……出息!” 九爷一脸引以为豪的骄傲,看的众人更是憋的难受,穆青却是松了一口气,被人家那么感性的推崇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题外话------ 呼呼,二更送到,群么么!   ☆、第四十二章 九爷的纠结 在景秀宫用完膳后,九爷就想拉着他家小青青赶紧回去休息,他今下午折腾的狠不狠自己心里有数,哪能不心疼?可是德妃好久不见穆青,一直拉着手嘘寒问暖的聊话,就是不舍得撒手,齐泽生也很想跟人家探讨一下那诗词文章,眼底都是激动期盼,其他的下人看着干着急的九爷都无语,纷纷不予理会,反正这位爷除了在自己的殿里能呆的住,在哪里都像是来掏把火的。 最后,到底还是又在景秀宫耗了一个时辰,九爷才不顾那两人脸上的不舍,拉着穆青的手离开了,回了正阳殿后,很体贴的没有折腾人家,殷勤的伺候着睡下,搂着怀里的温软身子,满足的叹息,果然在哪里睡都不如在这里啊,只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第一次的地方,而且床头上还醒目的摆着一对玉娃娃,笑得好不欢喜,九爷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勾起唇角,大手摸在人家平坦的小腹上,他如此日夜努力,会不会已经种上了? 一时又开始纠结,听说女子怀了身子后就不能再行房事,那么岂不是把他的福利给剥夺了?可是……他的心底又渴望她能为他生儿育女,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孩子,更和传宗接代无关,而是觉得只要想到孩子是他们共同的血脉延续,他就觉得幸福满足,就觉得他和她终于成为了一个整体,在这世上有了最亲密且割舍不断的牵扯,那种感觉真的是……美好啊! 九爷一夜矛盾纠结,而穆青却是好眠,醒来时在人家的怀里,对上那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眸子,不由的好奇,“你昨晚没睡好?” 九爷依然还在纠结忧愁,“是,爷睡不着。” “为什么?”穆青不解了,最近好像一切都挺顺利的吧?还是说他有什么烦心事? “爷被一件事给难住了,很矛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九爷的模样看上去真真是苦恼万分,一点都不是开玩笑。 唬的穆青都微微紧张起来,“什么事啊?”难道殿试上的准备出了差错还是大皇子又找茬了? 九爷搂紧她,大手在她的小腹上摸了摸,“青青,你说爷是让你怀孕好呢还是不怀孕好呢?爷好纠结!” 穆青像是被雷给劈了一下,呆怔了片刻,然后才意识到某人的手似乎从她醒来就一直放在那个部位上,难不成还放了一个晚上,就是在纠结要不要她怀孕的事?“齐天!你还能再……” 穆青已经无言以对,觉得这货真是魔怔了,九爷却十分认真,继续诉苦,“青青难道不觉得这事纠结茅盾,十分令人苦恼为难?爷为了这个失眠了一晚,如今这心底还是一团乱麻。” 穆青好想先吐一口血,忍了忍,深呼吸一口气,“我一点都不觉得……怀不怀孕有什么可纠结为难的。”那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过话说她还是有点紧张的,这个身体的年龄太小,要是真的怀上了……在生产条件落后的古代还真是不安全。如此一想,倒是再等几年的好。可是……在这里,没有避孕的说法,若是他们婚后几年都没有孩子,那风言风语的还不得淹死她了?就是他的父母大概都会急了,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一个皇子没有继承人让天下百姓都会跟着不安。 想来想去的,好吧,她好像也开始纠结了,都是被这个无聊的货给传染的! 九爷听着人家说不纠结,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惊异完了,开始搂着人家在那里分析,“青青,你想啊,若是怀孕了,那就是有了我们共同的血脉延续,从此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合体了,谁也不能切断分开,想想爷都欢喜兴奋的睡不着啊……” 穆青打断他,“不是挺好么?正如你的意!”这货不就是想用这一招来让所谓的烂桃花彻底死心么?哼,还合体?当铠甲勇士呢? “可是……爷以后的福利就没了啊,爷就不能夜夜吃肉了!”九爷说的一脸痛苦,大手还不舍的又摸了一把,剥夺了这样福利,那真是比要命都要严重的虐待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噗! 穆青受不了的瞪大了眸子,声音颤抖,“齐,齐天,你纠结一晚上不睡,就,就是因为这个纠结?”我去!来个雷劈死她算了!果然是禽兽中的翘楚!男人中极品奇葩! “对啊,难道这点还足以纠结为难?青青,到时候爷没了福利,你也不能享受了,你都不遗憾失落?”九爷很认真的研究着人家的表情,想要看看是不是因为害羞而遮掩起来了。 穆青无力的叹息,她遗憾个毛啊,她只会拍手庆祝好不? 当然这样的话……在人家十分的痛苦面前她是不敢说的,没得又是一番无休止的纠缠,于是最后的她用一句“顺其自然!”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也终于解救了纠结的九爷,一切就交给老天吧! 怀上就要,不怀……就继续努力! 两人在床上聊了半天,都异常的清醒精神了,喊了双喜和李嬷嬷进来伺候着整理好,携手去了前厅用早膳, 小花厅里,暖日融融,几盆花放在桌边上,香气清雅宜人,坐在边上吃饭心情也不自觉的大好,李嬷嬷这几日没有跟着出宫,对穆青也是想念,现在见了,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站在边上很殷切的伺候着。 穆青边吃着便笑着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李嬷嬷。”她和九爷虽说都不在,不用伺候,可是后院里可是还有好多动机不纯的女人在那里呢,一个管不好,就会生事。 李嬷嬷心底一热,皇妃看着性子清清淡淡的,可是其实最懂这人间冷暖,一句话,她这些日子操得那些劳累便都抹平了,“皇妃说的哪里话,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可当不得皇妃的夸赞。” 穆青笑着看了她一眼,“好了,在我面前还说那些应酬的客套话作甚,没得觉得我们之间生分了,我说谢你,那便是真心谢的,可不是场面话,还是说嫌弃我没有给打赏不承这个心意啊?” 李嬷嬷闻言心底动容,就抹着眼角笑开了,“皇妃可莫要再打趣了老奴了,能得皇妃一句谢,老奴虽死无憾了,哪里还会惦记什么打赏?” 九爷原本埋头喝粥,闻言,抬起眸子,正色道,“你们一心伺候皇妃,爷不会落下你们的好,平时爷忙顾不上你们,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或是亲人朋友有事都可以告诉爷,只要不触及爷的底线,爷会尽力帮衬。” 这话可是比起什么珍贵的赏赐来都要珍贵啊! 不止是李嬷嬷,夜白和双喜都听的心头滚热,虽说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可是在谁的心底不渴望主子爷能对自己知冷知热的?有这一句话,值了! 几人都对着两人恭敬的行了大礼,那些客套的话也不多说,只看一双双泛红的眼角便可体会那份感动之深。 穆青笑着叫了几个人起身,又看了某只一眼,谁说这货不懂人情世故的?这一句话一出,属下们还能不死心塌地?现在她终于有些理解那些围在他身边支持的人是为何能忍受他的坏脾气而忠心耿耿了! 用了早膳后,九爷依依不舍的去上早朝了,穆青坐在窗户边上喝茶看景,李嬷嬷跟她汇报了这几日殿里的事,说后院里的那些个女人暗中的小动作。 “德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送的人自然是好的,一直也很规矩,淑妃娘娘送的两人么,也比较老实,在那一群宫女里还经常被欺负,贤妃娘娘送的人长的最水灵,一看就是……妖媚的,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这边凑合,老奴想着您的吩咐,便也没有让人硬拦着,倒是也看出了几分心思,果然是送过来添堵的,只是那贤妃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心机的,怎么会用这么俗套的法子,也不看看九爷是谁?那是随便能让狐媚子给勾了魂去的?” 李嬷嬷义愤填膺的说完,小心翼翼的去看穆青的脸色,一般主母听到这样的事,多半会不高兴,可穆青惬意的喝着茶,清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贤妃送了人来也不错,正好可以试试你家爷的定力。” 李嬷嬷一怔,明白过来就笑了,“皇妃就是个秒人,这样豁达聪慧的心思也就您能想的透彻。” 负责守着门口的夜白君却同情的看了眼上朝的金殿的方向,哎吆喂,主子爷啊,您要被测试忠诚度了您造吗? 李嬷嬷看了看周围,除了她就是门口的夜白,压低着声音又道,“皇后送来的那两个里,有一个看着本分些,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可另一个竟然有些武功,前天夜里想偷跑到九爷的书房去,被看守那里的青龙卫给抓个正好,那人也是个狠的,看着事情败露,便咬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这事,穆青还真是不知道,昨天回来便睡下了,那货应该是知道的,“后来呢?” 李嬷嬷很痛快的笑着道,“后来九爷跟您昨夜回来后,就让人把那个宫女的尸体挂在皇后的殿门外了,呵呵。” ------题外话------ 要不要二更也是纠结啊,嘿嘿。   ☆、二更送到 收拾宫女 穆青闻言,嘴角抽了一下,“挂在了殿门口?” 李嬷嬷笑的乐不可支,“是啊!皇妃,皇后的宫殿前刚好有一棵大树,九爷就把那尸体挂在那里了,而且用的绳索是刀刃难以砍断的,也不知道现在解下来了没有?呵呵!” 穆青勾着唇角无声的笑了笑,看向门口的夜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白被点名,心底纠结了一下,九爷都没说,自己告诉人家真的好么?可对着那双开始似笑非笑的眸子,他赶紧详细的汇报,“是这样的,皇妃,那个宫女的身份不简单,应该和看守皇陵的大皇子有关,许是听了几位皇子要在殿试上比试,所以怀疑九爷有什么秘密武器之类的,所以正好借这次送宫女的机会把手伸进来,九爷早有准备,那人武功高,可也高不过十几个青龙卫去,她当时手里有火石,大概是想探查不成,便一把火烧了书房的,幸好抢下了,九爷没跟您说是担心影响您考试,然后……后来……大概又没有时间,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穆青小脸热了一下,看人家吞吐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打断了那尴尬的一段,又问道,“那么现在如何?皇后看着殿前挂着尸体,会善罢甘休?”不用猜都知道是那货干的,死无对证,皇后要是反咬一口倒是给自己惹上麻烦。 说到这个,夜白终于不纠结,“皇后宫殿里都炸开了锅,因为那尸体被九爷别出心裁的处理的非常有震撼意义,身后还挂着横幅,写着各种阴魂不散的鬼话,九爷还放了那人的血,一路流到殿里去,血里掺杂了一种特殊的染料,跟血一样的色泽气味,且难以除去,所以……现在皇后殿里大概都被血给淹了。” 夜白一本正经的描述着,听的穆青一头黑线,她也是醉了,这种极品的招数也就那货想的出来,如此一来,皇后殿里还能住人吗? 夜白继续又道,“皇后不甘心也没办法,她本来就心虚,哪里还敢闹大,再说闹大了也没用,九爷办事一点蛛丝马迹不留,就是明知道是九爷干的,她也没有证据,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李嬷嬷听的眉开眼笑,十分激动,“皇妃,您说我们要是现在去给皇后请安,会看到什么热闹景象呢?” 穆青也觉得好笑,看着还没有全部说完的夜白道,“说吧,你家腹黑的主子还有什么好手段啊?” 夜白咧嘴一笑,“今早上九爷已经让人传了话给良妃娘娘,领着宫里所有的嫔妃浩浩荡荡的都去给皇后请安问好去了,德妃娘娘没有去,贤妃也没去。” 穆青呵的一笑,“你家主子爷真是……”腹黑奸诈阴损到极点了,不过她喜欢!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皇后所剩无几的脸面估计也都挥霍完了,应该能暂时消停一阵子了。 这一招倒也杀一儆百,其他有什么小心思的嫔妃估计要开始忐忑不安了。 穆青忽然站起来,对着李嬷嬷道,“走,叫上那一群送来的宫女跟我到后厨干活去。” 李嬷嬷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带着那些人?干什么?” 穆青边走边道,“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腌制的那些鸭蛋么,该是裹壤的时候了。那可是个大工程,正好让她们来干。”再不用,估计就用不上了。 “皇妃,那些人可都还不知底,这般贸然用她们接触吃的……”李嬷嬷不放心,吃的可不是别的,她虽然这段时间看着她们,可是也不敢保证都是老实的,尤其是那几个不省心的。 穆青不以为意的一笑,“我就是要看看她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到底会做什么?再不用,一会儿可就用不上了。” “用不上?为何?”李嬷嬷不解的陪在身边,觉得这话很深奥。 穆青但笑不语。 夜白寸步不离的跟着,眸光闪了闪,倒是了然了。一时又觉得皇妃也是个腹黑的,看似毫无芥蒂的接受了宫里的嫔妃送过来的人,看着是给了人家面子,实则是想借机揪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杀鸡儆猴后,想着某些人大概会心虚害怕的来领回人去了,便在人家临走之前还得抓紧机会再狠狠的利用一把,裹那个什么壤他是没见过,可一想到那几缸子鸭蛋,他就可以想象那定然是一件很麻烦且费力的事。 果不其然,到了后厨,穆青先让人寻了所有的料来,搅拌好了后,一众被李嬷嬷带过来的宫女们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傻眼了,要用手把那些脏兮兮的泥巴裹到鸭蛋上去? 一时个个如花似玉的脸上就都面露苦色,她们虽是宫女,可是在原先主子那里可都是些有体面的,哪里做过粗活,知道自己长的娇俏,所以平时更是注重保养那张脸和手,刚刚听说九皇妃要给他们安排事做,还有点激动想着这些日子一直不管不问的终于要熬出头了,可却不想……竟然是做那般低贱的。 后厨的前面是个简单的小院子,李嬷嬷带了一众宫女来之后,便搬了椅子放在太阳最暖和的地方,又在椅子边上支了张小桌子,放着茶杯茶壶和小点心,穆青娴静的坐在那里,手里优雅的端着一杯清茶,袅袅的热气里,她笑的风淡云轻,“怎么?都不愿意做?” 李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宫女搞不清自己的斤两,还以为是在原先的嫔妃那里呢!看来早上九爷处置那个宫女的事还没有传进来。不然…… 大多的宫女听了穆青的话都低着头不言语,穆青漫不经心的看着,其中有几个的神态表现的有点与众不同,不排斥也不见皱眉,好像很淡定,还有几个低头低的狠了,好像是躲避又似乎是恐惧。 穆青放下了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怎么本皇妃还支不动你们?” 夜白已经不动声色给了暗处的青龙卫一个眼色,顿时立刻现身了四个,冷酷无情的高大身躯立刻把那一群人给围在中间,神色肃穆,看的众宫女都是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皇妃饶命啊,奴婢们不敢!” 穆青呵呵一笑,“如此就好,那就都挽起袖子来干吧!午膳前一定要弄好了,不然九爷回来看着这般杂乱,怕是不喜,九爷的脾气你们就算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呵呵!” 闻言,一众宫女谁还敢犹豫啊,也都不顾及淑女形象了,挽起袖子就把青葱般的玉手伸进了泥巴里,热火朝天的滚起鸭蛋来。 穆青惬意的坐在不远处喝茶,姿态娴静,夜白瞅着这样的画面,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没见过,幸好有这些免费的苦力帮忙使唤,不然现在玩泥巴的人就要变成他们了是吧? 不过话说……主子爷的威胁力量还是很好用的嘛,看那些宫女亢奋的,呵呵! 院子里共有近二十个宫女,大多都诚惶诚恐的细心裹蛋,穆青注意到,最先德妃和良妃送来的那两人神色最是正常淡定,没有抱怨委屈,再是恭顺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最正常的,可是……却让她感到隐隐的不对劲。 一般的宫女面对这样的状况,表现的或是害怕或是紧张,或是悲苦无奈都能理解,逆来顺受也自然,可…… 贤妃送来的两人一直皱着眉,嫌弃的裹着,唯恐那你把弄脏了裙子,眼神还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来人的方向看,期待的意味不言而喻,皇后送来的另一个低着头看不清神情,那动作倒是麻利,像是以前做惯粗活的。至于淑妃送来的两人老实巴交的模样,动作也木讷一些,看的穆青很忍不住摇头叹息,淑妃也真是……大概是看所有的妃子都送了,她不送难免会落人口实,可是要送吧,又觉得是在给她添堵,所以选来选去,选了两个最不起眼的,这样的丫头只能当粗使丫头,但凡有点身份的男子都看不上,是当家主母们最放心的。 唉!淑妃也真是有心了。 穆青正看的津津有味,前面守门的人来通报,说是八皇妃来了,穆青一喜,忙让人请到这里来,又让李嬷嬷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添置了新的茶杯,端了水果和零食,忙活完了。苏子韵也婷婷袅袅的走过来了。 穆青站起来,笑着招招手,“子韵,还想着下午忙完了去你那里找你说话,可巧你就来了。” 苏子韵身后跟着两人,一看便是朱雀卫的女护卫,身姿端正,面容英气,跟寻常的丫鬟大不相同,顿时某些青龙卫就精神抖擞,目光灼灼了。 “几日不见,想念姐姐的很,你不去看我,我可是沉不住气等着,便只好先来讨嫌了。”苏子韵笑着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旁边。 穆青把茶杯端给她,又递过零食去吃着,才笑道,“我昨晚一会来就去了景秀宫,用完膳后倒是思念子韵,可是那个时辰去怕是八爷不喜吧?呵呵!” 苏子韵小脸一红,不依的嗔了句,“姐姐就是贫嘴欺负人,明明是你和九爷……”咳咳,她想起八爷回来后跟她说的关于人家在车上的那些……惊天动地,顿时小脸更红了。 ------题外话------ 呜呜~(>_<)~,今天晚了,因为捯饬红包,结果还没有捯饬好,木禾果然笨的无可救药了。   ☆、第四十三章 醋的无可救药 人家的脸红,穆青的脸色还能好到哪里去,红的也是不成样子,感情昨天在车上那点事……被八爷给宣扬了?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哈!” 苏子韵缓过脸色来,笑着扫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姐姐,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穆青见她好奇,笑着解释道,“我在让她们帮着把这些鸭蛋裹上壤,等过上段时间可以吃了,我送些过去给你尝尝,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不?”想到松花蛋不起眼的模样,不知道做好后大家捧场不。 苏子韵闻言欢喜,“那我就先行谢谢姐姐了,姐姐做的东西哪有不喜欢的,呵呵,现在谁人不知九皇妃贤惠,一手好菜做的让京城贵女们都羞愧了,如今啊,各家各府的小姐们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听说又加了一门厨艺呢。” 穆青闻言失笑,“还有这种事,呵呵,不过是九爷胃口难伺候,所以我才想着法子的做了几样,怎么就……” “姐姐如今的一言一行啊,现在可都是名门闺秀们争相效仿的,让我等真是羡慕嫉妒恨呢。”苏子韵嘴里这般怨念着,可是眉眼生笑,没有半点的嫉妒。 穆青装模作样的一叹,“唉,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九爷的女人……难上加难!” 噗! 周围有隐忍的笑声响起,夜白更加同情的望了眼某个上朝的方位,唉,主子爷啊,您被利用完了,又惨遭嫌弃了,不过话说……皇妃的这番话真是经典啊,呜呜,后面再加上一句“做九爷的护卫更是难上青天”就更完美了! 苏子韵笑过了,喝了口茶水,嗔她,“你啊就知足吧,九爷对姐姐的好……这天下谁人不知晓?让多少女子羡慕啊!” 穆青苦笑,是很好,好的她整日里腰酸背痛、睡眠不足,还要陪着他一起纠结怀不怀孕的问题,呵呵,果然很好!只是这些……当然不能对人家说道,只好点头,“嗯嗯,差强人意吧。” “还差强人意呢?姐姐可知……”苏子韵瞥了眼不远处一众奋力裹蛋的宫女,意味深长的道,“姐姐可知,早上良妃娘娘带着一众嫔妃去给皇后请安,看到了什么?” 穆青淡淡的一笑,漫不经心的道,“看到了什么,不会是皇后又被什么咬了一口,神志不清了吧?” 苏子韵好笑的嗔了她一眼,这也是个腹黑毒舌的,比起九爷来不相上下,难怪八爷提起两人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呵呵,怕是被腹黑毒舌的太狠留下阴影了,“比之那一次怕是还要……激烈,我也跟着母妃去了,本来不想去凑那份热闹的,可是良妃娘娘说会有好戏看,我便也跟着了,当时去了十几个人,还没到殿门口呢,就闻到了一股子腥味,然后再往里走,便看到了殿里的地上……惨不忍睹的一片红!那些没见过这阵仗的嫔妃们还请安呢,当场就尖叫晕过去好几个,皇后的脸气的铁青,最好笑的是,所有皇后殿里的人都蹲在地上擦那些血迹,可是就是擦不掉,呵呵,也不知道以后那个殿还能住人不?” 这是要把皇后给赶出去的节奏啊!不得不说九爷这一手看似生猛张狂,可是背后的深意警告令人发醒! 穆青浅浅的勾了下唇角,盯着那些忙碌的宫女,声音微凉,“不作不死!可叹有些人总是记不住。” 苏子韵叹了一声,也盯着那些神色各异的宫女,无奈道,“是啊,世间多少人不走到穷途末路……不会回头。”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前面守门的宫人便来禀报,说是其他宫里的嫔妃过来了,觉得自己送来的那些宫女还不够好,想要领回去再调教一番,有因为不好意思打搅她,所以只悄悄的领人走就行。 跟自己猜想的一样,那些嫔妃担心自己的人不老实也被九爷这么收拾一番,那谁受得了啊,还不如领回去清心,丢脸就丢脸吧,总好过将来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穆青看院子里几缸子的鸭蛋都处理完了,便痛快的答应下来,让李嬷嬷领着人洗了手都离开了,苏子韵也带走了之前淑妃娘娘送来的那两个老实木讷的,似笑非笑的说等回去调教好了,再给她送过来,穆青便也笑着回敬,说是过几日也给她选几个水灵的去,有来有往才是正道。 那些宫女们一走,院子里顿时显得空旷,除了穆青和夜白,还剩下五个,皇后送来的另一个,贤妃送来的那两人,另外两个便是最先德妃和良妃送来的,都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想要走的意思。 “你们原来的主子都没有来,不过……若是你们也想要回去,我可以让人送你们。” 那五人就都跪下了,“皇妃,奴婢们既然已经被送来了,那就是您的奴婢了,奴婢不想回去。” “奴婢也是!”“奴婢也是!”一声一声都表着决心。 穆青心底冷笑一声,眉眼沉静,她已经给过她们机会了,奈何……不珍惜,那么将来就不要后悔现在的选择。“好,既然你们都不想回去,便留在这里吧。” “谢皇妃!” 背后的恭顺声,穆青已经无心再听,转身离开,既然人家不死心的非要折腾,那么她就只好赏脸陪着了,不过这样也好,能把那些包藏祸心的害虫揪出去,以后宫里的生活也会平静,好过总是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也是她明知道这些留下来的宫女不安分,还依然不撵走的初衷。 九爷下朝回来后,穆青跟他说了这事,九爷冷哼了一句,“既然她们那么想死,爷就成全!” 穆青为某只的嚣张无语,敢在宫里这么出手霸道的也就是他了,只是这一出教训皇后的戏虽然痛快,可对三爷……只怕脸上不好看,如今大皇子去了皇陵,说了今生永不回京才让皇上不再追究当初的暗杀,算是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现在皇后的身边貌似能指望的就是三爷,朝野内外肯定都是这般想,今早上皇后的宫殿被血淹没,近乎废弃,那背后的言喻不能不让人揣度,打皇后的脸面,可就是在形同挑衅三爷啊! 穆青把自己的顾虑说给九爷听,九爷不以为然的说了句,“若是三哥只有这一点点心胸,那么也罢!” 穆青便明白了,也不再说及此事,不过三爷那边倒是有了动静,过了一日便让人送了帖子过来,帖子是用司马宣的名义发的,说是请穆青去三皇子府里赏花,要轮到赏花,京城里谁家府院里的花能美过正阳殿去?穆青知道这是人家想要见见她,保不准就是为了皇后的事,赴约的日子选的也巧,恰好是会试放榜的那一日。 会试放榜,整个京城都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着,穆青自然是想要去看看的,不过这一回因为要去三皇子府,所以没办法穿男装,看来只好远远的看个热闹了。 大清早,李嬷嬷就很是花心思的给穆青倒持,从穿的戴的,到脸上的妆容半点不马虎,很是仔细认真,穆青觉得没必要,除了大婚和敬茶那一日,她平时都是穿着随意舒服就好,头上的首饰更是能少则少,自从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连脸上都不再用化妆遮掩,整日里素颜迎人,清丽天然的如一朵芙蓉花。如今又这般隆重,便有些不自在。 “李嬷嬷,又不是什么盛大的节日,不用这般费心吧?” 李嬷嬷就笑着道,“虽说不是什么节日,可是去三皇子府上可是头一回,而且今日去的小姐夫人定然也不少,这女子的心思啊,呵呵,凑到一块说是赏花,都私底下暗暗较劲呢,皇妃天生丽质,哪能被比了下去?” 穆青知道李嬷嬷说的是事实,不要说在这一世,就是前世,女人们也是如此,在聚会上,谁不是费尽心思的倒持的光鲜体面,要是穿的戴的寒酸了,指不定会被多少势利眼指指点点。她倒是不太在乎这些虚荣,不过……总不能给那货丢脸不是? 可谁知……当她光彩照人的收拾好了要出门时,九爷死活不愿意,自己看的如痴如醉、近乎呆滞,可是一听说要这个模样去三皇子府,立刻换上一脸的懊恼,“不行,打扮成这样,没得勾了那些人的魂去!爷不同意!” 双喜也夜白一副早就猜到的叹息,唉,主子爷自己都把持不住,也难怪不舍得让皇妃这样出去,还是去的三皇子府,虽说是三皇妃邀请,去的也都是女眷,可是谁知道三爷会不会去偷看一眼!咳咳 九爷也是这般想滴,再说就是三爷不一定去,可还有别人呢,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他家小青青能不去看热闹?那日考试只是站个队,都能聊上一个,这要是风华绝代的去了……后果他已经不敢想象。 穆青似笑非笑的不说话,盯着他郁闷万分的模样觉得这货真是……醋的无可救药了,李嬷嬷好不容易才给人家收拾的这么漂亮,哪里舍得再亲手毁了,忙笑着劝道,“九爷放心,老奴在皇妃身边跟着呢,再说三皇妃请的都是女眷,在后院里赏花,那些不长眼的也进不去,三爷……今日不是跟您一道上朝么,呵呵,哪里就回的去府。” ------题外话------ 妹子们情人节快乐,群抱抱! 妹子们,只要粉丝值2900以上的妹子都可以参加情人节领红包的活动哟! 1。粉丝值2900以上的妹子们只要在评论区留言那么就可以得到木禾派送的小红包。(小红包一人只能领一个) 2。粉丝值2900以上的妹子的评论区楼满足14,214,314,414,514,一直到1314,那么妹子们可以另外得到一份大红包。但是只能得一次了哦~意思就是你的楼是14,那么你得了之后即使后面的楼在214等,那么也没有红包啦! 注意! 妹子们的订阅排名满足上面数字那么同样可以再得到一份大红包哟 PS:订阅排名木禾会在后台看到的。么么哒,妹子们不用担心。 妹子们,满足要求的欢迎明天去盖楼。   ☆、第四十四章 去三皇子府 话说的这么明白,夜白和双喜都抽着嘴角低下头,穆青也无语,只有九爷一人觉得天经地义的自在,“那么去看榜的时候,还有一帮子狂蜂浪蝶呢。” 已经有人憋不住的咳嗽起来,穆青红着小脸瞪他,某只却无辜的很,甚至觉得委屈幽怨,李嬷嬷抹抹头上的汗,她也快要醉了,“那些人……看不见皇妃的,皇妃又不下车,九爷实在不放心,便让皇妃带着面纱可好,如今是春上,风大,带着面纱可以防尘防干燥。” 话说到这份上,九爷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看着人家已经开始不耐的警告,那小眼神戳的他眸光闪闪,便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那青青早点回来,爷下了朝便去接你。” 双喜和夜白听的已经无力吐槽,主子爷还能不能维持点咱们做男人的骄傲尊严啊,嗷嗷…… 李嬷嬷已经笑的万分僵硬,虽说九爷是她从小看大的,那心当然是偏着他的,可是此刻……哎吆,她都忍不住想要叛变了,可是穆青这一次却是……“好啊,那你下了朝便去接我吧,我若是不在三皇子府便在贡院那边。” 几人都怔了一瞬,不明白皇妃不是最无力九爷的黏糊劲和醋意的么,怎么这会儿……答应的很痛快了?貌似那小脸上还是期待的微微欢喜? 穆青被几人怪异的眼神盯的有点不自在,她怎么能说明白在前世男朋友都会去接自己的女友呢?男朋友去接是一种浪漫的呵护,还带着迫不及待的思念,而若是换成老公去接则是无言的温暖,一种都属于彼此的责任,她前世单身时也是渴望过的,只是生命中一直都不曾出现过那么一个人,可以在她下班后去接她。 这里的人不知道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只会当是男子夫纲不振或是没出息吧,呵呵,可是她觉得甜蜜呢,哪怕这货的初衷是吃醋,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藏起来,虽然有时候她无奈甚至嘴上说着抱怨,可其实心底……觉得能够被一个男人如此渴望的珍藏,小心翼翼的存放,也是幸福。 九爷的惊喜最夸张,几步走上前,就不顾人家的抗拒,也不管现场有木有人围观,一下子搂住,“青青,你不反对不讨厌是不是?” 当众这么秀恩爱,穆青的小脸有点红,虽然那几人都在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咳咳,是,不过你下朝后先回殿里看看,若是我回来了,便不用再白跑一趟。” 九爷欢喜的点头,美颜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甜蜜,“嗯,让小宛熊跟在你身边,我会让它随时传消息的。” 穆青点点头,只是想到那小东西的功用,又在心底抽了几下,怎么感觉那小东西貌似成了电话了? 暗中的小宛熊早已听的泪流满面,悲愤望天,嗷嗷……它是神兽啊,肿么现在尽是干些跑腿的活啊!要不要这么作践它啊? 穆青带着李嬷嬷还有夜白坐了九爷的马车出宫了,夜白君如今只要是穆青不跟九爷在一块,那么就一定是他跟着,当然还有暗中的小宛熊,那只小东西若是九爷不在,一般都会抓住这个机会显身跟主人亲热一番的,可是这一次因为太悲愤,所以矫情的隐身了。 九爷带着双喜去上朝,九爷神清气爽。满脸的春光灿烂,看的双喜晃眼,想着今日这早朝之上,是别想平静了,就主子这得瑟的样子,谁还能心平气和的无动于衷啊! 果不其然,一个早朝就在九爷一个人的甜蜜回味和一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中度过了,齐泽声很想寻个理由收拾他一顿,打击打击他那笑得太过碍眼的腻人样子,让其他的朝臣看着不那么难受,可是想想大殿之上才写的那两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便努力的忍住,于是,最后让一众朝臣跟着默默的读了无数遍,一个早朝才算是坚持到底。 再说,穆青出了宫,夜白赶车,李嬷嬷在车里伺候着,车外还跟着四个青龙卫,依着她的身份,跟随的人不算多,可是贵在精,以一挡百,这般简约是她觉得自在的。 穆青喝着茶,问身边的李嬷嬷,“这次三皇妃只给我下了帖子么?”宫里可是还有苏子韵和三位公主,就算是她寻自己有事,面子上还是要顾及到。 李嬷嬷笑着道,“不是,六公主和七公主那里也下了,羽落公主如今和丞相府已经行了采纳之礼,再抛头露面的不合规矩,恐落人口实,三皇妃自然是想到这些,便没有邀请,而八皇妃昨天从这里回去后好像就回丞相府了,听说是苏丞相的身子不舒服,当姑娘的回去侍候也是应该的,皇上和淑妃娘娘都同意了。” 穆青讶异了一声,“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苏丞相的病严重么?”不会是跟上一次她回去侍疾一样也是个幌子吧?可是没理由啊! 闻言,李嬷嬷咳嗽了一声,“那个,老奴不是有意隐瞒不报,而是昨天……咳咳,老奴实在是没有机会,想着九爷是知道的,定然不会很严重,不然就会知晓皇妃了,所以……” 穆青也不自在的脸红了一下,昨天九爷回来后,两人就回了自己的寝室,两人亲亲我我的在软榻上看书叙话,他们哪里敢进去打扰?“咳咳,无事,那……不然我们一会儿得空了也去丞相府看看吧?” 李嬷嬷给她又添了一杯茶,才缓过那个尴尬劲来,“听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病,苏丞相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身子本来就有一堆的不适,不过是没有合适的人硬撑着罢了,等到这一次殿试之后,或者有了贤能之士能担起重任来,苏丞相也许就会退隐了,他一直暗中扶持九爷,九爷这些年也拿了不少的好药去府上,可是……唉,这人老了啊,有再好的药也养不过来,再整日里操心劳累的,这不……说倒下就倒下了,不过皇妃也不必忧心,都是老年病,仔细保养着便是,九爷没跟您说,定然是觉得不要紧,而且八爷也带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去了,定当是无事,若是您想去,一会儿忙完了从贡院门口拐几个弯就到了。” 穆青点点头,老年病最重要的便是静心养气,可是身在朝堂,身不由己啊,这一次殿试后……估计要来次大换血了,她要站在哪个位置上合适呢? 马车不急不缓的走着,九爷的马车在京城里独一份,很少有人不知道,都是能避则避,加上今日是放榜的日子,这人几乎都跑去贡院门口等着,显得街道上格外的空旷,穆青挑开帘子看了看,眸光沉静,此刻大概还没有放榜,学子们的心情就像是沸腾的一锅热水在不停的煎熬,等到看到了榜单,中榜者会被那沸水烧的面红耳赤,甚至狂颠,落榜者就会刹那冷却成冰,一眼……或是天堂或是地狱,看那一眼真的是需要勇气啊。 她还记得自己高考去看成绩单的那一刻心情,各种忐忑不安,各种矛盾犹豫,呵呵,没想到这一世还会有机会再参加科举,不过……已经没有了那种等待的心境。 唉,义父和于太师实在是太热情了,早已把她的试卷宣扬的众人皆知,不管是学子还是官员,没有不知道那几句话的,那会元之位她想不要都难! 听说私下买她赢的那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大肆庆祝了,赚了不少银子啊,早知她也去买几注的。 三皇子府,穆青是第一次来,离着宫不算很远,半个时辰便也到了,门口朱红色的大门气势威严,有一抹冷凝的庄重,一看便是武将之家的风范,穆青下车后没有带面纱,虽说答应了九爷,可是……将在外令有所不从不是么? 那守门的看到九爷的马车过来,事先早已得了三皇妃的嘱咐,这位可是今日请的贵客,人家有直接驾车进门的习俗,所以想要放下门前的挡板来,还没做利索,那边就见传说中堪称是女子贤良淑德典范的九皇妃婷婷袅袅的走过来了。 一看便是惊艳,呆滞,只是还来不及赞叹,便在那位夜白首领凌厉的眼光瞪视下吓的忙跪在了地上行礼,然后一阵后怕,谁不知道九爷那个小气啊,对九皇妃的占有欲强烈的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刚刚看了那一眼……呜呜,不会小命难保吧? 夜白同情的扫了他一眼,小命倒是能保得住,可是只怕……前途忐忑啊! 穆青往里走了没几步,司马宣就已经得了汇报,急匆匆的迎了过来,她是武将之家出身,本就生性洒脱,不拘小节,哪怕现在为人妻,处处规矩拘束者,可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走起路来便带着几分风风火火,让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看的着急,穆青却是笑了笑,眼眸带着欣赏的欢喜。比起惺惺作态的虚假,她宁愿活的真诚坦然,哪怕是不修边幅或是不拘小节,都好过任何虚伪的应酬。 比起前几次见她的那副哀怨,还是如今的这模样顺眼啊。 ------题外话------ 咳咳,后台订阅的亲们,有压中尾号是14的,木禾等整理好了再发到体外话里去哈,到时候去评论留言,木禾就可以把红包送上了。   ☆、二更送到 说开心事 “念卿来了,还以为你……”司马宣走过来,扫了眼她身后,没有看到那一辆惹眼的马车,她今早上还特意吩咐门房看到九爷的车不要拦着的。 穆青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取笑,“还以为我会坐着马车进来?在三皇嫂眼里,我就那么不懂规矩么?” 司马宣被她握住手,略微有些不自在,不曾与哪一个女子这般亲近过,可是心底却是热乎乎的,有一种难言的酸意,“你就挖苦我吧,我哪里有那个意思,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最贤惠懂事,不过是……听人家说你家九爷这马车不管是去哪里都是直接进府的,我这才多了这一句。” 穆青呵呵的笑着,与她一道往府里走,后面跟着夜白和李嬷嬷四个青龙卫也不远不近的跟着,伺候司马宣的丫鬟给她见了礼,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好像对他十分好奇一样。 “呵呵,那我就谢谢三皇嫂的好意啦!那都是九爷腿脚懒得,所以才进府不肯下车,我哪里有他那个混不吝的性子,没得让三皇嫂背后嫌弃我目无尊长。” 司马宣一噎,又忍不住失笑,“你啊,就是个嘴巴厉害的,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真的是很奇妙,之前她还曾怨恨过这个和她拉着手的女子,怨恨她躲了三爷的心去,可是自从那日在丞相府说过一会话,又一起出去春游后,她对对她的怨恨便消散了,如今更是……生出一丝异样的好感,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不止是人人称颂的贤惠懂事,聪明灵动,她还活的通透,活的洒脱,活的坦荡自在,和她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心累,似乎只要你诚心的付出,便可以收获她的情意。 她其实也是讨厌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如此和她在一起倒是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了。只是宫里那些人……唉! “三皇嫂可是有话对念卿说?”两人走了有一会儿,却是还不到后院,穆青就知道人家这是有心拉着她说正经事,再看那脸色,果不其然,有一抹欲言又止的沉重黯然。 司马宣被人点破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你啊,什么都瞒不住你这双眼睛。” 穆青扑哧一笑,“你瞒了么?呵呵,都在你脸上写着呢?无限的心事惆怅,都在诉说着你要对我倾吐啊!” 司马宣被她调戏的越发不自在,挥挥手,让跟着自己的那两丫鬟退下去,这才嗔着她道,“以前看你的性子清清淡淡的,还以为你……果然人不可貌相,嘴巴厉害,眼也毒,心眼又多,难怪你家九爷被你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咳咳,司马宣快言快语,她那两丫鬟是退下了,可李嬷嬷和夜白都还不远不近的跟着呢!闻言,都是憋不住的咳了几声,感情九爷这惧内妻奴的优点已经这么广为流传,深入人心了。 穆青也眸光闪了闪,“难道三皇嫂就不想也把三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唯命是从?” 这下子轮到司马宣眼神躲闪了,声音也低了好几度,“我可没有你那个本事,三爷他……也没有你家九爷的心思。”其实说白了,一个男人肯对女人服服帖帖,那不是惧怕,而是一种极致的宠爱,因为有爱,所以才会万般的迁就纵容,才会对她百依百顺。 穆青拉着她的手走到一片早开的花丛边上,也对着李嬷嬷和夜白使了个颜色,让他们稍稍站的远了一些,这才笑着道,“男人啊!都一样,你弱他就强,你强他才弱,三皇嫂也是女中豪杰,舞枪弄剑的都耍了,还征服不了一个男人么?不过是早晚的事儿,重要的是你要有滴水穿石的信心和耐心,总有一天三爷他会看到你的好的!” 司马宣重重的点点头,“嗯,自从上一次春游回来,我们的关系已经进步了很多,说到这个,还要谢谢你的开导和帮忙,不然……” “客气什么,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虽说一个家里,兄弟多了难免磕磕碰碰的,可是兄弟就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不帮你们帮谁去,我可是还等着将来当婶婶的,到时候几个孩子凑在一起也有个伴不是?”穆青说到这里,就想到某只的纠结来,不由的一笑。 司马宣脸有些红了,又有些失落,“我们还没有……哪里来的孩子?哪像你和九爷……咳咳,听说御膳房每日一大碗进补的药膳给你准备着呢!” 穆青额头上霎时三条黑线划下,这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真是丢人啊,说的好像是……她多么的纵欲过度一样,“三皇嫂啊!咳咳,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就是我……身子虚弱,所以才……” 司马宣截断她的话,“好了,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九爷对你宠爱,我们可是都羡慕的紧呢!若是三爷他……”也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会的,三皇嫂放心,三哥一看便是龙精虎猛,将来少不得三皇嫂一天得补两回。”咳咳,穆青情急之下忙着宽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鬼话,唉,她也真是醉了。 那边远处李嬷嬷听不太真切,夜白有武功的人却听的仔细,哎吆喂,这话要是传到九爷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夸耀别的男人龙精虎猛,还一天补两回,嗯? 暗处的小宛熊也嘎嘎嘎的奸笑,它现在就去朝堂上告诉那只妖孽好不好?啊啊,迫不及待看某只变脸有米有? 司马宣终于羞恼的小脸爆红,手里的帕子甩了她一下,似乎一时无言以对,半响,也只是一句,“你,你真是……” 穆青只有一声呵呵了,她也对自己膜拜了。 “那个三皇嫂,今日请我来,不止是为了赏花吧?”为了解除此刻的尴尬,穆青忙转移了话题,谈起正经事。 闻言,司马宣终于不再羞恼无措,抬起头看着她,正色道,“不瞒你说,我是为了……母后的事情。” 人家开门见山,穆青自然也不能遮着掩着,“三皇嫂,皇后的事,我只能说是很抱歉!对于她,我和九爷已经是百般忍让,可是她总是不消停,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她欺着是不?不过对于你和三爷,我心底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毕竟皇后是三爷的生母,还是你的姑姑,你和三爷若是想要为她讨个公道,我也可以理解。” 穆青这番坦诚的告白,司马宣听的动容,原本她还以为要怎么委婉的说出这件事来,才能不伤两家的和气,可是此刻人家说的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她心底的那些顾虑便都消散了。“念卿,谢谢你肯这么说,其实我今日请你来并不是要讨什么公道,母后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与三爷都清楚,不过是……唉,她再有百般不是,也是三爷的母后,是我的姑姑,这血缘关系最是难解,三爷与我也有许多的苦衷,劝是劝过得,甚至三爷当着我的面说过让她不要再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让她安心的做好皇后便罢了,奈何……还是不能真的放下,你对我们说抱歉,我听了也是惭愧的,要说抱歉也该是我们,我与三爷都知道,虽说那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是九爷还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有伤及母后的身子,只是让她暂时换个地方住,算是很轻的了。” 穆青对着她笑了笑,眼神澄澈明亮,“你与三哥能够这般想,我便放心了,我是真心不希望,因为这些事伤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情分。” 司马宣也冲着她笑到,“那是自然,我现在也想开了,那些什么权啊名啊!都是男人的事,女人掺和进去干什么,没得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落个干政的罪名,还是在后院做些自己喜欢的,也能像你这般博个贤惠的好名声来。呵呵!” 两个人就都笑起来,有些事便在这笑声里飘散了。 “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四弟妹也来了,还有六公主和七公主也在,对了,知道你和于太师的义女感情好,还邀请了她来,不过之前我去接你的时候,她还没到,不知现在可是来了,我们去看看。”司马宣现在对拉人家的手倒是习惯了,自然的就亲近起来,有时候缘分真是很奇妙。有些人哪怕是由着血缘关系,经常的见面,可也总是感觉走不到一块去,可是有的人却不过是短短几次相处,便如同多年的知己了。 穆青若不是听说小白可能来了,说实话都不想再去后院了,反正正经事已经说完了,与其和一群女人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还不如去贡院看热闹,再说她还要想去丞相府探望,忙的很啊!“三皇嫂,我跟你去后院打个招呼,便先行离开可好?” 司马宣佯装气恼,“怎么我这小府小庙的还容不下你去啊?” 穆青呵呵的笑着,“不是,我是一会儿还有点事,不敢叨扰你太久。” 司马宣哼了一声,拉着她的手不松,“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去丞相府么?”   ☆、第四十五章 撮合 去贡院 穆青顿住,笑着瞪她,“你知道还拉着我去?” 司马宣也笑着瞪她,“去丞相府还挡着来我这里坐坐了?放心吧,知道你贵人多忙,不会留你用饭的,可是到底人已经进了门,后院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都知道我邀请了京城第一贤惠的九皇妃来,都等着一睹你的风采呢,你要是走了,我这面子往哪里隔?你可不能拆我的台。” 一边跟着的李嬷嬷见了就是讶异,之前三皇妃对皇妃那态度……这才短短几天啊,怎么熟的跟闺中姐妹似的了,刚刚这一番言语可不就是在笑闹? 穆青无奈,跟着她继续往后院走,“你啊,这是给我戴了多大的高帽子,还第一贤惠?” 司马宣酸溜溜的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京城里如今都是这般评价你的,说你容貌如何倾城,才华如何惊艳,我告诉你啊,你现在可是招天下所有女子的羡慕嫉妒恨呢。” “也包括三皇嫂?”穆青似笑非笑的逗她,那些女子们再羡慕嫉妒恨也是在背后,当面定然不敢这般说,可是这一位……倒是洒脱,那张英气的脸上都写着呢,人家是真的羡慕嫉妒恨。 “是,羡慕嫉妒恨的紧呢。”司马宣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然后又是一叹,“不过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风景,若是只盯着别人,那么自己就永远只能被忽视的陪衬,我也要做属于自己的一道风景。” 说到后面雄心壮志又被激发出来,嗔了她一眼,“将来一定不会比你差多少,哼,等着吧。” 穆青失笑,其实她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司马宣,即使羡慕嫉妒也都说在嘴边上,而不是藏在心底发酵、暗中中伤,“好,我等着看,三皇嫂将来是如何的惊艳天下、大放光彩。” 司马宣也绷不住的笑了一声,“知道就好。” 两人说笑着去了后院,还没有走近,小白就迎了上来,按照规矩给司马宣见了个礼,对穆青却是直接冲上去抱住了胳膊,“青,好久不见了,怎么看着越来越美了,呵呵,九爷功不可没啊!” 穆青俏脸生红晕,如何不懂人家那句功不可没调侃的是什么意思,佯恼的打了她一下,“你这坏丫头,最近哥哥没收拾你,嘴巴痒了是不是?” 咳咳,这下子轮到小白姑娘被震的呛着了,什么嘴巴痒?结了婚的女人还真是…… 司马宣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一幕,自己虽说如今和人家的关系亲近,可是比起她们两个来还是要差了一截,小白对着自己规矩的行礼,可是对着人家却是再随意不过,有时候这随意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啊! 三人结伴往里走,那些女眷们本来在坐着喝茶聊天赏花的,这会儿见了就都站起来行礼,穆青的身份可不是纪家义女,也不止是九皇子妃那般简单了,这可是红透半边天的人,谁不知道她深得皇上的喜爱,在八爷婚宴上亲口许下了那三个震撼的奖赏,羡煞多少女子! 当然一众花枝招展的女眷里也有不用行礼的,宫里的两位公主就都远远的看着她,眼神颇为复杂,还有郑心仪静静的立在远处,不论是那些女眷还是公主,都保持着疏离的距离,一身月白色的宫裙上绣着几朵红梅,她便也如那梅花清冷孤寂的开在枝头,无人问津,无人欣赏。 穆青没了刚刚和和小白、司马宣打闹的随意,浅笑着与一众女子打了招呼,眸光沉静,姿态娴雅,风华气度都拿捏的十分得体,让那些投注在她身上暗暗打量和比较的目光都黯然而归,再低头看看自己今日精心装扮的这一切便生出几分自惭和羞愧来,自认为容貌精致的觉得自己没有人家的气质好,自认为风姿出众的又觉得没有人家容貌清丽脱俗,好不容易有那觉得自己容貌和气质都不错的吧,又觉得在人家面前不够矜贵,最后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位觉得自己容貌气质高贵都并存的,又想到人家的才华艳艳,顿时便又泄了气,这真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挫败的存在! 穆青视若无睹,女人见了女人,总是难免一番暗中的较量,你越是理会,便越是激烈,不若无视的好,反正自卑的不会是她,咳咳,她在九爷的无限吃味中已经接近自恋了。 “四皇嫂。”穆青越过一众人,径直先朝着茕茕孑立的郑心仪走过去,在一棵花树下,她孤单的与周围热闹的一切格格不入,“自从那次春游回宫,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四皇嫂看起来可是……越发的清雅了。”清雅的接近孤傲。 司马宣是主人去招呼那些女眷了,只是眼神不自觉的往这边瞥,对郑心仪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还不如自己更想得开,自从来了,便没怎么说话,任是她如何的问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性子……唉,只怕与四爷更难处好。两人都太骄傲,凑在一起便会互相刺伤。 小白自然随着穆青一起走过去,也规矩的对着郑心仪行了个礼,对这样孤傲清冷的女子她向来是不太喜的,便淡着一张小脸只是赏花。 郑心仪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首先来自己这边,毕竟她所站的位置实在是有点偏僻,且周围的景致也寻常,没有多少可以值得欣赏的地方,她那种看惯正阳殿美景的眸子能看得进去?不过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走进,说着亲昵自然的话,心底还是有一丝动容,唇角勉强的扯了扯,“九弟妹来了,九弟妹几日不见,倒是风华更胜从前。” 郑心仪这个人虽然才华是极好的,可是那性子实在是不敢恭维,清冷孤傲也就罢了,偏偏说话也没有点热乎劲,且有点冲的味道,若不是了解的人只怕被这一句话就给噎的再也没了靠近的心思。 小白听了,就偷偷的撇撇嘴,这位皇子妃虽说比起三皇妃来有才,可是性子可是没有那一位洒脱,心思太重了,说话还听着阴阳怪气似的,难为青竟然听的一点面不改色。 穆青面不改色是因为了解几分,更是懂的这种女子的性情,她们多半也是没什么恶意,纯属骄傲的挣扎排斥作祟,没什么好介意,再说这也恰恰说明了自己很优秀不是?咳咳,她又忍不住自恋了一把,都是被那货整日里变态的占有欲给祸害的,总是觉得自己多么的宝贝稀罕! “呵呵,四皇嫂说笑了,整日里困在正阳殿里,哪里有四皇嫂的自由自在?” 郑心仪眉眼一暗,“我倒是想困在殿里,可惜……”那个人不愿意困住她。 “这世间哪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自己尽心尽力不够寻得借口罢了。”穆青拉着她的手坐下,很认真的盯着她的眉眼。 郑心仪心底微微一震,在那样清澈又专注的盯视下似有些承受不住,“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只是有时候不是不想尽心尽力,而是别人根本不给你那个机会。”一次两次,次次拒绝,她的骄傲已经被践踏的再也收不起来。 “有个伟人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四皇嫂怎么能这般容易退缩呢?” 小白好奇的插了一句,“这句话是哪个伟人说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有点别扭,不过仔细品味又很有道理且振奋人心,当初她追清宜也是这般吧? 郑心仪听的发怔,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这样也可以? 两人都不解迷茫的看着她,穆青咳嗽了一声,眼眸闪闪,怎么一个不小心把主席的名言都说出来了,“呵呵,我忘了,从书里看到的,觉得应该是一位伟大的学者说的吧。” 小白点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郑心仪轻咬了下唇,看着她似是有些挣扎动摇,“真的可以?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 穆青言之凿凿,“当然,四皇嫂的美好如枝头红梅绽放,只要你愿意开在某些人的眼里,那么……总会看到。” “可是,花无百日红,梅花终究快要凋谢了。” 穆青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眼神坚定鼓励,“难道梅花只开一年么?” 郑心仪一惊,又一暗,“难道要年复一年?任由年华虚耗?” 穆青微微一笑道,“四皇嫂若是觉得不值得,那么其实我是建议可以重新选择的。”在前世,离婚不算是是什么稀罕丢人的事,若是能让一对怨偶再重新找到彼此的春天,岂不是好事? 闻言,郑心仪快速且掷地有声的否决,“绝不可能!”那个人的影子早已进了她的骨血,就算她可以抛却脸面和离,她这辈子也再已接受不了别人。 “既然四皇嫂如此坚定,那么……就不存在年复一年、虚耗年华的遗憾了。这种事……虽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是也要看自己的心态,你觉得值得,那么等待来说便是一种美好的事,若是你觉得不值,那么便是度日如年的折磨,最可怕便是手里攥着的放不开,却又不能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如此一天天的在作茧自缚、自怨自怜,迟早会在等待中枯萎,别人甚至不会看到你的等待。你愿意……那样过完一生么?”穆青这话说的可是够尖锐的,却也发人深省。 愿意么?郑心仪几乎陷入了沉思的茫然当中,穆青也不再打搅她,有些事别人可以点拨,可是真正的想通还是要自己经历那一番挣扎才行,她相信依着郑心仪的聪明,一定会走出来的。 小白拉着穆青离开,脚步快的很,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才算是吐出一口气,“青,你是怎么受的了她的,和她说话真是太无趣了,难怪……” 穆青嗔了她一眼,“你啊,其实她是很出众的女子,可也正因为太出众了,便受不得一点的挫折,若是她能想明白了,她的风华在京里可是没有几人能越的过去。” 小白撇撇嘴,“话是那样说,不过她那孤傲的性子也太那什么了,一点都不合群,你之前没来是没看见啊,一众女眷都在一起聊天,就她与众不同的躲得远远的,有几个想要主动的,也被她那一身冷淡给吓跑了,连宫里的那两位公主都比她会来事,那两人虽说也骄傲,但是至少不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来。” 说到这里,小白似乎想起什么来,看看四周,除了李嬷嬷没有外人,夜白因为这边是女眷所以离的也远,她悄悄的对着她低语,“青,我告诉你啊,刚刚你看到六公主了么,她好像看上义兄了。” 穆青微微一怔,“六公主不是皇后的的女儿么?”看上逸轩,是想拉拢还是……? 小白点点头,“嗯,皇后让人旁敲侧击的问过义父的意思,义父又问了义兄,可是义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个六公主虽然说是皇后所出,不过刚刚我看着啊,比起她那个娘来要好多了,性子是骄傲了些,不过看着倒不像是恶毒的,心思也单纯,若是义兄能……唉,算了,不说了。” 想起自家那个一根筋的义兄,她就头痛泄气,难不成真的要和义父一样终生不娶? 穆青眼眸看着远处六公主所在的方向,也一时无言,小白忽然想到什么,对她认真的叮嘱,“青,虽说六公主不错,现在对义兄也没有死心,可是我可跟你说哈,你可不许去撮合,撮合三爷四爷那两队我不反对,可是义兄不行。” 穆青淡淡的一笑,“为什么?” 小白闻言就叹了一声,“你啊,聪明绝顶,可就是在这情字上不是那么开窍,三爷四爷的心思我不信你不知道,明知人家对你……你却还要热情的去撮合,那两人的心里即使感激可是只怕不会好受,义兄就更不同说了,那两人是已经大婚了,撮合是对的,可是义兄……你若是那般做了,即使初衷是为了他好,可是还是对他太残忍了。” 穆青默然不语,半响,释然的一笑,“好了,我明白了,不会插手这件事,我去跟三皇嫂说一声,去丞相府吧。” 小白挽起她的胳膊,“好,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久没见子韵了呢。” 两人寻了理由离开,一众女眷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心底暗暗有一种送了一口气的感觉,当有一个强大的无法超越的存在在你的面前,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感到压迫,所以走了也好,至少她们不用担心看一眼伤一眼了。 小白和穆青一道上了九爷的马车,李嬷嬷在边上伺候着,小白一上来就是啧啧称赞,“我算是知道什么是穷极奢侈了。” 穆青笑着嗔了她一眼,对着外面的夜白道,“先去贡院,再去丞相府。” 夜白应了一声,驾着马车朝着贡院而去,刚刚他离着后院有点远,可是耳力好,所以说了些什么都听的清楚,哎吆,皇妃真是撮合了这家撮合那家,却不撮合那一位,那可是九爷最在意的一位情敌吧?这个消息要不要据实禀报呢?还有皇妃没有带面纱的事?夜白君开始纠结了,忠孝难两全啊! 小宛熊这会儿已经绷不住的现身,也不玩矫情了,因为它知道再不抓紧机会和主子亲热一番,那只妖孽就要来了,呜呜……它刚刚已经去报过信了,而九爷的回信就是,他马上就来。 车里,小东西趴在穆青的怀里,惬意的享受着那双小手一下一下的抚摸,想象着主人是不是也这般温柔的抚摸那只妖孽,才会让他服服帖帖的成为全京城上下都知道的惧内代言人! 小白似笑非笑的瞪着那只小东西,“青,一会儿九爷是不是要来了?我是不是也要抓紧时间跟你多亲近一下,不然就来不及了?” 被点破残酷真相的小宛熊一下子怨念了,它不就是享受的得瑟了一下么,至于让她看不下去的打击? 穆青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是,所以刚刚你没有让你家车夫回府是明智的选择。九爷啊,不但对我身边的雄性排斥,对女子也打压,你可当心一些。” 小白扑哧一笑,“人人都道九爷惧内,夫纲不振,我看啊……这其中怕是还大有隐情,某人被人家管的严严实实的呢,貌似还十分享用。” “坏丫头,早晚有一天你也被哥哥收拾的出不了门。”穆青说完了,觉得这话有点歧义,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无辜的喝茶。 小宛熊却不放过,笑得非常暧昧猥琐,小白瞬间领悟,一下子羞恼的脸色通红,李嬷嬷更是懂了,抿着唇哧哧的笑。 车外的夜白擦擦汗,望天,这样春光灿烂的日子里,总是刺激他一个还没开荤的真的好么?   ☆、第四十六章 你要是真的是男子就好了 穆青咳嗽了几声,无辜的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哥哥是第几名?” 小白还似沉浸在羞恼当中,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管是第几,总归是在你之下,你说你穿女装吧,就贤惠的让所有女子都没发活,你穿男装吧,有才的又让一众男子饱受打击,你说……你是不是生来就是为了摧残人的?” 这次,李嬷嬷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皇妃的存在还真是一个让寻常人难以跨越的高度,也难怪男子女子的都觉得挫败了。 小宛熊却在庆幸,还好,它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它是神兽,所以和主人没有这方面的竞争,不然铁定被各种羡慕嫉妒恨给淹没了。 夜白也庆幸,虽然他是男子不差,可是走的是习武的路子,在这一条道上,皇妃再出众也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比的,忽然想到当初皇妃想要跟他学武功的事来,一惊,皇妃那个念头死心了没有?可千万不要再有了,不然连他们也没有活路了啊! 穆青无奈的苦笑,“原来我真的是这般人神共愤,唉,好忧伤,你说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平庸一点呢?” 呃?小宛熊呆滞了一下,主人难得卖萌耍宝,这忽然的一下还真是惊艳啊,小白受不了的噗了一声,“青,你,你真是……” 穆青呵呵的笑着接上,“真是什么?是不是很多才多艺?”现在连卖萌都会了。 小白做了个我服了你的表情,叹道,“是,我都已经开始崇拜你了。” 穆青就呵呵呵的笑起来,李嬷嬷也跟着笑,车里的笑声飘散出去,满满的都是明媚的快乐。 马车离着贡院的门口还有十几米远,夜白便不再上前了,那个榜周围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嘈杂凌乱的很,他可不敢把皇妃往那男人堆里送,没得把自己的小命也送出去。 “皇妃,前面人太多了,就在这里看吧。” 马车停住,小白掀开了一角帘子,盯着远处的榜单,皱皱眉,“这怎么看的见?”虽然那黄色的榜很醒目的挂在高处,不会因为人头拥挤而挡住,可是这距离也太远了吧?唉,看来不止是主子小气,这当属下的也都传染了。 穆青顺着挑开的帘子望过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那金黄色的榜单在阳光下很是晃眼,可是写的什么却不清楚,那挤在一起的人里有没有熟悉的面孔也无法得知,“夜白,把车子再靠近一点,我不下车。” 她知道夜白的顾及,无奈的做出不下车的保证,奈何人家丝毫不放松,人不下车,可是车子上还会沾上男人味呢,九爷闻到了定然也是不会喜的,“皇妃,再往前,被那些人看到九爷的马车,指不定会有什么猜测,所以还是远一些清静,您看不清没关系,属下眼力好,念给皇妃听便是。” “好吧,只念前面几个便好。” “第一名自然是您,恭喜皇妃了。”夜白的声音里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李嬷嬷看着她也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小白也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恭喜高中魁首哈。” 穆青眸光闪闪,不自在的瞥了她一眼,“同喜同喜,夜白还不念第二名?”第二名就是哥哥了吧?还是说是逸轩? “第二名是清宜公子,恭喜小白姑娘了。” 咳咳,小白就被刺激的不自在了,这下子,轮到穆青戏谑上了,“呵呵,恭喜啊,亚元夫人。” 小白虽然已经和纪清宜定了情,可是被称为夫人还是有些羞赧,嗔了一声“坏丫头”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穆青也不再继续羞她,“接着往下念。” “第三名是……柯逸轩。”夜白念到这个名字时,稍微迟疑了一下,话说这可是九爷的头号情敌啊,文采不错么,竟然中了第三名,九爷知道了会不会又醋的内伤了。 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穆青微微笑了笑,能够得中第三,柯师傅应该也会很高兴吧,她还记得当初柯师傅谈论起以后的会试,说只要三人都能上榜便是幸事,因为京城有崇文馆,崇文馆里有纪太儒,天齐各个府县的学府教授的再好,还能越的过崇文馆里的纪太儒? 所以,现在这个成绩可称之为惊喜了。 接下来的名字韩玉修不是熟悉的人,却也不陌生,是崇文馆里的学子,平时跟四爷走的很近,应该是四爷的人,第五名便是苏子涵了,他算的上是颇让众人意外的,因为他的才华在人才济济的崇文馆里实在不抢眼,一下子得中第五名,能不能让人讶异么? 穆青却不惊奇,苏子涵可是个有才的,还是大才,不过是奉行低调中庸之道,不张扬罢了,第六名是张希文,穆青没有听说过,便无法推测是谁的人了,“武榜那边呢?” 夜白正在念着那个张希文,陌生的名字让他微微皱眉,而第六名以下的一长串名字里有很多都是陌生的名字,应该不是京城里的学子,虽然他们不在前几名的显耀位置上,可是霸占了中上游的那一片联合起来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一会儿得禀报给九爷才是,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都是谁的势力。 听到穆青的话,才收敛心神去看武将那一栏,第一个名字便让他纠结了一下,竟然是九爷的另一个情敌,虽然不如柯逸轩的威胁大,可是也不容小觑,他对穆大勇算是比较熟悉的,当初那本武功秘籍就是他交到他手上的,晚上还去指导了几回,那个人是个天生练武的,脑子看着不灵光,却对武功套路有着惊人的领悟力,且十分肯吃苦,他能得了这武科的头名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九爷要郁闷一会儿了。 “回皇妃,是穆大勇。” 闻言,穆青明显高兴的喊了一声,“是大勇?太好了,看来当初那本书送对了。” 穆青是高兴了,夜白却高兴不大起来,九爷的情敌都十分争脸啊,这以后都是要登上朝堂的栋梁之才,而九爷将来坐在那个位子上,天天面对这些情敌们,哎吆喂……他都难以想象主子会是什么样的懊恼心情了。 小宛熊却兴奋的吱吱叫,那只妖孽只怕以后都摆脱不了那两朵桃花了,人家要是没有本事便也罢了,寻个偏远的地方去当个小官小吏的就打发了,可是偏偏人家才华横溢,一场会试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就是九爷小气的想不重用,只怕主人和其他朝臣也不会允许,喔哈哈哈……以后有的那只妖孽醋了。 接下来夜白念的几个名字都是很三爷走的很近的人,是在崇文馆里耳熟能详的,可是后面的一片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出现的人名同样陌生,陌生的让夜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穆青也似察觉到了,眉头皱了皱,那一段陌生的位置让她觉得隐隐不安,不会是和大皇子有关吧?可若真的是他的人,那么……那个人还真是小看他了,他的力量众人都以为在那一场暗杀中毁了几乎全部,去皇陵的时候身边只有几个近身的护卫和家奴,其余的则是皇上派去的御林军,说是护送,可是一去便也没有回来,和大皇子一起守护着皇陵,历代帝王的墓穴有什么好守护的,不过是看着大皇子不要再生事端,可似乎这般防备还是有遗漏的地方,他若是真的在全国各府秘密培养了这么多优异的人才,那他的力量谁敢小觑? 贡院的门口依然熙熙攘攘着,有高中的欢呼雀跃、仰天长笑,有落榜的失意落寞、扼腕叹息,一张张或激荡亢奋或是失魂落魄的脸在不停的走来走去,走向自己下一站的命运。 当然也有驻足在纪兰良誊抄的那一首诗词前观看默念的,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一声声的诵读,神色或是坦然或是乐观,或是豁达或是唏嘘,穆青眸光一闪,对夜白道,“夜白,你让青龙卫去记下那些人的名字。”能够在落榜时,还能有这般的心境定然都不是俗人,即使读书不够好,可是在其他的方面必有过人之处。 夜白一怔,看向那群人里,竟然还有那天和皇妃聊天聊的欢的那一个,叫什么周长安的,难不成皇妃对这种的人另眼相看?哎吆,主子爷能愿意么? “夜白,速去,那些人我以后有用,都是给你家主子准备的。”穆青看人家没有动静,无奈的催促,这小心眼的毛病传染的越来越厉害了。 夜白一听是给主子准备的,那应该就安全了,于是唤出一个暗处的青龙卫来,交代了一番,那人领命去了。 马车离开了贡院,便朝着丞相府而去,小白收回眸光忍不住一叹,“这科举啊,成就了一个人,就会毁了九个人,可是……明知道是这样的一条路,千百年来人们却都乐此不彼,还真是……” 穆青知道她的意思,能够上榜的学子只有十分之一,其他的只能黯然回乡,哪怕后面还有可能卷土重来,可是这一次失败造成的痛苦只怕是终身难忘了,“嗯,这条路确实惨烈啊,小白,若是将来有其他的路可走,一样的受人尊重,一样的可以加官进爵,你说那些落榜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再这般在意科举?” 小白一怔,“还有那样的事?” 穆青笑着点点头,“为什么不会有呢?” 小白似有些激动,“青,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点子了?呵呵,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一条出路,这些落榜的学子虽然一时不能完全做到毫不在意,可是至少会从痛苦当中摆脱出来。” “嗯,你说的对,而且将来说不定天下所有的学子都不再紧张的只盯着科举这一条路,人的选择多了,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而自己到底能做成什么,不会人云亦云的只是跟风当官发财,忘了自己读书的初衷。”穆青这一刻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设想,这些落榜的人里就没有人才了么?肯定不会,甚至里面也许有很多的奇人异士,只是输在了不会四书五经上,一个国家要想强大,不是四书五经可以担当起来的。 “青,我真的是越来越崇拜你了,要是你真的是男子该有多好?”小白的眼神晶晶亮,想着当初她要真的是男子,她会移情别恋了吧? 穆青受不了的恶寒了一下,还没有反应呢,怀里的小宛熊似乎是察觉到危机一样,嗖的飞走了,小白见状,表情一窒,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挖人家墙角的话?那个人家来了吧?不会好巧不巧的就听见了吧?她能装死么? 答案是不能,马车忽然停下,马车外响起九爷不悦的声音,“墨姑娘还是下车吧,不然爷进去了,与爷的皇妃亲亲我我的,只怕你会看了遗憾伤心。” 噗! 车外的夜白看着主子那张黑沉的美颜,觉得真是……为毛就偏偏让主子听到这一句呢?小白姑娘表白的时机也太不凑巧了,还遗憾伤心?咳咳,看来以后这位姑娘也暂时被主子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小白已经欲哭无泪,她,她,真心没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她也没办法解释给人家听,穆青也很想哭,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样了,李嬷嬷忍者笑,请小白姑娘下车,“小白姑娘,老奴陪您到别的马车上去可好?” 小白点点头,她还能说不好?若是刚刚她没有说那一句,人家男人来了,自己也是要避嫌的,可是……呜呜,她不想这样的避险啊,被惦记上了有木有? 小白原来的马车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这下子终于派上用场了,小白下车,想要对骑在马上的某只解释一下,奈何人家正很不爽的傲娇望天,她嘴角抽了抽,作罢,这种事越描越黑,还是留给青去面对吧。 九爷上了车,身上穿的还是上朝的那件正式的锦袍,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一钻进来就去抱她,穆青也没有挣扎,很是乖巧的依惟在人家的怀里,抬起小脸笑着问道,“这么快就下朝了?” 九爷似是还在为刚刚的事不悦,口气幽幽怨怨的,“还是那个点下朝,爷骑马过来的,自然快一些。” “喔,辛苦了。”穆青眸光闪了闪,很主动的环住他劲瘦的腰。 九爷趁机用力的搂住,不过面色还是不悦的轻哼了一声,“不许用美人计,爷不吃这一套。” 穆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您不吃这一套还搂的这么用力做什么?“是,您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九爷又哼了一声,“爷要是真的坐怀不乱了,你还不得更让那些男人女人的惦记?” 咳咳,这是什么话?穆青小脸热了热,那手指戳他的胸口,“不要乱吃醋,小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念的是我哥哥,就是开个玩笑罢了。”也就这个小气鬼会当真。 九爷抓住了她的小手,懊恼的把玩着,“开玩笑么?爷刚刚听她那语气分明就是……哼,若是你是男子,她少不得得移情别恋了。” 穆青彻底对他无语,不愿再和一只吃醋到人神共愤的小气鬼谈论这些,遂转移了话题,“你刚刚有没有去贡院门口看看?” 说到这个,九爷的神情更加不是很好看了,“看了,恭喜青青高中榜首!” 那一句恭喜说的那叫一个酸啊,穆青觉得自己是不是转移的话题不够明智啊,“咳咳,我不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好么?” “那青青是想要说什么?榜上的第二名是你的哥哥?第三名是……你的朋友?武举的会元……也是你的朋友?”那一口一个朋友咬的很重很酸,听的赶车的夜白都倒牙了,双喜也是摸汗,想起刚刚和主子一起经过贡院门口时,看到的那一幕,哎吆喂,主子那张脸阴沉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让一众人都在不解,榜上的前几名可都算是九爷的人,不是应该激动万分么?怎么会……难道是他们闹翻了? 噗!双喜觉得那些人的脑洞估计会开的很大了,指不定会有多少的猜忌。 “齐天,你还能再幼稚点不?”穆青好笑的嗔了他一眼,“那些人是我的朋友没错,可是将来也会成为你得益的臣子,你不是胸怀天下、想要创一番锦绣河山么,难道不需要人才?他们可都是不可多得的贤臣能将,你是应该欢喜才是?”   ☆、第四十七章 去丞相府 闻言,九爷很是不甘的轻哼了一声,“若是可以,爷宁愿不用。” 穆青抬起眸子来看他,神情似笑非笑,“你敢!” 眼神危危险险的,语气也轻轻飘飘的,九爷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手下抱紧了,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爷就是说说,哪里敢不用,哼,以后不就是天天在眼前给爷添堵么,爷……爷忍者便是。”哼,他明面上不能收拾,可天天秀恩爱给他们看走过可以吧?看谁更难受一些! 穆青听着他小孩子似的抱怨委曲,很是头痛的嗔了他一眼,“你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 九爷也对此表示很无奈,“爷知道你心底只有爷一个,也信你,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说到底,青青,还是都怪你。” 穆青失笑,“怎么还怪上我了?”难道不是怨他那人神共愤的醋意? 九爷不轻不重的咬了那白皙的耳垂一下,有些恨恨的道,“不怪青青怪谁,哼,没事长的这般勾人做什么?看看,这京城里男子女子的魂都让你给勾走了。” 穆青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和这货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反正他已经吃醋吃的无可救药且放弃治疗了。“齐天,你既然看过了榜,那么难道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能想到的,依着这货的玲珑心思不应该没有发现才对啊。 九爷似乎还是沉浸在那不甘心的酸意翻腾中,“没有,爷就只看了前几名,便什么继续往下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穆青对这货着实无力,翻了个白眼,叹息道,“难道我今天又没有说那三个字么?” 九爷眸子一亮,“亲热的时候说的不算。”晚上他总会有办法折腾的她喊无数遍,想想便是蚀骨的*。 穆青小脸一红,“为什么不算?”不算还逼着她说那么多便,禽兽! 九爷一边陶醉她的羞嗔风情,一边振振有词,“因为那个时候青青被爷疼爱的欲仙欲死、神志不清,说的话哪里算数?” “齐、天!”穆青难得河东狮吼了一次,美眸圆瞪。 九爷立刻嬉皮笑脸的什么不甘委曲也没有了,“呵呵,青青,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喔,是不是你也注意到那榜上的中上游一段的中榜学子名字不熟悉?” 从活似深宫怨妇到无耻禽兽的调戏,再转折到温柔情深的好情人,这跨度……长着耳朵的人也都是醉了。还能有点节操不? 穆青也是无语,不过看他终于有了正形,便也不再提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嗯,那一段位置陌生的太不正常了,不知道都是谁的人,藏的很深。”依着她的直觉应该是和大皇子有关,而她也很不希望是三爷四爷的,不想他们会有那样的心机。 九爷的神情带了点凉意,不过语气很不以为然,“青青,放心,这些爷都有安排,就怕他藏着,只要出手就好,爷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穆青心底安稳了一些,还是又再次提醒道,“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个人最近都没什么大动作,想来就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离着殿试还有一个月,那可不再是一场单纯的考试,还关系着太子之位的确立,想必大皇子就是要打那个主意吧,毕竟……那天有决定权的可不是父皇一人啊,还有满朝的文武和上榜的学子。若是那一些人都是他暗中隐藏的棋子,加起来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嗯,爷晓得,放心吧,爷自有办法。”九爷胸有成竹,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穆青就不再言语了,有他在,便如有高山可以依靠,有大树可以抵挡,她只要安心的陪在他身边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就好。 丞相府离着贡院不远,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也到了,夜白知会了守门的人一声,那人一看是九爷的马车,便很痛快的让马车进了门,一路长驱直入,到了苏丞相的南山院。 苏子涵已经得了消息迎了出来,礼数不可废,很是规矩的对着两人行了礼,“子涵代家父谢过九爷和皇妃的体恤之情。”他从双喜手里接过来好几包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世间难寻的好药。 九爷随意的摆摆手,“跟爷在这里客气什么,那里面有一支人参活了几百年,很有些功效,让人拿去给丞相煎了当水喝。” 苏子涵闻言,嘴角抽了抽,天底下这般能轻易的说出拿着几百年的人参煎来当水喝的土豪也就九爷一人了,不过心底还是十分的动容,深深的一揖,“多谢九爷!” 九爷不再说话,似是嫌弃他啰嗦,在他眼里做这一切似乎是再简单不过,却不知道对别人来说就是一种天大的恩赐,穆青走上前,忧心的低声问道,“子涵,丞相身子怎么样了?” 闻言,苏子涵苦笑道,“还能怎么样,老毛病了,唉,我也提醒过他多次了,可是……你不必担心,养养就好了。”之前他便把周围的下人都遣退了出去,没有外人,他便也不再那般客气生分。 穆青点点头,“嗯,那就好,我和九爷可是方便进去探望?” 苏子涵忙做了个请的动作,“家父定然是求之不得,快请进。” 九爷当先一步迈进去,穆青对着后面的小白招招手,“小白,一起进去么?” 小白的马车自然没有那个可以开到这边来的待遇,跟着李嬷嬷步行走到这边,看着穆青对她招手,下意识的自然是想一起,可是前面的九爷忽然一个回头,她那个念头立马打消了,笑着摇摇头,“不了,既然丞相没什么事,我便……呵呵,我便回去跟义父回话了,义父还担着心呢。” 穆青无奈的笑着嗔了她一眼,“小白!”她这样子岂不是更显得心虚么? 苏子涵有点懵懂,怎么回事?以前这位小白姑娘可是黏穆青黏的紧,今天这是……? 九爷忽然开口道,“青青,一会儿见了丞相少不得还要说些朝堂上的事,丞相身子不舒服,最近肯定是不能再操劳了,爷自然要担一些,小白姑娘……乃闺中女子,对政事是不敢兴趣的。” 穆青知道这货说的也算是有道理,可是这寻得理由?什么闺中女子,难道她就不是了? 苏子涵也觉得怪异,不过……好吧,人家穆青虽然也是闺中女子,可是也能当男子,而且父亲对她十分的欣赏看重,一会儿还真是少不得说些朝堂上的事情,“是,是,小白姑娘,我让子韵陪你四下转转,后院的景致还不错,一会儿清宜兄也会过来。” 小白很痛快的应了声,穆青无奈,只好随着九爷进了屋去,穿过前厅,书房,里面便是寝室,穆青乃是女子,进去自然不便,九爷一个人先随着苏子涵走进去,不一会儿,苏子韵便走出来,上前握住了穆青的手,“姐姐你来了?” 穆青看着她有些疲惫的小脸道,“辛苦了,子韵。” 苏子韵笑着摇摇头,“无事,其实父亲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年一直反反复复的,劝他休息,他却总是不听,这下子终于熬不住了,不过姐姐也无需担心,都是旧疾,养养便好。” 穆青点点头,“如此便好,你身子骨也不好,可要自己多爱惜着些。” “嗯,昨晚上父亲情况不是很顺畅,我守了一会儿,哥哥和八爷都顾惜我,让我回去休息,他们二人轮着守夜的,其实我真是没怎么出力,就是自个儿不争气罢了。”苏子韵拉着她的手坐下,还想与她再说一会儿话,里屋响起九爷的声音,“青青,丞相请你进来,有事商议。” 穆青犹豫了一下,在前世要是去看个病人,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在这个时代,除非是近亲,不然女子是不能轻易进出男子寝室的,于理不合,苏子韵见状,就小声的道,“无事,进去吧,父亲只是不便下床,穿戴整齐,没有课避讳的地方,再说父亲请你进去想必是……请的……咳咳,还有九爷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穆青佯装恼的拍了她几下,便也笑着大方的走进去了,她和子韵情如姐妹,苏丞相也算是她的长辈,而且子韵说的对,苏丞相既然请自己进去,一定不是把她看称九皇妃,而是学子穆青! 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苏子韵说的没错,苏丞相穿戴的甚是整齐,半躺在床上,气色看起来虽然有点憔悴,可是目光炯炯,似乎很是激动,九爷和八爷一边一个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苏子涵则站在床边。 “苏丞相!”穆青一身精致的宫裙走进来,姿态坦荡,离着床边还有三米站定,微微行了一礼,不是依着身份地位的高低,而是晚辈对长辈的见礼。 苏道前见此,差点一个惊动,从床上下来,被身边的苏子涵慌忙拦住了,惶恐的他一个劲的道,“使不得,使不得,皇妃这不是在折杀老夫么?” ------题外话------ 嘻嘻,昨天更新了女王,断更了皇后,所以今日更新皇后,咳咳咳,断更了女王,木禾是不是很公平?   ☆、第四十八章 爷有了她是福气 穆青浅笑妍妍,无比诚挚的道,“如何使不得?我与子韵情如姐妹,丞相便是我的长辈,晚辈对长辈行礼是再合乎规矩不可了。” 这话说的苏道前熨帖不已,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感动,苏子涵对着穆青做了一揖,神情动容,依着如今人家的地位,见了皇上都可以免礼的荣耀,能够对自己的父亲行礼,那是天大的脸面了。 九爷自从人家进来,没救一直温柔的看着,他家小青青就是好,哪怕是此刻穿着女装进了男人的寝室,他的眼底都没有觉得一丝违和。 八爷眼睛发亮,呵呵的笑着道,“是啊,岳父,您就不要这么激动了,御医可是说了,您这身子要平心静气才好,卧床休养才好。” 苏道前从激动中平静下来,“老夫多谢九皇妃的心意,子涵,还不快给九皇妃让座。” 苏子涵搬了把椅子放在九爷的旁边,做了个请的动作,“九皇妃请。” 穆青点点头,从容的走过去,九爷把那把椅子又拉的离自己近一些,眼神凉凉的扫了八爷一眼,本来淡定不动的八爷马上领悟,嘴角抽了抽,自己又离的更远一些,唉,他本来也不近啊! 几人都坐好,苏道前看了穆青一眼,拱手对着九爷道喜,“老臣恭喜九爷了,听子涵说,榜上前几名的学子可都是九爷的人,尤其是此次会试的会元,有此贤才,将来定可成为九爷的左膀右臂,老臣就是在家养病都能安心了。” 闻言,八爷和苏子涵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放在了穆青的身上,九爷更是情不自禁的望着,又是骄傲自豪,又是纠结忧伤,左膀右臂?他只愿她当他的女人就好!“丞相自谦了,那几人才华再好,也终是年轻,当不得重担,将来还是要依仗丞相,不过现在,丞相还是安心养病,外面的事爷都已经有安排。” 看着某人一脸不太愿意用人家的模样,苏子涵忍不住咳了几声,八爷笑得很意味深长,想到将来的朝堂上,既有九弟的烂桃花,又有九弟的女人,他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呢?呵呵,未来一定很有趣吧? 苏道前年纪大了,没有想那些弯弯绕绕,摇摇头,诚恳的道,“老臣可不是谦虚,老臣曾经自诩为了朝廷鞠躬尽瘁,可是看到人家写的那几首诗词,顿时觉得惭愧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份胸襟气度,天下能及的有几人?十年面壁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这份壮怀激烈又有几人?而能书写出这般盛世篇章的人定然胸有锦绣,乃是九爷之福,天齐之福啊!” 穆青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在座的人有谁不知道她就是那胸有锦绣的人?只是这个近乎公开的秘密从来没有人点破而已,她当然也不会说,不过……咳咳咳,还真是有点难为情。 九爷听着人家把青青夸上了天,心底当然是与有荣焉的欢喜的,一点都不谦虚的道,“爷有了她,确实是爷的福气!当然她能跟着爷,也是她的福气。” 咳咳咳……听着某只厚脸皮的在那里自恋,在场的都有点看不下去,穆青暗暗的嗔了他一眼,九爷眸光闪闪,没有半点悔悟,难道说实话也不行? 苏道前咳嗽了几声,换了个话题,声音也多了一抹凝重,“老臣还听闻,榜上有一段位置上的学子人名都甚是陌生,九爷可是对此有什么想法?” 九爷不以为然道,“丞相放心,爷已经让人去查了,左右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罢了,爷有办法处置。” 苏道前之前的担忧就放了下来,老脸甚为安慰,“如此就好,老臣是担心那人死灰复燃,在殿试上做出什么诡计就不好了,毕竟那一天可不是简单的科举那么简单,满朝文武加上上榜的学子都会参与,谁胜谁负还真是未可知,九爷一定要当心。” “丞相安心养病便是,爷当日敢在父皇面前说出公平竞争的话来,就不会输的。”九爷的语气不是多么的豪气凌云,可是端坐在那里的姿态却让人觉得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有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苏丞相点点头,“如此甚好,那一日老夫一定也会去的,看看我天齐的才子们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呵呵……”这话说的,完全就是冲着穆青去的,在座的人都知道,说实话他们也是期待啊。 八爷就忍不住笑道,“是极是极,真是令人期待万分啊!” 那样灿烂热切的笑就看的九爷觉得刺眼,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期待算怎么回事?“爷很想知道,你期待什么?又在期待谁的惊人之举?” 呃?八爷热情的笑顿时僵住了,他怎么就忘了某只是个醋坛子呢,慌忙的解释,“九弟可千万别多想,为兄就是那么一说,期待的自然是榜上的那一百多个学子,而不是某一个,呵呵呵……” 什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是越描越黑,这就是了! 苏子涵抹抹头上的汗,忙插了一句,转移了注意力,“只是可惜了那些落榜的,一千多个人里,只选出这一百多个,其实那些没有被选上的也未必是差的,好多是紧张没有发挥好而已,崇文馆里我有几个熟悉的便是,一念之差,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苏子涵言语里的遗憾,其他几人都心有戚戚然,苏道前夜叹息了一声,“是啊,老臣和其他几位大臣之前看好的几个人里也有一个没有上榜的,那个年轻人才华还是不错的,只是……大概是对他的期待太重,反而在科举上背负的压力大了,发挥失常,与殿试失之交臂,着实可惜啊,只怕又要等个三年了。” “岳父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依着小胥的看法,这落榜未必也不是什么坏事,有的人生来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走科举完全就是所迫,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消磨了时间不说,还埋没了自己真正的才华,就像我,难道读书不好,就证明脑子不好了?就不能为朝廷效力,不能造福百姓了?”八爷一脸的不能苟同,像自己这样的人才更应该受到推崇才是嘛。 苏道前父子很是受不了某人的自夸,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两声,九爷眼皮子抬了抬,不紧不慢的道,“对别人来说,大概是不会,不过对你来说……还真是不冤枉。” “咳咳咳……九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为兄还是颇有些才华的,九弟妹觉得呢?”八爷被狠狠一噎,话语最后抛给了穆青,他莫名的就是觉得她会认可自己所说得那些。 穆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八爷说的倒是很有几分道理,其实我也是这般觉得。” 九爷轻哼了一声,八爷刚刚有点得意,又在这一声轻哼里老实了,苏道前有些激动,“敢问九皇妃有何高见,请不吝赐教,老臣院闻其详。” 穆青笑着道,“丞相客气了,在我看来,这所谓科举虽然可以选拔一些优秀的人才,可是还是太有局限性了,考试的内容无非是四书五经里的知识,可是将来登上朝堂,只会读书,只懂的那些又岂会有多大的用处?朝廷不缺会读书的人,可是却缺少真正有才能的人,这所谓才能不止是对四书五经背诵的滚瓜烂熟,能在科举考试中得个高分,而是脑子里有真正有用的东西。” 苏道前越听越是惊异激动,“比如说……” 穆青笑着继续道,“比如说,哪一个部门,进去的官员至少对其所从事的事务要擅长熟悉,进了工部的官员至少懂的一点本职的专业知识吧,进了吏部的至少会问案侦察吧,进了户部的至少对天齐的人员地貌懂的几分吧,可是现在呢?所选的学子对那些知识……我无意看轻谁,可是依着我的推断和了解,想必熟悉的人不太多。丞相贵为百官之首,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几十年,见过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吧?” 苏道前从动容中回神,闻言深表赞同,“皇妃所言极是啊,每三年一次殿试,选中的那些才子皇上封了官职以后,多半一开始都是茫然四顾,分的部门有的一点不熟悉,可是……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毕竟这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慢慢的上手就好了,再说句大不敬的话……唉,有些官员也就是做了那个位子罢了,真正的懂行的人都是下面的人,他们也就是负责发号施令,具体的工作他们哪里会自轻身段去做。” “所以,朝廷才会被那些蛀虫慢慢的腐蚀,真正有本事的人得不得提升,提升的人都是自负才华满腹,却没有实战经验的绣花枕头,长期以往,寒了人心,又助长了歪风邪气,一个国家岂能强大?”穆青渐渐的面色凝重起来,言辞也清冷了几分。 其他的几人看着那样的她,都不由的肃然,九爷握住了她的手,“爷将来的天下,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人存在!” ------题外话------ 今天晚上应该也有二更吧?嘻嘻,木禾争取努力哈,把过年休息那几天的断更字数都补上,抱抱!感谢亲们的宽容体谅、不离不弃。   ☆、二更送到 宏图大业初展雏形 九爷的宣告铿锵有力,几人面色更为肃然敬重,穆青没有像以往那样挣开他的手,相反用力的握了握,彼此是心有灵犀的支持和鼓励! 苏道前动容的眼眶潮湿,“好,好,天齐有福,百姓有福了,老臣代天下百姓谢九爷了。” 苏道前又要下床行跪拜之里,被九爷抬手阻止,“丞相无需多礼,这本就是爷的分内之事,在其位谋其政,也既然想要坐那个位子,就会尽心尽力对的起那个位子,对的起众人的信任和托付。” 苏道前忍不住开始擦拭眼泪,连想来嘻笑没正行的八爷都油然起敬,苏子涵已经情不自禁的跪下,“子涵以九爷马首是瞻,愿为九爷效犬马之劳,以求将来能造福百姓,不求千古留名,但求无愧一生。” “为兄也愿尽心尽力辅佐九弟,以求我天齐威震天下,世代永昌。”八爷也敛起笑意,说的郑重无比。 穆青没有言语,只是深深的凝视这他,这样的他让她骄傲自豪,这样的未来帝王,让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将来的宏图霸业,还有会会不甘心情愿的追随? 这也是她的男人啊,可以托付终身,可以共度一生的夫君!她何其有幸! 后面又聊了一会儿,苏道前十分关心好奇穆青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现在的科举制度,可以为朝廷选拔真正的人才,穆青简单的说了几点,包括将来的学府改革建立,科举制度的残酷教条,官员聘用制度的单一,还有终身制的退化落后,她都耐心解释了一下,不过到底内容太多太稀奇,几人都听的一下子消化不了,她便笑着道,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促成的,需可能需要三年五载,是个浩大的工程,可是也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工程! 几人都不由的热血沸腾,缠着穆青还要讲的更具体深入一些,穆青见苏丞相早已身子吃不消的露出疲惫之态,却是在硬撑,哪里还忍心,便拉着九爷告辞,说是等殿试上再说也不迟,那一日皇上亲自主考策论,她便想论一下当今的教育,也许惊世骇俗,可是也一定震惊天下。 苏道前再不舍,也没办法挽留,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便只好期待殿试上了。八爷和苏子涵却是等不及的追出来,恰好纪清宜也来了,几人便又去了书房谈论了半天,除了教育上的改革,还有九爷将要在殿试上与其他皇子比拼的资本,都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商讨,从最主要的几方面下手,详细的安排了一切,每个人都有了任务,肩膀上的重担沉甸甸的,可是那心情却是热烈沸腾的,一开始纪清宜苏子涵还有八爷还都有些惶然,毕竟觉得自己年轻没有经验,也从来没有挑过大梁,上面又有那么多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她他们还都不是很自信,穆青就笑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将来的的天齐一定会是属于年轻人的,天齐需要年轻的血液和活力,去打破几百年来的传统守旧,固步自封! 一番激励的话,让他们都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如今对她,他们莫名的就相信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正确的,最后散会时,八爷笑着打趣,若是最后不成功,就是白忙了这一场也值得了。太特么的热血传奇,跌宕人生了! 九爷就赏了他一个白眼,只有成功,没有失败!信爷者,得永生! 今日丞相府聚会过后,每个人似乎都忙起来,九爷交代给了每人的任务都马不停蹄的去办,期间,九爷还忍着醋意召见了柯逸轩和穆大勇,当然他很小心眼的没有让穆青出场,还叫上了一直在穆家庄忙种田的穆忠,还有苏子涵,纪清宜,八爷,一道去吃了个饭,自然是九爷请客,席面上,柯逸轩和穆大勇都比较沉默,穆忠憨厚,比较拘谨,倒也不卑不亢,苏子涵和纪清宜知道九爷的心结,一直觉得尴尬,很不想来,可是因为有正事,他们还必须得坐在这里忍受那几人之间的暗流汹涌。 只有八爷仿佛对一切都无所知,席上就他最活泼热情的调节气氛,说说笑笑,总算没有冷场,双喜负责给一众人倒酒,夜白矗立在门口把守,对房间里的一切视若无睹,皇妃都不在场,这争风吃醋的戏还有什么可看的?哎呀,也就主子爷草木皆兵的防备着,从头到尾的没有给人家好脸色,这也太傲娇的……让人生恨吧? 好歹吃完了一顿饭,估计除了没心没肺的八爷,其他人都消化不良,不过该谈的正事倒是一个没落下,苏子涵和穆忠以后便负责汉阳府的枸杞种植,争取一年整个汉阳府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彻底改变几百年来的贫瘠,这可是个最直接的造福与民的大好事,一旦成功,便是功在千秋,大得大善之举,苏子涵听的激动不已,欣然应下。 这事要是换成迂腐的才子还真是不容易接受,毕竟九爷交代的去种田,可不是只在京城坐镇,随便指挥指挥就行的,那是真正的扑倒劳动第一线的,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驻守在汉阳府了,还要一个村一个村的做工作,视察种植情况,任务艰巨重大,一般的京城贵公子大抵放不下那个身段,也吃不了那个苦头,可是苏子涵为人温和中庸,豁达又乐观,能屈能伸,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也是九爷和穆青私下商议的安排,什么人适合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只有在合适的位置上,他们才能发挥出自己最灿烂的一面来。 就比如八爷,八爷不爱读书,可是喜爱钱财,人缘好,能上能下,小聪明自然更是少不了,穆青便建议九爷把发展经济的担子交给他,经济一词,他们还都不懂,说的通俗了就是做生意,在现代做生意是很寻常的事,可是在读书至上的古代,做生意还是被很多迂腐的文人们瞧不起的,觉得满身的铜臭味会污染了性情和修养。 这是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骄傲,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而且做生意也需要天分,太老实木讷的也不成,这任务还就八爷合适,这位爷有大智慧,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声誉,在他眼里,快乐和银子最重要,穆青虽然没有来参加这次聚会,可是却让九爷带了话,说只要八爷尽心的办,她能保证将来天齐的第二土豪便是他了,第一土豪当然还是九爷。 八爷听了焉能不欢喜?简直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回宫去找人家虚心探讨,到底要做什么生意能变成第二土豪,因为九爷只是笼统的告诉他将来负责主抓商业这一块,可具体做什么却没有详细的透露,因为那一方面太复杂,他也说不太明白,这事还得问人家才行。 八爷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腿,不过看着九爷脸色,又得生生的忍住,他总不能表现的比人家还要想回宫吧? 交给纪清宜的就是关于之前提过的教育的改革,人才的培养和选拔,纪清宜是天下第一才子,由他来做这件事是再有威信不过的了,当然九爷最后还是不甘的提了一下穆青的名字,因为这事是她的梦想,所以她会和纪清宜一起来负责! 纪清宜闻言,那心就松了一大半,有自己的妹妹在她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他真是担心某个小气的九爷不肯让妹妹出面啊,还好,还好,某人还没有吃醋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八爷见了就意味深长的笑,呵呵,九弟不是不想丧心病狂啊,怕是弟妹非要坚持不可吧? 三个人手里负责的担子都可谓是意义深重,农商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国家的基石,基石稳固了,江山才会永固,而教育更不必说,那是百业之首,是一个国家的灵魂,有了灵魂,才会繁荣昌盛。 在场的还有两人似乎被无视了一样,柯逸轩和穆大勇也没有半点不悦的尴尬,倒是纪清宜和苏子涵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提醒某位爷可不要忽视了人家啊,咱吃醋归吃醋,可是不能影响了千秋大业啊!再说……人都娶回去了,还有必要吃醋么? 八爷笑的暧昧,当然有必要啊!九爷是谁,那就是一醋坛子,人是娶回去了,可是这些烂桃花可是还都开的灿烂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整日里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惦记着,那心底能舒畅的了? 九爷心情确实不舒畅,可是再不舒畅也没办法拒绝自家媳妇的话,人是一定要用的,还不能打击报复,还要用的大度坦荡,不能让人寻到一点的小气之处。 九爷万分的郁闷不甘,把两人放在了最后,一直拖拉到八爷吃饱喝足,中间无数次出恭提醒了,才开口。 先说的是穆大勇,在九爷看来,穆大勇相对要威胁小一点,至少有一个周玉叶占着不是么?比起有单身一辈子节奏的柯逸轩,这个穆大勇更容易让九爷面对些。   ☆、第四十九章 对他们的信任 穆大勇是在座的唯一武将,如今四海升平,天齐虽然对兵马并无懈怠,可是终究还是更推崇文一些,讲究以文治天下,所以历代皇家子弟都在文人谋士上下功夫,武功只是为了自保。 九爷来之前,穆青已经跟他建议过了,一个国家要想强大,军队一定不能忽略了,武将同文臣一样不可看轻,在这方面,三爷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武举的前二十名里,他的人就占了一半,不过武会元是穆大勇,算是九爷的人吧,尽管在心底九爷不想承认人家。 九爷给了穆大勇一本兵法的书籍,算的上是绝世的宝贝,只单单武功好还不能够,还要有谋略,穆青深知穆大勇的弱点在哪里,所以就把孙子兵法的精髓默写下来,让九爷给带了过来,九爷只看了一遍,便觉得惊艳震撼,实在不舍得让自家媳妇的墨宝给其他男人看,所以便不嫌麻烦的自己又誊抄了一遍。 穆大勇看着那手抄版的兵法书籍,深深震撼,那一条一条的兵法谋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如今的武功算的上是高手之列,可是说到兵法还很薄弱,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缺点,以前不喜欢读书,如今也开始挑灯夜读,努力的研习兵法,只是那一些和此刻手里拿的这一本相比,简直就是垃圾了。 他旁边坐的是苏子涵,先是被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所惊异,脱口而出,“这是九爷亲笔书写?” 闻言,穆大勇更惊,他还真是没有敢自作多情的往那个方向想,不过既然是苏子涵这般说,那就是一定的了,想不到他……一时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九爷的脸上有点别扭,不甘的道,“字是爷写的,不过那内容是青青告诉爷的。”他家小青青怎么能这般多才多艺呢?文采斐然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兵法也懂,这让他压力山大啊!除了在床上能制服人家,难道其他方面都已经无法超越了? 听了九爷的宣告,在座的都惊异了,八爷和纪清宜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一起看,一条条的谋略简单明了,可是仔细品味,却觉得惊心动魄。 八爷看了几条便仰天叹息,“唉,天齐有如此神人,让我等怎么活啊!” 苏子涵也感慨的道,“皇妃真是……能文能武,子涵如今是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 纪清宜一脸的骄傲欢喜,“妹妹若是学了武功,依着她的聪慧,只怕将来的文武状元都会被她一人占了。” 闻言,守门的夜白就开始提心吊胆的紧张祈祷,皇妃可千万别学武功啊,不然他们也没有活路了! 柯逸轩一直没有说话,可是盯着那书籍的眼眸温柔如海。 九爷就有点受不了了,一大堆男人都这么热切的看着自家媳妇写的东西做什么?这还是自己抄写的,若是青青的墨宝,这些人岂不是更痴狂热情?“你们是不是都打算弃文学武?” 冷飕飕又酸溜溜的话一出,离座的几人就立刻无辜的回自己座位上坐下了,原谅他们吧,刚刚实在是太兴奋了,忘了人家是个丧心病狂的醋坛子了。 众人的视线都不舍得收了回去,九爷才轻哼了一声,对穆大勇交代这段时间务必要把兵法上的东西都领悟透了,将来在殿试上用的着,而且他还把自己手里私养的精兵交给他掌管训练,大约近一万兵马。 这话一出,在场的又都惊了惊,皇子们按照规制,除了各自的护卫,是不允许养兵的,当然暗地里还是会养着一部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只是这部分兵马一般也不会多了,千把人左右就算不错的了,谁能想到九爷竟然养的起万人!整个天齐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是五十万左右,大部分都驻守在边关,在京城郊区的不会超过十万。一万对十万虽然在数字上不占优势,可是九爷养的人定然不会是寻常的兵,必是精良,以一当十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样的力量是足以让人忌惮心慌的。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九爷是皇上内定的,那么这些兵马也许早已默认,便也都不觉得奇怪了,只是这般大方信任的交给穆大勇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穆大勇也是不敢置信,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万兵马意味着什么,他岂会不明白,将来是做什么用他又怎么会不懂,那绝对是将来登上那个位子最有力的保证,如今轻飘飘的就交到他手上,这…… 而九爷面对一众人的惊异,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青青相信你,爷信青青,如此而已!” 众人便都懂了,因为人家相信,所以九爷便相信,便可以轻易的交出这无尚的权利,这已经不单单是相信那般简单了,这就是无与伦比的纵容啊! 穆大勇浑身一颤,半响无语,最后郑重的对着九爷行了武将的参拜大礼,“穆大勇在此立誓,一生追随九爷,绝不辜负……她的信任,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九爷傲娇的端着脸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最后把视线落在柯逸轩身上。 柯逸轩还沉浸在那一句青青信你,也信青青上,心底万马奔腾,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能得他这般纵容宠溺,他该高兴,可是高兴的同时,无边的酸涩又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涩的,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可是如今和眼前的这一位比起来……他忽然就是自愧不如了。 九爷交代柯逸轩的任务算是这其中最不紧要的,那就是类似于外交大臣的职位,在天齐,这个职位不太受重视,因为天气地大物博,几百年来,周围的国家都是奉其为尊,每年会来朝拜进贡,天齐也习惯了这样当霸主的优越感,来的时候,派人迎接招待着便是,并不会特意的做什么,更不会去自降身份的同那些小国家往来,就是九爷,以前对这些都不是太看重,可是穆青同他说,将来天齐要强大,要永远处于霸主地位,那么和这些小国家之间的往来必不可少,所谓外交策略也是及其重要的,甚至有时候比一支军队还要强大,一个出色的外交大臣几句话就有可能消弭一场战争,那样就可以免去百姓受战乱之苦,何乐而不为? 将来一定是和平的年代,所以外交事务必须重视! 穆青的一番话,九爷最后当然是认同了,选的人选便是柯逸轩,其实穆青最中意的还是四爷,不过现在还不行,她便举荐了柯逸轩,她的理由当然是逸轩温润如玉,翩翩君子,风采口才学识都极佳,与人相处有一种如沐春风的亲近之态,将来行外交事务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九爷对这样的理由非常的郁闷,难道他不够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口才风采学识不佳?不能让人如沐春风?九爷这些话是在内心腹诽,不过当时在场的人谁看不懂,想着那如沐春风一词只是撇嘴,您是让人如坠醋坛子好不? 九爷虽然不爽人家对柯逸轩的赞美,不过对这个职位他是心有窃喜的,因为青青说将来会有各种的外交来往,那也就意味着要去各个国家走动,那不就是暗示着会在京城的时间少了? 所以,九爷对着柯逸轩交代任务时,虽然俊颜绷着,可是语气很轻快,搞的其他在场的人都纷纷腹诽猜测,九爷一定是打击报复人家,怎么就安排这个不太重要的工作给人家呢?并且严重怀疑这一切安排是瞒着穆青的。 九爷就解释说了,“青青说,一个优秀的外交大臣可以顶的过十万兵马,可以化解冲突战争,可以拉进国与国之间的交流沟通,可以让天下再无纷争!” 这样一解说,众人就顿时觉得这个职位意义重大了,十万兵马啊,化解战争啊,这可都是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的好事,以前从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可是让人家一说,便都慢慢的领悟了,然后看柯逸轩的眼神也都深起来,这个职位同穆大勇的一样,非十分的信任不敢用,因为责任重大,若是忠心做好了,利国利民,四海升平,可若是包藏祸心、到处挑拨,那就是祸国殃民了。 柯逸轩静静的沉默了半响,才起身轻声应下,“逸轩多谢九爷的信任,定不相负!”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了,既然一生决定不娶,那么走在路上便是最好的拒绝理由! 这一次聚会以后,天齐掀开了朝气蓬勃的一页! 每个人都似注入了新的血液了力量,奔赴在自己追求的道路上,苏子涵虽然因为苏丞相卧病没办法即刻就赶去汉阳府,可是放下了四书五经,全身心的研究起了农业种植,穆大勇也废寝忘食的研习兵法,柯逸轩天天泡在崇文馆的藏书阁,了解各国的风土人情。地理地貌,纪清宜则放下曾经的孤傲,与各地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打成一片,他们中虽然好多落榜了,可是因为今年的殿试意义非凡,所以大多都留下观看,而八爷从席面上一离开,便迫不及待的跟着九爷去了正阳殿。未来的第二土豪啊,他是一分钟都等不及!   ☆、二更送到 半个时辰能忙完么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正阳殿里也是百花盛开,处处飘荡着姹紫嫣红的香气,人一走进去,便是情不自禁的陶醉。一路的风景美不胜收,以前是没有这些的,九爷不喜欢花花草草,可是为了讨人家的欢心,便到处搜罗了无数的奇花异草,一年四季这里的美景都不会落下,九爷还不间断的就更换,以求新鲜稀罕,网住人家看腻了想要往外跑的心思。 如今,皇宫里谁都知道这里的景致好,只是人家九爷不太欢迎来参观就是了,所以这么一片美景颇有些无人欣赏的暴殄天物。 八爷一路穿过,就不停地啧啧感叹,“哎呀,九弟你这正阳殿都快要变成仙境了,真是不敢多看啊!太打击人了,看过你这里再回自己宫殿,感觉一下子被跌入凡尘一样!” 九爷走在前面不说话,步履匆匆,急着去见他家小青青,想要邀功请赏,饭局上他表现的可是集大度坦荡与一体,深深博取了所有人的支持!他也是可以做到不吃醋滴!就是身后跟着的人有点让他不耐,回了宫不急着去见他自己的媳妇,跟着他看青青做什么? 八爷还在自言自语,“哎呀,九弟你这里自从弟妹住进来以后是越来越有个家的模样了,要不说这女人就是重要,不过……”说到这里,桃花眼看到远处,忽然笑着道,“不过这女人多了就不会是好事了,呵呵!” 九爷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不由的一眯,浑身的戾气不由自主的迸发,那边有两个女人正妖娆妩媚的朝这边看,挤眉弄眼的做勾引状,真是不知死活。“夜白,把她们给爷丢出去。” 多看一眼都恶心! 夜白嘴角一抽,“爷,这是贤妃娘娘送过来的人,就这样丢出去不好吧?”丢出去总得人家有什么错误才好,难道说就因为她们看了您一眼? “爷不管是谁的人,让你丢就丢!免得在这里碍爷的眼!”九爷急步往前走,已经有些不耐。 夜白就一边往那两个女人身边走,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道,“属下记得皇妃好像说要仔细的看好她们,皇妃将来还有用呢!这要是丢出去了,将来……” 他的喃喃自语还没有说完,九爷就懊恼的低吼,“回来!” 夜白就在心中比划了个胜利的姿势,果然搬出皇妃就秒杀了九爷啊!八爷不知死活的笑着道,“不丢人家了?” 九爷瞪了他一眼,“丢,不过这次换成是丢你!夜白,把老八给爷丢出去!越远越好!” 呃?八爷一噎,然后看着夜白奸笑着走近,开始哭丧着脸尖叫了,“九弟,不要啊!”呼喊了半天,人家也是视若无睹的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夜白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架起他的身子,忙喊起某人来,“啊啊,九弟妹,救命啊!” 声音凄厉,令人汗毛倒竖! 穆青正在花厅的窗户底下写写画画,因为她喜欢在这里沐浴阳光又看景致,所以九爷便在这里支了一张小桌子,桌面上文房四宝都齐备着,旁边还有一盆兰花,情趣高雅,是她最喜欢读书写字的地方,比起书房来,这里感觉更轻松惬意。 李嬷嬷在边上伺候着,看她写的画的的东西都没有听过见过,不由的好奇又稀罕,看的专注出神,直到听见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呼救声。 “皇妃,好像是八爷的声音呢!” 穆青也听见了,不由的搁下笔,支起窗户朝外看去,远远的,九爷的身影芝兰玉树一般走近,而八爷被夜白架着身子似乎在越走越远,八爷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看的她摇头好笑,“那位爷这是又怎么得罪你家主子了?” 李嬷嬷也觉得好笑,“定是说了主子不爱听的话,呵呵,不过八爷含着皇妃救命呢!皇妃您不会袖手旁观吧?” “呵呵,八爷要是真的被这么丢出去了,他倒是无所谓,不过别人见了恐是会乱嚼舌根,他今日来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问我赚银子的事,还真不能让他走了。李嬷嬷你去让夜白把热门请进来吧,九爷若是阻止,就说是我说的。”穆青笑着摇头,夜白也是个人精,架着八爷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别告诉她一个武功高手连那么点力气都没有,那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分明就是在等着自己出手相救呢! 八爷走了,无痕可不就得跟着一起离开? 李嬷嬷也看出了其中的道道,笑着应了一声,忙出去制止了,沿途碰上九爷,九爷都没有问一声她要去做什么,看来是早就看透了。倒是双喜暗暗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赶紧去叫回来吧,别再那么声嘶力竭的喊了,太特么的刺耳了,像是被人拖去强暴一样! 九爷进了房间,就冲着人家扑过去,双喜跟随的步子就识相的停在了门外,还体贴的关上门,穆青也早已把支起的窗户放下来,免得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 “青青!爷回来了。”九爷搂着那娇软馨香的身子,满足的叹息一声,不管搂过多少次,都不会厌倦,闻着属于她的独特清香,那些空荡思念便瞬间填满了, 穆青也笑着搂住他,“事情可是都安排下去了?”本来她早上是想和他一起去,可是这个小气鬼死活不愿意,哪怕她用男装也不舍的了,当然人家不会承认是吃醋,人家美其名曰是心疼她奔波受累,她听的是一阵阵陶醉,从皇宫到酒楼总共不超过半个时辰,哪里需要奔波受累?再说,如果真的心疼她,晚上少折腾几场行不? 腹诽归腹诽,最后她还是没有去,毕竟那是男人的天下,她在后面出谋划策就好,太抛头露面了终究不合适,再说她也不是多么爱出风头的人,如此也好。 九爷眼眸闪了闪,搂的有点紧,语气带着点怨念,“青青是比较关心哪一个人的安排呢?” 穆青翻了个白眼,望天,“咳咳,算不上关心,就是随便一问,你若是不想说便罢了。” 九爷轻哼了一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脸,姿态亲昵,“爷为什么不想说,爷安排的公平合理,不偏不倚,大度坦荡,不夹带一丝一毫的个人情绪,要多让人敬佩就有多敬佩,那几人都对爷敬佩的五体投地,发誓要誓死效忠!” 穆青好气又好笑,“是,是,爷好厉害,我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呢,一下子就得了那么多贤能之人的相助,以后一定成就一番宏图伟业!” 九爷语气还是哼哼唧唧的,“青青知道爷的本事就好,爷可不是只能在床上逞威风,爷也是有雄才大略的,你要时时刻刻的记得爷的伟大之处。”那伟大二字还着重咬了咬,颇有些意有所指的邪恶。 嗖的一声,有只小东西闪出去了,原谅它吧,它本来想要留下来看热闹,可是实在受不了这妖孽的无耻,请允许它先找个地方吐一番。 穆青也夸张的抖了抖,“齐天,你能不能别总是提……”提那些床上的事啊!他脸皮厚,她可是还有羞耻之心的。 九爷故作不懂,“总是提什么啊!青青!难道是爷的雄才大略?” 啊呸! 穆青挣开他的怀抱,嗔了他一眼,“正经一点,八爷就要进来了,不许守着人家的面再胡说八道。”以前俩幼稚的兄弟说的那些暧昧的,实在让人尴尬。 九爷被推开还有些不舍不甘,还想再抱着温存一番,门被小心翼翼的敲响,不是双喜的通报声,而是八爷装模作样的问候,“九弟,弟妹你们在忙着么?” 噗!门外的双喜和李嬷嬷都忍不住的想喷血,还能问的再露骨一点么? 夜白和无痕面面相觑,离的这个找抽的货远一些,免得伤及无辜! 房间里,穆青嘴角抽了抽,脸有点热,九爷则眉头紧皱,低吼了一声,“爷忙的很!” 闻言,穆青就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好不?明明他们就纯洁着呢。 九爷见状就荡漾了一下,要不咱们把这话坐实,不纯洁一把? 而门外听了九爷毫不客气的豪放之语,几人都捂着嘴忍下那一口老血,只有八爷淡定的回应,“喔,忙着啊!忙着好,那么请问九弟和九弟妹,你们半个时辰能否忙完啊?” 嗷嗷嗷,飞走的小宛熊站在树上嚎叫,这隔着一扇门,俩兄弟就无耻猥琐上了,还半个时辰?一整夜有木有? 其他的人都开始面红耳赤或是眩晕,这都是什么节奏?难道春天就这么发情么? 房间里,穆青已经开始羞恼的扭着某只的腰,说让你纯洁点,就是不听?看看现在的话题都扭曲邪恶到哪里去了?半个时辰?咳咳,这只禽兽真要那什么半个时辰哪里够?咳咳,她在想什么? 九爷被人家嗔恼的娇羞风情给勾的一荡一荡的,可是此刻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当然最重要是的半个时辰不够,要吃就得痛快的吃饱,尝几口那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啊!   ☆、第五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最后九爷看着人家的娇嗔风情还是饮鸩止渴了一把,捧着那小脸就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吻的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不舍的放开,某只见人间面若桃花,身姿虚软如水,挑眉得意道,“青青,爷的功夫是不是又见长了?” 穆青推开他,坐在了椅子上,努力平复着脸红心跳,半响才找回不再颤的声音,“还不快让人家进来?”再拖延下去,只怕真的会怀疑什么了。 九爷嬉笑着,眼眸里光华璀璨荡漾,“青青还没有回答爷的话呢?” “齐天!”穆青瞪着他,这张脸美绝人寰的让人嫉妒,偏偏说出来的话……这还是当初那个纯情的傲娇九爷,流氓无赖有木有? “怎么了?青青做人要诚实厚道,夫妻之间更要坦诚相待喔。”九爷很无辜又很坚持,大有她不回答就继续耗下去的节奏。 穆青抚额,叹息,最后没好气的道,“是,您功夫越来越好了,以后可以不用再逮住机会就拼命的练习了。” 曾经有一次,她开玩笑他的吻技需要提高,果然……他听了进去,之后逮住机会就拿她练习,自作孽不可活啊! 九爷就愉快的笑了,如何不知人家当初是在和他玩笑,不过有这样的理由,刷流氓禽兽就更正大光明不是!“呵呵,青青,放心,爷不是那么容易骄傲满足的人,所谓不进则退,爷会一如既往的勤加练习,不会让功夫生疏,惹青青嫌弃的。” 穆青已经无言以对,望天,还是让她嫌弃吧! 九爷见人家娇媚的桃花面终于落了下去,才收敛起禽兽调戏模样,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进来吧!” 穆青也轻咳了一声,眼眸盯着桌面上写画的东西,神色再无辜坦荡不过。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八爷当先一步迫不及待的走进来,一双桃花眼四下转悠,搜寻着可有什么暧昧邪恶的画面,奈何人家两位都装的实在太正经了,硬是让他找不到一点的痕迹。 双喜和李嬷嬷也慢吞吞的走进来,若是可以,他们都不愿进来,主子们整日里关起门来亲热,他们都已经习惯在外面看门了,这一下子进来,还有些别扭,夜白和无痕在门外把守,他俩有理由不进来,正好可以打眉来眼去。 “呵呵,弟妹,为兄总算是看见你了,真心不容易啊!”八爷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见书桌旁边还有几把椅子,九爷占了一把,他便选了另一把,离的最远的那把。 九爷姿态惬意的靠在椅子里,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扶手,“再不容易,不是也见上了?”哼,应该把他丢出去的,不然说不定刚刚还能再更亲热的深入一点。 八爷一噎,呵呵的干笑起来,“是,是,所以为兄比起某些见不上的,还是很有脸面的,多谢多谢。” 穆青怕他再胡说八道什么更露骨的,忙开口道,“八爷来是所为何事?” 闻言,八爷立刻想起那第二土豪的豪言壮语了,顿时不再抽风,急迫的想要走近,又忌惮着坐下,“弟妹啊,你不是让九弟给为兄捎话说将来把振兴天齐商业的重担交给我么,还能坐上第二土豪的宝座,是不是真的?” 穆青笑着点头,“是,这个重担还真是非你莫属,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银子还是先想到自家人。” “真的?太好了,哈哈哈,弟妹这话真是说的为兄像吃了蜜糖一样啊,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哈!”八爷欣喜的站起来,人家这话不就是说他们的关系最亲近么?比起能让九弟吃醋的那两位,还有那什么义兄都要更近一层。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穆青眼眸眨了眨,笑意盈盈。 八爷笑声顿时一住,一看到人家这狐狸般的狡黠,他就下意识的紧张,也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果然得意忘形了,“什么条件?弟妹啊,为兄可事先声明,为兄殿里什么宝贝都没有了,连朱雀卫都打包卖给你了,你不会让为兄连媳妇也保不住吧?” 穆青依旧笑如春风,“没有那么严重,我手里掌握的这几样生意可都是天齐从来没有的,我保证谁拥有了就像是有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只要你好生喂养,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只是我这只金鸡总不能白白送给你,总要收点辛苦费的是不是?” 八爷就懂了,觉得人家能这么痛快的提出来,揪着的心反而轻松,不过……“弟妹言之有理,只是……弟妹想要多少呢?先说好,多了为兄可没有!” 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穆青好气又好笑,“放心吧,现在不要你银子,不但不要,我和九爷还会给你银子,当成做生意的本钱。”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八爷不敢兴奋过度,不过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高了八度。 穆青点点头,“当然,不过将来生意做起来,九爷从利润中抽一成,太儒府也从其中抽一成,因为前期做生意用的银子里,除了九爷的,还有一部分是义父给我的嫁妆,就算在义父的身上,然后再抽一成当成上交国库的税收,生下的七成归你一人所有,你觉得可是公平?”这个办法她是早就想好了的,这样一来,他们用银子也方便些,国库也能充盈起来,还有义父义兄,两人都太清廉,又有文人的清高,不接触生意,这样子抽干股,将来养活一个府也就宽裕了。 八爷当然没有意见,这个办法严格说来可是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人家出银子出想法,自己只是去做做,就可以拿大头,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人家大度了,自己也得有所表示,于是,“弟妹啊,你可真是太宅心仁厚、大德大义了,这样吧,为兄愿意再从七成里拿出两成作为税收上缴国库,将来也好更好的壮大我天齐不是?” 穆青拍了拍手,心底赞叹,八爷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虽然爱财,却不是银子的奴隶,在国家大义面前能舍能放,有那三成的税收,将来办书院学府,普及义务教育,就不愁没银子了。 九爷一直闭目养神,闻言,轻哼了一声,“总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接下来,穆青招手让八爷走过去,九爷见状也挪了过去,横亘在两人中间,做认真聆听状,八爷不以为意的笑得暧昧,插在中间好啊,九弟要不是不插进来,他才真真害怕事后被打击报复呢,其他的人都无语的低头,不过耳朵却竖着,他们也都很感兴趣皇妃到底有什么下蛋的金鸡。 穆青把她自己画的那些东西,和写的那些配方都摊开摆在桌面上,一样一样的解释,众人就都听的震惊稀奇。其实穆青画的在前世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大街小巷都随处可见,那就是小吃车子,不管哪一个城市,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小吃车,卖的东西不一样,南北口味的各式各样的名点小吃,曾经是街头最热闹繁华的一景,这样的生意起步快,投资小,且很容易复制进而席卷全国,是来钱最快的了,太大的生意做起来麻烦,并且在这个时代不一定让人接受,但是吃得就不一样了,从古到今,民都是以食为天,对美食的追求永不回停止,从她之前做的那些吃得大受欢迎的场面就可以证明了。 这个时代街头小吃也是有的,只是太少,品种很单一,且摊位也简单,天还不黑就都收了,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风月烟花之地,人们就是有银子都没地方消费去,钱没地方花,经济怎么兴旺的起来? 一旦这些小车面世,人们的夜生活也会随之丰富起来,街头也会繁华热闹,良性循环,周边的各个店铺也会因此受到益处,其实她对生意并不是很在行精通,不过巧的是她对小吃很有兴趣,所以前世曾经从网上查过南北各地有名的小吃配方做法,她有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如今才能一个一个的写出来。 一开始她不想写的太多,那样显得杂乱,而且一下子推出去那么多稀奇的新品种,老百姓接受能力也有限,还要保证后续新花样的推出,所以她只写了五样,都是前世街头最常见的,一样便是麻辣烫,还有铁板烧,酸辣粉,烤肉,还有一样她以前很喜欢吃的油煎毛豆腐。这几样在这里都是新鲜的,烤肉和火锅她已经做过,反响不错,只是还没有传到老百姓中去,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品,麻辣烫和火锅很相似,一经推出,应该会很火爆。 她尽量详细的解说了一番,两人也都是一点就通的,很快便明白了,明白了就是震撼,九爷还好些,比较端的住,八爷就差兴奋的手舞足蹈了,“哎呀呀,弟妹啊,你真乃千古神人也!这,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你都是怎么想的出来的?为兄佩服的五体投地,请受我一拜!” ------题外话------ 咳咳,八爷以后就去做街头小吃了,哈哈哈、   ☆、二更送到 紧锣密鼓中 八爷像模像样的深深一作揖,满面耀眼的红光,生意还没有做,便似看到了眼前的金山银山一样! 穆青也被他的亢奋感染,笑着道,“这小吃车的样式我都给你画好了,五样小车的车子也不是很一样,我一会儿让青龙卫里懂这些的能工巧匠先打造出个模板,再找个厨子来把配方做出来,以后一切都照着这个做便是。” 八爷又是一作揖,“多谢弟妹想的如此周全,那么为兄负责做什么呢?” “你负责去招人啊!还有以后的管理,都需要你操心,我只是前期给你做个示范,培养几个会的熟手,将来我便不再理会了,我还得和义兄操持学府的事呢。” “为兄懂了,招人管理为兄都没有问题,只是这一开始你计划铺开多大的场面?为兄也好心底有个数。”八爷一脸的虚心求教。 穆青想了想道,“最起码京城这繁华之地要首当其冲,方圆上百里,每一种小吃车就先做二十辆吧,加起来就是一百,差不多京城也就没有落下的地了,等这边做的顺手了,再开到天齐各个府县去,争取遍地开花。” 八爷嘴巴张的很大,“一百辆?将来还要整个天齐?” 穆青好笑的点头,“对啊,要不然我会说这是下蛋的金鸡呢,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的,你的生意啊会遍布天下都不是难事。” 九爷瞅着他那模样,不悦的道,“怎么,你还信不过青青?”看看那是什么吓傻的表情,不过话说其实他心底也是震惊的,还以为是小打小闹的,却不知原来她的目标这么远大。 八爷摇摇头,傻愣愣的还有点恍惚,“不是,我不是信不过,就是觉得忽然这馅饼太大了,那个,那个万一,万一老百姓们吃够了呢?” 穆青肯定的道,“不会,就像是我们天天变着花样的吃,其实每日里吃的也就是那几样东西,难道你还能吃够了?再说,我会不断的推陈出新,保持小吃的鲜活,不会让老百姓们失去兴趣的。”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自信的,前世那么多小吃,大家不也是几乎天天吃,可是也没听说谁就吃腻了,永远忌口了。 当然可能也有极其个别的人会那样,只是那毕竟是少数,看前世红红火火的小吃街上人头攒动,就知道这东西不会过时。 听着穆青说的信誓旦旦,八爷就彻底的放了心,然后生出无限的豪气来,拍着胸口保证,“弟妹,你今日把这事交给为兄来管,你就放心吧,为兄一定把这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争取赚的盆满体钵。” 八爷下了保证书就迫不及待的告辞了,他着急去招聘人啊,一百辆车子至少就得一百个人看着,还得有近百十个人准备食材原料,还有负责采买的,负责管理记账的,哎呀呀,他好忙好亢奋,他预感到他大展伸手,实现人生理想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双喜和李嬷嬷看着八爷打了鸡血一样的离开,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事交给八爷靠谱么?不过想了一圈……这事除了八爷还真是没人能干,卖小吃啊,脑洞大开,想象着八爷站在车子身边的造型,噗!怎么就那么想醉呢? “青青,前期需要用多少银子都交给爷来出就好,你的嫁妆不要动,没道理嫁给爷了,还要花自己钱的道理。”九爷虽说夫纲不振,可是还是有着一丝大男子主义的尾巴的。 穆青摇头,坚决的拒绝,“不行,我动用嫁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义父义兄考虑,两人都是两袖清风,这些年攒的家底几乎都给我当了嫁妆,等到义兄娶亲的时候,只怕是像样的聘礼都没有,虽说小白可能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不能让太儒府娶媳妇寒酸了,风光体面,一样都不能少。” 九爷撇撇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又被穆青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给了义父好多的宝贝,太儒府家底也不薄,可是义父义兄的脾性你还不了解,他们是不会动用这些的,以前住在静园,义父的俸禄还能省下一些,现在搬进太儒府,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需要养活,那点俸禄啊根本都不够用,可义父义兄又不会去做生意,两人只对书有兴趣,他们倒是也不觉得清贫,可是我不忍心啊,所以我就用嫁妆当成入股的资金,那么将来抽成的银子交给他们时,他们也能接受的心安理得一些,不然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九爷就没话可说了,那父子两个他也是熟悉不过,骨子里都骄傲清高,是清流一派,不屑于和生意打交道,这些年可谓是朝廷里难得的两袖清风,白白送上门的孝敬他们肯定不会要,他自然是知道,青青的法子是周到的,只是……到底有些心疼,自己天下第一土豪,却让自家媳妇变卖嫁妆,这让他如何不郁闷! 穆青见他那一脸的憋屈模样,不由的失笑,“傻瓜,你的就是我的,嫁妆没了有什么关系,我有你这座金山在,还用的找嫁妆傍身?” 一语解开梦中人啊,九爷豁然开朗,“对啊,要是守着爷这第一土豪,还要让青青用自己的嫁妆,那才是真真的郁闷憋屈,所以嫁妆有木有都一样。” 看着九爷从郁闷憋屈一下子变得洋洋得意,众人都好一阵无语,还第一土豪,人家八爷都要去卖小吃了,整个天齐都要遍地开花啊,那得是多大的气魄,噗!虽说分您一成,可人家还有五成,咳咳,对了还要上缴三成的税,这三成的税是要放在国库里的,而将来国库是九爷的,那么也就是说……九爷是四成?再加上一个九仙山,噗!好吧,您依然稳坐第一土豪的宝座! 接下来,穆青也有的忙了,让夜白找了能工巧匠来,把图纸拿给他们看,又仔细的解说了一下,几人便心神领会的去开工了,木头就用寻常的就行,小吃么,平民路线,太高大上了反而有一种距离感。 至于配料,穆青想着等车子做出来再教授,那个简单,记住秘方就可以,不过事先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她还是让人早早的去准备齐全了。 距离殿试还有二十来天,按照她的计划,这五辆车子在两天之内完成就好,因为是第一次做,肯定会生疏一些,等有了模本比照着,再大批量生产就顺手简单了,到时候可以交给外面的工匠去做,几天就能做好,那么再加上培训的时间,十天之内,京城街头小吃就能办起来,等到殿试之时,定是红红火火,早已成就一番壮观的规模。 而这些都有八爷去操持了,她开始和九爷商量着办学府的事。依照两人的设想,一个是实用性的学府,与传统的只教授四书五经的不一样,这样的学府里重点是教授一门手艺,给那些不喜欢读书的年轻人一条选择的出路,就是类似于前世的技师学校,虽然听起来不如考科举那么高大上,可是能上科举的人毕竟是少数,那么大多数人都干什么呢? 所以,这也算是解决了老百姓的就业问题,尤其是对贫寒的学子,中不了榜,走不上仕途,家里又没钱没势,便只有回家种地,自怨自艾的过日子,就是想学手艺都学不着,因为在这朝代,想要拜师学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家本领都保密的很,人人藏着护着,导致发展不起来,要是有了这样专门的教授学校,还愁学不到东西?各行各业都可以,将来走出校门的便是精英人才了,虽然可能没有当官更风光体面,可养家糊口奔小康是没有问题。 再一个便是普及义务教育,让所有的孩子都能走进学堂,依着穆青的想法,女子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一条太过挑战传统,九爷便建议暂时先缓一缓,等人们渐渐的接受了,再提出来会更容易接受些。 穆青知道他说的在理,便也没有反对,两人便商讨起办义务学堂的具体方案措施,地方是有的,天齐注重读书,三里五乡的都有学堂,缺的就是夫子和银子,因为要义务,那么读书的银子就要朝廷来掏,至少夫子们的俸禄他们得发放吧,正常的开支得有吧? 对于银子,俩人还是打的八爷那份生意的抽成,当然还有将来的税收,一开始少不得还是要九爷自掏腰包来垫付,除此之外,便是大规模的招人了。 因为在天齐各个府开办学府需要大量的夫子,还有各行各业的师傅,他们提出的待遇也很优厚,那就是一旦聘用,便都是有品级的官员了,享受朝廷的俸禄,这对于这次会试落榜的学子来说无异于是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相当于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所以,九爷写的招聘启事一张贴出来,顿时京城学子们沸腾了,而八爷的招人计划也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个东,一个西,没敢挨的太近,因为来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人山人海,比起过年来还要热闹。   ☆、第五十一章 给朕生个孙子出来 在张贴招聘启事之前,穆青拉着九爷去请示了齐泽声,依着九爷的性子,觉得自己做主便是,可是穆青不能那么随意,毕竟九爷虽然身份高贵,可是他也不能越过皇上去随便发号施令,有了皇上的首肯,那么再做这些便是师出有名了,因为招的这些学子可不是只给他们工钱,而是有品级的,这一件必须要皇上点头才算名至实归。 再说了,也要尊敬长辈不是?她可不敢活的太任性! 穆青把自己的想法大体的跟齐泽声一说,齐泽声便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那痛快劲头看的穆青不解,因为她说的这些算是比较另类的,跟九爷说时,都解释了好半天,来之前她还在脑子里打好了草稿,想着怎么说服人家呢,谁知……刚说了个大概,就答应了。 九爷也是微愣,父皇怎么对自家青青言听计从的?都不考虑一下就一口应允,这可不像是那个深思熟虑的父皇了!难道也跟自己一样被青青迷的晕头转向了? 跟着一道去的小宛熊忍不住吐槽,咳咳咳……妖孽,你这都是在想的什么鬼? 齐泽声能不答应么,就算她说的再惊世骇俗,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如今是坚信人家就是那凤凰临世,自然才华见识眼光都不会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透的,所以只要答应下来,等着人家震撼惊艳就好! 不过……齐泽声看见自己儿子眼中的防备,还是忍不住吐血了一下,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怀疑自己……也跟他一样?等到先支走了穆青,便吹胡子瞪眼的对着九爷好一番训斥,大体意思就是他对德妃的情意日月可鉴,天地可表,怎么可能会……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真是混账的想法,简直是吃醋吃到走火入魔了。 小宛熊躲在边上听的奸笑不已,嗷嗷……妖孽被骂的好爽啊!仰天长笑三声有木有? 只是它还没有笑完,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九爷道了一句,“您既然对母妃如此深情,怎么还收了一后宫的女人来添堵?” 一句秒杀,齐泽声就涨的老脸通红,辩解道,“那都是在你母妃之前,之后……” 九爷冷哼了一声,“怎么不说了?之后难道您就守身如玉了?” 闻言,齐泽声又羞怒,“混小子,什么守身如玉?朕是帝王,朕……哼,你有种,到时候朕就看看你能不能守身如玉?” 九爷肯定的道,“儿臣自然会对青青守身如玉的,绝对不会弄些阿猫阿狗的回来给青青添堵。” 看着自己儿子信誓旦旦的模样,齐泽声心底一震,倒是不怒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九爷昂然抬头,“当然,儿臣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齐泽生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要么不说,要是说了就是一言九鼎,那么……“你是打算将来让这后宫形同虚设?” 九爷铿锵有力的点头,“是,儿臣确实有此意!”与其将来等着那什么选秀,不如现在就表明,也省下有不长眼的再打自己的主意。 齐泽声闻言,沉默了,神情凝重,半响沉声道,“天儿,父皇知道你与念卿情分深厚,父皇和你母妃也极是喜爱这个儿媳,将来母仪天下的位子肯定非她莫属,可是……专宠向来是帝王的大忌,不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也不利于子嗣的传承,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只有一女,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九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那是您的以为,儿臣才不会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儿臣现在连夫纲不振的名声都不在乎,又岂会在意那些?总之,儿臣这辈子只会有青青一人,所以您和母妃若是以后有什么心思都给打消了吧。” “可是……”齐泽声还想再说什么,被九爷不耐的打断,“没有可是,您放心,江山社稷也好,子嗣传承也好,儿臣都自会担当起来,您只管讲来当个安享晚年的太上皇就好!” 九爷霸气十足的宣告完毕,便迫不及待的离开,去找他家小青青了,留下殿里的齐泽声在那里生闷气,太上皇?混小子,这就开始撵他下台了,目无尊长、嚣张狂妄,还安享晚年?他能安享的了么?冲着那已经走远的背影,他不甘的又吼了一声,“赶紧给朕生个孙子抱,不然……哼!”就给你弄一后宫的女人来碍眼。 德福见状就笑着劝,“皇上,九爷跟皇妃情投意合,依着奴才看啊,这小皇孙说不定……呵呵呵” 闻言,齐泽声堵的那口气才算好了一些,不过脸上还是恨恨的,“那混小子,就知道朕的面前逞威风,在儿媳面前……哼,朕都不好意思说他,夫纲不振都传遍京城了,整日里黏儿媳黏的那么紧,也没见给朕黏一个孙子出来,哼,朕以前交给他的那几本书,他都学到哪里去了?” “咳咳咳,皇上,这九爷大婚才两个月余……”您会不会太着急了? 齐泽声摆摆手,能不着急么,看那混小子的架势,这辈子看来就儿媳一个女人了,就算他答应了,满朝文武将来也会拿这个说事,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儿媳尽快生下皇孙,有了继承人,那些人将来就是想闹也会好收拾。 “给那两口子送些补益的药材过去,你懂的吧?” 得福嘴角一抽,抹了把汗,“是,奴才懂的皇上的意思。”就是集大补、助兴、助孕于一体的药呗! 躲起来偷听的小宛熊闻言,又嘎嘎嘎的奸笑起来了,那只妖孽收到自己父皇送来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呢? 九爷跟穆青前脚回殿,皇上的赏赐后脚就到了,听着那几样药材的名字,九爷先是表情扭曲了一会儿,然后就眸光闪烁着荡漾了,助兴?岂不是以后更……*? 噗……看到某爷脸上的猥琐,小宛熊哀嚎着想要吐血了,这妖孽怎么就单单想着助兴呢?还有大补啊,那不是在暗喻你能力不够么?还有助孕啊,主人要是怀孕了,你就别想吃肉了,憋死你! 而穆青只有无言以对,整个人都凌乱了一下,难道他们还不够努力?她每天一碗药膳的光荣事迹不是传遍全宫了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很恩爱努力么?怎么会……她也是醉了,这要是再服下这些药去,她还能不能起得了床都是个悬疑剧。 那些药的最后结局,被穆青束之高阁了,九爷虽然觉得可惜,可是也抵不过人家危险的一个警告眼神,最后只得遗憾的作罢,好吧,他能力强大,不与要那什么药物,他也能龙精虎猛,让青青欲仙欲死,最后为他生下一双儿女! 有了皇上的手谕,这招聘一事便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报名的时候,人山人海,挤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大多人还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这事听起来太惊异,几百年来从来没听说过,各地的学府自然都有,夫子们也是正儿八百的官员,可是这一次招聘的却不是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说是要什么面试? 最后还是纪清宜站出来说道了一番,又拿出了皇上的手谕,言之凿凿,只要是面试通过的学子便可以将来在学府里当夫子了,也会有品级,有俸禄,享受官员的所有待遇,面试的时候,主考官是纪太儒,于太师,还有九爷,他和穆青,保证一切公开透明,公平公正,择优录取、能者居上! 这番话说完,众人那心里就踏实了,有皇上的手谕就不得了了,而主考官又是那样的几个人,纪太儒和于太师在天下学子们的分量自不必说,绝对德高望重,而九爷一言九鼎的美誉更是人尽皆知,穆青是如今天下风头最盛的人了,清宜公子的才子之名也是名扬四海,这样的组合太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于是,报名的人再不犹豫,纷纷签上自己的大名,能不能成功总算是一次机会,能被那几位看上当然是好事,可是看不上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当然也有不愿报名的,有些心气高的、不服输的,都还想着再等三年,虽然当夫子也享受官员的待遇,也有品级,可是到底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夫子了,他们想要的是更飞黄腾达的锦绣前程,可不是只知道教书育人。 穆青和九爷没有出现在报名现场,男人太多,九爷如何舍得让他家小青青露面,所以两人就站在附近酒楼的雅间里,站在三楼往下看,整个场景一目了然,当然也把某些人不屑离开的表情看在眼里。 穆青只是淡淡一笑,这样的事她当然事先就能想到的,落榜的学子有九百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愿意,尽管她张贴的待遇很诱惑,可是对于某些心高气傲、野心更大的还是不能满足,那些人只怕还要三年后卷土重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可惜了……这些功利心太强的人也许三年后就没有机会了,因为三年后她会建议把科举制度给改革了,只会四书五经?呵呵,不好意思,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参加考试了! 将来她要选拔的官员一定不会是满脑子功利的野心家,也不会是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 ------题外话------ 木禾尽力加快这本书的节奏哈,殿试就快了,招聘一结束就是了,包子也快有啦,亲们再耐心等几天就好了喔,么么哒!   ☆、二更送到 ,崇文馆面试 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八爷那边也进展的热热闹闹,穆青没有去现场观看,不过有八爷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给她描述,当时的壮观场面她也可想而知了。 八爷开的条件也优厚,干的好的还能有额外的银子拿,这样的好差事对于很多背朝黄土面朝天的老百姓而言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况且人家八爷说了,没有技术不用担心,招进来后,会统一培训,只要人品老实本分,能吃苦耐劳就行,这几条对于老百姓而言那简直就不是条件啊,所以报名的人十分热情且壮观,八爷找的人手不够,不得已让朱雀卫都现身帮忙,苏子涵若不是还要在丞相府伺候亲爹,都会被他给抓来用用。 报名工作只用了一天,人数便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离着他需要的人数已经足够了,不过穆青建议再招一天,优中选优,争取所用之人都是最合适的。 八爷没有意见,又乐颠颠的去招聘了一场,场面依然火爆,如穆青所说,优胜劣汰,还真就看着最后定下的人更顺眼了。 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人,接下来的工作就更繁忙了,先是让人暗中调查了每一个的品行,确保其中没有别人的探子,然后便是一系列的培训,教导,还有恩威并济的洗脑,洗脑一词是穆青告诉八爷的,想要自己的员工对自己负责,那么一定要把他们的脑子给洗好了,这样才能更好的管理。 八爷深以为然,如醍醐灌顶,于是把这一群人集中到一处宅子里,集体洗脑去了。说的口沫横飞,昏天黑地,把八爷最大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最后别说是人了,就是跑去看热闹的小宛熊都晕头转向的,一副完全被其征服的凌乱呆滞。 期间,那车子已经做好,穆青看了,不得不佩服青龙卫的心灵手巧,竟是比她画的做的还要好,实用又美观,非常惹眼。 木头虽然不是很好的,可是做工精致,刷着红色的漆,看起来很喜庆,台面上放着锅,下面是烧炭块,连名字都起好了,就叫留香居,所到之处,处处留香。 穆青之前让人准备的调料和食材也都已经就位,于是,她就跳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亲自上手给示范了一下,五辆车子并排摆在后厨的院子里,叫了八爷和苏子韵两口子来帮忙,最后李嬷嬷和双喜都上手了,一家人忙的热火朝天,麻辣烫简单,一个个的锅煮开了,想吃什么放就是,有辣的有不辣的,烤肉也是如此,几人都有经验,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其他三样他们就没见过了,穆青就仔细的教了一遍,酸辣粉做出来后,遭到了哄抢,纷纷吃的过瘾,做毛豆腐时,几人看着那豆腐上的长毛还不敢吃,等到穆青煎的焦黄,淋上调料汁,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他们才忍不住尝了一下,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当时准备了一筛子的豆腐,结果最后一块不剩。 于是,等到皇上和德妃闻到香味来凑热闹的时候,就只看到一群人吃的形象全无,而东西已经所剩无几,皇上不由的气恼,训斥八爷和九爷不孝,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先孝敬他老人家,还要等他闻着香味主动上门,最可气的是,还没有了。 八爷呵呵的笑,不以为意,他现在只有亢奋,能让父皇都闻见香味控制不住的跑来,那么对其他的百姓……哎呀呀,想想都觉得激动疯狂啊! 九爷哼了一声,还闻着香味就来了?又不是狗鼻子。 穆青可不能跟这两人一样!一个魔怔了,一个又傲娇,上前笑着请了罪,解释说是因为第一次做,怕失败了让两人失望,所以才没敢邀请,等都做的顺手了,肯定会第一个邀请他们来品尝。 这话说的熨帖,齐泽生就没了脾气,呵呵的笑着直夸穆青聪明,最后穆青还是用剩余的材料又做了两份酸辣粉,两人端着吃了,才眉开眼笑的回去了。 穆青看着人家那心满意足的模样,整个人都深深的陶醉,唉!谁能想象一位帝王只是用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酸辣粉就给伺候舒服了么?你能想象的出高高在上的帝王端着吃粉的画面么? 噗!她也真是佩服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穆青只教了这一次,接下来就是八爷的事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去当面试的主考官。 当主考官,自然要是男装才行,于是穆青终于又再次有机会穿上白衣飘飘,成为翩翩美少年。 这些日子,穆青的这个男子身份得了会元后,便是风头无双,多的是人想要一睹风采,这些日子,放出的话来都是在青莲院学习,准备殿试了,偶尔可见穆大勇和柯逸轩上去探望,众人便也都没有生疑,只是微微遗憾,不能拜会。 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于是,那报了名前来参加面试的学子们就尤为激动兴奋,媲美前世赶去见明星的架势。 让九爷见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青青怎么……越来越招人疯狂了? 于是,整个面试期间,九爷的神色都无比高冷,着实考验了一把学子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面试是在崇文馆里举行的,不是在哪一个堂里,而是在一广阔的院子里,所有崇文馆的学子都坐在下面充当学子听课,最前排坐的则是主考官。 纪兰良最中间,两边分别是九爷和于太师,再旁边是穆青和纪清宜,崇文馆的其他夫子也很感兴趣的搬了椅子坐在后排听。 而前面是三尺台子,来面试的学子就站在上面,先做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再讲一堂课,当然因为时间有限,不可能讲很长,短短几语便可,若是讲的好了,几位主考官们就会举起一个通过的牌子,若是不合意,便只能说声抱歉了。 所有来参加面试的学子排好队,一个个的来,夜白负责维持秩序,双喜则站在九爷身后负责举牌子,九爷是不会做那种幼稚的事情的,所以只能双喜来。 九爷只觉得每一个上台的学子都会热切的看他家小青青,所以很多次他都不想让双喜举牌,奈何,穆青有办法治他,五个人里,只要三个通过,便算是合格了,所以九爷举不举牌子真的不是很重要,他来就是负责制造场面严肃的还有考验学子的心理素质。 双喜很欢喜,真好!不用受累!若是不用时时刻刻感受主子的酸气就更美好了。 报名的有六百多人,那也不是个小数目,穆青坐在台下,看着一个个走上去,又走下来,不由的就想起前世的海选现场,每一个人都是怀揣着梦想渴望而来,期待被留下,被认可,黯然离开时,那失望的表情让人不忍。 所以,她一直很认真的听着每一个人的演讲,不管是最后通过与否,能站上这个台子的人便值得尊重。 纪兰良和于太师也看的不住点头,一开始听了她的想法时,只是觉得稀奇,并没有什么感触,这会儿亲自经历,便觉得这个法子好了,这样选拔出来的人才便更货真价实一些,透明看的见,就像她说的那样,考试能得高分的不一定就多有才华,而没有上榜的也未必没有真本事。 将来天齐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而不是只会做题答卷考高分的书呆子。 现在,他们真是深刻领悟了,因为台上来来往往的学子,有好多个才华不错的,站在上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讲起课来,也是头头是道,丝毫不输与崇文馆的正式夫子多少。 渐渐的,那些原本坐在下面看热闹的学子们都面色认真起来,他们不是一般的学子,跟这些等待面试的人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即使落榜,也无需参加这个去当什么夫子,家里会有其他的安排,到合适的机会便会出仕,所以比起贫寒的学子来,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所以一开始,他们心底对台上那些是不屑的,可是慢慢的便被震撼到了,不是为他们的才华,而是……为那份敢于争取机会的勇气,也为了追求自己抱负和梦想的勇气,更是为了他们不依靠家族,一个人单打独斗的那份孤勇和魄力。 相比较,他们就活的太安逸,少了斗志,也磨平了抱负,似乎剩下的就是等待家族和命运的安排,以前大家都一样!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然而现在却猛然一惊,觉得那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个个的就都陷入了复杂的沉思当中。 穆青看着这样的结果,微微一笑,这便是她为何选在崇文馆进行面试的原因了,她就是要让崇文馆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开开窍,别再活的得过且过,浑浑噩噩了,指望祖上的庇佑,指望家世的提拔,那样选出来的官员能有几个可以用的? 不过都是些站着位子当甩手掌柜的大爷,真正要辛苦的却是辛辛苦苦考上去的学子,长期以往,那些原本心存抱负的也会被打击的没了斗志,那么一个国家也就没了斗志。 那该是多么的可怕!   ☆、第五十二章 咱能有点底线不 这种现象,穆青想着将来迟早要整治,可是若是九爷来,手段必然会激烈,其实换成是别人,再温和的处理措施,也会引起那些世家大族的抵抗,毕竟有些好处一代一代的享受下来,变成了骨子里的根深蒂固,习以为然,也许平时不觉得,可是一旦被剔除,他们便会觉得有人拿刀子剜肉一样,痛不欲生,所以到时候定是非常棘手。 现在,不需要她说什么做什么,台上一个个的学子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刺激和启发,虽然不能保证这些公子哥都幡然醒悟,从此就燃起斗志来,可至少对一部分人是有警示作用,也许将来的路会有所改变,那也足够了,剩下的蛀虫便少了,将来再捉起来也能少费点力气不是? 甚至,那些夫子们也似感触很深,一个个低下头,不时的私下交流,穆青就想着,看来以后他们也将会从中收到启发,讲课不要那么死板教条了。因为台上讲课的都是年轻人,自然风格更为活泼有趣一些,比起老古董们更能让人精神集中。 纪兰良和于太师也是不时的沉思自省,看看台上,再看看身后,对旁边那个浅笑淡然的她,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叹,明明是一介女子,淡雅如水,可偏偏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惊天动地,让人惊心动魄,不能自已,然而于她只是微微一笑,这份气度和胸襟……他们也自愧不如啊! 就拿这一次的事来说,举办了这一次别开生面的面试大会,一举数得,即选出了人才,又为将来办学府做了准备,即在殿试之前为九爷造势轰轰烈烈,又顺便惊醒了崇文馆的那帮子贵族少爷,做事之周全,心思之缜密,让他们都感觉自己终于老了。 而天齐有了她,对于将来的风华面貌,他们又充满了希望,有她在,他们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家颐养天年了。 六百多人的面试进行了三天才算完成,每一天回去后都是一份全心的感触和收获,京城里也在议论纷纷,宣扬的这一次面试可谓是惊天动地。 最后一天的时候,三爷和四爷出现了,苏子涵也在家里坐不住的来了,据说若不是苏丞相实在虚弱的下不了床,也要亲自来看看的。 苏子涵出现的比较低调,没有往前坐,而是如一个寻常的崇文馆学子一样,安静的坐在人群里,四下回顾,还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柯逸轩和穆大勇自不必说,司马卓和展云鹏居然也在,他可是记得展云鹏一直对穆青不太喜的,不然当初穆青刚来崇文馆时也不会为难了,难道现在也被征服了? 还有司马卓,他可是武将,来听这个做什么?难道要弃武从文?咳咳……他自从那日在九爷请客的饭局上,被人家挤兑了这一句之后,便中邪一样的记住这四个字了。 苏子涵坐在了后面,三爷和四爷却是走到了前面去,两人的身后虽然没有带着一大众人,可是源于几位皇子近期都是对手的敏感身份,所以他们的出现还是引起了现场不少的骚动,心底纷纷猜测,这两位爷这是看这边红火,终于忍不住了?这是要来取经还是使绊子? 总之,这时候出现都比较尴尬。 相较于别人的面色复杂,前排坐着的几人都面色平静,纪兰良呵呵的笑着打了个招呼,于太师点点头,九爷撇撇嘴,不以为然,只有纪清宜和穆青站了起来,行了一礼,纪清宜还多少有些别扭,虽然他现在和四爷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不过现在毕竟是比较敏感的时期,这会儿人来了,他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接待。 穆青最是自然坦荡不过,就像是来的两人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备受欢迎的贵客,她笑着让人又搬了两把椅子,本来为了对称,想要一边一把,可是九爷一个瞪视,那搬椅子的青龙卫就很机灵的都搬到纪清宜那边去了。 穆青好笑的扫了他一眼,至于么? 在九爷眼里很至于,哼,哪怕他们跑来打探消息他都不在意,可是两人来了就盯着自己家青青看,别以为他不懂,那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虽然是没有了争夺的不轨,可是眷恋还是有吧?酸楚还是有吧?念念不忘还是有吧?还想坐在青青身边?当他到底是有多大度?忍着后面那一片狼光还不够,还要再在身边放着两只来添堵? 三爷四爷对这样的安排一点也不意外,九弟若是不吃醋,他们才会觉得稀奇了,不过……对她的热情相待,他们还是多少怔了一下,他们也知道在这样的敏感时刻来是不妥的,就是想要探听消息,完全有探子汇报,可是忍了三天,最后还是想要亲自来看看她又给京城带来什么样的震撼惊艳。 来的时候,他们是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心理准备的,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忌讳,坦荡的反而让他们觉得惭愧,就是九弟……虽然脸色不好看,可是却也不是因为忌讳,而是吃味。 这份坦荡的胸襟气度若是他们自认做不到,也许还有人家的自信,不怕所有人知道底细的自信,只是这一点……他们便输了。 几人又重新坐好后,台上的学子继续开始做自我介绍和讲课,其中就有那个周子安,他上台的时候,对着穆青的方向笑的格外灿烂,惹的九爷频频皱眉,很想把他一脚踢下去,可是最后不但没有踢下去,除了他之外,四人都举起通过的牌子,周长安便欢喜的朝着几人作揖,最后还突然兴奋的提出一个请求,等会儿所有学子都面试完了,能不能请穆青上来讲一堂课,他还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期盼,而是代表着所有学子的心声! 这话一出,可算是戳着九爷的痛处了,青青跟夹心饼似的,被台上台下偷偷摸摸的打量还不够,还要给请到台上去被一群男人正大光明的看,这些人都是吃了什么东西,胆子都肥了? 九爷腾的就想站起来,然而穆青比他快一步,一边眼神威胁,一边在下面按住了他的腿,双喜和夜白也连忙往这边凑了凑,赶紧挡住不该看的画面。 而九爷和穆青眼神对上,缠绵的打情骂俏。 “青青!”各种气恼幽怨不甘 “就是讲一堂课!”各种无奈叹息 “可是……”还想垂死挣扎 “没有可是!”一记白眼送过去,人老实了 “青青,爷受伤了。”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万分的可怜模样 “哪里?不是让我给你揉胸口吧?回家补偿给你!”只要别再闹了就好。 “不是胸口,是这里……”桌子底下的,某只大手握着某只小手开始做着往深处探索的运动。 穆青顿时黑脸,“不是胸口受伤了么?”现在这是摸的哪里?禽兽,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还能有点底线不? 九爷*的摇摇头,说的无辜坦荡,“刚刚是胸口,可现在转移了,这里比胸口还痛。” 穆青另一只小手狠狠的拧了他一把,能不痛么,都……那样那样了。“再闹,以后都不……” 九爷呻吟了一声,终于不舍的松开了手。比起长久的利益,暂时的牺牲是值得的。 两人打的是眼神官司,所以周围的人都听不见,然而听不见,可是他们的感知系统还没有迟钝到退化啊,只觉得空气中都是暧昧的味道,尤其是给人家挡掩护屏风的夜白双喜,简直就是羞愤欲死,啊啊啊,主子啊,您能不这么近距离的守着属下就发情么?都是男人你手下留情一点行不? 双喜每到这个时候,就无比的怀念当初还没有进宫的时候,然后就心酸的好想哭,而夜白则四下寻找,没有八爷,就没有无痕,唉,八爷最近给那些人洗脑听说已经走火入魔了,又怎么会来呢? 面对台上周长安的热情,穆青忙着安抚九爷,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台下不管是通过的学子还是没有通过的,甚至整个来听课的崇文馆的那帮子贵族子弟都开始热烈的起哄,掌声雷动,响彻云霄,各种呼喊穆青名字的声音像热浪一*的涌来,能让再清淡的人都沸腾了。 纪兰良见状,就笑着道,“既然众学子如此盛情款款,青儿就不要推辞了,说实话,师父也是十分期待啊,哈哈……” 同坐的于太师和纪清宜也都无视九爷黑沉的脸,表达了自己同样期待的心情,那边更远处的三爷四爷唯恐天下不乱的也邀请了一把,穆青只好笑着点头,“那青儿就却之不恭了。” 得了这一句保证,周长安激动的又是一个作揖,下了台,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和穆青坐在一起的九爷怎么瞪着他的眼神如此凶恶呢?咦?他以前有得罪他么?难道是因为他推崇了穆青,而忽视了他?可看着也不对啊,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副自个儿给人家戴了绿帽子的妒夫模样!啊啊啊……噗,他为自己忽然的这一种想法颤抖了! 夜白也双喜同情的看了那个发抖的周长安一眼,周长安?很好,主子一定是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了,恭喜,以后你一定会活的多姿多彩! 接下来的速度更快了些,似乎是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听穆青讲课一样,个个面容激动亢奋,俨然打了鸡血的模样,只除了九爷一人做脸黑阴沉状。 终于最后一个面试的学子也结束了,穆青在千呼万唤中笑着站起身子,不是她耍大牌,而是某只禽兽又做了一番垂死挣扎,硬是拉着她的手哀怨了一番,哀怨的连夜白双喜都看不下去,很想把皇妃从九爷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还是纪兰良非常了解的咳嗽了一声,九爷才算是放了手。 穆青在万众瞩目中,优雅淡定的走到台上去,身影并不高大,可是一步一步,走出的风华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的屏息,感叹到底人家是怎么修炼的,明明出自贫寒之家,却偏偏看起来贵不可言呢? 穆青微笑着站在讲台上,这个台子面试之前,她让人心打造的,和前世站的台子很类似,前面放了一张小的桌子,身后是一块大的板子,然而这个时代夫子们都没有这样的规矩,一般上课是坐着的,教授的东西也是口头说一遍便完事,多半是学子死记硬背,非常的刻板,她当初在汉阳学府时,很多次都听的昏昏欲睡,半点兴趣都没有。 刚刚学子们上来讲课时,因为台下坐着的都是些尊贵的,所以他们站着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不过后面的黑板就没有人知道它的妙处了,那块板子上干干净净,她让青龙卫去准备的白粉笔也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无人问津,大概是众人都不知道如何使用吧。 “在讲课之前,请容许我先说几句话。”穆青对着台下微微行了一礼,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三天来,举办的这一场招聘夫子的面试会,想必会有很多人不解,也会有很多的好奇,甚至是不屑和恶意的揣度,可是此刻我站在这里,想要说的却是……我是真心想要为我们天齐选出一群最优秀的夫子!夫子天齐有很多,每个府也都有,并不缺,那么你们便会问选出这么多的夫子是要安排在哪里,现在我就可以明确的告知你们,九皇子殿下跟皇上提议,天齐的学府远远不够,所以下一步会在各个府县开办新的学府,与之原来的学府不是很相同,新的学府里招收的都是没有功名的孩子,三岁以上便可以入学堂,而且是义务收教育,就是……免费读书!” 这一句话,本来底下还安静的学子们就哗然震撼了,免费?从来没有听说上学还能免费,不管穷的富得都是要交给学府学费才能进去读书的,崇文馆虽然不交学费,可是哪一家里没有往馆里捐过银子?比交学费还贵好不?可是她说免费?那学府的一切开支谁来负责?别说靠朝廷,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朝廷没道理把钱花在这上面! 纪兰良等人事先自然是知道一些的,神情倒也没有多么惊异,三爷四爷就脸色变了变,他们最初是以为……这是在笼络学子的心,却不知……她竟然有那样的想法,开办免费的教育学堂,这该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穆青抬手压了压众人的议论,继续不慌不忙的笑着道,“我刚刚所说的那一些,诸位学子一定觉得震惊奇怪吧?一定会好奇为什么要开办这样的学堂对不对?也一定会好奇为什么要免费是不是?或者还有可能觉得不以为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甚至开始猜测银子从哪里来?呵呵……那么我就跟大家说个明白。” 底下已经安静,一双双眸子都聚精会神的盯在她一个人身上,穆青浅笑以对,淡然而从容,“我不会说什么太冠冕堂皇的话,也不会说是皇恩浩荡或是九殿下大仁大义、想要贴补银子来谋求个美名,呵呵,当然一定会有人这般想,可是真相却是……这一切与名利都无关!为什么要办这样的学堂,因为一个国家想要强大,那么最重要的是什么,各方面的强盛落实到最后都是人才的力量,可是现在的学府却只为有钱的人家打开!贫寒之家的孩子往往这辈子就是种田的命,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祖祖辈辈都是穷人,可是谁能说他们里面的孩子就没有聪明的?他们也渴望读书,也渴望将来学以致用,报效朝廷,然而他们因为家穷却剥夺了这样的机会,也许有人会说,不在乎那样一个两个的,这种想法就大错特错了,支撑起一个国家强大的绝对不是站在高处的那几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只有每一个老百姓的孩子都有出息了,都不再是愚昧的、贫瘠的、都能够读书写字有文化,能够为天齐贡献自己的能力,那么天齐才会越来越强大!” 台下安静的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人,她说的话有些惊世骇俗,甚至认真追究有些大逆不道,似乎伤害到了贵族阶层的利益和脸面,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反驳,似乎对她已经着魔,深陷在她无双的风华里。   ☆、第五十三章 热血沸腾 台下足足静寂了一刻钟去消化吸收,去恢复平静她的话所带来的震撼,那威力不亚于一场地震,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声,“好!”紧接着,拍手声响起,众人也都似惊醒,于是掌声雷动,再一次响彻云霄,把半个京城的老百姓都吸引到门口看新奇。 他们的听力不够好,可是门口有负责守门的青龙卫,平时都一脸的高冷严肃,生人勿近的模样,此刻却变得异常平易近人,见老百姓们露出不能听见的遗憾,便热情的代为复述了一遍,甚至连口气都模仿的相差无几,不为别的,就只为那演讲的慷慨激昂的人是他们敬佩的皇妃。 青龙卫声情并茂的传话,听的那些老百姓们个个热血沸腾,感激涕零,免费读书?谁家没有孩子啊,若是个个都能免费送进学堂,那么能省下多少银子啊,再也不用省吃俭用的犯愁了,甚至家家户户有好几个男孩的,也不用撇下那脑子看着木讷的,因为孩子多了供养不起,只能选一个看起来最聪明好学的。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是纠结了。 所以,里面鼓掌的时候,外面也是用欢呼声响应,馆里馆外,一片热烈的沸腾。 九爷的神情骄傲自豪,又深深的忧虑焦躁,骄傲自豪是因为她是他的媳妇,忧虑焦躁的却是他的媳妇太受欢迎了,看看那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痴狂亢奋,就差恨不得扑上去了。 双喜和夜白无语望天,人家是亢奋一点,不过人家是想要膜拜好不?想扑上去的自始至终只有您好不? 而三爷和四爷看着这样的场景,俊颜发暗,却又生不出一丝的嫉恨,因为她自信的那么坦荡从容,她慷慨激昂的是如此令人动容,不为名利,只为真正的选出人才,他们相信她的初衷,不过……不争便是最大的争,听听现在馆里馆外的掌声欢呼声,她已经把名利都得了,还有最重要的人心。 纪兰良和于太师都听的微微有些眼底潮湿,他们了解她,知道刚刚那番话绝不是哗众取宠,而是真心实意的感受,或者说是她坚定的信念。 坐在台下的苏子涵,穆大勇和柯逸轩也在她的慷慨激昂里感受到了血液沸腾的热烈,看着那样的她,觉得是那般的清华高远,圣洁伟大。 穆青拿起白粉笔转身在黑色的板子上写下了几句话好久没有握着笔写字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怀念啊,而台下的众人却是目瞪口呆的讶异着,之前他们还真是没有联想到哪黑板和粉笔是做什么用的,原来可以写字啊,人们惯常看到墨汁挥就的黑字,此刻看到白色的,不由的震惊,尤其是那字体也似与毛笔字不一样,更为简单娟秀,又似注入了她的慷慨情绪,一笔一划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让人凛然肃静! 若说一开始,众人的心思还集中在她写出那样的字,慢慢的等她潇洒的写完,一个个的心神就都被那内容给抓去了!一句一句,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知道她的文采斐然、才华横溢,知道她可以出口成章。绝世佳作如今普天下没有谁不知道,然而亲眼目睹人家眉头都不皱的就书写出锦绣诗词,那种惊艳的动容还是难以控制! 穆青写了几段话,第一句是少年强则天齐强!她指着这一句对着台下一众学子,声音也不再是素常的清淡,而带了一丝激越,“这一句是我要告诉大家,这是为什么我会主张办免费学堂的原因!” 第二句是一句名言,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在这里,学子们通常喊夫子比较多,可是对于老师的含义还是都懂的,穆青指着第二句,包含了几分怀念的深情,“这一句是要告诉大家,老师这一崇高的事业是多么的伟大!他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台下静静,人们似乎已着魔! 穆青又指着第三句,却是对着那些刚刚通过面试的学子,“这一副对联,是我送给你们的,三尺讲台,三寸舌,三寸笔,三千桃李十年树木,十载风,十载雨,十万栋梁,但望你们将来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 言语铿锵有力,神情期望款款,这一刻,那些通过的学子们的血液里似被注入了火焰,腾腾的燃烧,不能自已,甚至有人热泪盈眶,齐齐对着台上的人深深鞠躬!这不只是对他们的祝愿和期望,也是对他们的鞭策和厚爱,他们哪怕今天通过了面试,可是在将来不一定就会多么受人看重,毕竟他们是会试淘汰下的人,可是现在能得她对联相赠,挡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捧的如此之高,他们祖上有德啊! 其他的人看着这一幕也是深深的动容,一直在树上看着这一幕的小宛熊气恼的抹了一把眼泪,讨厌,主人太煽情了,把它都给煽哭了,呜呜……它堂堂雄性掉眼泪岂不是很丢脸? 有人比它还要丢脸,已经有很多个热烈盈眶的了,九爷也为他家小青青感动着,想要搂在怀里温柔又热情的亲上一番,来抒发他对她越来越深的爱意,可是看着周围的人都眼神不对,又懊恼,这下子那帮子本来就对青青心存感激和崇拜的学子更加无法自拔了吧?瞧那个周长安哭的稀里哗啦的,还算男人么?哼! 双喜也忍不住抹眼泪,他不算男人,让他哭一会儿行么? 穆青的鼻子也微微发酸,她可不是为了煽情而煽情,而是情之所至!指着下面第四句话,神情无比的郑重起来,对着台下坐在最前排的纪兰良还有其他的头发花白的老夫子深深一鞠躬,“这一句诗词送给我最敬重的人,我的恩师还有千万个年过不惑却依然孜孜不倦、教书育人的夫子们,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台下依然无声,却似有涌动的潮水在每一个的心头、眼中流过,前排坐着的几位老夫子头发已白,此刻早已止不住老泪纵横,他们教书育人一辈子,求的什么?名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如浮云,求的不过是人们对自己的认可和尊重,那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和褒奖了,一生无憾啊! 纪兰良明明笑着,眼角的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还是九爷看不下去,貌似嫌弃的塞给他一条帕子,纪兰良听到人家那一句最敬重的人,心底剧动,那种欢喜骄傲、满足自豪无以言表,让身边的于正南都有些嫉妒了,低低的感叹了一声,“我以前从不后悔离开崇文馆,站在朝堂上,现在……后悔了。”若是他当年也留在这里当夫子,说不定这样的好学生就是自己的了。 纪兰良闻言,略微得意的道,“就是你在,也未必抢的过我,我和青儿可是命定的师徒缘分。” 九爷闻言不悦的哼了一声,什么缘分?他和青青才是真爱的缘分! 板子的最下方还有四段诗词,穆青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平静,微笑着指了指那些略带张扬恣意的诗词,“这几首诗词是送给我自己、崇文馆的学子、还有天下所有将要踏入仕途的学子,但望我们能够挥洒热血、青春无悔!愿意的同我一起读好么?” 她轻轻一语,台下响者云集! “敢说敢作敢为,无怨无恨无悔,狂风暴雨惊雷,吐气扬眉,天下舍我其谁?为国为家为民,风吹日晒雨淋,碧海蓝天白云,日月星辰,相伴一生追寻!为人堂堂正正,做事磊落光明,汇集四方英雄,师出有名,天下任我纵横!胸怀万里世界,放眼无限未来,挥洒旷世奇才,重上瑶台,天地为之惊骇!” 豪气干云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下子不用青龙卫复述,门外的老百姓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了,那种震撼是无法言表的,竟是集体的跪拜了下去! 而馆里,所有的人眼底潮热,热血沸腾,神情却又肃穆凝重甚至庄严,刚刚那一些话仿佛誓言一般,刻进了每一个的脑子里,那些贵家子弟们也被刺激的动容亢奋,一番即将挥洒热血的冲劲忍都忍不住,他们还好意思依靠父母家族么?他们也要敢说敢作敢为,无怨无恨无悔,狂风暴雨惊雷,吐气扬眉,天下舍我其谁? 苏子涵和柯逸轩穆大勇坐在后面,此刻也是心潮澎湃,‘挥洒旷世奇才,重上瑶台,天地为之惊骇’穆青,你早就已经做到了! 前排的几人神情更是激动,一*的激动,他们的表情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纪兰良不停的拿着九爷塞的帕子抹眼泪,就是于正南也悄悄的掏出自己的擦了擦眼角,纪清宜前面摆着些纸笔,他把他的激动都灌注在笔上,平时俊逸的字此刻写的张扬不羁,入木三分。他能说他越来越敬佩自己的妹妹了么? 三爷和四爷在刚刚那一起诵读中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读了的,那完全是一种心不由己的感染,被那种激越澎湃所感染,望着台上的人,他们眼神炽然,若是当初……再一次被懊悔凌迟着! 输了她,输了天下! 最后,穆青的课也没有讲成,因为大家的情绪都太激动了,满脑子的热血,根本就平静不下来,而且时辰也不早了,于是九爷站起来宣告这次的面试结束,依着他早就该结束了,没得又让这些狂热的男人多看了他家小青青好多眼。 人们离开时都纷纷不舍,脸上有着遗憾,有好多甚至都不走,盯着台上穆青写的那黑板灼灼的,一副看上去很想抢的样子,九爷那个气冲丹田啊,都想让青龙卫动武力撵人了,还是穆青说,今日答应的这一堂课永远算数,等殿试之后,全国的学府开始兴办,她一定会为大家讲一堂,有了这个保证,众人才算少了些遗憾。 对于那块被虎视眈眈的黑板,穆青看九爷那脸色,定然是不愿意送给哪一个人的,于是便对众人下了保证,在以后每一间学府里都会留出一面墙,把今日写的东西誊写上,用来警示和励志!如此一来,总算解救了那块黑板被瓜分的下场,也阻止了九爷濒临发飙的恐怖! 今天这一场必将记入史册了,因为崇文馆那几个白发的老夫子已经商量着回去要记载下来,流芳百世,还激动的问穆青能否到时候给评点一下,穆青忙表达了一番受宠若惊,连连推辞,最后还是纪兰良替她应下,不然那些老夫子都要弯腰请求了。 纪兰良看看时辰,到了饭点了,他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穆青说,便不顾九爷早已不耐的脸色,问人家愿不愿意和他去吃顿饭,穆青对他自然是拒绝不得的,笑着一口答应,九爷顿时就觉得被冷落了,一脸的幽怨,穆青忙给了他一个你懂的安抚眼神,九爷这才阴转多情、阳光灿烂了,晚上有福利了!不过……就有人看不得他笑得太灿烂,都要来添堵,纷纷热情的询问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也捎上他们,穆青还能说什么,开口的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个也没落下都叫上了,九爷心底那个怄啊,上一次他请大家吃饭,特意没带上青青,就是不想让这些人看到,结果呢……还是没躲开,少了穆忠和老八,却多了两个更有花花心思的三爷四爷,比那一次还严重,老天果然看不得他好受一点! 夜白和双喜跟在后面无声的腹诽,您要是好受了,那大家伙就都不好受了,牺牲您一个,幸福千万家!噗! 小宛熊抹干了眼泪,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酒楼奔去,也连忙收起多愁善感的心,追了上去,一群男人对主子一个女人,戏码一定很火爆好看! 酒楼选的是九爷名下的产业,几人都来过,轻车熟路的并不陌生,那掌柜的早已得了消息做了周全的安排,九爷的雅间从来也不接待外人,所以一行人上来,等纷纷坐下后,那上好的茶水,糕点就殷勤的摆了半桌子。 众人听了一下午的课,又都被穆青的一番演讲感动的不得了,眼泪什么的都流了不少,所以看见茶上来了,便都纷纷客气了一下,端起来喝。 九爷偏偏要献殷勤,“青青,给,这是爷让人特别给你泡制的花茶,试试味道怎么样?” 穆青很想对他递过来的杯子视而不见,她有手有脚的……可是某只笑得温柔如水,递过来的动作却很是固执坚决,她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陪着他一起秀恩爱,接过来喝了一口,赞道,“嗯,味道很好,你也试试。” 九爷就笑的越发招人恨,优雅的端起来喝了几口,“嗯,青青喜欢的味道,就是爷喜欢的,果然好喝。” 好喝个毛啊?双喜伺候九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九爷什么时候喜欢花茶了?分明就是……唉,给九爷当情敌,没点心理素质还真是不行! 在座的年轻人里,除了纪清宜和苏子涵,那几人就都眼神垂下,不看总行了吧?于太师这次也跟随着一起来,扫了自己的义子一眼,有些心疼,纪兰良往两人那茶杯里瞄了几眼,笑着问道,“青儿,花茶真的那么好喝吗?” 穆青就笑着亲自端起茶壶来,给他斟上一杯,“您也试试,我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九爷见了,就轻哼了一声,这老头子就不能见他得意几下。不过看在人家是他岳父的份上,他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纪兰良笑着喝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还真是不错,有花的清香,茶的甘醇,结合的很是奇妙。” 这一言既出,其他人便也按捺不住的都纷纷要求换成花茶,九爷的美颜就黑了,这花茶还是青青出的配方,只属于两人的,如今这是又要来抢了? 可是……饭都请吃了,总不能小气的不给人家一口茶水喝吧? 于是,双喜就破有些幸灾乐祸的伺候着一圈的人换了花茶,喝过之后都赞其妙不可言,夸赞穆青真是天纵奇才,什么稀罕的东西都能让她想的出来。 连沉默寡言的于太师都开口称赞,“穆少儒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太儒真是好福气啊!” 纪兰良闻言,就连忙笑着谦虚,“哪里哪里,太师也有福分啊,逸轩在这次会试当中可是才华艳艳啊!” 被点了名,柯逸轩就站起来谢了一声,于太师也跟着谦虚,“哪里哪里,清宜第一才子的风采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前三名里,太儒家就占了两个,实在让人想不羡慕都不行啊!” 纪兰良闻言,想要再表现的谦虚一点都做不到,很是欢喜的笑了笑,九爷终于看不下去,酸酸的道,“岳父家就一个吧?另一个可是爷的!” 噗! ------题外话------ 木禾写这一章的时候,还真是热血了一把,曾经木禾的理想就是当一名老师呢,奈何……失之交臂,现在想来还是很痛惜的。 以后皇后和女王都是更新一章,亲们就不要再等了,抱抱,这一更会多些一点。   ☆、第五十四章 只喜欢和你做 噗! 咳咳! 各种异样的情绪一时难以自控,于太师和纪兰良面面相觑,片刻眼神闪烁,苏子涵和纪清宜则咳嗽着,为某爷这一句惊人之语,其他几位坐着的则面色一暗,她是他家的,于自己再无可能。 双喜好想吐血,主子啊,您能别这么幼稚不?再说皇妃的男子身份就算大家都知道,可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是么?你这么当众点出来真的合适么? 合适么?夜白无语望天,九爷吃起醋来,丧心病狂有木有?哪里还管合适不合适? 小宛熊一声嚎叫,嗷嗷……好戏要开演了。 好戏开演,少了八爷怎么能行?众人还都在为九爷的话而纠结着,八爷从外面走进来,说是走都抬举他了,那急切的模样,好想是饿急了,也可能是太想见到某女,所以连跑带冲的,进来的时候,脸上一层薄汗,笑容灿烂又亢奋,“呵呵……诸位对不住了,实在太忙,来晚了来晚了,自罚三杯哈!”自顾自的热情洋溢的说着,无视众人都抽搐凌乱的表情,就非常自来熟的着急去寻杯子,酒杯这会儿当然是没有的,于是端起茶杯咕咚一口干了,又指指目瞪口呆的双喜,还愣着干什么啊,三杯啊!直到双喜抖着手给他连倒了三次,他才算缓解了那股子口干舌燥,哎呀呀,洗脑也是个力气活啊! 不过总算卓有成效,如今那些人对他是言听计从,振臂一呼,响者云集,那份成就满足感……嘎嘎嘎! 八爷的出场是惊艳的,美好的画面,众人都不忍多看,尤其是豪放的连干三杯茶水,这是有多渴? 不过,还是有一个好处的,那就是把刚刚九爷制造的尴尬给破解了, 穆青看在人家无意中办了一件好事份上,笑着打招呼,“八爷辛苦了,快请坐。” “好说、好说。”八爷见有人主动搭理他,也没客气,坐在了九爷的身边,隔着九爷就对人家表达了一番狂热的敬意,“哈哈哈,九……穆少儒啊,刚刚我来的路上,所有人都在议论那面试之事,尤其是你最后登台做的那一番演讲,太振奋人心了有木有?听说现场当时一片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啊,现在那些学子都奉你为人生励志大师呢!” 穆青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九爷眉头一皱,凉凉的对着八爷看过去,“真的有那么好?” 八爷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也是一路被感染了。此刻忘了自己这么夸赞人家早已戳到某爷的敏感点,“当然,就是我没到崇文馆去,可是听了一路的渲染,都感同身受啊,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热血沸腾,精神亢奋,那几句诗词是怎么说着来?哈哈……一路听那些学子诵读的声情并茂,感人至深,太豪迈激越了,听的我……” 八爷还想再扯几句狗血的话,终于发现九爷的美颜变黑了,而其他人都眼神同情的看他,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讪讪的干笑,“呵呵……总之一切都让人敬佩啊!”然后发现九爷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又很不厚道的拖众人下水,“你们说是不是啊?不要告诉我,你们在现场听的时候,都个个心静如水,波澜不惊。” 噗!最受不了八爷咬文嚼字的用成语,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 不过没有人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那样的震撼之下,谁不动容?能保持心静如水的只怕是死人了。 纪兰良呵呵的一笑,“是,是,八爷所言极是,青儿那一番演讲惊天动地,是老夫听过的最有震撼力和感召力的演讲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八爷一拍巴掌,“对极,对极,还是太儒敢于说实话啊!”那明显无比的潜台词就是其他人惧怕九爷而虚伪了呗 咳咳,那些不敢说实话的人就嗖嗖的对着八爷射眼刀子了,双喜抽着嘴角,又给他满上一大杯茶水,还是喝水吧您,少开尊口,免得活的太招人惦记。 九爷是惦记的最狠的,还想再刺几句,桌子底下穆青的小手就给按住了,顺着那大腿,来回摸了几把,九爷的身子就有点软,身子软了,心能不荡漾么?于是,便没了心思再去收拾八爷,让他逃过一劫。 不过穆青的小手就逃不过去了,救了八爷,自己就陷进去了,九爷抓着她,不占便宜到过瘾,那是不会甘心的。 一时,桌子底下暧昧香艳,幸好那桌子布置的非常讲究,桌面上铺着贵气华丽的紫红绸缎,绸缎很长很飘逸,一直垂到膝盖处,所以能起到很好的遮挡效果,为九爷的禽兽行为做足了掩护,可怜小宛熊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这会儿亲眼目睹无耻的一幕,既兴奋又紧张,挣扎了三秒,决定还是不要看为好,它倒不是担心长针眼,它是担心某妖孽事后跟它算账! 呜呜……这妖孽发情,害得它连桌子底下都呆不下去了。 桌子底下奸情四溢,桌面上开始一道一道的上菜,大家也都饿了,菜上齐了,美酒也满上,客气了一下,便都纷纷动了筷子,九爷这才不舍的松手,穆青也终于解放了,美眸嗔恼的瞪他,禽兽,手都酸了。 九爷笑的荡漾而深情,他还想让她更手酸的,奈何只能忍到回宫了。亲手给人家步菜,一样一样选了她爱吃的,把她面前的小盘子堆的像是高山似的。苦的双喜一个劲的想叹气,他给主子步菜,主子一口不吃,却去殷勤的给皇妃夹菜,唉!干脆他直接去给人家步菜不就好了? 众人对九爷的行为完全无视,看多了伤眼又伤肺,只有八爷坐的近,时不时的被刺激一下,觉得这么当众秀恩爱真的厚道么?谁还没个媳妇啊!咳咳,好吧,能穿着男装坐在这里的也就人家这一个! 酒过三巡,菜也吃了大半,桌面上话语便多起来。 四爷一直很沉默,这会儿忽然对着穆青道,“穆少儒这几日面试所选的人才,不是只用在开办免费的学堂上吧?” 这一语,众人的眼神都有些闪烁,四爷毕竟算是竞争对手,问题问的这般犀利,还真是让人不好面对啊! 而穆青只是淡淡一笑,眸底还带着赞赏,“四爷真是好眼力!您只是来了那么一会儿便看出来了。” 四爷因为她坦荡的欣赏而心底微暖,眼神也柔和,“我是能看出一点,可是至于想做什么用,还是不能参透,可否请穆少儒告知?”在她的面前,他们也都舍弃了本殿下的称呼,自称我,不过对她……他们也想亲近一些称呼,可是只怕某人又不愿意。 按说四爷这么问显得有点不近人情,都是竞争对手,哪里能打探的那么清楚?可是穆青却似丝毫不介意,“当然可以,四爷一定是看出我选的人里,有一些文采史书并不出色的对不对?呵呵,其实那些人将来也是要做夫子,却不是教授四书五经的夫子。” “那是教授什么?六艺?”四爷俊眉一挑,问的有几分好奇急切。 穆青摇摇头,“不是,是负责教授技艺的,就是各行各业的某种使用的手艺,将来学好了,走出学门,便可以有口饭吃了。” 这次不止四爷,三爷都是微怔,两人似乎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学府,“不学四书五经,只学手艺?” 穆青一笑,耐心的解释,“不是,四书五经还是要学的,我们之前不是先办一个免费的学堂么,那个教授四书五经,三岁便可入学,学子们参加科举考试,从最底层的开始考起,童生,秀才,举人,若是学子们中不了举,有的觉得自己不是走仕途的性子,或者对手艺更敢兴趣,那么便可以放弃来京城的会试了,直接进入这样的学府去学一门手艺,比起回家种田来算是更好的出路,将来这部分人走出去,各行各业有了更专业的力量,发展也会更加迅速。” 她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这一解说,谁还能不明白?发展迅速了,经济也就提上来了,国家便也就强大了。 四爷和三爷的俊颜明暗幻灭,半响,三爷猛然仰头灌下一杯酒,而四爷干涩的道,“穆少儒真是……世间难寻的奇才,将来必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只是悔恨,当初他为什么要眼睁睁的放她离开呢? 九爷就见不到他这么一副悔恨的样子还有三爷借酒消愁,于是凉凉的道,“只是可惜这奇才已经名花有主了,所以……呵呵!”还是收回不该有的心思才好。 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听的众人头皮发麻,本来吃的喝的都已经饱了,为了遮掩尴尬,还是又都纷纷拿起筷子热情的吃起来。彼此相邻的还都笑语欢颜的客气让付了几下,以遮掩听到的那酸味冲天的话。 穆青暗暗嗔了他一下,才抬起眸子对着四爷道,“四爷谬赞了,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哪里能成什么事?都是在座的大家的功劳,齐心协力,才能众志成城,以后少不得还要有麻烦四爷的地方,还望四爷不要嫌弃才是。” 四爷一惊,“麻烦我?你就……”就那么放心?他们到底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她是太自信还是对他太相信? “我就如何?”穆青不以为意的笑的漫不经心,眼神真诚坦荡,“我对四爷自然是相信的,四爷文韬武略,君子之风,穆青很诚挚的期待将来我们能一起完成这一利国利民的大业。” “青青!”九爷终于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幽怨令人不能听。 四爷本来还在挣扎,一听这动静,立刻醍醐灌顶一般的答应下来,“好。”以后能与她一起共事,也算是一种弥补的幸福吧? “那穆青就代天齐所有上不起学的孩子和落榜的所有学子感谢四爷的相助了。”穆青站起来,很认真的对着四爷行了个礼。 四爷俊颜动容,她这般做不但是给了他信任,还给了天大的面子和尊重,即使殿试上输了,他相信她也会让自己输的体面。 纪清宜坐在四爷身边,闻言就笑着道,“太好了,以后就可以和四爷一起操办这事了,清宜和师弟两人还真是力不从心的很。” 四爷看着他笑的欢喜,也跟着笑了,笑意温暖而轻松自在。 九爷可笑不出来,“青青,那爷呢?” 穆青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当然是与大家一起做事了,那么多事情一个两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够?” 九爷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青青,爷只喜欢和你一起做。” 咳咳,这话怎么就听起来那么邪恶呢?当然觉得邪恶的一开始就只有八爷,笑的猥琐暧昧,于是其他的男人也都懂了,有尴尬的,有心酸的,有无语的,有别扭的。 双喜苦着脸感叹,九爷一句话秒杀啊! 夜白在门口深情的望着无痕,眼神交流,我也只喜欢和你一起做。 无痕,……滚! 夜白无辜眨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只喜欢和你一起做守门护卫。 无痕羞愤欲绝,无言以对。 桌面上九爷也在无辜的解释,“你们想到哪里去了?爷说的是只喜欢和青青一起做事,哼!一群人满脑子都是邪恶。” 噗! 众人表情扭曲了,谁邪恶?就你一个人邪恶好不?那句话是故意说的吧?这解释是强化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啊呸呸,为了打击别人,这也太没有下线了。 穆青终于忍不住的使劲在桌子底下扭了一把,少得瑟一点行不? 那一把够狠的,九爷就*的呻吟了一下,老实了,众人也都看出点门道,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有点幸灾乐祸,终于被收拾了,真是令人舒坦啊。 接下来,于太师又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穆少儒,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想请穆少儒解惑。” 穆青笑着道,“太师,您和师父共事多年,而且您的一双儿女与我又都是情谊深厚,您总是喊我少儒实在是太见外了。” 于太师心底一动,不过对上九爷酸不溜丢的眼神,他还是很低调的问,“那该如何称呼才是?” “您与师父一样称呼就好!” “青青!”九爷明显不乐意的喊了一声。 穆青视若无睹,“或者您与九爷喊的一样也可以!”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咳嗽起来,却也有人笑起来,看吧,再吃醋糟报应了吧?不过话说于太师喊人家青青?噗! 于太师也老脸不自在了一下,“老夫还是随着太儒一起称呼少儒为青儿吧,能得少儒尊一声长辈,老夫甚是荣幸。” “太师客气了,我与小白逸轩情如兄妹,您自然就是我的长辈,您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意问就好。”穆青说那一声情如兄妹时,柯逸轩的心就是一暖,也一痛,九爷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不过总归是像样点了,兄妹一词就算是撇清了男女关系了。 于太师心底一叹,终于正色道,“老夫是想问,这开办免费学堂是件好事,可是所需要的银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朝廷如今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几位皇子都已经上朝理事,想必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三爷和四爷就都点点头,国库空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办学堂一家两家的还可以,要是想在整个天齐都遍地开花,只怕不可能,难道九弟要自己掏银子? 众人看着九爷那得瑟的样子,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人家是天齐首富,有多少银子谁也不清楚,或者能支撑的起来也未可知!不过若是那样,他可就算是收买了所有老百姓的心了! 穆青见大家都猜测错了,不由笑着摇摇头,“大家放心吧,办学堂所需的银子已经有着落了,你们想必都知道八爷最近在忙着的事,将来银子就从做生意所缴纳的税里出。” 闻言,众人的视线就都盯在了八爷身上,八爷一下子被万众瞩目,那个骄傲自豪啊,笑得花枝招展,毫不谦虚的道,“是极,是极,我的小吃生意马上就要在京城开业,一旦火爆进行,税收什么的就都不是事,三成的税收足够开办学堂了,哈哈哈……到时候欢迎诸位去捧场哈,贺礼就不用随了,只要带着府里的人都去捧个人场就行,我请客哈!” 那得意、豪气又大方的模样,仿佛已经成了第二土豪,双喜头垂的低低的,实在没脸看,门口的夜白和无痕也齐齐把脸扭到门外去,太特么的丢人了! 九爷都嘴角抽了一下,而穆青直接抚额叹息,肿么办?人家当事人不觉得难为情,她已经羞的抬不起头来了肿么破? ------题外话------ 今天更文早吧?嘻嘻,那是因为木禾下午有事哈,而且明天也有事,家里长辈过生日,还是大寿,所以木禾要去准备,明天大概会很忙碌,不过应该不会断更,只是字数大概要少一点,妹子们体谅一下哈,么么哒!   ☆、第五十五章 只想你喂着吃 而众人……那扭曲的表情已经难以形容,苏子涵借故去出恭了,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好么?妹妹怎么能受得了的? 纪清宜努力的绷着脸,一遍遍的扫着穆青,为什么要把那生意交给这个人?这样的抉择真的合适么? 三爷四爷那心理素质强大的也难得眉头跳了几跳,听着那句带着府里的人去吃小吃,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象都不能够承受! 只有纪兰良还能笑的面不改色,很给力的给予肯定,“呵呵,那感情好啊,到时候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八爷豪爽的大手一挥,“您可千万别客气,记得多带些人啊,嘻嘻,显得咱们红火,东西您指定爱吃,这可都是九……嘿嘿,是您那宝贝徒弟的杰作!而且将来这生意里可还有您的一份抽成呢,您以后啊,可是财源滚滚,说不定就是第三土豪啊!” 噗! 这下子,连柯逸轩和穆大勇都借口出恭站起来出去了,苏子涵刚刚想要进来,闻言,伸出来的脚就又缩了回去,还是在外面再躲一会儿吧。 而纪清宜若不是听到这事还和自己家有关系,他也要不顾脸面的出恭去了。 于太师面色抽了抽,对着纪兰良难得打趣的恭喜了一声,“呵呵……第三土豪。”只是第三土豪是个什么词?听起来大概是有钱的意思吧。 纪兰良已经修炼的无敌,很是感兴趣的问,“喔?还有这样的事?青儿做的小吃肯定味道错不了,可是这一分的抽成是从何而来啊?” 八爷就好心情的解释,“就是做这生意开始不是需要投银子么,嘿嘿,我向来两袖清风,大家是知道的,所以囊中羞涩,这做生意一开始可是需要不少银子的,一百辆车子啊,还有人员的开支,那可不是小数目,所以呢,您家好徒弟就用您的名义入了一股,九弟呢也入了一股,以后啊,您就等着拿抽成分红就是,赚钱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闻言,纪兰良脸上的笑终于有些动容,“青儿,为师……”对面纪清宜也开口,“师弟……”两父子的脾性都差不多,这样的便宜是不会赚的,哪怕是她给的孝敬。 穆青就笑着解释道,“放心吧,师父,这不是我给您的,而是您应得的,我是用您给我的那些东西入的股,不然我哪来的银子往里投,还不一定赚呢,万一要是赔了,您和师兄可不许怪我。” 纪兰良和纪清宜就懂了,这是用给她的嫁妆入的股了,而她的一份心意他们也都明白,定然是不希望两人过的太拮据,而直接拿银子给他们,他们的性子肯定也不会收下,这样一周转,倒是变成他们自己的了。 “青儿啊……”纪兰良眼底潮热,似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于太师适时的恭喜道,“太儒有此孝顺的徒弟,真是让人羡慕啊。” 穆青就笑着趁机打趣道,“太师,这些银子可都是我师兄为了小白赚的,将来定会让您女儿风光大嫁,进了太儒府的门享尽福气,而您作为师兄的岳丈,自然也会跟着享福喽。” 闻言,于太师似乎恍然,难得哈哈的大笑,“原来老夫也跟着沾光了!”纪清宜俊颜微红,不说话了。 四爷却忽然开口,“既然九弟和太儒都投了银子,我和三哥可否也参一份?” 八爷的桃花眼眨呀眨,哎呀,虽然看着他是老大,其实做主的不是他啊,九爷眼神微眯,这是非要和他家小青青绑一块了?办学堂一起办,连做生意赚钱都要掺一脚? 穆青在桌子底下又按了按某只的腿,笑着道,“当然可以,都是自家人,有银子一起赚,只要三爷四爷不怕跟着八爷赔了就是。” “太儒和九弟都不怕,我们自然是不怕的。”一直沉默的四爷忽然沉声道。 “呵呵,那就好,不过这事我是不负责的,都是八爷在打点管理,那么你们要参股跟八爷商量就好。” 八爷笑着接过话来,笑得非常亲切,“是极,是极,呵呵呵,我是带头的,跟我说便是。”难得有一件事是他当老大的时候,八爷很是有成就满足感。 外面出恭的几人听着房间里落下了这个话题,终于淡定的走回来。 四爷瞄了一眼苏子涵,漫不经心的道,“我听说子涵最近去了一趟凤凰山?” 苏子涵一怔,还未答话,那边九爷终于不耐的道,“四哥听说的可真是多。” 这话一出,不相干的人就立马都无辜的开始喝茶吃菜,四爷仿佛听不出人家话里的嘲弄,面不改色的道,“为兄还听说你的青龙卫派出去一半的力量在汉阳府。” 咳咳……听着四爷毫不退步的勇往直前,其他的人都想再一次借口出恭了,九爷讥笑了一声,“那又如何?难不成四哥知道我身边人少了,想要行暗杀之事?” 噗!有人忍不住喷了一口茶水,这话能随便说么?就是开玩笑也稍微惊悚了一点好不?九爷的冷幽默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连穆青都无语的抽了下嘴角,还想要出声周旋的,闻听这么高难度的,她也是醉了。 四爷大概是对他的不耐半点不觉,甚至神情很自在放松,“这个倒是没有,难不成九弟还在期盼着?” 咳咳……怎么不知道四爷也毒舌起来了? 九爷冷哼了一声,“四哥尽管放马过来,青龙卫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有不怕死的让他们操练一下也好。” 噗!守门的夜白就这么被卖了,还闲着也是闲着?九爷啊,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哪一刻闲着了? 跟随四爷来的玄武卫首领江月也在外面,闻言也是悲愤莫名,什么叫不怕死的?他们就那般不堪一击? 四爷却不以为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免得京城太安静了,他们的武功会荒废了。” 穆青听出点意思来了,人家分明是在变相的提醒九爷要注意安全,却偏偏都性格这么别扭,说的太委婉含蓄了,“多谢四爷提醒,九爷近期会严家防范的。” 一下子被点破,四爷略微有些不自在,一下子转移了话题,“听说最近汉阳府都在忙碌着种植一种植物,可是穆少儒提议的?” 穆青点点头,顺着话接下去,“是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就是枸杞,可以当药材,也可以直接食用,对身子极好,没有病也可以长期服用,可以益寿延年。” 闻言,纪兰良也接了话过去,“这个倒是真的,没想到青儿对药也有研究,这个枸杞倒是个好东西,不过在天齐产量很是稀少,凤凰山上倒是有些,一般的药店里都不怎么经常能备齐货,寻常老百姓家就更是见不上了,就是当药材用都是稀罕的,要是天天吃,呵呵,那可算是奢侈了。” 穆青就笑着道,“您放心,等汉阳府的枸杞园建好了以后,您想吃多少吃多少。” “哈哈哈!那感情好,为师吃的身体好好的,也好能看到我青儿大业完成。”纪兰良笑的意气风发,好不欢喜。 于太师也跟着笑道,“青儿,也莫要把老夫给忘了哈,那枸杞贵着呢,老夫两袖清风,少不得到时候得厚颜再沾一点光。” 穆青痛快的答应,“那是自然,等枸杞结了果子,就是给您和师父当饭吃,我都舍得!” 两个老人就笑的更加欢快,好像一下子就年轻了好几岁,九爷就看的郁闷,他就见不得自家青青对别的男人那么好,“青青,那爷呢?” 咳咳,听着某只又争宠,美好的气氛顿时就打折了。 穆青没好气的道,“凤凰山方圆几百里种植的枸杞都是您的,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呗!” 九爷就很无辜纯真的道,“爷只想你喂着爷吃!这样也行么?” 噗! 几个正喝水的就喷了,连忙找帕子擦拭,这房间里就双喜一个伺候的,见状也忙过去帮忙,心底那个哀嚎啊,爷啊,您还能有点节操底线么?这话您回宫关起门来说行不? 八爷笑的猥琐,关起门来说,怎么成功的起到打击一切情敌的效果呢?看看那几个的脸色就知道九弟又赢了,就是那两位年纪大的都尴尬的呵呵干笑了,还是他聪明啊,忍着没说话,其实话说他刚刚也是很想要的。 穆青已经无言以对,在桌子底下又狠扭了他一把,才算解气,好在这里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断袖的揣测呢? “凤凰山周围百里几百年来都是贫瘠,所种的庄稼收成寥寥无几,这个枸杞既然这般稀罕,必然娇贵,能在那样的土地上长成结果么?”一直沉默的三爷忽然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问题。 这也是大家都很好奇的,那里的土地贫瘠不长庄稼是整个天齐都知道的事,原因追究了几百年也没个结论,最后都归咎为是天意,是因为凤凰山灵气太重,把周围的土地的福分给吸收走了。 大家虽然是相信她的本事,也知道她在青莲院里种植了一片,可是青莲院里的土地好啊,莲都养的水润,枸杞自然也可以活,可是汉阳府的地……说实话,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他们也听出三爷的意思来了,这是在委婉的提醒,不要赌的太大,没有太大的把握话,还是种在其他肥沃的土地上保险一些,那样长成了结了果子,一样可以大把的赚银子,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也算是功德一件。 穆青把众人的神色都看进眸底,正色道,“三爷放心,一定可以,凤凰山周围的土地种不了庄稼,可是枸杞却可以,而且将来枸杞也只会种在那一片土地上。” “那是为何?”三爷忍不住又沉声问道,别人也是好奇的看过来。 柯逸轩和穆大勇是了解她的心思的,九爷自然也懂几分,可是看着别人也有懂的,就有些不悦,一时忽然想起青青与这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在一起长到十几岁,也就是说比他和青青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不由的郁闷起来。 穆青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握住某只的手,知道他又钻了牛角尖,再青梅竹马也抵不过与他的一个相遇,该郁闷的是别人好不? 她的情绪通过交握的掌心传递给他,某只瞬间就治愈了,是啊,他才是那占了便宜的人,指不定人家现在多恼恨呢?这么一想看那黯然的两人就多了一丝优越的嘚瑟,让穆青受不了的又扭了他一把,给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果然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 众人还在等着她的解答,穆青稳了稳心神道,“我种植枸杞不但是为了赚银子,最大的用意是在于改变凤凰山方圆百里穷困潦倒的现状,汉阳府再穷也是天齐的土地,也是皇上的子民,朝廷不能不管,每年给的救济银子对他们来说就是杯水车薪,而且人越穷便越是落后,长期以往,那里只怕是废了,只有给他们希望,才能真正的从根本上改变他们,让他们也能富裕起来,没道理守着凤凰山的灵气,还能过道那样寒酸不堪的境地,将来那一片会建成一个巨大的枸杞园,如今春季种上,如果管理的好,秋天便可以开花结果,第一年往往收成差一些,可往后的每一年会越来越多,而且枸杞的成熟季特别长,从五月到十月,都是边开花便结果,绿色的枝叶,开紫色的花,结红色的果,那里将来可是不亚于凤凰山的美景,甚至绵延百里,更为壮观惊艳,以后大家都可以去观赏。”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恍然了,恍然后便是各种动容震撼,还有热血的激情和期待。 身为这件事带头人,苏子涵最为兴奋,起身对着穆青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心全意,让那片土地上种满枸杞,开紫色的花,结红色的果,将来把凤凰山的美景都比下去,绝不辜负你的厚望。” 穆青也站起来,正色道,“辛苦了,子涵,我代汉阳府三十多万老百姓感谢你!” 穆青以茶代酒仰头喝了一杯,苏子涵也激动的喝了一杯,九爷一看人家还喝上了,立刻仰头道,“青青,我们也喝个交杯酒吧?” 噗!苏子涵一腔热血顿时喷洒了,九爷啊,不带这么乱扣帽子的,他喝的那是交杯酒么?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好不? 众人也都有些无语,穆青瞪了他一眼,对他的哀怨无视之。 三爷眉头皱了皱,忽然又道,“农,商,学,你都做的很好,那么军务呢?一个国家,军队兵马都是不可或缺的,甚至有的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她在其他方面做足了准备,没道理不在这方面用心思。 九爷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喜沉默的三哥也变成话唠了?” 咳咳……话唠?三爷?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哪一点像是话唠啊? 三爷虽不善言辞,可关键时候也不是被动的等着挨打,“为兄平时是不喜说话,那是没有遇到让为兄可以想说话的人。”潜台词就是,人家和穆青很喜欢说,在她面前不介意变成话唠。 这针锋相对的意味明显升级了,众人又开始无辜的喝酒吃菜,虽然肚子已经饱了。 “呵呵!三哥这么恭维名花有主的人真的好么?”九爷冷冷的,酸酸的,让穆青忍不住抚额叹息,这货怎么这么幼稚别扭? 谁知三爷也不遑多让,“名花有主?九弟还是不要乱说,穆少儒就是穆少儒,是今年会试的会元,如何名花有主?只怕以后还是金殿上的状元,位极人臣,建功立业,都不在话下。也许还……会有如花美眷,子孙满堂。” 众人的表情已经有点呆滞,怎么以前都不知道三爷的嘴巴也是个厉害的?位极人臣,建功立业就已经戳到九爷的心窝子了,还再如花美眷,子孙满堂?噗!九爷已经想要吐血了有木有? 九爷还真是被怄到了,这简直就是他最不愿触碰的事了,青青的男装身份他一直是想要抹去的,奈何人家不愿意,以后位极人臣,建功立业,受万千人敬仰,他还能忍一点,可那如花美眷……以后青青一定非常得闺秀们爱慕吧?那不就是意味着将来他的情敌大军里,除了男人还要有女人? ------题外话------ 今天都是一更哈!   ☆、第五十六章 日思夜想、不遗余力 而且……偏偏这一切九爷再厉害的本事也没办法挑破,这就是他的掣肘啊掣肘! 看着从来无所不能的九爷难得吃瘪,众人心里都有几分幸灾乐祸,尤其是被九爷欺负过的,与九爷是情敌的,都纷纷在心里表达了一番舒畅的快意,三爷和四爷甚至在脸上都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出来,让很低调含蓄的八爷非常的佩服,话说他就不敢啊! 九爷看向穆青,一脸的哀怨委屈,“青青,你将来还要如花美眷、子孙满堂?” 穆青眼眸眨啊眨的,虽然九爷被收拾了是他得瑟的咎由自取,可是这毕竟是她的男人,她该要心疼维护的还是要维护,“难道你不想?” 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众人都呆了呆,九爷也怔了一下,然后……一个个的都懂了,视线纷纷在某爷那张美绝人寰的脸上划过,咳咳,好吧,人家当得起着如花美眷的称呼,至于儿孙满堂那更是人家乐意之至的吧?不过话说九爷能默认同意么?毕竟九爷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虽说夫纲不振了些,但到底在外面呢,这…… 大家就都有几分看热闹的戏谑了,九爷反应过来后,微微不习惯了一下,尤其是一众人打量着他的美貌,让他隐隐很想发飙,不过……他听出了青青的维护,还有最重要的那四个字……儿孙满堂,眼神不由的往她的肚子瞄了一下,儿孙满堂啊,儿孙从哪里来,自然是从青青的肚子里来,怎么到的青青肚子里,自然是他勤劳的种进去的,呵呵……如此一想,便眉开眼笑了,大手不由自主的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儿孙满堂啊,爷当然是想了,嗯,还是日思夜想,甘愿为此不遗余力。” 咳咳……九爷那大手的动作幸好有桌子布遮掩着,所以看见的人不多,可是看人家笑的如此荡漾的表情,也能猜出几分,还日思夜想、不遗余力?噗,还能说的继续露骨一点么? 答案是能,九爷看着众人被刺激的凌乱模样,就觉得大快人心,继续热情的问道,“青青,你说将来要多少儿孙好呢?” 那些所谓情敌的脸就都暗淡了,八爷笑得分外同情,果然九弟不是会吃亏的,看吧,到头来反将了一局,连儿孙的个数都计算上了,不过话说他是不是也要操心一下了。要不要在九弟之前就先生个小兔崽子,继续当人家的哥哥呢? 穆青羞恼的把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拿开,瞪了他一眼,“这事我说了算么?” 穆青的本意是想要表达这生子的事,是天意,生男生女,生几个都无法自己决定,因为有时候你想怀,还不一定怀的上,要看机缘的,可是人家却自顾自的理解为别的,得意的挑眉,理所当然的道,“也是,这种事当然要爷说了算。” 他种多少,就收多少呗! 噗! 某爷的无耻下限终于又突破新高,已经到了众人无法想象且承受的境界,连八爷都掩面,表示他很纯洁的听不了这样的暧昧露骨,那几只没有开荤的俊颜暗红,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双喜一声长叹,他能出个恭吗? 众人也想集体出恭去,奈何脸面上担不起了,于是,于太师咳嗽了一声,把话题又赶回了最初,“青儿啊,刚刚三爷所说的事,你怎么看?” 穆青难得失神了一下,“什么事?”原谅她吧,她已经被九爷没有节操底线的无耻给刺激的暂时大脑罢工了。 “咳咳,就是三爷问起军事上面,你可有什么想法?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武力可是非常重要的,内部处理的再强大,没有强壮的兵马守护,也不得安稳。” 穆青脸红了红,才轻了轻嗓子道,“我对军事上的了解只是皮毛而已,这一点还是三爷更精通,我就算有些浅薄的认识,也是纸上谈兵,没有带兵打过仗,说的再好听,也无济于事,再说了,有三爷在,便是天齐最好的防御屏障,我一介文人,哪里敢在三爷面前班门弄斧。” 三爷闻言,微微一震,“你就那么信我?”她说这话时,姿态坦荡诚挚,没有半点客套或是谦虚,最好的防御屏障?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么?那就是承诺将来会让他统领兵马的意思,手握兵马大权,他的身份又是皇子,难道她就一点不担心? 穆青淡淡的一笑,“当然信,三爷与九爷是兄弟,身为皇子,保家卫国是你们共同的责任,九爷在这方面可是做的远远不及三爷,没道理有更好的人选不用,却用别人的道理。” 三爷默然半响,直视着九爷哑声开口,“九弟也信?”自古以来,当帝王的登基之后,就算不对兄弟们赶尽杀绝、以防后患,也绝不会让哪一个皇子手里还握着权力的,尤其还是兵马大权,那更是身为帝王的大忌,他不信九弟不懂。 就算她信自己,九弟也不会相信吧。 谁知九爷很无所谓的道了一句,“爷为什么不信?难道三哥不会保家卫国?难道傻的放任其他的小国来欺负我们天齐的百姓?这天齐可不是爷一个人的,守护天齐世代昌盛也没道理是爷一个人的责任,难道你们都想袖手旁观、只劳累爷自个儿?哼,爷今日就告诉你们,没门!该是谁负责的就是谁负责,爷只做爷需要做的,你们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略带霸道又幼稚的一番话,却让在座的都面色一变,这是要江山共享的意思吗? 看着九爷的表情,谁也没办法怀疑人家的真诚,那么剩下的便只是动容和震撼了,不得不说,九爷只冲着这一点,他就是最有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这份容人的大度胸襟在皇家里实在太难得了,不止是皇家之福,也是社稷之福,更是老百姓的福气,毕竟能平安顺遂的完成皇权更替,老百姓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穆青也用欣赏中带着自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让某只瞬间更加豪气干云、倍加得意。 纪兰良意味深长的笑着恭喜道,“九爷能如此想,真乃是百姓的福气啊。” 九爷不服气的白了他一眼,“难道就不是你的福气?爷可是你女婿。” 某只又在强调他的身份,纪兰良哈哈哈的笑着,“对对,也是老夫的福气,能有如此胸襟大度的贤婿,也不枉老夫当初把女儿嫁给你啊。” “那是当然!这天底下可就没有比爷更好的女婿了,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这一样了。”九爷大言不惭!说的毫无愧色,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的下去。 这一次难得纪兰良很痛快的认可,“是啊,老夫这辈子最得意的便也是这件事了!”为天齐寻了一个好皇后,有她在,九爷这个帝王业才会更加如虎添翼,为老百姓造福。 穆青夹在两人中间,听着这一老一少的自卖自夸,颇有些脸红难为情,别人也都眸光闪闪的,尽量减少存在感。 三爷四爷还有八爷因为是当事人,所以听了九爷的这一番宣告,内心是最受到强烈冲击的,江山共享啊,换成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很难做到,而且他们也不会怀疑他的诚心,谁都知道九爷一言九鼎,而且还有……这番话是当着在座的所有人说的,而在座的这些人将来可都是位极人臣、分量举足轻重,九爷根本没有一点反悔的余地,因为一旦反悔失言,便也失去了大家的信任和扶持,那么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八爷先笑着表明了态度,“呵呵呵,九弟啊,为兄的才华你是清楚的,这保家卫国可没我什么事,为兄就喜欢赚银子,你放心,将来这国库啊,为兄指定不会让他空了。” 这份大礼也算是厚重了,尤其是从爱财如命的八爷嘴里说出来,更让人刮目相看,至少苏子涵看他的时候,就觉得顺眼多了,那第二土豪的心理阴影也好多了。 九爷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对他大义凛然的表白根本就无动于衷,“你敢让它空了试试?那么好的生意交给你,你要是赚不到银子,嗯哼!” 后面鼻腔里发出的一声威胁十足,八爷立刻满面忧心起来了,哎呀呀,要不要现在就再回去洗脑呢?忽然亚历山大了。 四爷皎皎如月的俊颜已经平静了下来,声音淡若流水,“身为皇子,为兄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责任,九弟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莫要到时候让兄长们弹劾就好。” 九爷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要是能寻到爷的错处,你尽管说,不过像爷这么完美的人只怕到时候会让你失望了。” 四爷微微一笑,似是放下了某种东西,语气都轻松起来,“但望如此!” 三爷看了一直沉默的穆大勇一眼,忽然道,“穆公子是今年的武会元,武功自是不错,不过比起武功,谋略一样重要,不然以后只能当一名冲锋陷阵的先锋,而再难有大的前途,殿试之上,父皇也不会只看一个武将的身手,所以到时候……说不定武状元之位会是我的人。” 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可是穆青却听的心底舒服,这样的兄弟情分比起表面和平热情、暗地里你争我夺来要好的多了,这才是真正的自在。 九爷死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穆大勇,那人的面色不变,看来这段日子的历练没有白历练,至少不鲁莽冲动了,“武状元是你的人又如何?是谁的人都要保家卫国,呵呵……再说了,你这自信的过于早了点,只怕到时候会失望了。” 三爷听出了这话里有话,不由的眼神微眯,看向穆青,“不知穆少儒可是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这下子,九爷不乐意了,冲着他就嚷嚷,“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跟爷说的好好的就拐到青青那里去了,为什么不猜是爷有了什么制胜的妙计?” “问她和问你有区别么?或者九弟认为有区别?那么为兄会更乐意。”三爷意有所指。 九爷难得一噎,他还真就没办法反驳了,只得悻悻的咕哝了一声,“算你识相。” 穆青对他的幼稚好气又好笑,不理会他,对着三爷解释道,“三爷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惊人之举?大勇乃是我的知己好友,武功能够在科举上一举夺魁,凭的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将来能否在殿试上金榜题名,也是要全凭他自己,我只不过是帮着他寻了几本兵法谋略的书籍,弥补一下大勇憨直的性子。” “喔,我可否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样的书籍吗?”三爷看着她轻描淡写,却知道事情的真相定然不是这般简单,穆大勇从进了崇文馆,他就有关注过,从一开始是因为他是她的朋友才多加注意,可慢慢的就发现此人是个难得练武的好苗子,也曾试着争取,可是对方却固执的很,后来证明此人也确实是个武学奇才,最重要的是耿直好学,假以时日的培养,定然是一员虎将,只不过他性情焦躁,性子单纯,在谋略上不占优势,可是今日再看他,沉默的坐在那里,却是与以往不一样了,更加沉静稳重,眉宇之间除了英气还有一抹睿智,这些天,定然有了奇遇!而那奇遇的来源,除了她,他不作第二人想。 闻言,九爷又不是很乐意了,“三哥既然知道是冒昧就不要问了,好奇杀死猫知道么?” 咳咳咳……这酸味十足的话,就让一众当时在场的人想起九爷那句弃文从武来,纷纷脸色古怪,不过纪兰良和于太师不知道啊,心底还真是有几分好奇,下意识的就觉得只要是她推荐的书籍那肯定是极好的。 三爷对某只醋坛子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杀死猫,为兄也是好奇,还请穆少儒不吝赐教。” 那固执的样子看的九爷气闷,这一个个的怎么不跟他争江山,改为争一时之气了?是他太成熟还是他们变幼稚了? 纪兰良呵呵笑着,出来打圆场,“青儿不妨就说说,为师也好奇的紧。” 于太师也随着符合,“是啊,老夫看大勇,气度与之以往大不相同,想来青儿所举荐的书籍是大有益处,如此好书以后也可以推荐给更多的人,这也算是为了将士们立了大功。” 穆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青儿不瞒师父和太师,我给大勇的不过是自己写的几条关于兵法的谋略,登不得大雅之堂。” 闻言,几人更是好奇,“是青儿所写?那为师就更加好奇了。” 三爷也跟着道,“我也甚是好奇。” 九爷冷着个脸不说话,八爷倒是想说,可是他对那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看过就忘了,也没有发言的权利,苏子涵站起来,拱手道,“太儒,太师,穆少儒那日所写的兵法有几十条之多,哪里能一一这样解说清楚?而且那兵法甚是玄妙深奥,若不是亲眼见到,细细体会揣摩,实在是只凭一张嘴难以描述的。子涵幸的看过其中几条,回去后日思夜想,也不得参透其中三分,向来兵法上的事都是瞬息万变,非我等文人可以掌控的。” “那么我呢?”苏子涵的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那就是那兵法人家比较护着,所以不要打听为好,而且就算打听了,难度也太大,不是文臣们该去钻研的。可是对于三爷来说,没有什么比武功和兵法更让他着迷的了。 对于三爷的执着,众人都能理解。咳咳,当然在九爷眼里三爷这样做就不是执着而是讨人嫌了。 刚想要反驳,穆青就笑着开口道,“三爷若是感兴趣,日后我定会送上一份,现在么,呵呵,可是拿不出来。” 一直沉默的穆大勇忽然道,“青,我早已经熟读那本兵法,若是三爷不嫌弃,回头我抄一份给三爷送去吧!你最近忙的厉害,还是不要再辛苦了。” 穆青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灿然一笑,“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大勇,三爷府上可是最不缺剑谱啊,兵法啊,各种稀罕的兵器什么的,你要是去可以跟三爷多见识一下。” 这一回,九爷也难得很热心的说到,“是啊,而且三哥最是大方,冲着你帮他抄写兵法这份情谊,三哥也不会拒绝的。” 穆大勇就对着三爷行了个礼,“如此,大勇就先行谢过三爷了。” 三爷眼眸深邃,默然半响,沉声道了一声“好!” 众人就都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气,这是三爷表明的态度了,众人都知道穆大勇和穆青的关系,三爷肯指点穆大勇那就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顿宴会,虽说中间无数次的想要尿遁,可是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算是尽欢颜,一些东西也在别扭中悄然落定滋生,比如将来的江山社稷,比如兄弟之间的情谊…… ------题外话------ 嘻嘻,亲们不要着急,大概还有一章就到殿试啦,殿试上完就有包子了,然后还会有一个小*,*后慢慢结文,感谢亲们对木禾一路的支持。期待更精彩内容的请入群哈!   ☆、第五十七章 觉得乏力倦怠了 从宴会回宫后,九爷很是不遗余力的把如花美眷的责任义务发挥的淋漓尽致,孜孜不倦的制造着子孙满堂,一夜抵死缠绵,激烈不休。 狠作的下场就是穆青在事后的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而九爷也因此遭到了不许上床的惩罚,被迫睡了几天的软榻,且身前身后的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各种殷勤谄媚,让双喜和夜白鄙视不已,床上威风,床下稀松,可真有出息! 李嬷嬷这次可没有帮九爷,看着穆青浑身上下的痕迹,难得黑着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更是防九爷跟防狼似的,不让他再有禽兽的机会。 还到德妃那里告了一状,也不知道是怎么描述的,惊动的德妃从景秀宫飞奔过来,看着人家被蹂躏过度,躺在床上虚弱娇软的模样,顿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劈头盖脸的训了九爷一番,九爷也难得老实乖巧,站在那里垂首听训,没有半点不耐。 倒是穆青难为情,暗暗嗔怪李嬷嬷,这种事有必要告诉人家的娘么?人尽皆知了有没有? 李嬷嬷就哄着她道,男人就是不能都惯着依着他,不然伤了自己的身子,以后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在那种事情上该拒绝还是要拒绝,不能念着都年轻就不加克制。 穆青面色羞红,无言以对,她能拒绝的了么? 后来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暗暗猜测是不是他给两人的药剂量用猛了?于是又吩咐得福亲自跑了一趟正阳殿表示关心,然后委婉的提醒那药要省着点用,用多了火气大,对身子不好。 穆青再一次羞恼的无言以对,决定闭门谢客,她能不能不要见人了? 可别人能不见,八爷两口子却是撵不出去的,八爷是男子,所以被挡在寝室外了,子韵姑娘一个人进来探望她,很是借机打趣了一番,最后八爷离开的时候,隔着一扇门,热情的邀请她参加明晚的开业仪式,一百辆车子集体出动,来个遍地开花,声势浩大,一举震天下。 当然八爷很欠扁的又假意关切人家,要是实在身子不方便就算了,还是要以终身性福为重。 穆青隔得远,没办法回敬,就听外面嗷的一声叫唤,想来是九爷出手了,这才让八爷消停了。 九爷觉得为人家出了气,进了寝室,就挨挨蹭蹭的往床上挤,都已经睡了好几天的软榻了,差不多气给消了吧? 穆青美眸一瞪,门都没有,如今已经不是身子散架不散架的问题了,而是……她的脸面啊,都被丢尽了,现在只怕宫里又传遍了吧?宫里的嫔妃们人虽然没来,可是送来的补药都堆满小仓库了,他还想上床? 于是,九爷又凄凄惨惨的睡了一晚上的软榻,夜色里深情凝视着人家的背影,辗转反侧,无限惆怅,唉!他也不想做的那么狠啊,那不是情不自禁么?一夜痛快*的吃肉,代价就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却连靠近都不能够,难道他一夜五次真的很禽兽? 不是听说最高记录是七次么? 噗!帝王一夜七次,那是几个女人啊!您五次都是用一个女人操练的好不? 九爷不解着这个几次的问题,而穆青却是在床上躺不下去了。好吧,其实她的身子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辛劳,除了第二天酸痛了一些,以后就有点装的成分了,因为她想要收拾下某禽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没完没了的折腾,就算事后各种按摩补药,她还是会累的好不? 躺了几天,看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想着八爷说的今晚开业的事,她还有些事没有准备好呢!早上九爷对她表达了各种忏悔讨好之后去上朝,前脚刚走,穆青就麻利的下了床,哪里有柔软虚软的模样? 李嬷嬷笑着给她捯饬利索,淡紫色宫裙飘飘,妆容清丽脱俗,走出去精神奕奕,小脸似美玉光华灼灼。 李嬷嬷就打趣“这夜里睡安稳了,皮肤就是看着亮堂。” 穆青就尴尬的羞红了脸,看来人家是知道自己在装了,却还配合着去寻了德妃为自己讨公道出气,也是啊,李嬷嬷伺候自己也不是一日半日了,自己身子什么情况又怎么会不清楚。 那么德妃难道也看出来了? 李嬷嬷见状就抿着唇笑,“放心吧,皇妃,德妃娘娘不知道的。”然后扫了一眼,不远处守护的夜白,“不过以后知不知道就看夜白首领的了,呵呵……” 九爷带着双喜去上朝了,却是留下夜白负责保护穆青。她们两人说什么,自然瞒不过夜白去。 夜白闻言,脸皮抽了抽,表示很纠结为难,不告状那就是对九爷不忠,可告了状就是对皇妃不义,左右都不是,唉!人生好艰辛!不过话说皇妃还真是腹黑啊,连他都骗过了,只是想到九爷最近那低三下四的做小模样,嘿嘿,又无比的爽快啊, 对于夜白的纠结,穆青只是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汉阳府的枸杞苗长势如何呢?也不知秋上能开花结果不?” 闻听此言,夜白虎躯一震,神马纠结都烟消云散了,只有满满的大义凛然,“属下只负责守护皇妃的安全,其他一切……都没有看见听见。” 穆青就笑了一声,带着李嬷嬷和他出门了。先是去了一趟声乐坊,问了一下安排的晚上表演如何了,那管事的嬷嬷笑着打包票,说是一切都万无一失,保证今晚唱响京城,一炮打响。 穆青笑着夸赞了一番,从那里离开后又回了趟正阳殿,取了点东西,就是她做的那松花蛋,基本可以吃了,便带着一些去给德妃尝尝鲜,顺便邀请她和皇上一起晚上去逛夜市,看看八爷热闹的开业仪式。 在这之前,她已经让八爷给相熟的人都下了帖子,带着家眷一起出来玩,当然她可没让八爷说是去品尝小吃,那些身份尊贵又好脸面的人若是收到那样雷人的邀请,多半是不肯赴约的。 所以,她便在京城繁华之地的湖上让人准备了一艘精致的船,今晚又逢月中旬,月圆正好,可以赏月聊天,品茶弹曲,顺便看一下八爷的小吃,如此一来,便风雅多了,大家估计会更欣然前往。 在声乐坊耽搁了老半天,又回了正阳殿拿东西,这一折腾,去景秀宫时,时辰就不早了,正巧赶着快饭点,而九爷也是得了消息,一下朝就飞奔去景秀宫,比皇上的龙辇还快,看的得福不停地抹汗,这位小祖宗,普天下也就他这般大胆了,越过皇上脚都不停,还能再十万火急一点么? 赶去景秀宫时,人家正在小厨房里贤惠的做着皮蛋瘦肉粥,德妃在边上好奇的学着,看那松花蛋奇怪的模样和特殊的气味,一双眸子睁的很大,后来看自己儿子心急火燎的冲进来,给了他一个好好安抚人家的眼神,带着徐嬷嬷笑着出去了。 九爷就挽起袖子想要帮忙,被人家不冷不热的拒绝了,又腆着脸各种关心人家的身子,这时候下床要不要紧啊?能不能见风啊?需不需要让御医来看看啊?啰嗦唠叨的像是个老妈子,双喜捂着耳朵就躲出去了,太特么的聒噪了。 穆青也被问候的耳朵生茧,白了他一眼,败给他了,终于交代给他一样事情做,端着做好的盘子,汤碗什么的出去上菜吧!今晚还要一起出门赏月,为八爷开业捧场,到时候那些人都会去,她总不好一直对他冷着脸,在自个儿家里怎么收拾他都行,可出了门在外,该维护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 九爷一看人家终于肯搭理他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盘子烫不烫手都察觉不到,至于端盘子毁他形象的事更是忘了,于是,姗姗来迟的齐泽生本来还在气闷某只不尊老爱幼,忽然见他兴奋激动又卖力的端盘子上菜,那劲头似有无限力量,而干的又是多么光彩的伟大事情,一下子被刺激的也没了脾气,算了,连盘子都端上了,还能怎么骂?怎么骂这没出息的臭小子也不会觉得丢人的。 不过,看着端出来那几道菜,都是新花样,不由的来了兴致,转移了注意力,几人落座后,穆青就笑着解释了一番这松花蛋的做法和妙处,她今天只简单的做了松花蛋的最常见两种吃法,一个是姜汁松花蛋,另一个便是皮蛋瘦肉粥,这东西瞧着稀罕,穆青说连九爷都没吃过,皇上和德妃闻言就更是欢喜了,看来人家一做出来便来孝敬自己了,于是都很是激动的去品尝,鸡蛋在宫里那可是最寻常的,甚至上不得台面上去,可是这一道因为是她做的,又奇特,不止是坐着的几人,就是旁边伺候着的都看着眼馋。 话说,那褐色又有些透明的东西真的好吃么? 很快,那盘子一扫而空,给予了吃不上的人最好的答案。 “徐嬷嬷,再去照着刚刚念卿的法子做一盘上来。”德妃意犹未尽的吩咐,想着人家来时,提的那一小篮子裹着土壤的鸡蛋,其貌不扬,她心里还打鼓来着,却没想到味道这般好吃。 “嗯,这粥也好吃,也再去煮一份。”齐泽生也笑着吩咐,一个人喝了一碗,底就空了。他还没吃够呢! 得福也笑着应声退下去,给厨房里的徐嬷嬷传话了,皇上难得喝第二碗,看的他是满心欢喜,这九皇妃真是太有才了,他能不能也跟人家讨要几个拿回去和那帮子奴才们显摆显摆,看看谁见过这种颜色的蛋?还是不用炒不用煮就直接可以吃的? 那道松花蛋又再次上来后,还是很快就被洗劫一空,九爷手太快,德妃抢不过,不肯再让徐嬷嬷往上端了,“想吃回你自己的正阳殿去吃。”再吃下去,儿媳送给她那几个可就见底了。也不知道人家还有多少。 穆青见了,就笑着道,“我那小厨房里还备着一些,父皇和母妃喜欢吃,回头我再让人送一些过来。这东西做着有些费劲,成熟的周期又长,改天我交给御膳房,让他们多做一些,您随时想吃都有。” 闻言,两人就都倍感欣慰,有这样孝顺的儿媳,真是比有一个儿子还得心啊! 九爷就撇嘴,没有儿子,您上哪儿找儿媳去?本末倒置懂不? 饭后,穆青就说起晚上想要邀请他们一起出去逛夜市得想法,看看八爷操办的小吃生意是否热闹,德妃一听当然欢喜,她可是多年没有出宫了,更何况还是晚上去船上赏月,只是想想都觉得再风趣不过。 齐泽生也欣然答应,他以前也是偶尔微服私访民间世情的,不过晚上出去逛夜市倒也是头一次,尤其是见德妃笑的欢喜,他也跟着高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与德妃初遇的时候,彼时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人可是没少一起悄悄的在外面相会过。 这般一想,齐泽生的眸子就情意绵绵起来,穆青咳嗽了一声,笑着告辞,说等晚上时,再一起出发,九爷早已迫不及待,拉着人家就走。齐泽生心神荡漾,却也不忘嘱咐要做好安全防护,九爷头也不回的答了句,“儿臣早已安排好!”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回了自己的宫殿,因着之前人家对他开了金口,所以九爷便大胆了一些,终于敢动手动脚的,当然便宜什么的还不是不敢占的,不过是厚着脸皮抱着不撒手罢了,就是这样的福利也是在他无数次被人家挣脱开又扑上去,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当最后成功的把那温软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他才满足的叹息,才不过几日而已,他竟然想念成这样?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两人分开,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如此一想,九爷忽然就道,“青青,将来爷一定要死在你的前面!”若是她先,他肯定不会独活!而且他承受不了那份失去她的痛苦折磨,连想象都不能! 穆青被他锲而不舍的折腾给打败,所以任由他抱着,他倒也规矩老实,看来那几日的惩罚到底是管用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跳脱的说出这样的一句,心不由一惊,“齐天,你胡言乱语什么,那个字怎么能随便说!”还要在她的前面?这都是什么念头! 齐天抱着她,与她对视,美颜难得的一丝正经认真,“青青,爷没有乱说,爷说的是将来我们都老了,谁也不会长命百岁,所以死是必然的,爷不害怕死,可是爷怕你走在爷前面,爷没办法承受看着你走在爷的前面,所以只有爷先死。” 穆青怔然半响,然后神色也带了一丝认真,“齐天,难道你以为我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先走而无动于衷?我就可以承受没有你的痛苦?我就能忍受的了从此以后长夜漫漫、孤寂一人?你抛下我潇洒的走了,什么都不必再牵挂,那可有想过留下我该是怎么继续过?齐天,你是有多么残忍!” 说到后面,穆青微微哽咽,似乎是想到以后也许不可避免的会有那样的一天,顿时五脏六腑都抽痛着,身子一片寒凉。 九爷顿时看着她眼底的泪光,顿时慌得手足无措,“青青,不是,爷不是那个意思,爷错了,错了,爷一开始只是……只是想着受不了没有你的痛苦,所以才会想将来一定要比你死的早才好,可是爷现在懂了,比起爷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抛下你孤身一人更让爷心疼,所以还是你先死好了,那样你就不用承受痛苦,不会活的孤单,其他的折磨就留给爷自己承受就好,青青,你说这样好不好?这样的话,爷就可以一直爱你、宠你,到死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好不好?好不好?” 一遍遍急促心疼的“好不好”问的穆青肝肠寸断,这个傻瓜,难道那样她就会走的洒脱开心么?她也会心疼他一个人好不?泪潸然而下,来的突然,却是在他的怀里尽情的释放,哭完了,便觉得自己傻了,他们两人这是在做什么?还有几十年的事情为什么偏要在这最美好的时候去提早安排?这不是在找虐么? 还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青青,莫要哭了,你再哭,爷想流泪了。”九爷僵硬着抱着她,眼底酸酸涨涨的,无比的后悔不该提起那个话题,惹得青青难受,他又心疼,这个样子脆弱善感的她,他还真是不多见。 穆青眼底含泪,却忽然笑了,“傻瓜!” 九爷被她嗔了一声,终于揪着的心松开,声音轻柔的道,“是,爷是个傻瓜,以后爷想好了,不管我们两人哪一个先走,注定都会有一人痛苦,所以……” “所以?”穆青笑着等他的下文,想着他的答案是不是回和自己想的一样。 果然,他没有辜负她,“所以我们便一起好了,留下谁都不会独活,不若一起过了奈何桥,来世投胎的时候也是一起,爷便会第一个遇上你,而你也会只一生只属于爷!” 霸道却深情,穆青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绝不相负!” 这一段找虐的小插曲过去后,两人之前那几天的冷战倒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了,甚至较之以前,更加如胶似漆,大概都会想到将来终有一死,所以能够在一起时自然就要倍加珍惜! 于是,不止是常跟在两人身边的那几人感受到他们之间更上层楼的亲热劲,就是皇上和德妃也不可避免的目睹了一把。 太阳落了山,夜色低垂,几人收拾一番便出了宫,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都一行几人都穿的很是低调,皇上和德妃穿着一般富贵人家穿的衣衫,九爷也没有穿皇子服,穆青更是应九爷的要求穿的素淡一些,这样走在路上不会太遮掩,跟随的人除了夜白双喜,李嬷嬷,徐嬷嬷和得福,就是乔装改扮的御林军,暗处还有九爷的青龙卫,所以出行的队伍不是很壮观,可安全措施还是放心的。 出门的时候,皇上和德妃没有另外再准备车,比起来,这天下谁的车也没有九爷的这一辆安全舒适,四个人坐在里面都非常的宽敞,本来得福和双喜想要进来伺候这,被九爷一个嫌弃的眼神就瞪下去了,“再上人,这车还能跑的动吗?” 得福和双喜面面相觑,看看彼此瘦干干的身子,悲愤不已,他们是有多么压分量? 马车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德妃看穆青的脸色不是很好,便关切的问了一句,“念卿,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九爷眼眸眨了眨,也紧张的看向穆青,“青青,不是说没事了?”他这几天可是都很老实。 皇上见了,受不了的哼了一声,“混小子,你是不是把朕给你送去的东西吃多了?” 穆青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父皇,母妃,我没事,就是最近手里的事情太忙了,所以有点乏力,等过了这一阵,休息一下,便好了。”她也是最近才有这种倦态,一开始是以为被那禽兽给闹腾的,课谁曾想,歇了好几天,身子早已不酸痛了,可那种倦怠乏力还是没有消失,她便想着大概是忙面试和小吃的事给累的吧? 她这一说,其他几人当然就是明白了,面试和八爷做的生意,哪一样不是她带头操办的?确实耗费心神,九爷就心疼的给人家捏肩捶背,“青青,等过了殿试,爷带你去凤凰山修养,那山上有些灵气,对身子还是有些益处的。” 德妃也附和着道,“对对,凤凰山上据说有一出温泉,解乏滋养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让天儿带你去泡泡。” 说到温泉,两人不由自主的就都想起初遇的那一幕,于是,脸齐齐红了。 皇上见了,似乎是想起什么,眼眸一闪,“嗯,念卿,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回凤凰山……对你修养身子也许是再好不过了。”她是凤凰临世,也许家就在那里,回去自然是最妥帖不过。 ------题外话------ 嘻嘻,今天是不是字数多了那么一点点?嘿嘿,时间也早了一点点吧?掌声响起!噗   ☆、第五十八章 开业大吉,恭喜发财 穆青听着几人的关切,心头一暖,笑着点点头,“嗯,等殿试之后吧。”顺便去看看那枸杞苗长势如何了,只是听着驻守在那里的青龙卫每日传回消息,说是一切都正常,她也让小宛熊过去看了几次,回来报告的情况也说郁郁葱葱的一片,让她准备秋上上的婚礼吧。 说到殿试,皇上又不放心的问了某人一声,“离着殿试可就这三两天了,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跟朕说实话,有几成的把握?”若是实在不行,他哪怕是冒着反悔…… 九爷正忙着给人家捏肩捶背,哪里有心思搭理他,随意敷衍,“您能不操心么?出了玩还这么担着这个忧着那个的。”活的累不累啊! 皇上被堵的眉头一竖,“混小子,朕这都是为了谁?若不是为了你,朕至于这么操心劳神、日夜难安?” 九爷不领情的哼了一声,“那是您自己没有做好吧?” “什么意思?”皇上气咻咻的,压着嗓子低吼。 九爷冷着声音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您要是和儿臣这么专情,又岂会担忧将来的皇权交替?”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皇上老脸涨红,这是在埋怨他女人多,儿子多,又不是一个女人生的,所以木办法一条心,才会留下祸患,他想辩解这是每一个帝王都会做的事,是为了多子多孙,好从其中选拔出最优秀的继承人,虽残酷,可为了江山社稷,一切的牺牲流血都值得,然而面对德妃清淡下来的容颜,什么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九爷还是不放过,“您听过一句俗话没有?鸡多了不下蛋,人多了瞎捣乱,所以人不在多,贵在精!” 皇上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那要是人少了,又不够精怎么办?”难道要让齐家的江山拱手让人? 九爷很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唉,说您老了,您还不服气,这道理多简单,这要看生下子孙的人是谁了,您要是找个愚钝的,那生出来自然就聪明不了,可是像儿臣这样,有青青这般聪慧灵秀、才华横溢的媳妇,那还用担心将来生下的儿子不够精?”要是不精,他就跟儿子姓! 某只在娘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小包子也跟着鄙视,跟我姓,还不是一样?哼!有出息说跟母上大人姓啊! 穆青难为情的低下了头,这只禽兽能不这么口无遮拦的夸赞她么?德妃和皇上都很是受不了的咳嗽了一声,不过他说的虽然得瑟,却也是事实,若是继承人是出自穆青的肚子,那还真是不用担心了,那智商一定错不了! 如此一想,两人的视线就都灼灼的落在那里,期待不言而喻,九爷也期待,前段时间都那么努力,到底有木有种上啊?枸杞在贫瘠的地里据说都开始茁壮成长了,没道理自己播下的优良种子不成功啊! 几双眼神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引起的刺激可想而知,穆青有点受不了的扯过一边的毯子盖住,才结束了这意味深长又热情急迫的期待注视。 而未成型的小包子也终于可以消停了,安静的继续去生长了。 九爷的马车离开宫门走了一段后,渐渐的感觉到了热闹的气息,以往到了这个时辰,多半正常的老百姓都关门闭户了,出来的那就是有寻花问柳的或是有各种应酬的,尤其是女子,不是赶上重要的节日,大晚上的更是不会出门。 于是,本来穆青想要下车感受一把热闹的气氛的,九爷阻止了,理由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外面女子少,而是拿着她的身体说事,表达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关心不舍,隐隐劝慰,肉麻的让皇上和德妃都看不下去,也成功的让穆青打消了念头,九爷的告白才算结束。 最后,四人都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帘子挑开,街道上的一切便也都看了个大概。两边的店铺大多都亮着灯,按照以往的常规,这个时候是该关门打烊了,可是前三天开始,八爷就到处张贴广告,敲锣打鼓的挨条街道的宣扬,说是今晚留香居的小吃生意开业,绝世美味,吃了欲罢不能,错过终身后悔,还说什么满京城都是留香居,遍地开花,红红火火,会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天齐,咳咳……他们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惊呆了。惊呆过后又有些醉,醉过后承认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好奇,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大多的店家都选择了继续掌灯守候。 老百姓自然更喜欢凑热闹,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那么出来玩耍当然是最能打发无聊时间的,以前除了烟花之地,到处黑布隆冬的,没什么意思,可今晚不一样了,听说那什么什么……各种的小道消息疯草一样的蔓延生长,整个京城没有不知道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出来看看不就确定了,若是好,那么他们也跟着沾光热闹,若是不好,以后也有可以吐槽的话题不是么? 于是,以往清静的街道虽然不是熙熙攘攘,倒也三两成群的来回,店铺里的灯光明亮,看起来很有几分过节般的气氛,只是众人议论纷纷、左瞅右瞅还是不知道那留香居在哪里,不是显耀遍地开花么,怎么溜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家的招牌上写着留香居三个字? 直到来到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一家店铺前搭起了台子,披红挂彩,十分欢庆,舞龙舞狮队也整装待发,精神奕奕,众人这才暗地里恍然,不会是在这里吧? 只是背后也没有店铺上写留香居的名字啊? 众人还在疑惑当中,那台子上八爷一声风骚无比的红衣造型隆重出场,喜庆灿烂堪比大婚,对着围观过来的群众抱拳,激动的道,“欢迎各位父老乡亲们来捧场哈,今日本殿下的留香居小吃开业,来的都是客,大家放开了吃,觉得好吃的给传个美名,觉得不好吃的,呵呵呵……那是不可能的,废话不多说了,开业大吉、红红火火!” 一声落,那些在后台准备好的舞姬歌姬们热闹的涌出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歌舞舞曲也轰轰烈烈的开演,唱的是众人没有听过的,非常的稀罕,一语出,便是震撼经验,“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美好的祝福伴随着朗朗上口的乐声,很快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舞龙舞狮队也浩浩荡荡的舞动起来,一整条街道陷入了热烈的海洋,等到那所谓留香居的小吃车一高调推出来,众人顿时沸腾了,原来千呼万唤的留香居在这里啊! 什么赞叹震撼不及那热气腾腾的香味诱惑,连歌舞曲都被迫暂时忽视,众人的注意力和热情度都投给了小吃,热热闹闹的围上去,纷纷掏银子购买,连价格都忘了问,忙的那干活的应接不暇,旁边负责收银子的手都开始抽筋,儿站在远处看的八爷则笑得抽筋,嗷嗷嗷……第二土豪果然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九爷的马车没有挤到那漩涡里去,也挤不进去,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只看到留香居的三个大字在宫灯中耀眼夺目,而热气腾腾的香味却是遮掩不住,飘散了很远,进了他们的马车。 “闻着这香味还真是不错,念卿,这都是你教的?”德妃眼眸晶亮,上一次他们去正阳殿可是只吃着一样,可眼前显然有好几辆车子,卖的品种不一样,却是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看的她都嘴馋了。 “那台子上唱的曲子也应景,也是念卿教的吧?”皇上哪怕再维持着帝王的端仪,眼底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着,这是他的江山,他的百姓,能够这般活着,他真是说不出的欣慰满足,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她! 穆青还未说话,九爷就与有荣焉的道,“当然都是青青的手笔,你以后可以不用担心国库了。” 闻言,皇上更加激动,“喔?难道这……”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赚的银子还有他的一份? 九爷似是看不惯皇上没见过银子似的激动模样,不屑的哼了一声,穆青暗瞪了他一眼,笑着道,“父皇,当时跟八皇兄做生意时,我们便说好了,会从利润中抽三成作为税收上缴给国库,您就放心吧。” 皇上得了穆青这一句话,高兴的连九爷得瑟都不在意了,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双喜和得福已经从后面的车里走过来,立在外面伺候着,见主子笑得开心,他们当然也欢喜,“皇上,您看要不要去买一份尝尝?不怕皇上笑话,老奴这嘴都馋了呢?” 听了这话,众人也都觉得味蕾分泌的更加旺盛,不由的往下咽了口水,目光都灼灼的盯着远处,似乎就待皇上一声令下了。 皇上大手一挥,“可以,多买几份,不过不要在这里吃,念卿不是准备了船吗,就带到船上去吧。” 得福忙替众人谢了赏,有人便离开去挤人堆了,其他的人则继续往清静点的湖边走,那里停着一艘精致的船舫,穆青邀请的那几人早已在上面等候了。 ------题外话------ 现更三千,今日工作多点,晚上再更三千可好?   ☆、二更送到 肾虚? 那船舫很大,九爷让人寻的,档次自然不能差了,听到了皇上来的动静,一众人早已都从舱里走出来,因为是在外面,又是微服私访,所以皇上阻止了他们要行的大礼,“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众人谢了恩,待到皇上和德妃上了船,才跟在后面进去,然后按照身份地位选了合适的位子做好,从上位一个个的看下来,俨然如上朝的金殿,都是些尊贵不凡的,不过此刻皇上龙颜大悦,其他坐的人也都脸带笑意,没有上朝的肃穆威严,尤其来的都是成双成对,更添喜庆气氛。 皇上和德妃坐在主位,纪兰良和于太师虽然都形单影只,可是坐在一起,倒也不显孤寂,九爷和穆青自从进来,人家某只就无比体贴着,扶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像是穆青如大病初愈的人,看的其他人都纷纷担忧猜疑。可再看看某只那暧昧嘚瑟的模样,又都秒懂,不屑的在内心各种鄙视,你行,你真行! 四爷和三爷也是夫妻都来了,看着那情意绵绵的一对,目光复杂,纪清宜和小白姑娘坐在一起,苏子涵因着和齐羽落的婚事近了,所以不宜再见面,羽落就没来,他一个人却也不显孤单,他的主意力都在岸上八爷小吃那里呢! 八爷还在忙,而苏子韵留在丞相府伺候苏丞相也没有来,穆大勇和柯逸轩也被邀请了,可他们却回了穆家庄,殿试还有几天,按照那边的规矩,要回家祭拜祖先,保佑子孙能金榜题名,所以也没有来。 穆青微微有些遗憾,九爷却心底暗爽,觉得老天爷真是开眼啊,若是另外两人也正好有事该多好! 众人落座后,酒水菜肴就开始上了,虽然说是出来捧八爷的场子,可是都是些金贵讲究体面的,总不能每人面前只摆几样小吃吧?噗!只是想想,那画面就让人醉了, 所以该准备的一切体面还是要有的,当然重头戏还是小吃,小吃车的四周围满了老百姓,在座的自持身份,是不会去挤的,可是那香味漂洋过海的可真是诱人啊,一个个的虽然都还端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总是往某个方向瞟。 等到派去买东西的属下回来,这才算是安了心,一份份的都用盘子碗的盛着,散发着热烈肆意的诱惑,刺激着众人的味蕾,顾及皇上在场,还都不敢放开,等到看皇上都豪放的开了金口,于是乎,优雅的形象不在乎了,只一心热情的进攻眼前的美味。 麻辣烫,烤肉串,对老百姓来说稀罕,可在座的都吃过穆青做的,所以不是太亢奋,然而那另外三样,就是他们的兴奋点了,铁板烧,酸辣粉还有毛豆腐,有的喜爱这个,有的更推崇那个,只是不管是那一样,表情却一样,都是不加掩饰的红光满面,吃的酣畅淋漓。 纪兰良吃了两份毛豆腐,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穆青劝着说是吃多了晚上不好消化才不舍的作罢,于太师也是对那毛豆腐不舍,两人对此倒是口味一致,相约明日再来。 纪清宜有点头疼,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未来岳丈,都是举足轻重的朝廷重臣,大晚上的跑出来吃毛豆腐真的合适么? 他考虑要不要让下人以后每晚都买回去,旁边小白姑娘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眸子眨了眨,这是他们的乐趣,买回去吃哪里有在外面赏着景凑着热闹吃着过瘾啊, 这就是街头小吃的魅力,买回去了反而失去了它的味道。 纪清宜片刻懂了,觉得身边坐着的她其实也有一颗蕙质兰心,不由的心头一热,桌子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 那边坐的是苏子涵,两人的眉来眼去他当然是看见了,看见了就深受刺激,不就是欺负他是一个人么,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大婚了好不?不过话说清宜什么时候也和九爷一样学的会在桌子底下玩暧昧了? 众人吃饱了,才发现最初上的那些菜肴几乎没怎么动,感情就只是吃小吃了,彼此不由的都是相视一笑,皇上让人去把八爷叫来,今日可是他的开业大吉,算是半个主人,不露面怎么行? 可是去叫的人半响回来后,却是对着皇上请罪,说是八爷忙的脚不沾地,一*的客人实在太多,跟潮水似的,要把他淹没了,还说八爷在忙着数银子,数的手抽筋,嘴角也抽筋,不过是笑的,腿脚也抽筋,是嘚瑟的,所以没有办法过来了,他一片丹心,要先忙着为国库赚上缴的税呢! 听了这番转述,众人都醉了,这也抽搐,那也抽搐,莫不是激动的中风了? 八爷不来便也罢了,酒足饭饱,赏月需要助兴,湖岸上声乐还在上演,那一首恭喜发财反复的唱了几遍,期间还有其他的几首,都是欢庆嬉闹的,不过随着船划的离案有些远,那歌声便也越来越淡了。 众人便都推举穆青来一个,他们都知道刚刚那些歌都出自她手,听着别人唱已是极好,若是她能亲口唱一个,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穆青一开始推辞着,一是因为九爷酸酸的不乐意,二是她的身子那种乏力的感觉一直不散,没有那个精神头,可是再没有精神头,也架不住众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热情邀请,于是,穆青自弹自唱,一首珍惜飘荡在静谧的水面上,“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 如水的月色里,众人都陶醉在那一首珍惜的歌曲中,心中也都生起一股感叹,珍惜现在的一切,珍惜所拥有的美好,且行且珍惜。 几人回宫时,坐在车里,穆青便再也压不住那股倦怠,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九爷温柔体贴的拉过毛毯给她盖上,又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平在柔软的锦被上,一举一动呵护人家跟当成易碎的宝贝似的,看的皇上就直撇嘴,看看自己的儿子伺候人家就跟伺候祖宗似的,他这个正经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能享受一回这待遇? 德妃却只觉得心疼,心疼穆青为了自己儿子操劳的都累成什么样了?于是乎,在车里,德妃就又念叨了九爷一番,不要纵欲过度,看把自个媳妇给折腾的,都歇了这么多天了都还是没恢复? 九爷不痛不痒的听着,因为德妃怕吵着穆青,所以声音很轻柔,九爷就权当人家是给他家小青青唱催眠曲了。 接下来的几天,穆青这种倦怠乏力时轻时重,似有若无的,九爷也说让哥御医来看看,都被穆青拒绝了,她实在是很担心人家一来把脉,万一把出一个因为被纵欲过度而导致的阴虚肾虚来可怎么办?那她的脸可真就是丢尽了。 九爷看着人家羞恼的表情,也猜出了几分,话说他其实也是往那方面想的,莫不是青青真的肾虚了? 于是乎,御膳房的药膳送的更勤了,羡煞一众宫里的女人,看看人家九皇妃,专宠就是好啊,一天都补三回了,这是有多恩爱?她们现在是一年都不用补一回,难道这辈子都要在这宫里坐等红颜老去,孤独一生么? 穆青这边一天三回的补着,八爷那边就天天晚上的忙碌着,热火朝天,红红火火,连着好多天,老百姓们热情不减,反而吃到了妙处,势头越来越强劲,所幸当初一下子准备了一百辆车子,可以分散各地的人群,不然啊准得挤破了。 绕是如此,百姓们想要吃到自己喜欢的,还是要过五关斩六将,因为等的人实在太多,于是乎,八爷就跟穆青商量,从近日赚的银子里拿出一部分再去做些小吃车,以满足广大老百姓的需求。 穆青没有意见,她最近做什么都懒懒的,没有精神,只嘱咐他一条,就是做吃的生意一定要摸着良心来做,干净卫生,不能以次充好,要真诚实在,不然一旦砸了招牌,想要挽回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八爷都当成至理名言一般的记下来,非常受教的频频点头,走时私下悄悄对九爷劝导,对人家手下留情一些,别太禽兽,你看把人家蹂躏的……唉!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好不? 九爷咬着牙听完,回应他的就是一记旋风掌,把他直接送到街道上去卖小吃,管天管地,还敢管起他家小青青受不受蹂躏了?轮到他来心疼了?真是欠抽! 双喜和夜白看了也是一记白眼,看吧,嘚瑟过头了吧?你把皇妃当女神来崇拜每人阻止,可是为毛你就不能低调含蓄的藏在心里,一定要跑到九爷面前说呢?还要为女神出头讨公道?哎吆喂,他们都对此早已是满心悲愤同情,可是他们谁敢不知死活的言语过一声啊! 小宛熊也哀嚎,对啊对啊,那是它的主人啊!它跑去打抱不平了吗?有吗有吗?枪打出头鸟,果不其然!不过话说它也好想怨念啊!如今它都成了跑龙套的了,以前给妖孽和主人当信鸽用,后来去看着大皇子,再后来经常跑汉阳府去视察枸杞,最近又变成去逡巡街头小吃了,噗,它怎么就觉得它成了城管了呢? ------题外话------ 嗷嗷……明天终于殿试了。   ☆、第五十九章 殿试一 穆青在正阳殿养了好几天,身子还是一副倦怠乏力的样子,不过九爷老实了,她夜里睡得安稳充足,小脸上倒是看着光彩照人,尤其是那皮肤水润润的,很想让人咬一口。 九爷见了就很是心痒难耐,只是顾及着她肾虚的身子,又不得不忍着,怕一旦火苗点燃又是控制不住的辽源之势,一时过的比较纠结辛苦,整日里琢磨着怎么给他家小青青补好呢? 夜白有一日实在受不了九爷这幅日思夜想的忧愁模样了,便建议道,若是肾虚的话……吃各种的鞭应该会管用,不是说雄风不振的男人们都这么进补么? 九爷听了,愣了半响,然后怒了,让他家小青青去吃鞭?那跟什么什么有什么区别! 夜白很悲愤,他就是个好心建议,再说了是吃动物的鞭,又不是……,怎么还扯的那么邪恶上去了?难道九爷和人家经常……吃来吃去?这么一想,夜白顿时兽血沸腾了,万分想念随着八爷去卖小吃的无痕。 而九爷也在人家的心照不宣里,情不自禁的荡漾了一下,忽然脑洞大开,青青肾虚,那么什么什么应该不算是折腾吧? 于是乎,精虫上脑的九爷找穆青商量去了,被人家羞恼的骂了一顿,她明天就要参加殿试了,他也要在殿试上争太子之位,如今还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邪恶念头,真是……憋了半天,穆青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他,只是骂他禽兽,都算是便宜他了。 还是某只未成形的小包子鄙视的想出一词,丧心病狂,母上大人都怀上他了,不对,还有一只在,他这个爹怎么还能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还要进步?再补他和妹妹都补要流鼻血了好不?尤其是夜白……嗯,他记住他了,吃鞭是吧?他以后会送他的! 好心热情的夜白忽然觉得打了个冷颤,怎么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毛骨悚然呢? 三年一次的殿试在众人千呼万唤、焦急等待中终于到了,殿试在皇宫的泰和金殿上举行,皇上主考,满朝文武大臣都在,而且今年他们不但是陪考官员,还身兼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裁判,决定谁是太子的裁判,所以一个个的都深感责任深重、压力山大,站在朝堂上,表情肃穆,如临大敌一样。 包括坐在龙椅上的齐泽生,哪怕龙颜端的再不动声色,可是身子是紧绷的,心更是微微揪着,虽说儿子和儿媳一再说早已做足了准备,然而不到尘埃落定,那么输赢便有可能会变!若是变……那便是江山动乱,让他如何能平静? 泰和殿外,御林军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比起以往,今日更多了紧绷和警惕,因为现在不是平时的上朝,而是殿试,更是决定太子之位的重要时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历史上兵变流血的事件还少么? 除此之外,便是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了,一百多人,在皇上还没有宣布召见之前,都在外面等候,个个的脸上也都不自觉的带着紧张不安,他们大多人都是第一次面圣,天子威严,他们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仪态才好!而且一会儿还要面对皇上的提问,决定他们一生的命运都在今日这一搏,平时再沉稳淡定的人此刻也难免有些发虚,更何况今日他们还有其他的重大任务,那都是决定生死的选择啊! 穆青,苏子涵,纪清翼,柯逸轩,穆大勇都在,衣带风流,面容沉静,算是一群人里最出类拔萃的存在,站在前面,目视着巍峨的泰和殿,眸底是坚毅的势在必得! 众人的位置基本是按照会试的榜上排名前后站的,所以穆青在第一个,她今天穿着一身天蓝色锦袍,因为某只也穿着天蓝色锦袍,就是当初穆青亲手做给他的那一件,人家说穿着那一身,便觉得心头一片晴朗,所以她也要穿,算是情侣装。 穆青对穿什么倒是没有太多的讲究,便依着他了,按说依着她参考的学子身份当然应该从崇文馆来才是,但九爷说何必那般麻烦,明明人就住在宫里,还要折腾个来回做什么?最后,九爷让那青龙卫扮成她的模样跑了一趟,当了个幌子,她对此也没有坚持,实在是最近乏力,没有任何动的*,今早上起来,竟然连饭都没有胃口吃了,她想大概是天天吃药膳,终于吃腻着了,若不是今日要殿试,她都不想出门了。 最后勉强吃了些清淡可口的,此刻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的久了,竟然腿上开始酸软了。 纪清翼站在她后面,看她那精神不济的模样,不由担忧的低声问,“还是没有养好身子么?”话说不是已经很多天了?还是说某爷又作孽了? 穆青闻言,小脸红了一下,难道她和九爷那点事传的人尽皆知了?不会连她肾虚的美名都听说了吧?一时羞愤,“我没事,我很好!” 纪清翼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问的露骨了,人家两口子的房事……不由的咳嗽了一声,“没事就好,再等一会儿,皇上就该宣我们进殿了。” 穆青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不过眼眸里有些急切起来,若是再站上一会儿,她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 穆青周围自然是有青龙卫护着的,不止这样,暗处还有无数,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几位皇子的护卫营都派出了不少,守在穆青近处的是李魁和赵云,见人家好像虚弱不堪、随时要晕倒的模样,不明就里的两人就在心底大骂主子禽兽了,这都要上战场的关键时候了,怎么能还往死里折腾呢?看把皇妃给蹂躏的……天可怜见的,站都站不稳了! 金殿上,几位皇子也在,大皇子因为被罚去守皇陵,所以没有资格参见今日的比赛,三爷四爷站在一边,容颜沉静,没有期待也没有不安,八爷和九爷站在另一边,八爷有点焦躁,他如今很忙啊,要考试就快些考呗,他还得去卖小吃呢,话说这几天赚了多少银子了?唉,数银子数到手抽筋,他满心的亢奋却无处诉说,因为怕到处拉仇恨啊! 现在他是充分体会到了人在高处、那份曲高和寡的孤单寂寞了! 噗!躲在金殿上看大戏的小宛熊送上一记白眼,您就那点出息吧!主人和妖孽现在连包子都有了,你将来就是守着金山银山也追不上了,有你懊悔嫉妒的时候!不过话说……呜呜呜,它也是满心的嫉妒啊!妖孽的种子都生根发芽了,它的春天还没有到来呢,这个抽风的八爷最近赚银子赚疯了,早已忘了它的三妻四妾,看来要提醒一番了! 九爷也不耐,他是惦记着他家小青青,早上人家出门时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他看的心疼,连想要她弃权的心思都有了,人站在殿上,眼神却无时无刻不盯着殿外,后来远远的见纪清翼与她说话,不由的再也沉不住气了,对着龙椅上的皇上使了个颜色,赶紧开始吧,你儿媳妇站不住了! 齐泽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站不住还不都怨你,没事逞什么威风啊,也不看看时候,昨晚上又……九爷心底那个冤枉啊,他什么都没干好不?他就是有那个什么念头,最后不是都打消了么?难不成昨晚上搂的太紧也是一种蹂躏,会导致肾虚? 齐泽声虽说恼儿子不分轻重,可是也心疼儿媳,于是给了得福颜色,示意宣学子们进殿,该来的总要来,也许早一点面对,早一点知道结果,比起现在煎熬纠结来要好的多。 得福一声长长的宣告声响起,“宣士子们进殿!”拉开了殿试的序幕! 得了这一声,等候在外的学子们就都是虎躯一震,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攥起,开始拼命的做着深呼吸,只有穆青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等了,于是毫不犹豫的抬步往殿上走,踏着玉石台阶,一步一步,从容淡定,后面的人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是人家第一名已经走了,自己总不能还赖在原地吧,只好都跟着往上走,走向他们未知的命运! 而金殿里,所有的人也都似惊醒一般,眼眸灼灼的盯着走进来的一众学子,将来这些人可都不能小看了啊,现在是没有功名在身,可是今日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飞黄腾达,尤其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如今便是少儒之身,殿试过后,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锦绣前程呢? 穆青为首,一百多人进来后跪满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震天,响彻大殿! 按照以往,在皇上面前跪拜,那皇上为了显示尊严,都是要慢好几拍的让他们起来的,可是此刻……跪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啊,九爷在人家要屈膝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就要去拦着,他哪里舍得?却被穆青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大家都跪,就她自己站着算怎么回事?而且皇上是他的父皇,对自己又百般宽容,她就是跪也是应该的。 九爷当然拗不过人家,只能给高位上的皇上使眼色,赶紧让人起来啊,没看见你儿媳弱不禁风么? 于是乎,头一回,跪拜皇上的大礼以非常迅猛的速度结束了,当那些学子听着皇上喊道“平身”时,都有些不可思议的茫然无措,还是见前面的人起来了,他们才面面相觑的跟着站起,站起来又自作聪明的想着难道是因为皇上对他们太过欣赏、所以才这般爱重? 八爷笑得意味深长,爱重?呵呵呵,想多了哈,皇上是爱重,不过爱重的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纪兰良,苏道前还有于太师也都在朝堂上,因着三人德高望重,苏丞相的身子还不是很好,所以被皇上赐了座位,见了穆青明显虚弱的样子,都是齐齐一惊,很想把自己的座位让出去了,怎么会……年纪大了,想的比较慢,想明白了就都对着九爷投去不赞成的目光,知道您龙精虎猛,可是也不能不分时候吧,今日何等重要,您昨晚上就不能克制一点? 九爷再次觉得憋屈冤枉,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干行不? 殿试开始,按照以往,得福要宣读一大堆长长的规矩,皇上也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朝廷三公也要说些勉励的话,总之零零碎碎的要耽搁好久,众学子对这些都心中有数,反正早上吃的都是大补的东西,不怕坚持不住,而且在这些冗长的繁文缛节里,正好可以安定一下紧张的心思。 谁知,今年什么都变了,这写开场白统统省略,全部跳过,直接就奔向主题,令人卒不及防又暗暗心惊,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今年皇上主考也似简单了许多,对于每一个学子就提问一个问题,根据答的情况,来判定分数的高低,众人都觉得有些震惊,不过皇上给出的解释便是,殿试后还要有皇子们的比拼,所以时间上怕耽误太多,一切才从简,这样的解释虽说有些牵强,毕竟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实在用不着太赶,可仔细品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立储这样的大事还是尽快最好,越是耽误变数越大,社稷不稳啊! 于是,朝堂上的人也都释然了,除了熟悉的那几人,竟是无人猜测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人家九爷心疼媳妇所致,他想要给人家搬椅子的,也被制止,他无奈之下,只好速战速决,八爷见了,就摇头叹息,以前对历史书上,说那些帝王为了一个女人,会如何如何,他还不信,如今算是信了,九弟啊……幸亏大家都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不然只怕也会被史官记载成为被美色所惑的昏君了,而某人,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 考校开始,齐则上翻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名单,有心先让穆青来考,可是实在是不能做的太明显,于是前面就先随便点了几个,问了几个问题,那几人都诚惶诚恐的回答了,虽说因为紧张回答的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内容还是不错,听的站在朝堂上的几位大臣不住的点头,纪兰良,苏道前和于太师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几位皇子面色也是如常,只有九爷一脸的不耐,冲着高位上的皇上使眼色。 齐泽声被他催的焦躁,可是还是努力忍耐着,儿媳的本事现在就表现出来还是有些早了,若是可以,他想让人家当压轴大戏的,不过看她的身体,估计支撑不住,说来说去,都怨自己的儿子,哼!又不动声色的点了几人的名字,回答的也都可圈可点,只是始终激不起那几位重量级别的侧目就是了。 齐泽声虽说按捺着没有点穆青的名字,可是明显的速度很快,所以半个多时辰,就已经考校了二十多人,考校完的,便退出殿去外面等候,于是,留在殿里的人眼看越来越少了,有着前面人或平淡无奇,或精彩绝伦的回答,让这些留下的心底都越来越忐忑,既盼望快点叫到自己好结束这种煎熬,又害怕叫到自己,一时纠结不已。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又出去了几个,殿里越来越空荡,人们的情绪也是越来越紧张,九爷是越来越不耐,隐约想要出手之际,齐泽声终于叫了穆青的名字,他也是克制的一头汗,他容易吗,心疼儿媳,可是该有的表面功夫也得差不多才行,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简化的不能再简化,几百年来,他保证是头一个这般人性化的帝王好不? 穆青当然是知道人家的一番相护之心,被点名后,非常的感激的行了个礼,这一切也都是因为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别人已经做的很周到了,不过话说……她怎么就最近这般不济了呢?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没有抓住,高位上的齐泽声已经抛出了问题。 “穆爱卿,朕听闻你前几日在崇文馆面试,在众学子面前,一番慷慨激昂,打动无数学子的心,如今普天下的学子都引那几首诗词为座右铭,时时告诫,朕甚是欣慰,遗憾那日没有机会听,想来诸位大臣也有此遗憾,那么今日殿上,你可否论一下这江山社稷与教育的关系,也让朕和众大臣一饱耳福啊?” ------题外话------ 元宵节快乐啊,妹子们,抱抱!   ☆、第六十章 殿试二 这一番话让满朝文武和学子都抬起头来,各种异样的目光都冲着穆青看过去,站在最前面的人身形纤细单薄,一身天蓝色锦袍衣带飘飘,别有一股少年风流的俊逸,容颜沉静安然,眸光澄澈透明,眉宇间是摄人的自信和从容,只除了看上去有那么一点令人担忧的弱不禁风,其他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个人……天下可是真的没有人不认识了,学子们推崇她,女子们爱慕她,达官贵人们想要拉拢结识,老百姓如今生儿子,都会盼望生个像人家这样的,如今连天子都另眼相看、爱重之至,听听……这还没考试呢,连爱卿都叫上了,且帝王的威严也似在人家身上不显,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仿佛对着自己的孩子,不对,对着几位皇子都从不见皇上这般好脸色啊! 哎吆吆,这穆青……还真得死命的巴结才是,只是……这一位怕是最难巴结的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难以捉摸,而且动不动就关在青莲院,大门不出,想要见上一面难如登天,再加上和九爷的绯闻……咳咳,他们还不敢太热情了,免得让九爷再醋了,拉上仇恨就不好了。 九爷不知道众人这些弯弯绕绕的各种心思,他只是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媳妇身上,不由自主的气闷,盼着她考,考完了好回去歇着,可是如今终于考了吧,又这般瞩目,话说这些人都盯着她做什么呢?难道都有断袖的癖好? 九爷这般脑洞一开,看众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众人莫名其妙的被惦记,纷纷打了个冷颤,难道他们的心思被发现了? 噗!小宛熊受不了的抖了一下,妖孽,你脑子里还能有点正经么?咱好好考试行不? 是啊是啊,八爷也着急催促,赶紧好好考,他急着去赚银子呢。“本殿下那日也不曾亲耳聆听,一直引为生平憾事,慕少儒快说说!” 这样正经严肃的殿上,这位爷抽这么一下,还真是……破坏整体的高大上,众人扫了他一眼,齐齐撇开,九爷瞪了他一眼,“你比爷还着急?” 八爷一噎,是啊,他是很着急,可是……惊醒后,忙晃着脑袋否认,“怎么可能?九弟千万别误会,为兄怎么能比九弟还着急?为兄没有九弟着急,不是,是九弟比为兄着急!咦?我这是说的什么鬼?”颠三倒四的,他看着九爷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觉得他大概又犯傻了。 而众人也是醉了!齐齐抹了一把汗,还能不能好好考试了?他们也着急啊,咳咳,他们当然是着急聆听人家的高谈阔论,那日没有听到也引为遗憾好不? 纪兰良呵呵一笑,和蔼的道,“两位殿下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就无需再解释更多了,还是让青儿答辩吧。” 八爷松了一口气,对着人家做了一揖,算是躲过一劫了,九爷轻哼了一声,对着穆青时,阴沉的脸顿时转晴,声音也似春风拂面,说不出的美好动人,“青,简单一说就好,父皇想听,等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与他听!” 闻言,众人集体凌乱了一把,这话说的……还能再纵容一点么?什么叫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是直接就定下要登朝堂了? 那些明其中原委的当然明白,九爷肯定不是那个意思,还登朝堂,人家巴不得不让她登呢,人家的意思是住在一个宫里,几乎天天在一块吃饭,想听的话什么时候不行啊?还非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齐泽声气闷了一下,这混小子,还要不要他这个皇上当了,八爷这次也是忍不住嘴角一抽,不忍看啊不忍看,还能再肉麻宠溺一点不?这么当众秀恩爱真的好么? 纪兰良等几位老臣咳嗽了几声,感叹他们真的是老了啊!已经完全驾驭不住如今的朝堂了,想当年他们是多么的面不改色,可现在…… 穆青暗暗嗔了九爷一眼,懂他的呵护心意,可是有必要说得那般露骨么?调整了一下心态,没有听从九爷的那什么简单一说,若是太随意了,她都觉得对不起众人对她的期盼啊,虽然她其实很想一切从简,然后回宫休息。 江山社稷和教育的关系,对穆青来说当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她早已是驾轻就熟、出口成章,一句句引经据典的娓娓道来,行云流水般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下意识的就觉得一切都非常在理,说到激昂处,气势凛然,又让人虎躯一震,热血燃烧,整个殿里都在沸腾一般,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追随与她,实现她嘴里说的那些论调,陌生却又真理的让人难以拒绝,只觉得如着魔一样,脑子里再无其他。 八爷看着,忍不住摇头叹息,唉,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洗脑高手,原来真正的洗脑大师在这里啊! 小宛熊望着侃侃而谈的主人,也是一脸的崇拜,看看那些人的表情,走火入魔了有木有? 等到人家说完,殿里寂静的似乎连呼吸都不闻,现在他们终于是体会到了为什么面试后,一众学子对她着魔似的推崇了,完全不由自主啊! 众人惊醒后,想要鼓掌想要欢呼,可想到这是在金殿上,又都生生的忍住,一腔澎湃激荡的情绪无处发泄,只有激动的盯着穆青猛看,九爷顿时急眼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在寂静的大殿上,无异于一声惊雷滚滚。 齐泽生终于回神,动容的道,“好,好,这是朕生平听到过的最好的答卷了,这样的答卷不得第一,天理都不容啊!” 众朝臣也在九爷的那一声里倏然回神,顺着皇上的话齐声道,“皇上英明!”能不英明么,都天理不容了,他们还敢不英明? 齐泽生哈哈哈一笑,又对着纪兰良几人道,“太儒、太师,丞相,你们怎么看?” 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齐声道,“皇上所言极是,以慕少儒的才华这状元之位当之无愧!” “好!”齐泽声激动的道,“穆爱卿听旨!” 闻言,穆青头皮一紧,似乎是知道皇上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她还真是拒绝不了,只好无奈道,“微臣在!” 刚想要依着君臣之礼跪拜,高位上的人已经抬手虚扶了一把,“爱卿站着听便是,朕宣布爱卿为今年殿试的新科状元,领太子少儒之衔,同赐翰林大学士之职,为天下学子之楷模,披红挂彩,赏太子仪仗,御林军护卫,打马绕京城,全城锣鼓开道,让天下百姓都一瞻我天齐贤臣风采,将来辅佐太子尽太子之职责,造福天下百姓,成就无双盛世!” 一连串的恩赐褒奖,震的众人都有点眩晕,新科状元那是早在意料之中,虽说还没有考完试,这个结果宣布的实在是有点早了,可是对人家来说,这都不算稀罕事,前几次考试都是早早的就盖棺定论,那么这一次也不算稀奇,少儒之头衔也不陌生,翰林大学士?好吧,依着人家的文采,这也算是实至名归,天下学子之楷模?也对,就是皇上不说,如今也早就是了,不过是让这一名头正式了几分,打马绕京城?殿试的前三甲也都有这样的殊荣,只是这赏太子的仪仗……会不会太高抬了?而且太子还没有选出来呢? 学子们则有些面色苍白,得了,他们也别再有什么幻想奢望了,而且人家回答的这般震撼,他们后面就是再出色也越不过去了,太特么的打击人了! 穆青也惊异了一下,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迫不及待了?只是面对着高位上欢喜殷切的目光,她只能行礼领旨谢恩,“微臣谢皇上恩典,定铭记皇上期望,辅佐太子,为天齐百姓谋一个四海升平、安居乐业!” “好,好,朕就把太子托付给你了。”齐泽声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心里的话就露了出来。 众人都听的别扭,这话怎么就那般……意味深长呢?还托付?怎么有种把女儿给了女婿的赶脚。 咳咳……有人忍不住咳嗽提醒,八爷似笑非笑的盯着穆青滚热的脸,想着九弟这是有多么不省心啊,父皇就这么急着把人给托付出去? 九爷可不觉得为耻,相反盯着人家目光灼灼,小宛熊受不了的撇撇嘴,还能再凌乱一点么?这都是什么事啊! 齐泽声终于惊醒,尴尬的老脸红了一下,想要解释,又怕显得心虚,穆青见状,就若无其事的道,“多谢皇上信任,微臣定不敢辜负!” 穆青说完这些,身子那股疲累是越来越明显了,之前答辩时都是一口气在撑着,这会儿一放松,才觉得腿脚酸软乏力的想要倒了,身子不由的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顿时意识有些模糊,最后留在记忆里的便是一声急切慌乱的“青青!” 穆青晕倒的那一刹,离着她身边最近的柯逸轩和纪清宜同时下意识的伸出了手,连离的远一些的苏子涵和穆大勇都往前冲了几步,只是谁的速度也没有九爷的速度快,他一直眼里就没有别人,一直只凝视着她,也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晕倒! 冲过去的一瞬,抱着怀里软绵绵的身子,那种惶恐几乎灭顶,尤其是无论他怎么喊,她都不睁眼应他,他肝胆欲裂,美颜一时白的没有半分的血色。 那神情跟疯魔了一样,看的人心惊胆战,瞠目结舌,不明白刚刚明明是……欢欣鼓舞,怎么就演变成这一幅混乱的局面! 纪兰良和于太师,苏丞相也都惊慌不安的从椅子上奔过来,高位上的齐泽声都走下来,一脸的紧张,眼眸扫过周围,却没有可疑的存在,满朝文武和众学子被那几位位高权重的人完全挡在了外面,看不清被围着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听的一声声心痛的呼喊声,“青青!”“青儿!”“青!”甚至还隐约有了哽咽,肝肠寸断,一时令人不忍卒听。 小宛熊急得想要跳脚,啊啊啊啊……一群脑子秀逗的人啊,不就是晕倒么?为毛就没有一个去试试脉搏啊,主人明明呼吸心跳正常,活的再好不过,可听听……这呼喊的动静,好像主人再也醒不过来一样,啊呸呸呸!童言无忌! 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被围在中间的人……肚子里的未来小包子了,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生长了?这般哭天抢地的是要闹哪样?这就是天齐最最尊贵的人们?为什么就都这么无视他们的存在呢? 睿智的男包子表示不能理解,终于苏醒的女包子萌哒哒的给出了解释,因为他们的智商不足! 噗! 智商不足,还没有意识到将会有一个重大好消息的人们表情哀伤悲痛,直到四爷挤了进来,用挤字还是好听的,他差不多是让三爷动了武力,才算拉开几个情绪激动的,这才有机会看到晕倒的某人,“我来看看!” 忽然,闻听此言,一见人家晕倒、就乱了分寸的人们就清醒了几分,对啊,围着喊叫有什么用,赶紧去请御医看看啊,只是九爷刚想喊叫,就被四爷制止了,“还是为兄来吧。”他懂医术,而且……她的身子,不能让御医把脉,否则女子之身岂不曝光? 九爷眼眸已经通红,甚至理智都丧失了一样,更不会计较醋不醋的了,他抱着穆青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瞪着四爷搭在她腕上的手指,那种等待宣判的无助惶恐让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害怕,她倒下的那一刻让他想起了两人前几日说的话,难道他怕什么来什么,她真的要走在他的前面?果然……那感觉痛彻心扉! 某两只小包子都要为自己有这样的爹叹气了,这样的爹真的可以坐上那把椅子治理天下?不会等他们没出生就给败了吧?唉,压力忽然好大,前途有些黑暗了。 众人的眼睛也都紧紧的盯着四爷的手,四爷虽然不是御医,可是懂医术,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一样,眼巴巴的等着,只是……半响,四爷越是把脉,眉头便皱的越紧,似乎是难以置信或是不愿接受某种现实,看到众人那个心揪的啊,懊悔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学过医术呢? 又过了片刻,四爷终于舒展开眉头,只是一副深不可测、讳莫如深的表情,令人观之不解,纠结万分。 九爷按说最应该是着急的,只是他害怕,反而不敢问了,还是纪兰良急切而小声的问了一句,“青儿,到底如何?”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殿内殿外的都竖起耳朵!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四爷的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看的围观的几人又是着急又是紧张,齐泽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老四,念……穆少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往最坏的结果里想去,难道是有人嫉恨想要铲除,所以中毒或是其他的暗杀手段?这不怪他想多啊,实在是她太优秀,对于对手来说那肯定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四爷面色古怪,声音干涩,“回父皇,穆少儒没事。” 闻言,大多数人的心就落了地,没事啊,没事就好,不然依着刚刚那些人的惊慌无措,他们怀疑若是人家真的有事,那铁定是天下大乱的节奏啊! 九爷听了,却似不敢置信一样,美颜苍白,喉咙里发堵,想问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那青儿为什么会晕倒?”纪兰良沉不住气的又问了一句,他的问的也是大家的心声,对啊,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晕倒? 这下子,四爷似乎是更加为难,那个原因让他的心底酸涩成一片,也无法在众人面前公布于世,虽然是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可却不能是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宣布! 四爷的为难,看在众人眼里就是各种的猜测和揣度,这到底是什么疾病啊还能让人家说不出口?八爷的脑洞比较大,恍然大悟道,“啊,难道是肾虚?”呵呵呵,只有这个毛病才能让人难以启齿吧?毕竟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个男人肾虚,那可真是……比打脸还难堪! 噗!可是他太得意自己的聪明,就忘了把声音压的低一些了,间接的打了人家的脸,于是乎,众人都听到了那惊悚又*的两个字,肾虚! 于是,众人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精彩了,喔,啊,呵呵,懂了,肾虚啊,理解,理解,难怪人家一进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原来是肾虚啊! 而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那几人也都面色古怪,肾虚?虽然一般这病情是针对男子多一些,可女子也是能肾虚的吧?依着九爷那么个折腾,肾虚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现实吧?原来他们惊慌失措半天,人家只是……被蹂躏后的不能承受啊! 咳咳咳……这事闹的吆!无言以对了! 小宛熊也叹气,唉,怎一场闹剧了得!它真的是十分期待等四爷宣布真相后,这些脑洞大开、自作聪明的人会是什么更精彩的反应呢? ------题外话------ 嘻嘻,怀了的节奏啊,咳咳!   ☆、第六十一章 九皇妃有孕了 面色最古怪的莫过于九爷了,那表情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凌乱而扭曲着,他的小青青活的好好的?只是因为肾虚而虚弱的晕过去?他刚刚那一番痛彻心扉、肝肠寸断都白白浪费了? 九爷后知后觉的傲娇起来,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心神领会的围观众人都尴尬而无语的散开,真心觉得某爷……脸丢大了,齐泽声白白虚惊一场,瞪着作为肇事者的儿子有点没好气,“还不快些扶穆少儒到偏殿休息!” 九爷闻言,不避险的打横抱起,顺便对着殿外的夜白吩咐,“去御膳房准备三碗进补的药膳过来。”以前难道还是喝的剂量不够? 三碗?噗!在人家肚子里的小包子想要吐血了,三碗下去,他还能平安的生长么?他到底是有一个多么爱进补的爹?难道脑子里除了那什么什么就不能装点别的?女包子萌哒哒的打着呵欠,哎吆,人家还想看看美貌无双的自己呢?是不是遗传了美绝人寰的爹爹容貌呢? 众人听着这一句,也是惊悚了一下,三碗?咳咳,穆少儒真是……海量啊! 几位年老的朝廷重臣都觉得脸上发烫,又羡慕人家年轻人精力旺盛,只是微微奇怪,看穆少儒这般清淡的性子,着实看不出原来在闺房中这般热情激昂!年轻的学子则再一次备受打击,原来人家不止是在其他方面出类拔萃,让他们望尘莫及,在这样的事情上,都甩出他们好几条街去,都要殿试了,人家还能照样勇猛,以至于晕倒在金殿之上,这是多么一种超然无畏的精神! 众人都自动忽略了,九爷抱着人家的不合意画面,反正两人的绯闻从来就没有真正消停过,瞧瞧刚刚九爷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唉,真是见者流泪、闻着痛心啊!真是一对苦命的地下鸳鸯,注定见不得光,他们已经由最初的好奇不屑转化为同情感动,唉,就默默的成全人家吧,爱的太撕心裂肺了。 只有四爷听着那三大碗,眉头跳了跳,下意识的开口制止,“不要给她喝那个!”那么多的补药下去,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闻言,九爷离开的脚步顿住,而众人以为事件结束刚刚沉淀下来的心又再次膨胀,耳朵竖起来。 “为什么?”九爷心里一紧,生怕又再生变故,声音都不安了。 众人也同时在心底问了一声,对啊,为什么?肾虚就得补,有病就得知啊! 为什么?四爷心底苦涩,他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那个消息,虽说是个好消息,只对他来说有点酸痛。 四爷的沉默,撩拨的众人更加好奇心暴涨,而九爷紧张暴涨,“难道青青……还有其他什么病?” 四爷都受不了九爷那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担心他一个手里不稳当,把某人摔了,“不是,穆少儒的身体……比较复杂,不是单纯用补药就可以的,到偏殿后,我来开个方子吧。” “好,好……”这一刻,九爷英明睿智的大脑完全罢工,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抱着穆青软绵绵的身子直奔偏殿,殿外守候的夜白和双喜也心急火燎的跟上去,暗暗的祈祷,皇妃可千万别有事啊,不然看主子这幅样子,哎吆喂……定是天崩地裂啊! 齐泽生见状心里也不踏实,还有纪兰良等人都是面色忧心,他们看出四爷的为难,一时都猜不透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这般纠结着,谁还有心思继续殿试,于是齐泽声下令殿试暂停一会儿,他身后跟着那几人急匆匆的也去了偏殿,不知道个结果不安心啊! 金殿上,重量级的几乎走个精光,皇上走了,几位皇子也走了,纪太儒,于太师,苏丞相也不在了椅子上,还有今年会试上的前五名都集体消失,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那个穆少儒当真是面子大啊,不就是个肾虚么,劳动了所有大人物的大驾,唉,只这一样,就足够风光好几年,书写一本热血传奇了。 小宛熊也嗖的跟去,嗷嗷……它要看众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啦! 偏殿里,九爷把穆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亲手为她脱了鞋子,拉过被子来盖上,然后便茫然的坐在边上,握着她的手,只是痴痴傻傻的看着,众人也都涌进来,以齐泽生为首,挤满了一个房间,夜白等护卫守在门外,确保这里说的话不会被听去。 齐泽声扫了一眼四周,进来的都算是自己人,没有什么需要回避忌讳的了,于是急声问道,“老四,你跟朕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众人的眼神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九爷更是眼巴巴的盯着他,那么强势霸道的他眸底有一丝罕见的脆弱。 四爷心底一震,可是……那个真相却依然说不出口,毕竟尽管大家都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但是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摆到明面上去,不然皇家的威严何在?父皇的颜面又何在? “说啊,难道……”难道是不治之症? 这个不好的猜测让众人又都变了脸色,纪兰良的身子都晃了晃,被纪清宜眼疾手快的扶住,而九爷则一瞬间像是被冰封住一般,没了知觉。 四爷见大家想差了,忙疾声否认,“不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很好!” “那为什么会……” 四爷的吞吐,看在众人眼里又是急切又是不解,不过听到她很好,刚刚那一瞬的揪心倒是松开了。 小宛熊受不了的悲愤望天,嗷嗷……能不能快一点啊,这么一波三折的……这些人都要被刺激出心脏病了好不?尤其是那只妖孽,它感觉已经是要疯的节奏!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还是八爷的脑洞开的大啊,刚刚他说了个肾虚,后来觉得失言了,一直想着怎么弥补人家的名誉,这会儿见四爷面色纠结为难,恍然道,“难道是……穆少儒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下诊断?” 四爷终于点点头,他刚刚不知道该要怎么描述,看来还是老八的脑子更灵活。 在场的人闻言,怔了一下后,便都集体懂了,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那就是要以女子的身份来说的,难怪人家在金殿上支支吾吾、百般为难,原来症结在这里啊! 不过,等等……要以女子的身份来下诊断,那又会是什么病呢?什么样的病,男子不会得,而只有女子才会有? 难道是……妇科病?噗,八爷喷了一下,四爷瞪了他一眼,众人也似知道他脑子里的乱七八糟,集体对他表达了鄙视和恼意! 八爷很无辜,他这般想难道有错么?就九弟那么能折腾,还在车上折腾过,难道还能来得及清洗? 众人的茫然,让肚子里的某只小包子都开始无语叹息,唉,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往他的存在上想么?这智商……他也只醉了。 还真别怪众人都智商低,实在是……咳咳,之前那凌乱太突然,众人的脑子都还昏沉沉的,牵扯的又是他们最为在意的,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样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语气有些涩然的道,“她的身子很好,不要吃补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给她用,身体乏力酸软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就好,她最近的胃口应该是不好,不要给她吃油腻的,更不要喝鸡汤,多吃些酸的东西,还有……最近不要让她劳累,保证充足的睡眠。” 四爷说完,对着齐泽声行了个礼,率先离开了,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他应该为她高兴,可是谁又能告诉他心底的疼痛要怎么消除? 三爷也随后离开,挺拔的背影僵硬而凄凉,然后是穆大勇和柯逸轩,那脸色让守在门外的夜白都不忍看,哀伤而凄楚,一副被饱受打击的模样,骇的他心惊肉跳,莫不是皇妃? 而房间里留下的其他人……那表情可就截然相反了,从最初的茫然不解,到渐渐的顿悟,然后震惊的不敢置信,最后是拼命克制的狂喜! 只是遗憾……那份狂喜谁也没办法公开,只因为床上的某人还穿着男子的锦袍! 不过,不能公开的表示贺喜,笑总是没错吧?齐泽声就哈哈哈的大笑出声,纪兰良也是笑的眼角带泪,苏丞相和于太师对着皇上无声的行礼,表达他们的恭喜之意,而苏子涵和纪清宜也是激动的一个劲的往床上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人家……咳咳,闹了个乌龙,还以为是肾虚,却原来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只有八爷面色古怪,这是种上了? 而九爷神情最为惊艳,他顿悟的最晚,等四爷说完了,他还是没有明白,等他的情敌都黯然离开了,他也没有明白,还是等到大家都欢喜的一个个眼角带泪时,他的脑子里才像是有闪电劈下来,混沌初开,一个模糊的概念升起,却又不敢置信的呆怔,茫茫然看向那已经开始心照不宣道喜的几人,希望有人给他个明确的答案,说句话也好啊! 人家怎么跟他明说啊,都表演的这般彻底了,难道他还不能明白么? 最后,齐泽声实在看不下去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原来还可以这么傻,开口道,“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人家,朕还要去殿上继续考校,你四哥说的那些都记住了,咳咳,不然一会儿你再去问问你母妃,可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你母妃怀着你的时候,看了许多这方面的知识,……” “呵呵……皇上,九爷聪慧,想来都明白了,皇上还是移驾金殿吧,早一些考完,也好早一点回宫休息,不就能早一点知道好消息了。”纪兰良笑着提醒,再说下去,皇上可就露骨了。 齐泽声明白,哈哈哈的一笑,“对对,看朕……呵呵,都被那傻小子也给传染了!哈哈哈,下午御医宣布了好消息,朕一定先派人去给太儒道喜!” 纪兰良满面红光,“同喜同喜!” 一众人都笑容满面的离开了,也不管九爷已经蠢萌成什么样子,最后离开的是八爷,站在他面前,又看了眼闭着眼的穆青,一声长叹,“看来为兄也要抓紧回去努力了,唉,春天果然是个播种的好季节啊!” 八爷无限感慨唏嘘的走了,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双喜看着自家主子还是一副蠢萌的模样,扑通跪下,一边哭一边笑的道,“奴才给爷道喜了,呜呜……” 夜白也走进来,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自家皇妃晕倒的真相,也是一脸的激动兴奋,对着九爷也是好一番恭喜,“恭喜爷,十个月后,就有小皇子了!” 小宛熊长长的憋得那口气总算吐出,唉,总算是把话给点名了,不就是怀个包子么,绕了这么大弯子,真心曲折啊! 九爷这下子终于惊醒一样,猛然抬起头,声音颤抖,“小皇子,你说的是真的?青青她的肚子里……”一边说着,那只闲着的手就伸进了被子里,想摸又不敢摸的徘徊着。 双喜和夜白渐渐的平静下来,见主子爷这样,想笑又不敢笑,话说主子这样真的是很可笑啊!“是的,爷,皇妃的腹中有了您的小皇子了?” 某只女包子撇撇嘴,还有人家可爱的小公主好不好? 九爷又是一惊,脑子里一道闪电一道闪电的劈下来,懵懵的,傻傻的,反应永远慢了半拍,而手脚总是无措,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这一切。 双喜和夜白见状,面面相觑,好吧!九爷第一次当爹没有经验,表现的傻了些,也能原谅,“爷,奴才觉得还是带皇妃回正阳殿比较好,四爷虽说给皇妃把了脉,不过这有孕的喜事总归还没有点破,还是请御医再来一趟,也好把这喜事昭告天下。” 主子迟钝了,他们这做人家奴才的就得机灵点了。 夜白也附和道,“属下也觉得理应如此比较妥当。”再留在这里,一会儿其他人又回来怎么办?还要各种委婉曲折的表示么?回了睁眼点,就能痛快的说了。 九爷机械的点头,“好,回正阳殿。” 九爷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抱人家,手脚僵硬,看的旁边的夜白双喜纷纷紧张起来,可别摔了啊!四爷可是吩咐要小心的,可主子……若不是他们担心冒犯,他们都想上前去抱了。 再笨拙僵硬,九爷还是抱的稳稳的,小心翼翼的,平时走路那是再洒脱霸气不过,这会儿谨慎缓慢的像是一下子老去几十岁,纠结的身后跟着的两人抓耳挠腮的,颇为痛苦。 两只小包子哀叹一声,这速度……好吧!足可以证明爹对母上大人的呵护备至了,可是好想睡喔! 夜白慢慢的跟在后面挪动了几步,看看天色,就这龟速,半天都回不去,于是冒着大不敬,直接把马车开了进来,这样速度也快,最重要的是还能遮掩,不然九爷如今这神经兮兮的模样,指不定让多少看见的人生出猜测来呢! 虽说皇妃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多了但到底还是没有公开不是?所以适当的掩耳盗铃是有必要的。 九爷的马车舒适自不必说,绕是这样,夜白也刻意把车速降了不少,力求人家一点的颠簸都感受不到,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而偏殿里正主子走了,那个苦逼的真青龙卫假穆青又无奈上场了,赵云和李魁也不得不再次忍受着面对那张似是而非的脸的酷刑。 马车进了正阳殿,也是一路开到门口,下车时,九爷又再次发挥了他的神经兮兮,无比的龟速和谨慎,那抱着的姿态如临大敌,看的赶过来伺候的李嬷嬷惊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九爷抱了个炸弹呢! 再看皇妃还穿着男子的衣服,眼眸闭着,不由的蹙眉,这是考试累的睡过去了?早上皇妃走时,她看着人家就脸色不对,果然是承受不了么? 不过话说,九爷怎么也没在车里给皇妃换了衣服再抱下来啊!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好吧,车都快要冲进寝室里了,也不会有人看到。 九爷小心翼翼的把穆青放下,神情还是有些蠢萌蠢萌的,夜白叹了一声,自动自发的去宣御医了,而双喜则悄悄的对李嬷嬷说帮皇妃换下衣服来,九爷这模样,大概是连衣服都不会换的。 李嬷嬷就奇怪,换衣服这样的美差可都是九爷的,她要是抢着干了,九爷能乐意么? 双喜就又悄悄的对她言语了一句,李嬷嬷顿时眼眸睁的老大,一脸的狂喜了,原来是这样啊,看她糊涂的,竟然没有发觉,前些日子皇妃的反应可不就是有了身子的表现么? 李嬷嬷笑的成了一朵花,再看九爷的表情也明白了,这是知道自己当了爹给激动的傻住了吧!呵呵呵! 李嬷嬷就上前去给人家换衣服,解头发,九爷头一次没有阻止,坐在一边神经兮兮的看着,眼神多次瞄向人家的肚子,心底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魂魄游离的状态,已经知道他家小青青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就觉得一切那么神奇,那么不真实呢? 对,幸福来的太突然,砸的他眩晕,又美好的像是一个梦,让他不敢大声而热烈的欢喜,怕梦碎。所以小心翼翼的,唯恐惊醒,让这梦永远永远的这么下去。 ------题外话------ 终于,小包子人尽皆知了哈!嘻嘻!木禾终于不会被妹子们埋怨卡的*了,嘎嘎嘎。   ☆、第六十二章 爱情的结晶 九爷傻傻楞楞的,李嬷嬷和双喜就是欢喜都不敢表现的太强烈,唯恐惊扰了他,还有皇妃,也只得陪着他犯傻,想着也许等皇妃醒来就好了。 不一会儿,御医被夜白带进来了,是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一位,看得出一路走的很急,进了门,就给九爷请安,九爷还有些茫然,还是双喜提醒,说是御医来给皇妃把脉,九爷这才有了一点反应,然后把床上的帐子放下来,遮挡起里面的人只是把手腕放在外面。 双喜和夜白见了就面面相觑,看来九爷就是再傻,吃醋什么还是根深蒂固的不会忘! 御医恭敬的上前,给人家把脉,头垂的很低,九爷吃醋到丧心病狂的传闻整个宫里没人没人不知道,就是帐子不放下,他也是决计不敢看的,不过话说今日九爷的神情怎么觉得有些恍惚,莫不是也病了? 喜脉还是很好测的,尤其是对宫里的御医来说,这可是最常用的,所以只是片刻,那御医便确诊,一脸激动的给九爷道喜,“恭喜九殿下,九皇妃有喜了!” 御医这一声洪亮似划破天际的惊雷,那几人都早先知道,现在不过是再次确诊一下,所以虽说彻底放了心,倒也没有太欢喜的失态,可九爷就不同了,之前是魂魄游离,不敢去多想,这会儿得了御医的保证,猛地站起来,三魂五魄都归位,一张美绝人寰的脸上是狂喜的艳艳光芒,“真的?青青真的有了?” 御医刚刚还被诈尸般的九爷给唬了一跳,这会儿听着人家颤抖的声音,下意识的就道,“千真万确啊,九皇妃腹中确实有喜了!”这位爷的反应……也太前后反差大了! 再听人家保证了一句,九爷懵懂蠢萌的表情就一去不复返了,欢喜激动中是骄傲和自豪,是期待和憧憬,他和青青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是他和青青的,他们共同的血脉延续啊!哈哈哈哈……九爷无声的笑着,面部表情丰富到扭曲,看的人十分费解,修长的身子在床前来回走动,像是多动症一样,怎么也不消停,把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当成透明的,只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双喜和夜白再次面面相觑一把,算了,还是不要指望九爷了,这不蠢萌了又改成躁狂了。 于是,夜白又客气的把御医请出去,包了大大的赏银,李嬷嬷也跟着出去,让人家开了一个安胎的方子,又请教了些注意事项,问的甚是周全,御医也回答的仔细,想着正主子激动过度了,还好人家的属下还是冷静理智的,不然白跑一趟不说,事后少不得还要再折腾一回。 九爷不在状态,等清醒了,还能不再传唤他? 李嬷嬷和夜白又回了殿后,九爷还在躁狂着,完全安静不下来,双喜已经开始头晕,而床上晕过去的人也似感受到他的狂乱,幽幽的睁开了眸子。穆青睁开眸子的刹那,意识还有些模糊,记忆停留在晕过去的一刻,那时候在金殿上,可现在……她低头看看身上穿着里衣,男子的发式也已经解开,床上的帐子也放下来,难道先黑天了?那……金殿上的考试和太子之位的竞争都已经结束了? 眉头一皱,伸手挑开了帐子,就见外面天色晴好,阳光灿烂,只除了某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吃了兴奋剂。 “齐天?什么时辰了,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那三个被九爷晃得头晕目眩的人就齐齐松了一口气,皇妃可算是醒了,他们有救了,果然九爷一听见熟悉的动静,立马不晃动了,把帐子胡乱的挑到一边,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一双潋滟的凤眸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个劲的呢喃,“青青,青青,爷好欢喜,好欢喜!” 穆青眸子一亮,“殿试结束了?大家考的都很理想?”看这天色,应该是殿试结束了,一切的结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九爷却是摇摇头,眼眸深处是光华灿灿,比太阳还要耀眼。 穆青眸底的光芒也更亮了几分,“难道太子的位子也尘埃落定了?”虽说时辰上看着有些早,不过保不准皇上以防万一,加快了进度呢,尤其是她的晕倒想必在殿上造成不小的恐慌,早早的定下来到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九爷还是摇头,“不是,青青,那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穆青讶异了一下,太子之位都不重要了?那还有什么比那个还重要,以至于让这货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齐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穆青的脑子也有些不够用,看着的眼神透着茫然不解。 九爷往前挨了挨,小心翼翼又激动万分的抱住她,很刻意的避开了她的肚子,那个动作做起来十分的别扭,在场的围观者就面色古怪的退出去了,接下来的时间还是留给人家一对新上任的父母吧! “齐天!你,你这是怎么了?”穆青心里的怪异越来越强烈,这货抱着她不奇怪,奇怪的是……什么时候他抱的这么客气了?以前可都是紧的密不透风,勒的想要喘不过气来,手脚还会不老实的上下占便宜,可现在……一动不敢动不说,肚子离得那么远做什么? “青青,青青,爷,爷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才好。”九爷的声音还带着隐忍的颤意,他到现在还是无法从那个巨大的惊喜中沉淀下来。如今能够和他一起分享喜悦的人终于醒了,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却又觉得不能太过简单的陈述,那太对不起这个震撼的好消息了,他十分的纠结。 穆青却是沉不住气,“齐天,有什么事你痛快点说可好?”这么一惊一乍的很纠结好不?而且金殿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九爷微微离开她一点,眸子与她对视,“青青,爷和你说了,你可要保证不能太激动。” 穆青叹息,点头,“我保证,爷,您可以讲了吧。”再磨叽,天都黑了。 九爷就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的肚子,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模样,灼灼的光芒闪耀着欢喜和期待,满足了里面的小包子那傲娇的自尊心,看来他们还是很被爹所期待的嘛。“青青,这里面……这里面……” 穆青顺着他的眸光也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动静,眉头皱了皱,“这里面怎么了?” “这里面……有东西了。”九爷半响憋出一句话,噗!刺激的某只小包子很想骂,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噗!他全家都是,那么他也是! 穆青这会儿终于灵光一闪,有个念头浮上,只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齐天,你是说……我……”那个答案她也不敢说出口,怕是一个假设,手却情不自禁的放在了肚子上,轻轻的来回抚摸着,眼神一刹那温柔如水。 齐天点头,大手也终于敢放上去,放在她的手上,随着她动,而轻柔的移动,这一刻,两人忽然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去感受那一份幸福的存在,心头胸口都是万千的澎湃汹涌,是一簇簇的春花绽开,是一汪汪的春水荡漾,是漫天的烟火灿烂,然后慢慢的归位平静。 似乎是天长地久的凝视,也似乎只是一瞬,九爷终于轻柔的道,“青青,谢谢你。”谢谢她给他这么大的幸福!给了他所有的欢喜和期望,更给了他未来! 穆青与他深深的凝视,眸光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柔和,那是准妈妈的温柔,“我也要谢谢你,齐天,谢谢你把他给了我。”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怀孕了,自己将要当妈妈了,原来这段时间她的乏力疲惫根本不是累的,而是怀孕的初期症状,她真傻,竟然一点都没往那个方面想。 九爷把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柔情万千的亲吻,“青青,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欢喜,这么幸福,我们终于有了这世上再也扯不断的玄脉相连了,青青,你说,是不是从此后,我们就是最亲最亲的人?比父母还亲近?” 穆青笑着看他,点头,“嗯,以后我们再也分不开了,因为我们有了孩子,属于我们两人最亲密的牵扯,流着你的血,也流着我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九爷的眸子更加晶亮,“爷喜欢这个词,爱情的结晶,呵呵,青青,我爱你!” “我也爱你,齐天!” 两人脉脉含情的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躲在远处想要看笑话的小宛熊越是看到最后越是感动,呜呜呜……为什么九爷不蠢萌了?为什么不燥狂了?为什么不傻愣愣了?主人怎么也不茫然迷离了?为毛最后秀恩爱表白了?看的人家好想哭有木有? 一时内心泪流满面,主人和妖孽如今包子都有了,可是它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呜呜呜……它还是去找八爷吧,答应过它的事情怎么就能忘记呢?它没读书就可以这般欺负? 小宛熊羡慕嫉妒恨之下去祸害八爷了,而八爷也在羡慕嫉妒恨当中,他懊悔啊,最近忙着赚银子,怎么就忘了播种了? ------题外话------ 今天比较忙,所以更新的时间晚,字数也少些,妹子们多体谅哈,抱抱!   ☆、第六十三章 叫小甜甜可好 九爷和穆青又含情脉脉了一阵,夜白进来汇报了,说是殿试已经结束,诸位大臣学子都留在宫中用膳,午膳后再开始太子之位的选择事宜。 九爷随意的嗯了一声,没有半丝的兴趣,不过听着午膳这两个字,倒是激动了一把,吩咐李嬷嬷去御膳房准备膳食,然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说是还是找一个御厨来正阳殿做吧,刚吩咐完,又觉得不妥的推翻了,一个御厨拿手的菜肴毕竟有限,青青怀孕应该吃的更丰富些才是,该要怎么好呢? 九爷颠三倒四的纠结了,李嬷嬷也纠结,怎么吃个饭还举棋不定了?主子爷以前不是最憎恶婆婆妈妈的吗?怎么现在他比谁都啰嗦了? 当然这腹诽的话,她是不敢说的,也知道人家这是紧张皇妃,所谓关心则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是穆青看不下去,随意的吩咐,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不过在吃食上多注意安全,不要太过油腻的,清淡为主,菜色可以稍微丰富一些,这样营养更均衡。 李嬷嬷笑着答应了,转头去御膳房传达了,还是皇妃淡定冷静,若是也和九爷那般神经兮兮的,只怕正阳殿的人都要被刺激的无所适从了。 李嬷嬷是找到事情做了,夜白还在等着九爷的命令呢,你说这殿试是多么重要严肃的事情啊,主子怎么就一点没听进去呢?亏他一得了消息就巴巴的跑进来汇报,原想着主子也会兴奋一下,却是……好吧,主子爷今天当爹了,什么样的消息也没这个消息来的震惊惊喜。 幸好穆青还有几分兴趣,笑着问了一句,“夜白,殿试上的结果如何?你且仔细说说。” 闻言,夜白总算热血沸腾了一把,不然他真的怕被憋坏了。“回皇妃,殿试上因为您忽然晕倒后,而不得不暂时停止,后来四爷为您把脉说了您安然无事,还是……呵呵,还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后,皇上才和太儒等人放心的回去继续考试,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一直都是龙颜大悦的模样,学子们见状,发挥的也不错,尤其是……清宜公子和苏公子,一个是论述的将来免费学堂的建立,一个是阐述的汉阳府的农业发展种植,皇上都给了高度的评价赞赏,清宜公子高中榜眼,本来皇上想要给他更高的位置的,可是清宜公子说想要跟您一起负责学堂的建立,用一年的时间让全天齐的贫苦孩子都能上的起学,皇上很是欣慰,当场就答应了,给了清宜公子翰林学士的职位。并且还是督促各地学堂创办的钦差大臣。苏公子虽然没有位列三甲,不过回答的问题非常的让满朝文武吃惊,想来很多人都还是不信凤凰山周围的土地能中出东西来,所以震撼可想而知,不过苏公子口若悬河的说了一通,大家不信也得信了。皇上让苏公子进了户部当差,以后全权负责此事。” “喔,还有呢?”穆青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句,眼神扫过九爷,九爷无辜而坦荡。 夜白嘴角抽了一下,主子爷太能装了,刚刚不是不在意么,那为毛皇妃感兴趣了,您又要使眼色啊,“回皇妃,其他人的表现么,呵呵,就都可圈可点一般般了,不说也罢。” 夜白干笑一声,对上人家似笑非笑的眼神,叹息了一声道,“柯公子和穆公子的表现当然算是比较出彩的,柯公子是今年殿试上的探花,听说……风采卓然,气度出众,才华和学识都让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就是皇上都赞不绝口,满心喜欢的很,……”还想说几句,忽然听到一声咳嗽,于是满腔的话语梗住了,化为简单的一句总结,“最后,柯公子进了礼部。” “那么大勇呢?武举的结果如何?”穆青对九爷的咳嗽无奈的一嗔,就知道他忍不了多久,现在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就…… 说到这个,夜白的精神亢奋了一下,毕竟他是武将,对武举更感兴趣,“回皇妃,武举进行的可是比文举还要激烈,校场上那是真刀真枪的打斗啊,很是激荡人心,穆公子在比赛中还是博得头筹,本来大家都觉得他武功虽好,可是论起兵法来,只怕是要输几分,谁知出乎大家意料,穆公子把您写给他的兵法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连皇上都听的入了迷,连连追问,这是从何处看的兵法,穆公子倒也不居功,说出您的名字来,您是不知道皇上当时听了这个消息后,那种欢喜激动和骄傲啊,哈哈哈……” 笑声刚起,九爷不爽的轻哼了一声,夜白的亢奋戛然而止,笑不下去了。 穆青失笑,无奈道,“还有别的么?” 夜白哪里还敢天花乱坠的表演啊,就是有都得憋进肚子里去,“没有了,皇妃,其他的跟这几位公子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堪一提。只等下午的太子之位选择了。” 穆青点点头,嗯了一声,事情都在她的预料当中,一切顺利,只除了她在殿试上昏倒这一样。“对了,外面怎么看我昏倒这事?” 闻言,夜白的表情就精彩了一些,双喜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的,此刻也低下头去,九爷能猜到几分,不过因为他当时脑子不清醒,倒是不太能确定,不过看几人这样子,大抵是不太美好的。 “青青,听那些传闻做什么,没得坏了心情,你现在啊,什么也别操心,只管好好的养好身子就是。”九爷的眼神又情不自禁的落在人家的肚子上,温柔而期待,肉麻的让人发抖。 夜白就飞快的点头,“对,对,皇妃,您现在凡事要以小皇子为重,其他的事情交给九爷去办就好。” 穆青好气又好笑,“我哪有操心什么事,不过就是好奇问一下罢了,难道外面的传言很不堪入耳,你们才想要瞒着我?” “怎么可能?”夜白否定的太快,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了。 这么一来,本来不想听的九爷都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这下子夜白是不想说都得说了,于是尽量挑些不是太不堪的传闻汇报,无非就是众人猜测穆青身体虚弱,是因为纵欲过度所以肾虚,才会在殿试上晕倒,还有什么说穆青为人定然十分狂放,因为明知今天殿试,昨晚依然不加节制,由此可见背后那什么*是强烈的难以隐忍,当然也有好奇,从来没见过穆青留恋花丛啊,所谓的纵欲过度都是释放在哪里呢? 于是,就有人联想到九爷看见人家晕倒后的种种表现,一下子似懂非懂了,就猜测……咳咳,大概是和九爷脱不了关系,由此还推断也许九爷大婚后,两人依然藕断丝连、旧情难忘,不过是口风瞒的紧些罢了。 夜白说到这里的时候,九爷的脸色就比较扭曲了,而穆青也是小脸发热,有点听不下去,她的肾虚之证是不是已经天下皆知了?还纵欲过度,都释放在九爷的身上了?这话的意思岂不是……九爷是受? 噗!难怪那货的面色黑成那样! “还有呢?”九爷阴恻恻的问,想到那些无聊的人脑子里……竟然敢把他想象成下面的那个,就很想揍人! 夜白也是恶寒,怎么能……好吧,九爷这样的容貌,少不得有些人会脑洞开的大一点,“还有,咳咳,当时皇妃晕倒,好多人都围了上去,太儒,丞相,太师,还有三爷四爷,八爷,还有柯公子,穆公子,清翼公子,苏公子等等,所以……咳咳,场面很混乱,大家想的也比较混乱!” 总之就是一出混乱的香艳yy多角恋大戏! 九爷噌的站起来,美颜黑沉,一腔闷气不知怎么发泄,夜白和双喜吓了一跳,立马躲得远远的,穆青淡淡的道了一句,“别吓着孩子。” 一句话,就像是扎破气球的那根针,九爷浑身的怒气奇迹般的就散了去,顺便变了一个人一样,满面笑容的转过脸来,语气也温柔,“对不起,青青,爷忘了,以后再不会了。” 穆青点头,笑道,“嗯,父母的情绪变化,孩子可是最能感知到的,你不会让孩子一出来就知道他有个暴躁脾气吧?” 九爷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不能!咱们的孩子要像青青这般温柔可人才好。”要是一个火爆脾气,那还不得和他对着干啊,他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某只小包子不屑的撇嘴,您和皇爷爷对着干,怎么不说啊?还温柔可人?他是堂堂男子汉,温柔可人……不要,太毁形象了,不过母上大人的腹黑可以学一些。 穆青也嗔他,“要是女儿温柔可人还好,若是儿子……性子太绵软了可不是好事。” 九爷就呵呵的笑,“不会,绵软了好欺负。” “嗯?”穆青危险的看了他一眼,感情这货欺负老子,还惦记着将来也能欺负小的,某只包子也是悲愤,这个爹还有没有节操了? 九爷自觉失言,忙殷切的道,“不是,青青,爷说错了,爷是说,绵软了好教养,我们将来也能少操心不是?不过话说青青,你是想要女儿呢还是儿子呢?” 穆青还真是没有太强烈的那种感念,“儿子女儿都好吧,来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天意决定。 九爷摸着她的肚子却说,“爷希望是个女儿。” “嗯?为何?”穆青不解的看他,男人一般不是都想要生儿子么,尤其是皇子,有了儿子可就有了保障了。 九爷闻言就略微别扭的解释,“要是儿子的话,势必你会和他亲近,偏爷还没办法阻止,那爷岂不是要天天吃味?” 噗! 夜白和双喜有些受不了的掩面退出去,九爷这醋都吃到将来的小皇子身上了,唉,可怜的小皇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自己父王惦记防备上了。 穆青也是好气又好笑,“齐天,那是你的儿子,有什么好吃味的?那么若是女儿的?依着你的论调,你若是和女儿亲近,我还能阻止是怎么着?” 九爷立刻笑着保证,“青青放心,就算是女儿生的美若天仙,爷也不会和她亲近,爷心底只有你一个女人,哪怕是女儿,爷也不会抱的。” 穆青闻言,无语的瞪他,这货真是…… 而两只小包子也是内流满面,这是还没有出生就被嫌弃了? 一会儿,李嬷嬷传了午膳来,比之往日丰富了不少,菜色也都清淡可口,双喜一一用银针试过,九爷和穆青才开始食用,穆青的胃口还是很不好,前几日不知道怀上,表现的不明显,现在一知道了,就有些矫情敏感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变得强烈起来。 穆青皱着眉,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菜,摇摇头,“齐天,我不想吃。” 九爷温柔而耐心的哄着,“青青,多少吃一点可好?你看,这青菜做的清淡可口,一点油腻都没有,就吃一口吧。” 穆青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刚刚咽下,九爷就又剥了一只虾送过来,“青青,只是吃青菜,营养跟不上,女儿生出来皮肤会有一种菜色,再吃点虾好不好?你看着虾的颜色,白里透红,女儿将来一定也会这样美美的招人喜欢。” 咳咳咳……双喜目瞪口呆,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九爷?会伺候人不算是稀罕了,可跟哄孩子似的语气……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李嬷嬷则有些动容,九爷这是忽然长大成熟了呢!只是……怎么能口口声声说是女儿呢?不是应该说是小皇子?皇上和德妃娘娘应该更盼着小皇子吧? 穆青摇摇头,“我不想吃虾,很腥。” 九爷把虾放进自己嘴里,扫了眼桌面上的东西,挖了一勺豆腐递过来,“那青青吃这个可好?女儿生出来白白嫩嫩的也不错。” 穆青想着豆腐的蛋白质含量很高,便就着他的勺子咽了下去,“齐天,还有可能是儿子。” 九爷眸光眨了眨,决定跳过这个让他可能会吃味的可能,“青青,你还想吃什么?” 穆青对某人的自欺欺人很无奈,但是又不想以后天天听他女儿女儿的唤,免得到时候希望太大,失望也太大,所以便建议道,“齐天,我们给孩子先起个小名如何,大名等到出生后再起,这样叫着也亲热一些。” 九爷闻言,眸子一亮,“可以,不过,她能听的懂么?” 穆青点头,“当然能,四个月后,有了胎动,孩子对外界的一切便都有了感知能力。”这里的人对这些都陌生,可是在前世,胎教可是从怀孕就开始的。 穆青说的,九爷自然是信的,一下子搓着手绞尽脑汁的开始想了,“叫什么好呢?”脑子里一个个的名字冒出,又一个个的否定,似乎觉得哪一个都配不上他的女儿。 李嬷嬷在边上建议,“九爷,小名一般都是起的上口一些,简单一些。”她看着九爷那副沉思冥想的模样,有点担心,怕起的名字太过高深,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承受不住。 穆青也笑着道,“是啊,小名就是我们随意叫的,乡下一般给孩子起小名都是比较轻贱的,说是好养活呢。” 双喜闻言,笑着附和,“皇妃说的是,在乡下还真是有这样的风俗,呵呵,男孩一般铁蛋啊,狗剩啊,女儿家就是什么二丫,妮子,招娣之类的,听着不好听,可叫起来顺口。” 九爷闻言,瞪大了凤眸,仿佛受不了一样,“这都是什么名字?爷的女儿怎么能……”那什么二丫,妮子之类的,高大上的九爷说不出口。觉得自己被亵渎了,觉得他的女儿也被亵渎了。 肚子里的两只小包子也是恶寒,狗剩?二丫?噗!太恶搞了,爹应该不会同意吧? 九爷当然是不同意,想了又想,忽然眸子一亮,“青青,女儿就叫小甜甜好不?”因为他只要一想起青青怀了他的骨肉,他满心满眼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噗! 九爷自觉自己起的名字很好,可其他几人都忍不住肉麻的打了个颤,尤其是穆青,“齐天,你真是……若是儿子呢?你让他出生后怎么面对这个……荡漾的小甜甜?”咳咳,太柔肠百结了,她叫的都有几分恶寒,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喊得那么抑扬顿挫、婉转动听的。 ------题外话------ 妹子们,有关于对两只小包子好听的名字不?贡献一下如何?   ☆、第六十四章 还想禽兽 九爷却是一脸的得意欢喜,“所以啊!青青,为了小甜甜这个名字,你肚子里的也必须是女儿才行。” 还有这样离奇的论调? 几人都对九爷无语了,霸道也不是这么霸道的,还是穆青有法子治他,“齐天,小甜甜……咳咳,这个名字和你的名字是同音,这样叫起来不好吧?” 闻言,李嬷嬷也赶紧道,“是啊,九爷,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九爷却不以为然,傲然道,“爷不觉得忌讳便是,再说了爷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都当的起!” “那以后大家都喊女儿小甜甜,就像是喊你一样,你就一点不别扭?”穆青有点不敢想象,若是那样,她会不会第一个受不了。她哪怕与他在床上最亲密的时刻,也不过是呢喃一声“天”,还小甜甜?噗! 九爷也恶寒了一把,“爷的女儿,那小名岂是谁都能喊的?” 穆青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是,别人肯定不敢,可是父皇母妃会喊吧?义父也能喊吧?八爷,三爷,四爷,还有子涵,义兄你都挡不住吧!甚至子韵和小白……咳咳……”好吧,她有点受不了别的女人这么喊了。 九爷也抖了抖,“那不然再换一个?宝贝?乖乖还是……” 九爷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甜腻肉麻的让房间里的人都抖了抖,穆青那恶心的感觉更明显了,“停,齐天,这事我们还是以后再商量吧!你还是……去准备下午的比赛吧!” 穆青受不了的撵人了,可九爷显然还没黏糊够,“可是,青青……” 穆青一摸肚子,虚弱的挥手道,“齐天,我忽然觉得好累,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你去忙好不好!” 九爷一听这个,立马什么心思都忘了,忙不跌的答应,“好好,青青,那爷先去殿上了,一会儿再来陪你,你好好休息吧!” 九爷总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双喜也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上,房间里清净下来,李嬷嬷就笑着道,“还是皇妃有办法,呵呵,不然九爷啊只怕下午的正事都要耽误了。” 穆青眼眸里流转着笑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睡了一会儿,她哪里就累?不过是借机让那货不要再纠缠起小名的事罢了,实在是他起的名字太肉麻甜腻了,她这清淡的性子还真是叫不出口。 穆青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越来越热烈的春色,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柔和,终于还是怀上了,以前的那些纠结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刹那都变得不重要,不管是觉得身子不够张开还是心理没准备好,都比不过现在的感动和欢喜,还有对十个月后的幸福期待,儿子女儿都好,希望有他的容貌,他的聪明睿智,还有他的胸襟,呵呵,当然吃醋什么的不要遗传,嗯,暴躁的脾性也不要学,不然以后这爷两个就有的折腾了。 李嬷嬷站在她身后,感受着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和幸福,还有一股名为母爱的柔和,忍不住湿了湿眼角,“皇妃,要不要把这喜事说出去,让大家都跟着沾沾喜气?” 穆青摇摇头,笑着道,“不用,该知道的估计都知道了,不该知道……呵呵,估计晚些时候也会都知道了,就你们主子爷那性子,只怕憋不住。” 闻言,李嬷嬷就了然的笑了,“皇妃说的是,九爷这欢喜的神情啊可是遮掩不住,说不准到处要招摇显摆一番的,呵呵呵……不过,德妃娘娘那里,还是老奴去道个喜吧,娘娘一准听了欢喜的坐不住了。” 穆青点点头,“也好,那你去吧!喔,还有正阳殿里的人,你把消息也散播出去。”她可是还记得殿里有几个人没有处理呢,这段时间一直很老实,可若知道她怀孕了,该是沉不住气会动手了。 李嬷嬷痛快的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走了,夜白守在外面,虽然没有李嬷嬷那么欢喜溢于言表,可是那种与有荣焉的激动还是有的,小皇子啊……十个月后,这正阳殿会更加热闹了吧?想着想着又叹息,他的小夜白和小无痕在哪里呢? 夜白想的还远远不够,不用等到十个月后,只是眼下听了这个消息,整个皇宫就开始热闹了,各个宫殿就翻箱倒柜的准备庆祝的贺礼,宫女太监们也都似春天来了一样,喜气洋洋的,不为别的,宫里最高级别的主子心情都好了,他们的日子不就也好过了。 不过礼物准备好了,却没有急着送,要等到金殿上的比试过后,若是九爷真的拿下太子之位,那么这就是双喜临门,她们去庆贺是再锦上添花不过了,若是没有选上,那么这礼物送去就是雪中送炭,表示她们也不是那势力小人。 德妃自然没有那些心思,一听了这个,当即就喜极而泣,激动的要过来看看,还是李嬷嬷给制止了,说是人家好的很,御医已经看过了,就是有点累,胃口也差些,多休息便是,德妃闻言,自是理解,都是从那一步过来的,怀孕初期要多静养,最烦一*的人去打扰了,于是便让人准备了各种的滋补圣品,还有些珍奇的东西,不管用上用不上的,只要觉得好的,都送了过去,不然她还真是没办法表达那份激动的心情啊! 良妃和淑妃的贺喜也紧随而至,琳琅满目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正阳殿里只见一个个的太监宫女端着东西鱼贯而入,满满当当的塞着人家的小库房,穆青无奈的看着,却拒绝不了,只好照单全收,想着这还只是怀上而已,若是等到生了……那会是什么样的隆重对待啊! 不用等到生啊,再晚些时候,金殿那边宣布了诏书,散了场后,真正的隆重大场面才算是开演了! 九爷还没有回来,不过有青龙卫回来宣告消息,声情并茂的把殿上的事给她汇报了一遍,九爷当之无愧的被立为太子,四爷封了贤王,三爷封晋王,八爷封了睿王,皇上都各自赐了王府,就是八爷也要搬出去住了,还有穆大勇和柯逸轩,还被封了太子少保和太子少师,与穆青一起成为辅佐太子新一轮太子党。 穆青听了心里就落下那块石头去,虽然预料中是这样没错,可是到底事关自己最重要的人,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毕竟还有大皇子那个不可控的变数存在。 接下里,穆青又问了比赛的详情,那个青龙卫也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几位皇子一开始先各自做了一番演讲,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政绩都罗列出来,然后请殿上的文武大臣和此次中榜的学子们投票抉择,得票数最高的便是太子,三爷和四爷做的政绩也是不错,只是可惜面对的是九爷,别人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大堆,而九爷只是领着众人去了那一幅江山缩影图面前一站,于是秒杀所有的声音,当时众人都震撼了,包括皇上在内,因为除了两人,其他的人都没有见过还有这样东西! 那一副江山缩影图,足足占据了一整间的房子,广袤辽源的疆土上,是秀丽美好的河山,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九爷都绘制的清清楚楚,任是谁看了,也能感受到九爷那份胸有乾坤的气魄,那是真真的把江山放在心底的人,不然如何造就出这样的壮观奇迹! 就是那些本来支持别的皇子的大臣和学子,面对这样的震撼也是哑口无言,这样的皇子若不当太子,他们自己都觉得羞愧! 九爷面对众人,只傲然而坚定的说了一句,“这就是爷心中的天齐,爷若为帝王,那么三年以后,诸位便可以看到真实版的秀丽江山,若是爷做不到,爷自请下堂!” 这一句,豪气干云,谁还能再说出什么来?当场便都跪了,恭喜太子的激动之言响彻云霄! 而那些大皇子的暗桩则面如死灰,他们占了不少数,想着在关键时刻支持三爷或是四爷,反正只要打倒九爷就可,可怜他们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那些支持三爷四爷的人也会一面倒的都支持了九爷,如此一来,九爷的呼声自然最高,哪怕他们的人数不少,也已经没办法挽回,大皇子输在了没有想到三爷四爷竟然会不争! 身为皇子会不争?怎么可能?是啊,谁也认为不可能,尤其是那两个皇子还都是人中龙凤,完全有资格问鼎的,可是却偏偏……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最后,皇上让人当场拟了圣旨,得福非常激动的宣读了,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众人其实也不觉得太意外,毕竟皇上对九爷的宠爱在那里摆着呢,大家心里都清楚着,如今这么做,不过是让这太子之位更名至实归,而结果也证明,人家确实有那个能力坐上这个位子,而不是只依靠皇上的偏爱! 众人都对九爷表示了恭喜,九爷表情淡淡的,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众人就感慨,哎呀,人家当了太子就变得谦逊低调了,好呀,如此倒是显得有气度城府了,越来越有帝王范,可是接下来皇上又兴高采烈的宣布了另一个重大消息,似乎比宣布太子之位时还要激动,那就是九皇妃有喜了! 闻言,九爷那什么低调谦逊就立刻不见了,气度城府什么的更是没有,得意洋洋、笑逐颜开的让人嫉妒的想要吐血!尤其是几位皇子,他们输了这太子之位,还没有觉得太难受,可是看着人家即将为人父的这么得瑟,内伤郁闷了!尤其是八爷,看着九爷笑的春光灿烂真真是觉得碍眼啊! “太子爷,恭喜,恭喜!”八爷酸溜溜的打趣着,明明羡慕嫉妒恨,却还得大度的忍着。 九爷也不计较,“同喜同喜!” “呵呵,为兄可喜不起来了。”他落后了好么?他家苏姑娘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他本想努力播种的,可御医非要说最好再养一段时间,这不是让他一腔热血无用武之地么? “嗯?你不想当王叔?”九爷危险的眼神看过来,八爷立刻就偃旗息鼓了,声音拔高,“啊,王叔,王叔好啊,哈哈哈,为兄终于要当王叔了,真真是喜不自胜啊!” 噗! 众人瞪着喜不自胜的某人都默默的咽下一口血,等您当爹了,再表现的这么手舞足蹈行不?太夸张的肢体动作真的很醉人啊! 皇上看的也是心头醉成一片,不过心情太好,没有计较,还留下众朝臣在宫里用晚膳,大摆宴席,为这两个好消息庆祝,众人还能不从?当然也是欣然答应,还各自派人立马回府里去准备礼物,务必要双份啊,双喜临门,好事成双,人家九爷就是好福气,一个男人最得意的人生两件事,无非就是这样了,人家赶得巧啊! 参加喜宴,九爷是男主,当然不能缺席,在席面上坚持应酬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惦记他家小青青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一句,“爷回去看看孩子”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看看孩子?不是刚怀上?这还没出生,就惦记成这样,等生出来……噗,忽然不敢想象。 九爷回了正阳殿时,就看到似乎到处都是贵重的礼物,小库房里早已摆不下,所以便堆积在厅里,满朝文武谁也没落下,还有那些学子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们正好听到了,还能不表示? 皇上的最多最贵重,一样一样的好像要把国库搬空似的,看的正阳殿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知道皇上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这一怀孕……喜欢的级别立马就翻了好几倍啊,穆青也深深感到水涨船高、母凭子贵的感觉了! 晚上,依惟在九爷怀里,穆青忽然感慨道,“女人一旦怀孕地位立马不一样啊!”前世,看那些女人在怀孕期间对老公颐指气使,享尽呵护和照顾,皇太后一样的供着,可是一旦生了孩子……顿时,一落千丈,全家人就都围着孩子转了,那就是小祖宗了。 九爷小心体贴的搂着,掌心仔细的贴在她的肚子上,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可是他就是喜欢这个动作,仿佛这样就和孩子离的最近,闻言,笑着道,“怎么不一样了?青青,可是这一日过的有些受宠若惊?” 穆青失笑,“有点,以前大家对我自然也是好的,不过今天好的……有点承受不住了。” 她的性子还是清淡,并不是十分欢喜别人对她好的掏心掏肺,那样会有一种负担。 九爷了解她,耐心而温柔的开解,“青青,他们怎么对你好都不会过分!他们那是喜欢你,是为你高兴,他们那样做其实他们心底也是欢喜的,就像爷一样,爷喜爱你,就想竭尽所能的对你好,宠着你本身就是一件欢喜满足的事,所以你只需安心受着便是,那对别人来说也是一种成全。” 穆青就释然的笑了,那眼神瞥他,“齐天,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成熟了!”难道当了父亲真的能让一个大男孩如此迅速的成长? 九爷脸上有一丝不自在,“青青难道不喜欢?” “怎么会?我巴不得呢!”成熟了就不会再幼稚的无理取闹,不会再乱吃飞醋,不会再卖萌耍赖扮委屈。 “真的?”九爷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慢慢的往下,忽然叹息一声,“其实,太成熟了也不是好事啊!”至少不能任性的占便宜、吃肉肉了! “齐天!”穆青羞恼的嗔了他一声,把他的大手拿开,“御医没跟你说啊,怀孕后那啥是不行的!” 闻言,九爷就叹息的更加郁闷,“爷知道啊,就因为知道,所以才……”说到这里,一顿,语气突然高昂了一下,“青青,御医说,你怀孕了,爷不能碰你,可是你碰爷应该可以吧?” 穆青愕然了,亏这货想的出来,她碰他?那当然是可以,啊呸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还是想要禽兽! ------题外话------ 感谢妹子们为小包子起名的热情啊,抱抱,已经定下啦,嘻嘻。   ☆、第六十五章 尘埃落定 “齐天,你不会是想……”穆青表情凌乱的瞪他,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只看他能邪恶荡漾的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九爷笑得确实腻歪,拿着她的小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放,“青青,爷想的是什么?说来听听,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可好?” 穆青无言以对,小脸羞恼的滴血,都已经用她的手执行的那般彻底了,还让她说什么啊? 寝室里渐渐的温度升上去,空气中低低的回荡着某只禽兽*的喘声,听上去十分的令人脸红心跳。 半响,穆青有点受不住了,“齐天,你自己来吧!”叫魂似的,她是怀孕了,也不是六根清净、看破红尘了。 九爷呼吸粗重,抓着她的手不放,断断续续的道,“青青,你的和我的……感觉不一样!” 噗!穆青好像吐血有木有? 又过了一会儿,穆青叹息,“齐天,我累了。”这货到底还有没有完事啊! 九爷委屈的眨眼,眸光楚楚,“要不爷去冲冷水澡?” 穆青又无语了,这个天冲冷水澡?还是算了吧,于是……激情继续!她终于碰人家碰了个彻底,人家谨尊御医的吩咐半点没碰她! 事后,这禽兽还邀功,“青青,爷说到做到吧?” 穆青已经睡的迷迷糊糊,“什么?” 九爷得意的道,“爷说不会碰你就不会,爷的忍耐力是不是值得相信,以后我们就这样度过接下来的十个月可好?” 九爷为自己找到一条曲折的代替纾解之路而得意满足,而穆青听了那十个月已经表情崩溃,还十个月?手腕还不得废了?咬着牙,低低的骂了一声,“滚粗!” 而某两只小包子闭着眼,也好想骂一句,啊啊啊,少儿不宜啊,还能不能考略一下其他旁观者的心理健康了? 正阳殿里,这一夜是幸福荡漾的,而京城又有多少人一夜无眠,激动的、亢奋的,欣喜的,还有苦涩的,一天里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撼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从穆青中了状元开始,就一路不曾消停,晕倒后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知道喜事的狂喜,然后一个个给予厚望的人都取得了瞩目的成绩,最后九爷不负众望,甚至超乎众人想象的拿下太子之位,接着各位皇子封王,九皇妃大喜,皇上摆宴,宴请满朝文武,礼物流水似的流去正阳殿,那里已经成为整个天下人关注的所在。 一天啊,不过短短十二个时辰,一切却都尘埃落定,有人一飞冲天,平步青云,也有人黯然失落,从此销声匿迹,退出京城的舞台,每个人的命运和位置都放在了它注定的位置上,前些日子的沸沸扬扬、喧闹猜测都安静下来! 皇宫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因为九皇妃的怀孕,正阳殿里尤其是,如今,这消息算是长了翅膀,没人不知道了,九爷下的命令,不得打扰到皇妃休息,所以本就没几个人的正殿,如今更是少的门可罗雀,不过青龙卫的身影成倍的增加了,只是都隐身在暗处,没有一丝的动静,九爷自己也是轻手轻脚的,早上离开时,没有吵醒怀里睡的正香甜的人,只温柔的落下一吻,便独自出去用了早膳,上朝前又是对着李嬷嬷和夜白好一番碎碎念,交代的事无巨细,详尽的不能再详尽,听的几人开始头晕目眩才算是罢休。 就这样,人家还不放心呢,一步三回头,看的双喜很想说,主子啊,要不您别去了吧,就您这状态能在殿上站的住么?没得刺激的那些大臣也恍恍惚惚的开始想家! 唉,谁说不是呢,九爷也不想去的,可是刚刚升任太子爷,昨日又许下豪言壮语,那副秀丽江山图要变成现实才可,他得对天下的百姓负责啊,而且那些支持他的人都还等着他领导着去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呢! 不管是汉阳府枸杞的种植于推广还是免费学堂的建立和普及,还有边关的兵马将士,都在等着如火如荼的展开,每个人都似鼓动着春风阵阵,亟不可待的想要去看到秋天的硕果累累,春天真的是一个希望开始的好季节啊! 外面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正阳殿里却如世外桃源般安静,九爷有令,这段时间,都闭门谢客,不让所有人来打扰,就是皇上和德妃都免了两口子的请安问好,只是派人每日里来询问人家的身子状况,有没有吃好睡好之类的,御医也是几乎每日便来一次请脉,所得的结果汇报给九爷之后,还得再去告知关心之切的皇上和德妃,让他跑断了腿,不过赏赐也是让其他御医眼红的,所以跑断腿也是欢喜滴。 穆青这几日像是当了米虫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或是在窗下看书,以前看书是不出声的,不过现在为了胎教,她都是轻柔的阅读出声,给肚子里的小包子听,这个时候,李嬷嬷就在边上感动的笑着看着,都说女人当了母亲便会越来越温柔,果不其然啊,皇妃以前性子清淡,眉宇间有一种超然世外的疏离淡漠,除了相熟的几个人,对其他都不是那么亲近,可现在,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上浮动的是温柔如水,眉眼也柔和的像是四月的春风,浑身都洋溢着女子最动人的韵味,呵呵……皇妃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若是再扮作男子,只怕再高的易容术都改变不了了!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某只悲催的会易容的青龙卫了,在偏殿扮作穆青修养了几日后,依着九爷的意思,那就是趁机生病,再打发到九仙山去就好,可是纪太儒父子还有于太师等人都不同意,穆青的名声摆在那里呢,少年成名,又是如此的受天下学子推崇,怎么能以肾虚的名头退隐?那实在是太神结局了!别说他们承受不了,就是天下人都承受不住啊! 于是,以暂时还没有府邸为由,住进了太儒府,深居简出,不过纪清宜到处跑着创办义务学堂时,他还是会带着赵云李逵跟着,就当是给人家当保镖了,除了表情稍稍僵硬一些,倒是也相安无事。 穆青听到这个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以前不想那个男子的身份消失,是因为她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如今虽然还没有看到最终的结果,可是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管是枸杞园还是义务学堂,还是繁荣的天齐盛景,她都相信交给那几人会办的很好,所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再去多想,一心只关注肚子里的小包子了,她真是越来越胸无大志了! 不过,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夜白便是最好的信息来源,往往白天问了,等到九爷回来,答案就是小事一桩,已经解决了!比如枸杞的种植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苏子涵已经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正式驻扎在汉阳府,历史上这么尽职的官员可不多见,汉阳府出动了最高规模的接待,人家都不理会,每天奔走在田间,亲自一一视察,甚至走访还有顾虑的老百姓,细致耐心的做工作,平易近人又得体大方,亲民的形象非常深入人心,很受当地老百姓的热爱,那里的工作自然也进行的很好,只是有人还是会不死心的搞破坏,往田地里投毒,暗地里蛊惑百姓们偷奸耍滑,不过最后……用九爷的话来说就是雕虫小技,都已经把人逮住了,也召开了民众大会,再一次宣传了枸杞的种植好处,所以那一切不过是某些人的闹剧! 还比如八爷的街头小吃生意,每天白花花的银子看的某些人眼红嫉妒,所以就有人晚上捣乱闹事,说是吃坏了肚子要索赔云云,还有地痞流氓的打架斗殴,扰乱秩序,搅的老百姓晚上都不敢出门,穆青担心的就是这个,九爷却轻描淡写的说很容易就解决了,不费一兵一卒,只出动了小宛熊一个,一个晚上用不了,全京城一百辆小吃车周围,哪里有闹事,哪里就会有神出鬼没的摆平,一个个的都像是中邪一样,再不敢出头了,接着便有传闻说是这生意乃是老天爷保佑,谁要是想破坏,谁就会收到惩罚,于是有了这一神秘的色彩,生意更加如火如荼的展开,听说八爷已经在大展拳脚,积极往全国各地进军了,当然国库的银子也是流水般的涌进来,皇上每日笑的合不拢嘴,满朝文武看着皇上高兴,他们能不高兴么?于是,晚上没事也去捧八爷的场子,为国库的充盈做贡献了。 相对安静的便是纪清宜这边了,学堂的创办没有遇上太大的阻力,毕竟这是一件对老百姓来说非常有益的好事,没有几人可以拒绝,至于那学习技能的学府则交给了四爷去办,四爷的能力自然不用说,就是有什么困难,他也不会跟九爷去诉苦,穆青虽然不知道,可是想象也能猜出几分,于是便委婉的让九爷多去关注一下,九爷只是轻哼了一声,“四哥的能力你且放心,除了抢不到你和那个位子,其余的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而且,若是爷去帮他了,他才会不高兴!” 穆青就释然了,依着那人的骄傲,确实有可能,而三爷最出乎人的意料,他竟然自请去了边关,说是想要历练,而皇上在征询了九爷的意见之后,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三爷走时,司马宣也毅然跟随,听说是悄悄的跟上去的,穆青听了,不由的感慨,这个司马宣果然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做到这般地步,着实不易,她也诚心的希望这一次对两人来说是一个靠近的契机,于是让九爷帮了个小忙,把司马府派去追的人给拦截了,成全了司马宣的一片痴心,九爷对这样的事情那是非常乐意的,甚至让人把追不上的司马宣打包直接送到了三爷的床上! 至于结果,众人不知,那就是另外的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而京城因为三爷的离开,穆大勇接任了原先三爷的位子,统领京城驻守的那十万军队,一时让人侧目,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穆家庄穷小子,一跃而上,成为统领军马的将军,这是何等的令人艳慕! 而柯逸轩领了礼部的职位,身上的责任也不轻,再过两个月便是皇上的生辰,皇上五十大寿,不止是全国上下庆祝,周边小国也会前来贺喜进贡,这一系列的安排还有接待也是个庞大而繁复的过程,按说他刚进来,担不起这样的重大事情,可是在殿上,皇上金口玉言,钦点了他全权负责此事,一时也是让满朝文武上下都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刮目相看,众人也都觉得会不会皇上爱屋及乌,对穆青的这连个同乡好友也给予了厚望和期待,想要重用,其实真相是……这都是九爷的建议! 让他们忙一点好啊,忙了就不会惦记他家小青青了,也不会总想着找机会来看他家媳妇了,你说他的媳妇怀孕了,他们整日里紧张操心什么呢?旁敲侧击的问过好几次不说,还送了不少的东西来,尤其是柯逸轩也不知道从哪里讨要来的治疗孕吐的食谱,他本不想领这个情,可是看青青实在没有胃口吃饭,所以便让李嬷嬷试着做了一下,没想到还就管用了,他的心底那个郁闷啊,于是……九爷也光荣的看上医书了,没道理别人都会,他就学不会! 他可不愿再给任何人接近他家小青青的机会,都说女子怀孕会变丑,可是他家青青却是越来越美,现在他瞅一眼都要意乱情迷好半天,哪里敢给别人看? 小宛熊鄙视的飞眼,那是您憋的整日里精虫上脑好不? 不过九爷能拦的下男人,可女人却不好都拦着,这一日,九爷上朝后,一直住在丞相府的苏子韵过来了。 因为苏子涵去了汉阳府驻守,苏丞相的病虽然能下床上朝了,可到底还是不利索,所以八爷两口子就住进了丞相府,八爷跟上门女婿一样,可人家每天把老丈人哄的乐呵呵的,倒是搏了个孝顺的好名声,一时让纪兰良都羡慕,要是某人也带着青儿住在他家里该多好! 这样一来,苏姑娘倒是很少进宫了,听了穆青怀孕的消息,也和八爷送了一份大礼过来,八爷想见见人,被毫不留情的拒绝,理由是人家体虚,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一概不见,连皇上和德妃都被拦下了,那他这个当兄长的就更算的上是闲杂人等了,于是作罢,想着不见也好,免得更加眼红。他不见,苏姑娘还是想的,尤其是如今又出了这事,她更是不得不见了。 苏子韵来的时候,穆青正在园子里散步,最近胃口因为吃了逸轩送来的食谱,已经好了许多,每次饭后,她都会在园子里走动一下,一来消化食,二来孕妇也该多活动才好,免得到时候难生产。 她来回走动,姿态惬意安然,只是苦了夜白和李嬷嬷,跟在边上紧张兮兮,唯恐人家一个不小心磕着碰着了,直到听了苏姑娘来访,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人来就好办了,皇妃就不会再来回走了吧? “子韵来了?快请进来。”穆青一喜,最近好似除了正阳殿这几个人,她都再见不到别人了,她也知道都是那货干的好事,却不好阻止,毕竟她如今有孕,为了不让有心人使手段,还是低调些好,而义父义兄还有其他人都是男子,肯定不方便进来看望她,而她也不好再男装出宫,于是,倒是清静的厉害了!尤其是这几日,身子比起刚怀孕时好了很多,一有精神头,倒是想找人聊天或是找点事情来做,也省的闲的发慌。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九爷为了不让她操心,所以瞒下了好多事,而夜白也是选择性的汇报,她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也不曾追问,不过这粉饰的太平终究让她心里不踏实,她总觉得那个人不彻底除了,京城就不会安静。还有宫里的那几个女人,她这一怀孕只怕刺激到她们了,最近正阳殿里的几个宫女开始有小动作了。   ☆、第六十六章 真的出事了 有小动作好啊,就等着揪住了,一次都给它清理干净,也省下整日里潜伏在暗处算计你!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种被惦记的感觉真心不好受,当然依着九爷的意思那就是直接打杀了就是,根本没必要为了几只小虾米费心,可是她们的后面都是有主子的,她的目的也是想要揪出幕后的主子,几个宫女好收拾,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处置了,可是宫里的嫔妃哪里能随便打杀,要打杀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而且这个理由还有有足够的分量,重到让所有人都没办法为他们求情! 穆青正思量着呢,身后响起苏子韵打趣的笑声,“念卿姐姐,快些让我看看,这要当母亲的人是何等的一幅迷人模样,让九爷藏着掖着的不让人见?” 穆青转过身子去,就见苏子韵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宫裙,温婉娇俏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看的甚是仔细,眉眼里是欢喜还有羡慕,“嗯,果真是比起以往还要娇媚三分,人人都说女子孕后,会变丑,姐姐倒是正好相反,越来越美了,也难怪九爷挡了所有人的看望,金屋藏娇。” 穆青笑着嗔了她一眼,“你这张嘴啊,莫不是跟八爷学的,越来越是会贫了,真要是挡了所有人,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苏子韵闻言就叹息,“我进来也不容易呢,还不是瞅着你家九爷不在才敢来,宫门进来就不易,正阳殿的门比起宫门来更不易呢。” “行了,再让你说下去啊,我这里都要变成牢房了,呵呵呵……” “呵呵呵……牢房倒也不至于,不过说是军事重地还是当的起的,呵呵呵……” 两人相互调笑着,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有人说闺蜜有时候比自己的老公都重要,闺蜜在一起,那份默契和轻松让人说不出的身心自在。 两人拉着手,进了花厅,李嬷嬷见自家皇妃终于坐下了,才算松了一口气,笑着给两人准备好茶点水果,知道她们有话要说,就知趣的退得远一些,夜白也站到了门外去,不过不管他站的远近,想听就没有听不到的。 苏子韵喝了一口茶,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羡慕的道,“姐姐,你真是好福气呢。” 穆青漫不经心的抿着茶,笑着回应,“有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这是每个女子婚后的必经之路好不?你将来也是一样。” 苏子韵闻言,笑得有几分落寞,“我的身子御医看过,说是还需要调养一段时日,现在还不适宜。” 穆青放下杯子,握住她的手,有些凉意,“怎么?八爷着急了,还是淑妃娘娘催了?”她知道在这时代,子嗣对于家庭的重要,婆婆和相公着急倒是也情有可原。 苏子韵摇摇头,“不是,八爷和母妃都很体谅,是我母亲……唉,她总是担心我的身子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所以有几分急切,又怕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的,所以便让我……” 说到这里,穆青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声音有一抹涩然,“让你什么?”心底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苏子韵无奈的道,“母亲让我给八爷收通房,找个身体康健容易生养的,一旦我将来身子不好,也可以过继到我的名下。” 穆青眉头一皱,“子韵,你答应了?” 苏子韵摇摇头,苦涩道,“还没有,可是若是将来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母亲说的没错,就算是现在不给他收,等到以后有了身子,还是少不了的,自古以来哪个女子不是这样?” 穆青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坚定的道,“我不会!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给他收通房或是小妾,哪怕现在怀孕了不能伺候他,他也别想我会那样大方!” 苏子韵虽然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很深,没有人可以插足的进去,可是……“那么侧妃呢?姐姐,现在九爷贵为太子,按照祖制,是允许一正妃和俩侧妃的,你的意思是这个也不允许?” 苏子韵是大家闺秀,思想还是有着这个时代的女子那种根深蒂固的传统,三妻四妾在她们看来虽然难受,但都可以接受,也认为那是一个女子的必经之路,尤其是嫁的人家又是皇家,这种现象更是正常不过了。 可是穆青只能接受一夫一妻,“是的,不允许,他只能有我一个!” 苏子韵听着她坚定的说出来,虽然知道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可是此刻还是忍不住震撼了,“姐姐,九爷愿意?” 穆青笑了笑,眉眼之间是一抹温柔,“是的,若是他不愿,当初我也不会嫁给他。” 苏子韵默然了半响,羡慕的道,“姐姐,你果真是令这天下女子羡慕嫉妒恨啊!”就算她以前不羡慕人家的备受宠爱,可如今她听到这个,她也是羡慕了。 “呵呵,你啊,也无需羡慕我,我想八爷也不是寻常的男子,将来也不会弄那些个女人给你添堵的。”八爷的性子虽说抽风些,可是大智若愚,是个看透世情的人,定不会如凡夫俗子一般。 闻言,苏子韵小脸闪过一抹红,声音也软下来,“他确实待我好,也从未有过收其他女子的想法,只是……就算他没有,可别人未必没有。男人么,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穆青眼眸闪了闪,似笑非笑的道,“子韵,你今日来是不是找我有事要说?我们姐妹之间哪里还需要弯弯绕绕的,你尽管说便是。” 苏子韵被她点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远处的李嬷嬷,还有门外的夜白,欲言又止。 “无事,你但说无妨,他们不会对九爷说的。”穆青笑着扫了李嬷嬷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可足够门外的夜白听见, 李嬷嬷闻言,立刻笑着道,“两位皇妃有话尽管说便是,老奴记性不好,转眼就忘,哪里能等到九爷回来?” 门外的夜白就比较纠结了,“属下该记住的记住,不该记住的就记不住!”他这样回答行吧? 苏子韵笑得意味深长,“姐姐,您这正阳殿里,九爷都要被您给挤兑下去了。” “贫嘴,难道八爷就不听你的?快些说吧,不然一会儿九爷可就下朝了。”穆青笑着催她,其实她不说,她也已经猜到了几分,怕是她这一有孕,有人要给她添堵了。 果不其然,苏子韵有些忧心的道,“姐姐,您有了身子,是一件大喜事,宫里宫外的都欢喜,可是我听说有人在朝上给父皇进言,说是……要给九爷纳侧妃。” 闻言,李嬷嬷脸色有些急,怕什么来什么,皇妃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而夜白也是眉头一皱,还有这事?不过九爷从来没说,应该是不把这个当回事,他就不用瞎紧张了。 穆青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就这事?” 苏子韵看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看姐姐这样,我算是放心了,想来你也不会放在眼里,我想九爷也应该会处理好的,哪怕是安陵王府的女子,不过……德妃娘娘出自那里,姐姐要是有空还是去与娘娘说说,免得你们婆媳之间生了嫌隙才好。” “安陵王府?”原来给塞给那货的是安陵王府的小姐? 苏子韵见她只是有些轻微的讶异,却不震惊,看来是她多虑了,“嗯,是安陵王府的小姐,姐姐也知道这安陵王府的背景,自古以来都有女儿进宫为妃,安陵王府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也是九爷的外家,算的上是一股支持的势力。德妃娘娘好像与那一家也不是太亲近,可到底也是有着血缘关系,所以……姐姐还是要多上些心思。” 穆青点点头,看来子韵并不知道德妃并非安陵王府女儿的事,如此一心为自己着想,她心底不由的动容,握着她的手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子韵,我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苏子韵拍拍她的手,也笑着道,“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不止是妯娌,还是好姐妹,有什么事自然要一起承担着。” 穆青点点头,“嗯,子韵今日来可是还有别的事?我如今闷在这殿里,都快要变成聋子瞎子了,九爷什么也不告诉我。” 苏子韵嗔她,“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那是九爷疼你,不让你操心劳神的,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这倒是还上赶着找事了?” 穆青笑得无奈,“我这不是心底不踏实么,你也知道,那人一天不除,我就总觉得会出事。” 闻言,苏子韵的小脸就沉了一下,穆青看了,心底也一沉,“子韵,真的出事了?” 苏子韵叹息一声,点点头,“是出了一点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做的手脚,还是宫里的那一位,总之……唉,这事有点麻烦了。” 这也是她今日进宫找她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她总觉得也许在别人眼里天大的事,哪怕都束手无策,可是在她这里却能轻易的化解,她就是让人莫名的相信,有这种力挽狂澜的神奇! “什么事?”穆青正色道,想着果然是有事,那货昨天回来就有些不对劲,虽然在他面前一派轻松自在,可是她看到他接了几个消息,那面色可是凝重的不好看。 苏子韵咬了下唇,似是不太好意思说,“是关于良妃娘娘和于太师……他们……” “他们怎么了?”穆青沉吟着,她想她已经猜到了。 果不其然,苏子韵为难的道,“……他们在宫里私会被人看到了,若是别的人还好说,偏偏是皇后,而且还大呼小叫的把皇上也引了来,这事算是闹得宫里人尽皆知了。” “私会?他们怎么会在宫里私会?”两人之间就算曾经有情分,可是隔了那么多年,于太师都不曾有什么想法,如今又怎么会……这么冲动了? 苏子韵也是想不通,“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于太师收了良妃娘娘的一封信,说是在宫里的一处偏殿相见,有事情相商,于太师便去了,而良妃娘娘也是被告知于太师找她有事,便这样……两人虽说不是出自本心相见,可是事实却是如此,又恰好被撞破,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私情,姐姐也知道的,大臣私下会见嫔妃本就是大罪!” “于太师和良妃怎么会这般轻易的相信呢?”那两人可都不是单纯好骗的,在这宫里什么手段没见过,这样的约见本就透着一种不寻常的危险。 “听说给于太师传话的是良妃身边最亲近的一个嬷嬷,于太师这才不疑有它,而良妃对她身边的这个嬷嬷很是信任,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却不想最后被人背叛。” 穆青闻言,便明白了,不得不说,皇后和大皇子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埋下了不少的棋子,一直不曾用,就等着最后给予致命的一击呢!嫔妃私会大臣,不管有没有亲密行为,都会被人所诟病不耻,朝堂上难以容忍,后宫也再难以生存,最重要的是现在正是他们的子女准备婚嫁的时候,“两家的婚事如何了?” 苏子韵想到这个便有些头痛,“还能如何?只能暂时耽搁下来了,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良妃出了这等事,被软禁在玉秋宫,羽落自然受到牵连,就算是父亲和哥哥并不在乎,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想要婚娶定然是不行的,还要顾及父皇的脸面呢,还有于太师府上也是,于太师如今算是待罪之身,虽不曾直接下牢狱,可是也被囚禁在偏殿里,小白和清宜公子的婚事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如今……这两桩婚事前途未知!” 穆青也觉得有些头痛,不过并没有太紧张,“父皇的反应呢?” 苏子韵有些同情的道,“父皇自然是十分气愤的,毕竟这事关一个男人的脸面,就是寻常男子还尚且觉得是羞辱,更何况是帝王?尤其是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父皇大概是觉得脸面丢大了,若不是太儒和九爷等人求情,又念及太师这些年为朝廷也算是兢兢业业,只怕当场就能给诛杀了,可现在也是难办,朝堂上没有人敢再求情,毕竟这事太尴尬敏感,尤其是太师和良妃娘娘当年的旧事也被有心人给翻出来大肆宣扬,父皇就是有心想要从轻发落都没办法啊,父亲也为这事感到头痛呢,小白和柯公子也在想办法,却都一筹莫展,毕竟那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穆青思索了一下,问道,“到底皇后和父皇撞见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太师和良妃娘娘有没有……”若是没有过分的举动,倒是还可以开脱,不过……唉,只怕也是难,毕竟就算是有心人构陷,就算那传话的人是再亲近可信的人,身为大臣和嫔妃也是不该上当的,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和规矩,只怕两人……心底还是有些旧情难忘吧?皇上之所以觉得脸面过不去,大概也是因为能想到这一层面上。 苏子韵又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穆青见了,就无奈的叹息,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太保守了,这样的私情私会在她们眼里那就是难以启齿的事,可在前世,最多算是风流韵事,不但不会如此为难,只怕女人们还会津津乐道的八卦的起劲,“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说吧。” “听说,听说是有些亲密的接触,不过后来九爷查出是因为偏殿里燃烧的熏香中有催情的作用,所以才……”苏子韵也不是迂腐的姑娘,不过是因为议论的长辈的私情,还是有些感到难为情。 穆青闭了闭眸,这事看来是不能挽回了,就算是有熏香的助情,两人迷了心智,可是造成的事实却也无法改变了,嫔妃失贞,大臣失德,皇上就算是有心防水,只怕也堵不上天下悠悠众口! 不过……也许这会是另一个转机! 穆青睁开眸子,眸底有一抹耀眼的晶亮,看的苏子韵脸上一喜,“姐姐,你可是有办法化解这一劫难?” 穆青点点头,无声的笑了笑,“是有个主意,不过……到底可行不可行,要试过了才知道。” 闻言,苏子韵惊喜的站起来,给她福了一个大礼,“姐姐,妹妹不知道该怎么言谢了,若是有办法能解开这一切,您可就是我们丞相府的恩人了,我父亲和哥哥他可真是为这事愁死了。”若不是他们实在无法,她也不想进宫来麻烦她,若是以前倒也没事,可是现在人家怀着身子,她心底还是有些不忍的愧疚。 穆青看出了她眼底的愧疚,笑着拍拍她的手,“不要多想,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若是你们有事了,却都瞒着我一人,我才会真的伤心。” ------题外话------ 抱抱等文的妹子们,么么哒!   ☆、第六十七章 吃醋是什么样子 苏子韵眼角湿润,一时笑的有几分动容,今生能得这样一位姐妹知己,是何等的幸事?聪明睿智,却从不恃才傲物,善解人意,玲珑心思,给予别人的永远是最自在的一份恩义。 “你安心回去吧,让丞相也安心修养,另外跟我义父义兄也打个招呼,还有小白和逸轩,让他们都莫要担心了,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 这事拖不的,越是拖的久,所有有关联的人伤的脸面便更深一些,这种事就是搁在前世,彼此的家人都会觉得脸上过不去,更何况是在礼教森严的古代,那绝对是不能原谅的大罪! 于是,穆青送走苏子韵后,就让夜白和李嬷嬷陪着自己去景秀宫,自从怀孕,她还没有去过,只是刚出了门,就被急匆匆赶回来的九爷给一个打横给抱在了怀里,那紧张小心的姿态看的旁人都心底发紧,头皮发麻。 “齐天,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穆青尴尬着,小声的嗔他,这货是越发肆意了,也不看看在哪儿,说抱就抱。 “青青,别乱动,爷刚刚看你走的太快,怕你摔着了。”九爷说的理所当然,说话间已经把人又给抱回了花厅里,珍重无比的放在了靠近窗户的一张软榻上,“青青,你躺着歇会儿可好?” 穆青无奈的叹息,“齐天,孕妇初期要多加注意,不要剧烈运动是对的,免得动了胎气,可是等过了那一阵,孕妇还是要适当的活动才好,不然生产的时候会很困难。” 她说的都是前世了解的一些常识,然而九爷一听那什么生产困难,就变了脸色,急切的抓着她的手,“青青,不许胡说,你会一切顺利的,爷最近在学习医术,一定会保你和孩子都平安,” 穆青看他白了脸色,心底一缩,小脸埋进他怀里安抚的蹭了蹭,“傻瓜,我只是那么一说,再说了,我既然懂得,就会多加注意,岂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呢!” “嗯!”九爷搂住她,不敢太用力,怕压到孩子,又坚定,透出护她平安周全的决心,“爷也会用心学的,到时候,爷守着你一起。” 穆青心底感动,可嘴上却好气又好笑,“女子生产,哪有男子在身边的?”在前世不算太稀罕,可是在古代,男子都认为产房是个不吉之地,是不会进来的,尤其是帝王,更是有这样的忌讳。 “爷不管,爷就要守在你身边!”九爷很坚定,近乎霸道无赖的道。 穆青无奈,想着这事还远着呢,以后再说也不迟,还是眼下的事更着急,“齐天,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闻言,九爷眸子闪了闪,无辜的道,“有么?” 房间里的李嬷嬷和双喜闻言就立马退的有多远就多远,而夜白望天叹息,唉,九爷啊,不是早早的就给您传了话去了,让您赶紧想办法应对,难道您想了半天就打算来个死不认账?这会不会太无赖了? 穆青抬起眸子来瞪他,“还想瞒着啊,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子韵已经来过来。” “喔,苏子韵来做什么?难道是给我们送银子?嗯,老八最近赚了不少,一成的利润应该也不少吧?”九爷坦然无愧的胡搅蛮缠着,就是不接茬。 穆青凉凉的哼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选吧。”都这个时候,还在装无辜。难道是最近她都太温柔了? 九爷立刻殷切讨好的抱着人家,笑得腻歪,“青青,真的没有什么像样的事了,苏子韵说的那些在爷看来都不值得一提,分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你说爷哪里还有必要来跟你说呢?” 穆青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信,“真的?” 九爷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然,爷的能力青青还不信么?” 穆青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朝堂上进言要给你立侧妃的事,你是如何分分钟解决的?” 闻言,九爷没有接着回答她,而是先热切的问了一句,“青青可是吃醋了?” 穆青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你当人人都是你啊?” 噗!远处有人忍不住,喷了,躲在暗处的小宛熊也鄙夷的撇撇嘴,看吧,自作孽,不可活! 九爷的表情很凌乱扭曲,“青青,爷什么时候吃过醋?爷向来是最大度的好么?”他要是不大度,能让她那一朵朵的桃花到处盛开着?能让她女扮男装,在一群狼光灼灼的男子面前抛头露面?能让她登金殿,慷慨激昂的斩获所有男子的钦佩?能…… 穆青对他永远自以为的大度很无语,“好好,你大度,你最大度了好么,是我吃醋了,很吃醋。” 闻言,九爷却哼哼唧唧的没有半点激动欢喜,人家敷衍的表情哪里有一点吃醋的样子,“青青,你这哪里是吃醋?分明就是不在意。” 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穆青问道,“那吃醋该是什么样子?” 九爷大概是对吃醋太有心得体会或是中毒太深,所以下意识的就接口道,“吃醋的时候,心底是酸酸的,胸口发堵沉闷,连说话也是酸的,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想要别扭,还觉得无比的哀怨委屈……” 九爷如数家珍的说着说着,看着人家脸上的笑越来越大,一下子恍然了,美绝人寰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恼,“青青,你诈我!” 穆青终于忍不住呵呵呵的笑起来,“兵不厌诈么,再说齐天,若是你不是对吃醋这么有经验,又岂会被诈?” “好啊,看爷怎么收拾你!”九爷搂着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肚子,低下唇就啃咬在她敏感的脖子上,一下一下,酥麻的灼热让穆青变了声调,“齐天,别,别闹!”房间了可还有人呢,咦?眼眸看过去,原本在房间里的人早已知趣的回避了,这下子她知道自己躲不开了。 刺激了禽兽的后果就是……被禽兽了一回! 虽然没有擦枪走火,可是能做的一样也没落下,半个时辰后,房间里的气喘吁吁才算平静下来,空气中那股子暧昧的味道却依然令人脸红心跳。 软榻上,阳光暖暖的照着,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面,九爷一脸满足的惬意,搂着怀里的人,姿态慵懒,穆青有些羞恼的整理着凌乱的衣服,露出的肌肤上点点红梅盛开实在灼眼,呼吸还有些不稳,声音却如一汪春水,“齐天,你就是只禽兽!” 面对人家的嗔恼,九爷笑得如吃饱喝足的狐狸,“青青,刚刚明明你也很舒服的,你还……” “闭嘴!”穆青想起意乱情迷的那一刻,羞恼的听不下去,这货开了荤后,脸皮越发的厚不说,那话也说的越来越露骨,还美其名曰是情调。怎么不说是他的禽兽本遮掩不住了呢? 九爷就喜欢看她被自己调戏的羞恼成怒的那股子风情,味道不是一般的*呢,不过……唉,虽说那啥也能……到底是隔靴搔痒,想到曾经的*蚀骨,他无限的怀念,“青青,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享受到真正的鱼水之欢呢?”这样的饮鸩止渴,会要了命啊! 穆青直接对这禽兽无言了,没好气的道,“不是有人要给你立侧妃么?你娶回来,不就可以了!” 闻言,九爷讨好的道,“爷是什么女人都能碰的么?嘻嘻,除了青青,其他的女人看一眼,爷都觉得恶心。” 穆青哼了一声,“是么?那你的小甜甜呢?” 九爷的眼眸就落在了人家的肚子上,温柔如水道,“小甜甜当然是例外的,不过,爷也不会与她有什么触碰的,青青,爷就是你一个人的!” 穆青又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了,九爷就上赶着找话说,“青青,朝堂上那些进言的大臣,爷都给挡回去了,爷对他们说,今生只娶你一人,后宫也只住你一人,让那些别有心思的都给断了那个念想,以后若是谁还敢拿这事来膈应爷,爷就把谁家的女儿给指给大皇子!” 穆青嘴角抽了一下,满朝文武现在谁不知道大皇子已经失势,还曾经有过那样的一出闹剧,谁敢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不是跳进火坑么?这禽兽也是个狠的,不过……“听说是推荐的安陵王府的小姐,这样直接拒绝,会不会让某些人寒心?” 闻言,九爷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愿支持爷的,爷从不强求,想要通过塞女儿来求得荣华富贵的,这样的臣子不要也罢!” 穆青点点头,叹息一声,“这话虽然在理,不过……只怕我这红颜祸水、独断专宠的好名声要传遍天下了!”指不定要把她给描述成什么狐媚的模样! “那有什么关系?别人说什么,爷都不在乎,爷只在乎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别人的影子,唯有彼此!”九爷说到后面,眼神幽幽,“青青能做到么?” 这话意味性很强啊,某只的醋味又上来了,穆青白了他一眼,“你能做到,我自然也是能做到的。” 九爷就笑了,“那好,我们便不管其他人的事,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好?” 穆青就知道这货又想把那件事给敷衍过去了,叹息一声,“齐天,那不是其他人,是我的亲人朋友,也是你的臣子。” 九爷把玩着她的长发,郁闷的咕哝,“是爷的臣子,所以这件事爷来处理就好啦。” “那你想怎么处理呢?”穆青好奇道。 “爷正在搜集证据,证明那一切不过是个构陷,甚至太师和良妃去相见……爷也想了合理的办法解释,到时候揪出幕后的主使人,两人便成了受害者的身份,别人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九爷的神情有几分冷厉,他防着其他的事,倒是疏忽这两人,虽然在他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那些迂腐的人还是激动上了,搅和的两家字都成不了婚,看着憋屈。 “这个办法也不说不好,可是总归还是不治本,能瞒得过其他不知情的老百姓,可了解内情的人始终心里不舒坦,尤其是父皇,你想过他的感受吗?”穆青沉吟着,眉头皱了皱。 闻言,九爷就有几分无奈,“父皇也是……哼,心里明明没有了人家,却被那份脸面自尊受累,太师和良妃这些年到底如何,他会不清楚?” “母妃呢?母妃怎么看?” “母妃还能说什么?这些年,他们这些人就这么纠结着过,母妃习惯了,父皇又死要面子,还有老八的母妃,哼,爷看着都累!” “所以啊,我们不能总是一味的遮掩逃避,而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一切!”穆青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九爷眸子一亮,“青青可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穆青笑了笑,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被这个时代的人认可,可是还是要试一试,附在他的耳边,简单的说了几句,九爷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惊异。 “怎么了?吓着你了?”穆青含笑看着他,要是他都能吓着,那其他人就更接受不了了。 九爷摇摇头,“倒也不是吓着,只是你这些想法……让人一时难以适应,不过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 “真的?你也觉得可行?” 九爷凝视着她晶亮的眸子,宠溺纵容的一笑,“只要是青青的想法,哪怕是天怒人怨,爷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完成。” 穆青嗔了他一眼,心底却感动,“说的好像是我要祸国殃民了一样。” “虽不是祸国殃民,可是对于父皇和那帮子老迂腐来说,也是惊天动地了。”九爷想着若是跟父皇提了这个建议,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穆青闻言就叹息,“你知道么,在前世,两口子婚后过的若是不好,或是没了情分,离婚的多的是,大家再各自嫁娶,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比起一对怨偶相互折磨,分开后再重新选择自己的将来不是更好么?难道不再相爱,也要为了所谓的尊严面子一条道走到黑?宫里那么多女人,四十岁的年纪还都貌美着呢,却要锁在这深宫里坐等红颜老去,实在可怜可悲。” “嗯,其实宫里的女人比起前几代,已经少了很多了,父皇有了母妃后,便停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偶尔有大臣送进来的,父皇为了平衡朝堂收下,也是屈指可数,皇后是一定要除去的,贤妃也要打发走,那两个是最不省心的,淑妃那里好说,老八的王府收拾好以后,就把淑妃接过去颐养天年好了,想来淑妃和老八都会很愿意,良妃出了这事,按照你说的将计就计,彻底把两人送作对,也不是不行,至于其他的女人背景都弱,随便怎么都能打发了,如此一来,宫里倒是彻底的安静了,母妃应该也会心里舒坦些。那两人也不会再下半辈子彼此折磨了,看的爷都累。”九爷似是想起以前两人之间明明有情,却相敬如宾,那份无奈着实让人难受,却又让人无力化解,如今倒是一个好契机。 穆青也是正有此意,点点头,“嗯,那么我们晚上过去找父皇谈谈如何?这事的突破口还是在父皇的身上,只要他老人家过去那个心坎,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九爷应了一声,“好,不过,良妃和太师那里也要费一番口舌,那两人或许是有旧情难了,可是太师的性子顽固不化、迂腐的很,只怕他就算是有情也未必会同意,良妃那里应该会好一些,但是……女人心思复杂的呢,也说不准,尤其是还有羽落夹在中间,她不止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母爱有时候很执着的,若不是爷找人看着,只怕她……” 穆青皱了皱眉,她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遇上这种事,大多以死明志,可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齐天,你去请父皇和母妃来我们这里用晚膳吧。事不宜迟,这事越快解决越好,可不要真的耽搁了子涵和羽落的婚事,还有义兄和小白的呢!” 九爷闻言,笑着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你啊,聪明的时候无人能比,可有时候却又比谁都迟钝。” “怎么了?”穆青不解。 “你想啊,按照你的办法,良妃和太师都诈死了,齐羽落要守孝啊,哪里就能嫁人?你义兄也娶不成,按照天齐的风俗,至少守孝一年。” 穆青呻吟了一声,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脸不由的露出一丝失落来。 见状,九爷就笑着劝道,“好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便是,再说了,比起成全那两人,还能化解这一场劫难,他们付出延后一年大婚的代价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穆青点点头,很快便释然了,是啊,比起自己父母的幸福和平安,只是等一年实在不算什么,而且等这事慢慢的淡忘了,也许还会有其他的转机也说不定! ------题外话------ 嘻嘻,今天更新早吧?木禾下午有事,所以昨晚死命的码了一些,唉,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开始生长了,呜呜呜……   ☆、第六十八章 被你调教的好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九爷本想让夜白去跑一趟,可穆青却让他亲自去请,这样显得才够诚意,而且皇上的心情不好,或许因为九爷的懂事说不定会改善一些呢。 当然这个原因,穆青是不会实话实说的,没得刺激的那货又禽兽大发,因为人家自恋的很,压根就不承认自己幼稚且任性。 九爷不是很情愿的去请皇人了,穆青便带着李嬷嬷去了小厨房,李嬷嬷有些不放心,在她看来这女子有孕金贵着呢,哪里还能干这些粗活?可穆青根本就不以为意,笑着跟她解释,孕后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孩子成长,对将来生产也是大有好处,再说了过去了最初的那个疲劳乏力,现在的她哪里有那么娇气,在前世,女子怀孕后继续工作到生的比比皆是,没道理她就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碰不得了! 天气渐渐的热了,春上又是风大容易上火的季节,穆青便做了几样简单的青菜,凉拌了几个清凉可口的,酸爽鲜香,看的李嬷嬷赞不绝口,“哎吆,皇妃这心思就是巧,这几样菜再寻常不过,可经了皇妃的巧手一收拾,呵呵呵……只是看着,便觉得满口生香。” 穆青淡淡一笑,“不过是寻常小菜罢了,让你这一说,都要成了绝世美味了,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妃能不能瞧得上呢。” 李嬷嬷笑得欢喜,在边上帮忙收拾,“准能瞧得上,呵呵,皇上和德妃娘娘啊对皇妃那份心思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只要是您做的,那就是再普通,那也抵得上世间最好的美味,所以啊,重要的不是菜,而是皇妃的那份孝心。” 穆青笑着不说话了,这些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且深有体会,所以对于那两人,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孝顺人家,如今出了这事,她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哪怕不好办,她也得硬着头皮办啊,跟皇上说那个建议可是比和九爷说难度大多了,九爷不羁世俗,连自己来自异世都可以接受,可是皇上传统守旧,不但有帝王的威严,还有很强烈的大男子主义,要想说动…… 穆青做菜的时候,就在心里组织着合适的语言,只是出乎她的意料,本来以为是一场艰巨的挑战,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中要轻易很多。 皇上和德妃来时,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很低沉,相反还带着一丝激动,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头一回客客气气的请他们来,不管缘由是为何,只看那姿态便心情好了大半。当然看到怀孕后还张罗着亲自下厨的儿媳妇,心情就更是欢喜满足了。 桌面上的菜色虽然看着简单,可是每一样显然都是用了心的,家常的味道更温馨,皇上和德妃吃的津津有味,眉开眼笑,把伺候的奴才们给高兴的不得了,穆青的胃口也不错,九爷很是殷勤的帮人家布菜,德妃瞅着人家酸的辣的都好像喜欢吃,不由的笑着道,“都说酸儿辣女,说不准念卿这一次怀的是龙凤胎呢。” 闻言,齐泽声眼睛直发亮,“朕也听过这个说法,如此儿女双全倒是真的太好了。” 九爷却皱了下眉,“还是先生女儿好,儿子么……等以后再说。” 齐泽生瞪他,“什么叫以后再说,有了儿子,你也好堵上那些人的嘴,免得朕总是被他们天天进言进的烦!” 九爷不以为然,“儿臣的种,儿臣说了算!” 噗! 众人颇有些受不了他的得瑟,知道那是您的种,可是咱别这么任性好么? 穆青暗暗嗔了他一眼,笑着道,“我也希望是龙凤胎呢,一子一女刚好凑个好字,将来两人在一起也有个玩伴,到时候还要麻烦父皇给他们起个好名字。” 这话说的……齐泽声听的心底就是熨帖啊,笑的合不拢嘴,“好,好,朕到时候一定给朕的皇孙取个好名字,哈哈哈!” 九爷有些哀怨,他的儿子,他也很想取好不?穆青就安抚的道,“女儿的名字留给你可好?” 九爷就开颜了,欢欢喜喜的继续给她夹菜,人家不想吃了,他也各种小意的哄着,美其名曰是喂他家的小公主。惹的其他人都撇嘴表示不屑,小公主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可以享用饭菜了? 肚子里的某只女包子也撇嘴抗,父皇,人家想要保持身材苗条好不? 用过饭后,几人坐在厅里喝茶,九爷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四个,外面夜白也守的严严实实的,确保主子们要进行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分毫。 见此情景,齐泽声的脸上就有几分沉重,坐在主位上,端着杯子却不喝,等待着接下来的话题,相比较,九爷就显得轻松随意多了,懒懒的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吃着松子,像一只惬意的松鼠,德妃和穆青坐在一边,温婉的脸上淡淡的,注意力更放在穆青的肚子上,这些日子,她人虽然没有过来,可是手边上可是一点没闲着,小孩子的衣服亲历亲为,早已经开始准备当奶奶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事都没有比这一件更重要。 穆青淡然的小脸上挂着笑意,没有弯弯绕绕,直接进入正题,“父皇,于太师和良妃娘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事让您为难了吧?” 闻言,齐泽声眉头一皱,叹息一声,“何止是为难,朕是一筹莫展啊!” 穆青正色道,“父皇,实不相瞒,今日儿媳请您和母妃来就是想要解决这件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齐泽声当然猜到自己儿子去叫他来肯定不是简单的吃饭,多半是儿媳授意的,目的么肯定是和这件事有关,他心底是有期待的,总觉得她会有不一样的解决之道。 “只是若是儿媳有说的不对的地方,父皇莫要生气才好,不然就是儿媳不孝了。”穆青心里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干的这事…… 闻言,齐泽声不在意的摆摆手,“念卿且安心的说便是,朕知道你一片孝心,不管对错,都不会生气的。” 闻言,穆青心安了安,身边德妃也握着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你还怀着身子,能有这份为你父皇分忧的心思已是难能可贵,你父皇欣慰还来不及,岂会生你的气?” 有了两人这一番话,穆青便笑着道,“谢谢父皇和母妃的体谅,那如此,儿媳便知无不言了,其实……儿媳今日请您们来是想了一个法子,想跟您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齐泽声眼睛一亮,“你且快些说说,是什么办法?” “是啊,念卿,你父皇最近可没少为这事犯愁,你要是有解决的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德妃闻言,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穆青扫了九爷一眼,九爷本来懒洋洋的吃松子,见人家看过来,不由纵容而宠溺的一笑,那笑就是给予她的最坚实信赖的力量,“是这样的,父皇,儿媳觉得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么不管是不是一场构陷,它都是不能再更改的事实,我们与其想着怎么去挽救遮掩、怎么去破解摆平,不如将计就计,彻底随了那些人的愿。” 齐泽声神情惊异,“将计就计?此话何解?” 穆青眉目坚定,语气却是显出十二分的真诚来,“就是让太师和良妃自裁,当然不是真的让他们死,而是改名换姓,用另一个身份活下去,如此既全了他们各自的名节,对他们子女的伤害也降到最低,不知情的人也会感慨他们的刚烈气节,而父皇您的脸面也能最大程度的得以周全。” 话落,穆青心底也有一丝不确定的紧张,德妃震惊了一瞬,脸上便沉思起来,而齐泽声神色凝重,眸底雾霭深深,让人窥探不出真实的情绪。半响,他复杂的道,“儿媳的意思是……让朕成全那两人,从此再没有于太师和良妃是么?” 穆青忽然也有一丝不忍,不过看到德妃眼底的动容,她坦诚道,“是,父皇,儿媳知道您和母妃的情分,也能体谅您身为一国之君的难处,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可是现在您和母妃之间难道还想因为宫里那些女人而生嫌隙么?现在不需要平衡朝堂,而您的心也系在母妃的身上,这样对其他的嫔妃其实也是不公,坐等红颜老去实在是一种悲哀,而且,这么多年,宫里不安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女人多了,女人多了,便是非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倾轧、勾心斗角,不得安宁,这皇宫才不像是个家,更像是个决斗场,多少冤魂为此沦为牺牲品,这些血淋林的事实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渐渐的冷漠麻木,想想便让人觉得心寒,父皇,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里,更不想将来自己手上也沾满鲜血,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若是身为皇子必须要这样才能登高问鼎,那么我宁愿他只是寻常的百姓。” 这一番话说的算是掏心掏肺,齐泽声和德妃都是震惊的一时失言,而九爷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青青,你要是想让儿子当寻常百姓,那么爷这个太子爷不当了,咱们一家搬去凤凰山下种枸杞去。” 噗! 躲在边上听墙角的小宛熊默默吐了一口血,您还能再任性些么?看不到现在讨论的话题多么严肃啊,您这是填什么乱啊! 闻言,齐泽声果然一下子炸毛了,“混小子,太子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你以为一国的储君是过家家闹着玩啊!” 九爷哼了一声,“不是闹着玩,可是若是将来要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宫里生活,儿臣宁愿玩了!” “你!”齐泽声呼吸一窒,“什么乌烟瘴气,有你这么形容的么?” 九爷的声音忽然凉了几度,“父皇敢说还不是乌烟瘴气?儿臣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场暗杀迫害,若不是儿臣命大,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而宫里每年又偷偷卖掉多少人,父皇敢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个女人整日里想的什么、谋算的什么,父皇敢说不清楚?皇后和贤妃背后又做了多少手脚,父皇敢说从来没有查探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叫乌烟瘴气,那儿臣着实不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到底什么才是乌烟瘴气了,真的要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才算么?” 带着悲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几分心酸,一时齐泽声哑口无言,神情也有几分哀戚,而德妃则落了泪,哽咽道,“天儿,是母妃对不起你,母妃当初就不应该进宫,进了这牢笼,又没有本事护着你,让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那些女人的手段……,你父皇为了他的江山,左右顾及,母妃不会再顾忌了,你要是和念卿搬去凤凰山住,母妃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穆青见状有些头痛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像是要集体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齐泽声更头痛,无奈的道,“爱妃,你怎么也跟着天儿胡闹,过去的事……朕是做的有些不对,顾忌的多,伤了你和天儿的心,可是身为皇子,这就是一种宿命,朕难道当初不是那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也是一种磨练,将来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能更好的治理天下。” 九爷冷哼了一声,“父皇当初是那么走过来的,那是因为您稀罕那个位子,哼,儿臣可不稀罕。” 齐泽声闻言,又想发飙,可看着德妃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忍下来,不由的拿眼神去看穆青,穆青就掏出帕子去劝慰,“母妃,您别伤心了,父皇对您的心意我们当小辈的都看在眼里呢,这些年虽说那些人手段不断,您和九爷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父皇也尽了最大的心思去护你们周全,不然九爷能养成那样嚣张霸道的性子?” 咳咳咳……九爷幽怨的看着某人,觉得自家媳妇不帮着自己,却去帮别人还反过来埋汰他,顿时觉得忧伤了,德妃却是慢慢的住了泪,齐泽声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那混小子去种枸杞了,那他牺牲这么多保住的江山交给谁去? “父皇,您看怎么办?”穆青把话题又抛给了皇上,事情闹到这样,倒是貌似好收场了,她怀疑是九爷故意的。 九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腹黑,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父皇您自己选择吧,是彻底把后宫的那些女人解散打发了,从此让这皇宫有个家样,还是继续这般乌烟瘴气、逼着儿臣带着媳妇孩子去种田?” 德妃也凄楚的加了一句,“天儿,也带着母妃,母妃可以帮你们看孩子。” 噗! 小宛熊看着这凌乱的一幕,恶寒了一把,它真心觉得九爷太特么的黑心了,而有其子必有其母啊,德妃也不赖么,当然近墨者黑,大概也都是被腹黑的主人给熏染的。一家子腹黑,嗷嗷……将来的小包子该是黑成什么样啊! 穆青也凌乱了一把,低下头,不太忍心去看皇上的表情了,这母子两人还真是…… 齐泽声被逼到死角,无奈的叹息,“朕也没说……没说不行,怎么你们就这么急了呢?当朕很喜欢看着那些女人闹腾啊!”那不都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么,他自己也牺牲好大,不管喜欢不喜欢的都要收进来,他也委屈行不? 九爷嗤了一声,“谁知道呢?您当初宠那个什么妃……” 齐泽声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老脸尴尬的红了,打断道,“臭小子,老子是你父皇,哪有为人子女的说长辈的事?咳咳……再说,那不都是在你母妃之前么。” “有了母妃您就消停了?”九爷不依不饶,今日他跟个讨债的似的,狠揭老底。 齐泽声老脸涨红,看着德妃的眼神有几分愧疚,“混小子,你越说越起劲了是吧,朕对你母妃的心意……”到底是守着儿子还有儿媳,他还没有气到没脸没皮的地步。 穆青闻言,就笑着接上,“父皇对母妃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呢,这宫里谁不知道?” 齐泽声就有了台阶下,脸色好看了点,感激的看了穆青一眼,欣慰道,“还是儿媳懂事啊。” 穆青做谦虚状,九爷哼了一声,“您儿媳懂事,那是因为您儿子调教的好。” “嗯?”穆青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调教?这一声嗯,意味深长,九爷立马虎躯一震,意识到自己得瑟过度了,知错就改,“青青,爷是说,被你调教的好,爷以前不学无术,还嚣张霸道,谁也不敢靠近爷半分,可是自从被你孜孜不倦的调教之后,如今是文治武功、才华绝艳,礼贤下士还尊老爱幼,这都是你的功劳啊,青青……” 噗! 还能不能有点节操了!   ☆、第六十九章 双双以死明志 这一番不要脸的话说出来,连齐泽声和德妃都面面相觑,受不了的扭曲了一把,穆青更是恶寒,这货还让不让她活了!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呵呵”一声! 齐泽声咳嗽了一声,拉回话题,不想在这掉节操的路上越走越远,“那个,儿媳的办法可行是可行,不过,太师和良妃那里……” “只要父皇同意,太师和良妃那里儿媳去做工作。”  齐泽声沉吟半响,释然的叹息一声,“朕到底是老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朕想着带你母妃去凤凰山小住一阵,顺便看看儿媳种的枸杞园如今长的如何了,等寿宴之时再回宫,想来那时候宫里该就清静了,这段时间,天儿就先理政吧。” 闻言,德妃温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动容,而九爷不自在的哼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  穆青站起来,对着皇上福了一礼,“儿媳代太师和良妃多谢父皇的包容,也代羽落、子涵,还有义兄和小白多谢父皇的成全和体谅,更代腹中的孩子多谢父皇的疼爱呵护,给他们一个温馨的家,儿媳也代自己和九爷谢父皇的一片成全,还有代天下子民多谢父皇的大仁大义!” 穆青说的十分感性,眸底微微湿润,德妃又落下泪来,不过这一次是欢喜的,齐泽声也有几分哽咽,“朕哪里有儿媳说的那般好,不过是被儿媳点醒,想明白了,放下了,也就轻松了,要说感谢,也该是朕对儿媳说一声谢才是,帮朕调教了个好儿子,又给我齐家开枝散叶,更为我齐家江山出谋划策、兢兢业业,我齐家能娶进你这样的儿媳进门,是列祖列宗的保佑啊!”  “父皇!”穆青眸底的泪也盈盈欲滴,气氛十分的感人,可九爷看着自家媳妇的模样,却是心疼,几步走过去,不避嫌的就搂紧怀里安慰,并且对着皇上开始赶人,“不是想要带着母妃去凤凰山小住么,还不去准备准备?这个时候走正合适,儿臣明日会在早朝上说您是伤心过度,龙体欠安,所以去山上修养了。” 好好的气氛就让九爷给破坏了,齐泽声气咻咻的,“混小子,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子的?什么身体欠安,朕龙体康健的很,哼!” 九爷也不屑的哼了一声,“给您找面子还不要,不要拉倒,那儿臣明日就跟大臣们说,您和母妃去凤凰山赏玩去了,想来大臣们会更加赞扬您博大的胸襟气度!” “你!”齐泽声吹胡子瞪眼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德妃却笑着过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天儿说的对,我们这时候走刚好,走吧,臣妾也去收拾一下,好久没去山上玩了。” 齐泽声见人家主动拉着自己,一时怔住,多少年了,人家再也没有这般亲近过,顿时什么气也没有了,被动的跟着人家往外走,点头应道,“好,好,我们这次可以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上一次我们去是什么时候来?” “十几年前吧?” “十几年前?唉,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两道带着追忆的声音渐行渐远,房间里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齐天,谢谢你!”谢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今日要不是他的一番支持,皇上不会轻易的答应,而这皇宫就不会真正的清静,那么她想要有一个真正的家就不可能实现。 “谢什么,你是爷的女人,爷为你做什么不是应该的?”九爷很理所当然的霸气宣告! 穆青心底暖暖的,如春水流动,抬眸温柔一笑,“嗯,齐天,我今天有木有对你说那三个字?” 九爷眸底灿然晶亮,“没有!” “我爱你!齐天”微微仰头,主动把自己送上去。 “我也爱你,青青!”九爷狂喜着迎上,一切倾诉不尽的绵绵情意都融化在唇舌的纠缠里! 剧情落幕,又是这般缠绵的收尾,小宛熊酸酸的撇撇嘴,哼,动不动就抱一起吻的昏天黑地,以前荼毒它一个的眼睛,现在肚子里还有两只小包子好不?也不怕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一对无良腹黑的父母! 两人柔情万千的缠绵后,该做的正事还是刻不容缓,穆青却了玉秋宫,九爷去了偏殿看于太师,两人分头去做思想工作。  穆青去玉秋宫时,觉得比起上一次来这里更凄凉了,明明就是春日融融的季节,这里却没有半分生机,一众的宫女太监也都死气沉沉,看到她来才眼底亮了亮。 相比较之下,当事人良妃却是神色淡定,仿佛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是望着陪伴在一边的齐羽落,妩媚的眼里才流露出一丝不舍,她的命不再重要,这样的深宫寂寞,也许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女儿有什么错,明明有大好的姻缘却被自己连累了。 齐羽落不觉得被连累,她只是焦灼担忧,日夜不安的守着自己的母妃,看到穆青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那隐忍的泪也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留下。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发生了这样的事,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人前苦苦的压抑,一朝释放,便有些控制不住,这个时候,玉秋宫谁还敢来,谁不怕惹上腥味,可是她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宽慰! 穆青是领着夜白和李嬷嬷来的,进了殿,就使眼色让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们三个,穆青并没有询问那日发生的事情,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良妃娘娘,你可对太师还有几分情意在?” 这话问的直接,连齐羽落都愣了愣,良妃眸底闪过一丝回忆般的温柔,声音也是苍凉落寞,“有或是没有现在都不重要了。”  穆青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心底有数了,看来这些年情意还是在的,不然也不会轻易的中了别人的圈套,设计之人大概也是能猜到几分,“怎么会不重要?这关系到娘娘您的下半辈子的幸福。” “下半辈子?我还有下半辈子么?”良妃凄楚的一笑,已经不再也本宫自称,看来心如死灰了。 穆青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有,只要娘娘想,那便有!”  良妃闻言猛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念卿,你今日来……”她原以为人家是来探望或是安慰她,难道是……一丝小小的火苗窜起,又想到当初那一幕,摇摇头,无力的熄灭了。  而齐羽落却是急切的追问,“念卿,你可是有办法救母妃?” 穆青安抚的笑笑,点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是要问一下良妃娘娘是否愿意。” “只要有办法救母妃,什么都能愿意!”齐羽落充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喜,迫不及待的表示不顾一切的决心。 而良妃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什么办法?” 穆青深深的看着她,正色道,“诈死!然后您和太师远走高飞,找一个地方自在的地方,以另一个身份活着,从此后世上再没有良妃和太师这两个人!” 闻言,良妃神色震惊,而齐羽落更是惊的站起来,口齿吞吐,“诈……诈死?和太师一起……” 这个单纯的姑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法子,一时呆住,即便良妃也不敢置信,然而心底却不受控制的跳的激烈而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复活! “皇上,皇上他……”半响,良妃喃喃的问道,眼眸复杂难测。 “念卿自然是征得父皇的同意才来的,娘娘,父皇不忍您和太师为此事付出生命的代价,更不愿因为这事,伤害到羽落还有子涵和义兄,父皇……选择了放手和成全!” “父皇,父皇他竟然愿意……”直到此刻,齐羽落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震惊。 良妃更是冷静下来,半响默然,突地幽幽的一笑,“到底他的心还是软的,也不枉当初……”不枉当初进宫陪伴这么多年,被冷落的寂寞怨恨还是有的,可是最后,他还是成全了她,如此也好! 穆青诚挚的道,“娘娘,父皇的心思您是清楚的,他的心给了别人,就不会在其他人身上再分出丝毫,与其这辈子都守在一座无望的皇宫,为何不再给自己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 良妃的眸底闪过一抹亮光,片刻,又涩然的一笑,“诈死可以,以另一个身份离开皇宫我也愿意,可是和太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她早已不是当年冰清玉洁的闺中小姐,她已经为人母,还有何脸面和自信可以陪伴在他的身侧? 良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穆青劝道,“娘娘,太师他一生未娶是为何,相信您比谁都清楚,不过是曾得一心人,其他的便再也入不了眼,这份坚守的情意,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们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几年,再不珍惜……”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良妃心底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齐羽落,她要是这样走了,再与别的男人……那要置自己的女儿与何处? 齐羽落也有些茫然,怔怔的,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一样,穆青叹息一声,“羽落,如果让你在娘娘这般羞辱的承受世人的指责和隐姓埋名的安稳过日子,这两样中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齐羽落毫不犹豫的道,“后一个!”这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的事! “那好,那么你是想让你母妃后半辈子孤寂的一个人终老,还是有人陪伴,真真正正的如一个妻子般的重新活一回?” 齐羽落慢慢的坐下,神色渐渐的平静而释然,“还是后一个!” 穆青就笑了,而良妃却是忽然泪流满面,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羽落,羽落,母妃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不起……” “母妃……您很好,很好,您是最好的母亲,只要您能幸福,女儿就放心了!”齐羽落把脸埋进她的怀里,万分的不舍哀伤。 穆青看了这一幕,眼角也微微的湿润,她知道良妃想开了,而羽落也支持,就是不知道于太师那边劝的如何了,不过依着那货的本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她猜测的没错,从玉秋宫一出来,便看到人家已经焦急的在殿外等了,看见她就迫不及待的黏上来,“青青,怎么这么久?爷等了好一会儿了!” 穆青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上了马车,小声的嗔他,“你怎么不进去啊,非要等在外面?” 九爷避开她的肚子,搂着她得瑟的表白,“你忘了爷不是说过么,除了青青一人,对世上其他女人都不看一眼。” 穆青无语了,想着刚刚的事,问了一句,“对了,于太师那边你劝的如何了?” 九爷闻言,很是得意的道,“爷的本事还用费口舌劝?分分钟就搞定了!” 穆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那么请问爷您是如何分分钟搞定的?”于太师的性子可是顽固的很,不像是个容易说动的。 九爷闻言更加得瑟,“爷进门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他就立刻同意了!” 这下子,穆青终于好奇了,“什么话?” 九爷挑了下眉,“爷告诉他,良妃对他旧情难忘,想要和他一起隐姓埋名的重新开始,问他愿不愿意,若是不愿,爷便再给她选一门好亲事!” 穆青表情凌乱了一下,半响,道了句,“爷,还是您更腹黑!”早知如此,她也用这一招了,前面还用的着苦口婆心的劝? 九爷得意洋洋,丝毫不觉得人家的夸赞贬义的成分更多一些,回了正阳殿,便让人把消息通知了太儒府、丞相府还有太师府,免得事先不知,听了诈死的噩耗再承受不住! 一切准备就绪,晚些时候,玉秋宫里便响起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而看守偏殿的侍卫也惊恐的尖叫,几乎一前一后,于太师和良妃娘娘双双以死明志,全了自己的名节,也让其他本来不屑鄙夷的人一声唏嘘感慨,再生不出嘲弄来! 宫里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一切,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各个宫殿都是惴惴不安,笼罩着一层愁云,然后便传出皇上闻听此噩耗,龙体大受打击,御医建议去凤凰山修养,避开宫里的血腥之气,德妃伴驾,浩浩荡荡的一众人出了宫门,直奔凤凰山而去,留下话,九爷暂时代理朝政,并全权负责太师和良妃的身后之事。 这个重大消息等到次日在朝堂上宣布的时候,满朝文武皆是震惊,不过震惊之后,又觉得合情合理,太师和良妃那点不得不说的事,大家心底都明白一些,那就是个死局,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皇上扳回掩面,太师和良妃也保全了名节,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只是可怜了彼此的家人后辈! 一时,众人都对有牵连的后辈们表示了关切,比如纪清宜,比如柯逸轩,还有苏子涵,柯逸轩已经去准备后事了,苏子涵急匆匆的从汉阳府赶回来,纪清宜最近为此事也是留在京城,虽然事先知道了真相,可是在朝堂上,该有的哀伤悲戚还是要伪装的像一点,心底却在叫苦,早知道事先该抹点药水刺激一下的,这会儿硬要挤出眼泪还真是不容易!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佩服人家八爷就是个天生的演员,在金殿上听到这个的时候,那哀嚎的叫一个伤心啊,搅和的大家心底都酸酸的,却又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是为了谁这般悲痛,好像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大舅子的婚事啊,这是要延迟多久啊!他还等着人家喊他一声小舅子呢! 噗! 九爷是太子,代理朝政,众人自然都没有意见,九爷也雷厉风行,早朝只用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宫里为良妃支了灵堂,大臣们下朝后都去拜了一下,虽说死之前出了那事,有些不太光彩,可是死者为大,一死便什么都了了! 齐羽落披麻戴孝哭的很是情真意切,苏子涵这个准夫婿自然陪在身边,各种关切,纪清宜见状,也赶紧去了太师府,他家小白现在估计也是这幅模样吧,虽说是装的,可是想想还是有几分不舍的心疼。 满朝文武也随着纪清宜又去了太师府,太师的为人这些年虽然冷漠,可地位在那里摆着,即使最终落个这样的家常,可是到死,皇上都没有削了他的官职,所以祭拜也是必须的,柯逸轩和小白虽然都非亲生子,可是比起亲生子来不遑多让,一身白衣,跪在灵堂前,神色悲伤的让人为之动容! 这两场丧事,穆青都没有参与,她怀着身子,按照习俗,是不能出面的,都是九爷一手操办,灵堂摆了三天,风光大葬,一时天下皆知,纷纷感慨两人的贞烈,感慨皇上的胸襟,那些不得不说的私情倒是随风飘散了!   ☆、第七十章 重口味九爷 丧事过后,宫里有些不一样了,先是八爷的王府整修好了,便在早朝上跟九爷进言,说是淑妃因为良妃娘娘的故去,伤了身子,他不在宫里住了没办法尽孝道,所以请求接淑妃到自己王府里让他有机会孝敬,一番说辞情真意切,说到动情处,几番落泪哽咽,让一众大臣又感动了一把,纷纷称赞八爷真是当世孝子的楷模啊!这一番孝心催人泪下啊! 知情的人却都鄙夷,这是偷偷摸了多少辣椒水? 不管怎样,九爷同意了,批准淑妃出宫住进了睿王府,虽然嫔妃住到外面去不合规矩,可是八爷的孝心感天动地,要是不答应天理难容一般,谁还计较? 四爷也想接贤妃出宫去住,可贤妃却拒绝了,四爷有些无奈,难道到了现在她还不死心么? 至于皇后,经历了这几天一连串的措手不及,元气大伤,一时沉寂了下去,可是穆青和九爷却是趁热打铁,这个时候不趁机揪出来,等到她们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没得又膈应一回! 于是,穆青以前留在正阳殿的那几个宫女排上了用场,她们是那几人的棋子没错,可是反过来也是打击她们的最好武器。九爷对这种事那绝对是出手毫不心软,以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所以才睁只眼闭着眼的忍着,她们做的那些手脚哪里能瞒得过青龙卫的眼睛! 一样一样的证据摆在眼前,那几个宫女哑口无言,面如死灰,贤妃送去的那两个妖娆妩媚的,明面上看着胸大无脑,打着勾引九爷的把戏,其实暗中玩的却是更加阴损的,她们每日擦的香粉里都是可以导致女子不孕的东西,目的自然是不想让穆青怀上,可是穆青早就知道,除了那一次在小厨房集体召见了一回而,便再没有给她们靠近的机会,她怀上后,贤妃为此大怒,不得已又动用了另一个棋子,便是良妃选进来的那一个,没想到良妃千挑万选的人竟然是贤妃的暗桩,还有皇后留下的那一个,两人最后居然联手,偷偷在穆青经常散步的地方抹上容易让人滑倒的油,还潜入小厨房下了滑胎的药,各种的小手段层出不穷,恶劣至极,两人都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自以为做这一切的时候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都在人家的监视当中。 九爷处置这一切的时候,让四爷站在暗处听着,因为三爷和司马宣都去了边关,大皇子又看守皇陵,九爷便让人叫了皇后膝下的六公主还让人请了司马卓来听审,当然都和四爷一样,隐在另一个房间,穆青淡然的陪着,听九爷拷问。 九爷的手段自不细说,别说她们确实罪行累累,就是没有,都能撬开她们的嘴来个当庭认罪!当夜白把最近她们做的那一笔笔的罪行说出来的时候,她们还都不敢置信,甚至夜白详细到哪一个时辰,连做的动作都清楚无比,让她们想要抵赖都无言可对,原来她们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在人家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猫捉老鼠的闹剧! 最后,她们当然不肯承认是谁指使的,九爷便把她们的祖宗八代都给说出来,谋害皇子,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们都是主子培养的暗卫,自以为身世瞒的隐秘,却不想……如此一来,心理防线便崩溃了,毕竟比起满门抄斩,供出主子要更容易些,当皇后,贤妃,还有一个不受宠的嫔妃名字供出来的时候,隐身在另一个房间的几人脸色已是煞白! 他们能够猜到几分,但是……却没想到会做的这般阴损,而且还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这样的罪名就是皇后和贵妃的地位也承担不起! 几人面对穆青都觉得无颜愧疚,却又无法为自己的亲人求情,她们实在做的太令人寒心了,谁都知道九爷对穆青和孩子的重视,这一次这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任何的求情理由都没有用! 令人意外的,九爷却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冷着脸给了四爷和司马卓一人一颗药丸,说是吃了之后,可以让人忘却一起前尘旧事,就算是……她们死过一次了吧! 四爷和司马卓自然惊异万分,离开的时候,对着穆青和九爷行了君臣大礼,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人家宽宏大量,他们自然也要拿出诚意来,于是,宫里再次传出重大新闻,贤妃某日忽然大病,御医诊断伤了脑子,智商也有些退化,生活一度不能自理,于是四爷也在朝堂上悲伤的进言请求接母妃回府里供养照顾,以尽孝心,九爷大笔一挥,同意!朝臣们也再一度感慨赞叹四爷的孝心可嘉,让曾经风光过的八爷很是吃味,上一次他为了戏演得足,可是抹了不少的辣椒水,疼的他好几天睁不了眼,怎么人家只是露出一丝伤心,就轻松获得了好名声呢! 唉,他不明白啊,他当时是装的,人家四爷可是真真的伤心啊,真的就是真的,还是克制的隐忍,那份打动人的感触当然更深一些。 贤妃出宫后不几天,九爷把那几个宫女谋害皇子的事给抖落出来,那个参与的嫔妃当场就自缢身亡,一时搅的其他嫔妃都人心惶惶,很想也出宫被养老,可是她们都没有子女傍身啊,不过从此后却是深居简出起来,如同进了冷宫无疑。 但是皇后自始至终不肯死心,终于有一天散步时,不小心摔倒,然后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再也起不了了,皇子被毒害一事的主谋也明里暗里的都指向她,九爷仁孝慈悲,在满朝文武严厉指出要严惩不贷时,九爷只是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囚禁在冷宫里,终身不得迈出一步! 这也算是法外施恩了,于是,众人又对九爷的仁孝表示了一番敬佩和感慨,看看人家,不是自己的亲母后,还包藏祸心的害自己的孩子,人家九爷都能大度的施展仁孝之心,这境界比之之前的八爷和四爷来都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于是八爷更郁闷了,有了这一出,他那点孝心就被比下去了,唉,难怪人家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这些事前后加起来不过才半个多月,可是对于身在其中的人却觉得是沧海桑田。恍如隔世一般,等到尘埃落定,宫里彻底的安静了,九爷为了去去那些晦气,彻底的整修了一番,还请了德高望重的高僧带着一群和尚来宫里做了三天的法事,除了超度那些逝去的灵魂,还为了给未出世的小皇子祈福,为皇上祈寿,一时笼罩在皇宫上空的祥云不散,引得京城老百姓纷纷赞叹,虔诚跪拜,视为是神灵庇佑,以后皇宫必将是祥和一片! 皇宫里也确实是祥和了,穆青和九爷都不信这些,不过是堵天下悠悠众口,也安宫里的那些太监宫女的心,不然接二连三的这些事,让他们都心生不安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宫里的景致也是越来越好,姹紫嫣红,绿树茵茵,皇上和德妃已经去了凤凰山一个多月,据说过的乐不思蜀,惹的埋首奏折的九爷很是不快,觉得自己被奴役了,人家玩的开心,他却在这里累死累活,他许下的豪言壮语都等着实现,想要偷懒都不行,穆青现在三个月的身子还看不出来,反应终于过去,胃口出奇的好起来,精神也是充沛,便想找些事做,她的替身还是深居简出的跟在纪清宜身边忙碌那免费学堂的事,穆青便想帮忙,尤其是满朝文武都多少有些好奇不解,怎么她一次都没上过朝,就算是那次殿试上因为肾虚晕倒丢了脸面,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心理恢复了吧? 所以,穆青想要上朝了,反正身子看不出来,在殿上显一回身也能让人家不生疑啊,可九爷坚决不同意,理由自然是她怀着身子,不利于孩子生长的话,听的穆青似笑非笑,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才能上朝,是不是要等到生完孩子以后?” 九爷为了安抚,拍着胸口保证,“是,青青生完孩子以后,爷保证不再拦着!”他打的算盘便是先拖延着,到时候再找理由呗。 穆青如何不知他的小心思,眸光闪了闪,“好,一言为定!”到时候她才不会给他再找理由的机会! “一言为定!”九爷暂时摆平,松了一口气。 可也不能整日里都闲着无所事事啊,于是九爷就让人家和自己一起处理奏折,既能让人家有事可做,自己也减轻负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这样两人便可以时时在一起,那种一抬眼便看见的幸福甜蜜让他觉得批阅如山的奏折也不是难以容忍的事了! 这样美好的日子流水般的幸福淌着,期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八爷的小吃生意已经开始推向了全国,火爆程度依然令人眼红,每日里雪白的银子飞向皇宫,如今的国库再不是捉襟见肘,而是富的流油,这样便也有了资本加快免费学堂的普及,各地的学府也在四爷的操持下如火如荼的建立着,那些通过面试的学子们也都积极的加入这一切,迫不及待的想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连汉阳府种植的枸杞苗也似被这一股热情的春风感染,长势喜人,据说已经有半米高,每天青龙卫们忙着种田捉虫子,不亦可乎。天齐的江山展露出一副欣欣向荣的局面,不止是官员们在九爷的领导下干劲十足,所有的老百姓也是信心满满的模样,期盼着将来的安居乐业。 这期间还有一件事,就是于太师和良妃终于喜结连理,两人当初诈死是吃了九爷的一种药,可以暂时让一个人的心跳呼吸停止,像是死了一样,不过三日后便可以醒来,九爷早已把两人新的身份准备好,本来依着他的意思是要安排的到九仙山去,那里是他的地盘,不止是隐秘环境也好,养老什么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良妃舍不得女儿,于太师也觉得大隐隐于市,留在京城,也并无不可,他也想看着自己的义女出嫁、义子大婚。 于是,两人便留在了京城,不过在郊区乡下,离的皇宫有些远,容貌稍微易容了一番,再脱去曾经的朝服、宫裙,其实就算不易容,也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什么,乡下的老百姓朴实,哪里见过宫里的嫔妃和当朝的太师? 于太师进了创办的免费学堂当了一名夫子,教书育人,乐得其所,良妃便在家里,守着一亩三分田,真正的有了居家为人妻的感觉,当然一开始两人并没有发展的那么快,毕竟十几年了,中间难免有些隔阂,磨合了两个月,才算真正的走到一起,两人成婚时,为了不惹眼,办的很低调,齐羽落和苏子涵,纪清宜和小白,还有柯逸轩,纪太儒都去了,八爷和四爷没去,不过送去了厚礼,穆青也去不成,怀着身子,红白喜事都不能参与,只好遗憾的看着九爷一个人去了,不过九爷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份东西,是良妃亲手做的几件孩子衣物,礼轻情意重,一针一线都流露着送的人的感激。 这事过后,九爷开始操办起皇上的生辰宴来,五十知天命,是大寿,所以操办的甚是隆重,柯逸轩在礼部,本来皇上也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来办,算是考验也是磨练,各国的使臣进京庆寿进贡,各种的接待工作都非常的重要,所以柯逸轩很忙,而九爷看着人家忙,就比较安心,忙起来才不惦记自家孩子他娘!除了柯逸轩忙,九爷也给了穆大勇不少的事做,一下子京城来了这么多人,安全措施就显得很重要,所以掌管着京城安危的穆大勇岂能清闲了? 在宫里,九爷也做了不少的改建,按照穆青的意思,处处都力求彰显出家的温馨幸福,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疏离,一点一滴都透着两人共筑爱巢的心思,九爷的眼光当然是好的,又舍得花银子,被他倒持一番后,宫里如今的模样早已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了,其实改变的并不是多么奢华华丽,而是一个个小小的细节,让人觉得无比的舒心,比如在花前树下安置了秋千,在御花园里增加了桌子椅子,可以下棋品茶,在比较空荡的地方,设置了休闲玩耍的一应道具,还有最有家庭氛围的……那便是九爷亲手督促设计了一个大型的可供孩子嬉戏的地方,里面搜罗了全国各地的小孩子常玩的玩具设施,竹马啊,木制的刀枪啊,各种的小玩意看的人眼花缭乱,又深受感动,穆青看的时候,便是感慨不已,谁说这货不尊老爱幼的,咳咳咳……操办起皇上的生日来一点不遗余力,而准备起孩子的玩具,也是这么积极,显得她这个当娘的倒是落后了。 于是,穆青也出了个点子,前世的儿童游乐园里能玩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大多机械化的设备这里根本做不了,所以,她便根据有限的条件,让人做出了跷跷板,从海边运来沙子在湖边搭建起沙滩,还有小孩子常玩的滑梯,当然各种的积木也是少不了的,为此专门做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全是积木的海洋,像是个城堡的模样,还有各种难易程度不易的拼图,不止是孩子爱玩,大人也都有兴趣,当她让青龙卫们做出来时,至少他们就玩的不亦乐乎。 如此一来,皇宫里就像是一个大公园一样,有园林美景,有娱乐设施,有休闲场所,还有可供大人孩子都能一起玩的乐园,为此,穆青还又让人弄了一个滑冰场,鞋子底下安置着轮子,就可以在场上自有的飞扬了,当然她想要下去玩九爷是不会同意的,怀着身子怎么能做这么威胁剧烈的运动呢,于是,只能便宜了那些青龙卫还有宫人们。 穆青看着人家都玩的兴高采烈,很是郁闷,这货总是拿着她怀着身子说事,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在他眼里都是危险的剧烈运动,那为毛晚上折腾她的时候就不觉得那个也是剧烈运动呢?那个明明才是最危险的好不? 自从,三个月危险期过去后,九爷就越来越躁动,禽兽的级别也是逐渐提高,当然实质性的进展还没有,可……这么弄来弄去的,她也很难受好不?于是,终于有一天,穆青受不了的说,三个月后小心一点是可以那啥那啥的,这话一说,可算是不得了了,九爷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她现在无比的懊悔,当初为毛就……没有坚持到底呢? 算算日子,要生还有好几个月呢,这货一点都看不到她日渐突起的肚子,胃口……可真重! ------题外话------ 妹子们,话说,文文已经写到快要完结的时候了,差不多月底吧,养文的妹子们可以开动了。 另外,征求一下妹子们的建议哈,妹子们是喜欢这样每天不断更的五千字写到最后完结呢,还是木禾请假断更上好几天来个大结局?   ☆、第七十一章 接风洗尘 九爷可一点不觉得胃口重,他看着那逐渐隆起的地方只觉得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起伏的曲线,那越来越难以一手掌握的美好……咳咳,身子又荡漾了。 不过,他偷偷问过御医,虽说可以那啥那啥,但是必须克制次数,所以……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不就是还有几个月么,婚前那么长时间都忍了,还差这一会儿? 每次看到九爷隐忍的模样,小宛熊就幸灾乐祸的起哄,哎吆喂,忍不了可以找通房侍妾啊,八爷不是起哄了好几回了,这京城里媳妇怀孕后那个公子哥不收通房啊,您这么特立独行合适么? 穆青也打趣过几回,说是为了平复外面说她善妒专宠的传言,她给他安排几个通房暖床如何,都被九爷严词拒绝,且大义凛然的表示一生只忠于她一个人,势必将夫纲不振进行到底! 穆青也就是逗他,他要是真的敢……哼,一定带球离家出走。不过随着生辰的临近,离家出去修养的皇上和德妃终于要回来了,这些日子她想着怎么安排生日宴会的事,正在想方设法的看看是不是能做出一个生日蛋糕来,一次次的尝试,倒也差强人意的有了基本的雏形。 离着生辰还有三天,皇上和德妃的马车终于浩浩荡荡的从凤凰山开拔,进了宫门的时候,九爷和穆青早已在那里迎着,几个月不见,想念可想而知,德妃拉着她的手就松不开,眼神望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皇上也是龙颜大悦,尤其是看自己的儿子竟然亲自来接,这份孝心让他无比的受用! 因为宫里做了很大的改建,皇上和德妃都觉得新奇,几人便步行着回殿,一路上,所看的虽然还是原来的额东西,可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有了那些温馨的点缀和陪衬,早已褪去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回归到家的和谐温暖,尤其是两人看到那么多新奇的游玩设施,更是震撼惊艳,甚至跃跃欲试。 两人坐了一路的车,本该觉得疲累的,可是看过这一切后,心底满满的都是欣慰与动容,还有什么劳累?这才像是个家啊,而他们也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幸福的想让人流泪,也想迫不及待的与人分享,于是,皇上便让人给那些相熟的人下了帖子,晚上一起在宫里吃个饭,穆青自然没有意见,她也是好久不见他们了,她要是邀请,那货势必小心眼的不让,皇上亲口说出来,又是打着接风洗尘的名义,谁也不能拒绝。 而且……看人家欢喜期待的模样,她一下子想起前世很流行的一个词,晒幸福!这是想要晒给大家看了,自从宫里弄好这一切,还真是没有给大家展示过,后宫内院的,就是皇子们也是自持身份不方便来往的,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邀请他们来玩,尤其是以后各自都有了孩子,凑在一起才热闹。 德妃也热情的张罗,现在后宫没了那些碍眼的女人,在山上两人又重温了当年的激情,终于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宫里真正的像个家了,她也有了操持的心思。 只有九爷一个人情绪不是很高涨,一下子弄进那么多男人女人的,还都对他孩子的娘别有一番心思,他觉得憋屈行不?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小心眼,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帖子快马加鞭的发了出去,御膳房也按照德妃列的菜单积极的煎炸烹炒,连宫门口的守卫都精神抖擞,等着迎接客人。 太儒府还有丞相府都接了帖子,柯逸轩和小白也收到了,穆大勇也在邀请之列,其他几位王爷,除了三爷还在边关未回,四爷和八爷都省不了,还有宫里的几位公主,按照皇上的意思,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也都不是外人,就不避开了,安置在一个殿里,有什么话说着也方便。 穆青当然是满心欢喜,还是只有九爷一个人拉着个脸不乐意,不过依旧没人理会他,都兴高采烈的忙活着,只有双喜和夜白跟在后面不得不陪着绷着脸,主子不高兴,他们敢欢颜么?不过话说九爷怎么到现在还是……一身的醋味呢?皇妃的肚子都已经明明确确的在展示着为人母的光荣,早已断绝了那些花花草草的心思,还用的找这般提防? 唉,不是当事人,永远不了解当事人的忧伤啊,媳妇怀孕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越来越喜爱,将心比心,那些人难道就会收回心思了?别人也许还好一些,可是柯逸轩……那就是第二个于太师!甚至有可能比于太师还要执着!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每一日子都有人惦记着自家媳妇,那种感觉还真是……甚至有时候他会在想,柯逸轩不会也想效仿于太师,以为只要一直等,就会等到? 这样一想,他就浑身不舒服,青青可不是良妃,他也不是父皇,绝不会可能放手的!他得彻底让他死了那个心才好! 于是,等一众人进了宫,给皇上请安问好坐下后,九爷的眸子就一直若有似无的盯着柯逸轩看,在思量着到底要如何办才好! 大概是九爷看的太过明显,其他的人都感觉到了,八爷一直似笑非笑的,期待着会不会有什么火拼大戏,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人家柯逸轩一直温文尔雅的坐在那里吃菜,姿态再淡然不过,根本就不与九爷对视,倒是一边的穆大勇眼神暗了几分,喝酒的时候十分的豪爽,尽显武将的风范。 苏子涵和纪清宜十分规矩,即使想看另一桌上的心上人,都不敢,唯恐九爷误会了,主位上的皇上在讲着凤凰山上的稀奇好玩的事,纪兰良和苏道前一左一右的听着,今日没有君臣之分,亲切的如同多日不见在一切叙旧的老友! 殿里的气氛很是融洽,推杯换盏,笑语欢颜,很是热闹,另一桌上的女眷也是聊的热烈,穆青身边坐着苏子韵和小白,两人与她都是多日未见,一见面便感觉说不完的话,让那边的齐羽落都笑着吃味了,德妃也是嗔着,说是别尽顾着说话,都不好好吃饭,肚子里可是还有等着的呢。 那一番呵护之意,任是谁也能听的出来,都是羡慕人家这婆媳关系处的好,郑心仪情绪低落,不过脸上还能端的住,比起以前贤妃总是对她的指手画脚,如今忘了前尘旧事,安心待在王府里倒是好了许多。只除了……总是不遗余力的撮合她和他早一日生个孙子,她的眼眸掠过人家隆起的肚子,不是不羡慕渴望的,可是…… 晚宴过后,男人们便去喝茶说些朝中之事了,皇上在凤凰山待了两个月,对那里的枸杞种植很是了解,当着苏丞相的面大加赞扬了苏子涵,一心扑在那上面,当地的老百姓可是有口皆碑,苏丞相含蓄的笑着,也十分投桃报李的赞扬了九爷这段之间理政十分贤明,满朝文武都是赞不绝口,皇上闻言当然更是笑的得意而欣慰。 四爷和纪清宜操持学堂的事,也跟皇上仔细的说了一番,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很受各个地方老百姓的欢迎,对朝廷的感恩戴德就更不必说了,八爷也很是洋洋得意的表功了一番他的生意经,如今已是覆盖全国,雪花花的银子每天说到手抽筋,纪兰良笑着表示了认同,说是每个月给他的一成红利如今都堆满小库房了。 一众人里,柯逸轩和穆大勇是最沉默低调的,皇上也知道了这两人和自己儿媳妇的那点情分,再看自己儿子一脸不爽防备的模样,倒也同情人家,不过好在儿子再小心眼吃味,却不曾在正事上亏待人家,倒也就释然了,和蔼的询问了两人的一些近况,从工作到生活,面面俱到,两人也都不卑不亢的回答了,九爷见状就暗暗的使眼色给两人趁机指婚吧,皇上看的明白却不理会,要指婚还是等你上台后你指吧,想要让他当那个坏人,惹的儿媳妇不快,他有那么傻么? 九爷就悻悻的叹息一声,他倒是很想指,他不也是不敢惹人家不快么? 皇上的谈性很浓烈,丝毫不觉得疲惫,还带着一众人去九爷和穆青设计的游乐园参观了一下,言语之间都是自豪和骄傲,八爷玩性大,看着那滑冰场就走不动了,拉着苏子涵就换上鞋子下场去玩了,而四爷更喜欢拼图,纪清宜对那个也是情有独钟,两人分别拿了一副说是回家试试,柯逸轩和穆大勇中规中矩的,没有太明显的表示,只是看着那些小孩子玩的东西,眼底划过落寞,她与他们越来越远了! 一众人边看边聊,兴致都是高昂,聊这段时间的奇闻乐事,聊几天后的生辰宴会的操办,只是聊来聊去,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于太师那个话题,甚至连宫里的嫔妃也是一概不提,还有皇后和贤妃,大家心底都明镜一样,可是在场面上,该要忌讳的还是要忌讳,就如同穆青的身份,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却注定只能是个不能点破的秘密! 不过这边不能说,回了正阳殿的穆青几人却是没有男人们的这些顾及了,用了晚膳后,德妃见人家小姐妹之间有体己话要说,便笑着称自己乏了,就不跟着去玩了,离开的时候还顺便拉着郑心仪一起,还有六公主和七公主,穆青懂的德妃的一番心思,心存感激,有些话她说出来劝慰这几人,怕是身份都很尴尬,可要是德妃说,她是长辈,就自在多了。齐羽落也很懂事的跟着德妃一起,自从良妃离开后,她比之以前成熟了不少,自己的母妃不在了,那么德妃就是自己的长辈,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喊人家一声母后了! 穆青领着小白还有苏子韵一起回了正阳殿,李嬷嬷给几人准备好茶水后就知趣的退了出去,给人家一个畅所欲言的空间。 房间里再没有外人,小白那丫头便歪倒在软榻上,跟在自家一样,半点形象不顾,看的一边坐的端庄的苏子韵就笑骂道,“看看小白这幅样子,真该让清宜公子来欣赏一下,看人家以后还敢不敢娶你进门了。” 小白半点不以为意,笑的懒洋洋的,“不娶就不娶,正好再自由几年,看你们两位人妻整日里伺候相公,我觉得单身也未尝不好。” 穆青笑着听着,这种闺蜜间的聊天最是自在了,她很欢喜她们并不曾因为她住进了宫里便生出生分,原来该怎样就怎样,“小白倒是觉得自由了,可怜我那义兄……唉,要多等一年了。” 苏子韵和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我哥哥也要多等一年呢,本来明明都一切操办好了,谁曾想……唉,世事无常!” 小白嗤笑了两人一声,“你们啊自己为人妻了吧,就羡慕我们这些单身的,等一年有什么不好,该是你的又跑不了,再说,如今清宜和苏公子都跟着九爷忙的很,整天不找家,他们会着急大婚?男子志在四方,有了事业之后再成婚岂不是更好?” 穆青很是欣慰的看着她,这个姑娘冰雪聪明,总是会给予别人最自在的安慰,本来是一件遗憾的事,可是让她这般一说,那就成了一件好事了,能够知足常乐,这样的性子最是幸福,她那个迂腐的哥哥真是个有福的,义父将来有这样的儿媳妇孝敬着,她也放心了。 苏子韵也是玲珑心思,闻言还有什么不能释然,“小白说的是,而且这事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也是功德无量!” 小白一拍巴掌,“对极,不过最功德无量的还是把这宫里碍眼的人都给清理了,青以后可就省心了,霸占着一整个后宫啊,真真是令天下女子羡慕嫉妒恨!” 小白夸张的表情把两人都逗乐了,穆青笑着道,“以后你们也可以经常来玩啊,我弄了好些玩的东西,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经常带进宫里,孩子们在一起才玩着有意思。子韵,你和八爷的宫殿我都让人每日收拾着呢,你们随时想要住都可以回来住,还有三爷四爷的,都保留着,虽然你们都另外开了王府搬出去,可是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 苏子韵听着这话心底熨帖的舒服,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父皇在这里,逢年过节的大家还是聚在一起热闹。” 小白闻言,酸酸的的道,“我不是一家人么?” 穆青笑骂,“你怎么会不是,未来的嫂嫂,以后这殿里你想来便来,想住便住,谁还能拘着你?” 小白就笑了,咯咯的很是欢喜,“我也就是说说,万万是不敢的,九爷还不得恨上我了,九爷对青的看护全天无死角,谁敢不要命的来讨嫌。” 穆青嗔她,“你现在不就好好的坐在这里贫嘴?” “那是拖了皇上的福啊,若不是借着给皇上接风洗尘的光,谁能进来?我与子韵还好一些,可怜那些男子……” “咳咳……”苏子韵捂着嘴咳嗽起来。 小白说的兴起,一下子被打断撇撇嘴,“子韵,你就别咳了,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青是那般迂腐的人么?我们姐妹之间说话也藏着掖着的,岂不是活的太累?” 苏子韵到底接受的教育传统些,这些男子女子的事这般正大光明的搬到台面上来说,还是抹不开面子,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穆青瞪了小白一眼,笑骂,“就你精怪,也不知道义兄那般知书达理的性子怎么就没有把你熏陶出来?还有逸轩,难道平时都不约束与你,就由着你口无遮拦的?” 小白似笑非笑,“九爷那样的性子怎么就没有把青叶给熏陶出来?再说义兄……哼,就不信你不知道。” 小白这姑娘心直口快,这是在为自家义兄鸣不平呢,穆青温温的笑了,“小白谢谢你,对义兄好,对逸轩也好,有你在太师府,我很开心。” 闻言,小白看了她半响,叹息一声,“好啦,不说这个了,你啊还是一心一意的对九爷,九爷对你的那份心思比起义兄还要深,至于义兄……他有他的缘法,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是瞎操心,义父一辈子不是也那般过来了?最后还是遇到了他的缘分,说不定义兄也是如此。” 苏子韵点头,“这话说的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别人就是再费心,也是无济于事,不若就顺其自然的好。”   ☆、第七十二章 寿宴要开始了 穆青浅笑着,不再言语,心底却在祈祷着,上天一定要给逸轩一个好女子,去真心的疼他爱他,陪他一生! 接下来,几人又说了些别的,说到周玉叶和穆大勇,说了四爷和郑心仪,还有留在边关的三爷和司马宣,最后也提起看守皇陵的大皇子和郑心慈,皇上的寿宴,他即使再有罪在身,可是作为儿子,来宫参加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穆青的心就重了几分,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等到送走几人,九爷回来之后,她就忍不住问了几句,九爷就安抚她不要胡思乱想,该做的准备都准备了,如今大皇子的势力几乎连根拔起,手里的私兵都被控制住,远在边关的依障也被三爷给破坏,他现在除了在皇陵那几个贴身的护卫,还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尤其是宫里的皇后也已经倒台,支持他的郑太保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称病在家,连朝都不上,手里把持的御林军早已被他暗中收回来,就算是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他也不畏惧,宴会上早已布置了天罗地网,他要是敢出手,这一次他绝不会心软!一定彻底拔出了这一个隐患! 姜云朵听了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心底稍微松了几分,可是来自女人的直觉还是让她不能彻底释怀,却也想不出哪里有疏漏,或者是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幸福的总是会忘掉曾经的那些身不由己,等到寿宴上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她最初穿越来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心酸无奈! 皇上回宫后,九爷便不再理政了,把那一摊子事交还给了皇上,自己乐得轻松自在,皇上看了他最近批阅的奏折,嘴上骂着他一点不孝顺,可是心底却欣慰欢喜,虎父无犬子,他看中且一心培养的儿子怎么能差了?比之自己当政时,处理安排的还要更加妥帖,看来寿宴过后,他便可以退位了,话说在凤凰山那些日子、无责一身轻,又和人家恩爱如初,那样的激动荡漾……咳咳咳,热血一涌上来,更加想要迫不及待的退位了。 九爷才不干,他还想着再多和他孩子的娘亲近一些呢,整日里,人家都和自己的母妃在一起忙着准备寿宴,那种被冷落的感觉着实憋屈,哼,等他将来大寿的时候,他也要她这么跑前跑后的操持,不过要是心疼怎么办? 小宛熊看着九爷一副闲散的总是跟在主人的身后,很是不屑,这样的醋你也好意思吃?主人这么操持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齐家的脸面?话说为什么它的贤内助还没有出现呢?呜呜……它都已经不再奢求三妻四妾了,只要一房贤内助就足以啊!难不成老天爷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他,要它和柯逸轩一样孤老一生么?它要不要去和他同病相怜的作伴? 柯逸轩可不会像它这样自怨自艾,他最近可算是最忙的了,周边的小国前来给皇上庆寿的使臣已经陆续进京,他得负责一一接待安排,尤其是想到从九爷嘴里转述的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他便更加用心做好每一样,一个好的外交大臣胜过一支军队,可以化解干戈、消除战争,邻邦友好,天下太平,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这一生,也会以此为志愿,奋斗不止。 一国一国的使臣进京,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使者们安排在驿馆,除了柯逸轩接待,皇家里还有四爷出面,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润如玉,都是风度翩翩、风姿出众,待人接物也是如沐春风,各国来的使者都非常的满意,亲近之意更加强烈,当然这期间还有八爷的功劳,领着一众人请人家吃了一顿小吃之后,那感情便如麻辣烫一样,热火朝天了,顿顿这般伺候着,就差没结拜兄弟了! 当然八爷的银子也没有少赚,他精准的打开了通向国外的大门,签署了一条条合作的意向,双方皆大欢喜,因为这生意上的来往,也更加紧密的把国与国之间联系在一起! 苏子涵见状,也十分热情的推销他的枸杞,这可是一样珍贵的宝贝,不但在天齐稀罕,在其他国家都是一样,产量很少,可是他将来大面积种植以后,那局面自然就不一样了,将来销售也不能只针对自己国家的老百姓,毕竟接受能力有限,可销往国外,路子就宽广了,尽管现在那枸杞还没有成熟,可是苏子涵长了个老实像,带领的谈判助手穆忠和周长安也都是憨直可亲的性子,于是无往不利的初步达成了销售协议,以后汉阳府的枸杞园子种多少也不用愁了。 京城里热热闹闹,宫里也是张灯结彩的装扮一新,宴会还是在御花园里举行,就是八爷大婚时用的那一片空地,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再布置起来就驾轻就熟了许多,而且花样更加繁多出彩,穆青怀着四个月的身子,只负责在边上指挥着,就是这样,九爷还不放心的永远伴随在侧,贴心的让一众人都几乎看不下去了,还能再黏糊一点不? 腹诽归腹诽,可手里该做的货一样没落下,精益求精的力求极致,因为是寿宴,又有各国的来使,所以正中搭建的不再是戏台子,而是皇上的龙椅,两边还备了皇后、以及各位皇子皇妃的椅子,戏台子搭在一边,比之上一次还要更加精致华丽,当然因为是皇上的寿宴,所以也更加尊贵,用颜色各异的花拼成一个巨大的寿字,而围绕着那个寿字的则是一条明黄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四肢腾空,十分霸气!四周的原先摆的灯笼墙拼出的字体改成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除此之外,为了区别上一回,穆青又让人加上了彩铃,风吹过,叮叮作响,悦耳动人,别有一番韵味。 场子中央还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不过这次摆放的东西,除了以前的吃得喝的,穆青还给众人准备了个巨大的惊喜,那就是生日蛋糕,当然要等到当天才能摆出来,为了那个蛋糕,她可是奋斗了很久,引的那些御厨们现在对她是顶礼膜拜。 至于宴会上的曲子,她也事先教了乐坊的人去排练了,主题自然也是围绕着生日,力求当日再次一鸣惊人,因为还有其他使者的参与,所以众人都在这上面颇下功夫,可不能丢咱们泱泱大国的脸面啊,一定要让他们膜拜臣服才行! 众人憋着一股劲,当日的寿宴场面可想而知,隆重而震撼,惊艳天下! 一大清早,整个皇宫就里里外外的忙活开了,穆青操持了几日,九爷心疼,不让她早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会儿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们都会进宫,由四爷去迎着便好,他是不舍得让他家孩子娘出面的,如今她的美名可不止是在天齐出名,就是周边小国也是人人皆知,今日来宫里除了庆寿,很大的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看她,你说他还能愿意么? 若是可能,他都想藏起来不再让她出去,可是……难道昨晚他努力的不够?人家一大清早就醒了,醒了便下下床。 “青青,再睡一会儿吧,离着寿宴还早呢。”九爷搂着她要坐起的身子,大手爱恋而温柔的摸索着越来越明显的隆起,爱不释手。 穆青无力的嗔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把他作乱的手拿开,整晚整晚的摸着,他都不觉得腻歪?“齐天,不早了,那些使者该是要进宫了,难不成你都不用理会?” 九爷漫不经心的道,“有四哥和某人负责接待,还有老八和子涵作陪,那些个使者每日里被哄的开心着呢,爷去不去都无所谓。” 这声音……装的再无辜,可是殿里依然闻到了酸味,穆青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不省心?还某人?说逸轩的名字会倒牙啊? 穆青无语,对他不理会,九爷倒是一下子来劲了,坐起什么搂住人家,就懊恼的追问,“青青,这是何意?” “唉,什么何意啊?”面对某只的无理取闹,穆青叹息一声,觉得今早上只怕又要早起不了了,说实话她很怀疑这是这货的伎俩,目的么,自然是拖延自己尽可能迟的露面,为此不惜又丧心病狂的开始吃醋了。 九爷心底就是再有那个意思,也是不会承认的,戏演得好不好,端看对方是不是配合,而配合不配合,就靠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情意了,她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她明知自己是在演戏,她依然愿意陪着演下去,而不是揭穿,而他更是欢喜的在她的配合里任性一回,享受她对他的纵容,自此更加沉沦。 于是,戏继续演下去,两个明知是戏的好演员一唱一和,直到外面的双喜和李嬷嬷实在等不及的敲门来催,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就算是满宫里都是想要一睹皇妃风采的国外使者,可是也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吧? ------题外话------ 晚上加个二更,这会儿先传这么些,抱抱妹子,完结的节奏了,养文的妹子可以开啃了,嘻嘻。   ☆、二更送到 隐约的不安 “太子爷,各国的使者团都已经进宫了,四爷,八爷,纪太儒,苏丞相,纪大人,苏大人,柯少师都在宏泰殿陪着叙话呢,皇上和德妃娘娘也正在准备着,可就差您了。”双喜皱着眉头,皇上是一国之君,又是今日的寿星,等到寿宴开始,众人进了宴会场后再显身也不会显得托大怠慢,可是您是太子爷啊,这个时候不是该出面接待么?来的使者身份可也都不低,有几个都是皇子呢! 李嬷嬷也趁热打铁的提醒,“太子爷,太子妃,女眷们也都跟着文武大臣们进宫了,四王妃,八王妃还有三位公主前去接待了,领着一众人在御花园赏景呢,小白姑娘还有周姑娘也都已经来了,知道太子妃您怀着身子不方便,所以便让人传过话来……”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后面的话比较纠结。 寝殿里响起穆青清淡带笑的声音,“那几个姑娘说什么了?”定然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不然李嬷嬷不会吞吐。 李嬷嬷硬着头皮道,“那几位姑娘说,太子妃您不必着急过去陪她们,您与太子爷伉俪情深、难舍难分,所以多陪着太子爷就好,等寿宴开始再去也不迟,她们都善解人意,不会与太子爷吃味的。” 噶嘎嘎……小宛熊奸笑着,这几位倒是会埋汰人,连那妖孽一起挤兑上了,这是明里暗里的催主人快点去嘛,还非得这样反其道而行之,噗!它也是醉了。 穆青扫了一眼九爷丝毫不以为意的美颜,她也很想醉,叹息一声,“李嬷嬷进来伺候着吧!” 闻言,门外那两人就松了一口气,赶紧的推门进来了。床上倒是整齐的很,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除了九爷的脸色不是很愉快以外,其他都正常美好。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穆青穿衣,今日不比以往,太子妃平时简单舒适为主,可寿宴上,满朝文武都在,还有各国的使者,不隆重着点怎么行,当然还有……到时候一会场的姹紫嫣红,太子妃可不能被比了下去,如今这天齐,除了德妃娘娘,可就是太子妃最尊贵了。甚至说句大不敬的,太子妃的盛名可是还在德妃娘娘之上,那是要怎么华丽惊艳怎么来啊! 所以,李嬷嬷在这上面下足了功夫,虽然主子们不上心,可是她却是准备的妥当,从华服到一应首饰佩戴,都一样不落,依着宫里的规矩,九爷和皇妃现在升认太子和太子妃,级别增了一层,所穿的衣物也就更尊贵了一层,于九爷来说没有太多的改变,因为他之前便穿的很是贵重了,仅次于皇上的龙袍,所以,双喜那边很好伺候,拿出九爷的那件黄色的太子袍服来就可以,人长得又美绝人寰,天下无双,随意一捯饬,便足以震慑征服所有的人,令人望尘莫及。 穆青看着人家轻轻松松便收拾好了,很是羡慕,人美就是任性啊,怎么简单装扮都那么耀眼出众,可是她……被李嬷嬷小心翼翼的,忙里忙外的装扮着,她觉得很是头痛,可是看着人家热心又高昂的激动,她又不忍心阻止,只好长着手任由她收拾了。 最后穿戴整齐,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怔了下,那是自己?九爷就更夸张,瞪着眸子,猛咽口水,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双喜撇撇嘴,表达了对主子的不屑,不过对太子妃,咳咳,他没敢多看,不敢发表意见,李嬷嬷则看着自己辛苦装扮的成果,满意的合不拢嘴,只夸美的不像凡间女子,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 这话可不是她夸大其词的拍马,而是事实。 因着今日的喜庆气氛,穆青又怀着身子,红色是最合适的了,喜庆又能辟邪,所以李嬷嬷选的是一件红色的华服,她之前就打听过了,德妃娘娘会穿紫红色的,显得端庄矜持,太子妃年轻,选这个鲜嫩的红更合适,又不会与德妃娘娘撞了色,主子爷与皇上今日也一定都是黄色的龙袍,也是颜色深浅的区别,如此倒是正好显得几人很和谐。 穆青穿的这件红色华服在一个多月前,李嬷嬷便让人去做了,所以精致的刺绣,繁复的花色,虽然看着破费功夫,却一点不显仓促,一针一线讲究仔细,没有丝毫的瑕疵。甚至李嬷嬷独具匠心,提前考虑到人家四个多月的身子显怀,穿衣服会影响美感,所以做的这件衣服很巧妙的遮掩了一下,腰部设计的有点高,裙摆下宽大,隆起的肚子便很好的挡住了。这样的设计还很别致的吐出了胸前的蓬勃,咳咳,怀孕后除了肚子隆起,那里也是日渐成长,已经一手难以掌握,如今高耸伟岸,十分刺激雄性的眼球。 九爷的眼球就有些充血,灼灼的似乎要喷火,半响,沙哑的吼,“不行,青青不能穿这件衣服。”本来就够万众瞩目的了,再穿上这一件……那不是要命的节奏?还是要他的命!他一定能被醋死了。 穆青不愿脱下来,女人都是爱美的,怀孕后因着肚子大了,还有些郁闷,如今有了这么一件可以暂时遮丑的,她还是喜欢的,而且那红色衬的肤色非常的娇艳,如开了的桃花一样!头发盘的很是精致,这次倒是没有插那么多首饰,她嫌弃重,所以李嬷嬷别出心裁的给她只戴了几朵玉石打造的兰花,显得雅致无双,清丽脱俗,十分的惹眼。 这一装扮既不会显得太过隆重华贵,又绝不会慢待随意,把泱泱大国的太子妃形象描绘的恰到好处。 李嬷嬷当然更舍不得,“太子爷,这衣服花了十几个绣娘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谓是呕心沥血,再说太子妃穿着多漂亮啊,到时候在寿宴上一定压过所有女子的风头。”您多有面子啊,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九爷咬咬牙,“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才不能穿,压过所有女子的风头爷不在乎,可是……也能抢了所有男子的注意,这个爷绝难以忍。” 噗!几人表情扭曲着,无语了,怎么忘了九爷爱吃醋了。 穆青无力的叹息一声,“别闹了,时间来不及了,就这样吧,我们去的就不早了,到那里也就是坐坐,说不准一会儿就走,没几个看我好不?” “可是青青,爷还是……”九爷还是觉得不靠谱,想要挣扎一番。 穆青已经懒得理会他,领着李嬷嬷往外走,“先稍微用一点粥垫一下,等中午寿宴之时再吃吧!” 李嬷嬷看看现在的时辰,应了一声,“也好,离着寿宴也没多久了,您这会儿要是吃了,少不得宴会上就没胃口了,您不是还让人准备了鲜嫩的烤全羊,还有那什么蛋糕,呵呵,老奴都早上一点没吃东西,就等着中午这一顿呢!” 想起香喷喷的烤全羊,还有甜软的蛋糕,穆青很怀念的笑了笑,有多久没吃啦?今天可以过过瘾了。 看着人家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九爷留在原地一脸的哀怨,可等到背影消失不见,美颜立刻冰冷阴沉,“大皇子可是进宫了?” 闻言,双喜立刻躬身道,“回爷,大皇子进宫了,不过没有和其他几位爷在一块,而是去了先皇后的冷宫。” 九爷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又冷了的问了一句,“郑太保和安陵王呢?” 双喜心里惊颤,平时看九爷掉节操看惯了,都快要忘了九爷以前的性子了,忽然这般,还真是不习惯啊,“郑太保和安陵王也都进宫了,在宏泰殿与文武大臣一起陪着使者团呢!” 九爷沉吟了一下,又唤了一声,“夜白,爷交代你的事可是都准备好了?” 夜白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道,“是,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穆统领把京城护卫的滴水不漏,属下也在宫里宫外安排了人手,监视着那几人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瞒不过青龙卫的眼睛。” 九爷点点头,“不可掉以轻心,今日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的为人狠辣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又惯会隐忍,这些日子一直蛰伏着,一定会有什么诡计手段,还有郑太保,爷夺了他的权,他就称病在家修养,暗地里也不会老实了,安陵王就和更不必说,这些年按兵不动,为的也不过是一击必中,这几个人要是真的私下联手……力量也不可小觑。” 双喜听的暗暗心惊,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凶险的事情啊,想着寿宴上太子妃费心安排的那一切,可不要辜负了才好,一时又忧愁起来,最近日子太顺风顺水,千万别出什么事端啊! 啊呸呸呸!是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端的,一定会顺顺利利,和和谐谐,万事大吉! 别人信不过,主子爷的本事还能信不过么?就算是为了太子妃,主子爷也绝对不会让寿宴上有任何的危险的。 夜白亲自参与了,所以自信满满,觉得哪里都考虑周全了,可小宛熊和自己的主人一样,隐约有些不安,不过歪头想想,又觉得依着妖孽和主人的龙凤之命,就算有天大的危险也定然能化解,于是便也不再担忧,一心飞奔到寿宴上去了,嗷嗷……今天会是什么一出惊艳大戏呢?   ☆、完美幸福大结局 九爷从寝殿出来后,就直奔用餐的花厅,穆青正坐在那里安然的喝粥,看他进来,把另一碗推给他,“快些喝了,我们直接去寿宴会场。” 刚刚皇上派人来通知,两人直接去寿宴会场就好,因为……众人都已经去了,唉,他们两个可真是…… 穆青有些汗颜,九爷见状也知道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不慌不忙的喝着粥,不以为然道,“直接去会场多好,省心又省力。”最重要的是,去寿宴会场他们两人会坐到上面,可以和那些男人保持距离。不对……坐在高处被一众人好像也不是个值得庆幸的事啊? 九爷皱眉,在想着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补救么,穆青已经在无力抱怨,“直接去会场,大家会怎么想我们啊?这是太狂妄还是太儿戏?就算不在乎其他国的使者,还要顾及父皇的面子呢。”他的脸皮够厚,她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好不? 谁知人家九爷说,“那有什么,你如今怀着身子,去的再晚,也不会有人说道什么。”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那你呢?你要怎么解释?”穆青白了他一眼,她是可以用这个来当晚去的理由,那么他呢? 九爷彻底把厚脸皮发挥到极致,无辜而坦然道,“爷自然是照顾青青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噗! 房间里的几人都受不了的喷了一口血,九爷,您还能再无节操一点么?您一个堂堂七尺男子,不去操持国事,留在内债伺候孕妇合适么? 合适不合适,只看人家九爷的心态,人家觉得合适,那么其他人的眼光和评说便都不在乎了,与穆青一起坐着马车,直奔御花园的寿宴会场,一路上凝视着人家倾国倾城的容貌,十分不舍的纠结,就好像是自己苦苦珍藏的宝贝,要被逼着拿出去一样,还要各种担心被觊觎,被惦记,被迷恋,被膜拜的,唉,真的是十分辛苦郁闷啊! 穆青才不理会他的无病呻吟,只是忧伤一会儿到了会场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去,都怪这货……缠着她迟到,这下子想要不引人瞩目都难了。 果不其然,等到她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下了车,就看到寿宴的会场里早已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依着她的目力,自然看不出谁是谁来,只能远远的看见最高处的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还有坐在他身边暗红色凤袍加身的德妃,两人的下首各自空了一把椅子,想来是为他们两人留的,再往下分别是四爷八爷,郑心仪和苏子韵,后面还有齐羽落和六公主七公主,都是正襟危坐的,尽显皇家气势。 从高位上延伸下来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门口,像是通往锦绣辉煌的罗马大道,充满诱惑又让人倍感压力,而两边按照品级高低坐满了人,摆放的小桌子上,一经吃喝都准备齐全,原本都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听到门口尖细的唱喏声,都惊了一下,然后一双双各异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冲着门口看过来,看向那一双风华绝代的碧人! “太子,太子妃到!” 双喜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把全场的注意力都聚集了过来,他倍感压力的垂着头,心底发苦,唉,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呢,看吧,主子想尽办法的藏着掖着,这下子好了,看的更带劲了,难道主子不知道越是不让看就越是吊起胃口么? 小宛熊也在暗处嗷嗷的幸灾乐祸,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夜白跟在身后也叹息着望天,唉,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们就都宽容一些吧。 高位上的八爷笑得意味深长,这算不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话说……这样子出场其实真的很拉风威武啊!当然若是九弟的脸不阴沉的那么厉害的话就更完美了。 九爷能不阴沉么?他简直想要用他无敌的眼刀子射杀一切的灼灼目光了,奈何还是有些不怕死的盯着他家孩子娘看的目不转睛,尤其是那些不远千里来的使者,要怪就怪穆青的名声太响亮,早已是传扬到国外去,谁还能没有点好奇心啊?而且自从进了京城,虽然没有见到穆青本人,可是有关她的光辉事迹却是天天的听,早已吊起来胃口,等到来了宫里,看了宫里设计的那些好玩有趣的,尤其是看到会场的震撼,他们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佳人风采了,这会儿千呼万唤始出来,他们能不看个过瘾? 而且这些使者们所在的国家大多民风比较豪放些,没有中原的这些拘束规矩,所以眼神大胆而热烈,一点不懂得人家是女子又为人妻,该要收敛些,反而看到那走过来的人容貌倾城、身姿脱俗,眸光更加灼灼不加掩饰。 九爷只觉得被刺激的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一般,看的跟在后面的双喜夜白开始恐慌,主子不会一怒之下翻脸吧,天啊,不要,那样可就是天下大乱了。 穆青很及时的察觉,心底甜蜜又无奈,本来两人是中规中矩的踩着红地毯往上走,见状,她就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两人携手一起,九爷被人家握住的那一刹,心脏狂跳,有些不敢置信的动容,他家小青青是多么的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他刚刚就很想握住人家的手宣布一下占有欲,可是瞅着人家清淡端庄的小脸,没敢出手,此刻……那种天上掉馅饼的幸福刺激的他都有点晕,那些戾气冷气就都散了去,满心满眼都是两人交握的手。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其他的男人死心的? 穆青可没有这货那么多的心潮澎湃,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安抚一下,免得因为他丧心病狂的醋意引发了国与国之间的动乱,唉,不然之前逸轩和四爷,还有八爷子涵所做的那些亲近结交的工作就白费了。 一切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穆青默念着这一句,冲散了脸上的热气,咳咳,她这么握着他的手一起承受众人的目光洗礼,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若是在外人面前,她本也不至于太放不开,可是长辈们在场,她就觉得难为情了。两人这样子……让长辈们看了会怎么想?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九爷濒临发飙的模样,高位上的几人目力极好,自然都看的清楚,对他又足够的了解,所以那一刻,了解内情的人都是清楚的,因为清楚,便也无奈紧张,纷纷忧愁,齐泽声愁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难道要从此瓦解,而八爷则愁着要是打仗了,他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么?正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化解,就见人家轻轻的一握,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一切云淡风轻了,而满会场的人也觉得笼罩在头顶上的乌云飘走了。 今日天气晴朗,今日阳光明媚,真好! 所以,谁还会去在意她的当众秀恩爱呢?感激都来不及啊! 走到红毯的尽头,离着高位还有一小段距离,高位上除了皇上和德妃,其他的人都站了起来,九爷虽然年龄排在最后,可是如今是太子爷了,那身份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九爷坦然的面对,那神情是再自然不过,穆青却有些不好意思,她思想里尊卑的念头不如长幼更根深蒂固,所以便觉得自己让长辈们等就已经不太合适,如今这些人可是都比她和九爷年长些,站起来迎接实在是不合适,所以笑的十分难为情,对着几人一一打了招呼,姿态没有一丝太子妃的架子,倒是让下面那些怀疑人家晚来是拿架子托大的人费解了。 “儿媳来了,得福还不快些上前伺候着,都怪朕,儿媳这几日为了操办朕的生辰宴,怀着身子还如此辛劳,朕不是让人去嘱咐你多休息一会儿么,怎么又来了?”齐泽声温和的说道着,可是任是谁也能听出那话里的维护之意,也让那些有想法的人瞬间明白,人家晚来这是皇上授意允许的啊,看来皇上确实看重太子妃啊! 穆青闻言,心底动容又有些汗颜,知道皇上这是为自己找理由呢,想要行礼,可被九爷扶着那腰根本就弯不下去,拿眼暗暗瞪他,九爷却无辜的低声道,“怀着身子呢,弯腰伤着孩子怎么办?” 穆青有些无语,她每天弯腰无数次,怎么就能伤着孩子了,他夜里那么个折腾,也不见担心伤着孩子,这会儿倒是……其他人也是无语凝噎,九爷,您能别这么任性么? 礼行不了,话还是要说的,“多谢父皇的体谅和关怀,儿媳身为皇家的媳妇,为您操办这些都是应该的,今日是您的大寿之宴,各国来朝,儿媳怎么能不来呢?就是儿媳想在殿里休息,您的皇孙也是不准的。” “喔,皇孙不准……这话怎么讲?”高位上的齐泽声让人家几句话就哄的龙颜大悦,尤其是听到后面那一句,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德妃是女人,又是过来人,最先懂了,激动的起身,把她小心翼翼的拉着手安置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那里早已铺着厚厚的毛垫子,没有一丝的冷硬,“念卿,可是有了胎动?” 德妃的声音不高不低的,高位上的人都能听到,台下坐的近的那些人也都听的清楚,一时都看向某人的肚子,还未出世就受万众瞩目的两只小包子得瑟了一下,只是还没得瑟过瘾,他们的身子就被九爷给挡住了,九爷怎么能受的了他家小青青给别人盯着看,挡住了身后那些视线后,大手就小心翼翼的放在人家的肚子上,“真的会动了?” 德妃刚刚就想做这个动作,不过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有些不合仪,才忍下了,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做出来了,还真是母子!“天儿,小心些。这个时候孩子刚长成,可是娇贵着呢。” 九爷就越发的紧张小心,忽然里面某只小包子不爽的踢了一脚,谁让他这个爹挡着他被万众瞩目呢,这一脚让九爷惊呆了,那种感受到生命的巨大惊喜让他一下子变得傻愣愣的,“青青,孩子踢了我一脚。” 噗! 九爷呆萌的模样让高位上的几人都很想惊艳,幸好他是背对着身子,所以台下的人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太毁形象了。八爷却羡慕的不得了,话说他也好想被踢一脚啊,灼灼的看向苏子韵,苏子韵羞恼的嗔了他一眼,这事能急的来么?而四爷和郑心意就眸光黯淡了,台下也有几双眸子酸涩了一下,谁不想被踢呢,可是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了。 齐泽生见状早已传了御医过来,御医是那个天天为穆青请脉的,对这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众目睽睽的为人家把脉还是头一回,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样,背如火烧,是以格外的紧张仔细,诊完后,激动的对着高位上的几人跪下贺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恭喜太子爷,太子妃腹中……” 激动的话语微微一顿,享受了一把卖关子被强烈期待的那份感受以后,才热烈的道,“太子妃腹中应是一双龙凤!真是大喜啊!” 高位上的几人都被巨大的惊喜震了一下,然后便是台下热烈的一致恭喜声,齐泽声这才笑着道,“哈哈,同喜同喜,朕寿宴上能得此好消息,这是送给朕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闻言,下面又是好一番热烈的道喜恭贺声,气氛十分高昂。 穆青倒是没有太多的激动,因为事先她便有这份隐约的感知,似乎是怀了两个,不过是男是女她却不能确定,如今得了御医的一番话,倒是有数了,不过……她似笑非笑的扫了那御医一眼,只怕人家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秘而不宣,看来也是想在这一天宣布,喜上加喜了! 九爷也终于坐回座位上,他总不能一直摸着人家的肚子,虽然他很想再被踢一脚,可是他家小青青羞恼的瞪了他好几眼,他无奈只好收回手,开始盼着宴会赶紧结束,好回去继续感受那份无言的感动! 若是齐泽声知道自己的寿宴还没开始,就被儿子盼着结束,估计得吐血,而那些为此宴会忙碌了好多天的宫人们更得崩溃了,还有不远千里来朝拜的各国使者,他们还不得心碎了,在路上只是奔波就近一个月啊,来一趟容易么,想要一睹佳人风采,千呼万唤的出来了,还被人家给挡着,能不能给看着正脸啊!若是再草草的结束……噗!情何以堪? 好在九爷的幻想只是奢望,寿宴准备的如此盛大隆重,若是不能有始有尾的进行,天理难容啊! 寿宴一开始,按照习俗规矩,先是进行了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然后从各国使臣开始一一拜见并献上珍贵的礼物,一样样的都是价值连城、世间难寻,跟赛宝大会似的,看的人眼花缭乱,各国的使臣们表完了衷心,就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们,依着职位高低也都煽情的各种贺喜送礼,礼物在会场的一边堆积如山,贺喜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样的场面对于一众人们来说都是习惯且自然的,不过穆青却觉得有些无趣,九爷更是不耐,他最讨厌一切的虚与委蛇和无聊应酬,而且台下总是若有似无的有两道光芒看起来不怀好意,是以美颜上的神情不是那么欢喜,大皇子虽说进了宫,可是不在会场上,那两道光芒来自郑太保和安陵王,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两人的势力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大皇子的一举一动他也让人监视着,还能有什么变数呢? 穆青没有九爷的敏锐,虽说感知不到那阴鸷的冷芒,可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明显,那是女人的一种直觉,没有理由的,可到处都是笑语欢颜的热闹,似乎盛世太平,皆大欢喜,她看了九爷一眼,强压下那股不安,有他在,她相信他会护她们母子平安。 道喜接近到尾声,其实众人也都意兴阑珊,没什么好看的,左右不过是那几句吉祥话,送的东西除了宝贝便是宝贝,也没有什么新意,他们更感兴趣的倒是戏台子上那些整装待发的歌舞表演,听说这一次也都是太子妃亲自操刀排练的,一定又是非常的惊艳吧,上一次八爷大婚时,他们对那几首歌舞可是记忆犹新啊,除此之外,就是垂涎两边的美食了,大多人都来参加过那一次的婚宴,所以对吃是念念不忘,这一回来看那张夸张的大桌子上还没有开始摆,只有些鲜花点缀,可是两边却早已架起火堆,这一次烤的更加大气壮观,是一整只羊放在了上面,几个厨师在边上不停的翻烤,撒料,还刷上什么调味汁,总之撩拨的那香味四溢,着实挑逗人的味蕾! 众人也不过是自持身份都强忍着,其实早就迫不及待了,就盼着赶紧开宴,听歌曲,吃美食,人生岂不快哉? 可越是想快就越是快不了,坐在前排的云国使者忽然站起来,恭敬的道,“皇上,听闻贵国的九皇妃容貌倾城,心思玲珑,一双巧手鬼夺天工,今日这会场便听说是九皇妃主持操办,令我等大开眼界,只是好奇众人皆为皇上送上贺寿的礼物,却不见九皇妃有所表示,可是有什么惊艳之物还未曾出示,我等实在是好奇,想要一睹为快!” 云国地处漠北,民风多豪爽彪悍,所以心直口快,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没有人觉得唐突,因为人家一脸的兴致勃勃,没有丝毫难为之意,而且众人说实话也是好奇的紧,闻言,便都暂时把那想吃的心情压下来,热烈的看向高位之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穆青淡淡的笑了笑,姿态娴静,她本来想把生日蛋糕放在后面推出来,当成餐后的甜点的,如此……放在前面也好,不过只怕这些人吃了那么甜的东西,就没有多少胃口吃肉了。 齐泽声虽有些不满云国使者节外生枝,不过看着人家也是一片真诚,而且对自己儿媳给予了那么高的评价,便也没有不快,温和的征求人家的意见,“儿媳,你看这……”人家说是给他安排了寿辰礼物,不过要晚一些送上,他便也期待着,如今要提前……好吧,其实他也是愿意的。 “父皇,儿媳没有意见,只是使者谬赞了,让儿媳有些惭愧,儿媳的礼物不过是一样吃的东西,实在当不起惊艳二字。”穆青沉静的笑着,谦虚的说完,对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心神领会的出去了。 闻言,众人不由的有些惊异,他们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会是一样吃的东西,他们虽然知道如今卖的红火的小吃是出自她之手,可是……就算是再美味的东西用来当皇上的寿辰礼物会不会还是显的轻了啊! 只是当远远的看到一众人走过来时,他们不再觉得轻了,他们已经震撼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两排的宫女姿态恭敬的缓缓步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蜡烛,白天点蜡烛有些怪异,他们想不出用意,可是等那么多蜡烛一个个的围着大长桌子摆了一圈,然后在中间小心翼翼的放下一样东西后,他们的眼睛都情不自禁的睁大了,那个高高的像是宝塔一般的东西是什么? 是什么他们猜不出来,也没见过,只是看形状模样只觉得美不胜收,这难道是吃的?宝塔足有九层,从上往下,一层比一层大,每一层有每一层的精致漂亮,涂着靓丽的色彩,还有各种的水果,还有鲜花,那花好像不是真的,而是什么做出来的,栩栩如生,十分惊艳,当然最惊艳的还是最上面那一层用红色的东西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众人都看的惊奇,真心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太没有见识了。 于是乎,都迫不及待的看向穆青,等着人家揭晓答案。 齐泽生也是好奇不已,高位上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集体望着他,眼底灼灼,只有九爷一脸的不爽,都没媳妇么,为毛就都喜欢看他的? 噗!那不是因为你媳妇好么?小宛熊受不了的撇嘴,不过看着那大蛋糕垂涎欲滴,嗷嗷,它能不能先偷吃一口啊? 当然是不能的,穆青似乎是能猜到暗处某只小东西的想法,笑着看了蛋糕一眼,才收回眸光解释道,“父皇,这个名为生日蛋糕,是生日时才会吃的一样甜品,今日您是寿星,要亲手切下第一块,分享给大家吃,寓意从此后生活都能甜蜜幸福,长长久久。” 听了人家的解释,大家都恍然了,然后便都期待着皇上亲手切蛋糕了,齐泽生当然最是激动,虽说身在高位,受人膜拜仰视那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如今这样被众星捧月,那份虚荣的满足还是不一样啊! “好,好,朕亲自切蛋糕,愿诸位都能甜蜜幸福!哈哈哈……”齐泽大笑着走下高位,龙行虎步,颇有些意气风发。 其他的人当然追随在后,一起从高位上走下来,九爷当仁不让的扶着穆青,把苏姑娘挤到八爷身边去,八爷见状,也有样学样的扶着了苏子韵,不知情的便暗暗猜测,难道这位也有了? 以齐泽生为首,几人来到了蛋糕跟前,早有人在边上准备好了刀子,这刀子也不同寻常的刀子,而是长长的,用竹子做的,恭恭敬敬的递到齐泽生手上,齐泽生激动的拿在手里,看着那个大大的寿字,心潮澎湃,这字体一看便是儿媳的,人家有心了。 “父皇,我们一家人陪您一起切这第一刀吧,寓意家和万事兴。”穆青笑着看了围拢在皇上身边的几人,感性的建议道,这样也算是团圆了,是个家的样子了。 闻言,几人都是一震,齐泽生眸光湿润,点点头,“好,一家人一起,家和万事兴。” 这一声褪去了帝王的威严霸气,说的更像是个寻常人家的大家长,让人莫名的动容感慨,满朝文武都站起来,看着那一群人,自古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所谓的父子兄弟都是维持表面的一种假象罢了,大家心照不宣,可是此刻,眼前的这一幕,他们却没有办法看成只是一场作秀。 围在齐泽生身边的几人都不知道怎么做,还是穆青示意,先把德妃的手放在了皇上的大手上,自己也自然的放上去,然后眼神示意九爷,九爷别别扭扭的放上后,其他人都懂了,也都慢慢的放上去,一双摞一双,叠的高高的,手与手贴在一起,忽然就像是心意贯通一样,彼此看过来的眼神就带着一种异样的感受,眼神都有些酸胀起来,却又坚定的望着同一个方向,家的方向。 这一刻,缓缓流动在每一个人心底的一定都是温暖,都是对家的眷恋,心终于凝在一起,慢慢的对着蛋糕切下去,而此刻戏台上的乐声响起,歌声也响起,是那首打动心扉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喜欢一回家 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我喜欢一起床 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 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 心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 温暖动情的歌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温暖动情,有人已经看的眼含热泪,为这人间最是难以融合到一起的一家人却融合在一起,真心的感动着。此时此刻,众人没有再呼喊什么恭喜之类的言语,因为不忍心破坏这一刻的美好! 刀落下,切下第一块蛋糕,众人的手不舍的撤回去,齐泽生用刀把切下来的第一块放在旁边的盘子里,没有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德妃,也没有给自己最得意看重的儿子,而是毫不犹豫的递给穆青,“朕,谢谢你!”一切尽在不言中,谢谢她把大家聚在了一起,每个人都有一个像样的家了,这座皇宫终于不再是一座冰冷无情的牢笼,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穆青也没有矫情的推拒,笑着亲昵的接过来,“谢谢父皇。”,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神态自然,一副小女儿模样,看的人心头一软,接下来齐泽生又亲手切了好几块,从德妃九爷到三爷和八爷口子,还有几位公主,家里的成员一个不落,每个人心底都似有什么翻滚,难以平静,只觉得嘴里的蛋糕如蜜一般甜。 台上的歌声在情意绵绵的继续,“我喜欢快乐时 马上就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我喜欢受伤时 就想起你们温暖的怀抱 我喜欢生气时 就想到你们永远包容多么伟大……”齐泽生欢笑的声音也在歌声里飘荡,“诸位爱卿,寿宴开始,大家畅快痛饮吧!”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声都情不自禁的带了真诚的情绪,而不是敷衍的一声了。 宴会开始,众人便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自由活动,那蛋糕便是首当其冲的瞄准目标,皇上当然不会再一一为他们切,便有御厨小心翼翼的分割着,蛋糕虽然看着很大,足有九层,可是等着吃的人也太多,所以每个人手里的都不能太大了,于是乎分到蛋糕的众人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那一点,都是万分的珍惜,心肝宝贝似的慢慢品尝着,眯着眼睛享受着,果然是甜蜜幸福的感觉啊! 而台上一众乐坊的人也正在声情并茂的唱着*部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心才能体会 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 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最后的歌词无疑是最打动人的,气氛热烈而充满浓浓的感动,会场里的人一边吃着美食,一边陶醉着,从身到心都被升华了一番。 高位上的几人也都走进人群,一个个面带微笑,八爷和四爷都去陪着各国来的使者了,一起的还有柯逸轩和苏子涵,纪清宜等人,没办法,人少了不行,拦不住啊!那些人豪放,看了人家的生日蛋糕,又听了这打动心扉的歌曲之后,非要去想着和人家深入交流一番,以表达他们膜拜的心情,可是九爷能让么?九爷那脸……简直难以形容,为了不引起国家纠纷,他们只好集体当和平使者了。 齐泽生和纪兰良,苏道前一起,感怀莫名的在分享着刚刚的一切,说到激动出,还是忍不住眼眶潮湿,他们也很想拉住人家详细问问那蛋糕是如何想出来的,可是九爷不给任何人机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护着,连德妃和苏子韵都没办法靠近,两人无奈的去招呼其他的女眷。 小宛熊撇撇嘴,一边偷吃美味的蛋糕,一边腹诽,那只妖孽还能再护的密不透风一些么?再护着也没用,经过刚刚那一番惊艳震撼,主人永远在众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了,嘎嘎嘎。妖孽,你就醋一辈子吧! 一辈子太长,九爷还来不及去想,他现在就是冷着一张脸陪在她身边,不然那些人们就能潮水般的涌过来,把他家小青青给淹没了。他就是想不通一个蛋糕就都把这些人给征服了?看他家小青青那眼神……他都不敢多想,否则得酸死! 接下来的气氛依然是温暖感动的走心路线,台上的歌曲就是最好的诠释和演绎,相亲相爱一家人后,又唱起祝寿歌,“ ……福禄寿来喜满堂 亲朋好友来相聚 添光添彩嘛添吉祥 儿孙孝家运旺 欢声笑语好风光 养育之恩得回报 后福无边嘛又无疆 祝您年年似今朝 祝您岁岁享安康 祝您春秋永不老 祝您天天呀喜洋洋 祝您生日快乐 祝您家和人丁旺 祝您福如大东海 祝您寿比呀南山长 祝福您祝福您” 祝寿歌的歌词意境美好贴切,朗朗上口,年纪大的听了都满心欢喜,仿佛那是唱给自己听的,宴会到后来,还又为来自各国的使者唱了萍聚和友谊地久天长,寿宴便在那一首友谊地久天长里欢快而圆满的落下帷幕,这一天必将再次刷新众人心中的经典宴会,也必将穆青的美名再一次推向一个望尘莫及的高度,还是享誉国际的,因为人家那些使者们离开时都哼哼着友谊地久天长,一个个的感动异常。 “让我们亲密挽着手,情谊永不相忘,让我们来举杯畅饮,友谊地久天长,友谊永存朋友友谊永存,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无缺,每个人也都是心满意足的离开,可是谁又知道危机早已在刚刚那笑语欢颜里悄然发生着。郑太保和安陵王被不动声色的控制了,控制的人是四爷和八爷,只有两人接近他们,他们才会少些防备,这些都在暗中进行,就在郑太保和安陵王想要张口留下众人说些什么的时候,靠近他们的四爷八爷突然出手,因为手里有九爷给的药,所以一击必中,那两人便像是怔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没了反应,其他人也都没有太多的怀疑,只当是人家太过陶醉在歌声里,哎呀,他们其实也是为此失神不已啊! 满朝的文武大臣很快就在青龙卫的特意疏散下出了宫门,各回各家,而各国的使者们也由柯逸轩和纪清宜苏子涵陪同去了驿馆,继续去友谊地久天长了,不过三人离开时隐约都不安,他们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危机,因为九爷给了暗示,一定把使者们尽快安排好,像是要避开什么。 穆大勇早已领了令,悄然无声的加强了整个京城的戒备,尤其是皇宫周围,警戒森严,阻断了任何人进出皇宫的可能。 皇宫内,青龙卫,朱雀卫,玄武卫首次联手协同,寿宴会场进行的热热闹闹时,他们却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与人搏斗着,一群穿着老百姓衣衫的人躲在远处瑟瑟发抖。 还有两个人,没有发抖却是一脸的悲戚恐慌,绝望而哀伤。 他们想要一心求死都不能够,因为身边看着他们的人虎视眈眈的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一直未在寿宴场现身的大皇子赫然在此,不再是以往的温和模样,阴鸷而冷厉,无情的看着一众人不要命的打斗。 眼看着他带来的人越来越少,他似绝望的冷笑一声,“父皇,都这个时候了,您都不肯见儿臣一面吗?” 回应他的依然是冷寂的皇宫和无情的刀剑相击声,大皇子忽然恶狠狠的双手掐在了身边一人的脖子上,顿时那人脸色涨红,渐渐的发紫,眼睛开始没了焦距,而另一人失声的痛哭,另一群则吓的魂不附体,昏过去好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已经惊恐的尖叫想要逃命。 那一群人人数众多,场面开始有些失控,青龙卫们不由的心急,一旦这里的消息扩散开去,闹得宫里人尽皆知,那么九爷还不得砍了他们?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大皇子会暗地里一下子迷惑了整个穆家的人,除了穆青的父母外,都心甘情愿的来宫里认亲,穆青的父母由他们派人保护,本来不会有危险,可是奸诈狠辣的大皇子却拿整个穆家几十口子人的性命要挟,他们无奈,也只有跟来了。 九爷算来算去,就是唯独漏下了那一大帮子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穆青的真实身份,所以九爷便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再加上之前也早已警告过,他们也都很是安分了,却不想……还是被大皇子暗地里洗脑了。 其实也不是洗脑,不过是抓住了人的弱点罢了,谁不想过好日子?穆青在京城官一天做的比一天大,可是对穆家这些人的照顾却没有增加多少,他们的心底能没有怨言?只是有九爷之前的警告,又有穆家老爷子的压制,倒也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是暗地里却结交了一个人,天长地久的灌输了许多不甘的思想,最后,那人告诉他们,其实穆青并非是穆青,而是当初死去的穆兰,他们一开始是震惊的,是不敢置信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是要满门抄斩的,就是他们再不甘也不敢认下这等杀头的大罪,可是那人说了,皇上早就知道了,九爷也知道了,而且穆青还得了九爷的心,如今一跃成为太子妃,备受皇上的喜爱,那什么欺君根本就不是事。 他们半信半疑的,可是后来一打听,那位太子妃的名声确实很响亮,皇上和九爷对她都好的很,他们还看了那人带来的一副画像,上面的女人清丽脱俗,和穆青长的极像,就算是在外面过了这么久,生活好了养的也水灵了,可是五官再变,一个人的眉眼还是变不了的,外人也许可以蒙骗,天天看了十几年的一家人又岂会也看不清? 于是这一看,心底便更加不甘更加浮躁起来,没道理自家辛苦供养了十几年的人一步登天进了宫去享受荣华富贵,他们还在乡下过穷日子,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娘家亲戚好不?于是一帮人就去撺掇穆家老爷子,老爷子这次也没有坚持住,一开始得知消息时是震惊的,他没想到自己老实巴交的大儿子还能干出这样惊天的事?可是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不信,难怪他总觉得自从溺水后青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是也不像兰儿啊?可这个疑虑被他略过,他的心思也活动开了,毕竟家里出一个状元远不如出一个皇后来的更尊贵体面,这才一家人被挑动来了宫里认亲的心思,只是现在看来……不过是做了人家的棋子,唉,这一刻悔不当初,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大皇子喊了一声,见没人应他,兽性大发,拿着穆和金的性命来要挟,“穆青,你还是不出来是吧,好,那本皇子就亲手扭断你爹的脖子,看你这个满嘴仁义孝道的女人是有多能忍!” “住手,你这个孽子!”齐泽生急匆匆的从远处走过来,身后跟着面色冷凝的四爷八爷,其他的侍卫却都一个没带,这事十分棘手,能不多一个人知道便不多一个! 大皇子终于逼着有人现身,有些歇斯底里的一笑,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放松,“父皇,您终于来了,哈哈哈,您知不知道儿臣手里的人是谁?您一定不知道吧,不对,也许您早已知道,你们都知道却……” “住口!一派胡言乱语,朕当初一时之仁,明知你心性歹毒,却依然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死性不改,屡次三番的作恶,如今更是……丧尽天良,你还不快些松手,朕也许还能念在父子一场……”齐泽声疾言厉色的制止住他的话,如今这一处都被清场,不会被人听了去,可是到底那些话他还不是不愿被他说出来,他也要脸面啊!只盼着那个假扮的穆青快些赶过来,糊弄眼前状若疯狂的人是不行,可是糊弄这些个老百姓却是绰绰有余! 大皇子听着皇上的话,绝望的摇摇头,“父皇,您以为如今儿臣还想活么?哈哈哈……没有了,儿臣什么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儿臣所有的势力都被您的好儿子给拔出的干干净净,如今不过是……哈哈,儿臣不甘心,儿臣若是不揭穿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儿臣到死都不甘心,你们这一群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被一个穆家庄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哈哈哈,多么可笑,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识字,却能连中三元,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你们都被她骗了,哈哈哈……骗了……” 大皇子说的语无伦次,可是别人都听懂了,除了齐泽声,其他人都暗暗心惊,四爷和八爷眉目间也是一片凝重的沉思,他们当然都是知道穆青是女子之身的,可是大字不识一个?他们不怀疑大皇子说的话,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撒谎,而且看那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穆家人,他们简直不能相信穆青是出自这样的家里,太格格不入了,可若是她不是穆兰,那么她是谁? 齐泽声当然是知道的,她是凤凰转世,自然不是那个什么大字不识的穆兰,不过是借了那人的身子罢了,可是这个秘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更不会说给这些人听,他们不配! 隐在暗处的穆青听着这一番话,面色沉静,庆幸早一些跟九爷说过这个秘密,不然此刻……九爷站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又坚定的呵护着,眸底是浓烈的深情不悔,他不管她是谁,又是从哪里来,只要是她便是他一生唯一的挚爱! 苏道前和纪兰良也在他们身后,闻言,没有太多的惊异,只是沉思着感慨着,德妃早已带着几位公主还有郑心仪、苏子韵离开,没有留下来听这些,倒是免了一番心惊纠结。 “你到底待要如何?”齐泽声平静下来,沉声问道,严格来说,这些人算不上儿媳的家人,就算是有那一层生养关系……可如今他们甘心被人利用来宫里闹事……哼,就冲这一点他们也不配当儿媳的家人,不过那被牵制的两人倒是看起来有悔过之意。 大皇子状若癫狂的笑了一声,“儿臣还想要如何?哈哈……让九弟和穆青出来,儿臣要当着他俩的面亲手杀了这两人!” 齐泽声看着他不是威胁,而是真的动了杀机,再看周围,大皇子带来的那些死士早已被青龙卫和玄武卫联手制住,除了一个大皇子,其他再无威胁,若是他手里牵制的人是那些……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可是偏偏是这两个,“你要如何才能放开他们?” “放开?哈哈哈,父皇怎么这么关心起一个寻常的老百姓了?父皇看清楚,这可不是您的朝廷重臣,也不是栋梁之材,他一点用处都没有,您为何要保下他的命?哈哈……他的命这么值钱?为什么……哈哈哈,好好,只要穆青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是女人,儿臣就放开这两人!”大皇子一手一个,都狠狠的掐在他鹰爪似的五指里,他就要赌一把,若是穆青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坦白这件事,那么她就是欺君大罪,就是皇上再包庇也没用,天下不会容她,而和她相关的那些人也都脱不了干系,哈哈哈,这算不算是一网打尽?就算他当不了皇上,九弟也休想!而这些和他作对过的人也一个别想好过!当然若是穆青丢车保卒,不在乎这两人的命,那么她的后半辈子也休想安生的过了,不是自诩最重孝道吗,不是把宫里倒持的像是一个家吗,那么对家里的亲生父母都能见死不救,她那是什么虚伪的孝道?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抹杀了! 所以,算来算去,他都不回输啊,哈哈哈,就算是坠入地狱,也要拉着她一起! 大皇子的险恶用心,齐泽生和其他的人都一眼看穿,可是看穿了也是一筹莫展,这真的是个死局么? 暗处,穆青下意识的想要出去,可是身边站着他们,她动摇的心又坚定无比了,若是生死面前一定要选择,她会选择他们!皇上,德妃,九爷,义父,义兄,还有八爷,四爷,子涵,那么多人比起这幅身体的生身父母要更重要啊,就算以后她要面对无穷尽的愧疚,她也不能伤了这些给予她更多爱和关切的人! “青儿……”纪兰良看出她的决定,心疼的一叹,却是说不出更多的话来。苏道前也叹息一声,有这份恩义,一切都值得了,只是苦了人家自己啊! 九爷温柔的搂住她有些凉意的身子,“青青,莫要担心,再等等,爷不会让任何人受伤害的。” 穆青依惟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肚子里的小包子也动了一下,似乎在无声的安慰着。 外面的气氛似乎也在僵持着,那个假扮穆青的青龙卫终于气喘吁吁的赶来了,现在扮演的时间长了,早已是炉火纯青,举手投足都像了九分,唯一那一分不像大概就是在九爷面前永远恭敬着,没有真穆青的那份淡然随意,没办法他是属下啊,哪里敢和主子平起平坐的。“爷,属下来了。” 九爷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不管他扮演了多久,演的像不像,他就是很嫌弃,嫌弃一个大男人扮作他家小青青的模样,“还不快些滚过去?” “是,是,属下这就滚过去。”假穆青苦着脸无奈的答应,唉,他容易么,本来没他什么事,他便去京城郊区的学堂查看去了,如今他扮演的是炉火纯青,除了样貌,就是才华都练就了几分,咳咳咳……当然比起人家来还是相距甚远,可是糊弄那些人还是可以的,谁知九爷一声令下,他就十万火急的奔回来救急,哎吆喂,他一路连口水都没喝啊! 跟在他身后的李魁和赵云同样一脸苦相,太特么的不容易了,天天陪着演戏也就罢了,还得遭受九爷的嫌弃,唉,当他们不嫌弃啊!真的和假的看起来……差别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的皇妃因为怀孕,身子已经开始圆润起来,眉眼之间多了母性的温柔,如此一来,假穆青倒是与原来那个穆公子更相像了。 假穆青带着赵云和李魁出去了,穆青抬起头来,“这样瞒过那家人倒是可以,可是对大皇子……”只怕是不管用! 九爷安抚的一笑,“青青忘了,我们还有一只秒杀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大概是怀孕的关系,穆青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不过其他两人也是一脸的不解茫然。 九爷犀利的眸光扫过某处,冷笑一声,“热闹还没看够,还不快去?” 躲在暗处的小宛熊哀嚎一声,呜呜呜……这是什么求人的态度啊?现在是它最该威武的时候,不是应该千求万求么,怎么这妖孽还是一副大爷的姿态命令它呢?而最可恨的是……它还要没骨气的去执行,天下还有比它还要悲催的神兽么? “爷其实在九仙山也养着一只猴子,不过嫌弃它是只雌的,所以这些年从来不带在身边,留在那里帮爷看山了,嗯,也不知道那只傲娇的小东西有看上的兽了么?”九爷忽然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顿时本来还幽怨的小宛熊嗖的一声就窜出去了,嗷嗷……猴子?还是傲娇的猴子?是它的菜啊……总算没有被这妖孽奴役了这么久,这算是最后良心发现给它的补偿了?不过……呜呜,还真是一只腹黑的,为毛不早一点告诉它呢?不就是怕它早知道了就跑去九仙山寻伴侣,不给他当奴隶用了呗! 穆青就笑了,“你啊,也算是把它欺负到家了。”瞒了这么长时间,连她都不知道。 九爷得意的一笑,“爷愿意欺负它,那也是它的福气,再说爷最后这不也是补偿它了么,那只雌的可也算的上是神兽,不过么……呵呵,到时候看这小东西能不能追的上了。” 闻言,穆青为那心花怒放去执行任务的某兽同情了一把,感情以后的情路还很坎坷呢! 不过那就是以后的故事了,眼前的故事却要落下帷幕了,有了以假乱真的假穆青,那一大帮子穆家人哑口无言了,他们可不懂什么易容术,一看那模样顿时傻眼了,假穆青也会做戏,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让他们便相信了,他们这是上当了,他哪里是女子身,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好不?甚至为了取信他们,还扯开前面展示了一下胸肌,咳咳……那彪悍的动作让齐泽声都看不去的撇开脸,这是他钦点的状元啊,难道以后就是这样的德行了? 八爷倒是看得欢喜起来,哈哈哈,肿么看着那样的一张脸做出这样的动作那么……诡异而搞怪呢? 诡异不诡异的,反正是成功的骗过了那些人,以穆家老爷子为首,一众人就哭的稀里哗啦的,痛悔万分的表达了懊悔之意,齐泽声也大度的不计较,挥挥手,赶紧让假穆青带着他们离开,他真心看不了那样的画面,儿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奇葩,就不能找个靠谱的来扮演儿媳? 那些人终于哭着离开了,那假穆青也是真想哭啊,呜呜……怎么连皇上都嫌弃他了,他容易么?他以后的人生都要给人家去假扮儿子了,请对他多一些同情好不? 同情个毛啊?跟着一起离开的赵云李魁鄙视不已,从侍卫一下子变成名震天下的状元郎,你家祖坟上烧高香了好不? 剩下的大皇子看着这一幕,不以为然,依然癫狂的叫嚣着,弄个假的来又能怎样,不过是欺骗那些愚蠢的人,他是不会上当的,他得意而恶毒的笑着,手里的力道越来越紧,穆合金和李氏却不再挣扎,甚至连恐慌都没有,当看到假穆青出现时,他们就不再揪心女儿的安危了,死又有什么可怕,只要能保全女儿的名节,那么……他们两人懦弱了一辈子,这一刻倒是决然勇敢起来,想要自杀,如此便能减轻女儿的负罪感,不过想象中的窒息痛楚都没有来,忽然身后掐住他们的手一下子松开了,而那个状若癫狂的人是真的疯了! 小宛熊咬的那一口可是又快又狠,这也算是对某只妖孽表决心,赶紧忙活完了,它可好去九仙山追猴子去,啊呸呸……追求它的人生伴侣去! 想当初,小宛熊只是咬破皇后腿上一点皮都让她痛不欲生,歇斯底里,如今咬的更重,大皇子能不发疯么? 整个皇宫似乎都听到了大皇子凄厉的喊声,令人毛骨悚然,齐泽声下令把他制住,点了穴道,费了武功,一生囚禁在大牢,了却残生! 接着来又下旨,废除了郑太保和安陵王的爵位,罪名是试图谋反,而证据确凿,穆大勇把那些抓住的人往他们面前一扔时,两人就算是想要再狡辩也绝望了,不过因为德妃如今还顶着安陵王府嫡女的名声,四皇妃也是郑太保之女,所以皇上只处置了那两人,并没有连坐其家眷老小,算是从轻发落,就是大皇子妃和侧妃周金枝都没有受连累,只是大皇子妃因为受了刺激,孩子提前早产了,生下来不出几天便夭折了。皇上让人把那两个苦命的女人又接回了曾经的大皇子府,算是让她们在那里有了个栖身的地方。 满朝文武也都感怀皇上的仁慈,皇上却在某一日的朝上说,这是在为自己快要出生的皇孙积德,不大开杀戒,不见血腥,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美好温暖的家。 众人听了,便都纷纷感慨,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啊,能得皇上如此喜爱,当然人家也是有资本,那一日的寿宴上,人家可是表足了孝心,羡煞多少人啊!只是听说后来出了一些事,当然大家也都当是传言,没有人亲眼见到,听说有人怀疑名震天下、连中三元的穆青与太子妃是一个人?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怎么可能呢?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穆青如今住在穆家庄,听说非常的孝顺,帮着一大家子人发家致富,还纳了一房如花美妾……咳咳,这当然也是传闻,不过真实性就可靠了,因为某一日的早朝上众人终于见到了本尊,一副男儿本色,那肚子可是平坦的很,可是如今的太子妃那肚子早已凸出的遮挡不住,所以说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唯一的不适应处就是……上朝的穆青变得似乎欢脱了一些,难道是被八爷给传染了?尤其是在朝上跟八爷的互动越来越多,反而九爷总是一脸嫌弃的模样,让人开始暗暗怀疑难道是……穆青劈腿了?发现与九爷不合适,而八爷才是真爱?噗!好一出朝堂三角恋啊! 那些知情的人也是过的很崩溃,实在是看不下去,齐泽声很想提前退位了,早就找九爷商量过了,可是人家说最近媳妇要生了,他很忙没空即位,于是他便只能苦苦撑着,苏子涵和纪清宜等人也是难以习惯,于是他们便经常以穆青身子不好为由替他告假,而齐泽声问都不问一声,非常痛快的批准,于是乎,假穆青那肾虚的美名又一次不翼而飞了,咳咳,没办法,八卦的人们总会往那方面想,连带着看八爷的眼神都暧昧起来,不会是因为最近和八爷打的火热造成的吧? 八爷最近总是在朝上打呵欠,可是他很无辜好不?他是因为看着人家马上就要生了,可是他家媳妇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所以最近努力了些,怎么就惹上断袖的美名了?对象还是穆青,噗,九弟还不得砍了他? 他多虑了,九爷最近可没工夫理会他,他现在是连朝都不上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穆青,看着那气球一样吹起来的肚子,每天都心惊胆战的,担心哪一天破裂了!噗!两只小包子齐齐鄙视,是瓜熟蒂落好不?如今天下太平,再也没有了内忧外患,宫里一片祥和,所以小宛熊早已去了九仙山寻找它的春天了,暗处没了腹诽九爷的人,两只越来越长成的小包子就开始活跃了! 比如,九爷每天都要为人家请脉,如今他也学了不少的医术,便像模像样的当起御医来,小包子们就腹诽他假正经,借着给母上大人请脉检查的机会,占母上大人的便宜,等到他的手摸上人家的肚子时,两只小包子就鄙视的用小脚丫子踢他,为母上大人报仇,以至于后来,九爷被踢的气恼,恶狠狠的威胁,等男包子出来后,一定要狠狠的踢回来,男包子无语凝噎,为毛不踢妹妹呢,她难道就没踢?她踢的比自己还起劲好不? 穆青也是无语,只揍儿子,不管女儿,还说他不偏心?他那点小心思啊……不就是担心自己将来对儿子好,冷落了他么,唉,真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醋好吃的?她也不信将来真生出来了,他就能打的下去?不当父母,就不知道当父母的对子女的那份柔软,每次到这时候,她便想起那一日寿宴后发生的一切,危机解除后,皇上去处理郑太保和安陵王的余党,都心照不宣的给了她和父母单独相处的机会,九爷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她,和那两人在偏殿里见了一面,那天说的话不多,那两人本就不善言辞,而穆青也不是嘴巧的性子,九爷就更不是了,但是该说的还是挑明说了,他们知道了自己已经嫁人怀孕,很是激动欢喜,嘱咐了她好多的事情,而她和九爷能做的便是让假穆青以后留在他们身边尽孝,当然以后他们也会经常去凤凰山,相见也不是没有机会。 每次想到他们离开时一个劲的欢喜落泪,她的心底都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九爷便宽慰她,凤凰山下的枸杞园已经长成了,第一年虽然不是很旺盛,可是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在园子里还特意僻处一处空地,盖了房子,其中就有他们的一座,等到她生了以后,就可以去那里小住一段时间,想要见那两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闻言,穆青还有什么不释然的,想起夜白天天盼着她赶紧生,生了好去枸杞园为他们主持集体婚礼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也是期盼,期盼新生命的到来,会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呢? 不止是他们几个盼,整个宫里的人都在期盼,有了小皇子小公主,这个大家庭就会更加热闹温暖了吧? 宫外的那几家也都在时时刻刻的打听着,一有点风吹草动的消息就赶紧的往宫里跑,搅和的九爷有些不乐意,他才是正经的爹好不?怎么一个个的比他这个最有资格紧张的人还紧张呢?搞的他更加紧张了! 这样的紧张期盼、千呼万唤中,穆青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 那一日已是秋季,处处硕果累累丰收的好时候,也是瓜熟蒂落的好时候,整个皇宫里都飘散着秋天丰收的喜悦,汉阳府的枸杞丰收了,老百姓们终于破了几百年没有收成的魔咒,那份欢喜激动可想而知,八爷的小吃生意也丰收了,一直开到国外去,真正的走向国际,大把的银子飞向皇宫的国库,各地的免费学堂也到了丰收的时候,所有老百姓的孩子都高高兴兴的上了学,不用花费一两银子,而教授的夫子们也都个个学识渊博,最重要是的是极其有爱心、责任心,这是穆青亲自定的规矩,想要站在那三尺讲台上,最起码的要做到那两点!就连边关也是捷报频传,三爷已经把周边的军队都整合收编,彻底掌控在皇家的手里,而各个小国也与天齐睦邻友好,尊天齐为大,年年朝拜进贡,永世修好! 这一个个丰收的消息传进宫里,谁能不欢喜?当然最欢喜的丰收还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小包子们终于要出来了,消息一传出,还在朝上分享这些丰收喜悦的君臣就都炸开了,满朝文武都对皇上道喜,皇上当然坐不住了,宣布退朝,急匆匆的就赶去正阳殿,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四爷,八爷当然是不会落下,纪清宜苏子涵也跟了去,柯逸轩还有穆大勇也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总之浩浩荡荡的一群,这还不包括派人回去报信、然后得了消息心急火燎往宫里赶的。 正阳殿早已围满了人,德妃还有齐羽落都等在外面,太医院十几个御医都在外面随时待命,还有十几个接生婆备用着,夜白负责维持秩序,而双喜急的团团转,哎吆喂,主子爷怎么能进去呢?李嬷嬷也是着急,自古男子都不进产房,怕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当时九爷那模样,谁能拦的住啊! 见皇上带着一群人来了,便似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进言,齐泽声听了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激烈反应,只是看着殿里那么多御医和接生婆皱皱眉,让夜白带着他们安置到别处去,这下子厅里才算是安静了一点,不过他带来的那些人进来后,厅里还是显得很满当,可看看他们都是一副着急忧心的模样,唉,赶谁出去也不忍啊! 双喜和李嬷嬷见状,只能无奈的叹息,给众人端茶倒水去了,九爷去接生就接生吧,反正他什么骇人听闻的事都干过,也不差这一样了! 不过……话说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不是该传出女人痛楚的尖叫声?他们没吃过猪肉,可是……咳咳,该懂的还是懂的一些的,不解茫然的目光就都看向德妃,人家可是在座的唯一生过孩子的,已经最有发言权和经验吧? 德妃感叹一声,“念卿是多么坚强的性子,她怎么会……”怎么会叫出声来让一家人担心呢?必是生生忍受着,那份痛楚没有当过母亲的人不会明白,一时她心疼的不得了。 其他人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咳咳,若是在里面的九爷知道自家媳妇除了他自己还被这么多男男女女的心疼着,还不得更加痛不欲生啊! 他天资聪颖,所以哪怕是半路出家,可是医术学的并不比太医院的御医们差多少,尤其是他专门攻克的女子生产这一门,所以颇为有自信,只是自信心再暴涨,当躺在那里满头大汗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时,什么自信心都不管用,他会紧张、、会心疼会担忧、甚至恐慌害怕,殿里,除了他还有两个接生婆,正在一边为穆青加油打气,一个劲的喊着“用力用力!” 那一声声的催促像是刀子戳在他的心口上,因为那每一声的用力代表着他家小青青就要饱受一次撕裂般的痛楚,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哭喊一声,甚至相反,面带微笑的安抚着他。 “青青!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吧,叫出来会好受些。”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心疼的无以复加,想要把这疼痛转移到他的身上,可是却无能为力。 “我没事,齐天,你别这样,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过来的,我能坚持住。”穆青有些虚弱的笑着道,他比自己看起来都要痛苦一般,那张美颜都苍白了,握着她的大手一个劲的颤抖。 那两个接生婆摸一把汗,也很想这般劝说啊,话说哪有男子进产房的?进来就进来吧,可是您能不能表现的别那般紧张么?搞的她们这有几十年经验的人都开始紧张了,明明太子妃的生产很出奇的顺利的。 可是九爷管不了这些,他就是心疼,就是紧张,一个劲的呢喃,“青青,都是爷不好,我们生了这两个就再也不生了可好?爷再也不愿让你受这样的罪了。” “青青,爷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好,更好,还要让这出生的两个小崽子好好的孝顺你,不惹你生一点的气,你为了他们受这么大的罪……” “青青,以后爷也会对父皇母妃很好的,不再惹他们生气了……” 外面听着的齐泽声和德妃就情难自禁的流下泪来,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了,其他的人也是感动莫名,不止是为了九爷懂得了为人父母的不易,还有他对穆青的那一番表白,以后再也不生了,作为皇子,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可见对她宠爱纵容到什么地步!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耗尽流逝,外面的人都焦灼着等待着,双喜和李嬷嬷想要宣膳也不敢,看这样子,大概太子妃不生,谁也吃不下去,里面还是听不到太子妃的喊叫声,那样的安静让人的心越来越揪成一团,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惊异的赞叹声,“快看啊,那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霞光祥云?”“霞光祥云?难道是菩萨降临了?” 里面的人听到这一声声的惊叹,都不由自主的走出来,齐泽声冲在最前头,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笼罩在正阳殿的上空一片祥云簇拥过来,接着五彩的霞光似炸开一般,耀眼的光芒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那样的盛况美景震撼惊艳,让他忽然想起当年天儿出生时,也是这般的天降异象,只是此刻比起当年来那祥云更加壮观,那霞光也更加热烈,他看的禁不住热泪盈眶,他的皇孙也必将是一代帝王啊! 这一盛况,其他在场的人也都看的清楚,有些已经情不自己的膜拜下去,宫外的老百姓也有幸目睹了一番震惊的异象,纷纷猜测到底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祥瑞之事,纪兰良激动的赶到,看到这一幕,对着齐泽生大声恭贺道,“恭喜皇上,帝王星再次降临,皇上之福,天齐百姓之福啊!” 众人闻言,就都恍然大悟了,纪太儒懂这些,他所言必然不会错了,如此太子妃肚子里的小皇子就是未来的帝王了?一时,都激动的对着齐泽声道喜,齐泽声龙颜大悦,而此刻,里面也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哭声响亮,响彻云霄,众人大喜,一窝蜂的涌进去,若不是最冷静的夜白拦着,只怕一众男人们就冲进产房里去了。 最后众人反应过来,便在门外焦灼的等待,德妃最有资格进去了,便在别人羡慕嫉妒恨中,迫不及待的冲进去,李嬷嬷也紧跟进去,然后半响没有出来,只闻欢喜的笑声,众人等的那个着急啊,眼巴巴的瞅着,冲着里面催了一次次,然后德妃和李嬷嬷才小心翼翼的一个人抱着一个走出来,那脸上的笑成了一朵花,满足的让人生嫉。 齐泽声冲在前面,先接过来一个,只看那眉眼,便知道这是他的皇孙了,也是帝王星降临,一时看的激动不已,纪兰良等人也都围上来,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包裹在明黄锦被中的小包子,生的白白嫩嫩的,不似寻常的婴儿那样闭着眼睡,而是睁着一双清澈而灵动的眸子似乎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那小模样看的众人都心头软成了水,八爷等人眼馋的想要抱一抱,可齐泽声还没有抱够,怎么也不撒手,于是转而去围攻女包子,女包子在几个人怀里轮流着抱,轮到柯逸轩怀里时,忽然笑了笑,这一刹那的笑颜顿时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都说儿子随母,女儿随父,所以女包子的长相与九爷很有一拼,这会儿就长的粉雕玉琢,煞是可爱,等大了还不得美的不可方物? 柯逸轩抱着她的胳膊都颤了颤,心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虽然怀里的她像极了九爷,可是也有几分她的影子,如今就在他的怀里,还冲着他笑,那份感动难以言表,其他几人就都酸溜溜的,怎么在自己怀里时不笑呢?八爷也是比较郁闷,难道他长的不如柯逸轩讨喜?明明他长得颜值更高一点好不? 不过真是羡慕嫉妒恨啊,九弟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而他还始终奔波在播种的艰辛道路上!这不科学啊,明明他也很努力的! 一众人都围着两只包子在眉开眼笑的热烈讨论着,当然这期间也没忘了问穆青怎么样了,得知一切都顺利后,这才开始积极为两只包子起名字,而这时一直待在里面的九爷终于舍得走出来了,问之,他一脸蠢萌的说人家累了在睡觉。 众人都酸溜溜的撇撇嘴,最受不了他被幸福砸的眩晕蠢萌的模样了,真是令人嫉恨啊!尤其是那几个年轻的,苏子涵、纪清宜,柯逸轩、穆大勇可是都还没有成婚呢,而成婚的四爷八爷又没有经历当父亲的喜悦,所以能看得惯九爷那蠢萌的模样么? 于是,九爷挤进来想抱抱孩子,齐泽声都不舍得撒手,说了一句,“男子从来是抱孙不抱子,所以等你当了爷爷再抱吧。”他也是熬了十几年才等到这一刻,怎么舍得把这份权利让出去! 而女包子最后由德妃抢了去,人家两口子是亲爷爷奶奶,那是最有资格抱的,众人都看得十分眼热眼馋,却也无可奈何,最后便纷纷让皇上起名,好昭告天下这个好消息,齐泽声其实在从御医嘴里得知是龙凤胎时,便想好了名字,所以很骄傲的宣布,小皇子的名字是齐御宸,众人一听,就知道将来的帝王非他莫属了,这名字比起九爷来更高大上啊! 男包子听到这个名字,表示满意的勾勾唇角,看的齐泽声更加惊喜,其他人也是激动不已,哎呀……这简直就是神童啊,这是听懂话了?一时想想人家的爹娘都是何等聪慧的人物,便又不觉得匪夷所思了,不过倒是纷纷激起了想收之为弟子的心思,纪兰良自不必说,就是纪清宜和柯逸轩都跃跃欲试,虽然觉得自己现在大概还不够资格,可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嘛,万一能被选上呢,缘分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缘分还真是很奇妙,至少齐泽声没有拒绝,柯逸轩和纪清宜便都多了一份期待的憧憬,见状八爷都开始幻想,要不要教人家学做生意呢? 轮到给女包子起名时,这个光荣的任务终于给了九爷,而九爷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念出了一个名字,那也是他早已在心里想过千遍万遍的,“齐子吟,青青子吟,悠悠我心。”如此,众人便都知道这名字的出处和含义了。 齐御宸,齐子吟,这一柯,只从两人的名字便决定了他们的一生,富贵荣耀,备受宠爱,走在云端,俯瞰众生。 接下来,齐泽生连着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宣告了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诞生,乃是天降祥瑞,他宣告退位,由太子即刻继位,第二道便是小皇子齐御宸立为太子,等满月后,九爷行继位大典时,一起册封,当然一起册封的还有皇后之位。 于是乎,两只小包子一出生,齐泽生就罢工了,天天和德妃跑到正阳殿来报道,美其名曰伺候儿媳月子,整日里含饴弄孙,好不快活!正阳殿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除了他们两口子,纪兰良也是一有空就往这里跑,人年纪大了,就格外的稀罕孩子,尤其还是这般聪明可爱的,又是自己的外孙,你看着能不亲热么? 几人也都是严厉的性子,想当初对九爷小时候那是绝不心软的,可是现在对这两只软乎乎的小包子,那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了,溺爱的不得了,修养过来的穆青都有些看不下去,委婉的表示孩子不能太娇贵,贱一点好养活,几个老人就心疼了,这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贱养?再大的富贵溺爱他们也当的起! 穆青无奈,九爷更无奈,一句抱孙不抱子让他连抱孩子的权利都剥夺了,而且他也没有空抱,孩子一出生,他就继位成了新皇,整日里的奏折看不完,好不容易下朝回了殿想要和媳妇孩子亲近一下吧,可媳妇孩子还都被那些清闲的人给霸占着,还有没有天理了? 父皇母后往这里跑那是伺候月子,纪太儒往这里跑那是想念外孙,那么其他人呢?纪清宜是舅舅,想念外甥,八爷和四爷是皇伯父,想念侄子,苏子涵,柯逸轩还有穆大勇也是舅舅还是伯父?都想念他家儿子女儿?还有苏子涵韵和那个小白姑娘,跑来就不走了,他的正阳殿都要变成市场了,还敢再人多热闹一点么? 偏他一个也撵不出去,因为他家媳妇高兴,他家儿子女儿也开心,一众人哄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欢欢喜喜的,他如何还狠的下心去。 于是,只苦了他自己,想要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都成了奢望,只盼着快些出了满月,把媳妇孩子还给他吧! 满月这一天,据钦天监说是个好日子,九爷的登基大典也在这一日。 这一日,天气晴好,喜鹊叽叽喳喳的飞翔在在枝头,京城乃至天下都知道今日是个好日子,普天同庆,欢喜热闹! 这一日,宫里张灯结彩,金殿上,满朝文武跪拜,恭敬的注视着新皇和皇后携手一起登上最高处,明黄色的龙袍和红色的凤袍在风中招展,衬的一对壁人风华绝代,令人惊艳赞叹,而他和她执子之手,深情凝视,一起俯瞰这脚下万里河山,一起展望远处美好的宏图伟业。 这一日,帝后携手的佳话传遍天下,百官参拜,小皇子被封为太子,在登基大典后的满月宴上,只有三十天的小包子面对众人的庆贺,丝毫不露怯,聪慧灵动又霸气外露的模样集合了那一对出众的父母所有的优点,让一众朝臣纷纷热泪盈眶,天齐的明天因为有这样的帝王,会更加美好啊!而他们和老百姓的日子也如再一次吃到的蛋糕一样,甜蜜又幸福! 也愿天下所有的人都甜蜜幸福! ------题外话------ 大结局了么?敲下这几个字,木禾心头是百感交集,有感动有释然也有不舍和失落,当然最多的是收获,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妹子一路相伴相随,感谢你们陪着木禾一起把九爷和青青的故事写完。 接下来就是番外了,会陆续的更新,还有一些正文中没有写到的故事也会在番外中讲述,至于未来的新文木禾也已构思,不过如今连载着另一部,所以不会很快开,要开也是到七月份左右吧,期待到时候我们还能再相聚在一起,抱抱!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