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果园飘香之独宠医妃 作者:菩提苦心 【内容介绍】: 杜晓璃,人人瞻望的传奇人物,却抵挡不住可笑的命运! 再次睁眼,坚定如她还是被自己枯枝一样的小手,和眼前四处漏风漏雨又漏鼠的景象惊得嘴角直抽! 父母双亡,三餐不继,唯一的财产便是一座破房子和一个可爱的小哥哥。 这都叫什么破事! ****** 买山头,种果树,开酒厂,酿果酒,发展产业链,从此财源滚滚来,带着哥哥发家致富! 交知己,拐王爷,斗牛鬼蛇神,农家女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一朝笑看天下! 咦?这个小哥长的不错,来给我种果树吧!顺便再定个娃娃亲怎么样? 白眼一翻,正在被奴役种树的小娃娃给了她一个酷酷地背影。 ****** 一别几年,看到眼前这个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一脸冰冷地说自己和他已经定亲,并且早已一吻定情,让她负责的面瘫王爷,真的是当初那个小帅哥?! 杜晓璃无语望天:不想当王妃啊,可不可以退货?!! 冷面王爷一脸委屈:你说过一经出售,概不退货,几年前我就已经乖乖从了你,这些年一直谨遵你的教诲,为你守身如玉,你现在怎么能狠心抛弃我? 杜晓璃下巴快落到地上: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跟我回家吧! 某爷魅惑一笑:为夫遵命!   ☆、第一章 坑爹的穿越 滴答!滴答! 杜晓璃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脸上,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水润润的感觉。 难道是屋顶漏水了?一会儿去找物业说说。杜晓璃想,迷糊着又要睡过去。 不对!她明明被一颗炸弹送上了西天,怎么还会在床上睡觉?! 杜晓璃猛一睁眼坐了起来,却感到头晕眼花,心里闷得恶心想吐,一阵记忆涌入她的大脑,她赶紧闭眼,待眩晕感过去以后,才慢慢睁开。 天不亡我!这是杜晓璃的第一想法。 上帝给你开了窗,就要关掉你的门!这是杜晓璃的第二个想法。 前世的她的确已经死了,借尸还魂到同名同姓的一个7岁女孩的身上。这算是上帝给她第二次生命。 但是—— 借住是被饿死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杜晓璃忍不住嘴角抽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所处的情况! 这个屋子的门哪里去了? 泥巴墙上那些窟窿是怎么来的? 身下的草堆是所谓的床吗? 除了头顶,其他地方都能直接看到黑压压的天空,这是要以天为庐? 雨水直接下到了屋子里,浸湿了身下的草堆,这是要闹哪样?! 杜晓璃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自认为适应能力超强,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还是需要时间缓缓。 她重新躺下,将脑子里的记忆好好梳理了一番,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她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杜庄的小山村,是周县下众多小山村中的一个。周县上面是什么她不知道,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山村,但是她知道所属国叫凤鸣国。 “凤鸣国?历史上有这么一个国家吗?难道我被炸弹的威力卷入到时空乱流,到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朝代?”杜晓璃叹了一口,继续整理脑子里的记忆。 这位借主,和她一样的名字,刚满七岁一个多月,有一个十岁的哥哥杜修恒相依为命。父亲杜海在杜晓璃三岁那年,在后面的山里伐木的时候掉到山崖下摔死了,母亲苏素心在一个月前也因病去世了。 杜海年青时候曾去城里打工,可是并没有赚了多少银子,回乡后靠种庄稼生存,家境并不富裕。杜海死后家里几乎没了经济来源,全靠母亲做些针线活拿到城镇里去卖,换回一些铜板勉强度日。后来母亲生病,将家里的钱全花光了,能卖的东西也都卖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杜修恒便找乡里借钱给母亲看病,为此欠了不少人的债。 杜海排行老二,有一个大哥杜福和两个弟弟杜祥、杜平。大伯杜福是村子里最有钱的,当初为母亲治病的时候找大伯家结了不少银子。后来母亲病死,刚入葬,大伯便将杜晓璃两兄妹从房子里赶了出来,说是用房子抵债,良田也被强行买了,还擅自将那些钱用来还了村里人的债。 幸好这半山腰有一间无人问津的破房子,让他兄妹俩暂时有了栖身之地。 被扫地出门的两人身无分文,除了这间估计连乞丐都看不上的屋子,她们俩一无所有。好在曾经的邻居看她们可怜,给了她们一口缺了口子的锅,还有一小袋吃食,杜修恒用石头在外面搭了一个小灶台,平时就用那口锅熬点稀饭或者野菜,两人才能熬了这么多天。 以前杜修恒也不管家里的吃穿用度,只是埋头读书。现在为了生存,他只好将书本放下,到后山砍柴到集市上卖了换钱来养妹妹。 可是最近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杜修恒没办法去山上砍柴,两人渐渐没有了吃的。加上阴雨天气,没有避寒的衣物,杜晓璃病倒了,而且她不肯吃杜修恒为她准备的野菜,病了三天之后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杜晓璃回想着前身短短的一生,忍不住唏嘘,这真的是生了小姐的性子却没有小姐的命啊! “你比我好啊,你至少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杜晓璃感叹道。 她将自己短小的手举到眼前,看着自己枯枝一样的手指,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才确信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这是要我重新过一个童年么?小娃娃就小娃娃吧,以后我就是你了。”杜晓璃暗想,抵挡不住身体的虚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前世的自己一生不算长,但是却很坎坷。也许这就是上天看她厌恶前世,所以才再次给她安排一次人生吧。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有人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杜晓璃醒了过来,听他的步子,年龄不大,应该就是借主的哥哥杜修恒了。 “妹妹,起来喝药了。”杜修恒端着一个破碗来到稻草堆前,对着装睡的杜晓璃喊道。 “妹妹,这个药虽然有点苦,但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你正在生病,不吃药好不了。”杜修恒见杜晓璃不肯起来,以为她还在嫌弃这药的味道,劝说道。 杜晓璃想了想,貌似前身之前就嫌弃这药味苦,将杜修恒好不容易的来的药打翻了,白白浪费了钱。 杜晓璃睁开了眼睛,但是她没有力气起来,杜修恒却以为她还是不愿意,说:“乖,喝了这个,一会儿哥哥就给你喝米粥好不好?” 杜晓璃望着杜修恒,声音微弱的说:“哥哥,我没力气。” 杜修恒这才反应过来,将碗放在一边,尽量不让雨飘进去,然后俯身下来,将杜晓璃扶起来靠着自己坐着,空出一只手端起药碗端起来放到她嘴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下去。 杜晓璃一闻这药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的药材煎的,不过就现在来说,聊胜于无吧,而且对于经常泡药汤里的医生来说,中药的味道很好闻。 杜修恒见杜晓璃将药都喝完了,将她放下来躺在,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粥。” “哥,我们家不是没米了吗?你怎么熬粥啊?”杜晓璃问。 杜修恒的身影顿了顿,笑着说:“哥哥去找他们借了点米。” “是去找大伯家借的吧。大婶婶是不是又为难你了?”杜晓璃说。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除了大伯家,谁还有囤积的米? 杜修恒没想到杜晓璃一猜就中了,说:“也没怎么为难,就是说了我两句。反正现在有米了,我去把药渣收起来,然后给你熬粥。” 杜晓璃记得外面根本没有可以遮雨的地方,原本所谓的厨房还有临时搭建遮雨的,但是上次大婶婶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那个遮挡的打歪了,人蹲在里面熬粥的话连身体都直不起来。 “哥,你去搬几个石头进来,然后在屋子里搭一个临时的灶台,在里面熬粥吧,外面正下着雨呢。”杜晓璃建议说。 “可是你不是闻不习惯柴火的味道吗?”杜修恒说。 “现在不是天冷嘛,你在里面煮的话屋子里还能缓和一点。”杜晓璃说完闭上了眼睛,他会不会进来她已经管不着了,因为她再次陷入了半梦半昏迷的状况。 也许是有那碗药垫着胃,也许是身体太虚弱了,杜晓璃中间并没有醒来,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 雨还在下个不停,她拉了拉身上薄薄的烂棉被,感叹着春这破天气和这四面漏风的屋子。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那晚药,她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能自己坐起来了。她刚刚坐起来,就看到杜修恒从外面进来了,打了一把破雨伞,衣服有些地方都湿了。 “妹妹你醒了。”看到杜晓璃已经醒了,杜修恒将雨伞收了放在门口,然后将一包东西放在屋子里干燥的地方,说:“我先给你把药热了,然后再给你热粥。” 说完杜修恒就在屋子里忙活开了,架锅、生活,看起来已经相当熟练了。 杜晓璃这才发现杜修恒真的在屋子里搭了个小小的临时灶台,药早就煎好了,只是简单热了热,他把药端给杜晓璃,然后拿着锅出去洗刷了一下,又将一个碗里的粥熬了下去。 杜晓璃喝了药,感觉这个身体真的很虚,就连喝药这么件小事,身体都会出虚汗。 “我昨晚熬好了粥见你睡的那么沉,想是药效发作了,便没有叫你。现在肚子饿了吧,这粥一会儿就热了,喝完药就能喝了。”杜修恒说。 很快,所谓的粥也端到了杜晓璃的手中,她看着这清的可以养金鱼的粥,心里感叹他们到底有多穷啊! 因为是一个锅熬的,粥里带着药味。她摸摸肚子,的确饿了,三两下就将这碗粥喝光了,等她喝完了才想起来问杜修恒:“哥,你吃了没?” 杜修恒的目光有些闪躲,笑了笑,说:“我已经吃过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了看天,这雨应该下不了几天了,等天放晴我便去山里多打点柴,换了钱给你买肉熬肉粥。” 杜晓璃看了看锅旁边放着的野菜,沉默了一会儿,说:“哥,刚刚干嘛去了?” “哦,我刚刚去牛大夫那里了,你的药没了,我去找他看能给你续两副药不。你刚喝了药,再睡会儿吧。”杜修恒一边收拾杜晓璃刚刚用的两个碗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他的声音比较愉悦,想必是牛大夫给他续药了。 杜晓璃点点头,倒下去闭上眼睛睡觉。杜修恒见她睡了,又到外面去弄了些水进来,将搁置在一旁的野菜煮来吃了,随即端着锅和碗出去,应该是洗碗去了。 等杜修恒出去后,杜晓璃睁开了眼睛,看着少了一大半的野菜,发了会呆,才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章 有个好哥哥 杜晓璃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饥肠辘辘的她醒来,发现杜修恒就在一旁的稻草上躺着睡着了。 “你真的有一位好哥哥。”杜晓璃幽幽地说,话语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杜修恒悠悠转醒,看见杜晓璃望着自己,揉了揉眼睛,说:“妹妹,你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去给你煎药,然后给你熬粥。” 杜修恒立马爬起来,拿着碗出去接了一碗水进来,将药煎好后放在她身边,然后开始给她熬粥。他见杜晓璃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是饿坏了,说:“你先喝药,粥很快就好了的。” 杜晓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杜修恒就将粥熬好了,杜晓璃看他将粥都倒在一个碗里,说:“哥哥,分两碗吧。” “两碗?”杜修恒不解地望着杜晓璃,问,“为什么要两碗?” “我们一人一碗。”杜晓璃回答说。 “没事,我一会儿吃点其他的就好了,你现在生病着,要多喝粥。”杜修恒没想到杜晓璃会分一半给自己,心里一阵感动,脸上堆起了笑容。 “你把菜煮了,然后也分成两份。”杜晓璃望着剩下的菜叶,说:“病人也需要多吃绿色蔬菜的,那样好得更快。” “真的吗?”杜修恒疑惑问道。 “当然是真的,牛大夫告诉我的。”杜晓璃不能说这是现代知识,只好将牛大夫给搬出来了。 杜修恒一听是牛大夫说的,便信了,按照杜晓璃说的那样将野菜煮好,分成两份,两人一人一份野菜和粥,简简单单的将午饭吃了。 喝了药,吃了午饭,又因为连续睡了一天,杜晓璃觉得身体好了不少,不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杜修恒吃了午饭后便拿起一本书开始看,现在下雨,他也不能出去,只好将以前的书拿出来看了。杜晓璃看着杜修恒认真看书的样子,知道以前母亲在的时候他都不用干活,只是去私塾上学。现在为了养活两人,不得已离开了学堂,担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她将那床勉强叫被子的东西裹在自己身上,来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 房子位于半山腰,往下看去蒙蒙一片,看不清山下的景色,只看到自己门前贫瘠的山地。 “妹妹,你病还没好,别站在门口了,当心冷风吹。”杜修恒放下手里的书,望着门口的小人儿说。 杜晓璃回到稻草堆上躺下,望着斜上方的天空,心里忍不住感叹,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住在这样以天为庐的房子里,前世就算是在农村的那段日子也没这么穷苦。 叹了口气,杜晓璃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天时间而已,却觉得前世的生活里自己已经好遥远。 前世的她,八岁以前是房地产大亨的女儿。因为被人设计陷害,家产被夺,父亲被人撞死,母亲独自带着她,可是不久也因病去世了。 后来她被送到了一个远房亲戚那里,那是在一个丘陵地段,盛产橘子,因为亲戚不喜欢她,经常叫她上山干活,所以小小的她便对种橘子很有心得。 那时候的邻居是一位老者,据说是中医界的大师,到农村养老的,对她很好,每天干完农活和农闲的时候,她便会到他家去,看他摆弄那些古老的医术和药材,有时候他会教她一些中医的知识,看她天赋很好,还将他的绝手针灸之术教给她了。 在农村生生活了三年,她无意中被一个组织看中,强行将她带走,开始对她进行各种训练,教她各种知识,在她将杀人的技能掌握的差不多的时候,给她安排了正常的高考,让她自由选择专业。因为小时候学医的经历,她选择了中医,因为医术很好,被称为中医界的奇葩。毕业后,她在城里开了一个私人小医馆,从此便开始了救人和杀人的两面生活。 就这样,她平时帮人看病,有任务的时候便关门去出任务。这次便是她出任务的时候被人用炸弹给送到这里来了。 想想自己的前世,因为智商高,学习什么都很快,组织便给她学了各个领域的东西,不说都精通,很多都有涉猎。 她特殊的经历,使得她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想着自己的一生,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看着借主有这么一位疼爱她的哥哥,她忍不住羡慕。 昏昏沉沉间,她又睡了过去,杜修恒一直在屋子里看书,直到晚上做饭的时候,她才醒了,指导杜修恒做了菜叶粥。 喝药,吃饭,睡觉,两天后天放晴了,杜晓璃的病也差不多好了。 “妹妹,我去山上砍点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知道吗?”杜修恒嘱咐了两句,拿着一根顺子和一把砍刀出去了。 纵然前世自己的性子喜静,连着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一换,她也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所以杜修恒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跨出门。 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山上的路泥泞不堪,她才走了几步,鞋子上就全是泥巴了,有一次还差点摔倒了,要不是她会平衡术,现在肯定已经来了个狗吃屎。 因此她不得不放弃了前行的打算,颤颤悠悠地回去了。 站在房子外面,杜晓璃才真正看了这破烂房子的全貌。歪歪斜斜,她真担心有一天会倒塌了。 “真的是……”杜晓璃觉得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发誓一定要给自己和这个便宜哥哥盖一栋大房子。 中午杜修恒没有回来,她给自己热了粥,吃了后就坐在门口晒太阳。初夏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等地面干了以后,她将屋子里湿漉漉的稻草搬出来晒晒,然后继续坐在门口晒太阳。 如果不是这房子太烂了,能这样悠闲得享受生活,貌似也不错。没有杀戮,没有喧嚣,只有一片宁静,就好像小时候在农村里生活的那段日子。 日落西山的时候,杜修恒才背着一捆柴回来了,杜晓璃赶紧迎上去,帮着他将柴火放下来。 杜修恒顺着她的力道将柴火放下,看着晒了一地的稻草,皱着眉说:“不是叫你在屋子里休息吗?怎么还做这些事情?要是累坏了怎么办?” 杜晓璃笑了笑,说:“我的病已经好了,把这些搬出来晒晒,免得晚上睡湿稻草。” 杜修恒想想也对,要是睡湿稻草,说不定刚刚病好的她又会感冒了。 “哥哥今天在山里弄到了好东西。”杜修恒想通后不再生气,对着她神秘一笑。   ☆、第三章 大婶婶抢东西 杜晓璃看到杜修恒神秘的样子,问:“什么好东西?” “你看!”杜修恒像变魔法一样从衣服里掏出两个小小的鸟蛋。 “是鸟蛋!”杜晓璃看到鸟蛋,高兴地叫道。 “这是我在砍柴的时候看到的,一会儿给你煮了补补身子。”杜修恒笑着说,“你先拿着,我把柴弄开凉一凉水汽,明天拿到下面城镇上去卖。” “好。”杜晓璃小心翼翼地接过鸟蛋。要是在前世的话,她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天天喝味道奇怪的清水菜粥,她觉得自己的味蕾都快退化掉了,所以看着这两个鸟蛋越看越顺眼! 杜修恒将捆好的柴松开,在院子里铺好,又将杜晓璃下午搬出来的稻草全部收拾回去,对院子里还在看着鸟蛋发呆的她说:“好啦,我现在可以给你煮鸟蛋了!我们进去吧。” “鸟蛋?娘,我要吃鸟蛋!” 杜修恒刚刚把鸟蛋接过去,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回头一看,正是她大婶婶崔氏和她儿子杜小天。 杜小天的年纪和杜晓璃差不多,比她大了几个月,一身肥肉,圆滚滚的样子想个冬瓜,听到有鸟蛋,拉着崔氏的手不停地摇晃,囔囔着要吃鸟蛋,一看就是宠坏了的。 “你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崔氏拍了拍杜小天的小手说,然后对着杜修恒说:“你弟弟要吃鸟蛋,你把鸟蛋给我。” 杜晓璃看了看崔氏,穿着棉衣棉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皙的脸不想一般农妇那样布满褶皱,一双眸子透露出她泼辣的性格。 “凭什么?”她往杜修恒身前一站,瞪着崔氏和杜水天。 崔氏没想到以前看到自己只会躲在门后面的小丫头居然敢瞪着自己,双手往腰上一插,吼道:“你瞪着我干嘛,今天这鸟蛋我要定了,你们给还是不给?” “不给!想吃鸟蛋,自己到山上去掏!”杜晓璃也学着崔氏的样子,双手叉腰,吼了回去。 “哟呵,”崔氏被杜晓璃气乐了,“你病了一下没病死,这好了以后胆子渐长啊?!” “我可是到鬼门关转过的人,阎王爷爷告诉我人要胆子大,才能活的好,然后把我送回来了!大婶婶,你说我要是胆子不长大点,阎王爷爷看到了不是会生我的气吗?”杜晓璃一脸童真地望着崔氏。 要是一般村妇,一听鬼神之类的,早就吓走了,不过这崔氏为人泼辣,向来不信鬼神,听到杜晓璃这么一说,不但没有被下走,反正还快步朝她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说:“什么阎王爷爷,你要是见到阎王爷了,我就是阎王爷转世。你走开,杜修恒,把鸟蛋拿来!” 杜晓璃刚刚病好,又长期营养不良,被崔氏这么一推,整个人朝一旁地上摔去。 “妹妹!”杜修恒看到杜晓璃摔倒了,一慌,手里的蛋被崔氏一把抓了过去。他顾不得抢回鸟蛋,跑到杜晓璃身边问:“妹妹,你没事吧?” 杜晓璃知道崔氏的性子,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力量,今天这鸟蛋到了她的手里,是要不回来了,她看到地上的碎石头,眼珠子一转,抓起一把碎石头就朝崔氏打去,然后坐起来,双腿一蹬,两只小手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 “呜呜,大婶婶欺负人,大婶婶是强盗,抢我的鸟蛋,呜呜……” 崔氏伸手挡了一下,大部分碎石都被她挡了下来,但是没注意到有一颗小石头并不是朝上攻击,而是在那些碎石的掩护下,击中了她的右腿,让她右腿一麻。不过上身的疼痛让她很快忽略了腿上的不适。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拿石头打我!”崔氏说着就要过来打杜晓璃,杜修恒赶紧站到了她前面,说:“大婶婶,妹妹还小,鸟蛋你已经抢到了,就别和她计较了。” “娘,我饿了,快回去给我煮鸟蛋吃!”崔氏身后的杜水天见自己的母亲拿到鸟蛋了,开始催促道。 “哼,这次就绕过你,下次再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崔氏拍了拍身上被碎石弄脏的地方,“对了,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杜修恒,你前几天借的我家的米,准备什么时候还啊?” 杜晓璃之前心里还奇怪她怎么来了,原来是来要债了! “大婶婶,这天才刚刚晴下来,我今天去山里砍了柴,还没来得及到镇上去卖,所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过几天我一定将米还给你!”杜修恒回答说。 “娘,快点,快点。”杜水天拉着崔氏,催促她赶紧回去。 崔氏拉了拉杜水天的手,看着杜修恒说:“看在你那死去的爹娘份上,我就再给你几天时间,你可得早点给我还上,我家天水快没有白米饭吃了,知道吗?” “侄儿知道了。”杜修恒应道。 “哼。我们回去吧。”崔氏说完拉着杜小天转身离开。 杜晓璃等崔氏离开后便从地上爬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踱着步子来到院子边上,双手撑在腐朽的篱笆上,看着崔氏离去的背影。 “妹妹,你在看什么?”杜修恒见杜晓璃不哭了,还跑到院子边上悠然自得地往山下看,走过来问道。 “哥哥,你看。”杜晓璃指着崔氏说。 “怎么……”了?杜修恒话没说完,就看到快要走到山脚的崔氏突然腿上一软,整个人摔了下去,因为地势斜坡,她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哎呦……” 崔氏凄惨的叫声从山下传了上来。 “娘,你怎么样了?”杜小天感觉跑下去,看着趴在地上的崔氏问道。等崔氏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突然大叫一声:“娘,你把鸟蛋摔碎了!” 崔氏这才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还有些黏糊糊,伸手一摸,整个脸都是碎掉的鸟蛋。 “娘,你把鸟蛋摔碎了,我吃什么啊?”杜小天看到两个鸟蛋都碎了,哭丧着脸说。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快扶我起来!哎呦……”崔氏看到自己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叫骂道。 杜小天这才上去扶起崔氏,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哈哈哈……”杜晓璃看着山下的一幕,哈哈大笑起来。 她原本只是打中了崔氏腿上的神经,让她在下坡的时候腿没那么好使,摔个跟头,没想到她不仅摔了,还将鸟蛋弄到了她脸上,这让她心里鸟蛋被抢的郁闷一扫而空。 “妹妹,你怎么知道大婶婶会摔倒?”杜修恒看着大笑的人儿问道。 “猜的!”杜晓璃看着崔氏离去的背影,小脑袋一扬,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也能猜中?”杜修恒疑惑地说了一句,跟着杜晓璃进了屋子。不过看到崔氏摔跤,他的心里也很高兴,哼着曲子去煮晚饭去了。   ☆、第四章 进山小丰收 虽然晚饭没有吃到鸟蛋,但是杜晓璃的心情很不错。今天的事情给了她一个启发,既然能在山里找到鸟蛋,她就能找到其他东西。一般山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吃饭的时候,杜修恒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鸟蛋被抢的事情难受,说:“妹妹,等我下次进山的时候再给你看看有没有,你别伤心了。” “哥,我没伤心。我在想,山里有鸟蛋,肯定就有其他的东西,下次你上山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杜晓璃扒拉着碗里的菜粥,望着杜修恒说。 “不行,山里很不好走的,你这么小,要是摔倒了怎么办?”杜修恒一口回绝了。 “不会的,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杜晓璃不死心地说。 “不行。要是有什么东西,我会给你带回来,你在家好好等着我就好。听话。”杜修恒还是不同意。 好吧,等你明天去街上的时候我自己去!杜晓璃暗忖。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在亚马逊森林里呆过,现在还怕在山里丢了不成? 第二天一早,杜修恒就起床将早饭做好,草草吃了一点,看到杜晓璃醒了,说:“我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早饭做的比较多,你中午热一下就能吃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在家等我,别到处走,知道吗?” 杜晓璃看了看碗里的菜粥,问:“哥,你中午吃什么?” “我在镇上随便吃点就是了。我先走了,记住别到处走啊!”杜修恒说完就背上昨天砍的柴下山去了。 “唉,明明还是个孩子……”杜晓璃来到门口,看着杜修恒小小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找水简单的漱了口,洗了脸,吃完早饭后天已经亮了。她站在门外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发现她们这座山的背后是一片群山,前面是一片平原。后面山区树林茂密,前面平原土地肥沃,就她们在的这两个小山头贫瘠的只能涨一些杂草了。 “这里应该是一个盆地边缘,或者是山区边缘。”看了一会儿,她得出一个结论,用手摸了摸肚子,“不管怎么说,现在挣钱才是王道。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解现在的燃眉之急。再吃那个野菜,我就要变成野猴子了!” 说去就去,杜晓璃在房门前捡了一根树枝,便朝后山走去。这山里很少有人来走,所以都没有现成的路,只有最近杜修恒去山上砍柴,走出一条小路的影子。 “刚刚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有蘑菇之类的东西长出来。”杜晓璃一边走一边嘀咕,“要是那样的话,今晚就能喝蘑菇汤了。” 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她才将这两个小山头走完,正式进入山林里。 “好累,现在的身体,走一会儿就累了。”她气喘吁吁地在一颗石头上坐下,轻轻拍打着双腿,“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古代人是怎么来判断时间的?还是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可是她在山里转了好一会儿,不说蘑菇了,连可以吃的地皮都没有! “我靠,要不要这么穷,不是说山里都是宝吗?”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入,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难道是我进来的地方不对?好东西都不在……”这里?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野兔子!”灰色的兔子一般都是野兔,没想到没找到蘑菇,倒是让她遇到了野兔! 她低头看了看,左前方不远处有两颗小石头。她轻轻蹲了下去,拾起一颗小石头,朝正在前面吃草的野兔打了过去。 “吱吱!”感觉到有人的野兔正准备跑路,前腿被石头打中,让它整个儿倒在了地上,发出尖锐的叫声。杜晓璃赶紧上去,想抓住它,不想少了一只腿的野兔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跑,速度虽然没有之前快,但是也不是她小胳膊小腿能追上的。她赶紧从地上再捡了一颗石头朝它打去。这次打中了野兔的头,它在原地晃里两下,晕了。 杜晓璃跑上去将野兔捡了起来,发现还挺沉了,估摸着有四五斤。为了防止野兔醒来继续跑,她在地上拔了两颗草,将它的前腿和后腿分别捆了起来,然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这身体实在太虚了,要是前世,第一颗石头就能要了它的命,哪里还用这么麻烦!不过好在将它抓住了,这么肥,应该还能吃好几天吧?” 杜晓璃休息了一会儿,提着野兔脖子后面又在山里转了一会儿,看到一种类似苹果的果实,小小的,和她现在的拳头差不多。 看到吃的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估计早已经过了正午了。她将野兔扔到地上,然后爬到树上摘了几个,轻轻咬了一口,酸的她觉得牙齿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是什么果子,这么酸?!”她勉强将果子咽了下去,自言自语道,“都快赶上山楂了,要是用来做糖葫芦,应该会比较好吃!唉,吃了这个,更觉得饿了。” 她慢慢回到地面,将野兔捡起来,说:“还是回家去吧,哥哥应该要回来了。” 她往旁边绕了一段距离,没有从来时候的路回去,然后再按照来时的方向往外走,没想到在出口的地方居然让她遇到了两朵野蘑菇,在一棵大树根部,一朵已经全开了,一朵还是刚刚从地里冒出头。 “蘑菇?!”杜晓璃跑过去,小心地用树枝刨松周围的泥土,将下面的根茎挖了起来。看着下面长长的根茎,她脸上露出笑容,看来这山里还是有很多吃的! 有了蘑菇和野兔,她觉得今天的东西也够了,再多估计这小身板也拿不了了,于是便加快了速度往家赶去。 原本以为杜修恒没这么快回来,没想到她一回去就看到他从院子里跑出来,看到迎面走来的杜晓璃,才重重松了口气,问:“我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你去哪里了?” 杜晓璃将手上的蘑菇和野兔拿到身前,说:“哥哥,你看我弄到的东西!我们今晚有肉吃了!” 杜修恒本来想训训她,但是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的时候,那些话又全部咽了回去,打了个弯,变成了关心的话:“你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有,走吧,哥哥,我们今晚熬肉汤喝。”杜晓璃将野兔塞到杜修恒手里,然后拉着他往院子走去。 等到了院子,杜晓璃又犯愁了,这除了一口锅,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连一把刀都没有,这要他们怎么杀兔子?!   ☆、第五章 乡里乡亲 等到了院子,杜晓璃又犯愁了,这除了一口锅,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连一把刀都没有,这要他们怎么杀兔子?! “哥,我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出来吗?”杜晓璃问。 杜修恒摇摇头,说:“大婶婶说所有的东西都得拿来抵债,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拿出来。” “这个崔氏!”杜晓璃恨得牙痒痒,虽然当初苏素心生病看医的确接了一些钱,但是也不至于要用所有的东西抵账! “我去找石大叔借点东西吧?”杜修恒和也发现了现在的情况,说道。 石大叔是以前他们家的邻居,为人老实憨厚,看着两兄妹可怜,便给了他们一口锅,还给了点吃食,让他们能煮点东西吃,不至于饿死。 “不用了,哥。”杜晓璃拉住杜修恒说,“借了石大叔的东西明天也要还,等我们下次要用的时候难道还去借吗?” “这……可是我们不借,怎么杀兔子啊?”杜修恒问。 “我们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回来!”杜晓璃说,“大伯占了我们的房子也就够了,那些家具都是属于我们的,还有我们的衣服什么的,都要拿回来。” “可是大婶婶不会让我们拿的!”杜修恒说。上次他就试过了,但是大婶婶不但没有同意,还将他打骂了一顿,赶了出来。 “看我的。哥哥,一会儿你……”杜晓璃将心里的计划给杜修恒说了一下。 杜修恒听完后迟疑地说:“这办法会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杜晓璃将野兔和蘑菇都拿到了屋子里面去。再次确认了一下野兔腿被绑的好好的,醒来不会跑掉,她才出去,拉着杜修恒一起下山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回家了,乡间小道上不时看到拿着锄头往家走的人。 “哟,修恒,你怎么下山来了?”一位老乡看着两人,问道,“璃丫头,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了么?” “谢谢石二叔,我已经好了。”杜晓璃认出是石大叔的弟弟,甜甜地笑着回答。 这石二叔和石大叔一样,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为人老实,有着庄稼汉子惯有的热心肠,看到两人这么晚下山,便停下来问候。 “哈哈,这璃丫头病了一场,长大不少啊,看着跟之前不一样了哦!”石二叔看到杜晓璃流利地回答自己,还会说谢谢了,大笑了两声说。 “嘻嘻,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杜晓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孩子,嬉笑问道。 “以前的璃丫头可没这么大胆,看到我们也不敢说话。”石二叔说,“对了,你们现在下山来做什么啊?” 听到石二叔的话,杜晓璃的脸一下子跨了下来,说:“我们想去原来的房子拿点东西,山上那破房子什么都没有,我和哥哥都快被冻死饿死了。嘤嘤……” 半山腰上的房子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自然也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现在虽然说天气已经转热了,但是晚上还是比较冷,尤其是下雨的时候。石二叔想着两个小娃娃在里面生活,忍不住为他们心疼,说:“你们要搬什么,石二叔帮你们搬上去吧。” “真的?谢谢石二叔!”杜修恒感激地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大婶婶会让我们拿哪些东西。” “你大伯一家这次做的也委实过分了些,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石二叔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谢谢石二叔!”杜晓璃揉了揉眼睛,说道。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邻里邻亲的。狗蛋儿,你回去给你妈说我要晚点回去。”石二叔将肩上的锄头拿给身后的一个小男孩说。 “好的,爹。我回去给娘说一声,然后也去帮忙!”狗蛋说完便朝家飞快的跑去。 “我们走吧。”石二叔拍拍杜晓璃的头。 路上的时候还遇到几个乡亲,看到杜晓璃兄妹和石二往杜福家走去,好奇地跟了上来。快到牛福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正从他们院子里出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牛大夫!”杜修恒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挥着手臂喊道。 牛大夫名叫牛井,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人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很慈祥,因为不怎么下田干活,皮肤比较白。听说他以前是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具体在哪座城市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很大很大。他前两年才回了老家,大家都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老了,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老。 “牛大夫,谢谢你上次给妹妹续的药,这是我今天卖柴挣的钱,还您上次的药钱。”杜修恒拿出几个铜板,递给牛井,说,“剩下的等我过两天再还给你。” 牛井摆了摆手,说:“你现在就这几个铜板吧?你先收回去,等你有钱了再给我吧,我不急。”然后他看了看杜晓璃,说:“看起来气色不错,想必这病是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把把脉。” 杜晓璃将右手伸了出去,牛井把了一会儿,说:“嗯,伤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小身子的营养可跟不上,有些营养不良啊!这得赶紧补补。” “谢谢牛大夫!”杜晓璃收回手,她也知道自己营养不良,打算后面好好补补,不仅仅是她,还有她那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哥哥。 “牛大夫,你这是刚刚从杜福家出来?”石二问道。 “是啊,这崔氏昨天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今天痛的忍不住了才让我来看看。你们这是?”牛井看这么多人,问道。 “是这样的,修恒两兄妹打算到以前的屋子里搬点东西到山上的房子里,您也知道,山上那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两兄妹吃饭都困难,我跟着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那些大件的东西,他们俩这么小,也搬不动啊!”石二说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留下来看看能帮什么忙吧。”牛井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那我们走吧。” 当一行人来到杜福家的时候,杜福正在给崔氏擦药,里面杀猪般的尖叫一阵阵传来,听得杜晓璃心里偷笑不已。 “杜福,杜福,你出来一下。”石二站在院子门口,朝屋里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和杜小天一样圆滚身材的人走了出来,看到一群人站在自家院子外面。当他看到杜晓璃兄妹的时候,脸色一沉,问:“你们来干嘛?”   ☆、第六章 争执 看到杜福凶狠的样子,杜晓璃装作害怕的样子往杜修恒身后躲,这让大伙都觉得这杜福有点过分了,人家好好一小姑娘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杜福正惦记着进去给崔氏上药,今天听着她嚎了一天,心里又担忧又烦躁,冲着石二吼道:“你们叫我出来干嘛?” 杜修恒看着杜福,深吸一口气,说:“大伯,我们想到我们以前的房子里拿点东西到山上去。” “东西?什么东西?你们已经将房子拿来抵债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杜福脸上的横肉随着他说话一甩一甩的。 “杜福,这话是这样说,但是你是他们大伯,他们想回去拿点东西也没什么吧?”石二不满的看着杜福,说道。 “什么叫没什么?那是我家的东西,就算是亲侄儿,也不能说拿就拿的!”杜福挥挥手,说,“我还要进去给我家媳妇儿上药,你们没别的事儿就别围在我这里了。” 说完杜福就转身往里走,甚至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 “大伯,那些东西明明就是我们的东西!”杜晓璃看到杜福要走,大声地说,“爹在世的时候还说大伯一家是好人,没想到大伯却反过来坑我们家的东西!呜呜,爹啊,你在地下看到这样的情况,会不会觉得死不瞑目啊,呜呜……” 杜福往屋子里走的步子一下子被钉住了,猛然转过身,还没开口说什么,崔氏就撑着一个拐杖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一大群人,骂道:“大白天的都没事儿做了?围在我家院子外面干嘛,想抢我家东西啊?!” “杜家媳妇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抢你家东西?”村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听到崔氏的话,脸色都不好看。 崔氏冷哼一声,说:“你们不是说来帮这两个死鬼来拿东西吗?那些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们这样不是抢是什么?” “那明明就是我家的,大婶婶你不能乱说,冤枉了各位叔叔伯伯!”杜晓璃在杜修恒身后伸出一个脑袋,看着崔氏肿得老高的腿,反驳道。 “你们的?当初说好用房子抵债,这借条都给你们了,房契地契也给我们了,你们现在来抵账,我们可是不会认的!”崔氏高声说着,那样子似乎下一秒就准备将地契什么的拿出来堵住杜晓璃的嘴。 杜晓璃戳了戳杜修恒的背,杜修恒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被杜晓璃戳的急了,才说道:“大婶婶,当初我们给你房契的时候的确说了从此房子归你们,但是我们没说这房子里的东西也是你们的!我们不过是暂时放了几天,怎么就成你们的了?” 在杜修恒看来,之前已经说定了的事情,现在还反悔,这是一种耍赖的行为,但是杜晓璃今天让他做的事情就是耍赖,直接将之前的事情不作数。 “什么叫放几天,当时说好了里面的东西一起抵押的,你们现在想反悔?”崔氏气愤地说,试图从门口走过来。 “哎呦,我的祖宗,这里我来处理,你在屋子里等着就好了啊,出来做什么啊?!”杜福看到崔氏还要出来院子里,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扶着她,嘴里嘀咕道。 “呸!你来处理?让你来处理,你能给我把这个家个败光了!”崔氏狠狠瞪了杜福一眼,骂道。 杜福被骂,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扶着她往院子里走。一直以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崔氏一个人做主,包括生意上的事情也是。要不是她的话,他们现在也不会有这么舒适的生活。加上她性格泼辣,你说一句她能骂上十句,所以还是沉默吧。 杜福不说话,崔氏便将目光放到了杜晓璃兄妹身上,说:“当初交换房契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异议,现在怎么来反悔了?告诉你们,想拿回房契,没门!” “大婶婶,我们也没说要拿回房契,只是想搬点东西到山上去。”杜修恒说。 “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我家的了,你们想搬就能搬?!你们当我家的人都是死人?”崔氏说。 “大婶婶,当初母亲刚刚下葬,你和大伯就来问我们要债,哥哥还未从悲痛中出来,自然是没心思和你们算账。作为父亲的亲哥哥,你们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来要债也就算了,但是你们坑我们家那么多银子,就不怕我爹娘上来找你们理论吗?!”杜晓璃也来气了,从杜修恒身后出来,气呼呼地说。 在场的村民都是想来帮杜晓璃兄妹的,听到杜晓璃这样说,都纷纷指责崔氏夫妇心太黑。 “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坑你们的银子了?”崔氏被杜晓璃气得发抖,指着她质问道。 “怎么没有了?难道还要我们算给你听吗?”杜晓璃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问杜修恒:“哥哥,为了给母亲治病,我们一共借了大伯家多少银子?” “两百两银子。”杜修恒说。 杜晓璃按照现在的物价算了算,这一两银子大概和现代的一万块钱差不多。她又转身看着崔氏,问道:“大婶婶,我们可是借了你家两百两银子?” “哼。”崔氏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杜福让杜小天搬了个凳子出来,扶着崔氏坐下。 “请问大婶婶,我家的房子,才值两百两银子吗?”杜晓璃问,不等崔氏回答,就转身对着相亲们问:“各位叔叔伯伯,我想请你们判断一下,我们家以前那房子,是不是只值两百两银子?不对,应该是不到两百两,因大婶婶还拿我们家的那些家具做抵押了!” 这杜海从外面回来后才新修的房子,当初修的时候就花了不止两百两,加上土地费,就算是折旧一些,也不会连两百两都不值。 “哼,就你们家那破房子,能值一百两就不错了!”崔氏说道,但是这话明显没有底气。 “大婶婶,你说值多少不算,我和哥哥说值多少也不算,所以我请了村长大人来给我们做个评判,看看我们那个房子究竟值多少钱。你看,村长已经来了!”杜晓璃看着崔氏心虚的样子,心里冷冷一笑,今天她就要将属于她们的东西拿回来!   ☆、第七章 村长帮忙 大家朝他们刚刚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村长一颠一颠的走来了。 村长叫李明富,是周县县长的一个远房亲戚,因为一条腿有些残疾,所以在这个杜庄当村长。大家都知道县长是他的亲戚,所以对他都很尊重。 李明富是牛井请人去叫来的,他说大婶婶家的人比较霸道,如果只是这么去找他们的话,就算是她现在认了,后面还是会借此闹事的,不如请了村长来做个评判,将这个事情做个定论,让杜福和崔氏以后不敢说什么。 虽然这杜福一家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但是俗话说士农工商,当官的还是排在最前面的,哪怕只是最小最小的村长,杜福一家在村长面前也不敢叫嚣。 所以看到村长来了,崔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村长,您来啦!”村民看着李明富走近,吩咐朝他打招呼。 李明富颠着脚,对着村民点头算是回应了,看到牛井,上去朝他拱手行礼。 “村长,辛苦你来这一趟了。”牛井对李明富回礼,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村里面的事情,我理应出来主持一下的。”李明富笑着说,然后转身问杜晓璃:“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村民跑来给他说牛井请他去主持公道的时候,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就跟着报信的人来了。当初牛井来的时候他那拐了几个弯的县长亲戚可是再三叮嘱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牛井,千万不能得罪他,虽然县长没有明说,但是他也猜到了牛井的身份不简单。 这次是牛井回来后第一次差人来找他,他自然要来,还得好好主持这件事! 崔氏这才看到人群后面的牛井,没想到他也在,那自己刚刚的样子被全部被他看到了? 杜福看到村长来了,赶紧到屋里去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 “村长,我们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给我们做个鉴定。”杜晓璃说。 “哦?什么鉴定?”李明富问道。他看着杜晓璃,发现这丫头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这样的,当初我娘生病的时候,我们问大伯家借两百两银子。我娘入葬不久,大婶婶用我家的房子抵还了债务,不仅如此,还克扣了我家所有的家具,什么都没让我们带出来。现在我们想请村长来给我们鉴定一下,我们那屋子是不是连两百两都不值,还需要用家具来抵债。”杜晓璃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李明富看了看崔氏和杜福,一早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想找他们两口子说说,但是一直没来找他们,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说他们。“当年修完的时候,杜福和我帮着他结账,算下来一共是花了三百多两银子是不是?” 杜福在李明富的目光下,不得不点了点头。崔氏当初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李明富见杜福点头,才接着往下说:“杜海家的房子才修了七八年,这折损的话也不过几十两银子,怎么到了你们这里,连两百都没有?!” “村长,我们……” 杜福想说话,被李明富瞪了一眼,打断了。“你们身为杜海的兄弟,在他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将他们的儿女赶出家门,还不许他们拿东西出去,你们这样做,修恒他们是可以告你们侵占家产的!” “村长,我们也不算侵占家产啊,他们家借了我们的钱,没钱还,用房子来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崔氏一听坐不住了,对着李明富反驳道。 “就算要用房子还债,你们也应该补偿他们多余的钱,并且将他们的家具都归还给他们。”李明富说,“还是你们想等着他们兄妹告你们侵占家产?如果是的话,县长会采纳我的供词,到时候他们还是会拿回自己的财产,而你们可能就要被关大牢了。” 凤鸣国是有律法规定,侵吞别人家产是要被判刑的,所以李明富也不是在危言耸听。 崔氏和杜福一听要坐牢,这气势就去了一大半,再想着如果是得罪的村长,后面树林的开发权不给自己了怎么办?这一想,连崔氏都没有话说了。 “怎么样?想好怎么做了吗?”李明富在凳子边上敲了敲自己的烟枪,问。 崔氏和杜福对望了一眼,咬牙说:“大不了我们就让她们把屋子里的东西搬回去就是了。” “这可不够,那房子的差价就不算了?”李明富沉着脸说道。 “那村长说怎么办?”杜福开口问。 “要我说,你们就让他们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走,然后给他们五十两银子,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李明富想了想说。 这杜晓璃兄妹确实是借了他们的银子,要想把房子要回来,崔氏肯定不答应,好在那山上的房子修修整整还是可以住人,就给点银子给她们吧。 “这……”崔氏还想再讨价还价一番,被杜福拉了拉衣服。 “如此就听村长的。我们再补他们五十两银子,将家具还给他们。以后谁都不准再拿这事儿说事儿了。”杜福向村长承诺说。 “好,今天我和乡亲们作证,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你们给修恒他们五十两银子,然后大家伙都去帮他们搬搬东西,看这两个小身板,肯定是什么都拿不动的。”李明富说着起身,对着那些乡亲吆喝了几声,“杜庄的汉子们都上啊,现在该是你们动手的时候啦,谁给我偷懒不乐意的,我就踹他到河里洗澡去!” “哈哈哈,村长,我们都是为这个来的呢!”村民门听到村长的话,大笑着说。 杜福进屋拿了三十两银票,一锭十两的银子,还有十两的碎银子,杜修恒拿到银子后和杜晓璃朝着村长道谢:“谢谢村长为我们兄妹主持公道!” “哈哈,你们这两个小鬼,还不快去指挥他们给你们搬东西,先搬今天要用的,其他的明天再搬吧。我这个老瘸子就不去帮倒忙了,先回去了。”李明富笑呵呵地说。 “村长要回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去凑热闹了,我家里有客人,我先跟你一起回去。” “哈哈,一起走一起走。”村长说完,和牛大夫一起走了。 “哎呀,忘了给药钱了!”等杜修恒想到还牛井银子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只好明天有时间的时候去给了。 牛井回到自己的家里的时候,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正站在门口往外望着,隽秀俊逸的五官,苍白的脸庞,即便已经是初夏,也是一身水蓝色的锦绣袍子裹着。看到牛井向他行礼,淡淡地说:“这里不是京城,牛大夫就不用行那些虚礼了。也免得外人看出什么。” “是。”牛井起身,看着韩冥熠,说:“少爷你今天刚来这里,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开始吧。” “好。”韩冥熠点点点,率先回了屋子。   ☆、第八章 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杜晓璃来到牛井家。 “牛爷爷,你在家吗?”杜晓璃站在牛井的篱笆院子外冲屋里喊道。 牛井从屋里出来,看到是杜晓璃,笑着说:“是晓璃啊,快进来吧。” “好的牛爷爷。”杜晓璃甜甜的应了一声,打开篱笆的门走了进去,看到堂屋里比以前多了一把贵妃椅,上面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旁边还站了两个十*岁的男子,都是一身黑衣。她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男孩身体不正常,不过跟她没关系。她看着牛井说:“牛爷爷你现在在忙吗?” “已经忙过了。晓璃,你们不是忙着搬东西吗?怎么过来了?”牛井刚刚给韩冥熠看了病,现在正好在休息。 杜晓璃将手里提的半只野兔递给牛井,说:“这个是我昨天进山的时候抓到的,哥哥说山里野兔味道不错,特意给牛爷爷拿了半只过来。顺便让我把之前欠的药费给结了。” 牛井接过处理好的野兔,韩冥熠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便上前接过,拿到一旁的厨房去了。 杜晓璃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牛井,牛井这次没有客气,收下了。然后给杜晓璃倒了杯水,问:“你们那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的东西都差不多了。石大叔和石二叔他们都在帮我们搬呢。就是山上那个屋子太小了,都快放不下了。”杜晓璃也渴了,接过水杯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等喝完了才回答牛井的话。 昨天傍晚因为时间太短,东西并没有全部搬上去。不过好在人多,搬了两次后剩下的就不多了。今天早上石大和石二另外还有几个以前的邻居都来帮她们搬,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韩冥熠躺在贵妃椅上,一直没有说话,听到杜晓璃清脆的嗓音,抬头看了她两眼,然后又闭眼休息了。 杜晓璃凭借前世的明锐感觉,知道韩冥熠看了自己两眼,她将杯子还给牛井,说:“牛爷爷,你还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牛爷爷再见。” 说完她便离开,来到老房子那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 杜海当初修的房子算是村子里比较大的了,那时候他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有一些银子。杜修恒说,杜海不想苏素心来住的不好,才修了这么一个房子的。 今天不像昨天下午那样忙着搬东西,杜晓璃站在外面好好打量了一下房子的设计,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房子和村里房子有些不太一样,倒有些像以前在北方看过的古镇里的房子结构。 “这是娘亲自设计的。”杜修恒来到杜晓璃旁边,说道。 杜晓璃看了看杜修恒,问:“娘亲是北方人吗?” 杜修恒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不自然的说:“是的,母亲是北方人。走吧,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搬的。” 杜晓璃感觉到杜修恒的不自然,但是也没说破,跟着他在院子里寻了一遍,发现没什么东西需要的,两人才回了山上。 中午草草的吃了点野菜粥,下午的时候几个村民来给他们修补房子。 大家都知道山上的这个废弃的房子很旧,但是都没怎么上来看过,这次帮杜修恒他们搬东西上来,看到这个房子的样子,屋子里有些地方到现在还是湿漉漉的,想到上次连着下了几天雨,后面下雨的时候还比较多,几个庄稼汉子便商量着下午来给他们把房子修一修。 忙碌了一下午,屋顶上那些洞都用稻草盖上了,为了牢固一点,在铺上稻草之前先用粗的竹竿绑了架子,然后将架子各方固定在屋顶,最后再铺上稻草。 屋子里原本的稻草被清理出去了,现在到处都是家具。 累了一天,骨头都要散了,过好在有床睡了,杜晓璃躺在床上想。 这个房子有两间房,之前那间因为房顶全部是空的,没办法住人,现在房顶弄好了,杜修恒便将床搬了过去,两兄妹一人一间屋子。 杜晓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杜修恒便进来了。看到杜晓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说:“我去熬点粥,今晚先将就着吃了吧。” 昨晚因为将野兔弄好后太晚了,便只是熬了点野菜粥吃了,幸好昨天有把调料什么的拿回去,虽然还是粥,不过好歹有点其他味道了。 想到这样微热的天气,野兔肉放久了也不好,杜晓璃便起身,对杜修恒说:“哥哥,那个野兔肉再不吃就要坏掉了,蘑菇也会坏,今晚还是弄来吃了吧。” “好的。”杜修恒转身出去了,等杜晓璃出来后,他已经从水缸里拿出浸泡着的蘑菇,经过一天的浸泡,之前刚好的那多蘑菇已经开的有些过了,而昨天的那朵没长开的现在开的正好。 野兔也拿出来放在一旁。 “哥哥,我来吧。”杜晓璃看着杜修恒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样子,说。 “你知道怎么做吗?”杜修恒知道自己的妹妹也没怎么进过厨房,应该也不会做。 杜晓璃接过他手里的刀,说:“凭着感觉做。” 说完,她便用刀将野兔砍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因为现在的身体力气比较小,她不得不寻找骨头的之间的缝隙来下刀。等她将肉砍好以后,看到一旁目瞪口呆的杜修恒。 她心里叹了口气,昨天看到自己杀野兔,剥皮,然后解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现在又是这样。她看了看天,估摸着天快黑了,寻思着动作得快点,不然饭还没做好天就黑了,还得像昨天那样在院子里升一团火来照明,到时候就麻烦了。 知道要炖汤,杜修恒回过神来后就去烧火架锅,往里面填了大半锅水,等杜晓璃将野兔砍好以后便放锅里去了。 随后杜晓璃将蘑菇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等野兔肉快炖好的时候将蘑菇全部放锅里一起煮,最后放了些盐。 “哥哥,可以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杜晓璃夹了一块兔肉尝了一下,对杜修恒说。 杜修恒将火全部的退掉,然后问:“怎么样,好喝吗?” “还行吧。”杜晓璃说,用勺子给杜修恒盛了一大碗肉和汤,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晚。虽然生姜什么的都没有,但是有了盐,这味道就好喝了,尤其又有蘑菇提鲜,味道和之前吃的野菜粥天壤之别。 杜修恒吃了一口后就被这味道吸引住了,将自己碗里的肉全部吃了,还将汤也全部喝光,然后还意犹未尽的吃了第二碗。 杜晓璃看着杜修恒不顾烫嘴也吃的那么欢,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样的温馨宁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第九章 赚钱的法子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便起床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便到外面准备做早饭。 杜修恒因为昨天太累了,到现在还没起床。 她将昨天搬回来的红薯用刀削皮,再切成小块,然后用竹蒸笼放到锅上面去蒸,刚蒸上不久,杜修恒就醒了。 “妹妹,你怎么不叫醒我?”杜修恒揉着眼睛说。 “我看哥哥你昨天前天都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会儿。洗脸水在脸盆里,你先去洗漱吧。”杜晓璃一边说一边往临时灶里添柴。 杜修恒去洗漱回来,看到杜晓璃还没弄好,问:“你这是在弄什么吃的?” “我看到昨天搬回来的红薯,想弄点红薯饼吃。”杜晓璃觉得蒸的差不了,将火退了出来,然后打开蒸笼盖子,红薯的香味扑鼻而来。 杜修恒洗漱好了后走过来,看着杜晓璃用筷子将红薯夹到碗里,然后慢慢压成红薯泥,再将糯米粉倒进去,用筷子拌均匀。 “妹妹,你什么时候会做吃的了?”杜修恒疑惑地看着杜晓璃,昨天的野兔汤也好,今天什么红薯饼,之前都没有听她说过。 “我随便想的啊,觉得这样可以就弄了。”杜晓璃回答道,说完就跑去洗手,回来将红薯捏成巴掌大,手指宽的饼,再将锅拿下,放上炒菜的锅,让杜修恒给她烧火。 等锅底热了以后,她将菜油倒进锅里,等油烧热了以后,便将捏好的饼放到锅里去煎,等两面都变成黄色的时候,找来一个碗装起来。 很快,一碗红薯饼就做出来了。 杜晓璃用筷子分下一小块给杜修恒吃,看着他吃下去,问:“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没想到红薯还能这么弄来吃。”杜修恒吃下去后,接连赞叹道。 “那你快去洗手回来吃。”杜晓璃见杜修恒喜欢,开心的笑了。将锅里的饼全部装起来后洗了一下锅,将昨天没喝完的野兔汤到进锅里。 “嗯,好香。晓璃,你这是弄什么了?这么香!”牛井路过杜晓璃的院子,闻到红薯饼的味道,忍不住停下来说话。 杜晓璃一看是牛井,笑着说:“我给哥哥弄了点红薯饼。牛爷爷,你要不要进来尝尝?” “好啊!”牛井推来破烂不堪的篱笆走进去,后面还跟着韩冥熠和那两个黑衣人。 “牛爷爷,他是?”第二次见面,还在在自己家里,杜晓璃不能再装没看见了,问道。 牛井自己拿筷子夹了一块红薯饼,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美的他整个脸都舒展开了。听到杜晓璃问起韩冥熠,将嘴里的红薯饼咽下后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孙子,因为生病了,来我这里调养一段时间。你叫他小熠哥哥就好了。” “哦。小熠哥哥,你要不要吃?”杜晓璃将一个碗拿去洗干净,然后夹了一块放碗里,抵到韩冥熠面前,问道。 都到自己家里来了,怎么也要意思一下。不过就她前世对这种人的研究,他是不会吃的,所以她也就意思一下而已。 果然,韩冥熠看了碗里金黄的红薯饼,将目光转移到后面的山上去了。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闷骚!”杜晓璃忍不住腹语。然后她又给那两个黑衣人吃,意料之中都拒绝了。 牛井生平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医术,一个是美食,也喜欢喝酒,但是因为喝酒后不能给人看病,所以平时很少喝。他看到韩冥熠不吃,一把将碗接了过来,说:“他不吃我吃!晓璃啊,你这个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很简单的。”杜晓璃虽然不怎么喜欢韩冥熠,但是她很喜欢牛井,便将红薯饼的做法给他说了,完了还盛了一碗野兔汤给他喝。 牛井喝了一口野兔汤,说:“我们昨晚的野兔也是拿来炖汤了,怎么没你这么好喝呢?你放了什么在里面?” “就放了点盐,还有山里采的蘑菇。”杜晓璃回答说,等他将汤喝完,接过碗,问道:“牛爷爷你这么早上山做什么啊?” “我去山里找点药材,顺便带小熠到山里看看,爬爬山,运动运动。”牛井回答说。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熠苍白的脸,还有身上的袍子,没有说话打击他。他这样子,运动多久都没用。不过牛井的话倒是给她指出了一条赚钱的道路。“牛爷爷,你说我要是将山上的草药挖去卖,药铺会不会收啊?” “药材药铺当然会收,但是你挖的药材嘛,应该没人敢收。”牛井笑着说。 “为什么?”杜晓璃条件反射地问道。她前世被称为中医界的奇葩,没有多少是她不认得的药材,居然嫌弃她?! 可是她忘了自己现在也就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谁会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能辨药材? “你又没学过医,也没学过药材处理,你说谁敢要你的?”牛井看到杜晓璃的小脸,说。 “如果我能挖到有用的药材呢?”杜晓璃不死心的问。 牛井看到破破烂烂的房子,知道杜晓璃他们没有了地,只能想别的办法赚钱,说:“如果你挖到药材,可以卖给我。我到时候一起卖到县城里的药铺去。” “真的?!”杜晓璃望着牛井,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不你得先学会辨认药材才行,不然有毒没毒,有用没用的你都挖来,我可没那工夫清理。”牛井看到杜晓璃欢腾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来。 “谢谢牛爷爷!”杜晓璃恨不得跑到牛井脸上去亲一口。 “哈哈,那你回头到我家里去学学药材知识。好了,现在我先带他们去山里转转。你赶紧吃早饭吧。”牛井拍了拍杜晓璃的头,起身带着韩冥熠他们往山上走了。 杜修恒牛井走了才来得杜晓璃身边,问:“妹妹,你真的打算学医吗?” 杜晓璃点点头,不是她想学医,而是她本身就会了,如果什么都不学,以后无意中表露出来会医术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了。 “既然你想学,那你就去吧。能不能赚钱都是次要的,哥哥会养你的。”杜修恒坚定地说。 也许杜修恒这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但是在那一瞬间,杜晓璃觉得自己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十章 哥哥受伤 吃过早饭后,杜修恒和杜晓璃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将那些搬来的家具整理了一下,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看到牛井四人下山来。 “璃丫头,明天记得来我哪里学习辨认草药啊!”牛井路过他们家的时候冲着屋里喊道。 杜晓璃从房间里跑出来,对牛井挥着小手喊:“我知道了,牛爷爷。明天早上我会过去的。” 牛井看到杜晓璃的样子,呵呵的笑了两声。 “牛大夫,那个药材大概还有多久才能成熟?”一个黑衣人问。 “三五个月吧。”牛井回答说,“这段时间正好拿来给少爷调节一下身体,不然药材成熟后身体也承受不住强烈的药性。我守护了它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潜心研究如何根治少爷的病,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它上面了。” “牛大夫不用忧心,生死有命,熠心里明白。”韩冥熠知道为了自己的病牛井花费了很多心思,甚至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少爷的病的。”牛井说,哪怕是拼上他那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一早,杜修恒便进山里打柴去了,而杜晓璃则去了牛井的家,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韩冥熠的侍卫给他把贵妃椅搬到院子里,让他躺着晒太阳。 “小熠哥哥。”杜晓璃朝着韩冥熠打了个招呼,然后扯开嗓子喊道:“牛爷爷,我来了。” 牛井从屋子里出来,说:“璃丫头,你等一会儿,我先将里面的药切碎。” “我来帮你。”杜晓璃说完就跑到屋子里去,从前到后都没有在乎韩冥熠有没有回应自己。 牛井本来想将杜晓璃叫出去,怕她将自己整理的药材弄乱了。但是杜晓璃坚持,他便拿了一把小铡刀给她,让她切一些普通的药材。 很快他就发现杜晓璃在药材方面非常有天赋,自己说怎么切,她切了两刀就上手了。而且每一样药材都整理的很好,没有出现混乱。 “哈哈,看来你跟药材很有缘啊!”牛井看着杜晓璃的动作,笑着说,“看来让你接触药材是正确的。就算以后不能成为大夫,也能当个医女。” 在凤鸣国,大夫和医女就像现代的医生和护士,医生可以看诊,护士却只能打下手,照顾病人。 “那就请牛爷爷多多教教晓璃了。”杜晓璃甜甜的说。 虽然她是现代中医界的传奇,但是不代表这里的医术和现代完全一样,多学学还是好的。 看到杜晓璃有这方面的天赋,又愿意学,牛井很是高兴,当即去翻了一本医术出来,拿给杜晓璃,说:“这是学医入门书籍,你拿回去看看。回头我再考考你。” “好。”杜晓璃收起书,既然要了解,自然是从最基础的医书看起。 “走,我带你到外面去辨认一下药材。”牛井说完,拉着杜晓璃到了院子里。 昨天决定让杜晓璃给自己挖药以后,牛井在山上就将一些常见的药材挖了一些回来,准备今天给杜晓璃讲解用。 院子的簸箕里晒着好几种药材,杜晓璃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些什么药材,都有些什么功效。不过她还是装作很懵懂的样子,认真听牛井一一给自己讲解。 牛井说的时候不时看一眼杜晓璃,发现她在认真听自己讲解,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沉得住心。 杜晓璃等牛井说完后,将他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每一种药材的名字,药性等等。牛井越听越兴奋,发现杜晓璃真的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啊! “娘亲常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杜晓璃怕牛井看出什么端倪,将刚死去不久的老娘搬出来做幌子了。 前身有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不知道,但是前世的自己确实是这样子的,不然也不会被组织发现带走了。 “哈哈,好!好!你回去将我给你的医术好好研究研究,这可不是看一遍记住就行的,你要将里面的内容理解到,知道吗?”牛井说。 “嗯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牛爷爷再见!”杜晓璃将医书抱在怀里,跟牛井道别后就离开了。 牛井笑呵呵的转身,看到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离去的背影,问:“少爷,你在看什么?” “她在故意忽视我,或者说,她在躲着我。”韩冥熠说。 “哦?居然会有人躲着你?京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姑娘不都是追着你的吗?”牛井说,“看来我们少爷的长相对璃丫头没吸引力啊!有定力,有定力!这样才能潜心研究啊!” “你倒是很喜欢那个丫头。”韩冥熠说。 “聪慧可爱,为什么不喜欢?老头子我一生连个子女都没有,那丫头现在和我亲,我自然喜欢了。”牛井笑着说,但是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夫人知道你的一片痴情,为她守候一生,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的。”韩冥熠说,“不像我的母亲……” “少爷,太阳大了,回屋去吧。”牛井说。 “嗯。”韩冥熠起身回屋,侍卫赶紧将贵妃椅搬了回去。 杜晓璃回到自己家以后,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搬了凳子到屋檐下翻看起牛井给的医书。早上杜修恒让她做了些饼,中午便不回来吃饭了。 苏素心在村子里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当初杜海带她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有福气,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杜海不让她下地干活,只是让她在家教杜修恒念书,等杜晓璃长大些后便教她认字。所以即便有人看她看书,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杜晓璃将晚饭做好了还不见杜修恒回来,她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她将饭菜拿簸箕盖起来,关上门出去了,准备去山里找找他。结果没走多远,便看到杜修恒一瘸一拐的背着一大捆柴往家走。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杜晓璃赶紧迎了上去,将他背上的柴拿下来,就要低头去看他的腿。 “就是让树枝划了一下。”杜修恒下意识将腿往后缩,却发现腿被杜晓璃抓住,动不了了。   ☆、第十一章 救人被踹 杜晓璃挽起杜修恒的裤子,看到白皙的小腿上一道四五厘米长的伤口,歪歪扭扭的,应该是被树枝刮到了。除此以外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你一直没回来,都担心死我了。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不过这两天你可不能再干活了。”杜晓璃将他裤腿放下来,站起身后说。 杜修恒看到杜晓璃脸上真真切切的关心,想到现在的她虽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却懂的关心家人了。 “我们先回家吧。不然一会天就黑了。”杜修恒红着眼眶说。 “我来吧。”杜晓璃背起地上的柴,长一些的柴比她还高,那柴的重量有好几十斤。不知道这么重的柴火,受了伤的杜修恒是怎么背回来的。 “妹妹,还是我来吧,你力气那么小。”杜修恒想抢过来,被杜晓璃一闪,躲了过去。 “走吧哥哥,我还背的动,你受伤了,这脚最好不要受力。”杜晓璃说完就背着柴火走了。 杜修恒见杜晓璃坚持,只得跟在她身后回去了,顺便还伸手拖着一下,让杜晓璃背着不那么重。 等到好不容易到家,杜晓璃觉得自己都快被压到地上去了。 “呼……”将柴火放下,她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里忍不住吐槽现在的身体,真的是太弱了。看来有时间要好好训练一下。 “都说让我来了,你看你,累着了吧。”杜修恒帮着她将柴火放下,嘴里说道。 “我也就是累一会儿而已,你的脚受伤了,你来背就是伤上加伤了。”杜晓璃说,“你去凳子上坐着,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现在天气有些热,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杜晓璃让杜修恒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然后拿出酒,没有棉签,只能将一块没有用过的棉布浸在酒里,过了一会儿用棉布轻轻擦拭伤口。等伤口擦洗的差不多了,再用干净的布包扎了一下。 杜修恒看着杜晓璃娴熟的手法,眼神微变,想问什么,最后什么都说。 杜晓璃将伤口处理好了以后,搬了一根凳子放到杜修恒面前,再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凳子上,说:“哥哥,你就在这里吃吧。” 杜修恒拿起筷子,看了看与往常不一样的粥,说:“这是什么粥?” 杜晓璃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到杜修恒旁边,回答说:“我今天在牛爷爷那里拿了写药材回来,这是熬的药粥,养胃补气的。” “你才去牛爷爷那里就学会了这么多啊?”杜修恒似真似假,似开玩笑般说。 “是啊,这个是牛爷爷给我说的,我就尝试着做来吃。你看你身体那么虚,当然要多补补嘛。不然怎么照顾我啊!”杜晓璃听到杜修恒的话,有些不自然的回答,“对了,明天你就不要去县城卖柴了,等腿好了再去吧。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银子。” 杜修恒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扭头看着杜晓璃抱着一碗粥喝的很满足的样子,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杜修恒没有去卖柴,而是在自己房里看了一天的书。自从苏素心病重以后,他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书了。 杜晓璃站在门口,看着杜修恒痴迷的样子,目光闪烁,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后面两天,杜晓璃都没有让杜修恒出门,自己早上去牛井那里学习辨认草药,下午回来自己看医书。并且从牛井那拿了些药材回来给杜修恒熬药,防止伤口感染。就这样样子,杜修恒腿上的伤很快便结疤好了。 “哥哥,我已经能认识一下药材了,你以后去山里打柴的时候我也要跟着你一起。”杜晓璃说。 起初杜修恒不想让杜晓璃去山里,但是想到她要挖草药,把她一个人放家里面也不放心,便同意了。 这天早上,杜晓璃如前两天来牛井家里,却发现牛井出去了,而且侍卫也少了一个,只有一个侍卫站在韩冥熠身后。 “小熠哥哥,牛爷爷呢?”不得已,杜晓璃问躺着晒太阳的人问。 “临时有事出去了。”韩冥熠身后的侍卫回答,“临走前让你在家等等,顺便温习一下那些草药的知识。” “哦。谢谢这位大哥。”杜晓璃甜甜一笑,转身来到院子角落上,翻晒簸箕里面的药材。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牛井回来,她将药材全部翻晒了一遍后,正准备去屋子里看看医书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吓的她赶紧回头,看到韩冥熠躺在上,四肢蜷缩,浑身不停的抽搐着,嘴里含着侍卫眼疾手快塞进去的棉布卷。 “少爷。”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将他身体放平,然后将头掰向了一边。虽然咬着布条,但是白色泡沫还是从他嘴角流了出来,流到了地上。 杜晓璃走过去,说:“你家少爷有癫痫病啊?” 侍卫看了杜晓璃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关注着韩冥熠的情况,嘴里嘀咕着:“牛大夫怎么还不回来?” “你家少爷经常这样,你还没习惯?”杜晓璃说,连她自己都听出自己话里的幸灾乐祸。好吧,她到现在还记着韩冥熠当初不接自己的碗,还连话都不说一句的仇呢! “你怎么知道?”侍卫充满杀意的目光看着杜晓璃。 “这癫痫病本来就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杜晓璃说,“看你的东西很娴熟,应该是经历过很多次的了啊,怎么还这么惊慌?” “你说的癫痫病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少爷发病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牛大夫就是因为少爷前几天才发过病,没想到会这么快,才出去了的。”侍卫冷冷回答说。 “原来是这样。”杜晓璃将目光转移到韩冥熠身上,看到他已经抽搐到昏厥,脸色一变,说:“糟了,快按住他的人中穴和合谷穴。” 而她自己则迅速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将裤腿卷上去,一直手压着足三里,一只手压着涌泉穴,看到侍卫还愣着,冲他吼道:“你还愣着干嘛,想你家少爷死掉吗?还不快做!” 侍卫被杜晓璃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赶紧一只手压住人中,一只手掐合谷穴。 经过两人这么一弄,过了一会儿,韩冥熠才幽幽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脚被抱在一个娃娃怀里。他下意识一踹,就将杜晓璃踹了好远,嘴里呵斥道:“大胆!”   ☆、第十二章 结下梁子了 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醒来后会是这样的反应,就是是哪家的大少爷,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走上前趁着侍卫不备,一脚踹到了韩冥熠的腿上,吼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救了你诶,你居然踹我!” “你!”韩冥熠被杜晓璃一踹,差点又给犯病了。 “哼!”杜晓璃赏了他一个白眼,揉着自己的小屁屁得意地转身进屋去了。 韩冥熠瞪着杜晓璃进屋,看着她手一直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厌恶的说:“居然在男子面前揉自己的臀部,伤风败俗!” 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属下该死,没有注意到她会踢少爷,让她得逞,请少爷责罚。” “算了,扶我上去。”韩冥熠收回目光,伸出自己的双手。 侍卫起身,一把将韩冥熠抱到贵妃椅上,然后进屋拿水给他漱口。 韩冥熠漱了口,将水吐到一旁的小盆子里,又用侍卫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才开口问道:“冷一,她说是她救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冷一将东西收拾好,听到韩冥熠问他,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牛大夫说过,如果少爷的发病的时候昏厥过去,时间过久便会休克死亡。但是他也不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做,只能盼着能在少爷病情严重之前将病治好。没想到少爷这次发病这么快,还出现昏厥了,如果不是晓璃姑娘,后果不堪设想。” “哦?”韩冥熠没想到她抱着自己的脚是为了让自己醒过来,那就不是有意冒犯自己了?难怪她被自己踹了一脚居然还会踹回来。 “不过少爷,”冷一疑惑地说,“她一开始看到少爷发病有些幸灾乐祸,但是看到你昏厥过去就开始紧张,还教属下救治的办法。她说这是癫痫病,还知道这病会经常不定时的发作,似乎对这个病非常了解,可是她才七岁多,怎么会对这样奇怪的病如此熟悉,还知道牛大夫都不知道的方法?” 韩冥熠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个病在凤鸣国都极为罕见,整个太医院也就只有牛井知道一点,为什么那个丫头居然知道这么怪异的病?甚至比牛井还熟悉。是不是有她在,自己的病便可以治好? 想到这儿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她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自己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呢?! 过了一会儿,牛井和冷二一起回来了,冷二背上还抗了一个超级大的水桶。牛井一进院子就看到韩冥熠脸色更加苍白,一脸疲惫的躺在贵妃椅上,赶紧跑过来,问:“少爷发病了?” 冷一点点头。 牛井上前一把抓住韩冥熠的手开始把脉,脸色变得极为凝重。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说:“少爷的病情严重不少啊。” “牛……”冷一想把刚刚的事情给牛井说,刚开口,杜晓璃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牛井一回来杜晓璃就知道了,她知道牛井肯定会先给韩冥熠把脉,便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 “牛爷爷,你回来啦!”杜晓璃跑到牛井身边问。 牛井没想到杜晓璃也在,目光询问冷一:少爷发病她看到了? 冷一点点头。 “牛爷爷,我来是想问你,我可不可以开始挖药了?”杜晓璃问。 牛井现在正在担心韩冥熠的病,又想着杜晓璃最近辨认药材也还掌握的不错,便点头说:“你可以试着去挖一些最常见的药材,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些。” “好的,谢谢牛爷爷,那我明天就不过来啦,跟着哥哥去山里挖药去。牛爷爷,我先回去了!”杜晓璃说完和牛井挥挥手,离开了。 “少爷上次发病才几天,怎么今天又发病了?”等杜晓璃离开后,冷二问道。 “不仅如此,少爷这次还昏厥了。”冷一说。 “什么!”牛井和冷二都大吃一惊。 冷一将事情给牛井他们说了一遍,说完后院子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你说,少爷昏厥是璃丫头弄醒的?”牛井沉默一会儿后,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问道。 “是的。”冷一说。 “她一个七岁的小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个?”冷二有些不相信冷一的话,将目光转移到韩冥熠身上,问:“少爷,是吧?” 韩冥熠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看到牛井和冷二都看着自己,点点头,承认道:“是她救的我。” “还真的是啊!可是她怎么会……”冷二的性子比冷一活泼一些,看到韩冥熠都承认了,脸上更加惊讶。 “好了,这个事情回头我问问璃丫头。既然她想的办法有用,下次再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你们就用这个办法。”牛井说,“现在先把浴桶搬进去,准备给少爷药浴。” “是。” 冷二搬起自己刚刚放在地上的超大浴桶往屋子走去,牛井去准备药浴的药材,准备下午给他泡药浴。 而杜晓璃此时有些后悔今天做事莽撞,如果他们怀疑起自己来,那就麻烦了。可是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她看得出牛井很在乎韩冥熠,就算是为了不让牛井伤心吧。 想到今天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救回韩冥熠的命,她开始怀念起自己前世那两套银针了。如果有银针在手的话,几针下去就搞定,哪里还需要两个人那么麻烦。 而且前世银针不仅是她救人的工具,也是她杀人的利器。两套银针,一套杀人,一套救人。难怪她总觉的少了什么,今天才发现,没有银针,她心里总觉的空落落的。 “明天去县城的时候看看有没有能打出一套来。”虽然决定这一生过平淡的生活,但是在这医学落后的年代,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也不能把它放弃了。 回到家,杜晓璃在吃午饭的时候和杜修恒商量了一下明天去县城的事情。杜修恒原本就打算明天去县城里卖上次砍的柴火,现在杜晓璃要一起去,他便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就和杜修恒一起下山,准备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第十三章 进城 “麦芽叔叔,我们来了。”杜修恒和杜晓璃一人背着一捆柴来到村子里一户农家前,对着屋子里喊。 这房子比一般的农家要修的好一些,因为他家有一头牛,农忙需要耕地的时候,麦芽便赶着牛到处去耕地,附近的村庄都会去,所以一年的收入还可以。 听到杜修恒的声音,乔麦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兄妹俩,笑着说:“你们来啦,你们先进来等会,我将货装上去我们就可以走了。” 杜修恒带着杜晓璃进去,帮着乔麦将要拖到县城去的货装上,然后又把柴放上去,乔麦便赶着牛车出去了。 洪水村就在县城附近,离得并不算远,但是走路得走一个多时辰。杜修恒怕杜晓璃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得知乔麦今天要赶牛车进城,便来搭个顺风车。 乔麦在前面赶车,杜晓璃坐在车板上,小腿一甩一甩,手里拿着一根出门时摘的小草一晃一晃,心情很是惬意。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让她心情格外的好。 前世她什么交通工具都坐过了,就是没有做过牛车,现在倒是觉得,坐这个比做飞机高铁好。 “妹妹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杜修恒坐在杜晓璃旁边,看到她不安分的甩着脚,叮嘱道。 “不会的。”杜晓璃说,她的平衡里那么好,根本不用担心会摔下去。“麦芽叔叔,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哦。”乔麦往牛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回答道。 “还有那么久啊!”杜晓璃有些惊讶,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吗? “哈哈,其实这个牛车比人的脚程快不了多少,要快的话,那就只有坐马车喽!不过马车一般都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才有的。”乔麦笑着回答。 知道还有这么久,杜晓璃便将昨晚做的饼拿出来,递了一个给乔麦,说:“麦芽叔叔,吃个饼。” 乔麦一早就起来装货,也没吃早饭,现在确实有点饿了。他不客气的接过杜晓璃做的饼,咬了一口,说:“晓璃,这是你做的饼吗?味道不错啊!” “嗯嗯,家里没有大米了,我便用红薯烙了些饼。”杜晓璃给了一个给杜修恒,自己拿了一个啃。 一个多时辰后,当杜晓璃觉得自己快被晃晕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好热闹啊!”杜晓璃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惊叹道。 这里的房子都是木质的房子,和前世去的那些古镇的房子很像。街道很宽,除了开店做生意的,还有些跳着担子来卖东西的。 到了城里,乔麦将两人放下,说:“我去市场那边卸货,前后估计要一个时辰,这样吧,午时一刻我从市场出发,在这里来接你们,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乔麦说完就赶着牛车走了。 杜晓璃算了一下,现在应该是早上9点的样子,午时一刻,也就是11点过,他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卖柴火和买东西。 “哥哥,时间这么赶,我们来的及吗?”杜晓璃问。 “放心吧,我们卖柴火的一般都是有固定卖家的。我们直接去李府。”杜修恒说完,背上柴火,牵着杜晓璃从街道里面拐进去,然后弯弯拐拐的走了几条巷子,来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 “到了。”杜修恒放开杜晓璃的手,上去敲门。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娘打开门,看到杜修恒,说:“你这几天怎么没送柴火?” 很明显是认识杜修恒的。 “曹大娘,我前两天不小心把腿弄伤了,这刚好我就给您送柴来了。”杜修恒回答说。 曹大娘挥了挥手,说:“你赶紧将柴背进去吧。这是你妹妹吧?” 杜晓璃朝着曹大娘甜甜一笑,喊了声:“曹大娘。” “诶,真是乖孩子。背进去了到院子里歇一歇吧。”曹大娘感觉被杜晓璃的声音给甜腻了,笑着说道。 “谢谢曹大娘!”杜晓璃背上柴火跟着进了后院,看到后院一角放的桶里有倒掉的饭菜,不自觉皱了一下眉。 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时候多少百姓吃不起东西,但是这些大户人家依然大鱼大肉,扔掉的东西都比许多人吃的好。 曹大娘等两人放下后,给了杜修恒十个铜板,在现代也就才一块钱人民币左右。看到杜修恒将铜板小心翼翼的收好,杜晓璃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们现在真的好穷! 不过好在现在的物价也低,要去换做前世的话,这一块钱出门连公交都坐不了! 杜修恒辛辛苦苦的砍了一天的柴,才卖了这么些铜板,还不够两人的生活费。而是还是人界可怜兄妹俩,多给了些。 真的是太廉价的劳动力了!她眯起眼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在家好好读书。当然,前提是他们有稳定的收入。 既然打定主意,杜晓璃便开始思索一条赚钱的法子,可以让两人衣食无忧,还能让杜修恒继续读书。自己好歹是混过现代社会的人啊,总能找到办法的! 在她发呆想事情的时候,杜修恒已经和曹大娘道别,牵着她出去了,到了门口她才回过神,转身和曹大娘挥挥手说再见。 “妹妹,你在想什么?”杜修恒看到杜晓璃又在低头想事情,问道。 杜晓璃抬起头来,看着杜修恒消瘦却坚挺的肩膀,问道:“哥哥,你想继续读书吗?” 杜修恒的身子一僵,双眼有掩饰不住的向往和哀伤,看到杜晓璃询问的目光,说:“我不读书了,我答应过娘,要将妹妹你好好养大。” “我知道了。”杜晓璃看到杜修恒的目光就明白了他的渴望,笑着说,“哥哥,我们去买东西吧,不然一会儿时间就来不及了。” 兄妹俩到随后去买了些生活用品,买了一袋大米和一袋面粉,还买了一些时下蔬菜的种子。虽然他们的田地没有了,但是山上弄弄还是能种些菜。 “哥哥,咱们县城里有没有打铁的地方啊?”东西都买的差不多的时候,杜晓璃问道。 “有啊,咱们等麦芽叔叔的地方后面两条街就有一个。你想买什么吗?”杜修恒问。 “嗯,我们把东西搬过去了去看看吧。”杜晓璃说。 两人很快将东西搬到了和乔麦分别的地方。不一会儿,乔麦就赶着牛车来了,帮着兄妹俩将东西搬上牛车。 “麦芽叔叔,我们要去铁匠那里,你能等我们一会儿吗?”杜修恒问。 “行,那我在城门口等你们,你们赶紧的啊!”乔麦说完上车赶着牛走了。 杜修恒带着杜晓璃来到铁匠那里,进去的时候没看到打铁的,倒是看到三个熟人。 “怎么是你们?”杜晓璃瘪了瘪嘴巴,问道。   ☆、第十四章 牛车和马车的博弈 此时站在打铁铺的人正是韩冥熠和冷一冷二。 韩冥熠站在铺子里,看到杜晓璃的瘪嘴的样子,知道她在气自己上次踹了她的事情,想到上次毕竟是她救了自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我们来取些东西。” “你居然回答我的话了?!”杜晓璃惊讶地说。这个家伙从来没和自己正面说过一句话,今天居然会回答自己,真是稀奇。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的反应,目光一沉,冷冷地转过了身子,这样的刁明他就不该理会! 这时候铁匠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长剑。 “少爷,这就是你前几天要求的东西。”铁匠将长剑交给冷一,说道。 冷一接过长剑,只是拔出了两三寸,便感觉到剑身的锋利,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剑放了回去,说道:“多谢王铁匠。” “你们花钱,我们出货,没什么好谢的。”王铁匠不冷不热地回答,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杜修恒和杜晓璃身上,问:“你们想打什么?” “我想打一套阵。”杜晓璃说。 “绣花针?”王铁匠问。 “不是。我要的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不是绣花针。”杜晓璃形容说。 “你没一种你要多少?”王铁匠问。 杜晓璃将自己想要的说了一遍,怕王铁匠弄混淆,又问他要了纸,然后找了一块细炭,削尖了在纸上写了一遍。 “你想要什么材质的?”王铁匠大致看了一下杜晓璃写的,问道。 “现在想要银的也没那么多钱,就用不会生锈的就可以了。另外我还要一个东西。”杜晓璃说,然后画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和一般的不一样,在背部设计了一个倒钩,然后倒钩连着一个沟槽,一旦刺进去,便可放血。 可惜自己穿越的时候没有把自己那两套银针带过来,以后有钱了再换一套吧。 “可以。十两银子。三天后取货。”王铁匠看了看银针和匕首,算了一下,说。 十两银子! 杜晓璃望着杜修恒,他们现在一共就只有四十几两银子了,如果要十两银子,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杜修恒这次出来带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本来是打算给杜晓璃做几件衣裳的。看到杜晓璃望着自己,笑了笑,说:“只要你喜欢。”然后便将银票递给了王铁匠。 “哈哈,哥哥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杜晓璃这次是真高兴了,兴奋地将杜修恒一把把抱住,在他脸上猛的亲了一口,欢呼道。 “伤风败俗!”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不雅的举动,说道。 “关你什么事!”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话,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王铁匠说:“三天后我来取货,要是发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可是会要求返工的。” “我会按照你刚刚说的做,做的不好你可以要求返工。如果是因为你没说清楚,加钱。”王铁匠说。 “成交!”杜晓璃笑着说。然后和杜修恒一起离开了。 冷二看着两人离去,用手捅了一下冷一,说:“那丫头打这么一套针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冷一给了他一个白眼。 韩冥熠拿起桌子上的图看了看,然后放下,对准备开工的王铁匠说:“像你这样好的手艺,窝在这样一个小小县城里不觉得有些浪费吗?有没有兴趣去大城市发展?” 王铁匠手一顿,说:“家族遗训,不得远行。不送。” 韩冥熠看了看王铁匠,转身离开,冷一冷二紧跟着走了。 “少爷,我们不是就是冲着他的手艺来的吗,怎么就放弃了?”冷二问道。 “让人去查一下他的祖上发生过什么,然后尽量将他招募到我们这里。”韩冥熠说。 “是。”冷二说完,转身离开,去执行刚刚的命令了。 杜晓璃两人出城就看到了乔麦,和他会和后上了牛车回村子去了。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从身边擦身而过,嘚嘚嘚嘚就跑到前面去了。 乔麦挥了挥鞭子,说:“璃丫头,看,那就是马车,那速度,啧啧。” 杜晓璃在马车晃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赶车的冷一,知道那是韩冥熠的马车,听到乔麦的话,心里嘀咕道:“等我有钱了,我也整一辆马车去!不就一辆马车吗,有毛的了不起!” 不过看了看当头烈日,再看了看这堪比龟速的马车,她不得不承认,有辆马车,确实了不起啊!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杜晓璃随便弄了点吃的,然后整个人便累趴了。 “不行,这身体太弱了,得赶紧训练了。不然以后做什么都累的要死。” 第二天,两人一起上山,杜修恒打柴,杜晓璃到处找草药,挖了些常见的草药后,她还找了些可以吃的东西,其中菌类的东西最多,不过她都是挑的没有毒的。趁着远离杜修恒的时候,她还在山里做了些简单的运动,开始慢慢锻炼自己的身体。 回家后杜修恒将柴放好,喝了一碗水便进了屋。杜晓璃把刚挖的药材拿簸箕装起来,准备数量多一点的时候一起给牛井拿去。刚刚弄完就听到杜修恒在屋子里大叫了一声,接着是东西倒地的声音。她赶紧跑到杜修恒的房间里去,看到他僵硬着一条腿倒在地上,一条蛇正盘踞在不远处,看到杜晓璃出现,冲着她吐着信子。 毒蛇! 看杜修恒的样子,应该是被蛇咬到了。想到这,她浑身发出一股寒意。居然敢动她在乎的人,该死! 这蛇她前世见过,不算很毒,但是也耽搁不起。她看到门口边上有一颗小石头,试着慢慢蹲下去,毒蛇的脑袋动了动,但是没有朝她攻击。 抓到了! 杜晓璃抓到小石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站起来,在她起身的时候,毒蛇迅速朝她攻击过来。 趁现在! 杜晓璃在毒蛇动的时候,将手里的石头掷了出去,正好打在毒蛇七寸的位置。毒蛇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不动了。 她走过去,确定毒蛇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后,一把将它扔到了门外,然后来到杜修恒身边,撸起他的裤子,看到他的整条腿都肿的像个馒头,小腿上有两个牙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不处理,他整条腿会废了不说,也许连命都没有了。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杜晓璃说完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刀。她将杜修恒搬到床上,拿了跟凳子将她的腿支撑起来,说:“哥哥,你忍一忍。” 说完,她便举起了手里的刀……   ☆、第十五章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丫头! 杜修恒已经疼的快要晕过去了,看到杜晓璃举起刀都没有反应,等他想到她是不是要砍掉他的腿的时候,刀已经落到了他的小腿上。 刚刚打磨过的刀非常锋利,轻轻划过,被咬的地方就被划开一道口子。随后她将刀扔到地上,俯身将嘴放到伤口上开始吸毒。 “妹妹,你……”杜修恒想要阻止她,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吸一口,吐一口,刚刚开始的血是黑色的,然后慢慢变淡,直到变成红色杜晓璃才结束。看到他的腿上已经消肿一大半,才放下心来,说:“哥哥,已经没事了。再给你敷点草药就好了。” 她想起今天刚好挖到有治疗蛇毒的擦药,于是起身出去,拿一块布将跟比较粗的的枝桠包起来,找到草药,洗干净够放到碗里,用树枝捣碎,拿到屋子里敷到杜修恒伤口上。 “嘶……”草药敷上去的时候,杜修恒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药开始的时候是有点疼,但是对这个很有效,很快你的腿就能消肿了。”杜晓璃看到杜修恒的样子,下意识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病人,安慰道。 她用一块布将敷了药的伤口包扎上,说:“你在屋子里休息,我到外面去一下。” 说完她来到水缸旁边,用葫芦做的瓜瓢舀了一瓢水,狠狠地漱了几下嘴,才感觉麻木的口腔好了不少。 随后,她找了几味药材,熬了两碗药,端了一碗给杜修恒,自己喝了一碗。看到杜修恒端着药碗并不喝,催促道:“哥哥,这个是解毒的药材,虽然你身体里大部分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但是还是会有残留在身体里的。必须喝药排出来才行。” 杜修恒看了看杜晓璃,看到她脸上的担心,才低头将药喝了,甚至都没有怀疑一下这个药能不能喝。 看到杜修恒喝了药后,杜晓璃去煮了点面条,两人将就着吃了一顿。 第二天起床,杜晓璃去看了看杜修恒。看到他的腿已经消肿了,才彻底放下心来,给他换了药,想起昨天晚上抓的那条蛇来。 本来她是准备直接将它打死的,但是在出手的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留了点力道,只是将它打晕了,处理好杜修恒的伤口后,便用背篓将它关起来了。 现在她想起这罪魁祸首,冷冷一笑,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后,拿来了背篓上的簸箕,露出盘在底部的毒蛇。 “落到我手里,算你倒霉。”杜晓璃说着,一脚将背篓踢倒,盘在里面的蛇被惊醒,感觉到杜晓璃身上的杀意,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 “还想跑?”杜晓璃一把将手里的石头扔过去,正中七寸,这次她没有留情,毒蛇很快就没命了。 她走过去,确定毒蛇没命后,用手抓着它的头,将它拎到面前,笑着说:“居然敢咬我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挖你的蛇胆,炖你的蛇肉,哼哼,正好我想喝肉汤了,你就奉献一下吧。” 杜修恒瘸着腿出来的时候,正好这一幕。初升的太阳照射在她的笑脸上,似乎让整个早晨都活过来了。 杜晓璃用一根枝桠将蛇支撑起来,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冷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院子外面。 “哇,你一个小娃娃,居然敢杀蛇?” 杜晓璃朝院子外面看去,看到牛井带着韩冥熠三人站在院子外面,朝牛井招呼道:“牛爷爷,早啊!又要进山去吗?” 牛井点点头,来到院子里问:“你怎么在弄这个?” “这个坏东西昨天咬了哥哥一口,害得哥哥流了好多血,我要将它炖了,给哥哥好好补补。”杜晓璃说。 “这么大一条蛇,你是怎么抓到的?”冷二凑过来问。 “弄死了就抓到了。”杜晓璃白了他一眼,没看到现在已经是死的了吗?! “额——”冷二听出杜晓璃话里的鄙视,委屈的看了韩冥熠一眼。都赖少爷,因为嫌弃他,连带自己也被嫌弃了。 牛井看了看蛇,说:“这条蛇确实挺大的,要是用来泡酒的话,肯定不错。” “丫头,要不你把这蛇卖给我们吧,我们拿回去泡酒。”冷二笑嘻嘻的说。 “不要。它咬了我哥哥,我一定要将它拿来炖汤喝了才解气!顺便拿它给哥哥补补身子。”杜晓璃果断摇头拒绝。 “真是睚眦必报的家伙。”冷二说。 “那你就小心了,千万不要得罪我!也不要得罪我哥哥,哼,不然……”杜晓璃也不介意他这么说自己,反过来恐吓道。 反正自己现在看起来就七岁而已,谁也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杜修恒今天很奇怪,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杜晓璃,也不说话。牛井走过来,说:“你的伤口在哪里?我给你看看吧。” 杜修恒将右脚裤子捞起来,牛井蹲下去,看到伤口包扎的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包扎的人才能做到的。他解开纱布,看到上面敷了专门医治蛇毒的药材,不动声色的问:“这是璃丫头给你弄的?” 杜修恒点点头。 “处理的很不错。”他又将纱布包扎好,起身说,“璃丫头在医学上很有天赋啊!好了,你先休息,我们也要去山上了。” “牛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要是晚点的话,可以来尝尝我炖的蛇汤哦。”杜晓璃抱了一坛酒出来,看到牛井准备离开,笑着说道。 “好啊。那你可要给你牛爷爷留一份。”牛井欢快的说。 “我也要喝。”冷二赶紧接话说。 “好啊,一百个铜板一碗,谢绝讲价。”杜晓璃将酒坛子放在地上,说道。 “什么,还要钱?”冷二惊讶的说,“牛大夫都不用给钱的啊!” “牛爷爷是熟人,当然不用给钱了。你想喝的话,预先付账。”杜晓璃得意地说。 “说不定你炖的根本就不能喝!”冷二说。 “那你不喝啊,我又没逼你。你现在不付账的话,一会儿可是要翻倍的哦!”杜晓璃奸笑着说。 “你……”冷二身上哪里有铜板,他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碎银子,说:“不用找了!” “好嘞,一会儿你想喝多少有多少!”杜晓璃看到银子,对冷二的态度立马变了,笑嘻嘻的说。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丫头!”冷二被杜晓璃的变化惊了一下,喃喃道。 “有钱多好啊,有钱我和哥哥就能吃饱饭了,有钱哥哥就能继续读书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再修一个房子。所以,见钱眼开没什么不好的!”杜晓璃不在乎的说。 杜修恒靠在门边,听到杜晓璃的话,目光变得深沉。   ☆、第十六章 发现端倪 杜晓璃一手抓着蛇头蛇尾,一手在突起的腹部慢慢往下摸,当她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的时候,在下面划了一个口子,将里面的蛇胆取出来,用水冲洗了一下后扔到了刚刚搬出来的酒坛子里面。然后娴熟的将蛇解剖了,用刀砍成五厘米左右的小块,放上生姜等作料炖了起来。 “哥哥,你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杜晓璃看到杜修恒一眼不发的坐在屋檐下的矮墩上,走过去问道。 杜修恒摇了摇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杜晓璃见杜修恒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被蛇咬到后害怕了,因为以前村子里就有人被蛇咬死了。她蹲下去,伸手抱在杜修恒的腰上,将头靠在他手臂上,轻轻的晃着,说:“哥哥,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来自己其实挺依赖杜修恒的,想到自己前世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而他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前世自己活了那么多年,小时候上各种培训班,光是音乐培训班就有好几个,古筝、笛子、钢琴等等都还拿过奖,那时候,她的父母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后来在农村生活的那段时间,她更没有自我,为了不被赶出去,只有拼命干活。而被组织发现后,更没有问过她,她愿不愿意去做这个任务,愿不愿意杀人。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说,她不愿意。可是,没有人问。 所以,当杜修恒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会养她的时候,当家徒四壁的他愿意拿出十两银子给她打造银针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份单纯的呵护而已。 杜修恒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人,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份依赖和关心,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看着远处,悠远而深沉。 杜晓璃将蛇汤炖好了以后,给杜修恒盛了一碗,放到他身边的凳子上,说:“哥哥,这个蛇汤很有营养的,先在这里放一放,凉了你自己喝啊。” 然后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喝完以后便去翻晒昨天挖的药材。 快到中午的时候,牛井他们回来了,看到他们,杜晓璃喊道:“牛爷爷,蛇汤我给你留着呢!” “是吗?正好我又渴又饿,你给我来一碗吧。”牛井走进来,自己找了根凳子坐下。 冷二也很随意的找地方坐下了,冲着杜晓璃喊:“不要忘了我的,我可是付了银子的。” 杜晓璃盛了两碗,一碗给牛井,一碗给冷二,笑着说:“怎么会忘了你呢!” “那就好。”冷二笑嘻嘻的接过碗,喝了一口,惊叫道:“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味道怎么这么鲜美!” “家传秘方,不可外传。再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杜晓璃回答说。 冷二很快就喝完了一碗,自己又跑去盛了一碗,反正自己付了那么多银子,可以随便喝。他看到锅里还有大半锅汤,对韩冥熠和冷二说:“少爷,一,你们也尝尝吧,味道真不错!” 牛井也在一旁说:“味道的确不错。你们可以试试。” 冷一看了韩冥熠一眼,看他没有反对,便准备去给他盛一碗。杜晓璃一边翻着自己的药材,一边说:“说了现在来喝是要加倍付钱的哦!” 冷一看了杜晓璃一眼,拿出一两银子扔给她,然后去找了两个碗,用水洗了两遍,给韩冥熠一碗,自己一碗。 “丫头,你还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冷二笑着调侃道。 “是啊,我是钻钱眼里去了,我恨不得天上下场银子雨,就是将我砸死了也好啊!”杜晓璃也不生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语气将牛井和冷二都逗笑了。 “笑一笑,十年少,笑吧笑吧。”杜晓璃说完又转身去翻晒药材了。 牛井喝完后将碗放在凳子旁边,然后来到杜晓璃身边,看着她挖的药材,发现里面有好几种都是自己没有教过她的,他拿起一株车前草问道:“这车前草我并没有给你说过,你怎么知道它是草药?” “我在医书上看到的。”杜晓璃回答说。 “哦?那你知道它有什么药效吗?”牛井问。 “主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水肿胀满、暑湿泻痢、目赤障翳、痰热咳喘。牛爷爷,我说的对不对?”杜晓璃问。 牛井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一种药材问,杜晓璃也正确回答出来了。 “璃丫头啊,冷一说上次少爷发病,是你救了他?”牛井突然开口说。 来了! 杜晓璃心里一紧,果然被惦记上了么?她厌恶的看了韩冥熠一眼,撇嘴说:“是啊,我上次救了他,他不但没有感谢我,还踹了我一脚。” 杜修恒听到杜晓璃的话,看了韩冥熠一眼。韩冥熠有些不自然的低头喝汤。 牛井呵呵笑了两声,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用那个办法可以救少爷的?” “我也不知道。”杜晓璃摇摇头,说,“上次病了以后,我就发现我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我一想的时候就冒出来了。牛爷爷,你说会不会是我遇到神仙了?” “神仙?”牛井奇怪的看着杜晓璃。 “对啊!”杜晓璃点点头,说:“我上次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死掉了,然后到了一个很多美女的地方,她们说我不该去那里,就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醒过来了,后来病就好了。” 牛井和韩冥熠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杜晓璃的话。要说是神仙救了她,并给她很多知识,想想觉得不可能。可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知道怎么医治韩冥熠身上的抽搐之症,这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也许真的是神仙给你的吧!”牛井说,“不过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牛爷爷,你可不可以不要给别人说啊?”杜晓璃小心翼翼的望着牛井。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怪物啊!”杜晓璃难过的低下头,说:“村子里的人要是知道我死过一次,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然后将我赶走?” 牛井想了想,觉得这是有可能的。村子里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思想难免有些迂腐,要是真的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呢! “好,我答应你。” “谢谢牛爷爷!”杜晓璃高兴地说。 等韩冥熠喝完碗里的汤,牛井便带着他们回去了,出了院子后,韩冥熠才开口:“你相信她说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好的解释。”牛井回头看了半山腰上孤独的院子,叹息着说。 杜晓璃等他们离开后,又去给杜修恒盛了一碗,这次杜修恒没有接碗,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着脸问:“你是谁?”   ☆、第十七章 他早就知道! “砰——” 杜晓璃手里的碗一下子落到了地上,乳白色的汤溅了一地。 “哥哥,你说什么啊?”杜晓璃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有些慌张。确切的说,是自从前世加入组织后第一次慌张。 杜修恒看着自己熟悉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不我妹妹,你、是、谁?” “我……”杜晓璃刚刚张口,就被杜修恒堵住了话。 “别说什么神仙,我不相信。我妹妹从小就怕蛇,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更别说杀蛇炖汤了。” 杜晓璃张了张嘴,想要编织一个理由,看到杜修恒明亮的双眼,发现那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她挣脱了杜修恒的手,在他旁边地上做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平原,说:“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你妹妹。” “我妹妹在哪里?你又是谁?”似乎是在意料当中,杜修恒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或者说,从他起疑到现在,已经潜意识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妹妹死了,我也死了,然后我在你妹妹身体里活过来来了。”杜晓璃幽幽的说,“我和她名字一样,不过我活了二十几年,而她只活了几年。” “难怪,难怪……”杜修恒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往后靠在墙上。 难怪?杜晓璃疑惑地望着杜修恒。 杜修恒突然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其实当时我就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当初娘就是那样没有了呼吸的,妹妹和她的样子一模一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妹妹也和娘一样死了,我去煎药,喝了药妹妹就会好了。于是我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活了,又能呼吸了,也能睁开眼睛喊我哥哥了……” 杜晓璃心惊,在她来之前前身就已经死了? “可是我渐渐发现,这个妹妹再也不是我熟悉的妹妹,以前的她胆小,见到外人就害怕。也不懂事,经常在家里发脾气,不顺着她就要闹的天翻地覆。她闻着药材就觉得难受,根本不可能去牛爷爷那里学习辨别药材,她不知道怎么做饭,也不知道被蛇咬了以后应该如何救治……”杜修恒喃喃的说着杜晓璃和前身的不同,“可是我害怕,害怕去面对这个事情,害怕娘知道我没照顾好妹妹会怨我,我答应了她要照顾好妹妹的……” 杜晓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杜修恒的话打碎了她继续做他妹妹的资格,也让她第一次正式面对,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实。不管她怎么逃避,怎么去扮好妹妹的这个角色,她终究不是她。 她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原本想找个依靠,现在却被狠狠的告知了事实,她——并不是他的妹妹。那她又有什么资格以他妹妹的名义过活? “你……”她想问他,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是害怕,害怕他亲口说出遗弃的话,所以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两人随后就这么坐着,从日中坐到了日落,谁也没说过一句话。 天黑以后,杜修恒摸索着回了自己的屋子,杜晓璃在房檐下继续坐着,望着满天繁星,却发现自己越发孤独。 她注定是没有家、没有亲人的人吗?就算是重活一世,她也不能拥有那温暖人心的亲情吗? 杜修恒看着门外月光下独坐的小小身影,伸手捂住了脸,重重的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杜晓璃回了自己的屋子,但是她一直没有睡着,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她不知道杜修恒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如果他连夜跑到下面村子里去,告诉别人自己是借尸还魂的,按着那些人的思想,肯定会用火烧死她的。所以一旦杜修恒出门,她便要立即离开。 “咯吱——”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杜修恒的门被打开了,杜晓璃睁开了眼睛,眼里有说不出的哀伤。看来这样平静的生活是要结束了。 等外面没有了动静以后,杜晓璃蹭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那一块布摊在床上,接着月光迅速装了几件衣服,将放在她这里的几两碎银子放进去,打了个包袱,提着就往山上走去。 爬到山顶的时候,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没有继续走。夜晚进山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况且现在村民们还没上来,如果他们不来,她就等天亮再进山,如果他们来了,自己再走也不迟。 她到这个世界前后不过二十来天,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结束这里的生活了。 “唉……”杜晓璃忍不住叹了口气。 坐了一会儿,她开始犯困了,这让她再一次吐槽自己现在的身体。前世的时候她为了完成任务,经常几天不睡觉,哪儿像现在。 “妹妹!妹妹!”就在她坐着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杜修恒在叫自己。 “做梦呢吧!”杜晓璃嘀咕了一下,打算继续眯一会儿。 “妹妹,你在哪里?”杜修恒一边往山上跑,一边喊着,声音里泛着浓浓的担心。 “真的是他。”杜晓璃这次清醒过来,看着月光下奔跑的小男人,“这么跑也不怕伤到伤口。” 很快,杜修恒发现了山顶上的人儿,急急忙忙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你大晚上的到处走什么?不知道很危险吗?” “我……” “你看我为了找你,这伤口都流血了。”杜修恒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身边的包袱,“你要走?” “我以为你去找村民来烧死我了。我以为你知道了真相就会不要我了。所以我听到你开门出去,就收拾东西跑路了。”杜晓璃说。 “我只是去茅房了而已!”杜修恒说。而他开门的时候的确是去上厕所了。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一直辗转反侧,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有想过将这件事告诉村长,但是想做决定的时候又想到了杜晓璃这段时间对他的好,所以他还是决定让她继续当自己的妹妹。等他从茅房回来的时候想去看看杜晓璃有没有睡觉,如果没睡就想和她说说自己的决定。 可是,当他去杜晓璃的房间,却发现她不在里面,于是整个人都慌了,摸到她的床还是温热的,知道她走的时间不长,就赶紧追了上来。 “你的身体是我妹妹的,所以你以后还是我妹妹,不要以为你活的时间比我久就想让我叫你姐姐!”杜修恒瞪了杜晓璃一眼,有些别扭的说。 杜晓璃看到他月光下气呼呼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点点头,说:“嗯,以后你就是我哥哥,我就是你妹妹。当哥哥的要保护妹妹哦!” 杜修恒一手拿起杜晓璃的包袱,一手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山下走去,说:“那是当然,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我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再说了,我是哥哥,哥哥就该保护妹妹……” 杜晓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会心一笑。 杜修恒转身,正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觉得今晚的美景。 这一夜,月光如水,她笑颜如花。   ☆、第十八章 发现橘子树! 回去的时候,杜晓璃在院子里烧了堆柴火,借着光亮给杜修恒裂开的伤口处理了一下,随后兄妹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当太阳初升的时候,杜晓璃便起身做早饭。昨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天还没亮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 “什么,你们那里有机器可以在天上飞?人还能坐在上面?”杜修恒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让杜晓璃给他说前世的事情,听到飞机汽车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何止是飞机,还有卫星呢。”杜晓璃说,“不过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我们那里的东西很多都是现在比不上的。” 自己前世虽然过的不开心,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比较怀念的,比如空调。现在天越来越热了,她分外怀念空调电风扇什么的。 “你前世是个大夫?”杜修恒问。 “我们那里不叫大夫,叫医生。不过也是给病人看病的。”杜晓璃耸耸肩,解释说。 她没有说自己前世还是个杀手,怕说了会吓到他。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好,那样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后面的日子杜晓璃便开始在家里锻炼身体,有时候还会教杜修恒一些强身健体的动作。而杜修恒也不再限制她一个人进山了,不过大多数还是他陪着一起。 “哥哥,今天时间这么早,我们往山里面走一点吧。”茂密的山林里,杜晓璃望着大山深处说道。 杜修恒今天没有打柴,只是陪着杜晓璃进山。因为杜晓璃说山上有很多珍惜药材,如果挖到好的,一株能抵他砍好多天的柴,所以让他暂时不要打柴,专心在家看书就可以了。 杜修恒一开始不同意,后来问了牛井,知道山里真的有很贵重的药材,而且就算是一般的药材,挖的多的话,也比他砍柴划得来。上次杜晓璃挖的药材就卖了好几百个铜板。两相对比,他也就同意了杜晓璃的话。 这时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样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杜晓璃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也恢复了以前的一些身手。不过因为身体毕竟太小,达不到前世开始训练时候的标准。 “还是不要了吧?要是遇到凶猛的野兽怎么办?”杜修恒劝说道。他背上的背篓已经装了好多药材了,今天收获颇丰。 “没关系,我带这个了。”杜晓璃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前两天的时候和杜修恒又去了一次县城里面,这次两人直接奔往铁匠铺,王铁匠已经将她的东西打造好,就等她去取货了。 “这把匕首很锋利,我免费送你一个套子。”王铁匠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说。 “谢谢。”杜晓璃接过匕首,拉出来一看,如他所说,真的很锋利,还没碰到上面就能感觉到一股森冷之意。背后的倒钩和血槽也如她想的那般,她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 王铁匠又将银针拿出来,银针是用一个盒子装着的,杜晓璃看了看,除了个别的让他重新加工了一下外,其他的都还不错,整体来说还是满意的。 当她拿到银针和匕首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心安了下来。回到家后她便用一块布缝了一个小背包,虽然技术不好,缝的歪歪扭扭的,但是她还是将匕首和银针装进去,出门就带着。 现在她向杜修恒晃晃自己背上的小背包,告诉他自己带了匕首,杜修恒才无奈的跟着她一起往山里走去。 两人走了好久才翻过现在这座山头,越往里走,杜晓璃发现的药材就越珍贵,这让她欣喜不已。 “哥,我们到下面去。”杜晓璃看到下面几乎没有人走过,猜想应该有更多好东西。 杜修恒看到杜晓璃那么激动,知道她挖的这些药材都不错,也猜想到下面有好东西,但是看到陡峭的崖壁,他又有些不放心。但是拒绝的话在看到杜晓璃激动的目光时又被他咽了回去。 兄妹俩相互搀扶着往下走,好不容易才下来,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珍贵药材。这让杜晓璃有些沮丧。 “我们从沟里走,从另外一座山绕回去吧。”杜修恒观察了一下地势,发现他们下来的地方是最陡峭的,旁边一座山看起来要平缓的多。 这里是山的阴面,树木没有那么茂密,和山的另外一面简直就像是两个地方。 杜晓璃原本想再去对面山上看看,但是看到已经偏西的日头,她还是放弃了,跟着杜修恒晏子山沟往回走。不过她的眼睛还是在山上到处看,发现有好东西就挖回去。 “啊!”突然她大叫一声,吓的杜修恒以为她出事了,转过去却看到她指着半山腰的一片低矮的树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杜修恒倒回来,看着不认识的树问道。 “那是、那是橘子树!”杜晓璃激动地说。 “橘子树?你认识?” 杜晓璃点点头,前世她在农村亲戚家的时候,他们家里就是种的这种橘子树,每年能有好几万的收入,在农村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她那时候就跟着亲戚一起上山干活,对于怎么经理这种果树非常了解。 她来到山坡上,看着树上挂着拳头大小的青涩果实,突然有一种亲切感。这是她所熟悉的,也可能是她以后发家的东西! “这个能吃吗?”杜修恒也爬了上来,看着树上的果子问。 “现在还不行,要*月去了。”杜晓璃说,“哥哥,等果实成熟后,我们将这移栽回去,种在我们那个山头上,怎么样?” “可以。那个山头不是我们的,要想使用的话,得去问问村长,把那座山买下来。”杜修恒说。 “那我们回去吧。”杜晓璃大致数了一下,这里有百多棵橘子树,上面的果实成熟的话,应该能卖不少钱。 杜晓璃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差不多已经要完全落下去了,两人刚刚把背篓放下,就看到冷二急急忙忙的冲进院子,拉过杜晓璃就跑,嘴里还说:“快去救救我家少爷!”   ☆、第十九章 他中毒了! 杜晓璃被冷二拉出院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算是被挟持了吗? “你干嘛?!”杜晓璃手腕一动,挣开冷二的手,冷喝道。 冷二没想过杜晓璃这么小,是怎么从自己手里挣脱出去的,他一脸焦急的想再次去拽她的手,说:“我家少爷晕倒了,你快去救救他!” “牛爷爷不是在家吗?再说,上次不是教了你们一个办法嘛。”杜晓璃说。 “少爷不是抽搐之症翻了,是突然晕倒的,牛大夫还没查出原因。”冷二说,“好了,你别墨迹了,快跟我走吧。” 杜晓璃不情愿的跟着冷二往山下走,她不知道这样暴露自己的医术到底好不好。 “你走的真慢!”冷二走到前面好远,看到杜晓璃还在磨磨蹭蹭的,急急走回来,一把捞起她,脚在地上一点,直接从山上飞了下去。 “啊……”杜晓璃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尖叫,等她意识到冷二是在用传说中的轻功带着自己飞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牛井的院子,一进去冷二就说:“我把丫头带来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冷一瞪了冷二一眼,低声呵斥道。 “上次不是她将少爷救醒的吗?这次也让她来试试。”冷二说,完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杜晓璃忍不住朝冷二翻了个白眼,然后才绕过他们进了屋子。一进去就看到牛井坐在床边,而韩冥熠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 “牛爷爷。”杜晓璃走到牛井身边。 牛井正在思考问题,看到杜晓璃,没想到冷二真的将她带来了,想到她之前救醒过韩冥熠,说:“璃丫头,你快来看看,少爷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冷一和冷二这时候也走了进来,三人就那么望着她。 “牛爷爷,我……”杜晓璃想说上次只是运气,但是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牛爷爷,他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是的,他就像是我的孙子。”牛井说。 “这样啊。”杜晓璃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试试。” 说完她便坐到牛井刚刚坐的位置上,拿过韩冥熠的手,轻轻搭在他手腕上。 她居然还会把脉! 牛井惊讶地看着杜晓璃的动作,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冷一和冷二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尤其是冷二,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其实原本他们只是想看看杜晓璃有没有什么偏方可以让韩冥熠醒过来,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脉! 把完了右手,她有将韩冥熠的左手拿过来把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问:“他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没有啊,我们少爷只是从小有抽搐之症而已,没有中毒的迹象啊!”冷二说道。 杜晓璃把目光投向牛井,牛井想了想,说:“我给他把了无数次的脉,也没有发现他有中毒的脉象。” “他应该是中毒了的。”杜晓璃坚持自己的判断,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那盒银针,找到里面唯一一根名副其实的银针,朝着韩冥熠的手腕扎了下去。 “你……”冷二想问她为什么扎韩冥熠话还没出口,就看到韩冥熠手上那个针慢慢变成了黑色,“有、有毒!” 杜晓璃在韩冥熠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折叠两层,用布拈着将银针拔了出来,然后将银针拿给牛井看。 “真的是中毒了!”牛井看到黑色的银针,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那少爷昏迷是因为毒素吗?” “我想可能是的。”杜晓璃点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毒是他很小的时候就下了的,而且是伤害神经类的毒药。因为毒素的侵蚀,他的神经受损,才会患上癫痫病,也就是你们说的抽搐之症。而牛爷爷最近在给他补身体吧,因为毒素还在体内,所以外在的这些药物会损害到他的身体,这可能就是他出现昏厥的原因。” “那把毒解了就可以了?你会解毒吗?”冷二急切的问。 杜晓璃摇摇头,她又没学过毒药学,怎么会解毒。看到三人失望的眸子,她说:“我不会解毒,但是我会将毒素排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毒,你也能解毒?”冷二惊讶的说。 杜晓璃看到冷二的脸不停的变换着表情,忍不住说:“你怎么不去演川剧?” “什么?”冷二没听明白。 杜晓璃懒得跟他解释,看着牛井说:“牛爷爷?” 冷一和冷二也望着牛井。 牛井点点头,同意杜晓璃给韩冥熠排毒。 牛井同意了,杜晓璃让冷二用盆子装了一盆酒进来,将盒子里的银针拿出来放了进去,然后让冷一将韩冥熠全身的衣服脱了,就剩个裤衩。 这时候杜修恒终于跑了进来,看到杜晓璃站在韩冥熠身边,而韩冥熠则脱的光光的,他一把拉过杜晓璃,问:“你们在做什么?!” “哥哥。”杜晓璃正准备下针,被杜修恒一拉,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怎么能看男子的身体?”杜修恒生气的说,“牛爷爷,你怎么能让晓璃做这样的事情?” 汗…… 杜晓璃知道杜修恒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哥哥,我在给小熠哥哥排毒。” “让别人来。”杜修恒说。 “哥哥,再耽搁下去,小熠哥哥就有生命危险了。”杜晓璃说。 杜修恒看到韩冥熠的脸色的确不是很好,又看了看牛井,最后将手放开,站在一旁看。 杜晓璃拿起擦干的银针,看了冷一他们一眼,说:“不管一会儿我怎么做,你们都不要打断我,不然你们少爷就危险了。” “是。”牛井和冷一冷二回答道。 杜晓璃深吸一口起,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她在韩冥熠身上摸了摸,找到一个位置后,快速将针下了下去,然后慢捻几下才放开。 冷二一看她居然将针扎到了韩冥熠气海穴上,惊讶的差点叫出来,想到杜晓璃之前的警告,才用手捂住嘴。 杜晓璃拿起第二根银针,左手继续往上摸,确定好第二个穴位的时候,用同样的速度扎了进去,慢捻,松手。 看到杜晓璃下的第二针,这回连冷一都被惊出一身冷汗了,她下的这两个穴位都是人体大穴,如果稍微出点意外,韩冥熠这一生就算是废了。 第三针,杜晓璃直接给下到了百会穴上,如果不是三人死死记住她刚刚说的话,现在一定已经闹起来了。 下完这三针,杜晓璃稍微松了一口气,陆续拿起针往身上其他穴位扎去。想必刚刚速度,这些要快上许多。当她将最后一根针下到韩冥熠右手上的时候,他的右手掌快上肿了起来。 “盆子拿过来!”杜晓璃吩咐道。 冷一赶紧拿过一个木盆放到韩冥熠右手下方。杜晓璃从小背包里拿出匕首,快速在他五根手指上划了一刀,黑色的血液便顺着指尖的伤口往外流了出来。   ☆、第二十章 冤大头的诊金 随着黑色血液不断往外流,韩冥熠的脸色渐渐好转一些,等血液渐渐变成红色的时候,昏迷了一下午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冷二激动的说。 听到冷二的声音,韩冥熠努力眨了眨眼睛,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就听到一个冷清的声音:“你要是不想没命的话,就别动。” 韩冥熠迷糊的意识慢慢聚拢,这才感觉到自己全是*,就剩了一个裤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晕倒了,丫头正在给你排毒素。”冷一回答。 杜晓璃看了看排出来的血已经差不多了,首先将右手上的银针取下来,一直往外流的血慢慢止住了。 “真神奇。”冷二看着血就这么止住了,惊叹道。 杜晓璃专心地将剩下的针也取下来,等最后一根针取下放到酒盆后,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对牛井说:“好了。” 杜修恒一听,赶紧拉着杜晓璃出去了。冷一赶紧上去给韩冥熠穿衣服,冷二收拾屋子里的血盆,牛井则将刚刚的事情给韩冥熠说了一遍。 杜修恒本来打算直接将杜晓璃带回去,但是杜晓璃说银针和匕首还在里面,他又不想杜晓璃进去,便在外面等着。 很快,牛井便出来了,看着杜晓璃说:“谢谢你,璃丫头。” “当初娘亲生病的时候牛爷爷对我们家多有照顾,他是牛爷爷在乎的人,不用客气的。”杜晓璃回答说。意思就是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是不会动手的。“牛爷爷,我先进去将我的针收起来。” “去吧。”牛井心里叹了口气,他明显感觉到杜晓璃对他有些疏远了,或者说,是有了防备了。 杜晓璃进屋的时候,韩冥熠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发呆。听到杜晓璃进来,转身看着她,说:“谢谢你救了我。你有什么要求?” “嗯?”杜晓璃扭头看着韩冥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救了我,要什么报酬?”韩冥熠将手里的银针递给杜晓璃,冷冷的说道;“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是吗?那你给我银子吧,我喜欢银货两讫。”杜晓璃说。 “冷一,给他两百两银子。”韩冥熠说。 “是。”冷一从身上拿出两锭一百两的银子,交到杜晓璃手上。 杜晓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上自己的小背包,接过银子,看着韩冥熠,说:“不错,欢迎下次继续找我啊!再见!” 冷二进来看到杜晓璃将银子装到自己的小背包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笑骂道:“这个丫头,还真真是钻钱眼了去了!”然后看到韩冥熠,调侃道:“少爷,你刚刚可是被人看光了哦。你没看到杜修恒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冷二,别没上没下的。”冷一低声呵斥了冷二。 冷二撇撇嘴,说:“不过那丫头真的厉害,她真的是才七岁吗?” 他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沉默了。 杜修恒在牛井家里借了一个灯笼,拉着杜晓璃便回去了。虽然知道杜晓璃是为了给韩冥熠治病,但是他心里还是很生气。自己妹妹看了男子的身体,以后还怎么嫁人?! “哥,这真的没什么。”杜晓璃感觉到杜修恒冷气一层一层往外冒,解释说,“在我们那里,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全裸的我都看过,何况他还是穿了个裤衩的。” “那是你们的世界,你现在在这里,你看了别人的身体,以后哪儿还有夫家愿意要你?”杜修恒说。 “没人要更好啊,我就可以一直和哥哥一起生活了。”杜晓璃说。 这个世界的三妻四妾她真的接受不了,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她一个人改变,所以只能是她去适应了。既然接受不了,那就选择冷眼旁观吧。 “胡说,你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杜修恒冷着脸说。 “好啦,不说这个了,哥,你想不想去学堂读书?”杜晓璃问。 再次说道读书,杜修恒还是同样的反应,僵着身子摇摇头,说:“不去了。” “哥哥,我知道你想去学堂,对不对?”杜晓璃说,“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银子。” “那点银子不能用,我们现在没有土地,没有收成,那些银子是后面的生活费。”杜修恒想着杜福给的银子,心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杜晓璃将自己的背包拿下来,打开给杜修恒看,杜修恒看到里面两锭一百两的银子,一下傻眼了,问:“你这是哪儿来的?” “那个冤大头给的诊金。”杜晓璃将背包带子系上,重新背起来,说:“我救了他两次,这是诊金。” “可是怎么这么多?”杜修恒有些担心的说,“这样会不会不好?” “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很有钱的,诊金自然多。而且是他自己给的,说是不想欠我的人情。”杜晓璃才不管好不好,反正自己现在缺钱,他有钱,给了她她为什么不要。“现在我们有钱了,哥哥你就可以去读书了。这些银子够我们花好久呢!” 杜修恒双眼冒出炙热的光芒,似乎也为自己可以去学堂高兴。可是不一会就又焉儿下来了,有些低落的说:“我还是不能去。” “为什么?”杜晓璃这下疑惑了,钱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我走了,谁来照顾你?”杜修恒说。 杜晓璃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就知道他没看错人。她看着杜修恒的双眼,认真的说:“如果是这个,你大可放心,你知道,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既然你喜欢读书,也想读书,那就好好读,不管以后是出仕也好,经商也罢,多读书总是好的。你好了,将来才能更好的照顾我啊。” “可是你的身体还这么小……”杜修恒不放心的说。 “你要相信我啦!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快回去吧,我都饿了。”杜晓璃说。 两人回去后随便弄了点吃的后就去休息了,白天累了一天,杜晓璃很快就睡着了。而杜修恒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读书的事情。最后决定听杜晓璃的话去读书,将来去考取功名,混个一官半职,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想好以后,杜修恒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笑的很骚包的男人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便马上付诸行动。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就拉着杜修恒去县城里了。 因为地方比较偏远,读书的人比较少,村子里并没有学堂,杜修恒要读书的话必须去县城的学堂才行。考虑到有些学生是从比较远的地方来的,所以学堂准备了宿舍和食堂。离家远的便可选择住学堂,每隔五天便可回家两天,和现在的寄宿学校差不多。 所以杜修恒要想上学,必须得住学校,半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犹豫的原因、 杜晓璃拉着杜修恒直接去了学堂。因为杜修恒是中途退学,年初开学的时候已经报名了的,所以只是交了一些银子,他便可以继续去上课了。 和学院的夫子商洽好了以后,负责管理学生生活的人便给杜修恒安排了一间屋子。一间屋两张床,一张床上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还有两件洗的发白的衣服也折叠好了放在床头。看来和杜修恒一起的人也家境也不怎么样,不过应该是个比较爱干净的。 他们将领来的被子放在床上,然后找布打湿后把床上上下下打抹了一下,将灰尘擦干净后把床单和被子铺好。杜晓璃在做这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面送子女来读书的母亲。 “噗嗤——”想到这个,杜晓璃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修恒正在收拾桌子,听到杜晓璃突然出声,笑着问:“妹妹你笑什么?” “没什么。”杜晓璃摇摇头,总不能说她觉得自己像老妈子吧?!“收拾完了我们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儿到街上去买。” “好的。”杜修恒今天心情很高兴,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进学堂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后,杜晓璃兄妹俩便到街上去买东西。杜晓璃给杜修恒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买了两身换洗衣裳。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另外一张床上坐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他低着头吃饭,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笑着说:“你就是上乙班的杜修恒吧?我是丙班的张瑞。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宿舍的了,请多照顾。” “你怎么知道是我?”杜修恒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瑞。 “刚才去饭堂买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学院第一好学生回来读书了,大家便知道是你了。我回来看到另外一张床被收拾出来了,便猜到是你了。” “原来哥哥在学堂里这么有名啊?!”杜晓璃捂着嘴笑着说,这还真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啦,修恒以前在甲班的时候,学习成绩那么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呢。因为中途退学,现在只能进乙班,不过乙班的人也都是很厉害的。你是他的妹妹吧。”张瑞性格比较外向,一双眸子明亮而干净。 “张瑞哥哥好,我是杜晓璃。以后我哥哥在学堂就麻烦张瑞哥哥照顾一下咯。”杜晓璃笑着说。 “哈哈,我还需要修恒照顾我呢!”张瑞笑着说。 张瑞很健谈,在和他的聊天中,他们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杜晓璃和杜修恒决定到外面去吃饭庆祝一下。 他们来到学堂附近的餐馆,点了两个小菜,有说有笑的吃了午饭。随后杜晓璃将杜修恒送到了学堂门口,给了他五两碎银子,让他拿在身上急用,同时也提醒他钱财不要外露。 杜晓璃说的这些杜修恒都知道,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听着,没有一点不耐。 “好啦,你快回去吧,今天下午就要开始上课了,要努力啊!我就先回家去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啊!”杜晓璃说。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杜修恒不放心的说,“要不我请假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不会出事的。我给你说过,我以前可是跆拳道高手哦。”杜晓璃笑着说,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 她教杜修恒一些简单的防身术的时候,他曾问自己这是什么,她不好说这是自己前世在组织里学的,便说这个是跆拳道,而自己是跆拳道高手。 杜修恒看着杜晓璃离去的身影,喃喃说道:“妹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读书的。” 与此同时,县城最好的客栈里出来两个人,一身黑衣的便是冷二,而另外一个男子十五六岁,穿着水蓝色锦衣,长的风流倜傥,眼波流转让人不自觉沉沦。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扇一扇的跟着冷二上了车。 “季少爷,你这样突然跑到这么偏远地方来,就不怕回去将军扒了你的皮?”冷二笑着说。 “他才不管我呢。再说了,我留的书信上面说的是来保护五皇子了,到时候我和五皇子一起回去,我就不相信父亲还敢揍我。”季流风上了马车坐好,一点也不担心地说。 “嘿嘿,是吗?季公子真的是来保护我们家少爷的?不会是被京城里的那就莺莺燕燕吓出来的吧?” 季流风敲了一下冷二的脑袋,说,“现在胆子大了啊,敢笑话爷了?还不赶车去!” “哈哈,好嘞,季少爷,你坐稳了啊,这山路可比不上京城里的大道,有些颠簸的。”冷二坐到马车前面,拿起鞭子抽了一下马背,马车便开始缓缓行驶了起来。 马车在城里走的比较慢,等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冷二一眼就看到了刚刚出去的杜晓璃。 “季少爷,我一会儿顺便搭一个人回去啊。”冷二对马车里的季流风说。 “哦?谁?”季流风一把拉开了马车前面的帘子,问。 冷二指了指杜晓璃。 季流风看了看杜晓璃,一脸的不怀好意,揶揄道:“你的小相好?” 冷二听到季流风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说:“不是。” “冥熠的小相好?”季流风见冷二否定,继续猜。 “不是。”冷二继续否定,说:“那是牛御医村子里的人,和牛御医关系很好,现在正跟着他学习辨认药材。” “原来是牛老头子的小相好啊,那爷准了。”季流风摇着扇子说道。 冷二被季流风的思维打败了,于是选择了无视他。赶着马车出了城,在杜晓璃身边停了下来。 杜晓璃正在想自己走回去要多久的时候,一辆马车便停在了自己身边,接着便看到冷二的笑脸。“丫头,上马车吧。” 杜晓璃感觉到里面还有一个人,还以为是韩冥熠,本想拒绝,但是看了看当头烈日,估计自己走到半路就要中暑了,便蹭蹭蹭的爬上了马车,拉开车帘,没看到韩冥熠的冷脸,倒是看到一张笑的很风骚的脸。 想了想,她放下帘子,坐到了冷二身边,悄声问道:“冷二,里面那个笑的很骚包的人是谁?你少爷的朋友?” 杜晓璃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却不知道里面那人功夫不弱,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十二章 她是谁的小相好? 笑的很骚包的男人? 冷二听到杜晓璃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头说:“那是我家少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季流风季公子,知道我家少爷在这里养病,来看看他。” “哦,你这次来县城就是来接他的吗?”杜晓璃问。 “是的。”冷二回答。 杜晓璃看着两边环境往后急退,感叹着马车就是比牛车洋气多了。想到这马车的主人,自己的大金主,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少爷现在怎么样?” “现在已经好多了。”冷二回答,说:“谢谢你啊丫头。” 季流风听到冷二的话有些不解,韩冥熠好了怎么要感谢这个野丫头? 对,就是野丫头!要不是他大度,今天一准给她一顿苦头吃。 “对了,你一个人到县城来干嘛?”冷二问。 “我送哥哥来上学。”杜晓璃说,“拖你家少爷的福,我哥哥现在才能回到学堂。” “你还真的让你哥哥去读书了?”冷二之前听到杜晓璃说有钱就让哥哥读书,还以为她说说而已。 “当然了!你没听说过:没文化,真可怕么。我才不要我哥哥长大后什么都不知道呢!”杜晓璃说。 受现代的影响,上学读书是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情,杜修恒才十岁,自然也是要去学校上学的。 “那你不是一个人在家了?你不怕吗?”冷二说。 “有什么好怕的?”杜晓璃说,“反正我也不信那些牛鬼蛇神的。” 季流风在马车里听着冷二和杜晓璃聊天,心里对着野丫头更有兴趣了。不要看着冷二比较随意,再怎么也是皇子身边的人,一般人他还是看不上的。现在居然会和一个农村里的野丫头聊的这么开心,难道她不是牛老头子的小相好,而是冷二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杜庄,杜晓璃在岔路口下来,对冷二甜甜一笑,说:“谢谢你啊冷二,再见。” 说完她便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冷二则将马车赶到了牛井家,等季流风下来后停到了屋子后面。 冷一早就在院子外面等着,看到季流风,双手抱拳行礼,说:“季少爷。” “冷一,你家主子呢?”季流风拍了拍冷一的肩膀,问道。 “你也真的是够胆大的,侍卫也不带一个,就这样跑来了。”韩冥熠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外面的人,数落道。 “带侍卫多不好玩。”季流风看到韩冥熠,便从篱笆外面直接越了进来,来到他身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看到他比走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皱着眉头问:“我怎么感觉你身体越养越差了?” 韩冥熠挥手将肩膀上的手拍掉,说:“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毒素已经被排出来了,现在只需要调养身体就好了。不过那丫头说着神经已经伤了,所以抽搐之症还是会犯,只是不会那么严重。 那个丫头,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丫头了? “诶,我给你说,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丫头,那是你家冷二的小相好吧?我问他,他居然还否认。”季流风说。 “什么小相好?”韩冥熠问。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侍卫有了小相好? “就是那个跟着牛老头子学辨药的那个丫头啊,我看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是他的小相好是什么。”季流风说。 “你想多了。”韩冥熠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说,“这里屋子比较少,只有让冷一冷二住一间,你睡冷一之前睡的那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不修书一封给季将军的话,你就等着回去被收拾吧。” 季流风跟着韩冥熠进了屋子,问:“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我也好给父亲说归期。” “快的话三五个月吧。”韩冥熠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不再理会那个纠结要不要写家书的人。 杜晓璃回到山上,一来到这个世界,这家里就有两个人,现在只剩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冷清。叹了口气,她顶着太阳将簸箕里的药草翻了一遍,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这是?”杜晓璃在一个箱子最底下翻出一个盒子,上等的檀香木打造,上面还刻着玉兰花。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中貌似曾经看到苏素心曾经对着这个盒子落泪。 “这是娘的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只放着一个翠绿色的玉佩,一根白玉梅花簪。她将玉佩和簪子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上等的玉石,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恍惚中,她记得那次她看到苏素心对着盒子流泪,便进去问她为什么,看到盒子里的簪子,说了一声好漂亮。 当时苏素心将簪子给她看,说:“这是娘出嫁的时候你外祖母送我的。等晓璃出嫁了,娘也把它给你。” 回想到当时苏素心的话,说明她曾经的家庭非富即贵,杜晓璃突然有点怀疑,那样的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山野农民?在这个封建时代,她的家人又怎么会同意?! 这个簪子是娘家送的,这个玉佩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初那么穷,她都不愿意当掉? 想不出原因,她便将东西又放了回去,决定等杜修恒回来后问问他。   ☆、第二十三章 以后你就叫银子了! 杜修恒不在,杜晓璃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训练自己的身体,上山挖药,等药材比较多,便一起拿到牛井那里。现在牛井对她挖到一些珍贵的药材也不惊讶了,要是有自己需要的,他便留下,剩下的都让冷二拿到县城药店去卖了。 这天,杜晓璃打算再到山里去看看上次无意中发现的橘子,所以一早她便进山去了。这次她没有耽误,直接朝着那个山谷走去。翻了几座山,终于又看到了那片橘子林。 “啊——”来到橘子林里,她终于找到前世的味道,忍不住闭眼感受橘子散发出来的青涩香味。 “呜——唔——”突然,一阵野兽的呜咽声从山坡上传来,她好奇地穿过树林,居然在橘子林的边缘看到两株葡萄树,上面挂着几十窜青幽幽的葡萄,有几窜已经有些发红。 “居然有葡萄!”杜晓璃看到葡萄心里一阵高兴。 前世她最爱吃葡萄,可是到了这里来了以后却没见到有卖的。开始她还以为是季节没到,但是现在正是葡萄开始成熟的时候,却依然没有看到,后来她问杜修恒,才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葡萄这种水果。 “呜呜——”叫声再次传来,杜晓璃发现上端的葡萄藤有被压的痕迹,她走过去一看,一只银白色的小狼在呜呜的叫着,后腿被葡萄藤缠住了,经过长时间的挣扎,皮毛有些脱落,已经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银狼看到杜晓璃,立刻吱牙咧嘴的想上来咬她。 “倒是挺有野性的。”杜晓璃看着小银狼扯的整棵葡萄藤都在摇晃,怕她将葡萄藤弄坏了,拿出小背包里的匕首,一身杀气地和小银狼对望着。 这是杜晓璃来到这里第一次释放身上的杀气,前世自己不说杀人无数,但是也是在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遇到那个教自己银针的老爷爷让她心里保留着一丝美好,前世的她也许很早的时候就变成杀人的机器了。 天气很热,但是杜晓璃周围却笼罩着一股森森寒意,那寒意直逼小银狼。 此时一人一兽拼的就是谁的气势更强,让对方在意识上屈服自己。 野兽的感觉最是敏锐,杜晓璃身上浓烈的杀意让它眼里的凶狠慢慢退了下去,看到她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它整个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这一缩,便表示它的屈服。 杜晓璃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得不庆幸这只是一只幼狼。如果是成年狼的话,她今天少不了一番苦斗了。 她走过去,蹲到小银狼身边,将匕首放在一旁,摸着它的背脊,说:“看你这么乖,以后就跟着我吧。” “呜呜——”小银狼呜咽一下,似回答她的话一般。 杜晓璃这才去理将它缠着的葡萄藤,小心的不将葡萄藤伤到。 等她将小银狼解救出来后,才发现它的后腿伤的很严重,刚刚没看到的内测已经血肉模糊,隐隐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你这伤口得赶紧处理一下。”杜晓璃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吧。” 她将匕首收起来,放到背包里,然后将背包放到背篓里,背上背篓,抱着小银狼准备回去。 “呜呜——”杜晓璃没走几步,小银狼又呜呜的叫起来。杜晓璃低头一看,它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几窜熟了的葡萄。 杜晓璃记得前世听过说狼对葡萄情有独钟,难怪会在这里看到它。她看到小银狼眼里的不舍,说道:“比我还嘴馋!” 说完她又走了回去,将小银狼放在地上,自己去橘子树架起来的葡萄架上摘了一串葡萄扔到它面前。 小银狼一看到葡萄,完全忘记了自己后腿上的伤,两条前爪按住葡萄便开始吃了起来。很快,一串葡萄就被它吃光了。 杜晓璃又从一串上面摘了一半扔给它,然后将熟了的那几窜全部摘下来放在背篓里。 吃完了葡萄,小银狼满足地看着杜晓璃将葡萄摘下来放好,往前走了两步便疼的呜呜的叫。 杜晓璃背起背篓,走过来抱起小银狼,说:“我们回去吧。回去给你包扎一下就不疼了。” 回到家,杜晓璃先给小银狼处理了伤口,然后才做饭吃,现在自己吃不起肉,只有将自己吃的分了一大半给它。 小银狼站在屋檐下,看了看背篓,有看了看自己腿上处理好的伤,等杜晓璃拿了一碗吃的过来的时候,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 杜晓璃心里一阵高兴,这算是愿意跟着自己了么?她伸手摸着它的背,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得给你取个名字,嗯,就叫你银子好了。银子过来,银子快来,哈哈,不错不错,以后你就叫银子了。” 银子呜呜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抗议这个名字。   ☆、第二十四章 吃葡萄不吃葡萄皮 下午的时候,她用葡萄做诱饵,让银子慢慢熟悉了自己的名字。 “银子,你在家乖乖呆着,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哦。”杜晓璃吃了一颗葡萄,将最后一颗喂到了银子嘴里,说道。 现在太阳快下山了,天气没中午那么热,她要将前几天挖的药材给牛井送过去。因为她挖的药材比较珍贵,处理的又好,牛井拿到药铺里去卖了几次,药铺那边很满意,便商定有药材的话就尽量早点送过去。 她将药材装好后,又拿了两串葡萄,准备一起送过去。 “呜呜——”银子来到杜晓璃身边,抬头对着她呜呜叫着,眼里有着担忧和害怕。 “银子不怕,我很快就回来了。”杜晓璃想也许是它到了新的环境里,自己又受了伤,所以才会害怕。 “呜呜——”银子咬住她的裤腿,就是不准她走。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杜晓璃将银子抱起来,带着它一起去了牛井家里。 杜晓璃去的时候牛井正在做饭,冷一和冷二在院子里练武对打,韩冥熠躺在屋檐下的贵妃椅上,季流风也靠在椅子上,两人看着冷一他们练习。 “银子,你现在不能下去走,你的腿上有伤。等你伤好了我就让你自己走了好不好。” 杜晓璃的声音传来,冷一和冷二停了下来,四人望着院子外面说话的人儿。 “冷一冷二你们别停啊,我正看的起劲呢。”刚刚银子挣扎着要下去,杜晓璃摸着它的毛哄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冷一冷二停下来了,赶紧说道。 刚刚两人的对打是她第一次见到古代的武功,不对,是二次,第一次是冷二给她展示的轻功。她发现这古代的招式一点不输给现代的那些,她还能好好学学呢。 “你刚刚给谁说话呢?”冷二问。 杜晓璃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说:“银子啊。”说着她还将银子往上抱了抱。 “银子?”冷二看到她怀里的银子,笑了起来,问:“你给这只狼取的名字?” “是啊。”杜晓璃现将银子放在地上,然后将葡萄拿出来,再把药材放到一个空的簸箕里面。 “你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体现你爱钱的本性啊!”冷二说。 “银子快来,银子过来,你看,多好的寓意。普天之下谁不爱钱,就是自诩四大皆空的和尚也喜欢别人多给香油钱吧。”杜晓璃说,然后提着两串葡萄去了厨房里。 “牛爷爷。”杜晓璃直接将葡萄放在了一个盆子里,对着里面做好饭的牛井喊道。 牛井看到杜晓璃手里的葡萄,说:“又来送草药了吗?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山里摘的果子,吃着味道不错,就给牛爷爷送点过来。”杜晓璃将葡萄摘下来洗干净,端到牛井面前,让他拿了一颗尝。 牛井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的确不错。 “你在哪里发现的?我怎么都没见过这个?”牛井又尝了一颗,问道。 “就是雁子山后面两个山头的山沟里。”杜晓璃说。 “你一个小孩子,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牛井有些不赞同的说。 “那一带我很熟啦,不会有事的。”杜晓璃说,“我还在那里捡了一只银狼呢。” “你呀,真是胆大。”牛井无奈的看着杜晓璃,“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你一个人也懒得做了。” 杜晓璃想了想,便同意了,说:“那我把这个拿出去给冷二他们尝尝。”说着她便端着洗好了的葡萄出去了。 杜晓璃端着葡萄出来,端到韩冥熠和季流风身边,说:“小熠哥哥,这是我今天在山里摘的果子,你们要尝尝吗?” 韩冥熠看了一眼盆子里装的葡萄,淡淡的说:“不用。” 倒是季流风新奇拿过一颗,那了一颗,扔到嘴里,说:“这是什么果子?” “我叫它葡萄。”杜晓璃等他伸手拿了几颗,端着葡萄到冷一冷二身边说:“你们要尝尝吗?” 冷一和冷二一人拿了几颗,杜晓璃便把盆子放到了屋檐下的矮墩上。 “呜呜——”闻到葡萄的味道,银子在院子里叫着。 杜晓璃拿了几颗在手里,来到银子前面一米的地方,说:“银子,张嘴。”然后在银子张嘴的时候扔了一颗进去。 银子吃完了,两只前腿在地上刨着。 “银子,你在这里乖乖呆着不动,我就给你吃葡萄,答应就叫一声。”杜晓璃将葡萄放在手心里,说。 “你这样跟它说话,它怎么听的懂。”冷二走了过来,说。 “怎么听不懂了,我家银子很聪明的,是吧银子?”杜晓璃将银子放在凳子上,摸摸它的头,说。 银子呜呜了两声,将杜晓璃手里的葡萄吃了,然后就真的趴在凳子上不动了。 “吃饭了。璃丫头过来帮我一下。”牛井从厨房探出身子,说。 “好嘞。”杜晓璃又摸摸银子,说:“乖乖在这里哦。”然后才起身去了厨房。 杜晓璃去了厨房,季流风去将葡萄端过来,放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对韩冥熠说:“你真的不尝一下?味道真不错,和以前吃的果子味道不一样。”说着还将皮剥掉,将肉放到了嘴里。 不得不说,这季流风是天生的好嘴,会吃东西,才吃了几个就会将皮直接剥了再吃。 韩冥熠看季流风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季流风拿起一颗颜色比较深的,剥了皮后直接放到了韩冥熠的嘴边,说:“呐,好兄弟,我不吃独食的。”   ☆、第二十五章 杜小天抢银子 韩冥熠看着季流风的样子,勉为其难的将果肉含了进去。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季流风得意的说。 韩冥熠瞥了季流风一眼,说:“一般。” 季流风嘿嘿笑了,韩冥熠说的一般,那就是不错了。看着很快就要被自己吃完的葡萄,他惋惜的说:“可惜就是太少了。不知道她在哪里找到的。” “你问她不就知道了?”韩冥熠说。 “我发现那个丫头听好玩的啊!比京城里那些姑娘好玩多了。”季流风说。 韩冥熠看了季流风一眼,没有说话。好玩么? 杜晓璃在牛井家吃了饭后抱着银子回去了。 “喂,你站住!”杜晓璃走到山下的时候,被杜小天拦住了去路。 杜晓璃看着他肥肥的小手伸开,拦住自己,问:“你想干嘛?” 杜小天看了看她怀里的银子,趾高气扬的说:“我看上你的这只狗了,你把它给我。” 杜小天没认出来银子是狼,只是当成了普通的小狗。 “凭什么?它是我的。”杜晓璃说。 她很喜欢银子,觉得它很有灵性,而且她也打算以后自己种橘子,让它给自己守果园呢,怎么会舍得给别人。 再说,就在葡萄树下相遇这一点,她也不会将银子送出去。 “我不管,我就要!你给不给?”杜小天见杜晓璃不给自己,一下子扑了过去,想去抢银子,杜晓璃身子一转,杜小天就扑了个空。 “你居然还敢让?看我不撕烂了你!”杜小天心里火大,对着杜晓璃吼着,然后再次向她扑了上去。他一身的肥肉,要是被他压倒,肯定得内伤外伤一起伤。 杜晓璃让了几次,杜小天一直紧追着不放,她心里开始烦躁,等他再次扑来的时候,她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前一带,再伸出脚一绊,杜小天肥肥的身子就扑到了地上。不过杜晓璃选好了地方,让杜小天扑倒的地方是在草垛子上,不会把他摔伤。 “银子是我的,是不会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生下来说完便抱着银子走了。 杜小天从小都是被崔氏宠着长大的,哪里被这样摔过,一时吓傻了。杜晓璃离开后他才反应过来,顿时嗷嗷的哭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的哭。 崔氏听到杜小天的哭声,赶紧从屋子里出来,远远就看到杜小天坐在地上哭。她赶紧跑过去,将她拉起来,说:“天都黑了,你不给我回家,坐在这里哭什么哭?!” “呜呜,娘,杜晓璃不给我狗,还摔我。呜呜……”杜小天哭着给崔氏说。 “她摔你了?快给娘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崔氏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摔到了,责备马上变成了关心,拉着自己的儿子左看右看。 杜小天将他肥圆的手掌伸出来,掌心有些红红的,是被稻草磨了的。“娘,手好痛啊!呜呜,你要给我收拾那个死丫头!” 崔氏心疼地看着宝贝儿子的手心,嘴里骂道:“那个野丫头居然敢伤害你?看我不扒了她的皮!等着明天天亮了我们去找她算账,让她给你赔医药费。” “呜呜,娘,我还要那只狗狗。”杜小天补充道。 “什么狗狗?”崔氏问。 “就是那个死丫头怀里抱着的,好可爱的。”杜小天说。 “行,明天我就去把那狗抱回去。现在先回家去。”崔氏拉着杜小天就回去了,准备明天一早去找杜晓璃算账。 隔天一早,杜晓璃就起床绑了两个自制的沙袋沿着山路跑了两个来回,然后做了早饭给自己和银子。刚拿起扫帚打扫院子的时候,崔氏带着杜小天来了。 杜晓璃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不理睬,继续扫地。 崔氏见杜晓璃看见自己还装作没看到,一把推开了篱笆门,因为力气太大,门都被她弄坏了。 “死丫头,你昨天打我儿子了?”崔氏一进来就质问道。 杜晓璃摇了摇头,说:“我没打你儿子。” “你胡说!”杜小天见杜晓璃不承认,大声吼道。 “我胡说什么?”杜晓璃看着杜小天,说。“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强盗,想抢我家银子,我就拉了他一把而已。” “你看你把你哥哥摔成什么样子了,手红了一晚上。”崔氏说,“作为你大婶婶,我也不说拉你去见官了,你给二两银给你哥哥作为医药费,然后把那只狗给他,这事儿就算了了。” 杜晓璃听到崔氏的话,气乐了,说:“他要抢我的东西,然后自己摔了一下,你就要我给你二两银子,还要抢我家银子?呵呵,大婶婶,你这也算盘打的也太好了吧!再说了,谁打他了?” “怎么,你打了你哥哥,你自己都承认了的,现在想抵赖?”崔氏说。 杜晓璃将扫帚往地上一杵,说,“你说我打了他,有什么证据?他伤哪儿了?有谁看到了?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被我打了?大婶婶,你倒是说说看。” “你……”崔氏一下子说不上来。 这杜小天的手本来就只是有些擦红,经过一晚早就消了,哪里还能说是被杜晓璃打了。 “而堂哥在抢我的狗狗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人看到了的。你说不告我伤人,我看我倒是想告堂哥抢我的东西!”杜晓璃冷笑着说。   ☆、第二十六章 冲突升级 “你敢!”崔氏被杜晓璃反咬一口,说,“你敢告你哥哥,我就让你……” “你就让我怎么样?让我再次无家可归?再次抢我们的房子?还是说再次抢我家的地?”杜晓璃嘲讽的看着崔氏,说,“我家这次可没借你的钱,你还有什么办法?大婶婶,我要扫地了,你们就请回吧。” 今天是杜修恒回家的日子,她打算扫了地后去摘点葡萄回来给他吃。所以并不想个崔氏纠缠。 崔氏被杜晓璃的态度气的浑身发抖,嘴里说着:“没家教,没家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 杜晓璃懒得看她,自己扫自己的地。 崔氏这下更气的厉害了,她在院子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边上用两个石头搭了一个临时的灶台,她不远的地上放着两个簸箕,里面有没有晒好的药材。 早就听说她在跟着牛井学挖药,还赚了不少钱。现在一看,还是真的是这样!她走过去,装作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将簸箕给踢翻了,里面的药材倒了出来,还被她踩了几脚。 现在这个丫头嘴巴变厉害了,自己讨不到优势,那她也要出一口气。 “大婶婶,你!”杜晓璃看到自己的药材被踢翻,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作为一名医生,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药材,看到崔氏这样糟蹋,杜晓璃都想直接用扫帚给她打过! “哎呦,你这是怎么东西,差点就让我摔跤了!”崔氏见杜晓璃生气,叫了一声,还在其他药材上踩了几下。 杜晓璃被气的发毛了,正打算用扫帚去打崔氏的时候,银子从屋子里出来了,冲着崔氏低吼着,露出还完全长好的尖牙,双目露着凶光。那凶狠的样子让崔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狗狗!”杜小天一看到银子,兴奋的跑了过去,想要抓住它。 “小天不要过去!”崔氏赶紧阻止,但是杜小天已经跑了过去,伸出双手就要去抓银子。 “呜——” “啊——” 银子一下子朝杜小天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疼的他大叫起来。 “小天——”崔氏看到自己的宝贝被咬,也顾不得银子凶狠的样子,赶紧过去打它,企图从它嘴里将杜小天救下来。 “啊——我的手!”杜小天尖叫着。 “畜牲,快点放开!”崔氏看银子不松口,捡起院子动力的柴禾就它打去。 杜晓璃在崔氏动手的时候就把灶台石头踢倒了,锅落到了地上,看到她要打银子,赶紧扔了扫帚跑过去,一把抱住崔氏的手,嘴里哭喊着:“大婶婶,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家狗狗。它还小,会被你打死的!呜呜……” “死丫头,你放开!”崔氏也急了,拿着小臂粗的柴禾就朝杜晓璃身上打去。 正在山脚下干活的石二听到半山腰上起争执的时候就往上跑,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崔氏挥着棒子朝杜晓璃身上打去,大喝道。 杜晓璃在崔氏打下来的时候身上去挡了一下,柴禾狠狠的打在她的手臂上,她也尖叫起来,放开了崔氏的身子,看到崔氏又要朝银子打去,她一把抱住崔氏的大腿,把她往后拉,趁着崔氏没注意的时候在她右腿膝盖窝那儿按了一下。 “大婶婶,你不要打我家银子,它那么小,会被你打死的。”杜晓璃哭着说喊,脸上眼泪鼻涕乱糊着。 石二看到自己来了崔氏还是朝杜晓璃打了下去,来到院子里面,一把抓住了她手里的柴禾,一用劲就把柴禾抢了过来。 “银子,你有没有被打到?呜呜,银子,你哪里痛,银子,我们好可怜啊……”杜晓璃看到石二进来就抱着银子远离崔氏他们,让人以为是被崔氏吓到了,其实是为了让银子放开杜小天。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崔氏被杜晓璃放开后就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看到他手上被咬了了两个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这样,一个抱着自己的儿子,一个抱着自己的狼,就在院子里这么哭开了。 很快又有一些村民上来了,看到院子里到处洒着的药材,院子边上的临时灶台被踢倒了,锅翻倒在地上,杜晓璃抱着自己的狗在一角呜呜的哭着,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砸场子了。 有人看到杜小天在流血,赶紧去通知了牛井,有人则去通知了村长。 冷一冷二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武,韩冥熠拿了一本书在屋檐下看,季流风百无聊赖的躺在他的贵妃椅上补觉,牛井在屋子里看医书。 一个村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还在院子外面就喊着:“牛大夫,牛大夫,你快去看看,杜晓璃家有、有人受伤了。” 冷一和冷二停了下来,冷二看着村民问:“丫头受伤了?” “是、是……”村民因为跑的急,说话断断续续的。 “璃丫头被伤了?”牛井出来问。 韩冥熠将手里的书放下,剑眉微皱。季流风也坐了起来,问:“那丫头怎么受伤了?” 村民顺了两下气息,说:“不、不是,晓璃没有受伤,是小天受伤了。他现在正在晓璃家呢,请你过去给他看看。”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牛井说完便进了屋,出来的时候肩上多了给药箱。 “怎么到丫头家去了?还受伤了,丫头不会也受伤了吧?”冷二猜测道。 韩冥熠听到冷二的话,将手里的书放下,起身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第二十七章 村长的判决 等韩冥熠四人到达半山腰的房屋时,村长还没到,牛井在给杜小天擦药,杜晓璃抱着银子在角落里抽泣着。一些村民围在院子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刚刚的激烈战况。 “怎么把院子弄成这个样子了!”冷二说道。 韩冥熠看到满地的狼藉,眉头皱了起来。 “晓璃,你的手刚刚被打倒了,没事吧?”石二想去杜晓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棒,问道。 “丫头,你受伤了?”冷二蹲到杜晓璃身边问。 “冷二哥哥,他们要抢银子,你帮帮我,不要让大婶婶抢我的银子。”杜晓璃一把抓住冷二的衣服,说。 “什么,居然是来抢她的银子?这么缺德!”村民不知道银子是狼,听说是抢银子,还以为是来抢她的钱。 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对冷二说:“把她的衣袖拉起来。” “是。”冷二回答,将杜晓璃右手的衣袖拉上来,她红肿的手臂一下子变暴露在外人面前。 “嘶,你轻点!”杜晓璃抽泣道。 杜小天的手臂被咬了两个小洞,虽然见血了,但是跟杜晓璃整个手臂都红肿比起来,还是后者看起来恐怖些。 杜晓璃也没想到崔氏的力气那么大,一棒子下来,自己的手都快被打断了。她现在庆幸那一棒没有打到银子身上,不然以它现在的小身板,不死也重伤。 “居然这么狠心,给你打成这个样子!”冷二的脸沉了下来,不复以往嬉笑的样子。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红肿的小手,脸上眼泪鼻涕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这是怎么了?”村长一颠一颠的终于来到了半山坡,看到里面围着的村民,还有满目狼藉的院子,说:“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村长,那丫头的狗咬人,你要把那只狗处死了,不然以后还会咬别人的!”崔氏看到村长李明富,先发制人告状,“呜呜,你看我家小天,被咬成了什么样子,呜呜,他是我家的独苗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呜呜,不是的,村长,呜呜……”杜晓璃将上辈子死了父母都没有过的哭功拿了出来,抱着银子坐在地上,豪豪大哭。 牛井给杜小天处理好了伤口,来到杜晓璃身边蹲下,说:“你这手臂伤的很重,让我来处理一下。” 杜晓璃伸出自己的右手,那些村民都看到了她整个小臂都红肿,倒吸了一口气,叹息着说着亲戚也下得去手。 杜小天的伤是银子咬的,在农村人看来动物无思想,所以下口不知道轻重。但是崔氏是杜晓璃的婶婶,居然也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也太很狠心了。 村长也看到了杜晓璃手上的伤,皱着眉头说:“石二,你来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石二上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将崔氏打杜晓璃的一幕说了一遍。 “晓璃,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村长听到石二的话瞪了崔氏一眼,对杜晓璃说。 杜晓璃抽泣了两下,一把抱住银子,说:“这是我昨天在山里捡到的,叫银子。昨天傍晚我从牛爷爷家回来,在山下碰到了堂哥。他让我把银子给他,我不给,他就来抢,他自己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今天早上大婶婶就来我家,说我打了堂哥,让我给二两银子作为医药费,还让我把银子给他们作为赔偿。我不同意,大婶婶就把我挖的药材给踹翻了,还把我家的灶台也踢翻了。这时候银子从屋子里出来冲大婶婶叫,堂哥看到银子就去抓它,才会被银子咬的。后面石二叔就来了。呜呜,娘,你在哪儿,璃儿好想你,呜呜……” 杜晓璃说着又哭了起来,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村里的妇人都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纷纷指责起崔氏。 村长看着崔氏,问:“真的是这样?” “昨天明明就是她把小天摔倒的。”崔氏企图为什么辩解。 “那你儿子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看到他是被丫头推到的?”冷二说,“你要是说不出来,就是在含血喷人,欺负她一个人无父无母。” “我……”崔氏这时候哪里拿得出证据,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是看到小天追着晓璃,让她把手里的狗给他,还说不给就让他爹娘收拾她。”一个村民突然开口道。 “我回家的时候也看到了。不过我只是远远的看到小天追晓璃,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后来我就回家了。”另外一个村民也说。 “杜家媳妇,你还有什么话说?”村长问。 崔氏此时能说什么,院子里的一片狼藉,村民说的话,让她此时无话可说。 “唉,去把杜福找来,将她的媳妇领回去。以后你们要是再来找晓璃的麻烦,我就收回后面山林的开采权。”村长说。 杜福很快就从家里赶来了,听到周围的人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还有村长做的决定,领着崔氏和杜小天离开了。 那些村民对杜晓璃表示了一下关心后也纷纷离开了,只剩了韩冥熠几人。 杜晓璃还低头用左手擦拭着自己的眼睛,韩冥熠来到她身边,说:“别装了,人都走完了。” 杜晓璃这才抬起头,拿衣袖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掉。 “丫头,你这手臂可伤的不轻,要好好养养啊。”牛井看着杜晓璃的手,说道。 杜晓璃叹了口气,说:“本来还说今天哥哥回来,我去给他摘点葡萄让他尝尝呢。现在可好,他回来连饭都不能做了。” “那真的是你婶婶?怎么那么狠心!”冷二抱怨道。 “他们是什么样的你们又不是没听过,就因为有传言说我们家的地基好,会给后代添福气,我娘刚入土就将我们兄妹赶到这里来了。现在还能指望她会好好的吗?”杜晓璃说,“不过虽然挨了一棒子,不过应该能换来一段时间安静了。除非大伯不想要那开采权了。” “不止吧?”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没头没脑的说。 杜晓璃嘿嘿的笑了两声,没说什么,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肯定留了后手。 果然,第二天,便传出崔氏的膝盖开始疼,怎么喝药都没用,那疼痛让她足足三个月下不了床。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十八章 让人羡慕的温暖 因为手受伤了,韩冥熠让冷二帮她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冷二把临时的灶台恢复原样,然后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杜晓璃看着扫在一起的药材,说道:“可惜了这些药材,早知道昨天就一起给牛爷爷拿过去了。” “你的手现在不能动,午饭怎么解决?”牛井皱着眉头。 “没事,我一会儿随便弄点什么吃了就是了。”杜晓璃说。虽然今天的计划被打乱了,自己还受了点伤。但是前世自己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点小伤她并不看在眼里。 “这几天过那边去吃吧。”韩冥熠开口说。 虽然牛井和冷二都想让杜晓璃过去吃,但是那里最大的还是韩冥熠,他不开口,他们都没那权利做主。 “不用了,我……”杜晓璃觉得自己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拒绝。 冷二拍拍她的头,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照顾好自己?难道你想你哥哥不放心吗?” 杜晓璃想了想,要是杜修恒回来看到自己受伤又一个人在家的话,说不定一急,连学堂都不去了。 季流风也在一旁劝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带我们去摘你说的葡萄吧。” “不要。”杜晓璃一口回绝道。 “为什么?”季流风问。 “那是我以后拿来赚钱的,你们看上那个,跟我抢怎么办?我哪里抢的过你们。”杜晓璃说。 到现在,她都以为韩冥熠他们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已,没想过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的将军的儿子,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里的当权者会有什么联系。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对经商又没什么兴趣。我只要有吃的就行。”季流风说。 杜晓璃突然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的在几人身上打转,看得几人心里发毛。 季流风一把将杜晓璃的眼睛蒙住,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们?” 杜晓璃将季流风的手拿下来,问:“你会轻功吗?冷一你会吗?” “会啊,怎么了?”季流风问。 冷一也点点头。 “嘿嘿,要我带你们去也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过段时间找你们帮忙,你们要帮我。”杜晓璃贼贼的说。 “好。你先带我们去吧。”季流风说。 说好后,牛井和韩冥熠还有冷一先回去,杜晓璃则带着季流风和冷二去山谷里摘葡萄。因为路程较远,所以他们直接用轻功带着杜晓璃去了那儿。 “有轻功真方便。”杜晓璃看到不一会儿就到了,感叹道。 冷二放下她,问;“就是这里吗?这种果子和葡萄长的不像啊!” “在上面。”杜晓璃带着冷二和季流风往半山坡上走去,很快就看到了葡萄藤。 “哇,居然这么多。”季流风兴奋的跑了过去,摘了一颗剥了皮就往嘴里塞。 冷二将背篓放下来,说:“我们快摘吧。” “那些青色的都是没熟的。”杜晓璃说,“只有这种变成紫色和黑色的才可以。” “哦。”冷二和季流风点头表示了解,一行人很快就将熟了的全部摘下来了。 随后三人便回去了,刚到牛井家,冷一就将杜修恒接了回来。 “妹妹,你怎么样?”杜修恒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杜晓璃身边问。 今天放假后他便往回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冷一驾着马车来找他,说是要接他回去。他不知道冷一为什么来接他,所以没上去。当冷一说杜晓璃受伤的时候,他立刻爬到马上上面,坐在冷一身边。 他知道,就算是他们用马车来接他,他也不能去坐里面。 杜晓璃看到杜修恒,说:“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一下手臂而已。” “给我看看。”杜修恒将她的衣袖撸上去,看到红肿的手臂,说:“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这怎么能怨哥哥呢!”杜晓璃笑着安慰道:“我这休息两天就好了的。你看我捡到的狼,叫银子,很可爱吧。” 杜晓璃离开的时候本来是打算让冷一将银子先带过来的,但是银子除了她谁也不给碰,没办法,她只能用一只手抱着她。 “银子,这个是我哥哥,你要认清楚人哦!”杜晓璃对银子说。 “你一只手怎么抱,让我来吧。”杜修恒说着伸出双手朝银子抱去。 冷二他们都以为银子会向之前拒绝他们那样拒绝杜修恒,可是银子抬头看了看杜晓璃,又看了看杜修恒,乖乖让他抱了过去,还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哟呵,真的是一家人,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冷二笑着说。 杜晓璃笑了笑,用左手摸着银子的头。她一直觉得银子是有灵性的,能从她身上感觉出来,谁是和自己一起的。而且它愿意让杜修恒抱,是因为它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 冷二随后去将背篓里的葡萄洗干净了,将那些颜色深一些的选了出来,用一个盘子单独装了起来,给屋檐下韩冥熠和季流风端去。然后将剩下的装在小木盆子里,端出去给杜晓璃他们吃。 “哥哥,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葡萄,很好吃的,你尝尝。”杜晓璃拿起一颗喂到杜修恒的嘴里,看着他吃下去,问:“好吃吗?” 杜修恒点点头,说:“好吃。” “不吃皮更好吃,你试试。”杜晓璃说,去找了根凳子坐下,让杜修恒将银子给自己。 银子一看到杜晓璃坐着了,就开始在杜修恒怀里挣扎,来到杜晓璃腿上才安静下来。 杜修恒去洗了手,拿起一颗,剥了皮后喂给杜晓璃吃,杜晓璃问他在学堂里的事情,杜修恒就慢慢给她说,兄妹俩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他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季流风顺着韩冥熠的目光看去,感叹道。 “嗯。的确好的让人羡慕。”韩冥熠幽幽的说。那么美好的感觉,那么甜蜜的笑容,为什么让他有种想要摧毁的想法? 他将目光移向别处,不让这种想法继续蔓延。 “我来之前,听说七公主闹着要来看你,还半夜去翻宫墙,被巡逻队侍卫抓到了。可见还是有人关心你的。”季流风压低了声音说。 “那个丫头!”似乎想到什么好的回忆,韩冥熠阴冷的面色有些缓和,“是不是又被父皇罚去面壁了?” “嘿嘿,是的。”季流风笑了两声,说,“公主去翻宫墙,也算是前所未有的了!这七公主真的只有十岁吗?不过说来,她和那丫头的性格倒有些像。”说着他将目光在杜晓璃身上瞟了两眼。 韩冥熠再次将目光落到杜晓璃脸上,她和老七像吗?好像是有点,都是想干嘛就干嘛的性子。 不知道,她们两人见面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第二十九章 买山头 杜修恒在家只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就回学堂去了。本来他想去找崔氏理论的,但是被杜晓璃拉住了,说跟崔氏那种人是说不清的,而且她也偷偷的报复回去了,杜修恒这才作罢。 等杜修恒回去的时候,她让杜修恒带了些葡萄去学堂,一些给夫子,一些给学堂的同学,让她尽量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 后面两天杜晓璃都在牛井那里吃饭,白天便在他那儿翻看他屋子里的医书,慢慢的也发现一些和前世不太一样的地方,尤其是一些药材的名字,有很大的不同。 杜晓璃已经将自己阅读速度尽量放慢了,但是牛井他们还是被她的速度吓到了,冷二甚至还跑去问她,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说看不懂不用装,最后被杜晓璃一脚踹出来了。 这天,杜晓璃看牛井给韩冥熠检查完身体后,让他陪着自己去找村长。 “你去找村长做什么?”牛井问。 “我想把我家那块山地买下来,所以去问问村长要怎么弄。”杜晓璃回答说。 她之前看过她们住的那座山的土壤,这里普遍种的玉米和麦子都不适合,地势也不适合耕作,但是如果拿来中橘子的话是完全可以的。或者拿来种葡萄也可以,只要不是每年都要耕耘的都可以。 他们的土地被大婶婶他们低价买去了,她和杜修恒没有土地,她得去买点。 牛井带着杜晓璃去了李明富家,李明富听杜晓璃说了来意,沉默了一会儿,说:“晓璃啊,我只对你和你哥哥两人日子不好过,想买点土地,但是那座山并不适合耕作,你买了也没用,这是白白浪费银子而已!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地方?” 这里的土地价格并不便宜,尤其是土壤肥沃的平原,对于现在的杜晓璃来说,买山地比买平地划算的多。 “谢谢村长的好意,但是我和哥哥现在就只有那么点钱,就买那两座荒山吧。”杜晓璃说。本来想买一座山,但是想想,两座山头相连,买了的话在山中间可以挖个水塘。 “可是你买了也不能种庄稼啊。”李明富还试图劝说杜晓璃。 “我知道的。我也不拿来种庄稼。”杜晓璃说。 “村长你就同意了吧,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牛井在一旁帮着说话。 “唉,那好吧。”李明富见牛井都帮她说话了,也只得同意了,说:“那两座荒山一直没有人要,想着分出去也不能种粮食,所以便一直空着。你要是想要的话,一座山头算五十两银子,你把银子给我,剩下要到县城里办的手续我去帮你办吧。你要是银子不够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垫着。” 一百两! 杜晓璃有些心疼,毕竟她现在就两百两银子。可是一想自己是买了两座山头,所以也觉得还能接受。 “那就麻烦村长你了。”杜晓璃拿了一锭一百两的银子给村长,说。 “你怎么这么多银子?”李明富惊讶的问。 “我找牛爷爷借的。”杜晓璃甜甜一笑,丝毫看不出她在说谎。 牛井在一旁也没拆穿她,因为他知道韩冥熠给了她两百两银子。 “既然你有钱,那我过两天去县城的时候就给你把手续办了。”李明富将银子收起来,说道。 “谢谢村长。”杜晓璃再次道谢后便和牛井离开了。 没过两天,杜晓璃正在打扫院子的时候,李明富就将两座山的地契拿来了。杜晓璃拿着地契的时候,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有根的人了。 “银子,我们现在有地拉,等到秋天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将橘子树移栽过来了哦,以后有谁来偷我们的橘子,你就去咬她,哈哈哈……”李明富离开后,杜晓璃抱着银子在院子里转圈圈。 “呜呜——”银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好似回答一般。 “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给你把纱布拆了,然后我就带你去山里玩玩儿还不好?”杜晓璃抱着银子坐下,慢慢将它腿上的纱布拆掉,虽然现在掉了毛有些不好看,但是伤口还算是好的差不多了。 杜晓璃将地契拿到屋里去放好,然后背上背篓,跨上自己重新做的挎包,里面放了匕首和银针,带着银针出门往山里去。 “银子,快点跑!” “银子,追不上那只野鸡今晚就没肉吃啦!” 山林里杜晓璃指挥着银子到处跑。因为后腿上的伤,银子半个月没怎么走过路,现在恢复自己,树林中间撒欢的跑着,将山里的鸟惊的到处飞。后来还给杜晓璃抓住了一只野鸡,为了训练银子的野性,她便让它将那只野鸡全部吃了。 后来杜晓璃看到一些草药,便让银子自己去玩,自己则在蹲在那儿挖草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银子又给她叼着一只野鸡回来了。 “嗷呜——”银子将野鸡放在地上,冲着杜晓璃叫了一声。和以前的呜呜声不一样,这是属于狼的叫声。 “嗷呜——”银子似乎很高兴,又叫了一声。 杜晓璃看了看银针嘴角还带着血,伴随着叫声,更显得野性十足。但是她却并不害怕,因为银子看着她的目光有着一种依赖和欢喜。她将草药挖完,摘了两片很大的叶子将野鸡包上放在背篓最下面,然后带着银针回去了。 银子一会跑到前面去,转身看到杜晓璃在后面好远,又跑了回来,围在她身边转,逗得杜晓璃哈哈大笑。 后面的日子,只要杜晓璃去山里,银子便会抓些野味回来,有时间是野鸡,有时候是野兔,有时候还能抓回来一两只斑鸠什么的。不过主要还是野鸡和野兔,因为那种天上飞的鸟不是每次都能捕到的,得碰运气。 有时候野味比较多的时候,杜晓璃也会给牛井和石家兄弟送去。知道这些都是银子抓到的,冷二还狠狠夸了它一番。 当然,银子只给了冷二一个银色的小屁股。 从牛井家回来,杜晓璃站在山下,看到两座山上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她思量着得寻人来将那些杂草除掉,现在麦子已经收完,玉米还没到收获的季节,正是村民们最农闲的时候。 想到就做,第二天杜晓璃便去找了石大叔他们,请他们帮自己去给山头除草,顺便把泥土翻一翻,再按照她说的隔一段距离挖上五十到六十公分的坑。她一天给每个人男的一百个铜板,妇女八十个铜板。 石大听说杜晓璃买了那两座山,说了她两句,但是还是去帮她找人了,很快他就找了不少人。 第二天一早,就有不少村民带着自家的锄头到杜晓璃家里来了。   ☆、第三十章 开发山头 “晓璃啊,你说的男的一百个铜板,女的八十个铜板,这是真的吗?”有的村民见到杜晓璃,开口问道。 他们可是听说有钱拿来来的,要是没有钱的话,他们就要回去了。 杜晓璃一笑,说:“当然是真的了。每天结束的时候我便将钱结给你们。不过要是有人故意不好好干活,偷懒的话,我是不会给那么多的哦。” “晓璃你放心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会坑你的。”石大说道。 “好,那我就来说一下我的要求,你们将我这个山头的杂草除掉,顺便将土地翻一翻。然后每隔两米的距离挖一个五六十公分深,五六十公分长宽的洞。挖出来的泥土堆在一旁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做一天就有一百个铜板?”乔麦的弟弟乔米问。 “是的。辰时二刻到午时初,下午未时到酉正时分,中午你们可以回家去休息。我每天都会登记来的人名,结束后会按照登记的名字发工钱。所以你们来了以后不要忘记来我这里登记。现在我们开始吧。”杜晓璃请人把桌子搬出来,然后拿出笔墨纸砚,一个一个记名,完了后还点了下名,确定没有遗漏的人,才让他们开始干活。 杜晓璃请人干活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都好奇她这是要做什么。不过没有人知道。 因为杜晓璃按照她说的每天会给村民结账,所以第二天来的人就多了起来,很快她家所在的山头便除了一大半的草了。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挖这么多洞,好好一个山被你弄成这个样子。”韩冥熠带着冷一几人过来,冷二看到满山的洞,好奇的问。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会有你知道的时候。”杜晓璃给自己戴了一个草帽,站在洞中间。十足的一个乡下姑娘!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冷二反驳道。 “先不说这个了,你们知道会看水吗?”杜晓璃问。 “风水?”冷二摇摇头,说,“我们哪里会那种事情。” “不是风水,是找水源。”杜晓璃说。 冷二还是摇摇头。 在不远处干活的石二听到杜晓璃的话,说:“晓璃你想找水源吗?” “是啊,我想在山上挖个水塘。”杜晓璃说。 “你找乔二啊,乔二知道怎么找水源的。”石二说。 “乔二叔吗?我去问问。”杜晓璃说着便去找乔二了,将韩冥熠和季流风他们扔在了这里。 冷二回到韩冥熠身边,疑惑的说:“这丫头是想做什么?”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季流风摇着扇子说。 韩冥熠没有说什么,却已经抬步跟了上去。 杜晓璃找到乔二,将找水源的事情给他说了一声,让他带着自己去找找有没有水源比较好的地方。 乔二一听,点头同意了。他将自己的锄头放到了杜晓璃家里,然后带着她开始围着这个山头寻找。当然,后面多了四个好奇的人。 乔二带着几人将整个山头看了一遍,最后来到两个山头中间,说:“这里吧。这里的水源也不是很好,但是是这附近最好的了。” 杜晓璃看了看,这里长了一些树木,和其他地方只长草不一样。 “这里的水源并不是特别好,你要是挖水塘,不如打几个水井。”乔二说,“如果打水井,我还可以帮你找几个会打水井的人帮帮忙。” 杜晓璃想了想,她要的只是水,至于是水塘还是水井,她也不在意。于是她便将这个工作交给乔二来做了。 后面的日子乔二便不再去前山除草,而是带了几个人到山谷里打井。 看到一切都有序进行着,杜晓璃心里很高兴。虽然现在就挖坑还有点早,但是像这样农闲的时候可不多,而且她预计移栽橘子树的时候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到时候就没这么多人来给她做了。 “丫头,我们去山里摘葡萄,你要不要一起去?”一大早,韩冥熠四人便出现在杜晓璃院子里。 杜晓璃正在看今天的名册,在计算要准备多少钱,刚弄完就看到他们。她想了想,已经好多天没有去摘葡萄了,这几天应该成熟了不少。于是她将名册收到了屋子里,背上背篓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过了山头,村民看不到的时候,季流风便说用轻功飞过去,杜晓璃原本以为韩冥熠那样的身体肯定跟自己一样不会,没想到他和季流风的轻功不相上下,两人很快便消失的没影了。 冷一跟了上去,留下杜晓璃和冷二。 冷二便抱着杜晓璃,说了声:“我们走。”也飞快的朝三人追去。 杜晓璃第三次被冷二用轻功带着飞,心里感叹有时间自己也去学轻功,到时候去山里就不用走那么久了。 银子天亮的时候就去了山里自己玩,当它看到杜晓璃从空中飞过的时候,扬天叫了一声,快速的追了上去,等杜晓璃他们到了不久,它也到了。一看到杜晓璃,它便去咬住了她的裤腿,嘴里呜呜的叫着。 杜晓璃摸摸银子的头,然后将它抱起来,说:“我不会抛弃你的。不怕不怕。” “你这只狼还真是依赖你。”季流风笑着说。 “我想它可能曾经被遗弃过,所以才会这样吧。”杜晓璃说。不是说狼是群居的么,当时发现它的时候就它一只。 虽然银子很依赖她,但是该有的野性还是有的,所以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 “几天没来,居然熟了这么多。我们应该吃不完,坏了就可惜了。”季流风看着葡萄树上一串一串深紫色的葡萄,惋惜的说。 杜晓璃也没想到几天时间就熟了这么多,不过她倒是没那么惋惜,说:“吃不完就拿来做葡萄酒吧。” “葡萄酒?那是什么酒?”季流风问。 “就是用葡萄酿制的酒啊,那个酒的颜色是红色的,像玛瑙一样。”杜晓璃解释说。 “是像西域那边酿制的红酒吗?” “西域人的红酒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这些葡萄吃不完可以拿来酿葡萄酒。”杜晓璃说。 “你会?”韩冥熠问。 “知道怎么做。”杜晓璃回答。 几人一起动手,将熟了的葡萄全部摘了下来,居然装了满满一背篓。随即季流风便催促着赶紧回去让杜晓璃做葡萄酒。   ☆、第三十一章 酿葡萄酒 杜晓璃和韩冥熠他们刚回家,季流风就让杜晓璃赶紧做葡萄酒,让他开开眼界。可是葡萄还没洗完,韩冥熠的抽搐之症就犯了。 虽然这次犯病的时间比较短,但是韩冥熠的脸色却变得很苍白,这下几人都没有了心思,季流风更是直接背起韩冥熠飞回了牛井家。 “怎么了?”牛井看到季流风背着韩冥熠回来,一下子紧张起来,问:“是不是少爷的病犯了?” “是的。”季流风将韩冥熠背到贵妃椅旁边才把他放下来。 牛井赶紧给韩冥熠把脉,发现他并无大碍,众人才放下心来。 “冥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季流风看着韩冥熠虚弱的样子,焦急地问。 “等五色果成熟便可。”牛井说。 “那五色果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季流风问。 “秋后。”牛井回答说。 “流风,我没关系的。”韩冥熠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么点时间吗?你也别急。” “可是……唉!”季流风知道自己急也没有用,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唉声叹气。 杜晓璃见季流风急急忙忙将韩冥熠带走了,只好自己将葡萄洗了,用干净的簸箕将水沥干,全部放在洗干净的盆子里,然后将手洗干净,把那些葡萄全部捏碎,把汁捏出来。随后她按照一定比例放了白糖,再找坛子装了起来。 “呼——”虽然看着很简单,但是杜晓璃从选葡萄到最后却花了半个多时辰。看着紫色的皮绿色的果肉,她满意地将坛子密封起来。 随后她又去外面看了看,发现这座山头都已经翻整的差不多了,在心里感叹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看着炎热的天气,杜晓璃回去烧了一大锅开水,让石二帮忙端到山上去,自己拿了些碗跟在后面。 “晓璃给大家烧了些开水,想喝水的都过来喝吧。”石二将锅放下后对着正在干活的村民说。 那些村民也的确有些渴了,纷纷去倒了碗开水来喝。 “这天还真热啊!”有人感叹着说。 “是啊!这太阳是越来越毒了。”有人附和道。 “还没进入七月就这么热,看来今年又会热很久啊!” 喝完了水大家又继续干活,争取早点帮杜晓璃将这座山开发出来。 大家来给杜晓璃干活,一部分是因为她给的工钱高,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看他们兄妹俩可怜,尤其是杜修恒去了县城读书,就杜晓璃一个人在家,大家都想帮衬帮衬着。 到了午时初,杜晓璃便叫那些村民回去了,太阳太大,再干活也怕他们中暑。 自己简单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她又拿出借回来的医书翻看了一会,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娱乐生活也就只剩下看书这一样了吧。 下午村民来干活后,杜晓璃又给他们烧了一大锅水,还给石二婶说如果没有水了就麻烦她去烧一锅。交代好了后才背着背篓带着银子去了牛井家。 “丫头,又来送药材了?”冷二看到杜晓璃,热情的招呼着。 “是啊,顺便把早上摘的葡萄给你们拿来了。”杜晓璃将背篓放下,拿出几大串葡萄递给冷二,再转身把药材倒在簸箕里。 “嗷呜——” 银子看到葡萄,围着冷二上蹿下跳。冷二摘了两颗给银子,杜晓璃看到了说:“你别给它了,我在家给它吃了不少。” 季流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杜晓璃,问:“你把葡萄酒酿好了?” 杜晓璃点点头,说:“现在这天气,差不多二十多天就可以喝了。到时候你们来喝就好了。” “真可惜,我还想看看你说的葡萄酒怎么酿的呢。”季流风惋惜的说。 我才不觉得惋惜呢!杜晓璃心里嘀咕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早上去摘的葡萄吗?”牛井看到冷二洗好的葡萄,拿了一颗放嘴里。 现在大家都喜欢吃葡萄,连韩冥熠都喜欢上了。 “是啊,好多葡萄都熟了,我们今天摘了好多,我把剩下的酿了葡萄酒,等过段时间好了带来给你尝尝。”杜晓璃说。 “好啊。”牛井笑着回答。 “对了牛爷爷,今天早上我看小熠哥哥又犯病了,他最近犯病次数多吗?”杜晓璃问。 “比之前少了不少。”牛井回答说。 “好像多吃小米、玉米、绿色蔬菜、芹菜、牛肝、鸡肉什么,对抽搐之症的人比较好哦,嗯,苹果葡萄什么的水果也可以多吃的。”杜晓璃说。 “哦?我回头给少爷试试。”牛井若有所思的看着杜晓璃说。 杜晓璃甜甜一笑,说:“多吃绿色蔬菜很好的,牛爷爷也可以多吃一点哦!” “嗯,我会给少爷多吃你说的那些的。”牛井说。 “那我去找冷二啦。”杜晓璃说完便转身离开,去找冷二了。 韩冥熠正在屋子里看书,听到杜晓璃的话,将书放在自己双腿上。 “冷二,我有件事、想找你……”杜晓璃来到冷二身边,吱吱呜呜的说。 冷二惊讶的看着杜晓璃,说:“说话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那啥,你可不可以教我轻功啊?”杜晓璃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武术不外传的规矩,也不知道冷二愿不愿意教自己。 “你想学轻功?”冷二有些吃惊的说。 “不可以吗?”杜晓璃有些失落的说。 “也不是不可以了,只是,这要少爷答应了才可以。”冷二解释说。 “要他答应啊……”杜晓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的太好了,现在这个社会,不是谁都有自由的。 韩冥熠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冷二和杜晓璃。 “少爷,丫头她……”冷二看到韩冥熠,说。 “随你了。”韩冥熠说。冷一把贵妃椅搬出来,他又躺了上去。 季流风看着杜晓璃,说:“你怎么不让冥熠教你?他的功夫可比冷二好多了。” “他?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杜晓璃不相信的说。 韩冥熠眉头一皱,十二岁的小娃娃? “就算他很厉害,我也不敢让他教我啊。”杜晓璃接着说。 “为什么?” 杜晓璃看了季流风一眼,说:“你看他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啊非富即贵,我一个小小的村姑,敢让他教我吗?” 说完她瞥了季流风一眼,你不是也一样吗?   ☆、第三十二章 她是武术废材? 虽然杜晓璃说要跟着冷二学轻功,但是冷二他们都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多上心。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又没有定性的时候。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那便是在这个朝代并没有多少女子习武的,一般都是到了出嫁年龄便找人嫁了。为了能找个好夫君,那些女子都是卯足了劲儿去男子们喜欢的琴棋书画,即便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没条件学那些,也会学会刺绣什么的。 季流风的妹妹季流霞因为是武家出身,自己又从小热爱武术,所以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倒是学了一身的武艺,不过在京城里就显得很另类,和一般官家子女不太和到一块儿。 “哈哈,看你平时古灵精怪的,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看来你真的不是学武的料啊!我妹妹学了两天就能跨大步了,你现在却连连环走都不会。”季流风看到杜晓璃怎么也摸不着轻功的边,还将自己摔了好几个狗吃屎,在一旁乐的不行。 杜晓璃也很郁闷,她已经跟着冷二学了好几天了,但是就是掌握不了轻功最基础的东西,冷二已经快被自己给气疯了。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前世地球引力的思想在脑子里太深了,所以现在才会转不了弯。 牛井看到杜晓璃的样子也乐了,听到季流风的话,说:“璃丫头也别灰心,就算是没有习武的天赋,在其他方面有造诣也是不错的。再说了,女孩子还是文静一些好,将来也能找个好夫家。” 杜晓璃不觉得自己没有习武的天赋,不然前世也不会成为杀手界的人。现在只是潜意识的思想在阻挠着罢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找了个凳子坐下,说:“我才不想着嫁人呢!嫁人多没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没意思了?”季流风摇着扇子,笑着说。 杜晓璃瞥了季流风一眼,看他那一脸风流样,撇了撇嘴,说:“嫁人前一个人多自由自在,嫁人后呢,什么都要围着自己的相公婆婆,出嫁从夫什么的,啧啧。如果真心相爱,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收敛一些也还可以接受。但是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而女人呢?多看一眼别的男子就是不守妇道,要是真的有什么奸情,那就得浸猪笼。看看,这多不公平。” “自古以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天经地义。而且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有男子会只守着一个妻子的。”季流风说。 “所以我说嫁人没意思啊!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杜晓璃说。 “女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牛井翻晒着草药说。 “等你长大了,你会嫁什么样的人?”季流风顺着牛井的话问道。 “我啊,如果真的是要嫁人的话,不要求荣华富贵,不要求功名利禄,但是要全心全意爱我,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杜晓璃说,“不能有小妾,不能有通房,连暖床的丫头都不能有。不仅身要干净,心也要干净,再漂亮的女子都不能多看一眼。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肯定是不行的。” “噗,你个小小的丫头,要求还这么多,看以后谁还敢娶你。”季流风被杜晓璃的话逗乐了。 杜晓璃叹了口气,说:“我也觉得这样的丈夫在这个朝代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我说我以后不要嫁人嘛。” “你不嫁人以后谁养活你?你哥哥早晚是要成家,不可能养你一辈子的。”季流风说。 “自己养活自己啊,干嘛非要靠别人。”杜晓璃不在乎的说,“我的目标就是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哥哥娶个漂亮媳妇,然后我就到处去旅游,看遍世间美景。想着就好激动!” “真是思想怪异的丫头。”季流风评价道。 韩冥熠一直坐在屋檐下闭目假寐,听她和季流风讨论,食指在扶手上轻点着。 在杜晓璃n次失败后,冷二终于放弃教她轻功了,顺便还给了个总结:此丫头不宜练武! 对此杜晓璃也没说什么,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因为韩冥熠的病,她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正常,如果再露出练武的天赋,自己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清净的日子了。 杜修恒中间又回来了一次,知道杜晓璃跟着冷二练武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就算以后什么都不会,自己会照顾好她的。 他看到自己所在的山头被挖的坑坑洼洼的,便问了一下杜晓璃想拿来做什么。 杜晓璃将移栽橘子树的计划给杜修恒讲了,他听后点点头,说:“就算以后不能赚钱,就当把他们这个山头绿化一下也不错。” 杜晓璃还带他去看了那几个打好的井,因为刚刚打好不久,所以井里的水并不多。他们用绳子拴住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 “这水好凉快!”杜修恒伸手到里面摸了一下。 “是啊,等会我们去把葡萄拿到井里放一会儿,晚上吃的话更好吃。”杜晓璃也把手伸到桶里面。 前两天的时候,这个山头便整理好了,杜晓璃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便没有让村民弄另外一个山头。这水井因为比较浅,所以便多打了几个。 “那我们去拿点来试试。”杜修恒说。 今天一早的时候冷二他们便去将葡萄藤上所有的葡萄摘回来了,分了一半给杜晓璃他们。杜晓璃给杜修恒留了一点,剩下的都拿来做了葡萄酒。想到后面就吃不到葡萄,杜晓璃心里有些伤感。不过她打算过几天去葡萄藤那里看看有没有适合扦插的,现在正是扦插的时候,如果能够成功,那她就能自己大面积种了。 杜修恒用装了半篮子的葡萄,用粗绳拴住后放了下去,掉在水上方,随即两人便回去了。吃过晚饭后两人才将葡萄提了上来,此时吃起来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因为现在中午天气太炎热,所以杜修恒不得不一早动身去学堂。杜晓璃等他走后便背着背篓和自己的小挎包进了山里。这次她要去看看橘子长的怎么样,还有有没有适合扦插的葡萄枝。 “银子,你自己去玩吧。”杜晓璃将银子带到大山深处后便拍拍它的头,让它自己去捕猎。 她收养银子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它长大不少,捕捉一些小野生动物的能力也提高不少。 “嗷呜——”银子刚刚跑出去一会儿便跑了回来,用嘴咬着杜晓璃的裤子把她往刚刚那个方向拉,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救回一个美男 “银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杜晓璃蹲下身子,摸着银子的头说。 “嗷呜——”银子松开杜晓璃的裤子,往前跑了一段,扭头看到杜晓璃跟着自己,才继续往前跑去。 “银子,你慢点。”杜晓璃现在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还是追不上银子的速度。等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看到它在草丛外坐着了。 因为看到杜晓璃来了,冲着她叫了一声。杜晓璃上去看了看,发现草丛掩埋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一个包袱落在不远处。她走到草丛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他浑身刀伤剑伤深深浅浅差不多有十几二十道,身上还有擦伤划伤,还有从高处摔落受的伤。 “这么重的伤居然的没死?”杜晓璃将手放在他鼻翼下探了探,那个人还有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呼吸。 杜晓璃看了看银子,虽然她一直在训练它不能咬村民,不能吃村民养的动物,想吃肉就到山里来自己捕,但是她貌似没教过它救人吧?! “银子,这人肯定不简单,要是救了他,说不定会惹来祸端的。”杜晓璃说。 “嗷呜——”银子叫了一声,不知道是让杜晓璃救还是不救。 “我们就当没看见,怎么样?”杜晓璃继续说。 “嗷呜——”银子回答她的还是一声狼叫。 “那就这么说定了!”杜晓璃小手一拍,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可是她刚一抬步,就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抓住了。她使劲儿一拉,那人一直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吓了她一跳,随即便彻底昏死过去。 “好矛盾的一双眼睛。”虽然只是短暂一眼,她还是看清楚了他的双眼。眼里泛着杀意,应该杀过不少人,但是仔细一看却很干净。这样矛盾的双眼,即便是她,也被吸引住了。 看了看他紧紧抓着自己裤子的手,她叹了口气,说:“银子发现你也算是我们有缘,我便救你一回。但是我也不能给自己惹麻烦。银子,你去捕一只野兽过来。” 银子似乎听懂了杜晓璃的话,转身便跑了。 杜晓璃将背篓放到一边,拿出包里的匕首,将那人的外套脱下来,扔到了一边。看到他里面上好绸缎做的里衣,想这个人估计也非富即贵。 “啧啧,不知道包袱里有钱没有。”杜晓璃感叹了一句,三下五除二将他扒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遮羞裤。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些伤口一句开始糜烂,如果不剔除的话,很容易死人的。而且有两道伤口很奇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兵器伤的。 “你这还真是麻烦。”杜晓璃看着他的伤口,说道:“我尽量吧,但是能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啊!” 她拿出银针在他几处穴位上扎了一下,很快他便停止了流血。随后她又拿出几根,把他的痛觉神经暂时压住,然后开始用匕首去刮他身上的腐肉。等她处理到那两处特别伤口的时候,手顿了顿,目光微沉。思索了一下,她将匕首往旁边一移,把伤口附近的肉也一起割了下来。 等她做完这些,银子叼着一只狍子回来了。她快速将狍子解剖了,把血洒了很大的一个范围,然后剔了些肉下来,和她刚刚从那人身上刮下来的肉放在一起。 “银子,将这里咬一口。”杜晓璃将刚刚那个特别伤口的那块肉放到银子嘴边。 银子听话的咬了一些肉下来,匕首光滑的痕迹便成了野兽撕咬而成的。 “银子,在将这衣服撕烂。”杜晓璃将衣服撕了些下来,丢给银子去撕咬,然后将剩下的装到了背篓里。 等银子咬好了以后,杜晓璃将那些碎布凌乱的扔到地上,然后将那些腐肉也和碎布仍在一起,尽量将这里弄成一个被野兽吃了的现场。 随后她又将包袱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只笛子,两本书,几件换洗衣服,上千两银子。另外还有一块牌子,牌子一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另一面刻着一个琪字。 “真特么的有钱!”杜晓璃撇了那人一眼,将书和笛子还有一大半的银子放到了背篓里,然后将那个牌子和衣服还有剩下的钱再按照刚刚的样子装好,提起包袱扔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做完这些,她将那人身上的银针取下,把他拖到了外面地上,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对银子说:“银子,你到草丛里面去跳几下。” 银子跑到里去跳了两下,还打了两个滚。 杜晓璃再次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脚印被银子的痕迹盖住了,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取出一根银针在他穴位上慢慢扎了下去,用拇指和食指旋转着。 随着银针刺下去,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别说话,说话就没命了。”杜晓璃看到他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赶紧阻止道。 那人看了看自己浑身*,浑身是洞,双眼满是迷茫。 杜晓璃看到他身上的洞,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为了能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他被野兽吃掉了,她后面刮腐肉的时候便刮的比较多。原本只是剑伤,现在都成了洞了。 “你先跟我回家。”杜晓璃说,“你的伤必须好好处理一下。现在你能站起来吗?” 杜晓璃用银针将他身体的潜能提到最高,支撑到回去应该是没问题。 那人站了起来,看着杜晓璃。 “要走那么久,但愿你能支撑到回去。”杜晓璃说完背起背篓,往回走。 他让那人走前面,自己在后面,将他走路流下的血迹用泥土掩埋掉,一直到回家。 “呼……”回到自己的院子,杜晓璃长长舒了口气,这气还没完全吐完,前面那人摇摇欲坠,她感觉上去扶着他,将他扶到了杜修恒的床上,随即他便又昏了过去。 “好强的求生欲。”杜晓璃想着他真的从山里走了回来,直到家才倒下,忍不住感叹道。 她出去将院子里的血迹处理干净后去搬了一坛酒放到床边,然后用水将他身上干涸的血迹擦掉。 “没想到长的还挺帅的。”杜晓璃看着洗干净后的脸,说道。男子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此时男子连他的遮羞裤都没有了,要是让杜修恒知道了,非得骂自己一顿不可。 “累死我了。”将男子浑身的伤口处理好后,杜晓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她用水将全身擦拭干净后又用酒精将伤口擦拭了一边,然后拿纱布将她全身包成了粽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突然笑了,说:“还好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不然这伤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休息好了以后,杜晓璃准备去给他煎药,喂着他把药喝下,她又给他把了把脉,感觉到脉象虽然很弱,但是已经平稳,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两个黑衣人来到了杜晓璃发现男子的地方,在周围探查了一番后,提着发现的包袱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危险人物 在距离杜庄几十公里外的山上,几个黑衣人站在崖边看着远处的景色。烈日罩头,他们却丝毫没有感觉。 “回来了。”听到左边传来的声音,有人说。 大家看着旁边的山头,很快便有两个同样服饰的黑衣人出现,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 “二爷。”两人来到山上后朝着为首的人行礼。 “人呢?”被称为二爷的人看着两人问。听声音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回二爷,我们沿着血迹一路找去,没有看到四少爷,在一个山里看到了一片血迹和一些被撕烂的衣服,还有没吃完的肉屑。他应该是被野兽吃掉了。”其中一个回答道。 “被野兽吃掉了?不是被人救走了?”二爷不太相信。 “是的。”那人继续说,“四少爷当时是倒在茂密的草丛里,我们只在草丛上看出了野兽的痕迹,并没有人的足迹。而且哪里散落衣服的确是四少爷的,不过被野兽撕成了碎片。地上还有些没有吃完的人肉。”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骆琪?”二爷继续问。 “我们在一块较大的肉上面发现了伤痕,这伤痕只有二爷的兵器才可能制造成这个样子。”另外一人将手里手帕抱着的一大块肉拿给二爷看。 二爷接过来看了一下,那伤痕的确是只有是被自己的兵器所伤才会是这个样子。 “这好像是狼撕咬的形状。”二爷旁边的一个人看到那块肉上面的牙痕,说道。 “的确是狼的牙痕。”二爷将手里的肉往地上一扔,一旁立即有人递了一条上等锦绣做的手帕上来。二爷拿过手帕在手上擦了几下,随意的扔到了地上,接着问:“东西呢?” 那人将手里的包袱提上来,刚刚那个说是狼咬的人上来看了看,对二爷说:“是四少爷才会的打结方式。” 既然方式一样,那便说明包袱没有被人打开过。一般人都会这样认为,但是遇到了杜晓璃这样的人,就算打开了也不会让你们知道。 “打开。”二爷吩咐道。 “是。” 包袱被打开,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服,几锭银子,还有证明他身份的牌子。 “二爷,东西不在。”检查的人说。 包袱里的东西很简单,一眼便能看完,二爷自然也看到了。看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二爷的脸色一沉,浑身发出冰冷的气息。 “二爷,难道四少爷使诈,东西并不是他拿着,而是让另外的人拿回去了?”有人猜测道。 “去查,将骆琪之前接触过的人全部查一遍。”二爷说。 “是!”身后的黑衣人领命,立即有几人飞走了,只剩下二爷、刚刚说话的人,还有才回来的两个侍卫。 “二爷,这四少爷死了,我们要怎么给大爷交代?” “交代?就说我们被前来抢夺的人打散了,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狼吃掉了。”二爷冷笑了一声,说,“和顺,你说骆琪死了,对骆云峰的打击大不大?” “四少爷是大爷的心头宝,知道他死了的话,大爷自然会心痛好久。”和顺,也就是刚刚说话那人,思考了一下说。 “哈哈哈,我就是要他也尝尝这心痛的滋味!”二爷狂笑着说,笑声停下,他对两个黑衣人吩咐道:“你们带我们去那地方看看。” 没看到尸首,他还是不相信骆琪已经死掉了,比较他的武功那么好,就算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跑了这么远,还将他的人甩掉了! “是。” 说着四人便朝杜庄的方向飞去。 不过二爷到了那里后也只是证实了骆琪被狼吃点的事情,因为那里连他们也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倒是看到了被狼撕坏的衣服碎片,还有几根狼毛。 随后四人又快速离开了那里。 等几天后杜晓璃站在草丛外面,看到当时扔的包袱不见了,草丛里还有不少人来过的痕迹,忍不住叹了一声好险。 杜晓璃熬了点肉粥,自己喝了一碗,有给骆琪喂了小半碗,然后便一直在这屋子里看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一下他的情况。 一直到晚上,骆琪的情况都还好好的,但是半夜的时候突然开始发烧,杜晓璃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将熬好的药热一热给他喂了下去,然后又用纱布沾着酒精在他身上来回擦拭。等骆琪身体的温度退下去后,杜晓璃已经累的不行,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骆琪感觉到直接浑身发烫,好像要将自己烧掉一般,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拂过,留下一阵阵清凉。他试着微微睁眼,看到一个小人儿在自己身上弄着什么,还没看清她的脸,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杜晓璃早早便醒了,这次不是她浅眠,而是趴着睡实在太不舒服了。她坐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然后伸手摸了摸骆琪的额头,知道他没发烧,松了口气。 “还好不烧了,不然就危险了。”杜晓璃喃喃道。 她手还没收回来,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突然对上,让两人都有些受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杜晓璃再次看到他的双眼,发现这次和昨天那一眼感觉不一样,收回自己的小手,问道。 “你是谁?这是哪里?”骆琪问。 “我叫杜晓璃,这里是我家。我家银子昨天发现你倒在草地上,非要我救你,于是我便把你救回来了。”杜晓璃说,“你昨天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吗,不记得了?” “我自己走回来的?”骆琪看了看破旧的房子,又看了看杜晓璃,问:“我是谁?” 杜晓璃看到骆琪迷茫的眼睛,忍不住扶额,骂道:“不会这么操蛋吧?!”然后还是重新给骆琪把了把脉,又将他的眼皮拉开看了看,最后伸手到骆琪头上一阵乱摸,当她摸到他后脑勺凸起的大包时,又低声骂了句。 她往凳子上一坐,耸耸肩,说:“你是谁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说道:“你这只是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骆琪虽然失忆,但是并不是智商退化,所以即便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一向沉稳的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这他的肚子很不配合,咕咕的叫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神秘秘籍 骆琪听到自己肚子叫,有些不好意思。 “我先去给你熬药,然后再给你熬点粥。”杜晓璃说,随即便转身出去了。 银子一直在屋子里,杜晓璃出去,它对着骆琪叫了两声,然后也出去了。 “狼?”骆琪惊讶的看着银子,这里怎么会有狼?还是人养的!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杜晓璃的声音:“银子,你饿了没?饿了的话自己去山里找吃的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捕些野兔什么的回来,给里面的人补充点营养。” 这时他想起刚刚杜晓璃说是银子发现自己,还让她救自己,这时候才知道她说的银子是那只狼。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端了一碗药进来,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喂给骆琪喝,嘴里说道:“得给你起一个名字,总不能叫你喂吧?” “名字?”骆琪想了想,说了一个字:“骆。” “骆?”杜晓璃念了两边,说:“这是你的姓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很熟悉。”骆琪说。 “那就叫你骆琪吧。”杜晓璃想到包袱里的牌子后面有个琪字,说道,却不知道这个正好就是骆琪的名字。 给骆琪喂了药,杜晓璃又出去熬了肉粥,想到自己当初生病的时候只能吃野菜粥,她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粥熬好了后,杜晓璃给自己凉了一碗,然后盛了碗给骆琪,一边慢慢喂他,慢慢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了。”杜晓璃将碗放到凳子上,到床尾那里将昨天拿回来的书和笛子拿出来,在骆琪面前晃了晃,说:“看到这两样东西你熟悉吗?” 骆琪看了看笛子,又看了看书,摇了摇头,说:“没印象。” “那就算了。”杜晓璃将东西放到一边,端起碗,又喂了他一口,说:“说不定哪天你就想起来了。” “谢谢你救了我。”骆琪突然开口道。 “你要谢就谢我家银子吧。”杜晓璃说,“要不是银子发现你,然后又去捕了野兽回来,我肯定是不会救你的。一看你就是麻烦的化身。” 骆琪并没有因为杜晓璃的实话实说感到生气,说:“反正最后救我的人是你不是吗?”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的,我从你的银子里拿了一百两出来,就当是我救你的费用好了。剩下的银子都给你放床尾了,你伤好离开的时候自己记得拿。”杜晓璃说。 骆琪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得不说,骆琪的身体出奇的好,虽然杜晓璃用中药和银子相互配合着给他医治,效果很好,但是他恢复的速度连杜晓璃都感到惊奇。两天后他身上的伤口就开始结疤,而他也能坐起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吗?”杜晓璃端着药碗来到房间里,看到骆琪靠在床边翻看那两本书,问道。 “这应该是武功秘籍。”骆琪放下书,接过药碗,说。 “武功秘籍?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啊?”杜晓璃拿起书看了看,那不是电视里才会演的东西吗? “当然有,只是比较少而已。”骆琪将药一口喝完,说:“像那些高手一般都是有练过秘籍的。” 那韩冥熠他们也是吗? “哦,那我可不可以练?”杜晓璃问。 “你想练武?”骆琪反问道。 杜晓璃点点头。其实她最想练的是轻功,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以后去山里比较快,但那也是目标不是?至于其他武功,在这个封建朝代,会点武功也算是多一张保命符吧。 “你试试这个笛子你能不能吹响。”骆琪将床边的笛子递给她。 杜晓璃还以为骆琪是想看自己会不会吹笛,结果笛子随便吹了几下,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符。前世的自己最擅长的是古琴和钢琴,笛子算是差的。 骆琪惊讶的看着杜晓璃,刚刚他也试过吹这个笛子,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劲,这笛子就是不响。 “看来你是这笛子的有缘人。”骆琪笑笑了笑,拿起一本书递给杜晓璃,说,“这门武功我也没学过,你只能自学了。” 杜晓璃拿过书,翻开封面,看到里面画了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笛子,美目盼兮。她仔细一看,发现画上的笛子正是她手上这只。 她再翻开一页,上面写着《风吹雪》三个大字。 “风吹雪?这是什么武功啊?”杜晓璃问。为什么她想到了西门吹雪? “一门用音波攻击人的武功。可惜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但是应该是门很厉害的武功。”骆琪说。 “应该是,看你也不像是随便什么都能入眼的。”杜晓璃说,然后继续往后看,后面好几页都是关于笛子的介绍。再往后就是修炼的方法。上篇是内力修炼的方法,下篇是用曲子攻击的方法。再后面是一些曲谱。 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世间声音,此非彼,此亦彼,相萦相绕,千丝万缕,唯心唯一。” “千丝万缕,唯心唯一……”杜晓璃将书合上,此时她还理解不到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现在还早,也不用勉强自己马上就弄懂。 她又看了看这个笛子,这武功是这笛子以前的主人创造出来的吗? “这一本你应该会感兴趣。”骆琪等她将那本书看完,将第二本书递给她。 “嗯?”他那么肯定自己会感兴趣?杜晓璃翻开封面,扉页上只有两句话:“医术,正则为医,救人;负则为毒,杀人。一阴一阳,一负一正,生死相系,正负相依。” 骆琪说的没错,单是这两句话就已经勾起她的兴趣了! 随后她又看了看,书的中间分成了上下两册,上册是医术的讲解,下册讲的则是毒术。 “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杜晓璃问。 “我现在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有人在追杀我,所以我想在恢复记忆之前能不能都住在你这里?”骆琪说,“不然我伤好以后出去,也不知道对付我的人是谁,我在明,敌在暗,危险会防不胜防。” 额—— 感情是将这个当成住宿费了!杜晓璃想,随即说:“我这里生活很苦的,我要种地,你可别指望我像下人一样伺候你啊!” “好。”骆琪笑了说。 “唉,我哥回来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说。”杜晓璃想到杜修恒的性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等他放假回来,自己肯定躲不过一顿骂了。   ☆、第三十六章 某只好像吃醋了 有了练武的资源,杜晓璃当天便开始研究起那本《风吹雪》,先是仔细看前面对笛子的介绍,发现和自己前世学笛子指法教的差不多,便很快翻了过去,直接来到后面的功法篇,研究了好一会儿后,开始按照书上说的练习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书上说的那种腹部暖洋洋的感觉。 “难道还是因为我潜意识接受不了武功的事情吗?”杜晓璃喃喃道。 前世的她虽然学过很多东西,但是那都是在利用科学的基础上,那些违背科学的现象,比如轻功什么的,自己的意识里便在想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触摸到轻功的门槛。 想到前世,杜晓璃突然有些伤感,自己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自己伤心。她对那边也毫无念想,从来没有想过找方法回去。这就是无根浮萍的悲哀吧。 突然看到放在一旁的笛子,她轻轻的拿了起来,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小孔,思绪不禁飘远,然后将笛子放在唇边,开始缓缓的吹奏起来。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凌乱的吹着一些单音符,等找回前世的手感后,笛音渐渐连成了前世名曲《梁祝》。当初她学会这个曲子后,她的母亲就经常让她吹。 现在想来,前世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她的生活是黑暗的,爱情并不属于她。 骆琪在隔壁屋子里听着杜晓璃吹,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在吹着玩,可是到了后面越听越入迷,那娴熟的技巧,笛声带出来的感情,让他有些怀疑这美妙的笛声是不是那个小娃娃吹的。 韩冥熠躺在黄昏里的小院里,突然听到一阵笛声,让他假寐的双眼不禁睁开,仔细聆听着。 “村子里居然有人会吹笛子,还吹的这么好。不过怎么感觉吹笛子的人似乎经历了无尽的沧桑一般。”季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感叹道。 韩冥熠点点头,说:“的确有种沧桑感。没想到这村子里还有这样的高人。” “诶,晓璃那丫头好像有好几天没来了啊?!”季流风不经意的说道。 牛井从屋子出来,说:“是啊,好像有四五天没来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那丫头一个人在家,一个小娃娃能照顾好自己吗?”冷二有些担心的说。 “要不冷二去看看吧。”牛井说。 “好,少爷,我……”冷二想给韩冥熠说一下,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韩冥熠从贵妃椅上起来,说:“躺累了,一起走走吧。” 说完先走了出去,冷一这个贴身侍卫紧随而上。 “我也无聊,一起去转转。”季流风说着也跟了上去。 冷二随即也去了,留下牛井一个人在家做晚饭。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杜晓璃山下,每次看到被她弄出的那些坑坑洼洼,他们便忍俊不禁。 “丫头,丫头。”韩冥熠他们刚到院子前,冷二便朝院子里叫着。 杜晓璃正在屋檐下准备做晚饭,听到冷二的声音,扭头便看到韩冥熠他们都来了,问:“小熠哥哥,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冷一把院子打开,韩冥熠走了进来,说:“随便走走。” “丫头,你在干嘛?”冷二看到杜晓璃蹲在地上,问。 杜晓璃忍不住翻白眼,她现在在干嘛还用说吗?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回答:“我正准备做饭呢。” “丫头,你这几天怎么都没下去了?”冷二问。 “因为我这几天没有去山里挖药啊,没草药给牛爷爷,就没下去了。”杜晓璃说。 季流风突然开口说:“你哥哥不是才走几天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啊?哥哥没回来。”杜晓璃回答道。 “那屋子里的人是谁?”韩冥熠问。 他们从进院子就感觉到屋子里有人,还以为是杜修恒回来了,现在又说不是他,几人便好奇了。 “是银子在山里发现的人,受了伤,我就将他救回来了。”杜晓璃见粥熬得差不多了,便将剁好的肉放进去,然后慢慢熬着。 韩冥熠听到杜晓璃这么一说,抬步便进了杜修恒的屋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都绑着纱布的男人,剑眉一皱。 季流风也看到了骆琪,然后来到外面说:“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啊?他要是坏人怎么办?他是谁?什么身份?这些你都知道吗?” “他失忆了。脑子受到强烈的撞击,在大脑里形成了淤血,造成了暂时性的失忆。等他记忆恢复了,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杜晓璃一点也不担心坏人好人的,她既然能救活他,自然也能杀死他。 韩冥熠从屋子里出来,看了杜晓璃一眼,说:“自己小心。”然后便走了,好像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韩冥熠走了,另外三人自然也要跟上的。毕竟他们只是来看看杜晓璃有没有出事,现在看到她好好的,自然便回去了。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有些生气,喃喃道:“莫名其妙。” 又过了两天,杜晓璃看到骆琪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便准备去山里一趟。上次她本来就是为了去看有没有葡萄苗可以移植过来,结果遇到他,将他就回来后又在家里照顾,弄的到现在都没去。 骆琪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杜晓璃背上背篓,问:“你去哪里?” “我去山里,中午应该回不来了,你自己弄点吃的。要是不会的话,我在桌子上给你留了几个饼,你将就一下。”杜晓璃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骆琪说,“顺便去看看你发现我的地方。” “要走很远的。你身体能吃的消吗?”杜晓璃问。 “我身体状况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骆琪说。 “好吧。”杜晓璃承认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比她预想中好太多。居然骆琪要去,她便进屋将桌子上的饼一起带着,然后带着他和银子一起去了山里。 “就是这里了。”杜晓璃带着骆琪来到当初发现他的草丛,血迹已经干涸,那些腐肉也干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当时的样子。她站在草丛外看了看,说:“包袱不见了,最大的那块肉也不见了,这些衣服也和当时的位置不一样,看来有人来过。” 骆琪看到这里这么多干掉的腐肉,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的伤都是洞,原来是被某人挖下来了。杜晓璃看到骆琪对着那些肉发呆,干咳了两下,说:“当时情况紧急……” “我明白。”骆琪打断杜晓璃的话。 如果当时杜晓璃没有这么做的话,恐怕他早就被发现然后杀掉了吧。可是他是谁?杀他的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第三十七章 移栽葡萄藤 杜晓璃和骆琪在草丛那里呆了一会儿便去了葡萄藤那里。 骆琪一边走一边想着草丛里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他被野兽吃掉了。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而且还有高超的医术,这孩子真的是太奇怪了! “到了。”杜晓璃看着空荡荡的葡萄藤,心里有些失落。 骆琪看着葡萄藤,说:“这就是你说的葡萄藤?” “是的。”杜晓璃将背篓放下,然后来到葡萄藤下面去翻,果然找到了几十棵幼苗。她用挖药的小铲子将其中一部分连根带土的挖起来,然后放到一边。 “你挖这个做什么?”骆琪也蹲了下来,问道。 “拿回去种,如果它能成活的话,以后就可以大面积的培育了。”杜晓璃说。 骆琪看到她挖了一些就将土弄回去,问:“你为什么不全部挖回去?” “要是我弄回去的全死了,这里的还留着啊!”杜晓璃说,然后扯了一些草放到背篓下面,覆盖了厚厚一层后才将幼苗放了上去。然后她又去葡萄藤伤看了看,找了几只分岔长出来的,把其中小的一只折了下来。 骆琪看着杜晓璃弄了一会儿,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下面的橘子树上,问:“这是怎么树?这么矮还结这么多果子。” “那是橘子树,如果你真的要跟着我的话,到时候少不了你帮忙的。”杜晓璃说。 不仅是骆琪,冷一冷二都在她的计划里。 “这个果子可以吃吗?”骆琪摘了一个橘子,问。 杜晓璃看了看他手上那个,皮厚孔大,表面一点也不光滑,而且还是青色的,说:“你手里那个能吃是能吃,不过很酸,不好吃。” “怎么吃?直接咬?”骆琪说着就要将擦了两遍的橘子往嘴里咬去。 “诶,那个不是那样吃的。”杜晓璃赶紧阻止他,走过去拿过橘子,将皮剥掉,然后将果肉掰成两半才递给他,说:“这个是剥皮吃的,” 骆琪吃了掰下一小瓣,轻轻咬了一口,立即吐了出来,说:“好酸。” “现在还不是橘子成熟的时候,而且你找的那个本来就是不好吃的。”杜晓璃说完,找了个颜色微微带黄的,皮薄而光亮,上面几乎看不到孔,捏着微微有些软的,用劲儿摘下,将皮剥掉后分了一半给骆琪,说:“你尝尝这个。” 骆琪将信将疑的接过杜晓璃手里的橘子,轻轻咬了一口,发现虽然还是有点酸,但是比刚刚那个甜不少。 杜晓璃自己也分了一瓣,轻轻一咬,果汁就喷了一嘴,酸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她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睛。 骆琪看着杜晓璃微微扬起的小脸,阳光洒在她身上,让他一直有些彷徨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他放了一瓣橘子在嘴里,觉得那味道好像比刚刚好吃不少。 杜晓璃弄好葡萄藤后,到树上找了几个看起来比较甜的橘子摘下,准备拿回去吃。弄好这些两人便往回走,在林中吃了饼,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家。 回到家杜晓璃将藤苗放到了屋子里,然后往上面洒了些水。 “你为什么现在不去种?”骆琪好奇的问。 “现在外面温度太高,将藤苗种下去容易被晒死。等傍晚太阳落山了,泥土的温度没那么高再种下去,而且晚上有一晚的时间让它们适应新的环境。这样藤苗比较容易活下来。”杜晓璃一边洒水一边回答骆琪的话。 “原来种植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骆琪感叹道。 “世间洞明皆学问,不管什么都要掌握到方法。”杜晓璃说,突然脑子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之前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似乎有答案了。她转身对骆琪说:“你今天走了这么久的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也想午睡一会儿。” “好。”骆琪想到杜晓璃这么小,走了那么远的路也没喊累,但是身体肯定还是会吃不消,而且自己也确实有些累,便回杜修恒的房间休息了。 杜晓璃来到自己床上,拿出那本书,将上面的话又看了两遍,然后开始腾空自己的思想,完全按照书上说的做,在失败了几次后,腹部终于有暖洋洋的感觉了。 她试着引导那股暖流在身体走了一遍,才慢慢睁开眼睛。此时她身上之前的疲惫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厉害的功法!”杜晓璃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忍不住感叹道。 她不知道,当初骆琪会被追杀,完全就是因为这本功法。这是整个朝廷和武林都在寻找的一本武功秘籍,骆琪在偶然的机会得到了,然后将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骆云峰,骆云峰派人来接他,来的却是想取他性命的人,被追杀了三天三夜后,他倒在了杜庄后面的山上,被杜晓璃所救。 如果骆琪有记忆的话,也会知道这功法有多好,可惜失忆了,所以杜晓璃还以为这个世界的武功都这么厉害! 随后杜晓璃又按照刚刚的样子运行了一会儿,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腿,穿上鞋子出去了。 她来到门口,感觉到现在的太阳已经没有热度,回到屋小心拿起葡萄苗和葡萄条出去了。 等韩冥熠带着季流风几人来的时候,杜晓璃已经将所有的藤苗和藤条摘下去了,然后自己吃力的提着一桶水从水井那里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韩冥熠看了冷二一眼,冷二便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水桶,问:“你这是在干嘛?” 杜晓璃指了指刚栽下去的藤苗,说:“浇水。” “你居然将这移栽过来了?!”季流风惊讶的说。 “是啊。现在是移栽葡萄条的时候,现在种下去,明年就可以结果了。”杜晓璃说。 “天气这么热,种下去能活吗?”冷二问。 “好好经理的话应该没问题的。”杜晓璃说,“我也怕成活不了,所以留了些在那边。” “你自己浇水得多久,我来帮你吧。”冷二将水提到葡萄苗移栽的地方,看着有两种,问:“这怎么不一样?” “这是葡萄苗,这是葡萄条,当然不一样了。”杜晓璃将水用碗舀到窝里,刚浇好几棵就没了。 “冷二。”韩冥熠一直在一旁看着杜晓璃劳作,见没水了,喊道。 冷二拿起桶,用轻功快速飞到了水井边,提了满满一桶水又快速飞回来。不知为何,看到杜晓璃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他后背一阵发寒。   ☆、第三十八章 蹭了一顿美餐 给葡萄苗浇好水,杜晓璃礼貌性的请他们去家里坐坐,原本以为韩冥熠会一口回绝,没想到他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答案,抬步往她家走去。 “这是我今天摘回来的橘子,还有些酸,你们要是不喜欢酸的现在可以不吃,等过段时间甜了再吃。”杜晓璃将橘子端到院子里,说道。 韩冥熠皱着眉头,说:“怎么不洗一洗?” “这是剥皮吃的。”杜晓璃选了一个比较甜的,剥了皮后分了一半给韩冥熠,说:“你先尝尝。” 季流风从她手里拿过另外一半,掰了一瓣放到嘴里,轻轻一咬,眼睛立即酸的眯了起来,赶紧将手里的塞回杜晓璃手里,说:“怎么这么酸?!” “我说了现在还比较酸的啊,你怕酸就得过阵子来吃了。”杜晓璃掰下一瓣放嘴里,这个也没多酸啊! 倒是韩冥熠将手里的吃完了,没有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 这时候骆琪从屋子里出来,和韩冥熠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杜晓璃,说:“我饿了。” “哎呀,我都忘了做饭了。”杜晓璃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现在天色都这么暗了,做好饭肯定天都黑了。她起身对韩冥熠说:“小熠哥哥,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做饭。” 韩冥熠拿起一个橘子看了看,说:“我们也在这里吃。” “什么?!”杜晓璃一下子停在了原地,转过身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们要在这里吃饭?” 韩冥熠点点头。 “现在这么晚了,做好饭天都得黑了,到时候我和骆琪还得抹黑吃饭呢,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吃饭?”杜晓璃说。 “冷二,回去拿盏灯过来。顺便给牛叔说一下我们今晚不回去吃饭。”韩冥熠吩咐道。 “顺便拿点葱过来。”杜晓璃补充道。 “是,少爷。”冷二随即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拿了盏灯回来。 杜晓璃在冷二走了以后便开始做饭,好在她为了给骆琪熬药又搭了个灶台,不然今晚肯定得好晚。她将做饭的锅放好,添了半锅水,生火后淘了米放里面开始煮。然后拿出杜修恒上次放假买回来的皮蛋,再拿出一点瘦肉,早上在山里捡到的蘑菇,还有好几样菜。另外还有之前买的生姜、蒜等。 “需要我帮忙吗?”骆琪是真的饿了,但是没想到韩冥熠会留下来吃饭,看到杜晓璃拿出那么多东西,走过来问。 杜晓璃将皮蛋拿给他,问:“这个你知道吗?” 骆琪点点头。 “你把外面的草木灰敲掉,然后把蛋壳剥掉放到碗里吧。”杜晓璃递给她一个碗,说。 “好。”骆琪点点头,蹲在一旁开始弄皮蛋。杜晓璃拿出菜板,将瘦肉洗干净,放到菜板上切碎,再将生姜切成小粒,放到肉里,放了一点点淀粉,用筷子搅拌好,然后又将蘑菇切成了小块儿,用碗装好。 弄完这些,骆琪也将皮蛋剥好了。杜晓璃将皮蛋洗了一下,再将皮蛋放到碗里装好。 季流风走过来,看到几个碗里装的东西,问:“你这是要做什么饭?这么麻烦。” “皮蛋瘦肉粥。”杜晓璃回答说。 “皮蛋瘦肉粥,那是什么粥?”季流风继续问。 “就是用这些东西做的粥啊!”杜晓璃说,揭开锅盖用木勺子看了一下米,将皮蛋和蘑菇倒到了里面。 随即她又在另外一个灶台上将炒菜的锅洗干净放好,添了些水,拿出几个茄子快速削了皮,然后整个的扔到了锅里,用水煮。 “骆琪,你去把上次我弄的腌的野兔拿一只出来。”杜晓璃对骆琪说。 “好。”骆琪转身进屋,拿了一只野兔出来,洗干净后递给了杜晓璃。 “谢谢。”杜晓璃接过来将野兔砍成了四块,放到盆子里。然后又开始准备其他的菜。 在粥快好的时候,将肉末倒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让骆琪将锅端到一旁,她再往锅里放了些葱。 然后她再将另外一个锅放到灶台上,将野兔放到上面去蒸,让骆琪注意着火,她则专注另外一个灶台。 她将煮好的茄子捞起来,把抽空弄好的调料放了进去。然后将准备好的完整青椒直接放到锅里开始炒,等青椒外面起了一层皮后起锅,放了油烧热,再将青椒倒进去炒,等调料都放下去后便起锅。 冷二他们已经将桌子搬到了院子里,杜晓璃便让冷二将做好的茄子和青椒端过去。随后自己又切成块的青椒和肉片炒了一个回锅肉,等这个菜炒好后她才将这个灶台的火熄灭了。 “好香啊!”冷二看着桌子上的三个菜肴,狠狠地闻了一下,说道。 “骆琪,将碗和筷子拿出来清洗一下。”杜晓璃在看野兔是不是熟了,随口说道。 “好。”骆琪说着便进屋将碗筷拿出来。 韩冥熠看了冷二一眼,冷二赶紧上去,将骆琪手里的碗筷接过来,说:“你是受伤的人,这些事就让我来做吧。”说完就去清洗碗筷,心里嘀咕道:我怎么感觉少爷是在吃醋呢? 吃醋?! 冷二心里汗滴滴的,少爷不会是喜欢这个小娃娃了吧?!他偷偷的看了韩冥熠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才将心里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洗干净碗筷,杜晓璃又让他将皮蛋瘦肉粥端过去,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自己将野兔肉切好后才端过去和他们一起坐下。 “好香。”季流风看着简简单单的饭菜,忍不住口水直流。 虽然她尽量将动作放快,但是现在天还是黑了。点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宁静而温馨。 “东西比较简单,大家将就着吃吧。”杜晓璃说,然后自己喝了一口粥。虽然是来了这里后第一次做,但是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怀念。当然,如果能将蘑菇换成香菇的话就更好。 “丫头,看不出你手艺这么好!”冷二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块回锅肉,赞叹道。 “如果将皮蛋瘦肉粥里的蘑菇换成香菇,虎皮尖椒里放点醋,野兔肉有辣椒面当配料的话就好了。”杜晓璃说着每道菜里面的不足。 “已经很美味了。”骆琪优雅的啃着一个骨头,听到杜晓璃的话,停下来说。 韩冥熠抬头看了杜晓璃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默默的喝粥,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九章 哥哥回来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吃的好饱,半锅粥喝的干干净净,菜也都吃完了。冷二摸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说:“丫头,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撑死我了!” “少爷,很晚了。”冷一说。 “那我们回去吧。”韩冥熠又看了骆琪一眼,负手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的样子,说:“不过是个孩子,还学大人背着手。” 骆琪帮着收拾碗筷,听到她的话,说:“他有十二三岁了吧?十二三岁的男子已经可以看做是成年了。一些富贵人家少爷在这个年纪就开始有通房丫头了。” 杜晓璃嘴角扯了扯,说:“这也太小了吧?!骆琪你也有通房丫头什么的吗?” “我?”骆琪身子顿了顿,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也不知道。” “汗,我忘了你不记得了。”杜晓璃将碗筷放到锅里,用水浸泡上,说:“碗筷就放这里,明天再洗吧。” “好。”骆琪点头。现在看不见,洗也怕洗不干净。 “今天只能用冷水洗澡了。”杜晓璃说完,用木桶装了一桶水。 骆琪走过来,说:“我来吧。” “嗯?”杜晓璃没明白骆琪的意思,他已经将手放到桶上,开始运功,不一会儿一桶水就变成热水了。 “好了。”骆琪站起来说。 杜晓璃被骆琪这一手惊呆了,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你去洗澡吧,我到屋子里去。”骆琪将水桶提到杜晓璃在院子里搭的洗澡的地方,转身便回了屋子。 杜晓璃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这内力还能这么用!不过还好骆琪恢复的不错,不然今天就只有洗冷水澡了。 洗掉身上的油烟味和汗渍,杜晓璃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又按照书上说的修炼,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离橘子成熟还有一段时间,杜晓璃便和骆琪去了山里,让他教自己武功,看到有草药的时候便顺便挖回来。 一旦脑子想通了,杜晓璃学起功夫来便进步很快,轻功也很快便入了门。后面几天她都是早上到山里练武挖药,下午在家看看那本医书,晚上练内功。 韩冥熠每天傍晚都会带着季流风等人到杜晓璃这里坐坐,美其名是让冷二来给杜晓璃的葡萄苗浇水。 季流风每次看到韩冥熠的样子都捂着嘴偷偷的笑,却什么都不说。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杜修恒放假回来。 杜晓璃知杜修恒今天回家,所以便没有去山里。起床后她将前世的功夫打了一遍,然后拿起扫帚准备打扫院子。 “你刚刚那是什么拳法?”骆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屋檐下,问。 “拳法?什么拳法?”杜晓璃疑惑的问,“我就是跟着感觉随便做了些动作而已。” 骆琪半信半疑的说,“你习武的天赋很高。想不想跟着我学其他的功夫?” “你要当我师傅吗?”杜晓璃问。 “师傅?”骆琪倒是没想到这一层,随即摇摇头,说,“我还这么年轻,不想被叫师傅,会被叫老的。你可以叫我哥哥。” 最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被杜晓璃平淡却温馨的生活所感染,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看待,所以比起师傅,他更愿意她叫自己哥哥。 “骆琪哥哥。”杜晓璃乖顺的叫了一声。 便宜哥哥,不要白不要。 “嗯,回头我再教你一些其他的功夫。”骆琪听到杜晓璃叫自己哥哥,心情很不错,笑着说。 “好。” 快中午的时候,杜修恒才回到家。他给正在做饭的杜晓晓打了声招呼便往自己屋里走去,准备将自己拿回来的东西放好。 “你是谁?”杜修恒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骆琪,惊讶的问。 “你就是晓璃的哥哥吧?”骆琪坐起来,问。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杜修恒警惕地看着骆琪。 “哥哥,你出来一下。”杜晓璃在外面喊。 杜修恒看了骆琪一眼,转身出去了,看到杜晓璃就问:“他是谁?你怎么弄了个男人在家里?” 噗—— 杜晓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什么叫弄了个男人在家里?说的她好像藏了奸夫一样。 她将骆琪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银子在杜晓璃脚边朝杜修恒呜呜一声,似乎在配合杜晓璃的话。 “真的是这样的?”杜修恒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骆琪,问。 “当然是这样的了。”杜晓璃拉着杜修恒坐到凳子上,从屋子里拿了两个橘子出来,说:“骆琪哥哥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这样走了多危险是不,所以便暂时住在我们家了。”看到杜修恒还是板着脸,蹲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腿,说:“再说了,你不在家,家里有个大人也能帮我干活不是?我还打算秋季的时候将橘子树移栽到山上,这么远的距离,我一个人怎么弄的回来?这个橘子,这是我和骆琪哥哥昨天特地去山里给你摘的,现在已经有些甜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连哄带骗的,杜修恒的脸色才缓过来,杜晓璃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她还是个小孩子啊,这个哥哥怎么就想那么多了。在现代这连芝麻大的事都算不上,怎么到杜修恒这里就是天大的事情一样?! 杜修恒虽然接受了骆琪在家住的事情,但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不过好在骆琪是比较随和的人,并不因为杜修恒的冷脸而生气。经过半天接触,杜修恒反倒很佩服气骆琪的才华。 “这家伙,将自己是谁忘了,却没将肚子里的墨水忘掉。”杜晓璃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嘀咕道。 傍晚的时候,杜晓璃带杜修恒去看自己种植的葡萄,虽然死了一些,但是在她的悉心照顾下,成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 “你真的将这个种植成功了!以后你想吃葡萄就不用跑那么远了。你上次酿的葡萄酒成功了吗?”杜修恒惊叹道。 “哎呀,我都忘了葡萄酒可以喝了!”杜晓璃每天都忙着练武挖药,早将葡萄酒都忘脑后了!要不是杜修恒体提醒她,她还记不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杜晓璃将最开始酿的那坛葡萄酒拿出来,一开封,葡萄酒的香味便散发开来。 “骆琪哥哥,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杜修恒端起一碗酒,对骆琪说。 “好,不醉不归!”骆琪也将酒碗端起来,两人碰了一下后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得了,才半天就开始叫人家哥哥了!杜晓璃腹语。看到两人还想拼酒,赶紧阻止道:“这葡萄酒可不是你们这样喝的,想拼酒我给你们找一坛白酒去。” “哈哈哈——”看到杜晓璃脸上的心疼,杜修恒和骆琪都大笑起来。 杜晓璃起身去抱了坛白酒,将葡萄酒收起来,拉着脸吃自己的饭。这两个人,居然敢合起来笑话她!当心她生气了,明天不给他们做早饭!   ☆、第四十章 卖橘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来到了七月末。 这时候橘子已经甜了,连季流风一次都能吃完一个。杜晓璃去摘了一背篓的橘子,借了韩冥熠的马车,试着将果子带到县城里去卖。 马蹄声嘚嘚响着,杜晓璃坐在马车里,这是她第二次坐韩冥熠的马车,第一次是冷二去接季流风的时候,那次她只是坐到外面,打开窗帘的时候也只看到季流风,并没有看清里面的布置。所以现在看到装饰的高贵华丽的马车,再看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背篓,杜晓璃有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尤其是这里面还有马车的主人! 杜晓璃看着他不发一语的样子,暗道如果自己将他的马车弄脏了,他会不会跳起来指着自己骂,然后后悔答应她了?还有,这人不好好在家呆着,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没见过卖橘子,一起去见识见识。”杜晓璃想到他说的借口,差点就回答一句你丫是闲得蛋疼吧! 骆琪被她留在了家里,因为她不知道县城会不会有认识他的人。如果是他的人还好,如果是敌人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不要出来为妙。 季流风说对卖东西没兴趣,所以也没出来,随行的就只有再外面赶马车的冷一和冷二。 “你就不担心你的橘子卖不出去?”韩冥熠见杜晓璃满脸的兴奋,一点担心都没有,问。 前世自己虽然种过橘子,但是都是外面的买主直接到亲戚他们那个村子收购的,所以卖东西对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韩冥熠问自己,杜晓璃笑了一下,说:“这里的人没有见过橘子,一开始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等市场打开了就好了。” “你倒是豁达。”韩冥熠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只是斜躺在榻上休息。 冷一冷二直接将马车驾到了杜晓璃口中的水果市场。等马车停稳后杜晓璃便拉开车帘,问:“到了吗?” “嗯。到了。”冷二说完率先跳了下去,帮着她将背篓拿下来。 冷一皱着眉头看看一圈,对韩冥熠说:“少爷,这里太脏了,您还是在马车里吧。” 杜晓璃看了市场里的摊位一眼,说:“小熠哥哥,要不你去其他地方呆一会吧。” 韩冥熠从拉开车帘,看了看一眼,淡定的从马车上下来,说:“无妨。” 杜晓璃在管理那里交了一百个铜板的摊位费,然后让冷二将背篓拿到比较靠外面的一个空位上放下,拿出一块布在稻草上铺好,然后将橘子一个个拿出来,像小山那样堆放好。 “这是什么水果,怎么没见过?”有人看到杜晓璃摆放好的橘子,惊奇的问。 “这叫橘子,大婶要来点吗?”杜晓璃笑着问。 那位大婶看了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见过的果子,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我看还是算了。” 第一笔生意没有做成,杜晓璃也不气馁,站在自己的摊位后面继续等着。 “少爷。”冷一将马车找了个地方放好,给他拿了个凳子过来。韩冥熠便坐在杜晓璃后面看着一个个客人来了又走,近一个时辰一个橘子都没卖出去。 “丫头,不会你在这里呆一天,一个橘子都卖不掉吧?”冷二蹲在杜晓璃身边问。 杜晓璃拿了一个橘子剥皮后分了一半给冷二,说:“就算是一个都卖不出去也不奇怪。这个世界的人接受能力低,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以为他们都像你们啊。” 因为无聊,杜晓璃便一个接一个的吃橘子,有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见她也吃,便也想着试试。杜晓璃将自己吃的那个橘子递了一瓣过去,那妇人觉得味道还不错,便问了价钱。 “十个铜板一斤。”杜晓璃说。 “十个铜板一斤,你这价格也太高了吧?”妇人说。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哦,你看看整个市场里有没有第二家卖我这个橘子的?等过两天你再来买的话就不是这个价钱了哦。”杜晓璃微笑着解释。 十个铜板,也就差不多一块钱人民币而已,哪里贵了?!额,她倒是忽略了现在社会的生产力。不过都喊出来了,就这么卖吧。 那妇人想了想,也觉得还能接受,便花十个铜板买了一斤,杜晓璃说她是自己第一个客人,又另外送了她两个。 “慢走啊大婶。”杜晓璃笑着说,喜滋滋的将十个铜板放到自己的小挎包里。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陆陆续续又有了些人来尝试,有些人不喜欢这个味道,有些人嫌贵了,不过总算又卖出去几斤。 这时候市场里来了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可是就算是丫鬟打扮,衣服也比一般人看起来好很多。 “红姐,现在这个季节哪里还有梅子卖啊!”一个丫鬟焦急的说。 那个被叫做红姐的脸上也是愁云满布,说:“小翠,你确定现在没有梅子了吗?” 小翠点点头,说:“梅子成熟的季节早就已经过了。而且最近都没有酸的水果卖。” “夫人最近害喜的厉害,想吃酸的。这可怎么办才好。”红姐一听更焦急了,拉着小翠往市场里面走,说:“我们先去看看都有什么水果吧。” 两人在市场里面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酸的水果,两人不禁有点失落。 “红姐,要是夫人发起火来可怎么办?”小翠都快急的哭了起来,说:“夫人自从怀孕后就跟那变了个人似得,我们……” “闭嘴,夫人也是可以随意编排的吗?”红姐低声呵斥道。 “小翠知错了。”小翠被骂,低着头说。 “你这是什么水果,怎么这么酸?到底能不能吃啊这东西?!”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酸?红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说:“我们过去看看。” 杜晓璃看到红姐和小翠走了过来,然后看着眼前明显找茬的人,耐着性子说:“姐姐,我这个叫橘子,你吃之前我就给你说了,这味道是酸的。” “真的是酸的?”红姐来到前面,拿起一个橘子闻了闻,问道。 “对啊。现在这个时候橘子还是酸的,再等一段时间就是甜的了。姐姐要吃酸的还是甜的?”杜晓璃将只剥了一半皮的橘子递了上去,说:“这位姐姐你要不要尝尝?”   ☆、第四十一章 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 “这可是没有见过的东西,当心吃了连命都没了!”刚刚那个找茬的人女子说。 她本是里面一个摊位卖水果的,看到来了新人,便想来欺负一下。 红姐看了那人一眼,那女子立即噤了声,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位置。 “红姐,又来给夫人买水果了啊?夫人现在身体可好?”旁边的摊主认出她,笑着招呼道。 “是啊。”红姐和那人似乎很熟,说,“我家夫人最近害喜害得厉害,想吃酸的。这不来给她买水果了吗。” 说完她便接过杜晓璃递过来的橘子,自己掰了一瓣,将剩下的给了小翠,小翠吃了一瓣,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激动的说:“红姐,是酸的!是酸的!” 红姐心里也是一阵高兴,说:“的确是酸的。只是没见过这个水果,不知道夫人爱吃不爱吃。” “我们买一点回去试试就知道了。如果夫人爱吃,我们再回来多买点。”小翠说。 红姐也觉得办法不错,连价钱都没问便对杜晓璃说:“给我们装两斤。” 杜晓璃将两斤橘子分成了两份,说:“红姐,我将橘子分开了,这边是酸一些的,这边是甜一些的。一共二十个铜板。” 小翠将水果接过去,红姐拿了二十个铜板递给杜晓璃,说:“小妹妹倒是有心了。如果夫人爱吃,我们再回来多买些。小翠,我们先回去吧。” “两位姐姐慢走。”杜晓璃朝两人挥挥手,等她们走远了,便转身问旁边的男子:“大叔,那个红姐是什么人啊?” “那是县太爷夫人的近身婢女。经常来给夫人买水果。”中年男子说。 “难怪连价钱都没问就买了。”杜晓璃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和两边的摊主都打得火热,卖橘子也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要不是知道她的底细,真的很难将她看成是七岁的小娃娃。 快到中午的时候,杜晓璃打算将橘子装起来回家,韩冥熠这位大少爷在这里,她可不敢呆的太晚,不然饿着他可就不好了。 “你这么早就要收摊了?”刚刚那位大叔看到杜晓璃开始将橘子往背篓里装,惊讶的问。他们都是要在这里呆一天的。 “是啊。都中午了嘛,要回去吃饭了。”杜晓璃说。 这时候小翠带着两个中年妇女匆匆跑了过来,说:“小妹妹,你的橘子我们全都要了!” “全要了?”杜晓璃看了看还剩大半背篓,她不是听错了吧? 小翠点点头,说:“我家夫人吃了你的橘子,很喜欢,所以便决定都要了。” “哦。”杜晓璃又将橘子了出来,留了一些,将其他的装到后面两个夫人拿来的大篮子里,称了一下,足足有二十斤。 小翠钱给了杜晓璃,说:“小妹妹,你明天还来吗?” 杜晓璃转身看了看韩冥熠,说:“明天不来了,得过几天才来。树上剩下的橘子要过几天才能吃。” “我家夫人说了,你要是来的话,先给我们夫人送一些过去。银子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小翠说完便领着两人离开了。 杜晓璃到现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她转身看着韩冥熠,激动的说:“小熠哥哥,我卖完了,我居然全卖完了!哈哈!” 她今天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一个都卖不出去的,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么一个大客户,还免费为自己做了广告。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只这橘子被人认可了,那她的橘子园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韩冥熠见杜晓璃这么高兴,嘴角不自觉上扬,说:“不错。” 将布放到背篓里。几人便离开了水果市场。冷一将马车驾过来,说:“少爷,我们直接回去吗?” “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先吃饭再回去?”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问。 “我想去看看哥哥。”杜晓璃说。 “学堂。”韩冥熠对外面吩咐道。 冷二将车驾到了学堂,杜晓璃去的时候杜修恒正好下课,韩冥熠便带着他们兄妹一起去附近的酒楼吃饭。 “修恒,那我去食堂买饭了。”和杜修恒一起出来的张瑞说。 “张瑞哥哥,我们一起吃吧。”杜晓璃说,“小熠哥哥,可以吗?” 杜修恒回家的时候经常说张瑞在学堂里对他多有照顾,杜晓璃便想着什么时候叫上他一起去吃饭当做答谢。 韩冥熠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几人一起吃了饭,杜晓璃将自己卖橘子的事情给杜修恒说了,听到橘子居然买了近七百个铜板,杜修恒也很高兴。 “晓璃妹妹你真厉害!”张瑞夸奖道。 他知道杜修恒来学堂读书,钱都是杜晓璃挣的,每次回去还会让杜修恒带些山里的野味给大家,有时候他都羡慕他有这么好的一个妹妹。 有时候和杜修恒一起聊天的时候,每当听到他说妹妹为他做了很多,以后他一定要考取功名,让妹妹也跟着自己过好日子什么什么的,他就会想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一份感情多好。 “张瑞哥哥,哥哥老说你在学堂经常照顾他,谢谢你。”杜晓璃说。 “哈哈,你都叫我哥哥了,修恒也称我为兄,照顾一下他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修恒也经常照顾我的。”张瑞笑了笑,说道。 “对了,哥哥,我留了些橘子,一会儿你们带到学堂去吃吧。不过有些酸,想吃甜的得过一段时间。”杜晓璃说。 “好。”杜修恒点头。 韩冥熠在一旁安静的吃饭,直到吃完都没有说几句话。 吃完饭,杜晓璃又将杜修恒送到学堂才分开。等她上了马车后,冷二笑着说:“你对你哥哥还不是一般的好!” “当然了!那是我哥哥!”杜晓璃笑着说。能在今生拥有这么一份亲情,她万分感谢上天,自然会好好珍惜。 “那我们呢?”冷二突然开口问。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惹到我了,我的心眼可是很小的!”杜晓璃说道。 “就像你大婶婶那样吗?”冷二开口问,“她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啊?” “过几天就好了。”杜晓璃不愿意说崔氏,便将窗帘拉开看外面的景色。 韩冥熠看着她的侧脸,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她刚刚那句“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踹了她一脚,所以她对自己便没有如冷二那样的亲近? 从县城回去要经过一条小河,当马车行驶到小桥边上时,杜晓璃突然让冷二停车,马车便停在了桥头。 这时候从水里突然窜出几十个黑衣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第四十二章 遇刺落水 冷一和冷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取你们性命的人!”为首的人说,然后一挥手,黑衣人便围攻上来。 冷一拿出一个烟花铜,拉下底部的线,一道烟花便冲天而上,在空中发出一声炸响,随后和冷二从车座下面抽出剑便从飞身而上,尽量不让黑衣人靠近马车,但是奈何对方人数太多,冷一和冷二纵然功夫不错,却也没办法抵挡住所有的人。 杜晓璃拉开窗帘往外一看,马车外横七竖八的躺着黑衣人尸体,她看了一下,每一个黑衣人都蒙着脸,身上什么配饰都没有,看不出是什么人来杀韩冥熠的。 “小心!”韩冥熠一把拉过杜晓璃,一把刀随即砍到了杜晓璃刚刚趴着的窗台。 韩冥熠听到外面的声音,说:“你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说完便拿着一把剑出去了。 “侍卫这么还没来?”冷二和冷一看到韩冥熠出来,将自己前面的人杀死后飞到他身边,和前面的人对峙着。 “你们在等救援吗?”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冷二往县城方向看去,说:“你们的救援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等他们来的的时候你们已经去见阎王了!上!” 双方再度纠缠到了一起。 杜晓璃来到门边将门帘拉开一条缝隙,看到韩冥熠拿着剑和黑衣人打着,想着要不要出去帮他们一把。 “车里还有人!”有人看到杜晓璃,大声喊道。 随即马车旁边的人便朝马车攻去,一个黑衣人朝马车一砍,便将马车拦腰砍断,缰绳也从马上脱落,马儿一受惊撒开腿便跑了。 杜晓璃在黑衣人砍马车的时候就紧贴在马车底部,所以刚刚那一剑并没有伤到她。 “是个小娃娃?”黑衣人看到杜晓璃,说。 “小娃娃也不能放过,上!”旁边的黑衣人说道,两人便朝杜晓璃挥剑刺去。 “该死!”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被两个人围攻,低声咒骂了一句,快速赶了过去。可是他的距离离杜晓璃有些远,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刺到她了。 “快跑!”来不及救她,韩冥熠只得朝她大喊。 杜晓璃手里握着在马车里就拿出来的匕首,看到朝自己刺来的黑衣人,身子在剑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才往右一侧,快速闪到黑衣人左边,挥起匕首朝他后背刺了进去,直接刺到了他的心脏,再往外一拔,黑衣人便扑倒在地死了。 “你没事吧?”韩冥熠没想到杜晓璃居然将杀她的人杀死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想为什么杜晓璃的手法会那么准确,只当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杜晓璃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受伤。 “你跟在我后面。”韩冥熠拉过杜晓璃,说道。 冷一冷二护在两侧,韩冥熠的压力便没那么大,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漏网之鱼。 杜晓璃在韩冥熠后面,心里突然一暖。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将后背暴露在别人面前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他毫无顾虑的就把自己护在了身后,和以前踹她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同一个。 “扑——”冷二被黑衣人一剑刺到了右手臂,鲜血很快将他的衣服浸湿了。 因为伤在右手,冷二的战斗力下降不少,几个黑衣人便从他那里绕了过来,准备袭击韩冥熠,而韩冥熠正在和应付前面的人,一时没有察觉到有人袭来。 “小心。”杜晓璃拉着韩冥熠往后一让,躲过了侧面刺来的剑。 那人见杜晓璃帮助韩冥熠躲开,剑锋一转,直接朝她刺来,逼的她不停往后躲闪。 “尼玛蛋,老娘火了!”杜晓璃被逼急了,身子一矮,躲过了对方横扫来的剑,然后上前一步,将匕首刺到了对方的腹部,等匕首拔出来的时候,肠子混着血一起被拉了出来。 “真恶心。”杜晓璃厌恶的说,却忘了是谁弄的这么恶心的。 “少爷——” 冷一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些许颤音。杜晓璃扭头一看,韩冥熠正被两个黑衣人困住,而他身后有人朝他快速袭去。来不及多想,杜晓璃将手里的匕首朝黑衣人扔去,在他刺到韩冥熠之前先将扎进了他的心脏。 韩冥熠将前面两人解决了后转身,看到那人倒在地上,背上插着杜晓璃的匕首,一愣。 是她救了自己? “发什么愣,敌人来了!”杜晓璃朝韩冥熠吼道。 韩冥熠被杜晓璃一吼,才继续和袭来的人战斗起来。 杜晓璃跑过来将自己的匕首拔出来,目光触及到地上的鹅暖石。 现在她的身体这么小,武功也才堪堪入门,杀了三个人都是靠取巧和出其不意,他她和这些人打架根本没有优势,不过她倒是可以用其他的法子。 她捡起了两个小石头,瞄准围着韩冥熠的人快速扔了过去,一个人被打中了右手手臂,一个人被打在胸前,两人的行动都不自觉一缓,而韩冥熠在这瞬间就将两人杀掉了。 有用! 杜晓璃见此,又从地上捡了几个小石头,朝着围攻冷一冷二的人扔去,都准确的打中,而冷一他们也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面前的敌人杀掉。 “没用的东西!”为首的黑衣人骂道,然后自己亲自朝韩冥熠动手。而杜晓璃也被两个黑衣人围住了。 “五皇子,奴才这就送你去见阎王!”黑衣人首领来到韩冥熠的身边,说着便朝韩冥熠一掌打去。 这么长时间的战斗,韩冥熠本身也有点体力不支,加上黑衣人首领的武功比其他人高了不少,在打落他的剑的时候没想到他会以掌攻击,整个人被打的飞了起来,落到了后面的河里。 “少爷!”冷一冷二想去救韩冥熠,却被人拖着。 杜晓璃被人追远了,所以并没有听到那人叫韩冥熠为五皇子,倒是听到冷一他们的叫声和随即落水的声音。 “小熠哥哥!”杜晓璃听牛井说过韩冥熠在北方长大,根本不习水性,见他落水,心里一惊。 这时候有几人从县城方向飞来,一来就和黑衣人战斗在了一起,杜晓璃首先被解救出来。她来到岸边,看到冷二要往下跳,一把拉住他,吼道:“你又不会泅水,下去找死吗?在岸上等着!” 吼完她将自己的匕首和小挎包往地上一扔,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第四十三章 不算初吻的初吻 从县城来的人正是韩冥熠的侍卫,他们一来就朝黑衣人们攻去,冷一将自己面前的人杀死后,飞身来到岸边。 他和冷二都不会水,知道杜晓璃下去后,便在岸边焦急的等着。 黑衣人首领见他们的援兵来了,对剩下的人说道:“撤!” 黑衣人得到命令,从四面飞走。 冷一看到他们要追,说:“别追了。你们中间有没有会水的?会水的下去救少爷!” 两个身材矮小一点的相继跳到水里,在水里寻找着韩冥熠。 杜晓璃下水后朝着韩冥熠掉落的地方游去,这河水水流不急,韩冥熠应该不会被冲离的太远。果然,在下游一点的地方找到了已经昏迷的人。 她赶紧游过去,双手绕过他的腋下,托着他往上游。 “哗啦——” 岸上的人只听到一声水响,杜晓璃便带着韩冥熠冒出了水面。 “快将少爷和丫头带上来。”冷二对水里的两人说。 杜晓璃刚刚和敌人周旋就已经消耗掉不少体力,加上现在的身体还太小,将韩冥熠拖到水面的时候就有些头晕,好在那两个侍卫游了过来,将她和韩冥熠带到了岸上。 杜晓璃将韩冥熠平躺在地上,此时他已经昏过去,头偏向一边,脸色一片苍白。 “少爷!”冷一单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呼唤着韩冥熠。 “少爷晕过去了!”有人说道。 “你们两个不是会水吗?还愣着干嘛。给你们少爷急救啊!”杜晓璃瘫坐在一旁,对刚刚那两个汉子说。 冷一将其中一个拉到韩冥熠身边,说:“其他的先别管,先就少爷。” “是。”有了冷一的吩咐,那人将手按在韩冥熠的肚子上,用力往下按,很快他便吐了两口水出来,但是依然不见醒转。 “怎么还不醒过来?”冷二焦急的说,用手拍打韩冥熠的脸,却突然收了手,说:“少爷没呼吸了!” 冷一伸手去叹,发现韩冥熠真的没有呼吸,整个人都懵了。 杜晓璃来到韩冥熠身边,看那人的手法也是对的,只是因为韩冥熠溺水时间太长,所以已经暂时没有呼吸了。 “给他人工呼吸!”杜晓璃对救人的侍卫说。 “人工呼吸?”不仅那个侍卫不知道,冷一冷二也不知道。 “让开!”杜晓璃现在也没时间去给他们解释什么是人工呼吸,更没时间等教会他们在去救韩冥熠,她一把拉开救人的侍卫,掰开韩冥熠的嘴看了看,刚刚吐水的已经将喉咙里的脏东西吐出来了。随即她用手捏住韩冥熠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俯身给韩冥熠人工呼吸。 “她这是在做什么?”后面的侍卫看到杜晓璃的动作,深吸一口气。 “一,她……”有人见冷一他们都没阻止,喊道。 冷一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大家便安静的看杜晓璃吸气吐气的。 “唔……”不一会儿,韩冥熠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好似夜晚的星星,一下子闪进了他的心里。 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这么快就醒过来,她的嘴唇还紧紧贴在他的唇上,唇上还有软软的触感。而他的双眼好似浩瀚的海洋,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两人就这么相视而对,忘记了起身。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冷二看到韩冥熠睁开眼睛,惊喜的说。 杜晓璃从韩冥熠身上起来,说:“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次要加价了。” “少爷,你怎么样?”冷一将韩冥熠扶起来,问道。 “刚刚发生什么了?”韩冥熠问。 “少爷刚刚被水溺了,都已经没有呼吸,没想到这位小姑娘那啥那啥就把你救活了。”有人开口说。 他们的主子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京城里那么多美女他都看不上眼,没想到今天初吻给没了。 韩冥熠想到刚刚唇上柔软的感觉,眼神闪了闪,然后站起来问:“怎么就你们几个人?” “回少爷,我们看到信号弹后便急急赶来,但是在途中遇到了拦杀,他们护着我们先过来的。”刚刚给韩冥熠急救的人说。 这时候又从县城来了一批人,不少人身上都有伤,一看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些人来了后,杜晓璃便去岸边将自己的小挎包背起来,然后来到水边将匕首上面的血洗干净。想到刚刚将匕首插进别人心脏的感觉,杜晓璃觉得那一刻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前世一般。 “少爷,冷三他……”侍卫来到韩冥熠面前,跪下,其中一人还背着一个重伤昏迷的人,鲜血从他身上一路滴到了这里。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冷二看到冷三,问。 “三为了让他们能早点离开,拼命挡在那些人前面,他们人数太多,所以……”背着冷三的人说。 “少爷,请允许我们带着冷三先去找牛先生。”冷四跪在一旁,说道。 冷字开头的兄弟有七人,这七人情同手足,现在看到冷三危在旦夕,大家都很着急。 “好,你们……” “轻功再好的人带他,还没到牛爷爷那里,他都已经死了!”韩冥熠刚点头,杜晓璃洗完匕首过来,开口道。 “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听到杜晓璃的话,刚刚赶来的侍卫都生气了。 “他已经流了那么多血,虽然你们给他包扎了伤口,但是他还是血流不止,说明他伤到动脉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包扎也没用。”杜晓璃说,“从这里回去,你们速度再快,也要近一盏茶的时间,这足够他失血过多死掉了。而且背着他的话,飞行的时候还会挤压到他,就算不会流血而死,也会被折腾死。” 冷二来到杜晓璃身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说:“丫头,你救救他!” 杜晓璃抬头看着冷二,看到他眼里的请求和伤痛,还有丝丝害怕,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好。” “谢谢你!丫头!”冷二说。 “你们将他放到马车上。”杜晓璃对那些人说。 冷四他们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将冷三放到马车上。”冷一说。 “一!”冷四不知道冷一冷二为什么要这样,现在不去找牛井,反而让他们听这个小女孩的话。 冷一走过去,拍拍冷五,说:“放心。” 冷五看了看冷一,站着不动。他还是不相信一个小娃娃说的话。 “按她说的做。”韩冥熠开口。 “少爷……”冷五看到韩冥熠也开口,只得将冷三放到马车上。 说是马车,现在已经只剩一个底部木板,冷三躺在上面,杜晓璃上去将腿上的布条解开,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第四十四章 救治(已修) 杜晓璃身上摸了摸伤口周围,说:“伤到腿部的动脉了,所以才会流这么多血,冷二,有火没有?” “这里有火。”有人拿出一个火折子。 “去找些柴来。”杜晓璃吩咐道。 韩冥熠对几人挥手,他们立即去找柴火。 “弄些水过来。”杜晓璃继续说。 这次不等韩冥熠吩咐立即有人拿着掉到地上的器皿去河里打了水过来。 杜晓璃将水放在一旁,用左手按住伤口上方的一个位置,一直往外流的血速度变缓了。 随后她让韩冥熠撕了自己的里衣,用右手拿布条沾水将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干净,让冷二拿出自己的银针,取出一根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在刚刚按住的地方慢慢扎了进去。接着又在他腿上身上扎了几针。 杜晓璃扎的很慢,但是随着她的银针一根根下去,冷三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伤口也不再流血。 “血止住了。”侍卫惊讶的说。 杜晓璃等了一会儿,再将银针一根根的拔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好了,现在让几个人抬着木板回去,注意平稳。然后让牛爷爷给他医治就可以了。” “去吧。”韩冥熠说。 冷四冷五冷六冷七四人立即上前,一人抬着一个角,齐身飞走了。 杜晓璃将银子一根根擦拭干净,小心收回盒子里,再放回自己的背包,然后去水边洗了洗手。 “丫头,谢谢你。”冷二来到杜晓璃身边说。 “你的谢意我手下了,不过你要是能让他们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就更好了。”杜晓璃说。 “我明白。”冷二回答道。 “那我们回去吧。”杜晓璃起身说。 韩冥熠留下几个没有受伤的人处理这里的尸体,然后带着其他人回了杜庄。 牛井正在家摆弄药材,突然看到四个人落到自己的院子,赶紧出了屋去看。 “牛大夫,快救救冷三。”冷四看到牛井急急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牛井问,看到木板上的冷三,说:“快把他抬进来!” 四人将冷三抬到屋子里,冷四再将他抱到床上,随后退到一边让牛井给他检查。 牛井给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大腿上那个伤口,说:“他伤的很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不过这明明伤到了重要位置,怎么伤口没流血了?” “我们在回来之前有个小姑娘用针给他扎过。”冷四说。 “哦?是璃丫头?”牛井说,“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我去开一副药,喝下后再看看。” 牛井离开房间去抓药,不久韩冥熠他们便回来了。看到不少伤员,连冷二都受了伤,牛井赶紧去给他们包扎伤口。 “璃丫头,你也来帮我。”牛井对杜晓璃说。 “好。”杜晓璃也不推迟,这么多人在这里,牛井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她来到冷二身边,先用酒给他擦洗了伤口,然后上了药,在给他包扎起来。 “你这个没有伤到筋骨,并不严重,不沾水过几天就好了。”杜晓璃一边包扎一边说。 “我知道了。”冷二回答道。 杜晓璃给冷二包扎完了后又去给其他人弄,刚弄好就看到银子和骆琪来了。 银子跑到杜晓璃身边,用力的蹭着她的腿,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不安分的动着。 “银子。”杜晓璃蹲下去摸着它的头,抬头问骆琪:“骆琪哥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骆琪看到杜晓璃身上没有伤,松了口气,说:“银子在家里很不安分,一直往外窜,我打开院子的门它就朝这里跑来,我便跟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杜晓璃双手搂住银子的脖子,扭头对牛井说:“牛爷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哦。” “好的。”牛井应道。 杜晓璃带着银子和骆琪回了自己的家,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那小熠是什么来头,居然会有人来追杀他。”骆琪好奇的问。 杜晓璃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一家的公子吧。唉,不管了,我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 洗完澡,她便躺在床上想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看,这韩冥熠的身份都不简单。还有那些人的功夫,让她觉得自己一定得抓紧机会练功,不然在这个社会太没安全感了。 后面几天,杜晓璃去牛井的院子看了下,那些人包扎好伤口后便走了,隐匿到暗处对韩冥熠进行保护。而冷四他们几人则留了下来,一面保护韩冥熠,一面照顾冷三。 得知杜晓璃救了韩冥熠,冷四几人对她的态度便改变了,虽然没有阿谀奉承,但是也不再横眉冷对了。 “冷二,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杜晓璃对院子里沉默冷二招呼道。 冷二看了他一眼,说:“你来了。” 杜晓璃看到他不似以前那样和自己调笑,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冷二问。 “我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杜晓璃问,“顺便看看冷三的伤怎么样了。” “他已经好多了。那天真的很感谢你,不然冷三他也……” “没什么的,平时你们那么照顾我,你兄弟我当然要救了。”杜晓璃手,“如果我不认识的,我才不会救的哦!” “呵呵。”冷二被杜晓璃的话逗乐了。 “逝者已逝,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太介怀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一味的想着过去,只会让以前的事情羁绊自己的脚步,那就永远不能前进了。我喜欢之前那个有活力的冷二哦!”杜晓璃说完便进了屋子。 “她说的没错。”冷一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冷二身边,说:“当初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怪你,三也没有。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了。” 冷二双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笑着说:“我尽量。居然被丫头那个小娃娃说教了,真的是……” “不要看她年纪小,有时候想的比我们都多。”冷一说。 主子的心思他最是看得明白,不知道来到这里,遇到那个一个小丫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第四十五章 见县太爷夫人 过了几天,冷二来告诉杜晓璃,他们又准备了一辆马车,如果她想去县城卖水果的话,可以去借。 杜晓璃一阵高兴,这两天她正在愁橘子熟了却没有马车运过去,现在好了。于是当天下午她便和骆琪去摘一背篓,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县城。 驾车的还是冷二。这次没有韩冥熠他们,倒是多了个骆琪。自从上次杜晓璃遇到危险后,只要她要去比较远的地方,骆琪都和她一起。 今天也是这样。 为了防止骆琪被人发现,杜晓璃在他脸上动了动,于是眉毛粗了,皮肤便粗糙了,也变黑了,嘴角边还多了一溜小胡子,穿上杜海当初的衣服,即便是熟悉的人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来。 到了水果市场,冷二去找地方停马车,骆琪在杜晓璃后面帮她被子背篓。 杜晓璃一来到水果市场,立即感觉氛围和上次不一样。她来到上次的摊位上,刚刚将布拿出来,隔壁的大叔便和她说话:“小姑娘,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啊?” “家里出了点事情,抽不开身,便没过来。”杜晓璃将橘子捡出来放好,回答那位大叔的话。 “你这橘子还和上次一样的价格吗?”大叔问。 “不是哦,这次是十五个铜板一斤。”杜晓璃回答说。 “怎么多了五个铜板啊?”大叔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问。 “是啊,上次是因为第一次卖,大家都没见过这个果子,所以要便宜一点。”杜晓璃说。 “那你……”中年大叔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红姐和几个中年妇女从外面进来,直直奔向杜晓璃。 “小姑娘,你前几天怎么没来啊?”红姐问。 “额,我家里有事。”杜晓璃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上次买回去的橘子很好吃,我家老爷少爷也喜欢,所以都分了些去。我家夫人想吃的时候没有了,催着我们来买呢。我们来找了几次都没有见到你的人,真是急死我们了。”红姐说,“我家夫人说你来的话,让你跟我去府里,夫人有话问你。” “夫人要见我?!”杜晓璃有些惊讶的说。 “是的。”红姐说,“你快跟我们去吧。这些橘子都搬到府里去。” 听到红姐的吩咐,有个妇女便上前来,直接将橘子捡到背篓里,然后一群人便离开了。 中年大叔看到杜晓璃他们就这样走了,往大腿上一拍,说:“他们怎么来的那么快!唉,好好的机会就这个给错过了!” 杜晓璃三人跟着红姐来到县太爷的府邸,从后门进入,穿过几个小院后,来到前面的主院。 “红姐,你可回来了,夫人正在催呢!赶紧进去吧。”杜晓璃来不及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和红姐差不多打扮的女子,看到她们,催促道。 “我知道了。”红姐应了一声,让骆琪和冷二在院子外面等候,自己带着杜晓璃进了院子,直接去了中间的屋子。 “夫人,奴婢把卖橘子的小姑娘带来了。”红梅进去后向坐在窗户边的妇女醒了个礼,说道。 “今儿可算是将人找着了。”夫人李雪梅听到红梅的话,转过神坐着,看着杜晓璃问:“就是她吗?” 杜晓璃看了这李雪梅一眼,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梳着百合发型,上面别着两只金钗,一身宽松的衣服,想是因为怀孕了这样舒服一些,一双丹凤眼让她整个人散发出精明的光芒。 “回夫人的话,是的。”红梅回答说。 “大胆贱民,看到夫人还不行礼?”李雪梅身后的一个婢女看到杜晓璃不知道行礼,呵斥道。 “啊?哦,夫人你好。”杜晓璃对李雪梅说。 “你……”那婢女还想说什么,李雪梅抬了抬手,说:“算了,不过是个孩子。” “是,夫人。”婢女福了福身,回答道。 “小妹妹你别怕,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的。”李雪梅说。 “夫人请问。”杜晓璃看李雪梅挺亲切的,并不像上次小翠说的那么恐怖。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哪些人?这橘子是你自己家种的吗?为何以前没见过这种水果?”李雪梅拿起一个橘子问道。 橘子在进这座府上的时候便和她们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给她送过来了。 杜晓璃点点头,说:“我叫杜晓璃,家里就我和哥哥。这个橘子以前是在山里生长的,后来被我发现可以吃,便自己种来卖了。” “只有你和哥哥?你多大了?怎么是你来卖橘子,不是你哥哥?”李雪梅问。 “哥哥现在在县城的学堂里读书,所以只有我来卖橘子。”杜晓璃回答道。 “别人家有种吗?”李雪梅问。 “没有。”杜晓璃回到说。 “这样的橘子你家还有多少?”李雪梅继续问。 “千儿八百斤吧。”杜晓璃估计了一下树上橘子数量,说。 “哦?这么多?”李雪梅手指在摇椅上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杜晓璃说:“你的橘子不要卖给别人了,全部都给我留着,价格方面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杜晓璃看李雪梅的样子并不是与自己商量,只不过是意思意思通知她一下而已,想着卖给谁不是卖,便点点头,说:“谢谢夫人。” “如果有需要,我会提前通知你,你一会儿将你的地址告诉红姐。” “是,夫人。”杜晓璃乖巧的回答,问:“不知道夫人是想要酸味的还是甜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李雪梅听到杜晓璃的话问道。 “是这样的夫人,如果想吃酸味的话,现在这个时候采摘正好。到了8月底9月初橘子便会开始变甜,到了9月中旬便会甜如蜜糖。”杜晓璃解释道。 “还有这些讲究。”李雪梅看着手里的橘子,在手里转着圈,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小红,送她出去。” “是,夫人!”红姐从一旁走过来,对杜晓璃说:“小妹妹,跟我来。” “夫人再见。”杜晓璃冲着李雪梅笑了笑,然后跟着红姐离开了院子。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官府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周县的县太爷孙正。 “老爷。”屋子里的人都朝孙正行礼。 李雪梅也从摇椅上起来,迎了上来,问:“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孙正在李雪梅的肚子上摸了摸,说:“回来拿点东西。刚刚听下人说你让那买橘子的将橘子都卖给你了?就算你喜欢,让人买点就是了,怎么买那么多?” 李雪梅拍着孙正的手,说“老爷,你忘了,知府大人的夫人也怀孕了,现在酸水果几乎都过季了,如果我们将这个橘子给知府那边送去……最近不是有个官职调动吗,说不定有用呢。再说这橘子也算是稀有的水果,送给其他官员一些,也显得比较特别。”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孙正笑着说,“知府夫人那里就你出面了。” “老爷放心吧,妾身都考虑好了。”李雪梅说,顺手拿了一个橘子,剥了皮递给孙正。   ☆、第四十六章 橘子的特殊作用 杜晓璃跟着红姐来到院子外,看到等在树下的骆琪和冷二,朝他们挥挥手。 “说完了?”两人走过来问。 “嗯。”杜晓璃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晓璃,和夫人说好了,你那些橘子可就千万不能卖了。知道吗?”红姐提醒道。 “我知道的,红姐你就放心吧。”杜晓璃说,“只是那个橘子树种的有点远,如果可以的话,想要的时候尽量在早上来或者前一天就通知我,我好摘下来等你们。” “我会和夫人说的。”红姐应道。 到了后门,那些老妈子已经提着杜晓璃的背篓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杜晓璃,说:“一共是四十斤,夫人说念你年小,给你算二十个铜板一斤,一共是八百个铜板,这是写碎银子,你拿好了。” 说着她便拿出一些碎银子给杜晓璃。 杜晓璃刚刚听到那妇人说八百个铜板,还以为真的给自己那么多,吓了她一大跳。好在他们选择了碎银子。 “行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以后有事找我的话直接给这里的门卫说找我就可以了。”红姐将他们送到门口,说道。 “谢谢红姐,红姐再见!”杜晓璃冲红姐挥挥手,才和骆琪他们往水果市场走去,坐上马车便回了杜庄。 回到牛井家,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在屋檐下躺着的韩冥熠和季流风,朝他们挥手,喊道:“小熠哥哥,流风哥哥。” “丫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季流风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贵妃椅,看到杜晓璃回来,坐起来问。 “县太爷夫人将橘子全部买了。”杜晓璃走进来说。 韩冥熠也坐起来,问:“然后你就回来了?” “是啊!”杜晓璃搬来两个凳子,一个给骆琪,然后自己来到韩冥熠旁边坐下,说:“我给你们说件事。” 杜晓璃将李雪梅要自己把橘子都卖给她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问:“你们说,她买那么多橘子做什么?” “这还不简单,送人呗。”季流风说。 这季流风虽然是武家出身,但是脑子却比他老爹灵活,对官场上的事情也看的比较透彻。他一听杜晓璃这么说,便了解了李雪梅的做法。 “送人?送人需要那么多吗?”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问。 韩冥熠点点头,赞同季流风的话,说:“你发现的这橘子别人都没见过,如果拿来送礼也算的上独一无二。这孙正身为县太爷,和其他官员之间肯定多有走动。现在皇上大肆惩治官员贪污*,很多人都不敢行贿受贿,这钱财什么的都不敢送了,如果是送橘子的话,也不过是普通水果,不会算在行贿里面,既特别又拉近了关系。” “还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杜晓璃想到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现在自己的橘子会成为这当官之间的桥梁。“那要是某个官员下马了,我会不会受连累啊?” “不会。”韩冥熠说,“你的橘子虽然特别,但是根本算不到钱财里面去,就算是孙正被抓,都不会找到你这里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杜晓璃舒了口气。她没想到和韩冥熠混熟悉后发现他人还是不错的,也不像之前那样和他说话理都不理。现在她问什么他都会给自己解答,尤其是这官场上的分析,说的还有模有样的。 “你个小丫头,想这么多干什么?”季流风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调侃道。 “我当然要想了啊!这封建社会,皇权至上,当官的可是掌握着外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生死。和当官的打交道,又不能反抗,当然要考虑这些事情了。”杜晓璃有些失落的说,“就像今天的事情,这夫人不过是给我通知了这件事情,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这橘子被她看上了,我就不能说不。唉……” 这封建社会,真的是没有前世的和谐社会好啊! “那你就建立一个让她不敢如此对你的势力。”骆琪突然开口说。 “汗,那每天得多忙,人生得多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农村的生活。”杜晓璃立即摇头否定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安逸舒适的生活,没有打打杀杀,她才不想破坏掉。可是她没想到,在不久之后,她便不得不放弃这样的生活。 “你呀,现在想这些的确还早。”季流风说,“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等长大嫁人了,这些烦恼你就可以扔给你相公去担忧了,你负责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又是这个理论!杜晓璃撇撇嘴,说:“我才不要!” 这时候冷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杜晓璃看到他,说道:“冷三,你能下床了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这练武的人,伤口的恢复速度好像都比一般人的快。 冷三早已经知道杜晓璃救自己的事情,朝她微微一笑,说:“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 杜晓璃挥挥手,说:“你也不用谢我啦,你是小熠哥哥的侍卫,冷二他们的兄弟,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不过你恢复的速度真是惊人。” 冷三笑了笑,他自然不能说那是因为自己用的是皇宫里用的上好伤药,说:“多亏了牛大夫医术高明。” “不管什么原因,身体早点恢复总是好事。好啦,我和骆琪哥哥先回去了,要准备做午饭了。”杜晓璃起身说道。 说到吃的,季流风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闹腾了,说:“丫头,你什么时候再做饭给我们吃啊,上次吃了你做的饭,再吃牛爷爷做的饭,我简直吃不下啊!” 正巧牛井从屋子里出来,听到季流风的话,说道:“好啊,既然你吃不下,那以后的饭都由你来做吧。” “嘿嘿,牛爷爷,我说话你哪儿能当真啊是不?”季流风没想到会被牛井抓包,立即赔笑道。 “哼!”牛井也不理季流风,看着杜晓璃说;“璃丫头啊,你什么时候也给老头子做顿饭吃?” 上次韩冥熠他们在杜晓璃家里吃了饭,回来后一直将她的手艺跨的不行,让他郁闷了好久。 “是啊是啊,要不你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怎么样?”季流风问。 “我也想吃了。”韩冥熠开口说。说完他还看了骆琪两眼,这家伙每天和她一起,想想就觉得碍眼。 杜晓璃看了看这一屋子加一院子的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让她在这里吃饭,她不敢保证做了饭以后她还有力气吃饭。 突然一个点子出现在她脑子里,如果是那样吃的话,自己就不会很累了!   ☆、第四十七章 上村子收购橘子 杜晓璃看了看季流风和牛井期盼的眼神,说:“我想到一种吃法,简单又方便,味道还很好。” “是吗?那你快去弄吧。”季流风一听,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现在弄不了,东西还没备齐呢!”杜晓璃说,“而且这吃的时候很简单,但是之前的准备工作很麻烦,要准备一段时间。过几天不是中秋吗,到时候大家就凑一起吃吧。我还得去去找王铁匠打一个东西。” “你找王铁匠打什么?”韩冥熠问,“如果可以,你给冷一他们说,让他们去吧。” “我怕他们说不清,还是去亲自去比较好。顺便还要买些材料。”杜晓璃说,“到时候你把马车借给我就好了。” “可以。你随时来都行。”韩冥熠点头说。 “到时候再派几个人给我打下手。”杜晓璃想到到时候那么多东西,自己可拿不动。 “冷四冷五他们随时听你差遣。”韩冥熠很大方的同意了。 看到东杜晓璃现在的样子,他都有些期待她说的那种吃法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中秋节我们便一起过节吧。那我们先回去了。”杜晓璃说完,和骆琪一起离开了。 “中秋节不是应该和家人一起团聚吗,你怎么选择那天和他们一起过?”骆琪有些不解的问。 杜晓璃在路边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一甩一甩的,听到骆琪的话,表情有些伤感。“以前中秋的时候,娘都会给我们做月饼吃。今年娘不在了,我怕哥哥会伤心,所以才想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反正我们和牛爷爷关系也不错,就一起过中秋吧!” 骆琪看着前面两只小手一甩一甩的人儿,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细腻。看到她如此为杜修恒着想,忍不住有些羡慕起他来。 虽然他现在还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提到中秋节他没有一丝高兴,说明这天并没有给过自己美好的感觉。 “啊!不管怎么说,以后不用自己将橘子拿到县城去卖,倒是省了我们的事情。想想心里就高兴!”抛弃心中的不快,杜晓璃感叹道,“现在到橘子成熟,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哦!” “那你可以好好研究你的那些东西了。”骆琪说。 “嗯,说来那医术篇还比较好弄,这毒术篇,我还没有入门呢!”杜晓璃转过身,看着骆琪,本来想给他说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骆琪被杜晓璃的样子弄的有些疑惑,问道。 “你的胡子。”杜晓璃指了指他的脸。 骆琪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胡子掉了一半,只剩一半在旁边粘着。他淡定的将胡子按了按,说:“好了。别笑了。” 杜晓璃这才好好打量起骆琪今天的装扮,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没写想到你穿着这身衣裳,再这么一打扮,背个背篓,看起来还是有庄稼汉子的味道。” “那是,我天生丽质,扮什么像什么。”骆琪将下巴一抬,得意的说。 杜晓璃想到刚刚遇到他的时候那惊鸿一眼,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说:“走吧,太阳都毒了。” 第二天她和骆琪又去了一趟县城,到铁匠铺呆了一会儿,给他说了自己要打制的东西后便回了村子,等着十天后的中秋到来。 这期间,李雪梅派人来买了两次橘子,还拉着货车一起来。村民们一开始还疑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后来看到杜晓璃从山上搬下来的橘子,还有红姐给她银子,才知道杜晓璃在卖橘子的事情。 “没想到你住在这里。”红姐坐在院子里,看着杜晓璃破烂的房子,说。 “嘿嘿,只要能遮风挡雨,在哪儿不是住。只是这屋子里太乱了,只能让你在这里坐坐了。”杜晓璃给红姐泡了杯橘子皮茶,说。 “这是橘子皮?”红姐看到杯子里的橘子皮,有些惊讶的说。 “是啊。”杜晓璃点点头,说,“这橘子皮泡水,可以生津润喉,还有开胃、通气、提神的功效。我们家没有茶叶,只能请红姐尝尝我自己弄的橘子茶,还请红姐不要嫌弃。” “没想到这橘子皮还能这样做。”红姐感叹道。都说穷家孩儿早当家,看到杜晓璃这么小就要赚钱养家,红姐忍不住有些怜悯起杜晓璃来。“真是难为你了。” “不仅如此,将这橘子皮拿来熬粥,还能有美容的功效呢!”杜晓璃笑着说。 “是吗,你给我说说,我回头让厨房试试。”红姐说。 杜晓璃将如何熬橘子皮粥给红姐说了一下,听得红姐一愣一愣的。 “好了,这下面应该把橘子装好了,我也要回去给夫人复命了。”红姐站起来,将银子给了杜晓璃。 “红姐你等一等。”杜晓璃进屋将银子放好,送红姐下山。 因为上山不方面,县太爷家的货车便停在山脚下,骆琪和冷二冷四帮着将上百斤的橘子摘回来,小心放到了货车上面。 杜晓璃和红姐下来的时候,橘子已经装好了,红姐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杜晓璃说:“今天的橘子看着就不错,相信夫人也会喜欢。行了,我们就先走了。” “嗯嗯,红姐再见。”杜晓璃朝红姐挥挥手说。 “晓璃啊,那是哪家姑娘啊?你这卖给她的是什么?”红姐还没走远,便有村民上来问道。 “那是县太爷家的丫鬟,卖的是我在山里发现的水果。”杜晓璃说。 “山里发现的?”有的村民一听,两眼咕噜噜的转着,尤其是腿刚刚好了出来溜达的崔氏和村里爱偷鸡摸狗的二癞子。 “是啊。”杜晓璃也不再多说,转身对冷二冷四说:“后天就是中秋了,明天我们去一起去城里买东西。” “好,我们在家等你。”冷二说完,和冷四离开了。 杜晓璃和骆琪也回了家里。 村子里的人对骆琪开始也很好奇,后来听说是苏素心娘家那边的外甥,便没注意了。 当天下午,杜晓璃在家将葡萄酒里面的肉和皮过滤,知道不少村民都从她家路过去了山里,想要找那橘子树。 杜晓璃笑了笑,那山沟并不好找,也不担心他们会找到。 第二天,不死心的村民一早又去了山里,而杜晓璃则抱着一坛过滤好的葡萄酒去了县城。   ☆、第四十八章 葡萄酒遇知己 杜晓璃和骆琪、冷二还有冷四到了县城,马车直接去了铁匠铺。 “王叔叔,我来拿东西了。”杜晓璃进了铁匠铺,看到没人,朝屋子里喊道。 王铁匠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杜晓璃,说:“你要的东西我都打好了。” “我就是来拿东西的呢。”杜晓璃说。 王铁匠将三个锅架和三口像盆子一样的锅拿出来,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杜晓璃蹲下来看了看,她这次打算让大家吃火锅,所以让王铁匠打的锅架是按照前世干锅的那种来设计的,上方呈圆柱型,下方有个二十厘米高的支架,外面用铁皮包了一圈,在铁皮一方开了口子,可以往里面放炭。三个锅放在上面刚好。 她又看了看三口锅,有两个中间有隔板,是用来吃鸳鸯锅的,另外一口中间则没有。 “怎么样?”王铁匠看着杜晓璃仔细看着锅架,出声问道。 这个小姑娘,人虽然很小,但是每次打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不过都很有创意。杜晓璃站起身来,说:“王叔叔打的东西非常好。这样就可以了。这是剩下的银子。” 她出来的时候,韩冥熠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说是这次过节的花销。她看到那一百两的银子,忍不住感叹:这娃子真有钱!然后她毫不迟疑的接过来了。 从铁匠铺拿了东西,杜晓璃让冷二驾车去了县太爷府的后门。 “你们在这里等着。”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打算拿昨天准备好的葡萄酒,骆琪已经将酒坛抱起来,跳下车,说:“我和你一起进去。” “好吧。”杜晓璃见骆琪坚持,点头同意了,然后去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守门的上次见过杜晓璃,看到是她,问:“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我想见红姐。”杜晓璃笑着说。 红姐曾经吩咐过他们,如果杜晓璃找自己,便去叫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叫。” 杜晓璃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便听到了红姐的声音,接着便看到她出现在后门。 “你这丫头,昨天怎么不和我说今儿个要来?”红姐拉着杜晓璃的手进去,问:“今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杜晓璃朝红姐一笑,说,“明天不是中秋了嘛,今天到城里来买点东西,顺便给夫人送坛酒过来。” “酒?”红姐没想到杜晓璃来就是为了送坛酒。这堂堂县太爷府上会缺酒? 杜晓璃点点头,说:“这是我自己酿制的葡萄酒,现在能喝了,便想着给夫人送一坛过来。” “葡萄酒,这是什么酒?”红姐问。 “就是用葡萄,嗯,也是一种水果酿制的果酒。”杜晓璃解释说,“这种果酒酒精不高,即便是孕妇也可以少喝一些。” “是吗?”红姐带着几人来到主院,让杜晓璃和骆琪在外面等着,自己抱着酒进去了。 李雪梅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妹妹李雪晴聊天,自从她怀孕后,李雪晴便时常过来看她。看到红姐抱了坛酒进来,说:“你不是去见那个丫头了吗?怎么抱了坛酒过来。” 红姐朝李雪梅福了福身,说:“回夫人,这正是晓璃给夫人送来的。说是明儿中秋,给送坛自己酿制的葡萄酒过来。” “葡萄酒?那是什么酒?”李雪晴一听酒便来了兴致。 李雪晴今年也不过也才双十年华,和胞姐李雪梅长的很像。这李府是周县的首富,因为他家有周县最大的酿酒厂,整个周县和附近城市的酒几乎都是从他家酒厂酿制出来的。 李雪晴的父亲李驰虽然在商场上混的不错,但是膝下却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这大女儿李雪梅给死了正妻的孙正续房,成了县太爷的夫人,这二女儿他便没有嫁出去,而是找了男子入赘。现在这酒厂现在就是他女儿和女婿一起打理的。 所以一听到葡萄酒,这李雪晴立即来了兴趣。 “晓璃说是一种用葡萄酿制的果酒,说是酒精含量低,就算夫人怀孕了,也可以喝一点。”红姐回答说。 “果酒?”李雪梅说,“这倒是不曾听过。” “姐姐,要不我们打开来尝尝?”李雪晴说道。 “你呀。一看到酒就馋了。”李雪晴笑着说,“来人,取酒杯过来。” 很快就有人送来两个酒杯,李雪晴迫不及待的将封口打开,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中间还含杂着葡萄的香味。她小心的将酒倒了出来,看着红兮兮的酒,眼里露出疑惑。 “这酒的颜色怎么是红的?”李雪梅看着酒杯里的酒说。 “真的是红色的!”相比李雪梅的疑惑,李雪晴的表情便要激动的多。 “你知道这种酒?”李雪梅看自己妹妹那么激动,问道。 “上次我和相公去京城,曾经听说是西域那边有一种红颜色的酒,那可是贡酒,只有皇室人员才能享用的。”李雪晴说,“当时和我们一起的那个钱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坛,我们也得以品尝了一点。如果这个是那种酒的话,那我们酒厂便发了!” “看你那发光的眼睛。”李雪梅笑着说,“先让下人喝吧,万一这酒不能喝怎么办?毕竟是个小娃娃酿出来的。” “不用不用。”李雪晴挥挥手,说,“酒这东西,我只要闻一下便知道能不能喝,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她便端起自己那杯,慢慢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是那种酒吗?”李雪梅问。 李雪晴仔细品尝了一下,说:“不像。这个酒没有那酒浓烈,口感也不一样,喝着有股淡淡的水果香味,想必就是所谓的葡萄的味道。姐姐,味道不错,你可以尝一点。” “我还是算了吧。”李雪梅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不清楚的东西还是不要吃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嗯,也对。”李雪晴也想到了,然后笑着蹭到了李雪梅身边,说:“姐姐,你将这酒分一半给我吧,好不好?”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李雪梅拍拍她的手,说,“你喜欢就拿去吧,反正这酒我也不能喝,味道这么淡,你姐夫也不会喜欢。他啊,就喜欢烈一些的。”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疼我,嘻嘻。”李雪晴笑着说。 “你呀!”李雪梅无奈的看着李雪晴,现在像她们这么好的姐妹也确实很少了,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对她来说也是好的。她对红姐说:“你去将他们送来的月饼给那丫头拿一盒,然后给她说她的心意我领了。” “是,夫人。”红姐福了福身,去偏房里拿了一盒月饼出去了。   ☆、第四十九章 收了她的钱袋 杜晓璃和骆琪在院子外面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东西出来了,看到杜晓璃,说道:“夫人说你的心意她收下了,不过现在夫人正在见自己的妹妹,所以不能见你。这是夫人给你的月饼。” 杜晓璃接过月饼,说:“谢谢夫人。” “走吧,我送你出去。”红姐说。 “嗯嗯。”杜晓璃跟着红姐离开了主院,她本来也没想过夫人会见她,所以觉得没有什么。这封建社会的官民啊! 离开了县太原府,杜晓璃几人便驾车去了市场,买了写鸡爪鸭舌什么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装了满满一背篓。 冷二看杜晓璃又是弄奇怪的锅,又是买很多菜,可是每样的量都不多,疑惑的问:“你这是要弄什么吃的啊?” “明天晚上你不就知道了。”杜晓璃神秘的说,“现在告诉你,还有什么新意?” 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心里还是痒啊痒,想知道啊肿么破?! 回到村子,杜晓璃将食材搬到牛井家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反应和冷二都是差不多的,季流风问了和冷二一样的问题,得到了杜晓璃同样的回答,其他人见此也都放弃了。 “小熠哥哥,这是剩下的银子。”杜晓璃将剩下的钱用个小袋子装着递给韩冥熠。这袋子是她自己找的小碎布缝制的,因为有了前两个包垫底,所以这个小钱袋做的还算凑合。 韩冥熠看着简单的钱袋,伸手接过,直接放到了胸前。 杜晓璃看着自己的小钱袋被韩冥熠就这么脸色不变的没收了,想到里面有些碎银子也的确不好拿,便随他了。看到牛井出来,说:“牛爷爷,这些东西都要放到阴凉的地方,不要让太阳晒着了,不然明天吃的时候就不新鲜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往上面洒点水。” “好的,我知道了,会吩咐那几个小子做的。”牛井说。 “那我们就先回去啦!明天早再过来。”杜晓璃说完便和骆琪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做了运动,打了最近骆琪教她的一些拳脚,而后带着银子和骆琪去了牛井家。 “牛爷爷,我来咯!”杜晓璃刚进院子便朝屋里大喊。 今天好奇怪,韩冥熠没有在老位子躺着,其他人也一个不见在院子里。听到韩冥熠的屋子有动静,她和骆琪径直走了进去。 “你来了!”看到杜晓璃,冷一和他打招呼。 “发生什么事情了?”杜晓璃看到韩冥熠躺在床上,牛井在一边给他把脉,其他人都围屋子里,问道。 “刚刚少爷的抽搐之症又犯了。”冷一回答说。 杜晓璃一听,和骆琪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一会儿,牛井站了起来,说:“少爷没事了,大家都出去吧。” 冷一他们相继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牛井、季流风,还有杜晓璃和骆琪。 “牛爷爷,小熠哥哥是不是很久没犯病了?”杜晓璃问。 “是啊!”牛井回答说,“自从上次在你家犯了一次后到现在都没有再犯,所以今天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韩冥熠出声道。 “行了,我们也出去吧。让少爷休息一会儿。”牛井说完也出去了。 杜晓璃也转身,还没出去就听到韩冥熠的叫自己的名字,她便留了下来。 “怎么了,小熠哥哥?”杜晓璃坐到牛井刚刚做的凳子上,看着韩冥熠问。 韩冥熠叫了杜晓璃过来又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蚊帐顶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丫头,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你怎么这么问?”杜晓璃看着他有些迷惘的眼睛,心想估计是因为今天中秋,而他又在这个时候犯病了,所以在感情上会显得比较脆弱些。 “我的母……亲,当年就是犯病死的。”韩冥熠说,“她就那么倒在我面前,抽搐了一会便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等牛爷爷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虽然牛爷爷已经研究了这个病这么多年,但是我的情况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会不会有一天就像母亲那样……” 汗,这是生病的孩子容易胡思乱想吗?杜晓璃忍不住想。她双手握住韩冥熠的手,说:小熠哥哥你想多了。你母亲当年,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中毒死的。“ ”中毒?“韩冥熠扭头看着杜晓璃的小脸,有些疑惑的说。 ”是啊。你当时身上不是也中毒了吗?如果那时候我没将你身上的毒逼出来的话,你估计也早就去见阎王了。所以我猜想你母亲也可能是中毒,只不过是没发现而已。“杜晓璃拍拍韩冥熠的手,说,”但是你身上不是已经没有毒了,所以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没命的啦!这抽搐之症是因为神经受到损害,所以不容易治好,但是也不是不治之症。“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握着自己的手,目光微敛。 ”人生病的时候是比较容易多想啦,这样吧,我给你唱个歌儿,让你舒缓舒缓心情,怎么样?“杜晓璃看到韩冥熠的样子说道。想到前世十二岁的话还是在亲人怀里撒娇的年纪,但是他却要独自面对病魔。 ”好。“韩冥熠点点头。 杜晓璃咳嗽了两下,唱起了一曲《农家的小女孩》。 竹篱笆呀牵牛花 浅浅的池塘有野鸭 弯弯的小河绕山下 山腰有座小农家 戴斗笠呀光脚丫 小河旁尽情来玩耍 搓泥巴呀捉鱼虾 农家的生活乐无涯 风儿风儿娇羞地 打山坡走下 一会在东一会在西 一会躲在瓜棚下 瓜棚下眼红得脸庞映飞霞 那是娘亲的呼唤 柔柔又缓缓 就像炊烟袅袅不断 一路走呀一路唱 顺手摘些野菊编花环 我提着湿漉漉的裙角 洒落满径的歌声回家…… 清脆的嗓音,欢快的歌词,让韩冥熠失落的心思一下子好了不少,看着杜晓璃认真唱歌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确想多了。 杜晓璃感觉这歌词和自己现在的生活还真的蛮贴切的,唱完后意犹未尽的又唱了一遍。韩冥熠听着她的歌声,似乎看到了她玩泥巴玩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往上翘了起来。 外面的人耳力都不错,听到杜晓璃的歌声,持续了一早上的低沉气氛一下子变被打破了。 ”这丫头,总是给让人觉得生活充满乐趣。“季流风笑着说道。 骆琪站在院子里,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能恢复记忆的话,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想着想着,兀自笑了起来。   ☆、第五十章 过中秋 杜晓璃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后就出来了,冷一在她出来后进了屋子。 “丫头,今天你准备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大餐?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冷四几人正在清洗昨天买来的菜。他们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沦落到洗菜的一天。 “告诉你也没什么,今天晚上我们吃火锅。”杜晓璃说。 “火锅,那是什么菜?”冷三问。 “就是我们晚上要吃的菜。”杜晓璃说。 额,这说了不是和没说差不多吗?! 这时候马车的声音突然传来,不一会儿冷二和杜修恒便一起回来了。原来一早的时候,韩冥熠便拍冷二去县城里接杜修恒去了,难怪杜晓璃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哥哥!”看到杜修恒,杜晓璃很高兴,冲着他挥手。 “妹妹。”杜修恒看到杜晓璃,快步来到她身边,说:“你怎么又来打扰牛爷爷了?” “哈哈,是我们嘴馋,想让璃丫头给我们做点好吃的。”牛井笑呵呵的回答。 “今天我们在牛爷爷家过节哦。”杜晓璃说,“你就别站着了,来帮忙洗菜吧。” “好的。”杜修恒将自己的背包放到屋子里,来到杜晓璃身边和她一起弄起来 等洗菜切菜都弄好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大家随意弄了点吃的,便等着杜晓璃看杜晓璃准备火锅底料。 刚刚吃饭的时候杜晓璃就已经将火锅的吃法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因为没有见过,所以等杜晓璃下午休息好,捉摸着时间差不多开始炒火锅底料的时候,他们便都来围观,尤其是牛井、季流风和冷二,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 杜晓璃炒了了一大锅红汤底料,等她将炒好的底料放到特制的锅里时,上面漂浮着一层火红色,凑上去一闻,香辣味扑鼻而来。 而另外一边的清汤,杜晓璃用熬制的骨头汤来做,加上在山里采摘的菌类添香,即便不如红汤诱人,也足够让冷二他们流口水了。 随后杜晓璃又将蒜剁成蒜泥,葱切碎,还有将酱油什么的准备好,放在案板上。 “好了!”杜晓璃拍拍自己的小手,说道。 “这就好了?”冷二凑上来问。 “嗯,一会儿人齐了就可以开吃了。”杜晓璃说。 不一会儿,去买酒的人回来了,杜晓璃便让人在两个锅下面加了烧好的木炭,然后端出去,再将菜也全部端出去。 “可以来吃了。”杜晓璃大声喊着。 听到她的声音,韩冥熠从屋子里出来,等他坐下后,其他人才坐下。 冷一他们七人坐一桌,韩冥熠、季流风、牛井、杜晓璃、杜修恒、骆琪六人坐了一桌。杜晓璃先拿着碗到放调料的地方弄了个碗碟,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端着碗去弄了调料。 杜晓璃将刚刚弄好的碗碟放在韩冥熠面前,说:“小熠哥哥,太过辛辣的东西对你身体不好,你就吃那个清汤锅的。这个里面也没放多少辣椒和姜蒜。” 交代完了后杜晓璃才去给自己调了一碗辣辣的碗碟,前世的她就很喜欢吃辣,几乎是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了。 “好啦,现在可以开始放东西了。”等下面的木炭开始有威力后,杜晓璃对另外一桌说道,然后让他们将已经煮好了的鸡爪等先放下去。 “这些肉片切的很薄,这样拿下去涮一下就可以吃了。”杜晓璃将近乎透明的肉片拿到翻滚的锅里烫了一小会,在将它放到杜修恒的碗里,说:“哥哥你尝尝看。” 杜修恒将杜晓璃给自己涮好的肉片放到嘴里,对上杜晓璃期待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真好吃!妹妹你真厉害!” “哇,没想到这样烫出来的肉这么好吃!”冷二的惊叹声传来。 “哈哈,的确不错。”牛井说。 北方冬天的时候也有涮肉的吃法,但是却没有这么好吃,尤其这种鸳鸯锅的想法,实在是太精妙了!而且还将菜的种类丰富了不少,不像北方只有涮羊肉牛肉什么的,主要也是冬天北方都没有什么蔬菜。 “嗯,回去的时候我也要让人在家里弄个这个,以后冬天下雪了就在家里吃火锅,喝喝酒看雪,哇塞,想到都觉得不错。”季流风已经想到以后去了。 “哈哈。”听到他的话,大家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大家从日落吃到了天黑,到了后面不得不在每个桌子上点了灯,配合着今晚的圆月,桌子上还比较亮。 “额,吃的好饱。”季流风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 “吃的这么饱,你还能吃的下月饼吗?”杜晓璃将月饼用盘子盛上来,看到季流风圆鼓鼓的肚子,笑着说。 “你怎么会有月饼?”季流风看了月饼一眼,问道。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都会有别人准备好月饼,所以这一群男的一个也没想到准备月饼。 杜晓璃拿了一盘月饼给冷二,将自己手里的这盘放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说:“这是昨天县太爷的夫人给我的。我想大家吃的这么饱,应该吃不下多少这个,就将那些月饼切成块了。这中秋节总要吃吃月饼应个景儿吧。” “哈哈,也对。”季流风说,拿起一根竹子削成的牙签挑起一块放到嘴里,看着给众人分月饼的杜晓璃,说:“感觉这丫头才是这里的主人。对了,丫头,你早上唱那歌是什么?” “那首啊,那是《农家小女孩》。”杜晓璃回答说。 “今年在这里过节,又没什么节目,要不丫头你给我们唱个曲子怎么样?”季流风咬着月饼说。 每年中秋的时候,如果皇上没有组织大家一起过节的话,每家每户都会自己想着法子过节,请戏班子也好,其他也好,总归是热热闹闹的。 “对啊,丫头你唱歌还真不错,再给我们唱一曲吧。”牛井也开口了。 “好啊!”杜晓璃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唱中秋的好像就那么些去找,还带来些现代词汇不好解释,于是选了一曲比较老的歌曲唱了起来。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军功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你在保卫国家安全/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杜晓璃唱着,觉得还不错,挺应景儿的,但是却发现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连季流风和冷二都没有开口说话。   ☆、第五十一章 她那俗气的愿望 “你们怎么了?是我唱的不好吗?”杜晓璃忍不住问道。貌似她的嗓子还可以啊,发音也没到五音不全的地步。 “咳咳,没有没有,丫头唱的很好听。”牛井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只是这歌词让人有些伤感啊。丫头这歌没有听过。你怎么想着的?” “额——”杜晓璃想到自己还是七岁的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隔壁村的白大哥不是参军去了吗?留下白家嫂子一个人在家,昨天去县城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地里劳作,刚刚想到她了,便随便唱了两句。” “白家嫂子啊,她一个人也确实挺苦的。”牛井说,“白明已经去了边关两年了吧?” “是呢,白明哥哥走的时候,小萝卜头才出生,现在小萝卜头都要长成大萝卜头了,昨天还在地里玩泥巴来着。”杜晓璃说。 “可是白哥哥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杜修恒说。 “现在边关虽然没有战事,但是其他国家却对我凤鸣国虎视眈眈。所以松懈不得,那些士兵才不能返乡举家团圆。”牛井说。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不侵犯我,我也会去侵犯你的,就看当权者怎么想了。可是这战争苦的是却是我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唉,不知道白明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杜晓璃将下巴搁在桌子上,喃喃说道。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假意咳嗽了一下,说:“我去拿杯水喝。” “呼呼——”杜晓璃到厨房后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怎么将这话都给说出来了!” 她在厨房呆了一会儿,听到牛井叫自己才出去。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屋里没灯,还以为你摔着了呢。”牛井说。 “没有,就是今晚吃太辣了,口渴就多喝了点水。”杜晓璃回答说。 她自从开始开始练武后,她的夜视的能力就提高不少,晚上即便没有灯也不会撞到自己的。 “丫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季流风突然开口问。 “我啊?我当然是想好好利用我的橘子树做生意赚大钱了,哈哈哈!”杜晓璃大笑着说。 “你的梦想还真是俗气。”季流风就猜到她会这样说,给了她一个白眼。 “这可不是俗气。”杜晓璃说,“人生在世,不就是想过的好点吗?我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就靠种庄稼,累死累活还不一定能养活的了我。所以肯定是要想其他办法的。你说我的梦想俗气,你的梦想是什么?说来听听。” “好男儿自然是要保家卫国了!我的梦想就是以后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别人都不能来欺负我们,让那些男儿都有时间回家团聚。”季流风说,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继承父业。 “好吧,果然高大上,跟你一比,我的确比较俗气。”杜晓璃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就在前方保家卫国,我就在你的保护下做生意赚大钱,嗯,这个想法不错,哈哈!”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的钱!”季流风说。 “那是当然!”杜晓璃得意一笑,扭头看着杜修恒,说:“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杜修恒宠溺的看着杜晓璃,说:“我希望以后能出仕,既能让你过上安逸的生活,又能报效国家!” “哥哥读书这么用功,肯定可以的!”杜晓璃非常肯定的说,然后又扭头看着骆琪,问:“骆琪哥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骆琪摇摇头,说:“我连自己以前都不知道,怎么去想以后。不过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帮着你一起赚大钱!” “哈哈,骆琪哥哥你真好!这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嘛!”杜晓璃笑着说。看来,这里也不是她一个人俗气啊! 不过她却没注意到骆琪说的是陪她赚钱,并不是说自己赚钱。 “好了,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杜修恒对杜晓璃说。 “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还得去学堂呢!”杜晓璃说,“那牛爷爷,我们就先回去了。银子,走了,回家了。” 月色如水,杜晓璃三人借着月光回去,银子早就跑到前面去了,羊肠小道上留下三人长长的影子。 回到半山腰的家,骆琪喝杜修恒又拿出一坛酒,坐在院子里就喝了起来。杜晓璃站在院子里,看着月色下的朦胧山村,听到杜修恒和骆琪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还有银子在山上的叫声,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嗷呜——”她将双手放在嘴边,学着银子的叫法,对着山下叫了一声,引得山下一阵狗吠。 “哈哈哈!”杜晓璃听到下面村子里的动静,靠在篱笆上笑个不停。 杜晓璃和骆琪看着月光下的人儿,都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骆琪将碗放在嘴边,说了一句,才喝了一口酒。 “真好。”杜修恒说。 真好,在自己妹妹离开后,有了这么个妹妹。 真好,她又给了他家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杜修恒就带上自己的背包去了学堂,杜晓璃去看了看自己的葡萄苗,看到它们长势良好,满意的回家去了。 骆琪将自己会的功夫里比较适合女子的教给了杜晓璃,后面一有时间她便开始练习。骆琪不止一次的感叹,杜晓璃真的是个练武的天才! 中秋后的几天,红姐又带着人来买橘子,这次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 “晓璃,这是我家夫人的妹妹。”红姐看到杜晓璃便开口介绍。 李雪梅的妹妹,那不就是周县最大的酒厂当家的了? 杜晓璃自从开始和李雪梅打交道的后便将她的事情大概了解了一些,知道她的娘家是周县的首富,有着一个很大的酒厂,而这两年当家的便是眼前这位李雪晴。 “李夫人你好,请坐。”杜晓璃端出两个凳子吗,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实在太烂了,只能请你坐在这里了。红姐你也坐。” “没关系。”李雪晴看了看这破败的随时可能会倒塌的房子,虽然破败,但是收拾的很整齐。她看凳子还算干净,很随意的坐了下去,说:“我这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就直说了,我这次是特意让小红带我来找你的。” 杜晓璃看着李雪晴,感觉这人跟那王熙凤有些像,精明能干,在这男子当权的社会,撑起了一片女子的天空。她笑了笑,顺着李雪晴的话问:“不知道李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五十二章 想买她的方子 李雪晴看着杜晓璃,笑着说道:“前几天你给我姐姐送的什么葡萄酒,你说是你酿的?” 听到李雪晴这么一说,杜晓璃便大概猜到她今天来的原因了。她笑了笑,说:“是的。” “那葡萄是什么东西?”李雪晴问。 “那是我在山里发现的一种水果。”杜晓璃回答道,“可惜现在已经过了葡萄成熟的季节,不然还能请李夫人和红姐尝尝。” “是吗?那真是不巧了。”李夫人说,“不知道你这里还有没有葡萄酒?” “还剩下一点,正巧没什么招待夫人的,要不我请你们品尝一下。”杜晓璃说。“你们等会。” 说完,杜晓璃便进了屋子,拿出一坛葡萄酒,这坛已经喝过一些,上面的封已经没有原来的紧实。她将酒坛放在地上,然后拿了两个碗,洗干净后给她们一人倒了一碗。 “夫人,你尝尝。”杜晓璃端了一碗给李雪晴,然后又将另外一碗端给红姐。 要是以往,李雪晴是绝对不会用碗装着喝的,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个了,端着碗闻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闭着眼感受酒从自己的舌尖滑向喉咙的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问:“你说这个葡萄成熟的季节已经过了?” “是的,每年五六月就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杜晓璃给自己也倒了半碗,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喝着。 红姐是第一次喝道这个酒,喝下去后有些惊奇的说:“这个酒的味道好特别!像是酒,又像是果汁,真好喝。” 李雪晴看了红姐一眼,看到她眼里的喜欢,笑了笑,对杜晓璃说:“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上次在我姐姐那里喝了这个酒,想问问你,能不能将这个酿酒的方子卖给我。” “把酿酒的方子卖给你?”杜晓璃惊讶的看着李雪晴,心里却道她果然是来买方子的。 “是的。如果你肯把这个方子卖给我的话,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李雪晴说。 “一百两!”红姐有些惊讶的呼出了声,然后赶紧将嘴捂上。 “夫人要出一百两银子来买我这葡萄酒的方子?”杜晓璃重复道。 “是的。一百两银子,足够你重新修一座简单的小院了。”李雪晴自信的说。 对于杜晓璃家的状况她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一看这房子就知道她很缺银子。 杜晓璃低头想了想,说:“对不起夫人,这个方子我不能卖给你。” “你嫌少了?”李雪晴看杜晓璃不愿意,说:“如果是这个价格方面的原因,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杜晓璃依然摇摇头,说:“我娘说了,这方子不能卖给别人。” “你娘?”李雪晴看了红姐一眼,她不是说杜晓璃只有一个哥哥吗? “是的。”杜晓璃说,“我娘临终的时候给我和哥哥说,这个方子是从外公那里传下来的秘密,我们以后立业的根本,让我和哥哥长大后用这个方子来酿酒。对不起夫人,这是我娘的遗愿,晓璃不敢违背,所以我不能将方子卖给你。” “你娘的遗愿……”李雪晴看着杜晓璃,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杜晓璃一脸哀伤的样子让她找不到任何破绽,最近她不得不放弃,说:“如果是你娘的遗愿,你也确实不好违背。” “多谢夫人体谅。”杜晓璃说道,现在的社会都是以孝为先,她将死去的娘抬出来,李雪晴纵然有心,也不敢强来。 李雪晴喝完碗里的酒,在杜晓璃给她倒酒的时候站起来,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到院子边上的临时灶台,还有簸箕里面晒的药材,问:“这些都是你挖的?” “是的。”杜晓璃放下酒坛,来到李雪晴身边,说:“这些是牛爷爷教我的,他给我说什么草药能挖,我晒干了后就卖给他,以此补贴家用。” “这样子,那你的生活很困难吧。”李雪晴说。 “呵呵,还好啦。”杜晓璃说,“前阵子卖的橘子赚了好些钱,我和骆琪哥哥两个人在家也花不了多少钱。” 李雪晴回到凳子上,说:“你想不想赚钱?” “想啊!”杜晓璃说,“但是我还是不能卖那方子。”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对你这个方子,说实话,兴趣很大。”李雪晴用一只手敲着桌子说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杜晓璃想了想,说道。 “哦?说来听听。”李雪晴看着杜晓璃。 “我娘亲临死前还说,如果我们没有本钱的话,就去找人合伙。”杜晓璃说。 “合伙?”李雪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就是和别人一起做,比如我们出技术,别人出钱,赚的银子大家按照约定好的比列分成。”杜晓璃解释说。 李雪晴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时候下面装橘子的人上来说橘子已经全部装好了。 “这个我回去再想想,如果我觉得可行的话,我会再来找你的。”李雪晴起身说。 “夫人请等一等。”杜晓璃去屋子里又拿出一小坛葡萄酒,说:“夫人来也没什么招待你,这葡萄酒就送个夫人吧。” 李雪晴看到杜晓璃手中的酒坛,她确实挺喜欢这个酒的。 “谢谢你了晓璃。”李雪晴接过酒坛,笑着说,“但是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酒不是?这就当是我买的了。” 说完她塞了几两银子给杜晓璃。 杜晓璃推迟了一下便手下了,对于合伙的事情也不再说什么,如果可以和和他们一起的话,是会省下不少事情,也能借助他们的市场,但是她也不是非他们不可的,如果表现的急躁了,那对她的谈判可就不利了。 来到山下,那些人说了这次所买橘子的重量。红姐将银子给了杜晓璃,跟着李雪晴上了前面的马车。 “看来今天又卖了不少。”骆琪和杜晓璃在山路上走着,开口说道,“不过他们这几次买的都比较多,树上已经没有多少橘子了。” “嗯,回头我和你去一起去看看。”杜晓璃说。 两人说着回到院子里,一个身影从杜晓璃家旁边的山沟里走了出来,望着她家的院子邪笑着。他刚刚可是看到那个女人给了那死丫头不少钱,想到钱,那人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午夜时分,杜晓璃正在床上修炼内力,突然感觉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进了院子,她睁眼,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银针,然后躺下去,等着那人进来……   ☆、第五十三章 有来无回的小偷 “砰……” 黑影径直来到杜晓璃的屋子,被放在门口边上的凳子绊了一下。凳子被绊倒,发出的响声将他吓了一跳,感觉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银子这丫头放在哪儿了?”那人在屋子里转了转,又碰了几下家具,撞得他腿都疼了,龇牙咧嘴的说:“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多的东西!” 杜晓璃躺在床上,看着那人在屋子里的一举一动。这是家里来了小偷?!还是村里喜欢偷鸡摸狗的二癞子。 二癞子叫杜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也算是杜福他们隔了几个弯的亲戚。这人平时喜欢做些顺手牵羊的事情,看到哪家地里的瓜熟了,或者是哪家的地里的玉米能吃了,他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摘一些。偶尔他也会去其他的村子偷些鸡鸭什么的,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偷到她家里来了! 也许是被撞的疼了,也没摸到杜晓璃放银子的地方,二癞子忍不住将火折子拿了出来。在发出亮光的瞬间杜晓璃将眼睛闭上,正好练习一下自己的其他感官。 自从练习内力之后,不仅眼睛更好了,耳力和感觉都上升不少,她问过骆琪,骆琪说这是正常现象。 杜全在屋子里搜索了一会,没找到今天杜晓璃卖橘子的钱,他又看了看杜晓璃睡的床上,当目光看到放在床头的小挎包的时候,两眼放光,下午的时候他就看到她将钱放到这个袋子里面的! 肯定在那里面!杜全小心的来到床边,准备伸手去床里面拿那个袋子,杜晓璃突然睁开眼睛,将他吓了一跳,但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就闭着眼睛扑倒在床上。 杜晓璃在杜全倒下之前就将他手里的火折子拿了过来,然后一脚将他踹到了床下面,然后下床将上次冷二拿来的灯点上。 “你没事吧?”骆琪出现在她门口,看着地上的人,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我没事。”杜晓璃说,她知道骆琪在杜全进了自己屋子后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微微笑了笑,然后来到杜全身边,踹了他两脚。 他居然连她的钱都敢偷! 如果她真的是个小孩的话,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给吓死了,而且好不容易赚来的钱也会被偷走。 “居然敢偷小孩子的钱!”杜晓璃觉得只要没偷到自己身上来,她可以当做没看见,没想到这次将注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骆琪问。 “哼,这种人会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不偷我的也会偷别人的。以前大家就怀疑他头东西,但是都没证据,这次落到我手里,就顺便为民除害,你去村长家里,就说有人到我家里来偷东西,让村长过来一下,在路上顺便吼两句抓小偷。”杜晓璃说。 她不想放掉杜全,也不想将他杀了或者怎么样,让村长来处理这个事情是最好的。 “好。”骆琪点点头便下山去了,顺便用惊慌失措的声音喊了几次抓小偷,山下的等很快就亮了好几处。 这时候银子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来到杜晓璃身边呜呜的叫了两声。 杜晓璃摸摸它的头,看到它腿上的草屑,说:“又到山里去了?还好我没有打算让你来看家,贼人来家里了都不知道。” “嗷呜——”银子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自责。 “好啦,我又没怪你。”杜晓璃双手在银子脖子上揉揉,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骆琪便带着村长和几个村民上山来了。杜晓璃在他们来之前就让银子去了外面,然后将杜全身上的银针取下来,很快他就醒了。 杜全甩甩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自己怎么倒在地上来,看到站在一旁的杜晓璃,知道事情败露了,站起来看着杜晓璃,面露凶相,说:“把你今天下午卖的钱交出来,不然老子砍死你!” “不行,那是我的钱,我不能给你!”杜晓璃早已经将小挎包背上,听到杜全的威胁,赶紧伸手将包捂上。 “你给不给?”杜全见杜晓璃的动作,更加肯定她将钱藏在里面。 “不给!”杜晓璃说着便转身跑了出去。 “站住,把钱给我!”杜全跟着追了出来。 “不给,这是我的钱!”杜晓璃大喊道,“杜全,你偷不到我的钱就来抢,你就不怕被抓住吗?” “抓我?我偷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还从来没被抓到过。”杜全得意的说,“今天既然被你发现了,要么乖乖把银子给我,然后把嘴巴闭紧,要么我来替你将嘴封上,那样你就永远不能说话了!” “你要杀我?”杜晓璃似乎被吓到一样,站在院子门口一动不动。 “哼哼,不想死就将银子交出来!”杜全似乎已经耐心耗尽,说着就要朝杜晓璃扑来,还没来得她身体,突然脑袋被石头打了一下,大叫着退了两步。 “谁?!”杜全捂着额头大喊。 “晓璃,你没事吧?”骆琪先来到院子里,抱着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杜晓璃问。 这时候李明富带着几人也进了院子,虽然刚刚的事情他们没有全部看到,但是在山路上都听到了,石大和石二他们跑到杜全身边,合力将他按在了地上,另外一个村民找个根绳子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后面,然后让他坐到地上。 骆琪给李明富搬了根凳子,李明富往凳子上一坐,一脸生气的说:“好啊你杜全,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今天居然注意打到了晓璃身上,人家还是个小娃娃,辛辛苦苦赚的钱也你好意思偷?被发现了还想杀人抢劫?你真是好出息!” “我……”杜全想说自己没有,但是看到他们刚刚都听到自己的话了,想辩解都不行。想的自己的下场,他忍不住吓的浑身发抖。 一般农村里抓到小偷,都是直接掉在树上打,打你一夜,你要是还活着的话就算你命大,村民便将你放了,如果身体不好的被打死了,也不会以杀人论罪。 “村长,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打我啊!”杜全一边说一边磕头,他的身体并不好,如果是被打一晚上,肯定会被打死的! “哼!你现在知道怕了?”李明富瞪了他一眼,说,“你刚刚不是很威风,想杀了人抢钱吗?” “村长,村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杜全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流着泪不停的朝李明富磕头。   ☆、第五十四章 九月九的酒 毕竟是同村的人,看到杜全这么悔恨的样子,李明富也有些心软,但是想到他不仅想抢杜晓璃的钱,还想杀她,他的火气还是没有下去。他绝对不允许有这么恶劣的事情发生在他的村子里! “晓璃,你说这事怎么处理?”李明富看着杜晓璃问。 虽然这杜全哭的很伤心,但是杜晓璃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甘,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悔过,说:“这个,村长,要是将他打死的话也太残忍了,我们也不能私自决定他的生死。要不就将他送到官府吧,该怎么处置官府的肯定知道。” 李明富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便对石大他们说:“你们将他押到我家里去,明天我们一起将他送到官府。晓璃,你早点休息吧。” “谢谢村长大人。”杜晓璃对李明富鞠了躬说道。 李明富朝她挥挥手,带着一行人下山去了。 相比被吊在树上打一夜,生死难测,被送到官府似乎还好一些,于是杜全便乖乖跟着李明富他们走了。 “刚刚真是吓我一跳,他扑过来你怎么不躲开?”等人都走了以后,骆琪看着杜晓璃说。 “我不是知道你来了嘛。再说了,他也伤不到我的。”杜晓璃笑着说,“好了,事情处理完了,回屋睡觉了。银子,进屋睡觉了。” 银子跟着杜晓璃回到屋子里,趴在地上眯起眼睛,杜晓璃也躺下睡了。 骆琪站在院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回房休息。 与此同时,冷二来到韩冥熠的房间。 “少爷,是杜全去丫头家偷东西被抓住了,现在村长已经将他带走,准备明天送到官府去。”冷二将刚刚看到的事情给韩冥熠说了一下。 韩冥熠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明天去给孙正说一下,边城的煤矿不是紧缺人手吗,让他去做点贡献。” “是,少爷。”冷二转身出去了,韩冥熠将一个装着银子的蹩脚钱袋拿出来看了一会儿,才熄了灯回床上睡觉去了。 后面的日子,李雪晴没有再来找杜晓璃,只有红姐来买了几次橘子。九月除最后一次卖了橘子后,杜晓璃便告诉红姐橘子已经卖完了,准备过段时间将橘子树移栽到屋子这边来。 红姐也估摸着差不多了,说会回去给夫人说,交了钱后便回去了。 九月九,登高喝酒。 这天一早,韩冥熠一行人就来到杜晓璃家里,叫上她和骆琪,跑到了一座山上喝酒。杜晓璃准备了一些小菜和甜点,用几个篮子提着一起去了。 冷一他们在地上扑了一条毯子,将杜晓璃准备的菜和小吃还有他们准备的酒放在毯子上。 “真是不怕麻烦。”杜晓璃虽然已经知道韩冥熠比较讲究这些,可是没想到来登山喝酒都还要带着毯子。 杜晓璃不想喝白酒,好在将自己剩下的两小坛葡萄酒带了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葡萄酒可以喝的时候,她便给韩冥熠他们送了几坛过去,不过早就被几人喝光了。看到杜晓璃居然还有,季流风让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说:“你的怎么还没喝完?” 杜晓璃又给韩冥熠和骆琪倒了一杯,说:“我也就这两坛了。” 这些坛子都很小,一坛也只能倒十几杯而已。 “话说,你这酒还真的不错,要不是你年纪太小了,你都可以去开个酒厂。”季流风说。 “年纪小也是可以赚钱的。”杜晓璃说,随后将李雪晴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流风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她都这么久没来找你了,也许是放弃了。” “放弃了也没什么啊!那就等我长大自己去开酒厂,也是一样的。”杜晓璃好不在意的说。但是她知道,过不了多久,李雪晴应该会来找自己的。 看到山崖边的开的正艳的菊花,杜晓璃起身去摘了一些,给自己编了一个花环,拿在手里把玩,也不带上。 “今年这菊花倒是开的漂亮。”骆琪看着杜晓璃手上的花环说。 “是呢,等有时间去摘点回来晒干了做花茶。”杜晓璃说,“对了,小熠哥哥,冷二他们过两天有时间没有啊?” “怎么了?”韩冥熠看着她问。 “我过两天想把橘子树移栽到我家山头,以后就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了。”杜晓璃说,“可是那里不是太远了嘛,所以我想请冷二他们帮我。” “可以。你要多少人?”韩冥熠问。 “额,要多少有多少吗?”杜晓璃问。 韩冥熠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只有那天你看到那么多。” “哦。那就越多越好吧。”杜晓璃说,然后趁着韩冥熠不注意的时候将手里的花环给他戴到了头上。想到前世大家都用菊花形容某个东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叫你敲我的头! 韩冥熠将花环拿下来,说:“再笑人就没有了。” 杜晓璃立马将嘴闭上,心里感叹这家伙人这么小,却这么腹黑,长大了还不知道会什么样的。 “啊,这样的生活真不错!”杜晓璃躺在毯子上,双手枕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感叹道。看到坐得笔直的三个人,说:“你们也躺下来嘛,这样才更惬意啊!” 韩冥熠、季流风、骆琪三人笑了笑,并排躺下来,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感受威风拂过山顶带来的温柔,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冷一几人在稍远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看到一下子躺在毯子上的四人,忍不住感叹道:“少爷到了这里后,心情放松不少。” “是啊,来之前还以为来农村生活会无聊呢,没想到遇到了丫头,让日子好过不少。”冷二说。 “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当农夫的一天。”冷三笑了一下,说道。 想到杜晓璃刚刚说让他们帮她移栽橘子树,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是天气太过美丽,也许是心情很好,杜晓璃居然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而另外三个人则一直陪她躺到她醒过来,期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感受难得的轻松。   ☆、第五十五章 不如定个娃娃亲? 过了重阳节,杜晓璃便着手准备移栽果树了。月底的时候,她先给韩冥熠打好招呼,第二天就来了几十个汉子,一人手里拿了一根铁锹,准备拿来挖橘子树。 “晓璃,我们来了。”冷二朝着杜晓璃院子里喊。 杜晓璃从屋子里出来,一头及腰的长发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扎着,而是变成了两根小辫子放在两边。 “冷二,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杜晓璃打开篱笆门,让那些人都进来,说:“不好意思,我家比较小,没有那么多凳子让你们做。咳咳,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 说完她又跑到了屋子里,很快和骆琪拿了一把铁锹出来,说:“走吧。” 翻过山头,骆琪便抱着杜晓璃,用轻功带着那些人去了橘子树所在的地方,银子则自己熟门熟路跑山里给自己打牙祭去了。 几十个人跟着骆琪朝山里飞去,这么拉风的农作队伍,估计也就只有现在才能看到了。尤其是这些人都是皇子的侍卫,还来帮她移栽果树,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很快他们便到了山谷,来到橘子林,杜晓璃将剩下的零零散散的橘子摘到背篓里,然后分给侍卫们一些,说:“现在的橘子很甜了,大家都尝尝。” 那些侍卫也不客气,一人拿了一个橘子吃起来,冷二将橘子拿在手里,说:“我们要怎么做?” “你们一会将这些橘子树连根带泥土的挖起来,然后搬回去,在山坡上的坑里种好就好了。”杜晓璃说,“一会儿你们大家看我示范一下再挖。” “好的。”侍卫们纷纷点头。 韩冥熠遇袭那天他们都在河边,亲眼看到她救了韩冥熠又救了冷三,所以对她都有着感激之情。虽然她是个小娃娃,但是对她都比较尊敬。 “来,你们看着我弄。”杜晓璃拿过骆琪手里的铁锹,在树根周围以一公尺半的距离画圆,然后开始撬土,慢慢的将整个根部都挖了起来。 “这么简单。”一个侍卫说道。虽然他们没有做过农活,但是看着杜晓璃弄的还是很简单的。 “是很简单的。但是你们下铁锹的时候要注意不要伤到根部了。”杜晓璃说着抖了抖手臂。 如果不是她练了几个月的内力,现在恐怕还挖不动这泥土。 “行,我们知道了。”侍卫们纷纷拿着自己的铁锹,找了一棵树开始挖。 杜晓璃看了看,发现他们弄的都很不错,等第一批全部挖好了以后,大家又集体扛着果树飞了回去。 到了山头,当初杜晓璃让人挖的坑还在,只是放在一旁的泥土已经凝实了。她将一棵橘子树放在坑里,把一旁的泥土堆填了回去,用铁锹在上面轻轻拍了几下,说:“这样就栽好了,一会儿再浇点水就可以了。” 侍卫纷纷将橘子树放到坑里种好,留下两人浇水,其他人又去了山里继续挖。 种树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韩冥熠和季流风踱着步子上来了,看到他,侍卫纷纷叫着少爷。 “小熠哥哥,你也来帮我种橘子树吗?”杜晓璃正扶着一棵橘子树,让冷二往坑里填土,看到韩冥熠,她朝他挥挥手,调笑着说。 韩冥熠似乎对这个也比较感兴趣,来到冷二身边接过铁锹,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将土填到了坑里。 “原来你当初挖坑就是为了种橘子树。”季流风看着已经填了一大半的坑,说道。 “嘿嘿。”杜晓璃笑笑,也不说话。 “想不到冥熠你做起这个来还有模有样的。”季流风看着韩冥熠将坑填好了,又学着其他人那样拍打了几下,调侃道。 “小熠哥哥做的很好呢!”杜晓璃说。他只是看了冷二之前填了一半,就知道该怎么做,确实不错。 “哈哈,那你要不要收留他在这里给你干农活?”季流风笑着问,看到韩冥熠去洗手,问道“对了,听说上次他掉水里去,是被你吻醒的,上次你也将他看光光了,要不要叫他负责?” “什么吻醒的,那叫人工呼吸!”杜晓璃白了季流风一眼,纠正着他的用词错误。 “反正结果都一样。”季流风说,“那是你的初吻吧,你就不想让他负责吗?” 杜晓璃想了想,那还的确是自己两世为人的初吻啊! 看到季流风别有用意的眼神,她将铁锹往地上一插,说:“嗯,小熠哥哥长的是不错,不如就定个娃娃亲吧!” “哈哈!”季流风听到她的话大笑起来。 “不过我说过做我的相公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能有小妾通房,不能出去寻花问柳,啧啧,估计小熠哥哥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这负责一说还是算了吧。倒是可以给我一些银子作为补偿。”杜晓璃笑着说。 “真是贪财鬼!”季流风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扭头看到韩冥熠,说:“冥熠,丫头说你夺了人家的初吻,让你负责呢!”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站在后面不说话,说:“小熠哥哥,我和流风哥哥开玩笑呢!” “否认做什么!”季流风将手放在杜晓璃肩膀上撑着,说:“我告诉你,他可是你嘴里什么多金男子哦!” “达不到我的要求,再多金都不要!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杜晓璃将季流风的手拍掉,说。 “冥熠,你被嫌弃了哦!”季流风自动忽略杜晓璃后面的话,看着韩冥熠说。 韩冥熠才不理季流风,看着杜晓璃问:“还有多少橘子树?” 杜晓璃看了看山坡上种好的树,说:“估计这次他们回来就差不多了。” 因为那些侍卫速度都很快,不到一天,整个山头都种上了橘子树,原本光秃秃的山头此刻看起来绿油油的。 那些不在村子里住的人在将橘子树种好后就离开了,冷二他们则和骆琪负责给剩下的树浇水。 杜晓璃站在橘子园中间,看着满山的橘子树,心情甚是愉悦。 “以后我就是果农了,哈哈!”杜晓璃美美的说。 “看把你乐的!”季流风笑着说。 “嘿嘿,以前总觉的这心里安全感,现在将橘子树种了,心里踏实了啊!”杜晓璃说。 等韩冥熠他们也离开后,杜晓璃和骆琪将早就买好的麦秆拿来在每根橘子树的树根下放了一些,这样可以防晒,也可以为橘子树引露水。 做完这些,才算是完成了移植,杜晓璃满足地站在院子外面,看着满山的橘子树,心道从今天起,她就有自己的果园了!   ☆、第五十六章 合伙做生意+入v公告 原本光秃秃的山一下子多了两百多棵果树,这么大的动静,村民在当天就知道了,大家这才知道杜晓璃当初让他们挖坑是拿来做什么的。 “晓璃啊,你这是捣鼓的什么啊?”李明富一颠一颠的来到杜晓璃山下,对着正在检查橘子树状况的杜晓璃问道。 “村长。”杜晓璃顺着山路下去,来到村长旁边,抬头看着橘子树,说:“这是橘子树。我从山里找来的。” “橘子树?那是怎么?”李明富问道。 “就是我前阵子卖的那种黄黄的果子,那就是橘子。”杜晓璃解释说。 “原来你早有打算,我还说你买山头做什么呢!”李明富说,“晓璃啊,你要是富起来,可不要忘了帮扶村里的人一把啊。” “嗯嗯,我不会忘记大家对我和哥哥的帮助的。”杜晓璃说。 如果真的是能靠种水果富起来,她也不介意给帮助过的人一些方便,但是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就算了。 虽然杜晓璃悉心照料,但是还是死了好几棵果树,不过相比起来,这也算是少的了。 “我还以为说自己走错地方了。” 杜晓璃在果园里巡视了一圈,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山下传来马车的声音,接着就看到李雪晴从马车窗户探出头来。 “夫人。”杜晓璃来到山下。 李雪晴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山上的橘子树,说:“这才多久没来,你这儿都大变样了!让我以为这是认错地方,要不是远远看到你在里面,估计都要倒回去了。这是什么树啊?” “这就是橘子树。”杜晓璃说,“夫人要不要上去坐坐?” 李雪晴就是来找杜晓璃的,便跟着杜晓璃回了山上。 “夫人请喝茶。”杜晓璃泡了杯橘子皮茶,放到李雪晴面前。 李雪晴喝口就将茶杯放下,说:“晓璃,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说说合伙的事情。你把你的想法给我说说。” 她上次离开,是想回去和自己的丈夫商量这个事情,也是想把杜晓璃凉一段时间,让她主动来找自己。没想到最后沉不住气的还是自己,先迈出了这一步。她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是如果能拿下这方子的话,以后酿酒行业,他们李家就能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了。 “其实很简单,签订合同,我出酿果酒的方法,剩下的都交给夫人来办,然后盈利的部分我们再按照协议好分成来分。”杜晓璃说。 “分成如何?”李雪晴问。 “五五。”杜晓璃干脆的回答。 这个分成是她之前就想好的,如果不是李雪晴来找自己的话,现在她也不能喊这么高。 李雪晴笑了一下,说:“你只是出一些方子,剩下的原材料、生产、销售都是我们来做,你这五五分成是不是太高了点。” “夫人,如果能将这果酒打开市场,想必这带来的利润是巨大。你也喝过这个葡萄酒,知道这果酒的味道,一旦推广出去,肯定会受很多人欢迎的。相比起浓度太高的烧酒,这果酒会有更大的市场,因为它男女老少皆宜。” “可是你也说了,这葡萄的成熟期只有那么一两个月,我就要单独准备一个酒厂,为了这短短的时间,其他时间闲置在那儿,这成本是也是巨大的。”李雪晴说。 “其实这果酒的酿制过程并不需要太复杂,而且如果我们真的合作的话,我肯定也不会看着厂房闲置。夫人你等等。”杜晓璃说完便回了屋子,然后搬了一坛酒出来,然后拿碗给李雪晴倒了一碗。 她将酒碗推到李雪晴面前,说:“夫人,你尝尝这个。” 李雪晴看到杜晓璃搬出酒坛,还以为是葡萄酒,可是看到倒出来的是黄颜色的酒,好奇的端起来闻了闻,说:“这是橘子酒?”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前阵子橘子成熟的时候她就选了些酿成了橘子酒,因为她早就料想到今天了。 李雪晴没有吃过葡萄,所以对葡萄酒便没有对比。现在喝到橘子酒,她更能感觉到这果酒的神奇。 “夫人,味道怎么样。”杜晓璃看到李雪晴喝了一口,问道。 “不错,有橘子的香味,也有酒的味道。”李雪晴回答说。 “夫人,我这个方子只要稍加调整便能适合各季水果,所以厂房并不会闲置,甚至一年四季都会很忙。这水果有多少品种,其中的利润不用晓璃说了吧。”杜晓璃自己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李雪晴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可是你这分成还是太高了,虽然这利润可观,可是我们还要疏通销售通道什么的,那也是很大的一笔费用。” “夫人如果真的是想和晓璃合伙的话,晓璃再让五个点,我要四五,夫人要五五。”杜晓璃说。 45,的分成已经是她所让的最后让步,如果李雪晴不愿意的话,她也不是非李家酒厂不可。 李雪晴也猜测到杜晓璃的一些心思,再三思索了一下,问:“行,那便你四五,我五五。你这丫头,真是经商的好料子。” “夫人过奖了。”杜晓璃笑笑。 “那合同又是什么?”李雪晴问。 “合同就是和协议差不多的,我们将合伙的事宜写在纸上,一式两份,让县太爷给我们做个见证,以后谁要是违背合同上面的事,就要按照上面说的赔偿。”杜晓璃解释说。 “这样也好。”李雪晴点点头说,“那你今日便想想你的要求,我回去想想我的要求,明天我们在同来客栈将这个合同拟出来,然后拿去给我姐夫做见证。” “好。”杜晓璃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条件,点头同意了。 “那我便回去了。明天巳时我在同来客栈等你。”李雪晴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 “我一定准时前往。”杜晓璃说。 “需要我派车来接你吗?”李雪晴问。 “不用了,我会自己去县城的。”杜晓璃说。 李雪晴离开后,骆琪从屋子里出来,靠在门边,说:“你还真的是做生意的料子!那李雪晴在商场上呆了这么多年,也只说了一点分成下去。” 杜晓璃笑了笑,说:“主要是她太急躁了,失了先机。不过我也没亏她,这果酒发展起来是很可观的。好啦,我去找小熠哥哥借马车,你要一起吗?” “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骆琪说。突然说到家这个字,他心里好像被什么溢满了一样,似乎这真的就是自己的家。 “行,那你先将药喝了,我已经熬好了。等我回来做午饭。”杜晓璃说完便下山去了。 骆琪看着灶台上放好的药碗,知道是治疗自己失忆的,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如果不想喝,这样就不会恢复记忆了。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那些追杀他的人,他不能就此放过,更不能给晓璃带来危险。 想到这儿,他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第五十七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求首订) “小熠哥哥!”杜晓璃来到牛井家的时候,冲着屋子里大声喊道。 “丫头,你怎么来了?”冷二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杜晓璃,笑着说。 “我来找小熠哥哥借马车。明天你们要用马车吗?”杜晓璃望着冷二问。 “这个要问少爷了。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吧。”冷二想了想说。 “那我进去找小熠哥哥。”杜晓璃说着跑到屋子里去了,直接进了韩冥熠的房间。 韩冥熠在杜晓璃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本在看书的他将书放下,等着她进来。 从什么时候起,她慢慢走进了自己的世界,让对外界都不在乎的他开始想她什么时候会来,想她这次来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有她在,他总能忘记京城的步步为营,忘记那些不愉快,能肆意的享受平静的田园生活。 明明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他却总忍不住将她当成同龄人对待。 想到那天在橘子园说的结娃娃亲,虽然是玩笑之言,他却莫名的有些高兴。只是在想到自己的生存环境后,他又有些失落,最后化成一声苦笑。 “小熠哥哥。”杜晓璃进来的时候看到韩冥熠居然在发呆,凑到他面前喊道。 “晓璃。”比起大家都叫她丫头,他更喜欢叫她的名字,好像她在自己面前就不是小娃娃一样。 “小熠哥哥,你在干什么?”杜晓璃问,“我敲门你都没听见。” “我在看书。怎么了?”韩冥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说道。 “我想问一下你明天又事没?要是没事的话,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马车。”杜晓璃根本没怀疑过韩冥熠的话,问道。毕竟一个十二岁的人在她眼里就还是个娃娃啊,虽然这个娃娃的气场有点大。 “你要做什么?”韩冥熠问。 “我明天要去县城,那李雪晴找我了。”杜晓璃将和李雪晴合伙的事情给韩冥熠说了一下。 韩冥熠本来打算和杜晓璃一起去,但是随即想到一早牛井就兴冲冲地来给他说明天去山里将那等了几年的药摘回来给他服用,所以他并没有时间。 “我明天让冷二陪你去。”韩冥熠说。 “行,谢谢小熠哥哥!那我明天一早来找冷二了啊!嘿嘿,你继续看书,我回去想想有些什么需要提出来的。”杜晓璃说着就要跑出去。 “我和你一起想吧。”韩冥熠突然开口说。 杜晓璃觉得可以,便回来,坐在桌子边,说:“好,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韩冥熠让冷一取了自己的笔墨纸砚出来,和杜晓璃两人在屋子里将要注意的事情都列出来了。 杜晓璃看着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想不到韩冥熠的字居然写的这么漂亮! “哎呀,我忘了回去给骆琪哥哥做午饭了!”杜晓璃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急急忙忙的将韩冥熠写的那张纸撞到小挎包里,说:“都到这个点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小熠哥哥再见!” 说完,整个人便飞快的跑了。 等杜晓璃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骆琪将午饭都做好了,虽然菜很简单,米饭也有些没熟。 骆琪的面色有些尴尬,但是这也算是他第一次为谁做饭。 “要将这个倒掉,再从新做吧。”骆琪挠挠后脑勺说。 “不用了,加工一下就好啦!”杜晓璃将夹生的米饭倒出来,在锅里加了些水,等水烧开后将夹生饭倒进去,煮成了一锅白米粥。 “骆琪哥哥要是想做饭的话,有时间我教你啊!”杜晓璃一边烧火一边说。 “好啊,等你有空了教我。”骆琪笑着回答。 下午的时候,杜晓璃和骆琪在早上和韩冥熠讨论的结果上又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骆琪看着趴在桌子上拿着一根木炭画来画去的人,撅着个小嘴,如果不是知道纸上是什么,还真的会以为是一个小孩子在纸上胡写。 “好啦!”杜晓璃将纸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后,满意的点点头,说:“现在将这个合同拟出个样板来就行了!” 等她将写好的合同给骆琪看的时候,骆琪被那歪歪扭扭的字丑瞎了眼。好在这只是一份草稿,明天可以让李雪晴找人从新写一份。 第二天,杜晓璃给骆琪画了个妆,叫上冷二一起去了县城,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牛井等人便去了山里。 杜晓璃等人到同来客栈的时候还不到巳时,但是李雪晴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小二看到杜晓璃三人,上来问道:“你们可是来找李夫人的?” 杜晓璃点点头。 小二挥了挥手里的毛巾,说:“李夫人已经到了,在楼上的包间里等着呢,你们跟我来。” 李雪晴之前就给他说了,一会儿会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找她,人到了直接带到包间里去就可以了。因为杜晓璃太过显眼,所以小二一下子就将她认出来了。 杜晓璃等人跟着小二来到包间,看到他敲了几下,说道:“李老板,李夫人,人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李雪晴的声音。 小二将门推开,等杜晓璃他们进去后替他们关上门下楼去了。 杜晓璃进去后,看到里面不仅有李雪晴和她丈夫李旭全,另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老爹,但是看衣着又不像。 “晓璃,你来了。”李雪晴看到杜晓璃,说,“这是我相公,你叫他李大哥就是了。这位是我们酒厂的许管事。” “李大哥,许管事。”杜晓璃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又给李雪晴介绍了骆琪和冷二。 “人都相互认识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李雪晴说。将放在桌子上的纸递给杜晓璃,说:“不知道你都有些什么要求?” 杜晓璃将小挎包里的纸拿出来,说:“这是我和骆琪哥哥他们一起拟的合同,上面将我方的义务和权利都写清楚了,请过目。” “你都写好了啊!”李雪晴没想到杜晓璃想的这么仔细,便将纸拿过来,和李旭全一起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上面将她要做的事情,还有酒厂要做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方方面面都有,甚至比他们想的都还周到! 这真的是出自一个小孩之手吗? 看了看杜晓璃身边的骆琪,刚刚听到杜晓璃说这个是和骆琪一起商量的,所以他们都下意识的以为这个是骆琪为她想的。 看到李雪晴和李旭全两人看完了,杜晓璃问道:“李夫人,可有什么异议吗?” 李雪晴将杜晓璃的纸递给了许管事,笑了笑说:“你做的很仔细,将一些我们没有考虑到的地方都想到了。不过我觉得其中有些还是需要再商讨一下。在此之前,你先看看我们写的。” 杜晓璃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些对付不可能完全赞同的,听到李雪晴的话,她也没什么吃惊或者不高兴的。她接过李雪晴递过来的纸,认真的看起来,发现其中也有她和韩冥熠骆琪没有想到的地方。 快速看完后,杜晓璃发现现在最大的问题居然是分成!她就知道李雪晴不会就那么同意的。 “李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我们说好的分成是你们五五,我四五,怎么现在成了你六我四了?”杜晓璃将纸放在桌子上,望着李雪晴问道。 “是这样的,晓璃,我回去后和你李大哥核算了一下,发现这个分成下,我李家酒厂利润微薄啊,所以不得不将分成往上面提了提。”李雪晴解释说,“你看就算是酒厂设备和原材料还有工人排除在外,我们现有的销售渠道,那也算是我们的财富,而且打点关系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我们的分成都是在除去那些成本的基础上来的。”杜晓璃说。 “可是我们还要花心思啊,我们多分点也是无可厚非的。”李旭全说。 他的话有些生硬,看来是不愿意和她多谈了。毕竟自己在周县也算是大户,这县太爷也是李家亲戚,要是孙正他们不知道杜晓璃的话,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抢方子抢过来,现在坐在这里和她一起谈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要这样分成也可以,但是如果以后我要买酒的话,你们可得给我算便宜一点。而且我指定的几种果酒,那些酒只能按照我说的数量来生产。”杜晓璃有些不情愿的说。 “按照你说的来生产?如果你只让我们产一点,酒厂不是很吃亏?”李旭全皱着眉头说。 “放心,既然我的利益也是和酒厂牵绊在一起的,肯定不会让酒厂吃亏的!”杜晓璃说,“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如果全部都成了大众酒,酒厂的档次就降低了。” 李雪晴一听,双眼放光。她比李旭全有脑子,经杜晓璃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说:“行,就按你说的做!你看看其他的还有没有异议的。” 双方在包间里一直讨论了两个多时辰,中午的时候点了菜,吃了午饭后继续讨论,一直到双方都觉得满意了,才让许管事在纸上拟了两份合同。 写完后杜晓璃仔仔细细看了,觉得差不多了,才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上了自己的手印。而李雪晴也写上了自己的大名,盖手印。 “好了,我们现在去衙门找我姐夫做个公证就可以了。”李雪晴看到事情终于敲定了,长舒一口气说道。 “等等。”这时候一直安静的冷二突然开口。 “怎么了?” 众人都不解的望着冷二。 冷二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说:“我家少爷说了,等你们拟好协议后,他也做一个公证人。” 说着就在两份协议上在公证人那里将印章盖了上去。 李雪晴不知道韩冥熠的身份,但是作为凤鸣国的人,看到印在合同上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懵了!“这、这是……”五皇子?! 冷二将她的话打断,说:“我家少爷说了,他只是做个副公证人,主公证人还是由孙大人来做。”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找姐夫吧。”她看出来,冷二是故意不让她说完的,应该是杜晓璃还不知道韩冥熠的身份。 随即一行人便去了县衙,找到孙正后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孙正从李雪梅那里知道李雪晴想买杜晓璃方子的事情,却不知道他们合伙的事情,听他们说了一遍后,欣然给他们当了公证人。 他拿出公章,准备盖上章印是时候,被公证人那里的名字吓到了,手里的章迟迟下不去。 上次二癞子的事情,他就已经见过冷二,知道他是五皇子的人,可是没想到五皇子居然会来当公证人! “孙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杜晓璃看着孙正迟疑的样子,问道。 而冷二和李雪晴心知肚明,听到杜晓璃的问话,李雪晴更加肯定杜晓璃不知道韩冥熠的身份。 “你这上面已经有了一个公证人了,就不需要我再来作证了吧?”开玩笑,五皇子的章印在上面,他哪里还敢将自己的盖上去?! “小熠哥哥说了他只是做副的公证人,主公证人还是让孙大人来做。而且小熠哥哥也算是我这边的公证人,如果只是他的话,难免以后会觉得有失偏颇,孙大人正好可以作为李夫人那边的公证人。”杜晓璃解释说。 孙正看了看冷二,见他没有异色,才将自己的印盖了下去。不过虽然说他是主公证人,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印章盖在了韩冥熠私章的下面。 “行了,现在该弄的都弄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杜晓璃将自己的那份收到了自己的小挎包里,轻轻的拍了拍。 “是的,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李雪晴也笑道,“这样吧,今天的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关于酒厂具体的事情,我们后面再找时间商量,怎么样?” “好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杜晓璃向孙正和李夫人挥了挥手,道了再见,带着冷二和骆琪离开了。 等杜晓璃他们离开,孙正说:“既然你们都找了五皇子作证人,怎么还来找我?这是要我的乌纱帽啊!” “姐夫,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李雪晴也有些委屈,但是冷二都那样说了,难道他们还敢违抗不成?! “唉,算了,既然五皇子做了公证人,以后你就要严格按照协议上面的要求来做,不然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孙正警告他们说。 李家在暗地里做过些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那些手段千万不能用在杜晓璃身上,不然大家都完蛋了! “我知道的。不过好在这协议拟定的时候还算是公平的。”李雪晴庆幸道,“其实说来有五皇子做公证人,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们又多了一棵大树。” “是不是大树现在还说不定,总之你们现在先不要将五皇子作证人的消息说出去。”孙正表情严肃的说。 “姐夫,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旭全问。 孙正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李雪晴他们离开了。 谈好了事情,杜晓璃带着骆琪和冷二去买了好多食材,准备回去庆祝一下。当然,她也不忘去找杜修恒说说今天的事情,还买了不少熟食给他和张瑞。 回到杜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冷二他们将食材搬下来,杜晓璃让大家帮忙,给大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吃的众人那是一个心满意足。 不过韩冥熠却只能看着他们吃,因为他今天服用了成熟的五色果,据说是吃了那个就能治好抽搐之症。但是吃了以后不能吃辛辣油腻的,所以当大家大吃海吃时候,他只能喝着眼前的白米粥,不停的朝那群吃的欢腾的人放冷箭。 不过好在杜晓璃根据他的情况给他弄了两样小菜,不然他就只有白米粥了。 “牛爷爷,那五色果真的那么神奇,能将小熠哥哥的病治好吗?”杜晓璃啃着一只鸡爪,望着牛井问。 “是的。这五色果被誉为是神果,不管身体有什么毛病,都能治好。”牛井说。 今天终于将成熟了的五色果给韩冥熠吃下了,他心里的大石也算落了下来。只是如此的话,他们离开的日子就近了。 杜晓璃见牛井那么肯定,心道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牛哄哄的药材,这也太神奇了! 吃了饭,杜晓璃和骆琪早早的回来家,洗了澡以后她便上床开始修炼内力,当她将小腹那股力量在周身游走两圈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的壁障被冲开了一样,身体一阵轻松,好像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了一样。 她睁开眼,下床轻轻一跃,便从屋子一下子遇到了院子里。 然后她又试了试,脚尖往地上一点,人又越到了三米开外。 “你的轻功已经小成了。”骆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倚在门边看着杜晓璃。 “可是我刚刚并没有练习轻功啊!”杜晓璃说。 “那是怎么回事?”骆琪问。 杜晓璃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骆琪想了想,说:“可能是你内力有进步,带着你的身体变得比较轻盈,所以才会如此。看来这功法确实厉害。” “为什么?”杜晓璃不解的问。 “因为一般的功法都是独立的,而你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这功法带动你的轻功入门的。”骆琪说,“既然它能带动你的轻功,也许就能带动你的其他功夫。” “原来如此。那我不是捡到宝贝了?!”杜晓璃有些激动的说。 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宝贝是指骆琪,还是指骆琪带来的秘籍。 “这世间的武功,有的是入门比较难,后面练起来比较容易;有的是入门简单,但是后面练起来困难。不知道这算哪一种。”骆琪说。 “不管是哪一种,都要到后面才知道效果。”杜晓璃也不急,嬉笑着说,“哈哈,不过我现在也算是有武功的人了,这种感觉真不错!” “有内力的好处很多,夏日能避暑,冬日能御寒,你以后慢慢体会吧。”骆琪说。 “哈!”杜晓璃突然捂住笑了,刚刚听骆琪那么说,她都以为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空调了。 不过正如骆琪所说,杜晓璃发现自己有了内力后,真的觉得的这天气没那么热了。 没过几天,李雪晴就派了人来接杜晓璃去县城商量酿果酒的事宜,因为方法其实并不难,也不需要太多的设备,只是需要堆放原材料以及酒坛的地方因为量多。需要存放的地方也就比较大,而且为了运输方便,厂址得选在交通便利的地方。 原本这些事情李雪晴自己就可以决定的,但是她还是将杜晓璃叫了过来了,大家一起寻找合适的地址。 杜晓璃一连几天都在县城里跑,每天都是一早出去,很晚才回来。经过几天的筛选后,她们最终将厂址选好了。约好第二天来教那些人酿制果酒后,杜晓璃和骆琪坐上李家为她准备的马车,难得早一点回去了。 在经过韩冥熠当初遇袭的那座桥的时候,杜晓璃的马车被拦住了。 “怎么了?”杜晓璃拉开车帘,探出小脑袋问道。看到是冷二,说:“冷二,你不在家保护你家少爷,来拦我的马车做什么?” 她知道,韩冥熠后面又遇到了两次刺杀,不过都有惊无险。 “丫头,我们要走了。”冷二说,“少爷和牛大夫在那边等着你。” “你们要走了?”杜晓璃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下来,惊讶的说。 “是的。”冷二说,“我们是特地等在这里和你道别的。过去吧。” 杜晓璃跟着冷二一起走了,骆琪拉开窗帘,看着杜晓璃的身影,身子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追上去。 “牛爷爷,小熠哥哥,你们怎么说走就走?”杜晓璃来到桥边,发现不仅了韩冥熠季流风冷字七兄弟,上次看到的那些侍卫也来了,而且每个人都是骑在马上,连韩冥熠也是! 等杜晓璃走近了,大家都从马上下来。牛井有些不舍的看着杜晓璃,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将杜晓璃当成了自己的孙女,现在要离开,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因为刚刚得到消息,家里出了些事情。必须马上赶回去。”韩冥熠回答说,看着杜晓璃的忽闪忽闪的双眼,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啥?! 杜晓璃一时没反应过来,韩冥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自己穷,想带自己发家致富?不过不管是什么,她都摇头拒绝了,冲着韩冥熠甜甜一笑,说:“我还是喜欢这里,守着我的果园,挺好的。” 韩冥熠见此,也不再说话,拿出一个玉佩,说:“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就拿这个玉佩去翠玉阁。” 杜晓璃本想拒绝,但是韩冥熠径直将玉佩塞到了她手里,然后转身上马。 杜晓璃握着手里的玉佩,看着韩冥熠复杂的目光,只好将玉佩收到了自己的小挎包里。翠玉阁她知道,听说是一家连锁的玉器店,周县就有一家,里面的玉器价格斐然。 “少爷,我和璃丫头单独说几句话。”牛井朝韩冥熠请示了一下,看到他点头,遂将杜晓璃带到了小河边,远离了那些侍卫。 “牛爷爷,你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吗?”杜晓璃一看牛井神神秘秘的样子,便猜到他有话给自己说。心里却好奇,他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自己,还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貌似自己和他没什么秘密来着。 “璃丫头,当初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你们兄妹,现在我离开了,你们可以搬到我的院子里居住。我已经给村长说了,我那座房子就送给你们了。”牛井说。 杜晓璃想说不用了,但是她看牛井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他回来,再还给他就是了。 牛井将屋子的钥匙给了杜晓璃,然后开口,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母亲的。” 杜晓璃被牛井这话吃了一惊,她的母亲果然有秘密吗? “我娘怎么了?”杜晓璃问。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母亲的身份不简单,如果你能不去京城,就最好不要去。”牛井说,“京城里面的生活太过复杂,不如这杜村的生活惬意。另外,这个给你。” 牛井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书递给杜晓璃。 “这是?”杜晓璃接过书,看牛井的样子就知道这本书不凡。 “你在医术上有很高的天分,这本书是我师傅传给我的,里面有很多疑难杂症的讲解。可惜我天赋不够,不能将这本书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今天我就代他将这本书传给你,认你做我师妹,传承师傅的医术,你可愿意?”牛井严肃的说。 杜晓璃拿着这本医书,张大了嘴巴,这是要认她做徒弟?不对,是帮他的师傅认徒弟? “牛爷爷,这个,你师傅他还健在吗?”杜晓璃问。 “在,师傅虽然年近古稀,但是身体还算硬朗。”牛井回答说。 “那你这样擅自替他收徒,她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杜晓璃继续问。 “哈哈,这个你放心,师傅是爱才的人,知道这件事高兴还来不及!而且他已经允许这件事了,很早的时候我就将你的存在告诉他了。”牛井大笑着说,随后又叹了口气,说:“原本我想收你为徒的,但是我没那医术。等你长大了,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可以去药王谷看看。那里你有一群师兄师姐师侄什么的。” 她还没答应呢,这就定下了?! 牛井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杜晓璃,说:“这是药王谷的令牌,你拿着,以后它就是你的身份象征了。” 看着准备好的令牌,杜晓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临时决定的,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咳咳。”牛井被杜晓璃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个事情确实是他早就和自己师傅商量好了的,只不过这医书确实是自己后来想送给她的。随后他又拿出一个小册子,说:“这是师门的一些介绍,我走了,没人给你说,你只有自己看这本册子了解了。另外药王谷的地点也在里面,有时间就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啊!这些东西你收好,我走了。” 牛井走了两步,转过身,嘱咐道:“京城险地,慎去。” 说完,他回到了韩冥熠身边,上了自己的马。 季流风朝杜晓璃挥了挥手,说:“丫头,我在京城等你来玩啊!” 韩冥熠看了看河边的小小身影,拉了拉自己的马缰,说:“走。” 随着韩冥熠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夹马北去。 杜晓璃看着马蹄践踏起来的滚滚尘土,知道韩冥熠家里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想到今天收到的东西,她有些无语。 等韩冥熠他们离开后,车夫才驾着马车过来了。杜晓璃爬上马车,骆琪扶着她坐好,问:“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急?” “小熠哥哥说他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急着赶回去。”杜晓璃说。 当马车路过牛井家里的时候,杜晓璃让车夫在这里将自己放下就可以了。 车夫和杜晓璃约定了明天来接她的时间,驾着马车离开了。 杜晓璃站在牛井的院子外面,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叹了口气,推开门进去了。骆琪没有进去,靠在大门边上等着。 杜晓璃去每一间屋子里看了遍,将牛井书房里凌乱的书收拾整齐,又将冷二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衣服折叠好,放在床头季。季流风的屋子倒是比较干净,不过想想他的洁癖,了然的笑了。 最后来到韩冥熠的屋子,和季流风的屋子一样,收拾的整整齐齐,贵妃椅还在窗户边上放在,但是这次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杜晓璃看着空荡荡贵妃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惆怅。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杜修恒,和牛井他们的关系最亲,现在他们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了,让她觉得什么一下子好像空了一些。 “这是?” 杜晓璃来到桌子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千两银票,在打开下面的纸条,上面写着诊金二字。杜晓璃想应该是上次她们被刺杀的时候说的诊金。 “真是有钱人。”杜晓璃嘀咕了一下,将银票装回去,突然她发现纸条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拿起来念到:“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什么意思?” 猜不到,她将纸条和银票收到自己的小挎包里,转身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杜晓璃将银票的事情告诉了骆琪,并且说打算用这笔钱将屋子推到重修一下。修房子的时候他们便去住牛井的屋子。 骆琪自然是没意见,杜修恒回来后得知这个事情也没意见,于是修房的事情就这么被提上了日程。 李雪晴得知杜晓璃要修房子,便给她推荐了一个专门修房子的人,外号赛鲁班。杜晓璃将自己结合地势画的设计图给鲁大师说了一下,发现他完全能理会自己的意思,便将修房的事情交给他全权负责,骆琪负责监督。因为她还要去县城教那些人酿制果酒,没时间,而杜修恒上学,也没时间。 抽空的时候,杜晓璃和骆琪去了深山里面,选了一些榆木回来做房梁,还砍了些木头做家具,等鲁大师召集完人,杜晓璃选了个事宜动土的日子,让人将东西全部搬到旁边随便搭的一个草棚里,然后将歪歪扭扭的房子推到,便正是开始修房了。 从修房开始,杜晓璃和骆琪就搬到了牛井家去住,只带了装着母亲遗物的匣子,其他东西都留在了山上。他们也不怕有人去偷东西,因为已经长大的银子晚上会在那里守着。不怕咬的就去偷吧! 杜晓璃将酿酒的方法教给了那几个学徒后就不用经常去县城,人总算是闲了下来。而房子这边也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估计在年底之前能完工。 这天,杜晓璃躺在韩冥熠留下的贵妃椅上,骆琪不知道又去哪里了。想到最近骆琪不时的消失,杜晓璃知道,又一个分别的日子要来临了…… 下午,杜晓璃正在看苏素心留下的簪子和玉佩,杜修恒放假回来,看到杜晓璃手里的东西,整个人猛的一震。 杜晓璃看着杜修恒,朝他挥挥手喊道:“哥哥,你回来啦!” 杜修恒走过去,看着杜晓璃手里的簪子,说:“妹妹,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娘留下来的盒子啊!”杜晓璃将盒子拿过来,说:“我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我们家那个木柜子下面。哥哥,你看,里面还有个玉佩呢!” 杜修恒看着盒子里面的玉佩,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让杜晓璃好生奇怪。她将簪子放回去,说:“哥哥,你知道娘的事情,对不对?” “娘……”杜修恒喃喃喊道。 “哥哥?”杜晓璃看着杜修恒,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说:“哥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杜修恒看着杜晓璃,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缓缓道出了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其实,杜海并不是我们的父亲!” 杜修恒第一句话就砸在了杜晓璃心上,让她吃惊不已。 虽然杜海死的早,但是在她迷迷糊糊的记忆里,他对前身很好,前身那有些刁蛮的性子还是杜海给惯出来的。 现在说杜海不是她的父亲,这是杜晓璃没有想到的,她最初也只是怀疑苏素心的身份而已。 看着杜晓璃不敢置信的眼睛,杜修恒继续说:“我们的父亲其实是京城里面的一个当官的,八年前,你还在娘的肚子里,我那时候也才三岁多,母亲被人陷害,不得不带着我们逃离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来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杜海,母亲见他倒在路边,快被饿死了,身上也有很多伤便救了他。后来他告诉我们他是被自己的雇主给打成那个样子,准备回家种地。当他得知我们的情况,便说带我们回杜村,对外宣称娘是他的妻子,我们是他的孩子。娘为了我们,挣扎后便同意了。从此我们便在杜村生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双手捂着脸,说:“那个玉佩是当年爹送给娘的,也是我们身份的唯一证明。” “娘当年为什么要逃跑,她的娘家人呢?”杜晓璃问。 “娘说,当初外公他们并不赞成娘嫁给爹,娘执意要嫁,外公他们便和娘断绝了父女关系,将她赶出了家门。当初嫁给爹的时候,只有外婆偷偷来了,其他人一个都没出现。所以娘出事后也没回家。” 杜晓璃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看着杜修恒眼里的悲伤和忿恨,她突然想知道当年苏素心为什么要逃。 杜修恒似乎知道杜晓璃要问,自己先回答了:“当年爹高中状元,被右相的小女儿看中。右相的大女儿是当今皇后,便向皇上请旨,下了圣旨让她的妹妹嫁给爹做平妻。皇命不敢违,家里从此便多了个二娘。后来二娘设计陷害了娘,为了保住你我的性命,娘不得不逃走了。” “那我们那个渣爹,他是什么职位?”杜晓璃问。 “不知道,当年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又有右相那老不死的帮衬,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爬到什么高度了。”杜修恒咬牙切齿的说。 杜晓璃猛然想到牛井离开前说的话,难道他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也有可能,右相小女下嫁,还是皇帝赐婚,肯定会在京城引起轰动,牛井一直生活在京城,会知道他们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难怪他会让自己不要去京城,只是为了杜修恒,京城这一趟是少不了的了。想到杜修恒以后想考取功名,也不乏有他们那个渣爹的原因。 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渣爹现在爬到什么职位了。杜修恒去了京城,被发现了怎么办? 杜晓璃心里突然觉得很沉重,在这个皇权年代,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哥哥? 突然她想起了骆琪曾经在这里说过的一句话,想不被皇权制约,那便创建一个绝对的势力。她现在虽然还不能创建和皇权抗衡的势力,但是她可以强大自己,让自己和哥哥在以后可以生活的相对自由一些! 看来,来到这个世界,进了杜晓璃的身体,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还是一种奢望。不过既然重活一世,那她要尽量让自己活的逍遥自在! 杜晓璃后面又问了苏素心娘家的事情,但是因为她没有给杜修恒说过,所以杜修恒也不知道。 身世的事情后来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过,两人谁也没想过要回到渣爹身边,此事就此被压在两人心底。可是事情并不会完全按照你的想法发展,往往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杜晓璃看着杜修恒心情低落,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便说带他去看他们的房子。于是两人便去了山上。 刚刚走到山脚下,银子就从山上跑了下来,围在杜晓璃腿便打转,这几个月银子长大不少,都已经到她的膝盖高了。 杜晓璃俯身摸了摸银子的头,两人一狼往半山腰走去。在山上果然没有看到骆琪,杜晓璃心里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房子已经修了一大半,看这速度,在十一月底就能完成了。因为人不多,杜晓璃只修了三间卧室,他们一人一间,修了一个厨房,还有一个仓库和地窖。 “妹妹,我真的没用,说了要照顾你,最后却让你赚钱给我读书,还修房子。”杜修恒很满意房屋的格局,想到这些都是用杜晓璃赚的钱,他情绪又有些低落了。 汗,又来了! 杜晓璃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可不行,她得赶紧将他的思想掰回来。 “哥哥,我这可是在投资哦!” “投资?” “对啊!投资就是将本钱花进去,等以后得到更多的汇报。我现在对你就像是在投资,等你以后出人头地了,我不是就能过的更好嘛,对不对?” 杜修恒觉得杜晓璃说的也对,自己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才能让自己的妹妹过的更好!从此以后,他读书的时候就更加认真了,发誓要中个状元给自己的妹妹! 杜修恒回来的这两天,骆琪都没有出现,直到第三天,骆琪才回到了杜庄。杜晓璃看了他一眼,只是问他吃饭了没,看他摇头,下厨去个他做了碗面。 骆琪看着眼前的面,脸上的表情很满足,说:“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杜晓璃顿了顿,说:“你果然恢复记忆了。” “今天我生日,也不给我说声生日快乐?”骆琪微笑着说。 杜晓璃看着气场完全不一样的骆琪,坐到他对面,说:“骆琪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骆琪低下头吃面。他明明在百里以外的地方,可是当属下告诉自己今天是他生日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回来,回到杜庄这个小山村。当看到杜晓璃给自己做的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对了,骆琪哥哥今天是过多少岁生日啊?”杜晓璃也不问他做什么去了,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问。 “十七。”骆琪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慵懒的小人,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到了猫咪。 “十七啊——”杜晓璃将声音拉的很长,然后偷笑着说:“骆琪哥哥你好老,都快比我大十岁了。” “老?”骆琪被杜晓璃这个字刺激的嘴角直抽,他才十七岁,哪里老了?而且不是说不到十岁么,那也没大多少! “呵呵。”杜晓璃看着骆琪的样子,笑了起来。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变了,但是他还是她的骆琪哥哥。 十一月底,房子如期完工,杜晓璃和骆琪核算了一下工钱,将账结了。骆琪自从生日后又出去了几天,之后就一直在家里,没离开过。 让工人帮着将院子收拾干净,家具什么的都放好,杜晓璃站在院子,看着崭新的房子,对身边的两人说:“哥哥,骆琪哥哥,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怎么样,还不错吧!” 杜修恒笑着点点头。 骆琪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想起上次听杜晓璃说这个字时自己的心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后笑了笑,说:“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不管以后在哪里,你们的房子都要有我的一间屋子。” “行,没问题!”杜晓璃豪迈的说,“不过这修房买房什么,你也要出一份。不然我就让银子将你赶出去!” “嗷呜——”听到杜晓璃提到自己的名字,银子配合的叫了一声。 “好吧,为了不被银子咬,我会乖乖的交钱的!”骆琪也配合的说。 “哈哈——”骆琪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新房搬迁,杜晓璃将村长,石大石二乔麦等经常帮助自己的村民叫来一起吃了个饭。大家都有些奇怪,之前苏素心在的时候,他们的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怎么突然间他们兄妹的生活突然变好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连房子都修起来了。 不过看到他们过的好,大家也替他们高兴,一顿饭吃的酒足饭饱。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新房入住都是大事,李雪晴也让人送来了一份贺礼,顺带一起的还有县太爷的礼物! 当礼物送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得知是县太爷的周县第一富商李家同时送来的礼物,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杜晓璃都不知道孙正为什么会给自己送礼。只有已经恢复记忆的骆琪心里明白,那是看在韩冥熠的面子上。 他在韩冥熠他们离开时牛井给杜晓璃说药王谷三个字后就恢复记忆,那时候他就想起了韩冥熠的身份——凤鸣国当朝五皇子! 朝廷的人可能不知道江湖上的人,但是江湖上的人却知道当朝掌权者是谁,所以看到孙正他们的礼物,他一点都不奇怪。 不管孙正送礼是出于什么目的,杜晓璃一家在杜庄的地位都因为这份礼物高了不少,毕竟连县太爷都给他们面子了! 杜晓璃给了来送礼的人一个红包,又留了他们吃饭,临走的时候还将自己前阵子研制的野兔野鸡什么的分了些给他们,说是山里野味,带给县太爷和李家老爷尝尝鲜。 来送礼的人看到杜晓璃如此,都满意的离开了,离去后还相互感叹她小小年纪就如此会处事。 送走了村长和石大他们,三人将碗筷收拾了,杜晓璃和杜修恒刷碗,骆琪打扫院子,等都收拾好了后,杜晓璃将杜修恒送走了。因为今天不是放假的时候,而是杜修恒为了新房搬迁特意请假回来的。 今天两大桌子的饭菜都是她一个人做的,等送了杜修恒下山回来,她已经累的快趴下了。 看来这身体还是不行啊!杜晓璃感叹! 早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天气就已经变冷,到月底的时候早上起来庄稼和路边的草上都是白白的霜。进入十二月后,甚至还下了一场小雪,可惜雪太小,没有堆起来。不过想这样温暖的南方,能下一场小雪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除了偶尔去县城看一下酿酒的情况,杜晓璃将其他时间都在准备腌制年货。因为以前在四川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那里的东西比较熟悉,她便按照那里的习惯腌肉熏肉,还买了猪小肠和肉拿来灌香肠。 “这也能吃?”骆琪看着盆子里脏兮兮的小肠,问道。 “当然了!等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晓璃说完便去清洗猪小肠,用盐巴和醋来来去去清洗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然后猪小肠的一端用细线拴好,再将放好调料的碎肉往里面灌,大概十几公分的时候用细线拴好,然后接着往下灌,直到将猪小肠全部用完。 灌完了以后,她又用热水清洗了一下,最后和腌制好的腊肉放在一起晒。 将东西都准备好,杜晓璃又和骆琪去砍了些松枝回来,在院子外面搭了个高高的临时灶台,将一部分香肠和腊肉挂在上面,再盖上油布,在下面将火点燃,然后将松枝放进去。因为松枝是湿的,很快就从里面冒了白烟出来。 “这样有什么用?”骆琪看着杜晓璃被白烟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问道。 “用松枝熏过的和自然风干的腊肉香肠味道都不一样。等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咳咳……”又一股白烟从下面冒出来,熏的杜晓璃眼泪都流下来了。她赶紧起身跑到一边,想用袖子擦眼泪,骆琪已经递一块蓝色的手帕过来。 “谢谢骆琪哥哥。”杜晓璃接过手帕,用力擦了几下眼睛,才缓了过来。 约莫过了进一个时辰,杜晓璃将熏好的香肠腊肉拿出来,和其他的香肠腊肉挂在一起吹了几天。 除了腊肉香肠,杜晓璃还去买了不少年货,等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天气也到了最冷后的时候。 这段时间,杜晓璃便不怎么出门,整日窝在床上练习内力。 腊八那天正好是杜修恒十一岁的生日,杜晓璃和骆琪在中午之前去了县城,在学堂外面等着杜修恒放学。 “哥哥!”杜晓璃看到从学堂里走出来的杜修恒,挥着自己的小手朝他喊道。 杜修恒和张瑞准备一起去吃饭,看到杜晓璃他们,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妹妹,你怎么来了?”杜修恒问。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不能回去,我们便过来了。我在同来客栈预定了包间,我们现在过去。张瑞哥哥也一起去,算是给哥哥庆生了。”杜晓璃上去挽着杜修恒的手,笑着说道。 “原来今天是修恒你的生日,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张瑞说。 “我不是忘了吗,要不是妹妹过来,我都记不起。”杜修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杜晓璃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记不得。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来到同来客栈,因为杜晓璃之前说好了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所以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来就开始上菜。 杜修恒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说:“妹妹,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菜,多浪费银子啊!” “难得陪你过生日嘛。”杜晓璃说道。别人不知道,但是杜修恒听懂了她的意思,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你们先吃,我到下面去看看。” 杜晓璃说完就下去了,杜修恒和张瑞都不知道她现在出去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端着一碗臊子面上来了。她将面放到杜修恒面前,说:“祝哥哥生日快乐!” 原来她刚刚出去是给自己做长寿面去了! 杜修恒看着面前的面条,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随即又用袖子擦掉。 “哎呦,好好的日子哭什么啊!”张瑞看到杜修恒的样子,笑着说。 “我只是太感动了!”杜修恒擦干眼泪,看着杜晓璃,说:“妹妹,谢谢你!” 他是真的感动了。以前每年生日的时候,苏素心都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还说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吃面。今年苏素心死了,他还以为今年没有面吃了,没想到杜晓璃会给自己做面!所以看到面条的时候,泪水才会夺眶而出。 “我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娘都会给你做一碗面,现在娘不在了,在你找到嫂子之前,这面就我给你做吧。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再不吃面就糊了。”杜晓璃催促道。 “嗯!”杜修恒拿起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口,说:“很好吃,和娘做的一样好吃!” “哈哈,好吃就好。行了,骆琪哥哥,张瑞哥哥,我们也吃吧。”杜晓璃招呼道,然后率先朝着自己面前的排骨夹去。 前世的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亲人,没有人关心过她,她也没有关心过别人,现在觉得能为自己的亲人做一碗长寿面,自己都能觉得幸福无比。 吃完了饭,杜晓璃他们将杜修恒和张瑞送回学堂,然后和骆琪徒步回去了。不过当他们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都是用轻功飞过的。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这腊八节一过,整个山村便开始洋溢着过年的气氛。不像杜晓璃早早就将年货备好,大家都是过了腊八才开始准备,不过他们准备的东西也不用像杜晓璃弄的那些要很长时间才能吃,所以晚点准备,过年的时候吃正好。 按照习俗,杜晓璃在腊月二十三之前就和骆琪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因为是新房,需要打扫的并不多。腊月二十二下午,杜修恒开始放年假,因为二十三那天就是当官的过小年了。 二十三这天,杜晓璃三人早早的起来祭司灶神。二十四过小年,出于礼貌,她还是去请了三叔四叔一家。 杜祥和杜平之前因为惧怕杜海这个大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杜晓璃兄妹赶了出去,所以后来杜晓璃生活越来越好,他们也没有来巴结过。现在杜晓璃请他们来团圆,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 杜晓璃虽然知道他们并不是自己的亲叔叔,但是好歹是杜海的兄弟。杜海为了母亲和他们兄妹也算是付出不少,虽然杜祥和杜平没有在困难的时候对他们伸出援手,但是至少也没落井下石。 老三杜祥有一个老婆三个孩子,老四杜平老婆去世了,只有两个儿子。 杜晓璃做了两桌子的饭菜,最近她有教骆琪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所以骆琪现在也能帮她打打下手什么的。 至于杜海一家,一早被杜晓璃排除在外了。 杜晓璃将之前腌制的腊肉和香肠蒸来给大家尝,不管大人小孩吃了都说好吃。 骆琪将用松枝熏过和没熏过的对比了一下,发现味道差别很大,不过都很好吃。 吃完了,老三媳妇跟着杜晓璃将碗端到了厨房里,将碗放下后便站在一旁看着杜晓璃烧热水洗完,见杜晓璃只顾着忙自己的,便扭扭捏捏的问可不可以给他们一点。 杜晓璃看了看老三媳妇,很干脆的拒绝了:“二十那天我给李夫人和县太爷他们送了不少过去,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 之前她也确实给李雪晴和李雪梅送了一些去,不过却不是说没有了。只不过这老三媳妇真的是有些贪得无厌,自己请他们过来吃饭不过是看在杜海的面子上,她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听到杜晓璃这么说,老三媳妇的脸刷的一红,不满的瞥了一眼杜晓璃,转身出了厨房。 如果是以前那个丫头,她还能学着崔氏拿捏拿捏,但是她现在和县太爷联系上了,自己纵然不满,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不然她还能和县太爷抢东西去? 杜晓璃感觉到了老三媳妇的不满,听到她出去后招呼自己的孩子回去。冷笑了一声,她转身往灶台里添了点柴火,然后伸手进去摸了摸水,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将火退了,开始刷碗。 她之前还以为老三媳妇进来是为了帮自己洗碗的,原来就只是来要东西的。而老三家的三个孩子都跟着自己母亲离开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倒是杜平的两个孩子进来,说要帮杜晓璃洗碗。 杜晓璃也不客气,让他们和自己一人洗一些。直到将碗都洗完了,两兄弟才甩了甩手上的水,跟杜晓璃和杜修恒说了一声,回去了。 过了今天,杜晓璃将杜祥和杜平家也摸的差不多了。 二十五到二十九这几天都过的平平淡淡的,转眼便到了除夕这天。 年三十,除夕夜。 白天的时候,杜晓璃想着今晚要在一起守岁,自己跑到屋子里去捣鼓了。杜修恒和骆琪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直到晚饭后,大家在堂屋里坐着,准备开始无聊的守岁,这时候杜晓璃跑到屋子里拿出一副纸牌,说:“我们来玩牌吧。” “牌?” 杜晓璃将手里的仿制扑克牌拿出来,说:“我们来玩斗地主吧。” “什么是斗地主?”骆琪笑着问。 “就是一种纸牌的玩法,很简单的,我教你们,一准儿就会了。”杜晓璃说。 她首先将牌的花色点数给他们讲解了一遍,然后将斗地主的玩法给他们说了,两人很快就学会了。等他们上手后,三人便开始在堂屋玩起斗地主来。后来因为天气太冷,他们便转战到了杜修恒的卧室,三人窝在床上继续战斗。 到了子时正的时候,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杜晓璃他们也在前一刻停止玩牌,来到院子里等着新年的到来。听到别人家的放炮声,骆琪也将院子里摆好的鞭炮点燃了。 “噼里啪啦——” 杜晓璃捂着耳朵和杜修恒他们站在一起,看着鞭炮发出的火花将夜色点亮,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年也就过完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里丧钟敲响,一个尖锐的声音悲切的喊道:“皇上驾崩了——” 这个年对于凤鸣国来说,应该是最冷清的一个年。因为皇帝驾崩,整个国家停止一切娱乐活动,所有的人全部为皇帝守丧。 不过这对偏远小山村的杜晓璃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练功的时候练功,有空的时候去酒厂看看,等到橘子树发芽的时候,她开始整理起橘子树的嫩芽来。 她在橘子园里转着,将那些发出来的芽多的折掉,那些长得长的从中间折断,避免枝桠太茂盛,抢了后面花果的养料。 “璃丫头——” 正当杜晓璃在橘子园里劳作的时候,李明富来到了山下,冲着半山腰的她喊道。 “村长。”杜晓璃下到山下,笑着问:“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和李家酒厂开了一个果酒厂。”村长说。 杜晓璃想着李明富也算是县太爷的亲戚,其实说来是和李家沾了关系而已,因此会知道这个事情也不奇怪。 “是的。”杜晓璃也不回避,她朝李明富眨了眨眼睛,说:“村长要为我保密哦!” “哈哈,可以可以。”李明富被杜晓璃的样子逗乐了,说:“我肯定不会给别人说的。璃丫头啊,我听说那酒厂专门用水果作原料,是真的吗?” 杜晓璃点点头。 “你看我们杜庄后面就是一群山,你这个橘子都能种在山上,那其他果树也能种山上吧。我打算将那片山开发出来,拿来种水果。”李明富说。 杜晓璃听到这里大概猜到李明富的意思了,应该是想让她让酒厂来收购这么水果。 果然—— “璃丫头,你说那片山要是开发出来了种上果树了,你们酒厂能收不?” 杜晓璃考虑了一下,说:“这也不是不可以,我给李夫人说一下就好了。不过如果村长想要种果树的话,只能种我说的那几种水果,不然也是不行的。” 并不是所有的水果他们都会收购,有些水果酿出的果酒味道并不理想,这样的果酒他们还是会放弃。 “行,这没问题!”李明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着说,“你说种什么比较好?” “嗯,最好的呢是种葡萄,不过葡萄我还没有大面积培育出来。另外还可以种一些我的这种橘子树。这两种水果都是外面没有的。葡萄的需求量大,而且只有我这里才有藤苗,等我今年大规模培育出来就可以广泛栽种了。而这个橘子,酿酒的口感不如葡萄的,但是如果只是我们这里种植的话,还是可以保证能卖个好价钱的。但是这个树苗也是不好培育的。真的要弄出来的话,估计要今年年底去了。” “嗯,年底就年底吧,反正这山荒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差这几个月。这段时间我正好去问问有没有人想要买山头发展水果的。”李明富说。 杜晓璃不得不说,李明富是一位好村长,也是一位有远见的村长。能从李雪晴刚刚上市的果酒嗅到商机,还没有独吞这想法,而是让整个村子发展经济,这一点让她佩服。 可是李明富的想法虽好,但是响应他的却没有几个。大家一直过的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现在突然说要搞什么果园经济,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所以这消息发出去几个月一直没有多少人来响应。 杜晓璃提前给石大石二和杜平通了气,让他们去村长那里报名买一个山头,以后绝对会赚的,就算到时候酒厂没有了,这水果也可以拿到县城去卖,尤其是他让他们种植的橘子和葡萄,以后绝对会是畅销的水果。 石二本来有些犹豫,但是杜晓璃给他讲解了一番,让他想通了,和石大先后去李明富那里买了山头。 杜平原本也不想买山头,毕竟自己有田地,而且五十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自己的两个儿子过几年也要准备娶媳妇了,所以这银子很是紧缺。 杜晓璃从村长那里得到消息后去了杜平的家,将这果树的收益给他说了一下,让他为以后做长远的打算。最后杜平在杜晓璃鼓动下去李明富那里买了一座山头。 这一年的时间对杜晓璃来说显得要平静很多,也许是因为韩冥熠他们走了,骆琪也在她生日后离开了。 骆琪离开的时候将秘籍给杜晓璃留下了,再三嘱咐她,在没有练成之前不可显露自己的音波功,并且在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上千两银子。杜晓璃明明记得他没有这么钱,后来想想,估计是中间离开的时候拿回来的。 果酒一开始卖就很畅销,除了有新的水果成熟,需要杜晓璃去教那些人,其他时候她都在自己的小山村里培育葡萄和橘子。 葡萄成熟的时候,杜晓璃留了一点自己吃,然后将成熟的葡萄都拿去酒厂酿成了葡萄酒。因为和西域的红酒相似,口感好,而且数量有限,一坛葡萄酒卖出了一百两的高价,听说最后被炒到了两百两一坛。 杜晓璃听到这个的时候,开心的笑了,这果酒卖的越贵,她能分到的钱就越多。 后来,杜晓璃将培育出来的葡萄苗低价卖给了石大石二和杜平他们,原本她是不打算收钱,但是石大他们执意要给,她才意思意思的收了一点点。然后她给他们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大家都是种庄稼的,对于种植葡萄也是一点就通。 橘子成熟的时候,杜晓璃将一部分卖给了李雪梅,一部分卖给了酒厂酿制果酒,加上酒厂的分红,这一年倒是赚了不少银子。 又过了一年,等到葡萄成熟的时候,石大他们的山头都挂满了葡萄,李雪晴看到几片山的葡萄,高兴的合不拢嘴,而其他村民看到石大他们赚了那么多钱,也纷纷去找李明富了。 而杜晓璃在这一年在县城开了一家自己的餐馆,不过那也不是她一个人开的,和酿酒一样,她找人合伙,她出了一部分的资金,然后就是不少美食的烹饪方法,而对方来处理其他的一切。 年底分红的时候,李雪晴说今年有人闹事,花了不少钱才将事情压下来了,所以分红比预想的少一些。不过这也是去年分成的好几倍了。 杜晓璃听到李雪晴说这个事情,并不惊讶,只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果酒卖的这么好,肯定会有人眼红,会出事也不奇怪。不过这些都是李雪晴他们处理掉的,这也是杜晓璃当初愿意和他们合作的原因。 等李雪晴离开后,杜晓璃朝院子里的银子说道:“银子,我们到山里去转转,看看现在你还能不能追上我。” 说完杜晓璃一垫脚就飞到了房顶,然后朝银子挑衅一笑,转身朝山里飞去了。而院子里的银子则撒开了脚从院子门跑出去,追着杜晓璃的身影朝山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了一声 “嗷呜——” 杜晓璃以为自己这样惬意的乡村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杜修恒去京城参加科举,却不想,几年后,突然到访的一辆豪华马车打破了她的平静……   ☆、第一章 顺手救了个人 六月,阜阳城外宽敞的官道,白桦树像士兵一样伫立在道路两旁。 火辣的太阳让树叶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也让官道上行人稀少,除了白桦树上的知了在孜孜不倦的唱着夏日热歌,就只有四辆马车,以及马车前后有十来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骑马跟着。 顺数第二辆马车的车帘被拉开了,一张清秀娇小的脸显露出来,赫然是长大后的杜晓璃。虽然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已然是个美人胚子。蛾眉曼睩,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缕长发从耳后掠过,垂在胸前。 “长风。”她朝前面马上的侍卫喊道。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听到呼唤,驱马返回车前,看着女子问:“小姐,有何吩咐?” “我们还有多久到阜阳?”杜晓璃问。 “回小姐,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阜阳了。”长风恭敬的回答道。 “妹妹,怎么了?”前面一辆马车的杜修恒听到杜晓璃的话,拉开后面窗户的窗帘,看着杜晓璃的马车问。 “哥哥,没事儿,我就问问。”杜晓璃回答说。 说完她便将窗帘放了下来,嘴里嘀咕道:“居然还有一个时辰,还不如出去骑马呢!” 马车里另外还有两名女子,莺歌和夏鸢,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清秀水灵,穿着打扮比杜晓璃次了一些,但是还是比一般丫鬟看起来好了不少。 听到杜晓璃的抱怨,莺歌笑着说:“小姐,你要是能过了少爷那关,你想骑马也不是不可以的。” 杜晓璃撇了撇嘴,说:“唉,莺歌你说这不是让我难受么?为了让我掩饰自己身上的武功,他死活不肯让我骑马,从周县坐到这里,十天啊,整整十天!我觉得我都快发霉了!” “小姐,你就忍忍吧,少爷不是为了你好吗?吃点葡萄消消火,我们很快就能到阜阳了。”夏鸢从将旁边的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箱子葡萄,而且里面还有罕见的冰块。 一看到葡萄,杜晓璃人立马来了精神,不能骑马的不快一扫而空,伸手就摘了一颗,一边剥皮一边问:“什么时候来的葡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一早的时候送过来的。那时候小姐正在睡觉,我们就没给小姐说。”夏鸢也摘了一颗,给杜晓璃剥好皮递给她。 杜晓璃挥了挥手,说:“我要吃自己会弄,你们自己弄的自己吃。”看到她们俩不动,杜晓璃摘了两个,一人嘴里塞了一个,说道:“跟着我这么久了,你们知道我的脾气的。你们虽然是骆琪哥哥送给我的,但是我可从来没把你们当丫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谢谢小姐。”莺歌性子要活泼些,一口将葡萄吃了,把皮吐了出来。 夏鸢性子明显要沉稳的多,她将葡萄吃下后,说:“骆琪少爷将我们送给小姐,我们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虽然不把我们当下人,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失了分寸。尤其是小姐现在要去京城,在那里我们更得小心一些。” 莺歌吐了吐舌头,说:“我也知道的啦!” 杜晓璃拿她们没办法,说:“一年多了,莺歌都被我掰回来了,夏鸢你怎么还是和当初一样呢,这让小姐我感觉很失败啊!” “呵呵……”夏鸢和莺歌听到杜晓璃的话都笑了起来。 “对了,京城那边情况怎么样?”杜晓璃问。 自从一年多以前,骆琪给她送了这两个丫头过来,她就将事情慢慢转移到她们俩手上了。 还记得她们来的时候说:“骆琪少爷说了,以前他是我们的主子,从今天起,小姐便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只听小姐一个人的话。”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虽然这比我们预期的早了不少时间,但是总的来说,影响不大。”夏鸢回答说。 “都怪大师兄那个老头!让他给我酒后失言,等我去了京城一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账!”杜晓璃抱怨道。 在她的计划里,她们是要到杜修恒去京城参加科举的时候才会去京城的,也没打算和渣爹杜云寒相认。但是谁知道牛井的身份居然是太医院的御医,而且和渣爹关系还不错,虽然在苏素心临死前答应了不将她们的踪迹告诉杜云寒,但是那个吃货在一次和杜云寒喝酒的时候,喝醉了,将她和杜修恒的事情无意给说漏嘴了。 根据那个老爹的转述,牛井当时是这么说的:“你那个女儿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那么小,在那里过的怎么样了?” 杜云寒那也是一只老狐狸啊,一听牛井的话,还以为是说杜可欣他们,但是仔细琢磨他的话,感觉又不对,趁着牛井喝醉的时候,将他在杜庄遇到苏素心的事情问了出来。 这一听不得了了,原来自己的原配妻子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和还未出世的女儿逃走了,想着自己当初明明是看到一个孕妇和一个男孩的尸体的,便知道当年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得知苏素心已经死了,牛井离开杜庄的时候,杜晓璃才7岁多,杜修恒也才十岁。 听到自己的儿子女儿那么小就得自力更生,杜云寒那是一个心疼,来不及查明当年的真像,立即进宫向皇帝请了假,坐着马车南下寻女去了。等牛井酒醒,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气呼呼的去找杜云寒的时候,他的马车已经出了京城好远了。 想着杜晓璃来到京城后自己的下场,牛井就恨不得立马跑路逃到药王谷去!不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便主动去找皇帝,去了边城给正在那里打仗的韩冥熠当临时军医去了。 而杜云寒一路都没有怎么休息,驱车直接来到了杜庄。找了个地里干活的人一问,他便找到了杜晓璃半山腰的家。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的第一眼就是一个带着草帽,穿着旧衣服在地里干活的样子。那时候杜晓璃正在橘子园里梳果,也就是将一串里面多的橘子摘掉,避免长大后橘子太多,压断枝桠。另外还有两个女子和她一起。 “你是谁?”莺歌看到马车里探出来的脑袋,问道。 大家其实一早就发现这么一辆豪华的马车进村了,但是原本以为只是路过的,却没想到在他们山脚下停了下来,还探着脑袋往上看。 杜云寒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已经十三岁半的杜晓璃,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杜晓璃?” “我是,你是谁?”杜晓璃这几年也和一些有钱的人打过交道,一时没猜出来对方是谁。 “苏素心是你娘?”杜云寒继续问。 杜晓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说:“你弄错了。” 说完她便转身,想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杜云寒突然说道:“牛井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时候在不远处地里种地的村民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直起身子,朝这边看过来。 “该死!”杜晓璃忍不住咒骂,不知道是在骂牛井还是骂杜云寒。她转身看着山下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黑着脸说:“你先上来!” 杜云寒顺着山路上去了,看到刚修没几年的新房,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至少自己的儿子女儿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你是谁?”杜晓璃去洗了手,瞪着杜云寒问。 其实不用问,她已经肯定了杜云寒的身份,因为他那张脸,和十六岁的杜修恒几乎是一个模子看出来的。 而她的样子,和死去的娘有七分相似。 “我是你爹。”杜晓璃没有招呼杜云寒,他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 “我爹杜海已经死了。”杜晓璃冷冷的说。 杜云寒看着杜晓璃一脸敌意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这年是我对不起你们……” “少来,我可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爹爹。”杜晓璃打断杜云寒的话,“莺歌夏鸢,我刚刚干活累了,先去睡会儿。这位老爷,大门在那儿,我就不送了。” 杜晓璃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她不是去睡觉的,而是回屋修炼内力去了。等她练完几个周圈出去,发现杜云寒居然还没走,正在大厅里和从县城回来的杜修恒正在和他大眼瞪小眼。 杜云寒已经参加了乡试,现在是举人一枚,准备明年便去参加京城会试,已经没有在县城的学堂念书了。今天正好有事去了县城,没想到回来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杜晓璃看着两人相互瞪眼又不说话的样子,走了进去,在杜修恒身边坐下,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一会儿了,莺歌他们说你在休息,便没叫你。”杜修恒并不看杜晓璃,而是将不善的目光投向杜云寒说:“这位大人,请问你要在我们家坐到什么时候?” “你少给我装,晓璃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再装不认老爹,我打断你的腿!”杜云寒对杜修恒就没有对杜晓璃那样的小心翼翼了,一听他那样说,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打我?”杜修恒一脸不屑的说。 “老子是你老爹!”杜云寒吼道。 杜修恒冷哼了一声,说:“我才没有护不住妻儿的爹!” 听到杜修恒这么一说,杜云寒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说:“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是相信你娘的,她是我这辈子的挚爱,和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她。可是当年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娘已经带着你们兄妹逃离了。我也到处找过你们,可是得到的却是两尸三命。那孕妇和那个小孩身上的印记和你们一模一样,我便以为是你们,所以才停止了寻找。这些年我也很想你们的。” “哼。”杜修恒依然只是一声冷哼。 “真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一听你们的消息立即就赶了过来。”杜云寒见杜修恒的样子,火气又上来了,看来这个老爹的脾气不是很好啊! “在我们家还这么凶,要是你的儿女,只怕会被你吓死的。”杜晓璃开口说道。 也许是因为杜晓璃和苏素心长的太像,也许是因为从出生到今天之前都没见过,杜云寒对杜晓璃明显偏爱一些,看到杜晓璃脸上的不满,火气立即消散了,赔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嘛,我其实不凶的。” 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对,杜晓璃一定会被杜云寒的样子逗笑的。 其实她看得出来,杜云寒对他们兄妹是真的在乎,他看他们的眼神很真,确实是父亲看孩子的那种慈爱与严厉。而且当年的事情,她还没有去查,所以也不能下定论就是这老爹的不对。不过要不要认爹,她还是看杜修恒,毕竟她对和这突然冒出来的老爹相认不相认没有太大的想法。如果杜修恒不认,她继续做她的村姑,乐得自在。如果相认,听说这老爹已经官拜丞相,家里还有一位先皇御赐的平妻,家里家外的绊子肯定少不了。但是如果杜修恒想回去,她去京城陪他们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们慢慢斗鸡眼,我去做晚饭。”杜晓璃对杜修恒说。不过,她肯定是不会做杜云寒他们的。 出了堂屋,杜晓璃去了厨房开始做饭。虽然莺歌和夏鸢来了一年多了,其他事情她都交给他们去做,但是这厨艺两人怎么都赶不上杜晓璃的,而且杜修恒也爱吃杜晓璃做的饭,所以这做饭的事情一直都是她来的。 “夏鸢,那人下午都做什么了?”杜晓璃一边切菜,一边问。 “小姐,他在你去休息后,问了夫人的墓地,去夫人墓地呆了好久,少爷回来后才跟着回来的。”夏鸢回答说。 “他的表情怎么样?”杜晓璃接着问。 “他的表情很是伤痛,还在夫人坟前痛哭了一场,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回忆以前的事情的,还有就是说小姐你怎么怎么。他当时是一个人去的,也不知道我们在暗处观察,应该不像是演戏给谁看。”夏鸢说。 哭了?难怪她刚刚看到杜云寒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是肿的,而且在和杜修恒生气的时候,眼里也有一丝抹不去的哀伤。看来当年的事情的确值得推敲推敲。 杜晓璃以为杜修恒不理杜云寒,他自然就会离开了,但是没想到她做完饭出去,发现他还没离开,而且不知道让人从哪里搬了一张床放在仓库,说他们一天不同意跟他回去,他就一天不离开。晚饭的时候还蹭到桌子上,非要跟他们一起吃。那样子一点丞相的样子都没有,十足一个厚脸皮。 后来他就真的在他们家住了下来,每天和杜修恒斗鸡眼,得知他考中了举人,明年要去参加科考,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可是每次杜修恒说不认他,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不过他对杜晓璃倒是很迁就,看到她去橘子园里梳果,他也跟着跑了去,要给杜晓璃帮忙,可是毕竟是当官的,哪里会做这些,看杜晓璃摘橘子,他将枝桠上的橘子全部摘掉了,气得杜晓璃将他赶了出去,勒令他不准靠近橘子园一步。看他一脸委屈的站在橘子园边上的样子,让杜晓璃又好气又好笑。 没过几天,皇帝的消息来了,让杜云寒赶紧回京,结果那老家伙回信说自己在这儿体验百姓生活,感受百姓思想,接着又是一长篇歌功颂词,让皇帝一乐,又准了他几天时间。 但是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杜云寒为什么不回京。所以跟着一道圣旨来了,要杜云寒带着嫡子嫡女回京。 圣旨上说了是嫡子嫡女,那便是承认了苏素心和杜晓璃兄妹的地位,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杜修恒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杜云寒回去。当然,他能这么下旨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虽然京城的人都知道苏素心“死了”,但是杜云寒一直保留着她的位置,那个平妻依然是平妻,十四年的时间都没爬到正妻的位置。 杜晓璃再次感叹皇权时代的不自由,但是他还是和杜云寒打了商量,让他自己先回去,她和杜修恒要6月底再走。 杜云寒问她原因,她说是有事情处理,只有杜修恒和夏鸢两人知道,她是在等葡萄成熟。 对此杜晓璃的回答是:“酒厂、酒楼那些事情要交代清楚,这也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不过这些都是不想让杜云寒知道的。 虽然很想和女儿一起上路,但是又不想违背她的意思,皇帝那边又催的急,无奈之下杜云寒还是自己上路了,不过将自己带来的人留了一部分下来。 在他临走之前,又一个人去了苏素心的墓地,在坟前哭了好久。而杜晓璃和杜修恒则在山上不动声色的看着。 杜晓璃知道杜云寒有时间的时候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除了第一次和这次,其他时间都没哭,但是每次回去心情都不好。这次也许是因为要分别了,所以显得格外的伤心。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哭的像个小孩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马车里,杜晓璃也跟着自己的回忆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趴在一旁的银子身上,说:“银子,过了阜阳,还有一天我们就到京城了,你说京城是什么样的?我们去了以后会不会不习惯,你会不会不习惯?到了那里就不能像在杜庄,有山给你到处跑了。不过好在我把你老婆一起带来了,你也不会寂寞的。” “噗——”听到杜晓璃的话,莺歌和夏鸢都笑了起来,因为她们想到了当初杜晓璃给银子和金子举办的婚礼。 银子去年的时候在山里勾搭了一头母狼回来,出嫁从夫,所以母狼也和杜晓璃很好。杜晓璃给它取名字叫金子,还让两只狼穿上大红衣服,带上大红花,给它们举行了婚礼,那场面逗死了。 不过因为这马车太小,装了她们三个人后装不下两只成年狼,所以金子便去了杜修恒的马车,银子留在了这里。有时候银子也会去杜修恒的马车。 杜晓璃白了两个笑话自己的人一眼,伸手摘了两颗葡萄喂给银子。 “吁……” 车夫突然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莺歌赶紧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小姐,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少爷的马车也停下来了。”车夫回答。 “正好我也坐累了,我们下去看看吧。”杜晓璃说,“莺歌。” 莺歌把车门打开,杜晓璃出了马车直接跳了下去。银子看到杜晓璃下了马车,起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接着莺歌和夏鸢也下去了,留下车夫看着马车。 杜晓璃走到前面去的时候,杜修恒也正好从马车上下来,兄妹俩便一起朝前走去。 在他们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五六辆马车听着,还有十几匹马在路中间站着,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是中甲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几乎将官道都占据了,杜晓璃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嗷呜——”银子朝着前面的人群叫了一声,将前面的人惊了一跳,转身就看到杜晓璃身边的银子。 “这里这么会有狼?” 一群侍卫迅速来到人群后面,面对面看着杜晓璃他们,防备的看着银子。 杜晓璃看了看银子,俯身拍了拍银子的头,说:“银子,找你老婆去。” 银子听到杜晓璃的话,低吼了两声,一下子跳到了杜修恒的马车上。杜晓璃示意车夫将门关起来。 对付见狼被关到马车里了,才松懈下来。 “老头子,老头子!”人群中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杜晓璃一听应该是一名老妇人的声音,随即又问:“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老夫人,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阜阳请了。”有人回答道。 “再派人去催!快!”老夫人催促道。 “是,老夫人。” 两名男子随即上了马,快速朝阜阳方向跑去。 “爹,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 杜晓璃猜前面应该是有人病倒了,听到那老夫人的痛哭声,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便开口说:“那个……” 谁知道她刚刚开口,对着他们的侍卫齐刷刷将剑拔出来,指着她们几人。 这时候围着的人群也让开了一个口子,让杜晓璃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正如她所料,人群中间一个地毯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应该是就是那位老夫人,她的腿上枕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已经昏厥了,另外一位中年妇女跪在老人身边。旁边是丫鬟侍卫一大堆。 “怎么回事?”中年妇女朝他们看过来,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生人有些不满。 “回夫人,是几个过路的,被我们的马车挡住了路。”侍卫看杜晓璃几人和他们后面的马车,说道。 杜晓璃没想到自己刚开口就被刀剑相向,有些无语,正打算回去,便听到老夫人的声音。 “退下。” 杜晓璃还以为是让他们离开呢,但是自己还没动,那些侍卫已经齐齐的将剑收回剑鞘,站到了两旁。 原来不是叫她们啊! “你们将马车赶到一边去,给人家让路。”老夫人又吩咐道。 “是,老夫人。”五个侍卫回到马车上,将马车赶到了路边,又将剩下的马也牵到了一旁。 “好了小姑娘,你们快过去吧。”老夫人说完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杜晓璃原本已经放弃给他们医治的打算,看到老夫人人还不错,说:“老夫人,我会医术,能不能让我给这位老爷看看?” “你会医术?”老夫人抬头紧紧望着杜晓璃,像抓住一根稻草一般。 “娘,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医术呢!”中年妇女说道,“让她给爹看,要是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 “这个……”老夫人一听,心里也有些犹豫。 “老夫人,你现在应该将这位老爷身子放平,而不是放在你的腿上,这样对他不好。”杜晓璃开口说。 老夫人想起曾经大夫提过一次,说老爷要是昏迷的话,千万要将他的身体放平,不要折着窝着了。刚刚一着急,居然忘了,现在听到杜晓璃一说,她赶紧将老人的身体放平,然后对杜晓璃说:“小姑娘,麻烦你来看看。” “娘。”中年妇女还是不放心,望着老夫人喊道。 “现在大夫也没来,老爷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就然这个丫头试试吧。”老夫人说。 “妹妹。”杜修恒有些紧张的看着杜晓璃,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老人的病也不好医治,要是给人家弄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医术哥哥还不知道吗?”杜晓璃巧然一笑。 “去吧。仔细些。”杜修恒自然是相信杜晓璃的,但是还是嘱咐道。 “嗯。”杜晓璃点点头,朝夏鸢看了看,然后来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子开始给老人检查。 此时老人已经完全昏迷,双手撒开,四肢冰冷,瘫软,手心里有一层密密的汗水,嘴微微张开,舌苔微微有些发紫。 她将老人的身体状况看了,然后又问了一下老人昏厥前的情况,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将老人眼皮往上抬。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她大概能判断老人是犯的什么病。不过她还是仔细的把了脉,最后才确定了病。 “看出什么结果了吗?”老夫人紧张的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将手收回来,说:“老夫人,老爷子患的是一般老人常见的病症,虽然有些严重,但是平时注意一些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先将老爷子救醒,不然可能会患上偏瘫。” 中年妇女虽然对杜晓璃不信任,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骗人的,大夫到现在还没来,只有暂时相信杜晓璃了。 “夏鸢。”杜晓璃喊道。 夏鸢将一双白色的手套交给杜晓璃,杜晓璃戴上后,说:“三号针。” 一根中长的银针便交到了她手上,她首先在老人鼻下人中的地方扎了进去。 那些人看到杜晓璃拿阵扎老爷子,想要呵斥,被老夫人阻拦了。 不得不说老夫人的思想还是比较前卫的,如果她也阻止杜晓璃施针的话,老爷子今天就醒不过来了。 “五号针。” “八号。” “六号。” “……” 杜晓璃随即又在老人的胸前和头顶扎了几针,过了一会儿,老人才睁开了双眼。 “老爷,老爷,你真的醒了。太好了!”老夫人喜极而泣。刚刚老人昏迷的样子真是吓死她了,一直害怕老人扔下她一个人去了。 “爹,你感觉怎么样?”中年妇女也凑上来问。 杜晓璃看老人的目光并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浑浊,虽然大病了一场,精神有些不好,但是还是比较明亮。 “老爷子,你先别动,我还要给你取针。”杜晓璃看到老人想动,赶紧阻止道。 等将针全部取下来了,交给身旁的夏鸢,杜晓璃才退了出来,回到马车上写了一张纸,让莺歌交给其中一个丫鬟,然后给杜修恒说继续赶路。 等他们的马车路过人群的时候,看到中间多了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去请的大夫过来了。不过她该做的已经做了,也没想过要对方有什么回报,便直接走了。 那个大夫来了后仔细检查了老爷子的身体,直呼神奇,说从来没有遇到生了这种病还能醒过来的,以前那些即便保住性命,也都成了瘫痪。随即问道是哪位大夫医治的,大家才想杜晓璃他们来。 可是她们早已经走的没影儿了。 “人家走,你们怎么也不知道给拦下,我们还没谢人家呢!”老夫人气急道。 中年妇女也发现杜晓璃他们走了,看到老夫人那么生气,赶紧安慰道:“娘,我看他们也是往阜阳方向去的,我们去了阜阳在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 “也只能这样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说。 “老夫人,那些人走之前将这个交给奴婢了。”一个丫鬟说着将一张纸递给老夫人。 中年妇女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说:“这上面说的是一些让老爷子平时生活里注意的地方,还有一些对身体有利的果菜。” “那小姑娘有心了,回去便按照她说的试试吧。”老夫人说。 “娘,上面还说了,爹现在不宜移动,说让爹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那我们就再等会儿再赶路。”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杜晓璃一行已经进了阜阳城,住进了杜云寒早就为她们安排好的客栈。 这杜云寒虽然没有和杜晓璃他们一起进京,但是一路上的吃住都安排的好好的,让他们完全不用操心。 过了阜阳,他们便到凤鸣国的京城凤凰城了。想着还要坐一天的马车,杜晓璃就一阵阵的难受。 因为到客栈的时间比较早,杜晓璃他们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等到傍晚下去吃晚饭的时候,遇到下午的那群人。 “小姐,我家老夫人说想请你们吃一顿便饭聊表谢意。”一个丫鬟在楼梯口等着,看到杜晓璃他们出来后,行了个礼说道。 杜晓璃看了看杜修恒,杜修恒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便跟着丫鬟去了她们的包间,其他人则直接下楼去吃饭。 这个客栈是阜阳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包间吃饭,三楼四楼是住宿。因为这里的房间并不是很多,所以没有身份的人是进不来的。而且包间也很贵,在里面吃一顿饭那是需要有一掷千金的财气的。 丫鬟带着杜晓璃他们进了包间,向里面的人行礼,说:“太老爷,老夫人,夫人,那位公子和小姐来了。” 杜晓璃他们进去的时候,桌子便已经坐了三个人了,看到杜晓璃杜修恒,说:“小姑娘,快来坐吧。” 杜晓璃向他们行礼个礼,说:“如此叨扰老夫人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夫人笑了笑,说:“今天你救了我家老头子,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是啊!”夫人也笑了笑,说:“今天你们走了,娘还气我们呢。好在侍卫在后院看到了你们的马车,不然我们现在还在满城找你们呢!” “不过是举手之劳,还劳烦太老爷、老夫人、夫人惦记,晓璃这心里要过意不去了。”杜晓璃说。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老爷子开口说,“你叫晓璃?” “是的,太老爷,我叫杜晓璃。这是哥哥杜修恒。”杜晓璃回答道。 “我姓孟,你们叫我孟爷爷就可以了。”孟博文说道,“她是我家老婆子,叫她孟奶奶就好。这是我儿媳妇,你们叫她孟婶婶好了。” 这个时代的风俗,只要女子嫁人,便要换上夫家姓。 额,这么快就拉近关系了?不过她也不喜欢叫老爷夫人的,便顺着孟博文的话叫道:“孟爷爷,孟奶奶,孟婶婶。” “好了,我们边吃边聊吧。”孟老夫人说。 “对对对,一边吃一边聊,不然这菜都凉了。”孟夫人说。 等孟博文夹了第一筷子,其他人才开始吃。虽然孟博文一家身上有掩盖不住的官气,但是还是比较随和,和杜晓璃他们也聊的比较开心,听说她们也是去京城,便相邀一起。 杜晓璃知道这是怕路上孟老爷子又犯病呢,想着反正都是去,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早早的带着银子金子下去吃早饭了。看到金子银子的时候,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胆小的女眷还尖叫了起来,不得已,杜晓璃只有让莺歌带着它们去了马车等着。 过了一会儿,梦老爷子一行人下来了,看到杜晓璃,他们走了过来坐在一桌,丫鬟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伺候他们用早饭。 吃了早饭,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杜修恒马车上探着脑袋的银子,孟博文一行还是被吓了一跳。 杜晓璃见了,说:“银子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咬人的。” 非一般的情况就不一定了。比如前两年有人到她家橘子园偷橘子,就被银子狠狠的咬了好几口,要不是杜晓璃将银子驯化的很好,银子就直接将那人撕来吃了! “真的不会咬人吗?”孟夫人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也不是不咬人的,不过像夫人你们这样和蔼的人肯定不会咬的,放心吧。”杜晓璃笑眯眯的说,然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孟博学也随即去了前面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北门出去,继续往京城赶去。 中午的时候,因为前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大家便自己在马车里吃了些干粮。长风他们对这一带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早上的时候就在客栈准备了一些。 吃了饭继续上路,杜晓璃突然想起了冰盒里的葡萄,这个盒子真的很神奇,冰块放在里面几乎都没怎么融化,里面的葡萄看起来也很新鲜。她让夏鸢给老夫人他们送了一点去,自己靠在榻上吃葡萄。突然马车又是一停,杜晓璃想这不会又是老爷子病倒了吧?或者路边又出现一个病人? 杜晓璃拉开窗帘看了看,没想到她都猜错了,老爷子没病,路边也没病人,而是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姐,有人刺杀。”夏鸢从另外一边看出去,对杜晓璃说。 杜晓璃点点头,她也看出来了。一个个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人的一样。“只是不知道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冲着孟爷爷他们来的。我猜,是冲着我们来的!” 孟家的侍卫和黑衣人对持着,其中一个对身后马车里的人说:“太老爷、老夫人、夫人,你们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结果孟老爷子一把打开了车门,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老头子的性命!” 马上的黑衣人看着车里的孟老爷子和孟老夫人,疑惑的说:“不是说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吗?怎么变成了老头和老妇?” 那人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隔了三个马车距离的杜晓璃听到了。她眼眸一抬,说:“看来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第二章 初到京城 “小姐,我们还没去京城了,怎么就有人来刺杀了?”莺歌问。 “就是因为我们还没去,但是正要去京城。”杜晓璃说,“碍着别人的路了,自然会有人不想我们活着。” “是那位夫人?”夏鸢问。 “除了她们还能有谁?谁让皇帝将这嫡子嫡女的位置给了我们。”杜晓璃说道。虽然她不稀罕这个嫡子嫡女的,但是这也算是苏素心身份的一个肯定,她们不能不要! 莺歌探出头去看了那些刺客一眼,说:“就他们派来的那些人,还不够我们塞牙缝呢!” 杜晓璃笑了笑,这一手刺杀,不仅不会伤害到她们,还将京城里那位的心思暴露无遗。打草惊蛇了啊,咳咳,她怎么将自己比喻成蛇了呢! 侍卫看到第三辆马车里探出头的莺歌,里面还有杜晓璃,说:“老大,在后面的马车里,我看到那个女的目标了!” 刺客老大一听,既然确定杜晓璃他们就在这里,那这一行人都不能放过了,便开口道:“遇到我们了,你们就别想过去了。给我上!”刺客老大一挥手,他身后的黑衣人全部从马上飞过来,将前面四两马车全部包围了。 杜晓璃旁边的窗帘一直虚开着,让她将那些人的身上看了个清楚。他们会派人在这里拦截她们,肯定是将自己这边的人手和实力摸清楚了的。所以排出来的人实力比杜云寒留下的高一些,人数也要多一些。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从阜阳出来后,杜晓璃她们回和孟家人一起,虽然她不知道梦家人的身份,但是昨天就发现他们的侍卫动作迅速,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精心训练出来的。这些刺客遇到他们,也算是倒霉。 果然,不等那些刺客靠近,孟家和杜家的侍卫纷纷拔刀迎了上去,只留下几个在马车周围保护。 其实孟家的侍卫都是从皇家军队里选出来的,因为孟家在京城有着超凡的地位。孟博文是皇帝的老师,并且他的儿子也是现在太子的老师。两代太傅,京城谁敢惹?就是皇帝看到孟博文都得恭恭敬敬的,不然就会被天下人唾弃! 而孟博文这次是回老家清明扫墓的,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在老家呆到六月才回京。得知先皇的老师要回家,皇帝特地派了禁卫军护行。 所以说,这群刺客的运气真不好! 不过谁也没想杜家会和孟家一起不是?! 很快那些刺客都被解决掉了,那个头头一看情况不对,一早就逃走了。他逃走的时候,正好被杜晓璃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一个印记。 “太老爷,都处理好了。”侍卫队孟博文说。 “天子脚下居然敢如此猖狂,回去我定要和皇上说说好好彻查此事!咳咳……”孟博文太过气愤,说道后面都咳嗽起来。 “好了,你自己身体不好,别那么生气了。”孟老夫人劝慰道,随后又对外面的人说:“派人去请京城府尹,让他们来处理这些尸体。我们继续赶路吧。” “是,老夫人。”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即就有人骑上马先一步回了京城。 这里离京城已经不远,骑马快的话来回也就一个时辰不到。 过了一会儿,马车再度启程,晃晃悠悠的继续朝京城前进,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京城。 进了城门,杜晓璃他们便要和孟家分开了,临走的时候孟夫人拉着杜晓璃的说,说:“晓璃啊,你看我爹的身体不怎么好,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要多多麻烦你。” 杜晓璃看了看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的孟博文,说:“这个没问题的,不过晓璃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诊金自然是不会少的。”孟夫人以为杜晓璃要说这个,开口说。 杜晓璃摇摇头,说:“我的要求不是这个,而是想请孟爷爷你们帮我保密,不要将我会医术的事情说出去。” “就是这个?”孟夫人问。 杜晓璃点点头,看着孟博文,甜甜一笑,说:“孟爷爷会帮晓璃保密的吧?” 孟博文看到杜晓璃的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大笑了两声,说:“行,我便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谢谢孟爷爷。”杜晓璃笑着说。 “那如果有事,我们去哪儿找你呢?”孟夫人问。 “我也不知道我们那是哪儿。”杜晓璃从来没来过京城,也不知道杜云寒的老窝在哪儿,她转身看着自己的队伍喊道:“长风。” 长风走过来,说:“小姐。” “我老爹的老巢在哪儿?”杜晓璃问。 ——额,老巢! 长风感觉后脑勺冷汗滴落,回答说:“直接说右相杜府,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哦,我居然忘了!”杜晓璃还想着前世找人得知道哪条街哪条道,忘了现在自己的老爹也是名人,府邸肯定是大众都知道的。 “孟婶婶,有事你们派人去杜丞相府上找我就是了。”杜晓璃转身对孟夫人说。 “原来是杜丞相的儿女,果然不错。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有空多去看看老头子,知道吗?修恒你也来。”孟博文一直都比较欣赏杜晓璃和杜修恒,听到他们是杜云寒的儿女,也没有太过惊讶,笑着同他们道别。 “嘻嘻,我们有时间就会看望你们的。孟爷爷孟奶奶孟婶婶再见!”杜晓璃和杜修恒说道,然后退了开去,让他们的马车过去。 等他们都走了,杜晓璃才问:“哥哥,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杜修恒摇摇头,说:“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杜晓璃说。 “你昨儿晚饭后不是和他们聊的很高兴吗?在他们屋子里将他们逗得哈哈大笑的,还那么晚才回房,难道你没问?”杜修恒问。 “咳咳,我忘了。”杜晓璃说。 “那算了,如果以后遇到了再问,遇不到就算了。”杜修恒说。他也觉得孟博文他们挺好的,但是也才认识一天,没那么深的感情。 “少爷,小姐,那应该是孟太傅和家眷。”一旁的长风说。 “太傅?!”杜晓璃没想到孟博文居然是太傅,那可是皇帝的老师,位列三公,正一品啊! “这位应该是孟博文孟老太傅,他是先皇出生入死的兄弟,皇上的老师,他的儿子孟唯仁是现在太子和皇子的老师。在京城能有这样气派的孟家人也就只有太傅他们了。”长风解释说。 “哦,这样啊。先不管了,我们先回去吧。”杜晓璃说着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杜修恒上了马车后,长风回到自己的马上,带着马车往丞相府走去。 “没想到遇到的人居然会是老太傅。”马车开始行走后,夏鸢感叹道。 “你知道?”杜晓璃问。 “我们虽然以前在江湖行走,但是这每个国家的重要人物还是知道的。听说这孟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也是非常严厉的,就算是皇上犯了错误,也照罚不误。但是先皇当年能够继位,孟老先生功不可没,而且还只担任了太傅这么一个虚职,很得先皇信任,知道他惩罚皇子们也不说什么。” “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杜晓璃说,然后侧身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街景。因为进城后杜修恒就不允许杜晓璃将车帘拉开,所以杜晓璃只能偷偷开了一点,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放了下来。 “这京城真的比其他城市热闹不少。”莺歌说。 夏鸢点点头,她也听出来了。莺歌和夏鸢虽然没有看,但是她俩都有武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毕竟是凤鸣国的京城,发展自然要好些。”杜晓璃说。想到繁华背后的腐烂,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姐可是在担心回家后事情?”夏鸢问。 杜晓璃点点头,说:“勾心斗角什么的虽然不怕,但是也不喜欢,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到村子里去住。” “这附近哪儿有村子啊,京城附近的地都是那些官家买下了的。”夏鸢说。 “我也就想想,听说很多有钱有权的在郊外修庄子,要是有地的话,我们也去弄一座,以后不想在家里住了,还能去郊外散散心。莺歌,这就交给你了。”杜晓璃说。 “小姐,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莺歌回答说。 “你什么时候弄的啊?”杜晓璃惊讶的望着莺歌。 “去年就准备好了啊。那时候小姐刚把事情都交给我们的时候,我给小姐说了一下,那时候小姐你说要到京城来,我就开始让人准备了。”莺歌说。这些事情都是莺歌在处理,虽然她性子比不上夏鸢稳重,但是处理起这些事情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还让他们在庄子种了小姐爱吃的葡萄,北方的熟的晚一些,再过阵子应该就熟了。” “真的?”一听到莺歌还让人种了葡萄,杜晓璃兴奋的一下子抱住了莺歌。她是记得莺歌好像是给自己提过这个事情,但是她没想到她真的将这个事情办好了。“那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去庄子上看看。” “是,小姐。”夏鸢和莺歌同时应道。 马车行驶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后,进入了一条清幽的街道。轻轻挑起窗帘,杜晓璃发现他们现在行驶的这条街道比之前的街道还要宽一些,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显得很安静,而街道两边不时会有一座修的很气派的房子,上面写着什么什么府,看来都是大户人家。 突然她看到了一座明显差一些的府邸,上面写着牛府,便将长风叫了过来,问:“那可是牛井的府上?” “是的小姐,那是牛御医的府邸。”长风看了一眼,说。 看来牛井在太医院混的还不错啊,因为一般的御医是没有自己的府邸的,都是住在太医院统一安排的住所。 “好你个大师兄,等我逮着你,看你给我怎么说!”杜晓璃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不是牛井,自己现在就用进京,更不用用这个身份进京!她对外面的长风问道:“我如果要去拜访谁,应该怎么做?” “只要事先递上拜帖就好。如果对方接了拜帖,小姐便可在拜帖上说的时间去了。”长风说。 送拜帖?估计看到拜帖,牛井就逃了。看来这个办法不行,她得另外想办法。此时她还不知道,牛井现在根本就不在京城。 而此时的牛井正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看着正在扎营的军队,有些欲哭无泪。他才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想着杜晓璃现在已经在京城等着自己,他就想逃啊逃啊逃! “唉!” 小山坡上,牛井气闷,喝了一口酒,遂又想到就是这酒害的,气得将酒葫芦扔到了地上,看着往外流的酒,一阵儿心疼,又下去给捡了回来。 “哟呵,你说我们这牛大御医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和酒置气!” 身后传来一声调笑,牛井捡了酒葫芦转过去,看到是一身盔甲的韩冥熠和季流风,行了个礼,说:“定王,少将军。” 此时季流风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儿了,当初还有些稚嫩的人儿已经长成迷倒万千少女的型男,穿着一身银白色盔甲,看上去威武霸气又不失风流本性。 而韩冥熠也已十八岁,刀削的脸庞比当年还要冷峻,浑身散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一身黑色的盔甲在修长挺拔的身上,不像是累赘,反而如装饰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有魅力。 季流风在山坡上上坐下,说:“牛御医,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牛井给了季流风一个白眼,自己爬回小山坡,说:“少将军,我这儿已经够烦的了,你们还看我笑话!” “我这不是看着你心情不好,想让你说出来,省得糟蹋这美酒啊!”季流风笑着说。 “唉,酒真是害人的东西啊!”牛井又爱又恨的看着手里的酒葫芦。 其实他很少让自己喝醉,毕竟自己是个大夫,但是和杜云寒喝酒那天正好是他妻子的忌日,一时心伤,便喝醉了。 季流风看了韩冥熠一眼,又对着牛井问:“看来你这是被酒给害了呀!难怪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哎呀,你该不是喝醉了,把哪家的姑娘给糟蹋了吧?!” “去去去,我这把年纪了还糟蹋什么姑娘。要糟蹋也是姑娘糟蹋我!”牛井说,想到见到杜晓璃自己会有的下场,他觉得这两条腿怎么老是想跑呢? “不是糟蹋了姑娘,那你担心个啥,还跑到这里边城来躲避。”季流风心里更加好奇了,问道。 “还不是晓璃那丫头她……”牛井说了一半,突然又停下了。 “杜晓璃?她不是在南方小山村吗?怎么还将你吓到这里来了?”季流风想起大年那个说自己笑的很骚包的小村姑,虽然在杜庄只住了短短几个月,但是到现在他们还会不时回忆起当初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 听到杜晓璃的名字,韩冥熠的眼神闪了闪,坐在季流风身边不说话。 “唉,反正你们回去了也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们吧。”牛井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丫头是杜云寒的女儿?!”季流风瞪大了眼睛,望着牛井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娘是苏素心?”韩冥熠一下子就猜到了杜晓璃的身份。因为生者对死者的忌讳,他在杜庄的时候都没听人说过苏素心的名字,没想到居然会是当年那个第一美女苏素心。更没想到杜晓璃居然会是杜云寒的女儿。 季流风一脸同情的看着牛井,说:“老头,你惨了!那丫头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坏了她的好事,啧啧,不少层皮,估计也会少块肉。”说着还拍了拍牛井的肩膀。 “难怪你会跑到边城来。”韩冥熠想到牛井将会被杜晓璃追杀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 “我估摸着在边城带一两年,回去的时候丫头气也消了吧,没想到这仗这么快就打完了。”牛井叹了口气,现在还是想想回去怎么面对杜晓璃的怒火吧。来硬的肯定不行,那就只有来软的装可怜了。 “那丫头进京了?”季流风问。 “以我对杜云寒的了解,他肯定会把杜晓璃兄妹弄到京城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好久了吧。”牛井说。 “那以后京城就好玩了。”季流风和韩冥熠的心情都不错,只有牛井一个人愁眉苦脸。 牛井对杜云寒的猜测不错,但是没猜对的是杜晓璃她们今天才刚刚到京城而已。 长风带着马车来到一座豪宅前面停下,下马对后面的马车说:“少爷,小姐,我们到了。” 杜修恒和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修的霸气十足的府邸,说:“没想到这老巢居然是这样子的。” 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大门,杜晓璃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一来就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 不过也对,现在整个杜府估计都不愿看到他们回来,没人出来迎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长风也没想到除了两个守门的侍卫,大门里外一个人都没有,本来他们的职责只是将杜晓璃他们送到家,其他的安排都应该由夫人来安排了,但是现在没人,他只有硬着头皮说:“少爷,小姐,我们进去吧。” “走吧,哥哥。”杜晓璃上前推了杜修恒一把。 杜修恒气愤的情绪在看到杜晓璃笑眯眯的眼睛时缓和不少。当初决定回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查清当年的事情,还母亲一个清白。所以这家,不进也得进。 走过前面的庭院,长风不知道该将杜晓璃他们往哪儿带,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一个人丫鬟走了过来,说:“你们就是少爷小姐吧,夫人说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休息。长风侍卫就不用去了。” 长风知道这是钟梅清身边的丫鬟小翠,见有人来接手杜晓璃他们,便说了一句劳烦了,然后向杜晓璃他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少爷小姐,走吧。”傲慢的态度,轻蔑的眼神,很是看不起从乡下来的兄妹俩。还没等杜晓璃他们回话,转身就走了。 杜修恒想发火,被杜晓璃一把拉住了手臂,跟他摇了摇头,拉着他跟着小翠往后院走去。 谁先沉不住,谁就输了。既然那位夫人这么想和自己玩,那她就奉陪到底了! 小翠将杜晓璃他们带到了一间破旧的院子里,说;“夫人说最近住房比较紧,就委屈少爷小姐在这里屈就一下,等前面的院子休整出来了,再让少爷小姐搬过去。夫人还等着小翠回去回话,小翠就先告退了。” “等等。”杜晓璃叫住了欲转身的小翠,说:“我爹呢?” “老爷和几位大人出去了。小翠告退。”这次没等杜晓璃他们说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不在家里?难怪这夫人敢这么大胆了。 他们打量了一下院子,虽然比较破旧,但是还是比较干净。说来,这丞相府里,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少爷,我们的东西要搬进来吗?”杜修恒身边的溪谷开口说。 溪谷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和夏鸢他们一样,也是骆琪送给杜修恒,保护他的安全的。虽然这些年杜修恒也学了一些武功,但是毕竟还是以学业为主,练武的时间少,所以并不是很厉害。 “先搬进来吧。”杜修恒说。 “诶,你们搬哥哥的就好了,我们的不用搬。”杜晓璃对溪谷说。 “小姐?”莺歌疑惑的看着杜晓璃,她们的东西不搬进来,一会儿用什么? “男子十岁,女子八岁后就要自己住一个院子,我们以前在乡村里不避讳这些,现在到了京城是很讲究的。所以小姐不能和少爷住在一起。不然明天京城最大的笑话便是少爷小姐从农村来,不懂避讳,居然住在一起。”夏鸢说。 “还是夏鸢了解我。”杜晓璃说,“到时候她们再对外说为我们准备的是两个院子,我们就有口说不清了。我们才刚刚来这里,先在城外刺杀,我们才刚进屋就这样个我们下套,到时候毁了我的清誉,也会让哥哥在京城里落人笑柄,影响哥哥的仕途。” “妹妹说的对,我们不能同时住在这院子里。”杜修恒也想到这一点,点头说。 “那我们怎么办?”莺歌问。 “还能怎么办,我都饿死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莺歌,我想吃烤鸭。”杜晓璃殷切的看着莺歌,好像她就是烤鸭一样。 “好咧,小姐你等着啊!”莺歌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夏鸢,身子一跃便飞到了屋顶上,往四处看了看,朝身后飞去,连府里的侍卫都没惊动。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早就过了大户人家吃饭的点儿,按理说知道杜晓璃他们今晚会到,府里应该准备好饭菜的,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晚饭是不可能有的了。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溪谷几人将杜修恒的东西搬了进来,夏鸢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盏灯,找到了卧室和书房,将杜修恒的东西搬了进去。然后大家便等着吃的东西从天降临。 杜晓璃居然在屋子里发现一把摇椅,虽然没有贵妃椅那么舒服,但是她还是将摇椅搬到院子里,自己躺在上面,望着漫天繁星,自言自哼着:“我爱烤鸭脆皮嫩肉,噢噢噢,香脆可口百吃不厌,噢噢噢……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怎么哼到以前的歌词了,我爱烤鸭脆皮能肉,噢噢噢……” “小姐,你这是哼的什么歌啊?”夏鸢出来,来到杜晓璃身边,笑着问道。 杜晓璃心想说这是《洗澡歌》你也不知道,便说:“天上掉烤鸭的歌。” “人家都说天上掉馅饼,在你这儿就成了天上掉烤鸭了。”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嬉笑味十足。 杜晓璃一下子从摇椅上起来,看着房屋上那道身影,高兴的喊道:“骆琪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有人在唱天上掉烤鸭,便送烤鸭来了。”骆琪落到院子里,好笑的看着杜晓璃,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 “骆琪哥哥。”杜修恒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也是一脸的高兴。 骆琪朝杜修恒点点头,说:“来吧,尝尝这天上掉的烤鸭味道怎么样。” “骆琪哥哥每次都拿人家的话说笑,一点都不好玩。”杜晓璃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放到面前闻了闻,说:“真香。我去洗手,你们别偷吃啊。” 她将盒子交给了夏鸢,自己去洗手,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屋顶上跃下好几个身影,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食品盒子。莺歌也在其中。 那几人进屋,将食品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迅速跃上屋顶消失了。最后离开的人朝骆琪和杜晓璃他们说:“少爷,小姐,我们一会再来收拾盘子。” 骆琪挥了挥手,那人也很快消失在了丞相府。要是有京城人士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最后一个离开的便是京城最顶级酒楼的掌柜福万三。 杜晓璃看着这上菜的动静,这吃饭的阵势,估计一般的大臣都享受不到。 “听说你们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特意让厨房给你们弄了几样你们爱吃的菜,快去吃饭吧。”骆琪说。 “好,还真是饿死我了!”杜晓璃来到屋子,夏鸢和莺歌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她坐下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鸭,拿到沾水里沾了一下,一口吃了进去。 “味道怎么样?”骆琪问。 “虽然比我做的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杜晓璃说。 “我也想吃你做的烤鸭了,什么时候你给我烤一只。”骆琪说。 “好啊。随时都可以的。”杜晓璃说,“对了,骆琪哥哥,你们会在京城?” “我来处理点事情,知道你们快到了,便等着见了你们再离开。”骆琪说,“你们要是再不来,我明天也要离开了。” “这样啊,那你得感谢我。”杜晓璃说。 “为什么?” “因为是我让他们抓紧时间赶路的啊。不然你就见不到我和哥哥了,那你这几天不是白等了。”杜晓璃说,然后看着杜修恒说:“哥哥,对不对?” “嗯,是,对。”杜修恒看着杜晓璃的样子,笑着符合道。 “骆琪哥哥,我要去你的来福客栈住一段时间,可不可以给我打个折?”杜晓璃问。 “你要去住客栈?”骆琪问。 “是啊,那个夫人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院子,我只有去住客栈了。”杜晓璃说。 “那你随缘那里住好了。”骆琪说。 “不要,随缘那么高档的会所,我现在一个刚刚进京的乡下丫头怎么能去那里住。住来福就好了。”杜晓璃说。 “那随便你了,反正现在来福你也有份,是你自己的地方。”骆琪说 “那我不给钱了。”杜晓璃说。 “行。”骆琪一口答应。 这一边在开开心心的吃晚饭,而另外一边,小翠回了主院后,将杜晓璃他们的事情报告给了钟梅清。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钟梅清问。 “回夫人,那个杜晓璃问了老爷,我说老爷随几位大人出去了。”小翠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钟梅清挥了挥手,说:“对了,吩咐厨房备好醒酒汤,老爷今晚会喝得烂醉回来。” “是,夫人。”小翠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娘,你真的有办法让那两个贱种自己滚出京城吗?”坐在屋子里的杜可欣说。 说来这杜云寒的基因还是不错的,这儿子女儿一个个都漂漂亮亮的,看上去很是养眼。和杜修恒差不多大的杜可欣长的那是标志可人儿,仙女下凡,将她老爹老妈的基因挑好的遗传了。 “放心吧,娘是不会让他们兄妹挡了你们的路的!”钟梅清安抚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们一回来就将嫡女嫡子的身份抢了去!”杜可欣气愤的说。 “我们再抢回来就是了,这样一点事情就沉不住气,将来还怎么成大事!”钟梅清说。 “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嘛!杜府的嫡小姐一直都是我,这也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他们一回来就变成那个贱人的了,我心里气不过!”杜可欣说。 “那你也要忍耐,在没抢回身份之前,你要让别人知道,就算她有嫡女的身份,那也是在乡下长大的丫头,是上不了台面的!要让人知道你琴棋书画,各个方面都比她好,比她优秀!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相府嫡女!而不是在这里毫无形象的生气,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娘。”杜可欣低下头应道,但是眼里却闪着别样的光芒。 “杏姑,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钟梅清看到女儿已经意识到了错误,问身边的一位老妈子。 “回夫人,在几天就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现在京城里上到官家小姐,下到平民百姓,甚至连乞丐都知道了杜家将要回来的这个小姐是在农村长大,胸无点墨,无才无德。” “嗯,好。” “对了夫人,今天派去的人怎么会失手了?”杏姑疑惑的说。她白天出去了,并没有看到刘达回来。 “刘达回来说那两个贱人路上居然和别人一路的,对方的人很强。”钟梅清说,“欣儿,她的名声已经被传出去了,你以后出去的时候表现的好一些,谁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大家一眼便明了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娘。”杜可欣起身,福了福身,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杜晓璃将小半只烤鸭吃完了,才满意的放下筷子,不一会儿,之前那些人又来将盒子收走,福万三对杜晓璃说:“小姐,小的们等着你大驾光临啊。” “嘿嘿,等我有时间了一定会去的。”杜晓璃说。 福万三他们离开后,杜晓璃和杜修恒交代了几句便跟着骆琪一起离开了杜府,在他们离开的档口,被人灌的烂醉的杜云寒被人搀扶回了府里,直接去了钟梅清的院子。 “唔,今天是修恒他们、回来的日子,我要、我要去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杜云寒喝得晕乎乎的,说完这句话就倒在床上不懂了。 “夫人,要是老爷明天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夫人?”小翠说。 “责怪我什么,那些院子现在都在翻修,谁知道会遇到雨季,延误工期,这怎么能赖在我身上。这也是老夫人之前同意了的。”钟梅清说,“好了,就寝吧” “是。” 几个丫鬟上前来给钟梅清宽衣,服侍她就寝。 第二天,杜晓璃一早就醒了,在来福客栈到处转了转。虽然她是第一次来京城,可是对这来福客栈还是很熟悉的,因为这也是她当初参与建设的,不过是她设计,骆琪投资人力物力财力。不像随缘会所,那是她自己独立建立的。 “小姐。”等杜晓璃回去的时候,夏鸢正在等着她。 “怎么样?”杜晓璃进屋后问。 “相爷的确是快到傍晚的时候被几个官员叫出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到酒楼大吃了一顿,还被灌的烂醉,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回到相府的。”夏鸢回答说,“那几个都是钟侍郎的好朋友。” 兵部侍郎钟毅正是钟梅清的外甥,这点小忙还是会帮的。 “我知道了。”杜晓璃说。 “还有,小姐,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在传一些关于小姐的消息。”夏鸢有些迟疑的说。 “传我什么?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杜晓璃猜测道。 “嗯。”夏鸢说,“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乡野村姑,胸无点墨,无才无德,大家都在说你配不上相府嫡女这个身份。” “看来他们动作还是很快的嘛。”杜晓璃并不生气,轻笑了一声,“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我们又管不了,所以你也别那么生气了!” “可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一旁的莺歌气愤的说。 “嗯,这钟氏确实有点讨厌。”杜晓璃双眼微眯,说:“那我们便还她一点颜色好了。” “小姐,你要怎么做?”莺歌一看杜晓璃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有办法了,好奇的问。 “这个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饿了,我们可不可以去吃早饭了。不出意外的话,早饭的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真的?小姐,我们快去吃饭吧。”莺歌急急的说。 杜晓璃叫了三碗粥,一笼包子,几碟小菜,和夏鸢她们一起吃起来。每一个来福客栈的厨师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都有一手绝活,一般到来福客栈来住宿的人,没有特定的情况,都不会选择外出吃饭。 “这包子味道不错,莺歌,你早上去打探消息,辛苦了,多吃点。”杜晓璃将一个包子夹到莺歌面前的空碗里。 “谢谢小姐。”莺歌说,然后有压低了声音问:“小姐,你刚刚说的还她一点颜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在一旁看着就好。夏鸢,你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杜晓璃说。 “好的小姐。”夏鸢回答说。 正当莺歌打算再问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大堂里正在用早饭的人往外看去,原来是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门口。 杜云寒从轿子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堂里用早饭的杜晓璃。 “晓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爹回去。”杜云寒一进来就奔向杜晓璃身边,看着她说。 杜晓璃看了杜云寒一眼,那眼里有着*裸的控诉,然后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下来了,说:“我不回去,那里连我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回去做什么?一会儿我就回杜庄去,再也不来京城了。” “什么叫没有你住的地方?那么大一个家,怎么可能没有你住的?!”杜云寒说,看到杜晓璃脸上的泪水,态度一下子软了,说:“你跟爹回去,想住哪里住哪里,怎么样?” “哼,要是有我住的地方,昨晚怎么会将我和哥哥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外面看热闹的人认出杜云寒,纷纷说道:“那不是杜丞相吗?” “真的是丞相大人。昨天进京?难道这个就是外面传的他那无才无德,胸无点墨的乡下女儿?” “居然将兄妹安排到同一个院子,这丞相夫人难道是糊涂了吗?” “嘿嘿,大户人家的事情,还不都那样!” “就是说呢,那些大户人家的事情,哪里像我们看到的这么光鲜。就算是口碑一直很好的丞相夫人,还不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 “……” 门口的人议论纷纷,很快这里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杜晓璃听着那些人的话,擦了擦眼泪,不等杜云寒开口,继续说:“虽然我是在农村长大,但是娘说过,长大了就不能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了,不然会被说闲话的。所以我才让哥哥住家里,我和夏鸢她们出来住。可是昨晚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那么晚了,天都黑了,还要出来到处找地方住,我们又没来过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找的到,还好有好心人给我们指了路,不然昨晚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夏鸢也跟着哭了起来,莺歌见杜晓璃他们都哭,也跟着一起哭,三个弱女子后来直接哭作一团了,看起来好不伤心。 三个瘦弱的女子抱在一起哭,那呜咽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酸,尤其是老爹杜云寒,那更是一个心疼。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这么可怜,差点露宿街头,赶紧上前道歉说:“昨天都是爹的错,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杜晓璃看了看杜云寒,看到他眼里是真的心疼和自责,想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火了?但是想到杜府里面的那个女人对自己做的事情,现在也不能半途而废,只有继续,于是又低下头,呜呜的哭着,不停的用手绢擦眼泪,好显得自己特别委屈, 好吧,其实她也是真的委屈啊!谁千里迢迢来了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委屈? 杜晓璃这一哭,让周围不少妇女也开始抹起眼泪来,一时间场面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第三章 渣爹是好爹 杜云寒其实也很冤。 昨天他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儿女傍晚就能到京城了,一直兴奋的在家里等着,可是下午的时候,几位大人说有事找自己,结果一去,只是说请自己吃饭而已,他本想推迟,但是里面有老丞相的孙子钟毅,也算是自己的外甥,也不能太过不给面子。那些人又说吃饭的时候有事情要说,他便留下吃饭了,心想现在时间还早,吃了回去也来得及,谁知道后面给他们给灌醉了,等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要到早朝的时间了,他只能先去上朝。 原本皇帝还有事情给杜云寒说,但是听说他还没见到自己的子女,便将他放回来了,让他下午再进宫。于是某爹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老巢,乐颠乐颠的去见自己的儿女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见到的却是一个破旧的房子,而且只有自己的儿子在吃早饭,那早饭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回来的。而自己最想见的女儿却不见踪影。 看到杜云寒,杜修恒自然没有好脸色,所以杜云寒问杜晓璃在哪儿的时候,他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还是一旁的溪谷说小姐出去住了,并且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云寒一听,这火气蹭蹭蹭的直上,说了句他去处理,气冲冲的离开了,知道钟梅清现在在自己母亲的院子,直接杀了过去。当着母亲的面质问钟梅清为何只给杜晓璃他们安排一个院子,怒骂自己这个丞相是不是穷的只有一个院子了? 虽然以前杜云寒对自己不冷不热,但是还从来没有如此大声的呵斥过自己,钟梅清一声愣在了那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杜云寒已经出去找女儿去了。 “胡闹!”杜老夫人一下子将手里的杯子扔到了地上,杯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碎成了好几片。 “娘……”钟梅清吓了一大跳。 “我听说昨天那两兄妹来的时候你没有安排人到门口迎接,也没安排厨房给他们留饭,我都不过问了,没想到你居然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院子里面,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丢的是谁的脸?丢的是我老杜家的脸!你这是要别人戳我杜家的脊梁骨啊!你身为杜家媳妇,事先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杜老夫人气愤的说。 “娘,不是的,因为其他院子都在翻修,现在只有那个院子空着,我想让他们俩先住着,过两天前面院子修好了,我在将他们搬过来。想着听说他们在乡下都是住在一起的,而且也没几天,我们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的。谁想到那个丫头居然会出去住,而且门房也没见他们出去啊。娘,我……”钟梅清急急的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杜老夫人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看起来是气的不轻,让钟梅清一下子不敢继续往下说。 她安排的是杜晓璃两兄妹住在一起,然后今天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说自己为她们准备的是两个院子,但是她们自己住到一起的,这样就算是她们向外界说出实情,自己是丞相夫人,她们是从乡野来的,会相信谁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但是她没想到杜晓璃这个丫头居然会跑出去,而且还没让门房知道,这一下子让整个局面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现在自己再说是准备的两个院子,大家都不会相信了。可是她们是怎么从杜府离开的? 现在杜云寒和杜老夫人都生气了,自己自从嫁过来就没受过这个大的气,这笔账她记下了!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准备住的地方,难道你还想云寒将那丫头找回来后和那小子住一起?!”杜老夫人见钟梅清现在居然还在发呆,这火气更加大了。 “是,娘,我这就去准备。”钟梅清行了个礼后带着丫鬟和老妈子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听到杜老夫人在屋子里数落她办事不稳重。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出了杜老夫人的院子,杏姑上前两步问。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给我跑出去,将这件事捅了出去。现在还能怎么办,先去让他们赶紧收拾出来两个院子,等她住到杜府来了,一个山野丫头,想怎么揉捏还不是看我们的。只是没想到老爷和娘会那么生气,想要他们气消还花些力气啊!”现在的钟梅清没有刚刚在屋子里做错事的样子,说来她还是没将杜晓璃他们放在眼里,认为她们不过是没见识的乡下人而已。 “那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杏姑说。 “去吧。”钟梅清挥了挥手,杏姑便匆匆离去了。 “我们回去吧。”钟梅清说,领着一溜的丫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里想着等那个死丫头回来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看,不过要是她不回来,直接回乡下更好。 但是,往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来福客栈里,杜晓璃三人已经停止了哭泣,一个个红着眼,杜晓璃手里拿着夏鸢给自己的手帕在擦眼泪,杜云寒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眼。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知道了丞相一双儿女昨天晚上到京,丞相夫人只安排了一个院子,将女儿给逼到客栈居住。这一传十,十传百,古代也没什么乐子,于是这杜家的笑话就这么传了出去。 “晓璃,你跟爹回去吧。你看爹连早饭都没吃就来接你了,看在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别生气了。”杜云寒坐下来,低声下气的说。 “二娘说杜家现在没有院子,就哥哥住的那一个,我回去了还不是只有和哥哥一起住。我不回去,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等吃完早饭我就和夏鸢她们一起回杜庄,我家里还有两个山头的橘子呢!”杜晓璃擦干脸上的泪水,不过这泪水擦干了,红肿的眼睛还是看得出刚刚的伤心。 “胡说,我堂堂丞相府怎么可能没有给你住。你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怎么还能回乡下去生活。”杜云寒说,“再说了,爹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 “府里要是有院子,昨天怎么还让我和哥哥一起住,这分明就是没有院子了,你还唬我!”杜晓璃控诉道。 杜云寒知道这个事情确实是钟梅清做的不对,也确实委屈了杜晓璃,柔声说道:“这都是爹的错,是爹没安排好。你就别生气了,我回去亲自给你安排住的,要是真没地方住,我把我的院子让给你住,怎么样?”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 其实她想过杜云寒会来找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在大庭广众如此给自己道歉,似乎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身为丞相和父亲,他完全可以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的,可是他没有,这让她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对昨天他喝酒没有顾及到她们兄妹的事情也不那么生气了。 “好了,不生气我们就回家吧。”杜云寒见杜晓璃笑了,知道她不生气,说道。 “不要。”杜晓璃一口回绝。 “为什么?”杜云寒想杜晓璃要是再坚持,他可就没辙了。那他就只有使出杀手锏,搬过来跟杜晓璃一起住,直到她愿意回去为止。 如果别人要笑话他,那就让他们笑话去吧,面子和女儿,相比之下还是女儿重要! 杜晓璃努了努嘴,说:“我早饭还没吃完呢,怎么也要我把早饭吃完了再回去吧,这可是花了银子的。” “哈哈,正好我也饿了,也给我来一份早点。”杜云寒说,伸手就拿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 杜云寒坐下后夏鸢和莺歌就起身站在一旁,好在她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听到杜云寒的话,夏鸢去给他叫了一份早餐,不同于杜晓璃他们的包子稀饭,他的要高档许多,不过他将那些菜都放到了杜晓璃面前。 杜晓璃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菜肴,目光闪了闪,心里突然有一丝感动,同时又升起一丝疑惑,既然杜云寒能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那肯定很爱苏素心,那当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看到杜晓璃和杜云寒的事情解决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去,在大家茶余饭后讨论杜家笑话的同时,也都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杜丞相很宠爱自己的这个嫡女啊! 一般的百姓不知道内情,所以都好奇为什么杜云寒会如此宠爱这个嫡女。不过有些人听到这个都会心一笑,杜晓璃是苏素心的女儿,当年的事情一直是杜云寒心里的痛,现在不说给杜晓璃让院子,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杜云寒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吃完了早饭,夏鸢她们也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杜云寒也不坐自己的轿子了,跟着杜晓璃上了她的马车,将夏鸢他们挤到下面走路去了。 看到马车上的银子,杜云寒不像第一次那么害怕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看到杜晓璃靠在它背上,心想自己的女儿果然厉害,连狼都服服帖帖的,不错不错! 马车一直行驶到了杜府大门前才停下来,杜云寒先下去,接着杜晓璃也跟着下来了,因为白天人比较多,怕银子将别人吓着,杜晓璃让夏鸢带着它跟着马车从后门进府了。 “老爷,你回来了。” 杜晓璃一下马车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锦衣华服,身上戴满了首饰的妇女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站着,心想这便是钟氏了。 “这便是晓璃了吧,昨天真是对不住了,我昨天有些不舒服,便让下面的人给你们安排,没想到他们不小心将你和你哥哥安排到一起了,让你半夜还要出去住,还劳烦老爷亲自去接你,都是二娘的错。不过,昨天门房没看到你们,你们是怎么出去的?”钟梅清看到杜晓璃,笑着说。只不过那笑意怎么都没达眼底。 杜晓璃笑了一下,这明面上是说她的错,但是一听还是说是自己下面的人没安排好,所以她并不知情,虽然有错,可是罪过不大。但是杜晓璃却因此出去了,让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了,丢了杜家的,并且还让杜云寒亲自去接她这个女儿,真是大逆不道! 最后还来质问她怎么出去的。 “我们翻墙出去的。”杜晓璃说。 “翻墙?”门口的人都议论起来,刚来府里就做翻墙的事情,别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一般百姓家的姑娘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们昨天那个院子后面就是街道,不知道那个墙是怎么回事,居然断了好长一段,像个门一样,我们就从那里出去了。”杜晓璃接着说。 “你说昨天那个院子墙壁是坏的?你上次不是说将家里翻修一下吗?怎么这么明显的破处都不修理?”杜云寒沉着脸看着钟梅清,看来他她不仅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院子,还是一个破烂的院子,早上他去的急,没有仔细看,没想到居然还有墙垣断了! “之前没有听人报那个院子墙垣是坏的啊!”钟梅清有些错愕。 杜云寒冷哼一声:“哼,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怎么掌家?晓璃的院子收拾出来了吗?” 钟梅清当着下人的面被数落了,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回老爷,刚刚将所有的人调到翠竹苑去,已经将那里收拾好了。” 杜云寒一听是翠竹苑,眉头一皱,说:“怎么能在翠竹苑?那里那么偏僻!房子也有些旧了。” 连着被训斥了两下,钟梅清脸上有掩饰不在的委屈,说:“老爷,现在其他院子都还没弄多少,只有这翠竹苑因为工程比较小,接近尾声,剩下的那些还是今天早上将所有的人调过去才收拾好了。老爷,这府上的院子都在翻修,这也他老爷和娘同意了的。我们怎么知道晓璃他们这么早就来京城了,我、我也……” 说到这里钟梅清拿出手帕在眼角擦拭了两下,那模样好像是委屈的掉泪一样。 “晓璃,要不你去住爹那里?”杜云寒有些为难的看着杜晓璃,这翻修的事情当初钟梅清确实给他提过,不过因为自己母亲都同意了,他便将这个事情交给她们自己处理。没想到现在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晓璃怎么能住爹的院子?既然有地方住,不用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在哪儿都行。二娘为了我和哥哥忙活了这么久,爹你就别在责怪二娘了。”杜晓璃开口说。 “那我让她们将东西给你放到院子里去,然叫上你哥哥,我带你们去见见你们的祖母。”只要杜晓璃不闹着离开,让不责怪谁都没问题。 “好。”杜晓璃点点头,十足的乖乖女。 “你先去给娘说一下,我一会儿带着两个还在去给她请安。”杜云寒看着钟梅清说。“对了,尽快让他们把其他的院子收拾出来,让修恒搬过去,那堵墙也找人赶紧修葺好。丞相府的墙垣都的断的,外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是,老爷。妾身先去安排了。”钟梅清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杜云寒带着杜晓璃在一个院子外面等了一会儿,长风便带着杜修恒来了。 “妹妹。”杜修恒看到杜晓璃,快步走了过来,将杜晓璃身边的杜云寒彻底忽略了。 “哥哥,今天早上吃早饭了吗?”杜晓璃问。 “吃了,不知道在哪里吃饭,我就让溪谷去外面买的。”杜修恒说。 “没人给你们准备早饭吗?”杜云寒问。 “哼,我就知道你不想我们回来,将我和妹妹安排在一个院子不说,也不告诉我们厨房在哪里,不想让我们住,不让我们吃,你把我们叫到京城来干嘛?”杜修恒望着杜云寒质问道。 “好了哥哥,反正你也吃了早饭了,我们去给祖母请安吧。”杜晓璃拉了拉杜云寒的衣服,安慰道。 “走吧。”杜云寒也说,脸色不好的带着兄妹俩进了院子。 杜晓璃跟在杜云寒的后面,看着偌大一个院子,假山,人工湖,花园,林荫小道什么都有,看来确实适合颐养天年。 杜云寒带着他们来到堂屋前,门口站着几个侍卫,几个丫头在院子里忙着,看到杜云寒都停下来给他行礼。 “老爷,老夫人已经在等你们了。”一个穿着不错的丫鬟在门口,看到杜云寒来了,上前行礼道。 “我知道了。”杜云寒点点头,转身看着杜晓璃两人说:“我们进去吧,不用紧张的。” 杜晓璃点点头,杜修恒依然没什么表情。 杜晓璃跟着杜云寒来到了屋子里,看到前面主坐上坐着一个双鬓发白的老妇人,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走进来的三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高兴。 在她下方坐着几个妇女,看样子应该是杜云寒的小妾,不算多,除了钟梅清,另外只有三个女人。比她想象中少了不少。 “娘,我带晓璃两兄妹来给你请安了。”杜云寒说。 “嗯。”杜老夫人应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儿子面子,“你们就是苏素心的孩子?” “晓璃给祖奶奶请安。”杜晓璃笑嘻嘻的向杜老夫人行礼说。 “修恒给祖母请安。”杜修恒也说道。 杜修恒离开杜府的时候年纪不大,也就三岁多,对于杜府的事情基本没有太大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当初害得自己和母亲的颠簸流离的人和事情,对于这个祖母和杜家的家世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嗯。”杜老夫人并不怎么待见杜晓璃,对杜修恒倒是比较热情,说:“修恒,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了?还记得家里的样子不?来人,给少爷添个座,就放到我旁边。” 完全将杜晓璃忽视了的节奏! “给小姐也搬一把椅子过来。”杜云寒说。 杜老夫人看了杜云寒一眼,没说什么,然后将目光转回到杜修恒身上,继续问着他的情况。 “修恒,晓璃,这是你们二娘,刚刚在门口已经见过了。”杜云寒指着钟梅清说,然后又指着她下方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子,说:“这是三姨娘。” “大少爷,三小姐。”三姨娘微笑着朝杜修恒和杜晓璃打招呼。 虽说是姨娘,也就是杜云寒的小妾,这样的身份在家族里其实也就比丫鬟高不了多少,算不是家里的主人,而嫡子嫡女,那是家里的主人,身份比姨娘高了不知道多少分!所以三姨娘应当向杜晓璃他们先打招呼。 “这是三姨娘的女儿,你们的妹妹杜雪琪。她今年八岁了。”杜云寒指着三姨娘身边的小女娃娃说。 “哥哥姐姐好。”杜雪晴冲杜晓璃甜甜一笑,乖巧的喊道。 “这是你四姨娘,这是五姨娘。”杜云寒指着另外两个女子说。 杜晓璃看了一下,和三姨娘的淡雅不同,四姨娘看着就是比较妩媚的那种,但是又不失风雅,而五姨娘看着就像是出身风尘。 “大少爷,三小姐。”四姨娘和五姨娘也向杜晓璃他们主动招呼。 “你二娘房里有个姐姐,叫杜可欣,今年及笄。还有个弟弟,叫杜可辉,比你小几个月。她们今天应该出去了。”杜云寒继续说。 “听说你已经过了乡试,明年便可参加国考了?”杜老夫人看着杜修恒问。 “是的。”杜修恒淡淡的回答,没有因为这个而自豪。 “哈哈,好!好!今年你也不要做什么事情了,在家好好复习知识,回头等你父亲给你打理好四方学院,你便去那里读书。”杜老夫人听到杜修恒肯定的回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娘,四方学院的事情我回头就去弄,现在我先带晓璃下去收拾她的行李,就让修恒在这里陪你聊聊天吧。”杜云寒说。 “去吧去吧,晓璃啊,你看看院子里有什么稀缺的,给你二娘说就行了。”杜老夫人朝他们挥挥手,嘴里虽然说着关心的话,但是那注意力都没从杜修恒身上离开。看来那句关心也是搭着杜修恒这个哥哥的来的。 “是,谢谢奶奶。那晓璃就先退下了。”杜晓璃起身朝杜老夫人、钟梅清行礼了。 “对了,晓璃从小养了两条狼,我会让她关在院子里,不过你们没事就不要往她院子里跑了,当心被狼咬到。”杜云寒说完就带着杜晓璃离开了。 而屋子里的人却被吓了一跳,杜老夫人拍着胸口说:“怎么、怎么会有狼?天哪,在家里居然有狼!不行,不行,这要是咬到什么人了怎么办?这些野兽都是见人就咬的!” “娘,这个事情我看得找老爷商量才行,这狼怎么能留在家里呢,这……”钟梅清也有些害怕了,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到狼那么可怕的野兽就跟自己在一个院子里,心的跳到嗓子眼了。 “好,我们……” “祖母,祖母,你不要激动,银子和金子不会随便咬人的。”杜修恒看到她们越说越严重,赶紧说道。 “怎么会,狼那么凶狠的动物,怎么会不咬人?”钟梅清说。 “二娘,银子在我家养了五六年了,妹妹将它捡回来的时候她才刚出生不久,没多少野性的。以前我们在村子里的时候它都不会随便咬人的,不然村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让我们将它养这么大?”杜修恒安慰道。 “真的?”杜老夫人依然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得出还是很害怕。 “真的,孙子怎么敢拿这个事情来开玩笑?所以……” 杜晓璃在离开屋子后还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想到里面惊慌失措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走吧,我带你去翠竹苑。那里比较偏,你先在那儿住几天,等几天前面的院子翻修好后就让你搬过来。”杜云寒说。 “好。” 杜晓璃跟着杜云寒来到翠竹苑,南方的镂空墙垣不一样,北方的院墙没有那么多花式,都是用砖石直接修葺起来,又高又厚,院子前面有八角形的门,门的两边有两个简单的镂空窗户。门正对着的是一块石头切割成的屏风,上面雕刻着片片翠竹。 进去之后是一座不大的院子,院子两边设计了两个多边形的花坛,里面鲜花正艳。再过去一些是两片翠竹。院子尽头是一栋二层小楼,下面有七八间屋子,楼上只有四间,有一间屋子修的很长,除了前面的走廊,后面居然有一个小阳台。 杜晓璃站在阳台上,看到后面便是围墙,而围墙外面是一条小河,河水在阳光下像一条白色的练子。而河的对岸是一片平原,远处有一片山,最高的山峰上面还隐约有一些白色,应该是没有融化的积雪。 “晓璃,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等前面……”杜云寒站在杜晓璃身边,说道。 “不用了,这里我很喜欢。”杜晓璃说。她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虽然和相府的其他的院子比起来小了不少,但是有北方特色又有南方风味,尤其是这个阳台和后面的平原,深得她的喜爱。以后她就能让银子和金子在这里撒欢的跑,不用一直拘束在狭小的院子里了。 “可是这里太小了。”杜云寒说。 “小了清净。”杜晓璃说,“我也不喜欢很多人一起。对了,那后面那片地是谁的?” “那不是谁的,一般我们的房子都是建在河的这边,那边一直没有人用。因为靠近官员住宿区,所以一般的百姓也不能在那里居住或者耕种,就一直空在那儿了。”杜云寒说。 “那我能不能让银子它们去那儿玩?”杜晓璃问。 “可以的,只要注意不要它们咬人就行了。”杜云寒点头道,然后恍然大悟,说:“原来因为这个你才想住在这里!” “是的。”杜晓璃说,心道还有一个原因,那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便是这里与外面也是一墙之隔,出去的话会很方便。 “既然你喜欢,那便随你吧。”杜云寒同意道。 “谢谢爹。”杜晓璃笑着说。“爹,这院子是谁设计的啊?” “是以前居住的一个官员。不过这里的房子都是重新修葺过的。”杜云寒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特别的。”杜晓璃说,“爹,如果我想将外面那片地买下来,可以吗?” “你想买下来?”杜云寒有些惊讶的问。 “是的,可以吗?”杜晓璃问。 “既然你想买,回头我去户部那里说说。”杜云寒说,“买了以后你准备做什么?” “买了以后将买的地都围起来,然后给我家银子金子弄个玩耍的地方,还能拿来种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杜晓璃说。 “嗯,一会儿我去账房拿钱了就去将这个事情给你办了。”杜云寒说。 “爹,我不想别人知道这里是被我买下来的,你去账房支银子,家里肯定知道了。”杜晓璃阻止道。 “可是爹身上也没多少银子,爹的那点月银根本就不够。” “我有办法。”杜晓璃神秘一笑,出去将正在楼下收拾行礼的夏鸢叫了上来。 “老爷,小姐。”夏鸢上来后朝两人行礼。 “夏鸢,你去拿三万两银子上来。”杜晓璃说。 夏鸢有些吃惊,但是还是快速下楼去取了三万两银票,用一个盒子装着递给杜晓璃。杜晓璃转手将盒子递给杜云寒。 杜云寒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三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惊讶的说:“你这怎么这么多银子?” “不是偷不是抢,我赚回来的。”杜晓璃说,“你用这些去买地,应该够了吧?” “应该没问题。”杜云寒犹如在梦中一般。 “爹,你可要替我保密啊。”杜晓璃再次嘱咐道。在看到后面那块地的时候,杜晓璃原本是打算让福万三或者其他人去帮自己买的,但是后来听说这是官家用地,必须要到户部去办,知道福万三他们可能搞不定,所以只有找自己这个老爹了。 好在目前来看他对自己还是比较宠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天晚上,杜云寒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也许是杜云寒比较高兴破例让三位姨娘以及家里的孩子都去了。 杜晓璃第一次见到了堪称京城第一美女的杜可欣。人长的确实漂亮,杜晓璃自认为自己的这副皮囊还不错,但是还是逊了一分。不过这也可能是她才十三岁,脸还没长开的原因。 只可惜,杜可欣美则美矣,那双眼睛不经意流露出的妒忌、不满、愤怒,将那张小脸给破坏了,就好像一幅绝美的水墨画收笔的时候多画了那么一点点,将整幅画给毁了。 “晓璃,这便是你二姐,可欣。”杜云寒指着杜可欣介绍说。“可欣,这是你妹妹杜晓璃。那是修恒。” “大哥,三妹。”杜可欣笑着向两人打了招呼,但是那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二姐。”杜晓璃也笑了笑,杜修恒只是对杜可欣点了点头。 “这是你们四弟,可辉。”杜云寒指着杜可欣旁边的男子说。 “四弟。”杜晓璃喊了一声。 “哼,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人,居然也能和我们一起吃饭,真是掉身份!”杜可辉涨的有点胖,想女子一样白皙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好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啪!”杜云寒一下子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双目浑圆的瞪着杜可辉,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杜可辉似乎很怕杜云寒,看到他突然发火,身子缩了一下,然后瞪了杜晓璃他们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大哥,三妹,对不起啊,我弟弟他还小,不懂事,你们别介意。”杜可欣朝两人笑了一下,歉意的说。 杜晓璃不置可否的看了杜可欣和杜可辉一眼,她要是真的想阻止,还会让他把这话说完么?而且她也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因为她说完这句话后没等杜晓璃他们说话就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了,对杜老夫人说:“母亲,我在风雪楼预定了包间,明天我们要和陈小姐他们一起出去吃午饭,然后下午还要小聚一下,要晚上才能回来。” “你们居然预定到了风雪楼的包间?”五姨太惊讶的说,“那风雪楼虽然说才开没几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已经跻身京城最高端酒楼行列。听说那里的菜式都很特别,味道也是超级好吃,每天去吃饭的人络绎不绝,但是他们去规定每天每个包厢只接受中午和晚上两次预定,所以想要预定包间都好困难的。” “是啊。我和弟弟今天白天去排了好久的队才排到的。”杜可欣得意的说。能预定到风雪楼的包间,明天又可以在那些人面前好好炫耀一下了。 “你们亲自去排队的?”杜老夫人有些不悦,堂堂相府小姐,去预定个包间还要亲自去? “祖母,你别看那个风雪楼只是个酒楼,但是幕后的老板可神秘了,而且好像还很有势力,不说我们了,就算是皇子王爷想要去预定包间的话,都要亲自去,只不过不用排队就是了。”杜可欣说。 “那是什么酒楼?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要皇子王爷亲自去!”杜老夫人问。 “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那酒楼的真正老板是谁?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人不服啦,想着法子去捣乱,但是都被收拾了,而且还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去捣乱了。”说到风雪楼,杜可辉抬起头来,兴奋的说。 “这么厉害!”杜老夫人惊讶的说。 “当然了,不然现在怎么能成为屈指可数的酒楼呢!”杜可辉说。 杜晓璃和杜修恒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杜可欣和杜可辉两人眉飞色舞的说。 杜可辉看到两人一点其他表情都没有,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连风雪楼都不知道!” “爹,明天要不让三妹和我一起去吧。明天正好有好几位小姐要去,我正好带三妹去认识认识她们,让三妹早点熟悉京城的生活。”杜可欣望着杜云寒说。 “明天还有好几位大人的公子要去呢!”杜可辉插嘴说。 杜云寒觉得有理,说:“那你们俩便带着修恒和晓璃一起去吧。修恒,晓璃,你们明天便跟着他们一起去,多认识认识差不多年纪的,交交朋友。” “是,爹。”杜晓璃看大家都望着自己,也不好当众驳回他的意思,想着去看看那些官家少爷小姐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是不可以,便答应下来了。 杜修恒见杜晓璃答应了,也跟着点头。但是他们俩的表情都淡淡的,没有要去风雪楼而激动。 “真是土包子!你们明天别穿你们那些乡下衣服啊,省得丢了杜家的脸!”杜可辉鄙夷的说。 他真是搞不懂,姐姐为什么要带他们俩去,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可是她做事情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他这个做弟弟的就不管了,只管明天去风雪楼大吃一顿了。 “可欣,回头你去我屋里,我给你两千两银子,明天想吃什么别省着,别失了丞相府的脸面知道吗?”钟梅清放下筷子,说道。 “是,娘。”杜可欣一听有银子,还是两千两,高兴的应承下来。她知道她去了不仅会拿银子,还有…… 随后吃饭的时间,杜可欣和杜可辉还有那四姨娘五姨娘一直在说风雪楼的事情,杜老夫人吃了一会就先离开了,这一走,他们聊的更加开心了。 杜晓璃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道古人不是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怎么她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平时也确实如此的,只是她不知道,因为风雪楼在大家的心里太不一样了,让他们激动的早就将那些规矩忘到脑后去了。 “爹,我能和哥哥姐姐一起去吗?”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角吃饭的杜雪琪突然开口说。 “雪琪,好好吃饭,说什么呢!”三姨娘夹了面前的菜放到杜雪琪碗里,说道。 “可是我看他们说的好好玩,我好想去。”杜雪琪说。 杜云寒看了看杜雪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可欣,明天你们就将雪琪一起带去吧。” “带她去做什么,她那么小。而且我们明天去的都是有身份的少爷小姐。”杜可辉拒绝道,丝毫没有记起自己现在也不是杜府的嫡子了。 “我,我……”杜雪琪低下头,看得出这样的话她应该经常听到,但是依然很伤心。庶女,那在府里的地位也是比较尴尬的,跟嫡子嫡女根本没法比。 “爹,明天就让雪琪跟我们去吧,我会带着她的。”杜晓璃突然开口说,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第四章 第一次聚会 “你带她?噗嗤,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杜可辉看着杜晓璃平静的脸庞,好像这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一下子笑出来了。 “三妹,我们明天去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小姐少爷,如果带五妹去的话,不太方便的。”杜可欣说。 “她不是我们的五妹吗?有什么不方便的?”杜晓璃说。 “好了,可欣,明天你就带着雪琪一起去。”杜云寒发话了,一锤定音。 “老爷,还是别让雪琪去了。”三姨太望着杜云寒说道。 “没关系的,反正雪琪也长这么大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就算是庶出,身份也比别人高贵,有什么不能去的?好了,就这么定下来了。”杜云寒说道。 听杜云寒肯定的话语气,大家都停止说这个话题,桌上的气氛也不如刚刚那边和谐了。 后面用餐的时间,杜可辉一直用眼刀子刮她,但是杜晓璃直接无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前世就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谢谢你,三姐。”杜雪琪冲着杜晓璃甜甜一笑。 “不用谢。”杜晓璃摸摸杜雪琪的手,“接着吃饭吧。” “姐姐,吃了晚饭我可不可以去找你?”杜雪琪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 “雪琪,吃了饭都好晚了,你三姐要休息,别去打扰她了。”三姨娘说。 “可是我听爹说姐姐院子里有狼,我想去看看狼是长什么样子的。”杜雪琪撇嘴说道。 三姨娘一听说杜雪琪是想去看狼,吓了一跳,直接说道:“不行。” “姐姐院子里还有些乱,今晚也有些晚了。这样吧,等你后面有时间的时候再去姐姐院子里。”杜晓璃说。 “那好吧。那我后面的时候再去。”杜雪琪乖乖的说。 “这五小姐好像还和三小姐挺亲的,可不像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出身都差不多?”这时候五姨娘阴阳怪气的说。 杜可欣和杜可辉眼里都是嘲笑,而杜云寒直接拍桌子,呵斥道:“闭嘴!” 三姨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身说:“老爷,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杜云寒看着三姨娘,语气缓和不少。 三姨娘朝大家福了福身,转身率先离开了。 “谢雨怎么也比你进门早,没上没下,后面十天你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反思一下!哼!”杜云寒说完也起身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气愤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这谢雨应该就是三姨娘的闺名了,五姨娘的话固然让人听着不舒服,但是杜云寒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吃了晚饭回到院子,杜晓璃将莺歌叫了过来。 “莺歌,你去查一下三姨娘的事情。”杜晓璃说。 “三姨娘?小姐怎么想查她的事情了?”莺歌奇怪的问。 “我发现爹对三姨娘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你顺便将四姨娘和五姨娘一块儿查查。”杜晓璃还想着杜云寒当时的态度,以及谢雨的反应,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是,小姐。”莺歌应道。 夏鸢这时候抱了一堆衣服进来,说:“小姐,你明天穿拿套衣服出去?” “不过就是一群官家少爷小姐聚会,抱这么多衣服来干嘛?随便选一件就好了。”杜晓璃说,然后随手在衣服堆里拿出一条裙子,说:“就它了。” “小姐,这件看起来太单调了。”夏鸢有些不赞同。 杜晓璃选的是那堆衣服里样式花色都最不显眼,明天要是穿这个出,会不会被其他人笑话? “小姐的衣服那可都是骆琪少爷让人给她做的,就算是这件,那也是别人想都想不到。”莺歌说道。 “好了,今天忙了一天,准备洗澡睡觉。”杜晓璃有些疲惫的说。 “好的,洗澡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夏鸢回答说。 杜晓璃觉得自己现在被她俩惯娇气了,以前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现在连衣服都要她们操心了。 洗完澡,杜晓璃便上床了,夏鸢和莺歌都被她叫去睡觉,今天最忙的还是那两个丫头,虽然都有武功,但是还是会觉得疲惫。 杜晓璃坐在床上,先将体内的内力运行了三个周圈,这是她每晚必做的事情,完成以后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便醒了,她从院子的后门出去便是河边,她抱着银子,夏鸢抱着金子,两人身子一跃,便飞到了小河对面。 “银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每天窝在马车上,很难受吧。今天早上你们可以撒了欢的跑了。去吧。”杜晓璃拍了拍银子的背,银子一溜的变跑了出去。金子见银子跑,它也跟着追了过去。 “小姐,你还是早点回去收拾打扮一下吧,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夏鸢提醒说。 “急什么,现在还这么早,她们不会去这么早的。”杜晓璃说,“夏鸢,你说我们把这里买下后拿来种什么呢?” “小姐想在这里种东西?”夏鸢问。 “我也没决定好。”杜晓璃说,“打算拿来给银子他们玩,但是这么看起来太空旷了,不如在上面种些东西,可是种树木什么的都不太好。” “其实现在这样就可以了。等我们将围墙修起来,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夏鸢说。 “嗯,也对。等爹将这里买下,你就找人将围墙修起来,以后银子它们就直接住到这里来,不用挤在那个小院子了。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带它们去那边山上去溜溜。”杜晓璃望着远处的山,那里银子它们应该会喜欢。 “啊,居然有狼!” 就在杜晓璃她们讨论这围墙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这里怎么会有狼的?”另一个惊魂不定的声音叫着,看来两人都吓的不轻。 “嘶——” “昂——” “不好,马惊了!” “嗷呜……” “啊!” 因为银子它们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听到骚动,杜晓璃和夏鸢赶紧跑了过去,还没靠近,就看到两匹受惊的马跑了过来,上面坐着两位小姑娘。 “啊,流霞,怎么办?”跑在前面的马上面的小姑娘似乎不会武功,惊慌失措的叫着后面马上的人。 “你拉住缰绳,让马的速度降下来,不然我追不上你!”后面的女子喊道。 “啊——” 马儿被勒住,前蹄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往后仰,马上的人被抛了出来,眼看着就要落地了。 “夏鸢。”杜晓璃喊道。 夏鸢明白杜晓璃的意思,身子一跃,很快就飞到了马儿上面,一把接住了空中的人儿,搂着她的腰慢慢落到地上。 “七公主,七公主。”后面的马儿追了上来,不待马儿停下,便从马上飞了下来,看着惊魂未定的人说:“七公主,你没事吧?” “流霞,我没事。” 杜晓璃上前,看着两人,年纪稍大一点的,约莫十六岁,应该就是当朝七公主,封号长乐公主的韩冥香了。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五岁的样子,不知道是哪一户官家小姐。两人都穿着骑马装,看来是特地来骑马的。 “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到韩冥香没事,季流霞看着杜晓璃二人问。 “臣女杜晓璃见过长乐公主。”杜晓璃淡淡朝韩冥香行了行礼。 “你认识我?”韩冥香有些诧异的望着杜晓璃。 “刚刚听到这位小姐叫你七公主。”杜晓璃解释说。 “哦。你是杜丞相家的?”韩冥香问。 “家父正是杜云寒。”杜晓璃回答道。 “嗷呜——” 银子和金子跑了回来,对于刚刚自己引起的骚动,两只狼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还比较高兴。 “七公主小心。”季流霞站到韩冥香的前面,警惕的望着银子。现在没有带刀,武器只有下手里的鞭子,不知道能不能对付这两只狼。 “长乐公主莫怕。银子,金子,去远处玩去。”杜晓璃朝跑过来的银子喊道。 “嗷呜——”银子朝杜晓璃叫了一声,带着金子又跑开了。 “它们是你养的宠物?”韩冥香看着跑开的银子,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是的。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骑马,惊了你们的马,还请公主和这位小姐恕罪。”杜晓璃说。 她是真的没想到啊,这么早居然就会有人来这里骑马。更没想到银子它们既然将人家的马惊了,惹到了这公主,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到对方的身份,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韩冥香倒是豁然一笑,说:“我们也是第一次这么早就来骑马,所以也不能全怪你。之前就听皇兄说丞相的儿女要进京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是季大将军的女儿季流霞。” “季小姐好。”杜晓璃朝季流霞点点头。 “晓璃,那真的是你养的狼吗?”季流霞也是性子比较单纯的人,既然人家不是故意冲撞她们的,她们也不再揪着不放。 “是的。银子我已经养了六年了,金子是去年才来的。”杜晓璃说。 “你吧狼带在身边,就不怕它咬人吗?”韩冥香问。 “我家银子它们没人惹的话,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咬人的。像刚才,它们也没咬你们。”杜晓璃笑了笑,说道。 “真的不咬人?”韩冥香看了看在远处撒丫子追逐的两只狼,感觉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长乐公主要是害怕的话,我让夏鸢先带它们回去。”杜晓璃说。 “诶,不要!”韩冥香阻止道,“我想摸摸她们可不可以?” “七公主……”季流霞不赞同的喊道。 “我从来没见过狼,更没摸过。想摸摸是什么感觉嘛。没有关系的。”韩冥香说,“再说了,你不想摸吗?” “咳咳。”季流霞咳嗽了两声,那放光的双眼完全暴露了她的想法。 “可以吗?”韩冥香转身望着杜晓璃问。 “那你们一会儿不要反应太大了,不然银子受到刺激可能会不手控制的。”杜晓璃说。 “好。我们不会的。”季流霞保证道。 杜晓璃将右手拇指和食指伸到嘴里吹了一下,正在远处玩耍的银子和金子便朝她们跑了过来,来到杜晓璃身边,围着她的腿撒欢。 杜晓璃先让夏鸢将金子抱了回去,然后蹲下身抚摸着银子的头,跟它说话,待银子平静下来后,对韩冥香和季流霞说:“好了,你们可以来摸摸看。” 韩冥香和季流霞蹲下来,学着杜晓璃刚刚的样子摸着这银子背上的毛,看到它真的没咬她们,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莺歌从河对面过来,对杜晓璃说:“小姐,二小姐派人来催了。” “不是辰时才过去吗,怎么这么早就来催了?”杜晓璃站起来,韩冥香和季流霞也收回自己的手。 “二小姐说要早点到风雪楼去,所以让小姐早点过去。”莺歌说。 “你一会儿也跟着杜可欣一起去风雪楼吗?”韩冥香问。 杜晓璃转身看了韩冥香二人,说:“是的。二姐说我刚来京城,带我去见识见识。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既然你有事,就先回去吧。”韩冥香说。 杜晓璃朝她福了福身,让莺歌抱着银子飞到河对岸,然后又返回来将自己抱了过去。 在进门之前,杜晓璃转身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韩冥香和季流霞看着杜晓璃进去,才回到自己的马上,拉着马往回慢慢走着。 “这杜晓璃似乎和杜可欣不太一样。”季流霞说。 “她身上确实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和杜可欣那整天像只花蝴蝶到处飞的性子确实不同。”韩冥香说,“在她身边,让人忍不住会放松自己。” 季流霞赞同的点点头,说:“听说她以前是在农村长大的,也许这便是她和杜可欣不同的原因吧。” “也许吧。她刚刚不是说要去参加风雪楼的宴会吗?我们也去吧。”韩冥香说。 “啊?我们说不去的时候,我已经将请柬给撕了。”季流霞有些不好意思说。 “知道你和杜可欣不对盘,没想到你居然将请柬都撕了。撕了就死了,走吧,一会儿跟我一起去了。我们现在先回你家换衣服。”说完,韩冥香抽了一鞭子,马便快速往回跑去。 她们俩都是穿的骑马装,得回去换回平常的衣服。 “驾!”季流霞也赶紧跟了上去。 杜晓璃回到院子,那个来催的丫鬟已经离开了。杜晓璃上楼去换了一件衣服,夏鸢将她随意扎在后面的头发完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便去了杜可欣的院子。 “小姐,三小姐来了。”丫鬟带着杜晓璃进了杜可欣的屋子,行礼说道。 杜可欣此时正在梳妆台前坐着,丫鬟刚给她收拾打扮好。她梳着时下流行的发式,额头贴着一个粉色的花贴,衬托着她白皙的皮肤更加水嫩。她站起来,一条白色的长裙裹身,外面披了一件透明纱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表现出来。脖子上戴了一条玛瑙项链,手腕上戴着一只玛瑙手镯,加上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果然赏心悦目,果然不亏是京城四美之一。 京城四美,一个是皇帝的七妹,长乐公主韩冥香。一个是庆王府郡主韩子怡,一个是杜丞相之女杜可欣,一个是傅阁老孙女傅雅兰。这四人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各有所长,但是名声都一样的响亮。 杜可欣看着杜晓璃只穿了一条样式简单的绿色长裙,全身也只有头上戴了一只简单的白玉簪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说:“三妹,你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 杜晓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也没时间给你换衣服了。”杜可欣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条项链给杜晓璃带上,说:“这样好多了。好了,四弟和五妹已经在外面的等我们了,我们快出去吧。” 说着,杜可欣便拉着杜晓璃出去了。 杜府大门外,杜可辉已经在一匹马上等着,杜修恒在马下面想着什么,杜雪琪也在马车旁不停朝大门里面望。 “三妹,你和雪琪坐一辆车可以吗?我一会儿要在路上吩咐小翠她们去风雪楼要做的事情。所以……”杜可欣为难的看着杜晓璃。可是没等杜晓璃回答,她便转身踩着小板凳上了前面的马车。 小翠和另外一个丫鬟小月一起跟着上去了。马车原本就不大,如果杜晓璃和她坐一起的话,便会显得拥挤。可是那样杜晓璃就得坐后面的马车,跟在杜可欣马车后面,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自古都嫡在前,庶在后,杜可欣这样,也就是欺负杜晓璃在农村长大,不知道这些而已。 杜晓璃带着夏鸢,杜雪琪带了一个丫鬟兰芝上了马车,马车便朝风雪楼行去。 “三姐,我早上听到有狼的叫声呢,那是你的狼在叫吗?”马车里,杜雪琪睁大了眼睛望着杜晓璃。 “应该是吧。”杜晓璃说。 “那我明天能去看看吗?”杜雪琪问。 “可以。”杜晓璃应道。 “谢谢三姐。”杜雪琪说完朝杜晓璃笑了笑,便低下头不在说话,安静的一直到了风雪楼。 杜晓璃观察了一下杜雪琪,发现她和一般几岁的孩子差别好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像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性子。 果然如他们所说那般沉默寡言。 马车快速行驶了一刻钟后来到一个繁华的地段,应该是京城的商业区了,听着外面一下子喧闹起开,看来人还不少。 进入闹市区,马车的速度减缓下来,过了一会儿,在风雪楼前面停了下来。 马车停稳后,夏鸢先下去,将小凳子放到地上,然后扶着杜晓璃下车。杜晓璃下来后转身拉着杜雪琪下来了。 前面杜可欣也下来了,杜可辉将马给一旁的小厮,让小厮将马和马车赶到风雪楼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就像前世酒店专门配备的停车场一样。 “三妹,你别看外面和其他楼房一样没什么两样,里面可特别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被震撼到了。”杜可欣走过来说。 “走吧,先进去,别像傻子一样杵在这里。”杜可辉不满的看了杜晓璃他们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四弟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别介意。我们进去吧,不然一会他们来了我们还没安排好。”杜可欣笑着说,拉着杜晓璃进去了。 几人进去后,杜雪琪睁大了眼睛四处望着,眼里全是震撼。 和一般的酒楼装饰的不一样,进去后不是一般的大堂,偌大的屋子中间是一个浅浅的水池,池子里面有十几朵睡莲,里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大门正对面的方面有一块镂空雕饰的假山立在池子旁边。 围着池子四周放着桌子,便是大堂了,与众不同的是在桌子中间放着短小的屏风做阻挡,那些屏风好似单独的画,又好像是从整个山水画上面拆分下来的一样,配上墙壁整个画了远山的风景,让人好像置身山水间一般。 杜修恒虽然看过杜晓璃当时画的设计图,没有杜雪琪那样震撼,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杜小姐,杜少爷。”一个小二上前来,对杜可欣她们说:“你们的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小二来到了四楼,整层楼就只有一个包间,不过这个包间附带了两间耳房。这是给人数比较多的聚会准备的,耳房是为小姐少爷的丫鬟小厮准备的,让他们既能不打扰主子们聚会,又能随时听候吩咐。 而这包间里,琴棋书画样样配备,并且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品。除了这些,其他的装饰都是千奇百怪的,虽然并不名贵,但是重在特别。 “杜小姐,这便是你们昨天订的包间,茶水马上就给你们送上来。”小二说完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朝杜晓璃他们看了一眼。 “哇,这里看起来和其他酒楼好不一样!”杜雪琪惊叹道。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着是哪里。要是没点特别的,我和二姐需要花那么大精力来预定这里?”杜可辉说。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门被打开,福万三拖着一个茶壶上来了。 “杜小姐,杜少爷。”福万三进来后将茶壶放到桌子上,给杜晓璃五兄妹一人倒了杯茶,说:“各位少爷小姐请喝茶。” “福掌柜,你怎么亲自来了?平时可见不到你的人影儿。”杜可辉接过茶浅浅的品了一口,说:“这茶的味道真好。” 福万三笑了笑,说:“这是今年新出的雨花茶,江南一共才出了不到十斤,小店收到后还没有给客人饮用过,几位少爷小姐品尝后有什么意见可以给小店提出来。” “没有,这茶很好。几乎能和贡茶相媲美了。”杜可欣优雅的喝了一口,说。 杜晓璃一早上都没喝水,现在看到茶,觉得自己有些口渴,端起茶杯,一口喝光了,然后将杯子递给福万三,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福万三赶紧给杜晓璃倒了一杯,说:“杜三小姐,请。” 杜晓璃又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然后才觉得有些解渴。杜可欣杜可辉和杜雪琪三人看着杜晓璃牛饮的样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么珍贵的茶居然被她这么给浪费了! “真是土包子,连品茶都不会。”杜可辉一脸嫌弃的说。 “这茶不就是给人喝的吗,那怎么和还不是一样。”杜晓璃瞪了杜可辉一眼,阻止了福万三继续给自己倒茶,说:“你们这里有什么果酒没有?” “杜三小姐想喝什么?不知道葡萄酒可不可以?”福万三问。 “葡萄酒出来了?”杜晓璃有些惊讶的问。现在不是才6月底吗?新出的葡萄酒怎么也要到7月才能喝吧?那还是南方先成熟的葡萄才行。 “不是,是去年留下的,还有唯一的一坛。如果杜三小姐想喝的话,我可以让人拿上来。”福万三说。 “福掌柜的,你这里还有葡萄酒?这葡萄酒去年买到千两银子一坛,你都没卖出去?”杜可辉惊讶的说。 “呵呵,我们也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福万三说。 大家都知道杜晓璃爱喝葡萄酒,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但是各个小店都会备着一些,不会将最后的卖出去。 “真的,那先上上来吧。”杜晓璃两眼放光的说。 “好的。” “等等。”福万三准备下去叫人,被杜可欣拦住了。 福万三回转身,看着杜可欣问:“杜二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既然还有葡萄酒,那留着等一会儿大家来了再喝吧。”杜可欣说。 “额,这——”福万三看了看杜晓璃。 杜可欣望着杜晓璃,笑了笑说:“这葡萄酒很珍贵的,现在也就只有这一坛,如果我们留着等大家来了后再喝的话,会给丞相府涨不少面子的。” “又不是她给钱,你问她意见做什么。”杜可辉瞥了杜晓璃一眼,然后对福万三说:“福掌柜的,就按我姐说的做。” “那就按二姐说的办吧。”杜晓璃说,“我还是继续喝这个雨花茶算了。” “那中午的酒水就再加一坛葡萄酒?”福万三说。 “嗯,就这么办吧。”杜可欣点点头说。没想到居然还有葡萄酒,之前有人来问都说已经卖完了,如果在今天的聚会上拿出葡萄酒的话,那便能说明自己有面子。 福万三给杜晓璃重新倒了一杯茶,说:“那我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们。” 福万三说完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小二送了一些吃的上来。 杜晓璃拿了一块糕点给杜雪琪,然后自己拿了一块,靠在窗户边上一边吃一边看外面的街道。 其实杜可欣说的先来准备根本就没她们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她们今天是是东道主,所以必须最先到来,如果比客人晚到,那会被认为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三姐,这里真热闹。”也许是下面热闹的景象让杜雪琪觉得有些兴奋,她也趴在窗台上看着。 “是很热闹。”杜晓璃应道。 “三姐,你们以前住的地方热闹吗?”杜雪琪转过脑袋看杜晓璃。 “不热闹哦,我以前是住在农村的,整个村子都没多少人,不算热闹但是也不冷清。”杜晓璃回忆道。 “你们以前每天都做什么?到地里种地吗?那你是怎么考上举人,获得明年国考资格的?”杜可辉来到杜修恒身边问道,那话里不乏嘲笑。 杜修恒看了杜可辉一眼,说:“我们做的,都是你们不会做的事情。”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杜丞相的女儿才貌双绝,可是儿子却不学无术,在国子监四方学院里经常惹是生非,成绩永远是吊车尾。 “切,不就是得了个举人嘛,有什么好得意的。”杜可辉听出杜修恒话里的意思,切了一声,回到杜可欣身边,说着京城里的一些事情。 杜晓璃对她们俩的对话没有太大的兴趣,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街道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她的视线。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衣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左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右手拿着一个破碗,不停的对路过的人说:“诶,这位大婶,行行好,给点钱吧,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多谢大婶,你心这么好,菩萨一定会保佑你健康长寿的!” “哟,这位大爷,看你今天容光焕发,这是要发财的预兆啊!” “哟,谢谢大爷,你这么心善,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大婶,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不仅三天没吃饭了,破房子里还有一个老乞丐要养。……谢谢大婶,祝您吉祥如意!” “走开走开,哪里来到的乞丐!” 有的路人看到她,会直接将她推开,有的看到她,则会同情的给两个铜板。一看碗里有钱,她便拿起来吹一下,然后放在阳光下看,那两眼放光的样子让杜晓璃忍不住一笑。真是个能说会道激灵的人。 这时候一顶华丽的轿子从街头过来,停在风雪楼的外面,接着从里面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一身蓝色襦裙,头上戴了只蓝色的簪子,脖子上是一个蓝色水晶吊坠,手上只有一串水晶珠子。姣好的面容,宁静的气质,一双眸子好像包罗了整个世界,又好像什么都没走进她的世界。 “好奇怪的女子。”杜晓璃看着那女子说。 “那是傅阁老家的小姐傅雅兰,听说她从小是在江南一座尼姑庵长大的。说是她命硬,必须在尼姑庵长大才行。十岁以后才回家,在江南老家生活了两年后才到京城来的。”杜雪琪在一旁说。 “你认识她?”杜晓璃问。杜雪琪不是很少出门吗,怎么还认识这些人? 杜雪琪摇摇头,说:“我也是经常听二姐说起她,才知道她的,后来和几位庶出小姐一起的时候,远远的见过,所以知道,算不得认识。” 嫡出小姐一般都是和嫡出一起聚会,庶出的和庶出的一起,不过有时候大家也会一起。 很快傅雅兰便上来了,她带的人不多,只有一个贴身丫鬟。 “傅小姐。”杜可欣只是起身招呼,并未迎上去。 傅雅兰朝杜可欣点点头,说:“其他小姐们都没上来吗?看来雅兰来早了。” “其他小姐少爷应该也快了。傅小姐先喝杯茶。”杜可欣说,小翠便上前给傅雅兰倒了杯茶。 傅雅兰轻轻呷了一口,说:“这是今年江南新出的雨花茶吧?” “傅小姐真厉害,一尝便知这茶的出出。”杜可辉夸奖道。 “不过是因为我以前在江南长大,对那边的茶了解一点而已。”傅雅兰笑了笑,看着杜晓璃和杜修恒他们问:“这三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杜修恒,这是我三妹杜晓璃,这是五妹杜雪琪。大哥和三妹是前天才道京城的。”杜可欣说,“他们以前是住在农村,不太懂相处,所以如果怠慢了傅小姐,还请傅小姐担待一下。” “他们就是丞相遗落在外面的儿女吗?”傅雅兰说,然后对杜晓璃他们笑了笑,说:“你们好,我叫傅雅兰,以前也是在山野里长大的。” 傅雅兰虽然平时不怎么和京城里的小姐们来往,但是怎么听不出来杜可欣话里的意思,便做了自我介绍。 杜晓璃一听傅雅兰的话,还有她说话的语气便喜欢上了她,朝她甜甜一笑,说:“傅小姐,你好。” 过了一会儿,又有好几位少爷小姐来了,杜可欣都一一为杜晓璃他们做了介绍,不过在介绍的时候都不忘说到杜晓璃她们以前的村姑身份。 杜晓璃看着一屋子的少男少女,感概这凤鸣国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哪里像以前的封建社会,男女相见都管的很严。 有些的人听说杜晓璃她们是从乡下来的,眼里都露出鄙夷的目光,有的甚至直接忽略了她们。杜晓璃一一认识了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和傅雅兰有说有笑。 “可欣妹妹,现在人来的差不多了吧?”兵部侍郎的女儿陈月说。她和杜可欣的关系比较好,一般都是以姐妹相称。 杜可欣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说:“还差长乐公主和季小姐,另外还有墨公子和水公子。” “那四个人就不用等了吧,那季流霞和你一直不对盘,今天估计也不会来了。”陈月说。 “谁说我们不会来了?”陈月的声音刚落,季流霞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接着门打开,季流霞和韩冥香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长乐公主。”一屋子的人起身对韩冥香行礼。 “免礼。我今天不过是应杜小姐的邀请,也算是客人,大家不用拘礼,随意一些就好。”韩冥香说。 “谢长乐公主。”屋子里的人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香和季流霞,两人换下骑马装,少了之前见面时的飒爽英姿,更多了一些端庄大气。 韩冥香看了杜晓璃一眼,朝她眨了眨眼睛,坐到了客人首位上,季流霞坐到她旁边。 “好了,现在就差墨公子和水公子了。”有人说。 “那两位不会来吧?以前的聚会他们都没来过。” 杜晓璃朝身边的傅雅兰问:“雅兰姐姐,那墨公子和水公子是谁啊?” “墨公子是西南总督的公子,水公子江南武郡总督的的公子。墨公子和水公子是四方学院的学生,他们两人在学院里都是佼佼者,可是不经常来参加聚会。”傅雅兰耐心的给杜晓璃解释。 “他们不是在上学吗?怎么能来参加聚会?”杜晓璃疑惑的说。 “昨天和今天公休啊。”傅雅兰说,“不然你以为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们也有人还在读书吗?”杜晓璃问。 “除了长乐公主,他们都是学院的学生啊。”傅雅兰吃吃笑了一声,说道。 “那些小姐也是?不是说女子不能入学吗?”杜晓璃诧异的说。 “噗,谁给你说女子不能入学?”也许是杜晓璃的声音大了些,让旁边的一位小姐听了去,对方一下子笑了出来。 “额,不是吗?”杜晓璃问。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入学堂的事情,所以对这方面从来没有关注过,还以为像封建时代一样,女子只能在家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 屋子里的人安静了两秒,然后齐齐笑了起来。傅雅兰说:“不是的,四方学院有专门为女子开建的学院,官家子女只要没出嫁,都能在学院里上学,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及笄后可以不用去了,或者是达到老师的要求也能申请结业。不过虽然都在一个学院里,但是男女是分开上课,女子也不能参加科考。” “居然这么前卫,女子还能上学!”杜晓璃感叹道。 “不止我们国家是这样的,其他国家国子监里也设有女学的,有时候几国之间还会有一些比赛。”傅雅兰补充道。 “我三妹才刚来京城,大家就不要笑话她了。我们再等等墨公子他们,正好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杜可欣说,随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杜晓璃一眼。 “可欣姐姐,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杜可欣将一个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大家,问:“你们可有发现这桌子有什么不同?”   ☆、第五章 城外大军 桌子有什么不同? 所有人的目都转移到桌子上,这才发现这桌子比一般的桌子大的多,上面还有一层。 “这桌子居然是双层的!”有人惊讶的说。 “是的。不仅如此,这桌子上面这层还能动。”杜可欣说着伸手转了一下,上面那层便转了起来。“我问过店小二,他们说这个桌子是为了让人多的时候,大家吃菜方便,这样摆在上面,便能转着大家吃了。现在我在这上面放一个茶杯,然后用力转这个桌子,茶杯在谁的面前停下,便由谁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正好这里琴棋书画都有。” “哈,这个方法不错。”有人附议道。 “可以一玩。”韩冥香说。 “那我们便开始吧。”杜可欣将一个空杯子放在圆桌上,便开始转起桌子来,等桌子转了两圈后,然后放开手,由着桌子慢慢停下。 第一个中枪的是陈月,她也不别扭,给大家以茶为主题,作了一首,博得了在场人的一致好评。 第二个中枪的是杜可欣自己,她借用包间里的琴给大家演奏了一曲,优美婉转的曲子,让大家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的起来。 “技巧有余,情感不足。”杜晓璃喝着茶喃喃自语。还以为大家都被琴声吸引,不会有人听到,没想到一旁的傅雅兰有些惊讶的看了杜晓璃一眼。不过那一眼转瞬即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杜修恒中间也被选中了一次,他同样以茶为引子,不过作的是一首词。 因为前面有杜可欣表演了七弦琴,所以后面的人都将这项避开了,多是以作诗词来完成自己的表演。 杜晓璃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那些少爷小姐的表演,感叹这文化的多元性和开放性,诗、词、曲样样都有。 “诶,这次是到你妹妹了。”茶杯停在了杜晓璃面前,有人笑着对杜可欣说。 “妹妹,你就随便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杜可欣看着杜晓璃说。 “她哪儿会什么才艺。难道是要给大家讲如何种地吗?”陈月身边的一个男子说道,杜晓璃看了一眼,那是陈月的弟弟陈明。 屋子里的气愤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杜可欣和杜可辉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虽然她们极力想表现的自然一些,但是杜晓璃还是从杜可欣眼里发现了一丝得逞的意味。 “那我就唱一首歌吧。”杜晓璃说。 “三妹要用什么乐器?”杜可欣问。 杜晓璃摇摇头,她才懒得动手,说:“我直接清唱可以吗?” “我就说吧,她哪里会什么才艺。”陈明说。 一般大家在表演节目的时候都不会选择清唱,除非是什么都不会的人。所以杜晓璃一说清唱,大家都下意识的认为她什么才艺都不会,毕竟她是在农村长大的,不会才艺才正常。 “行,那你就给大家唱一首歌吧。”韩冥香开口说。 长乐公主一发话,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杜晓璃应了一声是,便开始唱了起来。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湿我眼眶 嗯啦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阳光下 这秋天的景象 就让失散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荡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曾芬芳我梦乡 嗯啦 杜晓璃只唱了一遍就结束了,完了后见大家没反应,说:“我唱完了。” “你这是什么曲子?怎么都没听过?”季流霞问。 其他人也看着杜晓璃,都感觉她唱的歌怪怪的,歌词不像词也不像曲,更像是大家说话的样子。所以即便她的声音很好听,唱出来的意境也很好,大家一时还是不能接受。 “这是我在乡下的时候听到的歌,算是乡村音乐吧。”杜晓璃淡淡的回答说,然后便不再开口。 “原来是乡下的曲子,难怪我们没听过。”陈明说。 “其实也不错,别有一番感觉。”韩冥香倒是觉得感觉不错,听惯了了那些词曲,这样直白的音乐也能接受。 “那我们继续吧。”傅雅兰说。 于是桌子又转了起来,不过没有再停在杜晓璃面前。有些事情表现一次是丢她的脸,再来就是丢相府的脸了! 桌子继续转,刚到下一个人的时候,门边被推开了,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一道带有磁性却又冷淡的声音传来。 杜晓璃抬头一看,只见进来的是一个身着墨衫身材高挑的男子和一个水蓝色长衫身材微胖的男子。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进来后就打量起今天参加聚会的人。 “墨公子,水公子,你们来了!快快入座。” 原来他们就是最后两位稀客。 墨扬和水叶帆朝韩冥香行了礼,坐到给他们留的位置上。 “墨扬,你们居然来参加今天的聚会了,真是稀客啊!”陈明说。 水叶帆看了墨扬一眼,然后说:“本来今天我和扬是要去先生那里的,但是老师那里有客人,我们便回来了。路过楼下的时候才想起今天的聚会,来晚了,还请各位公子小姐见谅。” “想要我们原谅也可以,一会儿先喝三杯酒。”陈明娇笑着说,和刚刚冷嘲杜晓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那可不行,一会儿上的葡萄酒可就只有这一坛了,要都让他们喝了,那可不划算。”杜可辉笑着说。 “今居然有葡萄酒?” “今年的葡萄酒出来了?” “没有,是福掌柜去年留下来的,现在就这一坛。”杜可欣说,“只是没想到福掌柜的居然答应给我们今天聚会喝。” “那是可欣姐你面子大,去年的时候我们来这里吃饭,福掌柜都没卖给我们的。”一女子羡慕的看着杜可欣说。 “那可能是福掌柜看今年的葡萄酒要出来了吧。”杜可欣说,“说来这李家酒厂的果酒都不错,唯独这葡萄酒卖的最好。” “就是,每年这葡萄酒一出来,没一阵子就卖完了。去年我们都没喝几口就没了,希望今年能多酿点出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便让厨房上菜了吧。”杜可欣望着大家问。见大家都同意了,便让贴身丫鬟绿儿去通知厨房上菜。 “刚刚我们在楼下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人在唱歌,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这时候从进来说了句话后便一直没开口的墨扬问道。 大家一直都知道墨扬平时言语不多,对周围的事情也不是很关心,一心都扑在了学术研究上。现在听到他居然会问谁唱歌,便都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随后又齐齐的转移到了杜晓璃身上。 “刚刚唱歌的是我三妹晓璃。”杜可欣看着杜晓璃说,然后又指着杜修恒说,“这是我大哥修恒,大哥和三妹都是前天才到京城来的。” 杜雪琪被杜可欣直接无视了。 “墨扬,怎么,你对那歌很感兴趣?”有人说道。 墨扬点点头,说:“我最近奉先生之命在搜录一些明间杂曲。杜三小姐,你可不可以将那歌词和曲子教给我?” “哈哈哈,墨扬,你让她将歌词说你给你还好,想让她把曲子给你还是算了吧,她估计连曲谱都不会看!不然这里这么多乐器,为何她单单清唱?”陈明大笑着说。 “那墨扬唐突了,不知道杜三小姐饭后是否有空,将这歌给墨扬唱一遍,让我将曲子记录下来?”墨扬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看了看墨扬,点点头,说:“好。” “对了,季小姐,听说定王和你父兄都要回来了,是真的吗?”杜可欣突然想到昨天听到的传言,问道。 “是啊,我们都没个准消息,季小姐给我们说说呗。” 说到自己的父兄,季流霞脸上的喜悦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说:“是啊,听说的和我们打仗的北渊国发生了内乱,送来了求和书,所以原本预计明年才能结束的仗,十几天前就结束了。现在定王和我父亲他们正在回京的路上,听说后天早上就能到了。” “后天早上啊——”在座的人脸上都有些失望,让杜晓璃有些莫名其妙,水叶帆的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今天我们去找先生的时候,先生说了,大军归来的那天给大家放假,你们可以去迎接大军回归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后天便不用上课,可以去看定王了?” “那真是太好了!” 后面整顿用餐时间大家都在讨论大军回归、定王还有少年将军,杜晓璃听了一会儿,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美食上。虽然没有自己做的好吃,但是她懒啊,懒得做,将就着吃吧。 而她大战美食这一幕,落到了有心人眼睛,那又是另外一番理解了。 吃完饭,大家约着去玩,杜晓璃没兴趣,便给杜可欣说可不可以先回去。杜可欣见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便同意了,于是杜晓璃便拉着杜雪琪还有杜修恒在大家下楼的时候落在了后面。 杜晓璃随后让杜修恒带着杜雪琪先回去,自己留下来。杜雪琪不知道杜晓璃要干嘛,但是杜修恒知道,便带着杜雪琪先离开了。 杜修恒离开后不久,包间的门再次打开了,福万三带着一群人进来,纷纷朝杜晓璃行礼。 “小姐。” 杜晓璃看着福万三后面一溜的人,说:“福叔,你这是干嘛啊?” “我这不是带他们来认认主子嘛。”福万三说,然后朝身后的人挥挥手,说:“这便是我们风雪楼的当家,大家以后可要记清楚了。好了,你们继续下去招呼着。” “是。” 那些穿着小二衣服的人朝杜晓璃行了行礼,然后离开了。 “小姐,庄子那边都已经收拾好,你什么时候去看看,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们再改。”福万三说。 “辛苦你和莺歌了。”杜晓璃说,“我在丞相府后面又买了个地,到时候修葺围墙的时候你帮着夏鸢他们。嗯,趁着我现在有空,你去把今年的账本拿来我看看吧。” “好的。”福万三说完退了出去,很快抱着一踏账本进来了。 杜晓璃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账本看完了,账目都是按照她当初教给他们的收支平衡法,所以看过去一目了然。看到每个月最少都有几万两银子的纯收入,杜晓璃的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产业,还要和骆琪分成,不然她就真的可能是大富婆了。 将账本都看完后,杜晓璃才和夏鸢离开风雪楼,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之前那个乞丐离去的背影。杜晓璃对夏鸢吩咐了几句,夏鸢便朝那小乞丐追去。 杜晓璃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看着街道两边摆的摊子上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一时也好奇的停了下来。 “杜三小姐。” 杜晓璃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去,看到墨扬站在她身后。 “墨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杜晓璃疑惑的看着墨扬,他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玩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杜三小姐,中午的时候你说愿意帮我再唱一下早上的曲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墨扬问。 他原本就没打算参加今天的聚会,但是当他和水叶帆路过风雪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杜晓璃的歌声,他是被歌声吸引进去的,到了楼里才知道歌声是从杜可欣他们的包间里传出来的,于是才和水叶帆去参加了聚会。 后来大家说去玩,他以为杜晓璃也会去,结果等人都到齐了后,他才发现杜晓璃并没有跟着一起,便先行离开,想去丞相府找杜晓璃,没想到在半路就看到她了。 “好啊。”杜晓璃点点头,这个墨扬虽然人看起来有些冷,但是他对学术倒是满满的热情。她也不讨厌他,搞好关系,以后也许还能拜托他照顾一下杜修恒。 “那我们便去那边的茶楼怎么样?”墨扬指着对面的茶楼说。 “好。” 两人进了茶楼,要了一个包间,这包间正好靠着街道,为了安静,墨扬将窗户关上了,然后让店家准备了文房四宝。 “好了杜三小姐现在可以了。”墨扬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以后,先让杜晓璃将歌词念了一遍,然后又让她清唱了一遍。 “好了。”问了防止出错,杜晓璃又唱了一遍,刚刚唱完,墨扬已经将整个曲子都记录下来了。看着宣纸上的词曲,墨扬高兴的说:“谢谢杜三小姐帮忙。” “不客气。”杜晓璃淡笑着说。 “不知道杜三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曲子?”墨扬问。 “有的。”杜晓璃随后又唱了一些,不过她选的的都是比较中性又带点古风的曲子,那些情啊爱的,古代人也接受不了。 墨扬看着记录好的四五首曲子,笑着说:“今天真是太感谢杜三小姐了,这些歌曲的风格和现在曲子完全不一样,很是奇特,相信先生也会喜欢的。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墨扬先将你搜送回去吧?” “不用了,一会儿我的侍女就来接我了,墨公子要是着急,可以先行离开。”杜晓璃笑着说。 “我怎么能留杜三小姐一个在这里,既然你的婢女要来,我便和你一起等着吧。等她来了我再离开也不迟。”墨扬摇摇头说。虽然回去整理这些曲子很重要,但是他也不能将杜晓璃一个人扔下。 于是两人便在茶楼里聊天。墨扬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一说到学术上的东西,便开始滔滔不绝,他这个样子只让杜晓璃想到了一个词语:书呆子! 夏鸢出现在街上的时候,杜晓璃便知道了,她伸出头轻轻唤了夏鸢一声,夏鸢顺着声音看到了楼上的杜晓璃,便跟着进了茶楼。 “今天和杜三小姐聊天,墨扬收获胜多,杜三小姐实乃良师益友啊!”墨扬看到夏鸢来了,反而有些不想离开。 “我这些都是听我哥哥说的。墨公子喜欢的话,可以找我哥哥。”杜晓璃说,“过几天他应该就能去四方学院上学了,到时候还请墨公子照应一二。” “一定。”墨扬将那些纸收到胸前,看到夏鸢进来,向杜晓璃拱了拱手,说:“那墨扬就先告辞了” “小姐。”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杜晓璃问。 “中间出了点事情,现在已经都处理好了。” “那我们回去吧。”杜晓璃说完带着夏鸢回去了相府。 杜晓璃回到相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而杜可欣他们还没回来,杜晓璃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反正现在除了杜云寒也没人对她的行踪感兴趣。 现在的翠竹苑也除了夏鸢和莺歌外只有一个婢女,一个小厮。杜云寒本来想多派些人过来,但是被杜晓璃拒绝了,一来她着地方本来就比较小,再塞一大堆丫鬟小厮的,肯定挤死了。二来也是怕银子伤着那些人,所以便留了一个会武功的丫鬟小厮。 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就变成了杜晓璃不受宠爱的表现,因此京城便出现了两种传言,一个是说杜晓璃受宠,一个是说杜晓璃在杜府完全没地位,不过大多数人都更倾向后者,毕竟是从农村长大的女儿,能受宠到哪儿去? 杜晓璃直接到了一楼的客厅,此时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正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看到杜晓璃进来她赶紧起身。 杜晓璃坐到作为上,看着那人小乞丐红肿的眼睛,望着夏鸢问:“你欺负她了?” “小姐,我怎么会欺负她?”夏鸢知道自己的小姐是开玩笑的,但是还是解释道。 杜晓璃看着小乞丐眼泪刷刷刷的掉,有些心疼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乞丐看了杜晓璃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和早上杜晓璃在街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小姐,和她一起的那个老乞丐病了,她用今天乞讨的钱去请郎中,但是郎中却说已经没救了。” “死了?”杜晓璃问。 “还没,我让人去请了另外一个郎中,但是他也说时日不多,估计也就这两天。她和那个老乞丐相依为命,当初要不是他将襁褓中的婴儿救起来,也就没现在的她了。”夏鸢叹了口气说。 小乞丐听到夏鸢的话,哭的更加厉害了。 “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问。 “我没有名字,爷爷叫我小鬼。”小乞丐说。 “小鬼。”杜晓璃想着早上看到她的激灵样,确实挺符合这个名字的。 “小姐,你找我什么事情啊,要是没事的话,我要回去陪我爷爷了。”小鬼擦着眼泪说。 “你现在也别哭。”杜晓璃朝她安慰的笑了笑,说,“如果我能治好你爷爷,但是我要你跟着我,你愿不愿意认我为主?” “什么?”小鬼的手就这么放在脸上忘了拿下来,愣愣的看着杜晓璃。 “我说我会医治好你的爷爷,给他安排地方养老,然后让你跟着我,为我办事,并且永远不能背叛我,你愿不愿意?”杜晓璃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你能医治好我爷爷?”小鬼激动的看着杜晓璃,说:“只要你能治好爷爷,我就跟着你,这辈子绝对不会背叛你!” “夏鸢,拿上东西,我们去看看他爷爷。”杜晓璃吩咐道。 “是,小姐。”夏鸢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挎包。 坐在杜家马车上,小乞丐有些拘谨,以前遇到的那些官家小姐哪一个不是厌恶的看着自己,不让侍卫赶自己离开已经算是好的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上这么豪华的马车。 杜晓璃在离开前就已经给杜云寒说了自己可能今晚不回去,杜云寒知道杜晓璃是有主见的人,更知道这个女儿只能顺着她的性子来,便点头同意了。当他们的马车驶出城门的时候,已经快到关闭城门的时间。 马车又行驶了好一会儿才道了郊外的一处破房子,杜晓璃看着这么远的路程,看着小鬼问:“你每天都要走这么远的路进城乞讨?” “不是的。”小鬼摇摇头,说,“以前爷爷身体还好的时候,我们晚上都不出门的,一般都是随便找一个房檐下就睡一晚。后来爷爷生病了,我们才去找了个落脚的地方,爷爷在那儿休息,我便进城乞讨,有时候天色晚了,我便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睡一晚,第二天再早点回去看爷爷。” 听到小乞丐的话,杜晓璃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如果小鬼有父母的话,也不至于受这些苦,就像前世的自己,那么小,如果不是有那么一家远房亲戚的话,她也会落得差不多的下场。 “你多大了?”杜晓璃问。 “爷爷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就把捡到我的那天当成我的生日。我前天才刚过了十二岁的生日。”小鬼说。 “那你比我小一岁。”杜晓璃说,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问:“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是女孩。”小鬼说,“爷爷说我的样子生的俊,便让我弄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看不到我的样子。” 杜晓璃笑了笑,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很吸引人,至少,自己便被吸引住了不是吗? 马车按照小鬼说的路线来到一个破败的房子里,看到这房子,杜晓璃想起了自己刚到这个世界住的那个地方,现在一对比,发现乞丐住的确定比她那时候好多了。 因为老乞丐的情况比较危急,杜晓璃直接进屋,看到一个老乞丐躺在一堆稻草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夫和一个侍卫,两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让侍卫将大夫送回去。”杜晓璃对夏鸢说,夏鸢便上前和那两人说了一下,随后侍卫便带着大夫出去了。 “爷爷。”小鬼来到老乞丐旁边,看着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开始往下掉。 “我来看看。你站到一边。”杜晓璃来到老乞丐身边蹲下,拿过他脏兮兮的右手便开始把脉,随后又对他身体进行了检查。 “小姐,我爷爷还有救吗?”小鬼屏住呼吸望着杜晓璃给老乞丐检查,等她结束后问。 “还好。”杜晓璃接过夏鸢递来的银针,说,“你一会儿看着不要出声。” “嗯嗯。”小鬼看到杜晓璃的样子,下意识就相信她能救活老乞丐,也许也是因为,杜晓璃是她最后能抓住的稻草。 杜晓璃给老乞丐施了针,随后将碗里的水喂了一点给他喝,又从另外一个盒子里拿出一片切好的人参放到他嘴里。 “好了,过不久便能醒过来了。他之前病的并不严重,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又加上饥饿才会如此危险。等他醒来,喂他喝些粥……”杜晓璃这才想起她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粥和锅? “扑通——” 小鬼一下子跪倒了杜晓璃脚边,不停的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现在小姐救活了我爷爷,小鬼愿意跟着小姐,请求小姐再想想办法,将爷爷彻底治好吧。” “小姐,我听莺歌说买下的庄子在这里不远,要不我们今晚去那里吧?”夏鸢说。 “你知道在哪儿?”杜晓璃问。 “那个侍卫知道。京城的势力基本上都知道。”夏鸢回答说。 “那我们便等他回来便去庄子上。” 过了一会儿,侍卫将大夫在城门关闭之前将他送了回去,随后便回了乞丐那里,得知杜晓璃要去庄子,他便主动给他们驾起马车,将他们带到了庄子上。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杜晓璃闻到还未成熟的葡萄发出的香味,心里一阵舒服。 马车停到了一个院子前,那侍卫下去敲了敲门,等门打开后拿出一个信物,看门的变将门打开,侍卫回来驾着马车行驶到了院子里面。 在进院子的时候老乞丐就醒了,夏鸢吩咐厨房熬些粥来给老乞丐吃,正好晚上大家喝的便是粥,还剩了一些,便直接盛了一碗上来。 老乞丐知道杜晓璃救了自己的命,再三感谢,然后才将端来的粥喝完了,随后又吃了两块糕点才停下。 小鬼看到不到一个时辰前还是奄奄一息的老乞丐此时能自己吃饭了,脸上的泪水就没断过,不停的感谢杜晓璃,看到老乞丐喝粥,她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夏鸢你先带她去洗澡换身衣服。”杜晓璃看着小鬼说。 “是,小姐。”夏鸢说,“你跟我来。” 小鬼跟着夏鸢出去了,不过夏鸢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有叫一个庄子里的丫鬟带他们去。 杜晓璃知道庄子里有常用的一些药材,便给老乞丐开了张药方,让人给他煎药,然后还开了一副药浴,让他一边泡药浴一边将脏兮兮的身体洗干净。 小鬼虽然年纪和杜晓璃差不多,但是身体却比杜晓璃小了不少,穿着丫鬟的衣服,看起来很不合身。 过了一会儿,等杜晓璃她们吃完晚饭的时候,老乞丐也收拾好了,杜晓璃让这里的管家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先去睡了。 “小姐,小姐,你给我也想一个名字吧。”小鬼笑嘻嘻的看着杜晓璃,跟下午时候哭兮兮的人又不一样了。 “为什么?”杜晓璃问。 “我不是要跟着小姐了吗?那我就是小姐的人了,夏鸢她们的名字那么好听,我也想要一个。”小鬼说。 杜晓璃想了想,说:“那你就叫巧竹吧。” “巧竹?好诶,以后我就叫巧竹了。”小鬼,现在改名巧竹,扑通一声跪倒了杜晓璃面前,说:“谢谢小姐,要不是遇到小姐,巧竹又要变成孤儿了。爷爷对巧竹很重要,小姐就是巧竹的再生父母。巧竹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小姐的。” “小姐,巧竹的卖身契写好了。”这时候,官家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杜晓璃疑惑地看着官家,她没有让准备卖身契啊。 似乎看出杜晓璃的疑惑,管家解释道:“奴才是夏鸢姑娘说巧竹要跟着小姐,便写了卖身契,刚刚才把名字填上去了。” “卖身契啊,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写字,我按个手印吧。”巧竹说,随后便在卖身契上按下自己的手印,再将卖身契给了杜晓璃。 杜晓璃看了看,随手给了夏鸢。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喧哗,夏鸢问:“管家,外面这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小姐第一次来庄子上,我便让大家来见见小姐,可是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所以刚刚叫人去叫他们了。现在应该是他们来了。”管家解释道。 “额——”杜晓璃原本想说不必了的,想到他们都起来了,便说:“那便见见他们吧。” 管家让人站在院子里,并且将灯笼都点燃了,不过还是有些黑暗。杜晓璃来到门外,借着灯光和月光,还是将院子里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整个庄子的人并不多,丫鬟小厮加起来只有二十几个,见杜晓璃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依然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 杜晓璃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们回去继续睡觉了,这些人都是福万三找的,都是老实懂规矩的人,所以用不着她再说什么。 等杜晓璃洗完澡后已经是深夜,夏鸢去洗澡的时候,杜晓璃将巧竹叫到跟前来,让她搬了一根凳子坐在床边。 “巧竹,你可知道我是谁?”杜晓璃问。 “相府小姐,应该是前天才到京城来的那位被传言无才无德,胸无点墨,没有见识的杜三小姐。”巧竹说。 “你怎么知道的?”杜晓璃问。 “京城就没有我巧竹不知道的事儿!”巧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和现在的衣服有些不搭,嘿嘿笑了两声,将手放好,说:“杜家以前那个小姐杜可欣,她可没小姐这么好。” “呵呵,你对京城人很了解?”杜晓璃被巧竹的样子逗笑了,说道。 “当然了解了。我们做乞丐的,吃的是百家饭,听的是百家事,见的是百家人,那些官家子弟的事又经常拿出来说,我们听的多了。”巧竹自豪的说。 “嗯,你知道我刚到京城来,对京城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以后你跟在我身边,遇到什么人和事的,我就要问你了。”杜晓璃说。 “没问题,包在巧竹身上。”巧竹豪迈的说,然后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杜晓璃,问:“小姐,我跟着你了,爷爷怎么办啊?” “现在先让他在这里住。我在相府后面买了一块地,到时候要修成一个围场,就让你爷爷在那儿看围场吧。那离杜府只隔着一条小河,也方便你去看他。”杜晓璃想了想,说道。 “真的?谢谢小姐,你真是巧竹和爷爷的福星!”巧竹开心的说。 “小姐,我们这是找了一只小蜜蜂过来啊!这嘴巴甜的跟那抹了蜜似的!”夏鸢洗完澡回来,听到巧竹的话,笑着揶揄道。 “嘿嘿。”巧竹被夏鸢打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杜晓璃说。 “小姐,我想去爷爷屋子里守着。”巧竹说。 “嗯,去吧。” 巧竹应了一声,高兴的跑了出去,去了老乞丐的房间。夏鸢将灯吹灭后去了耳房,不过她和杜晓璃两人都没睡觉,各种在床上练习内力。 第二天一早,巧竹便到杜晓璃房门外守着了,等里面有动静后才敲门,端着洗漱的水进去了。 “你动作倒是快,才给小姐当丫鬟,就做的有模有样的了。”夏鸢看着巧竹说,看到她清秀的脸庞,灵动的眼睛,笑着手:“小姐,咱们可是找了一个可人儿呢!” 杜晓璃也穿戴好了,转身看着巧竹,虽然昨晚她就洗干净了,但是灯光昏黄,不如白天看的真切。 “小姐,这是我问这里的大妈要的干净的毛巾。”巧竹将面盆放好说。 “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杜晓璃走过来洗脸问道。 “精神比以前还要好!小姐的医术真是了得!”巧竹笑着说。 “今天早上我们要赶回去,走之前再给你爷爷扎几针,等他到了京城,离得近了,我再为他好好医治,将以前留下的顽疾治好。要是爹动作快的话,你们分开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杜晓璃说,转身看到巧竹脸上满是泪水,问:“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对巧竹这么好。原来被爷爷以外的人关心是这种感觉,呜呜,能遇到小姐真是太好了!”巧竹索性哭了出来。 夏鸢走过来给她把眼泪擦干,说:“小姐人很好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将小姐伺候好,将她吩咐的事情办好。” “嗯嗯,我知道,我会的!”巧竹点头说。 杜晓璃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不想说,她从巧竹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所以才想对她好,就好像,当初的自己,多么渴望有人对自己好一样…… 在庄子上吃过早饭,杜晓璃来不及好好逛逛自己的庄子,只是在出去的时候经过葡萄园,停下来看了看。 葡萄按照杜晓璃的想法,就种在道路的两边,现在上面已经挂了一串又一串的葡萄,今年北方比较热,看来,这葡萄用不了多久就会成熟了。 “原来这就是葡萄!”巧竹跟着下车,看到满园的葡萄,惊讶的说。 “是啊,小姐很喜欢吃葡萄。嗯,关于小姐的事情,我回去再慢慢告诉你,小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可一定要记好了。”夏鸢说。 “好。” 杜晓璃在葡萄园里逛了一会儿,随后便坐上马车往京城走去,可是还没到城门口,便和一只军队在城门不远处相逢,要不是那侍卫及时将马车停下,他们估计就撞到前面骑马的人了。 “出了什么事?”夏鸢问。 “我们好像遇到大军回城了。”侍卫回答道。 “不是说明日才到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巧竹自言自语说。 “小姐,凤鸣国好像有规定,遇到大军回城的时候必须下车迎接。”夏鸢说。 杜晓璃拉开窗帘看了看,整个大军因为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一群人都将目光望着自己的马车,看来不下车也不行了,便对夏鸢和巧竹说:“我们下去吧。” 巧竹和夏鸢先下去,然后扶着杜晓璃下来。 杜晓璃一下车,便和队伍前面一身黑色盔甲的人四目相对,心里一惊,暗道:怎么是他?!   ☆、第六章 重逢 “小姐,那穿黑盔甲的便是定王,旁边是季大将军,白色盔甲那位是季少将军。”巧竹在杜晓璃身后小声说道。 杜晓璃朝军队行了行礼,说:“杜府三女杜晓璃见过定王、大将军、少将军。恭喜各位旗开得胜,为凤鸣国百姓换来安稳生活。” 韩冥熠看着马下行礼的人,冷眸有些闪烁,说:“免礼。” “晓璃?丫头?”其他人还没说话,季流风有些激动的说。 杜晓璃起身,有些疑惑的看着季流风,随后才有些惊讶的说:“你是流风哥哥?” “哈哈,看来你还没忘了我!”季流风从马上下来,来到杜晓璃身边,看着已经初长成的杜晓璃,大笑着说,“我们知道你来京城了,没想到回来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哈哈哈!” “你们?” “是啊。”季流风的点头说。 “流风,你们认识?”季伦看着季流风满脸笑容,问道。 “爹,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和冥熠当初在杜庄认识的那个丫头。”季流风说。 “什么冥熠,那是定王!现在回了京城,不能再这样没上没下的!”季伦呵斥道。 “定王?”杜晓璃惊目光放到黑色马上修长的身影,他是韩冥熠? 一别六年,韩冥熠的变化也是很大的,当初只是觉得有点像冰冷的小正太,现有已经长成祸国妖孽了,加上那一身的冰冷和杀气,脸也被头盔挡住了嘴和下颚,着实没让杜晓璃认出来。 如果韩冥熠真的是定王,那自己当初踹的就是一个皇子了?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吃惊的样子,取下自己的头盔,淡淡的说:“好久不见。” 杜晓璃愣愣的看着韩冥熠,仔细一看,依稀找出当年一些影子。她福了福身,说:“当年不知道是定王殿下,晓璃多有冒犯,还请定王恕罪。” “无妨。”依然淡淡的回答。 “呵呵,当年的野丫头现在也长大了啊!你现在住在杜府吗?等回头有时间了我们去找你,现在我们要去向皇上复命了。”季流风说完上了自己的马,白马白盔甲,让他看起来风流倜傥。现在城里肯定有好多人在等着围观,他这个样子相信会夺了不少少女的心。 “恭送定王,各位将军!”杜晓璃福了福身,带着夏鸢和巧竹退出好远,马车也被赶到很远的地方,给大军让路。 “哎呀,怎么在这里就碰到这个丫头了。”牛井在后面的马车里,看到杜晓璃的身影,赶紧将窗帘放了下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直到马车驶过杜晓璃身边,他才放下心来,可是还没来得急高兴,就听到一个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师兄,等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牛井拉开窗帘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反应,心道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他们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他们,更没想到当初在乡村里陪自己疯玩的他们身份居然这么显贵。 不过想想也是,牛井是御医,能让他去杜庄那么远的地方守着那么多年,倾心医治的人,定然不会是一般的有钱人。可惜自己没想过会这么早来京城,对皇室成员还不是很了解。 “小姐,你还和定王他们认识啊?”巧竹说,“听说这定王可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不过季少将军人很好的。” “巧竹,一会儿你给我好好说说这京城里的人和事。”杜晓璃说,居然不知道韩冥熠就是定王,自己难道真的太久不管这些事,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无知村姑了么? “好的小姐。”巧竹应道。 当今皇上韩冥泽于六年前继位,现年二十六岁。是当初六个皇子里的老大,也是当时的太子。不过当初的二皇子也是有实力抢夺皇位的,并且也在当时发动了宫乱,并且差点杀死刚继位几个小时的皇帝千钧一发的时候,五皇子替自己大哥挡下那一箭,自己却差点魂归西天,经过太医院几天抢救才活了过来。 老三跟着老二一起发动的宫变,事情失败后被自己大哥赐死,大家都说,他是浴血坐上皇位的。 老四韩冥弘比韩冥熠大两岁,被封为仁王,虽然二十岁了,却只有两个侧妃,没有正妃。 老六韩冥远和韩冥熠同年,今年也是十八岁,被封为闲王。听说这个是封号是他自请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闲人,对朝廷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向往江湖生活,所以经常不在京城。 先皇除了有六个皇子,还有七个女儿,不过现在都已经出嫁,三个是嫁在了京城,两个嫁到了外地,一个和亲,现在就剩一个长乐公主还待字闺中,如今已经是二八年华。 另外一大堆的皇家亲戚,巧竹一时也说不完,杜晓璃便让她回去再说。 “啊!”巧竹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杜晓璃见巧竹一惊一乍的样子,问道。 “小姐,这仁王和杜家是有婚约的,当初说是和杜家嫡女结亲,等杜可欣及笄了就娶过去当正妃,现在小姐回来了,那这个婚约不是就落到小姐头上了?”巧竹说。 “什么?!婚约?” 巧竹点点头,说:“听说这婚约是太后下的意思,一年前就下旨了。” “额,也就是说,我们又未来姑爷了?”夏鸢说。 “可是这个仁王其实并不是什么好鸟,虽然他表面的名声不错,但是我一个朋友就是被他让人打死的。只是因为我那朋友不小心冲撞到他了。”巧竹恨恨的说。 “家里还有两个侧妃,估计小妾什么的肯定不少,这可不是我的菜啊!”杜晓璃说。 “小姐,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巧竹说,“现在京城里都在说你无才无德,不过是个乡下丫头,那仁王可是很自傲的。” “是吗?那最好不过了。要是能把这婚退了才好呢!”杜晓璃说,“不过现在想这个还早了。” 虽然杜晓璃认为还早,但是有的人却坐不住了。于是在大军回城的第二天一早,便给整个京城上演了一幕退婚戏。 杜晓璃刚刚溜了银子她们回来,外面就派人来找杜晓璃,说是让她去前院,有人找她。 因为不出门,杜晓璃穿的比较随意,看那丫头的样子,似乎杜云寒找自己比较急,便带着夏鸢和巧竹,跟着丫鬟去了前面客厅。 “爹,你找我?”杜晓璃进去后看到杜云寒坐在主坐上,旁边是一位长相俊逸,身着蓝色锦衣华服的男子。 “晓璃,这是仁王。”杜云寒介绍说。 “见过仁王。”杜晓璃行礼个礼,见韩冥弘摆手,便站了起来,看着杜云寒问:“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去年的时候,太后下旨,让相府嫡女及笄后嫁于仁王结亲。之前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便说的是你二姐可欣,可是如今你回来了,这嫡女的位置便是你的,王爷来看看你。”杜云寒看着杜晓璃眼里的不满,有些说不下去了。 “杜丞相,你误会了。”韩冥弘看着杜晓璃穿着简单的样子,眼里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说:“本王今天是来退婚的!” 之前他就听说了,这杜家三小姐,从小在农村长大,胸无点墨,也没有什么才能,跟她姐姐杜可欣完全没有可比性。原本他还不相信,但是昨天风雪楼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证实了传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今天看到杜晓璃衣着简单,没有一点形象,更加坚定了他要退婚的决心。 “什么?”杜云寒望着韩冥弘,说,“仁王,这可不是能拿开开玩笑的!” “没有开玩笑,本王是认真的!”仁王从胸口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本王写的退婚书,从今天起,本王和杜府嫡小姐的婚约便取消了。” 杜云寒拿起退婚书看了看,然后气愤的拍在桌子上,说:“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太后赐婚,你如此,让晓璃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生活下去?” “这件事是本王的不对。本王一会儿就进宫向母后请罪,但是这婚本王今天是退定了。”韩冥弘说,“本王正妃之位,只有像可欣那样才华横溢的女子才能担当,再说,我和可欣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退了和三小姐的婚约,但是我会请太后下旨,让我迎娶可欣为侧妃,依然会和丞相府成为亲家。这对丞相府并没有多少损失。” 因为韩冥弘和皇帝韩冥泽都是太后亲生的,所以他们俩叫太后母后。当初太后也是为了和自己的妹妹亲上加亲,所以才会赐了这桩婚姻,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多了杜晓璃这么个嫡女。 “仁王,你欺人太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杜云寒直接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你……” “爹。”杜晓璃突然开口,将杜云寒和韩冥弘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爹,既然仁王想退婚,你便同意了吧。” “晓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晓璃笑了笑,说:“爹,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同意和仁王解除婚约。到时候仁王是娶我二姐也好,娶其他小姐也罢,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晓璃你……”杜云寒看着杜晓璃,以为她不知道这退婚对她的伤害,想继续说什么,但是杜晓璃已经不理会他,而是看着韩冥弘说:“这婚事本是太后赐婚,现在你提出来,就要由你去解决,太后怪罪下来可不关我们杜家的事。” “好,一言为定!我这就进宫去找母后说。杜丞相,告辞。”韩冥弘说着便走了出去。他原本还以为杜晓璃会死缠烂打,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了,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杜可欣。 “见过仁王。”杜可欣朝韩冥弘福身行礼。 韩冥弘上去将杜可欣扶起来,说:“可欣,你今天没去学院吗?” “回王爷,因为大军胜利归来,昨天和今天学院休息。”杜可欣说,“王爷今日来是找父亲吗?” “算是吧。我已经和杜三小姐退了婚,现在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我就进宫,请母后给我们赐婚。”韩冥弘看着杜可欣娇羞的样子,想到刚刚杜晓璃那土里土气样,越发觉得自己今天退婚是正确的。 “王爷和三妹退婚了?”杜可欣惊讶的说。 “我喜欢的人是你,怎么会娶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母后请旨。你等我的消息。”韩冥弘温柔的说。 杜可欣欣喜的望着韩冥弘,点点头,说:“我等你!” 韩冥弘看着院子里没人,伸手捏了捏杜可欣的脸,说:“那我先走了。” 杜晓璃在屋子里将韩冥弘和杜可欣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很快杜可欣便来到客厅。 “爹。” “可欣啊,你有什么事情吗?”杜云寒还在气头上,杜晓璃因为刚刚在听杜可欣和韩冥弘的谈话,还没来得及给他说自己的意思。 “爹,仁王说他来退婚了?”杜可欣问。 “是的。哼!不要以为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就能如此。”杜云寒一掌退婚书上,差点将退婚书拍坏了。 “哎呀,爹你小心点!”杜晓璃赶紧上去将退婚书拿过来,小心的收好。 “晓璃,你这是做什么?那仁王如此侮辱你,你怎么还宝贝这张纸?”杜云寒气愤的说。 “我当然要宝贝着了,有了这个,我和仁王便没有婚约存在了。”杜晓璃说。 “你不想嫁给仁王?”杜云寒问。 “不想,我以前又没见过他,为什么想要嫁给他?”杜晓璃说,“我正巴不得他退婚呢,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的心思,这就将退婚书送上门来了。” “三妹,这仁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而且人又长得好看,才华也是一流的,多少人想还想不来的。”杜可欣似惋惜的说。 “是吗?”杜晓璃望着杜可欣假惺惺的脸,说:“既然这么多人想嫁给他,那就让她们去嫁吧。那种种马我不感兴趣。” “种、种马?” “咳咳,仁王刚不是说要向太后请旨,娶二姐吗?那就恭喜二姐了!爹,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我的院子了。”杜晓璃说。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先回去吧。”杜云寒挥挥手说道。 杜晓璃走了两步,停下来说:“对了爹,我让你办的事情别忘了啊!” “我知道的,一会儿我就去办。” 杜晓璃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客厅,带着夏鸢和巧竹回了翠竹苑。 杜晓璃一会儿,银子和金子就凑了上来。莺歌出来,看到杜晓璃,说:“看银子它们匆匆跑出来,我就知道是小姐回来了。老爷找小姐什么事啊?” “哈,好事!”杜晓璃心情不错,俯身摸着银子,说,“走,我带你们去后面溜溜去。” 说完她便带着银子和金子从后门出去,准备到河对面去溜达一圈。 莺歌夏鸢和巧竹跟在后面,现在后面已经备了一艘小船,她们坐着船过去了。 “小姐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开心?”莺歌看着杜晓璃的样子,拉着夏鸢问。 夏鸢看着杜晓璃和银子已经到了对岸,说:“刚刚那个仁王来向小姐退婚了。” “被退婚了小姐还这么高兴?”莺歌说,“不对,小姐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夏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莺歌说了一遍,莺歌听完后说道:“还真是一件好事!” “是啊,小姐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让对方退婚呢,现在他就来了,小姐能不心情好嘛。”夏鸢说,“我们也过去吧。” 巧竹看着唯一的船被杜晓璃划到对面去了,说:“没船我们怎么过去啊?” 夏鸢和莺歌笑了一下,一人拉着巧竹一边,身体同时一跃,便带着她飞到了对面。 “轻、轻功?!”巧竹落地后惊叹道。 杜晓璃觉得自己心情不错,说:“现在要是有马骑着一起跑就好了!” “嘚嘚嘚——” 杜晓璃的话刚落,一阵马蹄声便传了过来。杜晓璃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两匹马儿正朝着自己跑来,马上的人赫然是昨天才回京的季流风和季流霞。 马儿在杜晓璃前面停下,季流霞一身火红的骑马装,季流风白衣如雪。 “哥,我就说了在这里能见到晓璃的吧?”季流霞朝季流风得意的说。 季流风下马来,看着杜晓璃,说:“丫头,这么久没见,你可想过我们?” “少将军,季小姐。”杜晓璃朝两人点头。 “什么少将军,还是像小时候叫我流风哥哥,流霞比你大一点,你叫她流霞姐姐就好了。”季流风说,这时候看到远处奔跑的银子和金子,说:“银子都长这么大了啊?另外一只狼也是你养的?” “那是银子自己拐回来的老婆,金子,已经养了一年多了。”杜晓璃看着银子说,眼里满满都是喜爱。 “银子,金子,丫头,你这爱钱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变啊!”季流风笑着揶揄道。 “这是我毕生的追求,这么会改变呢!”杜晓璃不满的瞪了季流风一眼。 这时候银子跑了过来,显然它还记得季流风,跑过来后就串到了他身边,在他腿上蹭了蹭。 “哈哈,银子,以前老是用屁股对着我们,现在分开了才知道想念爷呢吧?”季流风没想到这次能得到银子如此热情的反应,高兴的说。 “哥哥以前就知道银子吗?”季流霞也下马来,看到银子还是有点害怕。 “嗯,那时候她才刚刚把银子捡回来,她给它取了银子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被我和冷二他们笑了好久呢!”季流风说。 “原来你和晓璃早就认识了!”季流霞有些不高兴的说,“亏得我还给你说杜家三小姐有趣呢!” “哈哈,其实你虽然不认识她,但是你也接触过她的。我们家的那口煮火锅的锅就是她当年让铁匠打的,你喜欢次的火锅也是她发明的。”季流风说。 “真的啊!那火锅是晓璃你发明的?”季流霞一听,惊讶的望着杜晓璃。 “咳咳,算是吧。”杜晓璃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有说前世火锅遍地都是。 “丫头啊,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啧啧,你这身份大转变啊,一下子从村姑变成了丞相的嫡女。我和冥熠都没想到呢!”季流风现在依然有些感叹,从牛井嘴里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和韩冥熠是多么的惊讶。 “这也许就是世事难料吧。”杜晓璃说。 “说真的,我现在可想念你做的菜了,尤其是在军营的时候。什么时候请我们吃一顿吧,就看在我们保家卫国,给你创造了和平的环境让你赚钱的份上,怎么样?”季流风笑嘻嘻的说。 “可以啊,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我才刚到京城,事情还比较多,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请你们。”杜晓璃说,“对了,昨天怎么没看到冷一他们?” “他们被冥熠派去执行任务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现在我们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们。”季流风说。 “我知道的。”杜晓璃笑笑。 “啊,对了,前天的事情不知道是谁说出去了,大家都在说你无才无德呢。我看杜可欣带你去参加聚会就是没安好心。”季流霞拉着杜晓璃的手说。 “我明白,也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对我也没太大的影响。”杜晓璃满不在乎的说。 “目的?什么目的?”季流风问。 “今天早上仁王来找我退婚了。”杜晓璃淡淡的说,好像退婚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啊,对,你现在是杜府的嫡小姐,当初太后赐婚的对象便成了你了。”季流霞恍然大悟道。 “什么,他居然敢退婚?!我去找他理论去!”季流风生气的说。 “汗,流风哥哥,我这巴不得他退婚呢,你瞎参合什么啊!”杜晓璃一把拉住季流风,说道。 “丫头,你知不知道这退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和伤害?” “我知道啊?被退过婚的人都会被人嫌弃嘛。”杜晓璃松开手,说,“可是真心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如果在乎这个的,只能说明他不喜欢我,既然如此,何必要在一起?相比起这个,嫁个那个种马才是我不能忍受的事情。” “种马?那是什么意思?”季流霞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好奇的问。 季流风虽然没听过,但是大概猜出意思了。 “那仁王现在都已经是姬妾成群了,每天到处播种,那不是种马是什么?”杜晓璃解释说,“好啦,流风哥哥,今天就不要说不高兴的事情了,不然我让银子咬你啊!” “真是败给你了!”季流风无可奈何的看着杜晓璃,问,“那韩冥弘人呢,没被杜丞相打一顿?” “我同意了,我爹能说什么。至于那个种马,现在应该进宫找太后去了。虽然我和他都同意退婚,但是毕竟是太后下旨的,他去给太后交代去了,估计顺便请旨要娶我二姐吧。”杜晓璃猜测道。 “什么?!”这下季流风和季流霞都惊讶的叫了起来。杜晓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跟着银子到一边玩去了。 正如杜晓璃所说,韩冥弘此时已经到了皇宫,直接去了太后居住的寿阳殿,来到正殿,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儿臣参见母后。”韩冥弘进去后拂了两下衣服,朝太后行礼道。 “弘儿来了。”太后钟丽雅看着韩冥弘说,“快起来吧,今天怎么都来看哀家了。来人啊,快给冥弘安坐。” 韩冥弘起身,看到皇帝韩冥泽、皇后和韩冥熠还有韩冥香都在,随即又向皇帝皇后行了,得到皇帝准许才起身坐到刚刚准备的座位上。 “弘儿,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钟丽雅望着韩冥弘说。 “母后,儿臣刚刚去了杜丞相家。”韩冥弘说,“然后给杜晓璃写了退婚书。” “你说什么?” “母后,孩儿擅自将和杜晓璃的婚约解除了。”韩冥弘起身跪了下来,说道。 “胡闹!”太后一下子拍在座位的扶手上,呵斥道。 “母后,当初指婚的对象本来就不是杜晓璃,儿臣为什么要和她成婚?”韩冥弘看着太后生气,身子缩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指婚的对象便是可欣,只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杜晓璃的存在,所以才说的的杜家嫡女。现在杜晓璃回来,为什么要将儿臣和一个乡下丫头配在一起?儿臣想娶的是可欣,不是杜晓璃。所以今天儿臣便去将退婚书给了。” “你当哀家的话是玩笑话吗?”太后生气的说。 “母后,你也不想儿子的正妃是一个在乡下长大无才无德的人吧?”韩冥弘说。 “母后别生气,仁王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这时候,皇帝开口了,然后转身看着韩冥弘问:“你怎么就知道对方是一个无才无德的人?你可有接触过?” “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前几天可欣在风雪楼宴请大家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见到她了的。那天长乐也去了吧?”韩冥弘说。 “哦?王妹你也去了?”韩冥泽问。 “是。”韩冥香点点头。 “那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她真的如同老四所说那般?”皇后问道。 “那天我们的确玩了个游戏,在桌子上转茶杯,转到谁面前谁就得表演一个节目。到晓璃面前的时候,她只是清唱了一首曲子。”韩冥香回答说。 韩冥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没有说话,韩冥香开口的时候才抬眼看了韩冥香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把玩手里的茶杯,但是注意力明显不在自己手上。 “母后,你看长乐也说了,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仁王府的正妃。”韩冥弘委屈的望着太后,“而且,杜晓璃已经将退婚书收了。” 韩冥熠手里的茶杯停止了旋转。 “她收了?”太后依然很生气,但是明显已经消了不少。 “是的。”韩冥弘点点头。 “母后,这退婚书我也写了,杜晓璃也收了。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韩冥弘说。 “可是你这也太胡闹了!你这样置杜丞相于何地?”太后说。 “杜晓璃手下退婚书的时候杜丞相也在,儿臣答应了他会娶可欣,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的。母后,你就给儿臣和可欣指婚吧!”韩冥弘说。 “胡闹,你对杜晓璃未娶就退婚,这已经让人看笑话了,哀家要是再下旨给你和可欣指婚,你让杜丞相会如何想?让天下百姓如何想我皇家?” “母后,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娶可欣,等她及笄了便娶回来。”韩冥弘说。 “现在还由不得你做主!”太后气得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韩冥弘扔去,打在他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 “来人,快传御医。” 一时间,屋子里都闹哄哄的,一边要顾忌太后的情绪,一边要让御医给韩冥弘包扎伤口,一时闹哄哄的,等御医将韩冥弘的伤口包扎好了后,屋子才重新安静下来。 太后气呼呼的看着头上绑了一圈白纱布的韩冥弘,目光触及到伤口处的殷红时,目光缓和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哀家是不会再给你和杜可欣指婚的。你擅自退婚已经让天下百姓看我皇家笑话了,再弄出退嫡娶庶,这皇家脸面是要还是不要?!” 韩冥弘不说话,固执的跪在地上。 “母后,你也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皇后柔声说道。 “哼,我看他是巴不得气死哀家,他好为所欲为!”太后气愤的说。 “儿臣不敢!”韩冥弘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母后,你消消气。这冥弘的心情我们也都理解,他一向将感情看得比较重,一直在等杜可欣及笄成婚,突然多出一个杜晓璃来,他会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看他做的蠢事!” “母后,这事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皇帝说。 “你有什么办法?”太后问道。 “冥弘和杜晓璃的婚现在已经退了,他又执意要娶杜可欣,我们再给杜晓璃指一桩婚事不就好了嘛。”皇帝回答说。 “再指一桩婚事?” 皇帝点点头,说:“这次由朕来下旨,也算是给了杜晓璃荣誉了。而且这杜家和冥弘结亲,不也是母后当初想看到的吗?” 太后沉默一会儿,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韩冥熠,不争气的说:“还不快起来!” 这也表明她同意皇帝的意见了。 “谢皇上,谢母后!”韩冥弘磕头后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将杜晓璃指婚给谁?”韩冥香开口道。 “皇室的世子也有好几个到适婚年龄了,回头朕再看看,将杜晓璃指给谁。”皇帝说。 “那这事就交给皇上来办了。”太后说,“这人选一定要选好。” “朕知道的。”皇帝说。“对了,这北渊国此次求和,冥熠和大将军功不可没,我打算在宫里设宴,让大家一起庆祝一番。” “嗯,此次战争的胜利,彰显了我凤鸣国的强大势力,的确值得庆祝,去办吧。”太后思量道。 “哈哈,这次朕要犒劳犒劳这次的大功臣。不知道冥熠想要什么赏赐?”说到此次的胜利,大殿里的气氛再次缓和了起来。 韩冥熠起身朝皇帝弯腰行礼,说:“为皇上分忧,乃臣弟本分,臣弟没有什么想要的,皇上犒劳一下其他将领就好了。” “那怎么行,要赏一起赏,单单漏了你,那些将领谁还敢领功?”皇帝摇摇头,说。 “如果皇上实在想赏赐的话,就给臣弟赏赐一桩婚姻吧。”韩冥熠说。 “对啊,冥熠已经十八岁了,到现在还没个正妃侧妃的。弘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两位侧妃了。皇上,看来是我们疏忽了。”太后一说,大家猜后知后觉,韩冥熠到现在还没纳妃呢! “哈哈,确实是朕的疏忽!你心里可有人选,如果有的话,朕直接给你下旨指婚。如果你没有人选,朕便让皇后给你选个清秀佳丽。”皇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 “不用麻烦了,皇上就给臣弟和杜晓璃指婚吧。”韩冥熠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 韩冥熠的话让大家都将惊讶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冥熠,你这是?” 韩冥弘死活都不娶的乡下丫头,这韩冥熠居然主动要娶? “皇上不是要给杜晓璃选择一个皇室世子指婚吗,不如直接就指给臣弟吧。正好我也想成个家了。”韩冥熠说,好像很是随意的样子。 “额,这——”皇后和皇上对望了一眼,看着韩冥熠说:“定王,这杜晓璃虽然是杜丞相的女儿,可是这身份实在有些配不上你。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别家小姐?” “多谢皇后美意,不过这一个要找夫君,一个要纳妃,这正好对上了,便如此吧。反正娶谁不是娶。”韩冥熠说。 “行,既然臣弟坚持,那朕便给你和杜晓璃指婚。”皇帝说。 “皇上,你就顺便将臣弟和可欣的一起指了吧。”韩冥弘凑上来说。 “今天你做的事确实有些对不起杜丞相,那今天朕便给他一个双喜临门,同时赐婚给他两个女儿。”皇帝说。 “不过现在这杜可欣已经不是杜家嫡女,这仁王正妃的位置,是不是另作他选?”皇后开口说。 “嗯,不用了,这可欣怎么也是我们表妹,嫁给冥弘做正妃……” “还是侧妃吧。”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虽然钟梅清是自己的妹妹,她也是杜府的平妻,但是庶出的就是庶出的,身份上就做不了韩冥弘的正妃。 “那便按母后的意思。”韩冥泽起身,说,“那朕就先回去拟旨。” “恭送皇上。”屋子里的人除了太后都向韩冥泽行礼。 “太后,军队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臣也先告退了。”韩冥熠说。 “嗯,去吧。”太后说。 韩冥熠离开寿阳殿,等在外面的冷一赶紧跟上去,看到韩冥熠步履轻盈的样子,说:“主子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冷一。”韩冥熠突然停下,望着高高的宫墙,说:“你说,给你们找个女主人怎么样?” 什么?! 韩冥熠没等冷一回答,又继续往前走,冷一下意识的跟上,但是脑子里想的却是韩冥熠的那句话,找个女主人?那不是就说主人要成亲了?! “皇上要给主人赐婚?”冷一惊讶的说。 韩冥熠嘴角勾了勾,看了冷一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他要赶紧去军营将事情处理好,然后到那丫头面前去打好防御针,不然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不会同意的。 冷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韩冥熠笑了,突然看到他嘴角上扬,他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不过,看到韩冥熠心情好,他们坐属下的心情也好了。 杜晓璃还在院子后面的草地上和季流风他们聊天,银子和夏鸢他们已经回去了。突然莺歌跑了过来,说:“小姐,老爷刚刚派人来,说让你去前面接旨!” “接旨?”杜晓璃有些惊讶的说,“什么旨?” “听说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应该是皇上下的旨。老爷催你赶紧过去,那公公还在等着呢!小姐,我们赶紧过去吧。”莺歌催促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杜晓璃起身,朝季流风和季流霞告辞,跟着莺歌回去了。 季流霞看着莺歌搂着杜晓璃轻松飞过河,说:“晓璃身边的丫头武功还不错。” “噗——那是当然了,谁让她是个学武废材呢!”想到当初杜晓璃跟着冷二学武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晓璃带着夏鸢来到前院的时候,看到杜云寒和钟梅清还有杜可欣都在,心生疑惑,这给杜可欣赐婚,把自己叫来做什么?   ☆、第七章 我们,不是早就定亲了吗?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到了,对前面的穿着太监服,手上拿着一个拂尘的公公说:“单公公,小女已经到了。” 单公公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看到刚刚到院子里的杜晓璃,说:“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便开始吧。杜晓璃接旨——” 杜晓璃疑惑的看了看杜云寒,不止她不解,院子里的人都感觉有些奇怪,韩冥弘去宫里请旨要娶杜可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怎么是杜晓璃接旨? “单公公,这没弄错吗?”杜云寒问。 “没错,就是杜晓璃,好了,现在接旨吧。”单公公说。 杜云寒朝杜晓璃点点头,杜晓璃便上前一步跪在杜云寒身边,说道:“臣女接旨。” 单公公旁边的一个公公递给他一道黄色圣旨,他打开后看了看,随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杜家嫡女杜晓璃,贤良淑惠,品貌端正,甚得朕和皇后的心。今特赐婚定王为正妃,待及笄后择日完婚。钦此——” 简单明了的一道圣旨,却让杜晓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愣在那里忘了领旨。这是刚跳出一个火坑,又掉进另外一个冰窖了? 单公公看着杜晓璃不懂,提醒道:“杜晓璃,还不领旨谢恩?” 杜晓璃回过神,看着单公公问:“公公,这皇上怎么会给我和定王赐婚?” 单公公笑了笑,说:“这当然是定王请旨的了!杜晓璃,领旨谢恩吧!” 难道是韩冥熠看自己被韩冥弘退婚了,怕自己想不开才请旨的?杜晓璃暗道,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不可能拒不领旨,自己现在还小,后面再想办法应对吧。 “臣女领旨,谢主隆恩。”杜晓璃说着伸手去将单公公手里的圣旨接了下来。 院子里的人都没想到单公公来居然是为杜晓璃下旨,尤其是的杜可欣和钟梅清,望着杜晓璃的背影恨不得吃掉她。 正当大家想起身的时候,单公公说:“别介,还有一道圣旨。杜可欣接旨——” 杜可欣听到自己的名字,失落转瞬不见,一脸高兴的起身来到杜云寒另外一边跪下,说:“臣女在。” 单公公拿过另外一道圣旨,打开念道:“滋杜家二女杜可欣,多才多艺,温婉贤淑,实乃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今赐婚仁王侧妃,待及笄后择日与仁王完婚。钦此——” 杜可欣磕了一个头,说道:“臣女领旨,谢主隆恩。”说着双手从单公公手里接过了圣旨。 这时候杜云寒和后面的一群人才站了起来。杜云寒从后面的侍卫手里拿过红色布袋,转手塞到了单公公手里,说:“辛苦单公公了,请里面喝茶。” “哈哈,恭喜杜丞相双喜临门啊!”单公公笑着说,“杂家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就先告辞了。” “行,下次公公可要赏脸喝杯茶。”杜云寒说。 “哈哈,一定。那杂家就先告辞了。”单公公说着,手上拂尘一甩,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两个公公随即跟上。 “晓璃,这皇上怎么突然给你赐婚了?”钟梅清看着杜晓璃手上明黄的圣旨,问道。 “我怎么知道。”杜晓璃心里也有一团火,目前以蹭蹭蹭的形势增长。 “那就恭喜妹妹了,这定王正妃,可是全京城少女羡慕的位置呢!”杜可欣说,“不像我,只是一个侧妃。不过能嫁给仁王殿下,可欣也知足了。” 杜晓璃看着杜可欣,怎么觉得她的话不太对劲呢! “爹,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杜晓璃说。 “嗯,你去吧。”杜云寒挥挥手说。 “爹,女儿也告退了。”杜可欣说,得到杜云寒的允许,和钟梅清离开了前院。 一回到自己屋子,杜可欣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随手将手里的圣旨扔到了桌子上,气愤的说:“侧妃侧妃,谁想要当侧妃!” “我的女儿,这可是圣旨,你怎么能随便扔呢!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是要杀头的啊!”钟梅清赶紧将屋子里的人都叫了出去,然后对杜可欣说:“你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在圣旨上发啊!” “都怪杜晓璃那个贱人!要不是他从中插一脚,我怎么会从仁王正妃的变成侧妃!那个贱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她一来,抢走了我嫡女的位置,现在又让我从正妃变成侧妃,娘,我要被气死了!” “好了好了,现在生气有什么用?”钟梅清说,“只要能成为侧妃,那就有成为正妃的一天,这些年我不是都教过你了吗?” “嗯,只要进了仁王的门,迟早我会成为正妃的!”杜可欣似乎想到了以后的日子,随后想到什么,一下子笑了出来,说道:“不过比起嫁给定王,我宁愿嫁给仁王做侧妃。呵呵,不知道杜晓璃知道实情后会是什么表情?” 杜晓璃带着夏鸢和巧竹回自己的翠竹苑,巧竹一脸的纠结了。 “巧竹,你的脸再往中间挤就要成一朵菊花了。”杜晓璃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姐——”巧竹不满的说,什么菊花嘛,不要当她不知道那不是一个好词语。 “好了,我不说了,你先说说,从前院回来你就这个表情,到底是怎么了?”杜晓璃说道。 “小姐,你真的要嫁给定王啊?”巧竹问道。 杜晓璃的眼神闪了闪,说:“这可不一定啊,也许嫁,也许不嫁,现在不是还早吗?你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了?” “小姐,你还是别嫁了。”巧竹想了想,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纠结一路的话。 “为什么?”杜晓璃问。 巧竹凑上来,看了看四周,看到没人,才小声的说:“小姐,那定王有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啊?”杜晓璃想到城外那一面,骏马上英气逼人的韩冥熠,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啊?似乎连抽搐之症都已经完全好了,整个人健康的很。 “小姐,那定王已经十八岁了,为什么还没成亲你知道吗?听说他不是不举,就是有断袖之嫌。”巧竹说。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 “小姐你别笑,这可是关系你以后生活性福不性福的大事。”巧竹有些着急的说。 “咳咳,我不笑了。你怎么知道的?”杜晓璃问。 “大家都这么传的,听说定王府里不仅没有正妃侧妃,甚至连小妾通房都没有,连丫鬟都不多呢!这不是不正常是什么。”巧竹说,“而且啊,听说只要有女人碰过定王,肯定会被砍手看脚挖眼睛的。小姐你要是嫁过去,这守活寡不说,要是定王一个心情不好,将你断手断脚,那就惨了。” “定王的名声是这样的?”杜晓璃有些惊讶的听着巧竹说。 这巧竹对于京城的人和事都非常了解,她说韩冥熠是这样的,那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对啊,说来这定王,凤鸣国的女子是又爱又怕,他骁勇善战,十四岁便去了军营,从一个士兵小卒,一步一步爬到少将军的位置,那能力肯定不是吹的,从他带着士兵打了那么多胜仗便知道了。而且他长的那么英俊潇洒,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啊!”巧竹一脸花痴样的说着,随后叹了口气,“唉,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居然不近女色。想想就伤心啊!” 杜晓璃怎么想都无法将巧竹嘴里的韩冥熠和以前那个被自己踹过救过,帮自己种果树的小娃娃联系起来。“也许那些都是谣言吧。” “才不是呢!”巧竹说,“去年的时候,定王出使东篱国,东篱国的公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他告白,他想都没想想就直接拒绝了,而且还说自己早就定亲了。像定王这样的人物有没有定亲,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嘛,所以肯定是他说谎了。后来那个公主晚上跑到定王下榻的驿馆,将自己脱的光溜溜的,想要色诱定王,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嘻嘻,小姐,你猜后面怎么着?” “送上门的美食,当然是好好享用了。”杜晓璃说。 “错!”巧竹说,“定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冷一大人用棉被裹了扔出去。那时候可是初春,春寒料峭,啧啧,这定王也一点不怜香惜玉。而且听说那东篱国的公主长得如花似玉,是东篱国第一美女呢!你说,这样的美女脱光了衣服去引诱他,都被狠心扔出去了,这定王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哦。”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囧事,心里的火气反倒小了一些,难道是因为听到他没有小妾通房? “妹妹。” 刚走到翠竹苑门口,杜修恒便叫住了杜晓璃。 “哥哥。”看到杜修恒,杜晓璃心情好了不少,微笑着朝他挥挥手。 说来到了京城这么多天,但是和杜修恒却没好好在一起说过话。 “妹妹,我听说皇上又给你赐婚了?”杜修恒走过来,便开口问道。 说到这个杜晓璃心情就不爽,撇嘴说:“可不是有人吃饱了饭没事做么?好啦,我现在不想说这个了,哥哥,我带你去庄子上看看?”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们现在就不谈这个。”杜修恒说。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有主见,也许是因为她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吧。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想给她找个好人家,但是很早他就知道,她的事情只能她自己做主,不然那不是爱她,而是伤害她。 “走吧。”杜晓璃让夏鸢去拿了自己的银针,然后让莺歌带着银子金子一起去了。 杜修恒骑马,杜晓璃让杜云寒找了两辆马车,她和夏鸢还有银子坐前面,金子和莺歌巧竹坐一辆马车。给杜云寒打过招呼后一行人便出城去了。 杜晓璃的马车一出去,城里的百姓便认出来了,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说来杜晓璃现在在京城也算很有名气了,还没到京城,关于她的传闻便满天飞,来福客栈里杜云寒亲自去接她回来,受宠传言满天飞,可是第二天风雪楼聚会,大家都知道她不会任何才艺,随后大军回归的事情暂时将她的流言压了下去,可是转眼间,先被仁王退婚,接着又是皇上赐婚,这消息一个一个传出去,不少人都感叹着杜家三小姐真是新闻制造体啊! 不过乡下丫头配不近女色的定王,这以后的事情肯定还会有很多的! 杜晓璃没想过自己来了京城后会有这么多流言,好在自己从来不关心这些,不然真的要被郁闷死。 马车带着他们一路出城,来到直接往庄子上跑去,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午时了。一看到有葡萄,银子和金子便跑了下去,窜到葡萄园里面去了。好在葡萄架都搭的比较高,不怕它们将葡萄藤碰坏。 “嗷呜——”银子朝着杜晓璃的马车叫了两声,转身钻进葡萄园里了。 “小姐。”听到马车和狼嚎,管家谢痕带着人在庄子门口迎接。 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谢痕问:“葡萄园里可有人?银子和金子去了园子里。” “回小姐,现在都已经回来了,没人在园子里。”谢痕回答说。 “那就好,这是我大哥杜修恒。”杜晓璃指着已经下马的杜修恒说。 “少爷。”谢痕带着人给杜修恒行礼道。 “今天突然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随便转转。”杜晓璃一行人往屋子里走去。 “正好米婶在做午饭,我去让他们做点野味给小姐少爷尝尝。”谢痕说。 “好啊。”杜晓璃笑着说。 谢痕让身边的小厮去了厨房通知一下,自己陪着杜晓璃在院子里参观。 上次来是晚上,第二天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都没好好看看这个院子和外面的园子,听说谢痕他们除了种了葡萄,还种了柿子等水果,可惜这橘子在北方不能生长,只能留在杜庄了。 走了一会儿,杜晓璃便让谢痕忙庄子里的事情去了,自己和杜修恒在院子里走。 “哥哥,这里靠近山区,气温比城里凉快不少,等后面再热点,我们便可以过来这里避暑。”杜晓璃看了看,庄子就在山下,听说京城附近有一条几百里长的山脉,叫燕山山脉,这里应该就是在燕山脚下。 “妹妹,你现在可真厉害,让我觉得好生惭愧。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照顾你,让你操劳。”杜修恒说。 “哥哥又在想这些了。你的存在,你给我的亲情和温暖,就是我最大的财富了。”杜晓璃说,“你现在呢就是好好学习,然后明年好好参加科举就好啦!” “嗯,我一定不负妹妹的期望!”杜修恒点头,认真的说。“可是,你真的打算嫁给定王吗?” “我现在还没什么想法,毕竟离及笄还有两年。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不是吗?”杜晓璃说,“对了哥哥,你知不知道定王是谁?” 杜修恒摇摇头,他来这里这么多天,除了上次出去参加聚会外,都没有出去过,一直都在院子里看书。 “是小熠哥哥。”杜晓璃说。 “什么?!”杜修恒惊讶扭过头,说,“冥熠是定王?” 杜晓璃点点头,叹了口气,她当初只是猜测他身份不低,却也没想到会是皇子。“流风哥哥,便是那天聚会的季流霞的哥哥,当朝大将军的儿子,现在也是少将军了。” “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我们那个小山村。”杜修恒感叹道。 “呵呵,说来那个山村也够厉害了,住过一个皇子,现在的王爷,住过一个将军,还有两个丞相的儿女。”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 杜修恒面色凝重的问:“那你打算嫁给定王吗?” 之前他担心,是因为他们和定王从来没见过,突然赐婚,一时难以接受。现在知道定王是韩冥熠,不知道杜晓璃会不会答应。 “单公公说是定王去请旨的,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至于嫁不嫁,我刚刚不是说了嘛,现离我及笄还早。我们才刚到京城来,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我闲了再想吧。”杜晓璃耸耸肩说。 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她就知道不能随心所欲! “嗯,不管你做什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杜修恒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杜晓璃听出来了杜修恒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嫁,即便违抗皇命,他也陪她到底! “嗯,我会的。就算我不嫁,我也会想一个完全的法子退婚的。生命诚可贵,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丢了性命。”杜晓璃笑了笑。 “小姐,少爷,午饭已经弄好了。”夏鸢出现在他们身后。 “走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了我们去葡萄园看看。”杜晓璃揉揉自己的肚子,今天早上一早上都是事儿,弄得她都没吃早饭,现在来到自己的地盘, 来到餐厅,杜晓璃看到一桌子的野味,笑着说:“这么多,不会把你们的储藏的野味都掏光了吧?那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小姐说笑了,庄子上的东西都是小姐的,拿出来给小姐吃也是应该的。再说,这野味山上多的很,我们没时候就会去山上转转,打了好多回来。”谢痕说。 “那是燕山山脉吗?”杜晓璃想到后面那绵延如同屏风的山脉,问道。 “是的小姐。”谢痕说,“那山里的野味可多了,四季不断,只是冬天的时候会少些。” “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转转。”杜晓璃两眼放光的说。 “小姐想去随时都可以。不过只能在这一带,往北边走那是皇家的围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谢痕说道。 “哈哈,那我下次带着你们去。好了,大家现在先吃饭吧。”杜晓璃看着满桌子的菜,顿时觉得胃口大开。 吃了午饭,杜晓璃和杜修恒小睡了一会儿,等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们才去园子里转。好几亩地的葡萄将房屋围在中间,后面靠近燕山的地方是柿子园,旁边是苹果和梨子等等。 “好大一片果园!”杜晓璃站在葡萄园里,这里比杜庄的葡萄园还大! “因为去年年初才说要弄这个庄子,所以只能买下这些地方,全部都拿来种上葡萄了。其他的柿子园什么的,我们看正好与葡萄园相连,便也买下来了。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意的,我们再改种其他的。” “没有,很好,我很喜欢。”杜晓璃满意的说,然后看着后面是山前面是平原的地形,对杜修恒说:“哥哥,你看这里,像不像我们老家的地形?” 杜修恒点点头,说:“确实很像。很不错。” “谢管家,打点这么大一个庄子,真是辛苦你们了。”杜晓璃说。 “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谢痕笑道,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才来过两次的主人,人不错。 “嗷呜——” 银子和金子从山里跑了下来,屁颠屁颠来到杜晓璃身边,围着她的脚边打转,看起来心情不错。 “妹妹,天色不早,我们要不要回去了?”杜修恒看着太阳已经偏西,问道。 “嗯,等我回去给巧竹的爷爷施针了就回去。”杜晓璃差点把今天来的一件重要事情忘了。 于是一行人赶回院子,等杜晓璃给老乞丐施了针,才坐上马车匆匆回去。可是马车刚到城门口的时候便被人拦住了。 “杜少爷,好久不见了啊!”杜修恒他们还没说话,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让杜晓璃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冷二,你回来了?”杜晓璃看着冷二,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丫头。”冷二看到杜晓璃,心情也不错,让马儿走到马车旁边,看着车里的杜晓璃,说:“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早上才和流风哥哥说起你,他还说你办事情没回来,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看到久违的朋友,杜晓璃心情不错。 “嗯,我今天下午才回来的,听到主子说要派人来这里等你们,我便自告奋勇过来了。”冷二说。 “不错,够意思。不过我现在不想见你家主子,你不会为难我吧?”杜晓璃想到韩冥熠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根本不想见他。 “额,丫头,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为难我了。”冷二一脸为难的看着杜晓璃。 “哈哈,我知道你回去小熠哥哥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天快黑了,我先回去啦。回头再找你玩。”杜晓璃说完冲着前面的杜修恒说:“哥哥,我们赶紧回家吧,不然天黑了,父亲又要担心了。” 说完她便将窗帘放了下来,马车开动后,她还伸出手朝冷二挥了挥。 一旁跟来的侍卫看着冷二什么也没做,眼睁睁的看着杜晓璃的马车进了城,上前来说:“冷二大人,我们就这么让她走了?” “那个丫头,你越是逼她越是不行。走吧,我们回去找主子。”冷二说完,朝马屁股上抽打了一下,并不进城,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杜晓璃并没有将韩冥熠想见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此刻她实在不想想起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就让皇上赐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将杜修恒留在自己院子吃了晚饭,还没吃完,杜云寒就过来了。看到他们正在吃饭,直接坐到桌子边开始吃起来。 也许是因为杜云寒在,杜修恒吃了晚饭便回自己院子了。看到杜修恒不愿理睬自己,杜云寒重重的叹了口气。 “爹,哥哥只是一时想不开,以后想开了就好了。”杜晓璃安慰道。 “当年的事情我都给他解释过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杜云寒无奈的说。 “你只是给哥哥说你心里只有娘,但是在我们看来,爱一个人就要身心如一,虽然你心里只有娘,但是你还是跟别的女人生的别的孩子。”说道这个,杜晓璃心里也不舒服,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即便他在苏素心坟前哭得那么伤心,那也抹不去他又生儿育女的事实。而且看杜修恒和杜可欣年纪差距,自己和杜可辉年纪差距,都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那便是他在苏素心怀孕的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这是最可恨的! 杜云寒也是人精,看到杜晓璃话音不对,知道杜晓璃也是生气了,赶紧解释说:“我是真的只喜欢你娘的!” “你看我们几个兄妹年纪差距,你敢说你不是在娘怀孕的时候那啥的吗?身体都出轨了,我娘也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杜晓璃不高兴的说。 “我当年都给你娘说过了,我那两次都是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的,第二天都不记得我前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晓璃,你要相信爹,爹……”杜云寒虽然觉得这个事情给自己女儿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儿子已经不理自己了,女儿平时还对自己好点,要是连女儿都不理自己,那他就要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我才不信,那里有醉得不醒人事还能……”杜晓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怪异的看着杜云寒。 他记得前世听组织里的男人说过:真正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还有那个精力和人滚床单吗?早就睡成死猪一样了吧!那些所谓喝醉了出轨的,其实是借酒出轨,大脑其实是清醒的。 如果杜云寒真的是醉得不省人事,他还能和那个女人滚床单? “怎么了?”杜云寒被杜晓璃的目光看得有些毛毛的。 “你真的只有那两次?”杜晓璃问。 杜云寒红着脸点点头。 “都是醉得不省人事?” 杜云寒再次点头。 “哦。”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突然变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问了自己这么多,就哦了一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今晚过来做什么?不会就是来蹭饭的吧?”杜晓璃问。 “不是。”杜云寒从胸前摸出一张地契,说:“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户部,将你说的土地买下来了。” 杜晓璃接过地契看了看,说:“谢谢爹。” “要不要我找人给你休整一下?”杜云寒被杜晓璃的态度弄得心里美滋滋的,问道。 “不用了,我会自己找人的,你叫人,还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是你的地方了。”杜晓璃拒绝道。 “晓璃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本事,但是你能不能也依靠一下爹啊?”杜云寒有些无奈的说,自己女儿太能干了,他会觉得自己这个爹太没存在感了。 “这不就是靠你的吗?”杜晓璃挥挥自己手里的地契,说道。 “唉,好吧,那你后面有什么事情便给爹说。爹先回去了。”杜云寒说着起身,“对了,我给你哥哥安排的明天去四方学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啊?我也要去啊?”杜晓璃诧异的说。 “你当然要去,这京城官员的子女都要去四方学院读书,如果能得到学院的嘉奖,那便是以后找对象也能找个更好的。”杜云寒说,“虽然你现在已经被皇上赐婚,但是去学院见识见识也好。” “外面都传我胸无点墨,你就不怕我去了学院给你丢脸吗?”杜晓璃问。 “那有什么,不管怎么样,我女儿都是最棒的!就算那些都学不会,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比其他女子的人生少了这么一个过程,并不是要你去学院给我挣面子的!”杜云寒说,“好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好给你安排。” “等我将后面的地方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嗯,估摸着大半个月的样子。”杜晓璃想了想说。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还会去学堂上学,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不过听到杜云寒那句“我只是不想你比其他女子的人生少了这么一个过程,并不是要你去给我挣面子”的话,她临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行,那就一个月后吧。我去给你安排,你早点休息。”杜云寒说完便离开了。 杜晓璃送杜云寒到院子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想要落泪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了?”莺歌见杜晓璃站在院子里,上前来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杜晓璃说。 她能感觉到杜云寒对自己的宠溺,甚至比对杜修恒好得多的多。想到他在苏素心坟前哭的伤心绝望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莺歌,上次让你们查谢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杜晓璃想到杜云寒今晚的样子,越发觉得那些姨娘门有些可疑了。 “回小姐,他们在查的时候发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我们,所以到现在还没查出她的身份和经历。但是有一些情况是大家都知道的。”莺歌说。 “什么?” “听说这三姨娘和五小姐是在五小姐三岁的时候才到杜府的。以前家里只有二夫人一个人,后来相爷对外说五小姐是自己在外面的女儿,将他们接回来。后来又才陆续纳了两房小妾,但是相爷却从来没去过她们的院子。”莺歌回答道。 “三岁以后才来的相府?”杜晓璃卷着自己胸前的头发,说,“让他们继续查,将其他两个小妾的身份也查一查。”杜晓璃吩咐道,“另外,你和夏鸢再去查一件事情。” 她招了招手,等莺歌凑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 “小姐你怀疑他们不是相爷的……”莺歌听完后大叫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晓璃捂住了嘴巴。 “你那么惊讶干嘛,我就是怀疑,你们去查了才知道。”杜晓璃松开莺歌的嘴,说道。 “是,小姐。”莺歌也发现自己的反应大了点,应道。 杜晓璃将手里的地契交给她,说:“爹已经将后面的地买好了,你去找福万三,找人将围墙和院子赶紧修起来。” “那小姐,我们要在里面种什么吗?”莺歌问。 “嗯,等我今晚想想,明天画个设计图出来。”杜晓璃说,然后伸了个懒腰,说:“很晚了,洗澡休息吧。” 听到杜晓璃要洗澡,夏鸢从屋子里出来,洗澡水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夏鸢去将睡衣拿下来就好。 “夏鸢,拿我那件吊带睡衣啊。”杜晓璃朝夏鸢喊道。 夏鸢正在上楼,脚下突然一顿,转过来看着杜晓璃,说“咳咳,小姐,真的要拿那件睡衣吗?” “今天这么热,当然要拿那件睡衣了,凉快一下嘛。再说,这是在我的院子,不用怕被人看到的。”杜晓璃说。虽然习武的人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但是她还是喜欢穿的清凉的,觉得那样更舒服,也许这就是心理作用吧。 不过她也只有偷偷的穿穿,因为有次被杜修恒看到了,对她说了好一顿教。 夏鸢看杜晓璃坚持,只好上去给她拿了她要的睡衣。 杜晓璃洗完澡,上面穿着一条清凉小吊带,将美肩和小腰漏了出来,下面穿着一条不到膝盖的的短裤,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手顿了顿,然后漫不经心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后将杯子拿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猛地朝屏风后面扔去。 “刷——” 杯子穿过屏风,将屏风上戳了一个洞,却没有听到落在地上的声音。 “三更半夜入女子闺房,这是打算采花呢,还是想被花采呢?”杜晓璃再拿起一个茶杯,漫不经心的说。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声响,她第二只杯子还没扔出去,一个人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是你?!”杜晓璃看着走出来的人,惊讶了一下,随即拉下脸,问:“定王这三更半夜藏在我闺房做什么?这传出去了,还以为我不知廉耻,与人私通呢!” 韩冥熠听出杜晓璃声音里的不快,摸摸自己的鼻子,随即一掠,身影便出现在杜晓璃面前,在杜晓璃反应过来,就搂着她从阳台上飞了出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韩冥熠一手搂在她腰上,一手从她肩膀往下,搂在她另一边腋下,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杜晓璃从他怀里出来,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丞相府好远了。 “放手!”见韩冥熠不听自己的话,杜晓璃再次开口。 不得不说,韩冥熠的武功比起几年前更加厉害,跑这么远都没落几次地。听到怀里的人闷闷不乐的声音,他才将她放下。 一落地,杜晓璃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瞪着他,呵斥道:“到底想做什么?” “想见你。”韩冥熠好不掩饰的说。 “什么?” “你不来见我,只有我来见你了。”韩冥熠撩起她还未干的长发,看到她精致的锁骨,还有大片粉嫩的肌肤。顺着往下,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面只是一条短裤,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干咳两下,说:“你怎么如此打扮?” 杜晓璃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晚的衣服,有些无语,第一次穿就被人看到了。可是她还没说什么,一件带着兰花香味的外套便落了下来,将她妖娆的身段遮住。然后将她的手从袖口拉出,然后用仔细的将腰带系好。 “好了。”韩冥熠朝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到她的手还在袖子里,将袖口挽了上来。 “你……”杜晓璃觉得自己满腔的怒火被他这一弄,奇迹般都消失了,只有愣愣的看着他。 他,好像,和以前的他很不一样了。 “是不是发现本王很帅?”韩冥熠看到杜晓璃发愣的样子,魅惑一笑,问道。 杜晓璃被他的笑容深深吸引,但是随即被他的话惊醒,看他笑得那得意的样子,突然抬脚,朝他的左脚狠狠踩去,直到自己解气了才放开。 韩冥熠痛的吱牙咧嘴,说:“璃儿,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杜晓璃的火气又上来了,往韩冥熠另外一只脚踩去,恨恨的说:“你为什么要让皇上赐婚?好不容易仁王退婚了,我还没高兴过来呢,你又给我弄这么一出!” “你不高兴?”韩冥熠问。 “我当然不高兴!”杜晓璃瞪了韩冥熠一眼,说,“我自己的婚事让别人来做主,怎么会高兴!你为什么要去找皇上赐婚?” 面对杜晓璃的质问,韩冥熠眼神闪了闪,说了句吓倒杜晓璃的话。 “我们,不是早就订亲了吗?”   ☆、第八章 他的表白,他的承诺 定、定亲了? 杜晓璃差点被韩冥熠的话惊得跳起来,她什么时候和他定亲了?! “难道你不想承认?!”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目光深邃的让她忍不住想沦陷。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定亲了?”杜晓璃问,突然想起当初在杜庄的时候,好像是开过这么一个玩笑来着。 “怎么没有了?难道你忘记了?”韩冥熠一脸委屈的看着杜晓璃。 “咳咳,我没印象了。”杜晓璃说有些心虚。不过那确实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的。 “是吗,那我来给你回忆一下。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抓着我的脚在怀里;某日,某人将我脱的只剩了底裤,将我全身都看光了;某日,某河边,有人在我属下面前亲了我一下;某日,有人说要跟我定娃娃亲……难道这些事情你全都忘记了?”韩冥熠慢慢朝她俯身,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挨着她的嘴唇了,两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额,你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救你!”杜晓璃辩解说。 “救我就可以把我看光不负责?”韩冥熠反问道。 “那能怎么样?难不成被我看过我的,我都要负责?” “别人不用,但是看了我就不行,就得负责。” “凭什么?” “凭我们已经交换了信物!而且你说了定娃娃亲,我现在只不过是让皇上将这个娃娃亲坐实了而已。”韩冥熠有些无赖的说。 “我们什么时候交换信物了?”杜晓璃这回是真不知道了。 “这个。”韩冥熠从自己胸前拿出一个钱袋,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述说着它原来的主人是谁。 “咳咳,这是什么?”杜晓璃将脸撇到一边,坚决不看韩冥熠手上那只丑到爆的钱袋一眼。 “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信物!”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脸上可疑的红晕,心情大好,笑着说。 “谁说的,我不过是还你银子,谁知道你留到现在。”杜晓璃想钱袋抢回来,但是韩冥熠在她动手之前就其收回了自己的胸前衣服里。 “大热天居然还穿三件衣服,也不嫌热!”杜晓璃嘀咕道,然后望着韩冥熠说:“这算不得信物。” “我说算就算。”韩冥熠说,“再说了,你不是也收了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信物?”杜晓璃问。 “当年我给你的玉佩呢?”韩冥熠问。 “在家里。”杜晓璃回答说,然后双眼瞪大,看到韩冥熠的嘴角越来越上去,瞬间明白了。 “那是我母妃留给她儿媳的。”韩冥熠说。 “那又不是我想要的。是你硬塞给我的。”杜晓璃不乐意的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不高兴的样子,说:“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成亲?” “我以前就说了我不想成亲,不想嫁人,我受不了和没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也受不了和几个几十个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人男人。你应该很了解我这点才对。”杜晓璃说。 说出这句话,她才知道自己今天气的什么,不是皇上给自己赐婚,而是气对象居然是韩冥熠,气韩冥熠不了解自己!她以为,在杜庄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应该了解自己才对。 “我知道,也了解你的想法。”韩冥熠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杜晓璃不解的问。 韩冥熠将白天在寿阳宫的事情给杜晓璃说了,说:“反正不将你指给我,也会将你指给其他人。” 杜晓璃沉默了,她以为仁王去退了婚,自己便自由了,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如此想。真的是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看到杜晓璃低头不说话的样子,韩冥熠拢了拢她已经干了的头发,拿头绳给她在后面打了个结,说:“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今天白天就是想来给你说这个事情,但是被军营的事情给绊住了,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听说你已经出了城,随后又被叫去军营,只有让冷二去城门接你了。谁知道你没来,所以我亲自过来了。” “哦。”杜晓璃简单应了声。 “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韩冥熠问。 “只是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的而已。”杜晓璃说,“如果到时候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你给我说,我可以下堂的。” “你觉得我只是因为想帮你才请皇上赐婚的?”韩冥熠忍不住想翻白眼。 “啊?不是吗?”杜晓璃抬头望着韩冥熠。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一把搂过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迅速吻了下去。 “轰——” 杜晓璃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她这是……被吻了?! 柔软的唇瓣相接,酥麻的感觉传递到两人四肢百骸。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瞪大的双眼,用舌头在她唇上添了一下,说:“这才是我请旨的理由。” “什、什么?”杜晓璃还是没反应过来。 这是表白的意思吗?可是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这些感情了?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反应这么迟钝?”韩冥熠被杜晓璃打败了,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向皇上请旨,是因为我想娶你。我想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看到杜晓璃还是闷闷的,不说话,说:“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额,我懂了。可是不明白。”杜晓璃愣愣的说。 “不明白什么?”韩冥熠觉得几年没见,杜晓璃变笨了。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乡下丫头?”杜晓璃说出自己的感觉。 “嗯,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你是怎么偷走我的心的?还是在你那么小的时候。”韩冥熠迷离的双眼望着月光下的朦胧世界,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说,“我知道你想要没有束缚的生活,我不想强迫你,所以当初我没有要你跟我进京。可是我没想到这次回来你居然成了杜丞相的女儿。既然你注定逃不开去,还不如将你绑在我身边。我放手过一次,不会在错过第二次。” “可是……”杜晓璃想说自己不想和人分享老公的理论,想到他的身份,又说不出来了。 韩冥熠身为定王,取自定国安邦的意思,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韩冥熠说,“我没有侧妃,没有小妾,没有通房,也没有暖床丫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杜晓璃微张的嘴显示出她的惊讶,等韩冥熠说完,她一下子没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还是个处?” 韩冥熠的脸色一黑,明明这么浪漫的时刻,她居然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听说你去年将东篱国的公主给扔出去了,你不是有问题吧?”杜晓璃说,看到韩冥熠黑得滴水的脸色,嘿嘿笑了两声。 韩冥熠一把抓住杜晓璃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边,说:“我有没有问题,你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如果真的是有问题,你不是大夫吗,正好给我医治了,免得以后影响我们的夫妻生活。” 刷—— 杜晓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不管怎么动,都被韩冥熠死死禁锢着。她忍不住有些心惊,她的武功连骆琪都感叹算是高手了,现在居然不能从韩冥熠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好了,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韩冥熠松开杜晓璃的手臂,改握她的小手。 杜晓璃挣脱不出来,心情不佳的说:“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嫁给你?哼!” “你现在没关系,现在离你及笄还有一年多时间,我们慢慢培养感情。”韩冥熠说。 “你想的美。” “好了,今晚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韩冥熠说完便抱起杜晓璃,用轻功带着她回了杜府。他对她的武功还停留在她学轻功不成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杜晓璃现在已经是不过只差他一分的高手了,尤其是这轻功,可以说跟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你好好休息。”韩冥熠将她放在阳台上,说道。 杜晓璃将他外套脱下来,递给他,说:“谢谢。” 韩冥熠接过外套,看着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肤,说:“以后没结婚之前不许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再不离开,他怕自己就走不动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匆匆忙忙的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所以他的话被她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小姐,你刚刚到哪里去了?刚刚上来见你不在,到处都找不到你,急死我们了!”莺歌焦急的说。 虽然她们都知道杜晓璃有武功,可是除了轻功和一般的武功,她们都没有见杜晓璃使用过风吹雪。 “是啊小姐,我们上来看到屋子屏风破了洞,其它家具都摆得好好的,吓死我们了。”夏鸢也说道。 “小姐,你刚刚去哪儿了啊?”巧竹问。 “刚刚小熠哥哥来了一下,他的武功很厉害,所以你们没有发现。”杜晓璃解释了一下,说:“好了,我没事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小姐,夏鸢姐姐他们说你武功很厉害的,怎么也被人抓走了?”巧竹问。 “小姐,虽然今天皇上为你们指婚了,但是他半夜来把你劫走,你为什么不用那门武功对付他?”莺歌问。 “小熠哥哥不知道我会武功,所以我一直没反抗,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杜晓璃说。 “那门武功?小姐你会很多武功吗?”看到杜晓璃平安回来,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巧竹好奇的问。 “算是吧。”杜晓璃说。 “那那门武功是啥?”巧竹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示范一下,夏鸢和莺歌也好奇很久了吧。”杜晓璃看着莺歌她们突然放光的眼睛,笑着说。 “好啊好啊!”巧竹拍着手说。 杜晓璃让莺歌去院子里摘了一片刚刚长出来的嫩绿的竹叶,然后用水洗干净,带着她们来到阳台上,将竹叶放在唇边,轻轻一吸,竹叶便发出清脆悠长的声音,好像鸟叫一般,随即下面的河流发出一声破水和落水的声音。 巧竹她们赶紧往下看,便看到好几条鱼从水里跳出来,在空中露了一圈后又钻进水里。 “好、好神奇!”巧竹惊讶的看着下面的景象,她不会武功,不知道这武功厉害,只是单纯的觉得惊讶。 而夏鸢和莺歌二人都是骆琪那里过来的,见识比一般人要多不少,所以看到杜晓璃的这一手,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说是震惊都不足为过。现在杜晓璃还只是用竹叶吹了几个单音,如果是用乐器演奏出完整的乐曲,那威力,足以翻天覆地!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杜晓璃将手里的竹叶扔到下面去,转身看着惊呆的三人。 “小姐,你的武功便是那……”莺歌想说,被夏鸢一下子捂住了嘴。 “我们今晚什么都没看到。”夏鸢看着莺歌说。 “为什么?”巧竹不解的问。 杜晓璃笑了笑,说:“没事的,这武功我已经练到第五层,一般人知道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危险。” “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夏鸢说。 “为什么?”巧竹继续问刚刚的问题。 “因为这是现在江湖上失传已久又人人趋之若鹜的武功。如果让别人知道那秘籍在小姐手里,那便可能遭到整个武林乃至朝廷的追杀。”夏鸢面色凝重的说。 巧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说:“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明天开始,夏鸢和莺歌你们便着重准备后面围场的事情,尽快将围墙修起来,这样才能放心的让银子他们在里面玩耍。至于里面的设计,我明天画出来再给你们。”杜晓璃说,“好了,今天晚了,大家都下去睡吧。” 三人这才回去休息。虽然今晚有些晚,但是杜晓璃还是将内功心法练习了几遍才休息。 风吹雪一共有十层,但是除了发明的那位前辈,之前的那些人最多就练到了第五层,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笑傲江湖。 也许是和她两世为人的经历有关,也许是因为她对音乐天生的体会能力,也许是因为超高的智商或者其他原因,她练习起这个遇到的阻力并不多,才十三岁就已经到了第五层,但是也迟迟摸不到第六层的门槛。 练习完了,杜晓璃才睡觉,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还是后面围场的设计图。 第二天,杜晓璃早早起来,将设计图画了出来,洗漱的时候交给莺歌。 好在因为杜可欣他们都去上学去了,所以杜晓璃不用去给杜老夫人请安什么的。老夫人的原话是“可欣他们都去上学了,她也免了吧。到时候放假的时候一起来就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 虽然听起来是挺为杜晓璃着想的,但是她更多的认为,那是因为杜老夫人不待见自己,不想每天见到自己罢了。 不过这样更好,她也懒得每天去过去,将更多的精力花到了后面围场的修建当中。 半个月后,最外面的围墙终于修好了。杜晓璃将银子它们移到了那边去,外人对突然多出来的围墙赶到好奇,想要来瞅瞅,可是听到银子他们的叫声便打住了想法。而杜府的人因为银子他们的叫声也是从杜晓璃院子方向传来的,平时都不熟悉这边,竟然都没有发现异常。 知道杜晓璃最近很忙,季流风他们都没有来打扰她,倒是她在中间的时候出了一次门。 “笃笃笃——” “吱嘎——” 牛井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药童打扮的小孩出现在门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着杜晓璃等人,嘟囔着声音问:“你们找我师傅吗?他进宫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杜晓璃看着娃娃粉嫩粉嫩的小脸,笑着问道。 “今天师傅轮休,大概辰时就能回来了。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师傅什么事情?”小娃娃问。 “牛井是你师傅?”杜晓璃问,“那我就是你师叔了。” “啊,你就是杜家三小姐是不是?”药童恍然大悟的说,“我听师傅说过,杜家三小姐是他的小师妹,比我大两岁,就是你了吧?师叔好,我叫童童。” “那我们能进去等你师傅回来吗?”杜晓璃问。 “好的,师叔请。”童童将门大打开,让杜晓璃和夏鸢巧竹进去。 杜晓璃进了牛府才发现牛井的房子不仅外面看起来不怎么好,里面的装潢也比较破旧,很多东西都是上了年纪的,不过还算比较干净,跟杜庄的屋子看起来差不多。 “师叔请喝茶。”童童把杜晓璃带到客厅后又去给杜晓璃泡了杯茶,虽然他只比杜晓璃小两岁,但是依然毕恭毕敬的。 “谢谢你。”杜晓璃结果茶说道。 “师叔,我昨晚看书的时候发现有些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你?”童童说。 “好啊。”杜晓璃欣然答应。 虽然她现在还没去过所谓的药王谷,但是有了牛井作为牵引,还有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那本医书,她对药王谷还是比较有归属感的。能培养出牛井这样的人的地方,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我去拿医书。”童童说完便跑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医书,杜晓璃看了看,已经不是初级入门那种,看来童童在医学上的天赋也不错。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不是很明白。”童童将医书翻到他昨晚看的地方,指了几个地方给杜晓璃看。 等牛井回来后,看到的便是在客厅里交头探讨医术的两人。 “咳咳,璃丫头,你来了啊?”牛井进去,有些不自然的和杜晓璃打了打招呼。 “师傅。”童童转身对牛井叫了一声,“师叔正在给我说我不明白的地方。” “嗯,你师叔的医术很独到,你多和她探讨探讨很有好处的。好了,你先下去自己看吧。”牛井点点头说。 “是,师傅。”童童对牛井行了一个礼,又朝杜晓璃行了礼,才拿着医书下去了。 “牛爷爷。”杜晓璃看着这些年老了不少的牛井,突然感叹时间催人老,心里对他的那一丝埋怨也没了。 “哈哈,我们现在明明是师兄妹了,你还叫我牛爷爷。”牛井笑着说。 “习惯了嘛。师兄。”杜晓璃看着牛井笑道。 “你今天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牛井问,“唉,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明明答应了你母亲不会将你们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还是没做到,唉。” “当时是有些怨师兄的,但是后来听说那天是你夫人的祭日,所以也就不气你了。再说,有些事情也要处在这个环境当中才明白个中滋味,说不定还能接触到不一样的真相。”杜晓璃感慨的说。 “你不是来找我问罪的?那就好,早知道我就不去边城了。”牛井说。 杜晓璃笑了笑,拿出当初牛井给她的医书,说:“现在,完璧归赵了。” 牛井惊讶的说:“你看完了?” 杜晓璃笑着点点头,说:“我已经弄的差不多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牛井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着说,“这本书在我这里十年,还比不上在你那里六年,哈哈哈,不错!不错!” “师兄过奖了。”杜晓璃说。 “走,我带你去转转我的府邸。据说这曾经是一位大人的,后来搬走了,皇上便将它赐给了我。不要看着这里前面不怎么样,但是后面的景色还是不错的。”牛井现在心情不错,建议道。 “好。” 杜晓璃跟着牛井去了后面,发现自己院子后面那条河居然也经过了牛井的院子。而且因为地处平原,所以在这里都能看到她修建的围墙。 “那是你的地方吧?”牛井指着围墙问。 “师兄怎么知道的?”杜晓璃诧异问道。 “前两天我去后面的山上找药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狼嚎。”牛井说,“最近大家都在传杜丞相府上三小姐不会诗词歌词,不爱与人交往,偏爱和野兽一起,。哈哈,估计养狼的人,除了你没人敢了。” “额,随便别人怎么传,反正我也不靠她们生活。”杜晓璃满不在乎的说。 “我听说你和定王的事情了。没想到皇上会给你们赐婚。”牛井想着当初韩冥熠便对杜晓璃有些特别,没想到会这样被绑在一起。 “唉。”说到这个,杜晓璃便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吧。 牛井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说:“如果你不想和定王成婚,你可以去找师傅。” “找师傅?” “是的。”牛井说,“你知道我们药王谷,其实算是江湖上的门派。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到皇宫里当御医吗?” “我看你给我的师门介绍上面说的是,药王谷的创始人当初被凤鸣国的一位皇帝所救,所以才会派人来皇宫为其效力。”杜晓璃回答道。 “差不多是这样的,可是上面没说,每一位谷主可以向皇帝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不会威胁到凤鸣国的安危,皇室必须答应。虽然当初有这个协议,但是却从来没有谷主提出来过。如果你去找师傅,让她向皇上说,取消赐婚,应该也可以的。”牛井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再看看吧。”杜晓璃说。取消赐婚又能如何,不过是从这个坑爬起来,随时又会进入下一个坑而已。 “唉,再过两年,我也要回药王谷了。”牛井说。 “师兄你要回去?”杜晓璃惊讶的望着牛井。 “嗯,药王谷的规矩是每个人最多只能在太医院呆二十年。以前都是十三五年就回去了,但是到了我这里,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八年了,最多再呆两年,我就要回去了。如果谷里派了人来接替我话,我还会早点离开。唉,现在想来,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下次去回去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牛井询问道。 “如果到时候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便随你一起。”杜晓璃说。 “今天中午在这里用膳吧?” “好。” 从牛井家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吃了午饭后牛井便拉着她去了药房,和她探讨一些疑难杂症,直到天快黑了才让她离开。 时间匆匆划过,杜晓璃和杜云寒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很快就到了。 上学前一晚。 “晓璃,你明天和可欣一起与学院,我已经和那边的先生说好了,会给你安排课程的。”杜云寒说。 一般学院放假的时候,杜府的人都要聚在一起吃饭。今天是杜可欣她们休息的日子,大家正在一起吃晚饭。 “哦。”杜晓璃乖乖的回答了一下。 “爹,你让她去学院,这不是将杜府的面子扔地上让人踩吗?”杜可辉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胡说什么?!”杜云寒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本来就是啊,她什么都不懂,去了不是让她去丢人的是什么?”杜可辉抗议道。 “你自己在学院还是不学无术的,我的脸被你丢的还少吗?”杜云寒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呵斥道。 “爹,你别和弟弟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我明天会带着三妹一起去学院的。”杜可欣见杜云寒发火,赶紧说道。 “哼!”杜云寒看了杜可欣一眼,才让人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饭。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又换了筷子,发现他一生气就喜欢摔筷子!想到明天又要去面对那一大波小姐的,脑子里有点发昏。 不过,这入学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将自己收拾妥当后,便去了杜可欣的院子。杜可欣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她一起去学院,看到她一身简单的打扮,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说:“三妹来了,那我们走吧。” 杜可欣今天穿了一件比较鲜艳的花裙子,杜晓璃突然就想到了一次季流霞说她像只花蝴蝶到处招摇,一下子笑了出来。 “三妹怎么了?”杜可欣听到笑声,转过头来看着杜晓璃。 “没事,只是想到要去学院了,比较高兴。”杜晓璃随口胡诌道。 “嗯,学院生活很不错的。”杜可欣别有深意的说。 “那我们走吧。”杜晓璃说。 她们去的时候,杜修恒和杜可辉早已经走了,男子的上课时间比女子的早。因为学院不允许带丫鬟,所以只有一辆马车将她们送到学院门口。 “可欣姐。”杜可欣一下马车就有人朝她喊道。 杜晓璃从马车上跳下去,看到上次聚会见过的陈月正在朝她们走过来,看样子也是差不多时间到的。 “陈月。”杜可欣朝陈月点点头,对于自己的跟班,不用表现的太热情。 “可欣,这位是?”另外一个小姐走过来,看到从杜可欣马上跳下来的杜晓璃,问道。 “回敏郡主,这位是我三妹杜晓璃,今天第一次来学院。”杜可欣介绍说,“三妹,这位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敏郡主。” “她就是你那在乡下长大的妹妹?”樊敏看杜晓璃,嗤笑着说,“你认识字吗?不要到时候先生在上面讲课,你却连他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会敏郡主,我也曾经跟着哥哥学了几天,认识几个字的。”杜晓璃听着这*裸的嘲笑,淡淡的回答道。 “哼,真不明白,傅阁老怎么会同意你进学院的!一早就遇到乡下丫头,真是晦气!唉,我们走,要是有人大字都不识几个,我们可要请阁老将她赶出去。”樊敏带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走了,大家一边一边说着杜晓璃的事情。 “就是,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找傅阁老说说!” “哼,一定要!一个村姑怎么能跟我们一起上课呢!” “也不知道杜可欣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的了这么一个妹妹!” “……” 听到那些话,杜晓璃看着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就是学院生活啊! “妹妹,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太在意了。现在快上课了,我带你去找先生。”杜可欣说完带着杜晓璃进了学院大门。 杜晓璃观察了这所谓的国子监,大名鼎鼎的四方学院,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中央权势举办,看这布局设计,周县那座小小学堂简直就不能比啊! 杜晓璃跟着杜可欣一直往前走,来到一处湖边的时候,杜可欣转身对杜晓璃说:“三妹,我突然有些内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好。”杜晓璃点头应道。 杜可欣随即转身出了院子门口,在出门的时候往回看了看湖边的人,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杜晓璃湖边站在,看着湖里的荷叶,没想到学院里居然有这东西,现在正是荷花开得正艳的时候,整个湖面都是荷花,煞是好看! “璃儿?” 正当杜晓璃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韩冥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杜晓璃转过去,正好看到了韩冥熠。此时的韩冥熠穿着一身紫色长衫,腰间一条墨色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玉佩,头发在头顶盘了一个髻,只用一只白玉簪子装饰。他身后跟着一群十几岁的男子,看到杜晓璃都纷纷指指点点。 “小熠哥哥。”杜晓璃朝韩冥熠点点头。 “璃儿,你怎么在这里?”韩冥熠朝身后的人挥了一下手,然后朝杜晓璃走来。 “二姐让我在这里等她。”杜晓璃回答说。 “在这里?” 杜晓璃点点头,将自己入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里已经是男子学堂的范围,女子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我带你去找傅阁老吧。”韩冥熠听完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对杜晓璃说。 “小熠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晓璃就知道杜可欣早晚会对自己动手的,没想到她选择了在学院向自己宣战! “我现在是学院的军事先生,受傅阁老的邀请来给他们将一些军事上的知识。现在刚好结束了理论,正打算带他们去训练场实践一下。走吧,我先带你过去。”韩冥熠说着,然后转身对着那些学生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杜晓璃跟韩冥熠出了院子,说:“你就这样扔下他们好吗?” “没关系的。”韩冥熠说,“这一个月军营比较忙,没去找你,你在京城呆得还习惯?” “还可以吧。”杜晓璃回答道。 “那就好。”韩冥熠说完便不再说话,带着杜晓璃来到一个院子里。 “定王,杜三小姐。”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在院子里走,看到他们进去,朝他们行礼。 “墨公子。”杜晓璃认出他正是上次找她搜集各地文化的墨扬,朝他喊道。 “傅阁老在吗?”韩冥熠问。 “回定王,先生正在等杜小姐。我这就带你们去。”墨扬说。 “原来你的先生就是傅阁老!” “是的。杜小姐请跟我来。”墨扬朝杜晓璃笑笑。 杜晓璃朝韩冥熠挥挥手,转身跟着墨扬进去了,韩冥熠看到杜晓璃和墨扬有说有笑的离开,双眼微眯,直到杜晓璃转过屋子不见了才离开。 墨扬带着杜晓璃进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墨扬去敲了敲门,然后带着杜晓璃进去,对里面将头都快埋到书里的人说:“先生,杜三小姐来了。” 傅泰抬起头来,看着杜杜晓璃,说:“杜三小姐,你怎么如此晚才来?” 傅泰是一个身材精瘦的人,因为长时间在屋子里做学术研究,皮肤较白,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一些,丝毫不像已经五十来岁了。 阁老是负责整个国家教育的官职,同时也是国子监四方学院的院长。 “晓璃见过傅阁老。”杜晓璃朝傅泰行了个礼,说,“因为刚刚在院子里迷路了,所以来晚了。” “怎么也没人带你来?”傅泰皱眉。 “后来遇到了定王,他便将我送过来了。”杜晓璃回答说。 “嗯,这是你的学籍,还有你的书本,以及你午休的房间钥匙。”傅泰将一堆书和钥匙交给杜晓璃,然后挥挥手说:“你去上课吧。墨扬,你带她去教室。” 说完,他又低头开始翻看面前的书,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是,先生。” “是,傅阁老。” 墨扬帮杜晓璃拿起桌上的书,带着她离开了,然后将她带到前面的教室,说:“到了,这就是你的教室了。墨扬先回去了。” “谢谢墨公子。”杜晓璃从墨扬手里接过书,笑着答谢道。 墨扬朝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杜晓璃抱着书去敲了敲门,一个瘦高的先生正在里面讲课,看到杜晓璃,说:“你就是今天来的学生?你知不知道学生的第一条规范便是不许迟到?既然来的这么晚,便在外面站着听吧!” 尼玛!杜晓璃在心里忍不住骂道。 “先生,杜三小姐第一次来学院,兴许是不认识路才耽误了。”这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杜晓璃朝里面看去,看到是傅雅兰在为自己说话。 那高子夫看了看傅雅兰,说:“傅小姐说的有理,那这次便原谅你了,进去最后面的桌子上坐下吧。” 能进去,杜晓璃才不想在外面站着被人当猴看,朝傅雅兰感激一笑,抱着书坐到了最后一排,刚刚将自己的书放下,便看到了旁边一个眼熟的人影正在呼呼大睡。她还没来得及叫醒她,就听到前面的高子夫一声河东狮吼—— “季流霞,你又在我的课堂上睡觉!” “到!”正在桌子上睡得香甜的季流霞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坐起来,大声回答道。 “哈哈哈!”全班的人都笑了起来。 “上课时间睡觉成何体统?!给我到外面罚站去!”高子夫气呼呼的吼道。 “哦。”季流霞淡淡的应了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站起来便准备出去,看她驾轻就熟的样子,看来是经常如此。 果然—— “谁让你讲课都像唱催眠曲一样,让我每次都睡着,不过每次都是到外面罚站,一点新意都没有……” “噗——”杜晓璃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九章 本王的王妃犯了什么错? 季流霞迷糊的意识清醒过来,看到杜晓璃,说:“咦?晓璃你也来学院了啊?!” 杜晓璃对她点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季流霞,你还不快给我出去?!”高子夫吼道。 季流霞对杜晓璃吐了吐舌头,然后大步出了教室。 “好,现在我们继续讲刚才那首词,词牌一共分这几种形式……”高子夫瞪着季流霞出去,然后才回过头来继续讲课。 杜晓璃对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感冒,对于这些她更喜欢看医书,所以她也体会到了季流霞的感受。好在她来的时候,这堂课已经进行了一半,所以不久后就结束了,不然她肯定也会像季流霞那样睡着的。 高子夫一走,季流霞就从教室外跑了进来,回答自己的位置上,说:“晓璃,你来上课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三妹,对不起,我如厕的时间比较久,等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要上课了,高先生的课是不能迟到的,我想到是他的课,就慌得忘了。”杜可欣从前面走到教室后面,一脸歉意的说。 还没等杜晓璃说话,教室里就有人开口了。 “可欣你又不是故意的,谁让高先生那么严格呢!” “就是,相信杜三小姐也不会怪罪你的。再说你是姐姐,妹妹怎么能责怪自己的姐姐。” 杜晓璃看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话,还有杜可欣自责的样子,说:“嗯,二姐确实只是不小心将我带到了男子学院那边,然后让我在那里等了小半个时辰而已,不过后来我碰到了定王,他将我送到了傅阁老那里,然后又麻烦墨公子将我送来。” “你碰到定王了?” “定王还送你去找阁老?” “啊,我想起来了,皇上给你和定王赐婚了!” “定王肯定是看着你刚来学院,才会给你带路。” “就是,不然以定王的性子,怎么会理你?” 杜晓璃看那些人的样子,有些感叹,这些官家小姐也是女人啊!三个女人一台戏,还真的是! “好了,我们该去下一个教室了。”就在杜晓璃觉得头大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解救出来。 “啊——今天的课是风先生的!” 一提到风先生,刚刚还围聚在杜晓璃周围的人几乎都跑光了,让杜晓璃看到了出声为她解困的人。 “你好,我叫孟江卓。我听我娘提起过你。”孟江卓上来,对杜晓璃微笑着说。 孟江卓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给人一种很清爽、安静的感觉,不过又带着些灵动,和傅雅兰的安静不是一种感觉。 “刚刚谢谢你给我解围了。”杜晓璃朝孟江卓点头道谢。能在这里上学的孟家子女,应该就是孟太傅的女儿了。 “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要说感谢,也是我感谢你才对。”孟江卓笑道。 “嗯?江卓你怎么感谢晓璃啊?”季流霞疑惑的问。 “咳咳,没什么。好了,我们也赶快过去吧。”孟江卓咳嗽了两下,说道。 大家随即起身,一起朝外面走去。杜晓璃来到傅雅兰身边,说:“之前真是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傅雅兰淡淡一笑。 “为什么一听到是风先生的课,大家就都跑了?”杜晓璃问。 “那是因为她们都赶着去坐前面,可以离风先生更近。”季流霞回答说。 “那风先生是何许人也?居然让那些小姐们都不顾矜持了?” 孟江卓笑了笑,说:“晓璃你刚到京城来,不知道风先生也正常。那风先生便是京城四大才子之首的风离殇,今年才二十四岁,不仅人长得一表人才,他的乐理知识也是最丰富的,尤其是他的琴,弹得可好了!” 杜晓璃听着孟江卓的表情,想到刚刚匆匆离开的那些人,感情她们是犯花痴去了,不是说古代的小姐都很矜持的吗?怎么又一次颠覆了她的认识? “这风先生上课也是很严厉的,不过他教的很好,大家都认真听,除了……”傅雅兰说完看了季流霞一眼,笑而不语。 杜晓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唉,我是真的听不懂啊,那些声音在我耳朵里就跟噪音一样。唉,为什么我哥哥就能文武双全,而我看着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疼啊!”季流霞甚是无奈的说,“其实一般今天的课我都不来的,但是被我哥踹来了,不过能遇到晓璃,也不错。” 四人谈话间,她们来到了一个声乐课的教室,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琴声。杜晓璃一听到这声音,整个身子突然顿住。 “风先生每次上课前都会演奏一段曲子,给大家消除疲劳,让大家能专注的投入到他的课堂。”傅雅兰说。 “怎么样,很好听吧?”孟江卓笑着问。 “嗯,好听。”杜晓璃笑笑,然后站在窗户外面往里望,看着教室前面一个白衣翩翩的俊秀男子在弹琴,其他学生听得如痴如醉。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蕴含在琴声里的力量。这确实是可以消除疲劳,因为,风离殇在弹奏的时候用了音攻! 为什么他会音攻?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到曲子结束,杜晓璃都还在望着风离殇看。突然,风离殇朝她望了过来,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晓璃,我们进去吧。”傅雅兰拉了杜晓璃一把,走到了教室里。 “这位便是今天新来的学生吗?”风离殇看着杜晓璃问。 “是的,风先生。我叫杜晓璃。”杜晓璃朝风离殇行了个礼,回答道。 “嗯,你随便找个位置坐吧。”风离殇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态度却淡淡的。 虽然说位置比较随意,但是大家还是有一定的次序,比如皇家的人肯定是坐在前面的,其次是按照官阶来排,不过季流霞拉着杜晓璃到了教室后面坐下。 “下面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要学习一首新的曲子,这首曲子的曲谱已经发到你们作为上,里面比较难的地方都已经特别标注出来了,这首曲子的指法比较难,我先给大家弹奏一遍……”风离殇说完便开始弹奏起来。 这次他没有在注入音攻的力量,杜晓璃也没再关注他,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曲谱看了看。如他所说,这曲子确实比较难,但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看了几下就将曲谱放在桌子上,开始听风离殇弹奏。 不得不说这风离殇的琴艺确实很高超,曲子里比较难的那些地方都被他轻易转了过去,中间没有一丝不自然的地方。 等他弹完后,教室里响起阵阵掌声。 风离殇摆摆手,让教室里安静下来,说:“现在我来给大家教一下那几处比较难的地方怎么弹……” 虽然风离殇长得秀色可餐,课也讲的不错,但是季流霞还是不停的打着哈欠,看来又困了。杜晓璃听了一会儿,开始在教室里偷偷练起内力来。 这上学生涯确实有些无聊啊! 快下课的时候,风离殇让大家自由练习,突然陈月大声的说:“先生,我们在这里练习,那些连乐谱都不会看的人在这里也太影响我们的心情了。” 说完她还朝后面的杜晓璃和季流霞看了看。 “你什么意思?”季流霞一下子就火了。 “字面上的意思。”陈月说。 季流霞起身,被杜晓璃拉住了。 “我倒是忘了杜三小姐是今天才来,学习这么难的曲子确实有些不合适。你们就先看着其他人练习吧。”风离殇说。 “哼!”季流霞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杜晓璃问:“你刚刚拉住我干嘛?” “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它一口?”杜晓璃说。 “噗,你说的有理。”季流霞肚子里的火被杜晓璃这句话一下子吹的一干二净,两人便在教室里开始等着下课。 杜晓璃看着前面那些人弹琴,发现杜可欣的琴艺在这里确实很少有人比得上,这曲子对她们来说确实很难,但是她练习了几遍后就勉强能连着弹奏了,虽然还是显得比较生硬,但是相比其他人来说已经非常出色。 除了杜可欣,孟江卓的琴艺也很不错,其次便是傅雅兰。没想到陈月的琴艺也很不错,之前还以为她胸无大脑呢!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杜晓璃被季流霞他们拉到附近的酒店去吃饭,杜晓璃一进去才发现是风雪楼。 原来这风雪楼离学堂并不远,坐马车一会儿就到了。学院的学生有时候会到这里来吃午饭。 这次同样是福万三来招呼的她们,不过来的比较晚,已经没有包间,她们只能在大堂里随便点了些吃的。 不过让杜晓璃比较高兴的是,今天有新鲜的葡萄酒,是李家酒厂今年新出来的,虽然这里是她的地方,但是看到季流霞她们眼睛的都不眨的就将一百多两银子花了出去,杜晓璃还是觉得有些肉疼。 吃饭后是午休时间,她们四人回去的时候带着杜晓璃去了她的房间。因为来读书的人都是官家或者皇家小姐少爷,所以这里的宿舍都准备的特别上档次。 只是没想到她的房间正好在樊敏的旁边,一中午的时间都听到隔壁对她指指点点的,都是早上那些跟在樊敏身后的那些小姐。 下午的课依然是文化课和声乐课,只不过不是风离殇,而是由另外一位先生教的洞箫。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杜晓璃觉得自己都快要无聊死了,跟着季流霞她们走出学堂,发现杜可欣的马车已经走了。 “这个杜可欣真是过分!”季流霞知道杜晓璃是跟着杜可欣来的,杜家只派了那一辆马车来接人,现在马车走了,她气愤的说道。 “晓璃,你跟我一起走吧。”傅雅兰说,“我们两家离得不远,我顺便将你带回去。” “好。那就麻烦你了!” “那我们明天见!” 大家相互说了再见,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 傅雅兰踩着小凳子上去后转身过来接杜晓璃,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哥,你来做什么?”孟江卓正准备上马车,看到骑马飞驰而来的人,惊讶的问。 孟江心来到大家面前,说:“妹妹,你可知道杜三小姐在哪儿?” “你找晓璃做什么?”季流霞问。 “家父有请。”孟江心看了一圈,现在就剩下傅雅兰他们的马车还没走,他一眼就看到了杜晓璃,下了马来到杜晓璃面前,说:“这位可是杜三小姐?” 杜晓璃点点头,说:“有什么事情吗?” “祖父说有些想念杜小姐,想请杜小姐去府上叙叙。”孟江心说。 杜晓璃看他双眼里透露着一股焦急,想是出了什么事情,说:“好。正好我也想念孟爷爷他们了。雅兰姐,我就先去一趟孟府。” “好的。”虽然大家心里都有疑问,但是还是点点头。 杜晓璃上了孟江卓的马车,孟江心上马,一行人匆匆离开。 “这晓璃不是才到京城吗?什么时候和孟太傅熟识了?”季流霞看着她们离开,疑惑的说。 “好了,我们也走吧。明天见。”傅雅兰说完进了马车,放下车帘,先离开了。随即季流霞也坐着马车离开。 杜晓璃跟着孟家兄妹来到孟府,连马车都没下,直接进了府里。 “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孟江卓等马车停稳后跳下来问道。 “是祖母她突然晕倒了。”孟江心说,然后对后面下来的杜晓璃说:“祖父特地让我请杜小姐来,还请杜小姐救救我祖母。” “孟奶奶病了?”杜晓璃对当初遇到的孟老夫人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是的。”孟江心说,“我娘说症状和当初祖父的症状差不多,刚刚也请御医来看了看,但是都说没救了。所以祖父才会让我去找你的。” “那我们先去看看孟奶奶的情况。”杜晓璃催促道。 孟江心带着杜晓璃去了孟老夫人的院子,孟江卓也跟着一起去了。 孟博文正在房间外面来回走着,看到杜晓璃,赶紧上来,说:“晓璃,你可来了,你快救救你孟奶奶。” 杜晓璃拍拍孟博文的手,安抚道:“孟爷爷你别着急,我先去给孟奶奶看看。” “嗯,你快去。”孟博文拉着杜晓璃进了屋内,来到内室,看到躺在床上的孟老夫人。 “晓璃,你可来了。”孟夫人正在床边注意着孟老夫人的情况,看到杜晓璃进来,赶紧起身。 “孟婶别急,我先看看。”杜晓璃说完便来到孟老夫人床边,开始给她仔细的检查,过了一会儿才说:“孟奶奶和孟爷爷上次的病是差不多的,但是孟奶奶的比较急,要严重一些。我需要我的工具才能治疗。” “是那种针吗?”孟夫人问。 杜晓璃点点头,说:“我马上回去取。” “不用了,我回来后让人仿照你那些针的样子打了一套,你看看可不可以?”孟夫人说。 很快,一个丫鬟便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杜晓璃接过盒子一看,和自己的银针差不多。她看了一下,主要的针都有,说:“行,就用这个吧。准备干净的盆子和棉布,将烈酒装到盆子里。 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杜晓璃让孟老爷子和孟江心都出去,然后让孟江卓将孟老夫人的衣服都脱掉,她随即开始施针。 这是孟江卓第一次看到杜晓璃治病,也是第一次见到银针治疗法,看到那么长的银针扎到自己祖母的身体里,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她死死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大声尖叫出来。 孟老夫人身上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看上去有些吓人。从这次扎针的数量来看,都能知道她这次的病情比上次孟博文的严重许多。 半个时辰后,杜晓璃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孟夫人说:”好了。“ ”晓璃,这就可以了?“孟江卓问。 ”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再晚上一会,那便是回天乏术了。“杜晓璃回答说,”我给孟奶奶开点药,吃了就可以了。我先收针。“ 杜晓璃将孟老夫人身上的针慢慢收了回来,然后让孟江卓将她的衣服穿好,自己来到桌子前,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她想了一会儿,提笔在纸上快速的写着。 孟江卓凑上来,看着杜晓璃的字,说:”我就知道晓璃是个隐藏不露的人,看这字写的多漂亮。不过晓璃,我祖母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杜晓璃写好药方,孟夫人赶紧让去下去抓药,杜晓璃望着床上的孟老夫人,说:”孟奶奶的情况比较严重,要今天晚上喝了药以后才能醒来。等孟奶奶醒来之后,你们给她准备点清淡的粥,那些大鱼大肉的,还有其他的补品都不要吃了。以后的菜呢也尽量味道淡一些。“ ”嗯。我们知道了。“孟江卓点头,然后望着杜晓璃说:”晓璃,你今晚能不能不回去?“ ”嗯?“ ”你要是在这里,晚上有什么情况的也好拜托你给祖母看看。“孟江卓说。 ”是啊晓璃,要不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吗,我让人去给杜丞相说一下,再派个丫头给你送换洗的衣服过来。“孟夫人也说。 杜晓璃想了想,虽然孟老夫人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而且这次的病又比较急,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孟夫人便派人去给杜云寒说了一下,说是杜晓璃和孟江卓一见如故,受邀去孟府玩耍,今晚不回去了,顺便让夏鸢将杜晓璃需要的东西都带过来。 杜云寒也不疑有他,点头同意了,让夏鸢将杜晓璃的东西都带了过去。 晚饭之前,孟家现任家主孟唯仁回来了,得知自己母亲病重的消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去了孟老夫人的院子。 ”娘怎么样了?“孟唯仁进到孟老夫人的屋子,问道。 ”老爷。“孟夫人看到自己丈夫回来了,起身相迎。 ”娘的情况怎么样?“孟唯仁再次问道。 ”之前太医都说没救了,后来让晓璃医治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孟夫人回答说。 ”娘病重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孟唯仁拉着脸呵斥道。 ”我们派人去找老爷的时候,你已经被皇上召进宫了。“孟夫人解释道,”好在晓璃救了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比较虚,需要好好调养一下。“ 这时候,杜晓璃和孟江卓从内屋出来,看到孟唯仁,孟江卓喊了声爹。 ”见过孟太傅。“杜晓璃朝孟唯仁行礼道。 ”我比你父亲年长,你叫我孟伯伯就好了。“孟唯仁说,然后重重朝杜晓璃弯腰行礼,说:”谢谢你救了我爹和我娘。之前还想上门去道谢,但是我爹说你不想张扬,才作罢了。“ ”孟伯伯言重了。“杜晓璃赶忙上去阻止孟唯仁。 ”爹,你这样晓璃会不好意思的。“孟江卓从内屋走出来,说道。 ”老爷,我让晓璃今晚在府里过夜,怕万一娘有什么事情,也好就近让她来看看。“孟夫人说。 ”嗯,这样也好,如此还要继续麻烦你了,晓璃。“孟唯仁望着杜晓璃说。 ”我会尽力的。“杜晓璃说。 这一晚,杜晓璃没有睡在孟夫人她们安排的地方,而是直接睡在了孟老夫人房间隔壁。深夜的时候孟老夫人醒来,杜晓璃过去看了一下,给她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没有关系后才回屋睡了。 第二天杜晓璃起来的时候,孟老夫人也起来了,杜晓璃再过去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说:”孟奶奶这次病的比较厉害,这病现在虽然过了危险期,但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开两天的药,三碗水煎一碗,每次饭前服用。不过这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所以如果两天后恢复的不错的话,就把药停了,改用膳食调节。“ 杜晓璃将重新开好的药方给了已经在房里服侍的孟夫人。 ”真是谢谢你了,丫头,要不是,我这条老命就要去见阎王了,看来后面的时间算是我赚的了。“孟老夫人斜靠在床头,一脸慈爱的看着杜晓璃。 ”孟奶奶会长命百岁的!“杜晓璃笑着说。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会说话。“孟老夫人说,随后叹了口气,说,”之前还想让你做我的孙媳妇呢,没想到皇上就给你赐婚了。“ 杜晓璃但笑不语。 ”不能做我的孙媳妇,做我的孙女怎么样?“孟老夫人提议说。 ”孙女?“ 孟老夫人点点头。 孟夫人笑笑说:”娘的意思是让我们认你做干女儿,怎么样,你愿意吗?“ ”我现在也是叫孟奶奶啊。“杜晓璃说。 ”我们认你做女儿,你就叫奶奶了。“孟夫人说,”你愿意吗?“ ”这事需要家父同意吧?“杜晓璃说。 ”哈哈,这事只要你同意了就行,杜丞相那边,我们会去给他说的。“孟夫人说。 ”那以后晓璃不是就要叫我姐姐了?“孟江卓从外面进来,笑嘻嘻的说。”难怪我昨天在学院里面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亲切,原来是因为我们有姐妹缘呐!“ ”就你嘴贫。“孟夫人笑着说。 ”好啦,我要带晓璃去吃早饭,然后去学院啦!祖母你在家好好养病,要按时吃药啊!我们下午放学再回来看你。“孟江卓朝孟老夫人行礼说。 ”行了,你们去吧。“孟老夫人有些疲惫的说。 杜晓璃和孟江卓慢慢退到了门口,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娘,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孟夫人上前来,见孟老夫人没反对,伸手扶着她躺了下去。 ”这事情你让唯仁去给杜云寒商量一下。“孟老夫人说。 ”我知道的,娘。“孟夫人点点头,等孟老夫人睡着后,吩咐丫鬟好生照看着,然后才去找孟唯仁去了。 在学院的日子和昨天一样无聊,不过今天的是书法和舞蹈。季流霞和杜晓璃两人依然只是在一旁看着。 ”晓璃,你昨天没有回家吗?“季流霞问。 杜晓璃摇摇头。 ”难怪我今天听到杜可欣在门口的时候给她们说你夜不归宿什么的!然后其他人就在那里说作风不好,各种难听的话。“季流霞不满的说,”要不要我去收拾她一顿?“ ”额,不用了。“杜晓璃说。难怪她觉得大家早上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来又是杜可欣给她使的绊子。”相信我的还是会相信我,和我好的还是会和我好,你不是就没疏远我吗?“ ”可是她真的很过分,不收拾她一下,我心里不舒服!“季流霞说完,不等杜晓璃阻止,手上的毛笔一甩,上面的墨汁直接飞到了前面杜可欣的裙子上,脖子上也溅了一些。 ”啊——“ 前面的杜可欣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失手将自己的毛笔甩了出去,将左前方的人裙子也弄脏了。那人也跟着尖叫起来,身子撞到桌子,砚台什么的散落一地,将周围人的衣服都弄脏了,教室里立即被尖叫声充斥着。 ”安静!练字时间,怎可如此喧哗?!“教书法的先生正好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看到乱作一团的,气愤的吼道。 教室里慢慢安静下来,先生走到前面去,生气的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先生,不知道谁的墨汁甩到前面了……“有人小声的回答道。 先生看了看大家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墨汁,皱着眉头,说:”遇事慌张,成何体统?“ 大家被训斥,都地下了头。 ”先生,是她做的!“陈月突然指着杜晓璃大声的说,”我看到她将墨汁甩到可欣姐身上,可欣姐被吓到了,才会不小心将毛笔扔出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杜晓璃身上,目光不善。 先生看着杜晓璃,问:”是你吗?“ 季流霞原本只是想捉弄一下杜可欣,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当时就有点傻眼了,听到先生质问杜晓璃,正想说话,就听到杜晓璃说:”我只是手抖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胡说,你和可欣姐离得那么远,你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会弄到她身上?“陈月反驳道。 ”三妹,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可欣一脸委屈的看着杜晓璃,那样子好像被抢爹抢妈抢男人了一样! 先生走了过来,板着脸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晓璃做的,最开始的墨汁是我甩的。“季流霞站出来说。 ”季小姐,虽然你和我三妹关系很好,但是这个事情,是她做的,就该由她来承担后果。“杜可欣戚戚然说,那语气已经肯定了这个事情就是杜晓璃做的。 ”杜晓璃,敢做就要敢当。“樊敏冷哼着说。 其实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事情不是杜晓璃做的。她和季流霞在教室后面,杜可欣在中间,中间离了好远的距离,如果不是会武功的,是不可能将墨汁甩到杜可欣身上的。 可是看到杜可欣和樊敏都咬定是杜晓璃,大家也就将这个不合理无视掉了。 ”我说了,这是我做的!我只是看不惯杜可欣假惺惺的样子,想捉弄一下她而言,谁让她那么不经吓,居然将教室弄成这个样子。“季流霞厌恶的望了杜可欣一眼。 ”杜晓璃,你跟我来!“先生看了一下樊敏,然后对杜晓璃说,那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气愤。 ”先生,我都说了,是我……“季流霞拉住杜晓璃。 杜晓璃拍拍季流霞的手,这么多人的衣裙上都被弄上墨汁,整个教室也被弄得一团糟,今天这个事情,想来是不可能轻易抹过去了。而且看先生黑得可以滴水的脸,肯定是要狠狠教训始作俑者。 季流霞原本就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而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季流霞,你在她旁边也不知道阻止,一样要罚,你一起来!“先生说着走到教室前面,拿出一根戒尺,那模样似乎是要打两人。 手上的疼痛是小,当众被打,丢了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杜晓璃和季流霞走到前面去,一路相随的是各种目光。 ”先生,晓璃还小,也是第一次上书法课,难免会出一些错误,能不能不要打手了?“孟江卓说道。 ”哼,犯了错就要惩罚,怎么能因为这些原因就不惩罚了?“陈月说。 ”可是……“ 孟江卓想继续说,被先生呵斥住:”好了!你们都给我安静!你们俩,快点过来!杜晓璃你先来,把手伸出来。“ 杜晓璃磨到先生前面,伸出左手,先生的戒尺高高扬起,那力道落到手上,非得疼上两天不可。 ”这是怎么了?“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止住了先生的戒尺。 大家往门口看去,韩冥熠带着墨扬、水叶帆和另外几个人正在门口,看着混乱不堪的教室皱眉。 ”参见定王殿下。“大家赶紧想韩冥熠行礼,就剩杜晓璃的站着,左手还没收回来。 ”都起来吧。“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一把抓住杜晓璃的左手,垂目瞄了一眼,看到不红不肿,知道她还没被打,再将目光转移到先生身上,淡淡问道:”本王的王妃犯了什么错,先生要打她?“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但是先生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压力朝自己压来,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了。”回定王,杜晓璃上课不认真学习,还将墨汁泼到杜可欣同学身上,导致一连串的惊吓,让整个教室变成现在的样子。“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旁边的季流霞,瞬间明了。然后望着杜晓璃问:”你真的这么做了?“ ”不小心而已。“杜晓璃也不辩解,回答道。 ”不过是被墨汁沾到,便惊慌失措,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导致周围的人也被波及,这样说来,你们都要被罚了?“韩冥熠说。 大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汁,都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一个个都这幅样子成何体统,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你们都先回去吧。“韩冥熠说完才望着先生说;”这样可以吧?“ ”咳咳,定王说的有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先生吩咐道。 ”是,先生。“ 虽然她们都是官家或者皇家的小姐,但是在学院里面一样要听先生的话,这是学堂开办以来的规矩。现在先生说回去,她们也只好先离开。况且,外面现在有好几个男士,被看到这幅模样,也确实影响自己的形象。 ”你们也先回去了吧。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韩冥熠对教室外面的墨扬等人说。 ”是。“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了杜晓璃、韩冥熠、季流霞还有孟江卓和傅雅兰。 ”刚刚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孟江卓看着季流霞说,语气甚是肯定。 ”我就是看那个杜可欣不顺眼嘛,谁让她在那里说晓璃坏话的!“季流霞嘟着嘴说。 ”我们身上也沾了墨汁,先回去了。“傅雅兰说。 孟江卓和傅雅兰也离开了,季流霞咳嗽了两下,说:”你们等等我!“说完朝着他们追了出去。 ”谢谢你,小熠哥哥。“杜晓璃说道,手上微微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韩冥熠手里抽了出来。 ”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吧。“韩冥熠提议道。 ”我有些事情,要出城一趟,恐怕没时间陪你了。“杜晓璃说。 ”哦?那我陪你出城吧。“韩冥熠说着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看到杜晓璃还在原地,说:”还不快点跟上?“ 杜晓璃坐着韩冥熠的马车来到城外庄子的时候正是太阳火辣的时候。与一个月前不同,此时道路两边的葡萄园里葡萄已经渐渐成熟了,散发出阵阵香味。 ”小姐,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谢婶看到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迎上来。 谢婶是谢痕的妻子,前段时间去照顾自己媳妇坐月子,十天前才回来,顺便将自己媳妇接了过来,上次杜晓璃来的时候还抱了那个小娃娃。 ”谢婶,这么大太阳,你怎么在这里等?“杜晓璃看着谢婶说道。 ”我听到马车才出来。“谢婶看着马车上下来的韩冥熠,一下子跪了下去,说:”参见定王殿下。“ ”起来吧。“韩冥熠淡淡的说,闻着空气里的香味,说:”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种了葡萄。“ ”王妃,我们能不能去摘葡萄吃?“冷二从后面凑了上来,问道。 ”可以啊。“杜晓璃点点头。自从皇上赐婚后,冷二看到她就叫王妃,不再叫她丫头了。 冷二喜滋滋的走了几步,转身问:”这个不会收钱吧?“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冷二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当初在杜庄他喝蛇汤被自己收钱的事情。”今天我心情好,不收你们的钱。“ ”小姐,里面有镇好的葡萄。“谢婶说。 ”是放古井下面镇的吗?“杜晓璃问。 ”是的。我相公说小姐今天下午会过来,中午的时候就将人葡萄掉井里了。“谢婶回答道。 ”谢管家真是不错!冷二,你们不用去园子里摘了,园子里的葡萄被太阳晒了,没井水镇过的好吃。“ ”真的?那太好了!“冷二走回来,说,”王妃,有你的地方就有好吃的啊!“ 杜晓璃脸上三条黑线落下,他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难道你家主子不给你吃的了?要不要改投我这里来?“杜晓璃调侃道。 ”主子,要不我们就不要冷二了吧。“冷三笑着说。 ”可以考虑。“韩冥熠摸着自己的下巴,假意思索道。 ”王妃也是我们的主子啊,对不对,主子?“冷二谄笑道。 ”就你嘴贫。“杜晓璃瞪了冷二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她今天来这里是来教庄子上的妇女如何酿制葡萄酒的,原本打算的是放学后才过来,没想到不但来得这么早,还带了一堆吃葡萄的人过来。 过足嘴瘾后,她将妇女都叫到放葡萄的地方,准备开工,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韩冥熠走了过来,拿起一窜葡萄望着她,那样子似乎是想一起学。   ☆、第十章 亲手酿制他们的婚酒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的样子,无奈扶额。 “小熠哥哥,你这个样子,我不好弄啊!” 说完她还看了因为韩冥熠的到来有些瑟瑟发抖的妇女。虽然他没有刻意表现,但是自身发出的一股高贵的气质,还有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煞气,依然不是这些普通百姓可以承受的。要是他一直在这里,她要怎么教她们酿葡萄酒? “你们随意,就当本王不在好了。”韩冥熠淡淡的说,然后无辜的望着杜晓璃。 “小熠哥哥,你想喝葡萄酒,风雪楼有现成的。我今天是来教她们酿酒的,你现在来凑怎么热闹。”杜晓璃被韩冥熠的目光看得有些无语。 “本王现在不喝。”韩冥熠说,在杜晓璃发火之前补充道:“我现在酿了,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喝。” 杜晓璃要说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韩冥熠虽然说得很淡,但是却很认真,他是真的打算亲手酿制他们的婚酒! “那你一起来吧。”杜晓璃说,“你站到我旁边来,别挡着他她们了。” 韩冥熠往一旁移了些,站在杜晓璃身边。 杜晓璃先让大家一起将手洗干净,然后一边示范一边给她们讲解怎么酿葡萄酒。韩冥熠在一旁认真的学着,看杜晓璃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因为过程并不难,所以大家很快就学会了。不过因为量比较大,所以酿完后已经日落西山了。 韩冥熠仔细的将酒坛封好,然后给了一旁的冷一,吩咐他回去后收好,随后便看着杜晓璃熟练的酿制葡萄酒。 “你弄这么多做什么?”韩冥熠问。 “我也喜欢喝自己酿制的酒。”杜晓璃笑着说,虽然离京城不远的城镇便有一座分厂,还有一大片的葡萄园,负责京城和附近城市的供酒,但是她还是喜欢自己动手。自己酿的不能喝或者喝完了,才会喝酒厂提供的。 “好了,今天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这些葡萄就分给庄子上的人吃了吧。”杜晓璃看着还剩一点,起身说。“以后葡萄熟了你们就拿来酿酒吧。每一步都要仔细做好,尤其是卫生上面,不可马虎知道吗?” “是,小姐。”那些人齐身应道。 “好了,找人将这些酿好的酒搬到库房去吧。”杜晓璃吩咐道,然后让人将她酿好的酒搬到了韩冥熠的马车上。 临走的时候,杜晓璃又到葡萄园里摘了一大筐新鲜的葡萄,又吩咐他们第二天一早送些葡萄去城里,然后才和韩冥熠坐着马车走了。 “你让明天早上又不在,送城里去做什么?”韩冥熠问。 “吃啊。”杜晓璃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杜云寒说教。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给你家……”韩冥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马车也停下来了。 “你呆在里面别出去。”杜晓璃还没说话,韩冥熠便对她吩咐了一句,起身出去了。 冷字兄弟他们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对方实力不弱,而且人数很多。他们出来的时候只有冷字七兄弟,要对付这么几十近百个刺客,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尤其是还有杜晓璃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未来女主人。 “又遇到刺杀了?”杜晓璃从马车里面出来,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说,“小熠哥哥,跟你在一起,怎么总是遇到刺杀这样的事情?” “不是让你在里面呆着吗?怎么出来了。”韩冥熠将杜晓璃拉到自己身边,说道。 “马车也不安全啊!”杜晓璃说。她也看出这些人的实力都不低,就算自己的在马车里,他们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韩冥熠也想到这点,想着她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能就近保护,于是伸出左手将她拉住,说:“你一会要紧跟着我。” 杜晓璃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他握着的右手,心里划过一阵异样,点点头应道:“好。” 因为小时候冷二教她轻功的事情,大家都下意识觉得她没有练武的天分,将她当成了一般弱女子。她会武功的事情也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她也打算刻意解释说自己会武功,如果能不用她帮忙,她也乐得继续隐藏。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凤凰城刺杀我家主子,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冷字七人将杜晓璃和韩冥熠包围在中间,望着对方问。 “哼,我们已经跟踪你们好几天了,今天就你们几个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上!” 其中一个人说完便飞了过来,其他人便同时攻击上来。 杜晓璃听着那人说话,感觉语调怪怪的,好像不是这里说话的语气。 “那是北国腔调。”韩冥熠右手拿着一把剑,左手牵着杜晓璃,看着冷一他们和对方战斗,还能关注到杜晓璃的心思。 “北国腔调?”杜晓璃有些惊讶,居然是外国派来的刺客?那是如何混进凤鸣国的? “嗯。不知道是北方三国那一国的。”韩冥熠说。 北方三国,一个是他之前和季流风他们一起打退的北渊国。北渊国与凤鸣国接壤,也是最北方三国最强的国家。一个是北澜国,还有一个是北齐国。北澜国和北齐国比北渊国领土小些,在北渊国东西两边。 “这些年冷一他们实力增长不少啊!”杜晓璃看着冷一他们七人就将对方全部挡住了,感叹道。 “这些年和我一起上战场,确实长进不少。”韩冥熠赞同的说。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话,心里猛然一跳,看到他如今一身煞气,和当初那个小人儿差别甚大,这些应该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形成的吧。 她之前听季流霞说过,当年先皇突然去世,年仅二十岁的韩冥泽继位,凤凰城又发生了宫变,让地处各国中间的凤鸣国一度成为其他各国眼中的美食,不少国家都曾出兵侵犯过凤鸣国。 一开始战事进行的很艰难,为了稳定军心,年仅十四岁的韩冥熠便去了军营里,后来跟随大军去了边城战斗,凭借着过人的军事天赋,协助大将军季伦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入侵,保住了凤鸣国的土地,也让动荡的国势稳定下来,成为让人不敢随意入侵的国度。 而他也因为战功累累,被皇上封为了定王,取义定国安邦的意思。不过他也成为其他各国的眼中钉,经常会有刺杀什么的事情发生。 杜晓璃和韩冥熠一直注意着冷一他们的战斗,虽然七人配合默契,但是耐不住对方人多,隐隐有些败退的迹象。看来,对方对冷一他们的实力很了解,派来的人实力都不弱。 “你呆在原地不动。”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看到她点头,才放开她的手,对正在战斗的人喊道:“冷一冷二,你们退后保护璃儿。” 说完他便跑到冷一他们的位置,将冷一和冷二替换了下来。 冷一冷二显然知道韩冥熠的实力,听到命令后快速退下,来到杜晓璃身边。 杜晓璃这是第一次看韩冥熠杀人,身形快如狡兔,出手宛若猛龙,快、狠、准,几乎都是一招毙命。刚刚还让冷一他们疲于对付的人,在他面前就如同待切的瓜果一般。 “好强!”杜晓璃忍不住感叹道。 虽然她用风吹雪的话,韩冥熠和她未必能争出个胜负,但是她这些年花在练武上的时间比较多,而韩冥熠却被各种杂事缠身,相比之下,韩冥熠确实很厉害。 韩冥熠一出击,对付的势头便弱了下去,也让冷字其他几人压力瞬间减轻不少。 就在这时,从一旁的道路上传来跑步的声音,杜晓璃扭头看去,是军队! 军队的人来了后,双方实力差距更加明显,而韩冥熠也在军队到来后飞落到杜晓璃身边,冷眼看着黑衣人被杀的杀,被抓的抓。 “王爷,刺客已经全部擒获。”一个参将来到韩冥熠面前,双手抱拳说道。 “带回去审问。”韩冥熠说,“注意防止他们自尽。” “是。属下这就带他们回去。”参将说完便带着军队和刺客离开了,连尸体也被带走。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的样子,感叹她的胆子不小,想到几年前自己和她在周县遇刺那次也是,她不但没有慌张,反而还沉着的给自己和冷三救治。 一想到几年前,他又想到了当初那不不算初吻的吻。 “好了,我们回去吧。”韩冥熠说。 杜晓璃点点头,跟着韩冥熠上了马车,冷一他们也上了自己的马,一行人继续朝城里行去。 因为刚刚的遇刺,他们到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冷一拿着韩冥熠的令牌去让守城的侍卫开了门,马车才得以进城。 杜晓璃拉开后面的窗帘,看到再次被关好的城门,心想这韩冥熠的权利还真大。这城门落锁后,除了皇帝,即便是太子在城外,也没有权利让其开门。但是守城的侍卫在看到韩冥熠的令牌后便迅速将城门打开,可见他在凤鸣国的地位。 “你在想什么?”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沉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杜晓璃放下窗帘,回身做好,说:“小熠哥哥,你们知道今天有人会来刺杀?” 韩冥熠见杜晓璃笃定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何以见得?” “对方来了那么多人,但是你们却一点也不意外。而且你们并没有发求救信号,那些军队便赶来了,军营离刺杀的地点还是有些远的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猜到。”韩冥熠说,他一直都相信,杜晓璃小的时候虽然有时候对一些事情不上心,但是并不是她不知道,只是没兴趣知道而已。这些事情她只要一想,便能猜到。“你说的没错,我们早就知道有人会来刺杀。” “那你今天是故意陪我出城,制造引他们出来的机会吗?”杜晓璃闷闷的问。 “也不是。”韩冥熠解释道,“从我回到京城后,就发现有人监视着我,起初我还以为是京城里的人,后来冷一他们抓住一个,发现长相是北国之人,便猜想其他人应该在城外。如果今天没有跟你出城,我明天也会出来的。只是听到你要出来,才临时决定陪你的。” “哦。”杜晓璃简单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生气了?”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样子,问道。 “没有。”杜晓璃否认,但是她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马车路过牛井家的时候,杜晓璃让他们停了一会,将葡萄分了一半给牛井和童童,然后才回了丞相府。 “直接将马车赶到后院吧。”杜晓璃说。 “好嘞王妃。”赶车的是冷七,听到杜晓璃的话,将马车围着丞相府绕了一圈,来到后门。 冷一几人帮着杜晓璃将酒坛和半框葡萄搬到了她的院子,因为韩冥熠有另外一筐葡萄,所以杜晓璃没有给他留其他的。 “今天谢谢小熠哥哥了。再见。”杜晓璃跳下马车,对着韩冥熠挥挥手,转身进了丞相府。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进去不见了,才放下车帘,说:“回去。” 马车缓缓离开丞相府,韩冥熠在马车上,看着马车上的两坛酒,一坛是自己酿的,一坛是杜晓璃酿的,想到她下午教自己酿酒的样子,嘴角往上扬,随后闭眼假寐起来。 杜晓璃刚进丞相府,便被人叫住了。 “三姐。” 韩冥熠看着从一旁窜出来的杜雪琪,停下来,问道:“雪琪,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娘吃了晚饭,出来消食。”杜雪琪说着指了指水池边的一个凉亭。杜晓璃顺着她的手望去,看到谢雨正在凉亭里坐着,望着湖水发呆。“三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吃晚饭了吗?” 面对杜雪琪清纯的大眼睛,杜晓璃伸手拍拍她的头,说:“因为有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我们过去给你娘问候一下吧。” “好。”杜雪琪笑着说,拉着杜晓璃的手朝凉亭走去。 谢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杜晓璃和杜雪琪一起过来了,赶紧起身,朝杜晓璃行了个礼,说:“三小姐怎么来了?是不是雪琪又调皮了?” “三姨娘不必多礼了。我刚刚从这里路过,看到你们在这里,便过来和你打声招呼。”杜晓璃说。虽然说这妾看到嫡女是要行礼,但是她还是不太习惯。 “三姐,我能去你院子里看狼吗?”杜雪琪想到当初说的事情,问道。 “雪琪,别调皮。不要给三小姐添麻烦。”谢雨听到杜雪琪又说着要去看狼,赶紧阻止道。 “可是上次说了要去看狼的。”杜雪琪被谢雨一说,低下头,有些失落的说。 “今晚不行了,晚上银子它们脾气比较不好,白天去看吧。”杜晓璃说,“嗯,明天我也有事情。这样吧,后天下午我放学回来后,你过来看好不好?” “真的?”杜雪琪抬头望着杜晓璃,期待的说。 “当然是真的。”杜晓璃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嗯,我就知道三姐最好了!”杜雪琪高兴的说。 “真是给三小姐添麻烦了。”谢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杜晓璃。 “三姨娘见外了,你直接叫我晓璃就可以了。”杜晓璃说。这谢雨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温柔,好像前世见过的江南女子,带着一股婉约的气质。 “这怎么可以。”谢雨摇摇头,说,“你是嫡女,我不能越距。” 杜晓璃和谢雨相对而坐,杜雪琪站在杜晓璃身边,拿起杜晓璃的一缕头发把玩。谢雨看到后,呵斥了她一声,让她过来自己身边,但是杜雪琪放开杜晓璃的头发却没过去,在杜晓璃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雪琪一直都不怎么和府里的人说话,性格也比较内向,没想到居然这么粘你。”谢雨看杜雪琪坚持坐在杜晓璃身边,叹了口气,“给三小姐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雪琪是我妹妹,姐妹之间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我刚到京城不久,也没有多少朋友,有雪琪陪我也不错。”杜晓璃说,“对了,三姨娘老家是南方的吗?” “是的。三小姐怎么知道的?”谢雨微笑着说。 “感觉。”杜晓璃回答说。 两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杜晓璃便起身告辞,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夏鸢她们都要出来寻自己了。 果然,杜晓璃还没离开凉亭,夏鸢就已经找过来了,看到杜晓璃和谢雨在凉亭里说话,过来朝两人行了礼,说:“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那三小姐赶紧回去吃饭吧。”谢雨说。 “三姐,那我后天去找你哦!”杜雪琪望着杜晓璃。 “好,我回来后让夏鸢她们去你院子找你。”杜晓璃说完,便带着夏鸢离开了。 杜晓璃离开凉亭后,不一会就到了自己的翠竹苑。 夏鸢她们将冷一他们搬进来的酒坛都已经放好,还以为杜晓璃很快就回来,但是将晚饭都摆好了也不见杜晓璃的影子,才让夏鸢出来寻找。 杜晓璃净手后来到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清淡的菜肴,满意的吃了起来。吃完了饭,杜晓璃让人将葡萄洗好分成了三份,一份让人给杜云寒送去,一份给三姨娘的院子送去了,另外一份她亲自拿着去了杜修恒的院子。 杜修恒早已经搬到了离翠竹苑不远的听松苑,所以杜晓璃没走多久便到了。溪谷看到杜晓璃,带着她去了杜修恒的书房。 “少爷,小姐过来了。”溪谷朝书房里说了一声,然后推开书房的门便退了下去。 杜晓璃提着篮子走了进去,看到杜修恒还在灯下看书,看到她进来才将书放下,问道:“妹妹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今天下午去庄子上教她们酿葡萄酒,回来的时候摘了些葡萄回来。刚回来吃了晚饭,想着给你送点过来。”杜晓璃将篮子放在杜修恒书桌上,拿过他面前的书,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就别看书了,灯光这么暗,伤眼睛的。” 杜修恒也不去拿被杜晓璃抢走的书,从篮子里摘了一颗葡萄,剥皮后放到嘴里,吃完后才说:“听说今天你们女子学院那边出了事情?你没事吧?” “没事。”杜晓璃搬了一个凳子在书桌前坐下,和杜修恒一起吃葡萄聊天,将下午的事情给杜修恒说了一下,顺便将自己这几天在学院的情况也说了一下。 “这个季小姐倒是个爱惹事的。”杜修恒听完后总结道,“不过她肯为你如此做,说来还是将你当朋友了。” “嗯,流霞是不错。”杜晓璃说,“对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孟奶奶吧。她昨天发病了,明天我要去给她复诊。” “孟奶奶病了?严重吗?”杜修恒问。 “嗯,挺严重的,弄不好就没命了。”杜晓璃说,“不过好在医治的及时,所以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那明天放学后你等我一会,我放学后和你一起去看看她。”杜修恒说。 “好。”杜晓璃点头,“对了,还有半个多月就是中秋了,我们在那之前将流风他们叫来一起聚聚吧,当初说了有空就给他做吃的,结果拖到现在还没给他做。正好我们到了京城后也没聚过。” “好啊。”杜修恒欣然同意。 “听说过几天便是学院休息的日子,我们就选择那天吧。狼苑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让人去我们的小围场聚。” “行。” 两人谈话间已经将篮子里的葡萄消灭了一大半,杜晓璃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庄子上就将杜晓璃要的葡萄送了过来,杜晓璃看了一下,选的都不错,便让人分成了四份,给长乐公主府、孟府还有将军府送了过去,然后将最少的让人给杜老夫人送去了。 等交代完了,才坐上马车去了学院。自从第一天上学杜可欣没有等杜晓璃后,她们便再没有一起上学放学,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就走了。 因为昨天的事情,杜晓璃和季流霞到了教室后都受到了大家的注目礼,但是两人当没看到一样,径直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杜晓璃和孟江卓说好等杜修恒一会儿,然后一起去孟府,季流霞和傅雅兰听到后便说一起去,于是便都在学院门口等着杜修恒放学。 过了一会儿,杜修恒便从大门出来了,因为现在太阳还比较大,杜晓璃便将马车给了他,自己去了孟江卓的马车,而马便让溪谷骑回去了。 一行人来到孟府的时候,遇到了韩冥香也来探望孟老夫人,几个年轻的女子便一起进去了。 “参见公主殿下。”看到韩冥香,孟府的人都来行礼。韩冥香上前扶起孟夫人,说:“我才听说老夫人病了,便过来看看,猛夫人不必多礼。” “谢公主。”孟夫人带着身后的人起身。 “老夫人的病怎么样了?”韩冥香问。 “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刚睡了一觉,才醒来一会儿,许是知道你们要过来才醒的呢!”孟夫人说着将她们领进屋子。 杜晓璃进了屋子后,看到靠在床边的孟老夫人。她现在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正在吃丫鬟剥的葡萄。看到韩冥香,想给她行礼,被韩冥香制止了。 杜晓璃来到床边,说:“孟奶奶,我先给你把把脉。” 听到杜晓璃这么说,一旁的丫鬟赶紧去拿了一个布垫子过来,将孟老夫人的手放到上面,方便杜晓璃把脉。 “丫头,你今天送来的葡萄很好吃。”孟老夫人等杜晓璃把完脉后说。 “现在你还不能多吃。少吃一些倒是对身体有帮助的。等你病好了,再吃也来得及。”杜晓璃将布垫子拿起来,给一旁的丫鬟,丫鬟再拿去放着。“一会儿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将你的药再改改。” “谢谢你啊丫头,要不是你,我这老命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孟老夫人说道。 “那是因为孟奶奶吉人天相。”杜晓璃说着起来,转身就看到季流霞她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你们这是?”杜晓璃被她们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季流霞的目光,好像要把她拆来吃了一样。 最后还是韩冥香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说:“我之前听说老夫人的病很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是被一位小神医给救活了,当时还在想这小神医是谁,没想到会是晓璃。” “晓璃,你真的是太让我们惊讶了。”季流霞不敢置信的说。 “嗯?你哥哥没有告诉过你我懂医术吗?”杜晓璃问。 “没有啊,好个小子,居然没有告诉我你会医术,还是位小神医,等我回去,看我怎么跟他闹!”季流霞咬着牙说。如果季流风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这样惊讶了。 “一早就知道晓璃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让人惊叹!”傅雅兰在上次聚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杜晓璃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样,所以上次她才会给自己的爷爷说同意杜晓璃入学,没想到她给自己的震撼远远不止自己想到的。 “好了,你们几个丫头都别站着了,都坐过来陪老婆子我聊聊天,然后出去玩吧。”孟老夫人说。 孟夫人让丫鬟端了几个墩子过来放在床边,杜晓璃他们便坐了过去,孟老夫人才看到后面的杜修恒,赶紧招呼他过去。不过因为他是男子,留在这里也不太方便,过了一会就先离开了。而孟江卓也带着几人去了院子里的凉亭,赏花喝茶吃葡萄。 “这是什么果子?好好吃啊!还有点葡萄酒的味道。”季流霞吃了一颗葡萄后,惊喜的问。 “这是晓璃早上让人送来的葡萄。”孟夫人在一旁解释说。 “这就是葡萄?晓璃你哪里弄来的啊?”季流霞惊讶的望着杜晓璃。她很喜欢喝葡萄酒,但是却从来没有吃过葡萄。 “地里摘的。”杜晓璃说。 “早上我看到葡萄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呢,没想到居然能吃到这种水果。”韩冥香说。 “啊,晓璃也给你送了去啊?”季流霞委屈的望着杜晓璃,那眼神很直白的控诉着杜晓璃,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份。 “你跟你哥哥一样是个吃货,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的?将军府也让人送了去。”杜晓璃笑着说,“不过雅兰姐姐家我不好让人送去,想着让你一会儿跟我去府上拿,所以才没送。” “没关系,晓璃你已经很有心了。”傅雅兰笑着说。虽然没有送到府上去,但是至少她没忘记自己这份,不是吗? “对了,我打算在休息那天请各位去聚餐,你们愿不愿意去?”杜晓璃说。 “真的?晓璃你终于想到要请我们吃饭了,我每天听我哥念叨,口水都流了一地了!”季流霞高兴的说。 “流霞好激动啊!”孟江卓几人看到季流霞的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不是我想激动啊,而是我终于盼到晓璃说聚餐了。”季流霞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哥哥曾经吃过晓璃做的东西,给我说可好吃了,什么什么又是怎么做的,味道又是怎么怎么样,可馋死我了。上次她就说要请我们吃东西了,没想到居然等了这么久。你们说我能不激动吗?” “哈哈,我们都不知道晓璃还会做吃的呢!”孟江卓笑着说。 “我也没吃过,但是我哥嘴那么挑的人说好吃,那就肯定很不错。”季流霞肯定的说。 “真的?说的我都有些期待了。”傅雅兰也来了兴致,“可是如果我们这么多人去丞相府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 “我们不在丞相府搞聚会。”杜晓璃说。 “那我们去哪儿?” 杜晓璃本来想说去狼苑,但是想到季流霞刚刚的样子,说:“现在有两处地方,一个是城里,一个是城外。城外的话,马车估计要走大半个时辰,如果是去哪儿的话,晚上就不能吃晚饭了。” “那我们还是在城里吧。”季流霞说。 “嗯,现在天气这么热,坐车出去也比较累。那就在城里吧。”杜晓璃说。 “可是不在丞相府,我们能去哪里呢?”孟江卓问。 杜晓璃笑了笑,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傍晚的时候,杜晓璃坐傅雅兰的车回了丞相府,顺便将早上留下的葡萄让她拿了回去。 第二天放学回来,杜晓璃想起前晚和杜雪琪约好要让她看看银子她们,便让莺歌将银子他们带回院子,然后让夏鸢去三姨娘的院子请她们过来。 这是三姨娘和杜雪琪第一次来杜晓璃的院子,看到翠竹苑这么小,两人都有些惊讶。 “三姐,你怎么住这么小的院子?”杜雪琪问。 “当时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个院子了,本来打算暂时住着的,但是我自己很喜欢这里,就住下来了。”杜晓璃回答说。 “那两只狼在哪里?”杜雪琪看了一眼都没看到银子的身影,问道。 杜晓璃朝院子里喊了莺歌一声,便见着她将银子带到了院子里。 银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杜晓璃,跑过来,在她身上蹭啊蹭。 “啊——” 虽然一直想看狼,但是在看到银子冲过来的时候,杜雪琪还是吓得尖叫着躲到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不怕不怕。”谢雨拍着杜雪琪的背,强迫自己镇定,还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呵呵,你们不用怕,银子不会随便咬人的。”杜晓璃笑着说。 “真的吗?”杜雪琪从谢雨怀里探出脑袋,看到银子在杜晓璃身边安静的站着,似乎很温顺的样子,胆子大了一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当然了,银子很听话的。”杜晓璃摸银子的脖子,“对不对,银子?” “啊呜——” 银子冲着杜晓璃叫了一声。 “你乖乖的站在这里,让雪琪摸摸你好不好?”杜晓璃蹲下,双手环住银子的脖子,银子将头凑到杜晓璃脸上蹭。 “啊呜——”听到杜晓璃的话,银子又叫了一声。 “娘,那我去摸摸银子。”杜雪琪毕竟年纪小,对狼这些凶猛的野生动物了解不深,看到银子这么温顺,心里的害怕便少了一些,抬着头对谢雨说。 谢雨看了看杜雪琪,有看了看银子,挣扎了一下,放开杜雪琪说:“只摸一下便回来。” “好。”杜雪琪慢慢的朝银子走过去,在杜晓璃的鼓励下,慢慢伸出手,摸上了银子的背。看到银子真的没有咬她,兴奋的转过头对谢雨叫道:“娘,我真的摸到狼了!” “嗯嗯,好了,快回来吧。”谢雨看到杜雪琪的手摸到银子身上的时候吓的呼吸都忘了,看到银子没有咬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杜雪琪不舍的离开银子,回到谢雨的身边。杜晓璃又让莺歌将银子带了下去。 “三姨娘你们难得来我这里,进去坐坐,喝喝茶吧。”杜晓璃站起来说。 “好。”谢雨似乎对杜晓璃也没有那么疏远了,点头同意道。 杜晓璃带着她们进了客厅,很快夏鸢便将给三人泡了茶,还拿了些点心水果。 看到葡萄,谢雨说:“前天你让人给我们送了这水果过来,我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三姐,这是什么水果啊?”杜雪琪问。 “这是葡萄。” “葡萄?就是拿来酿葡萄酒的葡萄?”谢雨惊讶的说。 “是的。这是我在城外拿回来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我让人每天给你们送一些去。”杜晓璃笑着说。 “不用了,怎么能麻烦三小姐呢。”谢雨摇头拒绝道。 杜雪琪虽然很想吃,但是看到自己母亲拒绝,也就沉默了。 “没关系,反正我每天都要吃,分一点给你们也是顺便的事情。”杜晓璃看着杜雪琪的样子,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吵着要,让她对谢雨的教育再次在心里点了个赞。 坐了一会儿,天色便已经有些晚了,谢雨起身向杜晓璃告辞,杜晓璃挽留他们在这里吃饭,但是谢雨说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准备好了,杜晓璃便将她们送到了门口。 “三姐再见。”杜雪琪走了一段距离又转身朝杜晓璃挥手再见,然后才跟着谢雨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她们的背影,越来越觉得这个三姨娘有点奇怪,好像她对整个杜府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对所有人都带着一种疏离感,但是却并不刻意,而且她看着杜云寒的眼神不是爱慕或者其他小妾眼里功利,反而是感激,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过这都不能掩盖她身上那股让人舒服的气质。 而杜雪琪虽然在丞相府长大,但是却没有一般的官家小姐的跋扈和傲慢,反而很像邻家乖巧的妹妹。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和她们接触的原因。 “真是奇怪的母女。”杜晓璃淡淡的说了一句,才转身回了院子。 看来她们的事情,还是只有等夏鸢她们调查了才能解开她心里的迷惑。不过她也猜得*不离十了。 转眼便到了学院休息的日子,杜晓璃和孟江卓几人约好一早在风雪楼前集合,季流风等人则直接去了狼苑。 “晓璃,我们今天是在这里聚会吗?”想到当初杜晓璃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聚会的,傅雅兰问道。 当初她便是在这里认识杜晓璃的。 “不是。”杜晓璃笑了笑。 “那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季流霞问,“我还以为你要在这里请我们吃大餐呢!” “对啊,我们现在到这里来做什么?”孟江卓也疑惑。 “拿东西。”杜晓璃说,然后提步进了大门。 “哟,杜三小姐来了!”正在柜台上算账的福万三赶紧笑着招呼道,“杜小姐现在来是要用餐吗?” “不是。”杜晓璃来到柜台前,说,“我想来这里买点东西。” “杜小姐想要什么?”福万三问道,“不如我们到里面去谈吧。” “好。”杜晓璃点点头,招呼着季流霞三人进了里面。 季流霞三人看着杜晓璃和福万三熟络的样子,上前追上她,问:“晓璃,你和福掌柜的很熟悉吗?听说他人和冷淡的,怎么对你这么热情?这不是你开的酒楼吧?”   ☆、第十一章 季流霞定亲了 没想到季流霞一下子就猜到了,不过她不打算承认,说:“福叔是我一个朋友的人。” 杜晓璃这样一说,便让季流霞她们下意识的以为是杜晓璃朋友开的酒楼。不过既然是熟人的人,那福万三对她热情一点便也正常了。 “杜小姐,你想要什么东西?我让他们去准备。”到了后面的屋子后,福万三说。 “我今天请了一些人去聚餐,想在你这里搬点酒过去。”杜晓璃说。 “好啊,什么酒?”福万三爽快的应承道,“前几天刚运了些葡萄酒过来,来葡萄酒怎么样?” “好。你这里有多少?”杜晓璃问。 “哈哈,前天运了十坛,不知道给杜小姐五坛够不够?”福万三问道。 “吸——” 季流霞三人都被福万三的话惊得吸了口冷气,这也太大方了吧?!一般人到这里来,想要葡萄酒都只有一小壶一小壶的要,不是因为出不起钱,而是因为这里就只这么卖,可见这葡萄酒的珍贵和稀缺。没想到到杜晓璃这里就大方,看来真的是熟人好办事啊! 不过想到这葡萄酒是为了今天的聚会要的,大家心里也都很高兴。 “五坛就五坛吧。”杜晓璃想五坛也够了,便点头同意了,随即又问道:“这次怎么进货这么少啊?” “原本的定好三十坛的,不过抚州城今年的葡萄酒被定为了中秋贡酒,所以葡萄酒都进贡到宫里了。我们能分到十坛已经很不容易了。”福万三说,“等过段时间,还能再进货的。” “嗯,那就麻烦福掌柜的让人给我们马车上装五坛葡萄酒了,嗯,再装点白酒吧,要度数低一点的五谷酒。”杜晓璃说。今天有季流风他们,也许又会拼酒了,这葡萄酒可不能让他们这么糟蹋了。 “好的。”福掌柜的点头,叫了一个小二给杜晓璃她们搬酒。 “那就麻烦你了。”杜晓璃道谢道。 “哈哈,杜小姐能来我们这里拿酒,也是我们的荣幸。”福万三笑着说。 出去的时候,季流霞她们都在前面,杜晓璃稍微落后一点,对福万三小声说道:“城外庄子上这几天会酿一些葡萄酒,你断货后可以去那里取。” “是,小姐。我知道了。”福万三亦小声回答说。 杜晓璃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等她们到自己马车的时候,几坛酒都已经搬上车,杜晓璃和福万三道了再见便让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她的马车一动,另外三辆马车也都跟了上去。 杜晓璃带着季流霞她们到了牛井的家里,看到杜晓璃已经让人将酒搬下来,便都下了马车,问:“晓璃,我们今天是在牛御医家聚餐吗?” “不是,只是在这里转站。”杜晓璃说。 “转站?” “就是在这里换马车,不用你们的马车了。”杜晓璃解释说。 “师叔,师傅已经等你好久了。然后见你还没来,就自己先去了狼苑。”童童来到院子里,说道。 “师兄是不是很早就起来了?”杜晓璃笑着问。 “是的,师兄从昨天知道了今天有聚餐的时候就开始念叨了。”童童回答说。 “我就知道。好了,你带我们过去吧,”杜晓璃说。 季流霞和孟江卓还有傅雅兰走过来,看着杜晓璃问:“你和牛御医是师兄妹?” 杜晓璃点点头,虽然她还没有见过她那便宜师傅,但是也算是的吧。 “难怪你的医术那么好!”孟江卓感叹道。 这牛御医的医术在凤鸣国就是数一数二的,杜晓璃和他师承一脉,那也能勉强解释杜晓璃的医术了。 童童带着杜晓璃她们来到后院,看到后面那条河边居然准备了一条船,上面一个船夫在等着。童童引着她们上了船,然后朝对岸划去。过了河,对面一辆马车等着她们。 “晓璃,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孟江卓被杜晓璃这一手弄得疑惑了。 “狼苑。”杜晓璃说。 “狼苑?有狼吗?啊,我想起来了,听说晓璃你有两只狼。”孟江卓叫道。 她的话音刚落,银子的叫声便传了过来。 “真的是狼嚎。晓璃,我们今天会看到你的狼吗?”傅雅兰问。 “如果你们想看,也可以。”杜晓璃说。她让人将银子她们关在围场里面,如果他们想去的话,只要去围场那边就可以了。 “我见过银子了,还摸过呢!”季流霞很是得意的说。 “真的?你就不怕啊?”孟江卓想到狼的样子就有些怕怕的。 “不怕,银子很温柔的。”季流霞说,“不仅是我,公主也摸了。” “那我们一会儿也要摸摸,晓璃,可以吗?”傅雅兰两眼放光的说。 “可以。”杜晓璃淡笑着点头。 “对了,公主怎么来啊?”孟江卓问。 “她和定王一起过来。” “啊,好期待这次聚餐啊!”季流霞感叹道,“好像第一次这么期待呢!” “我也是。”孟江卓附和道,“虽然这聚会参加了不少,但是很少有这么期待感了。” 傅雅兰也点头表示赞同。也许,这都是因为有季流霞在一旁一直说着,让大家在不知不觉中都变得期待起来。 “到了。” 马车在行驶了一刻多钟后便到了狼苑,季流霞下车后看了看四周,惊讶的说:“这不就是丞相府后面吗?” “是的。”杜晓璃带着大家进了狼苑,来到围墙里面的院子,看到夏鸢几人都在里面忙碌。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还是空荡荡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修了这么一个围墙和院子。”季流霞啧啧感叹。 “嗯,我住的院子比较小,不适合银子它们,便让我父亲将这里买下来,修了个小型的围墙,让他们能有个自由奔跑的地方。这后面和山相连,即便它们想去山里也是可以的。”杜晓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地盘。“我还准备让人在里面弄个葡萄园。到时候我们要吃葡萄也方便了。” “你对你的狼真好。”傅雅兰说。 “银子跟着我很多年了,那时候我在杜庄,村子后面就是群山,它经常去山里玩耍。以前日子很穷,银子还给我们带回来不少野味。它很聪明的。来京城的时候我曾想将银子放回山里,但是它怎么也不肯走,我便将它和金子一起带过来了。”杜晓璃一说到银子变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她没说的是,自己倒在这个世界来了后,银子是陪自己时间最多的。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豢养关系了。 “说的我好想看看银子和金子呢!”孟江卓拿着手绢的手放在胸前,一脸向往。 “现在银子它们应该在围场里,等它们玩够了就会回来了。”杜晓璃说,“我们现在先去看看中午要吃的菜准备的怎么样了吧。因为今天都没带丫鬟,所以要自己动手了。” “啊?要我们做啊?”季流霞听到杜晓璃的话叫了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做啊!我肯定会将你的厨房烧了的。” “噗嗤——”大家都被季流霞的反应逗乐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你那烧掉厨房的本事,但是你也用不着说出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大家转过身,看到韩冥熠和韩冥香已经进了院子,身边除了季流风,还有一个和韩冥熠差不多大的男子。另外就是冷字七兄弟了。 而刚刚那话就是和季流霞关系很好的韩冥香说的。 “参见定王、闲王、长乐公主。”孟江卓她们赶紧上去行礼。 “免了。”闲王韩冥远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微微抬了一下,然后看着杜晓璃说:“这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杜晓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笑着将话题岔开,问道:“我去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不需要我招呼了吧?” “小嫂子,我听冷二他们说你的厨艺堪比御厨,所以才厚着脸皮过来蹭饭吃了,你不会介意吧?”韩冥远刷的一下将自己的扇子打开,笑着说道。 杜晓璃看了一下她的扇子,看不出材质,应该是他平时的武器,和季流风的扇子一个作用。而他一身白衣,虽然和韩冥熠有些像,但是却带着一股江湖的味道,显得比较洒脱。 韩冥远本来在外面游荡的,但是韩冥泽给他发了消息,要求他这个中秋一定要回来,因为这个中秋宴会同时也是为韩冥熠他们准备的庆功宴。不得已,他便只有回来了。不过也许是在外面的时候翻墙翻习惯了,他去定王府的时候也是翻墙进去的,一进去就听到冷二他们在说今天的聚餐,还有杜晓璃做菜多么多么好吃等,让他一下子对今天的聚餐来了兴趣,便吼着要韩冥熠带着他一起来了。 “闲王说笑了,闲王能来,是晓璃的荣幸。”杜晓璃对韩冥远不爱权势爱潇洒的性格也非常佩服,这并不是多少人能做到的。 “晓璃,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孟江卓说。 “啊?我们真的要做饭啊?我可不可以不去?”季流霞悲惨的叫道。 “我只是叫你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你们能做的,比如摘菜什么的。你烧掉将军府厨房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怎么敢让你掌厨。”杜晓璃笑着说。 “啊,只要不是让我炒菜就好。”季流霞说。 “你也该好好跟丫头学习学习,这到时候你嫁人了,也能靠这个拴住你夫君的胃!不然这样不会,那样不懂,到时候被夫家赶回来看你怎么办!”季流风完全不给自己的妹妹留面子。 “哼,那我先将他们家的厨房烧掉!”季流霞哼哼着走了,对季流风的说反很是不以为意。 杜晓璃让人去将杜修恒叫了出来,让他招呼韩冥熠她们,然后自己带着孟江卓她们去了厨房。 “我也去帮帮忙。”韩冥香说着跟了上去,她也想见识见识杜晓璃的厨艺。 “定王,闲王,季将军,我们进去吧。”杜修恒朝韩冥熠他们摆手说道。 “你们也去帮帮忙吧。”韩冥熠对冷二他们吩咐道。 “是。”冷二和冷三两人领命跟着杜晓璃她们去了,留下其他人保护韩冥熠。不过冷二他们一去就被杜晓璃赶了出来,说不用他们帮忙。 “晓璃,我们今天吃什么啊?”孟江卓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做饭,所以看着宽敞的厨房里摆满了菜和鸡鸭鱼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其实我也就是让你们感受一下自己做菜的乐趣,你们将这些菜洗出来,摘好就可以了。”杜晓璃说,“那些肉就让夏鸢她们来做就好。” “只是洗菜的话,我们还是能做的。”傅雅兰说。她之前在尼姑庵里的时候,也会帮庵庙里的厨娘打打下手。 “好了,我们开始吧。”杜晓璃说,然后便将那些食材分门别类的让她们清洗,而自己则开始加工。 今天打算做川菜系列的美食,主打的菜肴有水煮肉片、回锅肉、酸菜鱼,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粉蒸牛肉、魔芋烧鸭子、麻婆豆腐、夫妻肺片等等。因为这些菜都比较偏辣,所以她又准备了一些清淡的菜肴。 “光是听着名字我就已经淌口水了。”季流霞说。 “是呢,听着都让人食欲大起。”韩冥香点点头。 “那一会儿你们就多吃点。”杜晓璃笑着说。 “小姐,烤炉等刚刚铁匠铺已经送来了。”巧竹的爷爷,那个老乞丐,现在叫老乞,来到厨房向杜晓璃说。 “我知道了。你先去前面忙吧。”杜晓璃点头道。 “烤炉?那是做什么的?”季流霞问。 “做好吃的用的。”杜晓璃也不说明,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哎呀,晓璃你就告诉我吧。”季流霞来到杜晓璃身边,说道。 “等着,给你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晓璃用手肘推了季流霞一下,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中午会吃吗?”孟江卓问。 “不会。那是晚上用的。”杜晓璃说。晚上她打算让大家自己动手烤肉吃,现在就告诉她们了,那晚上就没新意了。 “真会卖关子。”季流霞朝杜晓璃吐了一下舌头,回去继续清洗菜。 “流霞,你这样可不行,到时候嫁到了曲家,不知道曲公子能不能接受你这小孩子心性。”孟江卓说。 “曲公子?流霞姐姐已经定亲了吗?”杜晓璃停下手上切肉的刀,看着她们问。 “自然是了。”傅雅兰说,“过不久她就要及笄了,当然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上次大将军出战前就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便是曲公子。现在就等着流霞及笄完婚呢!”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书呆子!”季流霞想到那个曲毅便忍不住想吐槽,那完全不是她喜欢的菜啊! 杜晓璃听过,曲毅的祖母是当年的皇室成员,父亲也是高职,不过没有实权的文官,所以要说门第什么的也和将军府对的上。 想到她们说的季伦是在出站前给季流霞订的亲,她心里一阵感叹,他定然是怕自己和季流风死在战场上,所以才会给她找个依靠,那样即便他们出事,季流霞也不会过得太惨。 “你不嫁也得嫁,这聘礼都收了,还能反悔不成?”孟江卓嬉笑着说。 “婚期已经定了吗?”杜晓璃问。 “嗯,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年年初。”傅雅兰说。 “哈哈,那好事不远了啊!” “是啊。” “哼,你们都比我大,你们也快了!”季流霞被大家说,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啊,应该快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良人在哪里。”韩冥香有些失落的说。 在她们五人里,她的年纪是最大的,已经十六了,可是却还是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这婚事也迟迟没有定下来。想到自己几个姐姐的命运,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公主,你会遇到你的另一半圆弧的。”杜晓璃看着韩冥香说。 “另一半圆弧?”大家都望着杜晓璃。 “有老人说,你和你的另一半是一个圆,只有遇到对的那个人,才能成为圆满的一对。”杜晓璃说。 “可惜,我们都没有能遇到自己另一半圆弧的机会。”傅雅兰若有所感的说道。 “是啊,我们的婚事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孟江卓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杜晓璃看着大家一下子都变得有些悲伤,想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话,却发现这句话在这个朝代是最无力的一句话。她跺了跺自己手里的刀,说道:“好啦,不管以后大家的生活怎么样,现在我们还在一起,还在享受我们的美好青春呀。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请大家聚餐,不要都皱着眉头啦。不然让我心情也不好,放一大勺盐巴,咸死你们!让你们下午变水桶。” “噗——” 孟江卓她们被杜晓璃的话逗乐了,一下子笑了出来,说:“嗯,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我们还有彼此,有你们这些姐妹!” “对,大家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姐妹一起!我们永远不离不弃!”季流霞也笑着说。 “嗯。”傅雅兰重重的点头,连韩冥香也跟着一起承诺了。 杜晓璃看着她们不复失落,又才专心的躲起肉来,那娴熟刀法让季流霞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后面将菜都洗好后也没离开,围在一旁看杜晓璃做菜。 “晓璃,你这厨艺去开酒楼,肯定能将风雪楼都比下去。”季流霞她们一人拿着一双筷子,尝着杜晓璃做好的菜,都赞不绝口。 风雪楼的厨子还是我教出来的呢!杜晓璃心想道。 “难怪我哥说你做的东西好吃,过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你当初做的菜,要是我,这样的美味也忘不掉啊!”季流霞拿着一个卤好的鸡爪,咬掉一个爪子后说道。 “就连御厨,也不一定能赶得上晓璃的厨艺。”韩冥香很优雅的拿着一个鸡爪啃了两口说。 “原来你们躲在厨房里偷吃!”就在大家啃卤鸡爪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循着香味跑来的人控诉道。 “额,闲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杜晓璃手上还拿着锅铲,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问道。 “我出来逛逛,闻到香味就来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你们这几个京城名媛居然会在厨房里偷吃。啧啧,不知道传出去了会对你们有怎样的影响。”韩冥远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说:“不过你们要是贿赂我一下,我就替你们保密了。” 汗—— 众人都感觉自己脑后有三条黑线。韩冥远说的贿赂的方法不用说都,大家都知道! 果然,韩冥远径直去洗了手,然后过来,拿起一根卤好的鸡爪,说:“把我拉下水,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了。嗯,味道真香!” “王兄……”韩冥香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正午的时候,夏鸢他们便将杜晓璃做好的菜端到了餐厅放好,等都摆好了,便去客厅叫了叫韩冥熠等人过来吃饭。当然,下人侍卫的餐桌在另外一个屋子。 等大家来看到桌子上的美食,都忍不住赞叹起来,等到一尝,一个个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一些怕辣的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喝水,筷子还在不停的往嘴里送吃的。再配上葡萄酒,这一顿大家都没有节制,吃了个畅快。 吃了午饭,大家都没休息,因为杜晓璃又拿出了新的东西出来给大家玩。 “这是什么?”韩冥远看着休息室里放着的小四方桌,上面摆着一个个小方块,好奇的问道。 “这叫麻将,是一种三个人以上玩耍的游戏。”杜晓璃坐下,说:“你们坐下来,我告诉你们怎么玩。” 大家都坐了下来,这屋子里准备了三副麻将,让她们都能有的玩。 “这个其实也是一种赌博。”杜晓璃说,“首先我们来认识这麻将是什么。麻将一共分为三种花色,每一种有一到九九个数字,每个数字是四个牌,所以一共是一百零八张。它的游戏规则相当简单,却也千变万化……” 杜晓璃说的是前世四川麻将,只有一到九,没有红中白板东南西北几个牌。 经过杜晓璃的讲解,大家很快都了解了麻将的玩法,一个个兴致勃勃,开始打起麻将。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常常会有花糊,闹出不少笑话。 而对于那些不玩的,杜晓璃也为他们准备了围棋等消遣的玩意儿。整个下午,大家都玩得很尽兴。 杜修恒和韩冥熠在隔壁的房间下棋,听到那边传来的阵阵吆喝声,都无奈的笑了,真的是一点京城名媛的形象都没有了。 “哈,我糊了!三番对胡。”韩冥远的声音传来,兴奋的不得了。 “定王殿下,你可是真的想娶我妹妹?”杜修恒落子后,望着韩冥熠,表情严肃的问。 “那是自然。”韩冥熠肯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作假。 杜修恒看着韩冥熠的脸一会儿,似乎像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真实,但是最后还是点点头,说:“如果你不对我妹妹好,我相信她自己便会惩罚你,用不着我操心。不过我妹妹是有感情洁癖的,你看着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比谁都看中这些。” “我知道的。”韩冥熠说。 她的坚持,她的唯一,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在几年前就明白了。他不想去触碰她的雷区,他也不愿意去碰触。当年自己的母妃便是众多嫔妃中的一个,那种滋味,他在遇到杜晓璃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了,看着自己的母妃每日以泪洗面,最后还死于后宫斗争中,那时候他就决定,此生不会在重蹈自己父皇的覆辙。甚至在见到后宫那些人的嘴脸后,他都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对任何女主动心。 可是,在那次乡村之行,居然会让他对一个七岁的小娃娃心动了。当他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后,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爱情,就在那时候悄然降临。 杜修恒看着韩冥熠陷入回忆,也不打扰他,自己望着棋盘思索起来。 相比杜修恒他们这边的安静,另外一边好像战斗场一样,叫牌声,麻将的撞击声,吆喝声,还有大家的笑声一直没有断过。 放到古井里镇过的葡萄成了大家最受欢迎的水果,得知城外有一座葡萄园,大家都要求着下次去葡萄园看看。 “晓璃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季流霞一只手往嘴里塞着葡萄,一只手摸着麻将,感叹道。 “当然了,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哪里还有在外面时候的高贵大气端庄贤淑?”傅雅兰是这堆人里最安静的一个,不过也比以往要放开许多。 以前大家聚会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维护自己的形象,怎么为家族挣面子,因为都是在酒楼茶楼里聚会,所以还要顾忌外人,哪里像今天这样关了门来疯。 “今天玩的太高兴了,最高兴的是还可以吃到这么多凉凉的葡萄!”季流霞说。 “这个游戏也很好玩,一直都玩不腻的。”孟江卓说。 这时候,杜晓璃从外面进来,笑着说:“等你们都熟悉了,下次咱们就来押银子,一番一两,两番两两,三番四两,四番八两,以此类推,怎么样?”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好。”季流霞第一个响应。 “晓璃,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没和我们一起玩?”韩冥香刚糊了牌,在等着其他人结束。 “我去准备晚餐的食材去了。”杜晓璃说,“现在时间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可以去吃晚餐了。” “啊?这么快就要天黑了?” 大家往外面望去,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快要落山了。 “既然这么晚了,我们便不玩了吧。”季流霞扑倒自己的牌,起身来到杜晓璃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晓璃,今晚我们是要吃你那个什么烤炉吗?那东西要怎么吃啊?”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杜晓璃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就是不告诉她。 等另外两桌的人结束后,大家一起出了门,这时候杜修恒和韩冥熠也出来了,杜晓璃让大家去洗手后,便带他们去了院子里。 “晓璃,我们这是要在露天吃吗?”季流风看着院子里放了一个长桌子,另外还有几张小的四方桌,三个铁炉子。 “嗯,今晚我们便在这里用餐。大家一起用餐,你们不会觉得别扭吧?”杜晓璃问,“不然我就给冷一她们单独弄个地方。” “不用了。” 大家都知道杜晓璃是从乡村里来的,尊卑观念不是很强,即便冷一他们是下人,但是在她眼里都是一样对待的。既然他们是到她这里来做客,那便要随了她的观念。 而且他们也是随着韩冥熠出生入死,不是一般的侍卫。 杜晓璃拍了三下手,夏鸢她们便将一道道美食端到了旁边长长的桌子上,而不是他们坐好的四方桌。 “丫头,你怎么端上来也不给我们吃啊?”牛井闻着美食的香味,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盘子,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吃的是自助餐。”杜晓璃说。 “什么是自助餐?” 杜晓璃将自助餐解释了一下,便让韩冥熠三兄妹先去夹了自己想吃的菜。 大家都见过这样的方法,一时觉得比较新鲜。而且以前都是将饭菜准备好,所以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要自己动手,不过也觉得好新鲜。 “主子,属下给你弄吧?”冷一来到韩冥熠身边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韩冥熠抬手拒绝了,然后端着自己的盘子起身来到了长桌前开始选自己想吃的菜。 韩冥远和韩冥香也拒绝了自己侍卫侍女的要去,端着盘子起身,走向长桌。等他们选好菜,傅雅兰她们再去。 在他们夹菜的时候,夏鸢她们又端了些生食物上来,放在那几个炉子旁边。 “晓璃,你这是什么?要请我们吃生肉吗?”季流风看着切的薄薄的肉片什么的,好奇的问道。 “给你吃生的你吃吗?”杜晓璃问。 “那有什么,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树根都吃过呢!”季流风说。 杜晓璃想到前几年凤鸣国的处境,那时候他们肯定吃过不少苦。 “你能吃,公主她们可不能吃。”杜晓璃将串好的肉放到早就烧好的炭的烤炉上,说:“今晚除了自助餐外就是烤肉了。” “这就是你说的烤肉吗?”季流霞窜过来,看着杜晓璃翻动着架子,说道。 “是的。”杜晓璃不时翻动烤肉上面的铁签,“这烤肉的味道和煎炸煮的都不一样,你一会儿就能吃了。” 很快,第一批烤肉便烤好了,大家迫不及待的尝了起来,不一会儿,第一盘烤肉就宣布告罄了。 不过好在在杜晓璃烤肉的时候,夏鸢和莺歌也用另外两个炉子烤。她俩在做吃的上面深得杜晓璃的真传,虽然不比她做的好吃,却也是很美味。 到了后面,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季流霞她们也凑上去自己烤,第一次烤糊了,第二次在杜晓璃的指导下,勉强能吃。这对于厨艺白痴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傅雅兰她们则要强上许多,不过火候还是赶不上杜晓璃做的。 一行人一直玩到月上中天才结束,杜晓璃让马车将大家送到了牛井的府上,看着她们上了马车离开。随后又派了夏鸢和莺歌她们一路尾随,直到她们到家才回来。 “唔——好累。” 杜晓璃锤了锤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和杜修恒一起往回走。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杜修恒看着杜晓璃,说道。 “其实也还好了,大家玩得高兴就好。”杜晓璃无所谓的说,这点疲惫,回去运行一下内力就可以消除了。 “今天我听定王说,中秋的时候,皇上要组织一个大型宴会,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要参加。”杜修恒说着今天听到的消息。 “那我们也要去吗?”杜晓璃问。 “是的,皇上点名了要我们去。”杜修恒也不知道皇帝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那么多人,为什么偏要点他们的名字? “啊?”杜晓璃有些头疼,出席那样的宴会,肯定会让自己褪掉一层皮的!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次的宴会也是庆功宴,而你是定王的未婚妻,所以才会点名让我们去的。”杜修恒猜测道。 “可能吧。” 回到翠竹苑的时候,夏鸢她们已经回来了,得知傅雅兰她们都平安到家,杜晓璃便洗澡准备休息,可是等她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又感觉到了第二个人的呼吸。 “小熠哥哥,你怎么没回去?”杜晓璃来到阳台上,放在那里的摇椅上正坐着本该回去了的韩冥熠。 “我来看看你。”韩冥熠起身,来到杜晓璃身边,看着她今天中规中矩的睡衣,淡淡说道。 “我们不是才分开一会儿吗?”杜晓璃不解的说。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在椅子上躺下,然后自己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将她的手拉过来,轻轻捏着,说:“我看你今天忙了一天,想你应该很累。” “额——” 杜晓璃望着韩冥熠,感觉到自己的酸紧的肌肉在他巧妙的揉捏下慢慢放松,很是舒服,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接着她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从手心进入自己的身体,游走过的地方疲惫都消失不见。 他在用自己的内里给她消除疲劳! 过了一会儿,韩冥熠才收回自己的手,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谢谢小熠哥哥。”杜晓璃站起来,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如果没有韩冥熠,她一会儿自己运功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韩冥熠不知道,想着她累了,还特意跑过来用内力给她消除疲劳,想到这个,她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韩冥熠伸手在她光滑的脸上捏了一下,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走了。” 杜晓璃点点头,看着他从二楼上飞身离开。随着他的离开,院子下面飞起两道身影,杜晓璃认出是冷一和冷二。 “定王对小姐真好。”夏鸢她们从外面进来,看着杜晓璃笑着说。 “对啊,我都不知道原来冷面定王居然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巧竹也跟着起哄。 要说对京城里人事最熟悉的还是巧竹,不过她真的没见过定王如此。一般人见他都是冷冷的,身上时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是啊,不过未来姑爷肯对咱们小姐好才好呀!”莺歌笑着说道。 杜晓璃也没想到韩冥熠会有这么一出,看着夏鸢她们调侃的眼神,说:“好了,你们今天都累了,下去休息吧。夏鸢你们给巧竹舒缓一下身体。” “我们知道的,小姐。”夏鸢点点头说。 “对了,巧竹,我上学开始你就跟着夏鸢她们学习认字,现在效果怎么样?明天不上课,我要考考你的。”杜晓璃说。 “嘿嘿,小姐,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你们的名字了!”巧竹说。 “巧竹的天赋很好,记忆也很好,那些字都是一教就会了。”夏鸢夸奖道。 “那明天我们就一起看看她的学习成果吧。”杜晓璃说,“行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都去休息吧。” “是,小姐。” 夏鸢三人离开,杜晓璃来到床上做好,摸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还带着韩冥熠的温度。她笑笑,然后收了心思,开始认真练习内力。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便被杜云寒叫了过去。她还以为是因为葡萄的事情才将自己叫过去,但是没想到一到他的书房,看到杜可欣也在。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杜晓璃看了杜可欣一眼,问道。 “嗯,今天找你们俩来,确实有些事情要说,”杜云寒看了看杜可欣和杜晓璃,脸上看不出喜乐。 “出什么事情了吗?”杜可欣问。 “没有。”杜云寒摇摇头,说,“今天下了早朝后,皇上把我叫了过去,问了一些你们的事情。” 杜云寒的话让杜可欣和杜晓璃都心里一惊。   ☆、第十二章 中秋才艺表演 杜云寒的话让杜可欣和杜晓璃都心里一惊,不过杜可欣是惊喜,而杜晓璃是惊讶。 “爹,皇上真的问起我了吗?”杜可欣满脸欣喜的问。 “是的。”杜云寒点头说,“皇上说你的琴艺不错,让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在中秋宴会上为大家表演一个。另外,其他的小姐也都会在家准备才艺,所以后面这段时间女子学院暂时休课,你们不用去学院了。” “可以不用去学院了?”杜晓璃听到这个消息,双眼放光。如果可以不用上学,那她就不用见到那些古板的先生,也不用每天无聊的等放学了。有时候她都在想,当初答应杜云寒去上学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杜云寒自然是知道杜晓璃那点心思的,说:“是的。从今天起到中秋,都不用上课了。” “哈,这个消息不错。”杜晓璃笑道。 杜可欣看着杜晓璃兴奋的样子,说道:“爹,既然各家小姐都要表演才艺,那三妹怎么办?” 虽然她和杜晓璃在学院里已经闹掰了,但是在家里她还是会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 杜晓璃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所以也不计较是杜可欣不明意思问出这句话了。 “晓璃不用表演才艺。皇上问我晓璃的情况的时候,我就说了她什么都不会。所以皇上便免了她的才艺表演。”杜云寒说。 “爹你向皇上这么说的?”杜可欣有些难以置信望着杜云寒,他对她就这么宠溺吗?即便这样会丢了他的脸面,他也不在意吗? “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好好准备你的节目去吧。既然你已经和仁王赐婚,那就代表了仁王的面子,表现好了,等你嫁过去他对你自然会好。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吧。”杜云寒挥挥手说道。 “是。女儿告退!”杜可欣不甘心的看了杜晓璃一眼,转身出了杜云寒的书房。 杜晓璃也没想到杜云寒会如此对皇帝说,看到杜可欣气愤的瞪自己,她懒得理会,装作不经意的打量起书房,却在一旁的墙上看到了苏素心的画像。 “这是娘的画像。”她走过去,伸手摸着画纸,喃喃道。 这个画师的画技真的好厉害,将苏素心的样子和神韵都画得惟妙惟肖,好像真人一般,可见画的人对她的了解和深深的感情。 “这是我画的。”杜云寒也走了过来,看着画像上十几年没变的人像,声音有些沙哑,“当初我以为你们都死了,便画了这个画像。你看着就是你。” 杜云寒的手指着画上的某个位置,杜晓璃看过去,那是苏素心的腹部,难怪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那里画的是微微隆起的,看上去就像是个孕妇。而且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应该就是杜修恒。 那这就是她们的全家像了! “你和娘的事情,爹你能告诉我吗?”杜晓璃摸着苏素心腹部的位置,问道。 “唉,告诉你也无妨。”杜云寒叹了口气,望着苏素心的画像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 杜云寒其实自小就出生在一个三代为官的仕族之家,只不过都是外官,官职也不高。按照家族的期盼,是希望他这个嫡长子能够出仕的。可是那时候他虽然饱读诗书,却对做官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便离开了家,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去了。 一天,他在路过一座群山的时候,被山上的土匪拦住了,劫财了不够,还要他的小命。在关键的时候,白衣翩翩的女子从山上飞身而下,救了命悬一线的他。那女子就是当年的苏素心。 后来,两人便相爱了,一起在江湖闯荡许久,经历了不少出生入死的事情,两人的感情也一点一点加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他们的感情却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尤其是苏素心的家人,非常反对她嫁给官家后代,但是苏素心心意坚决,为此不惜废了武功,脱离了家族。 杜云寒将伤未痊愈苏素心带回了家,原本杜家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但是杜云寒以自己入仕作为条件,如果他们同意,他便去参加科举,如果他们不同意,他就和苏素心一样脱离家族,永远不再回来。 两相对比之下,杜家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并且在苏素心伤好后为他们举办了婚礼。而杜云寒也按照当初的诺言,带着苏素心了京城,参加了后面一届科考,并且一举及地,成了当界的状元。 因为外表俊逸,又才华横溢,翩翩美少年被当时的丞相小女钟梅清看中,让自己的亲姐姐,当年的皇后向皇上进言,让皇上给她和杜云寒赐婚。 得知杜云寒已经成家,有了正妻,皇上便赐婚钟梅清嫁给他为平妻。 当初公公来宣旨的时候,杜云寒便没有打算接旨,一直跪在地上不动。他对苏素心发过誓,只娶她一人,她为他牺牲那么多,自己怎么能再对不起她?而且他的爱都给了她,如何能在接纳其他女人? 就在公公勃然大怒,准备回去向皇帝告他抗旨不尊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苏素心起身替他接下了那道圣旨。 虽然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是她看到了他的心,看到他愿意为自己抗旨,自己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而让他失去大好前程,锒铛入狱,甚至丢了性命? 于是,不久后,杜家多了一位平妻。 一个是丞相的千金,一个是连娘家都没有了的江湖女子,府里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如果不是杜云寒护着,苏素心的日子可想而知。 后来,苏素心先钟梅清几个月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杜修恒,而她在次年十月生下了杜可欣。 两年后,杜云寒被派出去公干,离开了两个多月,回去后却得到消息说,苏素心和别的男人私通,畏罪潜逃,在他回去之前已经逃出去两三天了。 杜云寒当然不相信钟梅清的话,但是从老家过来的娘也一口咬定,要杜云寒休了苏素心,即便她已经逃走,然后将钟梅清扶正。杜云寒不理会他们,自己发了疯一样的到处寻找苏素心母子的下落,为此甚至连早朝都不去,引得先皇发怒。 原本是要处罚杜云寒,但是得知他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妻儿,又有皇后帮着说话,才免了处罚。不过这件事也就传的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几天后,一对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母子被找到,他们身上的记好和苏素心与杜修恒一模一样,大家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杜云寒抱着那个女子的尸体在山头上坐了一天一夜,谁去了都不理会,后来还是老夫人命人将他打昏了,才将他带回去。而那两具尸体,也找人埋了。 从那以后,杜云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公事上,加上他原本就很有能力,所以他的仕途一路高升。 如果不是牛井那次喝醉酒,将杜晓璃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到现在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还活着,更不可能去将杜晓璃兄妹接回来。 一段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被说出来,杜云寒的眼里噙着点点泪花,那是对苏素心的思念,还有对自己无力保护自己妻儿的怨恨。 杜晓璃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有这样一段美好往事。她想苏素心也许到死也没有怨恨过杜云寒,有的也只是无奈。 “爹,你之前说过杜可欣和杜可辉是在两次酒醉后才有的,那五妹呢?她也是吗?还有两个姨娘也是你纳进来的吗?”杜晓璃问道。 “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查谢雨母女的事情,那是你吧?”杜云寒说。 杜晓璃听到杜云寒的话心里一惊。虽然她在查谢雨母女的事情的时候遇到了阻碍,但是没想到杜云寒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他了然的双眼,杜晓璃心道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过还是点头承认了。 “其实雪琪并不是我的女儿。”杜云寒说,“你应该知道,她们是雪琪几岁的时候才被我接进府的吧?” 杜晓璃点头,这点在府里都不是秘密,所以她也知道了。 “其实,谢雨是我年少在外游历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妻子,雪琪是他们的孩子。”杜云寒接着说。 “雪琪不是你的孩子?”杜晓璃觉得惊讶,可是又觉得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看谢雨和府里人接触来看,确实不像是一家人,反而像是寄宿在这的客人。 “那是在我认识你母亲之前认识的一个侠客,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后来我们成了知己。几年前,他带着谢雨和雪琪来找我,说自己得罪了人,将妻女暂时交给我照顾一下,然后便离开了。”说到这里杜云寒叹了口气,继续说,“没想到,他从此一去不回,留下了她们母女二人。原本得到他死去的消息那天,谢雨是想跟着一起去的,最后被雪琪的哭声阻止了。因为不知道她们得罪的人是谁,所以我才将她们接回家里,并且对外宣称是我在外面生的女儿。这事你祖母和二娘都知道。” 难怪以钟梅清的性子,居然能忍耐杜雪琪的存在,原来她早就知道杜雪琪不是杜云寒的女儿,自然也就不会和她的儿女争什么。 “那四姨娘和五姨娘呢?” “你四姨娘和五姨娘都是别人派到我身边来的。虽然做得很隐秘,但是还是瞒不过。” “既然知道她们来路不正,那你为什么不将她们除去?”杜晓璃问。 杜云寒回到书桌前,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六个字,杜晓璃走过去一看,放长线掉大鱼。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也不用让夏鸢她们再去查这个事情了,现在只要查出杜云寒醉酒那两天晚上的事情就好。 “唔,没事的话,我回去了啊。”杜晓璃伸了个懒腰说。 “你就不能陪陪我吗?你又不需要回去准备才艺表演。”杜云寒瞪着杜晓璃,对于她知道事实后就想离开的做法很不高兴,难道陪着自己就是无聊? “可是老狐狸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杜晓璃看着杜云寒委屈的样子,诧异的说。 杜云寒双眼一亮,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处理?” “院子里树上的人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难道不是在等着向你汇报什么消息?”杜晓璃懒懒的说,“好啦好啦,看在你今天这么诚实的份上,晚上就允许你去我那里吃晚饭好了。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好,那我晚上便去你那里吃饭。你们昨天那聚会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啊!你可不能差别对待。行了,你下去吧。”杜云寒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啦!真是只老狐狸!”杜晓璃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聚餐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杜云寒,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居然知道了! “对了,葡萄今天没有了,让人再给爹送点过来啊!不然我就自己去摘了!或者我就不给你祖母保密葡萄哪儿来的了。” 杜晓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杜云寒的话,差点没让她撞到门槛上,回头瞪了杜云寒一眼,才转身离开了。 “你也是只小狐狸,呵呵,不愧是我的女儿。”杜云寒被杜晓璃临走时的样子逗乐了,眯着眼睛望着外射进来的太阳。 一道黑影顺着太阳光来到屋子里。 “主子。” “事情查到了吗?”杜云寒不复刚才温和的样子,他的温柔现在只有对自己的女儿才会有,连儿子都没有那个福气。 “是。”黑衣人将自己去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便等着杜云寒的吩咐。 “嗯,既然这样,你也不用出去了,去秘密保护谢雨母女,不能让她们有一点危险。”杜云寒思索了一下说。 “是,主子。”黑衣人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说道:“主子,三小姐似乎并不像表现的那么简单,至少是个武林高手。我在院子的树上藏匿,轻易就被她发现了,可见她的武功可能在我之上,至少不会比我差多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杜云寒说。 黑衣人离开,杜云寒靠在椅背上,轻笑出声。 不用黑衣人提醒,他都知道自己女儿并不简单,不然他怎么会叫她小狐狸?自己的手下实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能发现他藏在树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能知道他等了很久,那不是一点功力就可以的。不过那是自己的女儿,是他和素心的女儿,她越厉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越高兴。 “呵呵。” 他起身去拿了一张长长的宣纸放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毛笔开始在纸上画起来,很快轮廓便出来了,自然是苏素心的样子。 画像还没完成,又有两个黑衣人进了杜云寒的书房。杜云寒看到两人,将画笔放下,问:“这次苗疆之行有何收获?” “……”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想着杜云寒今天讲到谢雨母女时候的表情,看来他最近是遇到些麻烦了,今天的黑衣人也许就是他派去调查与他们母女有关的事情的。不过应该还没到他不能解决的时候,她也就不用操心了。 想到后面十来天都不用上学,她心里就一阵畅快。当然,如果这天气能再凉快一点就更好了。 就在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不久,季流霞突然差人来找她,邀请她去将军府。她给杜云寒打了招呼便带着夏鸢三人出去了。 “晓璃你终于来了。” 杜晓璃跟着丫鬟直接去了季流霞的院子,去了以后发现傅雅兰、孟江卓还有韩冥香都在。 “不是昨天才聚过吗?你们怎么又聚集在一起了?还把我也叫过来了。”杜晓璃疑惑的说。 听到她的话,另外三人相视而笑,让杜晓璃越发疑惑。 “她们都是我叫过来给我出主意的。”季流霞小声的说。 “出什么主意?” “不是说中秋宴会的时候,各家小姐都要才艺表演嘛,这不有个人就愁了吗?”孟江卓调侃道。 “哈哈哈。”孟江卓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杜晓璃也了解季流霞找自己来的目的了。 “明明知道我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还非要我准备个节目,我爹还说不准备个像样的节目出来,就收了我的宝剑,我都愁死了,你们还笑!”季流霞撇嘴嘴说,然后看着杜晓璃问:“晓璃,你打算表演什么?” 季流霞这么一问,大家都将目光注意到杜晓璃身上。虽然她们知道她会医术,但是总不能表演医治病人吧? 杜晓璃耸耸肩,说:“我不用表演才艺。” “为什么?!”季流霞的分贝一下子拔高不少,哀怨的瞪着杜晓璃。 “因为我爹给皇上说我什么都不会,所以皇上免了我的才艺表演。”杜晓璃解释道。 “杜丞相这么好?为啥我也不会,我爹就赶着我上?这不公平,呜呜……”季流霞愁得快哭了。 “汗,你们三个都没帮她想出什么好主意?”杜晓璃看着坐着吃葡萄的几人问道。 韩冥香将葡萄皮吐在一旁的小盆里,说:“让我们怎么帮她?我们会的她都不会,或者说,一般女子会的她都不会。” 被韩冥香这样一说,季流霞也焉儿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拿起毛笔啊乐器的我就浑身无力,只有拿起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杜晓璃也找椅子坐了下来,说:“你就没一样会的?” 季流霞想了想,虽然她很想想出自己会什么,可是努力了很久,她还是只有认命的摇摇头,说:“没有。” “我们三个已经帮她想了好久了,可是出了那么多主意,就没一个适合她。”傅雅兰说。对于自己的姐妹这个样子,她们也愁啊! “对,我本来想教她学一支舞蹈,但是她动作硬邦邦的,根本不行。”孟江卓说。 “可是我只会武术的招式,让我跳那些软绵绵的动作,我真的做不出来啊!”季流霞也好委屈的。 跳舞?杜晓璃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会剑舞吗?” “剑舞?那是什么舞蹈?”杜晓璃话一出,另外四人齐齐望着她。就连对舞蹈最为擅长和了解的孟江卓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舞蹈的名字。 “剑舞,是不是和剑有关的舞蹈?”季流霞对剑果然很敏感,一下子就让她猜到了。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既然你对其他才艺都不敏感,只会舞刀弄剑的,也许这个适合你的。” “可是剑舞是什么舞蹈?”傅雅兰问道。 “就是将剑的招式和舞蹈结合起来,对于她来说应该比较简单。”杜晓璃解释说,然后后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太清楚,便问季流霞要了一把剑。 季流霞知道杜晓璃这是要给自己示范,赶紧让丫鬟将自己的剑拿了过来,递给了杜晓璃。 杜晓璃将剑鞘取下来放在茶桌上,起身来到客厅中间,右手将剑反握放在左肩前面,剑横在胸前,左右捏成剑式放在剑前面,形成一个帅气的起式。 不等其他人感叹,她便开始动起来,剑的招式配上舞蹈的动作,帅气中不失温柔,让季流霞她们看呆了。 杜晓璃只舞了一段便停下来,看着季流霞问:“这样的舞你能跳吗?” “哇塞,这真的太好看了!”季流霞双眼冒泡的望着杜晓璃,激动的说。 “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的,问题是这样的舞你能跳下来吗?”杜晓璃对季流霞抓重点的能力扶额。 “能,这样的舞我肯定能跳的下来。”季流霞赶紧点点头,说道,“只要不是那总软绵绵的舞蹈,就没问题。而且还能拿着剑,我到时候肯定会很有精神的!” “这种舞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看的舞蹈!”孟江卓双手抱在胸前,很是激动的样子。 “确实很好看。晓璃会这样的舞蹈,真是让人惊叹!”傅雅兰说。 “是呢,晓璃跳的真不错,看的我都心痒痒的,想去跳呢!”韩冥香也点头称赞。 “我也想,可是我这样的根本就不适合跳这样的舞蹈,即便动作会,也跳不出那种刚柔并济的感觉。”孟江卓有些遗憾的说。 “其实,如果你们都要表演才艺的话,可以组合成一个节目嘛。”杜晓璃看着她们的样子说道。 “组合成一个节目?” “是啊!”杜晓璃回到座位上,将剑收到剑鞘里,说:“我们可以编排一个节目,将你们的才艺都放到一起去,这样既能体现你们的不同,又能让你们相互陪衬。” “这个好!”季流霞说,“我们就和在一起吧,怎么样?” “可以试试。”韩冥香点头说。听到杜晓璃的建议,她也有些心动。 以前大家表演才艺的时候,都是各自表演各自的,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将几个节目合起来。如果她们这样做的,肯定会取得不一样的效果。 “晓璃,反正你不用准备才艺,这个提议又是你说的,要不你就负责给我编排吧。”韩冥香说道。 她这一说,其他人也同意了,她们都觉得杜晓璃给她们编排的话,一定会出一个让震惊全场的节目的。 “额,好吧。不过我们只有这几天时间,所以时间比较紧,这几天大家都找个地方一起练习怎么样?”杜晓璃说。 “好啊。” “不然就去你的狼苑吧?你那里又宽敞,又不会泄露我们的事情。”傅雅兰建议说。 杜晓璃想了一下,摇头否定了。 “你觉得不行吗?”孟江卓问。 “狼苑里丞相府太近,你们那那里面练音乐的话会传出来。而且那里才修建起来,一出太阳就会热。”杜晓璃说着不行的原因。 “啊?那我们去哪里呢?”季流霞问。 “我知道一个地方。”杜晓璃说,“不过在城外,每天来往很麻烦。如果你们能说服家里出去住几天的话,那就方便了。” “要出去住啊?”傅雅兰有些为难,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同意。 “雅兰是怕傅阁老不同意吗?”韩冥香问。 傅雅兰点点头。因为是阁老家,所以对家规什么的看得特别严,这样几天不回家不知道行不行。 “这样好了,我就发个请帖,说我要去城外的庄子练习才艺,想请你作伴。这样傅阁老不会反对了吧?”韩冥香想出一个办法。 “哈哈哈,好,这个办法好!有了公主出面,我们想去多久都没问题!”季流霞刚刚也在担心,现在有了韩冥香的话,她顿时觉得一切都没问题了!又有了杜晓璃帮自己,这次她肯定不会再丢脸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卯时过我们在城门口集合。”杜晓璃拍手决定。 “为什么要明天啊?我们今天开始不行吗?”季流霞问。她现在想学那个剑舞啊,看着好美的说。 “今天不行,我今晚还有事情。而且你的那个剑舞要特殊的道具,我今天要把设计图画出来,去找打铁的给你做一把。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不出来的话,就只能用一般的剑将就一下了。”杜晓璃说。 “还有道具?”季流霞惊讶的说。 “当然有道具了啊!用道具跳出来的舞效果会更好。”杜晓璃说。 “那你就在这里画设计图嘛。”季流霞想着杜晓璃难得到将军府一次,想留她多玩玩。 “嗯,也可以。只要有笔墨纸砚就行。”杜晓璃说,“正好画完了大家还可以找时间商量一下你们的角色分配。” “角色分配?” “就是看你们擅长什么,想表演什么。”杜晓璃说,“然后再看看如何柔和在一起不会觉得突兀。” “这样啊!可是你画图不会很久吗?”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画这个图很简单,就怕打铁匠打不出来。我先画出来再说吧。”杜晓璃说。 季流霞带着大家去了自己的书房,虽然说是她的书房,但是她进来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要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这里肯定早就铺满灰尘了。 杜晓璃很快就将设计图画出来了,但是却没有让人去找打铁匠打,而是和大家讨论角色分配来。这个图看着简单,但是需要给打铁匠说的很清楚,不然弄出来的就有问题。 “我知道五哥有个打铁匠打铁很厉害,要不我们一会儿去找他试试吧。”韩冥香说。 “好,现在我们来确定你们要表演的才艺。”杜晓璃点头说。 经过一番商讨,终于确定好大家要表演的才艺。 季流霞只有表演剑舞,这个都不用商讨就定了。孟江卓最擅长的也是舞蹈,但是是和剑舞风格完全不同的风格。韩冥香最擅长的是吹洞箫,她便负责吹箫。而傅雅兰擅长的比较多,最后定下来选择了琵琶和古筝。 在商讨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激动,对这次的节目也很期待,尤其是杜晓璃说的,要跳出其中的故事,所以大家心里都痒痒的,想要立刻去尝试一下。 将这些分配好了以后,大家便一起离开了将军府。因为季伦和季流风都去军营了,所以并没有见到他们。 孟江卓和傅雅兰各自回家去了,回去准备自己的东西,然后就是等待韩冥香的请帖。而杜晓璃则和韩冥熠去找她说的那个打铁匠。 马车带着两人在城里穿行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一条有些冷清的街上,韩冥香指着巷子最里面,说:“就是那家铁匠铺。” 杜晓璃看了看,这条巷子马车完全进不去,那家铁匠铺也不显眼,只是在门口斜挂了个简单的旗子,上面写了个铁字。 “这还是上次五哥带着我来了一次我才知道。听说这里打的东西特别好。我们过去吧。”韩冥香说完先走了过去。 杜晓璃跟着韩冥香来到店铺前面,看到铁匠铺里正在打铁的人,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你!” “你是?”正在打铁的人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杜晓璃。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周县的那个小姑娘,当年找你打过一套银针和匕首,后来还打过两口锅来着。”杜晓璃没想到韩冥香说的铁匠居然会是当初的老熟人。 “啊!你是那个小姑娘!”王铁匠经杜晓璃这么一说,一下子想了起来。实在是因为杜晓璃当初打的东西都太奇怪了,所以他才会对她印象深刻。“你怎么也倒京城来了?” “我是跟着亲戚来的。”杜晓璃说,“后来我去找过你,但是却看到铁匠铺关门了。我还想你去哪儿了呢,没想到是到京城来了。这次有你的话,我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怎么,晓璃你们认识啊?”韩冥香看着杜晓璃和王铁匠客套,问道。 “嗯,叔叔是和我一个地方来的呢,以前我还找他打过东西。”杜晓璃说。 “呵呵,小姑娘,你这次又是要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吗?”王铁匠笑着问。 “是的。”杜晓璃将之前画好的设计图拿出来,递给王铁匠,让他过目。 王铁匠接过杜晓璃的画纸看了看,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我就知道你要打的东西不会是一般的。你这是?” “是道具。”杜晓璃说,然后将这道具具体的样子形容了一边,然后把图纸分析给他听。王铁匠一面听一面点头,很显然是了解到了杜晓璃的意思。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打出来也没问题。”王铁匠说,“不过需要时间。” “要多久啊?”杜晓璃问。如果要在中秋之后才能打出来的话,那意义也就不大了。 王铁匠拿着图纸思索了一会儿,说:“最早初九,晚的话就要到初十一二才行。” “那没问题。”杜晓璃点头,只要是在中秋节之前打好就行。 付了定金,杜晓璃和韩冥香离开,随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吃了午饭后一直在楼上思考要怎么编排那天的节目。既然答应了她们,那就一定要做好。这样一直思考到了傍晚夏鸢上来提醒杜晓璃可以准备晚餐的时候。 她之所以没有说今天就到庄子上去,那是因为她早上答应了要请某只老狐狸来吃晚饭。想到自己的老爹,杜晓璃突然有种看不透他的感觉。 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又让人去将杜修恒请过来一起吃饭。虽然女子学院这边停课,但是杜修恒他们则是照常上课。然后杜晓璃在杜云寒过来之前,将那些前尘往事告诉了他。 杜修恒虽然没有说原谅了杜云寒,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排斥他,至少能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吃饭了。 在吃饭的时候,杜晓璃给杜云寒说了要去庄子上住几天的事情。杜云寒好像已经知道那个庄子就是她的财产,所以爽快的答应了,但是要求杜晓璃每天都要记得让人送新鲜的葡萄过来。弄得杜晓璃想直接抢了他的碗筷将他推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晓璃就在城门口等着韩冥香她们了,等待卯时过的时候,大家都陆续来了。 “晓璃,你怎么将银子她们都带来了?”季流霞看着另外一个马车上的银子金子,好奇的问。 “那里有它们喜欢的东西。”杜晓璃说,“好了,我们快走吧。” 为了保密,杜晓璃这次让大家都上了她的马车,然后让那些人都回去了,连贴身侍女都没带。 “这次的事情要绝对的保密,这段时间庄子上的人会照顾你们的。”杜晓璃说。 “我从来不用贴身侍女,你们这几天不用应该也没问题吧?”季流霞看着她们问。 “额,应该可以的。”孟江卓说。 除了在学院的时候,她们都没有试过没有贴身侍女照顾。 “有时候。自己动手,你们会发现不一样的自己。好了,我们走吧。”杜晓璃说完便对外面的夏鸢说。夏鸢一挥鞭子,马车便跑起来。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城外几乎都没有进出的人。 “啊,没想到夏日的早上居然这么凉爽。”孟江卓拉开窗帘,让早上清凉的风刮到自己的脸上,看着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心情分外高兴。 “晓璃,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啊?”傅雅兰问。 “去一个庄子上。在庄子上住几天,那里是很好的训练场地哦!”杜晓璃说。 “是那个有葡萄的庄子吗?”季流霞两眼放光的问。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 “哈,我们居然是要到产葡萄的庄子上去住,想着就兴奋啊!”季流霞说道。 杜晓璃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她们为这次的旅途激动。 马车行驶到了庄子范围的时候,季流霞便尖叫了起来,大声的叫停车。不等夏鸢将车完全停稳,她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天哪,公主,雅兰,江卓,你们快下来!”季流霞看着道路两旁的葡萄,急促的叫着三人的名字。 “哇塞,居然有这么多葡萄!”大家的都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一串一串的葡萄惊叹。 “难怪晓璃你每天都有那么多葡萄吃!”季流霞说。 “这些葡萄也就在这个月才有了,过一阵子就没了。不过后面有一片柿子园,等到秋冬的时候就能吃那个了。”杜晓璃说,“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果园,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趁着现在太阳不大,我们还能去逛逛。” “好啊好啊,我们去逛逛!”季流霞趁着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去园子里摘了一串葡萄拎在手里了。 “额,你可以回去洗洗在吃。”杜晓璃看着她猴急的样子,一滴冷汗往下掉。 “这我看着也挺干净的啊!大不了我一会儿剥皮吃嘛。”季流霞将葡萄提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说道。 杜晓璃无语,不过现在的葡萄比起现代的葡萄确实要干净许多,要是现代的话是绝对要洗了才能吃的。 “夏鸢,你们先把马车驾过去,然后告诉他们我们过来的事情。”杜晓璃吩咐道。 “好的小姐。”夏鸢点头,驾着马车先离开了。 银子和金子在一到葡萄园的时候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莺歌和巧竹驾着后面的马车回去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转转。”杜晓璃说道。 “好。” 从此刻起,她们就在这个地方一起度过后面的几天时间了……   ☆、第十三章 进宫 “嗷呜——”杜晓璃带着大家在庄子上参观的时候,银子它们已经从葡萄园里串到了山上,站在山头上嚎叫。 “我见过那么多的庄子,就晓璃这庄子最好看,也最特别。”韩冥香说。 “是啊,其他的庄子都是中粮食,并且大多都只是为了给自己避暑什么的,弄的只有观赏性。你这个是既有观赏性,又是农地啊!”孟江卓感叹道。 “嘿嘿,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几天,我们可以吧葡萄吃个够!”季流霞对这些欣赏不来,唯一关注的只有吃! “呵呵,我们回去吧。现在太阳大起来了,当心把你们都晒成黑煤炭!”杜晓璃说着,领着大家从山脚回到了院子里。 “小姐。”谢婶抱着她的孙子,站在门口迎着杜晓璃他们。 “谢婶,你怎么又在这里等?”杜晓璃问。 “得小姐恩惠,能让我在庄子里带孩子,我在这里等小姐算什么。”谢婶笑着说,“我家的已经吩咐好她们将屋子都收拾出来了,小姐们请进去吧。” “辛苦你们了。”杜晓璃说,“我们进去吧。” 谢婶带着杜晓璃她们来到后院,因为夏鸢她们交代过,所以将她们的屋子安排在了一起,都在一个小院子里。 “你这是大院套小院,小院还有院啊!”傅雅兰笑着说。 “晓璃你太有生活的情调了!”孟江卓感叹道,和她在一起,总是能有不经意的惊喜。 “呵呵,你们先去选自己的房间吧。以后我们不出去的时候,就在这里院子里排练。最大的那间屋子一会儿让他们清理出来,太阳大的时候我们就在市内练习。”杜晓璃说道。 “好。” 大家去选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来到杜晓璃的房间。杜晓璃将她的想法给大家说了说。 她想表现一个完整的故事,体现一个神奇女子的传奇,咳咳,她想了想,觉得花木兰的故事最合适。 她把花木兰的故事说了一遍,然后说到:“前面的部分,就由江卓姐姐你来跳,这时候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感觉就行。然后第二部分,花木兰上战场,这段就由流霞姐姐跳。第三部分,解甲归田,还是有江卓姐姐你来。” “那我就只跳中间那段?那么少啊?”季流霞说。 “如果你能跳江卓姐姐那样的舞蹈,你也能多点。”杜晓璃好笑的看着季流霞。之前还怕的要死,现在倒是激情高涨了。 “那我还是跳我那一段好了。”季流霞撇撇嘴,“那公主和雅兰呢?” “雅兰姐和公主,你们俩是伴奏。用音乐渲染气氛,传达故事的情感。”杜晓璃说,“一开始的时候,节奏比较欢快,雅兰姐姐用琴独奏就可以了。然后到第二段的时候,需要比较激烈的曲调,这时候就用琵琶演奏。然后第三段,便是琴箫和鸣。只是这样的话,公主的就比较少了。” 韩冥香笑了笑,说:“没关系,原本我就不用表演才艺的,只是昨天听着你们说的好玩,我才想来参一脚,顺便帮帮你们的忙。戏份多少都无所谓。” 杜晓璃想了想,说:“公主会吹箫,应该也会吹笛子吧?” “会,但是平时吹的比较少。”韩冥香说道。 “哈,那第一段的时候,一开始就安排你的笛子,然后和雅兰姐姐合奏第一段。第三段的时候,再用箫。”杜晓璃安排道。 “为什么前面第一段的时候公主不能用箫?”季流霞不解的问。 “因为一开始的气氛是比较欢快的,而箫的声音带着一种萧瑟,所以不适合前面的。对吧,晓璃?”傅雅兰说。 杜晓璃点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这次来没带笛子。”韩冥香说。 “没事,我这里有,这几天你就将就一下,等回去后你再用你的行不行?”杜晓璃说。 “可以的。”韩冥香点头。 “可是,晓璃,比较激烈的曲子,我没有想到什么适合战斗场的。”傅雅兰为难的说。 “这个没关系,我一会儿给你写个曲谱出来,你看看合适不。”杜晓璃想到了前世的名曲《十面埋伏》,用那首曲子应该可以。 “哇塞,晓璃,你还会谱曲?天哪,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啊!”季流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杜晓璃。 “咳咳,那不是我谱的,只是听过而已。”杜晓璃说。 随后她去找人拿了笔墨纸砚,将《十面埋伏》的曲谱写出来,然后交个傅雅兰,问:“你看看这个曲子怎么样?” 傅雅兰拿过曲谱,越看越激动,说:“这曲子、这曲子……” “不适合吗?”季流霞问。 “不是,很适合,如果用这曲子的话,肯定会让大家震惊的。”傅雅兰说,“就用这首曲子吧。” “好了,后面的时间,公主和雅兰姐姐就先练习曲子,江卓姐姐的舞蹈也不需要我们操心,那就只剩下流霞姐姐的舞蹈了。” “哈哈,有你在,我的舞蹈也不是问题。”季流霞很是信任的搂过杜晓璃的肩,笑着说。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看晓璃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韩冥香偷笑道。 “怎么……”会。季流霞想反驳,但是看到杜晓璃含笑的双眼,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前五天你们都各自练习各自的,然后我们合起来练习。所以,流霞姐姐,你只有五天的时间学习,而且要练习到很熟悉。” “啊?五天?晓璃,五天我不行的。”季流霞摇着头说。 “你都没有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杜晓璃严肃的看着季流霞,“还没做就先放弃,那你以后还能期盼自己能做到什么?” “我……”季流霞仿佛当头一棒,觉得杜晓璃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心里还是没底。不过还是点头说:“我尽量。” “我既然说五天,那便是将你的问题考虑进去了的。”杜晓璃说,“而且你们这是合起来一起表演,这配合度就很重要。如果配合的不好,就会将你们的表现分拉低。我们是一个整体,每一个的表现都关乎着别人,所以我才计划后面的时间多一点。” “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季流霞保证说。 “你们三个可以先配合在一起练习。然后我教会流霞姐姐大家就和在一起。”杜晓璃说。 “那我之前练习的时候,没有音乐伴奏啊。” “你平时就练习动作,然后等雅兰姐姐不用琵琶的时候,我会借过来让你踩着乐点练习。” “晓璃你会弹奏琵琶?” “会一点吧。”杜晓璃说,前世自己学习了那么多乐器,琵琶也是其中一样,虽然没有得过奖,但是还是弹的比较好的。 “那你现在弹一下这个曲子给我们听听吧。” 杜晓璃看了看大家期盼的眼神,无奈的点点头,拿起傅雅兰的琵琶,坐在凳子上,轻轻拨动琴弦,找寻前世的手感,等熟悉了以后,才开始弹奏曲子。那激昂的曲调震撼了在场人的心。 “果然是这样的感觉!”傅雅兰对琵琶最了解,一看到谱曲的时候就知道,这首曲子一定是这样的感觉! “好了,我和流霞姐姐先去学剑舞了。”杜晓璃弹完起身将琵琶交还给傅雅兰,然后带着季流霞去了另外的屋子,开始教季流霞跳剑舞,给她想动作。 “其实,我们之中最厉害的就是晓璃了。能娶到她,真是我五哥的福气。”韩冥香感叹道。 孟江卓和傅雅兰也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杜晓璃进京的时候被传的一无是处,她也出来辟谣,那只不过是她为人低调而已,她医术超然,对音乐也很熟悉,而去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止会琵琶这一种乐器,还会跳舞;会好吃的饭菜,能拥有狼苑和这座庄子,说明她很会赚钱,最重要的是她才十三岁! “呵呵,我们也开始吧。我们可不能落后给她们了!”孟江卓说。 于是,她们三人又凑到商量她们第一部分的曲子和舞蹈了。 前面几天,杜晓璃一直在教季流霞跳剑舞,不得不说季流霞只要拿着剑,整个人都是活的,一首曲子的剑舞,让她很快就学会了,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而杜晓璃有时间的时候也会过来这边看看孟江卓她们的情况,看到她的舞蹈,忍不住叫好。 等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杜晓璃也会带着大家到外面去转转,等到前五天过去,杜晓璃让夏鸢她们去了城里把让王铁匠打造的道具取了回来,然后大家便一起开始练习。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太习惯,配合经常出错,经过一天的磨合以后,已经能完整的表演出来了。 “怎么样?这个效果不错吧?” 杜晓璃她们看着正在表演的季流霞和傅雅兰,被这表达出来的气势感染了。 “没想到流霞跳剑舞能跳的这么好!”孟江卓看着拿着道具剑表演的淋漓尽致的季流霞,开心的说。 “是啊。她果然是为剑而生的!” 季流霞跳完以后,琵琶声渐渐隐了下去,一旁的韩冥香吹起了洞箫,让整个气氛完全变了一个调调,接着古筝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萧瑟中似乎又带着些甜蜜,配上孟江卓的舞蹈,让退到一旁的季流霞看呆了。 “哈哈,我现在都能想到其他人看到我们这个节目的表情了!” 再一次完整的跳出来这个节目,所有人都是一脸兴奋。 “啪啪啪。” 一阵拍手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大家抬头看去,发现柿子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骆琪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杜晓璃看清树上的人,惊讶的喊道。 今天早上,杜晓璃看着太阳不大,便带着季流霞她们到柿子林来联系了,没想到太过专注,竟然没发现树上来了人。 “从你们第一段舞蹈跳了一半的时候。不仅是我,还有人来了。”骆琪从树上跳下来,落到杜晓璃身边。 “还有谁啊?”杜晓璃问。 不用骆琪回答,林子外面已经走来几个人,正是一身玄衣的韩冥熠和冷一冷二。 “呐,就是他咯。”骆琪看着韩冥熠说。 “参见定王殿下。”孟江卓她们都向韩冥熠行礼。 “免了。”韩冥熠淡淡的说,视线一直停在杜晓璃身上。 “五哥,你怎么来了?”韩冥香没想到韩冥熠会到这里来,问道。 “听说你们在这里练习中秋佳节的才艺表演,便来看看。刚刚那个就是你们准备的节目吗?”韩冥熠问。 “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艳?” “嗯,是很有创意。不错。”韩冥熠点点头说。 “哈,定王殿下都说不错了,那我们表演的时候肯定会让其他人惊叹的!哈哈,看我爹这次还怎么说我!”季流霞嬉笑着说。 “晓璃的创意确实很好。”傅雅兰说。 看到韩冥熠一直望着自己,杜晓璃有些不好意思,扭头望着骆琪问:“骆琪哥哥,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明天便是中秋了,皇上大摆筵席,也邀请了我们来参加。”骆琪回答说。 “邀请你们?朝廷不是一向不和江湖上的人来往吗?怎么这次会请你?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杜晓璃吃惊问道。 “以前是没有怎么来往过,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向三大势力的人都发去了请帖,我爹他们就让我来了。” “晓璃,这位是?”季流霞问。 “哦,这是骆琪哥哥,是四海山庄的四少爷。”杜晓璃介绍说,然后又指着傅雅兰他们说:“这是长乐公主,傅阁老家的雅兰姐姐,孟太傅家的江卓姐姐,还有就是将军府的流霞姐姐。” “啊!”季流霞突然大声叫起来,看着骆琪说:“他就是人称江湖四公子之一的四海山庄的四少爷骆琪?我刚刚听到他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真的是他!” “江湖四公子?” “嗯,听说是江湖上给四个少年取的外号。据说四公子里每一个人都有着高深的武功,妖孽般的面容,非一般人所能及的。”季流霞解释说,“我们凤鸣国就有两个,一个是有‘天下第一庄’之称的四海山庄四少爷,一个是阎罗殿殿主阎罗。” “阎罗?这是什么名字。” “这只是他的代号,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季流霞说,“没想到我居然能亲自见到四公子之一的骆琪,真的是太激动了!” “那另外两个人呢?” “另外两个一个在北渊国,一个在东篱国。叫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呵呵,没想到将军府的小姐对我们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北渊国的是北风,东篱国的是陆昔年。不过这都是江湖上的人抬爱罢了。” 韩冥熠走到杜晓璃身边,问:“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明天宴会就开始了,我们要回去试一下定做的服装什么的。”杜晓璃点点头。 陆琪看着韩冥熠和杜晓璃说话的样子,目光闪了闪。 吃了午饭后,大家就一起回了京城,骆琪去了皇帝安排的客栈,韩冥熠回了军营,杜晓璃几人则去京城最大的服装店取衣服,然后去了公主府,将自己的衣服都试了试,确定没有问题后,大家才回了自己家。 杜晓璃回到将军府后去了杜云寒的书房,告诉他自己回来了,然后去了杜修恒的院子,明天就是中秋节,他们今天也放假了。和杜修恒聊了会天,给他说了骆琪来京城的事情后才回了自己的翠竹苑后。 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骆琪居然在院子里,神色不明的等着她。 “骆琪哥哥,你怎么来了?”杜晓璃看着骆琪的脸色不是很好,走过来问道。 骆琪看着杜晓璃,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听说你和冥熠定亲了?” 杜晓璃没想到骆琪会问这个,愣了愣,点头说:“是的。皇上赐婚的。” “那你想嫁个他吗?”骆琪问,“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带你走?” 杜晓璃看着骆琪的样子,奇怪的问:“骆琪哥哥你怎么?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件事情来啊?” “额,我回到驿馆才听说你被皇上赐婚的事情,太过惊讶了,想着你不喜欢被束缚,才会来问你一下的。”骆琪被杜晓璃看的有些心虚,言辞闪烁。 “现在这个谈这个还太早了,我和小熠哥哥说好了,如果到时候真的不想嫁个他的话,可以成婚后再和离。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的。”杜晓璃笑着说。 骆琪看着杜晓璃不说话,许久才叹了口气,说:“你有主意变好。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杜晓璃开口,他就飞身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骆琪离开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随后才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便是中秋节,下午未时中的时候,大家便陆续进宫了,去了专门休息的地方。官员和他们的儿子在一个地方,女家眷又是在一个地方。 杜晓璃给自己简单打扮了一下后就跟着杜云寒他们一起进宫了。等她看到杜老夫人也去的时候,心里还微微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宴会居然将她们这一辈都请了。 不过想想也是,中秋本来就是亲人团聚的日子,自己的后代都到宫里来了,怎么可能留下老人独自过节。 想必今天宫里的人肯定不少了。 进了皇宫,杜云寒便带着杜修恒和杜可辉跟着引路的公公离开了,杜老夫带着杜晓璃她们跟着宫女去了另外一边,去了女眷休息的宫殿。 “杜老夫人,你来了啊!” “哎呀,陈老夫人,你们来得真早。” “我们这些老骨头都好久没有见到了吧?今天可要好好聊聊,那些丫头们就让她们自己玩吧。” “可不是吗。” 一到休息的地方,立马有人认出了杜老夫人,热情的招呼道。杜晓璃看了看那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是陈月和另外两个年级稍长的女子,一个还是少女装扮,另外一个是少妇打扮,想必是陈家嫁出去的女儿。 钟梅清和中年妇女们坐到一块儿聊去了,杜可欣自然和陈月一起到一旁嘀咕去了,一边说话还不时往杜晓璃身上瞅。 杜晓璃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这里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学院里的,都知道杜晓璃是乡下来的丫头,没什么见识,自然不愿意和她一起聊天。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丫鬟就走过来,向杜老夫人行礼。 “杜老夫人。” “你是?”杜老夫人看着这个小丫鬟觉得眼生,问道。 “杜老夫人,奴婢是长乐公主的丫鬟碧儿。我家公主请晓璃小姐过去一趟。”碧儿说道。 长乐公主? 杜老夫人看了杜晓璃一眼,不知道韩冥香为什么会找杜晓璃,淡淡的说:“晓璃,既然公主找你,你便过去候着吧。当心不要惹着公主了。” “是,晓璃知道了。”杜晓璃向杜老夫人行了礼,跟着碧儿离开了这个宫殿。 一直出了宫殿,杜晓璃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碧儿你怎么才来啊?我在里面都快闷死了。” 碧儿笑了一下,说:“我家公主说你在这这里肯定无聊了,所以一来宫里就立刻派奴婢来接你了。” “你们才进宫?”杜晓璃问。她们不是应该早早的就来了吗? “是的。之前公主选择笛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东篱国的公主,耽搁了一会儿,到皇宫的时候就已经晚了。”碧儿解释道。 “东篱国的公主?”杜晓璃一下子想到了当初被韩冥熠扔出去的那位公主。 “是啊,就是号称东篱国第一美女的三公主路君琦。没想到那个公主撞了我家公主的马车,不但不肯道歉,还大吵大闹的,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碧儿抱怨道。 “真的是她?”杜晓璃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那个公主,只是,中秋佳节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啊,听说这公主是偷跑出来的,等东篱皇帝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我们国界了。不得已,东篱皇帝只有请我们皇上代为照顾一下,随后会派人来接她回去。”碧儿说。 真的是任性的公主呢!带了几个人就敢跑出来,也不管自己的安危。如果她被人抓了,那对东篱国来说,肯定又是大事一桩。而且撞了韩冥香的马车,不知道道歉,反而仗着自己的身份大肆胡闹。这点和同为公主的韩冥香比起来,根本就没的比。 杜晓璃跟着碧儿来到韩冥香以前的宫殿,这里曾是在她小的时候居住的地方,因为从小便受到先皇的宠爱,所以她的宫殿装潢的非常漂亮,许多珍贵的东西她都留在这里没有搬出去。 “参见公主。” 杜晓璃见到韩冥香后,乖巧的行了个礼。 “矮油,你和我还讲这些礼做什么?快起来吧。”韩冥香看着杜晓璃的样子,捂着嘴笑道。 “这不是在宫里吗?万一往人看到了,还说你没有公主的威严呢。”杜晓璃起身说。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晓璃一到这里来就被拘束了。”季流霞从里面的屋子出来,笑着说。 “晓璃想的确实比我们周到。”孟江卓说。 “唉,还是和你们呆在一起比较舒服。”杜晓璃喝了口碧儿上的茶,叹了口气道。 “我们就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宴会。”孟江卓笑着说。 “看着那些人假意笑着,真的觉得没意思。”杜晓璃说。 “晓璃,你要小心那个东篱国的公主,她这次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傅雅兰说。 “冲着我来的?”杜晓璃疑惑的望着韩冥香。 “嗯,我们都这样的觉得的。去年的时候她被五哥狠狠的拒绝,原本以为他对所有的女子都没有兴趣,那样她还能忍下这口气。可是现在传出皇上给你和他赐婚,还是他亲自请旨的,所以那个东篱公主这次来肯定是找你麻烦的。”孟江卓分析道。 “汗,不至于吧。”杜晓璃觉得不太可能,那个公主怎么可能为了她专程跑到别的国度来?她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她玩。 “我也觉得是。”韩冥香说,“我在来宫里的路上正好碰到她了,说她刁蛮任性一点也不为过。这样的人会觉得咽不下那口气而跑来你麻烦,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听说那个东篱公主很难缠的。” “额……”杜晓璃看着几人都一副你惨了的样子看着自己,额头上忍不住滑下三条黑线。不过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节目没问题吧?” “晓璃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季流霞抓紧了自己的双手。 “不用紧张,你现在在这里再练习一下就好了,感受皇宫气氛里下跳剑舞的感觉。”杜晓璃说。 “好,你们给我看一下。”季流霞说着拿着道具跳了起来。 一下午大家都在韩冥香的宫殿里,直到她们要去前面举办宴会的宫殿才和她们分别。因为她不用表演节目,所以要去和杜老夫人她们一起。 “晓璃,你从前面的院子穿过去,直接穿过一个花园,就能看到杜老夫人她们休息的地方了。”韩冥香说,“好了,我们几个走吧。” 杜晓璃看着韩冥香她们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然后才沿着她们给自己指的方向走去。刚走出这个院子,就看到杜可欣和陈月从对面走来。 “三妹。” 杜可欣从对面走过来,微笑着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一看杜可欣的笑容就在心里翻一个白眼,明明很讨厌自己,还能对着自己笑得那么温柔,只可惜眼里的厌恶还是没有掩饰下去。 “二姐。”杜晓璃淡淡的应道。 “三妹,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正要去御花园赏花,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杜可欣看着杜晓璃说。 “宴会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我要回去了。”杜晓璃说完就要绕过杜可欣和陈月离开。 “诶,听说御花园种了很多桂花,现在正是桂花开花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摘几只桂花吧。”陈月上来拉住杜晓璃的手,拽着她就往院子另外一个出口走去,杜可欣也上来拉着杜晓璃一起走。 杜晓璃看着杜可欣和陈月别有用意的样子,想挣脱她们离开,看着她们这么积极的样子,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说:“真的有桂花吗?我最喜欢桂花了!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你们别拉着我了,我自己走。” 听到杜晓璃说她愿意跟她们走,便放开她,说:“那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要赶回去呢。” 杜晓璃不知道杜可欣她们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还是跟着她们绕过几个宫殿,来到一片桂花树林。 “这里好多桂花树啊!”杜晓璃确实比较喜欢桂花树,看到满院子的桂花树,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们没骗你吧?”陈月说,“我们到林子里面去吧,听说那里有一棵桂花树已经上百年的寿命了。” 陈月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杜晓璃往林子里走去。 杜晓璃被拉着往桂花林中间走,原本以为这只是她们把自己弄来的借口,没想到在林子中间真的有一棵三层楼房那么高的桂花树,树干要双手环抱才能保住,上面挂满了淡黄色的花朵。 “好大……”杜晓璃忍不住感叹。 “哎呀。”杜可欣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月赶紧问道。 “我的手绢不见了。”杜可欣着急的说。 “你什么时候不见的啊?怎么现在才发现。”陈月也跟着着急起来。 “那怎么办?要是被哪个男子捡到了,我可怎么有脸继续活下去?!”杜可欣说着就要哭了。 “你也别着急了。”陈月说,“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赶紧去找找。” “现在找还来的及吗?”杜可欣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抓着陈月的手一直在发抖。 “来不来的及都要去找找啊!我们赶紧走吧。”陈月说。 “可是我们还没给祖母她们摘桂花回去。”杜可欣一脸为难的说。 “这样吧,让晓璃在这里给你祖母她们选几枝桂花摘回去吧。”陈月看着杜晓璃说。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赶紧去找你的手绢吧,如果真的是被人捡到了的话,你就惨了。”陈月说,“晓璃,这里就交给你了。” 陈月说完便拉着杜可欣转身离开。 杜晓璃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如果不是在转身的时候没有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她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两人急急的往林子外面走,眼看着还有十几米就要出了林子的时候,突然好像被什么打中了一样,两人摇晃了几下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杜晓璃来到两人身边,将杜可欣翻来面目朝上,一眼就瞥见了胸前衣襟露出来的手绢一角。 “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杜晓璃将杜可欣的手绢抽出来,冷冷的看着两人,“可是他们把我引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这里是不准人进来的?” 杜晓璃看了看,这里连守卫都没有,安静的很,想必她猜得*不离十,她们故意将她带到这里来,然后借故离开,等着看自己被抓。 “我要不要回报一下你们呢?”杜晓璃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 杜晓璃瞅见四周没人,一手拎起一个人,将杜可欣和陈月又拖回了百年桂花树下,让两人坐在地上,背靠在树干上。 “你在做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将杜晓璃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老嬷嬷站在后面看着她,鹤发童颜,身上的衣着很简单,看不出身份。 这个老嬷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杜晓璃心惊,她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出现!如果她刚刚偷袭自己的话,自己根本没法躲开。 “额,那个,我……”杜晓璃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人家看到她将杜可欣她们弄到这里来,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人赃并获就是她现在这个状况吗? “主子要见你。”老嬷嬷冷冷的看了杜晓璃一眼,转身便走。 杜晓璃看着老嬷嬷,又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杜可欣两人,说:“那她们……” “继续躺着。”冷冷的声音飘来,冷漠的样子让杜晓璃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上了老嬷嬷的脚步。 她说她的主子要见自己,难道是自己闯到她的地盘,所以打算灭口?可是想着还在树林里的两人,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是这样,那不会把杜可欣她们扔在哪里。 可是,武功如此高深的老嬷嬷在皇宫里,她的主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见自己? 看着老嬷嬷已经走到前面,杜晓璃盘算着自己能成功逃出去的几率有多高,在心里计较了一下后,杜晓璃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说到时候到宴会上一搜就找到自己了,就是现在,她也没有把握能从这个老嬷嬷手下逃走。 唉,只有跟着她去见她的主人了。 杜晓璃认清事实后,怂拉着脑袋跟着老嬷嬷离开了这片桂花林。   ☆、第十四章 中蛊 老嬷嬷带着杜晓璃离开了桂花林,也不回头看杜晓璃,径直穿过林子前面的花园,来到一座宫殿里。 杜晓璃出了林子一看,发现她跟着杜可欣她们已经来到了皇宫比较偏僻的地方。可是眼前这座宫殿,虽然地方比较偏远,却一点也不破败,装潢什么都显出高贵典雅的味道。 她打量着这座宫殿,一时忘了走路,已经走到宫殿门口的老嬷嬷转身,冷冷的呵斥道:“还不快走!” “哦。”杜晓璃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过去。 老嬷嬷带着她来到中间的那栋楼前,说:“等着。”然后进了屋子。 杜晓璃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连侍卫和丫鬟都没有见着。如果是传说中的冷宫,这装潢什么的也不像,哪里有冷宫装饰的如此华贵的。可是要说是什么高贵的人物住在这里,怎么又会连最基本的侍卫丫鬟都没有? “跟我来。” 老嬷嬷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对着杜晓璃说。从头至尾,她的面部表情都没有变过,然后不等杜晓璃回答,又转身进去了。 杜晓璃跟着她进去,没想到这里居然和她的屋子一样,要上二楼才能见到人。 她看着前面的老嬷嬷,对方踩在木梯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她练的是什么武功。 “主子,人带来了。”老嬷嬷苍老的声音在前面想起,收回了杜晓璃的思绪。 “来了啊。过来哀家看看。”一样苍老的声音,但是这声音里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哀家?那不是太后或者太皇太后的自称吗?! 杜晓璃还在二楼的走道上,听到里面的话,朝前奏了两步,转身来到屋子里,看到里面只有两个丫鬟站在一边,另外有两个老人坐在前面喝茶,其中一个还是她认识的! “丫头,还不快拜见太皇太后。”孟老夫人微笑着看着惊讶的杜晓璃,出声提醒道。 杜晓璃跪了下去,说:“臣女杜晓璃拜见太皇太后!” “你就是杜晓璃?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皇太后淡淡的说。 杜晓璃抬起头,看着一身华服的太皇太后,觉得她和韩冥熠的长相倒是有几分相像。 “到是个清秀的孩子。”太皇太后看了杜晓璃的样子,评价道,“行了,起来吧。梦姑,给她弄个座位吧。” “是,主子。”梦姑,也就是刚刚那个将杜晓璃带来的老嬷嬷,去偏厅拿了个凳子过来,放在杜晓璃身边。 杜晓璃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然后才来到一旁坐下。 “另外两个擅闯者呢?”太皇太后开口问。 “被她打昏了扔在桂花林中间的大树下了。”梦姑回答说。 “那就让她们在哪里躺会儿。一会儿再扔给皇帝处置。”太皇太后说,然后看着杜晓璃,冷冷的问道:“杜晓璃,你为何要擅闯禁宫?” “禁宫?”杜晓璃明白了杜可欣她们的目的,面对太皇太后的质问,赶紧跪下说:“臣女不知道这是禁宫,擅闯进来,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噗,二姐,你看你将丫头吓的。”孟老夫人看着杜晓璃的样子有些心疼,说道。 “哀家又没说要惩罚她啊,是她自己吓的。”太皇太后说,“行了,你快起来吧,不然老三又要以为哀家要欺负你了。” “谢太皇太后,谢谢孟奶奶。”杜晓璃道谢后起身,重新坐到位置上。 其实杜晓璃一早就知道太皇太后没有打算处置自己,不然也不会给自己赐座了。但是人家那样质问,自己怎么也要配合一下啊。 “丫头,你怎么到禁宫来了?你不知道禁宫是不能擅闯的吗?要不是正好我在这里,你们刚刚就被梦姑直接杀了。”孟老夫人说。 “说吧,你们到禁宫来做什么?”梦姑直直的看着杜晓璃,好像她一说谎,她便要立即处罚她。 杜晓璃将自己下午离开韩冥香她们后遇到杜可欣和陈月,被她们拉着来到这里以及后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你才会将她们打晕了又拖会树林中间?”太皇太后说道。 杜晓璃听到太皇太后说拖这个字,想到自己当时一手一个人,确实很贴切。可是,她们怎么知道?梦姑刚刚的行为以及太皇太后的话都没有表现出她已经把自己当时的行动说给她们听了啊? 难道—— 她扭头朝外面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桂花林,而且树林的密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让杜可欣她们倒下的地方,还有她拖着她们回去的路线。 原来自己的行为都被她们看到了。 “你们一进树林就被梦姑发现了,要是一般闯入者,早就被梦姑杀了。要不是老三认出你来,请求哀家饶恕你,你们的下场和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太皇太后看杜晓璃已经明白,开口道。 杜晓璃再次起身,朝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福了福身,说:“谢谢太后不杀之恩,谢谢孟奶奶相救之恩。” “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擅闯禁宫的话,赎罪并罚。”太皇太后这么说,今天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是,臣女谨记。”杜晓璃又福了福身,随后才坐回凳子上。 “二姐,你之前不是说最近老是头晕吗?不如让丫头给你看看吧。”孟老夫人说道。 “她还会医术?”太皇太后惊讶的说。 “前阵子我发病,就是让这丫头给抢救回来的。”孟老夫人说,“上次你去看我的时候我不是说是一位小神医吗?就是她。” “太医都说没有办法救醒你,没想到居然是她这么小个孩子将你救醒的。”太皇太后说,“可是梦姑也会医术,她给哀家看了,也没看出原因来。” “反正丫头也在这里,就让她给你看看吧。”孟老夫人担忧的望着太皇太后。 “那就试试吧。”太皇太后不忍心拒绝孟老夫人,点头应允了。 “丫头,你来给二姐看看。”孟老夫人朝杜晓璃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杜晓璃来到她们面前,说:“臣女越距了。”说完,她便抓起太皇太后的手腕把起脉来,过了一会才放下,往后退了两步。 “丫头,怎么样?二姐的身体还好吧?”孟老夫人看着杜晓璃面色凝重的样子,问道。 太皇太后看着杜晓璃的样子,猜测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又不敢说,便开口道:“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是。”杜晓璃看着太皇太后说,“太皇太后的脉象好像很平稳,但是仔细一琢磨,又好像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孟老夫人问道。 “太皇太后最近是不是老是觉得胸闷气短,且听不得吵闹,每日必须闻到桂花香味才会好一些?”杜晓璃问。 “是的。”一旁的梦姑回答说,“所以我们才会将宫殿里的丫鬟侍卫全部调走了,并且把这里列为禁宫,谁都不许进来。只有孟老夫人会偶尔来和太皇太后说说话。” “除此之外,太皇太后是不是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并且强迫吃一点东西都会吐?”杜晓璃继续说。 “二姐,真的是这样吗?”孟老夫人看着太皇太后,急切的问道。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无奈的点点头。这一直是她隐瞒着的事情,没想到这个丫头一来就给她揭穿了。 “难怪你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瘦了这么多。”孟老夫人说,“丫头,你知道二姐的状态,赶紧给她医治啊!” “太皇太后是不是中毒了?”梦姑问。她的医术还算可以,但是毒术一般,最近没有检查出问题,所以才会怀疑太皇太后是中毒了。 杜晓璃摇摇头说:“太后没有中毒,是中蛊了。” “什么?!”一听到中蛊,屋子里的人都惊讶的叫了起来,反倒是太皇太后被人还要淡定一些。 “丫头,你确定吗?”孟老夫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 “确定。臣女越距了。”杜晓璃来到太皇太后面前,拉起她右手衣袖,指着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白线一般的印记,说:“这个便是中蛊后才会出现的印记。” “可是,蛊术不是西南苗疆那边才有的吗?二姐最近一直都在皇宫里,怎么会中蛊?”孟老夫人不敢置信的说。 “这个恐怕就要好好查查后宫的人了。”杜晓璃说。 “这个蛊是什么蛊?要怎么样才能解除掉?”梦姑问。 原来是中蛊,难怪她一点都没有检查出来。 “太皇太后中的应该是蚕蛊。这种并不是特别高级的蛊,只是将蛊卵想办法弄到太皇太后身体里,然后以她的身体为床,慢慢成长成为蛊虫,然后寄身在身体里。平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会让人听不得吵闹,喜欢清静而已,但是蛊虫一旦长大被激醒,就会很快蚕食掉身体,直到身体死去,蛊虫才会死去。这类蛊虫和蛊主之间都没有联系,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后,只会凭着本能生存。”杜晓璃解释道。 “这么恐怖!”孟老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丫头,你快给二姐把蛊解了吧,” “要解这个蛊很简单,但是现在还不行。”杜晓璃摇摇头说。 “为什么?”梦姑问。 “刚刚我已经说了,这种蛊是低级的蛊种,没有蛊主操纵,所以只要将蛊逼出体内就可以了。但是这个蛊虫已经和太皇太后的身体生活了这么久了,所以如果贸然逼出,只怕太皇太后的身体会受不住。而且,这蛊虫现在是最兴奋的时候,强行将它逼出身体,怕会引起它的反抗,伤害到太皇太后的身体。”杜晓璃回答说。 “那怎么办?”孟老夫人问。 “这桂花香味正是刺激蛊虫的重要因素,所以,在后面几天,太皇太后都不能闻到桂花的问道,让兴奋的蛊虫慢慢沉寂下来,然后还要在这段时间调理一下太皇太后的身体。” “可是不管什么东西,主子吃了后都会吐出来。这样如何给主子调理身体。”梦姑担忧的说。 “我会想办法抑制住蛊虫,让它对太皇太后的身体影响小一点。然后再另外弄一些刺激性比较小又比较有营养的食物来调理。不过这些只要保证太皇太后的身体能承受住逼出蛊虫就好,真正的调理要在将蛊虫逼出来后。”杜晓璃说。 太皇太后在同意杜晓璃给自己把脉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杜晓璃,看她和孟老夫人还有梦姑讨论她的身体。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的点了点头。 “二姐,不能闻到桂花香味,那你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孟老夫人说。 宫里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非常喜欢桂花,在自己的宫殿种了好多桂花树,并且为了讨好她,皇宫的每个花园几乎都有桂花树。 “主子,要不去城外的庄子上住吧?”梦姑说,可是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她自己就否定了,“不行,庄子上也有许多桂花树。” “知道二姐喜欢桂花树,城外的庄子不管是哪一家的,几乎都有桂花树。现在正是桂花开的季节,上哪里去找没有桂花的地方?”孟老夫人说。 “要不将桂花树砍掉吧?”梦姑建议说。 “那些桂花树都种了好些年了,真要砍掉哀家也舍不得。”太皇太后说。 太皇太后喜欢桂花在几个国家都是出了名的,就连其他国家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桂花,所以这几十年,大家都喜欢种桂花了,这桂花几乎都快要成为国花了。 所以现在想找一个没有桂花的地方都这么困难,并且太皇太后身份特殊,又是去养病的,肯定不能张扬,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 “丫头,听江卓说你在城外有一座庄子,那里面种的都是果树。你那里没有桂花吧?” “额,没有。”杜晓璃回答说。 “二姐,我听江卓回来对丫头的庄子是赞不绝口,要不你就去那里住几天怎么样?正好我也对那里比较向往,我也一起去。”孟老夫人说。 “嗯,既然你这样力荐,那我们姐妹俩就去庄子上住几天。” “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孟老夫人转头望着杜晓璃,问道:“没问题吧,丫头?” 杜晓璃看着孟老夫人和太皇太后都望着自己,心里一阵嘀咕,你们都已经决定了,她还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说:“太皇太后能去臣女的庄子是臣女的荣幸。” “好了,今晚的宴会快要开始了吧?我和丫头先过去。”孟老夫人起身说。 “好,你们先去吧,哀家休息一会儿再过去。”太皇太后挥着手说。 “臣女告退。” “臣妹告退。” 两人行完礼后,一个丫鬟领着她们出去了。 “主子,我们真的要去杜晓璃的庄子住吗?”等杜晓璃她们离开后,梦姑问道。 “去吧,既然三妹如此信任她,喜欢她,说明那孩子应该还不错。听说她还要孟唯仁收那丫头做干女儿呢!虽然说是山野里长大的,也许正是这份经历,让她的眼里少了那些官家小姐身上的骄纵,多了一份沉稳。”太皇太后说,遂想到还在院子里的杜可欣和陈月,双眼微眯,说:“那两个人,虽然绕了她们的性命,但是也要给她们一个教训才行。” “是,奴婢知道了。”梦姑应道,“主子,我先伺候你梳洗打扮吧,一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 杜晓璃跟着孟老夫人出了禁宫,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人,偌大的宫殿,真的就只有太皇太后和梦姑三个婢女,显得无比冷气。 “孟奶奶,这宫殿里都没有侍卫,要是有坏人闯进来怎么办?”杜晓璃问道。 “要是真的有那样的歹徒的话,也就是他找死了。”孟老夫人现在精神不错,这还多亏了杜晓璃对她身体进行的调理。 “啊?” 孟老夫人看到杜晓璃的反应那么大,笑了笑说:“虽然整个宫殿里只有三个侍女,但是她们三个个个都武艺高强,尤其是梦姑,年轻的时候就是武林高手了,现在武功都不知道精进到什么程度了。” 杜晓璃也觉得那梦姑的武功高深莫测,有她在的话,即便不能将歹徒束手就擒,也能支撑到御林军赶来。 出了禁宫,杜晓璃看到了平时伺候孟老夫人的那两个贴身丫鬟,原来除了孟老夫人以外,别的人都不能进去,想到自己今天能捡会一条小命,不得不庆幸还好今天孟老夫人在那里。 当杜晓璃扶着孟老夫人慢慢往举办宴会的地方走去的时候,杜老夫人和陈老夫人还有两家的女眷还在休息室宫殿里焦灼的走来走去。 “老夫人,夫人。”丫鬟从外面进来,急急的喊道。 “怎么样,找到她们了吗?”钟梅清走上来急急的问。 “没有,到处都没有看到二小姐和陈小姐。”绿儿跑到宫殿里,气喘唏嘘的说,“夫人,怎么办,宴会就要开始了,其他人都已经去了举办宴会的宫殿,还找不到小姐的话,这么怎么得了!” “可欣她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去哪里?”钟梅清瞪着绿儿问。 “小、小姐她们、她们……”绿儿被钟梅清的样子吓得下意识往后退,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快说,小姐出去,你们居然没有一起去伺候着,现在才来说找不小姐了,你们是想被卖到那些下贱的地方去吗?还不快说小姐去哪里了?”钟梅清吼道。 陈家人也在追问着陈月的丫鬟,两个丫头被吓得一起跪倒了地上,说:“夫人饶命,是小姐不让女婢跟着的。” “她们去哪儿了?”钟梅清冷着脸问。 “小、小姐她们去了禁宫的桂花林。”陈月的丫鬟抵不住屋子的低压,一下子找了出来。 “禁宫?她们去禁宫做什么?难道她们不知道擅闯禁宫的人都是要砍头的吗?!” “小、小姐她们说要去桂花林里摘桂花,所、所以就去了。还说不要女婢们跟着。”绿儿颤颤巍巍的说。 “杜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陈夫人一听到陈月跟着杜可欣去了禁宫,人差点晕了过去。 “为今之计只有去找太后了。”钟梅清说,“我去找她,让她向皇上求情,饶了两个丫头的命!” “还请杜夫人救救我家陈月。”陈夫人差点就给钟梅清跪下去了。 “陈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钟梅清说,然后对杜老夫人说:“娘,你们先到前面宴会那里去,媳妇这就去找太后。” “我和你一起去吧。”陈夫人说。 钟梅清点点头,两人便带着丫鬟便匆匆的朝太后的宫殿走去。杜老夫人和陈老夫人随后也离开了这里,去了前面宴会的地方。 钟梅清和陈夫人一起去了太后的宫殿。太后已经收拾完毕,正打算去参加宴会,还没出宫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陈夫人急急的走了过来。 “太后,太后救命!”钟梅清跪下后一下子抓住太后的手喊道。 “怎么了这是?”钟梅清被吓了一大跳,惊讶的问。 “姐姐,姐姐,救救欣儿,请你救救欣儿。”钟梅清看到太后,一下子哭了出来。 “欣儿?欣儿怎么了?”太后问,想拉起自己的妹妹,对方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姐姐,下午的时候,欣儿说和陈月去外面转转,便带着丫鬟出去了,可是眼看着宴会就要开始了,却没有看到她们回来,我便派人去找,只找到了丫鬟,随后我们将能去的宫殿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她们,后来丫鬟才说她们去了禁宫。擅闯禁宫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姐姐,求求你救救欣儿。”钟梅清一边哭一边事情说了一遍。 “禁宫?!她们怎么会跑到禁宫去了!那里除了皇上,谁都不能擅自进去,就是哀家都没有这个权利!她们居然敢到那里去,这是不想要那条小命了吗?!”太后听到钟梅清这么一说,立即呵斥道。 “姐姐,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了,现在整个皇宫除了太皇太后,就你的地位最高。求求你救救欣儿吧!要是欣儿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钟梅清哭诉着说。 “好了,你们先起来,这这么人面前哭成这样像什么话!”太后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只有去找皇上了。现在宴会就快开始了,皇上应该可以在去往宴会的路上。喜嬷嬷,你去将皇上请过来,就说我哀家要事找她。动作要快,如果皇上已经到了宴会那里,我们就来不及了。” “是。”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领命后快速离开,显然也是有功夫的。 “好了,扶两位夫人到里面去补个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是,太后。”两个丫鬟从后面走出来,来到钟梅清和陈夫人面前,说:“夫人请。” “谢谢姐姐。”钟梅清起身,用手绢擦着自己的眼泪,感激的说道。 “欣儿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看着她死去。好了,先进去吧,要是一会儿在皇上面前失仪就不好了。”太后说。 “是。”钟梅清和陈夫人福了福身才跟着丫鬟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钟梅清她们已经补妆完毕,来到正殿便听到皇上的声音:“母后,你急匆匆地叫朕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哀家有一事想请皇上帮忙。”太后说道。 “母后请讲。” “是这样的……”太后将杜可欣她们的事情说了一边,最后请求道:“所以,哀家想请皇上绕了两个丫头的性命,想太皇太后求个请。” “她们怎么去了禁宫?”皇帝皱着眉头说,“如果一旦被祖母发现了,就是朕也救不了她们了。再说,你们确定她们去进了禁宫吗?” 钟梅清她们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正殿,想太皇太后和皇帝行礼后说:“当时她们带去的丫鬟一直在门口守着,从进去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她们出来。” “朕知道母后一向很喜欢可欣,既然如此,那朕便帮母后这个忙吧。”皇帝说,“小单子,你去前面通知一下,今晚的宴会要晚点开始。” “喳,奴才这就去。”单公公领命离开了。 “我们现在赶过去吧。”皇帝说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太后和钟梅清等人赶紧跟上。 来到桂花林,皇帝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丫鬟,问:“她们还在里面?” “参见皇上太后!”那个丫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发抖,说:“回、回皇上的话,小姐都还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那朕先进去看看。”韩冥泽说完便从梅花门口走了进去,站在原地闭目感受了一会儿,然后径直朝中间的百年桂花树走去。果然在桂花树前找到了杜可欣她们,只是她们的样子让他有点想笑。 ——因为两人已经不是在地上坐着了,而是被挂在树枝上! “皇上。”梦姑突然出现在皇帝面前。 “梦姑。皇祖母的身体还好?”皇上看到梦姑出现在这里,便知道太皇太后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现在事情难办了。 “和以前差不多。”梦姑冷冷的说,“主子有令,今晚是中秋佳节,杜丞相是我凤鸣国的功臣,这次就免了了她们的死罪,挂在树上以示惩罚。不过必须要大家来了以后才能进来将她们放下来。” “大家?”韩冥泽还没有问大家指的是谁,便看到太后和钟梅清她们进来了。 “太皇太后有令,下次再有人擅闯禁宫,格杀勿论!”梦姑说完,便快速从大家面前消失了。 “好快的轻功!”皇帝看着几乎像瞬移离开的梦姑,感叹道。随后对其他人说:“皇祖母说今天是中秋节,便绕了她们的性命,将她们挂在树上以示惩戒,现在去将她们放下来吧。” “谢太皇太后不杀之恩。”钟梅清说,然后对身后的丫鬟说,“还不快去将小姐放下来?” “是,夫人。”杜可欣和陈月的贴身丫鬟走上前去,想将自己的小姐放下来,可是手还没碰到她们,杜可欣两人便醒过来了。 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在被挂在高处,一下子紧张起来,身体下意识动了几下,喊道:“救命!” 挂着她们的树枝本来就很细,挂了这么久已经有断掉的趋势,现在被她们俩这么一动,树枝咔擦一声断掉了,两人直接从树上扑倒了地上。 “哎呦——” “啊——” “小姐,你没事吧?”绿儿和陈月的丫鬟菊花赶紧去扶直接的主人,两人的位置正好将她们的视线挡住了,让她们没有立即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场。 “当然有事,你试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试试?”杜可欣吼道,揉着自己的肚子,说:“杜晓璃那个贱人呢?肯定是她将我和陈月打昏挂在这里的,这个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她!我一定要她……娘?皇、皇上?太后?” 杜可欣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正好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人,刚起来的两个人赶紧又跪了下去,说道:“臣女见过皇上,太后。” 杜可欣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熟知后院斗争的她们自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太后和两位夫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怎么,杜晓璃也跟你们在一起吗?”韩冥泽说。 “三、三妹她……”杜可欣想看着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着自己死也要拉着杜晓璃垫背,便说道:“三妹她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 “那她人呢?”韩冥泽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身影。 “肯定是她将我和陈月打晕了,然后将我们挂在这颗树上的。我们在院子里玩的时候,遇到三妹,她说听说这里的桂花品种最好,开的花最香,想到这里来摘桂花,非要拉着我和陈月跟她一起来,我们劝说过她,可是她不但不听,还硬将我们拉了进来。后来我们就失去意识,醒来后就被挂在这颗树上。皇上,我们真的不是有意要闯禁宫的,请皇上恕罪!绕了臣女这一次吧!”杜可欣声泪俱下的说着自己的不得已,字字句句都说出这是杜晓璃的诡计。 “哦?难怪朕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别人在呢!”韩冥泽说。 “是的,肯定是杜三小姐陷害我们,才会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打晕的!”陈月也附和道。 “哼,还敢胡说!”韩冥泽突然变了脸,朝两人呵斥道:“明明就是梦姑将你们挂到树枝上的,你们却要说是她人所为。自己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妄图加害到别人身上,杜夫人真的是教的好女儿!” “皇上息怒,两个孩子定然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说糊话的。”太后说道。 “皇上,臣女没有说话,三妹真的也来了禁宫的!”杜可欣看到皇帝发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杜三小姐确实来了禁宫,但是她是主子叫来的,并且是和孟老夫人一起,现在已经离开了。”带着太后她们进来的嬷嬷说道,“太皇太后有令,这件事虽然不再计较,但是如果两位小姐不知悔改,一样要皇上好好惩治。还有,太皇太后说找到人了后就请大家马上离开。” “哼!”韩冥泽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甩袖离开。太后在这里,他还能怎么惩罚她们? “走吧。”太后的表情也并不好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两个丫鬟扶起自己的小姐,跟着自己的夫人一起离开了。禁宫的丫鬟确定人都离开后,快速的消失在了树林,几个呼吸后就出现在宫殿里。 “主子,人已经都离开了。” “梦姑、红袖,我们也准备去宴会吧。哀家的直觉,今晚的宴会很好看。” 皇帝出了桂花林后就直接去了宴会那里,太后似乎也有些生气,带着自己的丫鬟们离开了,不过因着亲戚关系,还是派人带着杜可欣和陈月去找了个地方梳洗了一下。 “欣儿,你……唉。”钟梅清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你这次可是将太后惹生气了。你刚刚怎么能那样失仪呢?” 杜可欣也知道自己惹的太后不高兴了,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现在去换衣服吧,现在只有穿你表演的衣服了。”钟梅清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心里有火也不好现在发,说道:“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演,要是你表演好了,太后看你有出息,可能也就不再计较刚刚的事情了!” “是,娘。那我先去换衣服了。”杜可欣抱着丫鬟拿来的包裹,转身进屋换衣服了。 陈月也去了另外一间屋子,过了一会儿,两人便换好衣服出来了。 钟梅清看着杜可欣换好衣服的样子,点点头,她这衣服看起来素雅得当,配上古筝表演的话,定然能衬托起她的气质。 “扶小姐到表演大殿去,中间不可再出任何闪失,不然……” 钟梅清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绿儿还是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应道:“奴婢一定伺候好小姐。” “嗯,去吧。” 杜可欣和陈月去了其他小姐所在的休息室,从休息室里可以直接到表演的台上,路过宴会举办的地方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杜老夫人身后的杜晓璃,双眼发出阴狠的光芒。   ☆、第十五章 东篱三公主 杜晓璃百无聊赖的坐在杜老夫人后面,自从她被韩冥香找去后回来,发现一向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杜老夫人居然主动对自己说了两句话,虽然只是短短的:“回来了?没有惹到长乐公主吧。”听到杜晓璃说一切都好后,便让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继续和杜云寒聊起天来。 休息的时候虽然是分开的,但是宴会的时候男女家眷都是在一起的。宴会是摆在一个大的花园里,为的是方便大家赏月。地上全部铺上了地毯,桌子分成左右两边,每一边又有几排,这会根据每家参加宴会的人数决定。第一排是家里的老爷,第二排是老夫人和夫人,第三四排等是年轻一辈。 而中间的位置摆着四个位置,很明显是皇帝、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的了。接着下面是一些贵妃和皇子小公主的位置。 在龙座的正对面,也就是他们桌子的尽头,是一个搭起来的舞台,专门供今晚表演用的,后面就是宫殿,其中几间用作了休息室。那些小姐就在后面的休息室里,表演完了以后就能回到自己家的位置上,与大家一起用餐。 因为京城小姐比较多,但是表演的才艺又差不多,难免会产生效果疲劳。所以越是在前面,效果越好。 杜晓璃看了看,出席的官员基本上都已经到了,除了皇帝他们没有来之外,在皇座和她们中间还空着几张桌子。桌子都是单独分开的,所以不像是哪个王公贵族的位置。 “那些桌子是为骆琪哥哥他们准备的。”杜修恒看到杜晓璃疑惑的样子,说道。 “骆琪哥哥?对哦,他今晚也要来参加宴会。可是皇上不是都要来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到?”杜晓璃问。 杜修恒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说:“你忘了,骆琪哥哥他们是今晚邀请的嘉宾,而且江湖人不归朝廷管,所以他们不会这么早来的。” “哥哥怎么知道的?”杜晓璃疑惑的望着杜修恒。 “之前听到他们说的。”杜修恒淡淡的回答道,然后拉着杜晓璃站了起来,说:“皇上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皇后千岁千岁。”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起身朝从侧面走到龙椅上的皇帝太后行礼。 “免礼,众卿家坐下吧。”皇帝甩了一下右手衣袖,往龙椅上一坐,说:“今天是中秋佳节,朕设下这个宴会,为的是大家一起乐乐,不用这么拘礼。” “谢皇上。” 大家再次坐下,气氛却不如之前那样活跃,毕竟皇帝在这里,大家都要好好表现一下嘛。 这时候,从宫殿外传来通报的声音。 “东篱国三公主到——” 随着通报声落下,一个一袭红裙,身上配着玛瑙坠饰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身后只有一个丫鬟跟着。这应该就是东篱国第一美女路君琦了。 “参见凤鸣国皇帝、皇后、太后。”路君琦朝韩冥泽和太后微微俯身,淡淡的行了个礼。 “免礼。三公主今天能来参加我凤鸣国的中秋宴会,也是一种缘分。”韩冥泽笑着说,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下方的韩冥熠一眼。“三公主请落座。” “谢皇上。” 路君琦跟着宫女来到自己的作为上坐下,然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她斜对面的韩冥熠身上,但是韩冥熠却只是低头喝茶,对她投过来的目光不屑一顾。 “四海山庄骆琪少爷、御剑阁风阁主、水月洞天水清仙子到——” 通报声再次传了过来,骆琪喝御剑阁的阁主风如邯还有一位气质如仙的女子从外面缓缓走来。在路过杜晓璃他们的时候,杜晓璃朝不经意间瞟过来的骆琪眨了眨眼睛。 “参见皇上。” “哈哈,三位也来了,免礼,请坐。”韩冥泽大笑着说。 “谢皇上。” 骆琪和风如邯坐到了左边,水清仙子坐到了路君琦的旁边。 站在皇帝身边的单公公俯身问道:“皇上,可以宣布宴会开始了吗?” “嗯,开始吧。”韩冥泽看该来的人都来了,点点头说。 “奴才领命。”单公公直起身子,正准备宣布宴会开始,眼尖的看到了正在走来的太皇太后,惊得他双目瞪圆,心里暗道她今年怎么也出禁宫了?不过他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太皇太后驾到——” 随着单公公的声音,大家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缓缓走进宴会场地的太皇太后行礼。 “参见太皇太后——” “免了吧。”太皇太后淡淡的说。 “谢太皇太后。” 韩冥泽只是微微的弯了腰,起来后来到太皇太后身边,扶着她往座位上走去,笑问道:“皇祖母今天要来怎么也不给孙儿说一下,朕好安排安排。” “嗯,我也是临时改变主意的。”太皇太后说,“今天下午擅闯禁宫的那两个人让我突然想出来看看今晚的宴会,因为是临时改变主意的,所以没有来得及给你说。听说今年特意让那些小姐准备了才艺表演?” “是的皇祖母。”韩冥泽说。 “行了,你别在哀家面前了,去你的位置上吧。梦姑会照顾我的。”太皇太后坐下后,朝韩冥泽挥挥手说。 “是。” 韩冥泽回到自己的龙座上,朝单公公点点头头,单公公便对往前站了一步,说:“宴会开始——” 单公公说完后就回到了韩冥泽身边,韩冥泽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今日的聚会,一是为了大家一起欢度中秋,另外还有一个目标,那便是为我们的功臣庆功,感谢我们英勇的将士们为我们守住了家园,我们才能在这个时候能聚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感谢我们的大将军、定王以及军队上下所有的人,现在就由我们来敬酒一杯聊表谢意!” “感谢所有将士!” 不得不说,这韩冥泽还是挺会说话的,这么短短几句就将现场的氛围调动起来。所有人都站起来,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掉。等皇帝坐下后,大家才坐下。 因为奖赏在之前就已经给了,所有这次便不再进行封赏,直接开始今晚的才艺部分。不过最先暖场的不是哪家小姐,而是一个戏班子,等戏班子的节目结束后,才是小姐们的表演。 说来,这个表演还有相亲的意味在里面,因为整个上流贵族的人基本都到了,那些看对眼的人,便可以在以后进一步发展。 因为这个跟自己关系不大,前世演唱会、各种活动见多了的杜晓璃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美食上。春晚都看过那么几十年了,这才艺表演再好看,也赶不上不是? 没想到第一个上去表演的小姐会是陈月。今晚表现节目的顺序都是抽签决定的,她的运气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了。 陈月表演的是一段舞蹈,杜晓璃瞄了两眼,说了句:“赶不上江卓姐姐一半的功力。”随后便专心应付美食了。 因为皇室成员的位置下面也搭了台子,他们便比下面的官员高一些,而且大家的头基本都是朝着舞台一个方向,所以杜晓璃吃东西的样子便突了出来,很容易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韩冥熠一向很低调,对周围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即便是这个场合,也吸引不起他的兴趣,反而是他斜对面的某个女人大吃特吃的样子让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居然只知道吃东西,真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仁王也注意到了杜晓璃的样子,但是她那吃相在他眼里就是没有见过世面,只知道吃东西的野丫头。 也对,一般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食物在这种场合就只是个配角而已。 韩冥远原本也无聊,只有用吃喝来打发时间,听到仁王的话,还以为他说自己,抬头想找他理论,却发现他说的根本不是自己。他顺着仁王的目光看去,看到已经吃饱的杜晓璃正在面前的食物里戳啊戳的。 “噗……”韩冥远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将皇帝几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 “冥远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说出来分享一下。”韩冥泽笑着问,“还是这表演让你觉得好笑?或者,是表演的人让你觉得高兴?冥熠和冥弘王妃都已经有着落了,要不朕也给你定个亲?” “噗——”韩冥远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好在他在最后关头将他偏向一边,才保住了他面前的美食。 “皇上,你开玩笑的吧?”韩冥远一脸怕怕的说,心里盘算着这皇帝要是真的是给自己赐婚,他就离开皇宫不回来了! “你说呢?”韩冥泽似笑非笑的说。 “皇上一定是开玩笑的。嘿嘿。”韩冥远低头喝了一口酒,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宴会结束后就要离开,坚决不能多逗留一个时辰,不然皇帝一个兴起,给他赐婚怎么办? 杜可欣的表演是在第十个,她的节目当然是弹琴,她弹奏的正是杜晓璃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教的那首曲子,没想到她现在能谈的这么好,那些难的地方都被她弹得很流畅。不过杜晓璃给她的评价还是技巧有余情感不足。 等杜晓璃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快到了季流霞她们表演节目的时候。她朝舞台望去,正好看到站在舞台后面的季流霞双手紧握的紧张模样,于是她给杜云寒说了一下后,悄悄的从后面去了休息的地方。 杜可欣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晓璃,晓璃,怎么办,我紧张!”季流霞看到杜晓璃,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的。”杜晓璃反握住她的手,说道。 “可是我不相信自己啊!我总觉得我会将这个表演搞砸。”季流霞说道。 “你不相信你自己,那你相信我吗?”杜晓璃问。 季流霞点点头,说:“我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虽然杜晓璃比她们都要小,但是在下意识里,她们四个都很相信她。 “那我说你没问题的,你们这个节目也没问题的,你们一定是今晚最棒的!”杜晓璃淡淡的笑着说。 “真的吗?”季流霞不确定的问。 “当然了啊!你想想你们的这个节目是谁排的?你的舞是谁教你的?”杜晓璃反问道。 “都是你!”季流霞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对,我们花了这么时间和心思,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我们表演好的话,你要给我做好吃的奖赏我!”季流霞耍赖的说。 “噗——好,如果你顺利表演下来的话,我就请你们吃大餐!”杜晓璃说。 孟江卓她们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听到杜晓璃的话,说:“我们可是都听到了,某人说的如果我们今天表演顺利就请我们吃大餐的!” “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杜晓璃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几人问。 “嗯,都检查过了。”傅雅兰点头说,“这个节目过了就到我们了。” “好的,加油!”杜晓璃笑着为几人打起。 “就算是为了你的那顿大餐我们也会加油的!”孟江卓笑着说。 “呵呵,我等着你们来宰我!好了,人家表演完了,该你们了。我到侧面去看着你们!”杜晓璃朝几人鼓励的点点头,转身去了舞台侧面,正好站在桂花树后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下面是小姐们才艺表演的最后一个节目,是由孟太傅家小姐孟江卓、季将军的女儿季小姐、傅阁老家的傅雅兰小姐以及长乐公主集体为大家准备的节目。”负责扮演主持人的太监说完后就退了下去。 “呵呵,没想到长乐也跟着去凑热闹了!”太后等人一听有韩冥香的名字,都笑了。 “听说她为了准备这个节目,之前几天一直在城外庄子上联系呢!”皇后说道。 “这几个人一起表演的形式倒是很少见。”韩冥泽望着台上,隐隐有些期待这个多人组合的节目, “刷——”就在主持太监刚刚走下舞台,舞台后面的屏风从上面突然落了东西下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屏风掉了下来。接着舞台到宴会中间的灯笼全部都熄灭了,顿时台上一朦胧,只剩下月光的照耀。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有刺客?” “快保护皇上!” 就在大家慌乱之际,屏幕后面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大家这才看到,刚刚还只是红布的幕布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宣纸,因为后面的明亮的灯光,将纸上面的字显现了出来。 “这是一首词?” “也不像是词?这种韵律的倒是没见过。” “这字写真好!” “不错不错!” 待大家看了后面的字后,纷纷开始研究起来。只见后面的纸上写了一首《木兰辞》,朗朗上口的句子,完整的故事情节,潇洒俊逸的书法,一下子就获得了在场人的好感。 “难懂她们是要给大家看这个书法?我瞧着这个字也是出自一个人人之手吧?”太后看着舞台上大大的宣纸说道。 “是出自一个人的书法,不过相信长乐她们的节目一定不止这个。”皇后微笑着说。 “嗯,我们且看着吧。”太后也觉得不止这一点。 就在大家将《木兰辞》看完后,舞台周围的灯光突然又被人点燃了,那些宫女将灯点燃后又退到一边。光亮将舞台照亮,原本空空的舞台多了三个人影。 韩冥香在舞台的左边,傅雅兰在舞台的右边,两人前面都是自己放置乐器的架子。另外舞台中间还有一个跪爬在地的女子。 傅雅兰和韩冥香相互点了点头,韩冥香便将笛子放在嘴边开始吹奏起来,在吹奏了几个音符后,趴在地上的人开始立起身子,大家认出来正是孟太傅家的孟江卓。 随后琴开始加入她们的行列,一起演奏出一个闺中女子的幸福生活,在后面半段的时候表现出极大的担忧和愁闷。 因为背后的字,加上音乐和舞蹈的渲染,大家一下子就体会到了要传递的意思,面对如此有创意的表演,大家都忍不住点点头表示好看。 琴声先结束,随后笛声渐渐变小,孟江卓在笛声落下的同时退到了舞台边缘。这时候,舞台周围的灯再次熄灭了。 “这是结束了吗?” “可是还没看到季将军的女儿啊?不是说一起表演吗?” “铮——”琵琶的声音划破黑暗,也回答了观众的疑问,与此同时,灯再次被宫女一起点亮。 “铮——” 第二声琵琶声落下后,季流霞拿着道具刀从舞台边上几个旋转来到舞台中间,开始随音乐跳起杜晓璃教她的剑舞。 《十面埋伏》的曲子仿佛将大家带入到一个战火弥漫的地方,而季流霞的舞蹈就好像一个坚强的女子在奋力杀敌保卫国家,让大家看的是目不转睛,享受着此刻视觉和听觉的冲击。 大家的舞服都是是出自一个系列的,但是孟江卓的舞服看起来更带有闺中女子的柔美,而季流霞的则体现出替父从军女子的坚毅。 “好!”季流风看到自己妹妹的精彩表现,忍不住拍手叫好。就连坐在前面的季伦也忍不住笑弯了眉。 “不错,不错!” “跳的真好看。” “这是什么舞蹈,以前都没有见过。跟以前看过的舞蹈不太一样呢!” 杜晓璃在一旁看到季流霞的表演,忍不住替她喝彩,猜测难道真的是那顿大餐的吸引力才让刚刚还怯场不已的季流霞瞬间变得如此自信吗? 随着琵琶声落,季流霞从左边旋转出舞台,与此同时,孟江卓从右边旋转上来,虽然是同样的动作,但是两个却给了大家不同的感觉。 为了让傅雅兰有时间换乐器,洞箫率先响了起来,让刚刚还是热闹喧嚣、充斥着浓浓战意的舞台风格一转,成了得胜后女子回家后的荣耀与沧桑,同时还有淡淡的伤感。 虽然是同一个人,同一件舞服,但是这次孟江卓却跳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将历尽艰辛荣耀回家的女子形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就连皇帝等人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韩冥熠的目光从台上转移到了躲在树后面的那抹身影上,没想到她居然设计出了这么精彩的节目!昨天在柿子林看到的与现在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好!好!好!”在节目表演完后,皇后忍不住说了三个好字。 “真是不错,看来确实是用了心的。”太后也点头同意说。 直到韩冥香四人到舞台中央致谢,下面的观众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管是官员还是家眷,甚至是丫鬟小厮侍卫,都在使劲儿的鼓掌。 季流霞看着季流风和季伦眼里的赞赏,脸上笑容如花。 “哈哈哈,晓璃,我们成功了,你看他们为我们喝彩了!”季流霞跳下舞台后一把将杜晓璃抱住,激动的说。 “嗯,我就知道你们能行的!”杜晓璃笑着说。 “我们等着你的大餐哦!” “行,没问题!” 就在她们高兴的时候,单公公的声音传来:“宣长乐公主、季流霞、孟江卓、傅雅兰觐见——” “皇上叫你们了,你们快去吧。我先回座位上去。”杜晓璃推了季流霞一下,低调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就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抬头看到韩冥熠和骆琪都朝自己看来,骆琪还暗暗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妹妹,这节目真不错!”杜修恒说,一旁的人还以为他在夸刚刚的节目,但是杜晓璃知道他是在夸自己。 “不就是一起表演嘛,有什么好看。”杜可欣虽然心里也被这个节目震撼了,但是她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她望着杜晓璃,暗自揣测她刚刚去表演的地方干嘛。 “参见皇上、太皇太后、太后、皇后!”韩冥香四人从中间的过道来到前面,正好是在杜晓璃对着的地方停下,朝皇上行礼。 “免礼。”韩冥泽微笑着说,“你们刚刚表演的节目甚是精彩,让在场的人都赞不绝口。” “谢皇上夸奖!” “你们是怎么想到一起表演的?”太后出声问道。 孟江卓四人相互望了望,心道要不要将杜晓璃说出来,余光看到杜晓璃微微摇头的样子,傅雅兰回答道:“是学院里的一个同学教我们的。” “这还不能说名字了?”韩冥远问道。 “皇妹你就说出来吧,能设计出这么好的节目,想必她也一定是为才华横溢的人,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了解一下吧。”韩冥弘说。 这个节目实在是太震撼他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看到这么一位代父从军的奇女子,让他的心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对那位编排者心生好奇,可是他将京城女子都想了个遍,没有发现谁有这样的才华。韩冥香她们越是不说,他对这位女子就越是想知道。 “可是我们答应了她不说的,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韩冥香一直对韩冥弘就不是很喜欢,尤其是知道他将杜晓璃未娶先休,这让她对他更是没有好感。 “看来还是个低调的孩子。”皇后说。 还在学院上学的小姐年龄都不大,很多都还没有及笄,所以皇后才会用孩子来形容她。 “这可就难办了,我们都很想知道她是谁呢!”韩冥泽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本来还想把她叫出来一起赏赐,看来她是要错过了!” 杜晓璃一听韩冥泽这样说,心里暗道糟糕,还没来得急给她们使眼色,就听到季流霞小声的说:“要不我们将晓璃说出来?”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是还是忍不住让杜晓璃扶额。连她都听到了,在场不少会武功听力不错的人,怎么会听不到?! 果然,傅雅兰她们还没说话,韩冥弘就惊讶的开口说:“晓璃?难道是杜晓璃?季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怎么开玩笑了?怎么就不可能是晓璃了?”季流霞听到韩冥弘的话,忍不住反驳道。 “哼,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设计出这么好的节目?就算你这样说,大家也不会相信的!本王命你们将真正的人说出来比较好!”韩冥弘实话实说,眼里是满满的不相信。 “你……”季流霞被气得跳脚,说:“你少看不起晓璃,她会的东西你可不一定会!我的舞蹈就是她给我编的,你会吗?” 杜晓璃在座位上,现在已经无法用无语来形容她的心情了。季流霞为了维护她,这是要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啊!这单纯又护短的性子,真的是让她又喜欢又无奈。 “流霞,不得无礼!”季伦站起来呵斥道。 “爹,我哪里无礼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仁王被季流霞呛声,想要反驳。“本王……” “好了,别吵了。”韩冥泽看到季流霞一副要和仁王掐架的样子,出声阻止。 “这争的哀家都头疼了。”太皇太后揉揉自己的头说道。 “孙儿知错!” “臣女知错!” 太皇太后这么一听,韩冥弘和季流霞赶紧认错,季流霞还跪到了地上。 “这不是一件乐事吗,是不是杜晓璃,把她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皇后小声的说皇上说。 “嗯,皇后说的有理。”韩冥泽点点头说,“杜晓璃?” 杜可欣从季流霞一说出杜晓璃的名字就一直用杀死人的眼神看着她,不过杜晓璃现在没心情理她,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赶紧起身,来到季流霞身边跪下,说道:“臣女在。” “那个节目可是你编排的?”韩冥泽问。 “回皇上,臣女只是提出了一些建议,主要还是几位姐姐她们功力扎实。”杜晓璃避重就轻的说。 “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在山村长大的吗?怎么会是你?”韩冥弘看到杜晓璃承认,似乎被打击了一般,不敢置信的说。 “怎么,仁王对本王未来的王妃有什么意见?”韩冥熠淡淡的说。虽然他没有看着韩冥弘,但是却给对方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们都起来吧。”韩冥泽看了韩冥熠一眼,说道。 “谢皇上。”季流霞和杜晓璃说完一起站起来。 “杜晓璃,我曾听说你胸无点墨,无才无德,就连杜丞相都说你不会任何才艺,你是怎么相处这个节目的?甚至还会教季流霞跳这什么剑舞?”韩冥泽问道。 杜晓璃在心里盘算着,这皇帝说的很轻,但是如果说不好的话,也能给她冠上欺君之罪! “回皇上,臣女从来没有说过不会任何才艺。”杜晓璃说。 “那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 “那些传言,是在臣女进京之前就开始传了,臣女觉得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我也管不着,所以来到京城后才没有特意去辟谣。”杜晓璃回答说。 “那你在风雪楼聚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选择清唱?让大家以为你真的不会才艺?”韩冥弘气愤的看着杜晓璃,出声质问道。 “可是也没人规定不能清唱啊?只是说杯子转到谁面前,谁就要表演一个节目,并没有说不能清唱。臣女以前在乡村里清唱惯了,所以才会给大家清唱的。”杜晓璃说。 韩冥弘一下子靠在椅背上,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杜晓璃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不会任何才艺,聚会也没有要求不准清唱,都是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杜晓璃不会任何才艺,所以才会在她选择清唱的时候,下意识觉得她是不会乐器才会如此。 “那杜丞相也不知道吗?”韩冥泽问。 “会皇上,家父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会什么,我也就没有特意说出来。”杜晓璃回答道。 韩冥泽看了看杜晓璃,又看了看杜云寒,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你不是说要奖赏她们吗?”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眼里的些许不耐烦,对韩冥泽说道。 “冥熠你这是在心疼自己未来的王妃吗?哈哈哈,不管怎么说,你们今晚的节目确实表演的让众人眼前一亮,一定要好好赏赐!一人奖励一对玉如意吧,皇后你觉得怎么样?” “皇上的主意很好。”皇后笑着说。 宫女很快就将五对玉如意那了过来,端到杜晓璃她们面前。杜晓璃她们拿起玉如意,齐齐福了福身,说到:“谢皇上赏赐!” “你们退下吧!”韩冥泽挥了挥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慢着——” 就在杜晓璃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娇喝声传来,拦住了她们的脚步。 “三公主,你有什么事情吗?”皇后看着出生的路君琦,微笑着问道。 路君琦不回答皇后的话,起身,来到中间,看着杜晓璃问:“你就是杜晓璃?和定王定亲的人?韩冥熠,当初你就是为她拒绝我的?怎么看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又不漂亮,你喜欢她什么?” 路君琦的话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这是来找茬的节奏啊! 当初路君琦脱光衣服引诱韩冥熠,被他让冷一给扔出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看来她今天是来找茬的啊! 杜晓璃听到路君琦的话心里一跳,感情她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看了韩冥香她们一眼,几人脸上都是一副我们没猜错的表情。 韩冥熠放下酒杯,看着路君琦,冷冷的说:“三公主,本王的王妃,还容不得你来置喙!” “她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我们认识三年了,你和她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维护她?”路君琦看着韩冥熠生气的样子,又委屈又不甘。 “本王的女人,本王当然要维护,难不成维护你这么一个外人不成?”韩冥熠望着杜晓璃,连眼神都不愿意给路君琦一个。 路君琦看着自己这样被忽视,心里愤怒的火焰直直往上窜,理智被愤怒淹没,她抓起腰间的鞭子便朝杜晓璃挥去。 “小心!” 路君琦的动作引起一阵骚动,杜云寒直接从座位上冲了出来,但是他不会武功,根本阻止不了路君琦的动作。 季流霞倒是会武功,但是她也不敢单手去接来势凶猛的鞭子,正当她打算什么都不管先救下杜晓璃的时候,鞭子已经被人接住,杜晓璃也被搂到一个散发出淡淡兰花味道的怀里。 看到杜晓璃被救,季流霞和杜云寒才重重松了口气,已经站起来的骆琪不着痕迹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杜修恒握紧的手慢慢放开,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你们先退下。”韩冥泽对身后的韩冥香四人说。 韩冥香和孟江卓她们担忧的看了杜晓璃背影一眼,各自回到自己家族位置上。 “你放开!”路君琦的鞭子被韩冥熠抓住,她收不回来。 “三公主,你带着武器进我凤鸣国我王宫,我们没有让你将鞭子交出来,你倒是用它来行凶。”韩冥熠左手搂着杜晓璃,右手抓着鞭子,冷笑道,“而且还是冲着本王未来的王妃,你说,我会放手吗?” “韩冥熠,你不要欺人太甚!”路君琦看到韩冥熠身上冒出来的寒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是吗?欺负本王的女人,那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韩冥熠说完手一动,整个鞭子就被震成了好几段。 “你!这是我父皇赐给九节鞭!”路君琦傻傻的看着落在地上鞭子,心疼的说。 “如果不是看在东篱国皇帝的份上,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鞭子,而是你。”韩冥熠说完搂着杜晓璃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会突然跑过来将自己护住,她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知道如果路君琦不是东篱国的公主的话,躺在地上的也许真的就是她了。看了看搂在自己肩膀上的臂膀,她有些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不过在听到他在如此大庭广众下一口一个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女人,还是让她微微红了脸。 “刚刚没吓到你吧?”韩冥熠低着头柔声问道。 “没有。”杜晓璃摇摇头,跟着他往座位上走去。 “杜晓璃你站住!”路君琦听到韩冥熠对杜晓璃说话,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也不管地上的鞭子了,对着杜晓璃吼道。 浓情蜜意?杜晓璃要是知道了路君琦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两眼望天,他们哪里有浓情蜜意了?! “三公主,你还有什么事吗?”杜晓璃问。她不想理这种被惯坏了的女孩啊!会让人头疼的,但是你要是不回她的话,她又会缠死你。 韩冥熠瞥了路君琦一眼,说:“不用理她。” “杜晓璃,我要跟你比试!”路君琦指着杜晓璃说,“你不是设计出这么精彩的节目吗?那你一定很有才华,我要跟你比,如果你要是输了,就离开韩冥熠的身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缠着他,你敢不敢比?”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杜晓璃淡淡的问。 “哼,你是不敢跟我比是吗?定王身边必须要是才貌双全的人,你已经没有貌了,难道连才也没有?这样的你凭什么站在定王的身边?还是说,你们凤鸣国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不管是胆识还是才华都比不上我东篱国?”路君琦恨恨的说,一脸不甘的看着杜晓璃。 不过是一个还没张开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跟自己这个东篱国第一美人相比?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就是没有自己的影子? 杜晓璃看着路君琦,她这句话一出,就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堵死了。现在她是不比也得比,不仅要比,她还必须要赢,因为这关系到凤鸣国的面子,韩冥泽定然不会让她退缩! 果然—— “杜晓璃,既然东篱国三公主这么想和你比试,你便和她一较高下吧,看看你是不是能站在凤鸣国定王的身边!”韩冥泽吩咐道。 “臣女遵旨。”杜晓璃福了福身,然后看着一脸自信的路君琦问道:“不知道三公主想比什么?”   ☆、第十六章 一舞惊天下 杜晓璃淡淡的望着路君琦,没想到今天参加这个宴会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没退路,那就勇往直前吧。 她不喜欢麻烦,但是却从来不怕麻烦! “既然刚刚季小姐说她的剑舞是你教的,想必你的舞蹈肯定不错,那我们就比舞蹈!”路君琦虽然骄纵,但是也不想胜之不武,她不知道杜晓璃会什么才艺,想着舞蹈是自己的强项,杜晓璃的应该也不差,这样比较起来公平一些。 “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用比。”韩冥熠收紧手臂,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不用。”杜晓璃抬头朝他笑了笑,然后对路君琦说:“舞蹈就舞蹈吧。既然三公主提出了要求,那晓璃是不是也能提要求?” “当然!”路君琦说。 “谢谢三公主。晓璃的要求很简单,虽然我还没有和定王成婚,但是既然承蒙皇上厚爱,给我和定王赐婚了,那定王也算是我的人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和东西,所以如果晓璃侥幸赢了公主的话,就请公主以后不要再缠着他。”杜晓璃提出要求说道。 “嘶——” “这也太口出狂言了!什么定王是她的人,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太不知尊卑了!” 在场的官员和家眷都被杜晓璃那句“定王也算是我的人了”吓了一跳,自古以来都是以夫为天,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口出狂言。 骆琪听着杜晓璃的话,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猛然看向杜晓璃。她这是承认韩冥熠的身份了吗?还是说,他已经走进她的心里了她还不知道? 韩冥熠在杜晓璃身边,听到她的话,不苟言笑的俊美容颜第一次在人前展露笑容,瞬间让今晚的月色都失了颜色。 “嗯,本王是璃儿的人,你可要保护我,不要被其他女人占便宜了。” 路君琦看着杜晓璃霸气的样子,对杜晓璃的看法倒是有一点点改变。“好。一言为定!谁要是输了,就不准再缠着定王!不过这里都是凤鸣国的人,选谁来做裁判呢?选不好,可是会偏向你的!” “随便三公主选。”杜晓璃摊摊手说。 路君琦环视了一圈,朝骆琪、风如邯、水清仙子说:“还请三位做一次裁判。” “哈哈哈,一直听说东篱国三公主的舞姿冠绝天下,今天能为你做裁判,实乃我等的荣幸。”风如邯大笑着说。 “水清也想目睹一下两位的风采呢!”这是水清仙子今晚除了向皇帝请安,说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好似一股清泉,一直流到了众人的心里。 杜晓璃朝水清仙子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朝自己微微一笑。 “哈哈,那就劳烦三位做一下这场比试的裁判了!”韩冥泽笑着说,然后看着杜晓璃和路君琦问:“你们可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不用,直接让乐音给我奏乐就可以了。”她今天穿的本来就是可以当做舞裙的裙子,直接就可以跳了。 “臣女需要准备一些道具,换一件舞服。”杜晓璃说。 “你没有舞服,这可麻烦了。”皇后说道。 “我和江卓姐姐的身材差不多,到时候换一下她的舞服就好了。不过准备道具需要一些时间,估计要一到两刻的时间。”杜晓璃在路君琦说出比舞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那你快去,两刻钟后我们就开始比试!”路君琦说着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杜晓璃朝韩冥泽等人福了福身,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韩冥熠拉着她的手,说:“我会给你一个广阔的天空,让你尽情的飞翔。有风有雨,我都会替你挡。你的光华无需隐藏,去吧,让他们看看我选的王妃是多么的出色。” “你就这么相信我?”杜晓璃问道。 “当然,你的一切,我都相信,尤其是你的小眼神里透露出的自信,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我可是就靠你保护了。”韩冥熠拍着杜晓璃的手,说,“去准备吧,只管跳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嗯,那我先去了。”杜晓璃点点头说。 “行了,你们俩别在大庭广众下腻歪了,杜晓璃,你赶紧去准备,哀家还打算看了你们比试就回去了呢!”太皇太后看到杜晓璃还不动,开口催促道。 杜晓璃和韩冥熠说的都比较小声,不过看到两人脸上的笑容,大家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皇祖母,我对宫里很熟悉,我和晓璃一起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韩冥香起身说。 “嗯,去吧。”太皇太后挥挥手。 杜晓璃、孟江卓和韩冥香离开了宴会场地,准备休息的宫殿里给杜晓璃和孟江卓换舞服。不过杜晓璃在看到里面闲置的舞服后改变了主意,因为她看到了一件更适合的舞服。换好衣服后,她又让韩冥香帮自己准备一些跳舞用的道具。 有了韩冥香这个公主在这里,那些宫女太监的办起事情快速有序,不到两刻种,杜晓璃需要的道具就准备好了。 “你不是和江卓换衣服吗?怎么没穿那个?”季流霞和傅雅兰不放心,两人偷偷的来到杜晓璃这里,看到她没穿孟江卓的衣服,奇怪的问。 “嗯,发现这条裙子了,就穿这个了。”杜晓璃说。 “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傅雅兰关心的问道。 “嗯,没问题了。我们过去吧。” 杜晓璃回去的时候,路君琦看到她身上水红色的衣服有些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起身说道:“既然你来了,那便开始吧。你先还是我先?” “刚刚这段时间相必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就请公主先吧。”杜晓璃说。 “哼,那我就不客气了!”路君琦看了自己的丫鬟,同时也是自己的乐师乐音一眼,两人便朝着舞台走去。 在杜晓璃准备道具的时候,路君琦也找韩冥泽借了一个古筝,乐音检查了一下,没问题,试了几下音,这把古筝便成了路君琦的乐器。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杜可欣看她的眼神快要飞出刀子来,钟梅清看着杜晓璃的眼神也是若有所思。杜老夫人则是含笑的看了杜晓璃一眼。 杜云寒从来不知道杜晓璃会跳舞啊,和东篱国的三公主比试,他想要问问杜晓璃有没有把握,但是又不能离开座位,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很快,舞台上的音乐响了起来,不要看路君琦的性子比较娇纵,她跳的舞还是属于婉约派的。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的舞跳得很好,比孟江卓跳得还要高一个档次,也许是因为对韩冥熠又爱又恨,所以她的舞也带着这样的情感。 一曲终,台下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路君琦用实力在异国获得了赞扬。 “该你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我想你就不用跳了。”路君琦自信的说。 “不管输赢,总要是表演了,未战先败,这可不是我的性格!”杜晓璃来到舞台下面,说道。 “哼,那我就看看你能跳出什么舞来。”路君琦说完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下来。 杜晓璃朝一旁的韩冥香点点头,韩冥香拍拍手,一面巨大的鼓便被抬到了舞台上,放在舞台中间,接着十几二十面小鼓也被拿了上去,每一面小鼓都被一根木桩固定好的,太监们将另外一头固定在舞台上,围着大鼓形成了个半圆。另外一面鼓放在了舞台的边缘上。 “你用什么乐器?”太皇太后看着太监宫女在舞台上捣腾,问道,“只有这些鼓吗?” “回太皇太后,是的。”杜晓璃说。 她今晚的乐器就是这些鼓了。因为没有想到自己会表演,所以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练习过任何乐器,现在再贸然找人一起的话,只怕会起到反效果。但是如果只是简单配几个音进来的话就没问题了。 “杜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将所有的鼓都固定好了后,朝杜晓璃说道。 杜晓璃从一旁来到舞台上,看了一眼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看到杜修恒对自己握紧拳头,比出加油的动作,还有韩冥熠带笑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朝大家行了个礼后来到大鼓面前,手撑着鼓面,一使劲便上去了。 “砰——砰——砰——”孟江卓站在舞台边上,拿着鼓槌敲了三下鼓,随着她的鼓声,鼓面上的杜晓璃开始动了起来,两只手臂在头顶划过,上身随着手的方向扭动,在划了大半个圆后,两只水袖扔了出去,正好打在两面小鼓上面。 “砰——” “砰——” 随着这一开始,杜晓璃开始在鼓面上坐着各种有难度的动作,几乎在在每个动作出去后都会打到围在周围的小鼓上面,鼓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好似伴奏的曲子一般。虽然在这样的曲子有些单调,但是却声声都震入人心,加上杜晓璃那洒脱的动作,仿佛让人看到了战场上的一抹柔色,刚毅与温柔并存,这样的感觉比刚刚季流霞的舞蹈表现的还要好! “好!”韩冥泽之前看到路君琦的舞蹈,那精湛的舞技,让他以为今晚杜晓璃必输无疑,却没想到杜晓璃会来这么一手,那弘大的气势完全将路君琦的舞蹈压了下去。 “原来,晓璃跳舞这么厉害!”季流霞看着杜晓璃在鼓上转动的身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止季流霞,除了韩冥熠、骆琪还有杜修恒,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杜晓璃的舞蹈所震撼,尤其是这鼓舞是很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大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一直都认为杜晓璃是无用废人的人! 路君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的看着杜晓璃跳舞,嘴里喃喃道:“居然有这样的舞蹈,居然有这样的舞蹈……” 韩冥熠看着在鼓上面跳舞的人儿,想着她是在为自己比试,想着她终于愿意不在掩饰自己的才华,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相比韩冥熠的高兴,骆琪虽然也被杜晓璃的舞姿征服,但是心里却如同饮了一杯苦酒一般。 随着密集的鼓点响起,预示着舞蹈已经到了最后的*。杜晓璃在鼓上跳跃,旋转,水袖大开,将小鼓全部都击打了一遍,最后在鼓声消失前坐在了鼓面上,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结束了这一支舞蹈。 安静了几秒之后,爆发了今晚最响最持久的掌声,大家都知道,杜晓璃用今晚的两支舞蹈向世人证明,她不是个废物,甚至连东篱国舞技最好的路君琦也不是她的对手。 “哈哈哈哈,好,好!杜丞相,想不到你嘴里的无用女儿原来是如此厉害,即便是舞蹈大师也比不上她啊!”韩冥泽大笑着说道。 “谢皇上夸奖。”杜云寒一双狐狸眼也笑得眯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并不是表面的这样,却没想到,居然有一舞惊华! “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啊!”水清仙子赞叹道。 “三公主,这结果……”皇后看着路君琦还没回味过来的脸,开口询问道。 “不用说了。”路君琦打断皇后的话,说:“我认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驿站了。” 路君琦说完,朝着韩冥泽等人点点头,起身带着自己丫鬟就要离开,韩冥泽让一个太监去给她带路,她这次连礼都没有行,直接转身离开了,和杜晓璃擦身而过的时候,都没有看她一眼。 杜晓璃下了舞台往前走,看到路君琦离去时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地方,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才艺被人技压一筹,心里自然是伤心的,可是却没有人陪她。 可是,如果今晚不是她挑事的话,她也不会有此一伤。 “杜晓璃,你跳的不错!原本朕在想要奖励你什么才好,突然想到你们的赌注,既然如此,你就把定王赢回去吧。”韩冥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汗—— 杜晓璃被韩冥泽的话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倒是自己的老爹来救场了。“皇上,晓璃不过是应了个比试,当不得皇上的赏赐!有皇上的赞赏,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嗯,虽然如此说,却也不能真的不赏,就将上次进贡的那颗夜明珠赏给你好了。”韩冥泽说。 “谢皇上赏赐。”杜晓璃拿着夜明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这参加宴会还不是一般的累。 “累着了吧?”杜修恒有些心疼的看着杜晓璃。 “也还好了。”杜晓璃将自己面前的葡萄酒一口喝掉,然后才继续说:“不过多来几次这样的宴会,我肯定会累死!这样的场合太不压抑了。” “嗯,以后像这样的场合应该也不会多了。”杜修恒宽慰她说。 太皇太后在杜晓璃回到座位上后就说累了回去休息了,原本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但是因为宴会在开始的时候被推迟了一会儿,后来又多了这么一出,时间便有些晚了,大家都有些累,皇帝便让大家散了,各自回家休息。 杜晓璃跟着杜云寒他们一起出了皇宫,在离开皇宫大门的时候,她感觉这空气顿时不一样,原本压抑的感觉一下子都消失了。 “终于出来了!”杜晓璃感叹道。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看把你累的。”杜修恒站在她身边,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累,说道。 “嗯,明天我就到庄子上去好好住一段时间!”杜晓璃说。 说到庄子,她又想到了太皇太后要去庄子上的事情,她真希望,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是开玩笑的。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是杜晓璃第二天的切身感叹。 “走吧,回去了。”杜修恒说,然后看着杜晓璃上了马车,才上了自己的马。 杜晓璃上了马车后,看到杜可欣阴沉的脸。 “你倒是会装!居然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杜晓璃讥讽的笑了笑,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会什么不会什么,一切不都是你们自己传出去的吗?现在倒是来赖我了。” “你——” “我现在好累了,你安静一点,不然我不可不敢担保我会不会像下午一样。”杜晓璃冷冷的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了,一路上都没有再和杜可欣说一句话,哪怕她一直用眼刀子等着自己。 到了丞相府后,杜晓璃去找了杜云寒,将自己要去庄子上的事情给他说了。太皇太后也没说不能给自己老爹说,这后面的时间不去上学,还要杜云寒出门请假呢! 杜云寒听到杜晓璃这么一说,差点将他的小心脏刺激得跳了出来。 “女儿啊,我给你说啊,你那庄子虽然貌似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但是如果真的是太皇太后她们要去的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杜晓璃耸耸肩,说:“我知道啊!可是孟奶奶给太皇太后那么一说,她老人家就拍板决定了,我连说个不的时间和权利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唉,这个事情太重大了,明日我得去找皇上商量一下。”杜云寒说。 “你觉得有用你就去吧。”杜晓璃说,“反正学院那边请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今晚郁闷死我了,正好去庄子上散散心。我回去了啊!” 杜晓璃说完便离开了杜云寒的书房,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又是一年中秋,这已经是她来到这里度过的第七个中秋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今晚过的怎么样?”夏鸢和莺歌看到杜晓璃回来便迎了上来。 “夏鸢,莺歌,你们家小姐要死了。”杜晓璃看着夏鸢,撇着嘴说。 “啊?这是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快让莺歌看看。”莺歌听到杜晓璃这么一说,吓的赶紧凑了上来。 “矮油,我没受伤啦!”杜晓璃被莺歌摸得身上痒痒,赶紧阻止道。 “没受伤怎么会要死了?”莺歌问。 “准是在皇宫里过的不舒服了。”夏鸢比较了解杜晓璃的个性,知道她在皇宫里肯定会不自在。 “是这样吗小姐?” “唉,差不多吧。你们去准备些酒菜,一会儿我们有客人要来。”杜晓璃说。 “这么晚了还会有客人?”莺歌疑惑的问。 “嗯,去准备吧。我先进去休息一下。”杜晓璃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莺歌还在嘀咕谁会这么晚来,夏鸢已经去厨房开始准备酒菜了。如杜晓璃所说,在她们的酒菜刚刚准备好的时候,两道人影先后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你们来了。”杜晓璃毫不惊讶的看着两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骆琪看着已经摆好的酒菜问道。 “直觉。”杜晓璃回答说。 韩冥熠在杜晓璃身边坐下,说:“这是专门迎接我们做的吗?” 杜晓璃点点头,说:“等一下,哥哥一会儿就来了。” 不一会儿,杜修恒便在夏鸢的带领下来到杜晓璃的院子,看到出现在她房里的两人,愣了一下,说:“你们俩怎么来了?” “哥哥,来坐下一起聊会儿吧。”杜晓璃朝杜修恒招招手。 杜修恒瞪了两个深夜出现在自己妹妹房间里的人,然后才来到杜晓璃身边坐下。 杜晓璃拿起酒壶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将酒壶放下,端起酒杯说:“这是我们六年前在杜庄一起过了中秋节后四个人第一次相聚。来,庆祝一下!” “好,干!” 杜晓璃的话一下子将四人带到了当年的记忆里,那时候的记忆,让每一个人都记忆犹新。 杜晓璃等大家喝完了以后又给他们倒了一杯酒,说:“今晚看你们都没怎么吃,应该都没吃饱吧?夏鸢她们的手艺很好的,都尝尝吧。” “嗯,说来我还真的没吃饱。”杜修恒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骆琪也没吃饱,想到在宴会上看到杜晓璃吃东西的样子,说:“能在那种场合还大吃大喝的人,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了。” “饿了当然要先填饱肚子了。”杜晓璃说,“没力气怎么看表演?” “哈哈哈哈!”杜晓璃有些俏皮的话让大家心情都愉悦不已,一个个开怀笑了起来。 “说来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跳舞,你那一支舞可谓是一绝啊!”杜修恒想起杜晓璃的舞蹈,夸赞道。 “嗯,确实是很让人震惊。”骆附和道。 “你们谁也没问过我嘛。”杜晓璃说。“对了,那个御剑阁我倒是听说过,可是那水月天是什么教派啊?难道是住在水上的意思?” “咳咳——” 杜晓璃的话让骆琪和韩冥熠差点别自己的酒呛了,骆琪无奈的看着杜晓璃,说:“我曾经给过你一些江湖上的资料,你都没看?” “啊?!”杜晓璃使劲儿回想了一下,然后看着骆琪笑了笑,说:“那啥,那时候不正是橘子园忙的时候嘛,我随手给放一边了,然后就给忘了。嘿嘿……” “你呀,种橘子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忘了!”骆琪当年离开后还会不时回到杜庄去主上一段时间,他也可以说是看着杜晓璃一路走来的,对她的性子自是十分了解,难怪她对江湖上的事情一直是一抹黑,原来自己给她的资料她根本就没看。 “这水月天,大多以女子为徒,以乐器为武器,教派虽然不大,但是却牵扯进不少势力,因为她们的门人都很优秀,嫁的对象自然也就不是一般人。”韩冥熠解释说。 “以乐器为武器?那是音攻?”杜晓璃听到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觉的自己会和这个门派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的。”骆琪说,“有人怀疑,当初武林人人追逐的那本《风吹雪》就是从水月天传出来的,但是后来才发现他们虽然也是音攻,却并没有一个人会《风吹雪》。” “这《风吹雪》一直以来都被尊为音攻里的至尊,不知道到底是谁创造出来的。”韩冥熠也曾经派人去寻找过武功秘籍,但是后来渐渐放弃了。 杜晓璃默默的喝酒,为什么她总觉的,这风吹雪和水月天有关呢?不过这直觉准不准,现在也没有答案。 京城的某条巷子里,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先后落下。 “离殇见过水清仙子。”男子朝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行了道,当他抬起头来,正是学院教杜晓璃她们的先生风离殇。 水清仙子转过来,看着风离殇问:“可以查到什么消息?” “离殇无能,还没有查到什么。只知道京城的风雪楼或许和她有关。”风离殇回答说。 “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消息吗?”水清仙子有些失望的说,“现在离期限越来越近了,如果再找不到,那就麻烦了……” “离殇该死!”风离殇单膝跪了下去,自责的说。 “你起来吧。楼里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练成了。我们现在也只有期盼奇迹出现了。”水清仙子说,“我很快就要离开,你继续在这里追查,既然风雪楼可能有线索,那你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是。”风离殇领命。 “你自己也要小心。”水清仙子说完,身子一跃,便如同魅影一般消失在巷子里。 风离殇等水清仙子离开后,才慢慢走出了巷子。 翠竹苑里。 杜修恒因为第二天有课,所以喝到一半的时候便被杜晓璃叫回去休息了。等杜修恒离开后,剩下三人将地点从屋子里转移到了阳台上,抬头是一轮明月,低头是波光粼粼的小河,在配上葡萄美酒,不用言语,却已经让人沉醉了。骆琪和韩冥熠虽然有些看彼此不顺眼,但是在这样的月色下,两人也一起醉了。 杜晓璃他们这一夜喝到很晚,聊到很晚,所以第二天杜晓璃起床后隐隐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好在夏鸢她们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醒酒汤。 杜晓璃看着夏鸢端进来的汤,笑了笑,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喝得这么醉的时候。 “小姐,门外有人找你。”巧竹进来后对还在梳洗的杜晓璃说。 “糟糕!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杜晓璃这才想起今天要带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去庄子上,“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到庄子上住几天。” “我们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去庄子上住?”巧竹奇怪的问。 “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解释,你们动作要快。”杜晓璃说。 “那银子和金子要带去吗?”莺歌问。 “不带了。” “是。” 杜晓璃几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然后直接去了门外。现在也不用给杜云寒说了,要是她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正在门外等着她呢! 果然,她来到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杜云寒在马车前站着,一直朝屋子望,似乎是在揣测她为何还没有出来。 “爹。”杜晓璃出去后,朝杜云寒喊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了韩冥熠含笑的双眼。 “去了那边,你要小心伺候着。”杜云寒叮嘱道。 “我知道的。”杜晓璃点点头,准备上杜云寒为自己准备的马车,便听到最前面的马车传出孟江卓的声音,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晓璃,上这里来。” “江卓姐姐,你怎么没去上课?”杜晓璃一边上去一边问,一进去才看到马车上的人。“参见太……” “嘘——”太皇太后朝杜晓璃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不用行礼。 “我要陪祖母去你的庄子上,所以便跟上来了。”孟江卓说。 韩冥熠骑在马上,一挥手,马车便开始行使起来,夏鸢等人赶紧上了杜晓璃的马车,跟着一起出了城。 因为马车不是很大,所以只有梦姑陪着太皇太后,另外还有孟老夫人和孟江卓,杜晓璃三人,其他的丫鬟都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在去庄子的路上,孟老夫人就问了不少关于庄子的情况,杜晓璃都一一回答了,不过更多时候是孟江卓在说,因为一提到杜晓璃的庄子,她就好兴奋,总是在杜晓璃开口之前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听到她的话,杜晓璃都在想庄子真的有那么好么,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发现?   ☆、第十七章 女儿家的心事 因为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所以庄子上还没来得及通知,杜晓璃原本打算等到了庄子上再将那些人打发到其他地方住一段时间,但是太皇太后说就当成是一般人去小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不用惊动他们,他们之前怎么样,后面也照旧就可以了。而且杜晓璃也已经和韩冥熠有了婚约,也不用叫自己太皇太后,叫祖母就可以了,或者像叫孟老夫人那样,叫自己韩奶奶。 听到马车的声音,庄子的人出来看,看到是韩冥熠在骑马走来,赶紧跪下行礼说:“参见定王殿下。” “免了。”韩冥熠淡淡的说。 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孟江卓跳了下来,两人转身去扶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 “谢总管呢?” “回小姐,谢总管去了葡萄园里。” “他怎么也去园子里了?”杜晓璃问。 “因为这几天葡萄成熟的比较多,谢总管说去看看情况。” “我知道了。你去将他叫回来吧。”杜晓璃吩咐道。 “是。”那丫鬟说完就朝园子里跑去。 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从下了马车后就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着将院子包围起来的葡萄园,还有庄子背后的山和前面的平原,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 “这里确实不错。”孟老夫人由衷的赞叹道。 这院子从外面看设计就很简单,不像一般大户人家弄得那些院子,无处不体现出贵气,明明是想出来散散心,却感觉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这是什么果子?”太皇太后看着葡萄园里面还挂着的葡萄,问道。 “韩奶奶,这是葡萄。吃了对身体好的。”孟江卓说。 “原来这就是葡萄,一会儿我们去园子里看看吧。”太皇太后说道。 “韩奶奶,孟奶奶我们先进去吧。” 杜晓璃带着大家进到院子,让夏鸢和莺歌她们去收拾几间屋子出来,孟江卓和她还是住以前的屋子,但是要给太皇太后她们另外准备一个院子。 在客厅坐了一会后,谢总管就回来了,看到一屋子的人,将他吓了一跳。 “小姐。” “你们先下去吧。”杜晓璃朝屋子里的其他丫鬟说道,等屋子里就剩她们几个和谢总管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谢总管,这是太皇太后,这是太傅夫人猛老夫人。” 谢总管一早就猜到这两位老夫人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会是太皇太后,他赶紧跪下,说:“草民见过太皇太后、孟老夫人。” “谢总管,太皇太后她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一要对她们的身份保密,二呢有很多事情到时候要麻烦你来安排,饮食起居都要你费心了。” “奴才明白。”谢总管回答说。 “好了,你先去看一下夏鸢她们将院子收拾好了没有。” “是,奴才告退。”谢总管向屋子里的人行礼后慢慢的退了出去,出了门才大步离去,心里想自己这主人也太厉害了,这带来的人身份一次比一次高贵,下次不会将皇帝也带来小住吧? 很快院子就收拾出来了,为了方便照顾太皇太后她们,杜晓璃和孟江卓也将屋子搬到了一个院子里。 “这里的设计倒是很有南方的味道。”太皇太后坐在二楼的阳台,这里能将前面的风景全部收入眼中。 “估计是因为那个丫头是从南方来的吧。”孟老夫人说。 这时候杜晓璃和孟江卓从下面花园里走过,太皇太后看着两人说道:“嗯,确实是一个秀外慧中的丫头。冥熠,你倒是会选人。” 韩冥熠就站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听到她的话,说:“孙儿的眼光是遗传了祖母的。” “呵呵,你这闷小子现在都学会说好听的了。”太皇太后被韩冥熠的话逗乐了。 韩冥熠笑了笑。从小到大,他最亲的人就是太皇太后了,只有在太皇太后身上,他才真正的感受了到了普通长辈的关切。 杜晓璃和孟江卓从楼梯上来,说:“韩奶奶,一会儿就能吃午饭了,现在我先给你再检查一下吧。” “好。”太皇太后点点头说。 杜晓璃搬了一个凳子出来,拿出包里的布垫,让太皇太后将手放上去,然后开始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收回手,说:“没有桂花香,这蛊虫的精神减低不少。” “是的,我来到这里会,闻着这里的空气,觉得这胸闷的感觉都减轻不少。”太皇太后说。 “这是正常的。因为桂花能让蛊虫变得兴奋,在身体里频繁的活动,这会让你觉得胸闷气短,在这里没有桂花香,蛊虫就显得安静不少,所以你才会觉得身体舒服一些。”杜晓璃解释说,“不过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后面几天我们便用来调理身体,等你的身体能够承受住逼出蛊虫的冲击,我们就开始逼出蛊虫。” “嗯,你来安排就好。”太皇太后说。 “好。” “奶奶,晓璃这庄子不错吧?我没乱说吧。”孟江卓趴在孟老夫人肩膀上,说道。 “确实很不错,难怪你们会在这里呆着都不想回去了。”孟老夫人说道。 “嘿嘿,在这里可以吃好多葡萄的哦!后面山脚下还有很多其他的水果,我们晚点的时候去看看吧。”孟江卓建议道。 “还要去葡萄园里看看他们摘葡萄。”孟老夫人说。 “夫人,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谢婶来到楼上,对杜晓璃他们说道。谢总管没有给她说太皇太后的真实身份,但是叮嘱过她一定要小心伺候,所以她也猜到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韩奶奶,我们去吃饭吧。今天的午饭是晓璃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肯定很美味。”孟江卓说。 “嗯,我们下去吧。”太皇太后一起身,大家都跟着动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楼。 杜晓璃在后面看着两位老人下楼梯的样子,心道好在将她们的屋子安排到楼下的,不然这上楼下楼真的要折腾死人! 来到一楼的餐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孟江卓一看,全是清淡的,说:“晓璃,怎么今天中午全是这样的菜啊?没有辣辣的么?” “这辣的食物也会刺激蛊虫,让它变得兴奋,所以今后几天我们都只能吃这种清淡的了。”杜晓璃解释说。 “啊?”孟江卓一脸失望的看着杜晓璃,说:“那不能给单独弄一个辣菜吗?我可是被你带成这个样子的,你得对我负责啊!” 以前她的口味都比较清淡,后来被杜晓璃的那些好东西给馋的,慢慢也就习惯吃辣的了,到了后来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可不行。”杜晓璃摇摇头说,“等过几天就好啦!” “好吧。”孟江卓看着这些没有吃过的菜肴,很快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它们身上。 梦姑在一旁伺候太皇太后吃饭,杜晓璃看她那么大的岁数,自己去替代了她,正好她也知道太皇太后吃什么比较补身体,梦姑便被太皇太后叫着一起坐下吃饭了。 杜晓璃先问了一些太皇太后不吃的东西,然后给她布菜,很多菜都是用药材炖的,但是被她处理的非常好,淡淡的药香配着食材原有的香味,让一向有些挑食的太皇太后这顿都吃的饱饱的,并且没有怎么吐。 午饭过后,韩冥熠便顶着烈日离开了,杜晓璃等大家都去午睡后,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了一下午,等到她们醒来,便带她们去庄子的果园里去转了一圈。 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站在园子里,看着里面结满了水果,在葡萄园里,孟老夫人甚至还亲手去摘了几串葡萄。因为并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份,所以都和她们有说有笑的。 第一次和这些种地的人接触,这让孟老夫人她们别有一番感受。 这时候太皇太后才知道这葡萄就是酿制葡萄酒的原材料,之前她也喝过一些,觉得不错,不过因为身体不舒服,不能多喝酒,所以并不是怎么上心。 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大家便回去了,老人的体力并不怎么好,逛了一会儿就累。 回去后,杜晓璃便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因为今晚的菜火候什么的都比较讲究,所以只有她亲自上阵,可是她还没做完整个晚餐,就被一位大人物给打断了。 “参见皇上。”杜晓璃被孟江卓叫到了客厅,看到坐在正位上的人,赶紧行礼道。 一旁的谢总管差点没有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早上才想下次来的不会是皇上吧,傍晚这人就来了。自家小姐老是说自己这里是座小庙,可是这小庙迎来的都是什么佛啊! “起来吧。”韩冥泽看着还穿着围裙的杜晓璃,说:“你这是在做饭?” “回皇上,是的。”杜晓璃回答说。 “皇祖母的饮食是你打理吗?”韩冥泽问。 “是。”杜晓璃点点头,“韩奶奶的身体需要调理,用药膳最好。” “你懂医术?” 杜晓璃点点头。 “没想到大家眼里无才无德的杜家三小姐,不仅能歌善舞,还有高超的医术。”韩冥泽看着杜晓璃,脸上再次是似笑非笑的那种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杜晓璃懒得猜,也就懒得回答了。 “今晚朕要在这里用膳,那就麻烦你了。听所你做的菜味道非常好,这让朕还有些期待了。”韩冥泽说道。 “那臣女就去厨房继续做饭了。”杜晓璃朝韩冥泽和太皇太后等人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额,我也去帮晓璃的忙。”孟江卓说道,然后跟在杜晓璃后面去了厨房。 杜晓璃回到厨房后,将正在煲汤的沙锅盖揭开看了看,然后才盖上,继续往小灶里面添了些柴,再拿起刀切菜,看到孟江卓来了,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有那位大人在那里,我怎么还敢在那里呆,多不自在。”孟江卓搬了一个矮墩在杜晓璃一旁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说:“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可能是不放心吧。”杜晓璃切说,“我想早上韩奶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说,后来小熠哥哥回去才给他说了这个事情。又或者早上他就知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现在才来看情况。谁知道呢!” “他不会在庄子里住吧?”孟江卓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惊叫道。 “应该不会,他明天还要上早朝呢,如果明天才赶回去的话,肯定来不及。”杜晓璃肯定的说。 据说这韩冥泽自从登基后就没有断过一天的早朝,哪怕是在年三十,也要上了早朝后才给官员放假。太皇太后这个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耽搁早朝。 说来,他也算是以为兢兢业业的好皇帝了。 当晚餐都准备好了,杜晓璃让夏鸢她们端去了餐厅,杜晓璃像中午一样给太皇太后布菜,不过因为有韩冥泽在这里,桌子上只有太皇太后、孟老夫人和孟江卓,已经饭前才赶到的韩冥熠,其他人都叫出去了,直到太皇太后吃好了以后,杜晓璃才开始吃饭。 韩冥泽第一次吃这种药膳,感觉味道有些怪怪的,不过多吃了几口后,觉得味道也还不错。 吃了晚餐,韩冥熠和韩冥泽在客厅陪着太皇太后聊天,韩冥熠在看到杜晓璃出来后,寻了个借口出来了。 “璃儿。” “小熠哥哥,有什么事吗?”杜晓璃疑惑的看着韩冥熠。 “没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韩冥熠被杜晓璃这么一问,有些不不自然。 “我去配药材,一会儿准备给韩奶奶药浴。”杜晓璃回答说。 “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杜晓璃点点头,带着他一起去了庄子上的药房。 杜晓璃到了药房后,就拿起一杆小称,在几个抽屉里称了些药材,倒在桌子上的白纸上,然后将这些药材碾碎,再剁成粉,然后放在另外一张纸上面。 “这是做什么用的?”韩冥泽蹲在杜晓璃身边,看到她额头上的细汗,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擦起来,随口问道。 “这些都是抑制蛊虫用的。只有让身体里的蛊虫变得没有精神,到时候解蛊的时候把握才更大些。最好是能让它陷入沉睡期。” “祖母,就要你多多费心了。”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小脸,动情说道。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会用尽全力的。”杜晓璃说。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太皇太后在解蛊的时候出了差错,自己这条小命就悬了吧。 “不用考虑那么多,你只管去做就好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韩冥熠说。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话,扭头想看看他,却没想到韩冥熠就蹲在她身边,为了给她擦汗,他的头离她脸的距离很近,她这样一扭头,两人的脸紧紧的挨在了一起,鼻子都已经碰触到对方了。 “你……”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一起开口,又一起沉默,看着对方的脸,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明亮的双眼,粉嘟嘟的嘴唇,慢慢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慢慢的凑近,心跳瞬间加速,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愣在了那里。 距离一点一点缩短,就在两人的唇还差最后一丢丢距离的时候,药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孟江卓从外面进来,喊道:“晓璃……” 一室绮丽被打碎,杜晓璃和韩冥熠赶紧分开,有些慌乱的看着孟江卓,说:“怎么了,江卓姐姐。” “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孟江卓看着两人的样子,刚刚是在亲热吗?如果真的是,那她就罪过大了。 “没有。你怎么过来了?”杜晓璃将药粉包起来问道。 “那啥,皇上准备回去了。让我来给你说一声,顺便让定王回去。”孟江卓说,“我先回去了。” 孟江卓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韩冥熠跟着杜晓璃起身,看着刚刚差一点就亲到了的香唇,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杜晓璃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包药。刚刚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明明知道韩冥熠要做什么,为什么没有避开?如果刚刚不是孟江卓进来了,他们是不是就吻上了?想到自己的反应,她的脸微微泛红。 韩冥熠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看到杜晓璃好似害羞的样子,心一下子就酥了,低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璃儿……” “嗯?”杜晓璃想问什么事情,刚抬起头自己的双唇就被韩冥熠攫住,让她的双眼一下子瞪得浑圆。 韩冥熠在她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在她生气之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添了她一下,让的她的脸顿时如同熟透的苹果。 “我先过去了。”韩冥熠说完转身离开,想着杜晓璃迟钝的反应,心里一阵欣喜。她没有推开他,这是不是就说,她已经接受自己了? 杜晓璃愣愣的看着韩冥熠从房间消失,然后才想到,自己刚刚这算是被强吻了还是被偷吻了,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给对方一个巴掌才对吗? 难道自己对他心动了?不然为什么自己刚刚没有避开,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是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可是,她真的会喜欢上这里的男人吗?韩冥熠能给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曾说过为自己守身如玉,甚至不惜传出那些不好的流言,他的话,她能信吗? 杜晓璃心里一阵烦乱,看着面前的药粉发了好一会儿呆,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她才想起韩冥泽要离开了,于是赶紧将剩下的几份包好,去了前面的院子送韩冥泽他们离开。 “冷一冷二,今晚你们就留在这。” “是。” 杜晓璃刚刚到前面的时候就听到韩冥熠吩咐冷一冷二。韩冥熠看到她,眼里露出笑意。 “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杜晓璃,祖母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事情你暂时不用考虑。”韩冥泽说。 “是。”现在有丫鬟在场,杜晓璃只简答的应了一声。 “我们走吧。”韩冥泽说完转身上了马车,韩冥熠和冷字其他几人上了马,一行人缓缓离开了庄子。 “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杜晓璃对下人说,“莺歌,巧竹,你们去厨房烧一桶水,我要给韩奶奶准备药浴。” 杜晓璃和孟江卓回到了现在住的院子,梦姑正准备给太皇太后准备洗澡水,杜晓璃告诉梦姑药浴的事情,让她在这里等着伺候太皇太后泡澡就好了。 孟老夫人和太皇太后还在一起聊天,觉得有些疲惫,杜晓璃便让夏鸢去准备洗澡水给她泡澡后休息去了。 因为那药需要在沸水里煮,所以过了好一会儿,太皇太后的洗澡水才准备好了。夏鸢和莺歌将水抬了进来,梦姑和红袖还有太皇太后另外一名近身丫鬟赵云一起伺候她泡起澡来。 杜晓璃等太皇太后泡完澡后又给她扎了几针,然后等太皇太后睡了以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咚咚咚。” 杜晓璃刚泡完澡,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夏鸢去开门,看到孟江卓抱了个枕头站在外面。 “我来找晓璃说说话。”孟江卓笑着说。 杜晓璃看着孟江卓,说道:“你怎么还把枕头抱过来了?不会是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吧?” 孟江卓往杜晓璃床上走去,一咕爬了上去,说:“对啊,我就打算今晚和你一起睡了。”说完她拍拍自己旁边,说:“你快上来,咱们说说话。” 杜晓璃看着孟江卓贼兮兮的样子,对夏鸢她们挥挥手说:“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夏鸢三人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杜晓璃起身将桌子上的灯吹灭了,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不过因为天上的圆月,屋子里也不算黑暗。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过来和我聊天了?”杜晓璃爬上床,和孟江卓一起将背靠在墙上,问道。 “晓璃,今晚晚上你和定王是不是……嘿嘿。”孟江卓用手肘戳了杜晓璃一下,笑着问。 “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杜晓璃下意识的狡辩,不过想孟江卓离开后的那个吻,让她的话显得有些心虚。 “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孟江卓捂着嘴笑道,“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但是觉得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看你刚刚说的话多没底气啊!不过你和定王迟早是要成亲的,所以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啦。” “你今晚来就是来笑话我的吗?”杜晓璃瞪着孟江卓,脸微微发烫。 “当然……是啦!”孟江卓看到杜晓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了之后又有些失落的坦叹了口气。 “怎么了?”杜晓璃感觉到孟江卓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关切的问道。 “我听长乐说,定王是为了等你才会那样将其他的女子拒之千里的,并且还曾对她说,此生有你一人足矣。”孟江卓羡慕的说,“如果我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 “哦,我知道了,这是有人思春了。”杜晓璃看着孟江卓,笑着说。 “什么思春,我可不像你,有思春的对象。”孟江卓嘟着嘴说。 “那就是想嫁人了!” “怎么会!”孟江卓赶紧否认,随即又叹了口气,说:“我不过是有些感叹,你和流霞的未来都已经有依靠了,但是我们三个,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呢!” “你在担心吗?”杜晓璃轻声问。 孟江卓点点头,说:“自己的婚姻并不能自己做主,那是一种生命的无力。我这些年也看过不少有情人被迫分开,为了家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像我大姐就是,虽然对方家世也不错,但是我却再没看到她笑过,以前的她是那么的开朗,笑起来好像风铃声一样清脆。其实,我想最担心的不是我,而是长乐公主吧。” “长乐公主……”杜晓璃也看得出,虽然每次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长乐都很高兴,但是在她的眼眸深处,一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长乐公主是我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大的,虽然说还没过嫁人的最佳年龄,但是如果是一般人家,早就开始谈婚论嫁了。而她的婚姻迟迟没有消息,想必是皇上她们还没决定好。这些年她一直守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为任何一个优秀的男子心动,为的就是避免到时候自己被自己的心左右,舍不掉那份感情,又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孟江卓伤感的说。 杜晓璃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孟江卓,因为语言在封建社会下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晓璃,你知道大公主吗?”孟江卓问。 “皇上的姐姐,先皇的第一个女儿?我听说她当年被远嫁番外小国,和亲去了。”杜晓璃说, “嗯,大公主去的是北戎国,也就是现在的北齐国。当年北齐国想要与凤鸣国结亲,原本对方看中的是二公主,但是二公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大公主为了二公主自愿去了北戎国,可是没两年就被传病死了。太皇太后一直和喜欢大公主,便要先皇一定将大公主的遗体要回来。听我娘说,大家在看到大公主的时候都忍不住落泪了,因为她消瘦的样子,可以说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容妃是大公主的生母,看到大公主遗体的时候,直接晕倒了,不久后也跟着去了……” 杜晓璃安静的听孟江卓说着以前的事情,前世的历史上也有不少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其实不管在那里生活的好不好,对方待你好不好,只要上了和亲的道路,那就不再又欢乐可言。因为没有在自己生长的土地上,即便花儿开的再艳,也逃不了快速枯萎的命运。 “前阵子宫里流出了和亲的传言,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但是从那以后长乐公主就没怎么高兴过了,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想长乐公主连表面的欢乐都没有。”孟江卓说,“晓璃,你知道我不去学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不是因为要陪孟奶奶吗?”杜晓璃问。 孟江卓摇摇头,说:“我后面都不会再去学院了,我想今天我爹已经给我办好了结业了。” “你要结业了?”杜晓璃惊讶的说。 “嗯,再有两个月就是我及笄的日子,我爹昨天给我说,准备给我说一门亲事,是江南武郡总督的长子,就是水叶帆的大哥。我想过不久,我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 “什么?!”杜晓璃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直接坐直了身体。 “你知道晓璃,我和那个水叶扬从来都没见过,可是不久我可能就会成为他的妻子。”孟江卓无力的靠在墙上,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忧伤。 “我看那水叶帆人还不错,想必他哥哥也应该差不多,说不定你这还是一段好姻缘呢!”杜晓璃宽慰道。 “你怎么知道?”孟江卓望着杜晓璃,看着她一脸的肯定,慌乱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对啊,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果不是太出格的,一家人都会差不多的。比如一看你就能知道你哥哥是温文尔雅的人,还有你父母是怎么样的人。”杜晓璃解释说,“你看这水叶帆,人虽然矮了一点胖了一点,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他那哥哥肯定不坏。而且长子一般都会比其他的孩子成熟早,所以你的未来夫君也会是很有能力的人。如果真的是草包一个,你爹娘怎么舍得将你嫁那么远?” “但愿吧。”孟江卓说,“希望你这个神棍说的都是准的!” “哈哈哈,当然准啦,相信我准没错啦。”杜晓璃说。 “哼哼,你要是说的不对,我就跑回来找你算账!” “好啊,你要是过的不好,你就回来,我一定重新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真的?我可是记住你这句话了!” “女子一言,八匹马都追不会来。” “哈哈哈……” 两人聊到很晚,直到月上中天了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给太皇太后做好早饭后,还没来得急吃,就被匆匆而来的单公公叫走了。 “杜小姐,人命关天,我们骑马走吧!”单公公看着准备做马车的杜晓璃,急急的说。   ☆、第十八章 毒王和葡萄的基情 杜晓璃看着单公公焦急的神色,点点头,让人给她和夏鸢换了马,上马后和单公公一起离开了庄子。 一路狂奔到凤凰城里,来到了驿站。 “杜小姐,请吧。”单公公下马,对杜晓璃说道。 杜晓璃和夏鸢下来,立即有人上前来将他们的马牵走。 “小姐,这里好像是……”夏鸢凑到杜晓璃耳边小声的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没错,是那位公主下榻的驿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先进去吧。” “杜小姐,请跟我来。”单公公对杜晓璃说,然后转身进了驿站。 杜晓璃和夏鸢对望了一眼,跟着单公公进去了。就在她们进去后,离驿站不远的一个高楼上一直关注驿站的两个人都有些疑惑,其中一人长着一副妖孽般的面容,穿着火红的衣服,一双狐狸眼闪烁着蛊惑人心的眼神。另外一人看样子是他的侍卫。 妖孽男看着杜晓璃她们进去,疑惑的说:“韩冥泽怎找了两个小娃娃去?” “之前牛井不是都说没救了吗?”侍卫回答说,“主子还在担心什么?” “嗯,这个的毒,即便是药王谷的医仙也不能轻易解了。何况是牛井。他医术不错,但是论毒术,他不及医仙的一半。可是现在去请医仙,还没走到一半她就没命了!不知道这东篱国最宝贝的女儿死在凤鸣国,东篱皇会是什么反应,呵呵……”妖孽男点点头说, “主子,我们要不要先离开?韩冥熠现在还在城里,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要逃出去就难了。” “韩冥熠……”念着韩冥熠的名字,妖孽男的狐狸眼射出一股危险的光芒,“什么时候,我们一较高下呢?呵呵,我等着那一天……” 当杜晓璃她们走进驿站后,驿站的大门随即被人重重的关上,她转身回去一看,门后面已经站了一排的侍卫! 这是宫里的御林军!他们怎么在这里?难道是皇帝出什么事情了? 单公公一直把杜晓璃她们带到了后面的院子,来到路君琦居住的地方。 “单公公,其他几位王爷已经到了。”一个太监在院子里门口守着,看到单公公说道。 “知道了。” 单公公带着杜晓璃来到一间屋子前,杜晓璃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一群人,除了定王、仁王、闲王外,还有几个侯爷和老王爷,另外还有自己的老爹。 单公公朝他们弯了弯腰,然后带着杜晓璃直接来到屋子门口,说:“皇上,奴才已经将杜小姐带来了。” “快将她带进来。”韩冥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嗻。”单公公回答道,然后推开们,朝杜晓璃做出请的姿势。 杜云寒一早就知道单公公去请人了,看到杜晓璃的时候他是被真的惊讶到了。她的女儿就是皇上派单公公亲自去请的人?! 杜晓璃刚刚听到韩冥泽的声音,知道出事的不是他,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这位东篱公主出事了。就在她准备进去的时候,手臂被人抓住,顺着手臂往上看去,是韩冥熠信任的双眼。 “我会尽力的。”杜晓璃看着韩冥熠,保证道。她知道如果东篱国的公主在凤鸣国死去的话,弄不好会引发两国交战。凤鸣国的才结束了和北渊国的战争,此时再东篱国开战的话,即便最后胜利了,那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如果其他国家再趁虚而入的话,凤鸣国就危险了。 也正是如此,这里才会聚集这么多的王爷侯爷,因为这路君琦的生命太重要了! “我知道,我是想说,你不要太把自己弄得太累了。”韩冥熠说。 额—— 杜晓璃觉得自己被韩冥熠的思维打败了,他现在不关心路君琦的生命,居然是想着不要自己太累。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 “我知道。”杜晓璃说完,带着夏鸢一起进去了。 “参见皇上。”杜晓璃进去后便低头行礼。 “免了。”韩冥泽看到杜晓璃,眼底有些疑惑,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光芒。 刚刚太医院的人在检查了路君琦的情况纷纷摇头,连医术最好的牛井都没有办法解毒,他正打算派人去药王谷请医仙的时候,牛井说时间来不及,还向他推荐了自己的师妹,说她也正好在京城,不妨叫来一试。 得知牛井的师妹是杜晓璃的时候,韩冥泽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惊讶,又好像觉得自己一早就猜到了。不管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还是立即派单公公去庄子上将杜晓璃接过来了。 现在再次看到的杜晓璃,他眼里任然有着不信任。因为她的年龄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十三岁的孩子,真的有那样高超的医术吗?可是现在除了相信她,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杜晓璃,你来看看三公主的情况。”韩冥泽心思千转百回,对杜晓璃吩咐道。 “是,皇上。” 杜晓璃起身,看到路君琦的床前站在一群身穿太医院衣服的人,大家都有些疑惑的望着她。这就是牛井说的小师妹? 路君琦的丫鬟站在床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杜晓璃走过来,看到被太医们挡在里面的牛井。此时他正一脸凝重的给路君琦把脉,连自己到了都不知道。 “师兄。” “师妹你终于来了,你快看看她的情况。”牛井一看到杜晓璃,赶紧起身让位,让她坐到独凳子上给路君琦检查。 杜晓璃坐下先看了一下路君琦的情况。只见她现在整个脸都是红红的,嘴唇呈现出黑色,露在外面的脖子也是一片绯红,双手却是紫青色的!她摸了摸路君琦的身体,绯红色的地方温度高的吓人,紫青色的地方又冷的吓人。 “好诡异的毒!”杜晓璃忍不住说道。 “师妹,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牛井问道。 韩冥泽在杜晓璃来到床边后也跟着走了过来,太医们都退了两步,和韩冥泽一起看杜晓璃检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毒王最新研制出来的‘冰火两重天’。”杜晓璃回答说。 “什么,这就是冰火两重天?”听到杜晓璃的话,有一个太医惊讶的说。 “胡太医,你知道这个毒?”韩冥泽问。 “回皇上,这冰火两重天也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的一种毒药,因为见过这种毒的人都死了,所以并没有传出这中毒的是什么情况,因此老臣才没有认出来。刚刚听杜小姐说,老臣才知道是这个。”胡太医回答说。“不过老臣听说,这冰火两重天的毒,毒王好像也没有配置出解药……” “嗯,这毒王配置的毒药很少会有解药的。”杜晓璃说。 “没有解药,这三公主怎么办?”另外一个太医说。 “胡太医,你知道这毒药,可会配置这解药?”韩冥泽问。 “老臣羞愧,这毒王的毒药一直是老臣望尘莫及的。”胡太医拱手弯腰回答道。 胡太医是所有太医里面对毒最了解的,他都说无能为力,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师妹,你有解决的办法没有?”牛井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刚才给路君琦把脉,牛井问的时候她正好把完,她将路君琦的手放到薄被里,说:“这冰火两重天我还没有研究过,能不能解开,要等我研究完才知道。” “听说这冰火两重天中毒后一日便会死亡,从昨晚深夜中毒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时辰,杜小姐来得及吗?”胡太医问。 “不错,这冰火两重天确实中毒一天便会死去,但是我能用办法将这时间拖到十日。”杜晓璃说,“这十日之内没有想到办法的话,我想即便是毒王亲自来了,也没有办法。” “什么,你能将时间拖到十日?”胡太医惊讶的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道:“我对毒王的毒一直在研究,大概知道他用药的习惯,十日时间应该能配置出解药。” “小单子。”韩冥泽在一边听到杜晓璃的话,喊道。 “奴才在。” “将闲王叫进来。” 门被打开,韩冥远从外面进来,看到杜晓璃真的坐在床边,暗想她还真的会医术呢! “冥远,朕有个任务交给你。”韩冥泽说。 “臣弟在。”韩冥远微微俯身说。 “你去药王谷将医仙请来,务必要在十日之内回来!”韩冥泽说。 “十天?!”韩冥远抬头想在韩冥泽脸上找到戏弄他的痕迹,可是他也知道,现在哪里是开玩笑的时候。 “是的,你给医仙说,三公主中了毒王的冰火两重天,杜小姐将一日时间拖延到了十日,请他务必在十日后赶到。冥远,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凤鸣国的安慰就系在你身上了。”韩冥泽说。 杜晓璃摸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这韩冥泽并不相信自己啊! 不过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年龄都不会相信她吧? “臣弟一定将医仙按时请来。”韩冥远坚定的回答说。这路君琦关系着两国的关系,这点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可是却也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来回十天,那他就必须在三到四天内赶到药王谷,因为从这里到药王谷骑马最快都要六天的时间!那他只有用轻功飞去了,骑马肯定来不及。 “闲王,我试试能不能将时间在往后延长两天,但是最多只能有十二天的时间!”杜晓璃看着韩冥远说。 虽然她觉得自己能搞定这个毒,但是既然韩冥泽想去请,那便去吧。她也对自己这个师兄有点好奇,如果能借此见到他,也不错! “那臣弟先去了。”韩冥远对韩冥泽说。 “去吧。”韩冥泽挥挥手说。 韩冥远离开后,韩冥泽将目光转移到杜晓璃身上,说:“杜晓璃,你要怎么将这时间拖延到十二天?” 杜晓璃伸手,夏鸢立即将包里的盒子递给杜晓璃,杜晓璃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两副手套和一个小盒子。“用这个。” “这是?” “这是银针。”杜晓璃说,“皇上,我要为三公主宽衣扎针,还请你们回避一下。” 一听说要脱路君琦的衣服,屋子里面的男士全部出来了。虽然那些太医很想看杜晓璃是怎么做的,但是这三公主的贞洁和性命一样重要,他们才不想救了她的命,却又引起其他的纷争! 杜晓璃让人端了两盆烈酒进来,对乐音:“将你家公主的衣服脱了。然后用酒精将她全身擦拭一遍。” 乐音跟着路君琦也见过不少世面,虽然哭得很伤心,但是还是按照杜晓璃的话将路君琦的衣服全部脱掉,又用棉布将路君琦的身体擦拭了一边。 杜晓璃用另外一盆酒洗了手以后才将盒子里的手套戴上,夏鸢也将手消毒后戴上了手套。 “开始吧。”杜晓璃朝夏鸢点点头,然后用右手在路君琦全按了一遍,然后说:“二号。” 乐音不知道杜晓璃说的二号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夏鸢已经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二号针递给杜晓璃。 杜晓璃接过银针,扎在了路君琦的胸口上,银针很快就变成了纯黑色的。 “好厉害的毒。”夏鸢看着银针现在的颜色,惊讶的说。 “嗯,这毒确实比他之前配置的毒药毒性要强。”杜晓璃说。 “这毒王是什么人?”夏鸢有些好奇的说。 “谁知道呢?也许是个糟老头子!”杜晓璃不以为然的说。她对他的毒感兴趣,对他这个人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啊欠……”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水上楼阁里,一个二十岁出头,白衣胜雪,肤如凝脂,面容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宁远小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逍遥过头,感冒了?”和白衣男子一起的人笑着说。 白宁远揉揉自己的鼻子,说:“怎么可能!我感觉是谁在念叨我!” “哈哈,念叨你?你这毒王被人念叨的时间还少吗?”那人大笑道。 “也是,说不定是个美女在想念我!”白宁远斜靠在榻上,一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一串葡萄,放到嘴边咬了一颗,说:“这葡萄这么稀有你都搞到有,真是稀奇!” “哈哈,我这不是知道你喜欢,特意去买的吗?”那人说。 “这种植葡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每年才卖这么一点,馋死我了!”白宁远将葡萄皮一口吐到了阁楼下的水里,又咬了一颗,说,“你今天把我叫来做什么?说吧,看在这葡萄的份上,我也许就答应了。” “我听说你又研制出一种毒药叫冰火两重天,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点?”那人说。 “冰火两重天?”白宁远想了想,从自己胸前拿出一小纸包,扔给对方,“之前给了一点给别人,现在就这么多了!” 男人打开纸包,看到里面不过指尖大小的粉末,说:“只有这么点?” “嗤——这么点?就是这些,足够将你们这四海山庄上上下下的人全部毒死了!我说骆七爷,小瞧我的毒,那下场可是不说说就可以的。”白宁远似笑非笑的说。 “这怎么会呢?我怎么敢小瞧毒王的毒?”骆七爷看到白宁远生气了,赶紧赔笑道。 白宁远将最后两颗葡萄吃掉,遗憾的说:“唉,又没有了。” “宁远小弟喜欢这葡萄,为何不去种葡萄的地方吃个够?”骆七爷说。 “这葡萄现在不是已经过季了吗?现在你这估计是最后一点了。唉,无聊。”白宁远没有葡萄吃,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把手伸到楼外,划了一滴血到楼下的池子里,很快,池子里的金鱼全部翻肚死了。 骆七爷看到白宁远的行动,嘴角抽了抽,但是也没说什么,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上。 “我听说,北方现在还有葡萄。” “真的?”白宁远一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听说在京城郊区有一座果园庄子,里面种了大片的葡萄,不过现在应该也快到尾季了。如果宁远小弟现在赶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骆七爷说。 “居然还有这个事情。哈哈,我先走了!”白宁远说完身影一闪,已经从阁楼上消失了。 骆七爷来到白宁远刚刚坐的窗户旁,看到一池子的死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毒药,冷冷的笑了。 京城驿馆。 杜晓璃在路君琦身上都扎满了针,将大量的毒性逼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用手臂将她的五个指头划开,黑色的血液便顺着指尖流了出来,滴在了下面的盆里。 当初她也用类似的方法给韩冥熠逼过毒,不过因为这个毒比当初韩冥熠中的毒厉害,即便排出这么多,路君琦依然昏迷着。 随着毒血的流出,路君琦身上的绯红色和青紫色都慢慢褪去,但是嘴上的黑紫色却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杜晓璃见此也不着急,等毒血流的差不多了,将她身上的针慢慢取下来,再在路君琦身上扎了几针,路君琦紧皱的眉头放开了一些。 “给你家公主把衣服穿上吧。”杜晓璃将针全部取回来后,对乐音说。 乐音被杜晓璃这一手惊呆了,听到她的话,赶紧上前给路君琦把衣服穿上。穿好后,杜晓璃让她把守在外面的人叫了进来,自己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听到说杜晓璃已经结束了,韩冥泽赶紧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杜晓璃看了一眼,太医只有牛井和胡太医,那些老王爷和侯爷也都不在了,想必是已经回去了,自己的老爹倒是还在。 “不是让你不要那么累吗?”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伸手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揉。 “这冰火两重天比你当年中的毒厉害多了,因此在运针的时候便注入了一些内力,所以才会觉得疲惫。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杜晓璃将他的手拿下来,现在韩冥泽他们都在,让他给自己按摩,这也有点不像话了一些。 路君琦身上的变化将进来的众人狠狠的惊讶了一把。之前她身上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都见过了,没想到被杜晓璃这么一弄就好了这么多! 胡太医赶紧上去给路君琦把脉,然后一脸惊奇,起身对韩冥泽拱手说:“皇上,这杜小姐的医术果然了得,现在三公主的脉象虽然很弱,但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体内的毒也少了一大半,剩下的毒也被抑制住了,想必要撑十多天也没问题的。杜小姐的医术微臣佩服、佩服!” 韩冥泽听到胡太医这么说,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她有什么需要的你便尽量配合。” “微臣遵旨。” 韩冥泽身后的韩冥弘也在一进来就将注意力放到杜晓璃身上,看到她和韩冥熠之间的互动,听到胡太医的话,眼里闪过一阵冰冷,双手也被握成了拳头。 “杜丞相,你这女儿,每次给人的惊讶都是这么大,让人要消化好久。”韩冥泽看到路君琦的情况稳定下来,心情好了不少,和杜云寒开玩笑说。 “微臣也是被吓的不轻。”杜云寒实话实说。他这个女儿,真的是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了! “杜晓璃。”韩冥泽喊道。 “臣女在。”杜晓璃起身回答道。 “朕现在命你为太医院女太医,全力救治三公主。”韩冥泽说。 “臣女遵旨。”杜晓璃福了福身。 “杜太医,你现在可不能自称臣女了,你要说臣。”一旁的单公公提醒道。 “微臣遵旨!”杜晓璃朝韩冥泽福了福身,然后对单公公感激一笑。 韩冥泽笑了笑说:“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务必要将三公主救回来,需要什么药材就到宫里去拿!” “微臣遵旨。”杜晓璃、牛井、胡太医齐声回答说。 “冥熠,我们回去,你将今天查到的事情说说。” “是。”韩冥熠说 “你们也一起吧。”韩冥泽说完转身离开。 韩冥熠和杜云寒准备跟上去,韩冥弘还站在原地看着杜晓璃,眼里满是懊悔。这个身上散发着自信的女子,这个能歌善舞又懂医术的女子,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却被自己错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蒙蔽了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和心里,全部都是杜晓璃的影子,杜可欣被无形中挤到了边角旮旯里。 杜晓璃知道韩冥弘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直接来到床边装作给路君琦检查的样子,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仁王,请。”杜云寒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这样定是不高兴了,来到韩冥弘身边,一副请他先走的样子。 韩冥弘看了看杜云寒,转身离开了屋子。 杜晓璃转过来,看到杜云寒对她眨了眨眼睛,她一下子笑了出来。看到自己女儿的笑容,杜云寒才高兴的离开了,快步赶上韩冥泽他们。 “小姐,那些毒血已经准备好了。可是那些东西都没有带来,要怎么检查?”夏鸢说。 “你回一趟翠竹苑,将那些工具都拿过来,你要快点,不然这毒血就失效了。如果有冰火两重天的毒就方便多了。”杜晓璃说。 “杜小姐,这个,如果是没有吃完的糕点可以吗?”乐音问。 “毒是下在糕点里的?”杜晓璃问。 乐音点点头,到桌子上将一盘蛋糕拿过来,说:“公主就是吃了这个糕点才中毒的。” 杜晓璃接过盘子闻了闻,说:“确实是,隐隐有冰火两重天的味道。有了这个就好办多了。”然后转身给夏鸢说:“这样查血的那一套东西你就不用带了。” “好的。那小姐我先回去拿东西。” “嗯,去吧。” 牛井听着杜晓璃和夏鸢说话,等夏鸢离开后,上前问:“师妹啊,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对这毒王的毒一直比较感兴趣,因为他很多毒药没有解药,所以我便自己弄了一套东西来研究他的毒。”杜晓璃回答说。 “难怪杜太医对毒王的毒这么了解。”胡太医了然的说,“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让我们去做。” “晓璃岂敢。”杜晓璃回答说。 “能为解三公主的毒出一份力,也是胡某的荣幸!”胡太医说。 因为庄子上还有太皇太后在那里,杜晓璃将每日的膳食列在一张纸上,等夏鸢回来后让她拿到庄子上给谢痕,并对太皇太后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太皇太后听夏鸢一说路君琦中了冰火两重天,先是很紧张,后来听说毒性已经暂时被杜晓璃压制住,才点点头,说:“哀家知道了,你去给你家小姐说,哀家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暂时不用管这边,好好救治东篱三公主。” 杜晓璃从夏鸢那里听到太后的话后,安心在驿站住了下来,每日关在房间里研究这冰火两重天,有时候到了饭点她研究的上劲,连饭都会给免了。 这几天,韩冥泽没有再来,倒是韩冥熠经常来,看到杜晓璃在忙的话,便只在门口看一看她就离开。 中间韩冥弘还来过几次,不过都被杜晓璃用研究解药为由给挡了。这韩冥弘之前还对自己避恐不及,现在倒是不怕自己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污了他的眼了! “小师妹,你研究的怎么样了?”牛井来到杜晓璃研究的屋子,问道。 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还有三到五天,这时间已经去了一大半,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研究出解药的话,这路君琦的性命就危险了。 “进行的还算顺利,应该也就这一两天就能出来了。”杜晓璃说。 这次毒王的毒和以前的毒药用药有些区别,所以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让她研究出来大致的毒物,现在正在试着配制解药。 “刚刚听说,东篱国的四皇子路君武今天就能到了。据说,他和三公主是龙凤胎。”牛井说。 “是东篱国派来接她的人吗?”杜晓璃问。 “应该是。听说是两天前才知道三公主中毒的事情,快马加鞭赶来的。”牛井说。 杜晓璃停下手里捣腾的草药,说:“这东篱国倒是有些奇怪了,一早就知道三公主来这里了,却等了这么久才来接她。” “其实也还算正常了,他们过来要穿过那片海域,行程会比较慢。”牛井说。 “海域?” 牛井看杜晓璃惊讶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这东篱国的事情,解释说:“东篱国是一个岛国,与我们隔着一片海。往来都需要坐船。” “东篱国居然是一个岛国?”杜晓璃诧异的说,她一直以为动力是和凤鸣国接壤的。 就在这时,夏鸢过来敲门,说:“小姐,东篱国的四皇子到驿站了,要求要见你。” “我知道了,我现在这里还有一点没弄完,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去。”杜晓璃回答说。 “是。” “听说这四皇子武功很高,但是脾气似乎不是很好,一会儿你可要小心一点。我先过去。”牛井叮嘱道。 杜晓璃点点头,将刚刚弄好的药材扔到了一个小盆里,看到盆里面的水由浊变清后,高兴的笑了,然后才收拾东西,去了路君琦的房间。 “砰——”杜晓璃刚走到房间外就听到里面拍桌子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那个太医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来?” “杜太医应该马上就来了。”乐音替杜晓璃解释说。 “哼,一会儿太医来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我三姐这么就都醒不过来!凤鸣国都是些没用的太医!”路君武气愤的说。 “既然我凤鸣国的太医都是没用的,想必四皇子是能自己为三公主解毒了,用不着我们这没用的人了?”杜晓璃走进去,看到一个和路君琦有那么些相似的男人,淡淡的说。 路君武看到杜晓璃进去,听到她的话,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杜晓璃扔去,嘴里吼道:“你是丫鬟?丫鬟怎么能随便进我三姐的房间?!” 杜晓璃看着朝自己飞来的茶杯,身子一让就闪到了一边,听到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看着路君武说:“四皇子倒是将这里当成是你的地方了!” 看着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的牛井和胡太医,想必他们已经被路君武骂了一顿了,所以她的脸上也不是很好。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说话?快滚去把你们那个没用的杜太医叫来!不然我一刀砍了你!”路君武朝着杜晓璃大声吼着。 “我?呵呵,”杜晓璃冷笑一声,“我就是你嘴里没用的杜太医……”   ☆、第十九章 抓住一个偷果贼 路君武被杜晓璃的话惊了一下,然后一脸凶相的瞪着她,说:“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给爷滚开!你们不去给我叫爷那太医,爷就砸了这个屋子,然后再去找凤鸣皇帝理论!” 杜晓璃看着路君武,说:“四皇子果然是把自己这里当成是你东篱国了,想在哪里撒泼就在哪里撒泼!” “什么?你说我像妇人一样撒泼?!你找死!”路君武原本就路君琦的情况吓了一跳,后来被杜晓璃迟迟不来气昏了头,现在听到杜晓璃的话,拔起腰间的刀就朝杜晓璃砍来。 而杜晓璃看着他过来,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路君武过来。 “师妹!小心!” “杜太医!” “四皇子!”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一状况吓到了,想上前救杜晓璃,却根本赶不上路君武的速度。 “铿——” 就在刀快要看到杜晓璃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外面飞了进来,将路君武的刀打到一边去,接着一个浑身冒着寒气的人从外面飞了进来,来到杜晓璃身边将她护住,一脸杀意的看着路君武,后说:“四皇子,你这是想挑起两国战争吗?” “刚刚这么危险,小嫂子你怎么不知道躲啊!”韩冥远从房间外面进来,朝着杜晓璃大喊道。 杜晓璃看着不该出现的韩冥远,疑惑的问:“你不是去药王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嫂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你还没说你刚刚怎么不躲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在院子里看到这刀砍向你,魂都差点吓没了!五哥就怕来不及救不下你呢!”韩冥远说落道。 杜晓璃看着浑身冒着寒意的韩冥熠,摸摸自己的鼻子,说:“你们不来我也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你还以为他会在最后关头停下来吗?他……”韩冥远想指路君武给杜晓璃看,却发现路君武现在确实站在那里不动了,手还是刚刚被韩冥熠打开的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他中毒了……”门外一个银发白衣,相貌清秀,眉宇间带着淡淡忧郁的男子走了进来,淡淡的说。 “中、中毒了?”韩冥远不可思议的看着路君武,发现他的样子确实是像中毒了。 银发男子进来后朝着牛井拱手行礼,说:“大师兄。”然后转过来看着杜晓璃,笑着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吧?” “嗯,她便是晓璃。晓璃,这是你九师兄清尘。”牛井从刚刚的惊险时刻回过神来,给杜晓璃介绍说。 “晓璃见过清尘师兄。”杜晓璃朝清尘福了福身说。 “小嫂子,他这是怎么中毒的?”还没有凑上来问。 “告诉你了我还怎么混?”杜晓璃说,“今天才第七天,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一般人这个时候才刚到药王谷吧?! “当然是因为我轻功好,日夜兼程的赶到药王谷去了,医仙得知你将冰火两重天的毒延迟到了十日后才发作,急着想来看看这里的情况,我们又用轻功飞回来了。我都好几天没睡觉了,我先去找个地方补补眠。”韩冥远说完便打着哈欠出去了。 这几天也确实累着他了,为了能尽快赶到,他花了两天多的时间赶去,中间连休息都没有一下的。谁知道遇到医仙急着过来,他又没休息,要不是刚刚被这惊险的一刻吓跑了不少瞌睡,他现在估计都要睡着了。 “你没事吧?”韩冥熠看路君武一动不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杜晓璃身上,关切的问。 “我没事。”杜晓璃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快放开我!”路君武看着杜晓璃,相信她真的是为路君琦医治的大夫。 杜晓璃伸出头来望着路君武,说:“你可是冷静下来了?如果说你还想砍我,或者在凤鸣国挑事的话,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杜小姐,四皇子只是太担心公主的情况才会冲动,请你不要介意。”乐音这时候上来说道。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熠,见他没有异议,拿出一个药瓶,将上面的盖子打开,然后捏住自己的鼻子,将瓶子凑到路君武鼻子下面让他闻了几下,然后收回来盖好。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臭!”路君武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几下,一脸厌恶的说,“咦,我能动了?!” 杜晓璃不理会他,对清尘说:“清尘师兄,你既然来了,就去给三公主看看吧。” “好。” 乐音搬了个墩子放在床前,让清尘坐下为路君琦检查。 路君武虽然不是凤鸣国的人,但是药王谷的名声他也知道,医仙清尘的名号更是响彻东篱国各个岛屿。现在看到清尘在为路君琦检查,他想找杜晓璃理说,但是更担心自己姐姐的情况,所以只有瞪了杜晓璃一眼,然后来到床边一脸紧张的看着清尘。 “师弟,怎么样?”过了一会儿,清尘检查完了后,牛井上来问道。 “小师妹对这毒王的毒想必很有研究吧?”清尘看着杜晓璃说。 杜晓璃点点头,大方的承认道:“我对他的毒比较感兴趣,这些年也研究了不少。” “说实话,这冰火两重天的毒我之前在谷内的时候也研究过,虽然也想到了抑制的办法,却不能像你抑制这么久。师兄甘拜下风。”说着,清尘对着杜晓璃行了个礼。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杜晓璃赶紧上去阻止清尘行礼。 “我说,我三皇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路君武问。 “只要你不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你三皇姐很快就能醒过来了!”杜晓璃看了路君武一眼说道。 路君武现在还不知道杜晓璃之前是怎么让自己中毒的,现在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想说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不甘心的一眼。 “小师妹你是想到解毒的方法了吗?”清尘有些激动的问。 “具体的还没出来,不过刚刚已经理出眉目了。这两天应该就可以了。”杜晓璃回答说。 “真的,那师兄能和你一起研究吗?”清尘问。 “好啊,有师兄在,肯定会更快的!”杜晓璃笑着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的笑容,身上的寒意慢慢消散,他看着路君武,说:“四皇子,你现在跟本王去一趟宫里吧。” 别国的人到了本国,都要去觐见皇帝,这是礼节,也是必须。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臂,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吧。”杜晓璃笑了笑,说,“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三公主的。” “注意别太累了。”韩冥熠说,“我走了。” 韩冥熠说完,对路君武做了个请的动作。 “照顾好三皇姐。”路君武对乐音和自己带来的一个丫鬟说道。 “是。”乐音和那丫鬟一起行礼说。 韩冥熠和路君武离开了驿馆,杜晓璃让乐音照顾好路君琦,然后带着清尘和牛井还有胡太医去了药房。 看到杜晓璃齐全的设备,清尘感叹她的用心,让杜晓璃将她发现的情况说了一下后,两人便一起研究起解药来,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将解药配了出来。 “成了,成了!” 牛井喝胡太医因为昨晚熬的太晚,直接在一旁的榻上休息了。听到杜晓璃激动的声音,相继醒来,说:“解药配置成功了吗?” “是的。”杜晓璃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将解药配出来了。” “那我们赶紧给三公主吃吧?”胡太医说。 “好。”杜晓璃也打算尽快给路君琦吃下去,因为昏睡的时间越长,对她的身体伤害越大。“夏鸢,准备银针。” “是。”夏鸢领命,将杜晓璃的银子消毒,放到特制的盒子里。 “大师兄说你的银针之术特别厉害,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交流一下。”清楚说。 “好啊!等这个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你可以到我庄子上去住住。现在我们过去吧。”杜晓璃将制作出来的药粉包好,说。 一行人来到路君琦的房间,听说杜晓璃已经将解药配出来了,路君武已经来到房间里等候。 “杜太医,你有把握吗?”路君武看到杜晓璃,问道。 他昨天见了皇帝回来以后已经听乐音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加上昨天的神不知的鬼不觉中毒的事情还有杜晓璃药王谷的身份,他对杜晓璃也多了些尊重,至少没有向昨天那样大吼大叫了。 “九成。”杜晓璃说完,便绕过了他,来到路君琦的床前,让夏鸢端了一碗温水过来,将自己和清尘一起研制出来的药粉倒进了水里,让乐音将路君琦的身体稍微抬高一点,自己用勺子亲自给她喂了下去,看到她全部都喝下去后,让乐音扶着她坐起来。 很快,路君琦的身体变得一会儿烫一会儿冰的,脸色也变来变去,将屋子里的人看得神经一紧一紧的,最后她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恍惚睁了一下眼,又昏了过去。 杜晓璃看到床单上的血重重的送了口气,说:“夏鸢,你去把我之前开的药熬了,乐音你准备浴桶给你家公主泡澡,那个,你让人将床上的东西都换了。” “夏鸢要助你施针,煎药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牛井说。 杜晓璃看了看牛井,点点头说:“好。那就麻烦师兄了。”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泡澡用的水就准备好了,男士一律清场。杜晓璃让乐音和夏鸢给路君琦洗了澡,床上的被单等都换了新的,然后将路君琦放了上去。 “夏鸢,准备喂药、施针。” 宫里的人得到消息,说杜晓璃已经将解药配出来了,皇帝便带着韩冥熠几人赶到了驿馆,可是来的时候却只看到清尘几人在门外守着。 “参见皇上。” “现在情况怎么样?”韩冥泽问。 “大部分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现在杜太医正在清理余毒。”胡太医回答说。 “真的?那太好了!”韩冥泽一听说毒已经解了,心里的石头才最终落了下来,看着紧闭的房门,问:“这还要多久?” “杜太医说需要施针,但是已经过了很久了,估计快了。” “哈哈,那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吧。”韩冥泽笑着说。 院子里有个凉亭,离路君琦的屋子就十几米远,韩冥泽带着韩冥熠等人坐到了凉亭里,一起等杜晓璃出来。 “这次多谢医仙出手相助了!”韩冥泽对清尘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清尘拱手回答说,“再说了,清尘并没有出什么力,都是小师妹一直在辛苦。” “杜太医这次确实功不可没,朕一定会好好奖赏她的!”韩冥泽笑着说。 韩冥弘坐在韩冥泽身边,却并没有听他们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到了紧闭的房门上,心思百转千回。 房间里,杜晓璃将熬好的药让人给路君琦喂了下去,很快,昏迷了八天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公主、公主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乐音喜极而泣,不停的擦着眼泪。 “乐音,我……”路君琦看着乐音,浑浑噩噩的意识慢慢回笼,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公主,你先不要说话,杜太医还要为你做最后的医治。”乐音说。 “杜太医?那是谁?” “就是杜晓璃小姐。”乐音说。 不给路君琦消化的时间,杜晓璃来到床边,说:“三公主,我现在给你施针,希望你不要乱动,不然这阵扎错位置了,那就难办了。” 路君琦看到杜晓璃的时候,心里的惊讶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力气来抗拒杜晓璃的动作,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中毒了,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夏鸢,开始。” 小半个时辰后,杜晓璃完成了这次施针,等她将最后的银针收回,乐音便上前给路君琦穿好衣服,并且将外衣都穿上。杜晓璃将银针收好,对乐音说:“这个方子你让人三碗水熬一碗,然后熬三次后中和一下再分成三碗,一日三次,喝完你家公主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夏鸢,我们出去吧。” 杜晓璃说完便转身离去,夏鸢拿着银针跟着她离开。 “为什么。”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路君琦微弱的声音,“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杜晓璃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路君琦,说:“因为你的命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在我凤鸣国土地上,你的命便关系到凤鸣国和东篱国无数的生命。我救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有可能因为你而被卷入战争的人。另外我奉劝公主一句话,追求自己想要的固然是好,但是同时也要想想自己身上的担子。不管你在哪里,你都要想想你这样做可能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的后果。告辞。” 说完,杜晓璃便打开门走了出去。路君琦躺在床上,看着阳光照进来,将杜晓璃包裹住,让她以为,那些光芒就是从杜晓璃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从今天起,她的生命将会变得不再如往常。 杜晓璃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外面凉亭的人,他们的声音也吸引了杜晓璃的注意。 “参见皇上。”杜晓璃朝韩冥泽行了行礼,说道。 “三公主的情况怎么样?”韩冥泽问。 “已经没有大碍了。”杜晓璃回答说,“只要再用两天的药就能彻底清除了。” “杜太医,这次辛苦你了。”韩冥泽说道。 “这是微臣分内的事情。” “皇上,璃儿为了研制出解药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能不能让臣弟先送她回去休息。毕竟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脸上的疲惫,说道。 “嗯,朕刚刚也听说你为了研制解药昨晚一晚没睡,现在就先回去吧。冥熠,你送她回去吧。” “臣弟也去……”韩冥弘突然开口说道。 韩冥熠目光一沉,说:“本王的未婚妻由本王来送就好了。皇上,臣弟告退。” 韩冥熠说完拉着杜晓璃的手便离开了。杜晓璃让夏鸢留下来将仪器全部搬回杜府再回去,韩冥熠让冷一留下来帮夏鸢的忙,自己则带着杜晓璃上了停在驿站门口的马车。 “你早就将马车准备好了。”杜晓璃坐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韩冥熠将杜晓璃的头轻轻掰了过来,让她倒下靠在自己的腿上,说:“困了就睡会儿,到了庄子我叫你。现在毒已经解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替你向皇上说的,你在庄子好好呆着就可以了。” “好。”杜晓璃枕着韩冥熠的腿,他知道她不喜欢处理后面的事情,他愿意为她处理那些事情,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像如果真的和他成亲了,似乎也不错。 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她早已困顿不已,加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临睡前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小熠哥哥,我是什么时候习惯你在身边的?” 韩冥熠低头看着杜晓璃的小脸,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还没回答,她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微微一笑,说:“我很高兴,你能在我身边熟睡。” 杜晓璃不知道自己睡的多久,总之她是被一阵打斗吵醒的。 “醒了?”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睁开眼睛,柔声问道。 杜晓璃点点头,从韩冥熠身上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弄弄的起床气。她可是累了好久,好不容易能睡会儿,居然被人吵醒了,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她一把拉开车帘,看到了外面战斗在一起的人,一个是冷二,一个是穿着白衣不认识的男子。两人在空中对打着,一时难分高下。而他们下面便是葡萄园。 原来在杜晓璃睡觉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庄子上了,韩冥熠见她睡得熟,便让冷二将马车停在这里,没想到居然在葡萄园里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葡萄园里大笑。想到太皇太后在这里,冷二便想去将他拿下,没想到对方功夫不弱,和冷二对打一点都不落下风,而这打架的声音将杜晓璃给吵醒了。 “我都给你说了,我只是来吃葡萄的,你再这样,可别怪我了。”白宁远一掌将冷二打退,然后落在葡萄架上,冷着脸说。 “你说是便是了?突然出现这庄子里,非奸即盗,不管你是做什么,今天我非要抓住你不可!”冷二也落在了葡萄架上,和对方对持着说道。 “那我就先要了你的命,等你变成鬼了再来找我吧!”白宁远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冷二不甘示弱的说。 杜晓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葡萄架上面的两人,说:“我说,你们破坏了我的葡萄园,谁来陪?” “啊——”听到杜晓璃的话,白宁远低头,突然大叫了起来,说:“居然破坏了这么大一片葡萄园,浪费了这么多的葡萄,你不可饶恕!” “如果你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会将葡萄园弄成这个样子?”冷二说。 “我不管,就是你弄坏的,你赔我葡萄!”白宁远大喊着朝冷二打来,现在他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刚刚截然不同,之前若说他还抱着一丝游戏的心态的话,现在是真的动了杀机。 他的葡萄? 杜晓璃被这个人的思维给打败了,在看到他手上的动作后,冲着冷二大喊:“冷二退后!” 冷二知道原本想迎上去,但是她知道杜晓璃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退后,便听她的话朝后飞去,让白宁远手里扬出来的粉末没有找到毒杀的对象。 韩冥熠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看着白宁远,说:“冷二不是他的对手。” 韩冥熠的话还没说完,冷二就被白宁远的打了一掌,韩冥熠赶紧飞了上去,一手接住冷二,一手接住了白宁远打来的第二掌。 “你是谁?”白宁远被韩冥熠这一掌震退,往后翻了两圈后落在葡萄架上,一脸惊讶的看着韩冥熠。 居然有人能将自己震退,这个人的实力好强悍! 韩冥熠将冷二放到地上,看着白宁远说:“问别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应该先说你是谁吗?”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宁远冷哼一声说道。 韩冥熠担心这里的动静会惊动太皇太后他们,想上去直接将对方制服,被杜晓璃大声阻止了。 “小熠哥哥,你别动!” 韩冥熠疑惑的望着杜晓璃,不知道她现在阻止自己做什么。 “你中毒了,现在再用内功的话,会引发毒素的。”杜晓璃解释道。 “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厉害,居然看出他中毒了。”白宁远看着杜晓璃说。也许是因为自己喜欢吃葡萄,而杜晓璃又是这里的主人,所以他对她倒是没什么敌意。 “毒王想下毒毒倒某个人,我仔细看着点,小熠哥哥不是就危险了吗?”杜晓璃一下子拆穿了白宁远的身份。 “毒王?” 韩冥熠和冷二都被杜晓璃的话惊讶到了,这个白衣人就是毒王? “哈哈哈,小娃娃,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白宁远身份被拆穿,并不恼怒,反而一脸趣味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不回答他,来到韩冥熠身边,说:“这毒王浑身是毒,你和他对打之前要先吃个东西。” 说完,杜晓璃便将一粒药丸塞到了韩冥熠的嘴里,拍拍手说:“这样就好啦!小熠哥哥,他毁了我这么大一片葡萄园,你一定要将他抓住。也能顺便问出三公主身上那冰火两重天的毒是不是他下的。” “切,就你那药丸,能挡住我的毒?你现在让他来抓我,当心他一会儿就没命了!”白宁远并不把杜晓璃的东西放在眼里,说道。 “能不能挡住你的毒,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杜晓璃说完让到一边,蹲下身来看冷二的情况,随后也给他吃了一粒药丸。 韩冥熠知道白宁远就是毒王后,也起了要将他抓住的心思,他虽然听过毒王的名声,但是对他并不了解,听到杜晓璃说现在可以上去后,瞬间攻了上去。 杜晓璃将冷二扶到马车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上去,仰头看着韩冥熠和白宁远对打,自然也看到了白宁远脸上的惊讶。 他是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解了他的毒吧! 白宁远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是韩冥熠的武功比他还要厉害,如果他能用毒的话,他今天还能顺利逃脱,可是不知道杜晓璃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让他对自己的毒好像完全免疫了一般,很快,他就被韩冥熠制服了。 看到战斗结束,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来到白宁远身边,朝着他身上某处扎了一根绣花针进去。 “好了小熠哥哥,你现在可以放开他了。” 白宁远看着杜晓璃,现在才知道她那粒药丸的厉害,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挡住我的毒?” “想要我回答你也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杜晓璃说。 “好啊,不过我也有条件。”白宁远并不担心自己现在的情况,望着杜晓璃说。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就不怕惹怒我们将你杀了?”杜晓璃笑着反问。 “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们也不一定能杀了我。况且,你们想问我的事情,我想应该很重要吧?”白宁远大笑着说。 “嗯,你这脑袋瓜子确实不错,难怪能研制出那么多毒。”杜晓璃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望着白宁远,说:“你先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回答你们的问题的时候要吃葡萄。” 额—— 杜晓璃觉得自己再次被白宁远的话打败了,之前他说冷二浪费了他的葡萄,现在被审问也要吃着葡萄,他的思维确定是正常的吗?不会是研究毒研究的脑袋傻掉了吧?!那这样问出来的事情可靠吗? 杜晓璃将韩冥熠拉到一边,悄悄的将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韩冥熠听完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就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有些奇怪吧? 他轻轻的敲了一下杜晓璃的头,说:“听说毒王性格奇怪,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变成修罗屠尽周围所有的人。想来有这样的条件应该也不足奇怪。” “那我们就先问了来看是不是真的。”杜晓璃说完又拉着韩冥熠回来了,对着白宁远说:“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如果你要说实话,我就给你葡萄吃,如果你说假话,我不但不给你葡萄,我说不定还会将你变成葡萄藤的肥料!” 韩冥熠看了冷二一眼,冷二便去了葡萄园里摘了两串葡萄回来。 “不洗的话要剥皮啊!”白宁远说。 “你这么喜欢吃葡萄?”杜晓璃有些纳闷的望着白宁远。 “当然了,我是专门为了这个葡萄赶过来的。”白宁远眼馋的望着冷二慢悠悠的剥着葡萄皮,说,“为了吃葡萄,我从江南一路赶来,怕赶不及,我在路上看都有好吃的都没吃呢!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庄子,看到这么大的葡萄园,我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你们给打断了。” “吃货!”杜晓璃忍不住说了一句。 冷二将葡萄剥好后喂到了白宁远的嘴里,韩冥熠问:“东篱国的三公主是你下毒的?” “什么三公主?我不认识。”白宁远将葡萄籽吐出来回答道,然后张嘴让冷二又喂了他一颗。 “冰火两重天是你的刚研发出来的毒吧?”韩冥熠继续问。 “对啊,才研制出来没几个月呢。” “三公主就是中了你的冰火两重天。你说不是你下的毒,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冷二说。 “你脑子秀逗了吧?中了我的毒就是我下的了?”白宁远鄙夷的看了冷二一眼,那明显是在嫌弃冷二的智商。 “你——” “你将这毒给过哪些人?”韩冥熠示意冷二不要冲动,接着问道。 白宁远看着冷二手里的葡萄不说话,直到冷二将皮剥好了塞到他嘴里,他才慢悠悠的说:“啊,我好像是给过那么几个人,但是有哪些人呢,我要多吃点葡萄才能记起来。” 杜晓璃在韩冥熠开始审问白宁远的时候就去看自己的葡萄园这次到底有多少被毁了,盘算着一会儿要让白宁远赔多少,回去后看到他们这审问模式,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第二十章 随着落霞走进她的心 “问的怎么样了?”杜晓璃回到他们身边,看着韩冥熠一脸凝重的样子,问道。 “嗯,已经差不多了。”韩冥熠说,“只是这具体是谁下的毒,一时还不能判断。” 杜晓璃看着白宁远的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放心的问:“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吗?” 韩冥熠点点头,说:“江湖上都知道毒王从来不说假话,最多是说了真话后再将对付毒死。” “额——那好吧。”杜晓璃说,然后便不再问关于这些事情,转身看着白宁远,说:“那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吧。” “我们有什么账?” 杜晓璃指了指被毁掉的葡萄园,说:“这些都是被你弄坏的,你当然要赔我了。不要是不赔的话,那我的葡萄以后都不卖给你了。” 白宁远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着:“那怎么可以,我可是为了这个专门跑到这里来的,你怎么能不给我吃?!” 白宁远的动作将杜晓璃三人都惊了一下,尤其是杜晓璃,她可是知道自己扎的穴位是绝对能让他不能动弹的。 “你没有被定住?!” 白宁远一把从冷二的手里拿过葡萄,手指轻轻一捏,将皮捏了个口,将肉挤到了嘴里,然后将杜晓璃刚刚扎的那根针取了出来,说:“没有啊?我在你下针之前就将穴位稍稍移了那么一点点,你这针就没刺中哦。来,小妹妹,针还你。” 一句小妹妹,让杜晓璃觉得自己想要吐血,谁是他的小妹妹! “你没被定住,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有人免费给我剥皮啊,就懒得动手了嘛。”白宁远说,“再说,你是这葡萄园的主人,我总得卖你一点面子吧。” “你就那么喜欢吃葡萄?”杜晓璃扶额。 白宁远点点头。 “你真的是毒王?”杜晓璃不敢相信的看白宁远。 “如假包换。”白宁远说,“对了,你刚刚给他们吃的是什么?这么容易就把我的毒给解了。” “当然是专门对付你的毒的了。”杜晓璃回答说,看到白宁远想继续问,说:“你先赔钱,赔钱了我再告诉你。” “我没钱——” “他之前把冰火两重天卖给一个人,一千两,黄金。”韩冥熠说。 “一千两黄金?”杜晓璃张大了嘴巴望着白宁远,说:“你这么有钱,居然说没钱!” “没在我身上啊?”白宁远说,“我看你也是会毒的,要不我将冰火两重天的方子给你?” 杜晓璃瞥了白宁远一眼,说:“冰火两重天的解药我都配出来了,还要你这个方子做什么?” “什么?你把解药配出来了?”白宁远被杜晓璃的话吓到了,“我都还没把解药配出来,你就给配出来了?真的假的啊?” 杜晓璃打了个哈欠,说:“小熠哥哥,这个人你们要怎么处置我不管,但是之前一定要把我的损失要回来。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往院子走去。她知道,遇到白宁远,冰火两重天的制造者,韩冥熠他们现在是没有时间送自己回去了。好在现在走过去也没多远的距离了。 “诶,你还没给我说是不是真的配出解药了呢!”白宁远冲着杜晓璃喊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小熠哥哥,记得我的损失费哦!” 杜晓璃回到院子的时候,孟江卓正在陪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聊天,知道杜晓璃回来了,她赶紧从院子跑了出来,看到杜晓璃一下子冲了过去,关切的问道:“晓璃,你没事吧?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嗯,已经解决了。三公主已经醒过来了。”杜晓璃笑着说。 “杜小姐,主子有请。”梦姑出现在她们身后。 “我正打算去看看韩奶奶呢。劳烦梦姑了。”杜晓璃朝梦姑点点头,拉着孟江卓一起去了太皇太后的屋子。 “丫头终于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孟老夫人看到杜晓璃和孟江卓进来,率先开口问道。 杜晓璃朝太皇太后和孟老夫人福了福身,然后才回答说:“毒已经解了,现在三公主已经醒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晓璃并不清楚。” “我昨天回了一趟府里,听到爹和娘说你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孟江卓说。 “这次歹人用的是毒王新研制出来的毒药,为了配出解药,是花了一些时间。”杜晓璃说,“韩奶奶,我先替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好。” 杜晓璃上前,给太皇太后把了把脉,随后退后一步,说:“这几天韩奶奶身体调理的还不错,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那蛊虫已经快要没什么精神了。过几天应该就能解蛊了。” “真的?”梦姑有些激动的说。 杜晓璃笑着点点头。 “璃丫头,你先去休息吧。你看你这黑眼圈都快将整个脸遮住了!”现在杜晓璃离得近,太皇太后看到了她脸上浓浓的黑眼圈。 杜晓璃也确实有些累,看到太皇太后身体没有异样,便点了点头,说:“好的,那我先去睡一觉。”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房间,巧竹给她端了午饭上来,让她吃了再睡觉。莺歌给她端了水来洗漱。 “这几天,庄子上的事情辛苦你们两个了。”杜晓璃洗了洗脸,对莺歌和巧竹说。 “小姐不在,我们将几位夫人小姐伺候好才不会给小姐丢脸。”莺歌笑着说,“就是小姐不在,巧竹好想小姐。” “是呢,小姐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莺歌都不习惯,天天念叨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呢!”巧竹听到莺歌糗她,反击道。 “这次主要是这边走不开,所以才会让你们留在这里。说来,莺歌好像还没有和我分开过这么久呢!”杜晓璃笑着说。 吃完饭,杜晓璃便上床睡觉,临睡前告诉她们夏鸢回来先让她休息,这几天跟着自己,她也累坏了。 杜晓璃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夕阳的光芒已经染红了庄园。她躺在床上,想看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杜晓璃坐起来,问道。 “刚来一会儿,听说你在睡觉,便进来看看。”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还有些迷糊的样子,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 杜晓璃一把打掉他的手,说:“你不是带毒王回去吗?怎么会在庄子上?” “事情查清楚了就回来了,其实带他回去也只是给皇上说一下,因为他这毒给的人就不多,又有这个动机的也就那么两个人。只是只靠这个还无法对对方有什么动作。” “不是凤鸣国的人?”杜晓璃问。 “嗯。” “那你也不该在这里吧?” 韩冥熠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那个白宁远说要吃你的葡萄,皇兄只好将他扔到这里来了。” “那你呢?”杜晓璃说,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说:“你是说毒王现在在我庄子上?” “是的。”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嘟嘴的样子,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至于我嘛,我是奉命来保护祖奶奶的安全的。毕竟现在多了几个人嘛。” “几个人?”杜晓璃抓住韩冥熠的字眼,疑惑的问。 “忘了告诉你,不仅白宁远住进来了,你的两个师兄也住进来了。” “我师兄他们也来了?” “不仅你师兄来了,过两天可能还会有人过来。” 杜晓璃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没睡醒,出现幻听了? “呵呵,是你师兄说的,过两天你那位师傅可能要来。”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捏住了她的小脸,“好了,该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杜晓璃瞪着韩冥熠,微微红着脸,不满的说:“在我换衣服起床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出去?” “呵呵……”韩冥熠被杜晓璃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出了房间。 “你给我等着!”杜晓璃嘀咕了几句,然后换下睡衣,穿好衣服后才开门出去了,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夕阳下等待的人。 韩冥熠在门外等着,听到开门声,转身看到一袭简单长裙的杜晓璃。他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说:“我们过去吧。” 残阳的余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的笑容为她绽放,他的锐气,他的刚毅,他的冰冷,全部都为她收敛了起来,他给她的,只有这温暖的感觉,那种在黄昏等着她的感觉,犹如倦鸟归巢,那种无声的归属的感觉。 她忽然笑了,人家都说月亮会惹祸,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一个人也会随着这漫天的落霞走进走进的心里。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宽大手掌,她轻轻抬起自己的手,狡黠的看了韩冥熠一眼,就在快要放到他手心的时候,突然用力的打了下去,然后甩开了他的手,笑着转身走了。 既然,已经走进了心里,那她便赌上一次,赢了,她与他相携一生,输了,那便愿赌服输…… 杜晓璃来到前面的院子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杜晓璃走进去一看,是白宁远在和太皇太后她们聊天,将她们逗得哈哈大笑。 看到白宁远,杜晓璃扭头看着韩冥熠,用目光询问道:让他知道太皇太后在这里好吗? “他说他对蛊毒有些研究,也许能起点作用,这也是皇上将他甩到这里来的一个原因。”韩冥熠说。 看到杜晓璃,太皇太后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问:“休息的怎么样?” “一觉睡到现在,晚上估计都睡不着了呢!”杜晓璃回答说,然后看着白宁远,说:“白宁远,你赔我的损失了没?” “啊?还要赔啊?”白宁远瞪了瞪杜晓璃,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清尘,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说:“钱没有,把这个给你好了。” 杜晓璃接住牌子,说:“这个是什么?能当银子吗?” 白宁远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说:“当银子?你居然想用这个当银子?就算你敢当,也没当铺敢收!” “那这个给我有什么用?”杜晓璃将牌子翻来翻去的看了看,说:“难道这个比银子还重要?” 白宁远翻了个白眼,说:“总之你不能把这个弄丢了或者拿去当了,等我拿到银子,我会要回来的!” 听到会来赎,杜晓璃放心的将牌子收了起来,然后对清尘说:“师兄,听说师傅要来?” “是的。”清尘点点头,说,“原本师傅说要和我一起来,但是我急着想来看这里的情况,师傅年岁大了,在后面慢慢过来。估计没两天就要到了吧。” 太皇太后到杜晓璃和清尘的谈话,问:“这次连你师傅都要出来?”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说很久没出谷看看了,所以这次想出来散散心,顺便来看看小师妹。” “这样。”太皇太后了然道,“他已经好久没出谷来了吧。” “已经有五六年了。”清尘说。 “嗯,上次先皇去世请他出来,可惜没赶上先皇就去了。从那以后好像就没听说他出谷来。”太皇太后怀念似得说。 “是的,师傅从那以后就没出来过。”清尘说。 杜晓璃听大家在一起聊了会天,看时间差不多了,说:“韩奶奶,我去为你准备晚餐了。” “我也去。”孟江卓起身说。最近她打算跟着杜晓璃多学一点做菜,如果她出嫁后也能为自己的夫君亲自做一桌饭菜,那也不错吧。 杜晓璃之前不是说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吗? 之前杜晓璃一直在忙,她也没说,现在杜晓璃有时间了,她便自己的想法给杜晓璃说了。 杜晓璃知道后欣然答应了,还抽空的时候专门给她写了个食谱,里面的菜都是根据江南那边的口味设计的。 孟江卓拿到食谱的时候惊讶的不行,同时也感动的不行,为杜晓璃的这份心,也为她的这份情。 准备晚餐的时候,杜晓璃除了给太皇太后特别做了晚餐,还为清尘他们做了几样小菜,在吃饭的时候,第一吃货白宁远将大部分的菜都给吃光了,还吃了两碗米饭,让杜晓璃暗想是不是要问他要生活费。 吃了晚饭,孟江卓拉着杜晓璃到外面的葡萄园散步去了,太皇太后看着一群年轻人,笑着让韩冥熠他们也一起出去。 今晚月亮躲在云层里没有出来,孟江卓原本是打算和杜晓璃散散步,说说心里话的,可是看到后面跟着那么多人,瞪了他们一眼自己回去了。 白宁远不用说,直接摘了葡萄,抱在怀里吃。 清尘说要和牛井下棋,两人也回去了,弄到最后只剩下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个人散步了。 说来,这算是两人第二次在夜晚独自漫步了。第一次是在赐婚的那天,韩冥熠把她掳了出去,两人在月下谈了好久,后来虽然也出来过,但是没有像这样独自两人在大自然漫步。 一开始两人都沉默的走着,谁也没说话,虽然沉默,两人之间在渐渐升温,后来还是杜晓璃打破了沉默。 “要是银子它们也在就好了。” 从中秋节后,她就一直没有看到银子和金子,想到分开了这么久,她还真的有些想念它们。 “当年我走了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给我说说吗?”韩冥熠想到银子小时候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知道后面的时间里,没有他的日子里,她都经历了什么。 杜晓璃想了想,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你们走后,我用你留下来的银子在山上修了一栋房子,把之前歪歪斜斜的那个破草房推到了修的,那段时间我们就住在师兄家里……” 韩冥熠静静的听杜晓璃说着以前的事情,然后问:“风雪楼是你的产业吧。” “是的。”杜晓璃摘了一片树叶捏在手里把玩,说:“那时候没想着和我爹相认,想着到京城来也得有个自己的产业,到时候到了京城也会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我对京城也不熟悉,骆琪哥哥便和我说我们合伙来开,我出菜肴还有大楼的设计图,他来出人力和财力。那些厨子在来京城之前都到杜庄专门学了几个月的厨艺呢!” “当时听说那里有火锅的时候,我就猜到那里应该是和你有关了。后来在那里推出了葡萄酒,我就更加确定。只是没想到你会是杜丞相的女儿。”韩冥熠说着自己当初被季流风拉到风雪楼吃火锅时候的惊讶,还有丝丝窃喜。 知道风雪楼和杜晓璃之间有关系后,他便派人关注着风雪楼的事情,也暗中替她摆平了不少问题。杜晓璃不知道,不过骆琪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彼此都没有捅破这件事情罢了。 两人在葡萄园中间的小路上走着,听着地里蛐蛐此起彼伏的叫着,说着这些年彼此经历的事情,突然听到葡萄园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白宁远从葡萄园里出来了。 “怎么就剩你们俩了?你们这是在私会吗?”白宁远看到两人,问道。 额—— 杜晓璃瞪了白宁远一眼,说:“白宁远,你真的毒王吗?” “当然是了,怎么了?”白宁远吃着葡萄问。 “没怎么,我就是看着你感觉不像。这毒王不是应该是七老八十,满脸胡须又邋遢的人吗?”杜晓璃现在闲下来了,想起之前自己的想象,觉得和眼前的人太不符合了。 “你才七老八十的糟老头!”白宁远一向注重自己的外表,听到杜晓璃这么说自己,立马跳脚。 韩冥熠看到白宁远,想起白天的时候问他的事情,对杜晓璃说:“对了,今天白天他说他的冰火两重天还卖给骆七了。” “骆七?”杜晓璃不解的看着韩冥熠。 “这骆七是四海山庄庄主的七弟,骆琪的七叔。”韩冥熠说。 杜晓璃一听,突然心里一跳,问:“骆七买你的这个毒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杀人呗。”白宁远一点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你卖给他多少价钱?”杜晓璃突然问。 “啊?我忘了问他要钱了!”白宁远惊叫道。 “没钱你还给他?你们交情那么好?” “他给我准备了葡萄,我看到葡萄一高兴就给他了,然后他给我说这里有葡萄,我立马就赶过来,把要银子的事情给忘记了!” “忘记了……”杜晓璃瞥了他一眼,问:“那他有没有说拿来毒谁?” “没有。”白宁远摇摇头,“怎么,你跟四海山庄很熟吗?”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熠,说:“当年追杀骆琪哥哥的正是四海山庄的二庄主,骆琪哥哥回去后将他给揭发了,二庄主想要鱼死网破,最后被杀死了。我曾经听骆琪哥哥说,二庄主是伯父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还有个亲弟弟,就是他七叔。他拿到冰火两重天,不会是想伤害骆琪哥哥他们吧?” “有可能。”韩冥熠说,“你也别担心,我回头让人将这个消息给骆琪传过去,让他提防一下。” “我再配几分解药,你让人一并给他吧。”杜晓璃说。 “好。” “那我们先回去。”杜晓璃拉着韩冥熠就往回走,很自然,好像两人已经牵手很久。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拉着自己的小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心里那一点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喂,你们等等我啊!”白宁远见两人说走就走,抱着葡萄大喊,“我也要去!” 杜晓璃停下来,转过头瞪了白宁远一眼,说:“你去干什么?要不是你把毒药给了别人,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你给别人就算了,你还给骆琪哥哥的敌人!” 白宁远也大概知道了杜晓璃和骆琪很熟,也听出来骆七应该是和骆琪不和,他把毒药给了骆七,让杜晓璃不高兴了。 不过杜晓璃真正生气的并不是这个—— “就算你给了那个骆七,居然不要钱,两串葡萄就把你打发了,你吃了我这么多葡萄,你要给我多少钱?我想想,听说你之前卖给别人收了千两黄金,骆七给了你两串葡萄,那就是说两串葡萄等于千两黄金,你今天吃了多少串葡萄了?” “这个怎么能这么算?!”白宁远被杜晓璃的算法吓的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说,“大不了我下次见到骆七让他给双倍好了。” “哼!”杜晓璃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走,想在今晚将解药赶出来。 骆琪在中秋的第二天就走了,现在想必已经回山庄去了,想到骆七随时可能对他或者他在乎的人动手,她心里就担忧不已。 “你别担心了,骆琪也很厉害的。”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这么担心,安慰道。 ——虽然他并不想说骆琪厉害。 “嗯,不过还是尽早将解药配出来给他们送过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晓璃说。 “好,我陪着你。”韩冥熠说。 杜晓璃今天白天本来就睡了很久,所以现在一点也不困,想着熬夜做出来也没问题。看到韩冥熠眼里的坚持,她点点头,带着他去了药房。 白宁远最后还是跟着去了,这冰火两重天研制出来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研究解药,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不过听说杜晓璃几天就将他的毒解了,他心里好奇的很,想看她到底是怎么配置解药的。 于是,三人便在药房里忙碌起来,确切的说是白宁远忙碌起来,因为准备药材什么的杜晓璃都是叫他去做的,她只是在最后将药分量配置成药丸。 而韩冥熠,则一直坐在杜晓璃身边看着她指使白宁远拿这个拿那个的。 白宁远想过要反抗,但是杜晓璃几句话就将他堵住了。 “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需要做这些?你不多做点,谁来做?当然,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呆着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白宁远瞪着杜晓璃,最后还是妥协了,乖乖的将她说的那些药材分门别类的给她弄过来。 在破晓之前,杜晓璃终于赶制出了三颗解药,虽然不多,但是应急还是足够了。后面她可以做完了再给骆琪送去。 韩冥熠将解药拿给冷一,让他叫人给远在江南的骆琪送去了。 “现在里天亮还有一会儿,你去休息一会儿吧。”韩冥熠说。 “好,你们也去休息吧。”杜晓璃点点头说。 “那我们一起去休息,要不要在一个房间休息呢?” “砰——” 杜晓璃撞到桌子,将桌子上的脚杯给撞到了。她将杯子扶正,一脚踩到韩冥熠脚上,说:“你想多了!” 说完,她直接回房间去了。 “当着我的面*,你真的是传言中的冷面王爷?”白宁远之前还在感叹杜晓璃的医术,转过来就看这一幕,调笑着说。 韩冥熠靠在椅背上,看着白宁远,幽幽的说:“说吧,你接近晓璃有什么目的?” 白宁远看到韩冥熠的样子,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靠在后面,将他的脚搭在桌子上,说:“定王,你说什么呢?” “你会因为葡萄留在这么吗?”韩冥熠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白宁远,“你这些借口也只有璃儿会相信。想为祖母解蛊也是借口吧?” 白宁远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看着韩冥熠,笑着说:“定王觉得不是?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留在这里?” “本王在等你回答。”韩冥熠淡淡的说,可是身上却发出冰冷的气息。 “定王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猜的出。”白宁远看着韩冥熠,心惊他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屈服。“看你这么担忧这个丫头,我就告诉,我没有想过伤害她就是了。至于我留下来的目的,这就无可奉告。定王这么厉害,肯定能很快就猜到了。” 韩冥熠看着白宁远,这个和在杜晓璃面前不一样的白宁远,淡淡的笑了一声,说:“曼陀罗谷出来的人确实不一样。本王虽然不知道你们曼陀罗谷想在璃儿身上得到什么,不想没命的话,还是马上离开的好。如果你们敢伤害到璃儿一分一毫,别怪本王带兵踏平你曼陀罗谷。” 韩冥熠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定王。”白宁远叫住韩冥熠,慢慢起身,走到韩冥熠身边,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来伤害她的?而不是来保护她的?” “保护璃儿,本王一个人就够了。”韩冥熠说。 “哈哈哈,定王这是担心我抢了那丫头的心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还真的有些想和定王一较高下。”白宁远看着韩冥熠越来越冷的气息,笑了笑,说:“不过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娃娃不是我的菜。也许也就不近女色的定王才喜欢这个口味的。一晚没睡,好困呐,我先回去睡了。” 白宁远说完便出了药房离开了,转弯到韩冥熠看不到的地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说:“传说没有几人能在定王发怒的时候活下来,我这是不是虎口拔牙了?”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离开。 韩冥熠看着白宁远离开,走出屋子,抬头望着山那边翻白的天际,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晓璃回到屋子后,脱了鞋子就爬到了床上,一头闷到了薄被里。闷了好一会儿,她才起来,低低骂了一声魂淡,然后才盘膝坐在床上,修炼起风吹雪的内功,用内功消除身体的疲劳。 后面的时间杜晓璃每天都忙着给太皇太后检查身体,准备药膳,有空的时候就教孟江卓做菜,或者和清尘讨论一下医术,和白宁远讨论一下毒术,每天的日子过得无波无奇,直到有一天,随缘会所的老板急急忙忙的跑来找她……   ☆、第二十一章 怒骂仁王 随缘会所是杜晓璃参照现代的会所加上京城的情况办的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其中包含了住宿、餐饮、诗会等各种才艺馆,会馆就建在汴河边上。 和流经翠竹苑后面的小河不一样,汴河是流经凤凰城的主要河流,凤凰城就像是被汴河一分为二一般。因为河面宽广,水流平缓,很多人喜欢在河边去玩,也有很多小店开在河边,随缘会所就是其中一家。只不过它的位置要偏僻一点,虽然和繁华地段只隔了几条街,但是周围的居民较少,建筑物也较少,比较清静,加上设计一流,服务一流,里面的玩法又很新鲜,加上开业前的宣传,开业后很快就跻身到一流消费会所。 虽然这会所是杜晓璃根据骆琪对京城的描述设计的,到了京城后她还没有去看过,突然间看到这会所的管理人来找自己,着实将她惊了一下。 “木叔,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杜晓璃看着这个年仅而立之年的木子木,问道。 “小姐,是这样的,今天属下突然接到了一道圣旨,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来找小姐商议。”木子木说。 “圣旨?”杜晓璃惊讶的看着木子木,这会所怎么会收到圣旨?! 木子木将怀里明晃晃的圣旨拿出来递给杜晓璃,说:“最近几十年,每隔一段时间几个国家就会聚集在一起,比拼诗词歌赋和其他才艺,参加比赛的是各个国家国子监的学生。上一次是三年前在北渊国举办的国会,这次轮到我们国家举办。”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杜晓璃不解的问。 “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说今年比赛在我们随缘举办,这圣旨就是让我们负责除了安全以外的所有事情。”木子木说。 “什么?!”杜晓璃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木子木问:“这中事情怎么会选在随缘?”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说有人向皇上建议,说随缘这里一直有举办一些诗词歌赋的擂台赛,举办这比赛不会有问题。这比赛原本是定在北渊国的,因为北渊内部动乱,临时改成了在我们国家举行。可是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想要临时休会馆也来不及了。所以……” “所以,随缘就被人家拿来当枪使了。”杜晓璃接口,“知不知道是谁向皇帝举荐我们的?”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木子木忏愧的说。 杜晓璃将圣旨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果然是说让随缘承接这次几国比赛的事宜,让随缘的老板进宫面圣。她坐回凳子上,看着圣旨沉默了一会儿,说:“来宣读圣旨的公公呢?” “我已经给他说了明天才能联系到你,所以他说明天辰时末去接你进宫。”木子木回答说。 “我知道了。”杜晓璃将圣旨放到桌子上,说“你先回去,明天我会在辰时的时候到随缘的。” “是。”木子木起身,在莺歌的带领下离开了。 夏鸢站在一旁,看着杜晓璃发愁的样子,说:“小姐,这个事情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等明天进宫见了皇帝再说吧。”杜晓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看太皇太后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原本想再等几天再给她解蛊的,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两天就要把这个事情解了。” “这样也好,不然那边忙,就顾不上这边了。”夏鸢说。 “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把随缘推到皇帝面前去,我一定……”杜晓璃一脸气愤的说。 “小姐一定要怎么?”夏鸢看着杜晓璃气鼓鼓的养,笑着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晓璃说,“现在先去准备解蛊的事宜吧。” “是。” 夏鸢福了福身离开了,留下杜晓璃一个人在客厅,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发呆。 晚间,杜晓璃照例给太皇太后检查了身体,等太皇太后睡了以后,向梦姑说了一声后离开了。刚刚走出去,就看到了韩冥熠在门外。 “小熠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等我?” “嗯。” “有什么事吗?”杜晓璃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问。 韩冥熠走过来,突然搂住她的腰,身子一跃便离开了院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面的山上。 杜晓璃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等落地后才看着韩冥熠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说话。” 汗—— 杜晓璃瞥了韩冥熠一眼,说:“说话不能在家里说吗?非要到这里来?” 韩冥熠搂着杜晓璃,一跃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上,直接站在已经练成一片的树冠上面。这树已经非常茂盛,根本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坐吧。”韩冥熠坐下,拍拍自己身边。 杜晓璃坐到韩冥熠身边,看着下面庄子上的灯火,听着夏末初秋的虫鸣,有些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韩冥熠静静地坐在杜晓璃身边,感觉到她放松下来,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第一次见你如此不淡定。” 虽然现在晚上韩冥熠都是在庄子上睡,但是白天还是要去京城办事,或者去军队处理事务。晚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杜晓璃和平常不太一样,才会带她到这里来散散心。 杜晓璃将皇帝让几国才艺比赛在随缘举办的事情给韩冥熠说了,韩冥熠听后,说:“这件事情既然已经下了圣旨,那便是已经定下来了。这几国文学比赛放到随缘去办,确实有些压力。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陪着你一起。” “你跟我一起?”杜晓璃扭头看着韩冥熠,看到他被夜色模糊了的脸庞,突然有种想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嗯,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不会让随缘放手做的,明天我和他说一下,将这个事情交给我们一起做。为了谨慎起见,他可多也会这么做的。”韩冥熠握住杜晓璃的手,说,“不仅如此,你还可以把你的狐狸老爹拉进来一起。有了杜丞相在,这个事情你基本上就轻松了。” “对啊!我怎么把我爹给忘了!”杜晓璃想到杜云寒,有了她狐狸老爹在,她完全可以躲在后面清闲了。“明天我就给皇上说,让老爹一起。” “其实你不说皇上也会让杜丞相来的,你只管将场地提供出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个你相公和老爹就可以了。”韩冥熠肯定的说。 “嗯。”杜晓璃点点头。虽然她相信自己做也能将这个事情做好,就像前世不管有多艰难、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都能很完美的完成,尽管自己会受很严重的伤。可是,好像有人依靠的感觉也不错。 可是,他刚刚说相公?! 两人在树冠上坐好晚,等到杜晓璃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她才站起来,看着韩冥熠说:“谢谢你,小熠哥哥。” “这有什么好谢的。”韩冥熠站起来,想捏她的脸,却被她躲过,看到她身体往后仰,似乎要摔下去的样子,惊得他赶紧上前想搂住她的腰。 可是杜晓璃身子一闪,避开了韩冥熠的手,身子再往后一跃,整个人便轻灵的落到了地上。 韩冥熠在杜晓璃落下的瞬间吓了一身冷汗,想要上前抓住她,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戏谑,愣了一下,便看着她飞身落到了地上。 “小熠哥哥,你还在上面做什么?你再不下来我就自己回去了哦。”杜晓璃朝树上的韩冥熠挥挥手,笑着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笑嘻嘻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一跃落到杜晓璃身边,敲了敲杜晓璃的头,说:“淘气。” “谁让你老是不问我就把我带出来啊!”杜晓璃捂着脑袋说。 韩冥熠一把抓住杜晓璃的手,拉着她往回走,说:“我早就该发现了,在没有月光的晚上你都能视物,这是有内功的表现。可是这么明显的事情都被我忽略了。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 “小的时候就会了啊!”杜晓璃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任由他牵着自己。 “当初冷二不是怎么都教不会你吗?他还无奈的说你没有学武的天赋呢!” “那时候是没学会啦,后来就自己就会了。” “那什么时候我们比比?” “不要,你是凤鸣国的定王,要是赢了你不好,要是我输了我又会不开心。” “呵呵……”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将庄子上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后便带着夏鸢去了京城,在辰时之前到了随缘会所。木子木早已经让人在门口等着她了,等她的马车到了以后,赶紧将她们迎了进去。 木子木正在院子里给会所的人开早会,告诉他们会所最近会暂停营业,因为会所即将迎接一件大事。这时候门口的侍卫带着杜晓璃两人进来了。 “小姐。”木子木看到杜晓璃干净朝杜晓璃行礼,然后转身给下面的人说,“这就是我们随缘会所的老板杜晓璃小姐,大家叫小姐就可以了。另外一位就是夏鸢姑娘。” “小姐。”大家齐齐朝杜晓璃弯腰行礼。 杜晓璃朝大家摆摆手,说:“这一年多辛苦大家了,晓璃在此表示衷心感谢。后面这个事情不仅关系到会所的未来,更是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性命。可是如果我们这次做好了这件事情,那随缘会所就能名扬天下了!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知道吗?” “知道了!”大家都齐声回答。 杜晓璃满意的点点头,说:“后面的时间要辛苦大家了!木叔,你继续说吧。” 说完,她便往后退了两步,来到一边看着。 木子木咳嗽了两下,继续说刚刚没说完的话。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侍卫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杜晓璃听到声响转过去,正如她所料,来人是韩冥泽身边的那个大总管单公公。 “公公。”木子木朝公公拱手。 “木老板,你家老板回来了吗?”单公公看到木子木,直接问道。 “回公公,老板已经回来了。这就是我们老板。”木子木指着杜晓璃说。 单公公看到杜晓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杜、杜小姐?怎么是你啊?” 杜晓璃朝单公公笑笑,说:“单公公好啊!” “咳咳,杜小姐你就是随缘会所的老板?”单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收起心里的惊讶,笑眯眯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点点头。 “哈哈,杜小姐真是年少有为。既然你是这随缘的老板,那就跟杂家禁宫吧。皇上还等着呢!”单公公说。 杜晓璃福了福身,说:“公公请。” 这是杜晓璃第二次进宫,单公公直接将她带到了御书房,杜晓璃看着一路上两边的侍卫,暗道这皇宫守卫果然非比一般。 单公公让杜晓璃在门外等候,然后走了进去,看到韩冥泽正在和韩冥熠、韩冥弘还有杜云寒说话。 “皇上,这随缘的老板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韩冥泽正在和韩冥熠和杜云寒说这次比赛的事情,听到单公公的话,说:“宣。” 单公公看着对着殿外喊了一声:“宣随缘会所老板杜晓璃觐见——” 杜晓璃听懂单公公的话,跟着出来迎接她的公公进了御书房,看着比一般人客厅都大的御书房,再一次感叹皇宫的奢华。 “微臣参见皇上,定王、仁王,杜丞相。”杜晓璃跪下朝韩冥泽行礼。 “杜、杜晓璃?”除了韩冥熠,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你就是随缘的老板?” “回皇上,正是微臣。”杜晓璃淡定的回答说,看到同样惊讶的杜云寒,抱歉的笑了笑。 把自己的老爹也吓到了,这回去不会挨板子吧? “怎么会、你怎么会是随缘的老板。不可能、不可能……”韩冥弘是这几人里最惊讶的,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不停的摇着头说。 韩冥泽回过神来,说:“杜太医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杜晓璃说完站起来。 “杜晓璃啊杜晓璃,你真的是有多少秘密啊?你真的是在山村里长大的吗?”韩冥泽看着杜晓璃,似感叹似质问的说。 “回皇上,微臣从小都是在杜庄长大,除了这次,从来没有离开过周县,这在周县也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杜晓璃说。 自从她带着杜庄的人富了起来后,她便成了周县的名人,不少人去向她购买葡萄和橘子树苗。这也是她后来收入的一部分。 “不可能!你要是在农村长大,怎么会医术?怎么会能歌善舞?”韩冥弘一口否定道。 “仁王,这也没人规定了说在农村长大的人就什么都不会吧?”杜晓璃看着韩冥弘就觉得眼睛堵得慌,听到他的话更是觉得不舒服,“再说了,现在很多农村长大的人现在也成了我凤鸣国的栋梁人才,仁王莫不是看不起这些人?” 杜晓璃的话让韩冥弘不知道怎么接话,因为她说的并没有错,现在不少当官的都是农商出身,因为科举走上了仕途,其中不乏很多有能力的人。所以杜晓璃会这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当初她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那样,他就不会去退婚,韩冥熠也不可能趁虚而入,让皇上下旨给他们俩赐婚,他也不会因此错过她了! 想到这些,韩冥弘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杜晓璃,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韩冥泽好奇的问。 “皇上你是知道的,牛井是我大师兄,我这医术自然是从他那里启蒙的,当初定王还是看着我学习辨别草药的。”杜晓璃继续说。 “就是当初你去治病的那个地方?”韩冥泽看着韩冥熠问。 韩冥熠点点头。 “所以你早就认识她了?”韩冥弘质问道。 “我和璃儿是早就认识了,仁王你有什么异议?”韩冥熠冷着脸问。看到他看杜晓璃的眼神,他这身上的戾气就忍不住想往外散! “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你故意让晓璃装出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然后让我去退婚,你再趁机让皇上赐婚,韩冥熠,你好卑鄙!”韩冥弘说的头头是道,觉得一切就如自己所想的这般,都是韩冥熠和杜晓璃联合起来欺骗自己,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 “仁王真是好笑,当初是谁拿着退婚书来到杜府,说我配不上你的?又是谁对我二姐说,喜欢的是她,无论怎样都要娶她的?”杜晓璃被韩冥弘的话气乐了,看着他问,“请问仁王,当初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这么做了?” “我……”韩冥弘被杜晓璃的目光看得心虚,那些决定确实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我当时不是被谣言蒙蔽了吗?” “哼,仁王一句被蒙蔽了就可以掩饰你的目的了吗?你那时候不是觉得我的从农村里来的,所以配不上你?你当初退婚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这样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侮辱?既然你都没有顾及过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蒙蔽了你?再说了,我和定王只不过是小时候在杜庄认识过几个月,怎么像你说的来设计这些?仁王殿下,你退婚伤我声誉,定王请求赐婚为我补救,请问仁王殿下现在来说这些,有和用意?还有,仁王虽然是王爷,但是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还是请仁王不要叫我晓璃。” 韩冥弘看到杜晓璃眼里的厌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杜晓璃心里是真的觉得这个韩冥弘恶心了。之前看不起自己,和自己退婚的时候高兴的成什么样了,从那以后看到自己眼里都有掩饰不住的鄙夷。可是自从中秋节后,他看自己的目光就变了,懊恼、气愤、占有,看着就让她觉得恶心! “可是,我……” “好了,老四!”韩冥泽脸色一拉,说:“都别说了!朕今天找你们来不是来说这个事情的!” “皇上息怒!” 看到韩冥泽生气,他们几人赶紧认错。 韩冥泽看着韩冥弘,说:“既然当初是你自己要退婚的,现在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不然就算你是朕的亲弟弟,朕也不会饶了你!” “臣弟知错。”韩冥弘俯身认错,但是低下的脸上却并没有悔过的样子。 韩冥泽见此才平息了火气,说:“好了,我们现在来说说这次比赛的事情。这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举办这种几国之间的比赛,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我们要将这次的比赛办得风风光光的,彰显我凤鸣国的实力!杜晓璃,这次的事情刚刚在早朝上朕已经和大臣们讨论过了,就按照仁王推荐的,地点定在你的随缘会所。” 杜晓璃听到韩冥泽的话,知道是韩冥弘将随缘给推到前面去的,心里在他身上标了个叉,又拿小刀狠狠的划了几刀。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杜晓璃表态道。 “嗯。那地点就这么定了,不过虽然是要借助你的随缘作为这次的场地,但是其他方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已经商议好了,这次的事情就交给定王和杜丞相来管理。安全由定王负责,其他安排交给杜丞相。正好杜丞相是你的父亲,你们彼此配合应该会好些。” “老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杜云寒说。同时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这个事情他还想推脱的,但是现在知道随缘是杜晓璃的地儿了,他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只是现在离比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一切准备工作来的及不。 “定王,安全部分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确保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韩冥泽对韩冥熠说。 “臣弟遵旨!” “皇上,臣弟也想为这次的比赛工作尽一份力。”韩冥弘突然开口说。 韩冥泽看了看韩冥弘,说:“仁王你多给学院的学生指导指导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吧。你才学很好,你的指导对那些学子应该会很有帮助的。” 这就是拒绝他的请求了。韩冥弘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俯身说:“臣弟遵旨!” “嗯,那这次是事情就交个你们三个了。仁王,你先退下。”韩冥泽说。 “臣弟告退。”韩冥弘行了个礼,看了杜晓璃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 “下面你们说说你们对这次比赛的安排……” 韩冥熠和杜云寒分别说了自己的想法,杜晓璃将随缘的情况大概的说了一下,还说了一些自己的建议,听得杜云寒和韩冥泽两眼放光。 等初步的计划拟定下来后,杜晓璃向皇帝说了为太皇太后解蛊的事情,最后将时间定在两天后,等太皇太后解蛊后就可以回皇宫,她也能安心准备比赛的事情。 为太皇太后解蛊是大事,韩冥泽确认时机已经可以了,便同意杜晓璃这两天在庄子上照顾太皇太后,随缘这边的事情交给杜云寒和木子木,等她给太皇太后解蛊以后,便回京城来。 “呼——” 杜晓璃站在宫门外面,狠狠的深呼吸了一下,每次进皇宫,她都觉得好压抑,那些雕镂玉砌在她看来没有一点吸引力,反而像是囚牢,禁锢了无数人的青春年华,就连那些雕饰上的笑脸似乎都隐含着悲伤。 “你这丫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杜晓璃还没来得急感叹,杜云寒一个二指弹就弹到了她头上。 “爹,好痛的!”杜晓璃控诉的朝杜云寒喊道。 “哼,让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杜云寒还想再敲杜晓璃的头,看到她捂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手又放了下来。“你看这次的事情,如果你早点让我只对随缘是你的地方,我肯定一早就向皇上回绝了这个事情了。现在好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就落到我们几个人身上了。” “我也不知道嘛。谁知道那个韩冥弘会把随缘推出来的。爹你就别生气了。”杜晓璃看到杜云寒不打自己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撒娇的说。 “会医术你瞒着我,随缘你是的你也瞒着我,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杜云寒瞪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的样子弱弱的笑了两声,说:“那啥,和别人合开的算不?” “算!只要跟你沾了关系的,都算!”杜云寒一听杜晓璃这么说,就知道她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咳咳,我们到马车上去说吧。我正好带你们去随缘看看。然后我再回庄子上去。”杜晓璃建议说。 “走吧。” 杜晓璃和杜云寒还有韩冥熠一起上了马车,车夫挥了挥鞭子,马车便缓缓离开了皇宫大门。等他们走了后,在皇宫外的一角,韩冥弘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杜晓璃的马车的背影,双目一片阴霾。 马车朝着随缘驶去,马车里,杜晓璃一副弱弱的表情看着杜云寒。 “说吧。”杜云寒等马车离开皇宫范围,说道。 “那啥,风雪楼有我的股份。”杜晓璃老实交代。 “什么是股份?”杜云寒和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都没听过这个词语。 “额,简单来说就是我在里面投入了资金,然后按照比列分红。也算是半个老板吧。”杜晓璃简单的解释说。 “那就是说,风雪楼也算你的地方了?”杜云寒一听风雪楼,心里猛的跳了一下,那也是个引入注意的地方啊! 杜晓璃点点头。 “还有没有?” “还有,那啥,李家果子酒……”杜晓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样算起来,自己好像拥有的产业还蛮多的。 “就是卖葡萄酒的那个李家果子酒?”杜云寒问。 “是的。” 杜晓璃看杜云寒看着自己不说话,看样子像是生气了,还没说话,杜云寒就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拍着杜晓璃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不愧是我杜云寒的女儿!好!好!” 看到杜云寒没有生气,杜晓璃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因为已经临近中午,杜晓璃他们到随缘的时候木子木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吃了午饭,木子木带着他们在随缘会所里到处转了一圈,让他们对这里能有些了解。随后杜晓璃便带着夏鸢坐着马车回去了。 因为太皇太后在庄子上,尽管现在比较忙,韩冥熠还是在天黑的时候赶回了杜庄。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地方才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家一样。 杜晓璃在晚饭后把事情给太皇太后说了一下,并且说了要给她解蛊的事情,说将时间定在两天后,因为这两天她要配置抑制蛊虫的药丸。 孟江卓知道杜晓璃是随缘老板的时候,惊讶的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杜晓璃,好久才冒出一句话来:“晓璃,你真的才十三岁吗?你怎么什么都会?随缘会所居然也是你的,下次要是谁给我说风雪楼是你的我也不会惊讶了!” 杜晓璃看着孟江卓,笑了笑,不知道那天她会不会真不惊讶了。 第二天,杜晓璃正在药房里准备配置压制蛊虫的药丸,夏鸢进来说有人到庄子来找杜晓璃了。杜晓璃出去看的时候,看到牛井和清尘恭恭敬敬的朝来人行礼。 杜晓璃一看,一共来了四个人,一个是身材瘦小年近古稀的老者,正是被称为药王的胡一涧。另外一个是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一个是二十岁左右一身白纱的女子,还有一个就是童童了。 “师兄?” “晓璃,你快过来,师傅来了。”牛井朝杜晓璃挥挥手说。 杜晓璃走过去,朝着胡一涧行了个大礼,说:“弟子杜晓璃见过师傅。” “哈哈,你就是晓璃?来来来,让为师看看,嗯,一看就是个激灵的娃子,难怪能将我药王谷的医术继承下来。”胡一涧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身体却很硬朗,说话中气十足。 “之前说派人去接你们,但是师兄说你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杜晓璃看着胡一涧有点老顽童的样子,觉得很亲切。 “哈哈,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清尘了解的。”胡一涧说。 “师妹,这是你王泽师兄,诺儿师侄。”清尘给杜晓璃介绍了另外两个人。 “王泽师兄。”杜晓璃朝王泽点点头,首先问候。 “诺儿见过小师叔。”诺儿上前给杜晓璃行了个礼,向她问候,但是那表情和语气都透露出一种没有将杜晓璃放在眼里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给脸不要脸 杜晓璃感觉到了樊诺儿对自己的蔑视,还没说话,她就自己直起身子,来到王泽身后,四处打量这座庄子,不看杜晓璃一眼。 樊诺儿是年轻一辈里医学天赋里面靠前的,药王谷虽然有不少女子学医,有的年纪比她还大,但是却没有比得上她的医术的。而且她才十九岁,算是比较年轻的,假以时日她定能成气候。所以她一直以来都算是药王谷公主般的存在,也是大家膜拜的对象。 杜晓璃算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虽然除了牛井以外没有人见过她,但是药王谷里都是她的传言,将她的风头完全盖了过去,这让她很不高兴。尤其是当她她听到说杜晓璃才十三岁的时候,对这个小师叔更是没放在心上,觉得一切都是谣传,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小,却比她还厉害! 她正打算什么时候有机会偷偷溜出谷去会会杜晓璃,韩冥远就来了,清尘得到消息后就和韩冥远离开了药王谷,听说自己的师公和师傅要出来,她便以照顾他们的名义跟着一起出来了。 今天看到杜晓璃,确实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娃娃而已,嘴上虽然叫着她师叔,但是心里却没将杜晓璃放在心上。 大家都将樊诺儿的态度看在眼里,各有心思,却都没说什么。 杜晓璃笑了笑,说:“师傅师兄,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嗯,走吧。” 杜晓璃带着几人进了院子,先带他们去见了太皇太后和孟夫人。他们要在这里住,太皇太后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他们,再说让他们知道,还能一起给太皇太后解蛊。再说,自己的师傅和太皇太后也是老熟人,在这里碰到了也不能不去打招呼。 太皇太后早已经起来,正在院子里和孟老夫人晒太阳聊天,听说胡一涧来了,说:“咱们的老朋友来了,去会会吧。” “嗯,好久没看到了他了。”孟老夫人说。 “唉,不知不觉已经这么过了这么多年了。”太皇太后感叹道,“现在我们都老了。” “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偷跑出去,遇到他,跟在他后面看他悬壶济世,一晃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哈哈,那时候我们还是小姑娘,现在我们的重孙都已经出来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感叹,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坐在里面的胡一涧等人。 “参见太皇太后。” “胡大哥,你们终于来了。”太皇太后抬了抬手,让大家起来,然后走到中间的主坐坐下,孟老夫人在她下方坐下。 “之前就听清尘那孩子说你要来,结果等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着。还以为我回宫前见不到你了呢!”太皇太后也说。 杜晓璃听到了太皇太后的自称,不是哀家,而是我,想来她们和胡一涧的关系确实不错。 “原本是打算慢慢来的,不过接到清尘的消息,将你的情况说了一下,我们便直接来京城了。”胡一涧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 在来的路上,胡一涧一直走走停停,并不赶。可是两天前收到清尘发来的消息,说太皇太后身体有样,他便让王泽直接奔向凤凰城了。 “之前清尘只是说你身体有样,也没具体说,你怎么了?”胡一涧问。 “也就是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太皇太后说。 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清尘便将太皇太后中蛊的事情给胡一涧说了。 “是你检查出来的吗?”胡一涧听完后问清尘。 “不是我,是小师妹。我到京城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太皇太后接到庄子上来了。”清尘说。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你,你对蛊术并不熟悉。”胡一涧说,然后看着杜晓璃,说:“晓璃,你对西南蛊术很了解?” “还好吧。”杜晓璃说,“我以前就住在西南方向,离苗疆不是很远。出了我们郡再过几百里就是苗疆了。以前无事的时候研究过这个。但是也不是很深入。” “你对医术和毒术都很有研究,没想到对蛊术也有涉入。”清尘感叹道。 杜晓璃笑了笑,她其实时间也不多,只是因为智商比较高,学什么都很快。再说医术也是前世就有的,她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更多的是研究毒术去了。这蛊术也确实如她所说,并没有多么深入的去了解,只是了解了一些比较基础和比较容易的,太过复杂的蛊术她还是不会的。 太皇太后身上的蛊应该是对方仗着这里没人懂蛊,所以下的最低级的蛊。 胡一涧赞许的看了看杜晓璃,然后对太皇太后说:“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 “好。” 太皇太后伸出手臂让胡一涧给自己把脉,胡一涧上前,仔细的把了一会,然后放开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你的身体现在调养的还算不错,应该能承受住逼出蛊虫的冲击。” “这些都得益于你的这个小徒弟。”太皇太后听到胡一涧这么说也很高兴,朝杜晓璃招招手,等杜晓璃过去后,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说:“我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用药膳给我调养,不然我这身体,恐怕就没有多少天日子可以过了哦!” “韩奶奶言重了。晓璃只是做了一个医者和一个晚辈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且韩奶奶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杜晓璃笑着说。 樊诺儿看着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杜晓璃,又听到杜晓璃的话,低头嘀咕道:“就知道谄媚!” 胡一涧问了解蛊的时间,杜晓璃说自己正在配制压制蛊虫的药丸,需要两天时间,所以时间初步定在后天。 得知杜晓璃还要配制药丸,胡一涧他们就将杜晓璃赶回药房去了,王泽和樊诺儿安排好房间后让他们休息,三个老人则聚在一起叙旧。 杜晓璃离开的时候,看到三人说说笑笑的样子,笑了笑。能在这个朝代保持几十年的友情,这也是相当难得的吧。 “师叔,请留步。” 杜晓璃离开这院子,正要回药房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自己。她转过去,看着樊诺儿,问:“樊诺儿师侄有什么事吗?” “师叔,我想跟你一起去药房,想看看师叔怎么配制压制蛊虫的药丸可以吗?也许我还能帮帮你呢!”樊诺儿开门见山的说,不过她那话怎么都不像是在询问,倒像是在命令。 杜晓璃笑了笑,说:“你们赶了几天的路,现在肯定很累,先去休息吧。这配制药丸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好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夏鸢,送诺儿师侄去休息吧。” “诺儿小姐,请。”夏鸢从杜晓璃身后出来,对樊诺儿做了请的姿势。 “那诺儿就不打扰了。只是小师叔有时候做事还是要量力而行,这太皇太后可不是可以拿来随便做实验的。不要到时候出了事情,连累了整个药王谷和丞相府。”樊诺儿说完,不再看杜晓璃,率先离开了。夏鸢赶紧上去将她带到了她暂时居住的院子。 “她只是比较年轻气盛,你别放在心上。”清尘从院子出来,对杜晓璃说。 杜晓璃看着清尘,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加上一袭白衣,一脸的淡然,真的有些不沾尘世的感觉。她朝他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清尘看着杜晓璃,觉得这真的是人间一个奇女子,她不骄不躁,淡然处世的性子,好像已经经历过沧海桑田一般,明明她才是小的那个人,却很是包容樊诺儿的性子,好像她才是年纪大的一般。 “药丸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师兄没有事情做的话,欢迎你帮我哦。”杜晓璃回答说。 她之所以没有同意樊诺儿一起,因为她从樊诺儿的眼里没有看到想要帮忙的意思,不过是想看自己是如何做的。她的心思不在配制药丸上,去了也只是帮倒忙而已。而清尘是真的想要帮她,想要将药丸尽快研制出来,所以她才会邀请他一起。 两人去了药房后一直研究到了傍晚。直到晚饭前,夏鸢来叫他们去吃饭,杜晓璃和清尘才离开了药房。具体的药材已经配置出来了,剩下的只需要明天将药材弄成了药丸就可以了。 到了餐厅后,杜晓璃看到原本一桌子的人已经变成了两桌了,她望天,这人怎么变成这么多的? “定王殿下,你渴不渴?喝杯水吧?”樊诺儿的声音传来,引起了杜晓璃的注意,她看去,正好看到樊诺儿将一杯水放到韩冥熠面前,身子往韩冥熠身上凑,一脸妩媚的笑容。 杜晓璃的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看了看樊诺儿那大大的胸器,有看了看自己的小馒头,忍不住撇了撇嘴,瞪了韩冥熠一眼。 韩冥熠已经知道樊诺儿的身份,看了一眼她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没有任何动作。突然感觉到到一道含着愤怒的视线,转过头一看,杜晓璃已经将目光移开,转身出去了。他随即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樊诺儿看到韩冥熠理都不理自己,而杜晓璃一出现就走过去和她说话,生气的跺了跺脚。 “璃儿。”韩冥熠来到花园的时候追上了杜晓璃,抓住她的手臂,拉住了她。 “怎么了?”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那张妖孽般的面容,突然想给他画几个乌龟上去,看看那样还有女人朝他身上扑不。 “你生气了?”韩冥熠说。 “啊?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的手不让她动,说:“你要是没生气,怎么会看到我和你那师侄就走?” 杜晓璃白了韩冥熠一眼,说:“我只是去给师傅搬两坛葡萄酒来。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吧。” “搬酒?”韩冥熠听到杜晓璃的话,嘴角抽了抽,一般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吃错生气的吗?他刚刚也明明感觉到她的不快了。 “你去不去?” “咳咳,去。走吧。”韩冥熠将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应道。 两人去酒窖里搬了两坛葡萄酒,回到餐厅的时候大家已经入座了,杜晓璃让韩冥熠将酒一桌放了一坛,然后开封,一股葡萄酒的香味溢满整个餐厅。 “师傅,这是我让庄子上的人前段时间酿制的葡萄酒,你们尝尝。”杜晓璃让白宁远给那桌的人倒酒,自己给这一桌的倒酒。不过太皇太后只能看着,不能喝。 “你的下人还会做这个?”樊诺儿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的说:“这不是李家酒厂的酒吗?小师叔你莫不是拿了人家的酒来说是你家下人酿的吧?” 餐厅还算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王泽看着樊诺儿呵斥道:“诺儿!” “我也是实话实说啊!”樊诺儿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泽,说:“再说了,这是师傅给我说的啊,葡萄酒是李家酒厂独产的果酒,除了李家酒厂,别的酒厂都不会。虽然小师叔这里有葡萄园,但是也不能说这个酒就是她的下人酿的啊!” “闭嘴!小师妹,诺儿年轻不懂事,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王泽看着杜晓璃,歉意的说。 又是年轻不懂事!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借口,杜晓璃心里冷笑了一下。中午清尘当时不方便出来,所以没有阻止樊诺儿的话,但是王泽现在在这里,却等樊诺儿将话说完了才来说什么年轻不懂事!其中什么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嗯,说来,诺儿师侄只比我大了五六岁,确实比较年轻。”杜晓璃装作不经意的说,“既然师兄都说她是年轻不懂事了,我也不能太计较了不是!” 杜晓璃的话王泽和樊诺儿的脸上一红。她的意思也很明显,樊诺儿比她大了五六岁,却用年轻不懂事来敷衍,你们好意思吗?! “我又没说错,难道这个不是李家酒厂独有的葡萄酒吗?”樊诺儿瞪着杜晓璃,质问道。 杜晓璃将大家的酒都倒好了以后,才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说:“谁说的这葡萄酒只有李家酒厂才有?” “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樊诺儿看了杜晓璃一眼,轻蔑的说。 “世人都知道这葡萄酒是李家酒厂酿制的,那你们知道这酿酒的方子是从哪里来的吗?”杜晓璃问。 “难不成还是你的不成?”樊诺儿嗤了一声说道。 杜晓璃不回答,继续问:“这葡萄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第一个种植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樊诺儿说。 “葡萄是我六年前在杜庄后面的山里发现的,然后才移栽出来,大面积的种植,并且在这六年里迅速发展,在南北方都有蔓延。这葡萄都是我发现的,我知道葡萄酒的酿制方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杜晓璃缓缓说道。 “你说葡萄是你发现的就是你发现的了?”樊诺儿一脸的不相信,“我还说是我发现的呢!” “这葡萄确实是小师妹先发现的,那时候她给我们吃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呢!”牛井说,“对了,我们第一次喝到的葡萄酒还是你亲自酿制的吧?那时候季少将军一下子就喝掉了半坛呢!” “我也听冷二说过这个事情,说流风哥哥一下子喝了好多,最后还是小熠哥哥给阻止的,不然其他人都没得喝了。”杜晓璃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也觉得好笑,顺着牛井的话说。 “哈,我可是听到有人说我的坏话。”季流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将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接着一袭月牙白的季流风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流风哥哥,你怎么来了?”杜晓璃起身说道。 “哈哈,我当然是来抓你的小辫子的!看,正好让我听到你说我坏话了吧?!”季流风说完朝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流风你来了?中秋后就没看到过你呢!”太皇太后朝季流风摆摆手说。 “流风一直在军营里处理事情,一直听说晓璃这里有个庄子,这还是第一次来!”季流风回答,看到桌子上有倒好的葡萄酒,非常自觉的端了一碗就喝起来。 “我哪里说你坏话了?我只是才陈述当初的事情而已。”杜晓璃让巧竹给季流风添了个凳子,继续刚才的话题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初酿的葡萄酒太好喝了,我没注意就喝了大半坛了啊!”季流风狡辩道,“那时候听你说李家酒厂要买你的方子,还因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你最后真的把方子给她了。” “我那可不是给她好不,我那是合作。”杜晓璃说。 “好不,合作。反正就是你跟着他们一起了是吧?”季流风说,然后奇怪的看着杜晓璃,说:“你说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构造的?那时候你才多大的?就会酿葡萄酒了!” 杜晓璃看王泽和樊诺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一阵偷笑,这季流风真是太给力了,他状似在说自己不该嘲笑他当年的事情,却在言语中将自己才果酒的创始人的事情透露出来,这比正面说葡萄酒就是她创造出来的更有效果!打了樊诺儿的脸,表面还没伤他们的面子。 “行了你,我的脑袋是怎么样子的你要不要敲开看看?”杜晓璃俏皮的瞪了季流风一眼,说,“你还没吃饭吧?夏鸢,给流风哥哥拿副碗筷过来。” 夏鸢在巧竹给季流风添椅子的时候就将季流风的碗准备好了,听到杜晓璃的话,将碗筷拿了上来。 “哈哈,那我就客气了。”季流风接过碗筷,和大家一起吃起来。 而关于这葡萄酒的事情大家也不再继续说,因为说下去也是樊诺儿丢脸,好歹人家是客人,又是药王谷的人,总不能一点也不顾及。 有了季流风这个活宝在,餐厅的氛围又活跃起来,知道他和韩冥熠还有杜晓璃以前就认识,孟江卓便让他将当初的事情说一说。 孟江卓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太皇太后也有些好奇当初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自己这个有些冷情的孙子会如此上心。 于是这场晚餐便成了季流风的个人演讲秀,他将杜晓璃那时候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什么杜晓璃救了韩冥熠被他踹了,然后又被她踹回来,说她去山里捡了只狼,给人家群名字叫银子,说她跟着牛井学习辨别药材,挖草药来卖,还说她种葡萄酿葡萄酒,买山头种果树,尤其是当初那么多皇家侍卫去个她当农夫种橘子树,那可是古今第一次见到。还说了当初提到娃娃亲的事情。 “哦?原来你们当初就有口头约定啊!”孟江卓等人呵呵的听季流风说他们在杜庄的事情,听到娃娃亲,笑着调侃道。 “呵呵,所以这皇上赐婚也算是将你们当年的那个口头约定坐实了。”太皇太后满意的看着杜晓璃。 虽然韩冥泽是皇上,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韩冥熠,他也是最让她心疼的孙子。看到韩冥熠一直不肯纳妃,她们当初也想过赐给他女子什么的,最后都被他拒绝了,也因此传出他不近女色的传言。 后来,她把韩冥熠单独叫到禁宫去问了一下,韩冥熠告诉她自己心里有一个女孩,他在等她进京,不想在她之前有其他的女人,不然她会嫌弃他。 太皇太后当时被气的不轻,堂堂王爷,不说要佳丽三千,却也不能说为了一个女子将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拒绝了。可是韩冥熠坚持自己的意思,一步不肯退让,后来他说了一句话,让她选择了尊重他的选择。 他说:“皇祖母,为了凤鸣国的安宁,我可以放弃那些东西,也可以在战场厮杀至死,只要能保护凤鸣国,为皇上为我韩家守住这江山。作为皇室一员,放弃了那些我不心疼,可是皇祖母,这是我唯一想要坚持的。” 听了韩冥熠的话,太皇太后沉默了许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坚挺的身躯,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从此便不再过问他这方便的事情。太皇太后一松口,其他人也不急着这个事情了。 谁知道后来他会主动要求皇帝给他赐婚,虽然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那时候她就知道,他等的那个女孩来了。 虽然她说了会尊重韩冥熠的选择,但是还是会从祖母的身份去打量杜晓璃,好在这个女孩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也很对自己的胃口,今天听到她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心疼她小时候受的苦,也感叹她的能力之强,这样的女子肯定能成为一个好的王妃! 被众人糗,杜晓璃的脸有些泛红,说:“流风哥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笑得可骚包了!” 正在说的起劲的季流风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他第一次看到杜晓璃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给冷二说的。 里面那个笑得很骚包的男人是谁啊? “哈哈,你当时还问小师妹是谁的小相好来着。”牛井想起季流风来的第一天就问杜晓璃是谁是的小相好。 季流风感觉到来自韩冥熠身上的冷气,不自然的笑了两声,然后说:“定王殿下,这个,我是来告诉你军营里有事情等你去处理,您现在吃完了吗?” “有事情为何不早点说?”韩冥熠知道需要季流风亲自来说的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小事,放下筷子,对太皇太后说:“祖母,既然军营里有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 “去吧,公事要紧。”太皇太后说。 一顿饭不说吃的宾主尽欢,至少大部分的人是吃的酒足饭饱,只有樊诺儿一直眼前的美食作对。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因为药王谷的人都住在另外一个院子,所以杜晓璃终于不用看樊诺儿给自己添堵。 第二天杜晓璃也一直在药房里呆着,她中午不到就将药丸制作出来了,然后一直在药房修炼。最近因为太忙,她除了晚上睡觉前都没有花其他的时间修炼内功,现在有时间可以修炼一下,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就不用看到樊诺儿和王泽了! 昨晚韩冥熠没有回来,她今天早上让去找他的冷二给他带话,药丸今天就能制造出来,如果有必要的话告诉宫里的那只一声,明天她就会给太皇太后解蛊。 韩冥熠昨天半夜去了京城,在今天早朝后去了御书房将这个事情给韩冥泽说了,韩冥泽也表示第二天会去城外的庄子上看。 在药房呆到傍晚,夏鸢来叫她去吃晚饭的时候,给她说了一下樊诺儿一天的动静,听到说她一天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过快到傍晚的时候去了山里一趟。杜晓璃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伺候好太皇太后休息后,杜晓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第二天的事情顺序默想了一遍,又亲自将要用的东西检查了一下,然后才上床修炼,因为第二天要给太皇太后解蛊,所以她今晚要睡的早些。 夜半时分,睡熟的杜晓璃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眸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窗户纸被捅破的声音被夜晚虫子的叫声淹没,不过却没逃过她对声音特别敏感的耳朵。她在床上屏气一会儿,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毫无顾忌的走了进来。 那人来到杜晓璃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冷哼一声,说:“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厉害的?居然敢和别人联合起来嘲笑我!我看你明天怎么来收拾这个局面!” 说完,她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盒子,走过去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两粒药丸,一大一小。想起晚饭的时候听杜晓璃说这两粒药丸大的是在解蛊之前吃的,小的是在解蛊以后吃,她便拿起小的那粒,另外从自己的腰带拿出一包药粉打开,将药丸放到药粉里面去滚了两圈,然后再放到了盒子里面。 “如果明天皇帝看到这个结果,不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呢?呵呵……” 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那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才离开了房间,在院子里拐了几圈,从围墙飞了出去,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你去哪里了?” 那人刚刚准备推门回自己的屋子,就听到一声质问。 “师、师傅……”樊诺儿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颤抖的喊道 王泽看到樊诺儿穿的整整齐齐的样子,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我晚饭吃多了睡不着,去外面消食了。”樊诺儿回答说。 王泽看到樊诺儿闪烁的双眼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说:“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去看你小师叔解蛊。” “诺儿知道了,这就回去睡了。”樊诺儿说完便推开房间的门,闪身进去了。 王泽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到院子里来,才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另外一边,杜晓璃在樊诺儿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确定她已经离开院子,她才起身,来到桌子旁边,拿起药盒。 “小姐。”夏鸢从房梁上跳下来,看着杜晓璃,“刚刚诺儿小姐她……” 杜晓璃说今晚自己这里可能会有客人光顾,所以让她在房梁上埋伏,如果她从床上起来的话,她就下来,不然就在房梁上按兵不动。现在杜晓璃起来了,她才跳了下来。 杜晓璃将药盒打开,拿出那粒小药丸,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脸色一沉,说:“噬骨散。” “噬骨散?!”夏鸢被杜晓璃的话吓了一跳,问:“就是那个服用了后会全身疼痛不已的毒?” 杜晓璃点点头,将那粒药丸扔回了盒子里,说:“今晚吃晚饭的时候她一直问我关于药丸的事情,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一直以为她至少骄纵一些,想着她又是客人,所以对她一再忍让。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小姐你今晚说了,这药丸一样只有一颗,现在这个被下毒了,那明天的事情只有往后延迟了。”夏鸢说。 杜晓璃看了看桌子上盒子里的药丸,冷笑了一声,说:“不用,明天的事情照计划进行。”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直接撕破脸吧!   ☆、第二十三章 解蛊!撕了她的假面!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早早的便起来了,昨晚被下了毒的盒子还在桌子上放着,夏鸢给杜晓璃端洗脸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盒子,问:“小姐,这个要不要我拿去扔了?” “别,既然是她弄成这个样子的,那就留给她吧。”杜晓璃将手伸到水盆里,洗了两下,然后将放在盆沿上的毛巾放在水里弄湿,捞起来拧干,然后放在脸上敷了一会儿才取下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药丸被毁了,那今天给太皇太后解蛊怎么办?”夏鸢担忧的说。 杜晓璃将毛巾放回水里,来到床边,从枕头边拿出另外一个相似的盒子,打开给夏鸢看了一眼又关上,说:“我那么辛苦才弄出来的药丸,怎么能轻易就让她给毁了?” 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夏鸢还是认出里面的两粒丹药,和被樊诺儿会毁掉的药丸一样,看着桌子上的盒子疑惑的问:“小姐,那这是?” “那不过是我昨天在药房里配制的药丸,对修炼内力有好处的。”杜晓璃回答说,“虽然药效很好,但是配制很容易。毁了也不心疼。走吧,我们还要去给韩奶奶做今天的早餐。” 因为时间还很早,杜晓璃和夏鸢来到厨房的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到了厨房,莺歌和巧竹已经带着几个老妈子在里面准备早饭了,看到杜晓璃,厨房里的人停下来行礼说:“小姐。” “辛苦你们了。”杜晓璃朝她们摆摆手,说,“她们还有一会儿就起来了,你们继续做早饭吧。” “是。” 杜晓璃来到莺歌身边,问:“都准备好了吗?” “嗯,这些米都已经浸泡好了,只要熬成粥就可以了。”莺歌正在将水里的米淘起来,淘过的米的水似乎比以前看起来要白很多。 “剩下的我来,你去帮巧竹吧。”杜晓璃接过莺歌手里的米,朝巧竹努了努嘴。 “好的小姐。”莺歌说完便去了巧竹那里。 杜晓璃将米和水一起倒进了一个小锅里,然后放到一个小灶上面熬起来,中间的时候往里面添了两味药材,煮了一会儿又将药材捞起来。等到米都熬烂了,才退了柴火,派了巧竹去看太皇太后起来没。 过了一会儿,巧竹回来,说太皇太后已经起来,梳洗完毕了。杜晓璃听了才将粥倒在一个瓷碗里,叫上夏鸢一起离开了厨房。 “小师叔。” 路过餐厅的时候,杜晓璃被樊诺儿叫住了。 “诺儿师侄有什么事吗?”杜晓璃停下来,面无异色的看着樊诺儿。 樊诺儿笑着说:“没事,我就是想给小师叔说,祝你今天一切顺利!能给太皇太后成功解蛊。” “是吗,那就谢谢你了。”杜晓璃说,“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过去了。夏鸢,我们走。” 杜晓璃说完,转身朝太皇太后的屋子走去。夏鸢端着粥紧跟在后面离开了。 樊诺儿看着杜晓璃离去的背影,嘴角扯起优美的弧度。 “看你还能笑多久……” 杜晓璃和夏鸢来到太皇太后的屋子,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韩奶奶,你今天早上起来觉得怎么样?” 太皇太后精神很不错,在庄子上居住的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她吃了杜晓璃准备的饭菜不会吐的原因,脸上恢复了一丢丢的肉。 “晓璃,今天是要给我解蛊了吗?”太皇太后知道杜晓璃给自己端早饭来,来到桌子旁坐下。 “是的。”杜晓璃说,“吃了早饭休息一会儿,等皇上来了就可以开始了。” “皇上也要来?” “是啊,皇上忧心你的身体,所以想要来看着我给你解蛊。”杜晓璃回答说。 昨晚韩冥熠回来的时候将韩冥泽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等着他们上早朝回来再开始。 她将熬好的粥端到太皇太后面前,说:“因为要解蛊,所以今天早上韩奶奶只有喝粥了。” “好。” 太皇太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虽然没盐没味,也没有下饭的小菜,但是杜晓璃将粥熬的非常香,只是这样吃,她也吃掉了大半碗。 等太皇太后吃了早饭,杜晓璃带着她去院子里走了一圈,晒晒初秋清晨的太阳,等韩冥泽他们来了以后,便回到屋子准备解蛊。 因为事关太皇太后的命,所以胡一涧和清尘牛井王泽他们也都来了,加上韩冥泽韩冥熠和韩冥远几人,屋子里显得有些拥挤。 白宁远知道杜晓璃今天给太皇太后解蛊,也跟着一起来了。 杜晓璃让太皇太后躺在贵妃椅上,韩冥泽韩冥熠和韩冥远三人站到最后面,胡一涧和清尘在一旁随时注意太皇太后有没有什么异样,然后让夏鸢在一旁打下手,深吸一口气后,将太皇太后右手的衣袖缓缓挽了上去。 “韩奶奶,你将这个药丸吃了。”杜晓璃拿过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大一小两粒药丸。 在后面观看的樊诺儿看到杜晓璃打开盒子,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又沉寂下去。 太皇太后接过药丸,放到嘴里,就着梦姑拿来的水一起咽下。 杜晓璃等了几分钟,然后给太皇太后把了把脉,感觉时间还没到,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把脉,确定药丸已经起作用,对夏鸢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 “唔——” 这时候太皇太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一下子让韩冥熠几人的心揪了起来。 “韩奶奶,你的身体现在对蛊虫来说已经不适合生存了,在你身体里又走,寻找出口出来,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你要忍耐一下。我会用银针引导它到手臂上,然后需要在你的手腕上划一个伤口。”杜晓璃解释说。 蛊虫已经在她身体里面又走,太皇太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听到杜晓璃的话,朝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鸢。”得到同意,杜晓璃朝夏鸢喊道。 夏鸢赶紧将手里的银针递给杜晓璃,杜晓璃接过后在太皇太后手臂上扎了好几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肉球在她手臂上出现,并且缓缓的朝手腕处移动。 过来了! 杜晓璃看着蛊虫出现在手臂上,到了这一步这次解蛊的事情就算成功一大半了! 韩冥泽他们一直关注着太皇太后的情况,看到蛊虫隆起的部分,他们的呼吸都屏住了。 蛊虫慢慢的移动着,考验着屋子里的人的耐心。杜晓璃一直盯着蛊虫,等它快到手腕的时候,说道:“夏鸢,匕首。” 饮血被递到她面前,杜晓璃拿过饮血,在太皇太后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便流了出来。 “五号。”杜晓璃将匕首递给夏鸢,然后说道,一根银针随即放到她手里。她拿着针在手腕附近的一个穴道上扎了下去,一直往外流的血便停止住了。 胡一涧看着杜晓璃如此止血,眼前一亮,再看她沉着冷静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出来了。”一直关注着蛊虫的牛井他们看到蛊虫已经慢慢移动到伤口处,小声说道。 杜晓璃拿出一包白色的药粉,用指甲勾了一点放在伤口旁边,隐隐散发出一股幽香。蛊虫似乎对这个味道特别喜欢,朝伤口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最后一点一点的显出它肥胖的身体。 虽然是在身体里出来,刚刚又在伤口上挪过,但是蛊虫身上却一点血液都没有沾上,如同一只透明的蝉蛹。 杜晓璃用夹子将蛊虫夹住,放到了一旁准备好的盆里,然后用棉球沾了写烈酒,小心的将刚刚撒的那点药粉擦掉,然后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包扎好了以后才将太皇太后手臂上的银针全部取了下来。 “呼——”做完这些,杜晓璃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说:“韩奶奶,这蛊虫已经出来了。” 从蛊虫离开身体以后,太皇太后痛苦的表情才得以缓和,看到已经被汗水打湿头发的杜晓璃,说:“辛苦你了,孩子。” “不辛苦。韩奶奶,你把这个药吃了就可以了。”杜晓璃说,然后转身看着夏鸢,夏鸢将盒子打开,她拿起那颗小小的药丸,递给太皇太后。 樊诺儿看着杜晓璃手里的小药丸转移到太皇太后手里,嘴角微微后扬。只要吃下这个,杜晓璃就完蛋了! “主子,把这个吃了就好了。”梦姑端了一杯水递到太皇太后面前,关切的说。 “嗯。”太皇太后经过刚刚的折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微微点点头,就着梦姑的手将药丸吃下。 吃了! 樊诺儿紧张的看着太皇太后,看到她吃下药丸后,松了一口气,状似关切的问:“太皇太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舒服多了。”太皇太后说,可是话音刚落,她就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喘息起来。 “祖母,祖母你怎么样了?” “主子?” “这是怎么了?” 看到太皇太后的样子,房间里的人都慌乱起来,纷纷凑到贵妃椅周围。 “太皇太后,你这是怎么了?”樊诺儿尖叫起来, “我、我浑身、都好痛!”太皇太后吃力的说,“唔……” “小师叔,你给太皇太后吃了什么!她怎么会痛成这样?”樊诺儿斥责说,然后抓起太皇太后的手,佯装把了一会儿脉,惊叫道:“噬骨散!小师叔,你为什么给太皇太后吃这个?!” “噬骨散?!” 听到樊诺儿的话,大家都惊叫起来,韩冥泽更是斥责道:“杜晓璃,你为何对皇祖母下毒?!说不出缘由来,朕要摘了你的脑袋!” 杜晓璃还没说话,韩冥熠便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晓璃不会这样做的。” “我相信小嫂子。”韩冥附和道,“皇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白宁远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的情况,嘴角噙着笑,站在一旁不说话。 “那小师叔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太皇太后吃噬骨散?”樊诺儿大声的质问道。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熠,又看了看樊诺儿一脸你死定的样子,说:“皇上,这并不是噬骨散,你们看。” 她平静的语调,让在场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朝太皇太后看去,只见她面色一红,全身都颤抖着,接着朝前吐出一口鲜血。 “皇祖母!” “主子!” “太皇太后!” “咳咳……”太皇太后一手抓着梦姑的手臂,一手朝慌乱的人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杜晓璃端过夏鸢递过来的水,等太皇太后的气息平复下来,递给她,说:“韩奶奶,来漱一下口。” 太皇太后喝了水在嘴里漱了几下,然后吐到端来的盆里。 “皇祖母,你怎么样了?”韩冥泽关心的问。 “舒服多了。”太皇太后接过手绢,擦了擦嘴边的水,说,“吐出这口血,我觉得身体一下子畅快了不少。之前堵得慌的感觉都没有了,心口也不觉得闷了。” 听到太皇太后的话,韩冥泽等人的表情都缓和下来,樊诺儿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状况,下意识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太皇太后不是中了噬骨散的毒吗?” “什么噬骨散?我给太皇太后吃的是清除体内蛊虫气息的药丸而已,因为蛊虫在身体里面的时间太久了,不清除的话,会影响身体的。现在将那些都排出来,所以韩奶奶你现在才会觉得身体通畅!师傅,你再来给韩奶奶把把脉确认一下吧。”杜晓璃解释说,然后站起来看着胡一涧。 胡一涧一直在一旁看着众人的反应,听到杜晓璃的话,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说:“嗯,那我就来看看。” 说完,胡一涧来到座位上坐下,伸手给太皇太后把脉,一旁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师公,怎么样?”樊诺儿等胡一涧弄的差不多了,最先开口说道。 胡一涧起身,说:“太皇太后的身体没有中毒的迹象,相反脉象比之前平稳有力,之前胸闷郁结的症状应该都没有了,看来这蛊已经完全解除掉了。” 听到胡一涧的话,韩冥泽等人才真正放下心来,既然他说没事了,那就是没问题了! “不过,太皇太后刚刚承受了巨大的冲击,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胡一涧补充道。 “嗯,皇祖母好好休息休息。梦姑,你们伺候着皇祖母换身衣服。”韩冥泽吩咐说。 “老奴明白。”梦姑点点头说。 “那皇祖母,孙儿晚上再来看你。”韩冥泽说。 “嗯,回去做你们的事情吧,我这里有晓璃这还在就可以了。”太皇太后摆摆手说。 韩冥泽朝太皇太后行了行礼,然后率先离去,韩冥远赶紧跟上,韩冥远看了看杜晓璃,随后才离开。 因为太皇太后要换衣服,其他人也相继离开了房间,来到外面的花园里。 “哎呀,本来还想着你要是搞不定,我还能出场秀一秀呢!看来是没我的事了。我也先离开了。对了,最近我有点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就不用替我担心了。”白宁远伸了伸懒腰说。 杜晓璃听到白宁远的话,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人未免也太自恋了一点吧?!况且,貌似是他一直赖在这里不走的好不!别说的好像是大家舍不得他才留他下来的啊! 杜晓璃挥挥手,说:“慢走不送,大门出去往左。祝你一路顺风,顺便告诉你,没人会为你担心的。记得下次见面的时候来赎你的牌子。” 白宁远听到杜晓璃干脆的送别话,斜眼看着她,说:“我就知道你是没良心的!下次我一定用大把大把的银子晃瞎你的眼!哼哼……”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庄子…… 随后胡一涧又针对太皇太后的身体开了药,让丫鬟在她睡醒后给他喝,又嘱咐了梦姑一些事情后,才离开了屋子,对等在外面的药王谷的人说:“现在你们几个跟我来。” 众人心情不一的跟着胡一涧去了另外一个院子。来到客厅后,胡一涧来到上座上坐下,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胡一涧的话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牛井疑惑的问:“师傅,什么怎么回事啊?” 胡一涧不说话,只是看着樊诺儿。 “师公,你说的什么事情啊?”樊诺儿看着胡一涧含着怒意的双眼,有些忐忑的问。 “这还需要我明说吗?!”胡一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事情?” 胡一涧在药王谷里从来没有对人如此发过脾气,樊诺儿被吓了一跳,加上她心里本来就有鬼,支支吾吾的说:“师公,诺儿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给我装糊涂!你说,你刚刚明明没有好好给太皇太后把脉,为什么要说她中了噬骨散来害你小师叔?!”胡一涧怒问道。 胡一涧这样一说,其他人才明白过来,胡一涧是在对樊诺儿刚才的行为质问。 樊诺儿一下子跪了下去,嘴里否认道:“师公,我没有想要害小师叔,我只是看太皇太后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一时慌乱,把错了脉,才会误以为小师叔给太皇太后服用了噬骨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师傅,诺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们最清楚,她怎么会想故意害小师妹?”王泽帮着樊诺儿说话,“只不过她医术不够,误诊了而已。这最后不是没有严重的后果吗,师傅你就别生气了。” “啪……”胡一涧再次拍了一下桌子,比刚刚还要用力,让桌子上的茶杯等都轻轻的跳了起来。“什么叫没有严重的后果?刚刚皇上差点就要杀了晓璃!” “这不是没杀吗?”跪在地上的樊诺儿小声的说,“要是真的杀了才好呢!” 樊诺儿的声音非常小声,但是离她不远的杜晓璃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对自己倒是真的存了好心思! “师傅,诺儿并不是有心的,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育她!”王泽说。 “哼,我看她倒是一点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胡一涧气呼呼的说。 清尘看了看被气得不轻的胡一涧,开口说:“师傅,如果诺儿只是误诊,回到谷里让王泽师兄好好管教就好,你也别生气了。” 胡一涧对清尘还是比较偏爱,听到他替樊诺儿求情,说:“既然这样,那回谷以后你就去百丈崖下面面壁思过!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身为一个医者,不能确定病人的情况就不能随便乱开口!今天你差点让晓璃被罚,就给她道个歉吧。” 樊诺儿原本听到说要到百丈崖下面去面壁,心里就很不乐意了,现在居然叫她给杜晓璃道歉,让她觉得自己会在众位师伯师叔还有师傅面前被师公责骂都是因为杜晓璃,心里对她更加怨恨起来!想想自己以前是药王谷的天之娇女,现在被杜晓璃抢了风头不说,还要她低声下气的给她道歉! “师公,我承认我学艺不精,误诊了太皇太后的情况,但是我并没有刻意针对她,为什么要给她道歉?师公偏爱小师叔也不是这样的偏爱法吧!”樊诺儿望着胡一涧,眼里全是不甘! 杜晓璃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后面看着众人的反应,听到这里,她上前走了两步,说:“这道歉不道歉的倒是没什么,我想问问诺儿师侄,你为什么当时那么肯定我给太皇太后吃了噬骨散?仅仅是因为,你从太皇太后外表看出来的吗?虽然大家都说你学艺不精,但是这噬骨散只是很简单的毒,这症状你不会不清楚吧?” “这我当然知道!” “那你怎么会那么肯定的说我给太皇太后下了噬骨散呢?连这么明显的症状你都没有分清,如果是你在给人救治的时候,恐怕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吧。”杜晓璃追问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当时不过是太着急,没有看清楚,才会误诊的!”樊诺儿辩解说。 “是吗?”杜晓璃来到樊诺儿面前,说,“真的是误诊吗?” “当然是误诊!”一旁的王泽说,“小师妹,诺儿今天的行为是差点给你带来伤害,但是你既然是诺儿的长辈,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了吧?!” 杜晓璃被王泽的话气乐了,她不过是问了两句,就变成斤斤计较,失了长辈的气度了! “王泽师兄,诺儿师侄有你这么一位师傅真是幸运,只是不知道这毒害太皇太后的罪名,你能不能帮她承担了?”杜晓璃缓缓说道,那话却让在场的人吃了一惊,让樊诺儿的脸色瞬间大变! “小师妹,你不过是大师兄代师傅收的徒弟,说起来算不得药王谷的人,你这样诬陷诺儿,是和居心?!”王泽立即大喝道。 “小师妹,你说话可要慎重!”就连清尘也忍不住皱眉说。这毒害太皇太后是得罪,不说她身份尊贵,就她和胡一涧之间这几十年的感情而言,如果杜晓璃说的是真的,那后果都是很严重的! “我有没有诬陷诺儿师侄,她自己最清楚不是吗?”杜晓璃看着樊诺儿,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太皇太后中的是噬骨散?不说因为误诊,而是因为,你看到我将那颗小药丸给她吃了。而你以为,我给她吃那粒药丸就是你昨晚下了毒的药丸。” “什么下毒的药丸?小师叔你可别乱说!”樊诺儿矢口否定。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让你看看。夏鸢。”杜晓璃说道。 夏鸢将一个盒子拿过来,将盒子打开,让樊诺儿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两粒药丸。 樊诺儿脸色一变,但是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小师妹,你这是什么?”牛井问。 “这是我做的两粒和太皇太后今天要吃的药丸一样的药丸而已。原本做这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杜晓璃说,“诺儿师侄,你看到这个决定熟悉吗?” “我没见过这个。”樊诺儿回答说。 “昨晚子时,你往我的屋子里吹了安眠香,然后进了我的屋子,将我放在盒子里的药丸参入噬骨散。因为我昨晚吃饭的时候说了这一大一小的药丸各只做了一颗,所以你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就以为是给太皇太后吃的药了。我说的对吗?”杜晓璃直直的看着樊诺儿,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根本没有去过你的屋子!更没有碰过你说的这个盒子!”樊诺儿摇着头,说,“诺儿在谷里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对太皇太后!师公,师傅,师叔师伯,你们要为诺儿做主啊!” “小师妹,你不要含血喷人!就算诺儿惹到了你,你也不用这样诬陷她!”王泽恶狠狠的看着杜晓璃。 “够了!”胡一涧突然呵斥道,然后看着杜晓璃,问:“晓璃,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有什证据来证明诺儿下毒的?” “师傅,我能这么肯定,自然是有证据的。”杜晓璃朝胡一涧俯了府身子,回答说,“诺儿师侄,昨晚我在我的屋子点了燃魂香,只要进过我的屋子,身上就会沾染到这个香味,十天半个月才会消散。你敢不敢让人闻一下你身上有没有这个味道?” 燃魂香是一种香料,作为一种外国传来的香料,非常珍贵。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点一次可以让屋内的家具半个月都保持这个味道。 “我、我……” “不说昨天了,你们来了以后,你应该也没进过我的房间吧。”杜晓璃说,“所以你别说是之前进去沾上的!” “就算我昨天去了你的房间,我也不过是好奇你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又睡不着,才进去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碰过你的盒子!”樊诺儿抵赖说。 昨天晚上她回来后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一股香味,所以杜晓璃一说这个,她就知道自己去杜晓璃房间的事情被暴露了。可是她依然不肯承认自己下了毒。 “诺儿,你实话实说,你有没有在盒子里面下毒?”胡一鸣问。 “师公,我真的没有碰过那个盒子,也没有想在太皇太后的药里面下毒。师公,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会骗你!”樊诺儿赶紧表态道。 胡一涧看着樊诺儿,看到她闪躲的双眼,闭上眼睛,问:“诺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师公,我真的没有!”樊诺儿肯定的说。她笃定杜晓璃没有自己下毒的证据,抵死也不承认! “晓璃,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为师也不能让你诬陷诺儿。”胡一涧说。 “是,师傅。”杜晓璃说,然后转身看着樊诺儿,说:“你说你没有碰过这个盒子,可是我在盒子上涂了一层无色无味的药水,只要碰到这个药水,用一般的水是洗不掉的,只有用盐水才能洗掉,但是盐水遇到这个药水会变成淡红色。夏鸢,你去端一盆盐水来。” “是。”夏鸢退出客厅,很快就端了一盆盐水回来。放在樊诺儿的面前。 “如果水变成淡红色,我相信这样你总不能抵赖了。如果水没有变成淡红色,那我就承认我冤枉了你,任由师傅责罚。”杜晓璃说。 樊诺儿看着面前的水盆,手伸到盆沿,却不敢伸到水里去。 “诺儿,你将手放进去,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没有做过,那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牛井看到樊诺儿迟迟不动,说道。 樊诺儿抬头看了看牛井他们,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手在停在水面上,却始终不敢伸进去。 看到她这一反应,大家都明白了。 “诺儿,你……” “诺儿师侄,你这是承认了吗?”杜晓璃问。 樊诺儿看了杜晓璃一眼,一把将水盆掀翻了,水流了一地,然后她不甘心的看着杜晓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给那个药丸下毒?还提前在盒子上抹上药水?” 杜晓璃笑了笑,说:“我骗你的,盒子上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樊诺儿听到杜晓璃的话,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四章 她是打酱油的(二更) 牛井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讪笑了一下,说:“我怎么会知道有人在药丸上面动手啊,我又不是先知。所以这个盒子上面有药水是我瞎编的。” 王泽一听,怒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黑心狡猾?!如此诈诺儿,这心计真是厉害!” “王泽师弟,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吧?”牛井听到王泽的话,生气的说,“小师妹不过是验证诺儿有没有在药里面下毒,怎么算的上有心计?要说有心计,倒是要问问诺儿,为什么要在这药丸上面做手脚?如果这真的是给太皇太后吃的药,那后果不堪设想!” “师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害太皇太后,我只是、只是……”樊诺儿看着胡一涧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这不言而喻的了然,她的心思,他这半条腿跨进棺材的人岂会不懂? “诺儿,我刚刚是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你一开始就承认了,我也会把这个事情替你瞒下来,最多是回去后给你处罚。可是……”胡一涧痛心的说。 胡一涧的话大家都明白,他刚刚再三问樊诺儿有没有对盒子动手脚,如果她一开始就承认了的话,他还不会这样痛心,毕竟她也确实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她做错了事情,妄图陷害同门,还不知悔改,这让他对她可谓是失望至极。 “师傅,诺儿只是一时想岔了,以后一定会悔改的,求师傅再给她一次机会!”王泽跪下来求情道。 “清尘。”胡一涧不理会王泽,喊道。 “徒儿在。” “按照药王谷的谷规,陷害同门,应当作何处罚?”胡一涧问。 一听到这个,樊诺儿一下子哭了起来,爬到胡一涧脚边,拉着他的衣服,哭着说:“师公、师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错了,师公,你就原谅诺儿这一次吧?” “清尘,我问你话呢!”胡一涧问。 “陷害同门者,一律赶出药王谷,从此不再是药王谷的人!”清尘回答说。 “师公,师公,你答应过我爷爷会好好照顾我的,师公,你不要把诺儿赶出药王谷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樊诺儿脸上的妆已经被哭花了。 胡一涧低头看着樊诺儿,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嫉妒晓璃的医术,知道你对她心存不满,你对她不敬,我也让给她不要和你计较了,但是没想到你的现在会成为这个样子,存了害人的心思!更何况那是太皇太后!如果不是看在你爷爷的嘱托上,刚刚皇上他们在的时候就会说这个事情了。” 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个事情,樊诺儿肯定会被处死,所以之前没有拆穿樊诺儿,已经算是给她留了性命了! “师公……”樊诺儿停止哭泣,泪眼朦胧的看着胡一涧。 “师傅,求你原谅诺儿这次吧!”王泽朝胡一涧磕头说道。 “王泽,你管教不严,没有及时阻止诺儿,回去后去百丈崖面壁思过一年。”胡一涧说。 “师傅,你真的这么狠心吗?”王泽看着胡一涧,质问道。 胡一涧将头转向一边,不看王泽和樊诺儿。 “既然师傅如此狠心,一定要将诺儿逐出药王谷,那也把我一起逐出去吧。”王泽说,“昨晚我已经发现了诺儿出去了,却没有阻止她,我这个做师傅的愿意和她一起离开!” “师傅……”樊诺儿扭头看着王泽,喊了句师傅,却说不出话来。 “随便你!”胡一涧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客厅,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诺儿,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我们走。”王泽站起来,对坐在地上的樊诺儿说。 “师傅,我们能去哪里?”樊诺儿双眼迷茫,似乎离开了药王谷,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王泽上前将她拉起来,说:“有师傅在,总会有容身的地方的!” “师傅……”樊诺儿感动的望着王泽,点点头。看到杜晓璃,狠狠的说:“你给我记住,这个仇总有一天我会报回来的!” “唉……”清尘叹了口气,看着万泽说:“你们的东西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放到谷外老张家,你们有时间就去拿。记住你们离开了不能做对不起药王谷的事情,也不能将药王谷的事情外传,不然……” “这个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药王令的力量我们都了解。”王泽说,“诺儿,我们走。” 樊诺儿瞪了杜晓璃一眼,跟着王泽离开了,那一眼充满了怨恨和杀意。 杜晓璃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被逐出药王谷的处罚是比较严重,但是对于拿太皇太后的身体来作为陷害自己的筹码,这已经算是轻的了。正如胡一涧所说,如果是让韩冥泽他们知道了这个事情,樊诺儿的命就没有了! “你也别太在意了,王泽他一直想离开药王谷,也许,这是他等的一次机会罢了。”清尘看着杜晓璃有些自责,上前安慰道。 “王泽虽然是诺儿的师傅,但是其实他是诺儿的侍卫,答应过诺儿的爷爷会一直保护她的,所以诺儿被逐出药王谷,他是不可能留下。”牛井说。 “诺儿的爷爷是谁?连师傅都要给他面子。”杜晓璃问。 “那是师傅的一位老友,曾经救过师傅一命,临死前将还在襁褓里的诺儿托付给了师傅。王泽那时候还是樊家的下人。他原本就会些医术,天赋也还可以,师傅便将他收为徒弟,让他在谷里照顾诺儿。不过这些年他的心思越来越不在谷里了,没有今日的事情,日后也会离开的!” “我去看看师傅。”杜晓璃说。 “去吧,师傅和太皇太后之间关系很好,今天这个事情,他老人家应该很难受。我们俩去师傅估计也不想见我们,你去安慰安慰他吧。唉……”牛井叹息道。 杜晓璃去了胡一涧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在院子里找了一会,在最偏僻的凉亭里找到了他,便让夏鸢等在远处,自己过去了。 “师傅。” “晓璃,你来了。”胡一涧精神有些不好,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师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杜晓璃自责的说。 “这不怪你。”胡一涧摇摇头,“今天的事情你已经算是容忍了。在太皇太后的屋子里,你完全可以将这个事情拆穿,毕竟诺儿是想害你的。如果不是你机警,今天没命的就是你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诺儿也不会这样。”杜晓璃听过一句话,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你的存在便是种影响。如果没有她的话,樊诺儿现在依然还会是药王谷的公主。 但是有人已经想要她的命了,她不能不反击!没有以牙还牙已经是她看在药王谷的份上忍让了! “那孩子心性不够。我答应她爷爷照顾到她及笄,将她困在药王谷,谷里的人她都看不上,结果耽误了她嫁人。我也算是完成了她爷爷的嘱托,现在出去了,只盼着她能收敛自己的性子,好好生活。”胡一涧说,“对了,我听说你后面会很忙,明天太皇太后回去后,我们也准备动身离开了。” “师傅你们要回去了?”杜晓璃有些惊讶的问。 “我这次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来看看你,你这徒弟不去药王谷看我,当然只有我来看你了,毕竟我们没有见过面,如果你不好,我也是要将你逐出师门的!不过看来你大师兄是没有说谎了!”胡一涧说。 “徒儿不孝。”杜晓璃想到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忙着筹备自己的势力,从来没有去药王谷看看,确实做的不对。 “我回去就就会派另的人来接替牛井的位置,你那时候没事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回来看看。”胡一涧说。 “徒儿一定去。”杜晓璃肯定的说。 杜晓璃又陪胡一涧说了会儿话,见他情绪依然不是很好,说:“师傅,要不我给你吹奏一曲,怎么样?” “你的事情我这几天也听牛井说了,他说你中秋节上一舞压倒了东篱国的三公主,倒是不知道你还会乐器。” “他当然不知道啦,我可是很少在别人面前吹奏的。”杜晓璃说,然后让夏鸢去拿了一只笛子过来,顺便还让巧竹给他们切了一壶茶。 夏鸢把笛子拿来后,杜晓璃先试了试音,等巧竹将茶给两人倒好退到一边后,她便开始吹奏起来。 舒缓的曲调,婉转的琴音,很快就让胡一涧听得入迷了,心里的那些忧伤好像都随着笛声消失不见,嘴角微微上扬。 笛声顺着秋风飘散出去,整个庄子上的人都听到了,干活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事情,走路的人也不走了,专心的听着她的琴音,就连正在谢婶怀里哭泣的小娃娃都停止了哭声。 杜晓璃在吹奏的时候往里面加入了音攻,又选择了比较舒缓的曲子,一曲结束,胡一涧郁结的心情舒散开来,笑着说:“你这笛子吹的真不错,让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师傅觉得好听就好。”杜晓璃笑了笑。 又在凉亭呆一会儿,夏鸢便来通知杜晓璃可以用午膳了。杜晓璃便陪着胡一涧去了餐厅。 白宁远走了,樊诺儿和王泽已经离开,太皇太后也因为需要休息没有来,餐厅一下子好像空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胡一涧给牛井和清尘说了明天离开的打算,虽然有些急,但是清尘还是表示没有用问题。而牛井也等药王谷派人来接替自己就回去。 吃过饭,杜晓璃又去看了看太皇太后,得知她已经喝了药吃了饭在休息,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直热闹的庄子安静了下来,因为一大早,借住在庄子上的人都回去了。清尘和胡一涧回了药王谷,杜晓璃送太皇太后孟老夫人和孟江卓回了京城,牛井也一早就去了太医院,东西让童童给他带回去了。 谢痕在大门外,看着几辆马车缓缓离开,长长的舒了口气,说:“终于都走了。” 最近这庄子来的大佛真是不少,凤鸣国最尊贵的男人和女人都来了,连带着来有其他一些尊贵的人。好在这段时间没有出什么大事。 看来跟着自己这个主人要有足够强大的心脏才行! 杜晓璃将太皇太后送到了宫门就不再进去了,等太皇太后进了宫,又才将孟老夫人送回孟府。 孟老夫人原本想叫杜晓璃去孟府玩耍,但是听她说有事情要处理便作罢了。 看到孟老夫人和孟江卓进了大门,她放下车帘,对车夫说:“去随缘。”随后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姐可算是了了一件事情。”夏鸢看着杜晓璃说。 “是啊,将这边的事情了了,我就算是松了一大口气了。毕竟太皇太后的事情一直得万分小心,而这几国比赛的事有爹和小熠哥哥在管,我还能打个酱油。”杜晓璃说道。送走了太皇太后,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不少。 “打酱油?小姐打酱油做什么?”巧竹问。 莺歌笑了,说:“小姐说的打酱油是走过场的意思。” “那怎么叫打酱油啊?”巧竹继续问。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莺歌摇摇头说。 巧竹又将目光转移到杜晓璃身上,一脸的求知欲。杜晓璃一巴掌将她的头推开,说:“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有时候,她还是会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虽然说前世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 巧竹坐回自己的位置,哀怨的说:“小姐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嘛。” “我说你们不知道就不会知道了,小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杜晓璃看着巧竹的样子,笑着说,“不过虽然说有我爹他们,但是随缘毕竟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完全不管,所以后面的时间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将这次比赛的事情处理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姐。”夏鸢三人齐声回答。 马车将四人带到了随缘,她们到的时候正好杜云寒也在,看到杜晓璃她们进来,朝杜晓璃招招手,等她们走近了后问:“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已经处理好了,太皇太后已经回宫了,孟奶奶她们也回去了,师傅和师兄一早就回药王谷去了。”杜晓璃回答说。 “这段时间累着了吧?”杜云寒看着杜晓璃眼底的疲惫,关切的说。 “还好。”杜晓璃摇摇头,想到比赛,问:“爹,这里还需要怎么改变一下吗?” “你这里设计的很好,大体上已经不需要变动了。而且才开业,也很新,只需要小部分的装修一下就好了,那些房间的用品也只要按照各国的风俗习惯布置一下就可以了。”杜云寒之前将随缘的情况已经全部了解了,为此做出了最合适的安排。 “那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杜晓璃问。 “嗯,你在一旁监督就好了。”杜云寒说,“其他的事情就交个爹来安排。” “好。”杜晓璃点点头,微笑着回答说,“不过我还是在一旁帮着爹,毕竟这里是我设计的,我还是比较了解。” “好啊!”杜云寒欣然答应道。他原本心疼杜晓璃之前太累了,所以才想着自己来做好这一切就好,不过如果自己的女儿能陪着自己一起,他还是很期待的。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杜云寒将比赛的情况大致给杜晓璃说了。 这次的参赛国主要是北方的北渊国、北齐国、东方的东篱国,还有就是主办国凤鸣国了。 虽然这南方也有些小国,但是并不会参与这样的比赛。而北澜国盛行的是草原文化,对这些才艺和诗词歌赋并不在行,所以不来参加。 杜晓璃听到北渊国,想起之前听韩冥熠说的这次能提前回来是因为北渊国内乱,不知道这样的国情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比赛。 这样的比赛一般三年一次,会和本国科举错开,而且主办方会轮换,上一次是在东篱国,这次原本是在北渊国,但是因为北渊国的内乱,北齐国国殇,所以临时改在了凤鸣国。 比赛在十月初一举行,学员会提前三到五天到达,所以杜晓璃他们现在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准备。 各国的学员现在都快要进入凤鸣国的边境了,可是杜晓璃他们却才得到消息开始准备,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连杜晓璃不怎么关心国事的都知道! 比赛的内容只要是分为男女比赛,男的主要是诗词歌赋的比拼,才艺也有,但是前者才是重头戏。而女子这边主要是才艺的比拼,诗词歌赋则要简单的多。 比赛的过程很简单,初试、复试、半决赛、决赛。前面两场是按照指定的来比,但是后面两场是学员自由发挥,而且这个名额还能转让。也就是说,如果你进了决赛,你可以在比赛的时候将名额给其他人,让别人代替参赛。 杜晓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啊了一声,说:“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是的,这规矩历届就有。”杜云寒说。 “那这不是很方便作弊吗?”杜晓璃吃完,用放在一旁的手绢擦拭嘴上的油渍,说,“如果我用二等人才来参加比赛,最后决赛的时候再让最优秀的人去比赛,大家对这人不了解,他赢的几率不是就比较大了?” “以前也是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这样做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为什么。”杜晓璃不解的问。 杜云寒也吃完了,和杜晓璃起身离开餐厅,一边走一边解释:“因为优秀的人早就名声在外了,这样大家对其他国家的选手都有一定的了解。而且真正有实力的人也不屑于用别人的名额,除非是之前比赛的时候出了意外,不能继续,比如生病什么的,等病好了回来用别人的名额继续比赛。” “这也是,如果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国家肯定还是会让优秀的人去,比较赢的几率要大的多。反正赢了就是国家的荣誉,也不在乎是谁赢的。”杜晓璃了然道。 “现在我们时间不多,不过我前两天已经命人去准备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估计明后天就能将这里全部换一遍。等比赛完了以后你也别还回去了,就当是你借地的福利。”杜云寒说,一点没觉得这是在坑国家的财产,这些就当是辛苦费了! 杜晓璃对于杜云寒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无奈的笑了。她知道杜云寒这是在帮自己出气呢! “不过好在你这里很多都是齐全的,让我们少了不少事情,不然即便是你老爹我,恐怕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准备工作都做好。”杜云寒说,看着杜晓璃的眼神是满满的自豪和得意。不过看到迎面走来的韩冥熠,他的双眼微眯,自己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的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 杜晓璃曾经说说过,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人了,父母心里的想法是自己种这么久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而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了心上人,父母的想法则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现在看到韩冥熠他就有这样的感觉! “小熠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杜晓璃看到韩冥熠走过来,问道。 “我从军营带了些人过来,让他们负责这段时间的安全,现在带他们过来分配他们巡逻的区域。这几天顺便让他们帮着一起布置。”韩冥熠看到杜晓璃,心情颇好。 杜晓璃看着他身后百多号人,穿着便衣,问:“就这么些人,够吗?” “这些都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实力都没问题。”韩冥熠说,“而且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会带一些人过来。” “嗯。多了这么多人吃饭,你们得付我生活费。看在都是为国效力的份上,这住宿费就给你们免了。”杜晓璃贼笑着说。 “你呀!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已经向皇上申请,从国库给你支了五万两银子了。下午就能划拨下来了。”韩冥熠好像的看着杜晓璃。 “哈,不错不错!对了,你吃饭了吗?要是没吃,我可以让厨房给你弄点。”听说有银子,杜晓璃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还没。我们先带他们去划分负责的地方吧。”韩冥熠说。 “好。”杜晓璃点点头,让巧竹去叫厨房准备食物。好在韩冥熠和杜云寒之前就已经选了一些厨师过来,食材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虽然多了百多人,吃饭依然不是问题。 杜云寒在韩冥熠来了后就一直非常不快的看着他,看到他和杜晓璃聊得非常开心,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 三个外来国,男女分开,一共六个院子,韩冥熠将带来的人分到了这六个院子。至于其他院子和比赛的时候安全防御,韩冥熠说后面会陆续带过来。 忙完了这些,杜晓璃便带着夏鸢三人回去了,留下杜云寒和韩冥熠大眼瞪小眼,虽然韩冥熠并不知道自己这位未来岳父是怎么了。 回到自己的翠竹苑,杜晓璃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小姐,喝茶。”夏鸢端了一杯茶过来,站在床边说。 杜晓璃坐起来,接过茶杯,一口喝下,然后又倒了下去。 “小姐这是累着了吧。”莺歌在收拾东西,看到杜晓璃的样子,笑着说。 “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喘气儿啊!以前觉得这里不好,出去住了这么久,突然觉得还是有点想这个地方的。”杜晓璃笑着说。 “那应该是小姐接受了丞相,所以对这里有了家的感觉。”夏鸢说。 杜晓璃听到夏鸢的话,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或许是吧! 这时候巧竹进屋来,说:“小姐,老夫人派了人过来请你过去。” 杜晓璃坐起来,说:“祖母让我过去?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奴婢不知。”巧竹摇摇头说。 “我看是老夫人知道了小姐的好,想和你亲近亲近呢!”莺歌撇了撇嘴说,“这老夫人还真是势力!” “莺歌,别胡说!”夏鸢呵斥道。 “我……”莺歌想还嘴,看到夏鸢给自己使眼色,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说:“小姐,莺歌错了。” 杜晓璃从床上起身,说:“这些话在你小姐面前说说就可以了,就算她再不好也是祖母,以后不可到别人面前去说这些话。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莺歌福了福身,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小姐。你的头发乱了,奴婢给你重新梳一下头。”夏鸢看到杜晓璃的头发被刚刚睡乱了,说道。 等夏鸢给给杜晓璃梳好了头,她们才到楼下去。杜晓璃看到来叫自己的是杜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是屋子里的丫头桃花。 “三小姐。”桃花给杜晓璃行礼说。 “刚刚我在睡觉,所以花了些时间整理着装,劳你等候了。”杜晓璃客气的说。 “之前巧竹姑娘就给我说了。”桃花笑着说,“三小姐,我们现在能过去了吗?” “走吧。” 杜晓璃带着夏鸢跟着桃花去了老夫人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三小姐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呢,老夫人派人去请她,居然这么久了还没来!” 杜晓璃看着桃花问:“四姨娘也在?” “回三小姐,四姨娘刚刚给老夫人送了些香薰过来,估摸着一直没走吧。”桃花回答说。“我们进去吧。” 桃花先进了屋,杜晓璃和夏鸢跟在她后面进去,果然看到了四姨娘。 “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杜晓璃福了福身,说:“孙女给祖母请安。” “晓璃来了?快过来。”杜老夫人看着杜晓璃,笑着朝她招招手。 杜晓璃起身,来到杜老夫人旁边刚添置的凳子上坐下。 “三小姐,你这架子可真是大啊,居然让老夫人等这么久。”四姨娘说。 “祖母,我今天刚刚从随缘会所回来,因为觉得有些累,就小睡一会儿。想着不能邋里邋遢的来见祖母,所以梳洗花了一些时间。”杜晓璃懒得看四姨娘,对杜老夫人解释说。 “随缘会所负责举办这几国比赛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段时间很辛苦吧?”杜老夫人说。 “还好。”杜晓璃笑着说,“基本上都是爹和定王在负责,我只是配合他们而已。” 杜老夫人满意的看着杜晓璃,说:“随缘会所我听可欣她们提过几次,说那里经常举行一些诗词歌赋的比赛,一是一个相当高雅的地方,没想到那是你的地方。” 看着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杜晓璃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知道了自己父母当年的事情,说不埋怨杜老夫人是假的。虽然她没有设计陷害苏素心,可是如果不是她在态度上支持钟梅清,苏素心他们在家的时候也不会过的那么艰难。 可是嫌平爱富,这是大部分人都会有的缺点吧,更何况是在这里的社会里。 自己回来的时候,她对自己甚是冷淡,现在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好了起来。她刚刚虽然教育了莺歌不要乱说话,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赞同她的话的,这杜老夫人就是个势力的人! 可是,再怎么她也是前身的奶奶,这身上还是留着一部分相同的血脉。只要她不是很过分,她还是能够接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总比闹得不可开交的好。 “祖母过奖了。”杜晓璃回答说,“不知道祖母叫孙女来是?” “哦,是这样的,刚刚你四姨娘送了些熏香来,说是从南方产的,比较多,我闻着比较香,打算给你们几兄妹一人分点,他们都去上学看,准备晚上给他们送去,听说你回来了,便想让你自己过来选。顺便让你帮我看看哪一种熏香适合老年人。”杜老夫人回答说。 杜晓璃救了路君琦,并且被破例封为太医的事情,整个凤鸣国估计都知道了,她在京城,自然也有所耳闻。 杜晓璃看到杜老夫人旁边的桌子上好几个盒子,想必里面就是那些熏香。她拿起其中一盒闻了闻,目光变得深沉。 这些熏香,好像并不是简单的熏香啊!   ☆、第二十五章 雅兰及笄,晓璃被抓! 杜老夫人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说:“这熏香有什么问题吗?” 杜晓璃将熏香放回盒子里,说:“祖母,这熏香没什么问题。我只是第一次闻到南方生产的熏香,所以一时多闻了一会儿。” “这可是南水国生产的熏香,三小姐没有闻过也很正常。”四姨娘说。 “是吗?”杜晓璃看着四姨娘,说:“祖母,这熏香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这并不时候老年人用。” “为什么?”杜老夫人问。 “这熏香香味太浓了,老年人闻太多的话,容易觉得气闷,引起血液不畅,反而对身体不好。这既然是四姨娘从南水过弄来的,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杜晓璃回答说。 “三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四姨娘听杜晓璃的话,惊讶的站了起来。 “我有没有乱说,四姨娘你自己不知道吗?”杜晓璃说,“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熏香,但是这熏香的原材料是香獐草吧?四姨娘不要忘了我也是在南方长大的,香樟草什么的我还是见过的,对于它的功效和药用我都还算是研究过的。” “这是真的?”杜老夫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一脸气愤的看着四姨娘,说:“你将这样的熏香给我,是何居心?想要我这条老命吗?!” 四姨娘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说:“老夫人,贱妾没有,贱妾没有想过要害老夫人的性命啊!” “你还说没有?要不是我今天闻着这香味不错,临时决定让晓璃来给我看看,我倒是不知道你这熏香还有这样的作用!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杜老夫人对杜晓璃的话深信不疑,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姨娘,越发觉得她是想害自己的性命。 四姨娘跪在地上磕头,说:“老夫人,贱妾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啊!这个熏香、这个熏香其实不是我的,这是贱妾从五姨娘那里拿来的,这一定是五姨娘想要害老夫人!” “五姨娘?”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不知道这怎么又和五姨娘扯上关系了。 “来人,去给我把五姨娘带过来,再去将二夫人叫过来!”杜老夫人气的拍桌子,大声喊道。 “是。” 屋子的丫头看到杜老夫人这么生气,赶紧应声,随后去抓人的抓人,请夫人的请夫人。 “祖母,你也别气了,一会儿等人来了,好好问问就是了。好在这熏香不是还没给你用上吗?”杜晓璃劝慰道。 “那不是因为有你在,今天要不是有你,我就危险了。”杜老夫人看着杜晓璃说,不过这火气也降了些下来。 “即便没有孙女,祖母也不会有事的。”杜晓璃说。 很快,五姨娘便被押了过来,而钟梅清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所以找她花了一些时间,等她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杜可欣兄妹。连杜修恒也跟着一起来了。 钟梅清进到屋子里,就看到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四姨娘和五姨娘,一个凶悍的老妈子拿着一根一尺多长,一寸多宽的戒尺在一旁站着,而杜老夫人在座位上气的不轻,杜晓璃站在她旁边替她抚着,她赶紧上去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你管教的好姨娘!”杜老夫人看到钟梅清,将火气转移到她身上,因为这姨娘作为杜云寒的小妾,是归她管的。 “四姨娘和五姨娘怎么惹娘生气了?娘你别气了,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钟梅清说。 “哼,你看她们做的好事!”杜老夫人将桌子上的盒子一下子扔到了地上,里面的熏香全部掉了出来。 钟梅清看着熏香,问:“娘,这些熏香怎么了?” “这些熏香是四姨娘给老夫人送来的,但是三小姐说这些熏香会对老夫人不好,老夫人正在为此生气呢!”杜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五姨娘怎么也在这里跪着?”钟梅清问。 “四姨娘说这是五姨娘的熏香,所以又把五姨娘叫来了。” 杜可辉看到杜晓璃,大声的说:“杜晓璃,你没事在家里煽风点火做什么?将家里搞得乱糟糟的你就高兴了?” 杜晓璃看了杜可辉一眼,说:“我只是说了该说的,难道知道这熏香对祖母身体不好我也不说吗?” “你没来家里之前家里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你看看现在,将祖母气成什么样子了?!”杜可辉数落道。 “混账!”杜老夫人听到杜可辉的话,气呼呼的吼道,“难道现在不说,要等到我这把老骨头都躺倒棺材里了才说吗?你这是什么混账东西!” “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可辉被骂,赶紧辩解道。 “娘,你别生气了,这个事情交给儿媳来处理吧。”钟梅清劝慰道。 “就在这里给审!我要看看是什么理由让她们这样做!”杜老夫人指着跪着的两人说。 “是。”钟梅清福了福身。 杜晓璃从杜老夫人身边来,来到杜修恒身边,一起站在一边。 “你没事吧?”杜修恒关切的看着杜晓璃问。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杜晓璃小声的问。 “我们放学了,正好看到他们在找二娘,问了事情,我就跟着她们一起来了。”杜修恒回答说。 钟梅清走到四姨娘和五姨娘面前,说:“你们俩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现在开始浮动了?说,这熏香到底是谁的?四姨娘,既然这是你拿过来的,你来说。” “姐姐,这真的不是我的。”四姨娘哭着说,“我只是在五姨娘的院子里看到这个熏香,觉得味道好,才会想着给老夫人送一些过来的。我真的没有害老夫人的意思啊!肯定是五姨娘,是她陷害我的!” “姐姐这个话可不能乱说啊!”五姨娘赶紧喊冤,“我才刚刚拿到这些熏香的时候,你就说你喜欢,非要拿过去。我当时还问你拿这么多干什么,你说觉得好闻,想在院子里都熏上。你没有说这个是拿来给老夫人用的啊!不然我肯定是不会给你的!二姐,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害老夫人的意思。这熏香年轻人用的话是很好的!” “四姨娘,五姨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钟梅清问。 “是、是真的……”四姨娘喏喏的回答说,“我是在五姨娘哪里拿的,她当时问我是不是自己用,我怕她也想用这个讨好老夫人,所以说是自己用的。” “所以你事先并不知道她会给老夫人送来?”钟梅清看着五姨娘,再次询问道。 “妹妹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真的知道,我还能让四姐姐给老夫人送来吗?”五姨娘用手帕擦着眼泪说。 “二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想着那熏香味道那么好闻,送给老夫人的话会让她喜欢,所以才会这样的!我对熏香不了解,真的不知道这些味道老夫人不能闻啊!”四姨娘哭着说。 “你真是好心办坏事!”钟梅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四,然后转身对老夫人说:“娘,事情都问清楚了,这都是四姨娘好心办坏事了,她们本意是好的。” “哼!”杜老夫人也听到了她们的话,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生气了。如果她真的用上了这些熏香那她不是就危险了吗?! “虽然她们是无心的,但是也不能不处罚,既然这件事情差点危害到娘的身体,那就让她们去城外的寺庙为娘和老爷祈福一个月吧,另外两人再罚两人月银半年。娘,你看这样可以吗?”钟梅清说出自己的判决,然后询问杜老夫人的意见。 “这后院都是你在管,就这么办吧!你们都回去,人多我头疼!晓璃你留下来。”杜老夫人挥着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钟梅清和杜可欣他们都看了杜晓璃一眼,看着她淡淡的表情,表情不一,不过还是都朝杜老夫人行了行出去了。而四姨娘和五姨娘也赶紧跟了出来,这次被派到城外寺庙去,也比打死或者其他处罚好! “晓璃,你过来给奶奶看看身体吧,我现在觉得头昏的紧。”杜老夫人说。 “好的祖母。”杜晓璃让杜修恒先回去,自己来到杜老夫人面前,伸手给她把脉。 “怎么样,我是不是病了?”杜老夫人看着杜晓璃认真把脉的样子,觉得这张她厌弃了十几年的脸似乎也很好看,很顺眼! 杜晓璃把了一会儿,收回自己的手,说:“祖母别担心,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刚刚生气有些伤肝,我给你开两天调理的药喝了就好。” 一旁的丫鬟听到杜晓璃的话,自觉的将笔墨准备好,放在桌子上。杜晓璃来到桌子边,提笔刷刷刷的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丫鬟,说:“三碗水煎一碗,每次饭前服用,喝两天就好了。另外这两天的饮食以清淡为主,多吃些蔬菜,不要喝酒,那些大补的汤也不要喝了。” “奴婢记下了。” “祖母,父亲现在应该回来了,关于这次比赛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他探讨探讨。”杜晓璃交代完了以后起身说道。 “嗯,你先去忙吧。这比赛是大事,你们父女可要好好做。”杜老夫人说。 “嗯,我会的。”杜晓璃笑着说,“祖母,这熏香对你身体不好,不过我闻着倒是不错。能不能给我一些啊?” “你都拿去吧。”杜老夫人看着那些熏香就觉得头疼,挥手说道。 “那就谢谢祖母了!”杜晓璃俏皮的笑了笑,“那祖母你好好休息,孙女先回去了。” “嗯,去吧,有时间多来看看你祖母。”杜老夫人笑着说。 “孙女会的。孙女告退!”杜晓璃福了福身,带着夏鸢离开了。 “这孩子,真是不错。”杜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说。 “是比她那个妈强了不少。”杜老夫人说,“不过她生了这么一双儿女,也算是对得起云寒为她留着正妻之位这么多年了。好了,你们都下去,我休息一会儿,喝药的时候再叫醒我吧。” “是。”一屋子的丫鬟都陆续出去,留下一个丫鬟服侍杜老夫人休息。 杜晓璃离开杜老夫人的院子后直接回了翠竹苑,来到自己的房间,让夏鸢将那些熏香放到桌子上。 “小姐,这些熏香有什么问题吗?”夏鸢看着杜晓璃打开盒子问道。 杜晓璃简单应了一声,让夏鸢去端了一杯酒上来。等酒端上来后,她将刚刚分下来的熏香扔了进去。那酒很快就变成了血红色。 “小姐,这是有毒?”夏鸢有些惊讶的说。 “我猜的果然没错!”杜晓璃端起酒杯仔细看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随后来到阳台上,将碗和酒一起扔到了下面的河里,看到碗沉到水里以后,才在阳台上的贵妃椅上躺了下来。 夏鸢来到杜晓璃身后,说:“小姐,既然这熏香有毒,在老夫人院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来?反而只是说这香味不适合老年人。”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后面我看到五姨娘了后有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才多了个心思。”杜晓璃说。 “那这个五姨娘是故意的?” “先不说是不是故意下毒,”杜晓璃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说,“夏鸢,你不觉得二娘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吗?” “奇怪?” 杜晓璃点点头,说:“按照她的个性,有了这么一次可以铲除四姨娘和五姨娘的机会,怎么会不加利用?可是你看她的决定,不过是让四姨娘和五姨娘去城外寺庙祈福而已。” “听小姐这么说还真的是。”夏鸢说,“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四姨娘和五姨娘真的是像爹说的那样另有目的的话,我想她们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杜晓璃说。 “那要派人盯着她们吗?”夏鸢问。 “不用,这个事情不需要我们插手,那只老狐狸肯定不会松懈的。”杜晓璃想到杜云寒,笑了笑说。 “可是老爷最近不是在忙比赛的事情吗?会不会顾不上这边?”夏鸢担忧的说。 “嗤,那只老狐狸,你放心吧,我这段时间算是看出来了,他能这么快爬到丞相的位置,实力那肯定不是吹的。就比赛那点事情,还不会花掉他全部的精力的。他一直在等机会钓大鱼,也许这还是次机会。”杜晓璃说完不说话,出神的看着天边的晚霞。 夏鸢知道杜晓璃很喜欢看晚霞,看她看得出神,便在后面不再说话。她记得第一次看到杜晓璃对着晚霞发呆的时候,她还好奇的问杜晓璃在看什么。 杜晓璃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天黑了,就该是回家的时候了。看着黄昏,会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温暖的感觉。那是家的味道。” 她一直不明白杜晓璃为什么将家看得这么重,可是她看得出,杜晓璃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好,哪怕是身为丫鬟的她们。这也是她们愿意尽心尽力伺候她的重要原因。 “夏鸢,你看,今天的晚霞好美。”杜晓璃说。 “在小姐眼里,每天的晚霞都很美。”夏鸢笑着说。 “哈哈,我就是喜欢看晚霞啊!”杜晓璃笑着说,“行了,去请哥哥一起过来吃饭吧。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好久都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顺便看看爹回来了没,要是回来了,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吃晚饭。” “好的,奴婢这就去给厨房说一下,加两个菜,然后去叫老爷和少爷。”夏鸢说。 “嗯,你要快些,不然一会儿哥哥都让做饭了。”杜晓璃扭头看着夏鸢,说道。 “女婢知道的。” 夏鸢笑着回答,转身离去,突然被杜晓璃叫住:“夏鸢。”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杜晓璃摇摇头,说:“没,谢谢你们陪着我。” 看到杜晓璃感性的一面,夏鸢也笑了,说:“小姐,我们也很感谢你,有你做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幸运。小姐,我先下去了。” 夏鸢离开后,杜晓璃又转过去继续看了一会儿落霞,觉得自己的心情在这样温暖的时刻一下子就放松了。 虽然未来的日子可能会有风有雨,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是自由的,也是纯净的。 等到晚霞散去,杜晓璃才从贵妃椅上起来,回到屋子里,看到桌子上的熏香,抽出一盒,打开看了看,拿出其中一小块,用手绢包好后又把盒子放了回去,随后下楼去了。 而在她下楼后不久,一个黑影窜进她的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盒子,将盒子全部拿起来,装在一个布袋子里拿走了。 等黑影消失后,杜晓璃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盒子没有了,并不惊讶,转身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杜府的一个院子里,一个冰冷的女音传来:“东西都处理好了?” “全部拿到后面的小河里扔掉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回答说。 “没想到这杜晓璃居然对我们的熏香产生怀疑。听说上次东篱国三公主中毒了也是她救回来的。这小小丫头,毒术真的那么厉害?” “以后我们暂时不要在丞相府里用那边的毒,免得被那个丫头发现。” “嗯,现在风声紧,另外为了这比赛的事情,整个凤凰城都戒备起来,你在城里不要轻易出去。这次得到的情报就由我来传递出去吧。” “这次到城外祈福,正好给了你机会,你要小心。我先走了。” 很快,黑影从屋子出来,看了看四周没人,快速离开了院子。 杜晓璃下楼后不久,杜修恒就过来了,他正打算让人做饭,夏鸢便去叫他过来吃饭。两人聊了一会儿,杜云寒便来了。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随后又一起聊了会天,等杜修恒回去后,杜晓璃将今天的事情给杜云寒说了一下。 “呐,这块是我偷偷留起来的。我留点下来研究,剩下的给你,你自己去查吧。”杜晓璃将熏香拿出来,分成两半,将那一半包起来给杜云寒。 “你知道有人会来,怎么不将他抓住?”杜云寒问。 “抓住他,能找出他背后的人吗?”杜晓璃看着杜云寒说,“再说了,你不是还不打算打草惊蛇吗?我不能坏你的计划啊!” “呵呵。”杜云寒看着杜晓璃鬼精灵的样子,笑了笑。她明明就是嫌麻烦,还给自己找理由。“你最近也累了,在家休息两天再去随缘那边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爹来处理了。” “好的,谢谢爹。”杜晓璃看着杜云寒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有了杜云寒的话,杜晓璃在家里呆了两天,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屋子里研究留下来的熏香,而四姨娘和五姨娘在事情的第二天就被罚到城外的寺庙去了。 等杜晓璃将熏香里面的毒弄清楚后,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亲自去找杜云寒,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好久。 又过了两天,是傅雅兰及笄的日子,杜晓璃拿着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带着夏鸢三人去了阁老府邸,在门口遇到了孟夫人和孟江卓。 “晓璃,你也来了!”看到杜晓璃,孟江卓来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杜晓璃朝她点点头,然后向孟夫人行礼:“孟婶婶。” 孟夫人看到杜晓璃,微笑着走了过来,说:“上次谢谢照顾你孟奶奶和江卓了。” “孟婶婶客气了,她们能去我庄子上小住是我的荣幸。”杜晓璃说。 “上次说要认你做干女儿,结果后面你一直很忙,到现在还没有,不然你现在就改叫我干娘了。”孟夫人感叹道。 “嘴上叫什么都无所谓啦,孟婶婶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亲!”杜晓璃笑着回答说。 “哈哈,晓璃还是这么会说话!”孟夫人听到杜晓璃的话,很是开心,“我们也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去吧。” 进了傅府,立即有人带他们去了客厅。杜晓璃她们去见过傅雅兰的母亲,随后出了客厅,去了傅雅兰的院子。 傅雅兰上面有几个哥哥姐姐,姐姐都已经出嫁,哥哥有的已经成婚,有的还在学院读书。虽然这女子及笄是大事,但是她的哥哥却没有一个人在家,出嫁的姐姐也只有一个嫁在京城的回来了,其他嫁到外地的都没有回来。 这也并不是她在家不受宠爱,而是女子及笄,与男子的正事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她的哥哥们今天正好无事在家,那便会出席,如果有事要忙的话,便不会特地呆在家里参加她的及笄礼。 不过他们还是会在昨天晚上就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自己的妹妹。 所以当杜晓璃和孟江卓到了傅雅兰的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盘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在和傅雅兰聊天。 “晓璃,江卓,你们来了!”看到杜晓璃她们,傅雅兰起身相迎。 “小寿星生日快乐!”杜晓璃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傅雅兰手里,笑着说道。 “雅兰姐姐生日快乐!”孟江卓也将自己的礼物送给傅雅兰,两人的礼物都比较精致,放到她手里也不重。 “谢谢你们。”傅雅兰将礼物给丫鬟,一手拉着一个人往里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三姐傅雅婷,现在是礼部侍郎的妻子。三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江卓和晓璃。” 傅雅婷比傅雅兰大三岁,看起来却要成熟的多。她看到杜晓璃,笑着说:“这就是名满咱凤鸣国的小神医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雅婷姐姐过奖了。” “我妹妹在学院里多亏你们照顾了。”傅雅婷看着杜晓璃并没有一般人的傲娇,心里也比较喜欢,客套道。 孟江卓挽着傅雅兰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膀上,看着傅雅婷说:“我们要感谢雅兰姐姐才是呢,在学院里都是她照顾我们的,是吧晓璃。” “是呢,雅兰姐很照顾我们的。”杜晓璃点头附和道。 “好啦,别说这个了。三姐,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不用这么客套的。”傅雅兰说,“唉,也不知道流霞今天能不能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来了!”季流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她便和韩冥香一起进来了。 看到韩冥香,傅雅婷赶紧起身行礼:“见过长乐公主。” “免了吧。今天是雅兰的重要日子,今天我也只是个客人!”韩冥香摆摆手说。 “流霞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上课没时间来呢!”傅雅兰有些激动的说。 季流霞将自己的礼物放到傅雅兰手里,说:“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呢,我当然要来了。再说了,学院里现在大家都在练习比赛的项目,我去看着也无聊,就请假过来啦!话说,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 “这流霞也会说好听的了!”傅雅兰打趣的说,“等你及笄的时候一定比我还漂亮!” “哈哈,我也希望!”季流霞大笑着说。 “好了,你们几个在这里聊吧,我去看看前面准备的怎么样了。”傅雅婷对几人说。 “那就麻烦三姐了。”傅雅兰朝傅雅婷点点头说道。 傅雅婷给韩冥香福了福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五人在房里说话。 快到巳时中的时候,傅雅婷又回来了,通知她们前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一会儿就会有老嬷嬷来带傅雅兰过去。 见此,杜晓璃四人回到了前院,看到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乐师,进到堂屋,傅雅兰的,母亲已经坐在正位上,一旁的主宾座位上坐着孟夫人,两边宾客椅上还坐着一些妇人。 四人进去后,韩冥香来到前面坐下,杜晓璃三人则在后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个老妈妈进来,说:“夫人,已经准好了。” “那开始吧。”傅夫人吩咐说。 “是。”老妈妈说,然后对着外面的乐师喊道:“四小姐及笄礼开始,奏乐,请四小姐。” 音乐响起,傅雅兰在两个老妈妈的引领下缓缓走来,后面跟着四个年轻丫鬟,几人随着音乐来到了堂屋,等傅雅兰跪下后,外面的音乐随即停了下来。 傅夫人对地上的傅雅兰说了一大堆教理,什么三纲五常的都出来了,杜晓璃觉得好冗长,可是傅雅兰却一直直挺挺的跪着,可见她内心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等傅夫人说完,门外音乐响起,傅雅兰被参扶到旁边的屋子换衣服,等她出来的时候,衣着变得成熟许多。 门外音乐停下,傅雅兰再次跪倒垫子上,傅夫人起身,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梳子,来到傅雅兰身边给她梳了一个成熟的发髻,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候主持的老妈子让孟夫人为傅雅兰加笄,孟夫人起身,拿起一旁的钗子插入她的发髻里面,又说了一些赞美和祝福的话,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候音乐再次响起,主持的老妈子宣布礼成,整个及笄礼便完成了。傅雅兰随着音乐离开,宾客则和主人一起去吃午饭,过了一会儿,换了衣服和发髻的傅雅兰才来入席。 与此同时,学院里,杜可欣从林荫小路走来,一脸高兴的样子。 她听说今天韩冥弘到学院来了,说是给学院的那些学子加油鼓励,毕竟他也是在这方面有些见识的。她已经打听好了,韩冥弘现在正在这个院子休息,她打算叫上他一起去吃午饭。 “林子,你觉得那个杜晓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杜可欣刚刚来到院子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韩冥弘的声音,听到杜晓璃的名字,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来到墙边侧耳偷听。 “属下觉得这杜三小姐像一个谜团,解开一个迷里面还有更多的迷。”林子回答说,“不过她表现出来的这些已经都很厉害了。” “你也这么觉得?”韩冥弘叹了口气,说:“你说本王当初怎么会信了外面的传言,去把我和她的婚事退了呢?不然她就是本王的女人了。那些人真该死!” “王爷,属下觉得,这定王当初肯定是故意的。” “韩冥熠怎么样本王不管,本王一定要解决了他,然后将杜晓璃抢回来!本王这段时间脑子里一直都是她,吃饭想的是她,睡觉想的是她,连做梦都是她在鼓上翩翩起舞的样子。林子,你说本王娶她做正妃怎么样?” “那杜可欣小姐她会同意吗?” “哼,她不过是一个侧妃,本王想纳一个正妃还要经过她的允许不成?!” 杜可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手绢已经被她揉的不成样子,听到韩冥弘这句话,她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跑了出去,满脑子都是找杜晓璃算账! 阁老府,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因为答应了下午要去随缘,所以杜晓璃先行离开了。上了马车后,主仆四人随着马车的颠簸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对劲! 杜晓璃看着巧竹已经坐着睡过去,夏鸢和莺歌也快要睡着,自己也觉得特别困,双眼好像要黏在一起,心里猛然一阵警醒,拿出一根绣花针,在自己手臂一处穴位一扎,然后夏鸢和莺歌同样的位置扎了一下。 “小姐。”夏鸢恢复意识,看着杜晓璃喊道。 “嘘——”杜晓璃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夏鸢和莺歌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劲,用眼神询问着杜晓璃该怎么办。杜晓璃看了看香炉里的熏香,让夏鸢拿出来用手绢包好,又让莺歌放了自己之前的熏香进去。 两种香味的味道很接近,不然她们也不会一开始没有发现。 杜晓璃拉开一点点窗帘,在刚刚迷迷糊糊中她们已经出了城,现在马车已经在郊区上疾驰了。而前面吆喝着马儿的声音,也不再是早上带她们来的那个家丁的声音。 听他的呼吸声,还是个武功高手……   ☆、第二十六章 爷是阎罗殿的! 随缘会所里,知道杜晓璃要来后就一直在等她的韩冥熠见她迟迟没来,便派人去查探消息,听到说马车朝城驶去了,他去找到杜云寒问杜晓璃是否说了要出城,听到杜云寒否定的回答,以及冷二说傅雅兰说杜晓璃离开是为了来随缘,立即感觉到出事了,吩咐冷二他们全力寻找,而他则骑上自己的马就朝城外跑去。 杜云寒也意识到杜晓璃出了事情,骑上马追了上去。 郊外小道上,杜晓璃的马车还在疾驰着。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莺歌无声的问。 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抓她,就外面这个人的武功来看,也许目的地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 杜晓璃将绣花针夹在手里,对夏鸢两人使了个眼神,她们立即心领神会,两人双眼一闭便倒了下去,莺歌还把榻上的香炉打倒了,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同时,杜晓璃也假装昏倒,顺势靠在了马车上。 马车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探了进来,看到昏迷的四人,得意的笑了笑,刚准备继续赶路,突然看到空中闪过一点银光,接着自己身体好像被扎了一下,随即便动弹不得。 杜晓璃三人醒来,男子惊讶的看着她们,不敢置信的说:“你们没有昏迷?” 莺歌看着男子,说:“小姐,这是李四没错啊!可是声音不一样了。” “夏鸢。”杜晓璃喊了一声。 “是,小姐。”夏鸢上去,在那人脸上摸了几下,随后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李四随即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男子。 “人皮面具!难怪我们都没发现他不对劲!”莺歌看着夏鸢手里的面具说道。 杜晓璃点点头,说:“应该是在雅兰姐府上的时候被人换了。熏香也是那个时候换掉的吧?” 杜晓璃虽然是在和莺歌说话,但是后面那句也是对男子说的。 “你是谁,谁派你来抓我们的?”夏鸢看着男子问。 男子脸上并无惊慌,除了最开始有些惊讶外,现在倒是一脸有趣的看着杜晓璃三人,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下场,听到夏鸢的话,并不回答,反而垂目看了地上的香炉一眼,说:“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垂涎香的?” 杜晓璃看着男子的样子,想起上次白宁远被自己刺中也能自由动弹的事情,拿出一颗猩红色的药丸,让夏鸢喂到男子嘴里。 被迫咽下药丸后,男子的脸色一变,惊讶的说:“七虫七花!” 听到男子说出药丸的名字,看着他骤变的脸上,杜晓璃一笑,说:“倒是是行家!现在,你能回答夏鸢的话了吗?” 这七虫七花是杜晓璃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药,选自不同的七虫七花研制而成。虽然每一粒药丸的颜色和味道一样,可是毒虫和毒花都不一样,如果不能辨别出正确的毒虫和毒花,即便是有其他七虫七花的解药,一样是死! 而且这毒发作的时间非常缓慢,它不像其他毒药一样瞬间要人性命,却会让人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溃烂,亲眼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这七虫七花也是杜晓璃当初闲来无事,依着骆琪给她的那本毒术随便捣腾的,后来给骆琪了一些,不想就此传了出去,并且在江湖上有了不小的名气。不过这毒药并没有大量的流出,因为它的发明者不会轻易研制这个毒,这也就成了江湖上一名神秘的毒者。 曾经有人怀疑这是毒王的毒,但是白宁远公开说了这并不是自己的毒,而且这毒连他也没法配制出解药,这发明者便越发显得神秘了。 当初流出去的七虫七花不过十粒,而这男子只是根据这药丸的味道和颜色就猜了出来,可见他也不是一般的人。 “解药。”男子的气势瞬间一变,刚刚的闲适不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杜晓璃看着男子身上的杀气,说:“你觉得杀了我们,你能得到解药吗?” “纵然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垫背!”男子冷冷的说。 “你觉得你有那个机会拉我们去垫背吗?”莺歌不以为然的说。 “你们过于自信了吧?这离我要去的地方不过几里路,只要我发出信号,我的同伴赶来你们一样会给我陪葬!” 杜晓璃拉开车帘看了看,他们现在已经在一片树林里,往前是一片山脉,应该是燕山,看来这人是打算把她带到燕山去。 “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转移话题问道,“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的话,兴许,我还能给了你解药。我想,你也是被雇佣的吧?何必为了你的雇主白白丢了性命。” “别人叫我殷三爷。”殷月轩说。 “殷三爷?你们知道吗?”杜晓璃看着夏鸢问。 “好像是阎罗殿的三当家的?”夏鸢也不确定,看着莺歌问。 “好像是的。”莺歌点头说。 殷月轩看着主仆三人,殷三爷的名号她们居然都不知道?只要在江湖上一说殷三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人想给他端茶送水还要看他乐不乐意!可是这三人居然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朝廷的人,所以都这么无知吗? 就算是不知道他的名号,看到他这么俊美的容颜也能知道他是谁吧?!可是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一点反应的说! 杜晓璃看着殷月轩一脸受伤的表情,说:“好吧,我们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阎罗殿的三当家,所以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们阎罗殿在插手了?” “算是吧。”殷月轩回答说。 “那是谁让你来抓我的?为什么要抓我?”杜晓璃问。 “反正我现在都吃了你的毒药了,你能不能让我动动?”殷月轩看着杜晓璃不急不躁的样子,想动却动不了,说道。 “夏鸢,你去。”杜晓璃说,“胸下三分,我留了一点在外面。” 夏鸢来到殷月轩的身边,按照杜晓璃说的,将插入殷月轩身体里的绣花针取了出来。针取下来后,殷月轩动了动手臂,扭了扭脖子,还没享受够,一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做什么?”殷月轩看着夏鸢问。 “以防万一。快回答我家主子的问题。”夏鸢一点不放松的说。 殷月轩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可是谁让他居然栽在了三个女人的手里呢! “呐,我们殿有我们殿的规矩,不能泄露雇主的消息。”殷月轩将剑往外移了一点,回答说。 “你再不说,我杀了你!”夏鸢动了动剑,威逼着说。 剑将殷月轩的脖子划破一点皮,再用力一些就能划破他的脖子,殷月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尖叫着说:“你居然让我流血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可以让阎王爷对你负责。”夏鸢冷冷的说。 殷月轩眯着眼睛看着夏鸢,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在夏鸢再次发火前说:“你杀了我,就不要想知道是谁找我们阎罗殿了。其实说来,我们阎罗殿一向和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接下这单子?” “你快说!”莺歌说。 “解药!”殷月轩开出自己的条件,“另外,我说了只有我心上人才能伤我,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要她的命!这位姑娘如果不想没命的话,就对我负责吧!” “夏鸢是我的人,你这是要和我抢人吗?”杜晓璃看出来了,这阎罗殿的三当家并不是一般的人,性格变化无常,飘忽不定,和他也不能像与平常人那样交往。“可是我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人和东西了,要不我真的送你去见阎王如何?” 杜晓璃说完,再次拿出一根绣花针,似笑非笑的看着殷月轩。 殷月轩看着杜晓璃的样子,身体和外表看起来确实是十三岁的小姑娘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从她身上嗅到了同行的味道?而且她给他一种感觉,她真的不在乎能不能从自己这里得到消息,现在会和自己谈,不过是因为这样方便而已。 而且小小年纪的她居然给他一种历经风雨的沧桑和无畏! “额——这个,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殷月轩笑了笑说。 他能坐上阎罗殿三把手的位置,除了他的身份,还有就是他任务的完成率,不管是刺杀什么人,他都能无往不利。他的直觉很准,曾经在很多次的刺杀任务中救了他的命,所以感觉到杜晓璃身上的杀意后,他知道不能再调戏她身边的这个丫头,不然她是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虽然从出道的第一天他就将脑袋装在腰带里了,可是如果传出去他是被三个丫头给杀了的,他以前的名声就白混了! “好啊,那我们来谈谈其他的问题。”杜晓璃说,“我问雇主你也不说,那你说说你现在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吧?” “燕山。”这个问题还好,殷月轩也爽快的回答了。 “对方要求的?你们在那里碰头?”杜晓璃继续问。 “好像是吧。”殷月轩有些不确定的说。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是,你自己不知道吗?”夏鸢不满的说。 “我确实不知道啊!”殷月轩说,“我也是临时替别人来的,他告诉我只需要将你们带到燕山去就可以了。” 其实原本接这个任务的是阎罗殿另外一个人,那人和殷月轩的关系比较好,本来打算接了这个任务就在家陪自己的老婆生孩子,可是没想到自己刚接了任务,自己的老婆就要生了,情急之下,他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碰巧去他家的殷月轩,看到好兄弟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他也只有替对方跑这一趟了。 而和对方联系什么的都是那人的小弟在说,今天早上只是给他说将杜晓璃带到燕山刺牙峰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没告诉他,所以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听殷月轩的话,杜晓璃有些无语,真的不知道该说着阎罗殿做事是稳重还是随性。要说随性吧,这出任务之前会将所有的情况查清楚,可是说稳重吧,这任务这么随便就交给别人来做了,而且这殷月轩在这之前对情况都不了解就来了。 “你说你只需要把人带到燕山山脉就可以了?”杜晓璃确认的问道。 殷月轩点点头。 “那交了人以后,你和对方的雇佣关系就解除了吧?”杜晓璃继续问。 殷月轩想了想,点头,说:“是的。”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杜晓璃贼贼的笑了笑。 殷月轩觉得眼前这个肯定不是正常的人,一般的管家小姐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吓的哭鼻子吧,哪里有人会像她笑成这样的?让他有种毛毛的感觉。想到七虫七花,他将心里的想法压下,问:“什么交易?” “你的命!”杜晓璃说,“我这里有你吃的七虫七花的解药,可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一刻钟后,殷月轩从新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驾着车继续往燕山山脉赶去,看着两边不断往后倒退的树木,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栽到三个小女孩的手里的?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血液还未凝固,摸上去有些刺痛。 “真是对狠心的主仆!”感叹完,他拿出一包药粉,摸了一点在伤口上,伤口迅速凝结。 这边杜晓璃的马车继续往前走,另外一边,韩冥熠得到消息说杜晓璃的马车从北方的城门出去了,一行人循着车辙往燕山追去。 而燕山山脉刺牙峰上,十几个人在山脚下等待着。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去找阎罗殿的人动手,我们自己就能将那个丫头解决了!”一个小弟问。 罗福看了看问话的人,说:“主人叫我们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们的人在京城被抓到的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这阎罗殿是江湖上几大势力之一,就算是朝廷的人也不敢随去惹,有他们去做,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可是这阎罗殿的人不好惹啊,而且也不会插手朝廷的事,他们会不会违约。” “这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的殿主欠了主人一个大主人一个承诺,这次的事情是用那个承诺加上一大笔钱换来的,不会不靠谱。”罗福说。 这时候马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大家顺着声音看去,一辆马车随即映入眼帘。 “老大,是杜家的马车。”一个小弟说。 “那赶车的是谁?” “好像是殷三爷!” 听到殷月轩的称号,罗福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会是他?” “老大,怎么了?” “这殷三爷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不好打交道。”罗福说,“希望他交了任务后就离开,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殷月轩一脸不快的赶着马车,心里盘算着完成两个交易后要怎么和马车里的算账,再想到自己被小娃娃制约了,心里一阵不爽,所以看到前面等着自己的人,也没给个好脸色。 “殷三爷,没想到是你来出这次的任务,罗某深感荣幸!”罗福朝殷月轩拱了拱手,笑着说。 殷月轩跳下马车,打开车门,露出里面歪歪扭扭倒着的杜晓璃、夏鸢和莺歌三人。“人我带来了,我们的交易完成了。” “哈哈哈,阎罗殿办事果然利落!”罗福大笑道,“我们……” 罗福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马蹄声便响了起来,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黑衣人更是戒备的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嘚嘚嘚——” 马蹄声渐渐靠近,两道人影跑过来,看清楚人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等马儿跑近停下,罗福有些无奈的看着马上的人。 杜可欣坐在马上,看着罗福,问:“罗叔叔,这杜晓璃是不是在马车里?” “可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快回去。”罗福劝说道。 杜可欣这次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并不理睬罗福,看到他不回答自己,直接跳下马来,打开车门,拉开车帘,看到躺在里面的杜晓璃,冷笑一声道:“这个贱人果然在这里!香芋,给我杀了她!” 另外一个和杜可欣一起来的是一直负责保护杜可欣的丫鬟,双十年华习得一手好武艺,经常为杜可欣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听到杜可欣的话,她从马上下来,拔剑就要砍向杜晓璃,被殷月轩一把拦下。 “这人我还没交出去呢!这交易说的要活人,你给我把人砍死了,我怎么交任务?”殷月轩一用力,香芋便被震出好远,落在十米开外,随即侧身吐出一口鲜血。 “香芋!”杜可欣看到自己的人被伤,把剑指向殷月轩,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伤我的人!” 罗福看都杜可欣的动作,吓的赶紧上去拉住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说:“可欣,你可不能这样!对方是我们来阎罗殿的人,是来交任务的!” 杜可欣抬头望了望罗福,看到他眼里隐含的警告,跺了跺脚,说:“那你赶紧把人交过来!” “你那么凶,你说交就交吗?”殷月轩看着杜可欣说。 车帘挡住了车内的景象,杜晓璃睁开眼,看到夏鸢和莺歌也睁开了眼睛。巧竹被杜晓璃救醒,留在了树林里。本来只是让她等着她们,可是听说这里时常会有凶猛的野兽,便把她放到了一颗大树上,让她等着她们回去。 她们一直都没有昏迷,原本在听到罗福的声音,还没听出他们的主子是谁,杜可欣就来了。听她们的对话好像不是一伙的,但是绝对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她和那个男人还很熟悉,这件事情也许和钟梅清有关。于是她决定继续装昏迷听取消息。 她刚刚感受了一下,十几个人,并不是很厉害,就算殷月轩不出手,她们也有把握全部搞定,于是她轻轻的敲了两下地板,让殷月轩明白自己的意思。 戳一下,他出手帮他们脱困。 戳两下,他离开,她们自己找出对方的目的。 这是她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得到杜晓璃的讯息,殷月轩说:“算了,三爷我懒得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人在这里,剩下的银子呢?” 罗福听到殷月轩的话,挥手让一旁的人将厚厚的一踏银票送了过去。殷月轩拿过钱,数也没数就塞到胸前,身影一闪便从马车上飞走了。 香芋从地上起来,捂着胸口来到杜可欣身边。“小姐,还要不要杀了那个贱人?” 提到杜晓璃,杜可欣又想了中午回家后在杜老夫人不小心偷听到的话,说什么杜晓璃怎么怎么厉害,身为嫡女怎么怎么给家里争光,又说她不及杜晓璃的话,加上上午在学院偷听到的仁王和自己的小厮说自己后悔了,每天脑子了想的都是杜晓璃,想要得到杜晓璃的话,她心里累积的仇恨全部涌了上来,势要杀了杜晓璃。原本她想找罗福帮自己悄悄解决杜晓璃的,却在他的住处没发现人,一问小厮才知道他们今天的计划。 “杀,当然要杀!”杜可欣咬牙切齿的说。 “小姐,主人吩咐了,这杜晓璃不能杀,我们要抓了她引乱杜云寒和韩冥熠的阵脚,要她不能办成这几国比赛的事情。”罗福阻止道,“只要杜晓璃不能办成这比赛的事情,皇上自然会降罪给她!”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杜可欣气愤的说,“她一回来就抢了我嫡女的位置,让我从仁王正妃变成了侧妃,祖母的心思也都扑到了她们兄妹上面,现在仁王居然对她动了心思,想要迎娶她做正妃,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只要杀了她就好了!罗叔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你怎么忍心我受这样的委屈?” “小姐,可是主人有命,要留活口,你擅自杀了她的话,即便是整个钟家也不能承受住主人的怒火!小姐,你等一等,很快就能看着杜晓璃死去了。”罗福劝说道。 “我才不管你们什么主人!我一定要她死!”杜可欣恶狠狠的说,看到小弟将香芋拦住,越过罗福,一把抢过香芋手里的剑,一手捞起车帘,对着杜晓璃就刺了过去! “小姐!” 罗福一把拦下杜可欣,将她拉离马车,说:“小姐,万万不可!” 车帘被放下,杜晓璃手里即将发出的绣花针又收了回去。 “罗叔叔!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杜可欣朝罗福大声吼道。“你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罗福有些头疼的看着杜可欣,无奈的说了句:“小姐,得罪了!” 说完,罗福一把将杜可欣打晕了。 “小姐!”香芋看到杜可欣被打晕,冲上去将杜可欣抢了过来,戒备的看着罗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小姐打晕?” 罗福对香芋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冷冷说道:“我们是谁你就别管了,现在带着你家小姐马上离开!” 香芋看了看眼前的形势,知道杜可欣想要杀杜晓璃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只好点点头,扶着杜可欣上了马,然后自己再上去。 “你送可欣回去,走那条小路。”罗福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是。”那人说完上了香芋骑来的马。 杜晓璃在车内听到外面马蹄声离去,知道杜可欣离开了。她看了看榻上的香炉,这里面的熏香有她新换上的毒,还是上次从白宁远那里搜刮来的,绝对能让杜可欣昏迷后就醒不过来! 白宁远研究这个毒的时候也是起了坏心思,如果是男子闻到这毒,会在一刻钟之内昏迷,如果是女子,则会在第一次睡眠后发作。而且这解药也非常坑爹,奇苦奇臭,吃了后身上还会臭上十天半个月,如果七天之内不解毒的话,那人则会永远的陷入睡眠,再也不能醒来。 当然,那是白宁远研制出来的解药,原本他就是为了捉弄人才将解药制成那样。她曾经研究过这种毒,解药虽然有些苦,却不会臭臭的。 现在她出门都会带着银针和一些毒药,能让人昏迷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于是她将解药分给几人,吃了解药后将毒药扔到香炉里去了。 本来是想用来对付绑匪的,没想到却用到了杜可欣的身上! 刚刚杜可欣为了杀她进了车内,无意中中了这个毒,又被罗福打晕了,人虽然被弄回去了,可是回去了也别想醒过来。 罗福看到杜可欣被带走,挥了一下手,说:“将人弄出来!我们赶紧撤离。” “是。” 有两个人来到马车前,跳到上面想进去将杜晓璃她们带上来,刚刚拉开车帘,就一人被踢了一脚,狼狈的从车上滚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罗福等人迅速反应过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老大,里面的人是醒的!”刚刚被踹的两人捂着肚子说。 “醒的?” 车帘被再次拉开,夏鸢和莺歌从里面出来,跳到两边,替杜晓璃拉开车帘,让她出来。 罗福看到杜晓璃三人,脸色一沉,说:“你们没有昏迷?” “昏迷了,不过又醒过来了。”杜晓璃说。 这时候,已经离开了的殷月轩悄悄回来了,藏在一颗大树上看着这里的情况。虽然杜晓璃说他将她们带来,她回头便会将解药送到风雪楼,这样既让他完成了任务,她也能知道想绑架她的人是谁。 可是他实在不放心啊!要是她一个不小心给翘辫子了,那他不是要跟着死翘翘?所以在离开后他才返回来,打算在杜晓璃有危险的时候搭把手。看到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依然面不改色的三人,暗道好定力。 罗福没想到杜晓璃她们居然醒过来了,想着她们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猜测她们应该是现在才醒来的。“哼,就算你们醒了,结果都是一样的,将她们绑起来!” 听到自己老大的命令,三个人走了上去,想将她们绑住,没想到刚靠近就被一人踹了一脚,远远的飞了出去。 “你们会武功?!”罗福惊讶的看着杜晓璃。他们之前得到的信息里面并没有说杜晓璃和她身边的丫头会武功,还以为是三个一般的丫头,即便是醒来也没关系,照样会将她们绑走,没想到三人都会武功,而且一脚将三个大汉踹飞,这武功还不弱! 殷月轩一直盯着这边,看着夏鸢一脚将自己面前的人踹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这丫头看起来文静柔弱,心是真的狠呐! “谁派你们来的?”虽然知道没有用,但是莺歌还是问了一句。 “一起上,感觉抓了她们离开。”罗福吩道。 他一直住在京城,自然知道杜晓璃和韩冥熠的事情,也知道韩冥熠的能力,虽然阎罗殿的人做干净利落,可是依然不敢保证不会被韩冥熠会发现杜晓璃失踪,然后找到蛛丝马迹追过来。 那个男人不能以一般人来看待! “我们失踪这么久,爹一定担心了,你们动作快些,我们要早点回去,不然天黑了就进不了城了。”杜晓璃淡淡的说。 “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和人动过手了,这手都痒痒了。”莺歌说完,和夏鸢一起冲了上去,与冲过来的人打了起来。 这算是来了京城后她们第一次与人动手,以前她们还偶尔会对打一会儿,来到京城后一直在忙,已经很久没有过瘾了。 莺歌拿剑,夏鸢解下缠在腰间的白绫,杜晓璃手握银针,三人对付起十几个人来一点都不吃力,很快,黑衣人便倒下不少。 “这三个人武功这么好,难怪说不需要我帮忙了。”殷月轩看着三人轻松应付,嘀咕道,“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狠,白绫倒是耍的好,快狠准,还有一种美感,比那个小丫头的一针毙命的好看多了。” 如果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吐槽他的话,说人家杀人有美感,还一脸欣赏的表情,这人的大脑构造真的正常吗? 罗福没想到杜晓璃三人的武功这么好,尤其是杜晓璃,几乎将自己的人全部杀掉了。他气愤的大喝一声,运掌朝杜晓璃飞来。 杜晓璃看到罗福,朝他射了一根绣花针,却被他用掌力打开,刺到了一旁的树干上,而他却快速朝她逼近……   ☆、第二十七章 哥哥有心上人了! 罗福的武功显然比其他人强了不少,不仅将杜晓璃的绣花针打开了,冲向杜晓璃的速度也不慢,眨眼间便到了杜晓璃的跟前,手掌就要拍到她身上。 殷月轩一眼便看出罗福这掌风很强,如果杜晓璃被打中,不死也重伤,正打算出去相救,却见杜晓璃只是轻巧的动了动,人影好似晃了晃便避开了罗福的掌风,让他欲要跃出的身影又停了下来。 罗福没想到杜晓璃会避开自己的掌风,不过他很快又转身,继续朝杜晓璃攻去。 这次杜晓璃没有再躲避,而是迎头而上,伸出手掌和他结结实实对了一掌,随后两人又顺着力量退了回去。 罗福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杜晓璃则借主身后树木的阻挡,脚勾着树干,身子一跃,跳到了树枝上,和罗福面对面望着。 罗福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看着杜晓璃的目光变得阴狠,似乎已经不打算留下她的性命了。 杜晓璃也看出了罗福的意图,脚在树枝上蹬了一下,朝着罗福再次攻去,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 殷月轩看着杜晓璃,知道她现在选择先下手是对的,可是不知道会不会被罗福反制,毕竟他的武功不弱。 杜晓璃在空着,罗福在地上,两人过了十几招都没有将对方制服,再次对掌后,杜晓璃又回到了树枝上。 “噗——” 莺歌将剑拔出来,她身边的人全部被她解决。 “砰——” 夏鸢用白绫将自己面前最后一个人卷住,往树上一扔,那人在撞到树上后,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晕了过去。 就此,除了罗福以外的其他人全部被打晕或者打死。 罗福见此情景,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失败了。他看了杜晓璃一眼,都是因为给的信息里没有说杜晓璃她们会武功,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形。他一个人的时候尚不能将杜晓璃拿下,现在多了两个丫鬟帮忙,他的胜算更小。思想再三,他决定放弃杜晓璃,先离开再说。 杜晓璃没想到他会选择逃跑,一个不擦他就飞身离开了。可是他才刚飞不远,就被给踢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接着,一道修长的人影落了下来,看到树上完好无损的杜晓璃,一身煞气才收敛了一点。 “小熠哥哥?你怎么来了?”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飞身落到他身边。 “你没事吧?”韩冥熠问。 “没事。”杜晓璃摇摇头回答道。 这时候冷一几人也飞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准备去将活的抓起来,可是刚将活口找到,他们的嘴里就流出黑色的鲜血,所有人都服用藏在嘴里的毒自杀了! 杜晓璃看到罗福,他也在看到韩冥熠的时候服毒死了,这样一来,对方的人全部死完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嘚嘚嘚——”马蹄声传来,杜晓璃望去,看到马上焦急万分的杜云寒。 “爹也来了?”杜晓璃知道自己没去随缘,韩冥熠或许会找来,没想到连杜云寒都一起来了! “女儿,你没受伤吧?快给爹看看!”杜云寒来到杜晓璃身边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抓着杜晓璃的手臂左看右看。 “爹,我没事。”杜晓璃看着杜云寒惊慌失措的样子,安慰道,也阻止了他继续检查。 “真的没事?你这血是什么?”杜云寒看到杜晓璃衣袖上的血,拉着脸说。 “这是那些人的血,不是我的。”杜晓璃拉开自己的衣袖,白皙的手臂没有一点伤口,杜云寒看了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是谁绑架你的?”杜云寒问。 “绑架我的是阎罗殿的人,不过殷月轩没有说出雇主是谁。我原本想将他们抓了问的,没想到现在全部死了。”杜晓璃说。 殷月轩听到杜晓璃说自己的名字,看着韩冥熠身上的寒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被他惦记上可不是一件美事啊!虽然他长的很好看…… “谁?”冷一突然朝着殷月轩藏身的方向看去。 殷月轩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再躲藏,飞到旁边的树顶上,看着杜晓璃大笑两声说:“杜小姐,明天我会准时去风雪楼恭候大驾的!告辞——” 说完,他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冷一打算去追,被韩冥熠拦住了。“不必追了,殷月轩的轻功不是你们追的上的。” “是,主子。” 冷二他们去每个人身上都搜了一下,这些人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没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他们朝韩冥熠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因为天色渐晚,大家决定先回去,留下冷二等人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杜云寒也不再骑马,跟着杜晓璃一起坐了马车,韩冥熠随即也钻了进来,倒是将夏鸢和莺歌挤到外面骑马去了。 回去的时候,杜晓璃他们顺便去接了还在树上等着的巧竹,看到杜晓璃,巧竹一下子哭了起来,说要跟着夏鸢她们学武功,以后也能保护杜晓璃了,而不会再是她们的累赘。 因为不会骑马,巧竹和夏鸢共乘一匹,路上一直在说让夏鸢回去后交自己的武功吧啦吧啦的。 马车里,杜晓璃将自己参加傅雅兰及笄礼后被殷月轩迷迷糊糊带出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看了看杜云寒,她将杜可欣来过的事情瞒了下来。 “这阎罗殿一向不接和朝廷有关的任务,这次怎么会来绑架晓璃?”杜云寒有些疑惑的说。 “好像是这阎罗殿的殿主欠了他们一个条件吧。”杜晓璃也不确定。她之前听过阎罗殿的名声,没想到会这么快和他们打上交道。 “既然阎罗殿知道他们是谁,那我们从这里下手,去查查到底是谁?”杜云寒说。 “没用的。”韩冥熠否定了这个想法,说,“我曾经和那阎罗殿的殿主接触过,他们将雇主的消息保密的很好,不会轻易泄露,而且软硬不吃,我们去找他们要雇主的消息的话,他们是不会说的。这也是很多人会放心的雇佣他们的原因。” 这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比朝廷还要复杂,买凶杀人的事情多之又多。阎罗殿主要的成员便是杀手,接的最多的任务就是杀人。不过除了杀人,阎罗殿也兼顾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情报买卖。 “对了,我之前还听到他们说绑架我是为了扰乱你们的注意力,借以破坏几国比赛的事情。”杜晓璃想到之前听到的话,说道。 “你今天也受惊了,回去后好好的休息。后面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杜云寒说。 杜晓璃点点头,随后和他们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马车到京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上了,冷一拿了韩冥熠的令牌去让守城士兵开了城门。韩冥熠将杜晓璃他们送到杜府外面后就离开了。 杜晓璃下了马车,还没进去就看到在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她借着月光认出那是傅府的马车,还没开口询问就看到从门里面出来两个人影,正是傅雅兰和她的婢女。 “晓璃,你可算是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快给我瞅瞅!”傅雅兰来到杜晓璃面前,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你这么晚了怎么都没回去?今天可是你及笄的日子,晚上应该也还有庆祝的活动吧。”杜晓璃问。 她记得晚上的时候,傅雅兰的那些哥哥回来了,应该还会给她庆生的。 “知道你不见了,我哪里还在家里坐得住,给娘请示了一下就出来了。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不然我得自责死。”傅雅兰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今天冷二来找她问杜晓璃的情况的时候她就知道杜晓璃失踪了,在家里焦急的等了一会儿,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她便直接到杜府来等着了。 “放心啦,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这么晚了,我都不知道该请你进去坐坐还是让人送你回去。”杜晓璃拍了拍傅雅兰的手说。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也需要休息休息。”傅雅兰说。 “嗯。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你娘又得担心你了。”杜晓璃说,“明天我再去找你们。” “好。” “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然我也不放心。” 杜晓璃叫了些侍卫护送傅雅兰回去,随后才和杜云寒一起进去了,刚进大门不久,杜云寒就被钟梅清的丫鬟急急叫走了。 杜晓璃还没给杜云寒说杜可欣的事情他就被带走了,看着杜云寒离开的背影,杜晓璃决定先让她们折腾一会儿吧,一般的大夫解决不了,总会找到她这里来的。 “妹妹。”杜修恒来到院子,走到她身边,问:“你没事吧?” “没事。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杜晓璃看着杜修恒,笑了笑。 “我去了你的院子,看到你不在,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傅雅兰小姐,她给我说你不见了。虽然知道你有武功,不过还是很担心,便在这里等着了。”杜修恒说。 “哥哥遇到雅兰姐姐了?”杜晓璃问。 “是的。让她进院子来等你她也不来,说在门口那里你回来就能看到。”杜修恒回想着说,眼里似乎还有些心疼。 杜晓璃猛地想起,杜修恒曾经问过自己的傅雅兰的情况,就是中秋前那次聚会后,因为他也问了其他人的情况,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时候他问傅雅兰的情况问的最多,现在想来,这是对傅雅兰意思呢吧! “哥哥,你觉得雅兰姐姐怎么样?” 猛地听到杜晓璃这样问,杜修恒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咳嗽了两下,说:“她人很好啊,温婉贤淑,多才多艺,对人很好,今天很担心你的。” “噗嗤——”杜晓璃看到杜修恒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这是害羞的节奏啊! “妹妹你笑什么?”杜修恒瞪了杜晓璃一眼,说道。 “咳咳,我没笑什么啊!”杜晓璃知道自己哥哥这有些别扭的性子,赶紧否认道,“哥哥觉得雅兰姐姐这么好,不如娶回来给我做嫂子吧!” “娶、娶回来?”杜修恒愣愣的看着杜晓璃。 “对啊!你觉得雅兰姐姐这么好,娶回来给你做媳妇,给我当嫂子。”杜晓璃肯定的点点头,说,“现在雅兰姐姐已经及笄了,也可以嫁人了啊!你要是喜欢雅兰姐姐,她对你也有意思的话,可以让爹去给你提亲啊。” “可是我觉得她对我没什么意思。”杜修恒不自信的说。 “你又没问,你怎么知道?”杜晓璃说,“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有些别样的心思的,之前我们去庄子上住的时候她还问你怎么没去呢!” “真的?她真的问起过我?” “是啊,她们还让我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听到你那些囧事,雅兰姐姐笑的最开心了。”杜晓璃想起以前的事情,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后知后觉。虽然杜修恒和傅雅兰的表现并不明显,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也算是特别了,她居然没有早一点发现!“这样吧,明天我去找雅兰姐姐探探口风,看看她对你有没有意思,要是有意思的话,嘿嘿,那就让爹去提亲,怎么样?” “可是我现在功不成名不就,怎么好意思去。” “哥哥,这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古人也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齐家也是在治国的前面的。”杜晓璃说,“再说了,你们可以先定亲,等你明年参加国考后再成亲也不迟啊!反正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婚礼准备也需要时间嘛。” “你看你,越说越没眼了。”杜修恒拍了一下杜晓璃的头笑着说。 “嘿嘿,我明天就去找雅兰姐姐问问。”杜晓璃说,“好啦,到院子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回来等我的消息。” 杜晓璃说完便进了自己院子,杜修恒看着她进去后也转身离去了,想到杜晓璃这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心里对明天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同时也有些忐忑,如果傅雅兰对自己没有意思,自己该怎么办? 杜晓璃让夏鸢她们一直关注杜可欣的院子,自己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听夏鸢说杜可欣下午被送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大夫也只说有中毒迹象,却检查不出是什么毒。后来钟梅清去宫里给太后说了,请了两位御医过来,也没诊断出是什么毒。 杜云寒刚回去就被叫到了杜可欣的院子,两位太医还在交头接耳的探讨着杜可欣的情况,看到杜云寒进来,齐齐朝他行礼。 “两位太医辛苦了,可欣这是怎么了?”杜云寒看着躺在床上的杜可欣,问道。 “回杜丞相,令千金应该是中毒了,可是我等对毒术研究不多,并不知道杜小姐中的是什么毒。”其中一个太医回答说。 “老爷。你想想办法救救欣儿啊!她这样子,看的我心都要碎了!”钟梅清在一旁不停的用手绢抹着眼泪,双眼已经红肿,看来已经哭了不少时间了。 “她怎么会中毒了?你这做娘的是怎么照顾他们的?”杜云寒斥责道。 钟梅清被杜云寒呵斥,一时忘了哭泣,几秒钟后哭的更伤心,说:“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啊,我哪里知道她出去接触了什么人,在哪里被人下毒的。老爷,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把欣儿救醒啊!” “我又不是大夫,你让我想什么办法!”杜云寒被钟梅清哭得烦了,呵斥道。 “杜丞相,我们对毒术都不了解,不如你请胡太医来看看,他经常研究毒术,也许会看出杜小姐是中了什么毒。”之前说话的太医建议道。 杜云寒原本想叫杜晓璃的,想到她虽然没说,但是心里对钟梅清她们一直不喜,让她来救治的话,说不定她会不高兴。如果胡太医能有办法救醒杜可欣,那就不必麻烦杜晓璃了。 “来人,去请胡太医过来一趟!” 长风立即领命离开,两位御医留在这里也没用,给杜云寒说了一声,都离开了。 杜晓璃知道杜云寒派人去找胡太医了,打了个哈欠说:“胡太医应该能诊断出杜可欣中的什么毒,可是不一定能配出解药来。今天你们都累了,去休息吧。” 这一夜,杜晓璃睡了个安稳觉,杜修恒失眠到后半夜,第二天上学差点迟到,而杜可欣的院子一直闹腾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去狼苑看了看银子和金子,回来后夏鸢给她说昨晚胡太医过来后确实查出杜可欣中的毒,也将毒性说了,还有那又苦又臭的解药也说了。 知道杜可欣七天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后,钟梅清让他赶紧配制解药,胡太医却说自己没有办法,这个世界除了毒王和一个人外,都不能配制出解药。而那个人就是上次救了路君琦的杜晓璃。 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有用,胡太医早早的告辞了,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安睡的杜可欣,纠结着要不要找杜晓璃来救杜可欣。 杜晓璃听了夏鸢的话,笑了笑,说:“让她继续纠结吧。我们换衣服去随缘看看,然后去找雅兰姐姐探口风去。” 说走就走,等钟梅清想通来找杜晓璃的时候,她已经出门好久了。 杜晓璃先去随缘转了一圈,看到整个院子都已经重新换了一层马甲,感叹杜云寒和韩冥熠办事之迅速,这么浩大的工程这么快就完成了,现在只剩下一些后勤的事情需要安排好就可以了。 杜云寒和韩冥熠都不在,只有下人在木子木的安排下工作,她四处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坐车去了风雪楼,让夏鸢她们去学院接放学的傅雅兰过来吃饭,还派人去孟府季府将孟江卓和季流霞邀请来了。 孟江卓先来,和杜晓璃一起聊天等傅雅兰她们来。随后季流霞也到了,现在不用上学的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解放了,整天到处跑。快到中午的时候,夏鸢将傅雅兰接来了。 杜晓璃还派人去请了韩冥香,不过她进宫去了,没找到她人。 这样人便齐了,杜晓璃让巧竹去通知福万三上菜。 “晓璃,你昨天是怎么被绑架的?”傅雅兰坐下后问道,“后来是怎么脱困的?” “什么?晓璃昨天被绑架了?谁干的?我去抽了他的皮!”季流霞一听杜晓璃被绑架了,一副撸衣服上架的样子。 “还没有将人查出来,你们也别激动了。”杜晓璃说。 随后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听杜晓璃说昨天的事情。她说的很简单,几句话就带过了,不过大家还是感觉出其中的惊险。 “哼,要是让我去,我一定打的他们找不到北!”季流霞哼哼道。 “你没事就好,以后你还是不要随便出来了。”孟江卓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没事的,你们要相信夏鸢她们的武功啦。”杜晓璃说。 “对了,我听说江卓你的婚事已经定了?”季流霞开口问道,将话题从杜晓璃身上转移开来。 说到自己的婚事,孟江卓的情绪有些低落,说:“已经定下来了,昨天下午的时候对方的聘礼已经送到家里来了。” “昨天下午的事情,难怪昨天早上没听你说。”傅雅兰说,随后看了季流霞一眼,说:“你这消息知道的倒是快,我们都不知道,就听说了。” “那是,现在不用上课,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季流霞嘚瑟的说。 现在学院的重心都在比赛上面,不用参加比赛的人都不用去上课,她自然不在人选范围,当然也就不去上课来了。 “这聘礼都下了,婚期定了吗?”杜晓璃问。 “已经定了,十一月十九。”孟江卓回答说。 “十一月十九?那不就只有两个月不到你就要嫁了?!”季流霞惊叫道。 “是啊,这些都是爹娘决定的,我不过也是听他们的安排罢了。”孟江卓有些无奈的说。原本她对这桩婚姻也有些害怕,但是上次听杜晓璃开导后宽心不少,有时候还会有些小女儿家的期待。 “唉,江卓姐姐就要嫁了,我还以为流霞姐姐会是我们里面第一个出嫁的人呢!”杜晓璃有些感慨的说。 这才来京城几个月,孟江卓就要远嫁了,也许几年才能见面一次,想起来心里便觉得有些感伤。 “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了,而且还是那么远,以后大家相见都难了。”季流霞也跟着伤感起来。 “你们还好啦,曲家就在京城,流霞以后还能经常回将军府看看,晓璃也和定王定了,就等你及笄了。你们都离家不远,不像我。”孟江卓失落的说,“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看的,你们以后路过江南的话,也要去看看我啊!不然我一个人在那里太寂寞了。” “你放心吧,我们会的!”杜晓璃肯定的说。 “好啦,至少你们都有夫家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呢!”傅雅兰说。 “雅兰姐姐你这么优秀,肯定会嫁个好人家的!就冲着这阁老府,也不能让你随便嫁了啊!”孟江卓捂着嘴笑着说。 “雅兰姐姐这是在恨嫁了吗?”季流霞也笑了,“反正你也及笄了,不如让傅大人赶紧给你找个婆家嫁了吧!” “雅兰姐姐有没有心上人?”孟江卓贼贼的看着傅雅兰,看到她瞬间羞红的脸,长长的啊了一声,说:“脸红了,肯定有心上人,快给我们说说是谁?” 杜晓璃没想到说到这个她们那么兴奋,她还没想办法套出傅雅兰的话呢,她们就帮她问了。不过这样子问她,她会说吗? 傅雅兰将凑过来的季流霞推开,说:“别瞎起哄,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啊!” “没有才怪呢,看这脸都红成小苹果了!”季流霞笑着说。 “雅兰姐你要是有心上人的话给我们说说也好,我们来给你把把关,看看对方人怎么样。要是觉得不错的话,你就让傅大人去给你提亲,省得像我这样还得嫁到外面去。”孟江卓说。 “对啊,我们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季流霞也附和道。 “我真的没有!”傅雅兰看了杜晓璃一眼,有些羞涩的说。 杜晓璃瞬间明白了傅雅兰的心思,感情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她不好意思说啊!她眼神一转,说:“如果雅兰姐姐没有心上人的话,不如给我当嫂子吧?怎么样?” “嫂子?” “对啊!”杜晓璃嘟了嘟嘴,说,“反正雅兰姐姐也没心上人,来给我当嫂子,我们俩就不仅仅是姐妹啦,还是亲人了呢!唉,就是不知道雅兰姐姐看不看得上我那呆头鹅大哥了,雅兰姐姐这么优秀,我哥哥又笨……” “杜大哥才不笨呢,他也很优秀的。他学习这么好,他日定会靠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傅雅兰说。 “咦,雅兰姐姐的心上人不会是晓璃的哥哥吧?”季流霞一下子叫了出来。 “流霞你别瞎说!”傅雅兰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瞪着季流霞说。 “流霞姐姐瞎说?那看来雅兰姐姐喜欢的不是我哥哥了。我原本还想如果你喜欢我哥哥,就让我爹去给你提亲的。唉,看来我哥哥是只有单相思了,毕竟雅兰姐姐不喜欢我哥哥的话,这也不能勉强的。”杜晓璃一脸惋惜的说。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傅雅兰听到杜晓璃的话,一下子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随后才反应过来,瞪着杜晓璃说:“好啊晓璃,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呢!” “我可没有哦!”杜晓璃心里偷笑,说,“我说的是实话啊,我昨晚还和我哥说这个事情,打算让我爹去提亲来着。但是他说不知道你的心意,不能勉强你。所以我今天才会来问问你的意思嘛。如果你不喜欢我哥哥,咱们关系这么好,肯定不能委屈了你不是。” “哈哈哈,那不错啊,杜大哥喜欢雅兰姐姐,雅兰姐姐也喜欢杜大哥,一个是丞相之子,一个是阁老的孙女,这门也当,户也对,而且还是郎有情妾有意,还能和晓璃做姑嫂,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季流霞乐了,一人倒了杯酒,说,“这个事情得庆祝一下,这就叫缘分!晓璃,你回去赶紧给你爹说去提亲,哈哈哈,说不定还有人会在我前面出嫁呢!” “你们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再糗我我可不理你们了啊!”傅雅兰娇俏着说。 “咳咳,我们这是有谱的事情啊!我现在是在确定消息,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哥哥的话,我回去才好给我爹说嘛。不过我哥有些别扭,他觉得自己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配不上雅兰姐姐。即便是去提亲,也不好意思。”杜晓璃说。 “这就不用担心啦,我听男生学院那边说,杜大哥才学可高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治国之道也是一样一样儿的,有时候还会将讲课的先生说得无言以对呢!他这么厉害,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的!是吧,雅兰姐。”季流霞说着自己听到来的消息,完了还不忘糗傅雅兰一下。 “是呢,我也听我三哥说过,他说杜大哥可厉害了。一开始大家都看不起他是从农村长大的,现在大家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孟江卓附和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晓璃你们那里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养出你和你哥哥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吃什么长大的,还不是米饭蔬菜!”杜晓璃听到孟江卓的话,翻了翻白眼。“好啦,雅兰姐姐还没表态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哥呢!” 傅雅兰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害羞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啦,喜事成了!来来来,我们干杯!”季流霞看着傅雅兰点头,兴奋的叫着。 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单相思,看着自己的朋友真心为自己高兴,傅雅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吃过午饭,傅雅兰回学院继续为比赛做准备。孟江卓因为要大婚了,也比较忙,和杜晓璃她们道别后便回了孟府。季流霞知道杜晓璃昨天被人绑架了,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 杜晓璃拿季流霞没办法,让夏鸢把七虫七花的解药给了福万三后,几人一起回了将军府。刚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和季流霞道别,屋子里便冲出一个人,急急的看着杜晓璃,看样子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三小姐,我家夫人有请。”   ☆、第二十八章 臭臭香(二更求月票嗷) 杜晓璃看着一脸别扭的丫鬟,正是她们到京城那晚迎接她们,还给她们脸色看的小翠。 “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杜晓璃瞥了小翠一眼,问道。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钟梅清找自己做什么,不过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翠想起钟梅清警告她不要杜可欣的事情说出去,只是说她觉得杜晓璃来了后也没好好关心她,想叫她过去问问她缺什么。 “夫人说怕三小姐平日里缺了些什么,想叫你过去问问呢!” 杜晓璃听到这个借口,心里冷笑一声,说:“我平日里什么都不缺,就不过去了,麻烦你代我谢谢二娘的好意。这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还要迎接客人呢!流霞,我们进去吧。” 杜晓璃一边说一边给季流霞使眼色,原本打算将杜晓璃送到家就回去的,看着杜晓璃的样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跳下马车,说:“说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到丞相府来呢,晓璃你一定要带着我好好转转。” “一定的。” “走吧。” 杜晓璃和季流霞无视小翠,直接进了大门,留下着急得不行的小翠傻傻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杜晓璃带着季流霞去了翠竹苑,季流霞一脸惊讶的看着杜晓璃,说:“我说晓璃,你就住这么小的地方?你这院子也太小了吧?!” “人少,弄那么大的地方做什么。”杜晓璃笑了笑,说,“我们上楼去看看吧,楼上的视野不错的。” “好啊,之前都是在河对面看你的屋子,还以为这只是你院子的一角,没想到那是全部的房间啊。”季流霞啧啧感叹说。来到二楼,看到一排排房顶,又感叹这视野不错。 “诶,你现在给我说说你那二娘找你做什么了吧?”两人在后面的阳台上坐着喝茶,季流霞开口问道。 “那杜可欣中毒了,估计是想叫我过去给她解毒吧。”杜晓璃耸耸肩回答说。 “哈!那花蝴蝶中毒了?哈哈哈哈!”季流霞一听杜可欣中毒了,拍桌大笑,“晓璃我给你说,你可不要去给她解毒,就让她毒死算了!” 季流霞说完才想起来杜可欣是杜晓璃的姐姐,咳了两下,说:“嘿嘿,也不是不救,那啥,你可以等她多中毒一段时。对了,她中的毒是什么毒?连太医都没办法吗?” 杜晓璃将杜可欣中的毒讲解了一下,听到说解药会让杜可欣臭上很多天,把季流霞乐坏了,说:“晓璃,你快去给她解毒吧,我好期待看着她浑身臭臭的样子!” 汗…… 刚刚还说不要给杜可欣解毒,知道这个马上就改变说法了,看来她还是很会戳人痛脚的!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带你去丞相府转转,然后去找我爹把我哥和雅兰姐姐的事情说说。”杜晓璃说。 “好啊!”季流霞放下茶杯,说:“我也对这丞相府好奇呢。以前和杜可欣不对盘,所以从来没有参观过。说来这缘分还真是奇妙,我那么讨厌杜可欣,却看你非常顺眼,一见面就打心眼喜欢。现在雅兰姐姐又和你哥哥相互倾慕,说不定哪天你就和雅兰姐姐成姑嫂了呢!” “是啊,猿粪真是种奇妙的东西!”杜晓璃感叹说。 杜晓璃想起几年前和韩冥熠还有季流风在那个小山村相识,和牛井成了师兄妹,来了这里后又遇到了季流霞几人,相处时间不久,感情却很深,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缘分! 杜晓璃带着季流霞在丞相府转了一会儿,对于丞相府她也不是很熟悉,之前去的最多的就是杜修恒和杜云寒的院子,其他大部分的地方都只是路过而已,有些地方甚至她都是第一次去。 季流霞想着要杜晓璃去给杜可欣解毒,在大概转了一圈后就回去了,临走前还给杜晓璃说要把那个解药弄的臭一点,持续的时间长一点。 杜晓璃将季流霞送上马车,看着她离去后才转身准备回去,刚刚走到中院就碰到了小翠。 “三小姐的客人走了?”小翠向杜晓璃行了个礼,问道。 “走了。” “三小姐,夫人说小姐客人走了的话,还请你去见她。” 杜晓璃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好啊。”说完她便往钟梅清的院子走去。 “三小姐,夫人不在梅花苑。夫人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小翠见杜晓璃同意去,松了一口气,看到她往钟梅清的院子走去,赶紧叫住她。 “哦。”杜晓璃应了声,转身又往杜可欣的院子走去。 虽然知道,但是也要装作不知道不是么。 来到杜可欣的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抹泪外加唉声叹气的钟梅清。 “夫人,三小姐来了。”小翠来到钟梅清身边说。 钟梅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晓璃你来了啊!” “二娘,你怎么哭了?二姐怎么在床上躺着,身体不舒服吗?”杜晓璃状似关心的问。 演戏啊,她也会的,要是在前世的话没准还能得个奥斯卡。 “晓璃,你二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找胡太医来看过,说你二姐是中了一种叫臭臭香的毒。不过他虽然查出中的什么毒,却也没办法配出解药,还说你可以救你二姐。晓璃啊,你就救救你二姐吧。”钟梅清说。 臭臭香,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杜晓璃就想笑,她是真的很佩服白宁远这取名字的能力,他很多毒的名字都各自奇怪。 比如白宁远给一种毒药取名字叫爬爬虫,听着名字很好玩,可是却是因为人中毒后身上会出现很多像爬虫一样的斑点,而且那些斑点都是溃烂的皮肤。 还有一种毒叫“爱你三天三夜”,听着像是春药,其实是一种剧毒,中毒的人身体会被麻痹,心会痛上三天三夜,而且不管多痛都不会昏迷过去,会让人一直清醒着感受完三天的心痛,而三天之内没有解药的话,时间一到,便会立即死去。 “二姐中毒了?二娘你别急,我去看看。”杜晓璃说完来到床边,看着一脸熟睡的杜可欣,假装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收回手,问:“这真的是毒王的臭臭香。” “嗯嗯,胡太医也是这么说的。”钟梅清说,“晓璃,你能配出解药吗?” “这解药我没配过,虽然我对毒王的毒有点研究,不过这个毒我还研究过。不过应该能配出解药的,只是需要花点时间。”杜晓璃说。 “花的时间,这个要花多久啊?”钟梅清问。 “二娘你也知道我现在比较忙,这解药的话,怎么也要三四天才能配出来。”杜晓璃思量了一下,保守的说。 “四五天?!怎么要那么久,这不会对你二姐有为害吧?”钟梅清叫道。 “二娘你放心吧,中毒七天之内服下解药都不会有事的。”杜晓璃说,“这几天你也别担心来了,给二姐含着人参片就可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钟梅清不放心的说。 “二娘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也可以请别人的。”杜晓璃生气的说。 钟梅清没想到杜晓璃居然给这甩脸色看,想对她发火,可是又想起胡太医说只有杜晓璃才能救杜可欣,又将火气咽下,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那东篱国三公主都是救活的,我们家欣儿也肯定是没问题的。四五天就四五天吧!” “既然二娘相信我就好。”杜晓璃说,“不过我有话可要说在前面,这臭臭香,想必胡太医也说了,它的解药奇臭无比,而且吃了后身体会发出一股臭味好久。到时候我把二姐救活了,可别说我解药没配好。” 钟梅清确实听胡太医说过这个事情,虽然她不愿意看到杜可欣身上臭臭的,但是和昏迷不醒甚至是没命比起来,这个还是可以忍受的!而且杜晓璃知道这个解药臭臭的,说明她是知道这解药的,那救醒杜可欣也应该没问题。 “你只管配解药就好。” “嗯,那我就先回去研究这个解药了。”杜晓璃起身说。 “好的好的。小翠,送三小姐回去!”钟梅清赶紧吩咐丫鬟。 “三小姐,请吧。”小翠上来,对杜晓璃行礼说。 杜晓璃朝钟梅清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回到翠竹苑的时候,夏鸢迎了上来,看到小翠还没走,问道:“小姐,二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中了臭臭香而已,我要给她配药。随缘那边没事的话就不要叫我了。” 小翠听到杜晓璃这么说,才回去复命了。 夏鸢看到小翠走了,说:“小姐,她走了。” 杜晓璃转身看了离去的小翠一眼,对夏鸢说:“难得闲下来,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再去找狐狸老爹谈点事情。你们也忙自己的去吧。” 她要配制臭臭香的解药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么早给杜可欣配出来,就让她多睡两天吧。 原本打算下午剩下的时间用来练习内功,不过福万三把风雪楼的账本拿来了,非要让杜晓璃审查。 账本都拿来了,她便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这三个月的账本看了看,等她看完后,夏鸢告诉她杜云寒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她把账本给莺歌,让她送回风雪楼,然后独自去了杜云寒的书房。 杜云寒的书房外长风在守着,看到杜晓璃,让她等了一会儿,他进去禀报了一下,便让杜晓璃进去了。 “晓璃,你找爹有什么事吗?”杜云寒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奏折,想到之前听说的一般的事情都是直接交给杜云寒来处理的传言,没想到是真的。她皱了皱眉,看着杜云寒问:“爹,你在帮皇上处理奏折?” “这些都是内阁分出来的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杜云寒从侧面回答了杜晓璃的话。 “爹,这奏折怎么会送到你这里来?” “一直以来丞相都在帮助皇上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剩下的奏折才会给皇上送去。”杜云寒回答说。 杜晓璃听到杜云寒的话心里一惊,这种事情居然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想必开创这个事情的皇帝肯定是个无能的皇帝,才会让这种管理国家的事情旁落人手。 可是韩冥泽,据她和他接触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是那种甘愿让别人来管理自己的国家的人!他的雄心抱负,都在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裸才表现着。 而且,韩冥熠已经功绩卓越了,手上也握着不少实权,加上杜云寒手上的权力,如果两家联姻,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韩冥泽那样的人又会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出现? 杜晓璃越想越心惊,不是她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这自古皇帝多疑猜,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他们也不能真正的放心吧! “爹……”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关切的问:“女儿你怎么了?” “爹,床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你这批阅奏折的事情还是交还给皇上比较好。”杜晓璃担忧的望着杜云寒说。 “我也考虑过这个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而已。”杜云寒叹了口气,说道。 “爹,你也知道这个是个烫手的山芋。这虽然是以前丞相就会做的事情,但是现在的皇帝并不是以前的皇帝,他是不会容忍这个的情况存在的。”杜晓璃说,“你赶紧寻个理由把这权利交出去吧。” “为父也有次打算,可是总要有理由。”杜云寒说。 “如果爹也是这么想的,不如就借这几国比赛的事情。”杜晓璃分析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皇帝也想把这个权利收回去。” “可是如果只是这个事情的话,那比赛完了后呢?”杜云寒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去给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杜云寒前面,说:“当年先皇病逝,太子即位,二皇子发动宫变,虽然最后被制服,铲除了一批拥护二皇子的官员,但是任然有不少权利握在二皇子的人手中。后来遇到外患,羽翼未满的皇帝不得不将权利再次放了些到那些官员手中。造成现在皇权不集中的局面。军事方面,虽然季将军是拥护皇帝的,但是下面很多参将中将并不是真心拥护皇帝。现在再有爹在这方面削弱了皇帝的权利,皇权显得岌岌可危。如果是遇到一个懦弱一点的皇帝,这种局面且过也就过了,可是韩冥泽并不是绵羊,他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很难保证他不会为了收回权利,对爹做一些不利的事情,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杜云寒听着杜晓璃分析现在的形势,嘴角噙着微笑,眼里露出赞许的光芒。 杜晓璃说的这些他早就知道了,也仔细想过要怎么走下一步,原本他想为杜晓璃她们谋划一个更光鲜的未来,可是看杜晓璃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想要的,同时在心里做了决定了。 “这个事情我这两天就去处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杜云寒问。 杜晓璃知道这些事情杜云寒肯定知道,他让自己说,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和想法。现在他这样问自己,应该是有了自己的考量了。 “昨天小熠哥哥在,我有件事情没给你说。” “哦?什么事情?” “昨天下午我被带到了燕山脚下后,有一个人也人去了。”杜晓璃说,“她和死去的罗福认识,叫他罗叔叔。” “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杜云寒问。 “二姐。” “可欣?她怎么会去哪里?她不是昏迷了吗?”杜云寒说完意识到什么,说:“可欣是种了你的毒才昏迷的?” “她想杀我,到了马车里面来,马车里刚好有毒药而已。”杜晓璃耸耸肩说。如果她不想杀自己,也就不会中毒了。 杜云寒听到说杜可欣要杀杜晓璃,大手往桌子上一怕,说:“她居然想做这样的事情,我绝饶不了她!” “她现在昏迷着,你要怎么饶不了她?”杜晓璃看了看杜云寒的手掌,暗想他没有内力,这刚刚拍的那么想,手会不会痛? “好吧,等你救醒她再说。”杜云寒说,“你刚刚说可欣认识罗福?” “是啊,两人关系还是一般的好呢!你们查人的时候不防顺着这个去查。”杜晓璃说。 “嗯,这个我知道的。”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给爹说。” “什么事情?” 杜晓璃笑眯眯的看着杜云寒,说:“爹,你和傅阁老家关系好像还不错。” “是啊,怎么了?”杜云寒看着杜晓璃,说,“你和那个傅雅兰不是也不错吗?” “是啊,不过我们家和他们家可以再亲近一点。” “你是说……”杜云寒眯着眼睛望着杜晓璃,这丫头还当起红娘来了? 杜晓璃点点头,笑嘻嘻的说:“爹,这哥哥和雅兰姐姐都彼此倾慕,雅兰姐姐昨天也及笄了,你能不能去给哥哥提个亲?” “这个修恒,不知道好好读书,居然给我起了春心?!”杜云寒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说。“要是明年的国考考不好的话,我得扒了他的皮!” “哥哥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说个亲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了,这年少轻狂啊,你像哥哥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离家到处游历去了吧?过不久还要遇到我娘了吧?”杜晓璃给了杜云寒一个斜斜的眼神,瞬间将杜云寒心里的火气镇灭了。 “咳咳。”杜云寒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自己这个女儿说话还真的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让我去提亲也可以,不过要等到这次比赛的事情结束后。他这次也是参赛者之一,如果表现的好,我便为他去提这个亲,你爹我上门去说的时候也有点面子。如果他表现不好,人家阁老家也舍不得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这么说爹是同意了?” 杜云寒点点头,说:“我是同意了,不过不要忘了我刚刚的条件。” “哈,我这就去给哥哥传达你老人家的意思,务必让他在这里的比赛中表现出彩。” 杜晓璃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杜云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细看却会发现他嘴边的笑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我很好了吗……” 杜晓璃去了杜修恒的院子,将杜云寒的意思明确的告诉了杜修恒,让他一定要为自己的幸福加油努力。 杜修恒听到杜晓璃转述的话,激动的差点将手里的杯子摔倒地上,被杜晓璃和溪谷好好的笑话了一顿。 后面的三天杜晓璃偶尔在家里面修炼音攻,中间出去了一天,上午去了随缘,比赛用的场地等等都已经准备好,现在就只等其他各国的人到了后入住进来了。下午她去了风雪楼,教给了厨子两道新的菜肴。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着手准备臭臭香的解药,弄好后叫上夏鸢一起,亲自给送了过去。 来到杜可欣的院子的时候,除了钟梅清,杜云寒居然也在这里。 钟梅清看到杜晓璃,赶紧问道:“晓璃,解药已经配出来了吗?” 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夏鸢将盒子拿到钟梅清面前。钟梅清看着盒子,说:“这就是解药?” “是的二娘,你快给二姐服下吧。”杜晓璃说,“那个,这个味道有点臭,你打开盒子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钟梅清不等杜晓璃说完就将盒子接过来打开,顿时一股臭臭的味道朝她扑去,熏得她差点将手里的盒子摔到地上。   ☆、第二十九章 交权 钟梅清被臭的受不了了,赶紧将盒子盖起来,用一只手捏着鼻子,说:“这怎么这么臭?!” 杜晓璃也用手捏住鼻子,说:“二娘,我不是给你说了这个药比较臭嘛。你自己动作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阻止。” 杜云寒也被这味道熏到了,一脸厌恶的看着钟梅清手里的盒子,说:“晓璃,你这真是解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臭的解药?” “当然是了,这毒王的解药一向很怪,我还是花了好长时间才配出解药来的呢!”杜晓璃因为捏着鼻子,声音都有些变了。“二娘,你还是快给二姐服下吧。” 钟梅清看着手里臭臭的解药,问:“这个这么臭,对欣儿会有效吗?” “二娘,当初胡太医和我都给你说了这解药会很臭,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找胡太医来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不是解药!”杜晓璃不满的说。 “晓璃说着是解药就是解药,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让人给可欣服下!”杜云寒说。 “小翠,你拿去给小姐服了。”钟梅清将盒子转手递给小翠。 一旁的小翠上前拿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一粒花生米大小的药丸,给绿儿使了个眼色,绿儿便倒了一杯水过来,两人一起将解药给杜可欣喂了下去。 “唔——” 很快,杜可欣哼哼了几声,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了眼睛。 钟梅清站在床边,看到杜可欣醒来,喜极而泣,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俯身说:“欣儿,你醒了?” 杜可欣眨了眨眼睛,看着钟梅清,虚弱的问:“娘,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痛。” “你中毒昏迷了,刚刚吃了解药才醒来。”钟梅清解释说。 “我中毒了?我不是被打晕了吗?”杜可欣有些惊讶的说。她记得自己要杀杜晓璃,可是被罗福拦住了,接着被他打晕,就一直没醒过来。听到钟梅清说自己中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被打晕了,你是中毒了。”钟梅清看着杜可欣,肯定的说。 杜可欣想起罗福要抓杜晓璃的事情,那肯定是个秘密,她也就不能说自己去了燕山的事情。香芋应该将她的事情给钟梅清说了,所以她才要如此肯定的说自己是中毒了,以免被屋子里的人发现。 她扭头看了看屋子,看到杜云寒在,心里稍稍舒服一些,可是转眼就看到了杜云寒身边的杜晓璃,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朝着杜晓璃吼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个狐狸精,你给我滚!” “放肆!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妹妹!”杜晓璃还没说话,杜云寒便开口呵斥道。 “爹,她就是个狐狸精,她霸着定王不够,还去勾引仁王,抢我夫君!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杜可欣恨恨的看着杜晓璃,嘶吼着。 “二姐,虽然你刚醒,大脑还没恢复意识,但是这含血喷人也是一样要负责的!”杜晓璃冷着脸说。 “我含血喷人?!我亲耳听到的!”杜可欣挣扎着起来,朝杜晓璃吼道,两行眼泪随之落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女儿哭泣,钟梅清赶紧去给她擦拭,问:“你听到什么了?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杜可欣一下子扑到了钟梅清的怀里,抽泣着说:“娘,仁王说他要娶这个狐狸精当正妃,她不要我了,呜呜,原本我是仁王未来的正妃,自从杜晓璃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仁王一直很爱我的,现在却要娶一个乡下丫头,对我不闻不问,你说不是她去勾引了仁王是什么?!就和她母亲当年一个样!” “啪——”杜云寒一掌排到旁边的桌子上,看着杜可欣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杜可欣看到杜云寒发火,往钟梅清怀里躲了躲。 听到杜可欣说苏素心,杜晓璃的脸更难看了,浑身冒着寒气,冷笑了两声,说:“有本事的女人将心思花在男人身上,没本事的女人才会将心思花在女人身上。韩冥弘你把他当给宝贝,在我这里他不过就是个种马,看都不想看一眼。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要娶我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不去将心思花在他身上,反而来怪我,真的是可笑又可怜!更何况,那还不是你的男人!” “你……”杜可欣从钟梅清怀里出来,看着杜晓璃。 “二姐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你这个样子,过几天的比赛你怎么办!这么臭,不知道学院还会不会让你参加!”戳完杜可欣的痛脚,杜晓璃带着夏鸢转身离去,看也没看屋子里的人一眼。 “娘,她说的什么?”杜可欣听到杜晓璃的话,抬头望着钟梅清,突然皱着眉头说:“娘,屋子里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快把窗户打开,把熏香点上啊!” “女儿,你安静一点,这窗户什么的都打开的。”钟梅清看到杜可欣还没意识到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抚慰道。 杜可欣用手捂着鼻子,说:“那怎么这么臭?这是……我身上的味道?!”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却发现味道更重了,仔细一闻,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这个味道,她再往手背上一闻,差点让自己吐出来。 “啊——娘,我这身上是什么我味道?怎么这么臭?”杜可欣确认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顿时尖叫起来。 “欣儿,你别急,这个味道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没有了!” “你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既然身上有味道那就别出门了,一直给我在家呆着!”杜云寒看着她们,吼完后转身离去了。 钟梅清看到杜云寒生气,想要追上去,可是看到杜可欣一脸惊慌的样子,又按捺住离开的想法,转身安抚着杜可欣:“欣儿你别急,这个只是你中毒解药的味道,过几天就散去了!” “几天是多久?”杜可欣急切的问。 “胡太医说过了十天半个月就会散去的。” “什么?十天半个月?比赛还有九天就开始了!那我怎么赶得及?先生一定会把我的名额去掉的!” “欣儿,你昏迷了三天多,现在离比赛只有五天了。” “啊——快给我把身上的味道去掉,去掉!” “快派人去找胡太医!快去!” 一时间,杜可欣的屋子吵闹非凡。一直鸟从院子上空飞过,尾巴一翘,一泡鸟屎正好落在了杜可欣最喜欢的那盆花里那朵开的最娇艳的花朵上面。 过了一会儿,胡太医被叫来了,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杜可欣,暗叹杜晓璃毒术之厉害。对于杜可欣要求的立即除掉自己身上的臭味,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因为这个味道,就连白宁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祛除,只有等它慢慢散去。 听到胡太医的话,杜可欣被刺激的不行,在屋子里大吵大闹,不过因为长时间昏迷,身体虚弱,在叫嚷一会儿就又晕了过去。好在胡太医还没走,赶紧给看了看,开药才离开。 后来长风过来,说了几句话,让刚刚转醒的杜可欣又晕了过去。 他说:老爷说了,请二小姐身体没好之前不要出相府,最好连院子都不要出! 这是要禁她的足! 不能出院子,那就更不能去学院了,那她在学院的名额也就作废了! 这浑身发臭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杜可欣不接受也得接受,可是这比赛的事情,她绝对不能接受! 看到自己的女儿哭了晕,醒了哭的,钟梅清去了宫里,找了太后,有了太后的旨意,就算杜云寒再气,也不能忤了太后的意思,于是在休息一天后,杜可欣又出门去了,不过即便身上洒了浓浓的香水,还是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那股臭臭的味道。 而此时杜云寒正在皇宫里上早朝,太和殿里,所有的大臣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韩冥泽坐在龙椅上,意味不明的看着下面一脸诚恳的杜云寒。 “杜丞相,你一直是朕的左右手,有你帮朕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朕平日里才能得到休息。现在你毫无征兆的说要将这个权利交出来,还要求撤销内阁,你是如何想到这个的?” 杜云寒微微弯腰回答道:“回皇上,老臣最近在负责这比赛的事情,比赛事关重大,不容闪失,希望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比赛的事情上面,恐那里有什么事情没注意到,影响了百姓的生活。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将这权利交给皇上最好。既然不用丞相批阅奏折,那内阁也就不需要存在了。” “可是这内阁已经存在了延续了好多朝代了,怎么能说撤销就撤销?!” “如果丞相觉得自己不行,其他官员自然愿意代劳。” “丞相,你能力这么强,怎么会兼顾不过来呢?还请丞相三思啊!” “……”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韩冥泽听着,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凤鸣国都是皇上的国土,那皇上便应该亲自来管理这国土上的事情,亲自来管理这国土上的臣民,这也是民意所向!”杜云寒说着跪了下去,“我将这权利交出来,自然是顺应民意。还请皇上收回权利!” “杜丞相快快请起!”韩冥泽摆手说,“既然杜丞相这么说,那朕就收回这权利,从今天起,撤销内阁,所有的奏折全部由朕来处理。” “皇上英明!” 杜云寒带头喊道,其他官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看到杜云寒已经带头喊了,他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喊皇上英明。 可是一直到下早朝都有人没想明白,杜云寒为什么要让皇帝撤销内阁。 内阁和六部等部门不一样,它是皇权内部的一个组织,一开始是皇帝直接统治,后来划分到了丞相手下,丞相便是内阁的阁主。而且当初为了制约皇权,那个丞相还规定了必须皇帝和内阁阁主同时赞同,这内阁才能取消。 因为当初那个丞相权利滔天,这规矩就这么延续下来了,一直到了现在。 内阁是延续了好多朝代,一直是历代皇帝的一个心病,许多皇帝想过要除掉这个制度,撤销内阁。可是权利一直在丞相手里,让丞相将自己嘴里的肉吐出来,这怎么可能! 所以今天杜云寒的举动让太多人惊讶,也让太多人心里打起了别样的心思,尤其是那些被损害了利益的人。 太和殿外,一群官员将他为主,询问他这样做的理由。他只是笑了笑,说:“本官在朝上已经说了原因了,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皇宫。 “啐,真是个傻子!”那些官员看着杜云寒的背影,想着他居然将权利交还给皇帝,都觉得这杜云寒肯定是傻了。 只有少部分的官员明白,这皇权集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杜云寒不过是做了个表率而已。 杜晓璃起床后吃了早饭便随缘去了,今天北渊国的人就要到了,她要安排入住等问题。 “爹。”刚到随缘门口,杜晓璃就看到了从门口出来的杜云寒。 “晓璃,你来了。”杜云寒看到杜晓璃,停下脚步。 “爹,北渊国的人到了吗?”杜晓璃问。 “还没,他们要下午才能到。” “那你怎么匆匆忙忙的?”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再捣腾捣腾的。”杜云寒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好的爹,你去忙吧。” “嗯。” 杜云寒离开后,杜晓璃带着夏鸢三人进了随缘,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与以前的不同,整个环境都变得肃谨了,好似连空气都不如之前轻松了。 除了随缘外面被一群士兵包围了,连里面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拿着配备长枪的士兵,还有到处巡逻的佩刀侍卫! “小姐,这里现在好严啊!”巧竹看着那些士兵,感叹道。 “这次的比赛不仅关系到几国的荣誉,那些学员的安危更是重要,如果别国的学员在比赛期间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国家是要承担责任的。”杜晓璃解释说,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出事,我们随缘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要警醒点。” “是,小姐。”夏鸢三人齐声回答。 杜晓璃等人去了给北渊国安排的地方,将两个院子都在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回到她休息的地方。 吃过午饭不久,木子木就来给她说,北渊国的人快到了。她收拾了一下,带着人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骑在白马上的季流风从街道口走来,后面跟着一些官兵,官兵中间是一辆辆马车,里面应该就是北渊国的学员了。 这附近的几条街都被隔离了,寻常老百姓在比赛期间不得踏入这这几条街半步,如果有人胆敢擅闯,巡逻的官兵可以将人抓起来,如果还敢反抗的,可以直接灭杀! “季少将军,辛苦了。”杜云寒也在大门处等候,待季流风走进后,拱手说道。 “杜丞相言重。流风已经将北渊国的人接来,现在就交给丞相了。”季流风下马来说。 “好的。” “那流风就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少将军请。” 季流风朝杜云寒行了行礼,又朝他后面的杜晓璃眨了眨眼睛,才转身离开。 马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来,男男女女共有四十多人。加上一人一个丫鬟或者小厮,还有车夫,一共一百多号人。季流风过去给领队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对自己的人挥了挥手,上马离开。 带队的人是北渊国的两位先生,另外还有两名妇人一起,应该是负责小姐们事情的嬷嬷。 “袁先生,没想到这次是你来带队!好久不见啊!”杜云寒朝走在最前面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行礼说。 “杜丞相,好久不见。”袁林看到杜云寒,笑着招呼道。“这次是杜丞相负责此次的比赛吗?” “是啊。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这住宿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了,先进去休息怎么样?”杜云寒提议说。 “好。” “里面请。” 袁林对后面的人说要先去休息,那些学员都点头同意。 杜云寒让男的跟自己走,女的跟着杜晓璃,大家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这个小姑娘。 “这位是?”袁林问道。 “这是小女,也是这次比赛举办地的老板。女子那边的事情都是她在管理,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找她。”杜云寒介绍说,“晓璃,这是北渊国第一先生袁林。” “袁先生好。”杜晓璃福了福身,问候道。 袁林看了看杜晓璃,对杜云寒问道:“杜小姐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杜丞相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因为杜晓璃是女子,袁林临时将话改了一下。 “多谢袁先生夸奖!”杜晓璃淡淡的说,脸上并没有骄傲之色。 “不骄不躁,宠辱不惊,杜小姐好心性!”袁林再次夸奖说。 “切,不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娃娃!” 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大家看去,却没有发现说话的人,可能是被挡住了。 杜晓璃笑了笑,说:“爹,我们先带他们进去吧。” “好。袁先生,请。”杜云寒朝袁林做了个请的姿势,等袁林迈步后才跟上。 “各位小姐,请。” 为北渊国安排的两个院子相隔并不远,大家一起进去,到了中间,男女才分开住进各自的院子。 杜晓璃带着那些小姐到了院子,让她们各自选了一件屋子。刚刚她默数了一下,北渊国男子有二十八人,女子十六人。而每个院子都有五十多间屋子,所以并不拥挤。而且每间屋子都带有一间小房间,是为丫鬟们准备的。 选好房间后,她让人夏鸢去统计了一下又多少人现在想要泡澡的,然后让将烧好的热水和浴桶给她们送去,随后让她们好好休息,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男子那边也是一样的服务,大家泡了泡澡,然后睡一觉,消除旅途的劳顿,到了傍晚便有人将晚饭送到了院子来。 晚餐都是按照北渊国的习俗来安排的,可口的饭菜,贴心的服务,这让北渊国的学员都还比较满意。 下午的时候,杜晓璃让巧竹和莺歌回了翠竹苑,将她常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比赛结束,她都要住在这里。 韩冥熠知道北渊国的人今天到,所以下午也来看了一圈,和杜晓璃说了说这里的安全工作,顺便给了杜晓璃一堆资料,各国这次参赛的重要学员,里面将她们的身份、特产、性格都说的清清楚楚。 杜晓璃看着厚厚的一踏纸,感叹韩冥熠力量之大,虽然只有重要学员的资料,可是要将几国的人都查清楚,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韩冥熠一直呆到了晚上才离开,等他走了以后,杜晓璃掌灯开始研究起这些人来。 第二天早上,北齐国的人也到了,下午的时候,东篱国也到了,在离比赛还有三天的时候,所有参赛国的人都到齐了。 次日,韩冥泽将所有的学员都叫到宫里去了,四个国家220个参赛选手,一起聚在了偌大的御花园。 杜晓璃也被叫去了,不过不是以学员的身份,而是以主办人的身份。 经过两天的时间,各国学员对杜晓璃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年纪轻轻就自己办了随缘会所,而且还不是靠的杜云寒的力量,对她都非常佩服,对于她会和他们一起出现,也就没有异议了。 但是他们大部分的人也只是知道杜晓璃赚钱能力很好,对她其他事情却并不清楚。 韩冥泽还没有来,大家都在御花园里面赏菊,小声的聊天,突然一个娇俏的声音响了起来。 “唔,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真的,好臭!” “这御花园怎么会这么臭?” 人群一觉开始骚动起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杜晓璃正在和杜云寒说话,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看了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杜可欣。似乎是怕人知道那臭味是从她身上出来的,脸色有些慌乱。 除此之外,她还在杜可欣不远处东篱国的人群里看到了路君琦和路君武。 原本路君琦的身体好了以后是打算回国的,但是还没动身就知道了在凤凰城举办比赛的事情。作为国子监的一员,路君琦原本就有舞蹈比赛的名额,所以她便继续留了下来,住在驿馆,等东篱国的人到了后和她们一起住进了随缘里。 为了保护自己的胞姐,路君武也就留了下来,跟着她们一起。 路君琦正在看杜晓璃,没想对方一下子看了过来,将她逮个正着,她不自然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啊,那味道是从你身上传来的!你好臭啊!”第一个说好臭的人凑到杜可欣身上闻了几下,然后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指着她大叫。 杜可欣从进宫开始就一直和别人相隔一段距离,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味道。没想到会被别人发现,还被当众说出来,她赶紧否认道:“不是的,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我身上怎么会有臭味呢!这位小姐说笑了吧!” “你瞎说,我从来不说谎的,就是你身上的味道!”那女子不高兴的说。 “我说了不是我身上的味道。你别瞎说!”杜可欣瞪着那女子。 “你瞪着我干什么,比眼大啊!我眼睛也很大的!”那女子看到杜可欣居然瞪着自己,双眼瞪得浑圆,双手叉腰说道。 “小妹!”一个男子走过来,不赞同的看着那女子。 “皇兄,你告诉这个臭女人,我从来不说谎的!”女子拉着男子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如此吵闹!”虽然不喜杜可欣,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杜云寒带着杜晓璃走了过去,问道。 杜晓璃在离杜可欣比较远的地方停下,即便是站在这里,也能闻道杜可欣身上的味道。 这指出杜可欣身上有臭味的是北齐国最小的公主北翎羽,和杜晓璃童年,刚过十三岁生日。从小被北齐皇帝宠爱着长大,可是她却没有那些骄纵的坏脾气,反倒是有些天真无邪,简单直爽,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 当初杜晓璃看到她的时候,实在想不出大长公主出嫁北齐为何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刚刚指责北翎羽的是北齐国的七皇子北翎弈成,现年十七岁,还在国子监读书,是这次重要参赛选手。 而北翎羽,据说她的舞蹈和路君琦不相上下,而且还有一门绝技,不过这绝技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路君琦和北翎羽的舞蹈都很好,是其他国家选手眼里第一的争夺者。 “爹。”杜可欣看到杜云寒,凑到他身边,委屈的喊了一声。 杜云寒看了杜可欣一眼,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丞相,这是你女儿?她身上怎么这么臭?还说我说谎,真是太讨厌了!整个北齐都知道,我从来不说谎的!”北翎羽认识杜云寒,没想到和自己起争执的就是杜云寒的女儿,气愤的说。 “翎公主,小女身上……” “翎公主,我二姐只是因为前几天生病了,这些天一直在吃药,那是药的味道。明日就没有了。所以这并不是我二姐的味道。这人都可能生病,生病了要吃药不是。还请公主不要介意。”杜晓璃看到杜云寒一脸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 她想惩罚杜可欣,也想顺着她找出当初绑架事件的幕后主使者,可是没想到一身臭味的杜可欣今天居然也会来。这丢的脸还是丢的杜家的脸,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那还是她身上的味道啊,她为什么不承认?一点都不诚实!”北翎羽撇嘴说道。 “因为我二姐生病后她鼻子一直不好使,所以闻不到自己周围的味道。我二娘怕二姐伤心,就没有让人将她身上有味道的事情说出来,所以说来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是吧,二姐?”杜晓璃看着杜可欣说。 “真的吗?”北翎羽看着杜可欣问。 “额,是、是的,我最近都闻不到味道。”虽然很讨厌杜晓璃,但是这已经给她最好的台阶下了,她只能拉着脸承认了。 “早说嘛。”北翎羽说完拉着北翎弈成回了北齐国的队伍。 其他人看到没戏看,也都各自继续赏花聊天。杜云寒也被袁林拉去聊天了,杜晓璃一个人来到凉亭坐下休息。 “你是故意的!”杜可欣来到凉亭里,恶狠狠的看着杜晓璃。 知道杜可欣身上有臭味,大家都离她远远的,凉亭附近都没人,也就没人听到她的话。 “二姐,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今天会丢更大的人!”杜晓璃笑盈盈的看着杜可欣。 “感谢你?你做梦!你故意在我身上留下臭味,就是想看我在大家面前出丑是吧?”杜可欣一脸肯定的说。 她就知道,哪里会有这样的解药,吃了后身上会一直发出臭味,让她不敢见人。肯定是杜晓璃故意害自己的! “二姐,我可没在解药上面做手脚,这解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杜晓璃说,“如果不是我那臭臭的解药,你现在只怕连命都没有了!你要是不相信我,胡太医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胡太医说着味道要十几天才能散去,你为什么说我明天就会没了?”杜可欣问。 “当然知道了,回去让二娘找苦蒿熬汤给你泡上半个时辰那味道就没有了,当然如果你想身上还有那臭味,也可以不泡!”杜晓璃耸耸肩说。 “这样就能除掉我身上的味道?”杜可欣不相信的问。 “爱信不信!”杜晓璃说完懒得理她,扭头看水池里的鱼。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杜可欣暂时相信了杜晓璃,想到她既然有办法,却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心里又是一团火。 杜晓璃转过头来,看着杜可欣,看到她一脸你不该如此的样子,笑了。   ☆、第三十章 比赛开始 “二姐还未及笄,这就是患上痴呆症了么?你醒来对我大肆辱骂,你还想让我给你除去身上的臭味,你想的还真是美好!” 经过杜晓璃的提醒,杜可欣才想起来她醒来后是如何对待杜晓璃的,看着她脸上的嘲讽,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亭子。 “顺便提醒你一声,只泡一次是没用的,六个时辰后还要泡一次才行。希望明天二姐你能香喷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杜可欣的脚步停了停,随即向杜云寒走去,和杜云寒说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御花园,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想必是急着回去泡澡了。 不一会儿,单公公那鸭公嗓喊了句皇上驾到,杜晓璃起身从凉亭离开,来到杜云寒身边,很快,韩冥泽的身影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参见皇上。”所有人齐齐行礼。 “免了吧。”韩冥泽看了一眼御花园里的人,这些就是这次比赛的学员了,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相当的优秀。“今天朕请大家来,是为了给你们接风洗尘,同时呢也预祝你们在这次比赛的时候都能旗开得胜!” 杜晓璃差点笑出来,这都旗开得胜了,谁拿第一,谁拿倒数第一? 韩冥泽和大家一起赏花,说中午的时候给大家办了个接风宴,杜晓璃觉得无聊,就给韩冥泽请示了一下,说去给太皇太后检查一下身体。韩冥泽一听便同意了,让人带她去了禁宫。 杜晓璃到禁宫门外,带她过来的公公刚刚离去,红袖便已经出现在门口。 “杜小姐,请跟我来。” “谢谢红袖姑姑。”杜晓璃笑着说,跟着红袖进去了。 红袖带着杜晓璃去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太皇太后正在榻上闭目休息,梦姑在一旁慢慢的扇着扇子。听到进门的声音,她睁开眼来。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身体康泰!”杜晓璃福身行礼说。 “快起来,到哀家跟前来坐。”春茗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榻前,太皇太后坐起来,说:“刚刚梦姑说你来了,哀家还有些惊讶,你这么忙,怎么会来看哀家这把老骨头。这次进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太皇太后,皇上宴请这次比赛的学员进宫赏花,臣女也一起来了。想着太皇太后回来后一直没有来看看您,便向皇上请示了一下,过来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太皇太后,您把手伸出来一下。” 太皇太后将手伸出来,红袖拿了布垫过来,杜晓璃让太皇太后将手放上面,给她把了把脉。 “太皇太后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服药,用药膳调理就好了。药膳还是和以前一样,杜绝大鱼大肉。”杜晓璃收回手说。 “你训练的厨子果然手艺不错,比起之前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多了。”太皇太后笑呵呵的说。 “那是因为太皇太后您以前身体不好,所以吃什么都觉得不好吃。而那些药膳又要培训过的人才能做,所以才让专人给您做饭。您现在身体好了,吃以前御厨的菜,也会觉得好吃的。”杜晓璃笑着回答说。 “哈哈,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太皇太后握着杜晓璃的手,笑着说。 杜晓璃陪太皇太后说了会儿话,又去了禁宫的小厨房,教新来的厨子做另外一道药膳。 这厨子原本是风雪楼专门做药膳的厨子,杜晓璃去驿馆给路君琦解毒的时候就叫到了庄子上给太皇太后做药膳,因为他的手艺都是杜晓璃教的,所以味道还不错。后来太皇太后回宫,杜晓璃便让他一起进来了,在禁宫负责太皇太后一日三餐。 应着太皇太后的要求,杜晓璃一边做着药膳,一边给御厨示范,等把御厨教会,她也做将药膳做好了。随后她还炒了两个清淡的炒菜,端着去了餐厅,和太皇太后一起吃了午饭,陪她聊天,等她午睡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那边的宴席已经散了,学员正准备回随缘,杜云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杜太医。”一个公公来到杜晓璃身边喊道。 杜晓璃认出这是经常跟在单公公后面的沙公公,问:“沙公公有什么事吗?” “皇上召见,请跟我来。”沙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转身领着杜晓璃往御书房走去,到了御书房,进去通报了一下,便让杜晓璃进去了。 杜晓璃来到御书房,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可是这次却明显感觉不一样,仔细想了想,发现屋子里的侍卫和宫女都不见了,只有单公公一个人伺候着韩冥泽。 “参见皇上。”杜晓璃行礼道。 “平身。”韩冥泽放下手里的毛笔,自从前几天杜云寒将内阁撤销后,他每天要批阅的奏折一下子多了好多,他花在这上面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了。到现在桌子上都放着两摞奏折。 “谢皇上。”杜晓璃起身,再次在心里吐槽这封建社会的跪拜制度。 “皇祖母的身体怎么样?”韩冥泽问。 “回皇上,太皇太后身体恢复的很好。蛊虫带来的伤害已经好了许多。再调理些日子就差不多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杜晓璃回答说。 “皇祖母的事情辛苦你了!” “太皇太后人很好,对微臣也很好,于公于私,微臣都应当尽心尽力。” “嗯,你有这份心很好。”韩冥泽赞许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皇祖母种的这种蛊你可了解?如何才能让它进入人的体内?” “回皇上,这蛊虽然等级比较低,但是前期的饲养却比较困难,需要特殊的环境,等其结茧后要放在专门的盒子里,离开盒子必须在半个时辰转移到人的身体里面去,不然蛊虫就会死亡。结茧后的蛊虫比米粒还小,可以放在食物里,让人在不经意的时候吃下去。只要进入到人的身体,蛊虫就能安家落户了。”杜晓璃解释说。 韩冥泽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离开盒子只能存活半个时辰……” 杜晓璃看着韩冥泽的样子,也沉默了。 蛊虫离开盒子只能存活半个时辰的特性,这一点说明这下蛊的人一定是宫里的人,而且是能接近太皇太后的人。 “皇祖母是什么时候中蛊的?” “最少五年之前。”杜晓璃思索了一会儿说,“这蛊虫到了人的身体里面生长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到了成熟期后才会破茧而出。不过从蛊虫进入身体后就会开始对人产生影响,破茧后便开始馋食身体。一开始不会很明显,到了后期速度就会加快。依照太皇太后的身体状况,蛊虫已经破茧两年左右的时间。” “嗯,皇祖母也是差不多五年前开始不喜欢和人接触的,后来直接禁了宫,不许人进去。”韩冥泽回忆说。“杜太医,你说蛊虫离开盒子后存活时间不久,那下蛊的人就是宫里的人了?” “可能性很大。”杜晓璃说。 “朕自从知道皇祖母中蛊后就一直派人秘密去查,可是却没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蛊虫一直是苗疆那边的产物,这次居然会出现宫里。我派人去查来源,也什么都没查到。没想到,苗疆的人居然已经穿插到宫里来了。”韩冥泽浑身散发着冷气,看来是对苗疆的人混迹进来很不满。 “皇上,既然下蛊的人在宫里,而且能接触到太皇太后,身份肯定不低,也许宫里其他的人也中蛊了也说不定。这中蛊的人会受到下蛊人的操纵,如果发现宫里有人行为异常,皇上要小心。”杜晓璃提醒道。 “朕知道了。”韩冥泽点头。他看着杜晓璃,手在龙椅上敲着,这点倒是和韩冥熠有些像。“杜太医,朕再问你一个问题。” “皇上请问。” “撤销内阁的事情,是你给杜丞相出的注意?” 杜晓璃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她俯身回答说:“这个事情和微臣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想或许是我爹觉得这权利归还给皇上最好,这凤鸣国原本就应当由皇上亲自管理。” 韩冥泽并不说话,看着杜晓璃淡定的样子,玩笑似的说:“冥熠真的是好眼光,如果不是给你们俩指婚了,朕都想将你收到后宫里面来了。” 杜晓璃呼吸一顿,随即笑了笑,说:“微臣这样的山野村姑,皇上怎么看的上呢,还是不要打趣微臣了。” “不过这样也好,给你和冥熠指婚,你也算是我韩家的人。以后你还是我的弟妹呢!”韩冥熠笑着说,“好了,比赛的事情就要你们多费心了,这次的比赛能顺利结束的话,朕给你立大功!” “谢皇上!微臣告退!”杜晓璃向韩冥泽行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的沙公公看到她,将她送出宫去。 韩冥泽看着杜晓璃离开,拿起笔打算继续批阅奏折,可是打开奏折,却什么都看不进,说:“小单子,你说,这杜晓璃,真的是在山村里长大的吗?” “应该是没错的,这定王不就是和她在山村里认识的吗”单公公回答说。 “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村姑?那气势,那能力,那晚的舞蹈,那惊人的医术,才十三岁,就算是京城里的这些大家闺秀也没人能比的上吧?而且还有随缘这样赚钱的地方,真真是将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比了下去啊!”韩冥泽想起杜晓璃的能力,微笑着说。 “可不是吗,这杜丞相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沙公公也感叹着说。 “可惜这样的妙人被五弟捷足先登了。” “就像皇上刚刚说的,这杜太医嫁给定王,这不还是皇室的人吗?” “就怕她会成为别人的助力啊!” “应该不会的。杜太医虽然对身边的事情比较淡,但是她的心还是向着定王,向着皇上的。这内阁存在这么久了,历代的丞相都不愿意把这权利交出来,可是到了杜丞相这里,他就把它交出来了。而且杜丞相也说了,是因为杜太医他才会做此选择的。如果他们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也不会这样了。”单公公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呵,真是一奇女子。只可惜,唉……” 杜晓璃来到宫外的时候,那些学生已经离开了,只有她的马车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小姐。”车夫坐在马车上,看到杜晓璃出来了,赶紧下来,顺便将车上的小凳子端下来放在马车旁边。 “辛苦你了。我们回随缘。”杜晓璃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随口吩咐道。 “好的小姐。”车夫将凳子放回马车上,自己坐上来,抽打了马儿两下,马儿便嘚嘚嘚的跑了起来。 杜晓璃靠在榻上,想着韩冥泽刚刚说的话,他派人去查,居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见对方隐匿之深,力量之强大。这样的势力居然渗入到皇宫里,想想都有些可怕。 不过她相信有了她今天给他提供的这些信息,查出是什么人,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她的任务就是保证两天后的学院比赛顺利进行。 好在这两天,各个国家的学员都在准备比赛的事情,并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给她省了不少心。 晚秋的天气带着丝丝寒意,落叶在秋风里飘荡,杜晓璃看着那些学员都穿着棉衣了,心道这比赛怎么给安排在这个季节,那些跳舞比赛的不是的冻死,毕竟那些大家闺秀都没几个有内力来抵御寒冷。 不过她不知道,那些练舞的小姐即便是数九寒冬也会坚持练习,所以这样的天气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 一大早,随缘会所便来了不少人,所有人全部聚集在临时搭建的露天会场里。因为条件不够,所以只是围着中间的比赛场地建了四五排座位,只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入场观看。 而比赛场全部铺上了红红的地毯,杜晓璃看着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还以为自己来到前世看那些明星走红地毯了。 比赛场地正前方,观众席的前面,放了几张桌子和椅子,那是来自各国的裁判坐的地方,四个国家,一个国家出两人,这八人必须做到公平公正的判决。为了保证公平性,杜晓璃还给出了一个主意。 以前这样的比赛,都是裁判商议着判决出第一名第二名等。杜晓璃知道这样的判决后,给韩冥泽建议说改为让每个裁判打分的制度,在他们给出的分数里,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再算平均分,以此作为学员的得分。这样便能尽可能的避免喜欢或者讨厌某个学员引起的不公平了。 韩冥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觉得可行,便将孟太傅、孟老太傅、傅阁老等人召集起来,大家集体商议了一下这个事情,最终觉得就按照她的方法来做。 所以,现在八张桌子上都放了笔墨纸砚,需要打分的时候,便在纸上写上分数就行了。 除此以外,裁判后面的观众席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这里与周围不一样,这是单独的台子搭建而成,而且还弄了临时的遮阳顶,一看就是给皇家人准备的。 男女的比赛是分开的,先男后女。其实这比赛主要为男子准备的,女子部分都是附带举行的。 男子部分的比赛分为了诗词歌赋外加琴、棋、书、画,每一种又分了初赛、复赛、半决赛、决赛,每一类的比赛排出前七名,前三名均有奖励,而后等所有比赛结束后,再根据每个人获得的名次排出前三名,这三人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是受到国家重用的。 每个学员必须参加文化类的比赛,另外再在琴棋书画里选2种来作为辅助。每个国家的男学员有二十八人,四个国家一共一百一十二人。初赛的时候淘汰一半,剩五十六人;复赛淘汰一半,剩二十八人;半决赛淘汰一半,剩十四人;最后的决赛再评前七名。 辰时中,比赛的学员和观看的观众都到了。为了参观这天的比赛,韩冥泽早早的结束了早朝,带着官员直接来到了比赛场地。 孟唯仁担任了此次比赛的主持,待人全都到齐后,他便来到比赛场地中间,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学院比赛。这次比赛能在我凤鸣国举行,我们谨以最大的热情欢迎其他国家的参赛选手!” “我是这次比赛的主持人,孟唯仁。比赛的规矩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再说一下,这次的比赛……” “……下面,请皇上为大家说几句话。”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看台正中间,韩冥泽起身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鼓励大家好好发挥之类的。等他说完后,比赛便开始了。 第一轮的比赛很简单,是最简单的一些问答,都是以前那些大诗人的诗词填空,还有一些文化常识。场地中间摆了一百多套桌椅,选手入座后,考官开始将题目发给大家。 杜晓璃在场地边上坐着,韩冥香、傅雅兰、孟江卓还有季流霞坐在她旁边,几人小声的讨论着参赛的人。 “你们看,雅兰姐的目光在晓璃哥哥身上动都没动过。”季流霞看着一直盯着杜修恒看的傅雅兰,捂着嘴偷笑着说。 傅雅兰被人戳穿,脸一下子红了,嗔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公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季流霞原本坐在傅雅兰旁边,怕傅雅兰打她,来到另外一边坐下,歪着头看着这边的人。 韩冥香那天聚会没有去,但是她后来听季流霞说了那天的事情,知道傅雅兰和杜修恒两心相悦,也替她高兴。看到傅雅兰羞的通红的脸,她难得来了兴致,笑着说:“人家看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不对?不看他还看你啊!” “哈,公主说的对,雅兰姐你继续看吧,我不会说什么了!”季流霞笑嘻嘻的说。 “你还说我,你看你未来相公也在下面坐着呢!”傅雅兰看到季流霞和韩冥香两人唱双簧,也将季流霞拉下水。 “哪个是曲毅啊?”杜晓璃问一旁的孟江卓。 “就是杜大哥后面那个。”孟江卓寻找了一下,在杜修恒后面看到了曲毅。 难怪傅雅兰会看到曲毅了,原来是顺带的。 杜晓璃往凤鸣国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杜修恒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曲毅。只见他穿着统一的学生服,高高瘦瘦,一脸斯文,埋头填写着答案,他那奋笔疾书的样子,想必对那些试题都非常了解。 不过这斯文的样子,能压得住季流霞那活脱的性子吗? “哎呀,雅兰姐姐不是一直看着杜大哥吗?怎么还会有心思去看别人?” “你再笑话我,我打你啊!” “好啊,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怎么样?” “如果你和我比乐器的话,我跟你比。” “额,那还是算了吧。” 杜晓璃和韩冥香还有孟江卓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向沉稳安静的傅雅兰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不淡定啊! “对了晓璃,你上次不是说让杜丞相去提亲吗?怎么一直都没听到消息啊!”孟江卓问。 “因为我爹说了,让我哥先参加这次的比赛,如果他能取得好的成绩的话,也才好意思上门去提亲。”杜晓璃回答说。 季流霞听到杜晓璃的话,说:“那就是没问题啦,以杜大哥的成绩,在这次的比赛中取得好成绩那是轻而易举的!雅兰姐姐你就安心等着吧!” “流霞你年初就要及笄了吧,你的婚期好像就是你及笄后一个月。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比我先出嫁的!”傅雅兰笑着回击。 说到这个,季流霞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看了看曲毅,又看了看在场地一旁站着的一身白色盔甲的季流风,叹了口气:“唉,我哥哥都还没成亲呢,我这做妹妹的……” 大家顺着季流霞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季流风,他正在和一名侍卫说着什么,举手抬足之间流露出他那风流不羁,还有那尽职尽责的心态。 说来他已经二十出头了,一般的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是他却还没成亲,不得不说,他确实像他在杜庄说的那样去实现他的梦想了,将他的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和无数士兵一起换来了凤鸣国今天的安居乐业。 杜晓璃她们后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学员身上,只有韩冥香还在看着季流风,目光涟涟。 季流风和侍卫交代完了以后,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抬头望去,看到了看台上的几人,想了想,他走了过来。 “参见公主。”季流风双手抱拳行礼道。 “少将军免礼。”韩冥香抬了抬手,说道。 季流霞看到季流风过来,说:“哥,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你们在这里,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季流风说。他看了看坐在中间的韩冥香,看到她正看着自己,又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对季流霞说:“你不在家里呆着,又到处跑。” “我来找晓璃她们的嘛,这几天她们都忙,剩我一个人,都无聊死我了。”季流霞说着吐了吐舌头。 “晓璃这么忙,你记住别给人家添麻烦!”季流风叮嘱道。 “我知道的,不会的啦!”季流霞朝季流风不满的嘟嘴。 季流风不放心的看了季流霞一眼,对杜晓璃说:“你看着她一点。别让她闯祸了。” “我会的。”杜晓璃点点头。 季流风看到一个侍卫朝他招手,朝韩冥香行了行礼,转身离开了。 韩冥香一直看着季流风离开,直到他和侍卫离开了比赛场地,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杜晓璃默默的看着韩冥香,被自己的发现惊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说。 因为题量较大,这一轮比赛的时间比较长,在举行到一半的时候,韩冥泽和一些重要官员便先行离开了。不一会儿其他人也走了,毕竟这安安静静的做题确实没什么看头。 后来陆续有人完成了答卷,完成了的便可将答卷交上去,收考卷的人会根据先后顺序在试卷的右上角标数字,等下午将试卷批改出来后,确定晋级除了要看分数,还要看交卷的先后,如果同样的分数,自然是先完成的人晋级。 杜修恒不是第一个完成的,不过也是靠前的,他交了试卷回到休息去,在观众席上看了一圈,看到杜晓璃和傅雅兰,微微笑了笑,然后才和身边的人聊起天来。 等全部的人都交了试卷后,考官将试卷全部收起来,各国的学员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为了保证学员的安全和比赛的顺利进行,在比赛期间学员是不能出随缘的。 下午是那八个裁判要对试卷进行评阅,并且选出晋级的那五十六个人,所以下午的时候没有比赛安排。杜晓璃也因此得了空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突然,一个随缘的丫鬟急匆匆地跑到杜晓璃的院子来,看到夏鸢就说:“夏姐姐,出事情了!” 夏鸢正打算给杜晓璃端茶过去,认出这丫鬟是负责北齐国女院的人小兰,看到她脸上焦急的表情,问:“出什么事情了?” “夏姐姐,翎公主、翎公主突然说肚子疼!”小兰喘着大气说,一看就是匆匆跑过来的。 “怎么回事?”杜晓璃听到外面的动静,拿着书出来,看着小兰问。 “小姐,刚刚翎公主说她肚子疼,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奴婢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过来告诉小姐了。”小兰说。 这才第一天就出事情了?! “夏鸢,拿上家伙立即跟过来。小兰,我们先过去看看。”杜晓璃说着将书放到夏鸢怀里,和小兰一起去了北齐国女院。 夏鸢知道十七紧急,匆匆来到杜晓璃的房间,将茶杯和书放到桌子上,拿出装银针的盒子,检查了一下没问题,赶紧追了上去。 杜晓璃来到北翎羽的房间外,听到里面痛苦的哭声,还有北翎弈成温柔的安慰声。 “小姐。”门口的丫鬟看到杜晓璃进来,行礼道。 杜晓璃朝她们点点头,进到屋子里,看到北翎羽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北翎弈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已经被她抓出淤青来了。 “御医怎么还不来?”看到杜晓璃一个人进来,北翎弈成冷着脸责问道。 “七皇子,能不能让我给公主看看?”杜晓璃问。 “七皇子,我们小姐是大夫。”跟着进来的小兰解释说。 北翎弈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移到床边,把位置让给杜晓璃。 杜晓璃来到床边,看着北翎羽像纸一样惨白的小脸,问:“公主,你躺好,让我给你检查。” 北翎羽已经痛的没有力气了,由着杜晓璃将自己的身体放平,在肚子上按来按去的,一边按一边问这里疼不疼。 杜晓璃检查了一会儿,又给北翎羽把了把脉,脸色不变,心里却震惊不已。 “我皇妹怎么样了?你别光把脉不说话啊!”北翎弈成看着杜晓璃,焦急的说。 “七皇子别急,公主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我先给她止痛,不然公主有可能会痛死过去。”杜晓璃说。 她起身来到桌子上,迅速的写了一张药方,交给莺歌,说:“你亲自去抓药,然后立即煎好了端过来。” “是,小姐。”莺歌拿着方子出去了。 夏鸢一早就让人将洗手的水准备好了,杜晓璃洗了手,戴上夏鸢递过来的手套,对北翎弈成说:“七皇子,请你回避一下。我们要为公主急救。” 北翎弈成看到盒子里长长的银针,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将我皇妹的性命交到你手里?” “七皇子,你现在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选择,公主现在危在旦夕,我要现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你再如此的话,对公主更不利。我现在要为公主宽衣扎针,你觉得你在这里合适吗?”杜晓璃说。 北翎弈成看到北翎羽已经痛的没有意识了,双眼变得有些恍惚,甩了甩手,出了房间带上门。 “夏鸢,我们开始。那谁,你把你家公主的衣服解开……”   ☆、第三十一章 北上寻药 北翎羽生病的消息很快在院子里传开,院子里的小姐都围过来了,看到北翎弈成在门外,都上前询问情况。 北翎弈成将那些小姐叫了回去,担忧的看着大门,在外面走来走去。 这时候一个小厮带着杜云寒、韩冥熠和一个太医匆匆赶来,看到北翎弈成,脱口说道:“主子,你怎么在外面啊?” 北翎弈成看了了御医,说:“你是御医?” “是的。”御医回答。“敢问七皇子,公主现在情况如何?不检查,我也不能对症下药啊。” “你现在不能进去。”想到杜晓璃说的要宽衣扎针,赶紧阻止道。 “七皇子?”杜云寒疑惑的看着北翎弈成,不是说公主病的很严重吗?怎么现在又不让太医进去检查。 “杜丞相,你的女儿在里面,说要给皇妹扎针,想必皇妹现在一定衣衫不整,所以不能进去。”北翎弈成说。 “杜太医在里面?那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御医听到杜晓璃的名字,重重的送了口气。 “杜太医?那不是杜小姐吗?”北翎弈成问。 “七皇子,这杜小姐也就是杜太医,是皇上亲封的御医,她的医术我等无可匹及,所以说有杜太医在里面,公主定然无恙。”御医解释说。 “真的?”北翎弈成有些不信,这杜晓璃怎么看都是还未及笄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千真万确。”一道女音传来,接着路君琦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北翎弈成看到路君琦,问道。 “听说表妹病了,我来看看。”路君琦说。 当初东篱国的公主,也就是路君琦的姑妈去了北齐国和亲,入宫做了贵妃。北翎弈成和北翎羽都是她生下来的。所以他们也是表亲。 “你知道这杜小姐?”北翎弈成问。 “嗯,当初我中毒差点死掉就是她救的我。她的银针医术很厉害,你放心吧,表妹不会有事的。”路君琦安抚道。 没想到路君琦的命也是杜晓璃救的,虽然不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了路君琦的证实,北翎弈成的心也算放下一些了。 知道杜晓璃正在里面施针,大家便在院子里等着,直到夏鸢来开门,说可以进去了。 北翎弈成最先走了进去,看到北翎羽人已经清醒了很多,虽然看上去还是比较弱,但是脸色不再如刚才那般苍白,也没喊肚子疼了。 “皇妹,你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北翎羽虚弱的说。 “杜小姐,我表妹这是怎么了?”路君琦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没想到北翎羽和路君琦是表亲,不过想到和亲这种事情,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她接过夏鸢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汗水,说:“只能说病情暂时控制住了。” “暂时?那如何才能医治好?”北翎弈成听到杜晓璃的话,焦急的问。 “七皇子别着急,具体情况要看一会儿公主喝药后的情况来判断。”杜晓璃说,“药以及让人去煎了。” 听到杜晓璃的话,北翎弈成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北翎羽身上。 韩冥熠拿过杜晓璃手里的手绢,替她擦汗,柔声问:“是不是很累?” “还好。”杜晓璃轻轻摇头,说:“希望一会儿的结果是好的,不然那才会累!” 路君琦在一旁看着韩冥熠温柔的样子,眼里慢慢蓄积了眼泪,原来,他真的有温柔的时候,只是这样的温柔不是对自己,而是别的女人。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对方除掉,可是杜晓璃,她虽然嫉妒她,可是也在心里认同了她,她确实是能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表哥,既然表妹没事了,我先回去,晚点再来看她。”路君琦对北翎弈成说,然后看了那个从进门到现在没给自己一个眼神的男人一眼,在泪水滑落之前跑了出去。 杜晓璃看着路君琦离去的身影,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古这感情都是折磨人的东西啊! 过了一会儿,莺歌端了药过来,北翎弈成亲自给北翎羽喂药,看得出他很疼自己的妹妹。 “好苦,我想吃蜜饯。”北翎羽喝了一口,皱着一张脸望着北翎弈成。 “杜小姐……”北翎弈成转身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摇摇头,起身来到床边,看着北翎羽,安慰道:“这个药是比较苦,但是不能吃蜜饯,糖会冲淡药效的。公主一下子将药喝了,然后喝点水漱口就好了。” “好吧。” 北翎羽看到碗里黑乎乎的药,深呼吸一口,不要北翎弈成喂了,端过碗,一口喝了下去。 杜晓璃让夏鸢准备了凉开水,等北翎羽喝完后就将水递给了她,让她漱口。 “杜小姐,你刚刚说喝了药就能判断皇妹的情况,现在她已经把药喝下去了,你快给她看看。”北翎弈成说。 “七皇子莫急。要等一刻钟。”杜晓璃说完又回到桌子旁坐下,观察北翎羽。 虽然北翎羽身上自然的散发着一股贵气,但是却有着皇室成员身上没有的干净气息。即便是韩冥香,她的身上也或多或少有着一点那样的味道。 听说北齐国皇室的斗争更加残酷,不知道这北翎羽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的。但是不可否定,她是一个单纯却勇敢的姑娘。 看到北翎羽暂时没事,杜云寒和韩冥熠暂时离开了她的屋子,毕竟这男女有别。而喝了药的北翎羽恢复了一些精神,抓着杜晓璃问东问西的,对她很是感兴趣。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杜晓璃给北翎羽把了把脉。 “杜小姐,我的情况怎么样?没问题了吧?我都没感觉到疼了,是不是好了?你的医术真厉害!”北翎羽等杜晓璃把完脉后,眨巴着眼睛问。 杜晓璃笑了笑,说:“羽公主,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你这几天都不要出去,最好是能一直卧床休息。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赶上比赛的。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她又对北翎弈成说:“七皇子,你之前不是说有事情给我说吗,我们出去说吧。” 北翎弈成一下子就明白了杜晓璃的意思,说:“我之前是院子里有点事情,那我们出去说吧。皇妹,你乖乖的躺着睡觉知道吗?” “嗯,皇兄你去吧,我也有些累,正好睡一会儿。”北翎羽挥着手说。 “照顾好公主。”北翎弈成给北翎羽的丫鬟吩咐了一下,和杜晓璃一起出了屋子。 离开北齐国女院,杜晓璃带着北翎弈成去了自己住的小院,韩冥熠和杜云寒果然在那里,正在客厅喝着茶等她。 北翎弈成看到杜晓璃把自己带到这里来,问:“杜小姐,你把我叫来做什么?” 韩冥熠和杜云寒看到杜晓璃带人进来,一脸凝重的表情,放下茶杯,看着她。 杜晓璃让北翎弈成坐下,说:“七皇子,羽公主的情况很不妙。” 北翎弈成刚刚坐下就被杜晓璃这话惊的站了起来,说:“你刚刚不是已经说我皇妹没事了吗?怎么会情况不妙?”! 杜云寒看着杜晓璃,问:“羽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七皇子,我刚刚给羽公主那样说是为了不影响她的心情。她现在,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杜晓璃说,“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么糟糕的话,可能自己就被吓到了。” 北翎弈成感觉一阵头晕,伸手在桌子上撑了一下才缓过来,摇摇头,缓缓的说:“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杜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皇妹身体一向很好,这么可能会死掉!” 北翎羽每天都活蹦乱跳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随时死掉。一定、一定是杜晓璃胡说的! 杜晓璃并不说话,给北翎弈成消化的时间。北翎弈成不愧是皇室中人,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问:“杜小姐,我皇妹到底怎么了?” “公主应该是在北齐国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梦三醉,这种毒比较特殊,中毒的人不会立即发作,而是需要引子引发。”杜晓璃说。 “那引子是?” “桂花酒。”杜晓璃说,“这桂花酒是我们凤鸣国特有的酒。也许对方知道羽公主要来凤鸣国参加比赛,所以才会下了这种毒。” “中午吃饭的时候皇妹的确饮了桂花酒。但是你凭什么说是在北齐国中毒的,而不是在你们这里中毒的?”北翎弈成质问道。 他非常有理由怀疑,北翎羽是在凤鸣国中毒的,因为一路上她并没有其他任何异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凤鸣国必须给他和北齐国一个交代! 杜云寒和韩冥熠也有些皱眉,如果真的是在凤鸣国中毒,那就有不少小的烦了! “七皇子,你可了解梦三醉这种毒?”杜晓璃不答反问。 “不了解。”北翎弈成冷着脸说。 “梦三醉,其中主要的成分,是梦里花。”杜晓璃说。 听到梦里花,北翎弈成身体一震。这梦里花是北齐国独特的毒花,生存环境相当苛刻,只有北齐国北部的一条山脉里才有。那里天寒地冻,白雪经常堆积半米深,只有在夏季的时候才能进去采摘,可是也不一定能采到。 北齐国的人都不一定能弄到梦里花,更不说是其他国家的人了。 “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明这和你们就没关系了。”北翎弈成态度缓和了一些,但是仍然坚持是在凤鸣国出事的。 “七皇子,你可以想想,羽公主在凤鸣国出事了,我们和北齐国会怎么样?我们会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地盘做这样的事情?”杜云寒说。 北翎弈成没有回答,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凤鸣国的人做的,可是心里有一股气,想要找到发泄点。 杜晓璃看到北翎弈成沉默,说:“七皇子,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羽公主的毒需要尽快解了,不然她性命堪忧。” 说到这个,北翎弈成也暂时不在纠结谁下毒了,望着杜晓璃,问:“要如何做?” “女儿,这毒好解吗?”杜云寒问。 杜晓璃摇摇头,让屋子里的人心都吊起来了,尤其是北翎弈成,更是紧张不已。 “这毒不好解?杜小姐可有什么办法?” “其他药材都好说,可是有一种药材比较难找。这种药材在凤鸣国相当稀少,只有北部一些寒冷地方才有。最主要的是,我没见过新鲜的。”杜晓璃说,“不过这种药材在北齐国相当普遍,所以我想请七皇子派人和我一起去,尽快找到药材来给公主解毒。” “你亲自去?”杜云寒看着杜晓璃问。 “嗯,这必须在出土后半个时辰内制成药丸,不然无效。所以我打算带着其他药材一起去,等找到了便在原地制作解药。” “什么药材?”韩冥熠问。 “落地花。” “落地话?这在北齐国的确比较常见。”北翎弈成说,“既然这样,我便和你一起去。” “七皇子,你只需要派一人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这来回至少得三日的时间,明天和后天的比赛……” “现在管不上比赛了,我必须要保证皇妹的安全,其他人我不放心,我亲自和你去。”北翎弈成肯定的说。 杜晓璃还想劝说一下,想起比赛有条可以顶替名额的规定,便作罢了。而且她看得,北翎弈成对北翎羽很是疼爱,如果不让他去,想必他也不能好好比赛的。 “那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其他的药材,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我这几天会用药给公主把毒控制住,尽量让毒不要发作。不让我怕她撑不到我们回来。七皇子,你可以去和公主说一下,不然这几天看不到你,怕她多想。” “好,我这就去。”北翎弈成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杜晓璃写了一个药方给韩冥熠,里面有些药材非常珍贵,只有太医院才有存货。让韩冥熠去的话能节省点时间。并且这北翎弈成离开凤凰城,这件事必须给韩冥泽说,得到他的同意才可以。 韩冥熠拿着药方去了皇宫,很快就把药材都带回来了,同时带回韩冥泽的圣旨,让杜晓璃务必将北翎羽的毒解了。 有了圣旨,一切都好办了! 杜晓璃让夏鸢准备了简单的制作解药的工具,等韩冥熠回来后便准备动身。因为怕事情引起恐慌,所以没有对外说,大家也只知道北翎羽肚子疼,被杜晓璃给治好了。 “爹,这女院的事情你不好处理,我已经拜托了长乐公主,让她着几天暂时到这里来住几天,有事情就找公主。”杜晓璃说。 “我知道。你没带那两个丫头,路上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路上小心!”杜云寒叮嘱道。 “嗯。”杜晓璃从夏鸢手里接过包袱,里面有两套换洗衣服,一叠银票,还有两包打磨好的药材。她翻身上马,看了杜云寒和韩冥熠一眼,和早已上马的北翎弈成一起朝着北门跑去。 韩冥熠他们等杜晓璃离开了才回去,待后门再次恢复冷清后,远处的屋顶露出一个脑袋,随后消失不见。 仁王府,韩冥弘正在书房里画着一副画像,纸上的人赫然是已经出城的杜晓璃。 “主人。” 一个黑影出现在书房。 “什么事?”被人打扰了雅趣,韩冥弘一脸的不快。 “主子,杜三小姐出城了。”黑影说。 “她出城?”韩冥弘手中的画笔停了下来,默了一会儿,说:“她为什么出城?” “当时定王在场,属下不敢靠的太近,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杜小姐是和北齐国的皇子一起出城的。”黑影回答说。 “北齐国的皇子?他怎么能在我凤鸣国的土地上随意走动?而且还是在比赛期间。想必是这北齐国的人出事了。”韩冥弘将画笔放下,仔细端详画中的人儿,随即笑了笑,说:“能让晓璃出手,应该是有人病了或者中毒了,而让北翎弈成这么着急的一起的,那就只有北翎羽一个人了。你先回去,继续给我盯着随缘那里。” “是。”黑影应了声,随即消失不见。 韩冥弘换了支毛笔,在画像的有上角题了一首诗,然后把画像拿起来,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人儿,说:“晓璃,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双宿双栖。秋风湖边,我弹琴你跳舞,你说这样的生活好不好?你一个人离开了,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而凤凰城的另外一个角落,金碧辉煌的屋内,一个妇人躺在摇椅上看着自己手上的长指甲,漫不经心的说:“她出城了?查探到什么时候回来吗?” “皇上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三天后。” “主人,我们要不要?” 妇人拿起一个水果,长长的指甲掐到了果肉里面,说:“既然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不抓住岂不是对不起上天?” “奴才这就去安排。”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得到命令后,迅速离开了。 “去吧。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虽然她很能干,可是这样更让人想要将她这朵花摘下来捏碎。” 一个时辰后,随缘后门,福万三焦急万分的等待着,看到夏鸢出来,急急问道:“夏姑娘,小姐呢?” 夏鸢看到福万三一脸的着急,带着他去了河边的树林里,说:“小姐出城去了,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什么?”福叔听到夏鸢的话一愣,随即拍着自己的大腿说:“小姐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离开了!” “福叔,出什么事了?”夏鸢问。 福万三急的脸颊通红,说:“出大事了!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风雪楼,我之前以为是朝廷的人,可是根本就不是。对方实力强大,我猜测是江湖上的什么势力!中秋之前我就发现了,不过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我以为我们能应付,可是现在可以看出他们明显是朝着小姐来的。” 夏鸢脸色一变,江湖上的强大势力在寻找杜晓璃,难道是因为那本武林秘籍? 那杜晓璃这次出去岂不是危险了! “福叔,你觉得,会是什么力量在寻找小姐?” “能突破我们的阻碍的,说明力量并不比我们弱。能和四海山庄匹敌的,也就只有水月天和御剑阁了。我觉得,水月天的可能性更大。”福万三分析道。 “水月天……”夏鸢想起上次听杜晓璃说起过水清仙子,还有学院里会音攻的老师风离殇,她的心一沉,看着焦急的福万三,说:“福叔,小姐是去阴山寻找落地话,你派人去找小姐,必要的话,去找四海山庄的力量,我想骆琪少爷也不会不同意的。我和夏鸢这里都走不开,这边如果出事,小姐一样要受惩罚,所以小姐那里就麻烦你派人去找了。如果真的如我们所猜想的这样,派出去的人实力要高点的。” “我知道的。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福万三说完便离开了,夏鸢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回去了。 燕山山脉上,几个白衣女子迎风而立,不一会儿,风离殇翩然而至。 “仙子,各位师姐妹。” 水清仙子看着风离殇,问:“我们听到你的消息便赶过来了,你说的有人用音攻,是真的吗?” “离殇已经确定了,是杜三小姐。”风离殇说,“之前我在她庄子附近的山上路过,正好听到她用音攻吹笛子。” “杜晓璃?”水清仙子对杜晓璃的印象颇为深刻,那场舞蹈的盛宴,她的身影便同她的鼓点一点印在了人的心底。“不是说她是在山野里长大的吗?怎么会如此多才多艺。如果是她的话,不知道行不行。你去将她请过来一下,不,还是我们亲自上门去拜访吧。” “仙子,杜小姐现在不在城里。”风离殇阻止道。 “听说这学院大赛就是让她在办,她怎么不在城里?” “一个小时前,她和北齐皇子出城去了,背着包袱似乎要出远门。”风离殇回答说,“我已经让人跟着她们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直接去找她吧。”水清仙子说完,带着身后的女子还有风离殇上马,朝着北方追去。 此时的杜晓璃和北翎弈成正在赶路,根本不知道她这次出城的事情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 北翎弈成的武功也不错,两人一下午都没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城市,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出发了。 北方的地势要比南方平坦许多,加上距离并不是太远,她们已经能远远的看到阴山的轮廓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们还是过了午时才到了阴山脚下。 因为现在已经是十月,北方已经有些寒冷,阴山山脉的山都比较高,所以山顶现在大部分都已经白雪皑皑。 两人将马寄放在山下的农家里,因为不熟悉地形,他们打算找了那户农家的男主人当向导,带她们进山寻药,她们则给一些银两作为报酬。 当地的农民很是热情,知道他们是进山寻药救人,也不收她们的银两,还是北翎弈成坚持要给,在杜晓璃的劝说下才收下了。女主人给两人做了充满当地特色的午餐,吃了午饭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进山去了。 农家的男子叫巴郎达,非常的开朗,一边走一边介绍当地的东西,很快他们便到了山脚下。 杜晓璃看了看茫茫山脉,对北翎弈成说:“哥哥,你熟悉落地花的生长习性,不如你给巴郎大哥说一下,让巴郎大哥直接带我们去。我们早点找到早点回去。” “你们要找落地花?”巴郎达问。 “是的,巴郎大哥知道这种药材吗?”杜晓璃问。 “原本我也不知道的,我们这里的人哪里懂什么药材。不过上次也有人来寻找这个药材,让我给他带路,所以才认识了。我知道哪里有落地花,你们找那个的话,我直接带你们去。”巴郎达摸着后脑勺,憨憨的说。 “你说的是一种手掌形状的,贴着地面生长,浅黄色花朵的植物吗?”北翎弈成问。 “这花朵我不知道,上次去的时候没看到花,不过这叶子倒是和你说的差不多。”巴拉达说。 “那应该是。你带我们过去吧。”北翎弈成说。 “好,走这边。”巴郎达说完往另外一个山头走去。 杜晓璃和北翎弈成赶紧跟上。 巴郎达对这里真的很熟悉,他带着杜晓璃他们左拐右爬山的,不知道到了那个山谷里,在山的阴面,杜晓璃他们找到了落地花。 现在不是落地花开花的季节,不过好在这解药用不上花朵。杜晓璃用带来的小铲子小心的将落地花周围的泥土撬松,将根须连带泥土全部拔了起来,装在事先准备的篮子里。 刚刚她们来的时候花了近半个时辰,如果走回去,赶不及做解药,于是北翎弈成便带着巴郎达,她们用轻功飞了回去。 一直到家,巴郎达还没缓过劲来,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轻功带着飞,老实巴交的农民被吓着了。 到了家后,杜晓璃便钻到屋子里,用带来的简易工具捣腾了好久,才将解药制作出来。 杜晓璃出来的时候,北翎弈成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她开门,对着自己点头,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因为时间太晚,他们便在巴郎达家借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启程了。快马加鞭的话,她们也许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凤凰城。 原路返回,他们过了午时到了之前的小城,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又继续赶路。 这两天多的时间,除了赶路还是赶路,杜晓璃和北翎弈成都有些累了。 “杜小姐,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最后还是北翎弈成不忍心,路过一座河边小树林的时候对杜晓璃说。 别的女子,不说让她这样赶路了,即便是让她骑一天的马,肯定已经累的趴下了,可是杜晓璃连着赶路,制作解药,却连一声累也没说过!这个和自己皇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身上有着不少男子也没有的坚毅,让接触到她的人从内心对她折服。 杜晓璃也确实有些累了,看着时间还早,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便下马,将马拴在河边的树上,她们来到河边,用水洗了一把脸。 没污染的水就是好啊!杜晓璃看着清澈见底的水,在心里n次感叹。 现在的她还是会不时想起以前的生活,明明没有什么牵挂的人。 人总是这样,在离开后才会想念以前的人,想念以前的生活,尽管那时候总觉得生活很糟糕。 “七皇子,羽公主有你这么一位哥哥,真的很幸福。可以看出,羽公主是在一个很温馨的环境里长大的,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干净的性格。”杜晓璃抹了一下脸,北翎弈成在水里的倒影说。 想到北翎羽,北翎弈成的脸上露出微笑,说:“我和皇妹是一母同胞,在我母妃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保护皇妹,让她快乐长大。我是她的依靠,她也是我的活着的动力。” “你母妃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的。”杜晓璃说。 哪一国皇室间的斗争不是残酷的,可是他却为北翎羽挡去了所有的危险,给了她一个干净的生长环境。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公主来说到底好不好。 不过至少她的童年是美好的。 休息了一会儿,杜晓璃起身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 两人上马,继续朝前奔去,还没出树林,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昂——” 快到树林的边缘,杜晓璃的马突然落到了一个坑里,坑底一排明晃晃的刀刃让马瞬间毙命。杜晓璃在马儿落坑里的瞬间飞身而起,落在了旁边的一个石头上。 与此同时,树林两边几十只箭朝北翎弈和马儿射去。北翎弈成抽出刀将射向自己的箭都打掉了,不过马儿却被刺中,发疯的向前冲去。看到杜晓璃落马,他干脆也弃马,飞身落到了杜晓璃前面。   ☆、第三十二章 她是水月天的人?! 随后又来了两拨箭雨,两人艰难避过。 杜晓璃瞥了一眼这满地的箭羽,一脸凝重。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专门在这里等他们的! “你没受伤吧?”北翎弈成问, “没有。” 可能是带来的箭羽放完了,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出来,手里拿着大刀或长剑。来人也不说话,直接朝她们看过来,甚至都不知道是冲着杜晓璃来的还是北翎弈成。 不过杜晓璃很快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因为围攻她的人明显比北翎弈成多。两人对战四五十来号人,而且是四五十来号武功不低的人,这让杜晓璃两人压力很大。 不过好在北翎弈成的武功也不低,为杜晓分担了不少。如果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她们两人今天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从一个黑衣人手里夺来一把剑,顺势将后面偷袭的人刺中,反手一拉,直接让对方毙命。剑抽出来,再将原主人的心脏刺穿。 “噗——”鲜血随着剑往外喷洒,染红了一地的落叶。 杜晓璃往前面的人洒了一些毒粉,她身上的毒粉不多,一般都是夏鸢她们带着,现在这点只能抵挡一时,让她杀到了北翎弈成身边。 “背靠背。”北翎弈成面对四周的敌人,应付起来已经有些吃力。现在杜晓璃来了,两人能解除后顾之忧,专心对前面的敌人。 这是杜晓璃到了这个朝代第一次如此杀人,前赴后继的杀手让她将隐匿这么多年的戾气释放出来,就好像当年残酷的训练,让曾经纯真的小女孩变成了修罗一样。 感觉到身后放出来的杀气,北翎弈成心惊的回头,看到她快速解决着眼前的敌人,在她面的好像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猎物! 那么浓郁的死亡气息,那得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如此!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凤鸣国丞相的 杜晓璃将前面一个人解决掉,左手夺过对方手里的剑朝后方扔去,正好刺中了北翎弈成后面的人。她看了北翎弈成一眼,继续对敌。 北翎弈成也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虽然解决了一部分的敌人,但是她们俩现在也越来越吃力了! “唔——” 北翎弈成左手臂被刺了一剑,杜晓璃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赶紧转身扶着北翎弈成,一脚踢到对方身上。 来不及说话,杜晓璃又和对方苦战起来,北翎弈成也勉力支撑着,随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两人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北翎弈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再不进行伤口包扎的话,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看着眼前还有一半的敌人,杜晓璃第一次后悔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带一件乐器在身上,现在即便想要用音攻也没有乐器! 就在这时,幽扬的笛音传来,在这被鲜血染红的树林分外怪异。 “噗——噗——噗——” 离杜晓璃最近的三个人被一道力量打中,瞬间毙命。 这一变故让让进攻的黑衣人都停了下来,也让杜晓璃和北翎弈成有了喘息的机会。大家顺着笛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群白衣人飞身而至,一人手上拿着一件乐器。吹笛的人正是飞在最中间的人。 “水月天!”黑衣人第一次开口说话,眼里满是惊讶。 杜晓璃心里也有不小的惊讶,虽然他们都蒙着脸,但是杜晓璃还是认出其中两个人——中秋宴会见过的水清仙子和声乐先生风离殇! 水清仙子一边飞一边吹着笛子,落到杜晓璃之前站过的石头上,手里的笛子也放了下来。 “仙子,我们与水月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还请行个方便。”其中一个黑衣人说。 水清仙子看了杜晓璃一眼,见她没事,才开口道:“我们以前是和杀手阁没什么瓜葛,但是今天这人是我们要保的,不知道杀手阁是不是能行个方便?” “不要以为你们是水月天的人,我们就会怕了你们!这人我们今天是杀定了!不然我们杀手阁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声誉可言!”黑衣人挥了挥手里的刀,说的很肯定。 不过他的心里却没有这么肯定。为了确保能取杜晓璃的性命,他们派了近五十个兄弟过来。原本还以为小题大做了,没想到杜晓璃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而且身边这个男人武功也不弱。损失了不少兄弟,眼看着就要收拾掉她了,却来了几个水月天的人! 大家都知道水月天是以音攻为武功的门派,里面有几大仙子,每一个仙子的音攻都相当不俗,而水清仙子的打扮一看就是仙子辈的。刚刚看她瞬间解决掉三人便可窥她的功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罪了。水纹阵。” 水清仙子说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些女子便快速的飞到黑衣人周围,一起拨动手里的乐器,道道力量如同水纹一般朝中间的人攻去。 “啊——”黑衣人一个个都抱头惨叫,很是痛苦的样子。 水清仙子将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出几个音符,这几个音符好像催命符一样,刚刚还在惨叫的人一个个倒地死去,临死前还是那痛苦的表情。 将黑衣人全部杀死后,那些白衣女子才回到水清仙子的后面,身上不沾一滴鲜血。 杜晓璃知道音攻的威力,所以并没有太惊讶,不过北翎弈成却被她们吓了一跳。 “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水清仙子取下面纱,看着杜晓璃微笑着说。 “多谢水清仙子救命之恩。不知道仙子怎么会在这里?”杜晓璃来到水清仙子面前,拱手说。 “杜小姐客气了。杜小姐还是先给这位公子包扎伤口吧。其他的我们一会儿再说。”水清仙子从石头上下来,那不染尘世的气息一点没有因为满地的尸体而改变。 “好。” 杜晓璃看着北翎弈成肩膀上的伤口,想到之前那条河流,便带他回去了。到了河边,她让北翎弈成坐在石头上,脱掉他的上衣,露出肩膀上那个狰狞的伤口。 “好在没伤到心脏,不过因为刚刚流血过多,所以你才会觉得有些虚弱。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止血了。我先给你把伤口清洗一下。”杜晓璃把手绢在水里打湿后在北翎弈成伤口周围擦拭了一下,将周围的血渍全部擦干净。正当她打算将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草药的时候,一个药瓶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水清仙子微笑着说。 杜晓璃拿过药瓶,回了一个微笑,说:“谢谢。” 她把药粉小心的倒在北翎弈成的伤口上,然后用一块干净的手绢叠成四方形盖在伤口上,再撕了一个布条把手绢和伤口包上。 “好了。”杜晓璃起身。 “谢谢你。”北翎弈成感激的说。 “要说谢也是我谢你才对。”杜晓璃拍拍北翎弈成另外一只肩膀,他们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过去一下。” 北翎弈成知道杜晓璃有话要和水月天的人说,点头说了声好。 水清仙子在给杜晓璃药瓶后就回到水月天休息的地方,杜晓璃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风离殇说话。 “学生见过先生。”杜晓璃先给风离殇行了个礼。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风离殇取下斗笠,看着杜晓璃说。 “原来先生真的是水月天的人。”杜晓璃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用音攻弹琴,虽然力量比较小,但是还是逃不过她的耳朵。 “你早就知道了?”风离殇问。 “晓璃也是刚刚才知道。”杜晓璃回答说,随即她看了看水清仙子,说:“多谢仙子和先生的救命之恩,晓璃不会把先生的身份说出去的。回去后也会将这个事情告诉家父,家父定会好好答谢水月天的恩情。晓璃还要赶回凤凰城,就不打扰你们的行程了。” 杜晓璃说完便打算离开,被水清仙子叫住。 “杜小姐,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仙子定是有事情要办,刚好路过这里,顺手救了晓璃和北翎大哥。”杜晓璃笑了笑。 虽然她觉得这样说有点牵强,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希望事情确实如此,不然她一定会头疼死。不过她看水清仙子的样子,似乎要说出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果然—— 水清仙子起身,定定的望着杜晓璃,微笑道:“杜小姐,你错了,我们是特地来找你的。” 听到水清仙子的话,杜晓璃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浑身散发出一阵冷气。 如果她们是为了风吹雪这本秘籍来的话,那她应该怎么办?听之任之,让她们把风吹雪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出去,还是恩将仇报,杀人灭口? 水清仙子看着杜晓璃瞬间变了一种气质,心里一惊,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我们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晓璃笑了,收起自己的寒意,说:“我想的那样?仙子似乎有些误会,我并没有想什么。” “杜小姐,我们为什么找你,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水清仙子说,她看了坐在不远处的北翎弈成一眼,没有将话说的明白。“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抢秘籍的。” 听到秘籍,杜晓璃暗道她们果然知道这秘籍在她身上,可是她并没有从水清仙子和风离殇身上感觉到杀意,似乎并没有打算抢秘籍。 “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杜晓璃淡淡的问。 既然不是为了争夺秘籍,那她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她狐疑的看着水清仙子,她们该不是想取得她的信任,再来抢夺秘籍的吧? 水清仙子看出杜晓璃的想法,说:“杜小姐,也许你不知道,这秘籍原本是我们流出来的,所以根本没有想再夺回去。” 什么! 杜晓璃被水清仙子这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杜晓璃还是读出她这句话的意思。 一度让武林腥风血雨的的《风吹雪》,以前是她们门派的秘籍,是从他们门派流出来的,甚至是,她们故意流出来的! 她手里的这本,也许,还只是副本,真迹现在说不定还在她们的老巢!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引起武林的动荡?她们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想起这个秘籍在武林流传了这么多年,那她们多么早的时候就在策划这个事情? 想着整个武林为之追逐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别有用心的计划,她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发寒,这是怎样的一个教派?! “杜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水清仙子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赶紧解释说,“具体的原因我现在还不方便给你说,但是我们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试想,谁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会将门派的秘技流传出去?” 杜晓璃一想,也有这个理。这风吹雪有多厉害她很清楚,这样的武功搁谁不得宝贝着,故意流传出去,想必也确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好吧,暂时相信你们。”杜晓璃说。 “谢谢杜小姐的信任。”水清仙子松了口气。 “不过,风先生混迹到朝廷里面来有什么目的?不会还是因为这个吧?”杜晓璃之前对水月天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没想着问。但是现在她对水月天有了一丝戒备,自然也就要问一下风离殇的目的了。 “差不多。如果杜晓璃愿意,我们可以回城里去休息一晚,戴我将个中原因细细给你说清楚。”水清仙子说,“那边那位现在受伤了,也不再适合立即奔波,而且现在回凤凰城,也赶不上城门关闭了。” 杜晓璃看了看一脸苍白的北翎弈成,他失血过多,确实不适合再赶路了,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也能赶得上。而且现在没马,得回去弄两匹马才行。 只是这样的话,北翎弈成就彻底不能参加比赛了,因为明天就是最后的决赛了! “那好吧。” 一行人又回了那个小城,在她们离开后不久,树林里来了一批黑衣人,看到满地的尸体,其中一个说:“看来对方有不弱的帮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传信回去,再增派一些人过来。” “是。”有人应道,然后迅速离开了。 “就算你有帮手又如何?明日便是你的死期!走。” 黑衣人离开了,秋风扫过,卷起落叶,打在那些尸体上,分外凄凉。 而此时杜晓璃并不知道,还有更大的一批人在等着她…… 杜晓璃她们去了最好的客栈,住下后她去药店买了些药材,拿来给北翎弈成熬了药,然后让他休息。 这北翎弈成也不错,身为皇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吭也没吭一声。她敢打包票,如果是韩冥弘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叫喊连天了! 等北翎弈成休息了,她便去了水清仙子的房间。敲门进去,看到风离殇也在,两人正坐在桌前商量着什么。 “杜小姐,请坐。”水清仙子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杜晓璃坐下,看着两人,说:“现在你能说你们为什么找我的了吧?” “在此之前,清水想问一下,杜小姐你在得到风吹雪这本秘籍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只笛子?和这个笛子一样的玉笛。”水清仙子拿出一个笛子放在桌子上。 杜晓璃看着和自己那只笛子差不多的笛子,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知道玉笛在杜晓璃的手里,水清仙子显得有些激动,急切的问道说:“那你能不能吹响那只笛子?” “能。” “真的?!”听到杜晓璃的回答,连风离殇都激动起来。 “是,第一次吹的时候就吹响了。”杜晓璃回答说,“听你们的意思,这笛子还有吹不响的?” “一般的笛子都能吹响,只有这两只笛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吹响的。你试试这只笛子。”水清仙子将笛子递给杜晓璃。 将自己的武器让她试? 杜晓璃接过笛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笛子虽然看起来和她的笛子差不多,但是细看之下会发现有些许的差别。最大不同便是她的那只笛子笛孔处有一只展翅的凤凰图案。 她把笛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笛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只吹了几个音符就放下,还给了水清仙子。 “你果然能吹响这只笛子。”水清仙子感概的说,“水月天有两只笛子,据说这两只笛子都是有灵性的,只有认定的人才能吹响。所以这秘籍和笛子流传出去百多年,也有不少人学会了一些音攻,却一直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因为连笛子都吹不响的人,是不能体会到风吹雪里面的奥妙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湖上的人不都把自己的武功秘籍藏得很深吗?你们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两样东西流传出去?”杜晓璃问出心中的疑惑。 “唉,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水月天是一个神秘教派的一个分支。她们是以音攻为主,以前也那个教派里最强的分支。 杜晓璃手里的那只笛子名叫凤凰笛,是水月天历代教主的武器,只有能吹响那只笛子的才能成为教主。可是,一百多年前,上一任教主死去后,就再也没人能吹响这个笛子。 其他几支教派的人便趁此打击她们,让她们从最强的分支,成为了最弱的分支。 为了寻找笛子的有缘人,她们不得已将笛子和秘籍流传了出去,决定让笛子自己去寻找主人。虽然将笛子传出去了,但是她们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笛子的动向,只可惜百年来都没有人吹响过这只笛子,倒是在武林上掀起了不少的腥风血雨。 眼看着离当初主教给的选出教主的最后期限只有几年的时间,却依然没有能找到凤凰笛的有缘人,如果时间一到还没找到能吹响笛子的人,主教便会收回凤凰笛,水月天也会被解散,融入到其他支派里面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水月天第一次失去了笛子的下落,凤凰笛好像从世间蒸发了一样。为了寻找凤凰笛和秘籍,便派了不少人混迹到各个领域和场合里面去寻找凤凰笛的下落。 而风离殇,正是其中的一个人。 杜晓璃为听到的消息感到震惊,水月天已经是江湖三大势力之一了,居然只是一个教派的分支,那这个教派的实力得有多么强大?!而且大家都只知道水月天,其他的并不知道,可见其隐藏之深! “等一下。”杜晓璃打断了水清仙子,“你说能吹响凤凰笛的人就是你们的什么教主?” “是的,所以我说我们不是来抢夺秘籍的,而是来寻你的。”水清仙子回答说。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去给你们当什么教主?” “是的。你吹响了凤凰笛,你便是我们的教主。”水清仙子肯定的说。 “我爹是朝廷的人。” 朝廷和江湖上的人一向无来往,更没有朝廷的人当什么实力的老大的。 当然,像风离殇这样潜伏进来的不算。 “没关系。” “我拒绝。” “杜小姐,这个事情不用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我知道,刚知道这些可能让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相信杜小姐会想清楚其中的利弊的。其实,这江湖和朝廷并不是分得特别清楚的,你父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杜晓璃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听到的消息,这些事情确实让她有些吃惊,也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想到苏素心,她又觉得自己迟早会涉足到江湖里面去。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几人退了房,水月天的人已经在昨天将马准备好了。 自从昨天下午和水清仙子她们谈过后,她们便没有再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晚饭时也只是说一些其他的话题,因为有伤员,所以杜晓璃接受了水清仙子说的要送她们回去的建议。 北翎弈成身上有伤,一路上她们都跑得不快,路过昨天的那片树林的时候,杜晓璃她们还看到了昨天的尸首。 原本以为有了昨天的截杀,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可是还是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杜晓璃看着山坳上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出来一趟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看来有不少人想要拔掉她这颗眼中钉啊! “保护杜小姐!” 水清仙子一声令下,水月天的人便分散开来,将杜晓璃和北翎弈成包围在中间。 “这次的人数比昨天多了不少啊!他们是杀手阁的人吗?”北翎弈成问。 “不是,衣服不对。”杜晓璃说。 北翎弈成看去,虽然同样是黑衣,但是和昨天的那些人确实有些不同。 看着杀气腾腾的一群人,杜晓璃冷笑了一声,道:“我都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 按说她出来,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杜云寒和韩冥熠,应该就剩皇宫里的那位九五之尊了。可是他应该也不会要自己的命,至少在这个时候不会要自己的命,不然这北齐国的公主皇子在凤鸣国出事,那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看来是中间有消息走漏了啊! “杀!” 黑衣人里一个人开口,两百人便朝杜晓璃十来个人攻来。 水月天的人坐在马上,一起奏起了手里的乐器,不过因为她们的音攻并不厉害,对付起这么多人有些困难,不过还是将他们阻挡在了十米开外,不能靠近一步。 再次看到音攻杀人,北翎弈成心里还是有些震撼。 “这是音攻的第四层,以音杀人。”水清仙子对杜晓璃说。 音攻的第一层是能对周围的人的情绪产生影响,比如上次杜晓璃吹奏笛子来舒缓胡一涧的心情。将第一层练到高境界的时候,可以影响动物的情绪。 音攻的第二层,是能够控制动物,让动物攻击人类。同时也能对人产生一些伤害。 音攻的第三层,乐器发出的力量可以直接杀人。不过力量较小,进攻的对象只能集中在一两个人的身上。 音攻第四层,群杀。力量大小视功法等级高低而定。 音攻第五层,力量增大,群杀的人数增大。可以简单控制人的行为。 这些都是杜晓璃现在已经掌握了的,后面的等级都是在第五层的基础上力量的延伸,等到更高境界,同时控制上千人都不是问题。 水清仙子以为杜晓璃的音攻还在前两个层次,毕竟杜晓璃没有师傅,只是靠自学,而音攻没人指导的话,进度会比较慢。况且杜晓璃练习的时间并不长,像她带出来的这些都是学了近十年,有些甚至是十几年的,而她们到现在也不过是到了第三层而已。就连她自己,被誉为水月天天赋最高的人,五岁开始接触音攻,到现在二十岁,也不过是堪堪练到了第四层。 第一批黑衣人被完全阻拦住了,发号命令的人再次挥手,又有几十个人涌了过来。被上百人围攻,水月天的那几人已经捉襟见肘。 见此,水清仙子将自己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美妙的笛音此时化身一道道催命符,将前面的黑衣人的性命收割囊中。 杜晓璃看着那些黑衣人,一个个都训练有素,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突然她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和孟太傅一家进京的时候,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保护孟太傅的侍卫,也曾给她这样的感觉。 派人来杀自己的是宫里的人! 不过这正是这样的人,也才有这样的实力派这么多人来。 “唔——” 水月天的人以为消耗内力过多,勉强使用音攻,被乐器反噬,好几个人嘴角流出鲜血。时间一久,连水清仙子也有些吃力了。 “杜小姐,你们俩先行离开。这里我们来应付。”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水清仙子不得不让杜晓璃离开。 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吹响凤凰笛的人,怎么能让她就此夭折! 杜晓璃看着她们拼命保护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策马来到水清仙子的身边,说:“把你的笛子借我一用。” 水清仙子扭头,看到杜晓璃明亮的双眼,看到她眼里的自信,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将自己的笛子交给了她。 杜晓璃拿过笛子,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随后指尖盖住笛孔,闭目深呼吸,再次睁眼,眼里一片肃杀,看着不断进攻过来的黑衣人,将笛子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第一个音符从笛身飞出,水清仙子的身体便猛然一震,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杜晓璃。她居然在杜晓璃的笛音里感受到了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力量! “这、这是第五层……” 对于音攻来说,第四层和第五层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用杜晓璃的话来说,第四层是前世的冲锋枪的话,那第五层就是一颗威力勇猛的炸弹,炸死一片那是轻飘飘的事情。 杜晓璃的手指风快的变换着,一道道音符直逼对手,虽然都是群攻击,但是那力量比起水清仙子来说厉害了好几倍,冲在前面的黑衣人全部在瞬间失了性命。 水月天的人被解救了出来,听到这么有力的笛音,全部惊讶的回头看,当看到吹笛的人是杜晓璃的时候,全部惊呆了。 水清仙子对那些人挥了挥手,有了杜晓璃在,解决那些人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师姐,这是……” 面对大家眼里的震惊,水清仙子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言语,看着杜晓璃用笛音将前面的对手一个一个的解决掉。 比起水月天的人,对面的黑衣人心里更为惊讶。他们没想到杜晓璃不仅会武功,而且还会水月天的音攻!所有武林和朝廷的人都知道,除了水月天的人,没有人会音攻。 可是,她怎么会是水月天的人?!   ☆、第三十三章 杀! 杜晓璃指尖飞舞,一道道力量从笛子里面飞出,像收割机一样收割着那些人的性命,很快,过半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好、好厉害!”水月天的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只有教里的护法和长老们才有这样的实力吧! 黑衣人被杜晓璃的实力吓得不敢前进,明明只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娃娃,明明只是拿着一只笛子,却给他们一种修罗再世的感觉。她身上的煞气让他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站在后面的黑衣人看到自己属下的反应,呵斥道:“都给我上,不许有人后退!你们的命不是你们的,想想你们后退的结果!都给我上!” 黑衣人没有退路,全部再次涌了上来。这次的人比之前的人数都多,让水月天的人和北翎弈成的心都悬了起来。 “不知死活!” 杜晓璃冷笑了一下,笛音一转,不似刚才那般激烈,反倒有点迷离的味道。可是就是这样的音乐,却比刚刚那首曲子更加让人震撼,因为那些黑衣人在听到这首曲子后,纷纷将刀剑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他们被控制了! 那些人像毫无意识的人偶一般,拿刀疯狂的砍向身边的人,那些黑衣人的数量急剧减少,等她一曲奏完,除了最后那个指挥的人,两百多人,全部去了阎王爷那里报到。 “谁派你来的!”杜晓璃拿着笛子,骑在马上,小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千钧压顶的感觉。毫无感情的质问,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看到毫发无伤的杜晓璃,他心里一阵发寒。小小年纪就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隐而不露,主人和这样的人作对,真的好吗? 黑衣人想逃,可是却不知道往逃,他的家人都在别人的控制下,如果他逃了,那她们便会代他死去。他突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人便倒了下来,睁大的双眼显示着他的不甘心。 至此。两百一二十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 杜晓璃看着前面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秋风迎面吹来,寒冷中夹渣着浓浓的血腥味,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恍惚中又想起了前世的厮杀,想起了她第一次杀人,满屋子的血腥味,让她三天三夜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那时候,她才十四岁。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慢慢习惯与鲜红的血液的打交道。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强大自己,也知道自己会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再次闻到这熟悉的血腥味,仿佛时空交错了一般,让她分不清前世今生。 水清仙子看到杜晓璃对着前面的尸体发愣,喊道:“杜小姐。我们继续上路吧。” 杜晓璃回过神来,看到水清仙子有些担忧的眼神,将手里的笛子还给她,说:“我们走吧。” 说完,她双腿一夹,马儿便跑了起来。其他人赶紧跟上,很快,他们便将那堆尸体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北翎弈成跟在杜晓璃的身后,看着前面马上小小的人儿,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和她接触不过几天时间,她却接连不断的给自己带来震撼。她那一身的医术和武功,在这个世上也是凤毛麟角的。她的尽责,她的果断,她对平民百姓的和善,还有她对敌人的狠心,每一个方面都和他以前接触到的女子不一样。 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一路回去,杜晓璃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都没去打扰她。 午时过半,一行人才回到了凤凰城。到了城门口,水月天的人便和杜晓璃分开了,告诉她想找她们,就去风雪楼背后的那个院子找人。 杜晓璃知道风雪楼背后有一座院子,没想到那是水月天的地方。 和水月天的人分开后,她和北翎弈成一起回了随缘,从后门进去,直接去了北齐国女院。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夏鸢正从北翎羽的房间里出来,看到杜晓璃,赶紧迎上去,看到她毫发无伤,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羽公主的情况怎么样?”杜晓璃一边走一边问。 “只有昨天晚上痛过一次,不过喝了药后又不疼了。”夏鸢回答说。 “疼的时间长吗?程度?” “不长,不过疼的比较厉害,差点晕过去。” 杜晓璃刚好走到房屋前,听到夏鸢的话顿了顿,才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北翎羽的丫鬟来开门,看到杜晓璃和北翎弈成,赶紧行礼。 “七皇子。” “皇妹呢?”北翎弈成问。 北翎羽正在床上无聊,听到北翎弈成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拉扯着脖子往门口望去,看到北翎弈成,挥着手喊道:“皇兄,你快过来。你去哪里了啊,说出去一两天,结果这么久才回来,连比赛都没来得及参加。” 杜晓璃和北翎弈成走进屋,她一眼就发现了北翎羽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七皇子,我们先把药给公主吃了吧。” 北翎弈成点点头,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瓶,倒出里面的药丸,让丫鬟倒了杯水过来。 “皇兄,这是什么药?”北翎羽看到黑乎乎的药丸,歪着脑袋问。 “这是我和杜小姐去很远的地方给你找的。赶快吃下去。”北翎弈成说。在北翎羽面前,他又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哥哥了。 “好吧。”北翎羽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然后拿起北翎弈成手心的药丸,仰头放到嘴里,和着水一起咽了下去。吃了药后才问:“皇兄,我吃的是什么药?” 吃了以后才来问这是什么药,杜晓璃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如此全身心的信任与被信任,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之前不是生病了吗?这个病比较严重,吃了这个药丸,就没问题了。”北翎弈成笑着说。 “真的吗?昨天晚上我还痛来着,可是那时候你都不在。你都不知道,痛死我了。”想到昨晚的剧痛,北翎羽还有些心有余悸。“吃了这个药就没问题了吗?” “是的,羽公主,吃了这药,你就不会痛了,并不会影响你后面的比赛。我再为你把把脉吧。”杜晓璃说完,来到床边为北翎羽把脉,过了一会儿收回手,说:“情况已经在开始好转,毕竟这药丸要发挥作用还需要时间。” “谢谢你,杜小姐。你比你那二姐好多了!”北翎羽笑着说。 “多谢羽公主夸奖。”杜晓璃回了一个微笑,“七皇子,羽公主,既然现在已经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离开两天,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晚上再过来给公主看看。” 北翎弈成想起这两天杜晓璃的辛苦,说:“谢谢杜小姐。你请便。” “告辞。” 杜晓璃带着夏鸢回了自己的院子,对夏鸢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我要泡澡。” “小姐,你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出事了?”夏鸢问。 “你怎么知道?”杜晓璃并没打算瞒着夏鸢,不过对她知道自己出事有些惊讶。 “小姐和七皇子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夏鸢回答道,想到福万三之前说的,又问:“是不是水月天的人做的?她们去找你了?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知道水月天的人会找我?”杜晓璃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夏鸢。 “是福叔说的。”夏鸢回答说。 随后,她把福万三来找她的事情给杜晓璃说了,问:“小姐,是不是水月楼来抢秘籍了?” “不是。我现在好累,等我泡了澡再给你说。”杜晓璃说。 “奴婢这就去准备。”夏鸢说完去了厨房准备热水去了。 韩冥香听到杜晓璃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你这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这心都是慌的。” “这两天辛苦公主了。”杜晓璃拉着韩冥香回到客厅。 “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韩冥香说,“都是为了凤鸣国,说来我们皇家还应该感谢你才对。” “想感谢我啊?嘿嘿,不如公主去给皇上说赏我些银子吧!” “你还差银子啊?你这都快赶上国库了吧!”韩冥香笑着说,“我看你这个老板比我这公主都都不知道有钱多少!” “我哪儿有,我可就那么一点点钱的!”杜晓璃大呼冤枉。 “行了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呀!”韩冥香看了杜晓璃一眼,“不和你贫了,你这几天都做什么去了?你只是给我说有事要离开,让我过来给你看几天,我都还不知道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去了阴山,寻药去了。”杜晓璃回答说。 她把北翎羽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晓璃,你真是我凤鸣国的福星。”韩冥香听完感叹道,脸上是满满的感激。 上次路君琦的事情,这次北翎羽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她在的话,凤鸣国会多多少灾难! “公主严重了。食君俸禄,自然要尽心办事。而且这国家安定,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才能开门做生意啊!”杜晓璃说,“对了,这三天的比赛如何?” “说到这个,我可要恭喜你了。”韩冥香说 “恭喜我?” “是的。你哥哥在今天早上的比赛里拿了第五名。”韩冥香说。 “我哥哥拿了比赛的第五名?真不错!”杜晓璃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开心。 在这样的比赛里面,各国精英荟萃,杜修恒能拿到名次,对丞相府来说却是是一个好消息! “是啊。你爹说你哥哥拿到好的成绩就去傅阁老家提亲,我想估计快了。雅兰就要成为你的嫂子了!”韩冥香笑着说。 “哈,对,我回头就催我老爹赶紧提亲了去!”杜晓璃双手一拍,打算下次看到杜云寒就跟他说。“那比赛的第一名是谁?” “第一名是墨扬,第二名是北渊国的文泽,第三名是东篱国的沈亦之,第四是北渊国的满百川,第五就是你哥哥了,第六是北齐国的北翎赋,第七是水叶帆。”韩冥香将前七名全部说了出来,感叹道,“你是没看到,今天的决赛好精彩!每一个人都好优秀,每一个名次之间的差距就只有那么一点。不过好在今年的评分是用的你的那个办法,在后面加了什么小数点,有两三个人之间的分数都只差小数点后面的那一点呢!” “能代表国家参赛,肯定都是本国最厉害的!”杜晓璃顺势说。 “如果北翎弈成能参赛的话,名次肯定又不一样了!”韩冥香感叹说。 “既然那些人都那么优秀,不知道我们的长乐公主有没有对那位翩翩公子动心呢?”杜晓璃调侃道。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对他们动心呢!”韩冥香否认道。 “我知道,公主肯定是没看上他们了。公主可不喜欢这些柔柔弱弱的,我们公主喜欢的可是英勇神武,能够保家卫国的,比如,流风哥哥这样的,对不对?”杜晓璃将头凑到韩冥香面前,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杜晓璃猛然提到季流风,让韩冥香一下子愣住了,看到杜晓璃调笑的双眼,用手里的手绢蒙住她的脸,说:“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杜晓璃拿下韩冥香的手绢,递还给她,说:“公主,流风哥哥挺不错的,虽然人看上去有点花心,但是其实对感情很专一的。这一点和和季将军像。” 季伦,虽然贵为大将军,官拜一品,但是在季流霞她们母亲死去后并没有再续弦,也算是情种一枚。 “你怎么说到他身上去了。”韩冥香瞪了杜晓璃一眼。 “我只是在夸流风哥哥呢!”杜晓璃笑嘻嘻的说,“公主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吗?” “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那天都看到了。”杜晓璃眨眨眼,说,“公主喜欢流风哥哥是吗?” 韩冥香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说:“流霞她们都没看出来,没想到倒是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流霞姐姐性格太大大咧咧了,根本没注意到这。如果是江卓姐姐和雅兰姐,肯定早就发现了。”杜晓璃撇了撇嘴说。“我那天看流风哥哥对公主也不是没有意思的,公主你为何不向皇上请婚呢?” “我和流风,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韩冥香苦笑了一下,有些凄凉的说。 “为什么?”杜晓璃不解。 “因为,我身上背负着和亲的使命。”韩冥香无奈的说。 杜晓璃想起孟江卓给自己曾经提过和亲的字眼,问:“上次不是说没有下文吗?怎么还要和亲。” “上次和亲那个事情确实是平息了下来,我也以为我不用再去和亲了。可是一个月前,皇兄收到了北渊国寄来的国书,里面提到了和亲的意图。虽然没有派使者来商议,但是我听皇兄的意思,他是愿意用和亲来换和平的。毕竟凤鸣国经历这这么久的战争,能用和亲换来和平,也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可是你不愿意,不是吗?” “我身为皇室中人,现在唯一适龄的公主,我有什么资格不愿意。”韩冥香苦涩的说。 “那流风哥哥怎么办?” 想到季流风,韩冥香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有些伤感,有些爱恋。“流风他也知道我们俩不可能的。当初我还小,他说要立一番功业,如今他功业已成,我却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了!” “事情不是还没定吗?能争取还是争取一下,这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杜晓璃伸手握住韩冥香的手,鼓励道。 “嗯,我会的。”韩冥香点点头。“好啦,不说我了,你呀快点长大吧,等你嫁过来,我就可以像六哥那样叫你小嫂子了!” 听到小嫂子三个字,杜晓璃感觉一滴冷汗滑落。貌似这韩冥远老早的时候就这么叫自己了。 这时候夏鸢走了进来,说水准备好了。 “你先去泡澡吧。你这三天肯定没好好休息过,泡了澡就好好休息,我已经给皇上说了,让我帮着你一起搞这比赛的事情,皇上也答应了,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住了。希望你别说我烦才好。” “好啊,你在这里,我们不忙的时候还可以聊聊天什么的。”杜晓璃欣喜的说,“那我先去泡澡了。”说完她便要离开。 “晓璃。”韩冥香突然叫住了她。 “嗯?怎么了?”杜晓璃转身问。 韩冥香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说一下,你哥哥和雅兰的事情,能早点定下来就早点定下来,以免以后会出现什么变故!” 就像她和季流风一样,如果早两年的时候季流风能迈出那一步的话,她们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嗯,我会的。”杜晓璃点点头,肯定的说。 来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正如夏鸢所说,这上面都沾着血腥味。 “小姐。” 杜晓璃沉在水里憋了一会儿,一出来就看到夏鸢站在对面望着她。 “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水月天的人确实去找我了。”杜晓璃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靠在水桶边缘,说,“只不过她们不是去抢秘籍的,而是去找我的,顺便救了我一命。” “救命?”夏鸢吃了一惊。 杜晓璃点点头,说:“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截杀……” 夏鸢听杜晓璃将两次截杀说了一下,听到杜晓璃两次面对这么多的杀手,心都悬了起来。 “那小姐的音攻不是就暴露了?” “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杜晓璃伸手在水里划拨了两下,说,“水月天的人为了我一个个都耗尽了内力,最后被乐器反噬,也是因为我才会卷入这危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北翎弈成也在,我带他出去了,自然要将他活着带回来。” “只是那样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夏鸢担忧的问。 “只怕很快江湖上就会传出风吹雪再现的留言了。只不过要寻找到我身上还是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杜晓璃说。 “那小姐你会去当水月天的教主吗?” “我没这打算。”杜晓璃摇摇头说。 “可是,这凤凰笛也是水月天的圣器,想必她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如果真的只有小姐能吹响这凤凰笛,而水月楼又到了存亡时刻,只怕小姐会忍不住出手帮忙吧。”夏鸢猜测道。 “你小姐我是那种烂好人吗?”杜晓璃不以为然的说。 “小姐不是烂好人,但是对那些对自己的好的人都会掏心掏肺的对待!”夏鸢又给杜晓璃添了一点热水,接着说,“不管这水清仙子她们是出于何目的,她们救了小姐一命,这是小姐承情了的。如果到时候她真的开口向小姐求助,只怕小姐也不会拒绝。” “……” 杜晓璃觉得,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时候,她也许真的不会拒绝给予她们一些帮助,但是那什么教主的还是算了吧。 与此同时,仁王府里,韩冥弘一脚踢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吼道:“你们那么多人,居然失败了?不对,是还没动手就失败了!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抓两个人都抓不到,本王养你们何用!” “王爷息怒!” 屋子里的人都跪了下来,地上的那两人更是将头低的死死的。 “息怒,你们让我怎么息怒!本王就让你们去抓个人,给你们派了那么多人手,结果你们毫发无伤的,给本王空着手回来了!真是一群饭桶!”韩冥弘气愤的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人恨不得将他们杀了。“来人,把他们给本王拖出去杀了!” “王爷,王侍卫他们会一向尽职尽责,会这样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如问问他们原因再处置也不迟啊!”仁王府的大管家黄岐劝说道,“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的话,我们下次也好做好更周全的准备。” 韩冥弘觉得黄岐的话有道理,又朝他们踢了两脚,然后才坐回椅子上,说:“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说。” 王侍卫感激的看了黄总管一眼,朝韩冥弘磕了个头,说:“王爷,在我们之前,杜小姐遇到了两拨截杀。” “你说什么?!”韩冥弘站了起来,担忧的问:“那晓璃有没有受伤?” “王爷不必担心,杜小姐没有受伤。”王侍卫回答说,“第一次是在昨天下午,杀手阁的人预先埋伏好了,对方有五十多个人。正当我们打算去救杜小姐的时候,水月天的人来了,将杜小姐她们救了。” “水月天?她们怎么会去哪里?怎么会救朝廷的人?”黄岐疑惑的说。 “起初我们也不明白。不过今天早上的事情让我们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王侍卫说。 “什么原因?” “杜小姐会音攻!”王侍卫回答,他的话成功的将韩冥弘和黄岐都惊讶到了。 “她、她怎么会……” “王爷,杜小姐的武功很强。今天早上我们秘密跟着她们,水月天的人一直和杜小姐一起,在半路的时候,她们遇到了第二波截杀。对方有两百多人,一开始,杜小姐并没有什么动作,都是水月天的人在用音攻和对方打,后来她们内力耗尽,杜小姐就用笛音将剩下的人过半的人全部杀了。” “她的音攻那么好?”韩冥弘冷着脸问。如果是真的,她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情?这些事情,韩冥熠拿家伙是不是都知道? “杜小姐的音攻很厉害,当时水月天的水清仙子也在,杜小姐的音攻明显比水清仙子还厉害许多。”王侍卫回答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一直传言的乡野丫头,居然有着那么厉害的武功!就算是水月天里,也没几个赶得上她吧! “王爷,难道那本传闻中的音攻秘籍在杜小姐的手里?”黄岐猜测道。 韩冥弘没说话,他也是这么猜测的。 “不管怎么说,杜小姐会音攻是事实,我们要不要去将秘籍夺过来,将这个事情说出去?”黄岐问。 以前仁王府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去寻找秘籍,可最后无果而终。现在知道秘籍有可能在杜晓璃身上,不知道韩冥弘会不会去抢。 韩冥弘瞪了黄岐一眼,呵斥道:“抢什么枪!如果真的在她身上的话,本王更高兴。晓璃越强大,本王越喜欢。兴许,我知道了这个秘密,还能好好的利用,让她乖乖的到我的身边来呢!”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了,会不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呢?想到这个,韩冥弘的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事情是这样的,本王就饶你们一条狗命!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自己去领罚吧。” “谢王爷不杀之恩!”两个侍卫齐声回答,然后从地上起来出去,去刑罚那里领罚去了。 “王爷,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黄岐问。 “不用,本王要亲自来处理这个事情。你先下去吧,叫人进来把这里收拾了。”韩冥弘靠在椅背上,想到杜晓璃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杜晓璃洗完澡后将莺歌和巧竹一起叫了回来,问了她离开这两天的事情,还有比赛的一些情况,了解清楚后让莺歌去给福万三说自己回来,顺便告诉他关于水月天的事情。 莺歌回来后带话回来,说他们确实是派了人去追杜晓璃,但是中间有一段走岔了,所以没能和杜晓璃她们碰着。知道杜晓璃平安回来,福万三担忧的心也就放下了。 杜晓璃傍晚的时候又去了北齐国女院看了一下北翎羽。在吃了解药后,北翎羽的气色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自己走动了,看到杜晓璃进来,还从她招手。 “公主,我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杜晓璃微笑着说。 “好啊!”北翎羽回到床上,将手伸出来让杜晓璃给自己把脉,看到放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纤细手,说:“杜小姐,你真厉害!” “什么?”杜晓璃抬头问。 “皇兄下午的时候都给我说了,他这几天是和你一起去采药去了。没想到我居然中了这么厉害的毒,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能给我解毒。这次还真的是多谢你了,等我回去后,一定会和我父皇说,请他赏赐你的。” “赏赐什么的就不用了。”杜晓璃站起来说,“公主在我们这里出了事情,我们自当尽力为公主解毒。你的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没有了,所以不会影响你后面的比赛。” “我也觉得我身体好了,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如果你以后到北齐国去的话,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北翎羽站起来说。 “有机会晓璃一定去看看。”杜晓璃看到婢女将她的晚饭端了进来,说:“公主你先吃饭,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的。”北翎羽知道要管很多事情,所以并不留她。 杜晓璃离开北齐国女院后直接去了男院,北翎弈成的小厮看到她,领着她去了北翎弈成的屋子。 “杜小姐,你怎么来了?”北翎弈成看到杜晓璃,有些惊讶。 杜晓璃拿出一个药瓶,说:“你的伤口该换药了,我给你送药过来。另外我吩咐厨房给你单独准备了一些补血的膳食,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这几天都不要动了。” “嗯,我知道了。”北翎弈成拿过药瓶说。 杜晓璃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研究药粉的北翎弈成,问:“七皇子,你后悔吗?” 北翎弈成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杜晓璃是在问自己为了给北翎羽找解药受伤不能参加比赛的事情。他笑了笑,坚定的说:“不悔。” 杜晓璃转身离开了,虽然一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看到他无悔的眼神,她还是觉得,在皇室了,未必都是勾心斗角。 随后她去了其他几个院子看了看,又打发了夏鸢去做事,一个人在夜色中行走。突然她感觉到一股杀气逼来,还没出手攻击,就被对方拉到了假山后面,整个人瞬间被杀气包围起来。   ☆、第三十四章 仁王纠缠(二更求月票) 杜晓璃定定的看着将自己困住的韩冥熠,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心里一颤,问:“小熠哥哥,你怎么了?” “是谁?”韩冥熠问。 “什么、什么谁?”杜晓璃被韩冥熠搞晕了,他这一身杀气是怎么回事?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眼里的诧异,知道她被自己吓着了,闭眼深呼吸一下,然后才开口问:“派人截杀你的是人是谁?你有没有从那些人的嘴里问出来?” 原来那一身的杀气是对今天截杀自己的人,她还以为韩冥泽出什么事情了! “小熠哥哥,我没事。”杜晓璃安抚的朝韩冥熠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吗。”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无所谓的样子,突然重重的吻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揽着她的双肩,在她的唇上疯狂的啃咬着,流转着,用他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攫住她的小舌,品尝着她的美好,用那真实的触感来抵消他心中的不安。 杜晓璃被韩冥熠的这一举动惊呆了,愣在原地任由他索取。感觉到他心里的恐慌和担心,她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腰,主动迎合他的吻。 这是她第一次回闻他,那美妙的感觉让他心神荡漾,慌乱狂躁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感觉到一阵冲动直冲脑门,韩冥熠赶紧离开了杜晓璃的唇,看着她扬起的小脸,伸手抚摸她娇嫩的脸颊。 杜晓璃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里,双手依然抱着他的腰,问:“小熠哥哥,你刚刚……” “吓到你了?”韩冥熠低声问。 杜晓璃点点头,她还以为韩冥熠入了魔障了,那么重的杀气。刚刚如果不是认出是他,她早就攻击上去了。 “我早上去了北方的一座城市,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黄土坡上的尸体。我让人冷二他们去查了一下,查到的结果让我吓坏了。”韩冥熠抱住杜晓璃,喃喃道:“虽然查到的消息没有说是你,只说了几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在那里遇到了截杀,但是我一猜便知道是你和北翎弈成。看到满山坡都是尸体,我真的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你出事了,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况,朦胧的夜色里,一个妖孽般的男子说着如此煽情的话,明明应该是非常感动,然后她顺势也表白心迹,可是为什么看到韩冥熠这个样子她却只想笑?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忍笑的样子,一脸的黑线。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 “咳咳,这个,小熠哥哥,我们先回院子去,我给你说今天的事情。”杜晓璃放开韩冥熠的腰,指着远处巡逻的侍卫说。 韩冥熠在杜晓璃的头上敲了一下,拉着她的手从假山出来。 杜晓璃出来后看到了不远处的冷一和冷二,见她望着他们,冷二还和杜晓璃挥了挥手打招呼。 杜晓璃顿时冷汗连连,她们刚才说的话不是就被冷二他们听了去了么! 回到客厅的时候,杜云寒也来了,他下午被皇上叫到宫里去,一直忙到晚上,得知杜晓璃回来了,连丞相府都没回,直接到随缘来了。 “爹,你怎么来了?”杜晓璃没想到杜云寒也在,有些惊讶的问。 “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了。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吧?”杜云寒关切的问。 “额,还算顺利吧。”杜晓璃说。 韩冥熠坐到椅子上,看着杜晓璃,问:“顺利?” 杜晓璃第一次被韩冥熠这样盯着,感觉到有些压力,顿时明白别人面对韩冥熠的感觉了。 杜云寒一听便知道有些不对,问:“出事了?” “咳咳,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在路上遇到两拨截杀的。”杜晓璃回答说。 “两拨?”韩冥熠好不容易平复的煞气又陡然冒了出来,“你刚刚可没说。” “你也没问我嘛。”杜晓璃反驳道。 “怎么会遇到截杀?”杜云寒紧张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杜晓璃将昨天和今天遇到的两次截杀都说了一下,在韩冥熠浑身的冷气下,她不得不将所有的细节都交代清楚。 听完杜晓璃的叙述,韩冥熠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就连他身后的冷一冷二也沉着脸,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虽然现在天气比较冷,你们也别一直放冷气啊。”杜晓璃受不了,抗议道。“我这不是没事嘛,现在你们也别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至少也要等到将想杀我的人找出来再这样嘛。” “你还有心思说笑!”杜云寒瞪了杜晓璃一眼,“你出去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两次截杀。消息是在哪里走漏的?” “而且对方虽然是冲着我来的,却依然七皇子伤了,要不是他不计较,我们还会有另外的麻烦。”杜晓璃说到这个也不再开玩笑,因为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你说昨天那批是杀手阁的?”韩冥熠问。 杜晓璃点点头,说:“是的。他们亲口承认的。水月天的人也说是。” “杀手阁……”韩冥熠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冷一,三天后我不希望还听到杀手阁的存在。” “是,属下这就去。”冷一说。 “查不到是谁雇佣他们的你也别回来了。”韩冥熠说。 “属下明白。” 冷一说完出去了,没想到这杀手阁韩冥熠说灭就灭的! “你说第二批像是皇家侍卫?”杜云寒抓住杜晓璃之前的话,冷着脸问。 “上次我进京的时候和孟爷爷他们一起,也遇到了刺杀,那些侍卫和这次的杀手给我同样的感觉,都训练有素。”杜晓璃说,“后来江卓姐姐给我说那次是宫里派的侍卫,皇上派去护送孟爷爷他们的。所以我想,今天的那些人会不会是宫里派来的?” “宫里的?难道会是……”杜云寒看着韩冥熠,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应该不会是皇上。”杜晓璃摇摇头说,“当时七皇子和我一起,就算他下令只杀我一个,也难免会让七皇子受伤什么的。皇上不会给自己找事情。” “不是他。”韩冥熠也相信不是韩冥泽。 “那会是谁?”杜云寒不知道谁还对杜晓璃有如此的深仇大恨,派那么多人来置她于死地。 “这个交给我来查吧。”韩冥熠说,“既然是宫里的人,那就逃不掉的。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只是这个。你的音攻是什么时候学的?” “额,你们还在杜庄的时候?那啥,那时候骆琪哥哥不是受伤了嘛,我救他的时候那秘籍和凤凰笛就在包袱里,我顺手就一起拿回来了。结果骆琪哥哥失忆了,不知道那是什么门派的武功,然后就给我练了。”杜晓璃说,“后来骆琪哥哥恢复记忆后,我们才知道那秘籍便是整个武林都在追逐的秘籍。一直到我练到第五层之前,我们都没对人说过。今天还是我第一次用音攻杀人呢!” “水月天的人,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来找你的?”杜云寒以前也到江湖上见识过,对水月天也有所了解,“她们想抢回秘籍。” “不是。她们是想找我去做她们的什么教主。” “你答应了?” “没有。但是她们说能吹响凤凰笛的便是她们的教主,说我可以暂时不接受,但是她们不能不把我当教主,于是说要派些人进京来保护我。”杜晓璃无奈的说。 “虽然你将那些人全部杀了,可是这风吹雪现世的消息估计很快就要传遍江湖了。我会想办法将这个注意力不要落到你的身上,但是以后你一定要小心!”韩冥熠说。 “嗯,我知道的。”杜晓璃明白这风吹雪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有什么意义,但是到了她现在的实力,也不是谁都能威胁到的。 果然,第二天,江湖上就开始流传出风吹雪现世的消息。这消息如同春雷一般,将沉寂了几年的江湖炸了个底朝天。 不知道用什么传信的,骆琪在杜晓璃遇刺的第二天就收到消息了,知道她用了风吹雪,将手里的信纸捏作一团。 “居然派了两百多人,可恨!” 一旁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骆琪一脸阴霾,问:“少爷,是杜小姐出事了?” “夏洪,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京城。”骆琪说。 “少爷,庄主不是才让你动身去一趟北渊吗?那边的事情那么紧急,你现在去京城的话,怕时间来不及了。”夏洪劝说道。 骆琪看着手里的信纸,久久不语,然后叹了口气,说:“也是我太过担忧了,以她现在的武功,那些人真的去找她的话也不过是送死。收拾一下,我们还是去北渊。” 夏洪出去了,手一抖,掌心的信纸便化成了灰烬。负手立在楼阁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天边的云雾慢慢勾勒出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你不会有事的,等我处理完北渊国的事情,便去京城找你。” 江湖上此刻是什么样子的杜晓璃并不清楚,此时的她正在比赛场看男子才艺比赛。原本她以为琴棋书画会有很多人参加,后来才知道那是自愿报名的。 第一轮比赛的是乐器。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二十来个人,比赛分为两轮,第一轮演奏指定的曲子,古琴、洞箫、笛子等都规定了一首初试曲子,比赛完后由裁判打分,选前十进入决赛。而决赛环节则是随意发挥,演奏自己拿手的曲子,看谁的曲子最能打动人,能得最高分。 书和画比赛在同一天进行,首先是书法,每人一副作品,当场完成,一次评判。 画也是如此,给一个主题,让参赛者自由完成一副作品,最后评判。 这三类比赛一共持续了两天,而在这三类比赛进行的同时,棋艺比赛也在进行着,而且还是在场地边上,在喧闹的环境里。看来这比赛不仅比的是棋艺,还有定力啊! 对于其他几类比赛杜晓璃都不怎么关心,因为杜修恒只参加了棋艺比赛。虽然她也懂一些,但是这么远看也看不到,觉得无聊,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虽然从离开凤凰城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四天,她却觉得这段时间过的好漫长,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不少的事情。现在比赛有序的进行着,又有杜云寒坐镇,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悠闲的睡了个大觉,一直到中午夏鸢叫她起来吃午饭。 秋日午后的阳光还算和煦,杜晓璃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坐在窗户边看庭院的落叶,再捧一本书在手里,感觉惬意不已。 偷得浮生半日闲,如果能一直这么闲下去,这一定会是个美妙的下午。可惜,她的美丽心情在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后荡然无存。 “仁王殿下,偷窥可不是一个王爷该做的事情吧。” 杜晓璃话音一落,韩冥弘从院子里的大树后面出来,看到杜晓璃倚窗的样子,心里一阵荡漾,说:“你的武功果然很好。这么远就发现本王了。” 杜晓璃一听,脸上一沉,说:“仁王殿下什么意思?” 韩冥弘走过来,在窗户边站定,自以为很迷人的笑着说:“晓璃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本王的意思吗?” 听到韩冥弘叫自己晓璃,杜晓璃眉头一皱,不悦的说:“仁王,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晓璃是还未出嫁的女子,还请叫我杜小姐或者杜晓璃。而且我愚笨的很,猜不出仁王的意思。” “晓璃,你真的要本王明说吗?你是想听你出城的事情,还是想听你用音攻杀人的事情?”韩冥弘坚持称呼她晓璃,她的抗议他根本没听进去。 “那些人是你派来的?你想杀我?”韩冥弘也是皇子,能调动皇家侍卫也是可能的。 韩冥弘望着杜晓璃冷漠的双眼,一脸受伤的样子,说:“晓璃,你怎么能这样想本王?本王想要和你天长地久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杜晓璃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人说话也太恶心了吧!听到这样的话,她真担心中午吃的饭都会被吐出来! “如果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总不会说你刚好从哪里路过,看到我杀人了?然后见死不救,现在来威胁我?” “本王怎么会看到你有危险还无动于衷,只是……”韩冥弘想要辩解,想到说出来不就将他打算抓杜晓璃的事情曝光了吗? 杜晓璃看着韩冥弘的样子便猜到了,说:“你只是什么?你派人跟踪我?” 看到杜晓璃生气,韩冥弘解释说:“本王只是想请你到仁王府去做客,去看看本王的府邸,以后你会是仁王府的王妃,提前去熟悉一下也好。” 杜晓璃听出来了,韩冥弘是打算把她抓到仁王府去,所以派人跟着她,结果正好看到她用音攻杀人。 “仁王殿下风度翩翩,年轻有为,博闻强识,喜欢你的女子这凤凰城都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去了。这仁王妃不管是东家小姐西家千金,唯独不会是我杜晓璃。以后这要纳我为妃的话烦请仁王还是不要说了。毕竟在一年多后,我就定王妃了,是仁王的弟媳。” “本王不要你做本王的弟媳,我要你做我的王妃!”韩冥弘吼道,一时情急,他连自称都变了。 “这可是皇上下旨的,难道仁王的意思比皇上的意思还大?”杜晓璃嘲讽的说。 “皇上怎么了,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当,如果你愿意,我能让你当这一国之后。”韩冥弘自信的说。 杜晓璃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的一定是患了臆想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是他想的那样,他想当皇帝便能当皇帝,想要娶她便娶她。 而事实上,他却是傻逼一个! “呵,仁王,臆想也是病,你还是回去找太医看看吧,拖久了可不好。大门在你身后,慢走不送!”杜晓璃懒得理这傻逼王爷,说完便往屋子里走。 “杜晓璃,本王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本王?”韩冥弘吼道。 杜晓璃转身,看着变得有些激进的韩冥弘,以无比坚定的口气说:“娥皇女英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更何况,种马不是我的菜,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本王会让你乖乖跟着我的!”韩冥弘冷笑,“如果你自愿和本王一起,本王便会为你的秘密保密。如果你不愿意,江湖上的人一定很想知道风吹雪的下落。” 杜晓璃往窗户上走来,韩冥弘以为她改变心意,愿意跟着自己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杜晓璃说了句随便你,然后砰的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杜晓璃,你!你别后悔!”韩冥弘被杜晓璃的行为惊呆了,反应过来在窗户外大吼。 杜晓璃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听到韩冥弘在外面叫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白痴。 也许是怕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失了颜面,韩冥弘讨了没趣后很快就离开了,不然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去倒一盆洗脚水出去。 “小姐。”夏鸢走过来,“如果仁王真的将秘籍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现在的功力也不是想来抢就能来的。”杜晓璃说,“这韩冥弘真的有点烦人,我要去给他找点事情做,免得他无所事事的就跑来污染我的眼睛。” “噗,小姐,这仁王在别家小姐眼里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到你这里就成了污染眼睛的了。”夏鸢笑着说。 “唉,这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看有什么用,这男的最重要的不是看长相,是看内在!要是对你不好,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有时候,甚至可以不用那么好看的。长得像花儿一样,那不是贴着标签到处吸引花蝴蝶吗?”杜晓璃说,眼前不自觉的出现韩冥熠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 “小姐是在说未来的姑爷吗?” “就说他又怎么了?”杜晓璃说,“谁让他没事长那么好看的?俗话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的负责貌美如花,你说他长得比花还好看,难道要反过来,他在家里貌美如花,我到外面赚钱养家?” “噗,小姐,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黄金逻辑。”杜晓璃将书放在桌子上,说:“你们三个注意一下随缘的动静,没事就不要找我了,我去药房去研究一种让男人不举的药出来,看那韩冥弘都不举了还有没有心思来饭我。” 杜晓璃说完便拉开门出去了,留下风中凌乱的夏鸢。 不、不举?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不过着韩冥弘也真的是够讨厌的,如果像他那样自傲的人居然不举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这倒是让人有些期待啊! 韩冥弘从随缘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家的小弟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城门口,韩冥弘坐在马上,季流风陪在一旁,两人不时望一下城门外。 “定王,你说这赵贞刚刚当上镇国侯,不在北渊国收拾残局,居然有心情跑到我们这里来,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啊?” “北渊国动乱,北渊皇帝死去,现在的皇帝不过是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赵贞手里,封了镇国侯,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他的人可以说已经穿插到了北渊很多地方,即便他不在,也不会动摇他的地位。在这个时候出使凤鸣国,只怕是冲着我来的。”韩冥熠拉了拉缰绳,徐徐说道。 “我们和北渊这次的战争,虽然没有和他直接对上,但是听说他一直在给那边的军队出点子,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我们也许已经被破城了!”季流风感叹说。他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但是他在两个人面前自叹不如,一个是韩冥弘,另外一个便是这赵贞了。 “对上他,确实需要小心。”韩冥熠说,从侧面承认了季流风的话。 “他有没有说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季流风问。 “求和。”韩冥熠淡淡的吐出两字。 和北渊的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双方并没有坐下来谈过关于求和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双方需要好好整理关于赔偿方面的事情,短时间也难以确定。 “不过,不会这么简单……”   ☆、第三十五章 惩治仁王(万更求票票!) 韩冥熠说完便不再多说,因为城门口已经出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前后百来个侍卫在马车两边,一个个看起来彪悍不已,连马匹都比一般的马大上一圈。 “我们出去。”韩冥熠驱着马来到城门外,刚好马车也停了下来。 “没想到居然是定王亲自来迎接,贞倍感荣幸啊!”赵贞打开马车的门,站了出来,在马车上看着韩冥熠。 一袭红衣妖娆,如墨长发垂及腰间,一张脸庞与韩冥熠相比也好不逊色,只不过韩冥熠更显刚毅,而他却显得有些阴柔。 “镇国侯亲自出使我凤鸣国,冥熠自当亲自来迎接。”韩冥熠拱手说,“下榻的驿站已经准备好,请。” “定王请。”赵贞说完进了马车,韩冥熠和季流风先走,马车紧接而上。 韩冥熠带着赵贞去了驿馆,正是当初路君琦住过的驿馆。赵贞下了马车,看到驿馆大门,眼神闪了闪,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微笑。 这个地方啊,他可是来过呢! “贞第一次来凤鸣国,定王有空的时候可否带着贞带出转转?一直听说凤鸣国是最繁华的城市呢!”赵贞看着韩冥熠说。 “哈哈,这几天正是学院比赛的时候,冥熠负责期间各国学员的安危,并没有什么时间。不过国侯如果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北渊国学员的风姿。”韩冥熠回答说。 “贞想起来了,比赛正是这段时间。原本是说在我北渊国举办的,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动乱,不得不将地点改到你们这里来了。既然来了,那本候一定会抽时间去看看。”赵贞笑着说。 韩冥熠进去后立即有人迎了上来,韩冥熠让他带路,和赵贞去了给他安排的院子。 “镇国侯,传我皇口谕,镇国侯路途劳累,今日先行休息,明日会有使官来接你进宫。王还有任务在身,先行离开了。镇国侯请好好休息。” “既然定王有事要忙,贞便不挽留了。请。” 两人相互拱手行礼,韩冥熠随即离开了驿馆。 “小林林。” “属下在。”赵贞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主子。” “小林林,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们住在这里了。”赵贞感叹了一句。 “是的。”小林林应道。 “听说这毒是韩冥熠那个小未婚妻解了的?是不是就是我们当初看到的那个小娃娃?”赵贞问。 “应该是。” “难怪在那个时候会请一个小孩子过来。”赵贞邪笑了一下,“你让人去查查这个小娃娃。本候花了千金买的冰火两重天就这么被她解了,本候倒是对她有点兴趣了呢。” “是。”小林林说完便出去了。 “呵呵,韩冥熠,未婚妻,小娃娃,我们什么时候会见面呢……” 夜晚,韩冥弘在浴桶里泡澡,脑子里想的全是杜晓璃,想到她宁愿让别人知道秘籍在她手里也不愿意跟着他,心里一阵火大,重重的打在了浴桶边上。 “王爷,奴才来给你添热水了。”一个小厮在屏风外面说。 “进来。” 小厮从外面进来,伸手试了一下水,然后用瓜瓢天了些热水,添了水后行礼退下。当他退到韩冥弘身后的时候,悄悄的洒了一些药粉在水里。而韩冥弘正在想着怎么对付杜晓璃,根本没注意到。 小厮退到外面,将手里的水桶往花坛里一扔,正好落在一个人影的身边,不过这声音并没有引起那人的注意,因为他早已经被打晕了。 任务完成,小厮避开王府里的侍卫,轻易的便出了仁王府。来到外面后将身上小厮的衣服脱掉,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平淡无奇的小厮立即变成了莺歌俏丽的模样。 “让你这个种马再肖想我家小姐!嘿嘿,不知道你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要不是小姐让我成功就回去,我一定要留下来好好的欣赏一下。哼,真是便宜你了!” 莺歌说完,拍怕手回去了。 等她离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赫然是原本应该在韩冥熠身边的冷二。 冷二一袭黑衣,看了看莺歌离开的方向,想到她刚刚俏皮的话语,微微一笑,拿出一条面巾戴上,然后纵身进了仁王府。 莺歌走了两条街,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挣扎了一下,又返了回去,在冷二进去的地方再次进了仁王府。 来之前她就将仁王府的地形了解清楚了,按照记忆来到了韩冥弘的卧室,拿开一片瓦片,偷偷的往屋子里瞅着。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韩冥弘一身睡衣从外面进来,他伸了伸拦腰,来到床边坐下。 “王爷,今晚请哪位夫人侍寝?”贴身小厮上前问道。 “今天该轮到谁了?”韩冥弘问,“算了,那些女人本王都看腻味了,就昨天新来的那个小妾吧。” “是,奴才这就去把虞美人接过来。”小厮说完退了下去,离开了韩冥弘的院子。 莺歌在屋顶上看着小厮离开,在心里将韩冥弘狠狠的唾弃了一番,果然是种马,嘴里喊着眼里心里都是小姐,可是还是管不住身体,一到晚上就想女人了! “看你一会儿起不来咋弄。”莺歌嘀咕道,话音刚落,身体就被人敲了一下,吓的她还以为被发现了,赶紧一招打了过去,不料对方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 “嘘,是我。”冷二小声的说。 莺歌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不会叫,冷二才放开她。 “你怎么来了?”莺歌无声的问。 “有事。”冷二同样只动动嘴唇,不发出声音。“你呢!” “看好戏。” “虞美人,这边走。” 小厮很快就带着一个打扮妖娆的人进了院子,莺歌两人赶紧低下头,将身体埋在房梁后面。 小厮把虞美人带到韩冥弘的屋子后就出去了,还体贴的将门关上。 莺歌知道好戏要开演了,不理会冷二,低头看着房间里的情况。 看好戏? 冷二看到莺歌一脸兴奋的样子,也轻轻拿开一片瓦片,看着屋内的情况。 虞美人穿着一个粉色里衣,外面披着一件超薄超透明的纱衣,下面也是透明的纱裤,妖娆的身材显露无疑。 “奴家给王爷请安。”虞美人微微福了福身,向韩冥弘抛了个媚眼。 若隐若现的火辣身材,配上酥软的声音,让韩冥弘一下子被酥倒了。 “虞美人,你过来。”韩冥弘坐在床上朝虞美人招招手。 虞美人慢慢的走了过去,在韩冥弘面前几十公分处停下。 “王爷,夜深了,奴家给您宽衣吧。” “好。”韩冥弘说完伸开双手,并不起身,看着虞美人。 “王爷你真讨厌,这样奴家怎么给您宽衣嘛。”虞美人害羞的说,不过身子也凑了过来,手伸到腰间去拉衣服上的结。 韩冥弘突然抓住虞美人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人顺势倒在了床上。 “王爷,您摔疼奴家了。”虞美人一只手打在韩冥弘的胸前,嗔怨的看着韩冥弘。 “有吗?”韩冥弘抓着虞美人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如此,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奴家怎么敢说王爷的不是,是奴家这身子骨太弱了。王爷可要怜惜奴家。”虞美人软软的说。 “好啊,不过一会儿可要看你卖力不卖力了。”韩冥弘说完就拉过虞美人吻了起来。 冷二满脸黑线看着一旁的莺歌,看到她津津有味的看着屋内的情景,一下子把她拉起来,小声的问:“你说的看好戏就是这个?” “对啊!”夏鸢不解的望着冷二,他那么生气干嘛? “这有什么好看的?”冷二冷着脸,一身寒意。 “哎呀,好看着呢,你不看就走,别打扰我。”莺歌等着看韩冥弘的表情呢,要是错过了,她得殴死! “你家小姐就是让你来看这个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看这些?” “哎呀,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让开是了,你别挡着我。”莺歌一把拉开冷二,又将脸凑到屋顶上,看着里面的情景。 “你……”冷二看着莺歌急切的样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想把她带走,可是看到她那兴致盎然的样子,又放弃了,跟着她一起往里面看。这一看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不对劲当然是韩冥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上面,将虞美人压在床上,可是却没有什么继续的动作。 “王爷,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吗?”虞美人看韩冥弘没什么动作嘟着嘴问。 韩冥弘收起心里的疑惑,说:“怎么会呢。不过我更喜欢看你的样子。” 韩冥弘身子一动,虞美人就翻身到了上面。这样正好让莺歌看清了他的表情。 冷二也发现了韩冥弘的不对劲,他看了莺歌,原来她看的是这个! “居然还不肯承认,让我来给你下点猛料。”莺歌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打开后抖了抖,将药粉撒到了屋子里。 药粉一进了屋子便散发出一阵香味,虞美人闻到那个香味后人突然一阵,随后感觉到身体一阵火热。 “王爷,奴家好热。”虞美人脸色变得绯红,眼神也迷离起来,手无意识的去脱自己的衣服。 纱衣被她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她看着韩冥弘没有动静,说:“王爷,让奴家给你宽衣吧。你不热吗?” 虞美人的挑逗越露骨,衣服越少,韩冥弘的脸越来越难看,当她的手不小心触及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他一下子爆发了,双手一推就将虞美人推到一边,再一脚将她踹到了床下去。 “啊……” 虞美人被摔到了地上,疼的眼泪汪汪。 “王爷,奴家好热。” 虞美人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一边往韩冥弘身上蹭。那单薄的里衣哪里经得住她如此撕扯,很快大片春光便泄了一室。 虞美人越是黏的紧,韩冥弘的脸色越难看。 “王爷,你这里怎么还是没反应啊?”虞美人看着韩冥弘身体没有变化,迷离的双眼变得有些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冥弘。 “来人!”韩冥弘再次踢开虞美人,大声喊道。 贴身小厮很亏进来,看到地上的美人和一身寒意的韩冥弘,不敢多看,俯身问:“王爷。” “把这贱婢拉出去!”韩冥弘黑着脸说。 “是。”小厮不敢问什么,拉着还在撕扯自己衣服喊热的虞美人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韩冥弘冰冷的声音。 “既然她这么想男人,就赏赐给你们了!玩够了记得处理干净。” 原本一脸愁苦的小厮顿时笑逐颜开,欢喜的出去了。 “来人,把雪美人带来……” 莺歌看的差不多了,拍拍冷二的肩膀,两人悄悄的离开了仁王府。 “哈哈哈哈……” 一路上莺歌都在笑,每次停下来,想到韩冥弘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冷二,你冷着个脸做什么?” “很好笑?”冷二问。 “不好笑吗?你看刚刚仁王的样子,那表情,那一身的冷气,哈哈哈,乐死我了!”莺歌大笑着说。 “那毒是你小姐研究的?” “当然了,谁让他没事就去骚扰我家小姐,烦死个人呢!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他那么闲。对了,你去仁王府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啊!他不过是奉命去烧了仁王府的一栋比较重要的院子而已。说来也是为了给韩冥弘找事做,只是和杜晓璃这方法一比,他的主子就显得纯洁多了。 莺歌听冷二说了来这里做的事情,回头看了看一片安静的仁王府,问:“你任务失败了?” “我怎么可能会失败?!”冷二被莺歌鄙视,气得跳脚。 “你不是去烧房子吗?这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火苗子都没见着,这不是失败了是什么?” “谁说的?!你回头看!”冷二拉住莺歌,强行将她掰了回去。 莺歌被迫回头看了,这一整个人都惊呆了,刚刚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仁王府一角此刻已经火光冲天!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莺歌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问。 “哥哥我聪明,想知道?先叫声哥哥来听。”冷二痞笑道。 莺歌白了冷二一眼,淡淡的说:“没兴趣!不过我回去要告诉我家小姐,说你调戏我。哼!” 说完她转身继续往回走。想让她叫他哥哥,没门! 冷二想到杜晓璃那护短的性子,还有自家主子还没成亲就变妻奴的样子,猛然心头一凉,刚刚的得意全然不见,追了上去,说:“嘿嘿,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哪里敢让你叫我哥哥啊,我们以后都是伺候同样的主子,你就别计较这个了。” “行啊,那你叫声姐姐来听听……” “换个条件?” “没得商量……” “……” 冷二把莺歌送回随缘后才回去了,莺歌悄悄翻墙进去,回到了杜晓璃的院子。 “小姐。” 杜晓璃还在灯下看医术,夏鸢在一旁教巧竹继续认字。 听到动静,杜晓璃放下书,抬头问:“成功了?” “嗯嗯,已经成功了。”莺歌回答。 “莺歌,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夏鸢问。 “没有,我只不过去看了一下好戏而已。”莺歌有些不自然的说。 “好戏?”巧竹看着莺歌,突然大笑起来,说:“莺歌姐姐,你是不是去看人家王爷那啥了?你有没有看到他们那啥那啥?” 巧竹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莺歌身上,莺歌走过来,一巴掌拍到巧竹身上,说:“小孩子,问什么?” “我和小姐同龄诶,你说我小孩子,不就是说小姐小孩子?”巧竹捂着脑袋说。 “小姐是小姐,你是你!”莺歌瞪了巧竹一眼。 “莺歌,你确定仁王已经中招了吗?”杜晓璃问。 “小姐放心,我是亲眼看到的,那什么虞美人那样诱惑他,他都没反应,我后来还往屋子里撒了魂香,可是还是没用。哈哈,小姐,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那个表情,可笑死我们了。”莺歌想到韩冥弘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杜晓璃的注意力没在这个上面,而是在另外的字眼上。 “你们?还有谁和你一起?” “额。”莺歌没想到说漏嘴了,“那啥,那个,冷二侍卫今晚也去了。” “冷二侍卫也去了?那你们不是一起看人家王爷和美人*了?哇,那你们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巧竹说完跳到杜晓璃后面去,探出个脑袋看着莺歌。 “哪儿有!”莺歌否定道。可是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冷二求自己别说他的坏话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矮油,这还是脸红了呢!”夏鸢看着莺歌脸上的点点红晕,调笑道:“小姐,你看她的样子,这是动了春心了?” “我看估计是!”杜晓璃也看到了莺歌有些不一样,点头附和道。 “什么动春心,夏鸢你再胡说可要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莺歌羞得跳脚。 “小姐,你看这小妮子说都不让我们说了,如果莺歌真的要撕烂我的嘴,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夏鸢说完自己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放心,如果她要撕你的嘴,你直接跑到冷二跟前去。”杜晓璃说。 “你们、你们、我不理你们了!”莺歌说完跑了出去,留下屋子里的人笑的前仰后合。 好一会儿大家才停下,杜晓璃突然叹了口气。 “小姐,好好的怎么叹气了?”夏鸢问。 “唉,我只是想到你们为了我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心有所感罢了。”杜晓璃说。 “小姐说什么话呢,能跟着小姐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是耽误呢!” “如果不是被骆琪哥哥派到我这里来了,你们现在恐怕已经嫁人了。可是现在你们都十八了,还没有嫁人,这不是被我耽误了是什么。” “噗。”夏鸢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小姐,在江湖上十*岁没嫁人的很多。江湖和朝廷不同,女子出嫁比较晚,有好些还会等到二十多岁才会嫁人呢!” “那么晚?”杜晓璃第一次听到这个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古代的女子都出嫁的比较早呢! “江湖儿女多奔波,很多时候都为了生存到处走动,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出嫁比较早的都是比较有势力的小姐。”夏鸢想到自己的那些朋友,话语有些苦涩。 “原来是这样。”杜晓璃点头,“不过既然你们跟了我,我也得给你们选一个好的姻缘。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有空就给你们物色对象去。来来来,说说你们的物色标准。” “物色标准?” “对啊,就是你们希望你们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身高多少?有钱还是有权?江湖的还是朝廷的?狂野型的还是温柔型的?来说说。”杜晓璃有些兴奋的说。 夏鸢看到杜晓璃眼里的光芒,一滴冷汗落下。 “小姐,我和夏鸢一早就打算好了要一直跟着小姐,除非小姐不要我们了,否则我们是不会离开小姐的!至于嫁人什么的,我们从来没考虑过。” “你们不考虑不能我也不考虑。我看冷二也不错,至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如果他对莺歌有意思的话,我就找小熠哥哥说媒去。”杜晓璃笑了。 夏鸢看着杜晓璃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贼! “夏鸢你好好想想标准,回头给我说。巧竹,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巧竹刚回到桌前,听到杜晓璃的话,一顿。“小姐,我才刚十三岁,说这个还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早点说标准,早点开始物色对象。快点,你们都说说。”杜晓璃说。 “小姐,夜深了,我们伺候你休息吧。” “……” 定王府。 “主子。” 冷二回到书房,韩冥熠还在处理事情,冷一在一旁伺候。 “办好了?”韩冥熠头也不抬的问。 “处理好了。”冷二点头说。 “嗯,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他一天到晚去污染璃儿的眼睛。”韩冥熠知道韩冥弘下午去找杜晓璃的事情,于是和杜晓璃想到一块儿去了。 “主子,属下在仁王府遇到莺歌了。” 韩冥熠手里的笔停了下来,抬头问:“莺歌?她去仁王府做什么?” “主子,我们这未来的王妃和你可是心有灵犀。她也是去找仁王麻烦的。不过咱们这是温柔型的,王妃是直接下猛药!”冷二笑着说。 “哦?说来听听。”韩冥熠听到心有灵犀,微微笑了笑。 “莺歌说,她是奉王妃的命去给仁王下药的。你们都不知道王妃研究的什么毒药。嘿嘿……”冷二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你快说,别吊胃口了。”冷一催促道。 “她们给仁王下了不能人道的药。我亲眼看到的,都被莺歌下魂香了依然没反应,还生气的杀了那个女人。后面又叫了一小妾过来,不过估计也难逃死亡的命运。”冷二说。 “哦?”韩冥熠想了想,说,“也许,我们还能再给他找些事情做。” 冷二明白韩冥熠的意思,说:“属下这就去办!” 冷二退到门边,被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惊得差点被门槛绊了。 韩冥熠问:“和莺歌一起看人*感觉如何?” 冷二想到自己捂着莺歌的嘴,手心那柔软的感觉,心里突然有些荡漾。他一脸正经的说:“感觉不错。主子,属下去办事了。” 看到冷二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韩冥熠和冷一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就收到了消息,说韩冥弘昨晚杀了两个小妾,每一个小妾死前都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 消息被传出,整个凤凰城哗然。在大家眼里温文尔雅,亲仁厚的仁王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过去? 杜晓璃笑了笑,想必将消息传出来肯定是韩冥熠派人做的。虽然没有将韩冥弘不能那啥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这样也够他头疼的了! 而且这身体要恢复正常那也需要费一番心思,加上这杀人的事情,够得他忙活一阵了! “小姐,今天我们要去赛场吗?”夏鸢看杜晓璃一脸好心情,问。 “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去看看那些大才子比赛也不错。”杜晓璃将面巾放回盆里,深呼吸了一口,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比起这边的好心情,仁王府被一片低气压笼罩。杀了两个小妾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仁王以前的形象被毁于一旦;府里的资料库被烧,很多账本什么的都被烧成了灰;最重要的是,韩冥弘发现自己真的不能人道了!不管怎么诱惑它,它就是傲娇的不肯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被皇帝和皇太后叫到宫里责骂了一顿。流出这样的传言,对整个皇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皇太后直接将他禁足一个月,让他这一个月不许去任何场合,不然就取消他王爷的称号! 以前皇太后对韩冥弘都是很宠爱的,这次发这么大的火,也是被韩冥弘气的不轻。 不过不用皇太后禁足,韩冥弘这段时间也不会出去,因为他现在也没心情出去。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不让自己小弟抬头,还有什么颜面出去! 于是乎,韩冥弘后面的时间果然没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有心的人就会发现,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太医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学院比赛继续进行着,杜晓璃去赛场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一会儿了。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赛场上的人专心致志的书写着自己的作品。 赛场边,杜修恒正在和一个北渊国的人进行着比赛,只见他眉头紧锁,估计在棋局上遇到些困。 下午进行画画比赛,杜晓璃也去现场看了一下,那些参赛的选手每一个的绘画功底都很不错,最后的成绩都只是一点点的差距。 原本男子的才艺比赛要进行三天,但是因为将书法和绘画放在了一天,所以两天便完成了。于是第二天便是女子的比赛了。 “羽公主。” 杜晓璃在北翎羽去赛场之前先去了她的屋子,看到她已经准备好了,说:“公主,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再去赛场吧。” “好啊,麻烦你了。”北翎羽笑着说。 杜晓璃再次给她把了脉,确定她没问题后才让她去了赛场。 “小姐,你为何对北翎羽公主如此关心?” 通往赛场的小道上,夏鸢有些不解的问杜晓璃。 “在皇室长大,还能保持这样的纯洁,如果早早的夭折了,岂不可惜?” 两人来到赛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今天早上进行的是书法比赛,这和男子比赛差不多,都是让参赛者现场写一副作品。与男子比赛不同的是,女子比赛的时间要长一些。 杜晓璃看了一些之前就注意到的人,比如北渊国的赵子瑞,据说是北渊国的第一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书和画,堪称一绝。 路君琦也是一个有力的竞争者,不仅舞蹈冠绝天下,她的书法也不错。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樊敏,她对樊敏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在学院外带头奚落自己的印象中,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是书法高手! 到中午的时候,书法比赛的结果便出来了,北渊国的赵子瑞得了第一名,路君琦得了第二,樊敏得了第三。北齐国的书法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前五里没有一个是北齐国的。 下午的绘画比赛杜晓璃也没去,反正她不参加比赛,不必每次比赛都在场。不过第二天的乐器比赛她早早的就去了,因为今天有傅雅兰的比赛。 比赛依然分为两轮,第一轮是指定的乐曲,第二轮是随意演奏。 傅雅兰上台之前,杜晓璃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两人一起观看前面的人的比赛,不时低头讨论台上那些人的技巧。 杜可欣在傅雅兰前面几个,她凭借着娴熟的技巧,顺利的进入了下午的决赛。杜晓璃看到她离开会场的时候,朝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就进入决赛了嘛,有什么好嘚瑟的!”傅雅兰就在杜晓璃旁边,看到杜可欣的样子,气愤的说。“我就想不明白了,都是杜丞相的女儿,你和她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听到傅雅兰的话,杜晓璃笑了笑。都是杜云寒的女儿?她看未必吧! 下午的决赛只有十二个人参加,知道傅雅兰进了决赛,孟江卓、季流霞和韩冥香都来了。这次杜可欣还是演奏的上次中秋宴会表演的那首曲子,相比上次,她这次弹奏的更为出色。不过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曲子里,所以不管她弹奏的多么好,始终觉得差了一些,就好像人少了灵魂一般。 傅雅兰弹奏的是她一直秘密练习的一首曲子,而这首曲子是她找杜晓璃写的。杜晓璃哪里有心思创作什么曲子,于是将前世的古筝名曲《高山流水》给她写了下来。傅雅兰拿到曲子后高兴不已,乐颠乐颠的回去练习了。 《高山流水》这首曲子是经过了千年的历史沉淀遗留下来的名曲,不管是韵律还是情感的表达都是经过了岁月的考验的,所以当傅雅兰一曲奏完后,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曲子里,还在回味那如同高山流水般的情谊。 杜晓璃四人率先鼓起掌来,她们的掌声惊醒了呆滞的人们,赛场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傅雅兰站在比赛台上,看着坐在角落里为自己加油的几个姐妹,会心一笑。也许她们不知道,她在演奏这曲子的时候,想的就是她们几个,念的就是和她们之间的那份情谊。 经过孟唯仁的提醒,台下的几位评委才回过神来打分,毫无疑问,傅雅兰的分数是最高的。 有了傅雅兰的这首高山流水,后面的演奏都显得平淡无奇,分数都不怎么高。比赛的最后,傅雅兰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声乐比赛的第一名。杜可欣则获得了第六名。 傍晚的时候,杜晓璃给杜云寒说了一声,带着夏鸢离开了随缘,马车七转八怪,一直到风雪楼前才停下。等她进去的时候,孟江卓四人已经在里面了。 原来,这是季流霞她们为傅雅兰夺冠特意包下来庆祝的。 “雅兰姐姐今天的表现真棒!”季流霞为大家斟了一杯酒,把酒端起来,说:“来,恭喜雅兰姐姐获得比赛的第一名,干杯!” 酒杯碰撞,大家都高兴的饮下了这杯酒。 “其实这都要多亏了晓璃给我的这首曲子,不然我也难以在这样的比赛里取得第一。”傅雅兰谦逊的说。 “这首曲子并不容易弹奏,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练习的这么好,真的很棒!”杜晓璃将大家的酒杯斟满,笑着说。 “行了,你们就不要谦虚了,晓璃的曲子好,雅兰姐姐弹奏的好,都好哈哈!” “来,吃菜吧,这些可是我特地点的最新的菜肴,据说很美味的。不要冷掉了。” “……” 大家一顿饭吃的酒足饭饱,因为不能回去太晚,大家吃完了便各自回家了。杜晓璃故意走在了最后面,等季流霞她们都走了,她折回了风雪楼,一进去就看到福万三,在没人注意下进了福万三的房间。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福万三便借着来送酒的时候给她打了手势让她留下来,所以她才会悄然回来。 “福叔,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杜晓璃进屋了便问。等她看到屋子里的人的时候,疑惑的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杜小姐,我们来这里找你,也是迫不得已。”水清仙子面色焦急的说。 没错,在福万三房间里等这杜晓璃的正是水月天的水清仙子和一个弟子。她们得知杜晓璃今晚在这里吃饭,便秘密过来找了福万三,说有要紧的事情找她。 杜晓璃来到桌子边坐下,问:“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是的。”水清仙子说,“你那天使用音攻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风吹雪重现江湖了。虽然她们还不知道是谁,但是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我一早就猜到了。”杜晓璃说。 “杜小姐没有涉足过江湖,不知道这江湖势力的力量,既然知道风吹雪现世,那查出是你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你贵为丞相之女,但是单凭个人的力量也是无法和江湖势力抗衡的。”水清仙子说,“可是,如果你是水月天的教主就不一样了,相信还没有多少势力敢和水月天作对。” “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杜晓璃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你们找我来就是说这个的吗?这个我们貌似之前就说过了。” 水清仙子摇摇头,说:“不仅仅是这个。江湖上都知道只有水月天的人才会使用音攻,所以很多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水月楼,为了保护杜晓璃的安全,我们会对外宣布说找到了教主的继承者,但是不会对外公布教主的信息。而且因为这个,水月天里出了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但是我会留一些人在京城听候杜晓璃的差遣。” “额,这个不用了吧?” “杜小姐,虽然你现在没有决定做我们的教主,但是水月天的规矩不能废,你能吹起凤凰笛,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对水月天的人来说你就是我们的教主。我们必须要保护你的安全。”水清仙子坚定的说。 “……” 杜晓璃无语的看着水清仙子,被她们的固执弄得有些无可奈何。最后只得答应了她们留人在京城保护自己,不过不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从风雪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因为风雪楼的事情她感觉有些疲惫,原本以为回去能好好休息,没想到到了随缘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第三十六章 让她参赛! “小姐。你可回来了。”巧竹看到杜晓璃,赶紧走过来说。 “巧竹,出事了?”杜晓璃远远的就看到巧竹在院子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问。 “不是出事了,是单公公在屋子里等你,已经来了好久了。”巧竹说。 “单公公?他来做什么?”杜晓璃一边问一边往院子走去,还没到客厅就听到单公公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她走进去一看,除了单公公,杜云寒和韩冥熠也在。 杜云寒三人正在说话,看到杜晓璃进来,不等她说话,单公公就叫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杂家都要给急死了。” “额,晓璃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公公在此等候,不然定当早点回来。”杜晓璃福了福身,歉意的说。“不知道公公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事情,还是大事要杜晓璃去做了。”单公公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直接递给杜晓璃,说:“皇上密旨。” 皇上密旨,那便是不用宣读的了。 杜晓璃接过密旨,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惊讶的抬头问道:“皇上让我参加舞蹈比赛?!” “是的。这是皇上晚间才做的决定。”单公公回答说。 “可是,我并没有报名说要参加比赛,皇上怎么会让我去?”杜晓璃想不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今天白天使官带着赵贞进宫去见了韩冥泽,原本这和杜晓璃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晚宴的时候赵贞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比赛的事情,得知明日是所有比赛的最后一项——舞蹈比赛,便提到了自己听说杜晓璃将路君琦打败的事情,便和皇帝说北渊国有位女子的舞蹈比路君琦还厉害,听闻杜晓璃的存在,就想要和她一较高下,还说那女子自信一定能够赢了杜晓璃。 “我那表妹一直太过自负,自从练出新舞蹈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本候曾经告诫过她,凤鸣国的女子都能歌善舞,让她别丢人现眼。可是她竟然说出如果女子在舞蹈上不能胜过她,那男儿在战场上也就无法胜过北渊国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表妹从小被宠惯了,有些骄纵,本候想请未来的定王妃参加这次比赛,让表妹输一次,为她制造一些挫折来打磨打磨她的锐气,免得她越发目中无人,还拿北渊和凤鸣国的男儿来做比喻了。” 赵贞看似在请求凤鸣国,但是话语里都是偏向他那表妹的意思。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凤鸣国不如北渊国的意思。甚至还将这舞蹈比赛升级到了两国之间的对比。尤其是那句“如果女子在舞蹈上不能胜过她,那男儿在战场上也就无法胜过北渊国”,如果这次在舞蹈上不能胜了北渊国,那就等于说男儿也比不上北渊,凤鸣国迟早会被北渊吃掉。 名声在外的公主是东篱国的路君琦和北齐国的北翎羽,北渊国一直没有传出有谁的舞蹈特别厉害,现在看赵贞一脸自信的样子,他们定是有人比路君琦她们还厉害。但是却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名声,为的就是这个时候吧! 赵贞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韩冥泽不接招也不行了,而且杜晓璃的舞蹈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她要负责这次比赛的事情的话,她一早就会被叫去参加比赛了。面对北渊国的挑衅,如果她参加的话,他也可放心些。于是他大手一挥,说:“镇国侯都这么说了,那便让杜晓璃参加比赛,满足你表妹的请求。” “如此便多谢皇上了。”赵贞举起酒杯,朝韩冥泽敬了一杯酒。“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博些彩头如何?” “不知道镇国侯想要什么样的彩头?”韩冥泽问。 赵贞想了想,说:“如果未来的定王妃赢了,那本候便送她黄金千两。如果是本候的表妹侥幸赢了,还请皇上满足她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韩冥泽问。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韩冥熠接到赵贞投来的目光,下意识的皱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了上来。 赵贞看到韩冥熠的样子,嘴角一勾,说:“我表妹一直仰慕定王的英姿,一心想要嫁与定王为妃。如果她侥幸赢了的话,皇上能否满足她的这个小小要求?” “嫁给定王?”韩冥泽看了看突然一身寒意的韩冥熠,说:“朕曾经答应了定王,他的婚姻朕不干涉,所以这个事情还要征求他的同意。” “本王不同意。”韩冥泽话音刚落,韩冥熠便一口回绝。 “本候来之前就听说了,定王曾当众说今生只取一人,可是我表妹只想嫁与定王,即便是平妃或者侧妃也行。她不计较的。” “本王计较。”韩冥熠说。 “难道是定王妃容不下别的女子?”赵贞笑道,话语里不乏对韩冥熠的轻视。 “是本王容不下。”韩冥熠说完便低头喝酒,不理会赵贞。 韩冥泽一脸为难的看着赵贞,说:“王弟和杜晓璃感情深厚,不愿意有外人插足,镇国侯表妹的这个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嗯,定王和未来王妃感情坚定,本候也不能太过强人所难。那就换一个彩头吧。不如皇上将两国接壤的一个城市开放出来,给两国作为商贸的交易点,如何?” 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之前的事都不过是赵贞的铺垫,他真正的目的是开放城市,加通商贸! 凤鸣国地大物博,土地肥沃,产物丰富,比起北渊国来说,先进了不少。尤其是南方的丝绸,茶叶,陶器等,北渊国差凤鸣国太多。如果开通了商贸,对北渊国来说,有不少的优势。 而且这样更能方便他们刺探凤鸣国的消息! “镇国侯未免想的太好了,这次你们北渊国求和的吧?想要开通商贸城市也可以,你们开通一个,本王一定让大家积极过去交易的。”韩冥熠果断的拒绝了。 “哈哈,看定王急的,本候不是说了吗,这是本候表妹赢的彩头,如果皇上不愿意也可作罢。”赵贞不以为然的说。 “哈哈,都说了比赛了,既然镇国侯这么说,朕怎么能退缩。不过这样也不太公平。不如这样,如果杜晓璃赢了,你奖励她黄金千两,另外在北渊国开放一个城市作为两国的贸易地。如果是镇国侯的表妹赢了,朕奖励千金,凤鸣国开放一个城市。如何?”韩冥泽说。 韩冥熠诧异朝韩冥泽望去,想要否定,赵贞却抢先一步说道:“好啊,那就按皇上说的来下彩头。” 说完,他还挑衅的朝韩冥熠笑了笑。“定王要对未来的王妃有信心才行啊!” 韩冥熠瞥了赵贞一眼,低头喝酒,不再理会周遭的人。 赵贞端起自己的酒杯,朝韩冥泽敬了一下,低头喝酒的时候,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 晚宴结束后,韩冥泽便写了密旨,让杜晓璃参加这次的舞蹈比赛,并且在末尾说了,如果她能赢了北渊国的人,便允许她一个条件。写好密旨后让单公公连夜送出来了。 听到单公公说完,屋子的气压变得极地,杜云寒直接起身,说:“我进宫去找皇上理论去!” “哎呦,杜丞相,你可别冲动啊!这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下来了,也和北渊国的人说好了,你现在进宫去也没用了啊!而且皇上知道杜晓璃辛苦了,也给了杜小姐不少的好处。皇上也是良苦用心的。”单公公劝解道。 杜云寒和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不知道单公公说的好处是什么。 杜晓璃耸耸肩,说:“皇上许诺如果我赢了,就允诺我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就行。” 允诺她一个条件,这比直接赏赐金钱什么的都要好的多,只要要求不过分,这内容可以很宽泛的! 看来这韩冥泽还是知道“要让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这么晚还让单公公跑这么一趟,辛苦你了。”杜晓璃拿过一锭银子,塞到单公公手里,说道。 单公公将银子收下,说:“杜小姐,你的实力大家都知道的,这圣旨颁下来,你也是没有退路了,不如向前看,赢了比赛,还能得到彩头呢!你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杂家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就不打扰了。” 单公公说完,向韩冥熠他们行了行礼,转身走了。两个公公赶紧跟上,韩冥熠给的冷二使了个眼色,冷二便跟着出去了。 “单公公,这天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那就麻烦冷二侍卫了。” 等单公公他们离开后,杜晓璃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将圣旨往桌子上一扔。单公公说的对,这圣旨已经给她了,她不去也得去,与其敷衍了事,不如好好比赛,赢了那千两黄金和皇帝的承诺! “自古议和里没有开放城市的说法,如果我们能在北渊国边境上开一个城市,对凤鸣国来说,有极大的好处。”韩冥熠说。“能不费兵马就让对方打开一城,皇上他定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我知道。”杜晓璃说。在前世的社会里,当初开放通商口岸的事情她也知道,对现在的国情什么的也能做个分析,所以也能理解韩冥泽的想法。“现在只有好好比赛,将皇上的承诺拿到手,不然白被人利用了。对了,那个什么镇国侯是什么来历啊?” “赵贞?以前的一个小王爷。之前北渊国皇室动乱,皇帝猝死,北渊国陷入混乱。加上正在与我们打仗,可谓是雪上加霜。就在如此为难的时候,他将那些发动动乱的人请去赴宴,在宴会上将那些人全部杀了,同时派人去将没来的那些带头人刺杀了,然后得到军符,派军队将参与动乱的人全部抓了起来,快速平复了动乱,并且将年仅十二岁的太子推上了皇位。许多人都以为他会直接登基,没想到他却选择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杜晓璃不解。 自古男儿对权利都比较向往,赵贞有实力、有能力,还有了这样的机遇,他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就算真的做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知道。也许他对那位置并不在意,又或者,他想上去的名正言顺。”韩冥熠摇头说。 “唉,现在不管他了。你知道他的表妹绝技是什么吗?”杜晓璃问。 “嗯,我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赵子瑞对外传的的确是书法最好,可是她最厉害的是舞蹈,而且能做到一边跳舞,一边绘画。”韩冥熠回答说。 “这就是她的绝技?”杜晓璃问。 “是的。”韩冥熠说,“怎么样,有把握赢吗?” “我又没看过她跳舞,现在还不能断定结果。既然她画画,那我也画画试试,不知道能不能将她比下去。”杜晓璃实事求是的说。 “嗯,你管去跳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韩冥熠安慰道。 杜晓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爹,小熠哥哥,你们都回去吧,这么晚了,该休息了。我也要为明天的比赛准备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要不要我帮忙?”韩冥熠问。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搞定,你们回去吧。”杜晓璃挥了挥手,将杜云寒和韩冥熠都赶了出去。 等杜云寒和韩冥熠都离开后,杜晓璃对夏鸢几人吩咐了一下,将东西准好后又练习了两遍,那舞姿直接将夏鸢和莺歌都震住了。等到天快亮她才上床运行内力消除疲劳。 既然韩冥泽让她去参加比赛,那其他的安排就不用她操心了。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孟唯仁便来找杜晓璃了。 “孟伯伯,你这么早就过来了?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会儿吧。”杜晓璃来到客厅,看到负手而立的孟唯仁说。 “嗯,我昨晚接到圣旨,说皇上让你参加舞蹈比赛,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特意来通知你一下。我们将陈月的名额转让给你,所以你是最后一个上场,在第十六个,你可以晚点再过去。”孟唯仁说。 “谢谢孟伯伯。”杜晓璃请孟唯仁坐下,让夏鸢上茶,问:“孟伯伯,不知道北渊国的赵子瑞是什么时候上场?” “第十四个,刚好在你前面两个。”孟唯仁说,“我听说你和她的比赛关系到两国的一些事情,你加油。以你的实力应该没问题的。” “嗯嗯,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杜晓璃笑着说。 “还有一个月江卓就要出嫁了,你这次比赛结束后,有空就多去看看她。”孟唯仁突然说道。 “我会的,我也舍不得江卓姐姐。虽然我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但是一直得江卓姐姐的照顾,能遇到她,也是我的幸运。”杜晓璃说。 “能在出嫁之前遇到你,也是江卓的幸运。好了,你准备准备,我先过去了。今天皇上和北渊国的镇国侯有可能会来,你也注意一下不要太晚过去了。”孟唯仁起身说道。 杜晓璃跟着站起来,说:“谢谢孟伯伯了。我会早点过去的。” 之前的比赛她都是晚去早回,那是因为她都不用参加比赛。但是这次不行,她参与其中,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了。 等孟唯仁离开后,杜晓璃又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比赛开始前,傅雅兰带着她的琴过来了。 “晓璃,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叫来做什么?”傅雅兰让丫鬟将琴放到桌子上,问道。 “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正如孟唯仁所说,今天韩冥泽和赵贞果然来了,同时来的还有朝中的一些重要官员。昨天的晚宴不少大臣都参加了,所以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虽然对于将国家大事和学院比赛联系在一起大家多少有些意见,比如杜云寒就一直拉着一张脸,看谁都是欠了他的钱没还的样子,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大家也只有寄希望于杜晓璃身上,希望她能胜过对方,就算不拿第一名,也得把北渊国的赵子瑞压下去。 “参见皇上!” 赛场里,凤鸣国的人都跪了下去,其他国家的选手也都起身朝韩冥泽弯腰行礼。 “大家免礼。”韩冥泽摆手道。 “谢皇上。” 所有人起身,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今天是学院比赛的最后一天了,朕和北渊国的镇国侯,还有众位王爷大臣一起来观看比赛,你们不用紧张,像平时那样就好。朕祝你们都有好的成绩!”韩冥泽简单的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便和赵贞他们一起去了观众席。 因为来的人身份都比较尊贵,安全尤为重要,所以随同前来的还有一大批侍卫,将整个赛场都塞的满满的,那些学员只得去了另外两边的观众席。 等都安顿下来后,孟唯仁来到比赛台上,说:“今天的比赛是舞蹈比赛,没有初赛决赛,一次比赛定结果。每一位选手表演完了以后评委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打分,我们会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然后算你们的平均分。比赛的名次便按照你们的等分来的。这次的比赛一共有十六位选手,昨天大家已经抽了签,决定好了你们的顺序。下面就按照你们的顺序依次上台表演。第一个表演的是东篱国的秦春梅小姐。下一个是北齐国的邓寒雪小姐。请秦春梅小姐上来表演。” 孟唯仁下去了,秦春梅便穿着舞服上来了,自带的乐师在舞台的最边上待命,等秦春梅准备好给他示意后,乐师便开始奏乐,而她也随着音乐跳起舞来。 赛场的一个角落里,季流风和韩冥熠关注着场内的情况,随时注意有没有可以的人做出可以的动作,以确保正常比赛的正常进行。 季流风看着韩冥泽身边的赵贞,用手肘捅了捅韩冥熠,说:“诶,你说着赵贞也真的是够胆大的,居然拿开放城市来作为彩头。你说他打的什么主意?” “表面上的主意。”韩冥熠淡淡的说。 “表面上的主意?难道他真的是想用这比赛的结果来决定开放商贸城市?他就不怕我们打开了他们的大门,趁机入侵?”季流风问。 “他应该是觉得这是不费一兵一卒打开我大门的机会。”韩冥熠说。 “他那么自信?” “应该是他对赵子瑞的舞蹈自信。”韩冥熠瞥了一眼看台上的红衣一眼,说:“这次是他北渊国来找我们议和,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必须拿出一些诚意来。但是他也想要在我们这里捞些好处。” “他们处于下风,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获取利益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他对他表妹的舞蹈也太自信了,就不怕输了被打开大门?”季流风说。 “就算是被打开了大门,对他们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韩冥熠说,“虽然北渊国比起北齐国和北戎国来说土地要多的多,可是对于很多东西还是要从我们这里来周转,如果开放了这样一个贸易城市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得到更多的货品。”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有好处的?”季流风恍然大悟,“难怪这个狐狸会来这一手,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我们也能得到好处,我们的一些皮革什么的还是要从北渊那边购买过来,所以开放贸易城市对谁都有好处。只不过看是在哪个国家开,哪个国家就要承担一些风险罢了。”韩冥熠分析说。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季流风问。 “他想的比这个还多,这只是从经济上面来分析的,而他还要从国体上来考虑。我们算是战胜国,如果说被战败国反开了贸易城市,在天下人看来,我们虽胜犹败。在历史中来说,也是不能抹去的耻辱。”韩冥熠说。 “那晓璃必须赢才可以啊,不然……”季流风有些担忧的看着选手休息区的杜晓璃,突然发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对她是多么的不公平。 “他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要做好承担这样后果的准备,我相信璃儿会尽力而为,但是结果如果就不需要她来承担。本王也不允许往她身上压那么多的担子。”韩冥熠有些心疼的说。 想想杜晓璃到京城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做了多少事情,尤其是将学院比赛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办,如果不是有杜云寒和他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她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 季流风看着韩冥熠霸气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杜晓璃输了,就算韩冥熠不在乎,那些老古董们肯定会怪罪到杜晓璃身上的! 秦春梅表演完了以后,中间给了下一位选手上台准备的时间,评委同时也她的表演打分,等分数公布出来了再由下一位表演。 不得不说这样的打分制度让比赛公平了不少,让所有人都对比赛结果心悦诚服。 路君琦的表演是在第五个,知道杜晓璃要参加舞蹈比赛后她便对拿第一名没有信心,不过她还是跳出了一曲优美的舞蹈,获得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分,并且将前面的四人远远超过。 也许是看到路君琦的表演,后面的几个人都有被打击到了,所以表现的都不是很理想。 北翎羽的表演是在第十个,与之前那些舞蹈的风格不同,北翎羽的舞蹈柔软中带着活泼,正如她的性格一般。她在表演的时候,北翎弈成一直含笑望着她。而她也在表演结束后朝他报以微笑,那样子好似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北翎羽的成绩出来后落路君琦不到1分,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微乎其微。 杜晓璃认真的看了场上每一个人的表演,路君琦的功力她是知道的,所以对她的表演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是北翎羽的舞蹈更让她惊讶。看到她和北翎弈成的互动,她真心希望她能一直快乐下去。 后面三个表演如同走过场般的结束了,很快就轮到了赵子瑞。 孟唯仁上台来念了上一个人的成绩,然后又下去了,刚走到舞台边上,就看到侍卫抬着两个屏风上来了,他疑惑的看了屏风一眼,转身下去了。 看到侍卫抬两个空白的屏风上来,还有后面的人抬的桌子,以及五彩的调色盘,各种大小的画笔,在场的所有人都着同样的疑惑,这不是舞蹈比赛吗,怎么把绘画用的工具拿上来了? “镇国侯,郡主这是要参加绘画比赛?”韩冥泽看着场上的东西,笑着说。 “这绘画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赵贞回答道。 “难道郡主是要一边跳舞,一边绘画?”一位老王爷坐在赵贞的旁边,听到他的话,惊讶的说。 “是的,正如老王爷所说。”赵贞含笑望着舞台。 没错,赵子瑞的舞蹈功底和路君琦差不多的,但是她比路君琦多了一项能力,那便是在跳舞的同时画出美丽的画来。而这也是她一直对外保密的,为的就是今天这样的场合里出人不意! 傅雅兰看着舞台上的屏风和画具,问:“晓璃,她这是要画画吗?” “看样子是的。”杜晓璃点头道。 看来韩冥熠昨晚说的消息是真的,这赵子瑞果然是要一边跳舞一边绘画。 她也准备的是绘画,不过和赵子瑞的方式不一样。现在就看两人谁的舞跳得好看,谁的画更好了! 她看了看赛场角落里和季流风站在一起的韩冥熠,暗自好奇这赵贞将赵子瑞的事情瞒的这么好,他是怎么查到的? 韩冥熠感觉到杜晓璃的视线,扭头朝她望过来,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还有一个安定的眼神。 赵子瑞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广袖舞裙来到台上,朝韩冥泽和赵贞福了福身,然后检查了一边画具和屏风的之间的距离,随后对乐师点了点头,音乐随即响了起来。 杜晓璃收回自己的视线,认真的观看起赵子瑞的舞蹈。 赵子瑞一开始并没有去拿画笔,而是跳了一段舞蹈,等第一小节跳完后,她才旋转着来到桌子跟前,拿起一只画笔在砚台里蘸了一下,再次旋转着来到左边的屏风前,在白色的宣纸上快速的游走着,等画笔离开宣纸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两根粗粗的竹竿。 将画笔在空中划了两下,她右脚单膝站立,身子向右倾斜,左脚脚后抬,和身子保持同一水平线上,左手拉住右手的袖子,右手拿着画笔在砚台里挽着手花蘸墨汁,等墨汁蘸够了,腰一用力,身子瞬间又倒向了另外一边,那距离正好够她挨着屏风作画。 “好厉害啊!”看台上的人都被赵子瑞这一手惊呆了,居然能将作画和跳舞结合起来,而且还跳的这么好看! “好!”一些人拍手叫好,这一手真的是让她们眼前一亮。 凤鸣国的官员脸上都有些难看,赵子瑞这样的比赛,杜晓璃能赢得了她吗? “郡主果然实力非凡!”韩冥泽实事求是的评价道。 赵贞眼里露出满意的光芒,他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赵子瑞一边跳舞,一边绘画,很快,左边的屏风上就要完成了。 到了第三 节舞蹈的时候,赵子瑞双手执笔,一只手拿着墨笔,一只手拿着彩色的画笔,在另外一个屏风上面抹了几团黄色,随后用另外一只画笔在纸上勾勒。 杜晓璃在下面看着,不管是赵子瑞的舞蹈还是她的绘画,看起来都那么让人舒服。 季流风张大了嘴巴,说:“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舞蹈,这郡主实力很强啊,晓璃能赢过她吗?” 韩冥熠的表情反倒轻松不少,说:“享受过程就好,现在就去担忧结果有什么用?” “额……好吧,你强大。”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赵子瑞的画也画完了,一副墨竹,一副秋菊。虽然这曲子比一般的曲子长了不少,但是对于完成两幅画来说,还是有些困难,所以比起那些费事画出来的画,即便这两幅画比较简单,依然得到了大家的赞扬。 赵子瑞朝大家福了福身,又朝杜晓璃望了一眼,才转身下去。等她下台后,台下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杜晓璃听到这震耳的掌声,淡淡的笑了笑,看来她真的需要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啊!   ☆、第三十七章 舞定乾坤! 赵子瑞一舞跳罢,整个比赛场已经沸腾了,大家都觉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非她莫属了。 “郡主这舞果然非同一般,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啊!”韩冥泽勉强笑着说。 “多谢皇上夸奖,我们北渊虽然地势偏北,文化不如凤鸣国繁荣,但是最近几年也在大力弘扬,我这表妹从小就喜欢舞蹈,也算勤奋,所以才勉强有了这么点功力。”赵贞谦虚的说。 赵贞朝韩冥熠看了一眼,这一下,看他的王妃怎么接招了! 赵贞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感染到身边的人,韩冥泽更是脸色凝重。他没想到赵子瑞能跳出这样的舞蹈,如果是这样,即便是杜晓璃想要胜过她也不太可能。这赵贞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后面那个人的表演虽然也实力不俗,但是有了前面的震撼,她的表演并不出色,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寡淡。 韩冥泽见此,心里越发担忧了。 “……下面是本次比赛的最后一个节目,有请杜晓璃小姐。”孟唯仁上台宣读了这个舞蹈的分数,说完便走下舞台,和搬弄道具的人擦肩而过。 看到桌子和笔墨砚台,孟唯仁心道难道她也要表演一边跳舞一边作画?有了赵子瑞先前的冲击,如果她不说比她精彩更多的话,即便是同样的实力,她还是有些吃亏了! 也许,他们不该把她安排在最后一个。 “这是要作画?难道她和郡主要跳一样的舞蹈?”观众席上的人看到砚台,都笑了,这两人的舞蹈如果风格一样,那就看谁更厉害了! “那是什么?” “盆子?” “盆子拿到这上面做什么?做摆设吗?” “不对,里面有墨水。” “还有小鼓!” “这么多道具,她要做什么啊?” 道具还在一个个搬到台上,韩冥泽看到这么大的阵势,韩冥泽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赵贞则是一脸的兴趣。 季流风看到原本空旷的台上摆满了东西,惊呆了。 “这么多东西,晓璃是打算做什么啊?!定王,你知道吗?” “不知道。”韩冥熠说。 看到季流风一脸不信的样子,他无奈的笑了笑。他是真的不知道,昨晚他想留下来给杜晓璃准备道具,但是被她直接赶回来了,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表演什么。 等道具都上齐了后,大家都感叹着阵势之大,比起赵子瑞之前的动静来说,在道具上就压了她一头。 杜晓璃从左边上来,站在舞台边上看了一下,舞台的中间摆了一块三米见方的透明的白布,白布的两边类似画轴一样固定起来。画布的左脚边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矮桌,上面放了大小不一的画笔,还有个色盘。另外画布的周围相间放着几个墨盆和四面大鼓,另外还有几面小鼓。 傅雅兰从另外一边上来,在乐师的位置上做好,将琴摆好。 杜晓璃脱掉鞋子走到画布中间,朝韩冥泽等人行礼,然后转身对傅雅兰点头示意,傅雅兰便开始演奏起来。 她这次穿了一套火红色的舞裙,裙角上绣着复杂的花纹,上衣比较紧致,下摆很大,一转身便会转起来。舞裙没有袖子,配套的水袖同在手臂上,也和袖子差不多了。 琴音响起,杜晓璃便随着音乐开始在画布上跳起来。一开始很柔和,杜晓璃的动作也比较柔和。 一段结束,杜晓璃还没开始作画,不少人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要画画,一些甚至开始嘲笑起来。 “难道是看到赵郡主那样跳出来好看,所以才想要模仿?” “不会一边跳舞一边画画,还学人家弄这么多东西上来,真是好笑!” “是呢,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居然也想学这个!” “郡主,这画舞还是只有你能跳,其他人可不行!” 赵子瑞看到杜晓璃的舞姿,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认为。杜晓璃的舞并不像从小练习的那般专业,但是却跳的很自然,让人看了很舒服,水袖舞得让人陶醉,好像融入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一般。 能跳出这样的舞蹈的人,她相信她并不会哗众取宠,既然她拿了这些上来,定然是有用的。 果然,当曲子进入第二段的时候,杜晓璃俯身抬脚,将脚伸到了墨盆里,接着一个翻身,仰面朝上,将另外一只脚伸到了旁边的墨盆里,此时双脚上都沾了墨汁,再次在画布上跳了起来。水袖飞舞,脚下舞步看似随意,却在白布上留下斑斑墨迹。 “嗤,这也算是边舞边画?笑死人了!” “就是,这样能画出什么来?白布上的墨点吗?” “不管她的画会画成什么样子,至少她的舞还是很吸引人的,丝毫不比我和表姐差!”北翎羽坐在北翎弈成的身边,两眼放光的看着杜晓璃。 “嗯,没想到她舞蹈也这么好。”北翎弈成点头附和道。 第三段的时候,音乐变得比较急促,杜晓璃的舞步也变快了,让人似乎看到战场上铁马骑兵,让观众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砰——” 杜晓璃突然一跃,跳到了一面大鼓上,面鼓发出低沉的声音,刚好插进了琴音里,也敲进了观众的心里。 在大鼓上跳了一段舞蹈,她又跳到了小鼓上,如跳到一阵秋风吹来,杜晓璃如同一团火焰在面鼓上跳跃着,水袖迷离,墨色长发随着她的舞姿在风中摇曳,阵阵鼓声急促紧凑,琴音此时变成了配角,不时作为辅音添色。 “咚——” 两只水袖落到了墨盆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大家都以为她这是出现失误了,却见她身子一跃回到了画布上,水袖在画布上掠过,留下条条痕迹。 不像之前赵子瑞那样需要停下来作画,杜晓璃的画基本上都是在她跳舞的同时完成的,将舞蹈和绘画更好的融入在了一起,再加上鼓舞,不管最后她的画结果如何,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和赵子瑞不相上下了! “真的是太美了!”季流霞和孟江卓还有韩冥香在一边的看台上看着,季流霞捂着嘴说。 “晓璃身上总是有我们未发掘的东西,在她身边,总会有更多的惊喜!”孟江卓感叹道。 “真好!” 曲子已经接近尾声,杜晓璃用水袖全卷起一只毫,在墨盆里蘸了墨汁拉回来,另外一直水袖卷起画布前面的画轴,往上一拉,画布便跟着升了起来。她快速的收回水袖,身子一跃,跟着画布飞了起来,手里的毫快速的在画布上写下几个字,等她写完,画布也完全离开了地面,上面的画轴带着整个画布飞到了后面的幕布上,画轴扣在了幕布后面的扣上,整幅画便呈现在了大家面前,赫然是一副壮丽的山河水墨画,那恢弘的气势瞬间将赵子瑞的墨竹和菊花比了下去。 “砰——” 火红的人影往后一翻,在画布落定的同时人也落到了后方的大鼓上,如同涅槃凤凰般结束了这支精彩的舞蹈。 “秀丽江山!好,好!”韩冥泽看到画上的字,拍手叫好,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场的官员也激动了,这舞蹈不用说也是杜晓璃赢了,那也就代表着凤鸣国赢了,那就不用在凤鸣国开放通商城市了! “杜丞相,杜小姐真乃我凤鸣国第一才女啊!”坐在杜云寒身边的大臣说。 “王大人过奖了。”杜云寒谦虚的说,可是他的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 孟老太傅知道杜晓璃今天要表演,也来观看比赛了,他看着从鼓上下来的杜晓璃,赞许的点点头,说:“她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啊!” 也只有这样心怀的人,才能跳出这样的舞蹈,画出这样的画来。 傅阁老也点头,说:“有这心怀天下的女子为定王妃,也是我凤鸣国的福气了!” “怎么样,当初你还不想收她到学院上课,如果没有她,我们这次的比赛可就输定咯!”孟老太傅说。 傅阁老面不改色的说:“当初和现在一样吗?不过像她这样的,也可以结业了。” 赵贞看着杜晓璃,目光闪烁,第一次对女人露出了兴趣的光芒。“还真的是个神奇的女子,难怪他都会为你动心了。” 季流风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这真的是我们在小山村里认识的那个小娃娃吗?” 韩冥熠听了季流风的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一样的心潮澎湃。虽然那时候她就表现的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但是短短几年就成长成为这样的女子,确实可以用传奇来形容她! 赵子瑞眼神复杂的看着杜晓璃,没想到她居然能跳出比自己还要好看的舞蹈,不管是舞风还是实力,她都胜了一筹。她输的心服口服。 路君琦早就领教过杜晓璃的舞蹈,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输给她,却没想到会差别这么多。看来,她和她差别真的很大啊! 北翎弈成兴奋的拍着手,说:“皇兄,你看,杜小姐跳的正好,都绝了!” “确实不错!”北翎弈成附和道。 小厮上来将台上的道具全部端了下去,杜晓璃来到舞台边,将就之前的鞋子穿了进去,虽然她很想换双袜子,不过这当众脱袜好像是不好的事情。 “晓璃,你真的是太棒了!”傅雅兰抱着琴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扶着杜晓璃。 杜晓璃穿好鞋,站好。笑了笑说:“那也是因为有雅兰姐姐的琴音伴奏,让我能发挥的更好。” “你就别谦虚了,我们下去吧。”傅雅兰笑着说。 “好。” 两人下台,季流霞和孟江卓早就在台下等着了,等她俩下来,季流霞一个激动的抱了上去,叫道:“晓璃,你真是太厉害了,跳的真好看!比中秋宴会上的舞蹈还好看!” “是的,在晓璃面前,我们谁敢说自己舞蹈好,都要钻地缝里去了!”孟江卓调侃道。 “晓璃,跳的不错!”孟唯仁过来,赞许的说了句,然后走到了台上去,等裁判打出分来后报杜晓璃的成绩。 “我们先回去坐着等结果吧。”杜晓璃说。 “好。” 记录下来和孟江卓回了观众席,杜晓璃和傅雅兰回了休息区,在路过北渊国的时候,赵子瑞站了起来。 “恭喜杜小姐。你跳的真不错。子瑞心服口服!”赵子瑞大方的说,并不像之前说的那样目中无人。 杜晓璃停下来,笑着回答道:“郡主的舞姿晓璃也很佩服。” “后面有时间,希望可以和杜小姐探讨一下。”赵子瑞说。 “能与郡主探讨舞蹈是晓璃的荣幸。”杜晓璃说,“孟太傅要公布结果了,晓璃先行回去。” “杜小姐请。”赵子瑞朝杜晓璃点头。 杜晓璃和傅雅兰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刚坐下就听到孟唯仁要念分数了。每一个评委都给了近乎满分的成绩给她,比刚刚赵子瑞的结果还要高出不少,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下面我公布这次舞蹈比赛的排名。第一名,凤鸣国杜晓璃小姐;第二名,北渊国赵子瑞郡主;第三名,东篱国路君琦公主;第四名,北齐国北翎羽公主;第五名,……下面请前三名上台来领奖。” 最终的结果公布出来,大家都沸腾了,多少次比赛凤鸣国都没有得过第一了,今年居然在舞蹈上得了第一。 在知道了比赛结果后,韩冥泽和一行官员便提前离开了,他们只管最终结果,成绩一出来,后面的事情他们都不在乎。 领奖台被搬了上来,这个也是杜晓璃给建议的,她站到冠军台上的时候,差点唱起前世的国歌来。拿到礼物的时候她还想,现在自己也能体会到那些奥运冠军站在领奖台上是啥感觉了。 等杜晓璃几人下去后,孟唯仁对台下的人说:“到今天为止,这次的学院比赛就圆满结束了。正所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管结果怎么样,大家都还是朋友。为了庆祝这次比赛的圆满落寞,吾皇在在宫里设下宫晏,下午大家可以休息休息,申时的时候会有使官来带大家进宫。现在大家可以回去了。” 听到孟唯仁说比赛圆满结束,杜晓璃的心顿时放下一大截,这比赛完了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其他学员也是一样,一听比赛结束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身轻松的样子。 “晓璃,我们中午在你这里蹭饭可以吧?”季流霞拉着孟江卓走过来说。 她俩这次是不能进宫去了,所以她们想和动力一起吃饭,当是庆祝。 “今天中午可不行,等过两天我闲了,请你们吃饭。今天中午我还有事。”杜晓璃说。 虽然比赛结束了,但是她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等这些人全部都离开随缘后,她的任务才算是完成了。 她听说北齐国的人明天便要回去,也许是因为等他们到北齐国的时候已经是冬天,天气太冷了,遇到大雪就麻烦了,所以要抓紧时间敢回去。 东篱国的学员会和来迎接路君琦的人一起回去,不是明天便是后天就走。 而北渊,杜晓璃垂下眼帘,她总觉得这赵贞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来议和自然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但是其他学员应该是会早点离开的。不过就算是过阵子再走,她们也会住到专门准备的驿馆去,总之是不会在随缘继续住了。 想到明天就能真正放下担子,杜晓璃心里就觉得轻松,这担子压在她身上也够久的了。 见杜晓璃有事情要忙,季流霞只有乖乖的和孟江卓还有韩冥香一起离开了。 “行了,我也先回去了。”傅雅兰说。 “诶,雅兰姐姐,反正下午要一起进宫,你就留下来一起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杜晓璃拉住傅雅兰说。 “什么事情?”傅雅兰看杜晓璃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的问。 “你跟我来就是了。”杜晓璃拉住杜晓璃回了院子,这赛场不用了,一会儿木子木自然会带人来收拾的。 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杜晓璃让夏鸢将她的琴收起来,她们去了餐厅,里面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 “雅兰姐,坐。”杜晓璃将傅雅兰按在了凳子上。 巧竹上前给两人盛好饭又退了回去。 傅雅兰看到杜晓璃的样子,笑了笑,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真的?那我就直说了啊!”杜晓璃坐到旁边的位置上,看着傅雅兰,笑嘻嘻的说。 “你说吧。”傅雅兰好笑的说,“是不是在想我帮你的忙,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或者将你的奖品分给我?” “那奖品,全部给雅兰姐都可以。”杜晓璃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情啦!” “那到底是什么事?”傅雅兰猜不到了,“你刚刚拒绝流霞她们也是因为这个吗?” “哈,雅兰姐你真聪明!不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啦!”杜晓璃说,“我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爹和我哥什么时候去提亲比较好?” “咳咳——”傅雅兰正在喝水,听到杜晓璃的话,一下子将自己呛住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当然了啊!不然我怎么拒绝了江卓姐姐他们?”杜晓璃赶紧拍着傅雅兰的背说。“雅兰姐,你快想想,我爹什么时候去提亲比较好?” “这个我怎么知道!”傅雅兰的脸顿时红的像个红苹果,嗔怨的瞪了杜晓璃一眼。 “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啦,如果你要是觉得随时去都行的话,我让我爹明天就去提亲去。如果你觉得这样太突然的话,我们问了你的意见也好安排嘛。”杜晓璃说。 她想起韩冥香给她说的,既然彼此都有情谊,宜早不宜迟。 她也觉得,在这个时代,皇权*,如果哪天皇帝一时闹热,给傅雅兰或者杜修恒指婚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将比赛的事情弄完了,她立马就想要给他们说媒了! 傅雅兰觉得自己跟杜晓璃一起过来就是个错误,杜晓璃那瓦亮瓦亮的眼睛让她的一切情感无处遁形,被她看得不得已,才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见,随便你们吧。”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更红了! “哈!”杜晓璃一拍桌子,突然朝连着餐厅的厨房说:“哥哥,你听到没,雅兰姐姐说没意见,明天你就和爹一起提亲去!” “什么,你哥哥在这里?”傅雅兰被杜晓璃的话惊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没看到桌子上有三副碗筷吗?”杜晓璃笑着说,“我哥哥害羞,不好意思问,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帮他问一下嘛。” “妹妹,你又调皮了!”杜修恒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菜,不好意思看傅雅兰,只好说杜晓璃了。 “我可没有调皮,我只是很想雅兰姐姐快点做我的嫂子而已。”杜晓璃撇了撇嘴说。 “杜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傅雅兰有些不自在的看着杜修恒,刚刚她和杜晓璃的话不是被他听去了吗? “妹妹说她今天得了第一,让我给她做两道菜庆祝一下,我便过来了。”杜修恒说。 “好了,你们俩就别别扭了,我们赶紧吃饭吧,我都饿死了。”杜晓璃摸摸自己的肚子,说,“今天早上为了准备比赛,我连早饭都没吃。快要饿扁了。” “嗯,那我们吃饭吧。”杜修恒说着在桌子上坐了下来,三人正好成了三角形。 杜晓璃心情倍儿好的吃着饭,她赢了比赛,将皇帝的承诺赢到了手,还有赵贞的千两黄金;比赛圆满结束,除了中间北翎羽中毒,她遇到了两拨刺杀。想到明天就要让杜云寒他们去提亲,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不过桌子上的另外两个人可不像杜晓璃吃的那么嗨,杜修恒和傅雅兰都有些别扭,但是三人还是还算和谐的吃了饭。 午饭后,杜晓璃将杜修恒踹了回去,让他去给杜云寒说明天去提亲的事情,她则拉着傅雅兰去了卧房休息。 有了杜晓璃的命令,加上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杜修恒在回到丞相府后第一次主动去了杜云寒的书房。 “大少爷。”长风看到杜修恒,行礼道。 “我爹在里面吗!”杜修恒问。 “在。”长风说,“属下进去通报一声。” “好的。” 长风进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出来,打开门说:“少爷请。” 杜修恒有些迟疑的走了进去,长风在外面将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让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这幅画他听杜晓璃说过,她说那是他们的全家福,上面的她还在娘的肚子里,所以画看上去有点怪。 自从将批阅奏折的事情交出去后,杜云寒觉得自己每天的事情少了不少。听到声音,他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杜修恒对着那幅画发呆。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杜云寒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杜晓璃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去宠爱她,不想看到她一点难过一点受累,可是看到杜修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会板着一张脸。 杜修恒正在就看这画上苏素心的画像发愣,听到杜云寒的话,说:“我来是有事情和爹商量。” 杜云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说:“你不去准备一会儿的宫宴,找我有什么事情?” 杜修恒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其实我也不想来找你,但是妹妹说这个是必须要你出面,非要我今天来给你说,我才过来的。” “晓璃让你过来找我的?”杜云寒说,“什么事情?” 一听到说杜晓璃,杜云寒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不少,这前后的差别也太大了一点,让杜修恒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想请爹去帮我提亲!”杜修恒说。 “提亲?”杜云寒眼睛微眯,想起来曾经和杜晓璃说过这个事情。 当时他说如果杜修恒在比赛中取得好的成绩的话便帮他去提亲。这次杜修恒在几国比赛中能取得名次,说来也的确是算不错的成绩了。既然自己当初有给出承诺,那么便帮他去提亲也不错。 “等我过几天有空了就去帮你提亲。”杜云寒说。 “妹妹说了,让我们明天就去。”杜修恒把杜晓璃抬了出来。 “明天?怎么那么急?”杜云寒有些惊讶的问。 “妹妹说,夜长梦多,雅兰在这次的乐器比赛中得到了这么好的成绩,肯定会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杜修恒重复着杜晓璃的话,不过那句“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被他咽下去了。 “嗯,这也是有可能的。”杜云寒点点头说,他的女儿考虑事情果然要周全一些。“既然这样,那我今晚和傅大人通一下气,明日便上门去提亲。” “谢父亲。”杜修恒说,“那我先回去准备宫晏了。” “去吧去吧。”杜云寒挥挥手,看到杜修恒离开,又忍不住叮嘱道:“不管成亲不成亲,你都不可因此儿女情长耽误了学业。既然你有心靠科举出仕,那便好好的复习,明年的秋闱争取一次中第。” “是,我明白的。很小的时候我就说了,为了妹妹我也会考个好的成绩,就算辜负我自己,我也不会辜负她的。” 杜修恒说完打开门出去了,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看墙上的那副全家福,还有又埋头处理事情的杜云寒,嘴角微微上扬。 傅雅兰和杜晓璃两人窝在床上聊天,等到丫鬟回去将她的衣服拿来后两人便换了入宫要穿的衣服,聊着天等人来接他们进宫。 申时的时候,宫里来了一些太监,将几国的人都领进宫去了,其他三国的人,还有凤鸣国全部参赛的人都去参加了宫晏。 因为比赛的时候大家对那些才艺都欣赏了,所以这次宫晏的节目都准备的比较简单,只有一些群舞。而且因为前来参加宴会的只有那些学员,座次什么的也没多大的要求,都是关系相近的自己坐在一起。 韩冥泽和皇后一起出席了今天的宴会,在宴会上对每一个项目的前三都进行了嘉奖,不管是哪个国家的。 杜晓璃对于宴会一向没什么感觉,她和傅雅兰在一起讨论着眼前的美食,对于那些来相互恭维敬酒的人都淡然以对。 为了让大家放开一些,韩冥泽和皇后在宴会进行一半就离开了,那些大臣跟着一起离开,只留了韩冥熠和韩冥香作为皇室中人招待其他国家的学员。 韩冥泽等人一走,这群年轻人便开始在会场到处游走。虽然有些人并不认识,但是能在学院上学的都是京城名媛,很多人很快就说到了一块。 杜晓璃和傅雅兰一个是舞蹈第一,一个是乐器第一,她们周围是少不了人的。虽然有些累,但是杜晓璃还是打起精神来和这些人应付。 “杜小姐。”北翎羽端着酒杯来到杜晓璃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羽公主。”杜晓璃转身看着这个一身干净的同龄人,微笑着招呼道。 “杜小姐,你的舞跳的真好看,我还想好好向你讨教呢,可惜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后你去北齐国,一定要去找我啊!我的公主府很好找的。”北翎羽说。 “如果下次去北齐国,晓璃一定去拜访公主。” “那我们就说定了啊!来干杯!”北翎羽将杯子碰到杜晓璃的酒杯,开心的笑了。 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北翎羽又被叫了过去,傅雅兰看着北翎羽离开,感叹道:“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是啊!在皇室长大还能这样干净,也算是一个奇葩了!”杜晓璃晃了晃杯子里的葡萄酒,附和道。 “杜小姐。”这时候路君琦走了过来,来到杜晓璃身边。 “三公主。”杜晓璃不知道路君琦怎么会来找自己,但是看着路君琦还算是有礼,她也淡淡的回应她。 “杜小姐,能不能一起出去走走?”路君琦突然发出邀请。 杜晓璃看着路君琦,她邀请自己出去走走?她想干嘛?   ☆、第三十八章 谈心 傅雅兰拉住杜晓璃,下意识觉得路君琦找杜晓璃出去没安什么好心。 “我不会伤害你的。”路君琦解释说。 杜晓璃看着路君琦,拍了拍傅雅兰的手,说:“没关系的。”然后对路君琦说:“走吧。” 傅雅兰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杜晓璃和路君琦离开。不怪她担心,实在是这东篱三公主刁蛮的名声太不好了,再加上她曾经对杜晓璃有那样的心思,谁都会觉得她把杜晓璃叫出去是想找杜晓璃的麻烦。 可事实上,路君琦并没有这么打算。她和杜晓璃一直走到了御花园的湖边,来到凉亭坐下。 “公主,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会拉着我来吹秋风的吧?”杜晓璃看着默不作声的路君琦,开口道。 现在已经到了晚秋,再过几天就要立冬了,北方的秋末已经开始很冷,确切的是说是一过了九月就快速降温,现在已经十月中旬,晚上出来还是有点冷的。 “我……”路君琦以为杜晓璃是在嘲讽她,可是看到她明亮的双眼里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杜晓璃有些惊讶的看着路君琦,面前这扭扭捏捏的人这真的是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东篱三公主? “公主,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 路君琦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说:“那个,我只是想叫你出来道个别。” “道别?”杜晓璃眨巴眨巴眼睛,之前一个北齐公主过来和自己道别,现在这路君琦也来和自己道别,今晚是道别夜吗? “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突然很想回国,所以我已经和老四商量好了,明天就启程回去。”路君琦说。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杜晓璃不知道怎么回答,顺口说出了这句话。 “那啥,你以后会和定王一起去东篱国吗?”路君琦突然问道。 “嗯?”杜晓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到,她这是在邀请自己?“这个我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嗯。”路君琦回应了一声,又沉默了。 路君琦今天的不同让杜晓璃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如果她像之前那样和自己闹,她还能应对,现在这个样子,她反倒有些不习惯。 “从小,我便是父王母后眼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出生在皇室,拥有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拥有别人不及的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更是被传遍几国,可以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路君琦坐到凉亭里的石凳上,缓缓的叙述着。 杜晓璃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直接沉默了。心里感叹她这是要找自己谈心吗? 路君琦也不管杜晓璃,自顾自的继续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接风宴上,他和几个使臣一起,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他了,他是那么的耀眼,瞬间就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从此以后,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男子。” 韩冥熠! “我请求父皇给我和定王指婚,父皇虽然舍不得我过来和亲,但是拗不过我,还是向他提了。可是没想到,国宴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父皇的提议。还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虽然他出使东篱我才第一次见到了他,但是他的名声我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的,但是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他已经定亲了,更没听说过他有王妃。所以我认为那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我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所以晚宴过后我又去找了他,我要问他为什么不肯娶我。”路君琦伤感的说,“可是他一开始根本不肯见我,为次我还第一次翻墙了。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贵妃椅上对着一个丑陋的钱袋发愣,一脸的思念。那时候我就知道,他说的心里有喜欢的人是真的。” 丑陋的钱袋?咳咳,不会就是她给韩冥熠的那个钱袋吧?! “那后面呢?”听到路君琦说了这么多,她再不给点回应也不好,于是便问了一句。 路君琦看了杜晓璃一眼,苦涩的笑了笑,说:“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我知道他心里有人了,我甚至给他说我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他,只要能嫁给他,我愿意成为他众多女人的一个。可是他却冷冷的回答我说不可能,他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我不信,于是我将自己……我自认为身材是很好的,可是我都那样了,他却看了没看一眼,直接让侍卫找了条棉被裹着我把我扔出去了。” 原来流言是真的啊!她之前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没想到他真的那么狠心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暖暖的? 咳咳,她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为了他,我把我的骄傲,我的自尊全部都踩到了地上,可是却换来了这样的耻辱。不过我不恨他,因为我爱他。”路君琦说,“可是我却开始恨那个钱袋的主人。我原本以为对方是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可是当我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山村里长大的村姑的时候,我的肺都气炸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比不过一个村姑,于是我只带了乐音和我一起就偷偷的跑了出来,我要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凭什么你能走进他心里,我却不行。” 杜晓璃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情字弄人啊! “公主很优秀,放在几国来说都是佼佼者,你有追求爱情的勇气,这比不少男儿都强。只是这感情将就的是缘分,有些人,有缘没分而已。” 路君琦笑笑,说:“也许吧。一开始我也是没将你放在眼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虽然没有一般村姑的样子,但是也没有出彩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是不出彩,你只是隐藏了自己,可笑我还不自量力的去找你比试,将自己最后的自尊都输了。” “公主……” “如果说那次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醒悟的话,后面从鬼门关走那一遭让我彻底明白了。你说的对,我身为东篱的三公主,我不仅是代表我自己,我还代表了我的国家,我的任性和骄纵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有些事情不去努力所以没有结果那叫活该,有些事情努力了也没结果,那叫缘分未到。虽然我做了这么多丢脸的事情,但是几年十几年后,甚至是我垂垂老矣的时候,我至少能告诉自己,我争取过了,努力过了,我不悔。”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佩服过谁,你是我第一个从心里佩服的女子。你确实比我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也值得他对你一心一意。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再纠缠了,我相信我也会遇到一个真心对我的男子,为了我愿意放弃弱水三千,只想与我白头偕老。” “会的。公主是很不好的女孩,会有一个优秀的男子在你未来的路上等着你。” 杜晓璃没想到路君琦到这里来不过一月不到的时间,居然成长的这么快,现在的她好像将身上的那些坏脾气都沉淀下来了,一下子长大不少。 不过她这一个月的时间也确实经历了不少,尤其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圈,更能让人想明白不少事情。路君琦能快速长大,也算是她得到的收获吧。 “杜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话特别多?”路君琦突然问。 “没有。公主能不计前嫌和晓璃聊天,晓璃倍感荣幸。”杜晓璃回答说。 “唉,一听你这么说话,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对我敬而远之的。”路君琦说。 “公主身份尊贵,晓璃不敢高攀而已。”杜晓璃淡淡的说。 “我见过你和长乐公主还有傅小姐她们的相处,你虽然对谁都比较有礼,但是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路君琦感叹说,“也对,我之前的行为确实让你们难以接受,我也为我之前的事情道歉。” 说完她还朝杜晓璃微微俯身道歉。 “公主言重了!”杜晓璃赶紧阻止她。 “唉。”路君琦起身来到栏杆边上,看着水里月亮的倒影,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着明天要离开了,就很想和你说说话,道个别。和你说了这些,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轻松不少。” “公主,轻装上阵,方能走得更远。”杜晓璃一下子想到了前世看到的这句话,转送给了路君琦。 “噗嗤,你说话倒是和那些大师说的差不多,带着一股禅味呢!”路君琦一下子笑了,脸上的落寞不在,整个人都都焕发出新的味道。 “哪天哪个寺庙的主持事忙,我便去客串两天主持。”杜晓璃顺着路君琦的话调侃道。 “呼——”路君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如果以后你们去东篱国了,记得来找我,我也做做东道主,好好招待你们。” “如果去东篱国,晓璃一定去叨扰公主。深秋天寒,我们也出来好久了,回去了吧。”杜晓璃说。 她有内力还好,天冷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路君琦不会武功,如果给冻感冒了,那就麻烦了。 路君琦戳了戳手臂,确实感觉到了凉意,点点头说:“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宫殿里,傅雅兰看到杜晓璃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晓璃,她找你做什么?”傅雅兰拉过杜晓璃问。 杜晓璃看了看路君琦,她对杜晓璃摇摇头,示意她保密。杜晓璃会心的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找我说说悄悄话。” “嗯,没事就好。”傅雅兰知道杜晓璃这么说便是不方便说了,也不再追问。 杜晓璃喝了口葡萄酒,说:“雅兰姐,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我嫂子。” “你瞎说什么,我这是作为朋友在关心你呢!”傅雅兰瞪了杜晓璃一眼,说。 “明天早上你就在家里别出去了啊,我爹和我哥估计一早就要过去的。”杜晓璃叮嘱道。 “你这小嘴,现在就是不饶我!逮着机会就笑话我!”傅雅兰说。 “有吗?” “有!” “那就算有吧!等你以后嫁到我家来,就是我嫂子了,我那时候得尊老,不能再逗你,所以现在得抓紧时间抓紧机会逗你哈哈哈!” “好你个晓璃,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傅雅兰看到周围这么人,打算回头再找她算账。 “唉,以后我哥哥就不再宠着我了,都改去宠你了!” “你还说!”傅雅兰嗔怒的看着杜晓璃,大有她再说,她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意思。 杜晓璃也知道傅雅兰不好意思了,现在这个世代的女子对婚姻还是很含蓄的。 杜修恒和学院的的同学在一起,听到杜晓璃的声音,转过来看,正好看到杜晓璃笑得前仰后合,傅雅兰一脸娇羞的瞪着杜晓璃,他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修恒兄!恭喜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敬你一杯。以后修恒兄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小弟我啊!”一个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和杜修恒套着近乎。 “哈哈,谢谢!修恒还指望着以后能仰仗你呢!”杜修恒端起酒杯和那人碰了一下,对方一口将酒喝光,他也只好一口干了。 因为北齐国和东篱国的人第二天要回国,所以宴会散的比较早,杜晓璃和杜修恒先将傅雅兰送回去了,然后将杜晓璃送到了随缘,随后杜修恒才回了丞相府。 杜晓璃回到随缘,夏鸢她们已经将泡澡的水准备好了,她泡了澡,穿着睡衣直接爬上了床。 “呼,终于要忙完了。”杜晓璃长长的感叹了一下。 “小姐,这段时间可算是忙过了你,你都瘦了。”夏鸢收拾着屋子说。 “有吗?” “有啊!”夏鸢将一面镜子拿过来塞到杜晓璃手上,说:“不信你自己看,你下巴都尖了!” 杜晓璃仰躺在床上,将镜子高高举起,说:“嗯,好像这下巴确实尖了一些。不过瘦了好啊,这叫骨感知道吗?” 夏鸢和莺歌将浴桶搬了出去,杜晓璃在床上拿着镜子照,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说:“夏鸢,你说小姐我瘦了是不是更漂亮了?之前还有点婴儿肥,现在看着削尖的脸蛋儿,感觉还不错啊!唉,你说小姐我又长漂亮了,让那些人怎么活啊!总有一天,我会长的比那个妖孽熠还好看的,到时候让他出去赚钱养家,小姐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说怎么样?” 脚步声一直走到床边,接着一张妖孽的面容出现在杜晓璃正上面,拿下她手里的镜子,说:“这么说,现在是你在外面赚钱养家,我在家里貌美如花了?” “咳咳,小熠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杜晓璃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做好,低头看看自己今天传的睡衣,还好,还算规矩,不然又要被他数落了。 韩冥熠将镜子拿在手里把玩,说:“在某个人自恋的说自己又长漂亮了,让别人没法活的时候就进来了。” 额—— 那她的那些自恋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韩冥泽看着杜晓璃的脸问。 她最近好像是消瘦了不少,看来最近太累,不能在让她做这么多事了。 “啊?回答什么?”杜晓璃不解的望着韩冥熠,他刚刚问什么来着? “我说,我们现在是不是,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韩冥熠将刚刚话重复了一下,还拿着镜子照了照。 “咳咳,这个,小熠哥哥你说笑了。我们这都还没成亲呢,谈什么养家如花的。”杜晓璃讪笑了一下,凑过来给将韩冥泽手里的镜子抢了过来,一把塞到了枕头下面。 “你是觉得我们该成亲了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的。”韩冥泽一下子坐到床沿边,上身朝杜晓璃靠近。 杜晓璃满脸黑线,他这是怎么理解的?! “你走开,我还没过够单身生活呢,成毛的亲!再说我还没及笄呢!”她伸手将韩冥熠的脸推到一边,吼道。 韩冥熠顺势握住杜晓璃的手,说:“是啊,你还没及笄,还有好久呢!我都等不及了怎么办?” 杜晓璃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凉拌!” “怎么凉拌?”韩冥熠秉着不懂就问的精神,继续挑战杜晓璃的底线。 杜晓璃这次连白眼都懒得奉送了。 韩冥熠用另外一只手摸着杜晓璃的脸,说:“真的瘦了不少。不好看。还是脸上有点肉好看些。” “不懂欣赏,明明这样好看些。”杜晓璃拍掉韩冥熠的手,重新拿出镜子照了照。 “要那么漂亮做什么?!你再怎么长也没我好看,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赚钱养家,我来负责貌美如花吧。”韩冥熠抬了抬下巴,傲娇的说。 “噗——”杜晓璃被韩冥熠的话逗乐了,说,“也可以啊,如果以后我赚不了钱,就去开个青楼,你就挂牌去吧。既然这么貌美如花,不拿来挂牌实在可惜了!” 这次轮到韩冥熠满脸黑线了,看到她脸上挑衅的笑容,真想上去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都是怎么想的。 让他堂堂的王爷去挂牌接客…… 估计也就她能想的出来! 看到韩冥熠浑身冒冷气,杜晓璃强迫自己不笑了,但是抖动的肩膀还是表现出了她的隐忍。 “咳咳,我不笑了。”杜晓璃坐直,问,“小熠哥哥,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就过来看看。顺便今晚就在随缘这边住下,虽然比赛已经结束了,但是最后一个夜晚,还是要小心一些。”韩冥熠说。 “嗯,等过了明天就好了。对了,北渊国的人什么时候回国啊?”杜晓璃问。 “三天后,不过只有那些学员回去,赵贞估计还要好几天吧。”韩冥熠没有镜子把玩,便玩起杜晓璃的手来。 杜晓璃收回自己的手,推了一下韩冥熠,说:“走走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要休息了。你自个儿回你住的地方去。” 韩冥熠想着杜晓璃最近也确实很累,便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说:“嗯,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交给我。” “好的,我会睡得美美的!”杜晓璃点头应允道。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样子,突然伸手拉过她,俯身朝她的唇吻去,感觉到她的回应,让打算浅尝辄止的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唇间牵扯出一条暧昧的丝。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韩冥熠低哑着嗓子说。 “嗯。晚安。”杜晓璃点点头说。 韩冥熠又在杜晓璃的额头上吻流连一下,随后才转身离去,杜晓璃看着他离开了房间,又倒到了床上。 进屋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次不用说也是夏鸢她们了。果然,等她抬眼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三个丫头捂着笑走进来。 “夏鸢,你卖主求荣啊!小熠哥哥来了你也不给我说,还带着她们一起躲了起来。”杜晓璃哀怨的看着夏鸢,撇嘴道。 “小姐,奴婢这不是卖主求荣啊!奴婢对小姐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不过这定王殿下也算是我们半个主子了不是,这未来的姑爷让我们不要进来打扰你们,我们怎么好意思进来嘛!莺歌,巧竹,你们说是不是?”夏鸢现在倒是一点不怕杜晓璃生气,调侃道。 “是呢是呢!” 莺歌和巧竹也点头附和。 “再说了,不这样,未来姑爷怎么知道小姐这关于养家的如花的理论呢!” “好你们三个小妮子,小姐我现在也空了,没事我就给你们物色对象去,等我把你们三个都嫁出去了,看你们还怎么来笑话我!”杜晓璃随手将手里的镜子扔了过去,夏鸢轻松的就接到了。 想到韩冥熠说要在她出去赚钱养家,而他在家貌美如花,就因为她没他好看,她手里的被子都她捏变形了。 “哼,我现在还没发育好,再等几年,我们看谁更好看!” 一夜无梦。 没有比赛的事情压在心里,杜晓璃懒得的睡了个懒觉。 “夏鸢,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杜晓璃洗脸的时候问。 昨晚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想起韩冥熠说的让她什么都不管,只管睡觉就好,于是她坐起来几秒钟又倒下继续睡了。 不过她没去看,夏鸢她们肯定会去的。 “有两个贼人潜入到了随缘里,被定王带人抓住了。”夏鸢回答说。 “有人潜进来?审讯出结果了吗?”杜晓璃有些惊讶,这都最后一个晚上了,如果是要行凶闹事,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早干嘛去了? “没审。定王好像认识他们,把他们带走了,后面就没消息了。”莺歌说。 “认识的?既然他说没事就没事吧。今天爹和哥哥要去傅阁老家提亲,我们送了那些人离开就收拾东西回府去。”杜晓璃将毛巾放回盆里,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让木叔给他们放几天的假休息休息,等大家都休息好了再开业吧。” “是,小姐。” 北渊国的人要搬到驿馆去住,所以一早就有使官来将他们接了过去。 北齐国和东篱国的人都收拾好东西,因为一起离开,便打算一起动身。 杜晓璃穿戴好了后就去了北齐国和东篱国的院子,问有什么需要的,顺便让人将之前为每个学员准备的特产和纪念品送了过去。 “这柿子饼真好吃!”北翎羽拿到柿子饼的时候就拆开来尝了一下。吃完了一个才问:“晓璃,你这是在哪儿买的?这个我怎么没见着卖的?” “这个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庄子上弄的,因为不多,就送些给你路上吃。”杜晓璃说。 庄子上的那片柿子林里的柿子有些已经熟了,她便写了柿子饼的制作方法,让庄子上的人按照上面的做,没想到还真的做成了!而且味道还不错。 不过因为只有一点,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只分成了三分,北翎羽一份、路君琦一份、还有赵子瑞一份。 “真的?哈哈,晓璃你真好!”北翎羽大笑着说。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北翎弈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人快步走了进来。 “皇兄,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你的笑声。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北翎弈成看到杜晓璃也在,朝她点头示意。 “皇兄,你看,这是晓璃给我送来的柿子饼,可好吃了。”北翎羽端起桌子上的纸盒子给北翎弈成看。 “柿子饼?柿子还能做成这样?!”北翎弈成有些惊讶的看着盒子里的柿子饼。 “皇兄,我们让晓璃把方法告诉我们,我们回去也做好不好?”北翎羽说。 “这个不好吧?这是杜小姐的秘方,你要了,不是让她为难吗?”北翎弈成不赞同的说。 “哦,好吧。”北翎羽也意识到这个不是随便给的,放弃道。 “其实这也不妨事。”杜晓璃笑了笑,“我知道北齐国有很多的柿子,这个柿子饼的做法能让柿子保存更长久的时间,如果能用在百姓身上,相信这对他们更有好处!” 这柿子饼的制作方法并不困难,如果做成柿子饼的话,柿子能保存更久的时间,也就不用扔掉那些剩余的柿子了。对于这样惠民的方法,她也不会藏着掖着。 “真的可以吗?”北翎羽问。 “可以的。”杜晓璃说,“这里还有笔墨吧?” “有。”北翎羽让丫鬟将笔墨纸砚准备好,杜晓璃很快就将过程写了出来,在纸上吹了吹,说:“你们只要让人按照这个上面的方法去做就好了。就算味道不怎么好,至少也能保存的更长久。” 北翎弈成接过纸,看了一遍后将纸收到了怀里,说:“我代北齐国的百姓感谢你。” “七皇子客气了。其实说来,晓璃是农家长大,最能体会农民的辛苦,也知道农民其实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他们吃饱穿暖,就不会要求太多。如果这能帮上那些底层百姓的忙,也算是一件幸事。”杜晓璃微笑着说。 “现在正是柿子成熟的时候,我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北翎弈成说完便离开了。 “诶,皇兄……真是的,那么急干嘛。”北翎羽想说不用那么急,一会儿让人去做就好,但是北翎弈成已经出去了。 杜晓璃笑了笑,起身说:“我听闻北齐国每年都会有大面积剩余柿子,可是冬天又会有缺粮的现象,如果柿子饼能缓解一点点情况的话,那也是有用的。七皇子这么着急,这说明他的心里是装着百姓的。这是北齐国百姓的福。” “晓璃,你真好!”北翎羽自然知道自己的皇兄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杜晓璃只是通过这么一个事情就看出来了。“能认识你,真是我们的幸运!也是北齐国子民的福分。” “我刚刚说了,我是从农家出来的,也曾经受到过不少农民的帮忙,也想着什么时候能帮大家一把也好。”杜晓璃说,“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收拾东西了。告辞。” “嗯,我这里这么乱,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然就得拉他们的后腿了。”北翎羽吐吐舌头说。 杜晓璃带着夏鸢三人离开了北齐国女院,打算去看看路君琦收拾的怎么样,顺便把她的那份柿子饼送过去。 “小姐。”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莺歌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叫住了杜晓璃。 “莺歌,怎么了?你那表情,怎么跟那便秘似得?”杜晓璃看莺歌的样子,笑着问。 “小姐,有个问题,奴婢忍了一路了,可是还是没想出答案来。”莺歌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把柿子饼的做法给北齐国?”杜晓璃了然的说。 莺歌点点头说:“就是这个。小姐,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啊?他们不是别国的人吗?” 杜晓璃来到院子的凉亭里坐下,说:“莺歌,你们知不知道,在你们去杜庄的前两年,我们那里曾经大汗过?” “奴婢不知道。”莺歌说。 “那年,我十岁。整个周县那年都没下多少雨,根本不够庄稼的生长,那年,很多田里颗粒无收。”杜晓璃回忆道,放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那不是很惨?”巧竹说。 “是很惨,很多穷苦的百姓,原本家里就贫穷,如此一来,很多家里都断粮了。我们村子因为种植的橘子和葡萄,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田地无收带来的损失。可是其他庄子,很多老人小孩因为忍受不住饥饿,被活活的饿死了。”杜晓璃皱着眉头,“即便是熬过了那一年的,也都成了皮包骨头,并且因为前一年没有留下稻种,所以第二年也没有种子播种。” “生活在最下层的百姓日子确实不好过。”夏鸢感叹说。 “那后来那些人怎么办了?”巧竹问。 “后来,官府去外地调了一些救济粮过来,原本是说打算一家发点的,可是根本不够,正好那时候我们也赚了一点钱了,于是便给孙大人说,一个村子派点官兵和村子一起,搭一个临时的灶台,煮大锅饭,让全村的人都在一个地方吃饭,杜绝浪费。后来钱不够,我们便发动有钱人募捐,后来还到其他地方去募捐去了,加上朝廷勃发的银子,将募集到的钱买了一些便宜的食材,不过整个县都是灾民,钱和粮食不够,所以只能熬粥喝。你们知道吗,五个月,整整五个月,那些百姓,整整喝了五个月的粥,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我看到粥都想吐。” 难怪杜晓璃早上很少喝粥,原来在她们去杜庄之前还有那么一段日子。 “那后来呢?”夏鸢问。“我们到周县去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曾经遭受过灾难的样子,反倒是很繁荣。” “你们有注意到周县有很多水利工程吗?”杜晓璃说,“那段时间中不了庄稼,我们便把所有的人集结到一起,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出动了去挖井挖水池,修了很多的水利工程。到后来干旱过去后,大家的生活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小姐,你那时候不是才十岁吗?居然能想出这些办法!”巧竹崇拜的看着杜晓璃。 “你小姐的智商与年龄无关,知道吗?”杜晓璃摸摸巧竹的头说。 “小姐曾经体会过缺粮的日子,所以上次和羽公主说到北齐国的人冬天经常断粮,才会动了这个心思。”夏鸢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人不管贵贱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北齐国地势偏北,冬天又长又寒冷,经常大雪覆盖,粮食在冬天很难种植出来,就会出现断粮的现象。其实他们其他季节也有很多粮食,只是不知道保存方法而已。这柿子饼的做法又简单,那边柿子又多,不过是一个小方法,能帮助那些百姓的话,也算是为自己积福了。” “小姐,你的心真好!”巧竹感动的说。 杜晓璃听到这话,笑了笑,她是好人吗?她前世为组织杀了那么多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看客,可是因为杜修恒给了自己亲情,石大叔他们给了自己照顾,在经历了那年的天灾以后,她的思想慢慢的转变了,慢慢融入到了这个世界里来。只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前世的烙印还是深深的存在着。 “而且,我这么做不单纯是为了北齐国的百姓。”杜晓璃说。 “小姐是想以此和七皇子他们交好?”夏鸢分析道。 “是的。”杜晓璃说,“这七皇子虽然表面看起来并不怎么想争斗,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有计谋有能力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在激烈的皇室斗争里还能让北翎羽成长的那么单纯。这样的人日后定然能成大事。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心怀百姓的皇子,这样的人也不会很坏,算是一个值得结实的朋友。所以,我不过是用一个小办法,却换了一个潜力股。” “原来是这样!”巧竹一脸了然的说。 “可是,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小姐?”夏鸢担忧的说。 “应该不会。一则,这不算是国家机密,不过是一个水果的加工方法。再则,正所谓‘远交近攻’,北齐国虽然和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接壤的地方,但是也是一个强悍的国家,凤鸣国才刚刚稳定下来,皇上也宁愿和平不愿意战争,能和北齐国交好,也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事情。” “只要皇上不会怪罪小姐就好。”巧竹说。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方法你也要给凤鸣国的人说了,不然难保皇上不会多想。”夏鸢分析道。 “这个我早想到了,已经将这个方法给老爹了,让他献给皇上。估计爹现在已经将这个方法告诉皇上了。”杜晓璃说。 “只是可惜了,如果只有小姐会这个方法的话,又能大赚一笔了!”巧竹有些惋惜的说。 “噗,你这是钻钱眼里去了?”杜晓璃笑着说,突然想起曾经的记忆里,在那个破败的小院里,也有个声音这么说。 ——丫头,你这是钻钱眼里去了? 那时候的日子单纯又美好,那段回忆,所有人永生难忘……   ☆、第三十九章 提亲 辰时,韩冥熠和杜云寒便来到随缘,安排北齐国和东篱国离开。 “晓璃,你去了北齐一定要去看我啊!”北翎羽在马车上,探出脑袋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点点头,算是给她一个承诺吧。 “谢谢你。”北翎弈成真诚的向杜晓璃表示感谢,随后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韩冥熠看大家都上车了,对侍卫挥了挥手,说:“启程。” 几百人的侍卫开始动身,季流风和韩冥熠上马,来到前面领路。 杜云寒和杜晓璃站在随缘门口,看着车队缓缓离开,转到街角消失不见,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终于是结束了!”杜晓璃感叹说。 “这段时间辛苦了吧?”杜云寒怜爱的看着杜晓璃,看到她削尖的下巴,心疼的说:“你看你都瘦了!” “还好啦!”杜晓璃上前挽住杜云寒的手臂,说:“爹啊,你现在是不是要去给哥哥提亲了?” “看把你心急的!比你那哥哥还心急,到底是去给你提亲还是给你哥哥提亲啊!”杜云寒笑着说。 “我哥心里比我还着急呢,只是他不好意思提出来而已。而且雅兰姐姐那么优秀,你不先下手为强,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那不是毁了一段大好姻缘嘛!”杜晓璃说。“爹,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回去换下朝服就去!”杜云寒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夏鸢莺歌巧竹,搬东西回家去了!”杜晓璃说完和杜云寒一起上了马车回了丞相府。 因为比赛刚刚结束,学院开恩放学生两天假期,所以杜修恒并没有去学院,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脸焦急的等着。 “少爷,老爷和小姐回来了!”溪谷从院子外面飞快的跑进来。 杜修恒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他们都回来了?” “嗯,我看到长风侍卫正往我们院子来,想必是来叫少爷过去的。”溪谷使劲儿的点头说。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啊,对自家少爷分外重要,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正说着,长风便从院门进来了,看到杜修恒,行礼说:“少爷,老爷有请。” “嗯,我们走吧。”杜修恒衣服镇定自若的样子,淡淡的对长风说。 长风带着杜修恒去了杜云寒的书房,杜修恒进去的时候。看到杜晓璃和杜云寒两人说着什么,随后两人都大笑起来。 “爹,妹妹。”杜修恒朝两人喊了声。 杜晓璃扭头看着杜修恒,说:“爹,怎么样,我说哥哥很急吧?你看他连衣服都换好了!现在啊就等你了!” “嗯,我去换身衣服就走。”杜云寒说着起身离开了。 “哥哥,现在是不是很紧张很激动?”杜晓璃好笑的看着被自己糗了一下一脸绯红的杜修恒,继续调侃道。 “你还说。”杜修恒被杜晓璃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她一眼。 “哈哈,哥哥,你这反映这表情,和雅兰姐如出一辙啊!”杜晓璃捂着嘴大笑,看到杜修恒的脸更红了,也就不再调侃,转而问:“定亲之物准备好了吗?” “嗯,准好好了。”杜修恒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特地去玉器店定做的,上面刻了他的名字。“如果不是你给的那些钱,我还不能买这样一个玉佩呢!” “看这成色还不错,用来定亲正好。”杜晓璃拿过玉佩看了看,又递还给杜修恒,“一会儿你给爹看看。” “好。”杜修恒收起玉佩,点头应道。 两人来到院子里聊了一会儿,等杜云寒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便准备动身了。 “爹,哥哥,我在翠竹苑摆好午饭等你们凯旋啊!”杜晓璃笑着朝两人挥手。等他们离开,她才带着夏鸢回去了。 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谢雨和杜雪琪在凉亭里,天气转凉,她们俩都已经穿上褂子了。 “三小姐。”看到杜晓璃,谢雨朝她笑着打招呼。 “三姐,你回来啦!”杜雪琪看到杜晓璃,原本的愁眉苦脸立刻笑意盈盈。 杜晓璃走到凉亭,说:“三姨娘,五妹,你们在做什么呢?” “三姐,娘在教我被诗词。”杜雪琪回答说。 杜晓璃看到石桌上的诗书,说:“这很好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不会,娘在责骂我呢!”杜雪琪低着头说。 她听娘和府里的丫鬟说了,杜晓璃这次赢了学院比赛,为国家争了很大的光。她很崇拜杜晓璃,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可是她却连诗词都记不住,这让她有一种挫败感。 “咳咳——咳咳——”谢雨突然强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杜雪琪在谢雨咳嗽的时候就跑过去给她拍背,等她停下来,才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娘,喝水。” “嗯。”谢雨接过水喝了两口,杜雪琪又将被子接过来放下。 杜晓璃看到杜雪琪懂事的样子,心道谢雨很会教孩子,看到她苍白的脸,问:“三姨娘是不是病了?” “咳咳,前些日子是有些着凉,不过已经请大夫看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谢雨用手绢捂着嘴又咳嗽了两下。 “我听你这咳嗽的声音不太对,反正我是现成的大夫,不如我给看看吧。”杜晓璃说。 “这怎么能让三小姐麻烦呢!”谢雨婉拒道。 这杜晓璃的身份比她尊贵,如果让人看到了又有不好的流言蜚语了。 “娘,你就让三姐给你看看吧,我听到你晚上咳嗽的好厉害。”杜雪琪说。 “三姨娘,没关系的。要是让爹知道你病了,得更担心呢!”杜晓璃笑着说,“你把手给我。” 谢雨见杜晓璃平静的微笑,将手放到了石桌上,说:“那麻烦三小姐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杜晓璃说完给谢雨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收回手,说:“你刚着凉的时候是不是拖了几天才看的大夫?” “是的。”谢雨点点头。 “三姐,我娘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杜雪琪担忧的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看到石桌上的笔和纸,拿过来,一边写方子一边说:“有点麻烦,但是也不是很严重。如果一开始没拖那段时间的话就没关系的。不过现在也别担心,我给三姨娘开一副药,先喝两天,过两天我再给你看看。” “谢谢三小姐。让你费心了。”谢雨说。 “谢谢三姐。” 杜晓璃把药方写好了交个谢雨的丫鬟,让她去外面抓药。既然这丫鬟是杜云寒找来的,肯定是可靠的。 “咳咳。”谢雨又咳嗽了两下。 “三姨娘,这天也凉了,你的身子又比较弱,出来的时候要注意保暖。”杜晓璃说。 “我知道的,谢谢你。”谢雨笑了笑。 杜晓璃看了看诗书,说:“五妹也确实到了念书的时候了,回头让爹给她找几位先生来,你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前些日老爷一直在忙,我也就没给他说。”谢雨说,“老爷给了我们安定的环境,我们母女已经非常感激了,怎么能再拿这些小事去劳烦他。” “今天中午爹到我院子里吃饭,我给他说说。现在学院比赛结束,爹也就没那么忙了。”杜晓璃从凳子上站起来,说:“天凉,三姨娘还是早点回去吧,等身体好些了再出来。另外药也要记得喝。” “我会的。谢谢三小姐。”谢雨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杜晓璃出了凉亭。 等杜晓璃走远了,她才坐下。 “娘,三姐人真好,也很厉害,等雪琪长大了,也要做三姐那样的人!”杜雪琪说。 谢雨伸手摸了摸杜雪琪的脸,说:“雪琪,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们今天能这么安静的生活,你要感谢你爹。三小姐对我们这么好,你也要心怀感激,知道吗?” “嗯,雪琪知道。”杜雪琪认真的点点头。 “真是好孩子。我们继续来背诗。”谢雨摸摸杜雪琪的头说。 “可是娘你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雪琪再背给你听。”杜雪琪说。 “好。” “……” 杜晓璃回到翠竹苑,吩咐厨房中午要做的菜,让莺歌注意杜云寒他们回来没有,和夏鸢巧竹去了狼苑。 中秋过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银子它们,一直把它们关在狼苑里,现在回来,最想见的还是它们。 “嗷呜——” 杜晓璃刚刚到河对岸,原本在院子里趴着的银子和金子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兴奋的叫着。 听到银子它们的叫声,杜晓璃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她快步来到院子前,推门进去,大门刚打开就看到银子朝她扑来。 “嗷呜——”银子扑倒杜晓璃身上,爪子已经能放到杜晓璃肩膀上,用舌头去舔杜晓璃的脸。 杜晓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感觉到了银子对她的思念,从它的叫声里听到了它的委屈和控诉。 “对不起银子,我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让你们一直关在这里,闷坏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杜晓璃摸着银子的背脊,用头去蹭了蹭它的头,低声说。 “嗷呜——” 银子好像听懂杜晓璃的话一般,冲着杜晓璃嚎叫了一声。 金子也扑了过来,不过它没有银子那么激动扑倒杜晓璃怀里,它只是围着杜晓璃不停的转圈,用嘴咬杜晓璃的裙子。 老乞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杜晓璃说:“一听银子他们这么大反应就猜到是小姐来了。” 杜晓璃拍拍银子的背,银子便从杜晓璃身上下来,看到杜晓璃往里走,寸步不离的跟着。 “乞爷爷,最近身体咋样啊?”杜晓璃看着老乞问。 “哈哈,老乞我身体好好的,有的吃有的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老乞大笑着说,“感谢小姐啊,如果不是有小姐在,老乞早就见阎王去了。” “之前让他们来种葡萄,弄的怎么样了?”杜晓璃笑笑,问。 “已经划拉了一块地出去给他们种了,前两天刚弄完。”从后院走过来一个壮汉,是杜晓璃叫来和老乞一起看院子的大刚。 “辛苦你们俩了。帮我把马准备好,我带银子它们去溜溜。”杜晓璃说。 “是,小姐。” 杜晓璃让夏鸢和巧竹在这里等着,她换了身衣服,带着银子和金子到后院去了。 没有杜晓璃的允许,后院的大门是不能打开的,因为怕银子它们跑出去伤到别人,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大门第一次打开。 大刚牵着一匹马站在院子里,杜晓璃身子一跃便来到马上,拉住缰绳,对银子金子说:“我们来赛跑,看谁先跑到山脚下吧。” 说罢她一甩缰绳,马儿抬腿便跑。眨眼间便带着她出了狼苑。 “嗷呜——” 看到杜晓璃跑了,银子和金子赶紧跟了上去,许久没有畅快奔跑的它们心情异常激动。 “嗷呜——” 银子很快就追上杜晓璃了,但是追上她后它并不继续超越,而是和她保持在同一速度,陪着她跑到了燕山脚下。 到了山下,杜晓璃从马上下来,坐在草地上,银子轻车熟路的来到杜晓璃后面趴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而金子则在下面银子面前趴着,和银子头对头。 杜晓璃往后倒下,靠在银子身上,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说:“银子,你看这里的天,和杜庄的像不像?” “嗷呜——” “很像是不是?”杜晓璃伸手摸摸银子的头,又摸摸金子,说:“这古代有一点就是好,这里没有重工业,没有废气,没有污染,在哪里都是一片湛蓝的天空。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儿,在城市里是绝对看不到这么干净的天空。” “嗷呜——” 杜晓璃原本还打算带银子他们去山里转转,心里挂念着杜修恒提亲的事情,想着他们要回来吃午饭,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下次我再带你们去……”杜晓璃说着,突然坐起身来,一脸警戒的看着身后的树林。 银子和金子也从地上起来,对着山上嚎叫…… 阁老府,傅雅兰的父亲傅广陵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傅大人,这陈大人的公子傅大人肯定知道的,那是一个风度翩翩,年龄正好也和傅小姐相配……”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媒婆笑着说。 “傅大人,这钟老丞相的孙子也相中了你家小姐呢!之前来找我的时候还说了非傅小姐不娶呢!”一个肥胖的媒婆打断那人的话,说道。 “傅大人,这李大人家的公子在这次的比赛中拿了第十四名,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来形容都不为过,这未来的前途更不用说了,人也是一表人才……” “傅大人,我们家大人……” 傅广陵被眼前的几个媒婆弄得头疼,心道这些人动作还真快!虽然他也知道这傅雅兰在这次的比赛里得了第一,肯定会吸引不少人前来提亲,可是她们来的也太快了,这比赛才结束一天呢! 想到一下朝回来看到这么多说媒的,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几个媒婆根本没看出傅广陵的不耐烦,或者说,她们看出来也装没有,开玩笑,找她们说媒的都给了高价,如果她能将这亲事说成,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想到银子,那些媒婆笑的更欢了,脸都笑了一朵朵菊花! “傅大人,你别听她们的,那提督王大人的小儿子,上次科举可是进了前一百呢,她们说的那些……” “够了。”傅广陵是在不堪一群女人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大声喊停。 看到傅广陵有发火的趋势,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万一惹火了他,把她们赶出去怎么办? 傅广陵看着这些媒婆,她们提到的那些人他都听说过或者认识,没几个是成才的,这对娶媳妇倒是热心的很。 “傅大人,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前来提亲,傅大人可有中意的?”一个媒婆说。 “小女的婚事暂时还不打算考虑……” “傅大人这么想就不对了,这傅小姐已经及笄了,现在不考虑婚事什么时候才考虑啊?”一个媒婆反驳了傅广陵的话,引得其他媒婆阵阵点头。 “本官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回头再说这个事情。”傅广陵说。 “傅大人,这儿女的终生大事可是比什么事情都重要的,我们……” “大人,杜丞相来了。”这时,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拱手说。 “杜丞相来了?”傅广陵如同救醒出现一样瞬间来了精神,说:“那还不快快有请!” “是。”侍卫领命出去了。 “好了,本官有要事和杜丞相商议,你们就先回去吧。”傅广陵说。 “那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傅大人你要考虑考虑李公子啊!” “还有我们的,你也要考虑考虑啊!” “还有我的……” “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考虑的。”傅广陵不耐烦的挥着手让她们赶紧离开。 虽然不乐意,但是那些媒婆还是一个个起身离开了,等屋子重新恢复安静,傅广陵才长舒了一口气。 杜云寒带着杜修恒跟着侍卫来到客厅,看到好几个媒婆从客厅出来,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杜云寒问侍卫。 侍卫笑了笑,说:“回杜丞相,这都是京城的那些媒婆,上门来给小姐提亲的。” “都是来提亲的?”杜云寒看着那么多媒婆,感叹自己的女儿料事如神啊! “是啊,这小姐在比赛取得了第一名,那些人都来向小姐提亲了。杜丞相,到了,请。”侍卫带着他们到了客厅,做了个请的姿势。 杜云寒和杜修恒进了客厅,看到坐在主位的傅广陵一副头疼的样子。 “杜丞相。”傅广陵起身相迎。 “傅大人。”杜云寒拱手招呼。 “杜丞相,上座。”傅广陵说,看到杜修恒,有些奇怪杜云寒带他过来做什么。“杜丞相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咳咳,今日来是有点事情找傅大人。”杜云寒想到刚刚那些媒婆,说。 “杜丞相请说。”傅广陵想到杜云寒平时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现在怎么有些别扭起来了。 “是这样,刚刚那些媒婆……” 说到那些媒婆,傅广陵的头又疼了,一副受伤的样子,说:“那些媒婆,真的是就该让贱内来见的,可是她今天去城外寺庙还愿去了,结果就只有我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媒婆简直太能说了,我这头都被她们吵的炸了。真是的,以前怎么没见他们那么积极,现在倒是一波一波的来看了。对了,丞相你还没说有什么事情呢,可是有什么公事?” “不是公事,是有些私事找你。”杜云寒说。 “私事?” “是的。”杜云寒看了看杜修恒,说:“我今天也是来提亲的!” 咳咳……” 傅广陵说的口干,正好端起茶杯来喝茶,听到杜云寒的话,被呛得直咳嗽。 “杜丞相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傅广陵平息下来,看着杜云寒说。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杜云寒看了被吓到的傅广陵,说:“今天我就是来提亲的,而且没带媒婆来。把本人带来了。” 这古代提亲一般都是有媒婆出面的,这直接带着人来提亲的估计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你是说杜公子?”傅广陵眼皮跳了两下,问道。 “嗯,就是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了。你看看行不行,合不合你的要求,你要是瞅着行的话,咱们就结亲吧!”杜云寒说出今天的目的反而淡定了,恢复了往日的作风。 杜修恒听到杜云寒的话,一滴冷汗滑落。有这么提亲的吗?!! “咳咳,杜公子才华横溢,前途无量,自然是好的。”傅广陵说,“杜丞相怎么会今天来提亲?” “都是我那个女儿,说要今天来提亲,说先下手为强。我还以为她危言耸听呢,结果今天一来,居然这么多上门提亲的。怎么样,这小子还满意吗?”杜云寒问。 “杜小姐让来提亲的?”傅广陵有些惊讶的问。 “是啊,我那女儿,古灵精怪的,说想让傅小姐做她的嫂子。”杜云寒说。 “杜公子想要娶雅兰?”傅广陵看着杜修恒问。 “是的。我与傅小姐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心生爱慕,真心想娶傅小姐为妻。”杜修恒真诚的说。 “我知道杜小姐和我家那丫头关系很好,和杜小姐一起后我看她的性子都开朗不少。”傅广陵说,“承蒙杜丞相看得起我家那丫头,不嫌弃她见识浅薄,愿意和我家结亲,广陵自然是愿意的。”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哈哈哈,那好,修恒,把定亲之物拿来。”杜云寒看到傅广陵也干脆,有想要结亲的想法,大笑着说。 杜修恒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递给杜云寒。 “来人,去把小姐定亲的饰件拿来。”傅广陵吩咐道,转而对杜云寒说:“没想到今天会给她定亲,所以这定亲的饰件还在她那里。要麻烦杜丞相等一会儿了。” “哈哈哈,这个没关系,我们正好可以商讨一下这聘礼啊婚期什么的。”杜云寒笑着说。 侍卫叫了一个老妈子去傅雅兰的院子,问她要个佩饰。傅雅兰在杜晓璃那里知道了杜云寒他们要来提亲,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直接将盒子交给了直接的奶妈,让她拿着盒子跟着来人去了客厅。 “老爷,小姐的佩饰拿来了。”奶妈进来后傅广陵行了个礼,双手将盒子递到头上。 侍卫上去将盒子拿下来,交给傅广陵。傅广陵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个玉石发簪。 这定亲之物其实就是男女交换自己的贴身之物,可以是玉佩、簪子、发带等等的东西。 “行了,你下去吧。”傅广陵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对奶妈挥挥手。 奶妈朝傅广陵和杜云寒福了福身,转身下去了,临走之前还看了杜修恒一眼。 傅广陵和杜云寒交换了物件,这亲事就算定下来了,随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聘礼和婚期的事情,直接将这事定下来了。 杜修恒一直坐在位置上喝茶,杜云寒和傅广陵两人商量的热火朝天,可是他完全插不上话,这就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节奏啊! 对于聘傅广陵倒是没什么要求,毕竟从身份上来说,这算是傅雅兰高攀了,而且丞相府也不会有多寒碜的聘礼的。 两人讨论的最久的是婚期的事情,这傅雅兰已经及笄了,婚期倒是比较自由,不必等及笄这么忧伤的事情。这点杜修恒比韩冥熠好上不少。 因为杜修恒在学院比赛上取得的成绩,还有要在明年秋季参加国考需要在家突击复习,所以过了年他便不去上学了。因此时间也算比较自由。 虽然两个爹对成亲的事情了解并不多,但是都觉得这个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准备也足够了,于是两人一拍板,直接将婚期定在了春暖花开的三月,如果三月没有黄道吉日,就看四月。 两人这速度,估计比得上火箭的速度了! 不过也没人像杜云寒这样亲自上门来提亲的,说来也算是奇葩了,快速决定婚期也算是能够理解的。 “哈哈,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我们便将两人的生辰八字拿去算黄道吉日。”杜云寒说。 “好的。” 于是双方又交换了八字,这亲事就这么订下来了!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不如今日在这里吃个便饭吧。”傅广陵说。 “下次下次,今天中午已经和晓璃说好去她那里吃,她估计还在等着我们回去给她说这定亲的事情呢。她对这个事情,比我和她哥哥都上心。”杜云寒笑着婉拒了。 “杜丞相生了个好女儿啊!一早就听说杜丞相对杜小姐比较宠爱,今天算是亲眼看到了。”傅广陵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强留你们了,回头有机会,我们在聚一起喝上两杯?” “好啊,我就等你这话呢。”杜云寒站起来,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杜修恒也跟着起身,朝自己未来的岳父行礼告辞。 傅广陵将杜云寒他们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们上马车离开才回去。进门的时候想起杜云寒每次说到杜晓璃眼里的宠溺,还有字里行间体现的唯女是从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感叹道:“真是宠女无度啊!” 而那个被杜云寒宠溺无边的女儿,此时正在燕山脚下,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形势。 就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前,她还非常惬意的靠在银子身上看蓝天看白云,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感觉到了来自山上树林里传来的杀意,她立即起身警惕的望着山里。 银子和金子也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一左一右站在杜晓璃身边,低吼着望着林子。 杜晓璃感觉到那杀气越来越近,心里盘算着现在离开还来不来得及,结果还不等她做出打算,就看到一个带着半边面具,露出光滑的下巴穿着一袭黑衣的人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接着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串了出来,将那面具人团团围住。 杜晓璃看着那面具男,身上不自觉散发着一股强势的气息,眼神有些涣散,看来是中毒了,但是依然在强撑着。身上的衣服好几处被划烂,多处湿润,应该是被血打湿的,估计这受伤不清。 而包围他的那些人一个个眼里都露着煞气,给杜晓璃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来她是遇到别人被追杀的事情了,从双方的气势来看,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啊! 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些人也没想到会遇到她。黑衣人看到杜晓璃,皱着眉,说:“有个女的。” “杀掉。”其中一人说。 面具男之前并没有注意到杜晓璃,听到黑衣人的话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诧异的说:“杜晓璃?” 他这话,让在场的气愤瞬间一变。   ☆、第四十章 伤银子者,杀无赦! 杜晓璃不知道这面具男是谁,但是在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在那些黑衣人眼里,她和他就是一起的了。 看来今天这事不能避开了。虽然,作为路人他们也不会放过她! “他们认识的,一起杀!”刚才说杀的那个人说。 于是,黑衣人迅速动起来,将杜晓璃也包围在了里面。 “嗷呜——”银子嚎叫一声,朝着那些人露出尖锐的牙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杜晓璃来到面具男身边,问。 “因为我认识你。”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明显不符。 “可我不认识你。”杜晓璃知道他刚刚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是有意的,因为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讶,那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出她的名字的样子。 她看了看包围他们的人,不是很好对付,而且她没有武器,对付起来会更吃力。 面具男从腿上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杜晓璃,没说什么的,但是却暴露出他知道她会武功! 知道她会武功的人并不多,她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不过她还是将匕首接了过来。 “你保护好自己就好。”面具男见杜晓璃接过匕首,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们是谁?”杜晓璃问。 “不知道,我的仇人太多了。”面具男说。 额—— 你这是有多少仇人啊?! “他们给你下毒了?”杜晓璃接着问。 面具男看着杜晓璃,她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一直在问他问题?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这些人在打斗的时候对他下毒,他们怎么可能伤得了他?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被他杀的从几十人变成了十几人! 杜晓璃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递给面具男,这是她随身携带的全能解药,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缓解中毒的症状,或者让人强行打起精神来。 面具男疑惑的看着杜晓璃,挑眉:“这是什么?” “有用的,闻一下就好。”杜晓璃说完不再看他,转而打量起这些黑衣人来。 也许是对面具男有顾忌,对她也不了解,所以那些人到现在还没什么动作。 不过也是自信他们的毒吧,想着等他身上的毒进一步发作,他们能更好的将他解决掉,毕竟已经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了。 至于这个半路出现的丫头,一看就是官家小姐。一个官家小姐,柔柔弱弱的,对结果并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面具男打开瓶盖,放到鼻翼下面闻了闻,差点被里面的味道臭晕了过去。但是随即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之前的昏昏沉沉都不见了。 杜晓璃余光瞄到他的动作,发现只是一个简单的闻解药,却被他做的看起来相当优雅。这更让她猜不透他的身份。 “上!” 黑衣人发现了面具男的变化,原本是想等他毒发的,没想到却等得他更清醒了。 “嗷呜——” “嗷呜——” 金子和银子感觉到杀意,朝那些黑衣人奔了过去。 “银子、金子,回来!”杜晓璃看到银子它们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它们是比较凶猛,但是对于有武功的高手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银子和金子并不听杜晓璃的话,知道她有危险,它们一心只想咬死那些坏人。 银子和金子的动作好像拉开了战斗的拉环,所有的黑衣人都朝她们攻了过来,面具男手里长剑一翻,朝着黑衣人刺去。 杜晓璃因为担心银子和金子,来到它们身边,拿着匕首瞬间来到其中一人面前,可是当她想用匕首划破他的喉咙的时候,那人却诡异的避开了! 好诡异的武功! 杜晓璃只来得及这么一想,又随即像另外一个黑衣人刺去,不过再次被对方诡异闪过,看起来好像明明刺中了,可是最后却刺了个空。 “影子?” 杜晓璃停下来,不急于去攻击,而是观察起围攻自己的那些人的步伐来。 “嗷呜——”银子朝那些人攻去,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脚,杜晓璃趁机上前,匕首在他脖子上一划,总算将第一个人解决了。 他们上半身在快速动着,比人的眼睛看起来还快,所以她看到的那些人刺过去,刺中的只是他们的影子而已。 可是如果看他们的脚的话,就能知道他们身子移动的规律,于是她便开始专注他们的脚,只用余光看他们的上身,用思想来分析他们的下一个位置,然后给予准确的一击。 “噗——砰!” 第二个人倒下,让围着杜晓璃的人一度停了下来,不过随即又攻了上去。 面具男看到杜晓璃这么快就识破了对方,心里有些讶异她的敏锐。 “嗷呜——” 那些人见杜晓璃识破了他们的武功,放弃近身攻击,转而用内力,银子第一个被他们打飞了。 “银子!”杜晓璃看到被打飞在地的银子,火气瞬间上来了,突然间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气。 “嗷呜——”金子看到银子被打飞,赶紧跑到银子身边,站在它前面低吼着望着这边。 “金子,保护好银子”杜晓璃看了金子一眼,眼里的不容置疑让金子留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被杜晓璃这一身的气势所惊,面具男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 同道中人? “敢伤我家银子,那就让你们早点见阎王吧!”杜晓璃说完双手朝上,周围的空气快速流转着,卷起她的长发,裙裾翩飞,一身修罗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从内心袭来。 “好强的气息!”面具男从诧异变成惊讶,没想到她的内力居然如此浑厚。 “去死!”杜晓璃看着打飞银子的那个男人,身子一跃,快速来到那人面前,一掌打在他胸口,那人被震飞,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 如果说之前她的动作是一种取巧的话,现在这个就是绝对的秒杀! “厉害!”面具男一边对付面前的十来个敌人,一面还有心思观察杜晓璃的行动,这实力确实有些吓人。难怪就算是中毒了也能支撑这么久,还杀掉对方那么多人。 不过刚刚他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如果不是遇到杜晓璃的话,他今天估计也栽了。 “噗——” 一剑刺穿前面的人的心脏,拔出剑发出的声音,让人的血液更加沸腾。 “砰——砰——” 杜晓璃一掌一个,如同地狱使者一般,被她击中的人全部都一掌毙命,很快,围在她周围的人全部被杀。她站在一堆尸体中间,身上不沾一滴鲜血,可是那死亡的气息却紧紧的萦绕在她身边。 面具男见杜晓璃已经将人都杀死了,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过毕竟中毒已深,动作比不上之前快,而且围攻他的人也要多些,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噗——”就在他解决前面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身后同时传来声响,他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黑衣人的剑离自己的身体不过十几公分,接着那人朝地上倒去,背上一把匕首正中心脏。 “欠你一条命。”面具男瞄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淡淡的说。 杜晓璃并不理他,转身来到银子身边,一声的煞气放佛变魔法般,瞬间消失不见。 “嗷呜——”金子朝杜晓璃嚎叫了一声,嚎叫声中有着满满的担忧。 杜晓璃摸摸金子的头,说:“别担心,我先给银子看看。” 银子闭着眼睛,眼皮不停的动着,杜晓璃伸手抚摸着银子的头和背脊,它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呜呜了一声。 杜晓璃给银子检查了一遍,发现它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刚刚的冲击太大,将它震晕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杜晓璃望去,看到夏鸢骑着马飞奔过来。 “小姐。”夏鸢看到满地的尸体,不等马儿停下来便跳了下来,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银子受伤了。”杜晓璃,“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这边有动静,怕小姐出事,就过来看看。谁把银子打伤的?”夏鸢也和银子处了这么多年,看到银子紧闭双目的样子,心中一阵气愤。 “人都被我杀了。”杜晓璃说,“伤了银子,怎么能够放过他们。” “小姐,那是谁?”夏鸢警惕的望着面具男。 “我也不知道。”杜晓璃摇摇头,被牵扯到今天的打斗里来,还让银子受了伤,她一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你是夏鸢?”面具男看到夏鸢,准确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杜晓璃和夏鸢脸色一沉,看来他不仅知道她,还知道夏鸢! “你是谁?” “我是……” “砰——” 面具男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 杜晓璃起身往对方走去,夏鸢赶紧拦住,说:“小姐,小心有诈。” “没事,应该是毒性攻心,晕过去了。”杜晓璃注意到他刚刚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涣散,肯定的说。 夏鸢跟着杜晓璃走了过去,看到杜晓璃揭开面具男的面具,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不过好看是好看,她们都不认识他。 “小姐,这人是谁啊?他这么知道我的名字?”夏鸢疑惑的说。 杜晓璃心道又是一个美男子,难道这古代是盛产美男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认识我们的。”杜晓璃将面具给他带回去,起身看着一地的尸体,说:“找找有没有代表身份的东西。” “是。”夏鸢来到尸体身上摸了摸,在其中一人身上摸到一块令牌,还在每一个人的手臂上看到一个奇怪的刺青。 杜晓璃看到那些人手臂上的刺青,仔细辨认,认出是一条盘旋的蟒蛇,蛇头高高扬起,还吐着长长的蛇信子。 “小姐。” 夏鸢将令牌递给杜晓璃,杜晓璃拿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也刻着一条蟒蛇,样子和那些人手臂上的刺青一样。 “蟒蛇?”杜晓璃对这江湖上的势力真心不太了解,说:“收着,一会儿问这个人。他肯定知道。” “是。”夏鸢拿出一条手绢将令牌抱起来,收好。 杜晓璃看了这满地的尸体,问:“你带了消骨水没?” 夏鸢点点头,拿出一个比刚刚还小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塞,在每个尸体上滴了一滴水,不一会儿,所有的尸体从那一滴水开始,慢慢的全部化成了一滩血水,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杜晓璃来到银子身边,将银子像人那样抱起来,说:“把他带回来。”然后便用轻功朝狼苑飞去。 金子追着马一起回去了。 夏鸢看了看地上的男人,走过去一手拎起他,身子一跃飞到了马上,将面具男横放到马上,驾着马飞奔回去了。 杜晓璃到了狼苑直接抱着银子去了它的房间,将它放在地上的垫子上。 “呜呜——”银子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屋子,还有杜晓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又昏睡过去了。 “金子,你在这里陪着银子,好吗?”杜晓璃说。 银子的伤只有慢慢休息,靠自身的恢复力恢复过来。 “嗷呜——” 金子朝着杜晓璃叫了一声,来到银子身边趴下,用行动回答了杜晓璃的话。 “真乖。”杜晓璃摸摸金子,起身出去了。 等她来源后院的时候,夏鸢正好带着面具男回来了,大刚看着从屋子出来,看到夏鸢带了个人回来,赶紧上前去将人弄下来。 “扶到客房去。”杜晓璃吩咐道。 大刚把面具男扛到客房,他看夏鸢都那样对待他了,他直接跟着学。 如果面具男知道他这一路是这样被对待的,不知道醒过来会不会想掀了狼苑。 杜晓璃让夏鸢回去拿银针,她去了房间给面具男检查身体,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床上的人,一直到夏鸢来了也没啥动静。 “小姐,你怎么站着?”夏鸢拿了银针过来,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没什么。”杜晓璃淡淡的说,“这东西不用了,一会儿给他开点药就好了。” “不用了?”夏鸢还是第一次见杜晓璃不用银针,惊讶的说了出来。 “他的身体里有一种奇怪毒,应该是从小就有的,这种毒在慢慢吞蚀今天的毒,所以即便没有解药,他也能醒过来。”杜晓璃说。 她之前看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还以为是因为今天中毒外加失血过多,不过现在看来,是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有问题! “这么神奇?”夏鸢看着床上的人,“这么多年他都没被毒死?” 额—— 要不是说的这么直白? “是啊,他不仅没有被毒死,而且还练成了浑厚的内力。”杜晓璃靠在床前的柱子上,看着床上的男人,说:“不过他好像功力越深,中毒也就越深,搞不懂。”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夏鸢问。 “等他醒来,请他走人。”杜晓璃说,“对了,爹和哥哥回来没?” “已经回来了,听说小姐在这里,正等着小姐回去吃饭呢。”夏鸢说,“不过我说了小姐这里可能暂时回不去。老爷说等你忙完了回去一起吃饭,他们等着你。” “嗯,那我们回去吧。他就放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了,我们回去吃饭吧,顺便给银子弄个药丸。”杜晓璃说完和夏鸢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不久,面具男的身体突然迅速的结了一层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只留鼻孔还通着气儿。 杜晓璃回到翠竹苑,杜云寒和杜修恒正在客厅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促进两人的关系有很大的帮助。 “爹,哥哥。”杜晓璃进去朝两人喊道。 “晓璃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你在狼苑有事情吗?”杜云寒看到杜晓璃,朝她招手。 杜晓璃并不走过去,说:“那边的事情忙完了,银子受伤了,在那边弄了一下。你们先聊着,我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去吧。”杜云寒挥挥手。 杜晓璃让莺歌给她准备了洗澡水,刚刚经历了一番厮打,虽然没有沾着血滴,但是她穿在身上还是不舒服。 等她洗完澡,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吃饭的时候,杜云寒给杜晓璃说了那一堆媒婆的事情,感叹还好听了她的话今天就去了,不然说不定就被谁捷足先登了呢! 杜晓璃问了一下关于聘礼的事情,杜修恒给她说了一下今天两个老爹凑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样子,把杜晓璃逗的不行。没想到杜云寒居然会这么去和人提亲的! 她原本以为她给杜云寒提过这个说亲的事情,他就会早点将媒婆准备好,加上他们亲自上门,会显得比较有诚意,谁知道他根本没有找媒婆意识,直接就跑去提亲了,而且还将婚期给订了大致的时间。 笑归笑,她还是在心里为自己的老爹竖起大拇指,这么快就将婚事敲定下来,大的方针已经下来了,后面的那些事情还会不好办吗?! 后来她给杜云寒说了给杜雪琪找先生的事情,杜云寒说回头去问问她们打算学些什么。 当天下午,杜丞相府和阁老府结亲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一个是男子比赛的前几名,一个是女子乐器比赛的第一名,一个是丞相嫡子,一个是阁老千金,怎么看怎么般配! 今天早上那些去说媒没有成功的,听媒婆说杜云寒去了阁老府,一个个捶胸顿足,后悔没有和媒婆一起去,不然说不定他们就在杜云寒来之前就搞定了! 可惜!可惜! 杜晓璃让人将消息放出去后,才去了药房准备药丸,找了些可以给动物吃的药材,弄成了药丸后才又去了狼苑,把药丸给银子吃了,陪了银子一会儿才去了客房。 当来到客房外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快步来到房门前推门而入,一股冷意直接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好低的温度!”杜晓璃运气内力来抵消外界的寒冷,再次进屋,才看到了床上的冰块人。 “糟糕!”想起那人脸上的面具,杜晓璃快速来到床前,随手牵起自己的袖角就去拿掉他脸上的面具。 “嘶……” 刺骨的寒冷让她下意识将手里的面具扔到了地上,面具落地发出哐啷一声。 她往那人脸上看去,看到依然是那妖孽般的面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前她就发现他的面具好像铁质的,如果被冻住了,那温度还不得将脸冻掉两层皮啊! 好在他的脸都被冰块盖住了,将脸和面具隔开了,这才保住了他的一张脸。 “好诡异的寒气。”杜晓璃再次打量起面具男的情况来,那冰层还在变厚,她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甚至有时候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了。 忍住寒冷,她给他把了把脉,感觉到他的脉象也在慢慢减弱,面色变得凝重。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玉佩,隐隐的从胸前的衣服里露出一角。 看到那玉佩,杜晓璃的身体一震,伸手拿起玉佩,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那个给自己银票的人。 那时候她和杜修恒在周县的县城里组织募捐,一个人影路过,站在前面看她做的大字版,随后走过来,随手扔了一踏银票转身就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说,“每一个募捐的人我们都会记下名字,方便以后报答。请你留下自己的名字。” 那人带着斗笠,前面的纱布遮住了他的长相,但是杜晓璃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不简单。 “你要报答我?”好听的声音从斗笠里传,只不过声音似笑非笑。 “是。”杜晓璃点头说。 “别人从来都只想杀我,居然也会有人想报答我。”那人苦笑了一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杜晓璃。” “杜晓璃……”男子喃喃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说:“杜晓璃,我记住了,如果以后我要你报答的话,我会找你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杜晓璃只来得及看清他腰间的那块白色玉佩,还有玉佩上的那只白鹤。 那时候,骆琪答应的银两还没送过来,而这边银子已经快要花费光了,如果不是那厚厚的一踏银票,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杜晓璃摸着手里的玉佩,上面的白鹤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难怪他会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原来他说的认识她是真的。 “好吧,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便救你一命!”杜晓璃说完,拉起那男子的手,让两人掌心相对,再将自己的内力输到了对方身体。 柳陌尘感觉自己再次坠入了冰窖,全身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好像整个生命都被冻住了一般,让他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 人生只能如此冰冷的活着吗?如果活着只是一次次的失望,那他又为何活着? 不如就这样放弃吧,这样不用再让师傅担心了,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吞噬掉了,就让这冰冷的感觉将他带走吧…… 在他放弃的那一刹那,冰冷的世界突然涌入一股暖流,让他冰冷的世界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 好舒服的感觉,好温暖,好想亲近。 如果放弃了,是不是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暖了? 他努力地朝温暖靠近,努力的挣脱这寒冷的地方,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看到那股温暖来自哪里了…… 柳陌尘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太阳照射下的干净脸庞,弯翘睫毛如同轻颤的碟翼,那么轻柔的就落到了他的心底。那种属于阳光的温暖,让他身上的寒冷都消退了许多。 “你醒了。”杜晓璃看到柳陌尘睁开眼睛,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手心突然一空,让柳陌尘朦胧的意识慢慢回笼,看到杜晓璃坐在自己身边,问:“这是哪儿?” “狼苑,就在山脚下不远。”杜晓璃站起来,不再坐在床边。 柳陌尘感觉自己身上湿哒哒的,问:“你把我扔水里了?” “额,没有。”杜晓璃说,“你的身体全身都结冰了,现在冰水化掉了而已。” 她退后一步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来,放到枕头边上,说:“冰化了你也的毒也就暂时没什么问题了,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和衣服。” 说完她便离开了,柳陌尘从坐起来,看到床上的面具,拿起来还能感受到上面刺骨的寒冷。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有多久没被人看到过了? 过了一会儿,大刚和另外一个小厮抬了一个浴桶进来,随后又提了几桶水进来,说:“公子,水已经准备好了,小姐说请你先沐浴驱寒。这是小姐从少爷拿来的衣服,新的,也给你放这里了。” 柳陌尘的面具已经戴好,对着小厮点点头,问:“你们小姐呢?” “小姐去看银子了,说公子洗完澡后可以去找她。”小厮说完便出去了。 柳陌尘脱下湿漉漉的衣服,跨到水桶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腋下的那颗像痣一样的凸起。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被人连救了两次。想到昏迷中那道温暖,他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杜晓璃来到银子的屋子,看到依然没有精神的银子,拿出腰间的那粒药丸,放在手心,说:“银子,来,把这个吃了。” “呜——”银子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不过还是非常听话的将杜晓璃手心的药丸吃了下去。 杜晓璃摸着银子的背脊,用自己的头在它脖子上面蹭了蹭,说:“你现在会比较疼,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过两天就好了,忍一忍啊。” “银子,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好像就是当年捐了一大笔钱的那个人,你看这个玉佩,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 “今天爹和哥哥去提亲了,阁老家已经答应下来,我未来的嫂子是雅兰姐姐哦,就是那个很温柔的女孩子,上次你见过的……” “唉,银子,你说我及笄以后真的要嫁给小熠哥哥吗?可是我觉得嫁人还好遥远的说。” “银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带你们去外面,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嗷呜——” 杜晓璃坐在地上,让银子的头靠在她的腿上,她一边抚摸着银子,一边絮絮叨叨的和它聊天。银子时不时会低低的吼一声,就像回答她的话一样。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杜晓璃看了看门,说:“进来。” 柳陌尘进来,看到坐在两只狼中间的女子,眼神闪了闪。 “你摘了我的面具?” 杜晓璃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承认。 柳陌尘来到椅子上坐下,说:“你知不知道,看过我样子的人都死了?”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杜晓璃淡淡的说。 “不过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给你例外多一个选择,死,或者,做我的妻子。只有我的女人才能看我的样子。”柳陌尘说。 杜晓璃抚摸着银子,低头问:“你觉得我会选哪一个?” “如果是我想的话,希望你选第二个,因为我不想杀了你。但是貌似看你的样子,是一个都不打算选了。”柳陌尘说。 杜晓璃将银子放到垫子上躺好,然后站起身来,来到柳陌尘面前,将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柳陌尘不解。 杜晓璃将手掌摊开,露出手心的白玉配,问:“这是你的吗?” 柳陌尘低头看了一眼,将玉佩拿回来,放在胸前,说:“擅自拿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有时候这些不好的习惯会引来杀身之祸也说不定。” 杜晓璃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是随便杀人的人。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听到杜晓璃的话,柳陌尘的脸色一沉,一股浓浓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直接将杜晓璃锁定起来。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吗?我手上鲜血无数,也许下一秒就会增加你的呢……”   ☆、第四十一章 狼狈为奸 杜晓璃笑了笑,说:“你不会。” 柳陌尘看着杜晓璃坚定的眼神,面对自己的杀意,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他收敛起自己的杀气,说:“你倒是自信。” “当然,我相信当初愿意捐出一大笔钱来帮助百姓度过旱灾的人肯定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杜晓璃说。 柳陌尘微眯着眼睛看了杜晓璃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当时那个小女孩也说自己叫杜晓璃来着。” “你不是一早就认出我来的?”杜晓璃看到柳陌尘的反应,疑惑的问。 “不是。”柳陌尘说,“不过现在我知道是你了。” “额,那你之前怎么认出我的?你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夏鸢的名字。” “月轩给我说的。”柳陌尘淡淡的说。 “殷月轩?你是阎罗殿殿主?”杜晓璃惊讶的看着柳陌尘。 和殷月轩关系这么好,武功这么好,且带着面具的人,除了阎罗殿的殿主不作他想。 “很惊讶?”柳陌尘并不否认,邪笑道,“现在你还会觉得我是好人,还自信我不会杀你吗?” 天下谁人不知阎罗殿殿主,外号阎罗,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阎罗殿在他的带领下势力扩大了一倍!而这些都是在许多人的鲜血上一步步走出来的。 杜晓璃只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后便镇定下来,说:“难怪你会知道我和夏鸢。虽然知道你就是阎罗殿殿主,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随你。”柳陌尘不甚在意的说。 估计世上认识他的人都没几个会说他是好人吧。 “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问。 大家都只知阎罗殿殿主的外号,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可见他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的事情。她虽然问了,但是并没抱希望他会回答自己。 “柳陌尘。” 出人意料的,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仅杜晓璃没想到,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不是一向对人冷淡的吗?怎么会她一问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了? 是因为那一抹温暖吗? “那个,柳陌尘,你身上的毒是寒毒吗?” 杜晓璃想问他身上的毒的事情,但是刚提到这个,柳陌尘就一身寒意的看着她。 屋内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柳陌尘才说:“你怎么知道寒毒?” “我是大夫。”杜晓璃回答说。 “胡一涧的小徒弟。”柳陌尘想起之前调查她的信息里面似乎有这么一条。 “你以后尽量不要中毒了。”杜晓璃说,“你每次中毒,虽然寒毒都会吞噬掉,但是这也会加深寒毒对你身体的侵蚀,如果以后想要解毒的话,会很麻烦。” “反正无解,又何妨。”柳陌尘淡淡的说,“当日你说要报答我,这次你救了我的命,算了两清了。告辞。” 柳陌尘说完就要离开,被杜晓璃叫住。 “谁说我们两清了?当初你们阎罗殿可是要绑架我来着,这笔账我们也要好好说说。” 柳陌尘转身,看着杜晓璃,说:“阎罗殿的规矩,拒绝透露信息。但是以你的聪明,想要猜到是谁也不难。告辞。”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杜晓璃愣了一下,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小姐。他走了。”夏鸢刚好来到院子里,看到柳陌尘飞走,快速消失了。 “嗯,我们回去吧。”杜晓璃颔首,回了丞相府。 回去后,杜晓璃想到这段时间都没去看过杜老夫人,虽然老人家之前不怎么讨喜,但是作为孙女,她还是去看了一下她。 看到杜晓璃来,杜老夫人很是高兴,赶紧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坐,让丫鬟准备吃零嘴什么的。 杜晓璃没想到杜可欣也在这里,早知道她就不现在来了。 “我们继续刚刚的事情,梅清,欣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及笄了,这及笄礼你要筹划好,夫人也不能随便请,要请那些有名望的。”杜老夫人说。 原来是在说关于杜可欣及笄的事情,难怪杜可欣和钟梅清会在这里。 “媳妇知道。”钟梅清应道。 “这次比赛欣儿也拿到了名次,这学院那边就结业了吧,专心在家里准备及笄的事情。” “是,祖母。” “另外和仁王府那边的婚事也可以让云寒去说说了,虽然说是侧妃,但是还是要明媒正娶,不能一抬轿子抬过去就了事。这婚期也尽早定下来吧。” “是。” “……” 杜晓璃听着她们说这些事情,并不说话,不过坐在杜老夫人身边,她还是能感受到不时来自杜可欣的眼光。 “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杜老夫人交代完了后挥手说。 等杜可欣她们离开后,杜老夫人才拉着杜晓璃的说,说:“我都听她们说了,你这次的表现很好,舞蹈第一,胜了北渊郡主不说,还为凤鸣国打开了北渊的贸易城市。为我杜家、为凤鸣国争了光,很好、很好。” “祖母过奖了。”杜晓璃笑了笑,说:“祖母,最近天气转凉,这温度急剧下降,你可要注意添加衣服。” “哈哈,有那几个丫头在,你不用担心这个。不过我最近总觉的有些无力,你给我看看吧。” “好。” 杜晓璃这边给杜老夫人检查身体,仁王府那边,有两个人进了王府,获得了韩冥弘的亲自接待。 “王神医,感谢你这次愿意前来。”韩冥弘对坐在对面的王泽说。 “王爷有请,我岂敢不来。”王泽谦虚的说,“不知道王爷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韩冥弘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王泽,看到樊诺儿在一旁坐着,有些难以启齿。 樊诺儿一看韩冥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起身说:“王爷,诺儿第一次到王府来,心生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 韩冥弘连忙点头,说:“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带着你在王府里到处看看。来人——” “谢王爷。”樊诺儿朝韩冥弘微笑了一下,有些害羞的跟着进来的丫鬟出去了。 樊诺儿长的漂亮,身材前凸后翘,在南方长大的她带着南方的柔软感,那一微笑,还有那害羞的模样,瞬间将韩冥弘的心弄的酥痒难耐。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以及龙抬头了,可是现在不管心里如果想,他的兄弟就是没反应。 王泽看着韩冥弘望着樊诺儿的背影发呆,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有些自得,说:“王爷,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王爷?王爷?” 韩冥弘被王泽唤回注意力,笑着说:“一早就知道药王谷的樊诺儿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仙子一般。” “王爷莫在说什么药王谷了,如今我们已经不能再说自己是药王谷的人了。”王泽有些落寞的说。 “哦?这是怎么回事?”韩冥弘问。 王泽叹了口气,说:“唉,我师傅他老人家对我们师徒有些误解,不听我们解释,我们也是一时冲动,离开了药王谷。” “还有这样的事情?”韩冥弘有些惊讶,但是想到药王谷的人以前一直看不上自己,给自己脸色的事情,他笑了,说:“那不知道王神医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是带着诺儿到处谋生而已。”王泽伤感的说,“只是苦了诺儿,以前在谷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如今跟我在外面受苦,唉。” “如果王神医不嫌弃,可以到王府来做王府的大夫。以后你们就可以住在本王府里了。”韩冥弘说。 “这个……”王泽有些为难的说。 “王神医不愿意?觉得本王的王府容不下你们?”韩冥弘有些不乐意的说。 王泽赶紧起身说:“王爷误会了。能到王府为医是王泽的荣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诺儿从小到大都是在药王谷生活,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离开我了就无处可去了。可是如果跟着我到王府来的话,也不方便,毕竟她是女孩子。”王泽书。 “这好办啊!本王纳她为侧妃,让她成了本王的女人,不就名正言顺了吗?”韩冥泽大笑道。 “王爷说的真的?” “当然了!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只是不知道诺儿姑娘她愿不愿意。” 诺儿无父无母,现在只有我这个师傅,我自然是能做她的主的。”王泽肯定的说。 “说到这个,本王也有事情要麻烦你,解决不了这个事情,本王也不能纳侧妃了。”韩冥弘叹息道。 “是什么事情让网页这么忧虑?”王泽问。 “说来也是丢脸的事情。”韩冥弘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给王泽说了,随后问:“这次请王神医来就是想请你为本王医治这个的。” “王爷在那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王泽问。 “没有,之前都好好的,就像突然出问题了。”韩冥弘想了想说。 “哦?突然出现的?”王泽说,“王爷可否让我把把脉?” “好。” 韩冥弘让王泽把了脉,等他结束才问:“王神医,怎么样?” “王爷这是中毒了。”王泽说,“这个毒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除掉,但是在这之前有治标的药。” “治标?” “也就是王爷想要宠幸哪位侧妃的时候,用了那个药,可以暂时解决问题。”王泽解释说。 “对,有时候本王心里会想,甚至想得心痒难耐,就是不行。那本王这段时间就用你这个治标的办法。不过你还是要尽快找出治本的药来。”韩冥弘有些兴奋的说。 这段时间他虽然不能行房,但是却想的不行,可是越想越不行,越不行越想,这种感觉简直要让他疯掉了! 以前他自诩是对这些事情没那么上心,可是这段时间让他好像对这方面的需求变得分外渴望。 这也是算是那药的副作用吧!这点杜晓璃并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嗤之以鼻,这不过是把他的本性给开发出来了而已。 “府里有现成的药房,你可以直接开始研究了。至于你们的那些东西,就让下人跟着诺儿小姐去拿就好。”韩冥弘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是,王爷。”王泽起身弯腰应道。 樊诺儿在王府里逛着,被富丽堂皇的王府所吸引,在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看到一群下人簇拥下的少妇,好生羡慕。一问丫鬟,才知道那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小妾而已。 看到小妾都能有这样的待遇,樊诺儿不禁幻想起自己成为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诺儿。”王泽来到樊诺儿身边,把丫鬟打发到远远的地方等着。 “师傅,你和王爷谈完了?”樊诺儿看到王泽,问道。 “嗯,诺儿,我已经答应投靠到仁王手下,以后就在王府做事了。”王泽说。 “师傅要留下来?那诺儿怎么办?”樊诺儿委屈的说。 “诺儿,你看着王府,有没有感觉到它的荣华富贵?”王泽看着樊诺儿问。 樊诺儿点点头,说:“这里比起药王谷来说好太多了!” “诺儿,我们离开药王谷,必须要混的更好,不然只会让府里的那些人看我们的笑话,对不对?”王泽继续问。 樊诺儿继续点点头。 “如果,让你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你愿不愿意?”王泽问。 “让我做这里的女主人?”樊诺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泽,刚刚她才在幻想这个,现在就告诉她可以,她肯定会高兴的疯掉的! 王泽满意的看着樊诺儿的反应,他笑着说:“现在还不是,但是目前有这样一个机会。王爷想要纳你为侧妃。我打听过了,仁王府还没有正妃,如果你成了侧妃,那你就有可能成为正妃!而且这样,才能我们都留在王府里,得到属于我们的荣华富贵!” “王爷、王爷要娶我做侧妃?”樊诺儿惊讶的说。 “是的。王爷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会儿我会煎药给他,你给他端过去,到时候就不用为师教你了吧?”王泽说。 樊诺儿顿时脸颊一红,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师傅说明白的。 “好了,现在你先带一些人去把我们的行李拿过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王府里了。”王泽吩咐道。 “是,师傅。”樊诺儿说完,跟着和王泽一起来的小厮走了。 王泽看着高墙红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和樊诺儿一直留在京城里,就是想能不能抓住哪条大鱼,没想到,这么大的一条鱼会自动送上门来。 从今天开始,他便要开始享受世间繁华了,哈哈哈…… 等樊诺儿将她和王泽的行李搬来后已经是傍晚时候了,王泽为她选了一件比较单薄的裙子,让她画了个淡淡的妆,然后让她把为韩冥弘端药到书房去。 韩冥弘早就吩咐了如果是王泽那边的人端药过来,直接让她进来就可以了。 于是,樊诺儿来了后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书房外守门的侍卫还为她把门打开了。 樊诺儿进去后朝韩冥弘福了福身,说:“王爷,诺儿奉师傅之命为王爷送药过来了。” 韩冥弘正在烦躁,听到樊诺儿的话看过来,看到她如风中花朵般,赶紧说道:“诺儿,你来了,把药端过来吧。” “是。” 樊诺儿起身把药给韩冥弘端到书桌上。此时天已经暗了,书桌上面端着一盏油灯,韩冥弘借着灯光看到樊诺儿那姣好的身材,温柔的接过药碗,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王爷,请漱口。”樊诺儿端过一碗水给韩冥弘漱口。 韩冥弘就着樊诺儿的手喝了一口水,吐到了一旁的痰盂里。 “王爷,师傅说这个药比较苦,吃个蜜饯吧。”樊诺儿拿了一颗蜜饯送到韩冥弘的嘴边。 韩冥弘将蜜饯含住,顺手含住了樊诺儿的手,用舌头在她的指尖添了一下,惊的她一下子把手收了回去。 韩冥弘并不打算放她离开,伸手揽住她的小蛮腰,轻轻用力一带,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王泽的药果然不错,他才喝下去,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冲动,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堆积了这么久的*恨不得马上就发泄出来,加上面前这樊诺儿的诱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番。 “比起蜜饯,我更想吃你。”韩冥弘俯身将嘴里的蜜饯喂到了樊诺儿的嘴里,然后抱起她来到了书房里间的床榻上。 很快,书房外面的侍卫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嬉笑暧昧的声音…… 丞相府里,杜晓璃在杜老夫人那里给她看了身体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吃了晚饭早早的上楼休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给杜云寒说了不去学院了,能不能让办结业。反正不过是去体验一下学院的生活而已,能结业的话,她就懒得跑了。 而且风吹雪武功现世的事情在江湖上掀起了太大的风浪了,虽然有水月天的人为她打掩护,但是难免会有人知道这在她手里。所以她现在要花更多的精力在练功上面,提高自己的实力,以防随时到来的危险。 而杜云寒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优秀,去不去学院都是一样的,既然她不想去,他也爽快的答应去帮她把结业手续办了。 来到房间,她在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世人趋之如骛的风吹雪秘籍,以及水月天教主的武器凤凰笛。 她拿出凤凰笛,摩挲着笛口的凤凰,叹了口气,又将笛子放了回去。 看到下面的秘籍,她想过把它还给水清仙子,但是水清仙子说其实水月楼里有副本,只不过这谁也无法练习,所以大家都练习的其他功法,既然杜晓璃已经练成了,就继续放在她这里,因为自主这本秘籍和凤凰笛就是一起的。 小包里还有一个盒子,杜晓璃拿出来,将里面的银针拿出来擦拭了一下。 这副银针是她当年让王铁匠打的,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拥有的第一副银针,所以即便后来有了其他银针,她依然把这副银针保留下来。 看到这银针,她就想起了当初用她给韩冥泽逼毒的事情。这两天赵贞在这里谈判,他肯定又有的忙了。 因为第二天不用上学,所以这晚杜晓璃练功一直到了后半夜,天空都已经露出鱼肚白了才去休息了一会儿。 早上的时候,杜晓璃去看了一下银子,没想到回来不久就开始下起雨来。杜晓璃靠在阳台上,喝着茶听外面雨打竹叶的声音,看到对面绵延的山脉。猛然想起,她昨天因为太过震惊,忘了问柳陌尘追杀他的人的身份了! “蟒蛇……这到底是哪个教派?” “小姐,季小姐来了。”夏鸢进来说道。 杜晓璃扭头就看到季流霞进来,看到杜晓璃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喝茶听雨看山,说:“晓璃你真不够意思,居然一个人在这里逍遥!”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开始上课了吗?”杜晓璃看着季流霞鼓着腮帮子在她旁边的摇椅上坐下,笑着问。 “哼,你们还说呢!我今天去学院,结果你们一个都不去了!江卓是要准备嫁人,但是没想到你们俩居然同时办结业了!我在学院本来就是混日子,要不是因为江卓和雅兰,我早就回家呆着了。现在你们都不去了,我也不去了。”季流霞给自己倒了杯茶,抱怨道。 “你不上学,季将军会同意吗?”杜晓璃问。 “我管他同不同意啊!我就是不想去,我已经给我哥说了,我哥一向疼我,会去给我爹说的。”季流霞喝了口茶,在摇椅上晃了晃,说:“还是晓璃你懂的生活啊,你看在这里喝茶听雨看山的,多逍遥啊!如果这时候有雅兰姐或者公主的来点音乐就更好了。” “你想听?”杜晓璃问。 “对啊,我忘了你也会乐器了。唉,都怪你太出色了,让我都忘了你会乐器了。” 杜晓璃笑了笑,让夏鸢给她拿了一只笛子过来,吹了一首《闲听秋雨》,这首曲子是她临时胡吹的,但是却和现在的情景分外和谐,仿佛就是为这样的景色存在的。 季流霞听完,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虽然比雅兰姐姐差点,但是也不至于让你听了都唉声叹气的吧?”杜晓璃放下笛子调侃道。 “我不是叹你的曲子啦,我是想起了江卓。想到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嫁到那么远的江南去,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季流霞说。 没想到季流霞会说到江卓身上去,想到这古代的婚姻,她也唏嘘不已,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听说江南很漂亮的,如果江卓姐姐没时间回来,我们也可以去看她,顺便旅游了。” “旅游?那是什么?”季流霞问。 “就是到各地去游山玩水,去见识不同的风景,领略不同的风俗习惯。”杜晓璃解释说。 “哈,这个听起来不错。只是如果真的以后嫁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季流霞说。 “总会有机会的。”杜晓璃笑了笑,“对了,回头叫上雅兰姐姐和公主,我们去庄子上小住两天吧。反正大家都不上学了。如果江卓姐姐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 “好啊!”季流霞说,“我今天听我哥说了,杜丞相今天在朝上贡献了一种柿子饼的做法,我知道你的庄子上有柿子树,我们去试试吧。” “好啊!” “江卓姐姐还有几天及笄了,等雨停了我们一起去选礼物怎么样?” “好,如果中午的雨没停,我就在你这里蹭饭了。” “你不担心流风哥哥他们找你?” “我来之前给我哥说了,我到你这里来了,等我爹不生气了我再回去。” “噗——” 这不就和前世那些逃学不回家以达到辍学的目的的小学生一样吗?! “原来你是有预谋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收留我的嘛。” “……” 结果那天的雨一直下到了晚上都没有停歇,而季流风也一直没派人来接季流霞,于是那晚季某人堂而皇之的占据了杜晓璃的小窝,直接将杜晓璃准备的客房无视了。 第二天雨停了,季流风一早就匆匆忙忙的跑来找季流霞,他的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他搞不定的事情。杜晓璃估摸着是季伦知道季流霞的事情了,而季流风没把他老爹搞定。 看到自己老哥的样子,季流霞更不敢回去了,开玩笑,她这样回去不是找打嘛! 但是看季流风的样子,季流霞不回去也不行,于是杜晓璃给她支了个招,帮她安全的度过了这一回。 第三天中午大家在风雪楼吃饭的时候,季流霞向杜晓璃她们吹嘘着昨天回去后的惊险经历。 “……你们是不知道,我那老爹一旦生起气来,那是一个吓人啊!知道我逃课了,居然要请家法!我小臂这么宽的尺子啊,他抡起来就要往我身上打。” 傅雅兰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天哪!那么粗的家法打在你身上,那不是痛死了?你哪里受伤了啊?” 韩冥香和杜晓璃都笑了,韩冥香看了傅雅兰一眼,说:“雅兰,你也信她说的话,如果她真的受伤了,怎么会现在活蹦乱跳的?还能踩凳子拍桌子的?” “谁说我胡说的了!当初我爹是真的请家法了的!”季流霞反驳道。 “那你身上怎么没有受伤?”韩冥香说。 “那是我用了晓璃教我的办法啊!”季流霞得意的说,“说到这个,真的好好感谢晓璃了,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得在床上睡一个月,然后还要继续去上学。” “哦?晓璃教你什么了?”傅雅兰问。 大家都知道季大将军的,军人的脾气说一不二,何况是气头上的军人,既然家法都请出来了,怎么她现在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就在家法离我只有一丢丢的距离的时候,我就用晓璃给我的方法,大声的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我娘,我爹就一下子舍不得下手了。” “你喊你娘?” “对啊,我就哭着说娘我好想你啊,说你不在爹都管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走后都没有人疼我了什么的。一开始我也只是按照晓璃说的做,不过后来越说越伤心,就真的哭了,到后面哭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唉,后来我爹就扔了家法出去了,由着我在那哭。后来我哥回来,给我说去给我办结业了。所以以后我终于不用去上学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个该死的地方了!” 对于季流霞的兴奋,杜晓璃她们都表示能够理解,毕竟那对于她来说太难受了。 其实说起自己想的那个主意,杜晓璃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因为这利用了季流霞死去的母亲,还有季伦对她的深情。如果他对她早已忘却,也不会让季流霞钻了空子。 可是,这也确实是季流霞心里的方法,她对季夫人的思念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哭成那个样子。 和大家散了后,杜晓璃又去挑了两样礼物,一个准备在孟江卓及笄的时候送给她,另外一个打算在她成亲之前送。 当她拿着礼物回丞相府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单公公。 单公公看到杜晓璃,笑着甩了甩拂尘,说:“杜小姐,皇上有请!” 韩冥泽找她做什么?不是刚刚才比赛完了吗?难道又要给她事情做? 杜晓璃猜不到,只好把东西交给了夏鸢,自己跟着单公公进宫去了。   ☆、第四十二章 御书房舌战,安乐郡主 杜晓璃跟着单公公来到皇宫,现在她进皇宫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压抑了,也许是因为她来的次数多了,对皇宫熟悉不少。 到了御书房,不仅皇帝在,还有她老爹杜云寒,以及韩冥熠和另外几位老王爷。 “微臣参见皇上。”杜晓璃行礼说。 “免了。杜太医,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韩冥泽问。 “微臣不知。是有人病了吗?”杜晓璃嘴上谦恭的回答说,心里诽谤道这韩冥泽又耍什么心眼?如果他再让她做事情的话,她就装病不干! “哈哈,不是有人病了。这次我们凤鸣国打开北渊国的大门,大家心情都很好,自然也就没人生病了!”韩冥泽大笑两声说。 “那微臣猜不到了。”杜晓璃说。 “这次朕叫你来是因为大家正在对这次比赛的事情论功行赏。你是这次比赛得以顺利进行的大功臣,自然也不能少了你!”韩冥泽说。 “谢皇上赏赐!”杜晓璃弯腰感谢道。 好吧,看来这韩冥泽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先进思想的,至少在这里她没有感觉到对女性太大的歧视,不然今天论功行赏也就轮不到她来了。 而且从以往的接触来看,他也没有太大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这点比季流风那家伙还好上不少。 看到杜晓璃的反应,大家都笑了。 “杜太医,朕还没说要如何赏赐,你就先谢过了,如果朕只是随便赏点呢?”韩冥泽笑着说。 “皇上乃真龙天子,您的随便赏点对微臣来说都是莫大的赏赐了!”杜晓璃回答说。 “哈哈,杜太医果然能言善辩,难怪皇祖母对你赞不绝口呢!” “谢皇上夸奖!”杜晓璃俯身答谢。 “好吧,朕便赏赐你黄金千两,南国夜明珠一对,和田玉一套,随缘每人赏赐白银两百两,作为这次随缘举办比赛的赏赐。”韩冥泽说。 “微臣代随缘所有人谢皇上赏赐。”杜晓璃回答说。 其实比起从新修建一个比赛会馆的开销来说,这点赏赐并不算多。 “另外朕再赐随缘会所一副朕亲笔题书的牌匾。单公公。” 单公公来到御书房的墙边,那里靠着一个牌匾,他揭开上面的红色丝绸,露出牌匾的庐山真面目,纯金色镶边的框架,牌匾上面写着“天下第一会所”。 “谢皇上赐匾。” 杜晓璃对这个还是比较喜欢的。这牌匾虽然只能看不能当钱花,但是这也算是一个会所最高的荣誉了。随缘并不缺钱,少的正是这样的荣誉,有了这皇帝亲笔题书的牌匾,随缘顿时就变得高大上了不少。 “昨天杜丞相向朕进献了一种柿子饼的方法,这也是你给他说的吧?你为何不用这方法赚钱?流风说你可是很爱钱的。”韩冥泽心情不错,拿杜晓璃来刷着玩。 “回皇上,那只是一些小方法,吃不完的柿子可以长时间保存,那些种柿子的也能把柿子饼卖给没有种柿子的,也算是增加收入。微臣想着这办法对百姓有利,如果由皇上交给大家的话,定能让百姓更加拥护皇上。”杜晓璃跟官方的回答道。 韩冥泽听后很是高兴,说:“杜太医有心了。如果所有的为官者都能这样为百姓考虑,为朕考虑,那就好了。”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法子而已,就算对那些百姓好,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 杜晓璃知道这些都是拥护皇权的人,但是难免会有些思想顽固守旧的,比如刚刚说话的这位和王爷。 和王爷是皇帝的叔叔,先皇的弟弟,虽然拥护皇权,可是却不能改变他那些傲慢落后的思想。 “和王爷此言差矣。”杜晓璃微微俯身说,“正所谓,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百姓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 “嗤,皇权至高无上,杜大人这么说是说皇上要去讨好那些低贱的百姓吗?”和王爷对杜晓璃的说法嗤之以鼻。 “这不是讨好不讨好的问题,而是当权者多为百姓考虑,百姓自然也就更加拥护皇上了。”杜晓璃说,“一个国家就好比一栋房子,当权者、为官者在房子上面,身份高贵。黎明百姓身份低下,却为地基。一栋房子是否牢固,这地基的作用不可小觑。” “这样的比喻根本就不合理,有我们在上面管制着,那些贱民能翻出什么浪来?!谁要是不服管制,直接杀一儆百。” 杜晓璃对这个和王爷真心喜欢不起来,就算你看不起百姓,也不能一口一个贱民的喊吧! “和王爷好想法!”杜晓璃冷笑一声,“晓璃想请问一下,王爷平日里吃什么?” “米面蔬菜。”和王爷不知道杜晓璃怎么突然问这个,还是回答道。 “王爷平日穿什么?” “本王当然穿衣服!” “那晓璃再想请教一下,这米面蔬菜和王爷身上的绫罗绸缎哪里来的?可是王爷自己做的?”杜晓璃说。 “放肆,本王怎么会去做这样低贱的事情!”和王爷愤怒的呵斥道。 “那王爷吃着低贱的人种出来的米面蔬菜,穿着低贱的人做出来的合身衣服,不知道王爷这算什么?”杜晓璃反问,“既然王爷这么看不起那些低贱的人,那就应该拒绝吃他们种出来的食物,不要穿他们织出来的布,不然这不是让您和他们一样了吗?” 御书房的人都低头偷偷的笑了,和王爷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先皇的亲弟弟,没少拿鼻孔看人,尤其是看不起那些身份地下一点的。可以说,这里的这些王爷大臣,甚至是韩冥泽,没有谁没看过他的脸色! “你!歪理!”和王爷无言以对,狠狠的等着杜晓璃。 “和王爷觉得这是歪理吗?但是晓璃不这样认为!”杜晓璃说,“那些百姓,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富有的财富,他们只有一亩三分田,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的在自己的地理劳作,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取生活的来源,这比那些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便去花天酒地的好多了!他们辛勤劳动,种出来的粮食养活了我们,他们种桑养蚕,采丝织布,让我们有了遮体的衣物,如果没有了他们,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杜晓璃说的没有错,只是大家从来都是从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根本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即便他们辛苦的劳动,却不能每个人都能吃饱饭,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温暖的衣服!”杜晓璃想到了当年的那场天灾,深吸一口气,“微臣是在农村长大,对那些百姓也算是了解,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不过是饿的时候能吃饱饭,冷的时候能有温暖的衣服,只要这样,他们便会觉得很幸福。如果我们能再为他们考虑一些,给他们多一些的生存方法,他们便会更加拥护皇上了。” 韩冥泽听着杜晓璃的话,右手在龙椅上轻点着,看杜晓璃停下来,说:“杜太医,继续。” “额……”杜晓璃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可是话已经说到这里,想停下来也不行了,便继续说:“举个简单的例子,同样是一群百姓,如果是爱护自己的国家的,拥护皇上的,战事起,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他们也会踊跃的参军对敌;如果这群百姓生活困苦,整日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有人来入侵,他们不说积极参军,不在背后捅一刀,打开城门迎接对方来就算是好的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是容易满足的百姓。和王爷,你说,如果是你,一个是对你好的国家,一个是对你不好的国家,你会不会这么做?” “本王岂会做叛国的事情!”和王爷依然嘴硬,但是态度已经不如刚刚那么激烈了。 杜晓璃的话有条有理,让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君爱民,民拥君,这样我凤鸣国才能更加强大!”杜晓璃说。 “哈哈哈,好一番精彩的辩论!”韩冥泽鼓起掌来,他没想到这今天的事情让和王爷这么一搅和,居然让他听到了这么一番理论。 一直以来他接受的教育就是皇权至高无上,今天听到这么一番说辞,让他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思考。也许是因为杜晓璃在农村长大,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代表着底层人民的心声,而且她的列子简单又实际,让人心服口服,很容易就接受了。 “杜太医身为女子,却体恤民心,为民着想,实属难得。”年纪最大的老王爷赞许的看着杜晓璃。 “谢老王爷夸奖。” “哈哈,刚刚朕的赏赐还没说完。”韩冥泽神色未名的看着杜晓璃,说:“杜太医听封。” 听、听封? 杜晓璃看了看杜云寒,这皇上没说错吧? 不仅她惊讶,御书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惊讶,听封,那是多大的赏赐啊! 单公公看杜晓璃没反应,说:“杜太医,还不跪下听封?” 杜晓璃这才跪下来,说:“微臣在。” 屋子里的人也都跪了下去。 “兹有杜家嫡女杜晓璃,聪慧多才,医术高超,多次为我凤鸣国化解危机,对凤鸣国贡献巨大,今朕认你为义妹,赐封安乐郡主,品级二品。随后再让工部为你建造一座郡主府。”韩冥泽看着杜晓璃缓缓说道。 吓?! 这不是吓人的吧?封她为郡主?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让杜晓璃和一干大臣都反应过来。 “皇上,这、这万万不可啊!”和王爷缓过神来立即反对道。 “有何不可?”韩冥泽不悦的问,“难道朕连封一个郡主的权利都没有了?” “皇上息怒。”屋子里的人都低头说道。 “朕不过是认个义妹而已,这都不行,让朕如何息怒?”韩冥泽火气更大了。 老王爷俯身说道:“皇上,并不是臣等不让皇上认义妹。皇上想认杜太医为义妹,这是皇上的家事。可是皇上要册封她为郡主,这是要入皇家祖碟的,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啊!要让朝中上下的人都心服口服才行。不然谁都要求皇上封号,这还不乱了祖制。” “你们是觉得朕说的她对凤鸣国功绩有怀疑吧?”韩冥泽冷笑了一声,“小单子。” “奴才在。”单公公弯腰道。 “你来说。” “是。”单公公来到御桌前面,说:“中秋节后,东篱三公主身重剧毒,是杜太医倾力解救,救回了三公主的性命,避免了我们和东篱国的矛盾,这是其一。其二,在学院比赛期间,北齐国的小公主北翎羽毒发,是杜太医去了阴山山脉,研制出解药,让其转危为安,避免了我国和北齐国的冲突。其三,杜太医为学院比赛提供了比赛场地,让我凤鸣国没有在其他国家面前丢脸,并且督查各个方面,让比赛顺利结束。其四,杜太医舞蹈比赛上赢了北渊国,让对方不得不开放一个通商城市。” 单公公说完朝皇上和大臣行了个礼,回到了皇上身边。 “这些事情够了吗?”韩冥泽问。 下面的大臣都默不作声,刚刚大家都只在乎杜晓璃被封郡主的事情,都没想起她解救东篱三公主的事情,现在听到单公公说,大家都想起来了。而这救北翎羽的事情为了不引起骚动,也是瞒着别人的,现在大家知道了,自然也就无话可说,毕竟这两国公主在这里出事的话,凤鸣国肯定会遇到麻烦。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点,因为杜晓璃赢了赵子瑞,所以避免了开放城市,还打开了对方国家的大门,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个无法估量的贡献,单是这个事情,就足以让她听封了! 看到下面的人不再反对,韩冥泽说:“杜晓璃,从现在起,你便是朕的义妹,凤鸣国的长乐郡主了!” 杜晓璃抬头看了韩冥泽一眼,确定他不是抽风后,磕了一个头,说:“臣妹谢皇上册封。” 郡主啊,还是二品的,不要白不要。她的品级比那些没有封号的郡主来说便高了不少,如果现在在遇到像樊敏那样的郡主,就该轮到她向自己行礼了,想想就爽!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韩冥泽说。 “谢皇上!” “北渊国求和剩下的事情明天早朝上再说。没事的话,你们都下去吧。定王和长乐郡主留下。”韩冥泽说。 “臣等告退。” 要商量的事情都在杜晓璃之前就说完了,韩冥泽一赶人,大家便一起告退了。屋子里就剩下韩冥熠和杜晓璃。 “今天皇祖母念叨你们俩了,跟朕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吧。”韩冥泽起身说。 杜晓璃还以为把自己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对于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身份,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呢! 就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皇后和一个丫鬟走了过来,看到韩冥泽,福身行礼。 “参见皇上。” “皇后免礼。” “谢皇上。”皇后起身 “皇后怎么过来了?”韩冥泽问。 皇后看了后面丫鬟手里的小盅,说:“臣妾想皇上整日国事操劳,最近天气又比较干燥,容易上火,便为皇上熬了点莲子汤,熬了整整一下午,刚熬好,想着给皇上送过来。” 韩冥泽看了丫鬟手里的汤,说:“皇后费心了。不过朕正要带定王和安乐郡主去见皇祖母,就不喝了。皇后平日里管理后宫也辛苦了,这汤还是你喝吧。我们先走了。” “谢皇上关心。恭送皇上。”皇后福身说。 韩冥泽说完便绕过皇后离开,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皇后说:“皇后,御书房是后宫禁地,你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是,臣妾遵旨。” 韩冥泽一群人离开,皇后才起身,看着杜晓璃的背影,喃喃的说:“安乐郡主?是说她吗?” 杜晓璃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转过身去,看到是皇后。 皇后没想到杜晓璃回转身,也没想到会被她看到自己,便对她笑了笑。 杜晓璃也笑了笑,转身跟着韩冥泽他们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皇后和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了,即便是同样的微笑,感觉也不一样。 而且韩冥泽对皇后的态度也有点不一样,记得第一次见到两人的时候,也算的是夫妻伉俪,可是现在,韩冥泽似乎在防着皇后。 不过这些宫里的事情,她也懒得去想。 来到禁宫,三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红袖便出来了。 “皇上,定王,杜小姐,请跟我来。” “劳烦红袖姑姑了。” 红袖带着他们去了宫殿,太皇太后正在逗鹦鹉,看到杜晓璃他们进去,让人把那只鹦鹉拿走。 “参见皇祖母。” “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示意他们免了,说:“今天才和皇上念叨你们了,今天就来了,不会是他特地把你们叫来的吧?” “孙儿没有。”韩冥泽笑着说。 “你说的话哀家可不信,璃丫头,你说。”太皇太后招手让杜晓璃去了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问。 “回太皇太后,皇上是有事才叫臣女进来的。”杜晓璃笑着说。 “安乐,你该叫皇祖母。”韩冥泽提醒说,看到太皇太后疑惑的眼神,解释说:“皇祖母,是这样的,朕今天认了晓璃做义妹,并且封号安乐郡主。明天昭告大臣后就入碟。” “是吗?”太皇太后欣喜的看着杜晓璃,说:“这是好事啊,来,叫皇祖母。” “皇祖母。”杜晓璃乖乖的叫了一声。 “哈,我还以为要等到你们大婚后我才能等到这声皇祖母呢!”太皇太后笑着说。“冥熠,你不给我争气,还是皇上有办法,知道哀家想让晓璃叫哀家皇祖母。” 韩冥熠委屈不已,不是他不想努力啊,他还希望早点把杜晓璃娶回家呢,可是这杜晓璃还没及笄,他也没办法啊! “你叫哀家皇祖母了,哀家也没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看你这前身上下也没装饰的,就把这个传给你吧。女孩子,要懂得打扮自己知道吗?”太皇太后说着将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带到杜晓璃的手上。 镯子是用极品翡翠打造而成,通透细腻,镯子的两边镶着黄金缠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滴的出水来一般。 杜晓璃一看也知道这镯子肯定意义非凡,赶紧推脱道:“皇祖母,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给晓璃呢!” “皇祖母,这可使不得。”韩冥熠和韩冥泽都被太皇太后的动作惊了一下,也阻止道。 这样一来,杜晓璃更加肯定了这镯子有什么不一般的意义。 太皇太后瞪了韩冥泽两眼,说:“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镯子在哀家这里也呆的够久了,送给晓璃正好。哀家原本打算的是等你和冥熠成亲的时候给你的,既然这样就现在给你吧。哀家给你你就收下,不然哀家可生气了。” 太皇太后这么说,杜晓璃也不好再推迟了,只好由着太皇太后把镯子套到了她的手上。 太皇太后把镯子戴好了,看着杜晓璃的手腕,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杜晓璃的手拿到前面,给韩冥熠他们看,还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韩冥熠和韩冥泽只好点点头。 “谢谢皇祖母。”杜晓璃笑着说。 “安乐,这镯子可是比得上朕今天给你的所有赏赐了,你可一定要将这镯子保护好,不可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杜晓璃疑惑的看着韩冥泽,问:“这镯子……” “这是你皇祖父在哀家册封为后那天送给哀家的,听你皇祖父说这曾经是他父皇送给母后的。”太皇太后说,“不过这也就是一个镯子一件首饰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杜晓璃一听,这不就是皇家的传家之宝了?她赶紧去取镯子,被太皇太后拦住,瞪着她说:“这镯子早晚也是要给你的,你取它做什么!” “既然皇祖母给你,你就收下吧。这镯子代表了皇祖父,谁见了都要下跪拜礼,比令牌还有用!”韩冥熠说。 “真的?”杜晓璃看着手上的桌子,暗想不知道皇太后见到这个会不会行礼。 “当然是真的,皇祖母送的东西岂能寒碜了!”太皇太后说,“好了,别纠结这个了,哀家听说了你跳舞比赛得了第一名的事情了。这个事情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皇帝,你怎么能将国家的命运押注到这种比赛上面去,如果不是晓璃赢得了比赛,你这次将如何对天下百姓交代?!” 虽然早上已经说道过韩冥泽了,但是提到这个事情,太皇太后免不了又把韩冥泽骂了一顿。 “孙儿知错!”韩冥泽起身,诚心认错。 这个事情上面他确实急躁了,一心想要打开北渊国的大门,却忽视了这个事情的风险。 “哼,好在这次有晓璃在,赢得了这次的比赛,所以你封一个郡主也是应该的。”太皇太后说。 “皇祖母教训的是。”韩冥泽继续认错。 韩冥熠低头喝茶不说话,不时对韩冥泽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太皇太后不管朝事多年,这次让她老人家这样说,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让晓璃最近这么累来着。 在禁宫陪太皇太后吃了晚饭,杜晓璃才和韩冥熠一起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里,韩冥熠拉起杜晓璃的手,说:“皇祖母是怕你受委屈,有了这个,谁也不敢欺负你。” “即便是你也不能吗?”杜晓璃眨巴着眼睛问。 “即便是我,如果你正式将这个亮出来,也是要行跪拜的。”韩冥熠说,随后反应过来杜晓璃话里的意思,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杜晓璃摸着左手手腕的镯子,笑得贼贼的。 “该打!”韩冥熠宠溺的看着杜晓璃,伸手揽过她的肩,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及笄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急什么,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杜晓璃笑着回答说。 “哪里老了!我才比你大五岁而已,哪里就老了!”韩冥熠抗议道。 “五岁已经很大了好不!” “五岁哪里大了!” “哪里都大!”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眼里的笑意,软下来,说:“好吧,你说是就是了。” “就是嘛!”杜晓璃得意的靠在韩冥熠身上,心情颇好。 “给你说个事。” “什么?” “樊诺儿和王泽进了仁王府。樊诺儿还被韩冥弘收了。”韩冥熠说着得到的消息。 “什么?”杜晓璃有些惊讶的望着韩冥熠,“这韩冥弘不是不能那啥么,怎么把樊诺儿收了的?难道是用五指山?” “什么五指山?”韩冥熠没听懂杜晓璃的意思,问道。 “额——,这个,就是一种方法啦。别管这个了。”杜晓璃心道这怎么好意思说,遂转移话题问:“他怎么会把樊诺儿收了?” “你不是给他下毒了吗?他找到王泽,把他收到王府里,也就顺便把樊诺儿收了。本来他是说要收她当侧妃的,但是这皇室中人娶侧妃也是要通过皇上他们同意的,皇上知道樊诺儿被逐出了药王谷,自然不同意了。所以她现在是王府里的贵妾。王泽成了仁王府的大夫。” 听到王泽和樊诺儿的消息,杜晓璃叹了口气,说:“当初大师兄他们就说王泽他不甘心在药王谷呆一辈子,一直想出去,现在他也算是找到他要的荣华富贵了。只是师傅知道了又得伤心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听说樊诺儿和王泽被逐出药王谷和你有关,韩冥弘又对你有不好的心思,他们结合到一起,还是要提防一点。”韩冥熠说,“我给你说也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一个事情,免得你下次见到她们惊讶。” “嗯,我知道了。”杜晓璃点点头,上次饶了她那是看在药王谷的面子上,现在她不是药王谷的人了,再来惹她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对了,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说到药王谷,她想起了那天追杀柳陌尘的那些人。 “什么事情?” “你知道江湖上有哪个帮派身上会纹蟒蛇纹身吗?” “蟒蛇纹身?”韩冥熠眯着眼想了想,说:“巨蛇帮和蟒蛇帮的都是用蟒蛇做教派图腾。” “那是这样的呢?”杜晓璃沾了矮塌上的茶水,在矮塌上将蟒蛇的形状大概画了一下。 “这样的?”韩冥熠想了想,摇摇头说:“巨蛇帮和蟒蛇帮的图案都不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不是江湖上的势力?”杜晓璃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图,疑惑的问。 “也不一定,也许是我们不知道的势力。”韩冥熠说,“江湖上有很多的教派,有些教派比较低调,虽然很有势力,但是并没有在江湖上传出什么名声。不过江湖上的事情,冥远知道的更多。” “嗯,也对。”杜晓璃点头。 她想起来那些人说话的强调有些不对,也许并不是关内的教派。 韩冥远看着杜晓璃沉思的样子,问:“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那天在燕山脚下救了一个人,是阎罗殿的殿主,他当时正在被那些人追杀。那些人身上便都纹着这样的纹身,还有个同样形状的令牌。”杜晓璃解释说。 “你那阎罗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别和他有接触比较好。”韩冥熠酸溜溜的说。 “汗——他当天下午就走了。”杜晓璃被韩冥熠的样子弄的无奈了,这样控诉的看着她干嘛啊?她又没红杏出墙。 “不管,你要补偿我?”韩冥熠说。 “啊?” “这样补偿……” 杜晓璃还没反应过来,韩冥熠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一个坏消息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韩冥熠把杜晓璃送到丞相府便回去了,临走前看到杜晓璃微微红肿的双唇,满意的笑了。 杜晓璃对着韩冥熠的马车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然后才转身进了丞相府。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长风出现在门口,对杜晓璃说。 “爹还没休息啊?我这就过去,谢谢你长风。”杜晓璃说完便去了杜云寒的书房。 书房门口的侍卫示意杜晓璃直接进去就行,她推门去去,看到杜云寒已经换了睡衣,看样子是打算等她回来了便去休息。 “爹,你找我?”杜晓璃走过去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晚饭了吗?”杜云寒关切的问。 杜晓璃来到椅子上坐下,说:“后来我们去看了皇祖母,在那里吃了晚饭才回来的。爹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想问皇上之前有没有对你透露过想要封你为郡主的事情。”杜云寒说。 杜晓璃摇摇头,说:“一点预兆都没有。” “看来他是打算拉拢我们了。”杜云寒意味深长的说。 “爹?” “虽然我之前把一些权力放还给皇上了,但是我想他对我也不是很放心,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对我要么拉拢,要么就是铲除,换上自己的人。现在看来,他是选择了前者。”杜云寒解释道。 杜晓璃也明白韩冥泽这一手有拉拢的意思,原本以为只是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那爹你怎么想的?你愿意被他拉拢吗?还是……” 杜云寒看着杜晓璃,目光灼灼,说:“我没什么想法,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想我便想,你不想,那爹也就不想。” 杜晓璃被杜云寒的话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随后笑了笑,说:“我觉得郡主比公主好。” “嗯,爹明白了。”杜云寒了然道。 其实他也猜到了杜晓璃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到她亲口说,不然他都会去为她夺取。 “那我回去休息了。”杜晓璃起身离开,留下一脸沉思的杜云寒。 “主子。”两个黑衣人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 “东西都整理好了吗?”杜云寒没了刚刚的亲切,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是,这些都是整理好的资料。”其中一个黑衣人举起一个袋子,说。 杜云寒让他将袋子拿过来,他拿出里面的纸看了看,说:“果然找到把柄了。” “主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另外一个黑衣人问。 杜云寒将搜集的情报往桌子上一扔,说:“明天我禁宫交个皇上。” 两个黑衣人都惊讶的望着杜云寒。“主子,我们筹备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吗?” “晓璃不喜欢,我拿来做什么。下去吧。”杜云寒说完挥了挥手。 两个黑衣人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离开。 杜云寒靠在桌子上,再次把资料拿来来看,冷冷的说:“钟老丞相,没想到会被我查到这些东西吧?当年你毁了我的幸福,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做好承受这个后果的准备……”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夏鸢她们赶紧给她烧水泡澡,等她收拾好上床准备练功时,夏鸢拿了一封信过来。 “小姐。” “杜晓璃睁开眼,问:“怎么了?” 夏鸢把信递给杜晓璃,说:“这是小姐上次让查的事情,他们已经查到了。因为丞相府和二夫人的势力太强,所以到现在才最终查清楚。” 杜晓璃拿过信封,拆开看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说:“真的和想的一样。证人找到了吗?” “两个都已经找到了,并且控制起来了。”夏鸢回答说。 “很好。”杜晓璃手一抖,手里的信纸便成了碎片。“现在就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将事情拆穿了。” “小姐,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夏鸢问。 “等。我现在才刚刚被封了安乐郡主,那些人的眼睛肯定都会顶着丞相府,如果现在丞相府出事的话,对爹的名声不好。”杜晓璃淡淡的说,“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夏鸢福了福身,随后离开了。杜晓璃右手拇指和中指相扣,对着桌子上的灯轻轻一弹,灯上的火便熄灭了,她也开始了今晚的练习。 第二天早朝,韩冥泽宣布了封杜晓璃为安乐郡主的事情,除了昨天的那些王爷官员,其他的人都非常惊讶,反对派直接和皇上掐起来了。后来单公公将杜晓璃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那些人才闭了嘴。 很快,杜晓璃被封郡主的事情便昭告天下,这让不少人气愤不已,比如杜府的那几只。 “娘,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贱人怎么会被封为郡主了?”杜可欣在钟梅清的房间里大吼着,“那个贱人被封为郡主,那我每次见到她不就得行礼了?!娘,我不要!” “皇帝难道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封那个丫头做郡主!”钟梅清也是气的不行,这不是直接压在她头上去了吗?! “娘,我们不能再让那个小贱人得意忘形了,以前她还没爬到我们头上的时候就耀武扬威的,现在这样了,那杜府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杜可欣说。 “怎么弄?”说到这个钟梅清更加生气,“上次谁让你去燕山的?把自己弄的中毒不说,还扰乱了她们的计划,她们差点把你拿去办了!” “她们?谁?”杜可欣问。 钟梅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岔开话题,说:“总之你不许给我轻举妄动,那个小贱人我会去处理的。” “可是娘……”杜可欣不甘心的说。 钟梅清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现在的事情就是好好等着及笄,然后嫁给仁王殿下!” “娘,我听到消息说,仁王殿下前几天又纳了一个贵妾,还说是原本打算封侧妃的,别皇上拦了下来才作罢。”杜可欣说到这个开始抹眼泪,一脸的委屈,“娘,仁王还没成亲就花心,以后我嫁过去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杜可欣越说越委屈,用手绢直擦眼泪。 “仁王是堂堂王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你爹当初那么痴情,还不是纳了两房小妾?更何况是王爷!”钟梅清听到说韩冥弘又纳了小妾并不惊讶,比较这不好女色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娘,当初仁王殿下虽也有几个小妾侧妃,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现在,他不但不理我,甚至我去找他他还不见我了,娘,我该怎么办才好?”杜可欣哭着问。 “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你现在还没嫁过去,等你嫁过去了,将那些小妾什么的都比下去,他自然会看到你的好了。”钟梅清说,“行了,别一大清早就在这里哭哭啼啼,回去好好准备你及笄礼,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钟梅清有些心烦,对杜可欣也没那么好的耐心,催着她离开。 杜可欣见钟梅清确实比较心烦,只好行了行礼离开了,但是心里对杜晓璃的怨恨越来越深,在她看来,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从杜晓璃来了后开始的,所以这一切都是杜晓璃造成的。 皇宫里,皇后以及几位妃子在皇太后宫里聊天,一说就说到了杜晓璃身上去了。 “皇太后,这皇上怎么就封了那农村长大的丫头当郡主呢,还是二品品级,这说出去了多让人笑话啊!”一个妃子说。 “就是啊,太后,这你可得说说皇上了,这郡主是能随便封的吗?如果是想杜可欣杜小姐那样的还好说,可是封给了一个乡下丫头,这说来真的不好听呢!”另外一个妃子说。 太后坐在上位,一直喝茶不说话,等那些妃子都说的差不多了,才说:“这册封郡主的事情已经昭告出去了,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既然是皇上做的决定,我们都要遵守才行。好了,哀家累了,你们都先回去吧。皇后留下来一下。” “臣妾告退。”皇太后赶人,那些妃子都起身离开了。 等那些妃子离开,皇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啪的一下将手里的茶杯扔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看到太后生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太后息怒!” “息怒,你让哀家怎么息怒!”太后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怒斥着皇后,“哀家让你想办法对付那杜晓璃,你居然让她封了郡主!而且还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在皇上身边都是做什么的?!” “太后息怒,臣妾昨天去了御书房,可是那时候皇上那时候只是提到了安乐郡主的名字,并没有说要封杜晓璃为郡主,臣妾、臣妾以为这并不重要,所以才没有给太后禀报。”皇后颤抖着身子说,“臣妾知错,求太后开恩,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原谅你,上次让你去办的事情也没办好,还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这次再原谅你,你就永远记不住!来人,把哀家的鞭子拿来!”太后冷笑着说。 皇后一听要拿鞭子,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不停的磕头告饶。 不过太后并不理她,从嬷嬷手里拿过鞭子,一鞭子抽到了皇后身上,疼的她惨叫一声。 “不许叫!”虽然是在自己的宫殿里,但是难免被人听见。 皇后看到太后黑着脸,咬着牙将声音咽回了肚子。 “啪——” 在外人看来一向柔弱的太后居然是个练家子,对鞭子的控制力极好,每一鞭都打在皇后身上,却没有落到任何裸露在外的地方。 太后在皇后身上打了十几鞭子,怒火才消了一些,将鞭子扔到嬷嬷手里,转身回了自己的座椅上,说:“下次再是如此办事不利,这鞭子就不是落到你身上了。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臣妾明白。阿恒年纪还小,求太后放过他吧!”皇后听到太后的话,原本已经快要晕厥过去,立即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刚刚被打的在地上翻滚,加上现在求情,皇后的发型已经乱了,看上去分外狼狈。 “放不放过,那还是要看你了!哀家累了,要休息了。来人,带皇后去后面梳洗一下再回去。”太后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臣妾恭送太后!” 等太后离开后,皇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一个嬷嬷走过来,冷眼看了她一眼,说:“皇后,请吧。” 皇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疼痛不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嬷嬷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来,一人一边架着皇后走了。 等杜晓璃出门的时候,她被封为郡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凤凰城了。百姓得知她的事迹后,都对她心存感激,因为她,凤鸣国少了好多麻烦,少了好多战争。 百姓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而已。 随缘大门口,木子木带着所有的人在那里等着,杜晓璃下车后让马车驶到后面去,自己和他们一起等了起来。 因为皇上给她们的赏赐会在这会儿送来。 原本随缘的人放假了都在休息,虽然没有离开随缘,但是大家聚在一起玩,猛然听到莺歌过来说皇上有赏赐给他们,大家到门口做好迎接的准备,一个个赶紧换了正装到大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沙公公便带着一群人幽幽走来了,后面有几个公公抬着昨天见到的那个牌匾,另外一个拿着另外的赏赐。 看到如此阵仗,凤鸣国的百姓都知道是要赏赐谁了,于是便跟着来看热闹。 “奴才见过长乐郡主!”沙公公看到了在随缘门口等着的杜晓璃,快步上前行礼道。 “免礼。劳烦公公来跑一趟了。”杜晓璃微笑着说。 “郡主客气了。”沙公公看到杜晓璃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抬什么架子,很是高兴。“郡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好。” 沙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说:“随缘会所所有人听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杜晓璃带头,随缘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沙公公拿出一道圣旨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学院比赛在随缘会所成功举办,完满结束,随缘会所功不可没,特赐朕亲笔题书牌匾一副。另外再赐会所丫鬟小厮每人纹银百两,赐所长纹银五百两。钦此——领旨谢恩吧——” “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杜晓璃伸出双手,沙公公将圣旨放到了她手上,大家才起身。 沙公公一挥手,端着托盘的人便上前站在一旁。沙公公将上面的红布拉开,里面是一锭一锭百两的银子。 杜晓看了看木子木,木子木便让人上前将托盘接了过来。 接着抬着牌匾的人走上前来。 “郡主,皇上说,随缘太随便了,便直接用这牌匾做名字吧。”沙公公说。 “长乐明白。这就让人换。”杜晓璃回答道,转身从夏鸢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的袋子,塞到沙公公手上,说:“辛苦公公们了。” “多谢郡主赏赐,奴才们也跟着沾沾喜气。”沙公公将钱袋收到袖带里,朝杜晓璃拱手说:“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 “奴才告退。” 沙公公带着人离开了,看热闹的人才散去,离开的时候都在讨论着随缘的人被赏赐的事情。 杜晓璃让人把随缘会所以前的门匾拆了下来,然后把韩冥泽写的“天下第一会所”的牌子挂了上去。 “木叔,有没有觉得咱们会所一下子高大上不少?”杜晓璃满意的看着大家换着门匾。 “高大上?”木子木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 “就是看着上档次些。”杜晓璃简单的解释说。“天下第一会所,听起来就大气不少。其实我一开始就打算用这么个名字的,但是那时候起这个只会惹人笑话,现在它也终于挂上天下第一了。” “都是小姐领导有方。”木子木说。 “哈,这是大家一起辛苦换来的。”杜晓璃笑着说,然后问挂牌匾的人:“弄好了吗?” “已经放好了,小姐。”还在梯子上的人扭头回答说。 “弄好了就下来,我们进去分银子去!”杜晓璃笑着说。 “好嘞。”梯子上的人三两下就下来了,然后两人抬着梯子进去了,顺便还把大门关上了。 在随缘斜对面远处的一家酒楼上面,两个人看着随缘的大门关上。 “主子,没想到这杜小姐还挺随和的。”莫子开口说。 赵贞坐在窗户前,转着手里的扳指,说:“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女子,在农村长大,却在到了京城四个月的时间里就被赐封郡主。” “主子,你说她真的是在农村长大的吗?”莫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里有村姑能像她这样什么都会的,医术超群,舞蹈拿第一,还会这么做生意,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比一般的商人富裕不少。最重要的是她才十三岁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有这样的人!” “本候也很惊讶。”赵贞说,“早知道她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这么多的阻碍,在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的时候就该除掉她的。到现在,本候反而有些舍不得了。这么多年才会出这么一个能干的小丫头,杀了也太可惜了。” “可是主子,她是韩冥熠的未婚妻。”莫子说。 “韩冥熠的未婚妻又怎么了?这不是还没大婚吗?”赵贞笑了笑,可是这笑容在他脸上怎么看都有些阴柔。 “主子,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可是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啊!”莫子惊讶的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生在世,追求什么,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赵贞幽幽的说。 “可是,主子,你之前不是说要迎娶长乐公主吗?”莫子说。 “是啊,我没说不娶她啊!” “那你又……”莫子被赵贞弄糊涂了。 “我也没说要娶那小娃娃啊!” “主子……” “主子的世界,你不用明白,看着就好。”赵贞眯着眼说,“有些事情,不得为也要为,而且韩冥熠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吗,不知道他知道这个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还不是只有看着。” “其他的条件都商量好了,今天就进宫把这次的事情了结了,早点回去,免得那群草包又给我把局面搞砸了。”赵贞喝了一口酒说, “是,主子。”莫子回答说。 “这韩冥泽其实也满聪明的,居然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来笼络人才。赐封外姓郡主,这在凤鸣国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如此,既让杜晓璃成为皇室中人,也拉拢了杜云寒,还有韩冥熠。这韩冥泽也不能小觑啊……” 杜晓璃把皇帝赏赐的那些银两分给了会所的人,然后便坐上马车回府,马车在经过一个闹市区的时候,突然不能前进了。 “怎么了?”夏鸢打开车门问。 马夫跳下去看了看,说:“夏姑娘,轮子出了点问题,不能动了!” “轮子不能动了?”夏鸢跳下马车,看到一边的轮子上面的钉子断了,导致一个轮子松了。 “夏鸢,怎么样?”杜晓璃拉开车帘,问道。 “小姐,钉子断了,这马车现在走不了了。”夏鸢回答说。 杜晓璃放下窗帘,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看他们处的位置,正好是在半路上,离丞相府还有一点距离。 “小姐,不如我们今天中午在酒楼里吃饭,顺便让车夫回去换辆马车过来。”夏鸢说。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杜晓璃点头说。 她们现在是在闹市区,人流比较多,如果是以前大家不认识她,她还能走回去,现在让人知道她走路回去的话,又得说丢了杜家的面子了。而且前面一点就有好几家酒楼,现在又快到吃饭的时间,去吃个午饭等人来接也不错。 这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杜晓璃还没认出这是哪家的马车,赵贞便从马上下来了。 “安乐郡主。”赵贞朝杜晓璃拱手招呼道。 “镇国侯?”杜晓璃想起当初比赛的时候坐在韩冥泽旁边的身影,微微行了个礼。 “看来杜晓璃知道贞了。”赵贞听到杜晓璃说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惊讶,“郡主怎么在这里?” “马车出了点事情,搁在这儿了。”杜晓璃无奈的说。 “哦?“赵贞看了一下车轮,说:“车轮坏了,看来这马车是不能动了。郡主是要回家吗,不如让贞送你一程?” 杜晓璃笑了笑,说:“多谢镇国侯好意。我们打算去前面的酒楼用了午饭等从新派辆马车来。就不用麻烦镇国侯了。” “那贞能否和郡主一起用膳?”赵贞问。 “这不太方便吧。”杜晓璃婉拒道,“镇国侯是凤鸣国的贵客,怎么能随意去酒楼吃饭呢。而且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我怕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我。晓璃胆小,就不给镇国侯添麻烦了。” “是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贞那天看了郡主的舞蹈,心生好感,还想和郡主多了解了解。不过这凤鸣国的民风确实不如北渊国开放,贞也就不在为难郡主了。不过过两天贞便要离开了,看来贞这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杜晓璃笑笑,不说话。 “既然如此,贞便先行离开。下午要和你们皇上商量联姻的事情。本候也还要回去再和使臣商议一下。告辞。” 赵贞说完便上了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马车上,莫子不解的看着赵贞。 “主子,你让人把钉子送过去,她不就能猜到是我们动了手脚吗?” “本候知道。本候故意的。”赵贞微笑着说。 “啊?” “就算她猜到又有什么关系,那也只是猜到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赵贞说,“但是这样一来,她便记住本候了。只要她记住本候,以后见面才算熟人,不是吗?” “原来如此。”莫子了然的说。 “走吧,直接去皇宫。”赵贞淡淡的说。 这边,杜晓璃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赵贞那句联姻后就消失不见了。 和凤鸣国联姻,那就是和亲!!!不是北渊国的人嫁过来,那便是凤鸣国的人嫁过去! 而符合和亲年龄的,就只有韩冥香!! 夏鸢看到杜晓璃沉着脸,担忧的问:“小姐,镇国侯说的话是真的吗?北渊国要和我们联姻?那长乐公主她……” “赵贞!”杜晓璃咬着赵贞的名字,心里腾的生气一股火焰。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给她说要联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刚刚镇国侯让人送了我们两颗钉子,将钉子钉上去就可以了。”车夫过来说。 杜晓璃看着车夫手里的钉子,双眼微眯,寒意四起,对车夫说:“去装上吧。” 她让夏鸢把那颗坏掉的钉子拿过来,仔细一看,果然不是自然坏掉的! “小姐。” 杜晓璃将钉子捏在手里,说:“回去后我们去找爹问问,让他去打探一下情况,是不是真的要联姻。现在也不能听到赵贞的话就下定论。” “是。” 因为没有工具,过了好一会儿,车夫才把马车修好,杜晓璃上了马车,快速赶回了丞相府,却发现杜云寒并不在家。 “我爹呢?”她抓着一个侍卫问。 “老爷刚刚被叫到宫里去了。”侍卫回答说。 “进宫了?!”现在明明是中午时间,杜云寒却被叫到宫里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小姐,你也别担心,你不是也说这事情还没定下来,最终的结果谁也说不定吗?”夏鸢安慰道。 “嗯,我知道。让人在这里守着,爹一回来,立马告诉我。”杜晓璃说,“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等吧。” 于是她便在杜云寒的院子等了起来,可是过了午饭时间也没见杜云寒回来,下午也没回来,一直到晚饭后,杜云寒才一脸凝重的回来了。 “爹。” 听到杜云寒的声音,杜晓璃从客厅出来,来到杜云寒面前。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在自己院子里,问:“你怎么在这里?” “爹,你是不是进宫商议两国谈和的事情了?”杜晓璃问。 杜云寒点点头。 “是不是有联姻?我们是不是要和北渊国联姻?” “你怎么知道的?”杜云寒奇怪的问。 杜晓璃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了,问:“爹,是不是……” 杜云寒拍怕杜晓璃的肩膀,说:“爹知道你和长乐公主是好朋友,这个事情,唉,那是她的责任和使命。你也想开一点。” “赵贞呢?”杜晓璃问。 “他说北渊国内出了一些事情,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就连夜赶回去了。为了回去,他一些条件都没有还价就同意了,午时过后他就匆匆离开了。”杜云寒说。 “他离开了?”杜晓璃惊讶的说,“他这么快就走了,那和亲的事情不用继续商议了吗?” “他一早就做好和亲的准备了,甚至连两人的八字、婚期都算好了。”杜云寒说,“他以其他方面一部分的让步,换取了这次的联姻。” 杜晓璃明白了,他是故意之前不提和亲的事情,然后暗中得到了韩冥香的生辰八字,确定了婚期,然后今天突然说有急事要离开,很快签下议和协议,然后匆匆离开,不给凤鸣国反悔的机会! 为了国家的利益,韩冥泽肯定会选择放弃韩冥香的幸福,这是每个帝王通病,就连康熙,不是也让自己好多个女儿嫁出去和亲了吗? 杜晓璃知道,赵贞这一走,这和亲的事情便无回转的余地了。韩冥香,她一直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她突然有些想流泪,想为韩冥香落泪,为封建社会女子不可把握的未来落泪。可是她却流不出来,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 “爹,婚期,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明年一月初七,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11月下旬便要出发,目前暂定的是十一月二十一,那天黄历宜出嫁。”   ☆、第四十四章 情伤 孟江卓的婚期是十一月十九,在她出嫁两天后,韩冥香也要离开了。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心里说不出来的堵,夏鸢她们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不敢多说话。 “小姐,莺歌为你熬了点粥,你中午就没吃饭了,现在多少喝点吧。”夏鸢端着一碗粥上来,劝说道。 “你放那儿吧,我饿了会喝的。”杜晓璃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空中的孤独的月亮。“你们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夏鸢叹了口气,将粥放到桌子上,出去的时候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小姐喝了吗?”莺歌和巧竹在外面等着,看到夏鸢出去,赶紧问道。 夏鸢摇摇头,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心情这么低落。” “是啊,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小姐都积极面对,可是这次……”莺歌也感叹说。 “小姐说不需要伺候了,你们俩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候着,以防小姐有什么需要。”夏鸢说。 “我们一起吧。”巧竹提议道。 “你们去休息,万一明天有什么事情你们也有精神应付。”夏鸢说。 “嗯,也好,那今晚就辛苦你了。”莺歌说。 夏鸢点点头,莺歌和巧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一夜,杜晓璃在阳台坐了一夜,夏鸢在外面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季流霞就跑过来了。杜府还没开门,她骑马从后面过来,直接从河对岸飞到了杜晓璃的阳台上,看到坐在阳台的杜晓璃,急匆匆地说:“晓璃,大事不好了!你怎么坐在这里?” 经过一夜的思考,杜晓璃的情绪已经稳定过来,看到季流霞,问:“是公主的事情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季流霞问。 “昨晚听我爹说了。”杜晓璃回答说。 季流霞走过去,感觉到杜晓璃身上的寒气,说:“你不会一晚上都不坐在这里吧?!” “嗯。我正打算去公主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杜晓璃起身说。 “要,我来就是想叫你一起去的。”季流霞说。 “等我一会儿。” 杜晓璃将睡衣换下,让夏鸢她们打水进来,洗漱好了后才和季流霞出去了。 因为夏鸢一晚没睡,杜晓璃便让她在家里休息,让莺歌和自己出去了。 来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的门卫才刚刚出来站岗,看到杜晓璃她们,直接应了进去。 “你们来了。”韩冥香已经洗漱好了,正在院子里吹箫。看到杜晓璃她们,将箫放下,招呼道。 她平静的样子,看不出喜悲。 “现在天气凉了,早上寒重,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吹箫了?” 杜晓璃和季流霞走到凉亭里,从后面丫鬟的手里拿过风衣给她披上。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看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韩冥香伸手拉住风衣,指尖碰到杜晓璃的手,一片冰凉。她笑了笑,说:“睡不着,就出来坐坐,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朝霞了,一时来了兴趣,便吹了两曲。” “公主,那个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季流霞望着韩冥香,难过的说。 “嗯,我也猜到了,不然你们不会这么早就来看我了。”韩冥香淡淡的说,“你们应该没吃早饭吧?我让厨房熬了粥,一会儿一起喝吧。” 季流霞看到韩冥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公主,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你这样让人好担心。” 韩冥香微笑着说:“有什么好难受的,一早就想到了不是吗?皇兄这么多年都没为我指婚,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和亲的,现在不过是出了一个结果而已。我早就猜到了。没什么好难受的。” 杜晓璃的心突然疼了,她握住韩冥香的手,试图让自己的手温暖她冰冷的心。 韩冥香虽然说的很淡,但是她还是从韩冥香的话里听出了失望,对季流风的失望,对生活的失望。 如果季流风早几年就去请婚的话,他们俩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贵为一国公主,却甘愿为了他的抱负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两人终成陌路。 他功成名就了,却失去了两人携手相伴的机会。 可是他没有现在的功名,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请婚。 说来还是一句造化弄人,天意弄人,命运弄人。 “啪——” 风雪楼的一个包间里,季流风手里的杯子被捏碎。 桌子上已经有好大一堆碎片,看来这不是他捏碎的第一个杯子。 碎片扎到了手指,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桌子上已经有凝固的血液了。 对于手上的伤,季流风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他拿起另外一个酒杯,往里面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福万三让人重新给他换了些菜,将那些动也没动过的菜全部换了下去。 “唉——”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独自喝酒的人,福万三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知道季流风和杜晓璃的关系很好,不知道季流风怎么会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闷酒,只好派人去找杜晓璃。 杜晓璃和季流霞陪着韩冥香去吃早饭,还在用餐的时候,孟江卓和傅雅兰也来了。 “能有你们几个这么关心我,就算以后再无见面的机会,我也知足了。”韩冥香感叹道。 “公主,你……”韩冥香的感叹让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都为韩冥香心疼。 “你们也别愁着脸了,这去和亲的是我又不是你们,你们这样,好像是你们要去一样。”韩冥香笑着说,“再怎么难过,这也成了事实,好了,你们俩也来一起喝点粥吧。” 孟江卓和傅雅兰坐下,韩冥香让人给她俩一人盛了一碗粥,大家就这样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餐。因为韩冥香要进宫去,所以杜晓璃四人只得起身告辞。 杜晓璃让季流霞她们先出去,等她们都出院子了,才问:“流风哥哥,他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知道。”韩冥香说,“当时他和我五哥都在场。” 韩冥香的声音有些苦涩,他在场,比他不知道这个事情发生更让她难受。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杜晓璃问了以后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如果他有争取的话,不会没传出消息来。 韩冥香苦涩一笑,说:“就这样吧,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我去准备一下进宫去了。” “我们回头再来看你。” “好的。趁着我还没走,我们还能再聚聚,我走了以后,也许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呢!” “嗯。” 杜晓璃离开公主府,看到在门口等着季流霞三人。突然瞥见转角处有个人影,她上前对季流霞她们说:“我有点事情要去随缘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季流霞问。 “不用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看看那边休整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开业。”杜晓璃说。 “那我们先回去了。”傅雅兰说。 “嗯,路上小心。” 等三人都上了马车离开,杜晓璃才坐上自己的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来到转交的时候马车停下,杜晓璃拉开车帘,问:“什么事情?” 等在转角的是风雪楼的小二,看到杜晓璃,说:“小姐,季少将军在风雪楼喝醉了,掌柜的说请你过去看看。” “流风哥哥?”杜晓璃有些惊讶,随后放下车帘,说:“我知道了。去风雪楼。” 马车从小巷子穿过,来到繁华大街,很快就到了风雪楼。 莺歌先下来,扶着杜晓璃下车后,让马车驶到风雪楼专门放马车的地方。 “见过安乐郡主。”福万三正在柜台算账,看到杜晓璃,上前迎接道。 “福掌柜,给我一个包厢。”杜晓璃说。 “好的。郡主请跟我来。”福万三说着将杜晓璃引到了楼上,来到一个包间前,打开一点门缝,让杜晓璃看到里面的季流风。“小姐,就是这里。” “他在这里喝了多久了?”杜晓璃闻到从屋子里传来的浓浓酒气,问。 “从昨晚到现在。”福万三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莺歌,你在这里守着。”杜晓璃说完推门进去,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 季流风看到杜晓璃,冲她招手,醉醺醺的说:“晓璃,你来了?来和我喝一杯。” 杜晓璃走过去,看到季流风手上的伤口,还有桌子上的碎片,一肚子的火气变成了一肚子的无奈。 “还能认出我,看来你还没醉到神志不清。” “我没醉,来,陪我喝。”季流风歪歪扭扭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再拿起酒壶,往里面倒酒,有一半都洒了出来。 “我这里的酒很贵的,你这样浪费,不怕付不起酒钱?”杜晓璃说。 季流风总算将酒倒好了,推到杜晓璃面前,说:“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酒钱要是不够,就把我抵在这里。来,喝!”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杜晓璃不喝,他又推了推酒杯,说:“喝啊!这酒可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你知道吗?” 杜晓璃端起酒杯喝掉,说:“一醉解千愁?你已经醉了,解愁了吗?” “我哪里愁了,我只是心里不舒服,好像空了一块而已,哪里愁了!”季流风说着胡话,又给自己倒酒。 杜晓璃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褶皱不堪,有些地方还被倒了酒在上面,看起来邋遢不已。 一向最在乎自己形象的他何时有过这种时候。 “你的心空了,是因为你在乎的人要出嫁了。”杜晓璃幽幽的说。 季流风的手一下子僵在了空中。 “砰——” 酒壶一下子落到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吗?公主要去北渊国和亲了,你心爱的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并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难过了是不是?你既然难过,为什么不去争取?几年前你为了你的前程放弃了她,几年后的今天,你又为什么放弃了她?!因为你是懦夫?还是你根本就不爱她?”杜晓璃一句一句的话像钢针一样刺到季流风心里,让他忍不住再次将手里的被子捏碎了。 “没有,我没有不爱她!我爱她,很爱她!”季流风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冲着杜晓璃大吼,眼角甚至有一滴泪水挣脱出眼眶的束缚,滴落在桌上,溅成了一朵苦涩的小花。 “你爱她,为什么不去争取?”杜晓璃追问。 “我争取,我怎么没有争取。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那个可以配得上她的人。多少次生死瞬间,我都是靠着对她的爱才活下来的,每一次战功后,我都对自己说,我又离她近了一点了。”季流风说着又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些。”杜晓璃说。 “我在乎!”季流风大声吼道,“我是大将军的儿子没错,可是我更想靠自己的双手去为她挣来一个配得上她身份的未来。我不想她成为别人的笑柄,说她嫁给了一个没用的人!” “你不了解女人。她并不在乎你现在怎么样,将来怎么样,她只在乎你爱不爱他,你心里有她,她便觉得足够了。”杜晓璃有些伤感的说,“就算你不再是将军了,哪怕只是一介平民,她也不在乎。只要你们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晚了,晚了,呜呜,如果我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肯定不会再这样,我会早早的将她娶回家关起来,不会让她成为两国交好的工具。可是,晚了,晚了,皇上说这是她的使命,是她身为皇室应该为凤鸣国百姓负的责任。皇上不让我说,他不让我说不,哈哈哈哈。可是,我的心好痛,晓璃,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的医术那么好,你给我开一副药好不好,我痛的不能呼吸了,你给我治治。”季流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接拿起手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随后抓住杜晓璃的手祈求道。 “你的病我没办法治。”杜晓璃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取出手绢给他包扎了一下,一边包扎一边说:“你的病唯有时间可以医治。” “冥香,冥香,我爱你,我爱你,呜呜——”季流风没有听到杜晓璃说的话,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说胡话。“冥香,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杜晓璃扭头看去,看到韩冥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里,脸上满是泪水。 “公主?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杜晓璃战起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韩冥香。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没和她们一起离开,就鬼使神差的跟过来了。”韩冥香说,看着一桌子的碎片,看到桌子上的斑斑血迹,还有满地喝光的酒壶,眨了几下眼睛,原本想把眼里的泪水眨出来,可是却发现眼泪怎么也落不完。 “公主,流风哥哥他……” “他的话我都听到了。”韩冥香来到季流风身边,听着他还在叫着她的名字,哭着笑了,“他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每次都是公主公主的称呼我。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今天听到了,我也满足了。” “公主,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不如去给皇上说一下,取消和亲。”杜晓璃看到两人都这么难受,说道。 “他这个样子,也许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韩冥香来到季流风身边坐下,拿出手绢给他擦眼角的泪水,说,“昨天傍晚皇上把我叫去御书房给我说,那赵贞在签协议的时候说了,如果我反悔,就要拿两座城池作为赔偿。” “赵贞他是故意的!”杜晓璃想到昨天遇到他,他故意给自己透露要联姻的事情,肯定的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和我斗。”韩冥熠出现在门口,回答了杜晓璃的话。 “小熠哥哥。” “五哥。” 韩冥熠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皱了皱眉头,说:“喝了这么多。” “福叔说他从昨晚来了就一直喝,已经喝了一晚了。”杜晓璃说,“小熠哥哥,你既然你昨天也在,为什么不阻止这个事情?”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和亲协议签好了。”韩冥熠愧疚的看着韩冥香。 别人或许不知道季流风和韩冥香的事情,他和季流风一起出生入死,自然是知道的。 “和亲协议?”杜晓璃说,“难道昨天不是一份协议吗?” “不是。”韩冥熠摇摇头,说,“赵贞昨天突然进宫,说等大臣了再说其他事情,先和皇上商议了和亲的事情,签了和亲协议。等我们赶到皇宫的时候,协议已经签了,只剩下其他的条件。” “五哥,你也不用自责了。”韩冥香看着季流风,说:“最近几年连绵战事已经伤了根基,污蔑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战争了。我能为凤鸣国百姓做点事情,也是我身为公主的职责。我和流风有缘无分,希望下辈子遇到他的时候,我们能早点发现彼此的情谊,也能有足够的勇气早点在一起。我还要进宫去,先走了。” 就在韩冥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季流风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嘴里嘟囔着:“冥香,别走。” 韩冥香的泪再次滑落了下来,她用另外一只手掰开季流风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 就在韩冥香离开的时候,季流风的眼角再次滑落了一滴泪水。 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人坐在包间里,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季流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韩冥熠走过来,杜晓璃将头看在他的怀里,叹息道:“流风哥哥真的不明白公主要的是什么。过错是一时的,错过是一世的。唉。” “我曾经也给他说过,让他直接去找季将军给他提亲,可是他说他要混到出人头地了才去,不然就配不上她。也许你说的对,他并不了解她要的是什么。”韩冥熠摸着杜晓璃的头,“这点他就不如我了,如果不是一早我就向皇上定了你,以你现在的情况,肯定好多人和我抢。”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杜晓璃,瞪了韩冥熠一眼问。“对了,你怎么会过来?” 她知道韩冥熠是想用这个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她心情好点,可是她实在心情美丽不起来。 “我猜到了他会心情不好,今天看他没去军营里,便让冷二他们找他,最后知道他在这里,便过来了,没想到你们会在。”韩冥泽解释说。 “现在怎么办?”看着烂醉如泥的季流风,杜晓璃觉得有点头疼。 “让他在这里呆着吧,等酒醒了再让他去军营,我继续给他醒醒酒。”韩冥熠淡淡的说。 杜晓璃看韩冥熠的样子就知道季流风这次惨了,不过教训教训他也好。 “我让福叔给他找个屋子睡一觉吧。现在这样的天气放在这里也不适合。万一病了就麻烦了。”杜晓璃说。 “病了才好,正好让他长记性!”韩冥熠说。 “虽然我也很气他,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唉,看在流霞姐姐的面上也不能放着他不管。”杜晓璃说。 “嗯嗯,就按你说的做吧。你来安排,我先回军营去了。”韩冥熠说,“你让楼里的人在他醒来后给他说,立即给我滚到军营来。” “嗯,我会的。”看到韩冥熠凶凶的样子,杜晓璃的心情稍微好点了,至少对他能挤出一丝微笑。 韩冥熠俯身在杜晓璃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我走了。” “去吧。”杜晓璃起身看着韩冥熠,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像早上丈夫要出门时候的情景。 韩冥熠离开了,杜晓璃让莺歌去把福万三叫来,自己去把窗户打开,散散屋子里的酒气。 街上的人已经渐渐多起来了,太阳也升了起来。只不过北方和南方不同,北方的秋冬,即便看着天上有红彤彤的太阳,温度一样很低,一样很冷。 街道两边的梧桐树树叶都黄了,风一吹,树叶在街道上飞舞,好似枯叶蝶到处寻觅。那些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好像垂垂老矣的人,没有一丝生气。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突然想起了李清照的那首《声声慢》,喃喃的念了出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小姐。”福万三和莺歌进来了。 “福叔,你给流风哥哥找一间屋子让他好好睡一觉,再给他熬点醒酒汤。”杜晓璃转身看着福万三说。 “是,小姐。” “另外,为他准备一身新衣服,让他好好洗漱一下再出去,顺便告诉他,小熠哥哥说让他马上滚回军营去。”杜晓璃补充说。 “是。” “那就麻烦福叔了。”杜晓璃交待完,看了季流风一眼,离开了风雪楼,回了丞相府。 随着日子慢慢推移,天气迅速的凉了下来。她记得曾经有人给她说过,北方的春天和秋天都是特别短暂的,稍不注意它就从你的眼皮下溜走了。 记得九月上旬大家还在穿裙子,到了十月中下旬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开始传夹层棉袄了。 不知道是天气转凉将生活的热情都冻住了,还是因为发生的这些事情太过压抑,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那天之后杜晓璃就没有见过季流风,也没见过韩冥香,有时候上门去,韩冥香都在宫里忙。 孟江卓也在忙,两人的婚期如此近,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杜晓璃原本打算请大家去庄子上小住两天的事情也因为大家都忙,也这样不了了之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特别的早,十月的最后那天天空便开始潇潇洒洒的落起了雪花。 杜晓璃站在院子里,伸手接住雪花,看到雪花花瓣在手心融化,思绪飘了很远。 想起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心里有些堵得慌。 ——我想和你在雪天一起走,一不留神就白了头。 “小姐,牛太医送了请柬过来。”夏鸢来到杜晓璃身后,说道。 杜晓璃转身,夏鸢把请柬送到杜晓璃手里。杜晓璃看了看,说:“大师兄请我们过去吃午饭。你去安排一下。” “是。” 杜晓璃再度转身,看到竹叶上的积雪,衣袖一甩,带起的风吹过竹林,上面的积雪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来到牛井府上的时候,杜晓璃看到了另外一行人,男的约莫三十多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 “大师兄。” “小师妹,你来了。”牛井看到杜晓璃过来,头上落了些雪花,说:“你怎么过来也不打伞?” “这雪也不大,况且也是坐的马车过来,就没拿了。”杜晓璃说。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为是周成师兄,这是你周嫂子,这是他们的女儿采莲,这是他们的儿子建东。”牛井指着客厅里面的人说,然后又指着杜晓璃,说:“这就是小师妹了。” 周成三十五六岁,精瘦的身材,眼眶比较大,一双眼睛很是有神。与他的精瘦不同,周嫂则有些胖,周彩莲脸上也有些婴儿肥,周建东更是白白胖胖的。 “晓璃见过周师兄,周嫂。”按照药王谷的辈分来算,杜晓璃是小师妹,要先给他们行礼。 “小师妹多礼了。”周成虚扶了一下,说。 “小师妹,你周师兄是来接替我的位置的,他们今天刚到。”牛井说。 “那大师兄你要回药王谷了?”杜晓璃问。 “是的。”牛井说,“原本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想着公主她们就要大婚,你和公主她们的关系又比较好,便作罢了。” “那大师兄什么时候走?” “还有两天。这两天我带周师弟去给皇上报备一下,再带着他在太医院熟悉一下就回去。”牛井说,“周师弟,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皇上那里应该没问题。” “是,大师兄。”周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看来这牛井在药王谷还是很有威望的。 “大师兄,你走之前给我说,我给你送行。”杜晓璃说。 “好。我等着你为我做一顿大餐吃了再走。哈哈哈!”牛井大笑着说,“周师弟对京城不熟,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二了。” “以后就麻烦小师妹了。”周成顺着牛井的话说。 “周师兄见外了,大家都是师傅的弟子,自然要相互帮衬的。”杜晓璃说。 周嫂对躲在自己身后孩子说:“去见过你们小师叔。” “见过小师叔。” “见过小师叔。” 周彩莲年纪大些,没那么认生,周建东年纪还比较小,糯糯的说了一句后又躲到了母亲的怀里。 杜晓璃看到她们穿的比较单薄,想着可能是之前在药王谷出发的时候没有想到北方会这么冷,所以带的厚衣服不够。 “大师兄。我看周嫂她们的衣服比较单薄,我们不如去成衣店买几身衣服,然后直接去风雪楼吃午饭吧。” “这样也可以。今天温度降了好多,她们也难免不适应。”牛井说。 最主要的是又可以去风雪楼吃饭! 坐上两辆马车,她们直接去了风雪楼附近的成衣店,这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成衣店了,加上现在换季,里面可谓是人山人海。 杜晓璃没想到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几个老熟人。   ☆、第四十五章 醉酒,老家来人 樊敏和杜可欣还有陈月一起逛街,三人刚从成衣店出来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三妹,你怎么也来逛街了?”杜可欣看到杜晓璃,恨得牙痒痒,可是还是不得不堆起笑脸来打招呼。 比起向她行跪拜之礼,她宁愿这样! 不过陈月和樊敏就必须得行礼了。 “参见安乐郡主。” “免礼。”杜晓璃看了她们一眼,说:“换季了,来买点衣服,周嫂,采莲,我们进去吧。” 对这三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懒得理她们,带着周嫂她们直接进了成衣店。 周成在后面拉着牛井说:“不是说小师妹是杜丞相的女儿吗,怎么成了郡主了?” “你们在谷里,不怎么关心外面的事情,小师妹前段时间才被皇上封为郡主了。”牛井说,“我们也去看看需要买些什么,这天气会越来越冷的。” 樊敏和杜可欣等人看着杜晓璃他们,一个个手里的手绢都要被撕碎了,樊敏说了句“小人得志。”后转身离开了。 杜可欣看着杜晓璃在里面选衣服的样子,眼里露出可怕的光芒,还是陈月拉了她几下,她才回过神来,跟着樊敏一起走了。 杜晓璃给周嫂她们一人选了两套衣服,然后又让店里的人给她们量了一下身材,选了一些布做棉衣棉裤。 周嫂看到杜晓璃给她们买这么多东西,推辞道:“怎么能一来让你为我们破费呢!” “没关系的。你们才刚到京城来,对这里的天气不熟悉,这些都是需要的。”杜晓璃笑着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冬,不过之前听她们说了不少,早早的就将这些备好了。出门在外,照顾你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小师叔,你真好。”周彩莲不像刚才那么人生,能和杜晓璃说上几句话了。 “小师叔真好。”周建东学着周彩莲的话说。 “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一起采办了。”杜晓璃说,“一会儿你们直接换上一套厚实点的衣服,薄衣服就放在这里,店里的人会连着你们买的其他衣服一起送到大师兄府上的。” “好。” 从成衣店出来后,周家人都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夹层棉衣让她们不再瑟瑟发抖了。 随后几人去了风雪楼吃午饭,吃了午饭后把她们送回牛井府上,她才回了丞相府。 雪一直下了一天,因为雪不大,除了竹叶上堆积了一些雪外,地上的雪都化成了水。 傍晚的时候杜云寒把她和杜修恒找了过去,告诉她们和阁老府那边商量好了,杜修恒和傅雅兰的婚期定在三月十二,十天后下聘。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们便要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了。 这算是这段时间来杜晓璃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丞相府虽然不说多么有钱,但是底蕴还是有的,所以并没有让杜晓璃帮忙准备聘礼。 韩冥香在和亲定下来几天后就搬到了宫里,杜晓璃再次见到她是在孟江卓的及笄礼上,此时的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双眼不似以前那般有神,看起来让人心疼不已。 及笄礼之前,她们五人再次聚在了一起,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齐聚,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过了今天,江卓你就及笄了,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杜晓璃将自己的礼物放到孟江卓手里,笑着说。 “谢谢晓璃。”孟江卓将礼物拆开,看到里面的琉璃水晶,很是喜欢。“好漂亮,等我出嫁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它也带过去。” “哈,晓璃的礼物要带走,我们的也就不能落下了。”傅雅兰将自己的礼物送到孟江卓的手里,长长的盒子,应该是一幅画。 孟江卓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卷画轴,上面是大家在一片柿子林里弹琴吹笛跳舞的样子,季流霞拿着一把剑在跳剑舞,赫然是那次他们在柿子林跳舞的那次。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柿子树上的柿子还是青的,而这幅画上柿子已经熟了,地上还有些枯黄的落叶。 “原本晓璃说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庄子上摘柿子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忙,估计是没时间了,所以我便画了这幅画。正想着你及笄没有什么好的礼物送给你,就拿这个当礼物了。”傅雅兰说。 “谢谢你,雅兰姐,这画我会好好保存的。等我去了江南,想你们了,便把这个拿出来看看。”孟江卓说。 季流霞和韩冥香的礼物在杜晓璃她们来之前就送了,几人便在屋子里聊天,直到老妈子过来说及笄礼要开始了,她们才道前面客厅去了。 及笄礼的过程和傅雅兰及笄的时候是一样的,杜晓璃看着孟江卓换了衣服回来后梦孟夫人给她梳头,心里一阵感慨,过了今天,离她出嫁就只有十几天了。嫁为人妇,孟江卓也就算是真正长大了。 及笄礼后便是午餐,在吃饭前的空挡里,孟夫人拉着杜晓璃的手说:“原本还想着认你做义女来着,可是后面看你那么忙,就想着等等,没想到皇上已经先认你做义妹,现在我们看到你都得行礼了。” 杜晓璃笑了笑,说:“虽然不能做孟婶婶的干女儿,但是你还是我的孟婶婶啊!” “好,好。”孟夫人看着换了衣服回来的孟江卓,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说:“以后她去了江南,你们几个可要经常来府里看看我。” “我们会的。”杜晓璃肯定是说。 吃了午饭,杜晓璃她们又在一起聊了会天,大家才各自回去。 “晓璃。” 孟府大门外,傅雅兰和季流霞已经离开,韩冥香叫住杜晓璃。 “公主。”杜晓璃转身看着韩冥香。 “我有点话想给你说。”韩冥香说。“我们找个地方吧。” “好。” 两人来到一个茶楼,叫了一个包间,让丫鬟在门口守着。 看着熟悉的街道,杜晓璃想起自己来的第二天参加宴会后和墨扬包的就是这个包间。 屋内的摆设没有改变,连屏风都还是当初那个,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如刚到京城时候那么轻松了。 “公主,喝茶。”杜晓璃给韩冥香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里。 韩冥香一直看着窗外的街道,杜晓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许久,韩冥香才缓缓开口,说:“这些街道,再过十几天就看不到了。” “公主,如果是不能改变的事实,那就只有放宽心去接受,你这样,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你看你才多久,就瘦了这么多。”杜晓璃安慰道。 “我知道。”韩冥香努力的笑了笑,说,“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公主请说。” “出嫁的时候需要一位皇室姐妹送嫁,我想让你陪我走凤鸣国最后的路程。”韩冥香说。 “我?”杜晓璃有些惊讶。 韩冥香点点头,说:“现在你也是郡主了,也算是皇室成员。我向皇上提的话,应该没问题的。你只需要把我送到边境就可以了。只不过你回来后可能就抵近过年了。” “好。我陪你。”杜晓璃点头说。 “谢谢你,晓璃,能在离开这里之前遇到你,是我们的幸运。”韩冥香说。 “到了京城能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 “流风,他最近怎么样了?” “上次喝醉了后被小熠哥哥狠狠的处罚了一顿,现在情况应该还好吧,只是听说他在军营里京城找些士兵格斗什么的。”杜晓璃回答说。 “这样便好。”韩冥香苦涩的笑了笑。 此时,军营里,季流风一身盔甲来到韩冥熠的房间。 韩冥熠正在和一些将军商量事情,看到季流风浑身脏兮兮的从外面进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砰——” 季流风一下子跪了下去,低着头不说话。 “剩下的我们明天再继续商议,你们先回去吧。”韩冥熠对其他人挥了挥手,那些将军一看便知道两人有事情要说,都出去了。 韩冥熠来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季流风说:“又去找人打架了?” 季流风把头低的更厉害。 “说吧,什么事情。”韩冥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季流风。 “公主和亲的护卫……”季流风说了一半顿住了。 “你想去?”韩冥熠说。 “是。” “何必?”韩冥熠叹了口气,说道。 “我送她安全的过去。”季流风说。 有些错误,会让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后悔,去埋怨,去解脱。 “如果你再这样萎靡不振,整天只知道找人打架的话,就没你的份了。”韩冥熠说。 “谢定王。”季流风磕了一个头说。然后起身离开了。 “唉……”看到季流风这样,韩冥熠发现自己也会叹气了。“早让你去你不去,现在后悔都没用了。冷一,以后你要是有了心爱的女子,可千万别像他这样了。” “主子,我不会。”冷一回答说。 只是不知道他的不会,是说不会有心上人,还是说不会像季流风这样。 过了两天,杜可欣也及笄了。杜晓璃象征性的让夏鸢送了个礼物过去,吃饭的时候去走了个过场。 初十这天,杜晓璃给牛井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让他在离开之前美美的吃了一顿。 十一的早上,她将牛井送到了城门口。 “小师妹,我去药王谷等你。你可要早点去,不要等我死了还没来。”牛井说。 “呸呸呸,又乱说话了。”杜晓璃呸了几下,说,“你放心,我明年就去药王谷看你们。” “这可说定了,我回去就这么给师傅说了啊!”牛井说。 “说吧说吧。”杜晓璃看了他一眼,接过夏鸢手里的包,把它交给童童,说:“这里面是我给你们做的一些糕点,你们在路上吃。另外我还让王铁匠给你们打了一个炉子,那个炉子可以往里面放炭火,你们放车上取暖,注意别把马车给烧了。” 夏鸢和莺歌从杜晓璃的马车抬了个炉子下来,放到牛井他们车上,另外还备了一些炭。 牛井听着杜晓璃的叮嘱,看到她如此贴心的为自己着想,感慨的拍拍她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虽然他这辈子没有一儿半女,可是有了杜晓璃这么个小师妹,也算是上辈子积福了。 车夫扬了一下鞭子,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牛井从后面的窗子看出去,看到杜晓璃朝他挥手,想起了在那个遥远的小山村里,那个在院子外面提着野兔的女孩。 “牛爷爷,你在家吗?” “这个是我昨天进山的时候抓到的,哥哥说山里野兔味道不错,特意给牛爷爷拿了半只过来。顺便让我把之前欠的药费给结了。” 那个小小小女孩,从那时候起,就如同亲人一般在他生命力存在着。 “小姐,我们回去吧。看着天气,一会儿应该会下大雪了。”夏鸢看杜晓璃对着牛井的马车发呆,说道。 杜晓璃望望天,确实是下雪的前兆,说:“我们回去吧。” 下午时分,天空果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这是她到这个世界来见到的最大的雪,很快,地上就铺上了一层积雪,等到晚餐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可埋过鞋子了。 杜晓璃让夏鸢煨了一壶酒,做了几样小菜,自己端着去了杜修恒的院子。 “小姐。”溪谷看到杜晓璃,招呼了一声。 “哥哥呢?”杜晓璃问。 “少爷在书房呢。”溪谷说。 杜晓璃端着酒菜去了书房,看到杜修恒此刻还在温习知识。上次皇帝赏给她的夜明珠,她给了杜修恒照明,虽然不像现代灯泡这么亮,和烛火一起,还是能将屋子的照明提高不少。 “妹妹。”杜修恒听到声音,放下书本。 “我没事做,就做了几样小菜,来和你喝两杯。”杜晓璃将托盘放下。 “好啊!”杜修恒欣然答应,将书桌上的书全部收起来,放到后面的书架上。 杜晓璃将菜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将托盘放到一边,然后给两人到了两杯酒。 “今天大师兄离开京城,回药王谷去了。”杜晓璃先开口说。 “他走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也没去送送他。”杜修恒有些懊恼的说。 “大师兄说你要复习备考,不要打扰你。”杜晓璃将酒喝下,一股火辣的味道从喉咙划入身体。 杜修恒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哥哥,你还记得我来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下雪吗?”杜晓璃问。 “记得,正好是过年,下了很小的雪,但是还是把你兴奋的不行。”杜修恒回忆起当年,想到杜晓璃看到下雪时候的激动样子,笑着说。 “以前我生活的地方也很少看到雪,不过我经常到处跑,也见过不少大雪。嗯,有的比今天这雪还大。”杜晓璃说。 “你好像很喜欢雪?”杜修恒说。之前在杜庄的时候,很少会下雪,总共也就那么三四次,而且每次都很小,可是每次,她都很高兴。 “是啊。”杜晓璃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冷气冲进来,让温暖的书房一下子冷了不少。看着院子里的积雪,杜晓璃靠在窗户上,说:“我喜欢雪,喜欢看雪堆起来的样子,那样便会掩盖住肮脏的世界,掩盖住我不想看到的那些东西。还能看到我来时的脚印。” 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冬季了。那时候她刚刚出道不久,目标是东北的一个人物,她一枪打在他的头上,让他倒在了那条偏僻的街道旁,血溅了一地。那天的雪很大,等她慢慢的到附近用了餐出来,开车路过那条街道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抬走,漫天的大雪将整个街道覆盖住,那鲜红的血液也被盖住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那天起,她就爱上了大雪,爱上了大雪为世界穿上的伪装。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那白雪下面是怎样一个肮脏的世界。 “妹妹,你还是别在窗户边站着了,现在天气冷,小心动着。”杜修恒看着杜晓璃身上散发出来的沧桑感,心疼的说。 他不知道她前世经历过怎样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肯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身上偶尔露出的杀气,偶尔散发的忧桑,都告诉他,她的前世不简单。可是他并不打算过问,因为他知道,他的妹妹,是现在的她,而不是她的前世。 杜晓璃扭头看到杜修恒眼里的关心,伸手将窗户关上,冷气一下子隔绝在了外面。她走回来,倒了一杯酒喝下。 “公主的事情,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杜修恒知道杜晓璃在难过什么。 “我也不想,可是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封建社会的无奈。明明是男儿们做的事情,却让一个无辜女人来做,而她却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杜晓璃想到韩冥香无奈的笑容,说,“如果,如果公主在北渊过得不好的话,那我一定去把她带回来。” “即便那样会引起战争,你也不管吗?”杜修恒问。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几国谁没有想要吞并别人的想法?如果真的那样,那就把其他几国收了,成了一个国家,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和亲了。”杜晓璃说。 “可是现在的凤鸣国,已经没有那么雄厚的国力来承受住再一次的战争了。”杜修恒叹息道。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去和亲。既然国力不强,那我们便好好发展一下,让凤鸣国成为谁都不敢随意欺负的国家。”杜晓璃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回头,我去找韩冥泽,告诉他一些强国的法子,让他把凤鸣国发展起来,谁要来打仗,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两个我们杀一双!我知道,我知道很多法子,古代那些好的政策,我一说一大筐,呵呵……” 杜修恒看着杜晓璃有些迷离的双眼,拿过她的酒杯,说:“妹妹,你喝多了。皇上的名讳不是我们能叫的。” “我知道我喝多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说,不然一直在我心里憋的慌。我不会给别人说的。”杜晓璃说,“我们那时候专门训练过的,就算我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会将秘密说出去一点。来,我们继续喝,看着这雪我就想喝酒。” 说完,她右手一扇,一道力量将关好的窗户打开了。 杜修恒无奈的看着杜晓璃,起身去将窗户关好,坐回来,看到杜晓璃又拿着酒杯喝酒,嘴里还嘟囔着:“这烧刀子酒的度数真高,比那些果子酒度数高多了,这才喝了多少,就头晕了。” “多少,一整瓶我就喝了两杯,剩下的全部被你喝了,你还嫌少。” 杜晓璃拿来的酒壶本就比一般的酒壶大,而且装了整壶,她全部喝光了,还喝得那么急,当然会头晕了! 杜修恒一直听着杜晓璃说前世的事情,说前世的空调,说前世的飞机,说了好多好多。 杜修恒让溪谷去把夏鸢叫来了,看到杜晓璃喝成这样,夏鸢赶紧将她带了回去,让莺歌给她准备醒酒汤,给她洗澡,喂她喝下醒酒汤后才让她睡去。 杜晓璃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了,第二天醒来后感觉头有些疼,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多少。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夏鸢端了一碗蜂蜜水进来,说:“我估摸着小姐你也应该醒了,喝碗蜂蜜水吧。” 杜晓璃接过碗喝了,将碗递给夏鸢后又倒了下去,望着蚊帐发呆。 好好的喝了一顿后,她突然想通了,如果韩冥香嫁过去生活还可以的话她便作罢,如果过的不好,就去把抢回来,大不了真的开战,反正这些人最喜欢找各种理由来挑起战争了,就算没有女人,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洗漱好了不久,杜云寒派人来叫她去前院客厅,因为她的院子是远的,所以等杜晓璃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除了杜云寒、钟梅清、杜可欣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见过爹,二娘。”杜晓璃对杜云寒行礼,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晓璃,这是你三叔,这是你小叔。”杜云寒指着那两个男人介绍说。 杜晓璃看到那两人,三叔杜云飞,小叔杜云明,都是杜云寒的亲弟弟,她起身向两人行礼,说:“晓璃见过三叔、小叔。” “这就是大嫂的女儿吧?当年看到她的时候还在襁褓里,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杜云飞笑着说。 “和她母亲长的真像。”杜云明看着杜晓璃说。 “是啊,和她娘很像。”杜云寒感叹道。 “对了,修恒呢?听说他在学院比赛上获得了名次,真是不容易啊!”杜云飞说。 “修恒去学院上课了,到年底才会办结业。”杜云寒说。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和两位叔叔唠嗑,心道他叫她来就是来听他们唠嗑的? “晓璃。”就在她神游的时候,杜晓璃听到杜云寒叫自己的名字。 “爹。” “是这样,今天京城天气太冷了,你两位叔叔是来接你祖母回老家过年,你一会儿给你祖母看看身体,能不能承受住长途跋涉。”杜云寒说。 “是,爹。”杜晓璃应道。 “娘也已经好多年没回去过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杜云飞说。 “嗯,娘也很想念老家,之前还说要回去住一段时间,不过因为我太忙,没时间陪她回去,这次有你们来接她,她也能回去看看了。”杜云寒说。 “明年修恒大婚,我们会将娘送回来的。” “嗯,到时候看娘的意思吧,如果她想回来,就送她回来。”杜云寒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娘。这两天下大雪,娘一直在她的院子里没出来。” “好的,走吧。” 一行人来到杜老夫人的院子,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了,杜老夫人很是激动。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看到过他们本来。 “孩儿见过母亲。”杜云飞和杜云明向杜老夫人跪下。 “老三老幺,快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杜老夫人激动的问。 “娘,我们也是刚刚才到的。”杜老三说,“我们听说今年北方特比冷,想接你回去过冬,也回家看看。” “你们是来接我的?”杜老夫人有些惊讶的说。 “是啊,我们特地过来接娘回去过年。”杜老四说。 “诶,好,好。”杜老夫人连声应道,“我也想回去看看老头子的坟,想回去扫一下祠堂,不然哪一天我走了,祖先都不让我进祠堂呢!” “娘,你说什么话呢,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钟梅清说。 “对啊,祖母身体好着呢!”杜可欣也跟着说。 “唉,我这身体我自己明白,也撑不了几年了,如果我能看到你们都出嫁,了了心愿就知足了。”杜老夫人说。 “娘,三弟和五弟过来,就说些高兴的话题,说这些做什么。”杜云寒说。 “是啊,说这些做什么。”杜老夫人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难得你们过来了,今天就在我院子里一起用午膳吧。” “好啊!”杜云寒等人都点头说。 “那我去吩咐一下厨房那边。”钟梅清说着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杜老夫人和自己的儿子聊了会天,杜云寒说让杜晓璃再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杜晓璃去给杜老夫人把了把脉,说:“祖母身体很好,要远行的话,只要注意保暖不要受冻就没问题的。祖母,这段时间的饮食是照着我之前说的那样吃的吗?” “是啊,照你说的那样搭配,我感觉那些头晕胸闷的情况都减轻了不少。”杜老夫人说。 “嗯,那就好。”杜晓璃说,“这年纪大些吃太过油腻的对身体不好,等回了老家祖母也要继续保持啊!” “上次你交那几个丫头的按摩,她们也学的不错,现在给我按摩后身体很舒服。”杜老夫人笑着说。 “舒服就好,那些穴位按摩不仅可以缓解身体的疲劳,还有保健效果的。祖母你现在的生活算是比较养生了,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这样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杜晓璃说。 “哈哈,听说这侄女的医术超群,我有些旧疾,能不能让你给我看看?”杜云飞大笑两声说。 “好啊!”杜晓璃也不推脱,来到杜云飞旁边的座位上给他把脉,将两边都把过后,她收回自己的手,说:“三叔是以前伤过左手,可是休养的时候没注意,落下病根了,一到下雨天就手疼吧?” “哈哈哈,你说的真准!不会是你爹告诉你的吧?”杜云飞有些不敢置信的说。 “这可不是爹说的,而是你的身体告诉我的。”杜晓璃说,“要根治你这个旧疾有些麻烦,但是也不是没办法。我下午给你的手臂扎几针,然后给你写两幅药方,你回去后抓药,连续服用一个月就好了。” “真的?我之前也看过不少大夫,但是都没办法根治我这个病。要是真的能治好,一定得好好谢谢你!”杜云飞说。 “三叔说笑了,晓璃不过是帮你看看身体,当不得谢字。”杜晓璃说。 “哈,侄女,来给小叔叔看看我身体怎么样。”杜云明看到杜晓璃说的那么准,朝杜晓璃招招手。 杜晓璃过去,给他把了把脉,说:“小叔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喜欢喝酒吧?这喝酒太多,伤了肝脏,所以一直有些火重,并且引起了消化系统出现了问题。小叔叔你不用吃什么药,把酒戒了就好。” “哈哈,还真的是像你说的,小叔我就爱好酒,这把酒戒了,我可受不了。”杜云明说。 “那就少喝点,另外我再给你配一些解救的药方。另外再在饮食上注意一下就好了。”杜晓璃笑着说。 “那就麻烦侄女了。” “哈哈,晓璃这医术还真的不是吹的,我那次……” 杜老夫人和几个儿子愉快的聊着天,大家都在围着杜晓璃的医术、舞蹈,两个叔叔也一直都在夸杜晓璃,坐在末尾的杜可欣揉捏着自己的手绢,幻想这就是杜晓璃。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她踩在脚底下,让她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之娇女!   ☆、第四十六章 姐妹聚会,江卓出嫁 也许是心里的郁结想开了,也许是因为一家人团聚,杜晓璃这顿饭吃的很少很不错的,除了偶尔会看到杜可欣那带刺的目光。 午饭过后,杜晓璃让杜云飞去了她的院子,昨天的雪下了一天一夜,雪堆了一二十厘米厚,不过中午过后天开始放晴,阳光照耀在雪上面,反射出晶莹的光。 杜晓璃踩在雪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杜云飞跟着杜晓璃来到翠竹苑,看到她住在这么偏僻又小的院子,疑惑的问:“你怎么住在这里?” “来的时候没有院子住,就现在这里住了,我挺喜欢这里,就一直没搬。”杜晓璃解释说。 她让杜云飞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夏鸢拿了银针过来后就给他手臂扎了几下。 “三叔你们是明天早上走吗?”杜晓璃一边收拾针一边问。 “是的,想着早点回去,回去后还要准备年货什么的,怕时间来不及。”杜云飞放下自己的袖子,回答说。 “那明天早上走之前我再给你扎一次,另外这药方我给你了,你吃了大半个月后去找大夫看看,如果大夫说没问题了,你就不要吃了。” 夏鸢一早就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她坐到一旁,写了一张药方,交给杜云飞。 杜云飞将药方收起来,说:“我会的。” 杜云飞又在杜晓璃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才离去,杜晓璃没事做,便上楼去练功,一直到吃晚饭。 傍晚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杜晓璃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在分别前再聚一次。 “夏鸢,你明天一早去庄子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蔬菜,之前教他们的大棚蔬菜应该会一些。有新鲜蔬菜的话就都给我带过来。” “小姐,那些蔬菜不是试验品吗,拿回来做什么?”莺歌疑惑的问。 “我明天请江卓姐姐她们过来吃饭。我们不能这么消极,虽然她们要离开了,说不定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明天我们吃火锅。”杜晓璃说,“我现在去写请柬,这饭先不吃了。” 说完,她便去写请柬,让夏鸢她们在天黑之前送了出去。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她们几人都表示会来。就连韩冥香那份,她也让韩冥熠进宫去说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夏鸢便去了庄子上,将一些新鲜的蔬菜拿了回来,和巧竹还有莺歌在狼苑准备起来。 杜晓璃早上给杜云飞再扎了一次针,然后和杜云寒他们一起送杜老夫人他们上路,和杜云寒说了一下,便去了狼苑。 辰时中,傅雅兰、孟江卓、季流霞、还有韩冥香四人便相继来到了狼苑,看到这么多的新鲜蔬菜,都表示惊讶。 “这些只是我搞实验种植出来的,如果可行的话,以后可能会大面积发展。”杜晓璃说,“今天就是我们几个姐妹聚聚,所以没请其他人来。” “好啊,我还以为我到出嫁之前都不能再和你们相聚了呢!没想到晓璃你说做就做,看到你的请柬,我都高兴死了,去给娘说,娘看是你发的请柬,就让我来了。”孟江卓穿着白色狐裘,衬托着她的小脸,看上去很是漂亮,说到今天的聚会,她心情不错。 “可不是吗。昨晚都那么晚了,五哥突然进宫找我,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他给我请柬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他说他已经给皇上说了,今天准我出来了。哈,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韩冥香笑着说。 她这一笑,让大家心情都更好了,毕竟离上一次她真心微笑已经很久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外面也太冷了。”杜晓璃说道。 “嗯,先进去,我这脸都要冻僵了。”孟江卓笑着说。 五人穿过院子,来到客房,每人都穿着狐裘披风,孟江卓是白色的,季流霞是红色的,韩冥香是浅黄色的,傅雅兰是天蓝色的,杜晓璃是水绿色的,几人站在一起,分外抢眼。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聚会不容易,所以都避免去谈那些伤心的事情,都选了以前高兴的事情说。 “晓璃,我们今天吃什么啊?”季流霞凑到杜晓璃身边问。 杜晓璃一巴掌打过去,把季流霞推开,说:“你看你,就你一个人想着吃的。” “哪儿有,我敢打赌,她们心里都想了和我一样的问题,只是她们没问出来而已。”季流霞说。 “噗,你还真说对了。”傅雅兰说,“我们心里也在好奇,但是我们知道你会问,所以我们都等着了。” “好啊你们!真是太坏了!”季流霞哇哇叫着。 “我们这是了解你,知道一定是你先问的。”韩冥香看到季流霞的样子,耸耸肩说。 “不过话说回来,晓璃我们中午到底吃什么啊?”孟江卓问。 “吃好吃的。我要去厨房忙了,你们是玩还是和我一起去?”杜晓璃问。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韩冥香说,“上次来这里聚餐的时候,我们都一起去厨房帮忙了,这次也一起。” “嗯,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学到两手呢!”季流霞说。 “我看你还是不要学了。”孟江卓捂着嘴笑,“上次你在晓璃这里学了两样小菜,说要回去弄来吃,结果又把你家的厨房给烧了。你说说,你都烧了几次厨房了?” “我那是失误,失误知道不?”季流霞嘟着嘴,始终不承认自己不是做饭的料。 “流霞姐姐进厨房,果断不能让她掌厨或者烧火。你一会儿就在一旁看着吧。”杜晓璃正经的说。 “啊——晓璃,”季流霞尖叫,“连你也糗我!” “哈哈,我们都是实话实说而已!”杜晓璃说,“好了,我们去厨房吧,不然一会儿就晚了。” 一行人来到厨房,夏鸢和莺歌已经将菜洗的差不多了,由巧竹切成薄薄的片放在盘子里。 季流霞走过去,夹起一块几乎透明的牛肉,说:“晓璃,你把这个切这么细做什么?这个怎么炒啊?” “我又说要炒吗?”杜晓璃反问道。 “啊!我知道了,我们今天中午吃火锅是不是?”季流霞想起之前季流风回来让人弄的火锅,叫道。 “是啊,这下雪天围着火炉吃火锅最好了。”杜晓璃笑道。 她看了一下,她说的那些调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比较难的是莺歌早上去风雪楼拿来的。 “晓璃这是要做什么?”孟江卓她们虽然去风雪楼吃了几次火锅,但是那都是准备好的,所以不知道杜晓璃带她们来是做什么。 “我要炒底料啊。这现炒的底料吃火锅才好吃。”杜晓璃说完,让人开火,开始炒起那些调料来。 这次因为天冷,所以杜晓璃便没让韩冥香她们帮忙了,只是让她们在一旁看着。看到杜晓璃炒好的底料,红彤彤的,大家都直流口水。 “只是看着这底料就好想吃了。”季流霞砸吧了两下嘴,馋馋的说道。 “嗯嗯,看到就好有食欲!”孟江卓符合着说。 “晓璃做的东西,果然很让人期待。”傅雅兰说哦。 杜晓璃将火锅底料放到准备好的锅里,端到专门的炉子上,听到她们的话,笑着说:“那么馋了还不来帮忙。” “哈,我倒是很想帮忙,如果晓璃你愿意的话,我就来了!”季流霞说。 “得得得,你还是在那里站着吧。”杜晓璃伸手做了个不要的东西,让夏鸢和巧竹把锅端了出去。 随后她又将煮好了的鸡爪,鸡翅、排骨等等肉菜让巧竹一一端到了餐厅里去,这些比较麻烦,先煮熟了再拿去锅里煮就方便了。 “晓璃,你这次有木有卤鸡爪啊?”季流霞看着白水煮的鸡爪,问道。 “就你嘴馋。”杜晓璃说,不过还是打开了另外一口锅,里面正是卤着的鸡爪。 “走吧,一会儿卤好了让她们送过来,我们现在去餐厅吃火锅吧。”杜晓璃说。 “好啊,我看着都馋死了。”季流霞说。 杜晓璃原本是想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吃的,但是想到孟江卓她们没武功,在外面吃的话太冷了,于是便去了餐厅。可是这样就看不到外面的雪了。 不过好在吃火锅比较暖和,到后面的时候她们都要就将窗户打开了,一边吃着火锅,一边看着赏雪,这顿饭大家都吃的热火朝天,暂时的忘记了不快,忘记了忧伤。 吃了午饭,大家关在温暖的屋子里聊天,季流霞提议出去玩雪仗,傅雅兰和孟江卓一点内力都没有,玩了一会儿就在屋子里看杜晓璃他们玩,韩冥香武功不高的,但是还是有点内力,抵御寒冷还是可以的,于是她还有季流霞、杜晓璃三人便在院子里玩起了雪仗,被打中时的尖叫,打中别人的欢乐,让她们的声音一直飘荡在院子里。 玩得累了,杜晓璃和韩冥香直接倒在雪地上。季流霞在一旁按照杜晓璃说的那样堆着雪人。 “呼呼,好累!”韩冥香喘着大气说。 杜晓璃伸手握住韩冥香的手,说:“公主,如果你在那里过得不好,我一定去把你接回来!” “嗯,我会努力让自己开心的,如果不开心,就等你来接我!”韩冥香反握住杜晓璃。两人转过头,看到对方被冻的通红的脸,都笑了。 “啪——” 杜晓璃的脸上被打了好大一团雪,正好将她半边脸都给遮住了。 “流霞……”杜晓璃坐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雪,看到季流霞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 “哈哈哈,我实在堆不起来你说的那种雪人啊,我寻思着这雪不能浪费了,所以就送给你啦哈哈哈!”季流霞笑着说。 “看我怎么反击!” 杜晓璃捞起身边的雪,捏成一块朝季流霞扔去,韩冥香也不甘落后,捏了一团雪朝最近的人扔去,于是第二轮雪仗又开始了。 玩够了雪仗,季流霞非要杜晓璃堆一个雪人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杜晓璃把傅雅兰和孟江卓一起叫来,五个人一起堆了好大的一个雪人。完了杜晓璃还去找了和红萝卜和扫帚塞到雪人身上。 “哇,原来雪人是这样的!”季流霞看到完工的雪人,惊叹道,“可是为啥要放一把扫帚在她手上,是要让她打扫卫生吗?” “噗!”大家都被季流霞的话逗乐了。 杜晓璃看到雪人手里的扫帚,想起前世的神话,笑了,说:“如果雪人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来打扫院子。” 季流霞看了看被她们玩得一团糟的院子,吐了吐舌头,说:“我才不要。” “就知道你不会。”杜晓璃说,“走吧,我们进去玩麻将去。” 大家一听麻将,都兴奋的往屋子走。 “唉,一和晓璃在一起,我们的形象什么的全部都没有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孟江卓笑着说。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自己私底下都没形象,我们跟她在一起,自然也就没形象了。”季流霞摸起来一个牌,大叫一声:“哈,我糊了!” 杜晓璃在韩冥香旁边给她把关,听到季流霞的话,看到她那没形象的样子,忍不住奉送了一个白眼给她。明明她才是那个没形象的好不?! 几人打麻将一直打到吃晚饭,因为韩冥香她们要回去,所以晚饭吃的比较早,也比较简单,只是杜晓璃随便弄的有些菜而已。 虽说是随便弄的,但是比起一般的厨子来说也很高档了。 吃了晚饭,大家才离开,孟江卓看着她们,说:“我大婚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来送我。” “我们当然都要去啦,你放心吧!”季流霞肯定的说。 “嗯。”孟江卓每个人都抱了抱,然后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随后傅雅兰和季流霞也走了。 韩冥香看着杜晓璃,说:“送亲的事情我已经和皇上说了,他也同意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爹已经告诉我了。”杜晓璃说。 “江卓的出嫁那天我应该是出不来了,我会让人将礼物送过去,到时候你替我向她说声抱歉。”韩冥香说。 孟江卓出嫁离她出嫁不过差了两天,皇上他们肯定不会让她出来的。 杜晓璃点点头。 “那我在皇宫等你。” 韩冥香说完,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等大家都离开了,杜晓璃看了看一下子冷清了的院子,说:“让人收拾一下。” 聚散离合,热闹过后往往是更深的落寞。 雪化了又下,没有了杜老夫人,杜晓璃除了去杜云寒和杜修恒的院子,几乎都没出过自己的院子。 直到十一月十九这天。 这天天还没亮,杜晓璃便出了丞相府,到了孟府也才刚刚破晓而已。 孟府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虽然天还没亮,但是整个孟府灯火通明。 “见过安乐郡主,我家小姐说郡主来了就直接去她院子。郡主请跟我来。” 杜晓璃刚刚下马车,就有丫鬟迎上来。 “好。”杜晓璃正打算提步进府,听到街角马车声传来。转身望去,正好是季流霞的马车,便停下来等了等。 季流霞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杜晓璃,上前挽住她的手,说:“晓璃,你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最早的呢!” “走吧,江卓姐姐要我们去找她。”杜晓璃说。 “嗯,我们进去。” 杜晓璃和季流霞来到孟江卓的院子里,看到外面好多的箱子,应该是孟江卓的嫁妆。 “郡主,季小姐,你们来了。我家小姐已经等你们好久了。”孟江卓的丫鬟看到她们,向她们行礼,说道。 “江卓姐姐准备好了吗?”杜晓璃一边说一边进去,看到了在镜子前做最后修整的孟江卓。 只见孟江卓一身火红的喜服,头发被全部盘了起来,头顶戴着精致奢华的凤冠,两个老嬷嬷在给她化妆。 “这新娘子今天可真漂亮!”杜晓璃上前,笑着说。 “是啊,原来画上新娘妆比平时更加漂亮!”季流霞说。 “你们就笑话我吧。”孟江卓显得有些疲惫,不过看到杜晓璃他们心情还是不错的。 “你这么早就准备好了?不是说结婚那天要准备好久的吗?”季流霞看到孟江卓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不解的问。 “你要是已经起床两个多时辰,你也收拾完了。”孟江卓埋怨的说。 “你已经起来两个多时辰了啊?弄了这么久才弄好?这也太吓人了!”季流霞一听,语气瞬间变了。 “季小姐,这嫁人的时候都这样,等你成亲的时候也会这么弄这么久的。”正在给孟江化妆的老嬷嬷说。 “啊,这么久,我才不要。”季流霞听到老嬷嬷的话直摇头。 “这人呐,就成这么一次亲,这也是成亲的一个部分,季小姐,这要是不体验一番,那人生也算是不完整的啊!”另外一个老嬷嬷教育道。 “那我也不要。”季流霞会所。 “行了,到时候可由不得你说呢!你别挡着嬷嬷给江卓姐姐上妆啦。”杜晓璃拉开季流霞说道。 两人站到一旁,原本以为化个妆很快就好了,可是等傅雅兰都来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完全结束,看的杜晓璃三人目瞪口呆。这下不仅季流霞对这个望而生畏,就连杜晓璃和傅雅兰被吓到了。 等到孟江卓全部都收拾好了以后,便在屋子里等吉时了。屋子里的丫鬟嬷嬷都被叫到外面去忙,剩下她们四人在屋子里聊天。 “估计像我们这样的姐妹整个京城都没有了。”孟江卓说,“你们能这么早来给我送嫁,我很高兴,谢谢你们。” “可惜公主没来。”季流霞有些遗憾的说。 “公主不能来,这我一早就猜到了。”孟江卓说,“她后天也要出嫁了,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傅雅兰说。 “不过你这未来夫君还不错啊,我听说他亲自来迎亲了哦!”季流霞看着孟江卓,笑着说。 “我也听说了,这水大人可是请假来迎亲的,可见他对你的好哦。”傅雅兰也跟着起哄说。 “我也听我爹说,原来上次中秋节宴会的时候,他作为外职官员,也才加了宴会,看到你的表演,算是一见倾心,特地让他爹向你爹提亲的。”杜晓璃说。 “我之前也以为是我的爹想把我嫁过去,没想到是他来提亲的。”孟江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看他这么在乎你,你嫁过去他肯定会好好疼你的。到时候你们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哇塞,想到就幸福。”季流霞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哟,不错啊,流霞都会说成语了。”傅雅兰假装一脸惊讶的看着季流霞。 “那是,怎么也是上过学院的人啊!”季流霞得意的说,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傅雅兰是在笑话她,扑上去挠她痒痒。 “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我们几个还真的是她最单纯了。”孟江卓笑着说,“不过这样真好!” “单纯的人有单纯的幸福,以前我们那里经常流行一句话。”杜晓璃看着打闹的两人,说道。 “什么话?” “弱智儿童欢乐多!”杜晓璃淡淡的说。 “噗——”孟江卓被杜晓璃的话逗乐了,这说法,放在季流霞身上。咳咳,有时候还是有点适合的。 等到吉时快到的时候,那些老嬷嬷又回来了,孟江卓的奶娘拿过红色的盖头给她盖上,从这时候一直到江南水家洞房,她头上的红盖头都不能在人前取下。 “小姐,吉时到了,我们出去吧。”奶妈说。 孟江卓从床上起来,因为看不到前面的路,只有低着头走,然后由奶妈牵着。杜晓璃她们在后面跟着一起去了前院的客厅。 等孟江卓离开院子后,侍卫才进来帮着一起把院子里的嫁妆搬到孟府外面去。 孟博文、孟老夫人,还有孟唯仁,孟夫人,以及几个小妾,还有孟江心等人一群人都在客厅等着,除了孟家人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面色清秀、老实沉稳的男子也坐在客厅里,后面站着几个小厮。那人便是今天的新郎官了。 孟江卓在奶娘的参扶下来到客厅,在布垫上跪了下来。 媒人来到孟江卓面前,说了一堆出嫁的话,说完了又让孟江卓朝客厅里面的人磕头,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什么的。 接着从孟博文开始,每个长辈都说了一些叮嘱的话。 孟江卓从媒婆说话就开始流泪了,听到长辈们对自己的叮嘱,想到以后很久都不能回来看看,不能在承欢膝下,一时间哭的有些不能自已。 杜晓璃知道,古代有哭嫁的说法,所以看到孟江卓哭的那么伤心,大家都没有不高兴,孟夫人眼里虽然有着不舍,但是也有欣慰,这是看到自己女儿出嫁复杂的目光吧。 长辈叮嘱完了后,奶娘扶起孟江卓,原本接下来该由媒婆背着孟江卓上花轿,可是在她站起来后,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代替了媒婆的位置。 “岳父、岳母,就由叶扬抱着江卓出去吧。”水叶扬朝孟唯仁他们行礼道。 媒婆有些为难的看着水叶扬,自古哪里有新郎抱新娘出嫁的? 孟唯仁和孟夫人也有些奇怪,一时没应答。 水叶扬再次行了个礼,说:“让江卓跟着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叶扬心有愧疚,希望从此刻开始,我就是她的依靠。” 水叶扬的话说的很轻,却让大家感觉到了他的郑重。 “好,那就由你来吧。”孟唯仁没说话,孟博文先开了口。 有了自家老爷子发话,孟唯仁也只好点点头。 水叶扬将手伸到孟江卓面前,说:“来吧。” 孟江卓在刚刚在听到水叶扬那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依靠。”的时候,心跳忽然加快,现在看到深到自己面前的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来吧,我接你出去。”水叶扬看到孟江卓没反应,再次说道。 孟江卓这才反应过来,缓缓的将手放水叶扬的手里。 水叶扬看着手里的小手,笑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从她腋下伸过去,一只手从她膝盖伸过去,双手一用力,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孟江卓冷不丁被人这样抱起来,双手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感觉到怀里人儿对自己的依赖,水叶扬会心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新郎新娘都出去了,大家也跟着出去。水叶扬抱着孟江卓来到花轿前,早有丫鬟将花轿拉开了,他将孟江卓放了上去,低声说:“你先等会。我们一会儿就启程了。” “嗯。”孟江卓轻轻的应了一声。 也许,杜晓璃说的不错,也许,这真的是属于她的那份幸福。 水叶扬将孟江卓放好后,转身看着从大门走出来的人,上前说:“祖父、祖母,岳父,岳母,你们放心,叶扬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和托付的。” “江卓那孩子就交给你了。”孟夫人说着,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请岳母大人放心。”水叶扬说。 “你们也上路吧,现在天黑的早。”孟唯仁说。 “是,叶扬告辞了。”水叶扬说完,转身来到花轿前的马旁,身子一跃便来到了马上。 “启程。” 水叶扬一声令下,来迎亲的人便开始动起来,轿夫也将花轿抬起来。 “他们这样走要走多久才能到江南啊?”季流霞问。 “又犯二了吧?”傅雅兰用手戳了一下季流霞,说:“这只是在城里的时候是坐轿子,到了城外转坐马车,不然这走到过年也到不了。” “我就说嘛!”季流霞捂着额头说。 “我们几个第一个人出嫁了,后面的也就快了。”傅雅兰感叹道。 “是啊,后天公主出嫁,明年年初你们俩也出嫁了,你们的婚期好像也很近。”杜晓璃说。 “嗯,我在雅兰姐前面点,二月二十二。雅兰姐是三月十二。”季流霞说,“唉,雅兰姐结婚了就能住到丞相府去了,你们俩就离得更近了。” “你这是羡慕不来的。”杜晓璃笑着说,“走吧,我们进去,一会儿还有喜宴呢!” “走吧。” “……” 中午的时候还是在孟府吃的饭,杜云寒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是在吃饭之前匆匆来了一趟,吃了饭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杜晓璃觉得蹊跷,吃完饭后给孟夫人她们打了个招呼,也匆匆回去了。 不过她去找杜云寒问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交代她在去给韩冥香陪嫁的时候要小心点。 她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杜云寒不说,她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杜晓璃让巧竹在家里照顾银子它们,带着夏鸢和莺歌进宫去了。因为送嫁的皇室成员必须在出嫁的前一天住到宫里去。 到了宫里,一个老嬷嬷带着杜晓璃去了一个宫殿,这宫殿离韩冥香的宫殿不算远。 “安乐郡主,按规矩,你到了宫里后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老嬷嬷说,“不过太后说她这两天为了公主出嫁的事情操心太多,有些累,就免了。一会儿郡主收拾好了后,记得去给皇后请安。” “谢谢嬷嬷指点。”杜晓璃给夏鸢使了个眼神,夏鸢便上前给了这个嬷嬷一锭银子。 “郡主有什么事就吩咐外面那些丫头去做,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嬷嬷拿到赏银,高兴的说。 “去吧。”杜晓璃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小姐,我们的东西要收拾出来吗?”莺歌看到他们的行李,问。 “不用了,只把今天要用的拿出来就好。其他的行李明天直接带着走。 要将韩冥香送到边境上,这一来一回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三人的换洗衣服是不能少的,好在她们三人的武功都不错,可以少穿一些,而且中间在城里休息的时候还可以去买,不然真的是要带一大堆的衣服什么的了。 等东西收拾完了,杜晓璃便带着夏鸢她们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想到御书房外面遇到的皇后,杜晓璃总觉的,心里好像有些怪怪的。   ☆、第四十七章 御书房密谈 杜晓璃带着夏鸢和莺歌来到皇后的宫殿,一路上宫女和太监看到她都向她行礼。 “见过安乐郡主。”一个等级较高的宫女对杜晓璃行礼。 “安乐来和皇后请安,烦请姑姑通报一下。”杜晓璃对宫女说。 “郡主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向皇后通报。”宫女说完福了福身,转身进了大殿。很快,她出来了,对杜晓璃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皇后娘娘请郡主进去。” “谢谢。” 杜晓璃三人进了大殿,看到皇后正在和太子韩鎏恒玩。韩鎏恒不过四岁左右,骑在皇后的腿上玩。 “参见皇后娘娘。”杜晓璃带着夏鸢她们跪下。 “快免礼。赐座。”皇后让韩鎏恒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宫刚刚还在和那些丫头说你今天什么时候会进宫来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杜晓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笑着说:“安乐什么都不懂,这送嫁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想着早点进宫,也有时间请教请教。” “这也是,不过本宫也不太懂,回头本宫让宫里的老嬷嬷去给你说说。”皇后说。 “谢皇后娘娘。”杜晓璃笑着说。 “上次学院比赛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本宫对比赛一直都比较好奇,可惜那些丫头最笨,给我说的也是说的迷迷糊糊的,今儿正好有空,不如你给本宫说道说道?”皇后说。 “好啊,不知道皇后想听哪个类别的比赛?”杜晓璃说。 “本宫也不知道哪个比较有趣,不如你捡些有趣的事情说吧。”皇后说,“来人,把太子带回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一个嬷嬷上前来,行了个礼,把太子带走了。 杜晓璃看着太子,眼神微闪,朝他笑了笑。 韩鎏恒路过杜晓璃身边的时候,目光有些呆滞,对她的笑容也没什么反应。 一个时辰左右,杜晓璃才从皇后的宫殿出来,准备去韩冥香的宫殿的时候,沙公公从一旁串了出来。 “奴才见过安乐郡主。”沙公公来到杜晓璃面前。 “沙公公可是有事?”杜晓璃问。 “郡主,皇上有请。”沙公公回答道。 “沙公公前面带路。” 杜晓璃走了一段距离,往回看了一眼。 这宫里的气氛太诡异了,皇后的宫殿外面居然围了重重重兵,好似将皇后囚禁起来一样。而她不过来给皇后请安,皇上居然都知道她在这里。 难道是皇后犯了什么错误,所以被软禁了? 可是,看皇后的样子,并没有被软禁了的样子,而且她还能毫无阻碍的进到宫殿里面去,说明皇后也并没有禁止与外界联系。 好诡异! “沙公公,皇上怎么知道我在皇后这里?”杜晓璃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 沙公公笑了笑,说:“在宫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皇上不知道的。” 杜晓璃觉得沙公公这话有些话里有话,但是也不好再问什么。 走了一会儿,沙公公把杜晓璃带到了御书房,让杜晓璃等会,他先进去通报,随后出来,让杜晓璃进去。 “安乐见过皇上。”杜晓璃向皇上福了福身。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杜晓璃的声音,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免礼,然后便不再说话,等将手里的奏折批阅完了,才抬头看着杜晓璃,微笑着问:“去看皇后了?” “是。晓璃住进宫里,去给皇后请安。”杜晓璃说,心里加了句:算是报到。 “嗯,这后宫的事情都是皇后在管理,你进来是要给她说一下。”韩冥泽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皇后就是让臣妹给她说了一些学院比赛上有趣的事情,后来听得开心,又说了一些外面好玩的事情。”杜晓璃回答说。 “没有别的了?”韩冥泽问。 “回皇上,就是这些,没说其他的。”杜晓璃说。 皇上的态度也好奇怪,不知道他是在关心皇后,还是在…… 韩冥泽听到杜晓璃的话,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将话题转移开,说:“长乐和亲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 杜晓璃惊讶的抬头,看着韩冥泽,这才发现,整个御书房,除了他俩,没有一个人,就算是单公公都不在! 看到杜晓璃眼里的惊讶,韩冥泽笑了笑,再次问道:“朕在问你,对于长乐和亲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杜晓璃垂下头,说:“皇上想听实话吗?” “朕叫你来,自然是要听实话。”韩冥泽往后一靠,直直的看着杜晓璃。 “臣妹没什么看法,只是替公主伤心。”杜晓璃想了想,还是说了比较官方的回答。 “伤心?为什么?”韩冥泽问。 杜晓璃抬头,看着韩冥泽,说:“因为,长乐公主不高兴,所以臣妹也跟着伤心。” 韩冥泽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幽幽的说:“安乐,你在敷衍朕。” “安乐只是不想掉脑袋而已。”杜晓璃说。 “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朕保证,不会要了你的脑袋。”韩冥泽说。 杜晓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为长乐感到难过,也为她感到气愤,更为皇上感到悲哀!” 韩冥泽的手一停,面漏怒气,看到杜晓璃坦荡荡的眼神,突然苦涩的笑了,说:“朕有什么好悲哀的!朕不过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而已。” “正是因为皇上不得不这么做,所以臣妹为皇上悲哀!”杜晓璃说,“刚听到长乐要去和亲的时候,我心里有压不住的怒火。看到长乐为此伤心,我为她难过不已。可是后来,我慢慢的懂了皇上的无奈,还有长乐的无奈。 皇上为了减少战事,所以使用了和亲的说法。虽然这是北渊国来求和,可是如果和亲之事不成,惹怒了赵贞,他们抵死反抗的话,凤鸣国未必能赢过他们。最重要的,如果开战,难保其他几国不会趁虚而入,凤鸣国现在根本无力同时和两国对抗。北渊会不会被侵袭我们不在乎,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凤鸣国的现状。” 韩冥泽听到杜晓璃的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其实,皇上也舍不得让长乐去和亲吧?可是,你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你没有强大的实力来保护自己的子民保护自己的妹妹,你只能牺牲长乐的幸福!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为皇上悲哀,为长乐难过的原因。”杜晓璃说,“皇上其实知道长乐和季流风的事情。可是你无视了。” “是,朕知道他们的感情。”韩冥泽说,“朕也的确无视了,当季流风来找朕的时候,朕还命令他,不准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来,甚至不能告诉长乐他来找过朕。” “所以长乐才会顺从她以为的命运,毫不反抗的去和亲。”杜晓璃不屑的说。 “不,其实长乐她知道。但是,她依然没有说一个不字。”韩冥泽说。 杜晓璃看着韩冥泽,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他说谎的证据,可是她失败了。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说:“是吗?” “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她是皇室一员,这是她的责任。”韩冥泽叹了口气,继续说,“长乐,她从小就和其他的公主不一样,她虽然是最小的公主,可是却是所有公主里面最懂事的。如果她只是像其他公主那样,不去想她的责任,不去想她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她或许还会争取一下她和季流风的感情。可是正是因为她知道,所有,她什么都没说。” 韩冥泽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御书房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杜晓璃也知道,韩冥泽说的也是对的,韩冥香知道,所有她没说什么,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了下来。 她突然有些想不通韩冥泽找自己来这里,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自我心理剖析?还是假惺惺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无奈?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了他们两个? 这韩冥泽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许久,韩冥泽才继续开口,说:“你在好奇,朕找你来的目的?” 被猜中了! 杜晓璃抬头看着韩冥泽,点头承认。 “朕知道,你和长乐感情很好。朕还知道,你对那些不关心的人会好不在意,对自己关心的人,你会拼尽全力去帮她。”韩冥泽说。 “皇上想让我帮长乐?”杜晓璃有些惊讶,难道他不打算让长乐去和亲了? “是想让你帮她,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韩冥泽说。 “臣妹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这和亲,现在是不能改变的事情。可是,这不代表,长乐会一去不回。”韩冥泽别有深意的看着杜晓璃。 吓? 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一早就决定了,如果韩冥香在北渊过的不好,她就去把她带回来。难道,韩冥泽也是这么想的? “这和臣妹帮她有什么关系?” 韩冥泽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以帮她。也只有你,能帮她。” “臣妹惶恐。”杜晓璃不知道韩冥泽打的什么主意,低头说道。 “朕和你明说了吧。如果凤鸣国国力强盛了,即便是你真的去将长乐带回来了,我们也能保住国家,不让长乐回来的不安心。”韩冥泽说。 “是皇上想一统天下吧!”杜晓璃明白了韩冥泽的意思,冷笑一声说,“既然如此,何必拿长乐当借口。” “是,朕不否认这是朕的目的,但是不管出发点是为了什么,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而且,这和你帮长乐并不冲突,准确的说,是你帮长乐的必经之路。”韩冥泽说。 韩冥泽说的对,要让长乐回来,必须要强大凤鸣国,提高凤鸣国的国力,即便是因为带她回来引起战争,也要守住凤鸣国,不然长乐回来了肯定也会愧疚死。 发展凤鸣国,这也是她一早就决定了的。不过她原本想的是通过杜云寒的嘴来将那些政策说出来,没想到韩冥泽会直接找上了她! “这些年的战事,虽然朕在皇宫里,却依然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危害。百姓民不聊生,这是当权者的失败。如果天下统一了,那这些战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韩冥泽感慨的说。 听到韩冥泽的话,杜晓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高处不胜寒,他的心思,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利,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不对,即便是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皇上想要发展国力,应该去找那些大臣商议,而不是找臣妹。”杜晓璃想了想,还是打算通过杜云寒来实施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吗,朕曾经去广寒寺,见过那里的主持方丈。”韩冥泽回忆道,“我曾经问过主持,如何能让凤鸣国变得强大。主持给我说:前事危,后事威,困六载,南来女子,一舞定乾坤。” 杜晓璃心里一惊,难掩惊讶的看着韩冥泽。 她听说过广寒寺,也知道那里的主持,听说他很少说话,可是往往一语成箴,在这个世界享有崇高的地位。 “当初朕让你去比赛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可是当朕看到你在学院比赛上,赢得了舞蹈比赛的第一,避免了凤鸣国被打开大门,朕突然就想到了方丈的这句话。”韩冥泽说,“前事危,后事威,南来女子,一舞定乾坤。你就是方丈说的那个女子,那个能让凤鸣国强大起来的女子。” 难怪在比赛后,他会封她为郡主,原来她和杜云寒都猜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皇上也许弄错了。”杜晓璃说。 “你自己相信你这句话吗?”韩冥泽反问。 好吧,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六年前,你救了定王,如果没有他,现在凤鸣国早就被攻克了。”韩冥泽继续说,“你从南方来,刚来不久就接连救了两国公主,赢得舞蹈第一,一次又一次的在危机时刻力挽狂澜。年仅十三岁,不仅有高超的医术,还拥有随缘和风雪楼,另外还有不俗的武功。试问,一般的十三岁女子,能像你这样厉害吗?” 杜晓璃没想到他居然知道风雪楼也有自己的份,看来他的实力也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样。 因为自己有着前世的记忆和能力,所以她从来我觉得自己多厉害,可是现在听韩冥泽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异类了。 “原本,朕在知道有这么个女子的时候,是打算收入后宫的,可是没想到朕会先给你和冥熠指婚了。而且随着对你的了解,朕发现,你是不能强逼的那种,强制把你收入后宫,朕说不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韩冥泽说,“与其树立一个敌人,不如顺着你的意。” “皇上英明。” 好在这韩冥泽不是一个昏君,没有想要将她囚禁在皇宫,不然拼个鱼死网破,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听到杜晓璃的话,韩冥泽笑了,说:“朕也觉得朕这个决定挺英明的。”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啊! “好自恋!”杜晓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朕还知道,风吹雪,江湖上人人追逐的武功秘籍在你手上。”韩冥泽说,“还知道,水月天找你的事情。” 花了个擦!杜晓璃忍不住腹语,这皇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朕身为皇帝,虽然现在还没掌握全部的权利,但是对朕注意的人,还是能查到一些消息的。”韩冥泽说,“这江湖和朝廷一直没什么往来,但是朕给你这个权利,如果你愿意,可以收了这个势力。” “哦。”杜晓璃觉得这韩冥泽和杜云寒一样,都是属狐狸的,而且都会扮猪吃老虎! “朕已经先给你表明立场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韩冥泽说。 “好吧,就当是为了长乐,我帮你。”杜晓璃说,“不过有个观念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达成一致的好。” “你说。”韩冥泽听到杜晓璃的话,心情颇好。 “我和我爹还有小熠哥哥,我们对你的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不希望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情况。”杜晓璃说,“皇上也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宁愿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如果到最后他打算处理掉他们的话,弄个鱼死网破的,她也不在乎,就看他舍不舍得这江山了! 虽然杜晓璃的话说的有点大不敬,不过韩冥泽也没生气,也许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也许,是他的心里,也不想与她为敌…… 从御书房出来后,杜晓璃才看到单公公,他眯着眼看着杜晓璃。 “奴才参见郡主。”单公公朝杜晓璃行礼道。 “单公公,刚刚可是没瞧见你的人儿呢!”杜晓璃打趣说道。 “皇上说想喝这融化的雪水泡茶,奴才这不是去泡菜去了。”单公公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笑着说,“郡主这是要离开了吗?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不了,我还要去长乐公主那里。”杜晓璃说。 “那下次有机会再请郡主喝茶。奴才先给皇上送茶去了。” 单公公说完便进了,杜晓璃看了单公公一眼,叫上等在外面的夏鸢她们离开了。 泡茶,泡了近一个时辰…… 来到韩冥香的宫殿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两人一起用了午膳。不得不说,这宫里的御厨还是不错的,做的东西比风雪楼的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一早就听说你来了,可是左等右等你不来,我还派人去找你了,这才知道你去皇后那里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韩冥香一边吃饭一边说。 自从和杜晓璃一起混了以后,她就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 “我在皇后那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然后被皇上叫去了。”杜晓璃喝了一口汤,“在御书房呆了一会。” “皇上找你了?”韩冥香有些惊讶的问。 杜晓璃点点头,然后说:“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你说。” 屋子里的丫鬟只有夏鸢两人和韩冥香的贴身丫鬟在伺候,所以杜晓璃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怎么觉得这宫里的气氛不一样了?还有,皇后的宫殿外面有好多御林军,感觉皇后好像被软禁了一样,可是太子和我又能随意进去,又不像被软禁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进宫后不久,就这样了。我听说是皇上说皇后最近精神不太好,老是觉得有人要迫害她,便派了御林军去保护。可是我觉得皇上和皇后的反应都怪怪的。”韩冥香低声说,“另外,皇上说皇后身体不好,不宜太过操劳,连我和亲的事情都不是她在管,而是懿贵妃在操持。” 杜晓璃拿筷子戳了一下饭碗,说:“真的有点奇怪,不过你明天就要走了,这里的事情也不用管。” “是啊,我明天就要走了。”韩冥香苦笑了一下。 杜晓璃看到韩冥香的笑容,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说过,如果你在那里过的不好,我会去把你带回来的。和亲只是暂时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什么时候去接你。你不要觉得自己去了那边就无望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只要我需要,你就会来帮我。”韩冥香说,“此生能有你这个姐妹,是我上辈子积福了。” 在皇室里,虽然姐妹不少,但是真心相待的屈指可数,别人见着她不是敬她,就是不屑,即便表面对她笑意盈盈,可是心里都没有真正把她当做朋友。 “好了,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杜晓璃说。 之前离开御书房的时候,韩冥泽给她说,他们的谈话不能告诉韩冥香,而她也顺势提出要求,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什么天定女子。 吃了午饭,她去看了看太皇太后,看到她身体不错,给她检查了一下,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太皇太后说,作为送亲的皇室姐妹,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明天陪韩冥香一起上路就好。 韩冥香因为要半夜起来收拾,所以下午便休息了,杜晓璃一个人在自己的宫殿里,没事做便让人找了笔墨纸砚,在纸上捣鼓起来。 她觉得赵贞这个人太危险了,直觉告诉她,他娶韩冥香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她要尽快的把凤鸣国国力提升起来,以防万一。 不管是发展农业还是商业,进程都要缓慢的多,而且韩冥泽还没有掌握到全部的权利,即便是想要推行一些政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要迅速巩固实力,军队是最直接的办法。除了训练士兵这种软实力,还有一种更快的方法——提高他们的硬实力!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前世砰的最多的是各种枪弹等热兵器,但是她的一个“师傅”是冷兵器的爱好者,她会做很多的冷兵器,那时候训练杜晓璃的时候,也教了她一些。 因为毛笔太不方便,杜晓璃让夏鸢她们去找了些烧过的木炭,将尖端削的见见的,当做笔来用。 “小姐,你画的这种弓弩好奇怪。”莺歌给杜晓璃端茶上来,看到杜晓璃的画,说。 “奇怪吗?”杜晓璃将弓弩画好后看了看。 “这看上去比一般的弓弩小了不少,这样发出的箭射程会不会近许多?”莺歌问。 “不会,还会远上不少。而且还能三箭齐发。”杜晓璃说。 “这么厉害?”莺歌讶然道。 “到时候做出来你就知道了。”杜晓璃不再深入讲解,对莺歌神秘一笑。 杜晓璃的样子将莺歌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不过她知道杜晓璃现在不说,即便问了也不会说,所以只有期待早点见到成品了。 杜晓璃画好整体效果图后,又将各个部分的图仔细的画了出来,为的是让工匠能明白,按照图纸将弓弩打造出来。她相信,即便其他人不会,王铁匠肯定可以。 “小姐,定王殿下来了。”夏鸢进来,说道。 韩冥熠从外面进来,看到杜晓璃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想起了几年前的那间小屋里,那个趴在桌子上写合同的小娃娃。 “小熠哥哥,你来了?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杜晓璃朝韩冥熠招了招手说。 “你在画什么?”韩冥熠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看,看到杜晓璃画的东西,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杜晓璃画好最后一点,站起来,看到韩冥熠的表情,说:“怎么样,不错吧?” “这个是你想出来的?”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小脸,问。 “算是吧。反正是我画出来的。”杜晓璃说,“我刚刚还在想,这个给皇上还是给你呢!” “给皇上?”韩冥熠不解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将韩冥熠手里的画纸拿过来,和自己刚刚画好的放在一起,说:“我今天进宫后,被皇上叫去了,我们……” 杜晓璃将他和皇上的约定大概说了一下,韩冥熠对其他的都没什么反应,听到说韩冥泽本来打算将杜晓璃纳到后宫,他皱了皱眉,听到说放弃了,才恢复平静。 “我打算从军事入手,先把军队武装起来,这样即便是有突发状况也好应付。”杜晓璃说,“这个就是我想的第一招,武器配备。这弓弩看似简单,但是威力巨大,你去找人试试,能不能打造出来,嗯,找王铁匠吧,我觉得他能理解我的这些想法。这成本不知道要多少,我现在也没时间去核算,如果成本高的话,就先组织一直队伍出来,当做特殊军队,然后再推及到其他的士兵。” 韩冥熠听到杜晓璃说的头头是道的,越听越觉得新奇,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杜晓璃假意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说:“我知道的还多着呢,要是皇上给我个将军当,我肯定比你当的好!” “哈哈哈,我也相信你会比我当的好,到时候就你出去带兵打仗,我在家里貌美如花,怎么样?”韩冥熠大笑两声说。 又说这个! 她就知道,被他抓住话柄了,就会没玩没了了。 她瞪了韩冥熠一眼,说:“谁要养你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东西你可收好了,要是掉了,我可不重画的。” “是,遵命!”韩冥熠一脸认真的将画收了起来。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说:“以后要一直这么听话,知不知道?” “以后要我貌美如花,还是要带兵打仗,都由你说了算。”韩冥熠说。 “你就贫吧你!”杜晓璃说,想到明天的事情,问:“对了,明天是由你去送亲吗?” “我和你一起把她送到边境,然后由另外的人送到北渊。”韩冥熠摇摇头说。 “是流风?”杜晓璃问。 韩冥熠点点头。 “他这又是何必。”杜晓璃叹了口气,说。 “他自己说要去的。”韩冥熠耸耸肩,说,“那小子,就让他送送她吧。” “可是长乐她会不高兴的。”杜晓璃说。 “也许,她也想他送呢。”韩冥熠说。 “也许吧……” 因为要去打造弓弩,所以韩冥熠并没有在杜晓璃这里呆多久就离开了。 原本想着两人明天就能见面,可是,没想到短短的一夜,两人却差点再也见不到面。 夜晚,当杜晓璃准备睡觉的时候,一个宫女来到杜晓璃住的地方,说:“郡主,皇后请郡主过去一下,说关于明天送亲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皇后说让郡主一个人过去,让两位妹妹在这里候着。” 皇后这么晚了还叫要过去?而是还是一个人! 她原本想着是别人假借皇后的名义,可是这个宫女确实是早上在皇后身边见过的宫女。她让夏鸢给她拿了一个貂毛披风穿上,说:“我们走吧。”   ☆、第四十八章 惊魂一夜! 杜晓璃一直在提防这这个宫女,原本以为她会在半路上对自己动手,可是没想到她真的把自己带到皇后这里来了。 “郡主,请。”宫女把宫殿的门打开,对杜晓璃说。 杜晓璃进到大殿里,看到皇后还是白天的打扮。 “参见皇后。”杜晓璃上前行礼说。 皇后似乎在想什么,一开始都没注意到杜晓璃进来了,听到杜晓璃的话,才回过神来,说:“安乐你来了。平身吧。” “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要吩咐安乐的。”杜晓璃站直身体,问。 “是这样,本宫今天不是说了要派人给你说送亲的事情吗,结果我这回头就给忘了。所以这么晚了才叫你过来。”皇后笑了笑,说,“那嬷嬷刚出去给本宫拿东西了,你先喝杯茶等等。” “是。” 杜晓璃看着皇后,觉得她眼里似乎有着挣扎,心里更是警惕起来。一个宫女给她端了一杯茶上来,她端起来闻了闻,用盖子轻轻荡了两下,放到唇边并没有喝。 “这茶水的味道不好吗?”皇后看到杜晓璃不喝茶,笑着问。 杜晓璃将茶杯放到茶桌上,笑着解释说:“今晚因为吃的比较咸,喝了好多的水,所以现在看到茶水就有点喝不下去了。” 其实她今晚确实吃的有点咸,现在也确实有点口渴,如果不是闻到茶香掩盖下淡淡的杏仁味道,她说不定就一饮而尽了。 皇后听到杜晓璃的话笑了笑,不再劝说,只是自己低头喝茶。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嬷嬷从殿外走了进来,带来了一室风雪。 “皇后,东西已经带来了。这就交给安乐郡主吗?”老嬷嬷朝皇后行了个礼,问道。 “嗯。”皇后应了一声。 老嬷嬷来到杜晓璃身边,将一个盒子递到杜晓璃面前,说:“郡主,这是皇后为郡主送嫁准备的东西。” 杜晓璃看到老嬷嬷拿着盒子都没事情,便伸手将盒子拿了过来。 老嬷嬷退到一边,说:“郡主,这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关系着和亲的成败,你先打开看看,老奴再给你说怎么用。” 杜晓璃点点头,左手托着盒子,右手放到盒扣上,准备打开。 “安乐。”皇后突然出声喊道,看到老嬷嬷和杜晓璃一起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说:“这东西非常重要,你要小心,别弄坏了。” “安乐明白。”杜晓璃说完,双手一用力,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盒子里飞了出来,落到杜晓璃手上。 杜晓璃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感觉手背一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盒子从她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盒盖翻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在失去意识前,她心里只来得及咒骂一句:丫的,被暗算了! 老嬷嬷来到杜晓璃面前,确定她已经失去意识后,伸手将盒子捡了起来,看着皇后,说:“皇后,你的一举一动可都关系着太子和皇上的生死,还望下次莫要犯这种冲动才好。老奴这就把人带走了。” “等等,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皇后起身问。 “皇后,主子让老奴带了句话给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干涉了。”老嬷嬷说完便捞起杜晓璃出了大殿,出了大殿后并不走院子,而是转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身子一跃离开了。那身手干净有利落。 皇后呆呆的站在宫殿里,看到杜晓璃被带走,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娘娘,您也别难过了,您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刚刚去叫杜晓璃的那个宫女上前安慰皇后说。 “本宫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此的罪孽深重,只盼上天只惩罚在本宫一人身上,不要连累了皇上和恒儿。”皇后喃喃的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晓璃感觉晚上吃的东西都要被抖出来了,头昏昏沉沉的难受的紧,左手手背火辣辣的疼,想要睁眼看看,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 “主子,人带来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好像被人扔到了地上,随即老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子?那老家伙是把自己带到她主子那里去了?她主子是谁? 她们在皇后的宫殿里正大光明的将自己弄昏了带走,为什么那些侍卫都没有反应? 不对,那些侍卫,不是白天的那些! 也就说,那些人根本不是皇上的人! “嗯,可还顺利?”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问道。 杜晓璃想仔细听那是谁,可是自己的大脑好像陷入了死机状态一般,只觉得这是自己认识的人,怎么都想不起是谁。 “回主子,她好像对皇后有些防备,为她准备的茶和糕点她都没用,最后还是用的沉睡蛊。” 沉睡蛊?是从盒子里面的那个黑色的影子吗?看来对方知道她善于用毒,所以才用了蛊虫来对付自己。 “真是个警惕的小贱人!”那主子冷笑着说,“看着她这样子,真想一把捏碎了她的骨头。” 说着,她蹲下来,快速的捏住了杜晓璃的脖子。 “唔——” 杜晓璃虽然意识还比较模糊,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用双手掰住对方的手。可是她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拉不开对方。 “呵呵,昏迷中还不忘反抗,不错。虽然他想要你或者,可是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到他,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去,你这碍事的小贱人!” 杜晓璃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救了她一命。 “主子,皇上来了。” “砰——”她被一下子甩到了地上,额头撞在凳子脚上,立即淤青了。 “把她藏到下面去。” 杜晓璃感觉自己又被人提了起来,接着是什么盖子打开的声音,然后自己像坐云霄飞车一下直线下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在下落的过程中她听到最后的一句话:“皇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盖子被盖住,也阻挡了外面的声音,加上她现在还没清醒,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对话。 不过,既然是皇上,那她现在肯定还在宫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宫殿。 因为刚刚是直接被扔下来的,也没有内力护体,她全身都像散架一般疼痛,不过这疼痛正好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的意识慢慢回拢,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 黑乎乎的四周,根本不知道是在哪里,不过显然她是被困了起来。 她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身体没有力气,无法自己站起来。想到痛的刺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左手臂狠狠的扎了下去。 “唔——” 手臂的剧痛让她大脑清醒许多,她拿出藏在腰间的一粒药丸,这是拿来解毒的,不知道对这蛊虫有没有效果。 她将药丸吞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如果这次她能出去,她一定要将这蛊术好好研究研究! 而此时外面的大殿里,皇上恭敬的朝太后行了个礼,说:“这么晚还来打扰母后实属不该,不过也是情非得已。” “哦?皇上如此紧张,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太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镇定的说。 “是这样的,刚才宫里来了刺客,意图在御书房行刺朕,好在御林军拼死抵抗,才将刺客制服,不过也有两名刺客逃走,下落不明。朕已经命人在整个皇宫搜索了,想着母后这里让别人来不合适,就亲自带着人来。母后刚刚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哀家一直在这里和她们说话,没注意到有没有人进了这里。”太后说,“我看那些宫女太监的都没什么反应,应该没刺客进来吧。” “母后,那逃跑的刺客武功高强,为了母后的安危,还是让人搜查一下比较好,这样朕也才能放心。”韩冥泽一副很关心太后的样子。 “既然皇上不放心,那就让人进去搜查一下吧,万一有刺客,哀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她们折腾。”太后说。 “你们进去搜查一遍,注意不要破坏这里的摆设。”韩冥泽吩咐道,他则和太后聊起天来。 而此时韩冥香的宫殿里,本该在休息的韩冥香正在大殿里来回的走到。两个宫女从外面进来,她赶紧问道:“有消息了吗?” “回公主,皇上已经派人将各个宫殿,御花园等地方搜索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郡主。”宫女回答说。 “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韩冥香后退两步,说:“都怪我,为什么要让她来送亲,如果不是我的话,她就不用到宫里来,也就不会失踪了。” 夏鸢看到韩冥香这么自责,说:“公主不要自责,小姐向来机智,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也能逢凶化吉。如果小姐看到公主如此自责,定会难过的。” 夏鸢和莺歌在杜晓璃离开后一会,觉得不对劲,便去找了韩冥香。韩冥香本来在睡觉,听到说杜晓璃被叫走了,还不让她们跟着,赶紧起来去找了韩冥泽。 不过韩冥泽去皇后宫里的时候,皇后却说没有叫杜晓璃来过,于是整个宫殿的人也说没有人见过杜晓璃。于是韩冥泽便以有刺客逃脱的说法,在宫里的各个宫殿搜索。 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杜晓璃的消息。 “我也相信晓璃不会有事的。”韩冥香深呼吸两下,对宫女说:“你们再出去打探消息。” “是。”两个宫女说完出去了。 “晓璃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韩冥香双手紧握,显示了她内心的担忧。 杜晓璃在黑暗里久了,慢慢适应了暗光,好在内力虽然不能用,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视力。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抬头,看到自己离墙不远,便伸手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 也许是刚刚吃的药发挥了一点点作用,杜晓璃觉得自己身体比刚刚要有力一点,顺着墙壁站起来后,她抬头看了看,听到外面有点嗡嗡嗡的声音,看来韩冥泽还没走。 如果现在发出点动静的话,也许韩冥泽能听到,进而救出自己。可是她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有什么可以敲打的。而她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说大声呼救了。 刚刚她虽然没完全醒过来,但是她是真切的感受到杀意了,现在韩冥泽在外面,如果不逃的话,等他走了,那些人肯定会下来将自己杀了的。 既然求助无望,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试图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离开。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眩晕感再次袭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被吞噬掉意识,一个趔趄,她往一旁倒去,手上的簪子一下子刺到了墙壁上一个陷进去的小点里。 “轰——” 石壁的一面竟然慢慢的缩到了两边,露出一条地道,杜晓璃一看,面露喜色,赶紧撑着墙壁出来。就在她刚出了密室,身后的墙再度被关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顺着地道往前走,路上没照明,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走了好一会儿,地道开始往上倾斜,看来是要出去了。 太后宫殿里,韩冥泽有些焦躁不安,御林军一个个从内殿出来,说:“皇上,没有发现刺客的身影。” “看吧,哀家就说没有刺客到这里来,这下皇上可以安心了吧?”太后笑着说。 “既然没有刺客,朕也就能安心回去了。天色已晚,母后早些安歇。”韩冥泽起身说。 “皇上也早些歇着,抓刺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你还是要注意安全,万一半路刺客杀出来,那就危险了。”太后关切的说。 “谢母后关心。” 韩冥泽说完转身离开了,那些御林军也跟着离开,太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出了大殿,直到一个宫女进来,说韩冥泽真的离开后,太后才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说:“把她给哀家带上来。” “是。”一个嬷嬷打开太后椅子上面的板子,纵声跳了下去。 原来,这密室是在太后的座位底下!难怪御林军的人怎么搜都没找到杜晓璃的身影。 很快,下去的人就上来了,说:“主子,人不见了。” “什么?!”太后惊讶的看着那人,“这才多久的功夫,一个昏迷的人就不见了?!” “也许是她醒过来,发现了密道,逃走了。老奴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既然是沿着地道走了,你还不派人去追!”太后气愤的吼道。 “是。”一群人从入口跳了下去,找到杜晓璃不小心戳到的那个孔,用尖锐的东西一按,密道便打开了,里面的人相继追了上去。 杜晓璃用尽全身力气打开出口的盖子,发现自己在一座废弃的园子里,不知道在哪儿,头晕目眩的她一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看到园子有一个出口,便歪歪斜斜的走了过去。 离开荒弃的院子,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自己走过哪些地方也没映像,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在终于看到灯光后,她才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路过的人影发现了倒在雪地里的人儿,上前一看,发现是她,赶紧将她抱了起来,飞离了原地。 顺着杜晓璃脚印追过来的人看到脚印从这里消失后,知道杜晓璃定然是被谁救了,而且没有脚印,不知道是被谁救的。 老嬷嬷咬牙道:“居然让她逃了!将这里的脚印全部清理赶紧!” 说完她赶紧回去给太后报告这个坏消息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韩冥香和夏鸢莺歌两人更加担忧,整个皇宫都搜遍了,却依然没找到她。 丑时末,为韩冥香梳妆打扮的老嬷嬷和宫女们都来了,先是香汤浴,接着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上喜服,梳头,化妆。 韩冥泽彻夜派人搜查着,可是直到卯时初韩冥熠进宫,大家依然没有杜晓璃的消息。 韩冥熠原本心情很好,因为杜晓璃给他的设计图纸,他给王铁匠看了后,他说应该没问题。可是所有的好心情在听到杜晓璃失踪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你们说什么?”韩冥熠浑身散发着冷气,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冥熠,你先别着急,朕已经加派了人手……” “可是你找了一晚也没找到!”韩冥熠冷冷的说。 “五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晓璃她就不会……”韩冥香第一次看到韩冥熠如此生气,歉疚的说。 “如果找得到晓璃还好,要是找不到,你就不要怪我掀了这皇宫!”韩冥熠不看韩冥香一眼,只是冷眼看着韩冥泽。 “冥熠,你别激动……” 韩冥熠不再跟她们废话,转身出了大殿,刚刚走到外面就被一道人影拦住。 “定王殿下。” “红袖姑姑。” 其他人听到韩冥熠叫红袖,也跟着出来了。 “红袖姑姑,你怎么来了?”韩冥香看到红袖问道。 红袖用披风的帽子盖住了头,看到他们都在,说:“老奴是奉主子的命令,带你们去禁宫看郡主的。” “晓璃在禁宫?”大家都惊讶的看着红袖。 “是的。”红袖回答说。 “她现在怎么样?怎么会去了禁宫的?”韩冥香问。 “大家先跟我去看看吧。你们两个,主子说你们可以一起去。”红袖看了夏鸢他们一眼,说完便转身走了。 大家赶紧跟上,一直到禁宫都没有人说话。 红袖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一进去就看到太后一脸疲惫的靠在榻上。 “见过皇祖母。” “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说:“你们来了。冥香丫头怎么也来了?” “皇祖母,晓璃是在你这里吗?”韩冥香问。 梦姑从屏风后面出来,说:“主子,已经好了。” “你们跟我进来吧。”太皇太后起身,梦姑赶紧上去扶着她。 屏风后面是一张大床,这原本是太皇太后的床,可是此时却睡着另外一个身影。 “璃儿。”韩冥熠一眼就认出了杜晓璃,快步走到了床边,看到她紧闭的双眼,紧皱的眉头,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淤青,心疼不已。 “晓璃。”韩冥香看到杜晓璃此时的样子,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原本就还没上完的妆被她直接哭花了。 “小姐!”夏鸢和莺歌跟着杜晓璃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虚弱,眼里也都蓄满了泪水。 韩冥泽站在最后面,看到杜晓璃惨白的脸,眼里也闪过一抹心疼。他上前扶着太皇太后,说:“皇祖母,安乐她怎么会在禁宫的?” 韩冥泽的话也将其他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太皇太后看了梦姑一眼,梦姑应了声是,然后对大家说:“昨晚我听到皇宫里面一片吵闹,便让红袖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她回来的途中,在不远的园子里看到了昏迷的她,便将她带了回来。她当时浑身都是雪,头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根簪子,上面还带着血迹。我们试了很多办法,花了很长时间,可是都没办法将她救醒,只能先将她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派红袖去把你们带过来。” 韩冥熠拿起放在床边的簪子,上面寸许深的地方都有血迹,可见她扎的之深。他紧紧的握住簪子,深吸一口气,说:“先把她救醒再说。” “朕去叫太医。”韩冥泽说。 “皇上,让奴婢试一下吧。”夏鸢开口说。 “你?” “奴婢自从跟着小姐后,小姐就教奴婢认识穴位和银针之术,奴婢知道怎么能将小姐救醒。”夏鸢解释说。 “你快来。”韩冥熠想起每次杜晓璃施针的时候都会让夏鸢打下手,立即起身,拉过夏鸢。 夏鸢洗了一下手,然后拿出挎包里的银针盒子,让莺歌把杜晓璃的衣服拉开,在她身上扎了几针。 杜晓璃觉得自己好像在黑暗里游走了很久,迷糊之际,她好像还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着匆匆忙忙进入偏僻街道的男人,只一枪,正中额头。天空中飘着雪,雪花落在地上的鲜血里,被鲜血的温度融化了。 随即她又好像看到自己躺在雪地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血在咕噜咕噜的流着。她被寒冷的温度冻的失去了知觉,好像木偶人一般倒在雪地里。 突然她觉得自己身上又开始痛了,像是针扎一般的痛,接着,身体好几处地方在痛。 想到自己肯定被抓回去了,她想破口大骂,她已经这么惨了,谁还在拿针扎她?不会是想容嬷嬷那样的角色吧?她看刚刚那老嬷嬷真的有点像容嬷嬷! “唔——” 接连几次的疼痛,杜晓璃受不了了,直接张嘴骂了出来,可是骂人的话到了嘴巴却成了痛苦声。 不过她也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韩冥香看到杜晓璃睁眼,激动的说。 双眼慢慢适应了屋子的视线,原本以为会看到抓自己的人,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夏鸢和韩冥香,后面是应该,还有太皇太后和梦姑。 “我在哪儿?”杜晓璃微弱的问。 “你在禁宫,现在已经安全了,别担心。”韩冥香一直握着杜晓璃的手,听到她的话,回答说。 “这么说,我得救了……” 昏倒在雪地里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不是被抓回去,就是被冻死在雪地里。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救了。 杜晓璃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蛊虫,它不仅弄昏了她,还让她不能使用内力,看到夏鸢手里的针,她说:“夏鸢,帮我把蛊虫逼出来。” “蛊虫?!” 屋子里的人都被蛊虫惊呆了,杜晓璃怎么会中了蛊虫的?! “小姐,要怎么做?”夏鸢问。 “我来说穴位,你来扎。它昨天才进入我的身体,现在还只是在我的手臂上。只需要扎手臂就可以了。”杜晓璃说,随即她想到那蛊虫的速度,说:“不过,要找个武功高深的人在一旁候着,等蛊虫一出来就要将它杀死。” “这就让老奴来吧。”梦姑说。 杜晓璃虽然没有见过梦姑真正和谁动手,但是她的武功无疑是这屋子里最高的,便点头同意了。 为了保证不会伤害到其他人,杜晓璃让所有人都去了外面,只留下夏鸢和梦姑。 左臂上的疼痛让杜晓璃脸色一直不好,她给自己把了把脉,让夏鸢把包扎好的绷带解开,露出被她用簪子扎出的那个血洞。 “梦姑,一会蛊虫会从这个血洞里面出来,你要在它出来的时候将它杀掉。”杜晓璃说。 “老奴明白。”梦姑点点头说。 她和人接触的不多,对谁都是冷冷冰冰的,可是对杜晓璃是打心眼里喜欢。看到她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心里也是一团怒火。 “那我们开始。夏鸢,四号针,天泉穴……” 随着杜晓璃的指引,夏鸢在她的手臂上扎了好几针,听到杜晓璃一声后退她赶紧离开了床,退到一边。 杜晓璃侧头看着一个隆起的包在自己手臂上游走着,慢慢靠近血洞,就在它出来的瞬间,她大喊一声:“梦姑!” “铮!” 一把匕首扎到了床里面,离杜晓璃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匕首穿过了棉被和下面垫的厚厚床垫,深深的扎进了床板,一条不到一厘米的虫子被定在了棉被上面。 杜晓璃看到被扎死的蛊虫,笑了笑,说:“谢谢梦姑。” 梦姑拿了一条手绢将蛊虫包住,另外一只手将匕首拔了起来。 韩冥香听到里面的声音,猜测应该已经结束了,走进来看到夏鸢正在给杜晓璃穿衣服。 “怎么样,逼出来了吗?” “已经逼出来了。”梦姑将手绢上的黑色蛊虫给她看。 杜晓璃穿好衣服,在夏鸢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到韩冥香一身火红,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将嫁衣穿好了。 “公主,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继续准备出嫁,我会准时去找你的。” 韩冥香摇摇头,说:“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还能让你去送嫁。” “可是你现在找其他人来得及吗?”杜晓璃说。 不说现在去找其他郡主来回的时间,韩冥香也不想让那些人来给她送亲。 “大不了我不要送亲的了。”韩冥香说。 “虽然是和亲,但是怎么能没送嫁的!”杜晓璃说,“我一会儿运功疗伤就好,没事的。” 太皇太后从外面进来,说:“冥香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看到太皇太后发话,韩冥香只好回去了,在门口碰到了进来的韩冥泽和韩冥熠。 知道杜晓璃醒过来,韩冥熠直接来到屋子里,看到坐着和太皇太后聊天的杜晓璃,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太皇太后看到韩冥熠进来,说:“你们好好聊聊,哀家这把老骨头这条了一宿,现在得去休息了。” 知道韩冥熠她们有话要说,太皇太后识趣的离开了。 只是,她的床被杜晓璃睡了,她又得找新的床了。 韩冥熠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摸着她的脸,声音沙哑的问:“是不是很痛?” “还好,还能忍受。”杜晓璃也不避开,余光瞟到他手心有个小小的洞,问:“你的手怎么了?” 韩冥熠看了看自己被簪子扎出来的洞,将手收回,说:“没事,不小心被扎了一下。” “哦。”杜晓璃看那形状和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很像,又看到了床头上的簪子,大概猜到这伤是怎么来的了。 “对不起,你陷入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却食言了。”韩冥熠内疚的说。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只怪我自己太疏忽了,蛊术也了解的不多。”杜晓璃摇摇头,并不责怪韩冥熠。 韩冥泽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两人,咳嗽了两下,说:“虽然你们俩想要独处,但是朕还是有些事情要问安乐,所以……”   ☆、第四十九章 废后! 虽然杜晓璃被找回来了,但是韩冥熠看到韩冥泽的时候还是冷着个脸。尤其是现在,明明知道杜晓璃需要休息,知道他们俩想要独处,还不识好歹的过来插一脚。 韩冥泽装作没看到韩冥熠臭臭的表情,坐到太皇太后刚刚坐的椅子上,说:“安乐,你记得你逃出来的那个院子吗?” “当时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视线也很模糊,根本不记得是在哪里。怎么了?” 韩冥泽叹了口气,说:“我们到红袖姑姑发现你的地方去查了一下,那一带是以前皇宫废弃的院子,好几处都是。他们将痕迹抹去的很干净,脚印都抹去了,而且还在那四周弄出了很多迷阵。朕派人在附近找了找,没有发现你出来的洞口。” 杜晓璃望了韩冥熠一眼,韩冥熠也点点头。 刚刚趁着夏鸢救杜晓璃的时候,他和韩冥泽亲自去看了看,没有发现对方留下的痕迹,甚至连杜晓璃的痕迹都被抹去了,这足以说明对方的狡猾和谨慎。 “你能把昨晚的经历说一下吗?”韩冥泽问。 “好。昨天晚上,我正打算休息,皇后宫里的宫女来找我,说皇后找我,只让我一个人去。到了皇后宫里,……”杜晓璃点点头,将昨晚有记忆的经历叙述了一遍。 韩冥熠听着杜晓璃的经历,脸色越来越沉。 “你说,被关起来的时候,听到了朕的声音?”韩冥泽问。 “是的,当时我被她们的主子扣着脖子,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外面有人说皇上来了,她才将我放下,然后藏了起来。”杜晓璃说,“后来我在密室里还能听到你们的声音,但是听的不真切,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我本来打算求救,可是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只好自己想法逃跑了。” “朕亲自带人去搜的地方只有母后、皇后和几个贵妃那里。”韩冥泽想了想,问:“你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时辰吗?” 杜晓璃摇摇头,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清醒的时候只有在密道里,还没出密道就又开始头晕了。” “看来,这幕后的主子就在朕昨晚亲自带人去查的那几个人里面。”韩冥泽若有所思的说,“好了,你先休息,这送亲的事就不用你……” “皇上,我现在蛊虫已经被逼出来了,现在时间还比较早,我运功调息一下就没问题了。”杜晓璃说。 “你……”韩冥泽看着杜晓璃倔强的样子,说:“好吧,那就随便你。” 韩冥泽说完就离开了禁宫,虽然杜晓璃说的话并没有直接指出谁是那用蛊在宫里作乱的人,但是还是指出了一些范围。他要去处理一下这些信息,而且现在也快要上早朝了。 等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俩人的时候,韩冥熠起身给杜晓璃倒了杯水,看着杜晓璃眼里的坚持,他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你好好运功疗伤,我去让夏鸢她们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 “谢谢你,小熠哥哥。” 杜晓璃说完便双腿盘膝,开始运功疗伤。 《风吹雪》很神奇,虽然一般运行内力可以消除疲劳,但是她的内力不仅可以消除疲劳,还能疗伤,身体哪里哪里有拉伤什么的,在体内运行内力就能治愈,如果是刀伤什么的外伤,也会比一般的愈合速度快上一倍多。 韩冥熠去外面交代了夏鸢她们两句,然后折回屋子里,看到杜晓璃已经开始了,他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看到她额头的淤青,还有脖子上的掐痕,在她的运功下一点一点的退去了,高兴之余也震惊这风吹雪秘籍的厉害。 至少他的武功就没这里快。 夏鸢知道杜晓璃还要去送亲,她们便去将杜晓璃的东西都搬过来、当然,前提是征得了梦姑她们的同意才出去的。 到了早朝时间,外面的文武百官陆续进来,宫女太监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皇宫如同以往的景象,大家都不知道昨晚在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因为今天是韩冥香出嫁和亲的日子,所以韩冥泽将早朝的时间缩短了,然后文武百官一起去给韩冥香送行。 韩冥香的宫里,她已经收拾好了,嫁妆什么的早已经搬上了花车,在宫殿门口等着。 “公主,来,盖上盖头。”一个老嬷嬷拿着红色的盖头来到韩冥香的面前。 韩冥香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她还在担心杜晓璃的伤势,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没有送亲姐妹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是决定有些苦涩。 一双小手从嬷嬷的手里拿过红盖头,说:“我来吧。” 韩冥香惊讶的转过身,看到真的是杜晓璃,而且不似昨晚的苍白脸色,惊喜的说:“晓璃,你好了?” 杜晓璃笑着点点头,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手臂上的伤口外,其他的伤都好了。” 韩冥香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臂,说:“这些都不痛了吗?” “不痛了,都好了。” “好神奇!”韩冥香惊讶的说,“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你身上那么多伤。” 杜晓璃抖了抖手里的红盖头,说:“我说了我会来的,怎么会食言?来,我给你把盖头盖上,吉时快过了。” “好。” “我刚刚听小熠哥哥说,外面已经汇集了文武百官,说是要送你。我捉摸着,咱们怎么也不能迟到了不是?”杜晓璃将盖头给韩冥香带上,拉着她起来,往外走。 杜晓璃带着韩冥香出了她的宫殿,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文武百官。她把韩冥香带到了韩冥泽面前,把手放到了他手里,随后退后一步站住。 “走吧,朕送你出去。”韩冥泽看到一身嫁衣的韩冥香,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杜晓璃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自然看到了韩冥泽的表情变化。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道忿恨的目光,扭头看去,只看到了一群在御花园里打扫卫生的宫女。 韩冥泽扶着韩冥香的手往宫外走去,路上碰到了太后。 “哀家来送送长乐。为了我凤鸣国,苦了你了。到了哪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因为你不仅代表了你自己,还代表了凤鸣国。另外,保护好自己。”太后对韩冥香说,不过目光却往杜晓璃身上瞟了两眼。 “谢谢太后。长乐明白。”韩冥香福了福身。 “嗯,你们去吧。”太后说完,站到了一旁。 “长乐告退。” “臣等告退。” 杜晓璃跟着大家走了,在与太后擦肩而过的时候,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给她想是什么原因,只好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在了心里。 一行人将韩冥香送到了宫外,等到了外面她才想起,这样的时应该有皇后在场的,可是从头至尾都没见到皇后的影子。 皇宫外面,一溜的大红色马车渐次排开,除了前面几辆是供大家坐的,后面都是一行嫁妆马车。 御林军站在皇宫外面百米处,后面是一众百姓。他们是知道韩冥香要和亲,特地前来送她的。 另外还有一队送亲的军队,韩冥熠和季流风在队伍的前面站着。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韩冥泽他们出来,外面的百姓全部跪了下去。 韩冥泽带着韩冥香上前两步,说:“今日,长乐公主出嫁,前往北渊国和亲,大家要铭记长乐为大家做的贡献。” “谢谢公主,长乐公主千岁千岁。”百姓齐声呼喊。 “来,我送你上马车。”韩冥泽对韩冥香说。 “谢谢皇上。”韩冥香淡淡的应道。 韩冥泽牵着韩冥香的手,将她引到了最前面的马车前,让她踩着着红色的上去了。 杜晓璃随着韩冥香上了马车,从这里开始到边境,以后在马车上除了韩冥香就只有她能上去了。 这是凤鸣国的风俗,丫鬟不能上婚车。如果没有送嫁的人,一路上韩冥香就只能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了。 “照顾好长乐,那些人,朕会在你回来之前查出来的。”韩冥泽对杜晓璃说。 “臣妹遵旨。”杜晓璃说完,转身进了马车,伸手关上了车门。 韩冥熠和季流风看到韩冥香上马车了,也相继上马。韩冥熠看到韩冥香点头,一挥手,队伍便开始动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外的两边,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恭送长乐公主。”除了韩冥泽,其他人全部跪了下去。 “恭送长乐公主。” 从皇宫到城门口,全部站满了看热闹送行的百姓,婚车行驶到哪里,哪里的百姓便跪了下去,口中欢呼着。 杜晓璃上了马车,将车门关上后,韩冥香便将盖头取了。 “晓璃,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流风的声音。”韩冥香抓住杜晓璃的手说。 杜晓璃叹了口气,看来她还不知道季流风去送亲的事情。 韩冥香看到杜晓璃叹息,还以为是自己碰到她手上的伤口了,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的伤口。” “我没事。”杜晓璃拍着韩冥香的手说。 “对不起,我只是……”韩冥香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便沉默了。 “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外面传来百姓的呼喊声,却没打破马车里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快出城的时候,杜晓璃才开口问:“公主,你想要流风哥哥去送亲吗?” “我也不知道,既想他送,也不想他送。”韩冥香苦笑一下,说:“我想他陪我走着一程,又不想他看到我嫁做人妇!” “恭送长乐公主——” “祝长乐公主白头偕老——” 马车缓缓驶了凤凰城,百姓的呼唤声慢慢抛在了车后。杜晓璃打开窗帘,看了看前面马上的两人,看到韩冥香矛盾的表情,说:“公主,流风哥哥,他亲自去找了小熠哥哥,现在他就在队伍的最前面。” 韩冥香的身子一僵,说:“他真的来了……” 杜晓璃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只好伸手握住韩冥香的手。 韩冥香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对杜晓璃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没事。” “嗯。这一路前去,我就是公主的粗使丫鬟了,公主现在可有什么需要的吗?”杜晓璃看到她放松,也跟着开起玩笑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噗——”韩冥香看到杜晓璃的样子,发自内心的笑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可惜我出嫁的时候,流霞她们没来。” “谁说她们没来了?你出嫁,她们怎么也会来的。”杜晓璃说。 “怎么……”韩冥香的话没说完,就听到车夫停马的声音。 季流风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人,皱眉,对季流霞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哥,公主出嫁,我们来送送她嘛。就一会会儿。”季流霞说完拉着傅雅兰绕过军队,朝韩冥香的马车跑来。 “别胡闹,你们……” 季流风想阻止她们,韩冥熠抬手阻止了他,说:“她们特地选在了城外这么远的地方,也算是有心了。就由她们去吧。” “是。”季流风应了一声,转身看着马车车门。 韩冥香一脸欣喜的看着杜晓璃,准备打开门出去,被杜晓璃一把拉住。 “把这个戴上。” 杜晓璃把盖头给韩冥香盖上后,才把车门打开,把车夫赶了下去。 季流霞手按着车板一使力,人就坐到了车板上。傅雅兰做不出这么豪放的动作,只是站在马车的另外一边。 虽然带着盖头,但是韩冥香还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她们谁是谁。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送我了呢!” “你出嫁我们怎么会不来送你。”季流霞撅着嘴说,“只是我们不能像晓璃这样陪着你。本来我们打算在皇宫门口送你的,但是皇上和文武百官要去,根本没我们的份啦。我们又不能在城内拦你的马车,所以雅兰姐姐就说我们到城外来等你。” “可惜还是少了江卓。”韩冥香叹了口气说。 “公主,你换种角度想,你今天出嫁,而江卓现在还在路上,你们俩的马车都在路上,你们算是同时出嫁的了。”傅雅兰说。 “对啊对啊!”季流霞点头说。 “你就知道附和!”杜晓璃好笑的看着季流霞。 “公主,此去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傅雅兰说。 “我知道的。”韩冥香点头说。 “公主,我听说北渊国比我们这里还要冷许多,你不要荒废了我教你的武功,最好每日练习,内力能驱寒的,至少你不会这么容易受冻。”季流霞叮嘱道。 “嗯,我会的。” “公主,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记得我们当初在狼苑说的话,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好姐妹!”傅雅兰强忍着泪水说。 “我也会记得的。” 韩冥熠从前面驱马回来,说:“好了,该启程了。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城镇落脚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你们成亲我不能去,不过祝你们幸福。”韩冥香说完退回了马车里。 “晓璃,你要照顾好公主。”季流霞说。 “我会的。你们回去吧。”杜晓璃说完也跟着进了马车,将门关上了。 傅雅兰和季流霞退到一边,看着韩冥熠一挥手,马车从她们面前缓缓驶过。 “希望那赵贞对公主好一点。” “公主这么远嫁过去,如果他敢对公主不好的话……” “唉,我们回去吧。” 韩冥香取下盖头,眼睛强忍着泪水,有些红红的。 杜晓璃拿过手绢给她擦眼泪,说:“雅兰姐她们可不希望你这样哦。” “我也不想,只是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心里就有些难过。”韩冥香擦着眼泪说,看到杜晓璃刚刚抽手绢露出了包袱里面的笛子,说:“晓璃,你怎么还带着笛子?” 杜晓璃看了一下,将笛子从包袱里面抽出来,说:“这可是我很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你还会吹笛子。”韩冥香感叹说。 “其实我最擅长的就是笛子了,其他的乐器只是会一点,但是并不精通。”杜晓璃摩挲着笛子上面的凤凰。自从上次北上寻药,遇到了截杀的事情后,她出门都会带着它。 “那也很厉害了!”韩冥香说,“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后来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不过一般,真正厉害的是你!” “公主你又拿我来刷着玩。”杜晓璃笑了笑。她总不能告诉韩冥香,那是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她前世会的吧。 “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吹笛子,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不如你给我吹两首曲子来打发打发时间。”韩冥香提议说。 “好啊!” 杜晓璃说完将笛子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笛声清脆,从马车一直传了出去,在冬日的阳光里演奏着动人的旋律。她不着痕迹的加入了一点点音攻,让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听到马车里传来的笛声,季流风的心情好了一点,说:“没想到晓璃还会吹笛子。” “你怎么知道是她吹的?”韩冥熠心里明白,因为他听出了音攻,不过季流风应该不知道吧? 季流风看着燕山山脉变成一条白色长龙,幽幽的说:“是不是公主的笛声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边队伍慢慢远离凤凰城,另外一边,韩冥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下面跪着皇后和一众宫女。 “朕给你一次机会。”韩冥泽看着已经变得有些憔悴的皇后,冷冷的说。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明白。”皇后看着韩冥泽,不解的问。 “你真的不明白?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事情给朕说吗?”韩冥泽幽幽的说。 “臣妾没有什么事情给皇上说啊?皇上想听什么,要不臣妾给你说恒儿的事情?”皇后说。 韩冥泽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每当他思考或者回忆的时候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 “皇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臣妾记得,你是在三月的城外,臣妾正在南山放风筝,在桃花树里遇到了还是太子的你。”皇后回忆说。 “朕也记得,当时在桃花林里的那个单纯的小姑娘。”韩冥泽接过话,说:“后来朕去请父皇指婚,让我们结为了连理。你一直都在朕的身后打理着,从东宫到皇宫,你一直将朕的家务事处理的很好,让朕能放心。你是一个好皇后。” 皇后磕了个头,说:“谢皇上夸奖。” “你的家族背景并不是很强,但是朕一直坚持着当初的感情。不管那些大臣怎么说,朕都没想过动摇你的后位。”韩冥泽说到这里,有些失望的看着皇后,说:“朕没变,但是皇后你变了,变得让朕不认识了。” “臣妾惶恐!”皇后将她头磕到地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咬着直接的唇,面漏痛苦。 “以前的你对朕的国事从不关心,可是最近你却频繁的往御书房跑,还向朕身边的人打探朕的行程,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朕?或者让朕将朕的江山给你?” “臣妾没有,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取皇上的江山。”皇后哭诉道。 “那你买通朕身边的侍卫,想要知道朕身边有多少影卫,只是空穴来风了?”韩冥泽冰冷的说道。 “臣妾、臣妾……” “昨晚,你有没有将安乐叫到你这里来?”韩冥泽突然大声的质问道。 “臣妾、臣妾昨晚确实叫安乐郡主过来了一下,但是只是让人给她说了一下送亲的人要注意的事情,很快就让她离开了。”皇后狡辩道。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韩冥泽一把拍在桌子上,悲愤交加的看着皇后,说:“昨晚朕来的时候你怎么给朕说的?你说安乐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臣妾最近身体不是很好,精神有些恍惚,加上那时候刚刚被吵醒,所以记错了!” “好一句记错了!”韩冥泽冷笑了两声,说:“你应该知道,朕找到安乐,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朕问你不过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觉得朕会相信你的连篇谎话?!” “臣妾没有!” “你没有什么!朕原本想着,你要是将实情说出来,将背后的人指出来,朕或许还能原谅你,可是现在朕觉得朕给你这次机会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来人!”韩冥泽气愤的站起身来,对外喊道。 “皇上。”外面走进来两个御前侍卫。 “皇后窝藏刺客,企图与刺客一起刺杀朕,从今日起摘了皇后的名号,即刻打入冷宫,凤印暂时交由懿贵妃掌管。其他宫女太监全部打入大牢,让刑部将幕后的人找出来!另外,刘氏乃是重罪之女,为了防止她和刺杀之人联络,冷宫外面给朕派重兵把守。”韩冥泽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 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冥泽,看到他眼里的冰冷,瘫坐到了地上。 韩冥泽看了皇后一眼,快步离开了大殿,在路过皇后身边的时候,俯身在她身边说:“你不说,朕一样有办法将你后面的人查出来,到时候,朕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朕会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天的!带下去。” 韩冥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后泪眼模糊的看着韩冥泽的背影,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臣妾真的没有……” 一些侍卫从外面进来,将宫女太监全部带走了,之前进来的两个侍卫来到皇后面前,说:“皇后,走吧。不要让卑职们为难。” 这些侍卫也是经常跟着韩冥泽的,以前也很敬重皇后,现在对她还保留了一些尊敬。 皇后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这个从韩冥泽登基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地方。 在院墙远处,一个身影在皇后被押走后露了出来,快速去将得到的情报告诉自己的主子。 太后正躺在贵妃椅上吃西域进贡的水果,看到外面进来的人,淡淡的问:“情况怎么样?” “主子。皇后被皇上废了后位,打入冷宫了。宫女太监都被打入了大牢,交由刑部审问。” “哦?打入冷宫?”太后坐起来,问:“只是打入冷宫?” “是的。” “她有没有说出什么事情?”太后右手手指相互摩擦着,问。 “没有,皇上问她,她什么都没说。” “这样……” “主子,皇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难免以后都不会说。我们要不要?”一旁的喜嬷嬷说。 “被打入冷宫。”太后思索着,“皇上她是用什么借口将她打入冷宫的?” “回主子,皇上是以皇后和窝藏刺客,意图和刺客一起谋害他为借口将她打入冷宫的,而且还说为了防止她和刺客串通,派了重兵把守冷宫。现在冷宫外面想必已经有很多官兵了。” “主子,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喜嬷嬷有些捉摸不透韩冥泽的行动了。 “哼,还能是什么意思?”太后冷哼一声,说:“皇上将杜晓璃找回来了,自然知道她昨晚是在皇后那里被抓的,昨晚他都是用搜索刺客的名义在哀家这里搜查,今天想要将皇后治罪,自然也能用这个借口了。” “那他派兵将冷宫包围起来,是发现什么吗?而且安乐郡主会不会将我们说出去?”喜嬷嬷不确定的说。 “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不过还没查出是谁。派兵把守是想趁着我们派人去刺杀皇后或者救她的时候,将去的人抓起来,再顺藤摸瓜将我们找出来。”太后说,“终于那安乐,喜嬷嬷,你忘了我们使用的是什么蛊了吗?种了那种蛊,当时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的。” “也对。那我们要不要去将她处理了?”喜嬷嬷问。 “皇后那个女人,很好控制,只要太子还在我们手里,她就不敢说话。就由着她在那里吧。”太后自信的说。“说来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很可怜,不过是告诉她我们在太子身上和皇帝身上种了蛊虫,如果她不听话就要他们俩的命,她就听话的像条狗一般,为我们获得了这么多的情报。一生围着自己丈夫和孩子转的女人,可怜啊……” “那老奴继续派人注意冷宫那边的动静。” “去吧,让那些人小心点,被发现了,就小心他们的小命!” “是。” 喜嬷嬷出去了,来给太后报消息的人也退了下去,太后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发出咔擦的声音。 冷宫外,一个丫鬟提着篮子过来,对守在外面的官兵说自己是来给皇后送饭的,官兵检查了一下她的篮子,让她进去了。 “皇后娘娘,奴婢给你送午饭来了。” 这里的屋子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椅子,还有就是必要的暖气。 宫女一边说话一边将饭菜端出来,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官兵,看到他们没注意到自己自己,于是在袖子里拿出一只小鞋。 皇后坐在床上,原本目光空洞无神,看到宫女手里的东西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上前要抢那只小鞋。 “你们把恒儿怎么样了?”皇后抢过小鞋,目光凌厉的看着宫女。 “皇后娘娘别生气,太后说太子殿下身体不太好,接到身边照顾去了,怕思念太子,便给你一只鞋子睹物思人。”宫女说。 “你们没有伤害他吧?” “太后一直很喜欢太子殿下,怎么会伤害他呢!只要太后身体硬朗,就一定会照顾好太子殿下的。皇后娘娘,这天冷,饭菜也容易凉,你还是早些用膳吧。” 宫女说完便提着空空的篮子出去了,到了冷宫大门,还和守门的官兵说了两句话。 皇宫发生的事情杜晓璃她并不知道,她和韩冥香正在马车上煮茶轮诗,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第五十章 韩冥熠,你的节操掉地上了! 杜晓璃和韩冥香一路上还算不是很无聊,两人聊聊天,打打诨,时间也就这么过了。看起来好像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不过只有杜晓璃和韩冥熠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不到傍晚,他们便在一个城市落脚了。由于韩冥香和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一进城就看到被布置的火红喜庆的街道,还有满大街的百姓,兴高采烈的站在道路两边迎接他们。 到了客栈,一群人在客栈门前站着,看到韩冥熠他们停下,为首一身官服的男子,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跪下,嘴里说道:“密城县令朱中率领密城所有官员恭迎定王殿下、长乐公主,安乐郡主,季少将军。” 被县城衙役们拦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跪了下去。 杜晓璃把盖头给韩冥香盖上,然后扶着她下了马车,看到地上跪着不少的人,心道这也是个不小的城市。 韩冥熠他们从马上下来,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说:“免了,都起来吧。” “谢定王殿下。” 朱中站起来,上前两步,说:“定王殿下,房间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进去吧。”韩冥熠转身看着韩冥香和杜晓璃。 杜晓璃点点头,扶着韩冥香先进去了,由店小二带路,去了自己的房间。 “把马车都安顿好,天气冷,晚上不要将马儿冻着了。你们进来。”韩冥熠吩咐了一下,带着朱中和一些官级比较高的人进去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看到韩冥熠他们都进去了,相继散去。 杜晓璃带着韩冥香去了她的房间,韩冥香的丫鬟也紧跟着进来了。她虽然不能在马车里伺候,但是下了马车,韩冥香的一切还是由她来做。 杜晓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说:“这马车坐的真是让人难受。” “辛苦你了。”韩冥香有些愧疚的说。 “你瞎想什么呢!”杜晓璃挥了挥手,说:“我只是觉得坐马车不如骑马来的自由啦!” “公主,小姐就是这样的,上次我们来京城的时候,少爷不让小姐骑马,坐了几天马车,小姐没有哪天没在马车里面抱怨的。”夏鸢在一旁准备香炉,笑着说。 “夏鸢,你怎么能揭我的底呢!”杜晓璃望着夏鸢说。 “小姐,这可不是我揭你的底啊,是你自己揭的。”夏鸢将香炉点上后,将盒子盖上。 “你这还不是?”杜晓璃叹了口气,说,“你现在都变坏了!” “小姐,夏鸢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比上莺歌我还差的远呢,是不莺歌?” “我哪里坏了?可不许这么说我啊,我最善良了。”莺歌反驳道。 韩冥香看着杜晓璃和自己的丫鬟说话的样子,笑了笑。 在她的眼里,真的是没有贵贱之分,她和夏鸢她们看似主仆,但是更多的像是朋友。难怪她失踪了,她的丫鬟们会如此着急。 “行了行了。快去弄点吃的上来吧,小姐我都饿死了。”杜晓璃说,“公主,你饿了吗?” “还好。”韩冥香回答说,“我想将妆卸了,糊在脸上不舒服。” “那就卸了吧,反正你现在也不能见外人,谁知道你化妆了没有。”杜晓璃说,“碧儿,你去打些热水上来,多打两盆,不然估计不够洗。莺歌你也去帮忙,然后夏鸢你去做吃的。” “是,小姐。” “是,郡主。” 三人出去后,屋子里就剩四个丫鬟,还有两个老嬷嬷。这四个丫鬟杜晓璃以前没见过,不过都比较安静。她记得韩冥熠说会给韩冥香派几人保护她,估计就是这四人了。 因为热水早已经准备好,很快莺歌和碧儿就一人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杜晓璃上去帮韩冥香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这凤冠一取,韩冥香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不少。 “这么重的东西戴在头上,这还不得把脖子都压断了。”杜晓璃拿着手里的凤冠,觉得好重,没想到韩冥香今天顶着这个顶了一天! “这东西也就第一天戴着,然后到了北渊国,成亲那天再戴上就可以了。”一个老嬷嬷说。 “那中间的时间都不用戴了?” “不用,喜服也不用穿,只要穿红色的衣服就好。”老嬷嬷回答说。 “呼,那还好!”杜晓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在外人面前,这盖头还是要盖住的。”老嬷嬷补充道。 “只盖盖头还好啦!这喜服又重又繁琐,凤冠也这么重。”杜晓璃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这个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毛。 韩冥香卸了妆洗完脸,结果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水,说:“你以后也会穿喜服戴凤冠的,不过你没我这么久就是了。” “公主,小姐,吃饭了。”莺歌放下水盆就出去了,这会儿端着三个菜上来了。 “这么快?”韩冥香觉得才没过多久,这饭菜就准备好了。 “你换衣服卸妆什么的,花了很长时间了。而且夏鸢和莺歌做饭本来就很快的。来,我们先吃吧。”杜晓璃坐到桌子前说。 “好。”韩冥香原本并没怎么额,可是看到夏鸢做的菜,闻到菜香,肚子一下子就饿了。“金嬷嬷,你先带着她们下去吃饭吧,我们这里暂时不用伺候了。” “老奴遵命。”刚刚说话的那个老嬷嬷说,然后对着丫鬟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奴婢告退。”屋子的丫鬟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 “你也下去吃饭吧。”杜晓璃对莺歌说。 “是,小姐。” 莺歌也出去了,屋子就剩下杜晓璃和韩冥香两个人,杜晓璃将菜夹到韩冥香的碗里,说:“尝尝夏鸢的手艺。” 韩冥香夹起菜吃了,点头赞许道:“夏鸢的手艺真不错。不过比起你还是差了点。” “你这是夸别人都不忘夸我一下。” “是啊,呵呵……” “……” 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加上也不能随便出去,吃了晚饭,韩冥香便在屋子看书休息。杜晓璃到这时才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屋子已经被夏鸢和莺歌收拾好了,杜晓璃一回去就倒在了床上。 原来这什么都不用做的陪嫁也很辛苦的,至少长时间坐马车这一项就让她觉得遭罪。 过了一会儿,韩冥熠来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笑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杜晓璃坐起来,看着韩冥熠,说:“可以吗?” “你又不是新娘,当然可以出去。走吧。” 韩冥熠下巴一挑,杜晓璃立马跳了起来,说:“我们走吧!” 看到杜晓璃眼里的兴奋,韩冥熠笑着推门出去了。 “你们俩在屋子里守着,注意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杜晓璃给夏鸢她们交代了一下也出去了。 “是,小姐。奴婢们会的,你放心去约会吧。”莺歌俏皮的说。 夏鸢拿过一个披风给杜晓璃披上,说:“外面风大,小姐你们不要太晚了。” 杜晓璃将披风的带子系上,说:“我会早点回来的。” 来到外面,韩冥熠正在走廊上等着她,上前两步来到他身边,说:“我们走吧。” “嗯。”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牵过她的手往楼下走去,想到楼下那么士兵,皱了皱眉,说了声“抱好了。”,抱着杜晓璃就从楼道的窗户飞了出去,落到外面的街道上。 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直接就这么飞出去了,手自然的搂住他的腰,将头靠进他的胸膛,从后院飞过的时候,看到了在后院检查马厩的季流风。 季流风正在检查马车的情况,感觉到头顶有人飞过,抬头就看到了韩冥熠和杜晓璃,摇着头说:“真是的,居然不走大门,这是故意揩油吗?” 因为知道韩冥熠他们要来,所以客栈周围都清场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韩冥熠带着杜晓落到地上,杜晓璃从他怀里出来,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飞出来了,我自己也有轻功嘛。” “我也是临时改变主意的啊!”韩冥熠说着拉过杜晓璃的手,说:“你想去哪儿逛?现在街上应该没什么逛的吧?” 杜晓璃也觉得应该是,北方的冬天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了,加上现在天已经黑麻麻的了,百姓也早就回家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逛的。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 “好。” 两人顺着街道走着,不一会儿竟来到一条小河边,而且河上面还有一座桥。桥的表面和南方的敲不一样,南方的桥多为拱形的,而北方的桥直的。 “我们到桥上去看看。” 杜晓璃来到桥上,看到下面的小河已经结冰了,透明的冰面让她分外想去滑冰。 “要是现在有双滑冰鞋就好了。” 韩冥熠跟着走上来,听到她的话,问:“什么是滑冰鞋?” “就是一种可以滑冰的鞋子。如果冰面比较厚的话,就可以在上面滑冰,很好玩的。”杜晓璃解释说。 “是吗?那你去设计一双出来试试。”韩冥熠靠在桥上面,背对着外面。 “好啊,等我回去了,就去找王铁匠试试。我觉得他应该能弄得出来。”杜晓璃说。 “为什么找他?他可不是做鞋子的。”韩冥熠好奇的说。 “因为滑冰鞋下面有刀片啊,是装在鞋底的。而且形状比较特别,一般人打不出来。”杜晓璃说。 “嗯,王铁匠是会打很多东西。技术也很好。”韩冥熠说。 “对了,我记得以前他是在周县的,是你把他叫到京城来的?”杜晓璃想起以前王铁匠那小小的铁匠铺,问道。 韩冥熠点点头,河面刮起大风,他把杜晓璃拉过来,搂进自己的怀里,说:“王铁匠其实就是他们家族的名号。他们家族的打铁技术一直都比其他人好。不过在五六代之前,因为涉及打造兵器,所以被灭族了。不过后来才发现还有一支旁系的没有被发现。不过经历了那些事情,他的先辈们就告诫后人,不许去帝都。因为他们先辈就是因为在帝都打铁太出色,才被意图造反的人叫去打造兵器的。” “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他去了京都,不是就违背祖训了吗?”杜晓璃说。 “我是在周县打剑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一开始他也是说不愿意。不过后来我派人查了他的家族历史,就想办法让他跟着我了。”韩冥熠略微得意的说。 杜晓璃在韩冥熠的怀里,说:“就是我们在铁匠铺遇到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好拽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还说我是刁民!” 韩冥熠也想起了那次的时候,不过他不打算承认,说:“我有吗?” “有!” “没有,肯定是你记错了。”韩冥熠否认道。 “你觉得呢?”杜晓璃扬起脑袋望着韩冥熠。 “额,有。”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目光,笑着说,然后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就算是刁民,也是可爱的刁民。” “哼,算你识相。”杜晓璃将手伸到他的腰间,用外面的狐裘挡住寒冷。 “你的伤口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回去?”韩冥熠虽然很喜欢看杜晓璃小鸟依人的样子,但是考虑到她手臂上的伤,还是以她的身体为重。 “已经结疤了。”杜晓璃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武功。”韩冥泽说。 “嗯,这个真的比较神奇。”杜晓璃说,尤其是对她这样前世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你说,皇上会把皇后怎么办?” “你想知道?”韩冥熠问。 “嗯?你知道了?”杜晓璃看韩冥熠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了,只是这才出来一天,他就知道皇宫里面的消息了? “我当然知道了。”韩冥熠说。 “那你还不说。”杜晓璃吼道。 韩冥熠微微俯身,将脸凑到杜晓璃面前,说:“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眼里的戏谑,看来他是认为自己不会了,于是将脸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韩冥熠原本打算调戏一下杜晓璃,没想到她会真的亲自己。一时愣了一下。 “怎么,我都亲了,还不说!还是说你被我吓到了。”杜晓璃瞪了韩冥熠一眼,说道。 “咳咳,怎么会。我在考虑,要不要让你亲我另外一边再告诉你。”韩冥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不看杜晓璃,狡辩道。 杜晓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韩冥熠,你的节操掉地上了!” “什么?” 韩冥熠没听明白杜晓璃的意思,扭头问。谁知道他刚转过来,一双小手就攀上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一按,两瓣红唇凑了上来,将他的双唇攫住。 韩冥熠的双眼蓦地睁大,看着她眼里的戏虐,立即反攻,身子一动,转身将她抵在了桥上,一手扣着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给她来了个长长的,狠狠的吻。 许久,他才放开她,看到她的双唇被他吻的更加红润,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你居然偷袭我!” 杜晓璃握拳打在他身上,说:“韩冥熠,你真的是节操碎了一地!” “节操是什么?”韩冥熠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道。 “吃的!”杜晓璃没好气的看着韩冥熠,说:“你还不说?” 看到杜晓璃的脸上,韩冥熠呵呵笑了两下,搂过她,说:“出来前一会儿才得到的消息,皇后被废了,打入了冷宫。” “理由呢?皇上应该不会明说吧?”杜晓璃问。 “说的是皇后窝藏刺客,意图与刺客一起谋害皇上。”韩冥熠说,看到杜晓璃思考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了。 “小熠哥哥,我总觉得皇后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人用蛊控制了?”杜晓璃说。而且对付她的人是用的蛊虫将她弄晕的,所以这肯定是和对太皇太后下蛊的人扯上关系了。 “不知道,这个就让皇上去查吧。”韩冥熠说。“不过如果他舍不得处理的话,我会帮他处理的。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额,为什么我听着这么吓人。”杜晓璃说。 “有吗?” “有。” “那就有吧。” “如果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到边境,你要保护好冥香……”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话,盯着他看了看,随即点点头,说:“我会的。” “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回去了吧。”韩冥熠用自己的狐裘将他和杜晓璃裹住,拥着她,两人慢慢往回走,路上,两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还没给我说,节操是什么。” “不告诉你。” “那你的节操掉地上了。” “韩冥熠,你的节操才掉地上了!” “我没有节操,拿什么来掉?” “噗——我就知道你没节操。” “那你给我说,节操到底是什么?” “……” “……” 在密城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就收拾东西继续出发了。临走的时候,朱中来送他们,不知道他昨天和韩冥熠谈了什么,总之感觉他精神焕发的。 韩冥香从今天开始到去了北渊国成亲都不用戴凤冠穿霞帔,也不用再画那样的妆,所以早上的时候只是简单打扮了一下,吃了早饭,披上盖头就出门了。 杜晓璃扶着她上车,路过季流风面前的时候,韩冥香下意识的顿了顿,扶着杜晓璃的手瞬间抓紧了。 “公主。”杜晓璃轻声唤道。 韩冥香点点头,跟着杜晓璃去了马车,踩着凳子上去了。 杜晓璃看了季流风一眼,也上了马车,将车门关住了。 季流风的目光从韩冥香一出来就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停留,握着剑柄的手也瞬间抓紧。他还以为韩冥香会对自己说什么,见她她什么都没说就上了马车,眼里闪过失落。 因为天气原因,大家不能在野外露宿,所以如果下一个城市太远,他们便只能提早落脚。不过这路线都是之前就计划好的,也通知了那里的县令,一切都准备妥善了。 如此过了四天,这天晚上,杜晓璃伺候好韩冥香休息后,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冷二来叫她出去。虽然有些奇怪冷二怎么会来找自己,不过她还是跟着去了。 冷二带着杜晓璃一路奔去了城外,来到郊区的山丘上,杜晓璃看到有十几个人在上面站着,等她看清山上的人后,惊讶地回头看了冷二一眼,说:“这是?” 为什么他没告诉她,这里有两个韩冥熠? “王妃,你猜猜谁才是主子?”冷二卖关子的说。 杜晓璃瞪了冷二一眼,径直来到左边的韩冥熠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是谁?” 冷三他们惊讶的看着杜晓璃,说:“王妃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冷二告密的?” “这还用他告密?”杜晓璃伸手捏了捏韩冥熠的脸,说:“就算这皮一样,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韩冥熠一把抓住杜晓璃的手,说:“都知道是我还捏!” “捏捏啊,看看我猜中了没。”杜晓璃说,“谁让你们没事弄这个的真假身份的。那是会?” 假韩冥熠伸手将自己的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赫然是冷一。 “冷一?!”杜晓璃觉得这是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你们这是做什么,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当她看到山坳下面的马,惊讶的说:“你们要离开?” 韩冥熠点点头,说:“京城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剩下的这时间就由冷一假扮我和你们一起。” “假扮……你是要秘密潜伏回去?很棘手?”杜晓璃问。 “嗯,事情有点出人意料。”韩冥熠说。 “那会不会很危险?”杜晓璃担忧的问。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眼里的担忧很高兴,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说:“放心吧,没事的。你只管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好。冷一虽然装成我的样子,但是声音毕竟不像,而我离开是瞒着送亲的队伍的,所以明天就会说嗓子不舒服,后面的时间他尽量不说话,到时候就要你和流风多帮衬一下了。你的指令直接代表了我的指令。”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主子,该上路了。”冷三上前说。 韩冥熠动动手指,让其他人先去下面的马上待命,季流风和冷二冷一也暂时离开了山坳。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费点心思。冷一和冷二留下来帮你的忙。冷一的身份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韩冥熠叮嘱道,“另外,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你回去要万事小心。”杜晓璃说。 韩冥熠在杜晓璃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身子一跃,轻松落到了百米远的马上,回头望了杜晓璃一眼,拉着缰绳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离开,直觉告诉她,韩冥熠的离开和之前杜云寒忙的事情有关,但是他们没   ☆、第五十一章 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杜晓璃从山坳上下来的时候,冷一已经戴好了人皮面具,这面具做的相当精致,看上去如同真的韩冥熠一般。 “晓璃,我们回去吧。”季流风也上马了,看着杜晓璃说。 杜晓璃这才发现他们还给她准备了一匹马,踩着马鞍上去,回望了一眼,她拉了拉马缰,斩钉截铁的说:“走。” 既然你有事,那这边便交给我们吧! 回到客栈后,杜晓璃没有将韩冥熠离开的事情告诉韩冥香,而是在人前一直将冷一当成了韩冥熠。 出发,休息,如此反复,十天之后,她们出关了。关外的天气比关内冷峻许多,经常大雪,她们出关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厚厚的积雪,她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有时候速度仅为之前的一半。 出关到边境的路程仅仅是关内的四分之一不到,可是花的时间却差不多之前的一半,在紧赶慢赶的过了七八天后,她们终于要赶到边境了。 “妈的赵贞,他是抽风呢吧!谁会选在大冬天的和亲?这恶劣的天气,我去他大爷的!流风哥哥,这次他会不会来迎亲?”杜晓璃现在骑在前面的马上不停的咒骂着,看着这寒冷的天气,感觉这些马随时都有被冻死的可能。 “不会,赵贞会派人他们的大将军来。他一向喜欢和定王一较高下,之前在和北渊国的战争,他虽然没有明着出面,但是给战争做了不少指挥,如果不是有定王在的话,我们这次战争恐怕已经输了。”季流风和杜晓璃并排走在第二的位置,回答说,“他将婚期定在现在,就是故意和定王对着干,同时也是不给我们反悔的机会。” “这个赵贞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杜晓璃恶狠狠的说。 “噗——”季流风被杜晓璃的样子娱乐到了,说:“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说来听听。” 杜晓璃瞥了季流风一眼,淡淡的说:“你要不要事先体会一下?” 季流风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虽然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事情要神秘才有吸引力,你去,我给你加油打气!” “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鲁城了,对方是在鲁城来接你们吗?”杜晓璃问。 “不是,在鲁城外二十里的地方。”季流风说。 鲁城是凤鸣国北方边境的城市,是和北渊国接壤的地方之一。她送亲的任务到鲁城就算是结束了。 “这边塞之地条件真的好艰苦。”杜晓璃看了看茫茫雪原,即便有树木,现在也被大雪覆盖了。 “是的,每年到了冬天,都要往边塞送救济过来。”季流风说。 “如果我们这里都已经这么冷了,那更北的北渊国不是更惨?”杜晓璃问。 “倒也不是,他们往北还会暖和一些,就这一带最冷。”季流风说。 “这么奇怪?”杜晓璃讶然道。 “什么奇怪?” “没什么,我还以为都是越往北越冷的。”杜晓璃说。 按照地理位置来说是这样,但是也难免会有特殊情况,比如他们北方有高大的山脉阻挡北方来的寒流也说不定。杜晓璃这么一想也就觉得合理了。 “停……”冷一假扮的韩冥熠突然拉住自己的马,对后面的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怎么了?”季流风正和杜晓璃聊着天,没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问出这话才感觉到奇怪的气氛。 “太静了。”冷一小声的说。 杜晓璃也发现了,这一带安静的有些诡异。 虽然现在大雪覆盖,不过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比如耐寒的鸟,没有冬眠的动物等等,可是现在完全听到什么动静,仿佛除了她们以外,这里没有任何火的生物一般。 “不要出声。”杜晓璃说完眯起眼睛,静静的聆听起来,突然双目睁开,一把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剑,在空中一划,发出一道剑气,直接攻向前面百米出的雪地里。 “簌簌——” 安静的雪地突然雪花乱飞,在杜晓璃剑气攻击到的地方,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剑气到达之前飞了出来,往后退了几米后停下。 “簌簌——” “簌簌——” 有了第一个人,以那人为点,周围陆续飞出同样打扮的几十个人。 “安乐郡主果然灵敏。”离第一个被发现的人几米处为首的黑衣大汉看着杜晓璃说。 杜晓璃听到那人的口音,觉得有些熟悉,在大脑里面搜索一番,猛然想起当初她第一次带韩冥熠去庄子回来的时候遇到的刺杀,那些人说话的的口音和他是一样的。 不是凤鸣国的人! “和他们说什么,直接上,杀了韩冥香。”首领旁边一个人说,那口音,是凤鸣国的人! 看来是内外勾结,想要破坏这次联姻啊!只是不知道这内奸是谁。 虽然她也想破坏这联姻,但是不是在杀死韩冥香的基础上。 韩冥熠临走之前一定想到了会有人来捣乱,所以才会让她要保护好韩冥香。 冷一坐在马上不出声,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对方对他们的路线熟悉,那就一定是有内部人和他们联络,才能提前在这里埋伏。 “你们是觉得我们这送亲不够火热,所以想来撒点热血为我们庆祝一下?”杜晓璃看着对方说。 “哈哈哈,好狂妄的口气!”首领大汉大笑两声,色眯眯的看着杜晓璃说。 “狂妄吗?我以为你们就是这么想的。”杜晓璃无以为然的说,“不然,你们怎么想来送死?” “是来送死,还是来送你们死,这个差别很大的!”大汉说,“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冷二驱马来到杜晓璃前面,挡住大汉猥琐的目光。 “有我在,你们觉得你们有机会吗?”季流风冷冷的说。他正愁心里郁结无处发泄呢,这些人来的正好。 “季流风,我知道你。韩冥熠,我也知道你,冷面修罗,我正想找机会和你切磋切磋。”大汉看到一直坐在马上不说话的韩冥熠,笑得很猖狂。 “本王对你没兴趣!”冷一学着韩冥熠的口气说。 杜晓璃和季流风相互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一般的人哪里会想要和韩冥熠切磋的! “这些人的实力都不能小觑。”冷二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从他们的能在雪下等他们这么久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并不是一般的人。 虽然他们的士兵比较多,但是并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精英,对上这些人,这一仗估计比较难打。 季流风也看出来了,他对杜晓璃说:“你去后面保护公主。” 杜晓璃点点头,驱马回到马车前面。 “晓璃,怎么了?”韩冥香在车里问。 “没事,你遇到点拦路狗。”杜晓璃说,“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不会有事的。” “你要小心。”韩冥香担忧的说。 “我会的。” 那个凤鸣国的人看到大汉和季流风他们说话,目光一沉,说:“动手,墨迹什么!别忘了我家主人的交代!” “我知道,所有人全杀,那个小丫头抓活的。”大汉不耐烦的说。 “做梦!”季流风说着率先到从马上飞起来,在空中对着下面划了一剑,剑气朝那些人攻去,如果是一般的人肯定会被这剑气所伤,可是那些黑衣人齐齐往后避开了。 “上!”冷一说了以后也飞了过去。 随即冷二和另外几个武功比较高的也冲到了对方阵地里。 那些士兵早在发现黑衣人的时候就将整个车队包围起来了,听到冷一的话,纷纷上前去和那些人战斗在了一起。可惜他们的武功不高,好在数量多,一时也拉住了不少人。 杜晓璃在马车旁边,如果有突围的黑衣人,她便飞过去将对方刺死,然后再落回马上。 夏鸢和莺歌还有韩冥熠为韩冥香准备的那四人,也纷纷出来,站在马车周围,看到有杀过来的黑衣人便攻上去,但是始终不离马车两米的距离。 韩冥熠给的那四个丫鬟,韩冥香给她们四个取名春江、夏花、秋月、冬梅。四人实力不俗,基本上都能在一分钟之内将对手解决掉,杜晓璃看了一下她们和人对战的样子,快、狠、准,韩冥熠应该当做杀手来训练的。 黑衣大汉估计也没想到季流风他们的战斗力如此强,他们进攻了第一轮,居然连韩冥香的马车都没碰到,一时火气上来,拔起插在雪地里的刀,大喝一声,朝着季流风攻去。 没想到那大汉看起来块头比较大,但是动作却相当灵敏,而且武功很好,他一个人就将季流风绊住了。 那个说话的凤鸣国的人武功也很厉害,不对,应该说,是很诡异。冷一的武功算是冷字七人里面最高的,但是却不能将他拿下。如此一来,他也被绊住了。 最厉害的两人被绊住,而且随着士兵数量的减少,一些黑衣人直接从空中飞过来,一时冲到马车前的人不少,有几次都快被他们碰到韩冥香的马车了。 而且对方似乎还有后援,在第一批黑衣人被解决的差不多后,又有黑衣人奔了过来。 大汉看到黑衣人,吼道:“你他妈居然有人也不叫过来!” 那凤鸣国的人身子一动,避开冷一的攻击,说:“我家主人怕你的人办不好事情,所以才会让我们做好支援。原本以为用不上,没想到你的人还真是怂!” 杜晓璃看到奔过来的近百来个黑衣人,眉头一皱,看到那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飞身杀掉一个冲过来的黑衣人,落到马车上,对夏鸢她们吩咐道:“拖住他们!”然后弯身进了马车。 “晓璃,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韩冥香看到杜晓璃身上的雪,惊慌的说。 “把那和亲的公主给我杀了,另外那个小娃娃给我抓活的。” 黑衣人的话让韩冥香的手一抖,拉着杜晓璃的手,说:“晓璃,你快走,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看了!” 杜晓璃拍拍韩冥香的手,坚定的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我也答应过小熠哥哥,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 韩冥香看到杜晓璃的目光,慌张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说:“我和你一起出去。” “你不能……” “我不能看着他们为了我浴血奋战,丢了性命,而我却躲在这里不出去。你不要忘了,我也有些武功的。” 杜晓璃试图阻止韩冥香,但是被她后面的话改变了想法,点头说:“好,你要小心。” 说完她抽出了包袱里的笛子,看到笛子上的凤凰,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目光一沉,拉着韩冥香出了马车,站在车夫的位置上,顺便把手里的剑递给了她。 “晓璃,你拿笛子出来做什么?你把剑给我了,你怎么办?”韩冥香接过剑问。 “我用这个。”杜晓璃晃了晃手里的笛子。 “这个怎么能用……” 韩冥香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杜晓璃将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几个简单的音符。 “噗……” 一个看到韩冥香出来,冲上来想杀她的人被一道力量直接打落在地。 “这、这是?”韩冥香不敢置信的看着杜晓璃。 突如其来的笛音让胶着的战斗停了下来,因为不止黑衣人震惊,就连季流风他们也一样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白雪皑皑的山坳,一身天蓝色的狐裘,手里握着一只翠玉色的笛子,墨色长发被寒风吹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意坚毅之色,如果忽略了现在的处境的话,真的是一副绝美的图。 “流风哥哥,你们回来。”杜晓璃看到还愣在原地的季流风他们,出声提醒。 她的声音不仅提醒了季流风他们,也惊醒了被定格的黑衣人。大汉和凤鸣国的黑衣男子都面目疑惑,异口同声说:“音攻!” 既然杜晓璃发话,季流风和冷一冷二还有其他的人,都飞到了马车周围。虽然他们和很好奇杜晓璃怎么会音攻,但是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遂将注意力转移到对面。 “你怎么会音攻?你和水月天是什么关系?”凤鸣国黑衣人看着杜晓璃问。 “你看她手里的那只笛子!”大汉突然大叫一声。 “那、那是凤凰笛?!”黑衣人听到大汉的惊叫,看向杜晓璃的手里的笛子,双目瞪大,跟着叫了起来。 冷一冷二在就知道了杜晓璃手里有这笛子,所以并不是很惊讶,但是季流风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表情快要赶上对面的黑衣人了。 “真的是凤凰笛。那风吹雪就在她手上!”大汉说。 “上,给我把那女的抓起来!”黑衣人兴奋的说。 “等一下。”大汉出声拦下,然后对黑衣人说:“听说风吹雪这门武功甚是厉害,这贸然上去,会不会被……” “斯郎,那武功是很厉害不错,但是你知道那个女的多大吗?离十四岁都还差一个月!一个十三岁的小孩,你觉得她能将这武功练到多高?”黑衣人笃定的说。 “你说的对。”大汉看到杜晓璃的样子也觉得她的年纪不大,说,“我们先将那凤鸣国的公主解决了,然后再将那个女的抓起来,到时候得到秘籍,我们再抄写一份,这样双方都不吃亏。” “好。”黑衣人点头同意,对自己赶来的下属说,“去解决了那些人。” 杜晓璃听到那些人的想法,冷笑了一声,想要抓她?做梦! 季流风他们看到所有黑衣人都朝杜晓璃围攻而来,手中宝剑一翻,正想上去和他们大战,被杜晓璃阻止了。 “你们先不要过去。流风哥哥,你不是问什么是花儿这么红吗?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杜晓璃将笛子在手机转了两圈,放在唇边再次吹了起来。 这次她不再是吹简单的音符,而是完整的曲子,那些黑衣人听到曲子后全部从空中落了下来,一脸痛苦的样子。 “这么、这么厉害!”就算冷二他们知道杜晓璃会音攻,依然被杜晓璃这一手给惊呆了。 没想到她的武功这么高! “真的好厉害!”韩冥香虽然也知道杜晓璃会武功,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刚刚还让人头疼的对手,居然被她一个人就阻挡在前面了! 大汉和那位黑衣人从杜晓璃吹笛子的时候就往后退了不少,看到自己的人被她一曲笛子就给阻拦下来,眼里更加兴奋。 因为在他们看来,杜晓璃只会一点皮毛,可是这一点皮毛的威力都这么大,如果他们得到了秘籍,那以后将是多么厉害! 杜晓璃不去看韩冥香她们的反应,只是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加大音攻的力量。 一开始,那些人只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武功高一些的还能动,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些武功低一点的,五官充血,直接暴死了。 一曲吹完,杜晓璃换了一首曲子,一道道力量从笛身飞出,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接将那些人的命给收割掉了。 一个一个的黑衣人倒下,即便没有立即死亡,也没有了作战的能力,大汉和黑衣人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甘和兴奋,随即同时朝不同的方向逃走。 这次虽然没有破坏掉两国的联姻,但是知道了风吹雪的下落,知道在杜晓璃的手里,后面再来抢就是了。 实力高一些的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头头都逃了,他们也朝四处散去。 冷一他们看到黑衣人逃跑,赶紧追了上去,将被音攻折腾了一番的人杀了。 可是那个大汉和黑衣人首领却借此机会跑远了。 杜晓璃吹完了便不在继续,手一挥,那些士兵便上去将活的抓了起来。 “逃了两个,怎么办?”冷二看着逃走的两个人,狠狠的跺着脚。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抓回来!王妃的消息不能让他们走漏出去。”冷一说。 “那两人的功夫不弱,一般的士兵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让晓璃她们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几个去追。”季流风说,随后看着杜晓璃,问:“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她现在风吹雪已经练到第五层,快要摸到第六层的门槛,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来一群人也不一定能在她手里讨到好处,可是她觉得杜云寒好像有什么事情,加上韩冥熠离开的时候表情也比较凝重,所以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点点头,同意了季流风的建议。 “那我们……” 季流风的话没说完,就听到扑通两声,逃走的大汉和黑衣人首领如同东西一般被人扔了回来,落到杜晓璃她们前面。 接着,一个熟悉的人黑衣人逃走的方向飞了过来,落到尸体前面。同时另外两个人从青年男子从大汉逃走的方向飞来,落到骆琪的身后。 杜晓璃一看来人,顿时乐了,高兴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来到他身边,激动的说:“骆琪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是你杀的?” “我前段时间去了北渊一趟,这几天正好在鲁城,知道你要来送亲,就想着等着你一起回去。后来得知这里有埋伏,急赶了过来。没想到来的时候听到你在吹笛子,又看到那两人逃跑,就和他们分头去追了。”骆琪看到杜晓璃眼里的高兴,微笑着说。 “骆少爷?!哈,幸好你的人将这两个人弄死了,不然我们这次就麻烦了。” 季流风冷二他们看到骆琪,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季少将军,冷二侍卫,还有,‘定王殿下’。”骆琪看到冷一假扮的韩冥熠,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杜晓璃一听骆琪说话的调调,就知道他认出了冷一的身份,至少知道那不是真的韩冥熠。 “骆琪哥哥,这两位是?” “他们俩是山庄里面的人,从小跟着我的。都是可以信任的。”骆琪说,“这是穆山,这是穆水。” “见过小姐。”穆山穆水拿着剑,双手抱拳对杜晓璃行礼。 “多谢两位帮忙!”杜晓璃回了个礼,“不过你们怎么叫我小姐?” “是我让他们这么叫的。”骆琪说,“别忘了你是我妹妹,所以四海山庄的人见到你都要叫你小姐。” “报告定王,那些人全部服毒自尽了。”一个副将上前来说。 “都死了?”季流风问。 “是的。他们的嘴里都含了毒,所以……”副将说。 “该死!”季流风骂了一句,吩咐道:“去将他们的面巾都摘了,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是。”那个将领领命下去了。 杜晓璃看了看满地的尸首,说:“骆琪哥哥,你等会。” 说完,她转身来到马车旁,说:“公主,你先进去吧。” 现在她毕竟是待嫁的新娘,刚刚形势危急,所以另当别论。现在战斗已经结束,又有别的男人在,所以还是不要在外面露面的好。 韩冥香知道杜晓璃现在有事要忙,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还是点头,转身进了马车。杜晓璃为她把马车关上才转身回到前面来。 “看那些人没什么用,看看这两个人或许还能找出线索来。”冷二说着上前将骆琪他们杀死的两个人。 黑衣人首领确实是凤鸣国的人,但是他的样子一看就是南方人。季流风让大家来认了一下,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这个好像北戎国的将军。”冷二没认出来那个人,又去将大汉的面巾撤下来,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确定的说。 “这个是北戎国的将军斯郎。”骆琪看了一眼,说。 “对,我刚刚好像听到那个黑衣人叫他斯郎。”有人开口说。 副将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检查一遍,回来说没有认识的。 “知道斯郎,就能查出和他合作的人。”冷二说。 “我们这边的伤亡情况呢?”杜晓璃问。 “死了百多人,受伤过半。”副将说。 没想到死了这么多,杜晓璃心里难受了那么一下。如果不是她一开始犹豫,也不至于死这么多的,但是她也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实力。 她叹了口气,说:“给那些受伤的简单包扎一下,让他们坚持到鲁城。那些死掉的士兵,挖个坑埋了吧。” “那这些尸体怎么办?” 杜晓璃看了看,对方也有百多人,总不能直接就暴尸荒野。 “这里野生动物多吗?” “这里粮食紧缺,所以大家都会打猎,动物应该不多。”季流风说。 “哦,那就算了。”杜晓璃原本还想着拿他们去喂野生动物呢,既然都没啥动物,那还是直接毁了吧。“夏鸢,把消骨水给副将。” “是,小姐。” 夏鸢回到自己做的马车上,拿了一个瓶子给副将,并且教他将一滴消骨水滴到尸体上就可以了。 于是,在埋人的大坑还没完全挖好的时候,对方的尸体已经全部化成一滩滩血水了,看得一众人惊叹不已。 副将亲眼看着自己不过滴了一滴水,那些尸体就这么没了,感叹道:“真是毁尸灭迹的好东西!” 那些挖坑的士兵心里也在感叹,如果不是因为死的是他们的朋友,真想也这么干,多方便! 大家都在工作的时候,杜晓璃和骆琪还有季流风他们则跑到了一旁去聊天去了。 “上次中秋见过后,就一直没见过了。而且上次见面也没说话。说来,我们也好几年没坐一起聊天了,当年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季流风拍着骆琪的肩膀说。 毕竟当初在杜庄大家还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还是有些情谊的。 尤其是那种抛却了身份,只是以这个人为朋友的相交。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失忆的少年会是四海山庄的少爷呢!谁有知道,那个简单的房子里住的是当时的皇子,还有将军的儿子!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骆琪也想起那段单纯的时光,笑着说:“那我们到了鲁城好好喝上两杯!” “好!” “不过,你们这边的人都靠得住吗?他们不会将晓璃的事情说出去吧?”骆琪不放心的问。 “不会。这些都是冥熠的人,都是身家清白,对他忠心的。”季流风肯定的说。 “骆琪哥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现在实力又有一点进步,就算真的被人知道了,也能应付。”杜晓璃看到骆琪不放心的说。 “说起来,晓璃,你居然武功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季流风说,“当初那个被我笑连轻功都学不会的丫头,会武功已经让我很奇怪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武林上失传的音攻,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吓死你才好呢!”杜晓璃冲着季流风努了努嘴,“对了,骆琪哥哥,你们去北渊国做什么了?” “是我爹派我过来的。因为北渊国最近动乱,山庄在北渊的生意也有些受损,也没什么大问题了。”骆琪说。 会派他亲自过来,这样的问题肯定不小,不过他不说,他们也就不再问了。 “那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总会有些损失,不过也算是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 等士兵将受损的马车上的东西搬到了其他马车上,死去的士兵也被埋了后,杜晓璃他们便再次启程了。 骆琪和穆山穆水都没有骑马,杜晓璃将自己的马让给了骆琪,反正她的马也是为了她偶尔想出来骑马准备的。 而穆山穆水就只有走路回去了。 杜晓璃一回到马车,立即被韩冥香揪住了,要她说说她会音攻的事情。杜晓璃说这里现在人太杂了,到了鲁城就给她说,她这才放过了杜晓璃。 看到韩冥香好奇的目光,杜晓璃突然想起一句话:女人八卦起来真可怕! 因为士兵受伤的比较多,所以大家走的比较慢,另外派了人去鲁城,找城主派写马和马车过来。 鲁城的县令方国一听说韩冥香在路上遇刺,赶紧带着一大批人过来了,另外还准备了一些马车和马。和杜晓璃他们会合后,伤势较重的士兵上马车,伤势较轻的骑马。 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在城门关闭之气到了鲁城,大部队直接去了准备好的客栈。 这里的条件很是艰苦,所以连高级一点的客站都没有,给她们准备的客栈有些破旧,不过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 杜晓璃扶着韩冥香去了她的屋子,让碧儿照顾她,自己带着夏鸢去给伤员查看伤势。 “郡主,我已经提前让城里所有的大夫来在此准备,伤药也都拿来了。”方国说。 “边城的资源原本就很稀缺,除了那些受重伤的,其他受些轻伤的,这伤药就不要给他们用了。”杜晓璃说。 “郡主,就算是些轻伤,如果持续流血的话,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一个附近的大夫以为杜晓璃什么都不懂,给她解释说。 “我知道。你们去处理那些受重伤就好了,那些受轻伤的我们来处理。我来给他们止血疗伤。”杜晓璃说。 “郡主还懂医术?”那个老大夫说。 “会一些。”杜晓璃微笑着说,“夏鸢,我们开始。” “是,小姐。”夏鸢将杜晓璃的银针拿出来,给她戴上手套,然后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那些大夫看到杜晓璃年纪不大,害怕她把人给医死了,正想上阻止她,却见她的银针下去,很快那些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银针之术!”一个大夫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大家先去给那些伤员疗伤吧。”夏鸢看到他们都围上来,被杜晓璃的医术震惊,反而忘了那些伤员,提醒道。 “啊,我们这就去。”那些大夫才反应过来。 杜晓璃在准的基础上尽量提高自己是速度,除了一些简单包扎了的,需要她动手的伤员还是有好几十个。等她一一医治下来,已经到了深夜了。 “不行,这样下去他明天会死的!”就在她准备摘下手套的时候,屋子的另外一边传来一阵争论声。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肯定活不过今晚!”另外一位大夫说。 杜晓璃走过去,问:“怎么了?” 两位大夫已经知道杜晓璃的医术,看她走过来,说:“郡主,这位士兵的伤口,不管怎么都止不了血。” “没有上药吗?”杜晓璃来到士兵身上检查了一下,看到他的腹部被剑划出一道口子,从左雄一直到右腹,几乎贯穿了整个肚子,而且刀伤比较深,旁边的药粉被血染红了。 “我们一开始就给他医治了,可是那些药只能缓解流血的速度。不然他早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其中一个大夫说。 “这伤口太深,而且太长,必须要用外力将它愈合起来,不然上多少药都没有用。”杜晓璃说。 “唉,我们也知道,可是这伤口,唉!”另外一个大夫叹了口气。“难道他就只能这样等死了吗?” 在鲁城的大夫一般都是有爱心的大夫,大多是为了给官兵疗伤才会留在这里的,现在看到一个重伤士兵在他们面前,他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两人都显得很痛苦。 “不会,只要将伤口缝起来,再上点伤药,后面好生休养就好了。”杜晓璃说。 “缝、缝起来?”两位大夫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是的,缝起来。”杜晓璃点点头,不理会两人的震惊,吩咐夏鸢去找了几根针和线,给针线消毒,然后给她。 人命大于天,两位大夫虽然很惊讶,但是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便在一旁给杜晓璃打下手,看着她先给那伤员在身上扎了两针,并且告诉他们这是麻痹痛觉神经用的。 虽然杜晓璃的用词比较专业,他们没有听过,但是他们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杜晓璃看到两位大夫认真观看的样子,想到如果教会了他们这缝合之术,以后战事里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用看着那些士兵死去,于是一边缝合一边给两位大夫讲解其中注意的地方。 两位大夫都不是庸医,杜晓璃又讲解又示范的,等她将那人缝好伤口,两人也掌握了不少。 杜晓璃让他们再给士兵清理了伤口边上的血渍,然后将伤药倒在伤口上,这次伤口没有再裂开,将药粉冲洗掉,看得两位大夫高兴不已。 一连的治疗下来,杜晓璃也觉得累了。让两位大夫注意那些伤员的情况,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先泡个澡吧。”莺歌将热水提到杜晓璃的屋子,说。 “嗯,今晚也真的是累着了。”杜晓璃扭扭自己脖子,疲惫的说。 夏鸢和莺歌退回自己的屋子,杜晓璃一人在屋子里好好的泡了泡澡,身上的疲惫顿时消散不少,她再在泡澡的时候用运行内力在体内游走,等她泡完澡,人已经舒服多了。 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夏鸢和莺歌才进来收拾浴桶。杜晓璃看着夏鸢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问:“出什么事情了?” 莺歌看了夏鸢一眼,鼓励她说出来,夏鸢则是有点挣扎。 “你们这眉来眼去的,到底怎么了?”杜晓璃看着两人,说,“难道是你们遇到情郎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有情郎嘛。是夏鸢遇到了她哥哥。”莺歌说。 “夏鸢的哥哥?夏鸢你怎么没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啊?”杜晓璃还是第一次听说夏鸢有哥哥,怎么之前都没听她说过?“既然遇到哥哥,应该高兴嘛,你怎么苦着个脸。” 夏鸢看着杜晓璃,脸色有些担忧,可是动了动嘴皮,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第五十二章 离别约定 “小姐,因为夏鸢的哥哥受伤了,而且比较严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想请小姐去给她哥哥看看,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莺歌看夏鸢那扭捏的样子,干脆替她说出来。 “小姐已经忙了一晚,我怎么能让小姐继续累下去。”夏鸢说。 她是看着杜晓璃今晚做了多少事情,也知道杜晓璃有多累,所以她不想再让杜晓璃去忙。她刚刚出去的时候,穆山才告诉她夏洪受伤了,而且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她才忧心不已,在矛盾要不要请杜晓璃去帮忙。 “你哥哥是谁?”杜晓璃问。 “我哥哥是骆琪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不管骆琪少爷在哪儿,他都会跟着的。白天的时候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是被派去做事情了,哪成想到他……”夏鸢担忧的说。 “他现在在哪儿?”杜晓璃继续问。 “在两条街后面的小客栈里。”夏鸢说。 因为最大的客栈已经是作为韩冥香的落脚地,所以肯定不会接待其他人,骆琪他们来到这里也只能住其他的客栈。 杜晓璃一听,换了衣服,拿过披风,说:“戴上东西,我们走吧。莺歌,你还是留在这里,注意公主屋子里的情况。” “好的小姐。”莺歌应道。 “我们走吧。”杜晓璃将披风披上,打开门说。 她先去韩冥香的屋子和她说了一下,告诉她自己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找莺歌。然后她又去给季流风说了一下,才带着夏鸢离开了客栈。 两人来到穆山说的那个客栈,刚进去就看到骆琪从院子里出来。 “晓璃,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骆琪哥哥,我听说夏鸢的哥哥受伤了,过来看看。”杜晓璃回答说。 “嗯,那你跟我上来。” 骆琪带着杜晓璃她们去了后院的一个放假,她们一进去就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 “我原本打算等你明天送亲回来再让你给他看看的。”骆琪说。 “他是怎么受伤的?”杜晓璃拉开夏洪身上的被子,看到他身上好几处刀伤,问道。 “在北渊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那边的蛮子打伤的。”骆琪说,“等我们三个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后来坚持跟我们逃回鲁城,到了这里就倒下了。这里的大夫也都被我请来给他看了,可是他就醒不过来。” “逃?”杜晓璃敏锐的抓住了骆琪话里的字眼,问:“你们被追杀?” “咳咳,也不是追杀,只是在最后的城市出了点问题。”骆琪咳嗽了两下说。 “那你有没有受伤?”杜晓璃问。 “没有,只有穆山身上有点伤口,不过都不严重。既然你过来了,就给他看看吧。”看到杜晓璃那么紧张的样子,骆琪心里一暖。 “嗯,我先给他检查一下。”杜晓璃说,然后坐到炕上,把夏洪的手拿出来把脉,过了一会儿放下,说:“他昏迷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中毒了。” “中毒?”穆山穆水惊讶的说,“我们去的时候没看到他被人下毒啊!” “好解吗?”骆琪问。 “不是什么难解的毒。我开个方子,你们去药房抓药回来煎给他服下。”杜晓璃说。 “好。” 杜晓璃又给穆山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写了三个药方,一个是解毒用的,另外两个是给穆山和夏洪治刀伤用的。 骆琪把药方给了穆水,他拿着方子出去,很快就拿着三幅药回来了。 解毒的药煎好后,夏鸢小心的喂给夏洪喝下,不一会儿,夏洪的身体便开始抽搐,杜晓璃让穆水赶紧将他扶起来,刚坐起来,他就吐了一口黑血在床单上,过了一会儿又连续吐了好几口。 估摸着差不多了,杜晓璃又让穆水将夏洪放下,让将煎好的另外一幅药给他喝下。 “这样就好了?”穆山看着杜晓璃不过是开了一副药就将夏洪体内的毒逼出来了,惊讶的问。 “还没有。”杜晓璃摇头说,“他中的毒虽然不算厉害,但是中毒的时间比较长,所以现在就算把毒排出来了,也会昏迷不醒。得让他醒过来才行。” “那要怎么做?麻烦吗?”穆水问。 “还好,不算麻烦。夏鸢,去把他身上的绷带都取了。” 穆山上去帮着夏鸢一起将绷带解开,露出他那些已经结疤的伤口。 “小姐,好了。”夏鸢解完后对杜晓璃说,然后把盒子打开,拿出备用的手套和银针。 杜晓璃在夏洪身上扎了几针,很快,昏迷了三天的夏洪便幽幽转醒了。她再将他身上的真一根根取了下来,离开了床边。 “哥哥。”夏鸢上前一步,激动的看着夏洪。 “妹妹,你、你怎么在这里?”夏洪微弱的问,看到后面站着的骆琪,喊道:“少爷,我……” “你现在才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还是少说话为好,我刚刚让厨房熬了一些粥,可以先给他喝一碗。”杜晓璃一边收拾针一边说。 能够看到一向沉稳的夏鸢有这样的时候,也是难得啊! “她是?”夏洪偏过脑袋看着杜晓璃问。 “哥哥,她就是小姐,是她把你救醒了。”夏鸢握着夏洪的手说。 “谢、谢谢小姐。”夏洪感激的说。 “不用谢,你是夏鸢的哥哥,也是骆琪哥哥的人,救你也是应该的。”杜晓璃微笑着说,“一会儿粥来了,先喝一碗,过阵子再吃其他的东西。夏鸢,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哥哥,我先回去了。” “小姐,我和你一起吧?”夏鸢起身说。 “没关系,你和你哥哥这么久没见过了,好好聊聊。他的身体很好,睡了这么久,想必现在也不困。回去还有莺歌呢。”杜晓璃说完去拿了自己的披风。 “我送你回去吧。”骆琪说。 “好。”杜晓璃披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飘着小雪,杜晓璃和骆琪在雪天里走着。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今天一看到你就发现你瘦了。”骆琪说。 “我这是抽条了,摆脱婴儿肥而已。”杜晓璃摸摸自己的脸。 “你之前也不胖好不。”骆琪笑着说。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永远不会嫌自己瘦的。”杜晓璃说,“不管那个女人多瘦,她都会说自己胖的,尤其是在买衣服的时候。” “还有这种说法?”骆琪第一次听到,觉得有些新奇。 “当然了,女人都是爱美的嘛。”杜晓璃说,“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对女人不够了解!” “或许吧。”骆琪耸耸肩说。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不给我找个嫂子。”杜晓璃想到骆琪比她大了七岁,到现在应该就是二十一岁了,在古代来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是他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她都想直接问他,难道他没有那啥的想法的? 骆琪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笑着说:“我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啊,你以前不是经常给我说吗,感情要专一,要对爱情负责,不能三妻四妾,不能有通房和暖床丫头。” “啊?我有要求过你吗?”杜晓璃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没这个要求过太吧?! “你没说,但是你老是在我耳边说这个观念,于是我就被你影响了。”骆琪笑着说。 “咳咳,我没要求你也这样嘛,我只是说我要找这样的丈夫。咳咳,如果你要是因为小时候被我影响了,你爹不会找我算账吧?”杜晓璃听说四海山庄的庄主很凶的,如果要是因为这个怪起她来,那不就惨了! “怎么会,他知道你的存在,还一直要我邀请你去四海山庄看看呢!”骆琪含笑看着杜晓璃,可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涩。 虽然她没有这么对他说,可是他愿意为了她这么做,不然,他怕自己连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啊!我想起来了!”杜晓璃想起白宁远的事情,叫了一声,问,“上次我让人给你带去的那个冰火两重天的解药,你收到没?” “收到了。”骆琪说,“我还把解药给爹和娘了,自己身边也留了一颗。可是并没有证据说明七叔买了那个是对付我爹娘的。如果七叔真的有那种想法的话,我们定然饶不了他!” “不过还是要小心点,让人注意他的行动。”杜晓璃提议道。 “嗯,我派人去监视他的行动了的。”骆琪也不笨,杜晓璃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情况。” “我?” “我来北渊之前听说了风吹雪现世的事情,也知道了那次截杀。虽然水月天的人给你做了些手脚,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神秘教主身上,但是你现在也并不是完全安全的。”骆琪说。 “我明白,我现在已经练到第五层,已经触及到第六层的门槛了,等突破第六层,就算那些人来也不怕。”杜晓璃自信的说,看到骆琪还是皱着眉头,说:“再说啦,不是还有小熠哥哥和你嘛!有你们在,我朝廷江湖都不怕了,都能横着走了!” “你呀!”骆琪听到她说有他和韩冥熠,心里稍微舒服点,至少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不是么? 虽然这个位置,现在和爱情无关。 “好啦,我到了。我回去了,大家最近都累了,所以明天送亲回来后会休息一晚再回去。”杜晓璃看到眼前的客栈,笑眯眯的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聚聚。” “去吧,听说你今天处理了一天的伤员,后面又去给夏洪治疗,现在应该很累了。回去了早点休息。”骆琪像小时候那样拍拍杜晓璃的头说。 “嗯,我进去了,骆琪哥哥晚安!”杜晓璃朝骆琪挥挥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骆琪等到杜晓璃将大门关好了才转身往会走。 “回来了。”季流风靠在大厅门口,看到杜晓璃回来,说。 “你怎么还没休息?”杜晓璃看到季流风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吧?! “没事,看你回来就去睡了。”季流风随意的说。 杜晓璃笑了笑,知道季流风是在担心自己,微笑着说:“嗯,晚安。”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莺歌在杜晓璃的屋子等着她,看到她回来,赶紧上前伺候她休息,等她睡了才在屋内的小床上躺下。 杜晓璃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落雪发出的轻微声音,叹了口气,翻身朝里,睡了。 风雪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起来了。 因为受伤的人不能再继续,送亲的队伍少了一半,所以季流风临时从边疆士兵里抽了几百人,临时编织成新的送亲队伍。 马车经过一晚也准备好了,虽然赶不上京城来的马车,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将那些嫁妆分了一部分过去。好在被毁坏的马车不多。 杜晓璃临走前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自己和韩冥香在屋子里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又才把韩冥熠送的那四个丫鬟叫进去说了一番,大意就是要照顾好韩冥香,还有隐藏会武功的事情等等。 等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后,杜晓璃才扶着韩冥香出了客栈,上了马车,往鲁城城外出发。 出城的时候,杜晓璃将车帘拉开一点,看着高高的围墙,厚重的大门,二十几个人同时发力才将其中一边打开了。 长长的队伍从城门出去,她看着外面宽阔无垠的郊区,暗道这样的视野开阔,对方不易埋伏。 “咯吱——”等送亲的队伍出城后,城门立即被关上了,看来这平日的防卫观念还是很强的。 在路上,杜晓璃被韩冥香拉着说了她会音攻的事情,杜晓璃忍不住想翻白眼啊,这八卦她还没忘记呢! 虽然如此,她还是把自己学武的经历给韩冥香说了,当听到她联系轻功怎么都不会,还被冷二说成是练武的废材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完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感叹道:“当初我也在就好了。那样就能早点和你认识了。” “现在也不晚啊!”杜晓璃说。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皇宫里住,我听说五哥到南方城市养伤去了,就想方设法出去,可是几次藏在运货的车子下面都被发了,后来我还去翻墙了,差点被当成刺客被抓了。那件事还惊动了父皇,结果被他罚得禁足大半个月呢!”韩冥香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觉得自己那会儿还是蛮淘气的。 “没想到你居然会去爬墙,哈哈哈……” “你再笑,再笑我打你啊!”韩冥香看到杜晓璃捧腹大笑的样子,威胁道。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啧啧……” 杜晓璃并不怕韩冥香的威胁,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让你笑话我,看你怎么笑话我!”韩冥香一下子扑倒杜晓璃身上,伸手挠她的痒痒。 杜晓璃不用内力震开她,不过也立即反击,伸手去挠韩冥香的腰间。 两人扭作一团,玩了会,韩冥香将头放在杜晓璃的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杜晓璃拍着和她的肩膀,也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自从知道要和亲后,除了那次在风雪楼听到季流风的话哭了,韩冥香一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在最后的一点路程里,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杜晓璃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季流风和冷一在最前面走着,听到韩冥香的哭声,季流风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冷一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挥了挥手,让部队停了下来。 季流风看着远处的天空,并不转头看马车,但是他的身体里溢出一股和韩冥香一样的悲伤。 杜晓璃拍着韩冥香的肩膀,由着她释放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韩冥香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公主,你是个坚强又聪明的女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坚强的活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我才能找得到你。”杜晓璃说,然后还心里补充了一句:才能带你回来。 韩冥香痛哭了一场,心里舒服了很多,听到杜晓璃的话,点点头,说:“我会的。我不会让自己像大皇姐她们那样的。” “嗯,我相信你。过几年我一定去北渊看你,这算是我们的约定,怎么样?”杜晓璃说。 “好,我等你。”韩冥香擦了擦眼泪,说,“让他们继续上路吧。” 杜晓璃和韩冥香拉了拉手指,然后提高音量,说:“定王,继续赶路吧。” “走。”冷一吩咐说。 “晓璃,到边境的最后路程,你陪我走过去还不好?”韩冥香握着杜晓晓的手说。 “好。”杜晓璃毫不犹豫的说。 “我听说,北渊和我们国家在这里的边境线是一条河,河的这边是我们,河的对岸是北渊的土地。只有一座桥相连,桥的这边有监视的哨岗,桥的那边也有哨岗。你陪我走那座桥。”韩冥香说。 “好。” “晓璃,你送了我就立即回去,不要看着我离开,好不好?” “好。” “你和五哥的婚礼我不在了,但是你记得一定要幸福。” “好。” “流风他不太会照顾自己,你虽然比他小不少,但是看起来却更让人放心,如果你有精力,就不照顾一下他。” “好。” “给他选的妻子的时候,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找一个,虽然不是像你这样厉害的,但是也不能比我差太多的。你和五哥一定要把把关。” “好。” “晓璃,我等你来完成我们的约定……” “好……” 马车到了大渡河前停下,季流风驱马回来,说:“我们到了大渡河了,过了这条河,就是北渊国的土地了。” 韩冥香的手一紧,抓得杜晓璃的手生疼,沉默了近一分钟,她才开口,说:“我们下去吧。” 季流风感觉到马车里的沉静,不知道说什么,也就跟着一起沉默了。 “嘎吱——” 马车的门被打开,杜晓璃先从里面出来,让车夫将凳子放下去,然后踩着凳子下去了,然后再回过来扶出来的韩冥香。 “公主,你们……”季流风不解的看着杜晓璃和韩冥香,难道她们不打算去了吗? 可惜杜晓璃的话打碎了他潜意识里的希望。 “公主说,最后一段路程,她要走着过去。” 韩冥香从马车上下来,伏在杜晓璃的手臂上,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好。”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到处都覆盖了一层雪,凤鸣国的人看着一身如火嫁衣的韩冥香,伏在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子手上,两人慢慢走完这段路程,慢慢走到桥头,再走到桥上。 两个娇小的身体,却留给大家两道坚毅的背影,一步一步,毫无畏惧的,走向未知的路。 和亲的公主在边境处下车自己走过去,这样的事情实属罕见,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还是季流风最后发了话,说:“除了车夫,马车上的人全部下来,我们走过去。” 于是,送亲的人全部下来,不管是老嬷嬷还是年轻的丫鬟,或者是小厮,全部都从马车上下来,沿着杜晓璃和韩冥香的足迹往对面走去。 北渊国的耿守心在桥的这头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位女子,一个红衣红鞋,戴着红盖头,一个白衣墨发,长的不错,却还没长开。 这就是那个引起他注意的丫头?还真的是个丫头啊! 杜晓璃曾经听说过赵贞不会来迎亲,但是没有看到他,她还是有些失望。如果他来了,她还能和对方说说,看看能不能取消和亲。 “北渊国耿守心见过凤鸣国长乐公主,安乐郡主。”耿守心等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来,朝两人抱拳行礼说。 杜晓璃了耿守心一眼,和赵贞差不多的年纪,看到他眼里和赵贞如出一辙的光芒,她对这人就没什么好感,淡淡的说:“耿将军客气了。” “安乐郡主知道耿某?”耿守心问。 他刚刚只是说的自己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的官职,而且他也是临时才打算来迎亲的,所以对方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才对。可是她却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职位,北渊国的将军。 “不认识。”杜晓璃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实话实说。 “那郡主如何知道耿某的身份?”耿守心好奇的问。 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精彩的推论,没想到杜晓璃只是简单的回了句:“猜的。” “额——” 送亲的人陆续过来了,就连马车也一辆接着一辆的过来,除了冷一和冷二还有夏鸢和莺歌只能站在桥中间。 “公主,这里离今晚下榻的地方有地远,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吧。”耿守心说。 韩冥香过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听到耿守心的话,对杜晓璃说:“晓璃,你回去了吧。” “我送你上马车。”杜晓璃说。 “好。” 杜晓璃把韩冥香送到了马车上,对一旁准备上车的碧儿说:“记得要照顾好公主。” “奴婢知道。就算是拼了奴婢的性命,也会照顾好公主的。”碧儿说。 “也不要你的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只有照顾好自己了,才能更好的照顾公主。去吧。”杜晓璃拍拍碧儿的肩膀,嘱咐道。 “奴婢明白。” 碧儿说完踩着等着上去了,车夫将凳子放到马车上,准备启程。 杜晓璃来到耿守心面前,说:“还望耿将军路上多照顾公主,虽然现在是在你们的土地上了,但是凤鸣国还是不会任由公主被欺负。” 耿守心看到杜晓璃一瞬间发出的气势,有些心惊这丫头刚刚看起来还如同乖顺的小绵羊,一瞬间就便成了张牙舞爪的猫咪了。 “耿某自当尽职尽责。” “晓璃,你走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韩冥香说。 “是,公主。” 耿守心看到杜晓璃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桥上和冷一他们汇合后,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就下桥,骑着马离开了。 “还真是冷心。”耿守心说,“居然就这么爽快的走了。” “我们也启程吧。”季流风说。 “季少将军,很高兴能和你一路同行。”耿守心笑着说。 “季某荣幸。”季流风的态度和杜晓璃有些像,拉着个脸显示他现在心情不好。 耿守心也不介意,上了自己的马,对前来迎亲的人说:“男儿们,开路……” 于是,北渊国的士兵在前,凤鸣国的士兵在后,最后还有押后的北渊士兵,大家便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在离大桥几百米的地方,杜晓璃五人骑在马上,远远的望着韩冥香的队伍离开,知道看不见人影了,冷二才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杜晓璃拉着缰绳,说:“走吧。” 马匹在雪地里留下足迹,带着杜晓璃离大渡河越来越远,原来越远。杜晓璃在奔驰的马背上往回看了一眼,眼里满是坚毅。 公主,等我们…… 狂奔了二十多里,杜晓璃她们回到了鲁城的外,守城的士兵看到是杜晓璃几人,遂将他们放了进来。 送走了韩冥香,杜晓璃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也有些不放心,更担心季流风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回到鲁城后,冷二便去让那些剩下的士兵今日好好休息,第二天才赶路。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午后,骆琪和杜晓璃在屋子里喝茶,看到杜晓璃皱着个眉头,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高兴。”杜晓璃情绪低落的说。 “在和公主和亲的事情?”骆琪问。 杜晓璃点点头。 “人生就是这样。”骆琪说,“当初在杜庄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是不想被皇权制约,那就要掌握着能和皇权抗衡的权利。你现在难受,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手里的实力还不够强?” “不是我,是凤鸣国。” 骆琪将杜晓璃冷掉的茶倒掉,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你在为凤鸣国孱弱忧心?” 杜晓璃接过杯子,双手捧着,说:“算是吧。如果凤鸣国再强大一点,那么公主今日便不会去和亲了。明明我们才是胜利国,可是最后去被赵贞弄得这么被动!就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大,不敢拼!” “你想强大凤鸣国?”骆琪对杜晓璃很了解,看到她这么激动,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 “骆琪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杜晓璃问。 “这并不是异想天开。”骆琪品了下茶,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能力的人是我吧。” 杜晓璃点头承认,事情确实如此。她的武功、她的商业才华,这些他都是最清楚的,可以说,韩冥熠都不清楚她和骆琪一起涉足了多少领域的事情。而且她的很多事情都是在骆琪的帮助下完成的。 “在你小的时候……”骆琪想说认识杜晓璃的时候,可是现在也觉得她还小,于是改了话,“在你几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丧失记忆,醒来后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很淡定的给我治伤,那有条不紊的样子,比不少上了年纪的大夫看起来还要镇定。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 “后来,越是和你接触,越是感觉到你小小身体里装着的巨大能量。感觉你随时都会爆发出什么让人惊奇。你的医术仿佛与生俱来,学武的天赋也极高,尤其是你那商业头脑,真的是让我折服不已。会种地,会赚钱,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长大,我真的会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存在。”骆琪一点一点叙述着。 杜晓璃想起季流霞她们也曾这样讨论过自己,韩冥泽也说过,看来大家都注意到她的能力了。 “你一直在给我震惊,所以如果哪天说你会其他的,我也不会惊讶。相反,我觉得你好像天生就会这些,不会好像才不正常。”骆琪说,“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是很不正常。”杜晓璃说。 她也有很多不会的好不,比如那刺绣。即使她将银针使得出神入化,却对那绣花针极度不感冒。小时候秀的荷包,那时候是什么水平,现在还是那个水平。别人绣出来是一面正一面反,一些绣娘还能秀出两面都是正的,可是她就有那本事,秀出来的图案两面都是反的,简直惨不忍睹! 骆琪看到杜晓璃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她的能力,他知道就好。 “所以,就算你说你要强大凤鸣国,我也觉得,这并不是天方夜谭。” “你就这么相信我!”杜晓璃嘟着嘴说。 也许是小时候一个屋檐下生活的经历,她在骆琪面前就像个小妹妹,会毫无防备的放松自己,会做一些小孩子的动作。这些都是在杜修恒和他面前才会有的。 而在韩冥熠面前,她虽然也会放松自己,可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他一起,会有种想强大自己,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风雨一起扛的想法。 “当然,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骆琪说。 除了你,我不相信其他人有那能力,即便是韩冥熠也不行! “好吧。”杜晓璃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的很多现代知识,对这个世界来说,真的是巨大的财富。不想再继续这种沉重的话题,她将话题转移,“明天我们动身,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一起走吧。反正都是往南方向。”骆琪说。 “只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过年。”杜晓璃趴在桌子上,“今年哥哥生日我都没在,之前还说每年他生日都会为他做长寿面的,看来今年是食言了。” “我今年生日你也没给我做长寿面。也没见你念叨着。”骆琪幽怨的看着杜晓璃。 “咳咳,你的生日都过去这么久了。”杜晓璃说,“而且那时候你不在嘛,做了我吃啊!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吃面食的。” “今天。”骆琪说。 “什么今天?” “今天给我补上吧。”骆琪说,“以前没在生日吃到你做的长寿面你都会给我补上,所以就今天吧。” 前几年,他没在生日那天赶到杜庄的话,他后面去了都会让杜晓璃给他补一碗面。 “好啊,不过这里的调料可不齐全,做出的面不好吃你可不能不吃啊!” “好,我肯定会都吃下去的。”骆琪保证道。 只要是你做的,不管什么他都吃。 “那我先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调料。”杜晓璃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出去了。 “嗯。去吧。” 杜晓璃离开,骆琪看到杜晓璃的杯子发了一会儿呆。 他到底该怎么办? 晚上的时候,季流风找杜晓璃商量了一下,那些重伤的士兵就先留在这里养伤,等过了年再启程回去。那些轻伤的则跟着他们一起。 杜晓璃对此也没异议,比较在这样的天气里面赶路,对于重伤的士兵和她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动身回去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大家都是骑马,不能骑马的都留下来了。 来的时候大家走了二十多天,现在都骑马,速度快了不止一倍。考虑到伤员,杜晓璃她们还是将速度放慢了了一些,毕竟只要赶回去过年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计划在她们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被打破。 夜半时分,杜晓璃被敲门声叫醒,伴随而来的,还有冷二焦急的声音。 “王妃,你快醒醒,京城出事了……”   ☆、第五十三章 惊心宫变!! 听到冷二的话,杜晓璃翻身一下子就床上坐了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开门就看到冷二一脸焦急的样子站在外面。 “怎么了?” “王妃,刚刚接到那边的消息,说京城出事了,皇上和丞相都被囚禁了起来。”冷二说。 “你说什么?!我爹和皇上怎么会被囚禁起来了?”杜晓璃心里一惊。 “仁王企图篡位,联合一众官员造反。两天前发动宫乱。”冷二说。 韩冥弘?! “我爹他们怎么样?消息可靠吗?”杜晓璃问。 “嗯,是冷三他们传来的消息,应该错不了。消息说丞相被夫人囚禁在丞相府里。”冷二说。 旁边的房门被打开,骆琪走了出来,问:“出什么事情了?” “我爹他们出事了。”杜晓璃说,“冷二,你让士兵在后面回来,我们几个先赶回去。现在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们和你们一起去吧。”骆琪看到杜晓璃焦急的样子,提议道。 杜晓璃看了看骆琪,有他们几人帮忙的话,会更好,遂点点头,说:“那你去和他们说一下。” “好。” 夏鸢和莺歌很快将东西收拾好了,因为情况紧急,那些穿戴的东西全部都不要,一人就弄了个小包袱。 客栈外面,冷一已经将大家的马匹准备好了,杜晓璃他们上马,连夜离开了落脚的城市。来到城门的时候,杜晓璃拿出了韩冥熠的令牌,让他们打开了城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远在千里之外的凤凰城,丞相府里。 钟梅清来到杜云寒的屋子,外面守门的人看到她,齐齐的向她行礼。 “把门打开。”钟梅清冷冷的说。 “是。”离门最近的侍卫上前,拿出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然后把门推开,说:“夫人,请。” 钟梅清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都不要跟进去,然后从翠儿手里接过装早饭的盒子,抬脚走了进去。 侍卫随即将门关上了。 “老爷,吃早饭了。”钟梅清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 躺在床上的杜云寒直直的望着帐顶,并不理会她。 “老爷,这不吃早饭身体不好。”钟梅清把早饭全部端出来后来到床边,说。 “我现在还能吃饭吗?”杜云寒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钟梅清,“而且,你那饭能好吃吗?” “老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钟梅清看到杜云寒的样子,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求太后绕了你的性命,如果不这样,他们会杀了你的!你是我的夫君,我会保护你的!” “你的保护就是在饭菜里面下毒,让我只能躺在这里?”杜云寒一脸讽刺的看着钟梅清。 “我只是加了一点软筋散,它只是让你浑身无力,不会伤害你的身体的。”钟梅清说,“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给你吃解药。到时候仁王殿下继位,欣儿嫁给仁王,你便是国舅爷了!” “我可不稀罕你们那篡位的来的国舅爷。”杜云寒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上方,冷冷的说,“你们一早就谋划好了的吧?你嫁入杜府,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嫁给你的!可是你呢?我许你真心,你给了我什么?”钟梅清听到杜云寒的话,情绪爆发,开始暴走。“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有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刚刚高中的状元而已!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如果不是因为我嫁给你,如果没有我爹的提携,你能有现在的地位?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来我的院子,即便我为你生儿育女,你也从来不关心一下。我为你管理这么久的家,可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你自己说,你对得起我吗?” “我从来没说要你做什么,生儿育女?你用什么办法得到我的,还要我说吗?除了素心,谁也没资格为我生儿育女!”杜云寒冷笑着说。 钟梅清不敢置信的看着杜云寒,愣愣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随后大叫一声,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推到了地上。 “苏素心,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苏素心,只有她的孩子!哈哈哈哈,既然你那么在乎他们,我就全部将他们毁了!”钟梅清大笑着说,“你的儿子,你真应该庆幸他逃了,不然我现在就立即解决了他!不过虽说他现在下路不明,但是总归是在这凤凰城里,我会慢慢的把他找出来,然后带到你的面前,让你亲眼看到你儿子是怎么慢慢死在我手里的!” “你敢!”杜云寒扭头等着钟梅清。 “我有什么不敢的?”钟梅清冷笑,“至于你最宝贝的女儿,我听说上面已经派人去杀她们了,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哈哈哈哈哈!” 钟梅清大笑着出去了,吩咐一句把里面收拾了便离开了他的院子。 两个侍卫进来将地上的残疾收拾了,然后将门锁上,听到落锁的声音,杜云寒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像是中毒了的样子。 “主子。”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屋子里。 “怎么样了?”杜云寒问。 “定王说还要三天时间。” “三天,那便让人再拖三天。”杜晓璃说。 “是。”黑衣人应道。 “另外,多派人保护好少爷。” “是。”黑衣人领命。 “还有,派人去找小姐,让她暂时不要回京。” “是。” “下去吧。”杜云寒随即挥挥手,等黑衣人消失后又躺了下去,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皇宫里,太后和喜嬷嬷悠闲的在皇宫里散步,今天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玉玺找到了吗?”太后问。 “回主子,还没有。”喜嬷嬷扶着太后,脸上也是担忧不已。 “怎么还没找到,都这么多天了,那些人怎么这么没用?”太后皱着眉头,在喜嬷嬷的参扶下来到准备好的贵妃椅上躺下晒太阳。 “我们的人将皇宫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找到。所以老奴猜测,他们会不会把玉玺藏到外面去了?”喜嬷嬷推测说。 太后想了想,说:“不会。” “主子何以见得?” “发生宫变之前一天,我还亲眼看到皇帝用过,宫变之后,这皇宫都被我们控制了起来,进出皇宫的人都会经过仔细检查,如果真的带什么东西出去,不会没有察觉。”太后说,“所以这东西肯定还在皇宫。” “会不会在太皇太后那里?”喜嬷嬷说。 “那个老东西,宫变前后就没有人进去过。”太后说。 “没有玉玺,仁王殿下就不能登基。既然玉玺还在宫里,老奴让他们再去搜查一遍。”喜嬷嬷说。 “去吧。”太后挥挥手,随即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一个宫女走了过来,福了福身,说:“太后,钟老丞相来了。” “爹?他怎么来了?”太后睁开眼睛,说:“带他进来。” 宫女退下,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六七十岁的男人进来了。 太后从贵妃椅上起来,对钟老丞相说:“爹,你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今天怎么进宫来了?” 自从杜云寒当了丞相后,钟老丞相钟柏林就以身体不适不能上早朝为由,将权利全部放了出去,占着丞相的位置在家养老,后来就一直不怎么出门,连宫晏什么的都不会出来。这些年外人见他的时候少之又少。 钟老丞相坐到宫女搬来的椅子上,说:“很久没看到你们姐妹啦了,我来看看你们。” 太后对守在院子里的宫女侍卫挥手,说:“哀家要爹爹说些话,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很快院子里的丫鬟太监还有侍卫全部都退了出去,留下好喝钟老丞相两人。 “爹,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太后问。 “我来看看,为何这么多天你们还没成功,冥弘还没当上皇帝,韩冥泽的命还在。”钟老丞相口气很不好,看来是对他们的行动很不满意。 “爹,玉玺不见了,没有玉玺,冥弘就不能登基。在找到玉玺之前,韩冥泽还不能杀了。”太后说。 “玉玺不见了?”钟老丞相脸色一沉,说:“宫变这么多天过去,就算玉玺不见了,到现在也该找到了!” “我已经派了人将整个皇宫都搜了一遍,但是都没有发现玉玺的下落。”太后说。 “那些妃子的宫殿呢?”钟柏林问。 “都已经搜查过了。”太后说,“我把那些妃子全部关到冷宫去了,然后让人在每个宫殿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玉玺。” “韩冥泽和那个懿贵妃很亲近,多派人到她的宫殿搜搜。”钟柏林说,“那边现在催的很急,你们要快点得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玉玺找出来。” “爹,女儿有事不明白。” “什么事?” “爹,冥弘登基,我们已经是凤鸣国最高掌权者,为什么要将手里的权利拱手相让?不如我们断了那边的联系,在这里……” “混账!”钟柏林一听太后的话,气得拿拐杖直戳地面,一副大逆不道的看着太后,“我们当初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怎么能背叛上面!我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主,为了我们的根!你以后休要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不可以?!”太后并不赞同钟柏林的看法,说,“爹,我们这么多年,为那边做了多少事情,暗中资助过多少力量!你为了他们操劳了一生,可是得到了什么?现在我们有权利,为什么还要去祀奉他们?爹你是在在那边出生,可是我不是,妹妹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这里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抛弃我的家?!” “我们祀奉的是神明!你说这些话,神明会惩罚你的!咳咳——”钟柏林被太后的话气得不轻,一时咳嗽的不停。 “爹,你怎么样?”太后赶紧上去拍着他的背。 “你对神明如此大不敬,是想让神明惩罚到我们身上啊你!”钟柏林停下来后一把将太后推开。“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太后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上面派了多少人到这里来?我们不过是为神明出力的一个卑微小卒而已!” 太后看到钟柏林如此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任然不打算将自己手里的权利交出去。 “你赶紧将玉玺找出来,找不到就想办法将韩冥熠的最撬开!那些有的没的想法你休要去想!听到没有!”钟柏林发飙的说。 “是。” “我先走了,你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好!” “是。” 钟柏林走了,太后气愤不已,一脚将他刚刚坐的凳子踢飞了,踢了这个凳子还不解气,转身将自己的贵妃椅也给踢了。 “主子!”喜嬷嬷来到太后身后,看到她这么生气,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把自己手里的权利交出去?那些人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在南方的大山里看着我们为他们送了一批又一批的资源进去,看着我们为他们夺取权利。现在我们已经是最高权利了,他们居然要我们将到手的权利交出去?想得美!爹那个老顽固,想要对那什么神明尽忠一辈子,那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不会!” “主子息怒!”喜嬷嬷看到皇太后这么生气,劝说道。 “喜嬷嬷,给我派人去查,我要你们尽快把玉玺找到,尽量让冥弘登基做皇帝。” “老奴已经吩咐好了,让他们再将皇宫搜索一遍。” “韩冥熠那几个妃子那里要重点查!” “是。” 与此同时,冷宫里,七八个女人围在一起说着话,皇后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 “真没想到咱们又一天会全部到这里来。唉,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出去?你真是想多了,皇上都被抓了,谁还能救我们出去?” “现在唯一期待的是就是不要立马来将我们杀了!” “唉,你们说这背叛了皇上的被关进来也就算了,我们居然也会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真是可笑!” “好了,现在的情形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少说两句吧!”懿贵妃瞪了那人一眼人,然后看着坐在墙角边不说话的皇后,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头顶的房梁。 皇后才进来一个月不到,可是已经瘦了一大圈了,整个人看起来风都能吹倒,哪里还有一千母仪天下的风范。 对于那些人的编排,她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靠着墙壁发呆,脑子里一直都是宫变的前一天韩冥泽来到这里的情景。 “朕有样东西要放在你这里。” 他来了后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要害杜晓璃,而是直接说了这么句话。 她跪在他面前,听到他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到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明黄色的布被打开,里面包着的竟然是玉玺! “皇上、皇上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教给臣妾保管?”她忍不住的问。 “我有说是让你保管吗?我说了暂时放在你这里,等哪一天朕需要了,会来拿回来的。”韩冥泽淡淡的说。 她低下头不说话,放在她这里,不就是让她保管吗?可是,为什么?他不怕她把这玉玺交出去吗? 韩冥泽临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包涵了太多的情绪,让她猜不到,他知道了多少。 不过,她还是在守卫没有注意的时候,在炕头挖了一个洞,将玉玺放了进去,然后将泥土塞回去,打实,再把一层层的烂棉絮扑回去,再假借出去散步将多余的泥土倒掉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宫变的消息,那些妃子都被关了进来,同时带来的还韩冥泽被困,玉玺失踪的消息。 皇后摸着自己光秃秃的的指甲,炕上挖出的那个洞,全部是她用指甲一点一点抠出来的,为此,她最喜欢的指甲全部被抠断了。 到现在,那些问题还困扰着她,韩冥泽为什么会把玉玺放在自己这里,他明明知道,自己害了杜晓璃,还把他的一些消息告诉了太后,他为什么还会相信自己能将玉玺保护好? 而翻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的玉玺,此刻正在她身下的炕里,相信谁也不会知道它会在这偏僻的冷宫里。 “皇上,奴才劝你还是将玉玺叫出来吧。”一个公公在御书房里,和坐在上面的韩冥泽对峙着,企图说服他将玉玺找出来。 站在韩冥泽对面的,还有以仁义自谦的韩冥弘。 “皇上,你被这样看着我。这让臣弟心里瘆的慌。”韩冥弘微笑着说,“你说你现在人都已经被我们困起来了,还在垂死挣扎什么呢?这皇位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也该换臣弟来坐坐了。” “哼,就怕你坐不稳!”韩冥泽不看架在自己肩膀上的两把剑,淡淡的瞄了韩冥弘一眼,继续闭眼。 “坐不坐得稳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你要是不想现在没命的话,就将玉玺交出来!”韩冥弘说 “你要是想动手的话,那随便。”韩冥泽并不在乎韩冥弘的威胁。 “你当我不敢杀了你?!” “想杀我,那你来啊!” “你——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在等韩冥熠那个家伙来救你?他现在还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在送长乐和亲的路上,今天早上我们还收到消息,他们才往回赶。等他回来救你,你的尸体估计都臭了哈哈哈!”韩冥弘一脸讽刺的看着韩冥泽,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将他派去送亲了?” “我们几个兄弟你,貌似只有你才一直喜欢依靠别人吧?说起来也不嫌丢人!” “你——” 韩冥弘被韩冥泽的样子激怒,抢过其中一个侍卫手里剑就朝韩冥泽身上刺去,就在剑要刺进韩冥泽心脏的时候,他的手被刚刚说话那个太监抓住。 “仁王殿下太后有令,没找到玉玺之前,不能杀了他。” 韩冥弘知道这个太监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人士,他在太后面前说的话都很有分量,看到他阻止自己,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将剑的位置往上移了几公分,朝着韩冥泽的肩膀慢慢的刺了进去。 身体的疼痛让韩冥泽人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低头看着带血的剑从他身体里慢慢的抽了出来。 剑被拔出,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染红了明黄色的衣服。 “好,好,好,你真有骨气!”韩冥弘看到韩冥泽不出声,刚刚拔出来的剑有一下子刺了进去。 “唔——” 伤口再次被刺穿,韩冥泽的脸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叫声。 “啊——” 等到韩冥弘把剑拔出来后,韩冥泽叫了出来。 “你不是有骨气吗?怎么还是叫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韩冥弘将剑扔到地上,大笑着离开了御书房。 太监看着韩冥泽身上的血,说了句“叫太医来看看。”,紧跟着韩冥弘离开了。 韩冥泽用手捂着肩膀,鲜血从他的指缝往外流,不一会太医来了,赶紧给他处理包扎了。 他看着手上的血,眼里一片寒光。这些血,总有一天他会让人流回来! 禁宫。 太皇太后悠闲的坐在摇椅上,在二楼阳台上晒着太阳,梦姑给她端了杯茶上来,说:“主子,真的不用出手吗?” “不用,他们要折腾就折腾去吧,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不去瞎参合了。”太皇太后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宫变的事情担忧。 “可是,刚刚听说,皇上受伤了。”梦姑说。 “年轻人,只要不是没命了,流点血算什么。”太皇太后摇啊摇的,并不将韩冥泽的情况放在心上。“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还是看着就好……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今天的天气是很好,蓝天白云,还有太阳照耀,可是阳光没有将凤凰城的气氛照亮。 整个凤凰城最近都处在一股低迷的状态,知道宫变的事情,很多店铺连生意都关了。百姓不能随意上街,一旦被人当成是可疑人物,就会被抓起来严刑拷打,没有几个人被抓住了还能活着回来的。 一座普通的民宅内,韩冥熠站外院子里,望着北方的天空,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转过头来,问:“怎么样?” “已经和宫里联系上了,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就分批将人替换进去。”冷三说。 “璃儿他们现在在哪里?”韩冥泽问。 “爷,属下正要好你说这件事情,那边传来消息,王妃和冷一他们昨晚就动身了,今天早上和大家失去了联系。”冷三说。 “失去联系?是出事了?” “不是,是突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韩冥熠看着冷三,问,“飞鹰队的人都找不到他们踪迹?” “找不到。”冷三说,“她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比较送亲的时候就有遇到截杀的事情。” 韩冥熠回望北方的天空,思索了一会,说:“不会。既然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就把飞鹰队的人撤回来。派去保护杜修恒。” “是。”冷三说完转身出去了。 韩冥熠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喃喃道:“以你的能力,又不知道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吧?看来你是打算赶回来了,原本还打算让你等事情处理完了才回来的。” 以前,杜晓璃只是简单的在骆琪脸上画了几下,就让他完全改变成了另外的人,如果她来打扮他们,样子都变了,别人当然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了。 “来人。”想了一会儿,韩冥熠叫了一声。 “主子。”冷七来到韩冥熠面前。 “去找杜丞相,把璃儿的事情给他说一下,让他放心。”韩冥熠说。 “是。”冷七退了两步,转身大步离开了。 “冷四。” “属下在。” “去把那那两个将军叫来,我们再商议一下反攻的事情。” “是。” 韩冥熠在院子里再呆了一会儿,等到两位带着黑色斗篷的人进来,才转身进了屋子。 璃儿,我会尽量在你回来之前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杜云寒的房间,他刚刚得到杜晓璃失踪的消息,以为她出事情了,慌乱的时候韩冥熠的消息送了过来,让原本打算离开的杜云寒放下心来,再次躺回床上摊尸。 到了傍晚,几方势力都得到了“韩冥熠”和杜晓璃失踪的消息。太后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不担心,因为距离她们返程才几天,韩冥熠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回来。 她已经决定了,最多再两天的时间,如果韩冥泽依然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她就让韩冥弘强行登基,谁要是不服的,杀一儆百,还不服的,直接灭杀! 而韩冥弘在得杜晓璃失踪后,担忧不已,原本想去找她,但是想到随时可能登基,又放弃了,只是派了一部分人去寻找她的下落。 而钟梅清从太后那里得到了杜晓璃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杜可欣,两母女在自己的屋子里乐了好久。钟梅清还去杜云寒的房间向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看到他脸上的震惊和痛苦,才满意的离开了。 夜晚。山里。 大雪封路,九匹马儿在艰难的行走着。 “这天气,真的是!”莺歌抱怨道。 杜晓璃焦急的看着前方,风雪太大,夜晚马儿的视力不如人类,他们这样赶路也无济于事,想到从昨晚半夜到现在大家都没有休息过,提议道:“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这大山里,去哪儿休息啊?” “找找看有没有山洞或者猎人进山打猎居住的地方。”骆琪说。 虽然大家都有内力护体,可是这马都受不了了,加上这风雪天气,也不适合在山里赶路,于是大家开始在山里寻找着。 “小姐,山谷里有座房子。”夏鸢指着右前方说。 杜晓璃看了一下,是在山的鞍部,应该是上山来打猎的人打的房子。“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便驱马赶了过去。 “这房子还比较大!” “看来这里打猎的人很多。” 房子虽然只有一间屋子,但是房间很大,收留他们九人九马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看起来才修起来不久,上面堆了一层雪也没将房子压倒。 “把马牵进去。” 大家纷纷下马,将马一起牵到了房间里,不过这九匹马也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了。 “我们去捡点柴火。”穆山穆水说。 “我们也去。”冷一和冷二说。 “不用了。”杜晓璃说,“有人帮我们准备好了。” “谁这么好,还我们准被柴火?”冷二问。 杜晓璃指了指马匹后面,她是第一个进来的,看到了堆放在屋子角落里面的柴禾,而冷二他们进来的时候,前面的马已经将柴禾挡了。 这些柴禾很多,应该是平时大家收集到这里的,现在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因为就算现在出去找的柴禾也是湿漉漉的,不容易点燃。 “哈,那正好省得出去了。”冷二过去,抱了一堆过来。 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柴火点燃,很快,冰冷的屋子里变得暖和起来,连马都休息的更加安稳。 九人围坐在火堆旁吃着干粮,每个人脸上都做了一些装饰,穿的衣服也变得和自己的风格不一样,看起来真的和平时不是同一个人。 杜晓璃拿起一根树枝扔到火堆里,打起一些火星子,在空中飞了几下就熄灭了。“冷一,皇上和仁王不都是太后的亲儿子吗,为什么她要让仁王篡位?” 冷一放下手里的糕点,说:“其实,皇上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第五十四章 城外一家子 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可是他们是亲生母子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巧竹说皇上和仁王是亲兄弟啊,怎么现在又不是亲兄弟了?”莺歌嘴快,说出了杜晓璃心里的疑惑。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亲兄弟,因为皇上出生后就黑太后带了,对外也是这么说的。”冷一回答说。 嗯?这里有什么故事? 看到大家眼里的疑惑和好奇,冷二说:“当初先皇对皇后情有独钟,那时候说的独宠她一人也不为过。可是红颜薄命,先皇后在生皇上的时候难产,刚把他生下来就断气了。后来先皇把皇上过继给了太后,太后知道先皇喜爱这个儿子,便说以后会视他为亲生儿子,也对外这么说的。先皇不想让别人看不起皇上,便也同意了太后的做法。从此皇上去太后那里的时间也就多了,后来还封她为皇后。所以那些百姓都以为皇上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太后好精明。”莺歌感叹道。 “她绝对是女人里面的强人。”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皇上吧?”夏鸢说。 冷二点点头,说:“一开始先皇也以为她是真的喜欢皇上,可是时间一久,自然也就会发现一些端倪,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决定谁是太子,对几个皇子都是差不多的对待,甚至对仁王还要稍微好些,但是也不算特别突出,让人摸不着他的想法,不过却暗中为皇上培养势力,也暗自教他帝王之册,等他长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才突然宣布封皇上为太子。太后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还是暗地里使了些招,不过都被挡了。” “先皇都知道太后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不将她处理了?”莺歌问。 “不,先皇虽然怀疑她,但是并没有证据,因为每次做坏事的都不是她,而是别的妃子。” “应该是她用蛊虫控制的那些妃子。”杜晓璃说。 “不知道,不过皇上临死前给了她狠狠一击,打击了她不少势力,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什么动作。现在想必是按捺不住了。”冷二说。 “太后如此,那钟家呢?他们是什么反应?”杜晓璃问。 “钟家很低调。自从钟老丞相带病回家休养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来,钟家人虽然为官的也不少,但是都没有什么大官,有时候皇上说要提他们的官职,可是都被太后阻止了,说是为了避免钟家势力过大。” “那这次宫变的官员多吗?”杜晓璃再问。 “三分之一。”冷二回答说,“而且好几个是手握大权的大官。” “我想,钟老丞相虽然回家了,但是却并没有停止动作,不过由明转暗,暗地里去搞那些事情去了。”杜晓璃猜测说。 “主子也是这么想的。”冷二回答说,“不过那钟老丞相确实是只老狐狸,加上主子常年在外面打仗,所以并没有找到他什么证据。” “这样……”杜晓璃知道事情的真像,觉得韩冥泽其实有些可怜,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养自己的太后又不是真心对他,成长的环境可谓步步惊心。好在他有最大的靠山。 “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冷一等冷二说完了才开口。 “嗯,大家都休息吧。”杜晓璃也说。 “留两个人来守夜,一个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骆琪说,“上半夜就由我来吧,穆水你守下半夜。” “是,少爷。”穆水点头。 出门在外,大家都顾不得那么多,这一晚也确实累了,于是靠墙的靠墙,靠马的靠马,纷纷休息了。 骆琪则在火堆前守着,不时往里面添一些柴禾。 杜晓璃在他身边靠墙休息了,他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小脸,目光微敛,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手在半空顿住,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将手收了回来。 看她的样子睡的一点也不安稳,应该在担心杜丞相和他吧。 到了后半夜,穆水醒来,替换了骆琪,骆琪靠在杜晓璃身边,闻着她的气息,幽幽睡去。 一整夜火堆都没有熄灭过,将屋子烤的暖暖的。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醒了,看到还活着的马匹,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天气,还是要有代步的马比较好。 “我们继续赶路吧。”冷一将火星全部灭掉,说。 这里没有河流什么的,大家便懒得洗漱,一群人牵出马儿,开始了一天的赶路。 好在今天没有再吹大风,下大雪,虽然地面有积雪,但是马儿还是跑的比较快,一个多时辰后便离开了山脉。踏入平原,速度也快了起来,晚上大家也没有休息,一直在赶路。 又过了一天,杜晓璃她们在下午时分到达了凤凰城外,此时距离太后给韩冥泽的最后期限只剩不到一天的时间。 一向繁荣的凤凰城现在变得有些冷清,也许是大家知道现在是能进不能出,所以进城的人比较少,出城的人一个都没有。 杜晓璃他们在城外看到了城墙上贴着的通缉令,一张是韩冥熠的,一张是她的,另外还有冷字七人。 进城的人全部都要被盘查一下守城士兵都会拿着画像对比,看到可疑的还会还会伸手去脸上摸一摸,看看有没戴人皮面具。 “小姐,现在怎么办?”莺歌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看着陌生的守城士兵,思索了一下,带着她们离开了,不一会儿一家老小三辆马车便出现在城门口。 “站住,想进城?”士兵叫住她们几个文。 “是的。”穆山回答说。 “进城干什么?”士兵问,“这么多人,不会是意欲不轨吧?” “官爷说笑了!我们不过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我大哥说他在这里混得不错,想让我带着父母来这里投奔他,到了晚年也算过上好日子。”穆山说。 “投奔亲戚?很早京城的人就不能随意出入,怎么会有人让你们来投奔他们?而且这大冬天的,赶路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士兵奇怪的看着几人。 “官爷有所不知,我那哥哥早在两个月前就给我们传消息过来了,我们也早早的就动身,可是不想爹在半路生病了,一躺就是大半个月的。后来天气冷了,我们也只捡暖和的天气赶路,所以这到现在才赶到。”穆山解释说。 “真的?” “当然了!”穆山说,“我爹娘身体不好,现在外面天气这么冷,官爷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但是官兵并不买账,看着他们的马车,说:“你们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怎么会来投奔别人?” “官爷有所不知啊,这士农工商,我们家是行商的,虽然有钱,但是这地位,唉,都是我们不争气,让爹娘跟着我们一起遭人白眼。现在我哥哥好不容易混了个大官的管家,虽然不是自己当官,但是也总比让爹娘跟着我受苦的好啊!”穆山感叹道。 官兵拿过画像一一和穆山对比了一下,说:“让你的家人都出来。” “好的,检查完了我们就能进去了吗?”穆山说着上前一步握着士兵的手,说,“麻烦官爷快点检查,我爹娘年纪大了,这外面这么冷,做儿子的也怕他们受冻。” 官兵不着痕迹的将银子收到自己的怀里,说:“如果不是可疑人物,会很快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先过来让我检查一下。” 说完,他便把手伸到穆山耳朵前面,顺着脸颊边往后摸,没有发现人皮面具才作罢。 “把其他人都叫下来。” “是。”穆山点头说,然后转身对马车上的人喊:“爹,娘,二哥二嫂,你们快下来让官爷检查一下。” 马车的门被打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穆山就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不给过?检查检查,检查什么?再这样磨磨唧唧的,直接让大哥来收拾他们!” 杜晓璃在马车里听到莺歌说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了,你消消火,这别人不是也按规矩办事嘛,不然怎么会拉住我们。”穆水拉住莺歌,安慰道。 “哼,那就快点。要是把爹娘冻感冒了,一定让大哥来讨个说法。”莺歌不悦的说。 “好好好。”穆水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画过妆的冷二看着两人俨然一副夫妻的样子,突然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官爷,二嫂脾气不是很好,您担待一点。”穆山给士兵赔礼说。 士兵看到莺歌的样子,觉得他们说的也许是真的,如果真的是京城什么了不起人物的家属,他也不好得罪。 “我继续检查吧。”士兵说完就把画像拿来和莺歌还有穆山对比,发现没有他们,又伸手去穆山后面摸了摸,在他要去摸莺歌的时候,被她一下子瞪住了。 “怎么,你还想摸我?你是不想要活了还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士兵被莺歌这么一瞪,也不好再伸手去摸,只好用眼睛看,看到她耳朵那里也没带人皮面具的痕迹,才放过她了。 “怎么了这是。”后面的马车被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对老人和一个小丫鬟。 “娘,是他们要检查一下。马上就好。”穆山回答。 “这京城怎么这么麻烦。”老妇人感叹道。 “娘你在车上等着,马上就好了。”穆山安抚道。 守城士兵怎么看都觉得这几人好像真的是一家人,那说话的感觉,一点都不别扭生硬。 “既然天这么冷,那我就快点。”士兵说完,去检查了第一辆车的马车,摸了摸他脸上,没有发现有面具。 连着几人都没戴人皮面具,那士兵也就放松了一些,正要往后面走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城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人,看着被官兵拦下的人,不悦的说:“怎么还在这里?你们说今天早上到,结果到现在才来,老二老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大哥。”穆山穆水一听便知道来人是来解围的了,顺着他的话喊道。 “丘管家,您怎么来了?”守城的士兵都认识来人,因为来人正是仁王府的二管家邱机岩。 “这不是家父家母要过来吗,说了今天会来,结果到现在还没来,我便向王爷告了个假过来看看。”邱机岩说,“我知道这进城要检查,现在检查的怎么样了?” “既然是邱官家的家人,肯定是不会有乱党的。而且刚刚也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可以放行。”士兵说。 “如此便多谢了。”邱机岩淡淡的说,一副高傲的样子。然后来到后面的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行礼说:“爹,娘,现在已经可以走了,我们进城吧。” 在马车里充当丫鬟一职的杜晓璃看到侧身而坐的车夫冷二抽了抽嘴角,被邱机岩瞪了瞪。不过好在他是背着士兵的,所以没有人看到。 “那便走吧,咳咳。”骆琪扮演的爹咳嗽了两下,吓的夏鸢赶紧让杜晓璃将门关上。 “哼,我就说查什么查,大哥一来就搞定。”莺歌说完又狠狠的瞪了那些官兵一眼,才在穆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这穆水也是将这耙耳朵的角色演绎的惟妙惟肖,不停的点头说是,一副完全娘子说话为大的样子。 冷二拽紧了手里的缰绳,不顺眼,不顺眼,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两个人演的太差了! 邱机岩挑了挑眉,冷二这是什么反应? 杜晓璃也在关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冷二的表情,在心里偷笑了一番,看来后面还可以继续发展啊! 大家都上了马车,邱机岩也回了自己的马车,对车夫说了声走,一行人便进城了。 杜晓璃听到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想到仁王府的管家回来接应他们,看冷二刚刚听他叫爹娘的反应,想来应该是韩冥熠的人。不过他们得到消息也太快了吧! 进城后,邱机岩把他们带到了一座民房前,说是为他们准备的院子。杜晓璃他们进去后,有跟着他来到后院,从后门出去,坐上一辆马车悄悄离开了。 马车很大,坐了十个人都不算挤。到了马车上,大家才算是放松下来,将脸上的伪装去掉了。 “你怎么会过来的?”冷一看着邱机岩问。 邱机岩是那种高高瘦瘦,一看就很有智慧的人,听到冷一的问话,笑了笑,说:“从失去你们的联系,主子就让我关注城门的动静了,而且算出你们就算是怎么赶路,最早也都只会在今天下午到京城。现在进城的不多,加上你们刻意露出的信号,我一下子变认出你们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扮演成一家人,还得我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年级比我还小的爹妈。” “你现在这个时候你过来接应我们,不会有问题吧?会不会暴露了你?”冷二也问。 “现在仁王哪里有时间来管这些,就算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他也没空来核实到底是不是我的家人来了。”邱机岩说。 他的话让马车里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冷二赶紧问:“怎么了?” “自从发动宫变后,仁王他们就一直没有找到玉玺,所以皇上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太后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皇上不把玉玺叫出来,就要了他的命。明天仁王也会强行登基。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今天晚上进行。”邱机岩说着现在的形势。 “看来我们回来的还算及时。”杜晓璃说,“邱官家,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郡主放心,杜丞相很好。”邱机岩看着杜晓璃,回答说。 “那就好。”杜晓璃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来,她就说,那个狐狸老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困住了。“那我哥呢?” “杜公子在发生宫变之前就失踪了。主子说是被杜丞相藏起来了。”邱机岩回答说。 这更加肯定了杜晓璃心里的想法,杜云寒早就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在事发之前将杜修恒藏起来。但是他是怎么做到让他们没有察觉的? 邱机岩带着他们转了好多圈子,然后马车进了一座不起眼的院子,杜晓璃他们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等待的韩冥熠。 “主子。”冷一他们看到韩冥熠,上前行礼。 韩冥熠朝他们点点头,说:“辛苦了。” 随后下来的是骆琪几人,韩冥熠看到骆琪,说:“谢谢你。” 骆琪自然知道他说的谢谢是上次杜晓璃他们遇到刺杀的事情,但是他不想听到他说谢谢,便只是淡淡的点头应了一下。 随后杜晓璃下来,看到韩冥熠,说:“小熠哥哥。” “我就猜到你知道消息了会赶回来。这两天辛苦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韩冥熠心疼的看着杜晓璃脸上的疲惫。 杜晓璃摇摇头,说:“小熠哥哥,我爹他……” 韩冥熠牵起杜晓璃的手,说:“我们先进屋去说。冷一你们也进来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一起吧。” 虽然说朝廷的事情江湖人一般不参与,但是牵扯上了杜晓璃,骆琪也是不会袖手旁观,不然也不会跟着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韩冥熠牵着杜晓璃的手,一行人来到屋子里,韩冥熠拿出一张凤凰城的底图,将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太后的最后期限是今晚,所以我们今天便要潜伏到皇宫里面去。”说完情况,韩冥熠说了现在的打算。 “那钟柏林怎么集结了这么多的势力?”杜晓璃听完韩冥熠的分析,说道,“虽然说丞相可能掌握大权,但是拉着这么多的官员一起造反,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是用蛊将那些官员控制了,还有一些是被他利诱的吧。”韩冥熠说。 “蛊?难道他们是……”杜晓璃惊讶的说。 韩冥熠点点头,说:“没错,钟柏林是苗疆的人。从他手握大权后就秘密将很多资源运到了苗疆去,还将很多信息也送了过去。我们只知道他在偷运资金,可是并不知道是运往苗疆。而且他甚是狡猾,一直都没掌握住他的证据。后来还是你爹派人潜入苗疆才得到了信息,让我们对他们有了防范。” “我爹他怎么知道的?”杜晓璃疑惑的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去问你爹。”韩冥熠说,“也许是因为他对钟柏林的恨,让他一直在调查他,所以才会发现蛛丝马迹的吧。” 杜晓璃觉得韩冥熠的猜测很靠近真相,当年的事情,杜云寒虽然一直在自责,但是他也一样恨钟家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强行下嫁,也就不会有当年的悲剧。 “既然你们今晚动手,那我爹呢?我想回去看看他。”杜晓璃说。 “他也有计划,我派了一部分人去和他里应外合,等他把杜府的那些人解决了,会去皇宫助我们,到时候和季将军一起,带着军队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你现在先休息一下,晚上和他们一起回丞相府。” 杜晓璃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说:“你派人去一个地方,给我带两个人过来。” “好。” 韩冥熠让人带杜晓璃和骆琪他们下去了,问了冷一冷二一些情况后也让他们休息去了。 韩冥熠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底图,脑子里却是冷二的话:“主子,你有时间还是多陪陪王妃吧,你这老是不在的,让人钻了空子,钻到王妃心里去了就不好了。” 他的小王妃,看来还是有人肖想着啊。 杜晓璃回到屋子后并没有睡觉,而是盘膝将内力在身体来回运行了几个周天,等她感觉将疲惫消除,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麻麻的了。 又到傍晚时分了,几家人又围坐在桌前吃晚饭了?她看了口气,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过了一会儿,夏鸢给他端来一些饭菜,饭吃到一半,就有人来通知她要过去了。 原本就没什么胃口,杜晓璃听到要动身,将碗一放就出去了。到院子的时候,冷四带着人在院子等着她们。 她看了一下,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没有蒙面,看了看自己这身脏兮兮的衣服,她放弃了换衣服的想法,反正这么脏了,看起来也和黑的差不多了,至少已经是灰扑扑的了。 “王妃,我们走吧。” “嗯。”也许是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所以他们直接从大门出去,快速朝丞相府跑去。不想在半路遇到另外一批人。 “哥哥!”杜晓璃一下子就认出了在前面的杜修恒。 “妹妹,你怎么回来了?!”杜修恒与往日的书生打扮不太一样,一身劲装让他看起来少了那股子呆味。看到杜晓璃,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家里吗?”杜晓璃跑到他身边,问。 杜修恒和一群黑衣人一群,看样子也是往丞相府去的。 “你不是去送亲去了吗?怎么回来了?”杜修恒问。 “我听说家里出事了,就赶回来了。”杜晓璃说,“既然都是要回家,那就一起吧,我怕宫里的消息传出来影响爹的安全。” “嗯,我们走!”杜修恒点头,对身后的人一挥手,大家继续朝丞相府奔去。 丞相府外面,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丞相府包围了起来,因为这里是叛军宫外聚集的地方,为了保护钟梅清,这里守卫森严。 夜色将整个府邸笼罩起来,一个个灯笼像点点星光一般打破黑暗。 “娘,等仁王当了皇上,你说我有可能会当皇后吗?”杜可欣在钟梅清的房间里,欣喜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憧憬。 “当然,你要努力抓住机会,让他将你封为皇后。”钟梅清躺在贵妃椅上,小翠在后面给她捏着肩膀。 “嗯,我一定会将仁王的心牢牢的抓住的。”杜可欣说。 “心?不,不是心。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钟梅清说,“你要将他的其他东西牢牢抓起来,比如……权利。” “权利?”杜可欣不解的看着钟梅清,说,“难道不应该是心吗?如果他心里有我,就会什么都愿意给我吧?” “你啊,现在还小,娘当初也是像你这样,结果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如果那时候不是年少冲动,想要他的心,也不会这样了。”钟梅清说,“这件事今晚就要落幕了,明天就是他登基的时候了。你现在已经及笄,等明年将你们的婚期定下来,你一进去最少也是贵妃。” “贵妃!”杜可欣听到贵妃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是的。”钟梅清肯定的说。 “恭喜小姐!”屋子里的丫鬟都向杜可欣祝福。 “好了,今晚早点睡,娘一会儿还要迎接客人。”钟梅清催促杜可欣离开。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啊?”杜可欣问。 “你别管。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就好。” “可是娘……” “还不去!”钟梅清说。 杜可欣总感觉钟梅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今晚看起来倒是有点太后平时的样子。 “哦,那女儿告退,娘你早些安歇。” 说完她福了福身,离开了钟梅清的房间。 钟梅清看着杜可欣离去,对着门外喊了声:“来人。” “来人。” 两个侍卫走进来,双手抱拳说:“夫人。” “今晚多派点人去少爷小姐的院子保护。” “是。” 两个侍卫退了出去,钟梅清挥手让小翠停下按摩,说:“在见客人之前先去见见我的夫君吧。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今晚。如果他真的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的话……” 杜云寒在床上算着时间,锁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随后钟梅清走了进来。 “老爷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是不是那些人不会伺候?”钟梅清看到杜云寒还睁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 “你要是天天躺在床上,你也会睡不着的。”杜云寒淡淡的说。 “看来老爷是白日里睡多了。”钟梅清说,顿了顿,看着杜云寒问:“老爷,你知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杜云寒问。 “今天,是韩冥泽随后的日子,也可能是活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了。”钟梅清冷冷的说,看到杜云寒没有表情的脸,继续说:“今晚,是太后给韩冥泽最后的期限,不管他交不交出玉玺,今晚都是他的死期。而你,也可能和他一起死去,毕竟你现在是投靠了他的。” “你说可能会死,那就是有可能不会死了。”杜云寒说。 “是的,我为你向姐姐求了一条活路。”钟梅清说,“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也不能完全就放弃你了不是?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 “条件?”杜云寒不觉得钟梅清会为自己白白求情的。 “聪明。杀了那个贱人的一对儿女。他们俩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钟梅清说出条件,又加了一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哦!” “不可能。”杜云寒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老爷,我是真的为你好。太后说了,要你杀了他们,就会饶了你的性命!”钟梅清坐在凳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来她也是对杜云寒死心了吧。 “你觉得你们苗疆人真的能成功?”杜云寒不回答她的话,扭头问。 钟梅清听到苗疆人顿了顿,随即笑了,说:“你果然知道。” “当然,你们和苗疆人的来往证据还是我给皇上的。你们的任务,你们的行动,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 “哈哈,我猜你也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整个皇宫和军队都被我们的人控制了,韩冥熠又不在,你们还想翻出什么浪来?”钟梅清笑着说,“其实我给你选的路是最好的,杀了那两个小贱人,你还有那一儿一女,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有什么不好?同为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对那两个贱人就那么在乎,对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却一点都不关心?” “不准你再说贱人!”杜云寒双眼露出冷光,一字一句的说。 “轰——” 杜云寒屋子的一面墙突然打开,杜晓璃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钟梅清说:“二娘你是记错了吧,你确定你那两个孩子是爹的亲生儿女吗?”   ☆、第五十五章 他们不是他的儿女! 杜晓璃和杜修恒还有一众黑衣人从密道出来的时候,将杜云寒和钟梅清都吓了一跳。 “杜晓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钟梅清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晓璃,你怎么回来了?!”杜云寒知道杜晓璃失踪后也猜到她可能是在往回赶,但是他没想到杜晓璃这么快就回来了! “爹,我知道你被囚禁了,当然要赶回来了,不然让小人在我们家里为虎作伥的,丢了我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人命。”杜晓璃和杜修恒来到杜云寒前面,将他保护起来。 此时的兄妹二人并不知道杜云寒没有中软筋散。 “哼,我还正愁找不到你们两兄妹呢,你们自己就跑回来送死了。那正好,省得我还要去找你们!”钟梅清冷笑着说。“老爷,现在他们都回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妾身的提议?这可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你想让爹把他唯一的儿女杀掉吗?”杜晓璃冷笑着说。 “唯一的儿女?怎么回事?”杜云寒从床上坐起来问。 “爹,你没中毒?”杜晓璃和杜修恒看到杜云寒起来,斜着眼问道。 钟梅清眼里也是震惊,如果杜云寒这么多都只是装的话,那他为什么这么做,打的什么注意?! “没有。”杜云寒回答后所,“晓璃,你刚刚说的,唯一的儿女,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杜晓璃说,“这个事情问二娘比较清楚吧。” 杜云寒从床上起来,看着往门口退缩的钟梅清,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梅清并不回答,朝着外面跑去,嘴里大喊着:“来人!来人!” 杜晓璃他们早就发现了钟梅清的动作,不过是想到到外面去战斗的话,空间大点,省得把屋子里的东西弄坏了,所以当钟梅清出去后,杜修恒也跟着追了上去。 杜云寒拔腿就要去问清楚,一把被杜晓璃抓住,说:“爹,你确定你不穿件衣服再出去?” 杜云寒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只是传了睡衣,赶紧到衣架上拿了一套衣服穿上。 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生怕出去晚了钟梅清就跑掉了一样,杜晓璃扶额,说:“你慢慢穿,她肯定在外面等着我们的。” 等杜云寒和杜晓璃出去后,果然看到了钟梅清在院子里等着他们,和杜修恒带出去的人对峙着。 “哼,今天你们来了,就谁也想活着离开!上!”钟梅清似乎并不打算给杜云寒开口问的机会,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因为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钟梅清也猜到会有人唉救杜云寒去宫里救驾,所以一早就安排好人了。只是没想到带头的会是杜晓璃和杜修恒而已。 钟柏林派了不少人来丞相府,所以杜晓璃他们一进来就属于被包围状态,现在知道这边有情况,大部分的人都往这里涌了过来。 钟梅清身后的人得到她的吩咐后就朝杜晓璃他们攻来。跟着杜晓璃他们到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杜云寒自己的人,都是杜云寒精心培养的,绝对是以一敌十的实力。 骆琪和穆山穆水他们也跟着加入了战场,普通的士兵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个成熟的瓜果,全都是等着被宰的! 杜修恒的武功虽然赶不上杜晓璃的,但是相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也是不错的,以前大家都不知道他会武功,所以看到他手拿长剑,一招解决一个人的样子,还是让钟梅清有些惊讶。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还是杜晓璃,因为她的武功明显比杜修恒的厉害不少,在杜云寒的周围保护着他,让上前来的人全部近不了他的身。 侍卫不断的涌入杜云寒的院子,倒在地上的尸体几乎已经将院子地面都铺满了,阵地也从杜云寒的院子慢慢往外转移。 就在这边的喧嚣声中,几个人影偷偷来到杜府柴房。 “是在这里吗?”其中一个人问。 “是的。” “那我们进去。” “娘,外面好吵,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杜雪琪和谢雨在冰冷的柴房里相互依偎着,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杜雪琪有气无力的问。 “是的,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谢雨抱着杜雪琪,慢慢的拍打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娘,我想吃肉。”杜雪琪砸吧着嘴巴说。 “很快了,等我们出去就有肉吃了。”谢雨说。 自从杜云寒被软禁后,她和杜雪琪也被关到这里来了,从那天起她们就再也吃过一顿肉。不过好在杜云寒的安排,她们母女没有被饿死或者冷死。 她虽然在杜府里面不问世事,但是依然知道杜云寒是个有能力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设计到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知道,这件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 “娘,我想吃娘做的炖乳鸽。”杜雪琪的声音越来越小。 杜雪琪自从进来后一直不哭不闹,除了问了两次为什么她们不能出去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很是听话。 她说她要像三姐一样坚强,遇到事情不会轻易哭的。 “好,等我们出去了,娘就给你炖乳鸽。”谢雨还以为杜雪琪只是要睡着了,所以继续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杜雪琪的呼吸变得急促,呼出的气息滚烫,身上也滚烫的,可是她却不停的喊着冷。 谢雨将她扶起来,将自己的额头和她的额头碰到一起,感觉到她滚烫的温度,一下子慌了神,扶着软绵绵的她,不停的摇晃,喊着她的名字。 “雪儿,雪儿,你醒醒,你别吓娘啊!” 杜雪琪微微的张了张眼,不过双眼毫无光彩,迷迷糊糊的说:“好冷,好冷。” “来人!来人!”谢雨将杜雪琪放回地上,来到门边大喊着:“来人,快来人,我女儿生病了!快点来人去请大夫!” 一个家丁打着哈欠过来,隔着门不悦的说:“大半夜的吼什么吼!” “快去请大夫,我女儿生病了!”听到外面的声音,谢雨急切的说。 “吵什么吵,什么生病了?三更半夜上哪里给你请大夫去?不过是阶下囚而已,还想请大夫?不准再吵了知道吗?” “我女儿病的很厉害,求求你快去请大夫啊!” “真的生病了?”家丁不以为然的说,“那你等着,我明天请示了夫人再说。真是的,这么冷的半夜还不让人好好睡觉。” 家丁说完就迷糊着眼睛往回走,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落到他面前,拿着剑看着他。 “你是……” 对方不等他说完,就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谢雨听到家丁离开,又在门口呼唤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会,只好回来,将杜雪琪抱着,说:“雪儿,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很快就能看大夫了,没事的,娘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只听哐啷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了,两个黑衣人进来了,吓了她一跳。 “你们是谁?”谢雨抱紧杜雪琪,警惕的问道。 “我们是奉了相爷和小姐的命来救你们的,你快跟我们走。”一个黑衣人说。 “你们说的是真的?”谢雨不敢轻易相信他们,再次问道。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黑衣女子,看到谢雨,说:“三姨娘,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儿救援的过来就麻烦了。” 谢雨看到夏鸢,信了他们的话,赶紧抱着杜雪琪起来,说:“夏鸢,雪儿生病了。” 夏鸢走过来,伸手在杜雪琪身上摸了一下,说:“是发烧了,烫的很厉害。我们先出去,到了外面我再给她看看。” 跟着杜晓璃这么久,简单的病她还是会医治了,而且杜晓璃看到她对医术有兴趣,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教教她。对付这种发烧,她还是能行的。 “快走,有人来了。”在门口的男子喊道。 “我来背她,三姨娘你跟着我们。”夏鸢说着就拉着杜雪琪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易就将她背了起来。 不过夏鸢他们的东西还是被发现了,等她们走到后门的时候,被人追了上来。 “你们先走,我们应付他们。”一个黑衣人说。 “你们小心。你来背五小姐。”夏鸢将杜雪琪交给身边的人,然后拉着谢雨跑起来,从后门跑了出去。 丞相府外面的人都被吸引到前面去了,因为韩冥熠给的支援部队没有从通道进入丞相府,而是直接从正门开始进攻,将外面的势力全部调过去,方便夏鸢他们从后面进入救人。 夏鸢她们出去后拉着谢雨跑了一条街,上了在那里等着的马车。马车一直把他们拉到了一座民房前,夏鸢和一个侍卫将杜雪琪抱了进去,夏鸢让在里面等待的人准备纸笔开了药方,然后让人去抓药。 “三姨娘,你给五小姐喝药后给她泡个热水澡,然后用厚厚的被子裹着她,出汗了就好了。”夏鸢看到谢雨担忧的坐在床前,上前安抚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夏鸢。”谢雨感激的说。 刚刚这一路,他们遇到了好几次围截,都是夏鸢一直在她身边护着她的。 “三姨娘客气了。这里很安全,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奴婢还要去小姐那里。”夏鸢说。 杜晓璃在路上知道了谢雨他们被关在了柴房,便让她和几个人去救她们,然后是哪个到这里来,等安顿好她们再回去。 谢雨看到夏鸢拿起桌子上的剑又要出去,起身说:“你们都要注意安全。” “嗯。”夏鸢点头,转身离开了,看到在外面等着她的那几人,说:“我们过去吧。” 丞相府内,从杜云寒的院子到旁边的院子,地面、花坛、冰封的湖面等等全部被尸体覆盖。 一波又一波的人从院子外面涌进来,杜晓璃被围在中间打,不过很快情况改变了,韩冥熠的人从外面攻进来,形势由包围变成了两面夹击。 钟梅清看着中间的人被杀了一半,心里火气直冒,但是这些人都是钟柏林给她的士兵,并不是那种会武功的精英人士,她也只能看着他们被杜晓璃她们杀死。 不过好在她自己有暗中培养一些人,还有那边给的人,所以杜晓璃她们也没完全占到上风。 钟梅清被一群人保护在中间,莺歌看到有空隙,立即想去将她抓过来,就在她的剑要刺到钟梅清的时候,一个暗器飞了过来,将她的剑打偏,让她不得不在空中飞了两圈,回到杜晓璃这边来。 杜晓璃也注意到了莺歌剑被打开的情形,顺着暗器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女子带着一些穿着奇怪的人站在房顶上。 “五姨娘?!” 五姨娘的出现让双方的战事暂时停了下来。她从房顶上下来,落到钟梅清身边,说:“姐姐,你这是怎么对待老爷呢?不过刚刚还真是危险,如果不是有妹妹的话,姐姐刚刚不死也伤哦。”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钟梅清的态度不是很好,也许是被五姨娘救了感觉没面子也许是两人根本就不对盘。 “我想看看姐姐能不能一个人将这里的事情搞定啊!”五姨娘说,“可是看样子,姐姐是搞不定的呢!之前姐姐还信誓旦旦的对主子说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这些损失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你要怎么向主子交代?” “这用不着你管。”钟梅清说。 杜晓璃看着钟梅清和五姨娘,说:“老爹,你也太会选女人了,这五个夫人,就有两个是苗疆的人啊。” 杜云寒看到杜晓璃眼里的戏虐,瞪了她一眼,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杜晓璃撇撇嘴。开玩笑吗?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嘛。 “你们还废话什么,直接上去将他们都杀了。”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男人说。 “我们……”钟梅清到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准备听那男子的话,再次让人动手。 “动手之前,二娘,你还是看看那边是谁。”杜晓璃指了指院子门口。 “放开我!放开我!爹,娘,快救救我们!” “刚开本少爷,不然爷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院子门口,杜可欣和杜可辉被绑在,嘴被毛巾堵着,等到杜晓璃说话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人才将毛巾取下,两人赶紧说道。 “欣儿,辉儿!”钟梅清看到杜可欣和杜可辉被抓了,大声喊道。 她明明又派了些人去保护她们,怎么会被杜晓璃抓住的? 钟梅清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脸变得紧绷。 杜晓璃一直看着这边,将两人的变化看在眼里,笑了。 “二娘,你要是再让人动手的话,我就先让他俩去黄泉路上探探情况,你说怎么样?” “你以为就你手里有人质?我手里也有,你要是不想让三姨娘母女魂归西天,赶紧放了欣儿他们。”钟梅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杜晓璃说。 这时候,夏鸢从外面进来了,来到杜晓璃身边,朝她点点头。 杜晓璃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看着钟梅清说:“二娘这么肯定她们还在你手里吗?” 钟梅清看着杜晓璃自信的样子,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一个人便离开,想必去想去将谢雨她们带过来。 “实话告诉你吧,三姨娘已经被我们就出去了,所以你现在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我们。当然,如果你要说那个不知道是哪国奸细的四姨娘话,我爹是不会认账的哦。” “我会相信你的话?!”钟梅清不信杜晓璃的话,可是看到她那自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少了两分底气。 她怨恨的看着杜晓璃,她最讨厌的就是杜晓璃这样的嘴脸,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样。就像她娘,当初也是一脸笃定的说不会相信杜云寒会变心! 杜晓璃让人将杜可欣和杜可辉带到院子里来,说:“既然二娘要去确认一下,我们也随你。不过我们不妨现在这个时候,来确认一些事情。” “杜晓璃你这个贱人,你让人把我们绑起来干什么?!”杜可辉被带到院子,听到杜晓璃和钟梅清的话,知道是她让人将自己抓起来的,顿时破口大骂。 “爹,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杜可欣看到满地的尸体,吓的目瞪口呆。 “谁是你爹啊,这可不能乱叫的。”杜晓璃说。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不能乱叫爹?!”杜可辉听到杜晓璃的话,不屑的说,“像你这样从乡下来的村姑才不要随便给我们家丢脸吧!” 杜云寒脸色铁青的看着钟梅清,一字一句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晓璃还没说话,五姨娘倒是媚笑了一下说,“老爷,三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在说姐姐给你带了绿帽子呢!” 五姨娘的话让院子里的气愤瞬间凝固,大家都胆颤心惊的看着杜云寒,心道这丞相不会发飙吧? “老爷,你别听他们胡说,欣儿和辉儿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杀了他们!”钟梅清急忙解释道。 看到杜云寒身上的寒气,她真的担心他会一气之下将他们杀了! “姐姐,反正你也要将老爷杀了,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好反驳的?”五姨娘说。 杜云寒看着杜晓璃,说:“这个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是我的孩子?” “爹,那次你给我说了,你和二娘就同过两次房,而且都是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而且还都是一次中的,世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杜晓璃说,“而且,都喝得烂醉如泥了,哪里来有精力来滚床单?爹都已经醉的没有意识了,还能和二娘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就有了一儿一女?” 杜晓璃的话让在场不少人脸色微红,暗道她说话还真是直白。 要是杜晓璃知道了,绝对要无语的翻白眼,她这已经是说的很委婉的了,要是在现代,哪里会说这么隐晦,直接说你都喝醉了,你家小弟还能抬得起头来?还能和女人圈圈叉叉? “哈哈,姐姐,我还以为这老爷从来不来我们的院子,好歹要去一下你的院子嘛,没想到你们一生就同过两次房?还两次都有了孩子!厉害厉害,妹妹佩服啊!”五姨娘似乎对钟梅清的意见很大,听到杜晓璃的话,忍不住接过来讽刺两句。 “你少说两句!”那个苗疆男子瞪了五姨娘一眼,呵斥道。 那男人的地位似乎很高,他一说,五姨娘便噤声不语了。 杜晓璃听到五姨娘的话,笑了笑,说:“我当时听爹说的时候就觉得蹊跷,于是便让人去查了一下,结果真的让我查出一些事情来。” “妹妹,你查到了什么?他们都不是爹的孩子?”杜修恒问。 杜晓璃点点头。 “你胡说!我们就是爹的孩子!”杜可欣听到杜晓璃的话,大声叫嚷道。 “你们要是爹的孩子,为什么你在明知道爹被软禁的时候,却从来没想救他出来?”杜晓璃反问道。 “娘说过爹不会有事的!”杜可欣向挣脱身上的绳子,动了几下,继续说,“如果你是你带着这这些人闯了进来,怎么会和这些人打起来?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这扫把星害的!” 杜云寒看到杜可欣他们,身上冒出一阵杀气,将对面的钟梅清吓得不轻。 “不要,不要杀他们!”钟梅清大声喊着,“杜晓璃,你说他们不是老爷的孩子,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你就不要在那里含血喷人!” “对,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和弟弟不是爹的孩子!”杜可欣说。 “谁说我没有证据?”杜晓璃笑着说,“莺歌,夏鸢,把证据带过来,让二娘和二姐他们好好看看。” “是,小姐。”夏鸢和莺歌一起去了杜云寒的屋子里,将还藏在过道里的两个人带了出来。 钟梅清接着微光看清被带出来的两人后,脸一下变得煞白,嘴里直说不可能、不可呢。 杜云寒看到出来的两人,双眼微眯,一个人他认识,是以前伺候钟梅清的,后来消失了,钟梅清说她去嫁人了。还有一个不认识,但是钟梅清知道,那是当年为她接生的接生婆。 接生婆的眼睛是瞎的,要靠夏鸢扶着她才能往前走。 “二娘,这两个人你应该认识吧?这是你以前的丫鬟,这位老婆婆则是你当年的接生婆,你让她为了你办事,完了你却让人将她给毒死了。不过人家命大,只是瞎了一双眼睛,命却保住了。”杜晓璃说,“我的人查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查到这两人还活着,其他的人都在孩子出生后陆续被你处理了。现在你看到她们,想起来了吗?” “当年的事情,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杜云寒说。 其他的人似乎对杜云寒的家事也比较感兴趣,谁也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老爷,奴婢是当年夫人院子里的浣洗丫鬟,夫人的东西都是让奴婢们洗的。老爷那次醉酒在夫人院子里面过夜的事情奴婢们都记得,当初床单上的落红就是奴婢处理的。奴婢虽然那时候年纪不大,但是也听人说过一些事情,一看那罗落红就知道不对。”那个老妈子回忆说。“一般同房后的血是溅开的,可是上面的血是晕在一团的,一看就知道是给抹上去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杜云寒沉着脸问,然后威胁说:“你要是胡说的,我定然不饶你!” “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个老妈子说,“而且那几天正是夫人的月信期,大家都知道在那段时间通房,是不可能怀孕的。何况、何况老爷还没和夫人同房。” 杜晓璃扶过那个瞎眼接生婆,说:“婆婆,你把当年的事情说一遍吧。” “诶,好的。”瞎眼接生婆说,“当年,我去杜府接生,因为是皇后的亲妹妹,所以我也是分外细心,生怕哪里做不对。可是我那天做的最不对的就是说错了话。那是在十三年前的一天,我被人带到了杜府,给杜大人的二姨娘接生……” 瞎眼接生婆缓缓叙述着当年的情景。 “哎呀,你快点啊,这二姨娘都已经痛了好一会儿了。”来找她的人催促道,“如果不是府里准备的接生婆这两天生病了,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外面的接生婆!” 接生婆跟着一个压簧往钟梅清的院子走去,原本以为是找到一笔大生意了,可是没想到那会是她人生的噩梦。 “夫人,用劲!用劲!已经看到头了……” “夫人,还差最后一点,使劲儿啊!” “哇哇哇——” 很快,一个小男孩便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接生婆用准备好的襁褓将小男孩抱起来,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少爷。少爷身体很好,看起来和足月的孩子差不多的。” 接生婆不知道她的这句话为她招来了杀。 “好了,辛苦你了,下去拿赏钱吧。”一旁的一个老嬷嬷说,在接生婆转身后朝屋里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因为钟梅清的这个孩子,说的是没有足月,因为摔了一跤,早产了。可是接生婆却说这和足月的一样,自然也就不会留她的活口了。 接生婆说完当年的事情后,说:“那是我最后一次给别人接生,而且差点因此丢了性命,自然将当年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那个小男孩,是足月了的,并不是说的只有七八个月。” “谢谢两位。夏鸢,送他们到屋子里去,让人保护他们的安全。”杜晓璃吩咐道,然后看着钟梅清,说:“二娘,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哼,不过是找了两个人来说话而已,这算什么证据!我也可以说这两人是乱说的,甚至找两个人来说你们不是老爷的儿女。”钟梅清冷哼两声说。 “对,你这个妖女!你少在那里妖言惑众了!还是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等我自由了,第一个就要杀你!”杜可辉朝杜晓璃吼道,然后看着杜云寒说:“爹,你快让人将我们放了吧!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杜晓璃狠狠的瞪了杜可辉一眼,吓的他一下子不敢说话,然后才继续说:“二娘,你可知道,亲生父子,他们的血滴到水里是能够融入到一起的,如果不是亲生的,是不能融在一起的。不如我们来做个试验,来验证一下,他们到底是不是爹的孩子,怎么样?” 钟梅清沉默了,她比谁都清楚,杜可欣他们不是杜云寒的孩子,如果真的用杜晓璃的办法来验证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 这时候,那个苗疆男子开口了,说:“梅清,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了,告诉他们有何妨?” “可是欣儿和辉儿还在他们手里。”钟梅清担忧的说。 “只要将他们全部杀了,自然能救出我们的儿子。” 苗疆男子的话彻底证实了杜可欣和杜可辉的真正身份,看到苗疆男子已经将事情说出,钟梅清也不再掩饰,说:“没有,这两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儿子,那两个晚上不过都是我设计的,本来想趁着你喝醉酒和你同房的,可是你却醉的像滩烂泥,你下面也是一滩烂泥,根本就起不来。” 钟梅清的话说无疑与一巴掌甩到杜云寒的脸上,只见他一身冰冷的看着钟梅清,大家都以为他会生气的暴走的时候,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还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杜可辉之死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怎么会不是爹的孩子。”杜可欣不停的摇头,根本不信她们的话。 就连杜可辉也被真实身份吓蒙了,自己十几年的身份,怎么说变就变了?! “哈哈哈哈!”杜云寒笑了一会儿,大家都以为他被刺激过度了。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说:“爹,你没事吧?这个事情虽然有点打击人,但是你也别太在意……”了…… 杜晓璃想安慰杜云寒,但是杜云寒转身看着她的时候,她发现,杜云寒脸上哪里有痛苦的表情,那根本就是高兴好吧! “晓璃,修恒,你们听到没有?”杜云寒两眼放光的看着兄妹俩。 “听到什么?”杜修恒看着杜云寒,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听到她说的话啊!”杜云寒激动的说,“她说了,我没有和她同房,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对不起你娘,我没有对不起她!” 杜云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的想吧?难道杜丞相的大脑构造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看到杜云寒这样子,杜修恒和杜晓璃相视一笑,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她们知道杜云寒为什么这么高兴。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背叛了当初的承诺,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还生儿育女,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这些年负疚感一直压在他的心底,让他日夜煎熬。 现在终于知道当初的事情根本是不存在的,自己并没有背叛苏素心,那种心的释放,那种喜悦的心情,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激动了。 “爹,不会的,我是你的女儿啊!”杜可欣满脸是泪的看着杜云寒。 杜云寒收起激动的心,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后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轻松,看着钟梅清她们也更加冷然。如果说之前还顾及着杜可欣他们,那现在他们对于他来说就是毫无关系的人,而且还是叛乱的敌人!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苗疆男子,说:“你的爹,应该是他才对!” 杜可欣和杜可辉将目光转到钟梅清身上,希望她能给出否定的答案,但是得到的结果却事与愿违。 “欣儿,辉儿,你们别怕,爹和娘会将你们救出来的!” 钟梅清的话也从侧面印证了杜云寒的话,那个苗疆男子才是杜可欣他们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杜可辉不停的摇着头,不相信他们的话。 “好了,爹,这家务事扯完了,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事情吧。”杜修恒瞥了一眼杜可欣他们,提醒道。 这时候去确定谢雨他们下落的那两人也回来了,空手而归表明了谢雨她们真的被救走了。 “上!拿下他们。”杜云寒一挥手,黑衣人再次朝对方冲了上去。 “上!”冷四也朝韩冥熠的下达命令。 “哼,就凭你们!”五姨娘看着冲上来的人,冷笑一声,对她身后的人挥手,那些人拿出弯刀,迎了上来。 长风带着几个人围在杜云寒的身边保护他,战斗开始后杜晓璃也让杜修恒到杜云寒身边,一面让他保护杜云寒,顺便也让长风他们保护他。 苗疆男子和钟梅清站在人群后面,十几个人像一道墙将他们隔离起来,钟梅清紧张的看着被抓住的杜可欣和杜可辉,嘴里说:“阿满哥,快去救救她们啊!” “清儿莫慌。”阿满看着混乱的场面,说,“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救他们。” 阿满说完便加入了战场,厮杀着朝杜可欣他们的位置奔去,很快就移动到了他们前面,将看守杜可欣杜可辉的人杀死了。 “阿满伯伯……”杜可欣看着阿满,一脸受伤的样子。 “欣儿,我……”阿满看着杜可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杜可辉本来被这混乱的杀人场面吓呆了,听到杜可欣的话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她,问:“姐,你认识他?” 杜可欣点点头,她当然认识他,钟梅清经常带她去的地方,就是阿满的府邸,在燕山里被杀的罗福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去了那里多少次,认识了阿满和罗福好多年。她一直觉得钟梅清带她去那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对她很好,她也就一直为钟梅清保密。没想到有一天,伯伯变成了父亲,这让她心里一阵难受。 而杜可辉,因为他的性子不稳,怕他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会说出去,所以钟梅清一直没有带他去过,他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我先救你们出去。”阿满想上前给杜可欣松绑。 杜可欣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喊道:“你别过来!” “欣儿!你别闹性子,现在这么危险,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阿满看到杜可欣的动作,焦急的说。 “我不是的女儿,我不需要你救!我爹不会让人伤害我的!”杜可欣大声的喊道。 杜可辉反应过来了,说:“爹,爹,救我!救我!” 真的是好儿子啊!这一转眼爹都叫上了。 阿满看了杜可欣一眼,来到杜可辉的身边,拿起刀就要去割绳子。 杜晓璃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阿满的动作,正好从被自己杀掉的人手里拿过刀子,朝着阿满扔了过去。 刀子快到跟前的时候,阿满才发现,赶紧挥刀将弯刀挡开了。 杜晓璃在这瞬间已经攻了过来,和阿满战斗到了一起。 杜可辉的绳子已经被割开了,他趁着杜晓璃和阿满打斗的时候,将身上的绳子抖落,看到乱成一团的院子,顾不得被绑着的杜可欣,他拔腿就往钟梅清那里跑去。正当他跑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把刀直直的从他的后背穿到了前胸。 “噗——” 杜可辉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前突出来的刀尖,往钟梅清那边走了两步,喊了一声娘,然后倒了下去。 钟梅清也在阿满过去后加入了战斗,没想到她的武功也不错,一点不像平时看起来的柔弱的样子。当她听到杜可辉的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倒下的身影。 “辉儿!”钟梅清看到杜可辉倒下,眼睛都瞪圆了,尖叫道。 “娘……”杜可辉倒下后,看着钟梅清疯狂的杀人,杀掉阻挡在他们中间的人,好往自己这里赶来,他左手握住刀尖,想阻挡流出来的血,一手朝钟梅清方向伸出去,想要让她救自己,可是却没等到她的手,最后无力的垂下,他也带着满满的不甘和仇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辉儿!啊——”钟梅清看到杜可辉死去,失声尖叫起来。 她的叫声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阿满看到杜可辉的尸体也是一愣,被杜晓璃一剑刺中了手臂。他用力一震,将剑震断,也将杜晓璃震开了。 “走!” 他来到杜可欣身边,来不及将她身上的绳子解掉,直接抱着她就飞到了对面去,到了对面才将她身上的绳子砍断。 钟梅清也来到了杜可辉身边,一把抱起他的尸体,退回院子那边。 “辉儿,辉儿。”钟梅清抱着杜可辉的尸体不停的摇晃,想要将他摇醒。 杜云寒看到这样的情景,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复杂,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毕竟还在这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挥了挥手,他的人都停了下来,而对方所剩不多的人都退了回去,围在钟梅清她们身边。 “弟弟……啊——”杜可欣愣愣的看着杜可辉,突然双手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吧!”杜云寒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院子里,全部都是杜云寒的人,将钟梅清她们全部都包围起来。 “杜云寒!”钟梅清一脸忿恨的看着杜云寒,“你居然杀了我儿子!你杀了我儿子!我和你势不两立!啊——” “想让我们束手就擒,做梦!”阿满眼里全是疯狂,他拿出一个盒子,想要打开,被五姨娘一把按住。 “你想做什么?要让我们全部陪葬吗?”五姨娘吼道。 她一看阿满手里的盒子就知道他拿出来的是什么,那是一种还没研究成熟的虫子,一旦盒子打开,就会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人,主人根本无法控制它们。 “我已经研究出来了控制它们的方法了。”阿满打掉五姨娘的手,又拿出一只短笛,恨恨的看了杜云寒一眼,将盒子朝杜云寒他们扔了过来,盒子落地的时候盒盖被打开,密密麻麻的虫子从盒子里飞了出来,朝附近的人攻去。 阿满在扔出盒子的时候就把短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所以虫子出来后全部朝杜晓璃他们这边飞来。 “啊——” “啊——” 被这种虫子咬住分外疼痛,那些侍卫瞬间丧失了战斗的能力,被咬得严重的已经倒地不起了。 武功高一些的都用内力震退虫子,或者用剑不停的砍,但是这些都不能将虫子全部解决掉。 而且其他的苗疆人也拿了那种盒子出来,所以虫子在院子里漫天飞着,逮着人就咬,让大家自顾不暇,根本不能去和对方战斗。 而对方的人,趁着他们不能攻击的时候上去偷袭,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被杀。 杜晓璃被骆琪保护在身后,虽然有虫子攻击,但是比起别人压力要小的多。 “这些是毒虫,用音攻。”骆琪认出那虫子的种类,说。 “骆琪哥哥你认识这种虫子?”杜晓璃问。 “嗯,这是苗疆近两年繁育出来的虫子,毒性很强,如果被咬住会中毒。而且还没有解药。不能让它们再到处飞了。”骆琪说,“他用笛音控制,你也可以。”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点头,拿出挂在腰间的笛子,仔细听了一下阿满的笛声,慢慢嘴角上扬,将笛子放到唇边吹了起来。 既然他用声音控制它们,那她就先打乱他的声音,让那些虫子失去控制,然后再用自己的声音控制它们。 在苗疆有一种控制蛊虫的方法,那便是声音。有些蛊虫只受某种声音的控制,或者在主人的训练下,只对某些声音有反应。如果是用那些蛊虫,今晚的结局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但是偏偏他用了这种从子。 这种虫子本来就才培育出来不久,在苗疆都没有人能完全控制住他们,阿满也不过是因为会一些音攻,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这种方法,但是她的音攻不好,用音攻控制他们也不纯熟,不如杜晓璃厉害,所以很快就被杜晓璃控制起来。 在杜晓璃的控制下,那些蛊虫全部都落到了地上,一层叠一层,在地上滚成了一圈。 骆琪拿过一个火把,看了杜晓璃一眼,将火把扔到了虫子堆里,立即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那些虫子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而那些没有被攻击到的侍卫纷纷上前,将刀剑架在了钟梅清等人的脖子上。 “带下去。”杜云寒吩咐道。 成王败寇,既然被抓住,他们也无法反抗。他们不是死士,也没那勇气在这个时候自我了断。 在被带下去的时候,杜可欣直直的看着杜晓璃,那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仇恨。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杜修恒看着满地尸首问。 杜云寒拍了拍杜修恒的肩膀,说:“留一部分在这里守着那些人,你带着人去阁老府,将阁老府的人都解救出来,然后再去解救其他官员。被控制了的官员我之前都让人给你说了。” “是。”杜修恒说完带着和他一起来的人走了,走了一段路又回过头来,看着他们说:“你们小心。” “你也小心。”杜云寒有些动容,这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吧。 等杜修恒离开,冷四走上前来,说:“王妃,主子说今晚我们都跟着你行动。” 杜晓璃冷四点点头,转身看着杜云寒问:“爹,我们后面怎么做?” 杜云寒看了看城门的方向,说:“我们去开城门,迎大军……” 也许是知道今晚会有事情发生,京城的百姓很多都没有睡觉,躲在自己家里,听到大街上不时传来的厮杀声,感觉惊心动魄,一些胆小的直接抱在一起,躲在炕上相互安慰。 一上了年纪的人在屋子里抽着卷烟,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将烟杆在炕上敲了敲,说:“又来了,上次动乱才过了没几年呢。” 在杜晓璃到杜府的时候,韩冥熠已经在皇宫前了,冷一冷二他们跟在他身后,看着宫门口重兵把守,不是还有士兵在宫外巡逻走过。 在一对巡逻士兵走过后,韩冥熠几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看来他们很小心,这宫外都安排了巡逻的人了。”冷二小声的说。 “今晚是关键时候,太后肯定料想到会有人来救皇上,必然会加派重兵把守。”冷三说。 “冷三,我们的人安排进去了吗?”冷二问。 “昨晚和前晚已经悄悄混入里面了。他们查的太严了,人数不是很多,但是拖上一阵是可以的。”冷三回答说。 毕竟现在整个宫里都是太后的人,他们的人对比起来人数就少了很多。 “能拖就行。等大军进来,让他们插翅难飞。”韩冥熠淡定的说。 “我们现在怎么进去?”冷二问。 回来的时间太短,他和冷一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对这些细节不是很了解。 “走进去。”韩冥熠说完,大步朝皇宫门口走去。 冷一他们以为韩冥熠是打算硬闯,迅速跟上,就在他们准备拔刀的时候,韩冥熠毫无阻碍的从那些人面前走了进去。 那些守门的侍卫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一直进到宫里,冷一和冷二都觉得有些恍惚,难道那些人是主子的人?可是他们的表现也不像啊! 看出冷一和冷二的疑惑,冷三笑了笑,说:“你们从宫门过的时候,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吗?” “好像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冷一说。 “那是幻香。”冷三回答说。 “幻香?你们怎么把幻香弄到手的?”冷二惊讶的说。 幻香是用一种叫幻象花的植物提炼出来的毒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产生幻觉,整个人沉浸在幻象里面,看不到周遭的事情,所以当守城的人陷入幻象里的时候,韩冥熠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这幻象花及其少见,所以幻香极其极其少,之前也并没有见韩冥熠有这中毒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偶然得之。”韩冥熠淡淡的说。“冷三冷五,你去联系那些人,其他人跟我去御书房。” 趁着夜色,冷三冷五离开,韩冥熠他们几人悄悄的朝御书房靠近。 “师傅,以后我们就能住在这里了。” 一个妃子的宫殿里面,樊诺儿和王泽在大殿里,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差点没将口水流出来。 “只要明天仁王登基,你就是妃子了。假以时日,你就是皇后!哈哈哈!到时候为师见了你都要行礼了。”王泽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朝樊诺儿行了个礼。 “诺儿有这些都是师傅成就的。”樊诺儿赶紧上去扶住王泽,说:“没有师傅,就没有诺儿的今天。” “诺儿,怎么样,喜欢这里吗?”韩冥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走来。 “参见皇上。”樊诺儿和王泽朝韩冥弘行了皇帝的跪拜之礼。 “诺儿快起来,当心朕的孩子。”韩冥弘上前扶起她,俨然已经是皇帝的样子了。他看着樊诺儿,问:“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自从樊诺儿进了韩冥弘的后院后,在王泽的调教帮助下,迅速抓住了韩冥弘的心,一时间将所有的小妾全部挤到了旮旯里,这三四个月一直独宠她一人,甚至还怀了韩冥弘的骨肉。 韩冥弘虽然一直有小妾侧妃,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少有人怀上过他的孩子,即便怀上了,也会在前三个月里流掉,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孩子。 樊诺儿怀孕后,在仁王府的地位飞升,就连太后也不介意到时候给她一个妃子的位置了。韩冥弘对她更是宠爱,要什么给什么。 虽然他还是认为自己最喜欢的是杜晓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宠爱其他女人。 所以当樊诺儿说想要今天进宫来,他犹豫后也同意了,不过把王泽也叫了进来,方便照顾她。 樊诺儿顺着韩冥弘的力量从地上起来,依偎进他的怀里,说:“臣妾很喜欢这里呢!” “哈哈,喜欢就好。”韩冥弘大笑着说。 “主子,太后请你过去。”一个侍卫来到外面,说道。 “朕知道了,马上就过去。”韩冥弘对外面说了一声,说:“你在这里等着,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我安排了人在这里保护你,这里很安全的。” “臣妾知道。谢谢皇上关心。”樊诺儿娇羞的说,“皇上注意安全,臣妾和孩子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朕会的。你早些休息。”韩冥弘说完在樊诺儿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大步离开。 樊诺儿看着韩冥弘离开,一脸幸福的样子。之前看到韩冥熠她确实被他的长相吸引,但是和韩冥弘在一起后,慢慢被他的平时的温柔,床上的勇猛所深深吸引,心不知不觉就沦陷了。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对自己更好,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想要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在药王谷那种山旮旯里终老一生。 韩冥弘来到外面,看了侍卫一眼,说:“母后在哪儿?” “太后已经去了御书房,说让主子现在直接过去。”侍卫回答说。 “那就去御书房。”韩冥弘提步御书房走去,后面的侍卫赶紧全部跟上。 韩冥泽,今晚就是你最后的时间了,你可享受好你生命的最后时光?过了今晚,我就会取代你的一切,成为这凤鸣国最珍贵的男人! 冷宫里,皇后坐在炕上靠着墙,望着屋顶发呆,她的身下,埋着凤鸣国最重要的东西。今晚是最后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他交给自己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谁设计了谁? 当韩冥弘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太后已经在里面了。他进去朝太后行了个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韩冥泽还是坐在他的龙椅上,也许是可怜他这辈子只能坐这么点时间了,他们给他最后一点尊严,没有让他被绑成阶下囚,不过也是给他下了控制内力的药,现在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皇上,哀家给你最后的机会,玉玺你是交还是不交?”太后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异常淡定的韩冥泽,说,“如果你交出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母子情分上,我还能给让弘儿给你留条性命。如果你要是不交,那也就不要怪母后不顾母子情分了。” 韩冥泽看着太后虚假的脸,微笑着说:“母后,你可曾当过朕是儿子?如果不是朕将玉玺藏了起来,恐怕在宫乱的那天你就把朕杀了吧?” “皇上这么说是不交了?”太后幽幽的说。 “玉玺现在都不在朕这里,朕怎么交?反正都是一个死,朕怎么会便宜你们呢?”韩冥泽微笑着说,一点没有临死前的恐惧。“冥弘想要当皇上不是吗?那朕就让你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如何?” “你!”韩冥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韩冥泽,一脸的气愤。 “弘儿。”太后叫住暴走的韩冥弘,幽幽的看着韩冥泽,“我想,皇上会愿意见几个人。带上来。” 随着太后的话落,韩冥泽的几个孩子全部被带了上来。 “父皇。” “父皇。” 几个孩子看到韩冥泽后,想朝他奔来,可是被身边的人拉住,一个个都哭泣不已。 “皇上你很警觉,你发现了不对就将皇子公主们全部藏到了宫外。你虽然把他们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哀家的人找到了。皇上,怎么样,现在你可愿意说出玉玺的下落?”太后看着哭泣的皇子们,没有一丝怜悯。 韩冥泽一直淡定的表情在看到几个孩子后第一次破裂,他双手握紧,说:“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很简单,问你身边的人。”太后说,“好了皇上,哀家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你是要继续藏着你的玉玺,然后让皇子公主们和你一起下黄泉,还是现在将玉玺交出来?” 韩冥泽沉默了,如果现在交出玉玺,一切都功亏一篑,可是如果不交出来的话,他的孩子都还那么小,他怎么忍心让他们就这么死去! 太后看到韩冥泽的挣扎,端过茶杯,用杯盖轻轻的扣了几下杯子,有些呆呆的太子一下子倒在地上打滚,捂着肚子直喊疼。 “太子殿下!”一直在一旁的单公公看到太子的样子,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父皇,好痛,好痛。恒儿好痛。”太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看得韩冥泽好不心痛。 “够了!”韩冥泽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太后得意的笑了笑,再次敲了几个茶杯,太子才停了下来,浑身是汗的躺在地上。 “恒儿。”韩冥泽从皇位上下来,来到太子身边,将他抱起来,看到他毫无神采的双眼,抱着他回了皇位,扭头朝太后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皇上心疼了?”太后将杯子放下,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看恒儿的身体不好,便在他身上中了蛊,这蛊平时对身体很好,只是有时候会不听话,听到一些声音就会不安分的在他身体里乱动。” “你给他中了蛊!”韩冥泽咬牙切齿的说。 “哀家也是没办法,不这样,你们怎么能乖乖听话。” “那皇后这两个月变得奇怪也是因为你用蛊控制的?”韩冥泽问。 “皇后?”太后摇摇头说,“这蛊也很稀有的,哀家怎么会随便用。哀家在恒儿身上中了一个,还有一个本来是打算中到你身上的,可是没想到你身边防备太严,让哀家的人一直没有得手。至于皇后嘛,哀家只不过让她亲眼看了一下恒儿刚刚的样子,并且说在你身上也中了蛊,如果她不好好为哀家,就先要了恒儿的命,再要你的命。女人啊,这辈子不就为了自己丈夫和孩子或者吗,哀家这么一说,皇上觉得还有必要在她身上中蛊吗?” “最毒妇人心!” “皇上,你就别想再拖延时间了,哀家知道你在等你的救援,但是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官员全部被控制起来了。明日弘儿登基,如果他们愿意归顺便好,如果不愿意归顺的话,那哀家就送他们一程也行。顺便再告诉你一下,季将军中毒在床,大军也被关在城外,现在城里的军队都是受哀家控制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写诏书,让位给弘儿,再拿出玉玺盖章。” “父皇……”太子在韩冥泽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眼里全是恐惧。 “皇上,你可不要舍不得做决定,你的考虑可能会让他们失去性命的。”韩冥弘看着其他的皇子公主们说。 韩冥泽闭眼,一脸痛苦的样子,随后睁开眼睛,说:“小单子,准备拟诏!” “……是。”单公公迟疑了一下,答应道。 他去一旁拿出一个诏书,摊开放在韩冥泽前面,又将毛笔放到韩冥泽手里,再站在一旁研磨。 韩冥泽左手抱着太子,右手在诏书上写着,大意就是凤鸣国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弱,所以让位给仁王等等。 等他写完后,将笔一放,又看了一眼,然后见诏书一下子扔到了韩冥弘身上。 韩冥弘拿起诏书看了看,越看越激动,看完后朝太后点点头,确认无误。 “那就请皇上拿出玉玺盖章吧。”太后说。 “玉玺现在不在这里。”韩冥泽说。 “那在哪儿?你说出来,哀家让人去取。”太后话语有些着急,看来是想急着盖上玉玺,盖棺定论。 “朕说出来你会信吗?”韩冥泽嘲讽的看着太后。 太后一顿,她确实不会相信,如果韩冥泽说的是假地方,那不就是他的缓兵之计了? “那你带我们去。”韩冥弘也想到这点,说道。 “朕带你们去也可以,将他们留在这里。”韩冥泽说。 “也行。”太后答应了,正好这几个小娃娃哭的人心烦。 韩冥泽将太子抱到后面的床榻上放下,说:“小单子,你在这里照顾太子和几位皇子公主,不用跟朕去了。” “是。”单公公应道。 “走吧。”韩冥弘看着韩冥泽,脸上的抑制不住的激动。 太后也起来了,留了几个人看着这些皇子公主,以此威胁韩冥泽,然后让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走在韩冥泽的左右两边,她和韩冥弘在后面走着。再后面是一群侍卫嬷嬷。 韩冥泽带着他们离开了宫殿,当他们离开不久,几个人便悄无声息的进来,一人对付两个人,将留在御书房的人全部杀掉。 “你们是什么人?”单公公将几个公主和皇子保护在身后。 韩冥熠拉下脸上的黑布,单公公一下子跪了下去,说:“定王殿下,请救救皇上!” “王叔。”几个皇子公主认出韩冥熠,跑过来抱着他的腿。 “没事了。”韩冥熠安慰道,然后又问单公公:“他们把皇上带到那里去了?” “他们带着皇上去找玉玺去了。现在应该是去冷宫的路上。”单公公说。 “冷宫?!”冷二惊讶的说,“皇上他把……” 连韩冥熠也没想到韩冥泽会把玉玺藏在冷宫,难怪太后他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 可是冷宫之前都没有住人,第一个住进去的还是皇后。虽然后来那些妃子也进去了,但是那时候肯定会搜她们身,不会让她们把玉玺带在身上。那么,玉玺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在皇后那里! 可是皇上和皇后不是已经闹掰了么?怎么会把玉玺藏在她那里?! 难道一切只是演戏?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冷二,你带一些人在这里保护皇子和公主,单公公你也留下来。一会儿冷三他们过来会把外面的人全部解决了。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好。知道了吗?”韩冥熠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冷二说。 “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随我去冷宫。”韩冥熠说,然后带着人从窗户离开了。 窗户外的地面,几具尸体被黑暗包裹着…… 宫外,杜云寒带着杜晓璃他们来到季伦家里,杜晓晓疑惑的看着他,说,“爹,我们不是要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皇后的人控制了一部分的军队,他们将城门的守卫全部换了,不让大军进城。我已经派人去城门口,由他们去将叛军解决,打开大门就行。在那之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杜云寒说。 “主子,我们已经将将军府外的叛军全部收拾了。”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说。 “嗯,我们进去。”杜云寒说着进了将军府,在府里人的带领下去了季伦的房间。 杜晓璃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季伦床边的季流霞,床上躺着季伦。而季流霞正在对着昏迷不醒的季伦抹眼泪。 “小姐,杜丞相他们来了。”管家推开门,对季流霞说。 季流霞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才站起来,转身看到杜云寒后面的杜晓璃,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晓璃,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她一下子窜到杜晓璃面前,抓着她的手,说,“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快来看看我爹,快救救他!” “季将军怎么了?”杜晓璃一边问一边往床走去。 “宫变的前一天,我爹被人毒倒了,从那天就一直昏迷不醒,你快救救他!”季流霞说。 杜晓璃现在明白杜云寒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了,在去领军之前一定要先将这个将军治好,如果没有将军,那那些士兵也会如同一团散沙。 看到季流霞眼里的恐惧、害怕还有欣喜,杜晓璃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别慌,我先给季将军看看。” 也难怪季流霞会如此慌张,不要看她平时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也喜欢和季伦对着干,其实生活中她很依赖季伦和季流风。现在季伦倒下,季流风也不在,她不过是一个即将及笄的姑娘,也不是杜晓璃这样活了两辈子的人,自然会惊慌害怕。 “嗯,你先看看。”季流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杜晓璃点点头。 杜晓璃给季伦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象甚是平稳,并不像是中毒了,而是中蛊了。 “骆琪哥哥,有没有蛊虫是让人昏睡不起的?”杜晓璃对蛊虫种类了解的不多,现在也只有问骆琪试试了。 骆琪和穆山几人是杜晓璃在哪儿,他们在哪儿,反正朝廷的事情和他们无关,唯一有关的就是她了。 “季将军是中蛊了?”骆琪问。 “他脉象平稳,不想是中毒,所以应该是中蛊了。”杜晓璃说。 “让人昏睡的蛊有好几种,我只知道一种蛊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骆琪说。 “知道解蛊的方法吗?”季流霞问。 “知道,但是不一定对。”骆琪不确定的说。 “那就试试吧。”季流霞说,“我爹说如果他出什么事情,一定要想办法让他醒过来。现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杜晓璃一滴冷汗落下,哎哟喂,季大小姐,你这是把你老爹当死马呢! “要怎么做?”杜云寒问。 “这个、这个,晓璃你们都出去吧,我们几个在里面就可以了。”骆琪的脸突然有些泛红。 杜晓璃不知道骆琪要怎么做,但是让她们出来,那就应该是方法不能让她们看到。对于骆琪她是无条件相信的,于是拉着季流霞出去了。 骆琪叫了两个小厮进进出出了一会儿,然后才让人来叫杜晓璃和季流霞回去。 杜晓璃她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窗子都大打开了,屋子里还有一股大便臭臭的味道,大概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了。看到骆琪他们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咳嗽了两下,问:“怎么样?” “确实是我知道的那种蛊虫,刚刚也弄出来了,可是季将军还没醒来。”骆琪说。 “我再去看看。”杜晓璃说完又来到杜云寒身边,给她把了把脉。 “晓璃,我爹怎么样?”季流霞一脸紧张的看着杜晓璃。 “没事,扎两针就能醒过来了。”杜晓璃说,“夏鸢,备针。” “是。” 杜晓璃脱掉季伦的上衣,在他身上扎了几针,昏迷了好几天的人便醒了过来。 季流霞看到季伦醒来,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来到床边,哽咽的说:“爹,你醒了。” 季伦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说:“我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现在已经没时间说了,一会路上我再给你说。你快穿上衣服,别污了我女儿的眼。”杜云寒将衣服扔到季伦肚子上,阴阳怪气的说。 “额——” 季伦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穿衣服,难怪觉得有点冷呢。 他赶紧坐起来将衣服穿好,杜云寒拉着他就往外走。 “爹,你别急啊。季将军已经昏迷这么多天,总要先吃点东西再去。不然还不饿昏了。”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给他弄吃的!”杜云寒着急的说。 “爹,流霞刚刚已经让让厨房将饭做好了,喝碗粥很快的。”杜晓璃说。 正在这时候,季伦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而一个小厮也将饭端了进来。 “你就先喝吧。”杜云寒说,“你快点啊!” 季伦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看到杜云寒这么晚了还来这里,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于是三两口就将粥喝了下去,然后将碗一放,说:“我们走吧。” 季流霞看到杜晓璃也跟着杜云寒他们走了,追上来说:“我也去。” 季流霞有多少功夫季伦知道,他瞪了季流霞一眼,说:“你哪儿也不许去,在家里给我呆着。” “不要,我也要去。”季流霞瞪着季伦说,“晓璃都去了,我也要。” “今晚的情况特殊,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如果你去了让将军分心了,那就麻烦了。”杜晓璃说。 季流霞想说她不是也去了嘛,随即想到自己的武功比她弱了不少,只好撇撇嘴,不说话了。 “我们走吧。”杜云寒说,“一会儿在路上我再给你说现在的情况。” “好……” 皇宫里,韩冥泽带着太后他们在皇宫里兜了一圈,将几个宫殿都走了一遍。 “站住!”韩冥弘叫道,然后来到前面,用剑指着韩冥泽,说:“你要是再耍什么花样,我就用它刺穿你的心脏!” 韩冥泽看了看韩冥弘眼里的杀意,知道拖不下去了,说:“我这不是带你们去吗?你再挡着我,天可就亮了!” 韩冥弘收起自己的剑,来到韩冥泽身边推了他一把,说:“快点!” 太后一直在后面,看着韩冥弘和韩冥泽不说话。 韩冥泽带着韩冥弘他们慢慢的往冷宫走去,看到环境越来越偏僻,他们也认出了这是去往冷宫的路。 “韩冥泽,你要是再耍花样,我就真在一剑刺死你!”韩冥弘呵斥道。 “我耍什么花样了?”韩冥泽慢悠悠的问。 “这明明是去冷宫的路,你打算带我们到冷宫去找玉玺?”韩冥弘质问道。 “对啊,朕就是打算带你们去冷宫找玉玺。”韩冥泽认真的点点头说。 “你还说没耍我们?玉玺怎么可能在冷宫。”韩冥弘说。 “玉玺怎么不可能在冷宫?”韩冥泽反问道。 “你是不想……” “好了!”太后在后面呵斥道,“我们冷宫。”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也许是为自己这么久一直没想到玉玺在冷宫生气吧。同时也气愤皇后居然违背了自己的意思,和皇上站在了一起。 可是她忘了,皇后从来都不是和她一起的! “她不是背叛你了吗?你怎么还相信她,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保管?”路上,太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是何许人,知道玉玺在冷宫后,立即想到了是在皇后那里,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韩冥泽明明知道皇后背叛了她,依然要将玉玺给她保管。 韩冥泽笑了笑,说:“因为朕信她,知道她不会背叛朕。” “可是她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她将你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知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你那边的消息,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有那些隐藏势力,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成功的将你的人制服,将你困起来。”太后说,“你这次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因为她,你不知道吗?” “朕知道。”韩冥泽淡淡的说。 “你知道,你还把玉玺给她保管?”太后问。 “是的。” “为什么?” 韩冥泽背着手,说:“皇祖母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吧?不过后来被安乐给解了。当时我们就知道,能给皇祖母下蛊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老东西了。”太后说,“她的蛊被安乐解了?” “是的。” “哀家就说她留不得,从她一来,就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太后说,“既然派人去刺杀也都没成功,早知道她这么麻烦,当初就该多派点人去了。对了,她给你说是哀家是下蛊的人?” “没有。”韩冥泽回答说,“她只是提醒朕,既然能给皇祖母下蛊,自然也能给其他人下蛊,所以让朕随时注意有没有行为和以前不一样的人。当皇后开始频繁的出入御书房的时候,朕就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抓起来?”太后问,“反而任由她给我们传递消息。要知道,那些消息都是至关重要的。” “对啊,都是很重要的消息,比如朕身边平时又多少护卫,御书房的护卫多久换一次班,比如朕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势力。”韩冥泽一一数出来。 韩冥泽和太后一边走一边交谈着,如果不听他们说话的内容,那样子就像以前母慈子孝的幸福画面。 看到太后脸上的诧异,韩冥泽笑了笑,说:“那些消息是很重要,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朕故意让她知道,故意让她告诉你们的呢?”   ☆、第五十八章 绝对反攻!! 故意让他们知道的? 韩冥泽的话让太后心里一突,看着他久久不语。 韩冥泽也不再说话,一行人便这么沉默着往冷宫走去。 冷宫在皇宫的西南角,平日里冷冷清清,基本没人来着这里。自从皇后住进来,并且派了大批的侍卫来守卫后,这里才有了写人气。 以往这里到了晚上早早的就没有什么灯火了,但是今晚通往这里的路上灯火通明。 冷宫里的人知道今晚有事,大家都睡不着,看到一群拿着火把的官兵过来,将冷宫外面照的如同白昼,大家心里都涌上无线恐惧。 难道是杀了皇上,现在来这里收拾她们了吗?! 皇后在自己屋子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连连退了几步,来到床边坐下。 不管是来解决他们,还是为了玉玺而来,今晚的事情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一群人从外面来到冷宫,看到安静的院子,韩冥弘转身看着韩冥泽问:“玉玺在哪里?” 那些妃子都起来了,听到他们的话,都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玉玺怎么会在冷宫里? 太后放开公公的手,说:“去把皇后叫出来。” “是。” 公公正要去,皇后已经打开门,慢慢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来到太后他们面前行礼道:“罪妾参见皇上、太后、仁王。” 太后看了她一眼,说:“皇后,玉玺在哪里?” “玉玺不在罪妾手里。”皇后说。 “还敢撒谎!”韩冥弘上前一步,一脚踢到皇后身上,将她踢到地上坐着。“皇上都已经说了玉玺在你这里,你还敢藏着掖着。来人,进去搜!” 侍卫听到韩冥弘的话进去,在屋子里搜了一遍,将桌子椅子全部看过,床上的床单也拉到了地上,并没有看到有玉玺的影子。 皇后从地上起来,捂着被韩冥弘踹疼的肩膀说,狠狠的瞪着韩冥弘,说:“你也知道他是皇上,还如此大逆不道,谋朝篡位,也不怕天打雷劈!” “谋朝篡位?这江山本来就是本王的,他不过是占了本王的位置坐了几年龙椅而已!” “回王爷,没有发现玉玺。”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侍卫很快就出来了。 “我说过了,玉玺并没有在这里。”皇后冷笑一声说。 “没想到在冷宫呆了一段时间,你的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太后看着皇后说,“你不交出来也没关系。皇上,你说,要不要皇后将玉玺交出来?既然知道在冷宫,大不了将冷宫拆了就是了,反正总会找到玉玺的。只是哀家留在御书房的人久了等不到哀家的命令,便会隔一段时间解决掉一个人,作为你不爽快的代价。” 韩冥泽沉默了一会儿,说:“去拿出来吧。” “皇上?!”听到韩冥泽的话,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冥泽。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全部在御书房。”韩冥泽说,“恒儿也在。” “恒儿他还好吗?”皇后双眼含泪的问。 “没事。你去把玉玺取出来吧。”韩冥泽说。 皇后深吸一口气,说:“就算是恒儿他们在贼人手里,也不能玉玺给他们啊。万一……” “没事,你去拿就是了。”韩冥泽看着皇后说。 “是。”皇后问一个侍卫要了一把刀,来到炕上,将埋在炕里面的玉玺拿了出来。因为炕是热的,所以玉玺上面还有温度。 皇后出来,来到韩冥泽的身边,将玉玺交到韩冥泽的手上,迟疑的说:“皇上,三思。” 韩冥泽拿过玉玺,说:“朕已经将玉玺拿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放了朕的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说了你交出玉玺就放了他们?”太后说,“哀家只说了,如果你不拿出来,就杀掉他们。没有说,你拿出来后就不杀他们了。哈哈哈哈!” “玉玺、玉玺!”韩冥弘狂热的看韩冥泽手里的虞行,“只要在这退位诏书上面盖上它,这皇位就是本王的了!哈哈哈,皇位就是本王的了!韩冥泽,把玉玺交过来!” “想要?过来拿啊!”韩冥泽说。 韩冥弘让一个侍卫过去拿,韩冥泽却拿过皇后手里的剑将对方刺死了。 虽然他的内力没有了,但是招式还在,出其不意的杀死对方,还是轻而易举的。 “居然还妄图反抗!”韩冥弘看到韩冥泽的行为,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他的这些行动在他看来,就是笑话。“这里全部都是我们的人,你觉得你的反抗有意思吗?你还能活着走出这座冷宫吗?” “为什么不能?”韩冥泽自信的说。 “哈哈!你看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难道你打算用你一个人的力量打败我们这么多人?”韩冥弘嗤笑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韩冥泽看了周围一眼。 “哦,对,你身边还有一个人。”韩冥弘看着皇后,“你到死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你,也算值了。但是你其他的女人,好像并不那么想跟你一起死呢!孤家寡人,说的就是你!” “谁说的!” 一声娇喝声从屋子传来,接着门被打开,懿贵妃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皇帝身边,说:“我们都会和皇上一起。” 随着懿贵妃开头,其他几位妃子也出来了,不过也有几扇房门一直紧闭着。 “不错,不错。”韩冥弘看着出来的几位妃子,说,“这么一来,皇上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好了,现在把玉玺交出来吧。等我解决了你,再去解决韩冥熠那个家伙,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到现在,他依然认为当初是他和杜晓璃联合起来设计自己,让他主动退婚,他不想恨杜晓璃,所以将全部的怨气都放到了韩冥熠的身上。 “哦?没想到仁王如此惦记着本王,真是本王的荣幸呢!” 韩冥弘的话音刚落,韩冥熠的声音就从院墙上面传来。 听到韩冥熠的声音,在场的人,除了韩冥泽外,全部都一脸见鬼一样的看着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几个人。 “韩冥熠?你不是送亲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韩冥弘惊讶的问。 “本王要是没在这里,怎么能看到仁王殿下如此‘仁义’的一面呢?”韩冥熠冷笑着说。 “虽然你回来了让人有些意外,但是正好也省了本王再去找你!全部包围起来!” 随着韩冥弘一声令下,士兵将韩冥泽他们全部包围起来,一些士兵也来到围墙下,举着长戟对着墙上几人。 “你是什么时候进城的?我们在宫变的时候就封城了。”太后看着韩冥熠。 这个人一直是她捉摸不透的一个人,看到他的出现,她突然有种一切将会消失的感觉。 “我知道你们宫变后就封城了。”韩冥熠说,“因为我宫变之前就回来了。” “怎么可能!”太后说,“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们,你一直都和队伍一起的!” “难道你不会想,那个不是我吗?”韩冥熠说,“知道你们有动作,我还会远离京城吗?” “你怎么会知道?!”太后说,“我们的准备那么小心,你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你错了,怀疑到你身上来的人一开始并不是我们。”韩冥熠说。 “那是谁?” “一个恨你们钟家入骨的人。” 太后将事情综合起来想了想,说:“杜云寒?” 有能力察觉到她们的动作,有能力来找证据,又对她们钟家恨之入骨的,除了杜云寒,她不作二想。 “没错,就是杜丞相。你们当初害的人家妻离子散,幸福美满的生活被生生打碎,也难怪人家会对你们那么恨,看到钟老丞相闭门不出,猜出有猫腻,进而发现你们的意图了。”韩冥熠说。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宫变!”太后震惊后平静下来,看着他们说,“你们故意通过皇后将那些信息传递给我们,故意装出你离京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我们发动宫变。” “太后不愧是女子第一人。”韩冥熠淡淡的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韩冥弘问。 “当然是为了一网打尽。”韩冥泽说,“这么多年,朕的权利一直收不回来,就是因为你们在从中作梗。近一半的势力都是你们的人,可是朕却查不出具体人数。如果不是这次宫变,有些人到现在朕还不知道是你们的人。” “哈哈哈哈。”太后大笑起来,“皇上,你果然被你父皇教的很好。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找出我们的势力。” “多谢母后夸奖。”韩冥泽谦逊一笑。 “如果你们在宫变之前就发现的话,或许还能成功,但是到现在,哀家只能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是有来无回了!”太后得意的说。 “本王可不这么认为。”韩冥熠说。 “哼,我们已经将宫里面全部换成我们的人了,另外还叫了一只军队进来守卫,你们就这几个人,今天就是插翅也飞不出这皇宫!”韩冥弘说。 “我们今天没想出这皇宫。”韩冥熠说完,身子一跃,从围墙上来到韩冥泽身边,拿了一颗药丸给他吃下。 冷二等人也跟着一起飞了过来。 “给我……”韩冥弘想说给我上,可是才说了两个字,冷宫外面就传来一阵厮杀声。 “啊——” “来人!” “噗——” 太后看了外面一眼,对院子里的人吩咐道:“上!死活不论!” 院子里的人全部朝韩冥熠他们攻了进来,冷一他们围成一个圈将韩冥泽等人包围在里面。 很快,院子外面又涌进来一些人,和韩冥弘他们的士兵打起来。 御书房外面躺着成堆的尸体,冷二让一部分继续保护皇子公主,他带着剩下的人往冷宫方向赶来,顺便在路上解决了一些叛军。 就在他们快要赶到冷宫的时候,遇到了前来支援韩冥弘他们的那只军队,他们随即陷入了苦战。 “花了个擦的,那些后援怎么还没来?!”冷二看到越来越多倒地的人,忍不住爆粗口。 “应该快了!”冷三将对面的人直接砍成了两半,和冷二背对背面对自己前面的敌人。 “再不来,我们就要去见阎王了!”长时间的作战让冷二他们也有些疲惫,面对上千人的军队,他有些发晕。 “你要是去见了阎王,我就从阎王手里把你叫回来,但是你要告诉我,阎王爷长什么样子。怎么样?”一道清脆的声音,如同一汪清泉,扫去冷二他们心里上的疲惫。 “王妃!你再不来,我们就要真的阴阳相隔了。”冷二看到杜晓璃,激动的差点鼻涕眼泪全部流下来。 “噗嗤——”杜晓璃看到冷二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这不是带人来救你了吗?” 有了骆琪和夏鸢他们的加入,冷二他们顿时觉得压力锐减,很快就将对方全部杀的杀,抓的抓,全部制服了。 杜晓璃看到这么多犯人,想着刑部的牢房能装得下吗? “王妃,你们怎么进来的啊?”冷二来到杜晓璃身边,问。 “当然是打进来的。”杜晓璃说。 她和杜云寒季伦等人后来去了城门口,当时已经快要将守军制服,他们去了后很快将事情解决掉,打开了城门。在打开城门的瞬间,杜晓璃便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大军。看到季伦,全部跪了下去。 那时杜晓璃才知道,太后不仅将她的实力带到了宫里,还将拥护她的军队一部分派去监控不支持她的那些大军,剩下的都叫到皇宫里。 于是伦家分配了任务,一部人去解救那些官员,剩下的一行人赶紧带着大军杀到了皇宫来。冷四联系上了在皇宫里的人,知道皇帝他们在冷宫,季伦和杜云寒赶紧带了人往冷宫赶去。在路上听到了这边的打斗,杜晓璃才带着人赶过来救援的。 “王妃,我们快去救主子吧。”冷二说。 “好。”杜晓璃看了骆琪他们一眼,大家便朝冷宫杀去。 说是杀去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路上不时会遇到杀出来的叛军。所以等他们到冷宫的时候,大部分的叛军已经被解决了,一些士兵都直接被抓走了,不然这小小的冷宫还真的连人都装不下! 冷二他们带着人将冷宫入口守住,杜晓璃他们进去后看到太后他们被一群人保护着站在冷宫的一角。季伦和两个副将还有一群侍卫将韩冥泽等人保护在身后。 看到杜晓璃,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韩冥弘则是欣喜的叫了起来:“晓璃,你回来了?!听到你失踪的消息,都担心死我了。” 韩冥弘的话让韩冥熠和骆琪脸上都闪过不快,韩冥泽发现骆琪的表情,又看了看韩冥熠,挑了挑眉。 杜晓璃皱着眉头,来到杜云寒身边,懒得赏这渣男一个眼神。 “现在该将你们刚刚的话送还给你们了。”韩冥泽说,“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乖乖的缴械投降吧。” “就凭你们这些草包就想抓住我们?”太后不屑的说。 草包? 杜晓璃看看骆琪和韩冥熠他们,他们是草包吗?草包还能将他们的计划全部粉碎了? “母后,你们在宫外的势力已经被全部瓦解了,钟家人全部被抓了,你若想等人来救你,那是不可能的了。”韩冥泽说。 山水轮流转,在不久前,韩冥弘他们才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可是才过了不久,他们的处境就完全变了。 “主子,要不我们先离开,再谋其他。”喜嬷嬷在一旁劝说道。 太后眼里闪过不甘,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等到明天,他们就成功了,可是没想到却在这最后的一刻功亏一篑! 自从先皇去世前将他们的实力重创之后,她花了多少心思来重新组建实力,可是却在这一晚被全部瓦解! 看着韩冥泽自信的脸,想起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惊慌过。她一直把那个当做是他认清现实的表现,现在看来,他不惊慌,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有事! 她太小看他了,他平日里把自己藏得那么深,让她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有这么重的心思! 比起太后,韩冥弘心里的不甘更胜一筹。只差一步他就能成为凤鸣国最珍贵的男人,只差一步啊! 但是眼前的形式,他们不逃也不行了。 “我们撤!”太后咬着牙说。 “我们走。”韩冥弘也明白现在先离开才是最好的,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不想丢了自己的性命。“晓璃,你在这里等着,我会来接你的!” 杜晓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脑残是病,得治! “抓起来!”季伦看到他们打算逃走,下命令。 几十个士兵一起涌了上去,可是对方的人都是有武功,而且武功还是很厉害的人,那些人上去后,没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冷一,你们上!”韩冥熠看着那些人,知道一般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再上去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是。”冷字七兄弟整齐划一的回答,然后一起飞了过去。 骆琪原本打算让穆山他们去帮忙,但是想着这比较还是朝廷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宫里肯定不止冷一他们几人,便摆手让他们不要动。 果然,除了冷一他们,另外一些人也加入了战场,那些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内高手吧。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不过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也有那么几个人,比如,那个在御书房出现过的太监。 冷六和冷七兄弟两人同时对付他,居然还不能占到上风,可见他实力之高。 韩冥熠看了一会儿,提剑冲了上去,把冷七两人替换下来。 “宫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穆山感叹道,“这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吧。” “确实。”穆水点头说。 而那喜嬷嬷也是武功高强的人,居然能和冷五对战这么久。 杜晓璃还在那些人里面看到了当初在皇宫宫殿里坑自己的那个老嬷嬷。 看来太后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不过也是,如果是太简单的角色,又怎么会被太后选在身边。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被抓,太后和韩冥弘也急了。最厉害的人被韩冥熠拖着,其他人也被大内侍卫缠着不放,外面还有那么多士兵侍卫守着,现在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砰——” 韩冥熠最先将那个太监解决,随后其他人也相继被抓。 太后见此,不忍直般闭上眼睛。 “母后,现在人都被抓住了,你也束手就擒吧。要是伤了你,那可就是朕的不孝了。” 太后睁眼,不再抵抗。两个侍卫上前将她和韩冥弘抓了起来。 “当年你父皇都只是将哀家的势力重创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却被你们瓦解了。看了你们兄弟俩确实比你父皇还要厉害一些。成王败寇,哀家也不想说什么了。” “谢母后夸奖。”韩冥泽微笑着说。 杜晓璃看到韩冥泽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腹语:以前怎么没发现韩冥泽原来还有当笑面虎的潜质?! 太后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看到正好站在一起的皇后和杜晓璃,目光闪烁。 “皇后,哀家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藏着玉玺。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哀家就该在你进冷宫的时候就将你杀了。” 如果不是将玉玺藏在冷宫,她也许早就找到它了,韩冥弘也早就登基,将韩冥泽杀了。现在想来,着实让她后悔。 “你想不想知道,太子身体里的蛊要怎么解?”太后说。 “母后,你愿意告诉我吗?”皇后一听,有些激动的问。 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失败,再控制他也没用了,好歹他也叫了哀家这么多年的皇祖母,哀家就告诉你解蛊的方法吧。不过哀家只给你一个人说,你要让我过去。” “好。” “不可以。” 皇后和韩冥泽一同出声。 皇后知道韩冥泽担心这是太后使的诈,说:“皇上不必担心,如果真的能用罪妾的命换恒儿的命,罪妾也愿意。” “那好吧。让她过来。”韩冥泽说。他想着反正太后没武功,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便同意了。 侍卫放开太后,让她自己走过来。 太后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走过韩冥泽前面,季伦他们小心的将他保护在后面。她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一旁走去。 皇后在一旁,也许是因为已经被废了的关系,并没有和皇帝一样被保护起来。她的旁边就站着杜晓璃,两人挨得很近。 “皇后,你说,哀家会告诉你这个叛徒解蛊的方法吗?” 太后突然一笑,手心汇集内力,一下子朝杜晓璃拍去。 这一变故谁都没有料到,没有人知道太后会武功,也没有人知道她会突然对杜晓璃攻去,而且距离如此之近,站在远处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过来救援。 其实,知道杜晓璃有武功的人都没有太大的惊慌,毕竟她的实力,太后并不能伤到她。 但是对于并不知道杜晓璃会武功的皇后来说,太后的这一掌肯定会要了杜晓璃的命。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一个翻身,将杜晓璃抱住,让太后那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背上。 “噗——” 鲜血喷涌,皇后软绵绵的倒在了杜晓璃的身上。 太后没想到皇后会扑到杜晓璃身上,一击不成,还想给她第二掌。 骆琪上来接住她那一掌,和她对打起来。他们不担心杜晓璃,但是并不代表看到有人袭击她他们不会生气。从骆琪招招出狠手来看,就知道他心里的火有多大! “皇后!” 杜晓璃抱着皇后,感觉她身子慢慢往下滑,顺势将她放到地上,然后抱着她的上身。 “上、上次的事情,对、对不起。”皇后握着杜晓璃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真的不想的,可、可是、我没、没有、办法,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皇后,你别说了。我明白,我没有责怪你了。”杜晓璃回握住她的手,回答说。 听到杜晓璃的话,皇后嘴角微扬,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皇后!”韩冥泽过来,正好看到皇后闭上眼睛,痛心的喊着她。 虽然她被自己废了后位,他也气她不对他坦白,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还是没有忘记当年桃林里的那抹身影,她还是他心里的皇后。看到她毫无生气的倒在杜晓璃的怀里,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瞬间被掏空了一般。 所有人看到皇后的样子,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杜晓璃摸了摸她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光彩,说:“还有救!夏鸢,莺歌跟我来!其他人都在外面不要进来。” 说完,她横抱起皇后,直接回到了她之前居住的屋子。 夏鸢一直随身携带着杜晓璃的银针,听到她的吩咐,赶紧跟了上去。 韩冥泽原本想跟进去看看,但是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加上杜晓璃说不许另外的人进去,他只得焦急的等在外面,一脸寒意的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太后。   ☆、第五十九章 看光光,睡觉觉! 杜晓璃将皇后放在了床上,感觉到屋子里温度不够,让莺歌去给皇帝说,立即搬了十几个火盆过来。顺带着还让人烧了许多热水进来。 皇后脸上煞白的躺在床上,杜晓璃将她的衣服扯开,然后去让夏鸢给自己打下手,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扎了几针,感觉到她的生命特征没有继续下滑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小姐,皇后不会有危险吧?”夏鸢看着皇后了无生气的样子,问。 “性命暂时吊住了。但是能不能救回还要看皇宫有没有这几样东西了。”杜晓璃慢慢捻着手里的针。 房门被打开,十几个宫女端着火盆进来,屋子一下子暖和起来。 一个宫女送来了笔墨,杜晓璃在纸上写了一些药材,让莺歌拿出去给韩冥泽,让他离去去找这些药材。 韩冥泽看到上面的药材,皇宫基本上都有,唯独那支千年人参和百年雪莲,不知道太医院还有没有。他把药方给了自己信任的人,让他们去太医院抓药,然后看着还没抓住的太后。 太后会武功已经很让人惊讶,没想到她的武功还特别好,骆琪上去都不能完全的制服她。 太后和骆琪在空中对打一掌,太后顺势往后翻了两圈,落到围墙上,打算自己逃走,在围墙边的韩冥熠一下子拦了上去。 “想走?” 韩冥熠看到太后偷袭杜晓璃的时候火气就上来了,不过骆琪和她离得近,先和她打了起来,可是没有制服她。现在落到他手里,他一定要狠狠的宰了她! 太后也是第一次看到韩冥熠动手,没想到他的武功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能抓住自己。 可是,她脸上的自信在看到韩冥熠随后的招数就分崩离析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个武功?!这是谁教你的?”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冥熠。 “我师傅。” 众人听到韩冥熠的话,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好冷的回答。 太后看到韩冥泽的武功,不再恋战,转身就逃。 韩冥熠明明在太后的身后,可是众人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已经出现在太后的前面,一掌打在她胸口上,让她直直的摔了回去。 太后捂着胸口从地上翻起来,直接往另外一个风向逃走,却在空中遇到了骆琪,被他一脚踢了回去。 再爬起来,再在空中遇到韩冥熠,这次他也用脚踢,于是太后再次像被踢皮球一样被踢了回去。 “噗——” *太后这次直接落到了一个士兵的长戟上面,横穿胸口而过。 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武器上已经多了个人,太后像一面旗帜一样横挂在上面。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太后死不瞑目的双眼,吓的他下意识的就将长戟往后一拉,太后便像死鱼一样的落到了地上。 唇角流血,双目瞪圆,一代太后就此香消玉殒。 “母后——”韩冥弘看到太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想逃挣脱身上的绳子,实在挣脱不了,只好帮着绳子颤颤巍巍的跑到了太后身边,一下子跪了下去。“母后,母后——” 韩冥泽看到太后被抓,不忍心的将目光落到了别处,说:“带下去。” 侍卫上前将韩冥弘拉起来,连着其他人一起带了下去。 临走前,韩冥弘双目充血,悲伤又仇恨的瞪着韩冥熠,狠狠的说:“韩冥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走!”侍卫推了他一把,他才转身离开了冷宫。 “吩咐下去,把宫里的尸体都处理了。”韩冥泽说,看到太后的尸体,幽幽的说:“把太后厚葬了。”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那毕竟还是自己喊了这么多年母后的人,算是他尽最后一点孝道吧。 “你也带大家先回自己宫里,你们这段时间也受到不少惊吓,都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吧。”韩冥泽转身看着心有余悸的懿贵妃和其他几位贵妃。 “臣妾遵旨,皇上也要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还需要皇上去处理呢。有安乐郡主在,姐姐也不会有事的。”懿贵妃安慰道。 懿贵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看韩冥泽对皇后的反应,就知道皇后只怕好了以后也不会再住在这里了。可是现在毕竟是废后,也不能直接叫皇后,于是选了个折中的叫法。 “朕明白。你们去吧。”韩冥泽说。 “臣妾告退。”那些一开始就出来的妃子朝韩冥泽福了福身,由御林军送回各自的寝宫了。 后面才出来的那些妃子,心惊胆战的看着韩冥泽,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韩冥泽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说:“既然喜欢这里,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原谅臣妾一次吧。” “皇上,臣妾其实也想出来的,只是犹豫了一下……” “皇上……” “带下去。”韩冥泽担忧的看着皇后的屋门,不再看她们一眼。 他给过她们机会,是她们自己没有珍惜,既然不能共患难,那也不必同甘甜了。 几个妃子被关到了自己的房里,还在不停的叫着皇上皇上的,韩冥泽怕吵到屋子里的杜晓璃,直接让把人关到其他地方去了。 其他人都去处理皇宫里面的事情了,韩冥泽现在一心都挂着皇后的性命,将后面的事情全权交给韩冥熠去处理。 韩冥熠一开始觉得麻烦不愿意,想在这里一起守着,至少杜晓璃出来后能看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心怀鬼胎的某人。但是皇帝的命令还是要执行,毕竟现在的皇室成员就他和几个奶娃娃了。 话说,韩冥远那家伙,宫里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见他回来? 韩冥熠觉得自己下次要好好收拾一下他了。人在江湖混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来,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而此时的韩冥远正在一个烟雾缭绕的林子里,和一个身材火辣、妖艳的十六七岁的女子面对面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休息。两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一身狼狈。 “韩冥远,你不是说知道怎么出去的吗?现在都一个多月了!”火凤凰抓起一把泥土就朝韩冥远扔去,起伏的胸脯显出她现在多么的生气。 一向好脾气的韩冥远也一副火大的样子,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那些泥土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进入到这个地方,在这里兜兜转转一个多月还没走出去。连我妹妹的出嫁都没赶回去!我没没找你算账,你还赖在我头上!” 被韩冥远吼了一顿,火凤凰更火了,她刷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来到韩冥远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吼道:“你不跑我会追你吗?不追你,我们会跑到这个林子里出不去吗?!” “我擦,你要我娶你啊,我怎么可能不跑!”韩冥远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抓回自己的衣服,朝火凤凰吼了回去。 “我让你娶我你跑什么跑?娶我你会死啊!”火凤凰双手叉腰,明明是泼妇骂街的动作,却被她做的非常可爱。 “娶你就是会死!是个男人都不会娶你的!”韩冥远想到这个女人恐怖的样子,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死你大爷!你跟我在这个林子里呆了一个多月,你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吗?你死了吗?!说,你死了吗?!”火凤凰被韩冥远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大声的吼着。 韩冥远跳到一丈开外,指着她说:“你看你看,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跟你在一起,肯定会死的很惨!哪里有女人像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火凤凰朝韩冥远逼近,“难道你就喜欢那些娇娇弱弱的,整天悲春伤秋的女人?那种女人有什么好?每天那么做作,不觉得累啊!” “我喜欢,你管得着!”韩冥远转身抱住身旁的大树,探出个脑袋看着火凤凰。 “不准!不准你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火凤凰大叫着朝韩冥远扑了过去。“你这辈子只能娶我,你要是敢娶别人,我就先阉了你,再杀了她!” “你这个蛇蝎的女人!你的心和血都是黑的!”韩冥远控诉道。 “你看了我的身子,你敢不对我负责?我让你娶我算是好的了,要是让爷爷知道,他肯定早就把你扔到蛇窟里面喂蛇了!”火凤凰有些委屈的说。 “你看,你一家子都是这么凶,没事弄什么蛇窟,那都是变态才喜欢做的事情。而且什么我看了你的身子,我一看到你就立即把眼睛闭上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信!” 韩冥远也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组,只是在一条山脉里迷了路,然后不小心看到了一个水潭,再不小心看到了水潭里有人洗澡而已,怎么就惹到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人啊! “我不信,我才不会信你的话!”火凤凰说,“我爷爷说过了,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你说你没看到就没看到了?你要没看到,怎么会发现我在水潭里面洗澡?!” “我……”韩冥远一时词穷,眼珠子一转,说:“你爷爷都说男人的话不能相信,那你为什么要信他的这句话,难道他不是男的?” “你才不是男的!我爷爷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相信他的话了!”火凤凰说,“你现在少给我打哈哈,你就说,你娶不娶我?” “不娶,不娶,打死我也不娶!”韩冥远脑袋甩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虽然他是喜欢江湖上那些人的直爽,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火凤凰这样火爆的性子。 “真的不娶?”火凤凰问。 “不娶!”韩冥远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好,你不娶我,我就先杀你了!省得爷爷回来亲自动手了。”火凤凰说完取下腰间的鞭子,狠狠的朝韩冥远甩去。 “你还来!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天了,你觉得你能杀了我吗?”韩冥远说。 两人在树林里每天都要将这个话题重复两遍,最后的结果都是两人大打出手,不过更多时候是韩冥远在逃,火凤凰在后面追,直到两人累的精疲力尽,才会找地方休息。 这次也不列外,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一人扶着一颗数字不停的喘气。本来就很累了,加上一直都没有吃饭,每日都只能吃林子里的水果充饥,两人都有些疲惫,每次追打喊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我说,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林子,怎么一直都出不去?”韩冥远喘着气,摆着手表示休战。 火凤凰也累,两人又要跑又要打的,她也吃不消。 “这里是有阵法的!”火凤凰说,“爷爷一直告诫我不许到林子来,说是进来了就出不去。要不是看你这呆子误闯了进来,我怎么会跟着进来。哼,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能带我出去的吗?” “我又不会阵法。你爷爷搞的地方,你怎么出不去?”韩冥远斜眼看着火凤凰。 这女人,实在是精力旺盛,这一个多月都快被她烦死了。 “我是会阵法,但是爷爷没教我这个阵法怎么解啊!”火凤凰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说,“既然爷爷都说这里我没办法解开,我干嘛还去浪费力气。” “那好吧,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韩冥远无奈的说。 火凤凰一下子焉儿了,拉耸着脸,说:“这里只有爷爷回来了才能放我们出去。” “那你爷爷呢?”韩冥远听她说爷爷说了无数次,心道这个老头子怎么放着自己的孙女不管。放她出去,他也好跟着出去啊! “我爷爷出远门去了啊!”火凤凰顺着树干坐下来,说:“爷爷每年都回去带我去海婆婆那里,这次也是去那里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韩冥远问。 火凤凰摇摇头,说:“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我们去了几天就回来了,有时候要几个月才回来。最长的那次,爷爷带着我在海婆婆那里住了一年半。” “咳咳——一年半?!”韩冥远惊吓到了,如果他一年半才回来,那他不是好和这只母老虎在这里呆一年半? 不知道这里的水果够不够他们吃的。 火凤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才回来。如果让他知道你看了我的身子,肯定会火冒三丈的。爷爷生气可是很恐怖的。” “唉,我的小命休矣!”韩冥远也坐了下来。 火凤凰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着韩冥远,说:“诶,我肚子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知道出去无望,韩冥远的心情也不好了。唉,他还想在过年的时候去小嫂子那里蹭好吃的呢! “你去给我找!”火凤凰说。 “你开什么玩笑,这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吃的。又不是每颗树上都有果子。”韩冥远不耐烦的说。 火凤凰看着韩冥远的态度,整个人一下子就像火被浇灭了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韩冥远看到对面的人低着头没了动静,好像之前活力十足的是另外一个人一般,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己鄙夷了一番,然后抬头看了看,然后飞走了。 火凤凰听到韩冥远离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爷爷说的对,爹娘都死了,除了他谁也不会真心对她好。 韩冥远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人抱着双腿,将头靠在膝盖里面哭泣的样子,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最近对她确实有点过分了。 他走过去,将怀里的果子了一颗递给她,说:“呐,没洗的。” 火凤凰抬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看到面前的果子,愣了愣,然后才拿过来,直接吃起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火凤凰一边咬着果子一边说。 “这里又没有那种果子树,我当然要去其他地方找了。”韩冥远难得的坐在她身边,也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两口。 唉,这果子实在太难吃了。 “这果子真难吃。”火凤凰抱怨道,但是嘴角却慢慢上扬。 “确实很难吃。”韩冥远符合着说。 想到身边的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跑到这个林子里来,吃了一个多月的这种果子,韩冥远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好点。当然,前提是她的脾气不要再那么火爆,也不要再说什么娶她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着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凤凰已经靠在韩冥远的肩膀上睡着了。看到她小鸟依人的样子,韩想到最近两人斗来斗去的都没怎么好好睡觉,便不忍心将她推到一边去了。 算了,就给她当一回枕头吧! 想通了,韩冥远也慢慢睡去,两人相依的样子,在夜色里看起来分外和谐。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看到相偎的两人,静静的看了好久。随后消失在林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韩冥远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火凤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他双手环抱着她,两人看起来甚是亲密。 这样看着她,貌似长的还不错。 他动了动身子,火凤凰嗯哼了两声,眼看就要醒来,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好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对我孙女不轨!看我不宰了你!”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分开,韩冥远一脸的尴尬,火凤凰则是欣喜的站了起来,对着空中大喊:“爷爷,你回来啦!快点把我放出去!” “哼!” 随着一声冷哼,一个精瘦的老头出现在两人面前。 韩冥远看着老头,头皮一阵发麻,他可以想象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会多么的头疼了。早知道就早点回京城好了,现在好怀念京城啊! 如果他知道韩冥熠打算好好教育他的想法,估计就不会有想回京城的想法了。 在宫变八天后,凤凰城再次迎来了新的朝阳,大家都出了屋子,沐浴在阳光下,感受冬日的温暖。 皇宫里的尸体在一夜间全部被清理干净,罢朝八天后,金銮殿再次被打开,迎接今天的早朝。 韩冥泽在杜晓璃稳定了皇后的伤势后进去看了看,好在杜晓璃需要的那些药材皇宫里都还有,幸运的是千年人参还有最后一颗。 早朝前,韩冥泽坐在皇后床边,杜晓璃在屋角制作药丸。 “安乐,皇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韩冥泽一脸担忧的问。 杜晓璃停下手里的动作,说:“现在我也不敢保证。太后那一掌距离太近,皇后的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如果不是用银针给她吊着命,现在已经……现在已经熬了药续命,将人参等做成药丸给她吞下的话,药效会更好。然后我会再用银针辅助吸收。皇后的情况还要等吃了药丸后才能断定。” 连夜将药丸赶制出来,杜晓璃给皇后吃下外面的天已经要亮了。 “皇上,该上早朝了。”单公公将韩冥泽的衣服送了过来在门外说。 “皇上你先去上朝吧,皇后这边有臣妹呢。”杜晓璃看到韩冥泽坐着不动,说道。 “朕知道了。”韩冥泽起身,看着杜晓璃,说:“安乐,皇后的事情,朕替她说声对不起。当时她被太后威胁着,所以才会……” “我明白。”杜晓璃说,“我没有怪皇后了。在她为我挡了那一掌,还因此危在旦夕,我就不怪她了。” “她不去你也不会有事的。”韩冥泽说。 “是,太后那一掌确实不能伤到我,但是在皇后眼里,那一掌会要了我的命。”杜晓璃说,“两者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皇后是心狠手辣或者心性不好,她不会为我担心。而我也不会尽力救她。尽管她可能是愧疚多一些,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的心地不坏。而且,你们也都说了,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果皇后觉得自己当时是因为迫不得已才让杜晓璃经历了那凶险的一夜,而后以此当借口,只是简单的对她道歉什么的,她肯定是不会原谅她。但是她用她的命来表达了自己的歉意,那说明她是从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不然她是皇帝的老婆,根本不用出手救自己,而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你理解就好。朕去上早朝,皇后就交给你了。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个是,樊诺儿和王泽在宫里被抓了。”韩冥泽说完朝杜晓璃微笑了一下,开门离开了。 外面单公公和好几位公公捧着他的龙袍等着,看到皇上出来,赶紧服侍他去换衣服上早朝。 杜晓璃让夏鸢和莺歌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连续几天赶路,回来后马上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大家也都累了。 夏鸢还想留下,被杜晓璃命令去休息,她才犹豫着去了。 杜晓璃来到皇后床边,每隔一刻钟就给她把一次脉,甚至还握着她的手将她的内力输到皇后身体里。她看得出,她的内力进入皇后体内后,她的情况要好许多。 难道她的内力还有治愈的功能? 杜晓璃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随即笑了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等过了中午时分,杜晓璃感觉到皇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才趴在床边休息了一下,结果还没睡着,夏鸢就进来说韩冥泽和韩冥熠来了。 杜晓璃让夏鸢和莺歌将刚搬来的屏风拉开,挡住皇后的床,然后才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皇后的情况怎么样了?”韩冥泽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皇后的身体。 “已经稳定下来了。只看她什么时候醒来了。”杜晓璃回答说,“不过现在正是她内脏自我修复的时候,还不宜移动,最近几天还是在这里躺着比较好。” “谢谢你,安乐。”韩冥泽感激的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杜晓璃回答。不是为了她,皇后也不会成为这样子。 “也就是说,皇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韩冥熠问。 “额,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不排除会出现意外情况。”杜晓璃说。 韩冥熠听完,上前一步拉住杜晓璃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琉璃宫。” 琉璃宫,是杜晓璃上次进宫睡的那座宫殿,韩冥熠这么说,便是让韩冥泽如果有什么事情去那里找杜晓璃。 韩冥泽看着韩冥熠将杜晓璃拉走也没说什么,转身来到屏风后面。 “小熠哥哥,你带我去哪儿?”杜晓璃跟着韩冥熠出了冷宫,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宫女太监都向他们行礼。 “带你去休息。”韩冥熠说。“你需要休息。” 一路来到琉璃宫,韩冥熠径直将杜晓璃拉到了寝宫。 “睡觉。”韩冥熠将杜晓璃按坐在床上,说。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好歹也让我泡个澡洗漱一下再睡吧。我已经好久没好好泡澡了,身上都臭了。” 韩冥熠坐到了她身边,凑到她身上嗅了嗅,说:“没臭。还是香的。” 杜晓璃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的鼻子肯定不正常。” “哪里,我的鼻子一向很正常,而且很灵敏。”韩冥熠说,“不过泡个澡能休息的更好,所以,你可以先泡澡再睡。” 韩冥熠说完,莺歌已经让人将浴桶和热水搬了进来。 杜晓璃看到莺歌指挥他们做事,暗道之前怎么说没看到她了呢,原来是被韩冥熠叫过来在这里忙活了。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小姐的衣服,奴婢放这里了。奴婢们这就告退。”莺歌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杜晓璃忙了这么久,身上不是尘土味就是血腥味。看都热水,她也想好好泡泡,起身来到浴桶边,才想起屋子里还坐着个男人。 她转身看着韩冥熠,问:“你还不走?” “我留下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韩冥熠淡定的说。 杜晓璃送他一个白眼,说:“你确定你不是留下来找打的?” 韩冥熠听到杜晓璃的话,笑了笑,说:“我在隔壁也泡澡,欢迎前来观赏。” 说完他便开门出去了,留下杜晓璃差点憋出内伤。 居然说什么欢迎前去观赏?是觉得她不敢吗? “你给我等着!姐好歹是混过21世纪的人,还能输给你这个小屁孩儿?” 杜晓璃一边嘀咕,一边脱掉衣服跨到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起澡来。 最近真的是累了,可以说是超负荷,疲惫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靠着浴桶睡着了。 韩冥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湿漉漉的头发滴在外面,瘦小的人儿在浴桶里,随时可能会掉进水里的样子。 韩冥熠好笑的摇了摇头,难怪在外面等了这么久都没反应,原来是在浴桶里睡着了。 他来到浴桶前,杜晓璃感觉到有人来,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到韩冥熠,咕哝着喊了声小熠哥哥又睡去了。竟然都没想起她是在浴桶里,而且现在连衣服都没穿。 看到杜晓璃就这么睡过去,韩冥熠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韩冥熠伸手在睡穴上一点,杜晓璃就完全沉睡了下去,整个身子也往水里滑。他赶紧伸手到她的腋下,将她捞起来,然后空出一只手拿过挂在一旁的浴巾,将她的身子裹住,当然,在裹的时候他也没控制住瞄了两眼,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瞬间觉得血气上涌。 深呼吸两下,他才伸手将杜晓璃抱到了床上,解开睡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用内力将她的头发烘干。 做完这些他本来想出去的,但是在看到她的睡颜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他貌似也好几天没睡觉了。要不一起睡一觉吧? 想做就做! 某人很不厚道的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用内力把自己的头发烘干,再脱掉外套,麻溜的钻进了某人的被窝。 杜晓璃感觉到熟悉的味道,无意识的蹭了过来,将自己的头放到了他的胸前,让某人一下子全身僵硬了起来。随即他伸手将杜晓璃整个身子捞了过来,右手从她的脖子穿过,左手搂着她的腰。 于是两人身贴身、面对面的……睡着了。   ☆、第六十章 王妃,王爷让你养我们! 两人这一睡,直接从中午睡到了日落。 傍晚的时候,冷二过来找韩冥熠,被莺歌挡在外面,不准他进去。 “你家主子都好久没有休息了,你好意思打扰他吗?”莺歌瞪着不懂事的冷二。 冷二自然是不知道韩冥熠在杜晓璃的房间休息,说:“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主子。” “天大的事情也得搁着。”莺歌拦住冷二,说:“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你知道不?” “你让开。”冷二现在看到莺歌就会想到她和穆山假扮夫妻的事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她有拦着自己,他的心里莫名烦躁不已。 “不让!”莺歌张开双手,就是不让冷二进去。 “你让不让?不让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冷二冷着脸说。 “就不让!你要怎么不客气?”莺歌看到冷二对自己拉着脸,脾气也上来了。 “你……”冷二看着莺歌,企图绕开她进到宫殿里面去。 莺歌反身主抓冷二的肩膀,往后一拉,冷二顺手一挡,两人一来二去的,就打上了。 宫殿外的花园里,冷一冷三和夏鸢站得远远的,看着打起来的两人。 “我们这样在这里看着好吗?”冷三看到冷一和夏鸢丝毫没有上去将两人拉开的意思,问。 “没事。”冷一回答说。 冷三转而望着夏鸢,夏鸢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额——”冷三被两人的态度弄糊涂了,说:“王爷和王妃以后是要在一起的,我们也会算是一起的了,让他们两个打,这似乎不好吧?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结下仇就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两人会是结仇而不是结婚?”夏鸢问。 “结婚?” “咳咳,就是成亲的意思。”夏鸢听到杜晓璃说过两次,也学着了。 “成亲?!”冷三惊讶的看着远处的两人,不可思议的说,“他、她俩不会那啥吧?” “哪啥?”夏鸢看着冷三惊愕的表情,逗着他玩。 “就是那个啊!” “哪个?”冷一也跟着问。 夏鸢看了冷一一眼,没想到这个冷冷的侍卫居然也有腹黑逗趣的一面。 “就是那个,他俩不会喜欢对方吧?”冷三平时也不在意这些事情,现在突然听到说两人之间有猫腻,还被冷一和夏鸢两人故意这样逗,一下子大声的说了出来。 冷二和夏鸢早就注意到他们三人在一旁看戏了,听到冷三的话,两人同时停下来,异口同声的问:“你们说谁喜欢谁?” “真是有默契。”冷一淡淡的说。 “挨得这么近,都舍不得放手了。”夏鸢看着两人的动作,笑着说。 夏鸢和冷二低头看了一眼,看到冷二左手在应莺歌胸前穿过,抓住她的左肩,被她的左手握着手腕,而莺歌则右手抓着他的右肩。两人紧挨在一起,因为惊讶冷三的话,两人都忘了收回自己的手。 “原来真的有!”冷三大声的说。 冷二和莺歌赶紧放开彼此的手,说:“你们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她!” 两人一起否定,却更让人觉得两人更不正常。 “果然有默契!”冷三神补刀的说。 “冷三,你再胡说,我就毒哑你的嘴!”莺歌朝冷三吼道。 “恼羞成怒。”冷一说。 “莺歌你也别不好意思了,小姐说过,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夏鸢眨巴着眼睛说。 “我要喜欢他我眼睛肯定瞎了!”莺歌狠狠的瞪了冷二一眼,“算了,看着就眼烦,我去洗洗眼睛。” 莺歌说完便离开了,于是大家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冷二身上。 “我说冷二,女孩子不是靠打的,是靠哄的。”冷三拍拍冷二的肩膀,叹息着说。 “你们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她!”冷二跳脚。 “嗯,不喜欢也好,免得到时候让莺歌为难。”夏鸢说。 “为难,什么意思?”冷二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我看穆山一路上对莺歌挺好的,好像对她有意思吧。如果是让骆琪少爷来提亲的话,小姐未必不会答应。毕竟郎有情妾有意,小姐又说应该给莺歌找个人依靠了。”莺歌耸耸肩说,“如果你要是对莺歌也有意思的话,这不是让她为难吗?” “她喜欢穆山?”冷二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不少。 “喜欢穆山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穆山虽然是江湖出声,但是对莺歌很体贴啊,你看他们在城外装夫妻的时候,多像成亲好久的了。”莺歌疑惑的看着冷二,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这么关心她和穆山的事情做什么!” “我……”冷二一时语塞。 “对了,莺歌这是去哪里了啊?现在宫里还没完全收拾好呢。”冷三假装关心的说。 莺歌看着冷三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对他竖起拇指,说:“她说去洗洗眼,估计是去找穆山去了。对了,骆琪少爷他们住在哪个宫殿来着?好像是向阳宫。也许骆琪少爷知道他们的感情,这两天便会来向小姐提亲也说不定。” “好啊,看到我就是眼烦,看到穆山就是洗眼睛?你给我等着!”冷二说完招呼也没打一个,拔腿就跑出去了。 “哈哈哈——” 夏鸢三人看到冷二急匆匆地跑去,都大笑起来。 “这个,穆山不会真的喜欢莺歌吧?”冷三心还是向着自己兄弟的,笑过后问道。 如果真的是,那还真的是有些麻烦了。 “怎么会!我们和穆山穆水还有我哥都是一起训练长大的。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只不过后来骆琪少爷把我们送给小姐了。穆山一直把莺歌当妹妹的。”夏鸢肯定的说。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在赶着回来的路上,穆山穆水对莺歌和夏鸢都比较照顾。 “你知道?那你还那样说!”冷三一脸你太奸诈的表情看着夏鸢。 “兵不厌诈!”夏鸢淡淡的说,“你们自便,我要去为小姐准备晚膳了。” 说完她也离开了,留下冷一冷三大眼瞪小眼。 “我们还要去找主子吗?”冷三问。 “你想被主子揍成猪头你就去吧。”冷三说,“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 主子现在肯定已经被吵醒了,还用他们去叫吗?现在谁去打扰他们谁倒霉,他才不会那么傻。 “啊?那我也去。”冷三说完跟着夏鸢和冷一一起去了小厨房。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杜晓璃呼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斜上方的某人。现在才来得及找他算账。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某人无辜的看着杜晓璃,眨了眨眼睛,说:“我也很就没睡觉了,看到床就困得不行,就顺便一起睡了。反正床上睡一个人是睡,睡两个人也是睡,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谬论!”杜晓璃瞪着韩冥熠,恨的牙痒痒。 在冷二来的时候,杜晓璃就被他和莺歌的声音吵醒了,没想到醒来后居然看到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还温柔的对她说:“晚上好。” 她被惊了一下,听到外面有动静,给了一个一会儿和你算账的表情,便安静的听外面的动静。 如果发出动静,让他们知道两人睡一张床,那她就直接钻地缝吧! 现在人都走了,她也有时间来算账了。 她想坐起来,但是看到自己下面还只裹了个浴巾,又躺回去了,看着韩冥熠,准备用目光将韩冥熠的脸瞪出个窟窿。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的样子,微微一笑,一只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逗弄着她的秀发,心情颇好。 他其实很早就醒过来了,不过看到杜晓璃睡的那么熟,也就没有弄醒她,而是静静的看着睡在自己臂弯的人,看她光滑的脸颊,看她弯弯的睫毛,看她微嘟的小嘴。结果这一看,就看了近一个时辰。 “你把我弄上来的?”杜晓璃记得自己好像在泡澡,而且只裹了浴巾连衣服都没穿,肯定不是自己爬床上来的。她自己的话怎么也要穿了衣服才会上床睡觉。 “你说呢?”韩冥熠挑眉。 “谁让你进来的?”杜晓璃看到他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我都洗完在你外面站了好久了,听到你里面没动静,怕你滑到水里淹死了,才好心进来看看的。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你在浴桶里睡着了。我好心的将你抱到床上来,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这样瞪着我。”韩冥熠说,“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想以身报答的。” “报答你妹!”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还有如此赖皮的一面,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占了我便宜,还想我报答你?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你要收拾我吗?”韩冥熠微笑着问,“你打算怎么收拾我?我就躺在这里,你来吧。” 说完,他还翻身躺了下去。 杜晓璃满脸黑线,又想到了他之前说的在隔壁洗澡,欢迎去欣赏的话,眼珠一转,身子一动,整个人就趴到了韩冥熠的身上,看到他惊愕的双眼,微笑着说:“原来你喜欢这样。” 她是发现了,韩冥熠这娃子每次都是嘴上说说,真的是尺度大一点,他立马傻眼。 韩冥熠确实被杜晓璃的行为吓到了,不对,是震惊到了。好吧,上次去送韩冥香的时候,他就被她主动吻自己惊讶了一下。不过他还以为那就是她大胆的表现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这样的! 可恶的是,她软软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竟然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你……”韩冥熠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一听就是精虫上脑的表现。 杜晓璃感觉到韩冥熠身体的变化,看到他因此红红的脸蛋,暗笑他还真的是个纯情的小男人啊!不过这话她不打算告诉他,不然难保他不会发飙。 她用食指在他脸上画着他的轮廓,慢慢向下,将指头伸进他的衣襟,幽幽的说:“你说,你把我看光光了,占了我的便宜,我是不是要占回来呢?不然我多吃亏啊!” 韩冥熠一把抓住杜晓璃的手,说:“璃儿,你可别玩火!” 杜晓璃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可是你说的任我收拾的啊!” “你要是不怕玩火*,我也喜欢你继续。”韩冥熠笑着说。 额—— 杜晓璃没吃过猪肉,但是还是看见过猪长啥样,看到韩冥熠的样子就知道不能继续玩下去了,夹着被子一滚,连带着被子就从韩冥熠身上下来了。 “呐,你赶紧穿了衣服出去。”杜晓璃好像一只茧一样,露出个头说。 韩冥熠深呼吸了两下,扭头看着杜晓璃的样子,暗笑一声,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撩拨起自己的*,撒手就走了。 可恨的是,这还是自己引起的! 自己这身体也奇怪,当初看到路君琦脱光光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她还裹着浴巾的,只是趴在自己身上,就让他有了冲动。 看到韩冥熠没有动作,杜晓璃一脚踢了过来,说:“你赶紧的,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韩冥熠痴痴的笑了起来,想继续逗她,但是又怕被她继续撩拨,那样他会忍的很辛苦的。毕竟他并不想在成亲之前有太过亲密的动作。、 他侧过身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我先出去了。你赶紧起来吧。” 说完他坐起来,穿好鞋子和外套,转身摸了一下她的脸就出去了。 杜晓璃看着他离开后,将被子拉过来将头盖住。不要看她刚刚表现的很开放,但是这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和男的这么亲近。 想到两人刚刚好像老夫老妻一样的醒来,问好,逗趣,她的脸好像火烧一样。 “唔——”她将被子拉开,露出红红的脸蛋,长长的呼了口气,说:“真是的,哪天一定要他好看!让他每次都吃我豆腐!可恶!” 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磨起来穿衣服。 外间,韩冥熠在榻上靠着,想到杜晓璃刚刚的明明害羞却故意调戏自己的样子,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换好衣服出来,瞪了他一眼,直接开门出去了。 “主子。”冷一和冷三在杜晓璃离开后才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韩冥熠问。 “冷二和穆山打起来了。”冷一说。 “哦?”韩冥熠想到之前冷二被夏鸢和冷一他们坑的事情,说:“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咳咳,主子,我们只是帮冷二认清自己的感情,可不是让他去打架的!”冷三说。 “都一样。”韩冥熠说,“既然他喜欢打,就让他吧。其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那些叛变的官员都已经抓起来了,策反的军队也关起来了。今天在钟柏林家里找到了不少金银财宝,另外一些官员也大多家底丰富,我瞅着还有一些官员比咱王府还有钱!”冷一说。 “是啊,主子,咱们也太穷了,连一般官员都比不上了,以后怎么养活大家啊!”冷三跟着感叹道。 “怕什么,没钱了,找璃儿养我们。”韩冥熠满不在乎的说。 王府没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冷一冷三也不过是感叹一下贪官之贪,没想到这韩冥熠回答的倒挺顺溜。 “王妃有钱。”冷三说。 “如果主子都不介意了,我们也不会介意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找王妃提高月俸。”冷一想了想说。 韩冥熠一脚踹了过去,说:“你是说本王给的月俸太低了?” 冷一往后一跳,说:“属下是觉得,王妃可能给的更高。毕竟以后我们都要和主子一起去跟着王妃混了嘛。” “想得美!以后璃儿只养我一个人!”韩冥熠看了冷一一眼,大有你敢跟我争我就灭了你的意思。 “明明是主子这么说的。”冷一反驳道。 “本王反悔了。”韩冥熠说。 “额——” 这真的他们的主子吗? “主子,那些搜出来的钱财怎么处理?”冷三问。 “一半上缴国库,一半划入军饷。”韩冥熠说,“正愁没钱了。” “是。” “其他事情呢?” “大批官员被抓,现在职位空缺,皇上说请主子休息好了一起去商议官员安排问题……” 杜晓璃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冷一和冷三给韩冥熠报告情况的场面。 看到韩冥熠一脸认真的样子,哪里有之前在床上时候的无赖相! “王妃。”冷一和冷三向杜晓璃行礼。 杜晓璃听到他们叫自己王妃,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自己的了! 她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你们在说什么事情啊?需要我避开不?” “王妃,我们在说,以后让王妃养王府一家子的问题。”冷一说。 “什么?!为什么要我养你们?”杜晓璃手拍桌子,吓的三人都缩了缩脖子。 “王妃,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向王爷报告,说王府太穷了,王爷说以后让你养我们。”冷一没看到韩冥熠的眼神,继续说,“王妃,属下们以后就靠王妃发月俸了。听夏鸢他们说,他们的月俸比我们还高,不知道王妃会不会给我们提月俸啊?” 杜晓璃眯着眼望着韩冥熠,说:“你们知不知道我出去赚钱养家,你们家王爷要做什么?” “属下不在。”冷一和冷三诚实的回答。 “璃儿,咳咳,这个,咱们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看皇后?”韩冥熠直接插进来,将话题转开。 这种话,怎么能让自己的下属知道呢! 你都能说让我养你们,我就能说出后面的话!想岔开话题,没门! 杜晓璃微微一笑,说:“俗话说,男的负责赚钱养家,女的负责貌美如花。既然你家王爷说了要我赚钱养家,那就只有他在家里貌美如花了。” “噗嗤——”冷一和冷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是韩冥熠一直冲他俩放冷气,也没把他们的笑容逼回去。 “王妃,这点你绝对放心,我家主子一定能做到的。那到时候提月俸的事情?” “好说。”杜晓璃双手撑着下巴,说:“如果你们真的是跟着我混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前提是,你们俩活的过今晚。祝你们好运。唔,夏鸢将晚膳做好了,吃饭去了。你们继续。” 说完,她慢悠悠的起身离开。 屋子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吓人,韩冥熠手指敲着大腿,看着两人,不说话。 “咳咳,主子,我们继续汇报情况?”冷三受不了,先开口说。 韩冥熠挥手阻止,说:“那个后面再说。你们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猜拳。”冷一说。 “你们这次打的是什么?”韩冥熠问。 “谁输了谁来调侃一下主子和王妃。”冷一继续回答说。 原来如此,他说冷一这次怎么会这么反常,会和杜晓璃说这些,原来是他猜拳输了。 “哪些人参加了?”韩冥熠问。 “七个。”冷一回答说。 冷三听到冷一的话,用手扶着额头,似乎是想将找自己挡起来。 这冷一,真的是太诚实了!一下子就将他们六个全部给卖了。 他们不过是看冷一和韩冥熠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所以才会设计让他输掉,让来来的。没想到他全部“诚实”的交代了。 “不错。打赌打到本王头上来了。”韩冥熠点点头说。 “主子……”冷三看到韩冥熠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毛,他们多久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了? 一看到他这样,他就知道,他们这次惨了。 果然—— “我听说宣城外出了一批山贼,你们七个去解决掉吧。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让本王看看你们的实力。”韩冥熠云淡风轻的说。 可是他的话却让冷三心里叫苦不迭,宣城外面的山贼几百人,让他们七个人去,还只有一天的时间。 主子,这样真的好么?这里到宣城骑马就要半天的时间啊! “主子,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后续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会很麻烦的。” 刚刚才经历了一番大战,今天白天休息的时间也不久,再跑到宣城剿匪,会死人的。 “反正那些事情也不是你们在做。明天正好我和皇上他们讨论一些。你们最近也累,那我就允许你们现在就去。”韩冥熠说。 “属下遵命。”冷三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韩冥熠眯眼,赶紧应道。 再讨价还价,那估计就更惨了。 “属下去叫上其他几人。”冷一说。 “去吧。本王等你们好消息。”韩冥熠起身说,“去看看璃儿今晚吃什么,顺便蹭个饭好了。” 冷三摸摸自己的肚子,唉,还是一会随便吃点吧。要是明天这个时候赶不回来,他们的下场更惨。 很快,有人拿着韩冥熠的令牌,让守城的士兵开了大门,随即七匹快马从城门而出,往宣城方向跑去。 “一,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将我们供了出来。” “就是。” “一,亏我们还以为你会讲义气的。” 面对其他几只的抱怨,淡淡的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死一起死。” 韩冥熠已经盯上他了,他要是不将他们供出来,他会死的很惨很惨,毕竟这调侃主子的事情,做了就没活路! 所以在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拉着自己兄弟一起去死的准备了! “一,我们这次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所以你到了那里要多杀点人。”冷三甚是哀怨的说。 “啊,想想就觉得好累。我们这最近也没休息好啊,主子怎么不体谅一下我们。”冷七年纪最小,加上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好像还没长大一样。 “想到要杀那么多人,我顿时就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冷六说。 “谁说全部要我们动手了?”冷一淡淡的说。 “啊?一,难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冷五两眼放光的问。 “主子只是说解决掉那些山贼,没说只能是我们七人。”冷一说。 “啊,你是说?哈哈,这样好。”冷四立即会意,开心大笑。 “什么办法?”冷七问。 “主子的令牌在我们手里,到时候去了那边,让县太爷派兵剿匪。”冷四说。 “可是主子的意思不是说让我们七人去吗?”冷七说。 “主子字面上没这么说。”冷一说。 “哈,一,你学坏了。”冷七笑着说。 “有吗?”冷一觉得自己没变啊! “有。” “话说,二,你今天咋这么安静?”冷四看着冷二问。 平日里不是他最活跃吗? 冷一侧头看了跑在自己身边的冷二,说:“他在思考人生大事,没想通之前估计都是这样了。” 冷二瞥了冷一一眼,不说话,紧抿的双唇显示出他现在糟糕的心情。 那个女人,她居然说穆山比他好比他厉害?如果不是被临时拉过来办事,他一定要和穆山比出个高低,打败他,让那个女人看看谁更厉害! 月色下,七人七马快速向前跑着,穿过平原,穿过黑暗,迎向黎明。   ☆、第六十一章 家庭会议 杜晓璃正在吃晚饭的时候,韩冥熠很自觉的来蹭饭了。 “这皇宫的御厨做的饭还不和你的口味?偏要在我这里蹭饭。”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调侃道。 “你这里的饭菜好吃些。”韩冥熠很厚脸皮的说。 “噗,定王是觉得小姐秀色可餐,不管多难吃的菜,有了小姐在,都能添香吗?”夏鸢一边给韩冥熠盛饭一边笑着说。 “夏鸢猜的不错。”韩冥熠说。 “毛病!”杜晓璃瞥了韩冥熠一眼,问:“冷一他们被你弄到哪里去糟蹋了?” 韩冥熠嘴角微抽,糟、糟蹋?! “我让他们去宣城剿匪去了。”韩冥熠说,然后补充道:“一天时间。” “夏鸢,我给你说,这跟对主子很重要知不知道?”杜晓璃停下筷子,看着夏鸢说:“你看小姐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们了?你再看看冷一他们,惹的主子不高兴了就被派去剿匪,还就给一天时间。想比之下,小姐我是不是很好?” “小姐不用对比都是好的。”夏鸢笑着说。 韩冥熠被杜晓璃的话一堵,想说还不是因为她把那个说出去才会害的他们被惩罚的,不过看到她揶揄的双眼,还是算了,埋头吃饭吧。 吃完了晚饭,杜晓璃和韩冥熠一起离开了琉璃宫,韩冥熠去找韩冥泽,而她则是去看皇后的伤势。 杜晓璃到冷宫去的时候,冷宫里面除了皇后的屋子是亮着的,其他屋子好像都没有人住了。她推门进去,看到几个丫鬟在屋子里忙碌。 “参见郡主。” “起来吧。”杜晓璃来到屏风后面,看到皇后还是毫无生气的躺着,问:“皇后今天醒过来了吗?” “回郡主,皇后一天都没有醒过。”负责照顾皇后的医女说。 “一直没醒?”杜晓璃有些惊讶,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拉出皇后的手给她把脉。 “小姐,皇后的情况如何。”夏鸢看到杜晓璃把完脉后的脸色比较凝重,问道。 “情况有些不妙,按理说她应该能醒过来了,但是她似乎有些抵制,不愿意醒来。”杜晓璃说。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夏鸢惊讶的说。 杜晓璃叹了口气,说:“也许是皇后害怕醒来面对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吧。” “那要怎么办?” “我再给皇后施一次针,然后其他的就要看皇后自己了。另外再给她一些外界的刺激,也可能会帮助她醒来。”杜晓璃说。“夏鸢,准备。” “是。” 半个时辰后,杜晓璃从冷宫出来了,刚刚出去就看到沙公公在冷宫外面等着。 看到她,沙公公向她弯腰行礼,说:“郡主,皇上有请。” 杜晓璃知道这两晚韩冥泽估计是不能早睡了,不过没想到她还会见自己,想必是因为皇后的事情。 “走吧。” “郡主请。” 来到御书房外面,沙公公进去通报了一声,出来带着她进去了。 “参见皇上。”杜晓璃看到坐在龙椅上揉着眉头的韩冥泽,福了福身行礼。 “免礼。”韩冥泽抬起头来,说:“皇后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来。”杜晓璃说。 “还没醒?你不是说今天就能醒吗?”韩冥泽问。 “我为皇后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以及好转不少,理论上今天是能醒来的。不过皇后潜意识里在逃避着,不想醒来。所以这昏迷是她主观上造成的,而不是因为伤势。” “主观上不愿意醒?为什么。”韩冥泽不明白。 “皇上,皇后这段时间相比内心过的很纠结,她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觉得伤害了你什么的,或者是觉得对不起凤鸣国,这我也不知道。不过皇上和皇后这么多年的夫妻,应该比我清楚。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自己,所以就不愿意醒来了。” 韩冥泽叹了口气,问:“如何才能让她醒来?” “我已经另外给她开了药方,但是和之前的大同小异。对于这种情况,还是要靠外界的刺激。”杜晓璃说。 “外界的刺激?” “是的,比如找人给她说说话,或者让太子去呼唤她什么的,她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还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的。如果刺激到她,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说不定?也就是说,靠外界的刺激也不一定能醒过来了。” 杜晓璃点点头,说:“不过醒来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尤其是比较亲近的人,效果会更好。” “朕知道了。”韩冥泽明白杜晓璃的意思,说:“在皇后平安之前你都先在皇宫住下吧。” “臣妹遵旨。”杜晓璃回答说。 皇后怎么也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她没醒过来,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当事人,她都不能撒手不管。 “朕听说了,是你将季伦救醒的。这次的事情你也功不可没,朕会论功行赏的。”韩冥泽说。 “功就算了,皇上可以多给臣妹一些赏银。”杜晓璃笑着说。 “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钻到钱眼里了。”韩冥泽好笑的看着杜晓璃,说:“朕知道了。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臣妹告退。”杜晓璃行礼退下,出去后就和夏鸢一起回去了。 韩冥泽在御书房想了一会儿,说:“来人。” “皇上。” “去找定王,告诉他今晚不用回来了。让他做的事情明日再讨论。另外……摆驾冷宫。” “是……” 杜晓璃回去后让夏鸢和莺歌去休息了,自己则花了大半夜的时间联系内力。想到自己的内力居然让没有武功的皇后伤势有所好转,她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好奇怪。”杜晓璃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从来没听说过内力能帮别人缓和伤势的,难道是她的武功比较奇怪? “唉,要是有个师傅能问问就好了。” 她现在也觉得无师自通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很好的,至少在要到问题的时候就没有人可问了。 纠结了一会儿,杜晓璃决定将疑惑放下,又专心的练习起来,她觉得自己离第六层的门槛越来越近了,所以多练习了一会儿,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夏鸢告诉她皇后醒过来了,说是皇上昨晚在冷宫呆了一晚,今天早上皇后就醒来了。 “看来皇上对皇后还是很有情的。”杜晓璃咬了一口馒头,说,“吃了早饭我们过去看看。” “是。” “对了,怎么没看到莺歌?” “小姐,昨晚冷二他们回来,今天早上冷三他就来找莺歌,说让我给你请个假,他把莺歌带走了。好像是冷二受了比较严重的伤,让她去照顾。” “冷二受伤了?严重吗?”杜晓璃想起前世吃的肉夹馍,将馒头中间掰开,然后把肉和菜放到馒头里,夹好了才望着夏鸢问。 看她这样子,就是一点不担心的了。 “好像挺严重的。”夏鸢学着杜晓璃的样子将馒头掰开,夹了菜进去,和杜晓璃一样,并不担心。“听冷三说,昨天冷二似乎火气很大,土匪好多都是他杀掉的。据说很拼命呢!” “估计是心里有火想要发泄。”杜晓璃说,“你们昨天不是那么刺激他了吗?让他觉得莺歌可能会和穆山在一起,吃醋的男人很可怕的。” “是的。”夏鸢点头表示同意,“冷二以前多欢腾啊,这两天被折腾的,看着就觉得好惨。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发现冷二对莺歌有意思的?” “小姐我明察秋毫,随时都在关注你们的事情,这种情况当然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了。”杜晓璃自夸自擂的说。 “小姐,是不是最近洗脸没好好洗了?明天奴婢给你找个洗脸的试试。”夏鸢认真的说。 杜晓璃夹了点菜狠狠的放到夏鸢碗里,说:“你这是在说小姐的脸皮变厚了?!” “小姐知我也。”夏鸢笑着说。 “哼哼,等哪天小姐我就把你卖了。”杜晓璃哼哼两下,说,“反正现在也是女大不中留了。” “噗——你真舍得吗?”骆琪的人伴着他的话从外面进来。 “骆琪哥哥,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点。”杜晓璃看到骆琪,挥了挥手里的馒头。 “御膳房那么多山珍海味,你居然在皇宫里吃馒头……”骆琪看到杜晓璃手里的东西,无语了。 “咳咳,想吃了嘛,就让御膳房做了一点。味道还是不错的。”杜晓璃拿了一个馒头掰开,夹了肉和菜递给骆琪,然后让夏鸢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粥。 骆琪很自然的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觉得这样的吃法还蛮新鲜的。 “就数你的怪点子多。” “嘿嘿。生活在于创新。”杜晓璃自豪的说。 骆琪将馒头吃完,说:“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走了?” “嗯,我们毕竟还是江湖人,在皇宫里住着不习惯。而且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还是要赶回去和他们一起过年。”骆琪回答说。 “我都忘了,马上就过年了。”杜晓璃说。 这几天一直在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根本没有去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年关。而且皇宫刚刚经历了宫变,都还没来得及布置,一点年味都没有。所以她完全忘记现在已经快要过年了。 “过年还是要在家里过。那你什么时候动身,我去送你。”杜晓璃说,“不过一会儿吃了早饭要去看看皇后的情况。” “那我等你结束后再走。”骆琪说,“我也还要去给皇帝说一声。” “好。” 杜晓璃几下把早饭吃完,带着夏鸢去看了皇后的情况,而骆琪也去等皇帝下早朝。 “参见郡主。” 杜晓璃到了皇后的屋子,对行礼的人挥挥手,来到屏风后面。 皇后果然已经醒来了,看到杜晓璃,虚弱的笑了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杜晓璃走过去坐下,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谢谢你。”皇后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看到杜晓璃,目光有些闪烁。 “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如此的。”杜晓璃说,“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皇后点点头,让杜晓璃给她检查。 杜晓璃检查后,说:“你现在身体已经平稳下来了,只要不承受再次冲击的话,慢慢就能恢复了。这段时间你尽量静养,也别说太多的话,你现在说话也会耗费很大体力的。等以后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另外,这伤现在切忌搬动,所以今年过年你可能要在这里过了。等半个月后再移动比较好。” 她毕竟是没有内力的,伤势的恢复速度要慢许多,不过能保住小命已经是不错的了。 “我本来就是待罪在次,不在这里过年,又在哪里呢?”皇后苦笑着说。 杜晓璃笑笑,没有接话。现在是在这里,但是看皇上对她的态度,好了以后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上次的事情……” “不是说你现在不能多说话吗?”皇后向给她道歉,但是被杜晓璃挡住了,“上次的事情,你并不是真的想害我。而且你差点用了你的性命来救了我,现在不用去想这个事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皇上给我说了,你其实有武功的,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 “那皇上也该把我的话给你说了。”杜晓璃说,“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想想皇上和太子,都应该好好活下来。放宽心一些,这样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嗯,我知道。我会的。”皇后笑笑说,“我很高兴,当初皇上把你指给了定王,让我们能成为一家人。” 杜晓璃回了她一个微笑。 因为皇后的身体已经稳定下来,所以杜晓璃也去找皇帝说了一声,和骆琪一起出宫去了。 杜晓璃将骆琪送到城门口,拿过一个袋子,说:“这里是我让人准备的香肠腊肉,拿回去过年添两个菜。” 骆琪接过袋子看了看,然后将袋子给穆山,让他绑在马鞍上,说:“我还以为今年你去送亲,会没有这些东西吃呢!这么多年,每年过年饭桌上都有她,想着今年没有可能还不习惯。” “这是哥哥让人做的。”杜晓璃说。 前两年杜修恒考完试在家后就是他们一起准备的年货,知道杜晓璃喜欢这个,就算她不在,杜修恒也知道叫人弄的。 “那我们先走了。这宫变刚刚过去,形势还比较动乱,你们要小心。”骆琪上了马对杜晓璃说。 “我会的。你们一路顺风。”杜晓璃后退两步,让他们走。 夏鸢和夏洪也在一旁告别,看到骆琪上马,夏洪也和夏鸢回来。 “夏洪,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夏鸢的,还会帮她找个如意郎君。”杜晓璃看到夏洪眼底对夏鸢的不放心,笑着说。 “小姐,你又来了。”夏鸢觉得杜晓璃最近老是说这个,都让她不好意思了。 “有小姐花心思,是夏鸢的福气。夏洪在此谢过。”夏洪双手抱拳,对杜晓璃感激的说。 “小姐,麻烦你见到冷二的时候帮我转告一下,下次我一定要和他分出个胜负。”穆山说。 那天的架打到一半冷二就被人拖走了,结果也没出来,两人都想再一决胜负。 “好的,我一定将话带到。”杜晓璃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肯定的说。 “谢谢小姐。” “走吧。”骆琪看了杜晓璃一眼,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撒开腿便跑了。 夏洪几人说了声告辞便追着骆琪走了。 杜晓璃看到夏鸢望着夏洪背影发呆,说:“等我们这边的事情空了,我就带你回去看看。走吧,我们也回去。” “是。” “话说,冷二他们打算把莺歌借过去多久?不会有借无还了吧?” “……” “不行,如果真的有借无还,我不是亏大了,要不先去找他们给点聘礼?不然我们吃亏咋办。你说是不,夏鸢?” “……” 杜晓璃和夏鸢直接回了丞相府,看到杜晓璃回来,守门的人都向她行礼。 这还是经过那晚的事情后她第一次回来,府里已经打扫的和以前一样了,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如果不是坏掉的花坛还有被劈成两半的树木,很难看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小姐,老爷和少爷在客厅等你。”管家在半路叫住杜晓璃。 杜晓璃原本还打算先回自己的院子看看,没想到杜云寒这么快就知道她回来了。 来到客厅,杜晓璃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杜云寒,还有坐在一旁的杜修恒,还有坐在杜修恒对面的谢雨。 “爹,三姨娘,哥哥。”杜晓璃进去后在杜修恒下面的椅子上坐下,一一招呼道。“爹,你怎么没在皇宫里和皇帝商议事情?” “事情那么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商议的完的。皇上让我拟一份提拔官员的名单给他,那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给他了,他还要好好看看,我一会儿再进宫去。”杜云寒回答说。 “哦。”杜晓璃了然的点点头。 既然他一早就知道钟家不对劲,自然也想到了后面的事情,后来韩冥泽想要将钟家所有的势力,连带以前的反对派一起铲除,自然会空出许多位置。对此早已清楚的杜云寒也就会准备一些人员名单了。 “怎么没看到雪琪?”杜晓璃平时看到谢雨的时候都会看到谢雨,这次没看到她,还有些奇怪。 “雪琪病了,前两天发烧了,现在烧退了,但是还没完全好过来,所以我便让她在屋子里睡着,免得出来吹风加重病情,也避免把病气过气到你们身上。” “雪琪生病了?”杜晓璃问。 “小姐,之前奴婢忘了给你说这个事情。五小姐之前在柴房里被冻着了,发了烧。”夏鸢说。 “上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夏鸢。如果不是,那晚那混乱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大夫呢!” “三姨娘客气了。”夏鸢福了福身说。 “雪琪病了就让她在屋里休息,别出来了。”杜云寒说。 “是,老爷。”谢雨应道。 杜晓璃伸了个懒腰,说:“唉,现在家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感觉空气都要清新一些了。” 当初她来的时候,府里有一个钟梅清加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北渊国派来的奸细四姨娘,一个和钟梅清狼狈为奸的五姨娘,一个个都是没安好心的,外加一个倚老卖老的祖母,真的让整个丞相府都觉得压抑。 现在杜老夫人回了南方,那些渣渣死的死,抓的抓,现在府里的主人就只剩屋子里现在这几个人,一下子还有些冷清。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要给你们说一下,以后谢雨你就是府里的二夫人了,管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杜云寒说。 “什么?”谢雨被杜云寒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否定说:“老爷,我现在这样很好。我怎么能当府里的夫人。” “你的事情两个孩子都知道。现在家里就你一个女的长辈,我又要忙朝廷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管家里的事情。现在马上年关,接着明年又是修恒的婚期,这些都要长辈来主持。”杜云寒说。 “可是我……” “三姨娘,爹的意思是让你来帮他挡那些烂桃花的。免得外面的女人觉得丞相府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打起他的主意。”杜晓璃笑着说。 “咳咳,你怎么什么都在胡说。”杜云寒瞪了杜晓璃一眼,假意呵斥道。 “我不反对。”杜修恒说。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从来没管过家。而且我和老爷根本就不是……”谢雨还是推脱道。 “三姨娘,以你的聪明,这么多年看二娘管家应该也学了不少,其他不会的,管家叔叔会告诉你怎么做的。”杜晓璃说,“我们知道,你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带着雪琪,为何不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爹其实一直是把你当成家人看待的。你就答应了吧。” 杜修恒听到杜晓璃的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也没说什么,默许了她的话。 “现在家里就我们几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反对你的决定,你只要管好日常事情就好,不难的。是吧,爹?”杜晓璃说完看着杜云寒说。 “是的。”杜云寒点头。 “再说了,哥哥的婚礼还是需要有人操持的,总不能让别人笑话哥哥成亲都没有人管吧。” “那、那好吧,我试试。”谢雨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二娘。”杜晓璃微笑着喊了一声谢雨二娘,让她的脸微微泛红。 后面他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过年的事情。因为在年前出了这件事,今年过年家家户户肯定都是简单过过,他们也决定随便过了就行。 随后杜云寒去了宫里,杜晓璃和杜修恒随着谢雨去看了看谢雨的病情。 看到杜晓璃和杜修恒来看自己,杜雪琪很高兴,拉着杜晓璃的手不放。 杜晓璃给她检查了一下,确定她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陪她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和杜修恒一起回去了。 在路上,杜修恒才有时间单独个杜晓璃相处。 “妹妹,你之前为什么……”杜修恒看着杜晓璃,话说了一半就没说了。 “为什么要让三姨娘当二娘?”杜晓璃说出杜修恒后面的话。 杜修恒点点头。 “其实很简单啊。”杜晓璃笑着说,“我们家现在就两个女人,如果不是让她管家,肯定就要我来了。我平时要管外面的事情,不喜欢也没精力管家里这些麻烦事情。而且她这人也还不错,肯定能把家管好的。” “嗯,你想怎么样都行。”杜修恒无条件的随从杜晓璃的意思。 “对了,这次事情,雅兰姐没受伤吧?”杜晓璃想到当初阁老府也是被控制起来了,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只有阁老被气病了,阁老府其他人都没受伤。”杜修恒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给阁老看看。” “噗,好。”杜晓璃看到杜修恒脸红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爷爷生病不起,傅雅兰肯定很着急。这哥哥,现在就知道讨好自己老婆了啊! 杜修恒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杜晓璃,也就随她笑去了。 回去后,杜晓璃去了狼苑看了看银子和金子,顺便将巧竹接了回来。 下午的时候,她去带着夏鸢去拜访了阁老府。想到还没回来的莺歌,杜晓璃深刻觉得,她应该去找冷二他们要租金了。   ☆、第六十二章 准备过年,来了蹭饭的! “晓璃,你真的回来了!” 杜晓璃在花园里遇到傅雅兰,她刚刚从自己的院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 杜晓璃看到傅雅兰,微笑着说:“是啊,回来两天了。” “这两天都没出去,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下人传错了,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傅雅兰激动的握住杜晓璃的手,说:“你没受伤吧?” “我怎么会受伤,倒是你,有人可关心你有没有受伤,让我来打探消息呢!”杜晓璃笑着说。 傅雅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你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刚见面就拿我开刷。” “我可没有。我对雅兰姐姐是绝对的……能刷就刷!”杜晓璃说。 “行了你。”傅雅兰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院子走去,说:“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今天我们可要好好聚聚。” 杜晓璃拉住傅雅兰的手,说:“我今天来是真的带着任务来的。一会儿再去你的院子。” “怎么了?”傅雅兰问。 “哥哥说阁老被气病了,让我来给他看看身体,免得你一直担心。”杜晓璃说。 “他真的这么说的?”傅雅兰羞涩的说。 “当然了。”杜晓璃非常肯定的说。“阁老现在怎么样?” “爷爷已经好多了。”傅雅兰说,“昨天请了御医来看,正好是你的师兄。他给爷爷开了药,爷爷吃了后身体好了不少,今天说话都比较有精神头了。” “难怪看你都不是很担心。没事就好。”杜晓璃说,“大师兄说周师兄医术也很好的,有他看过了,就不用我去了。” “嗯,我们到我院子去说说话吧。”傅雅兰说,“或者我们出去喝喝茶,把流霞也叫上,怎么样?” “好啊,都行。”杜晓璃笑着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再去给娘说一下就出门。”傅雅兰说完拉着杜晓璃去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把她和夏鸢撂在客厅,自己跑去换衣服了。 过了一会儿,她换好衣服,带着杜晓璃去找了傅夫人,和她聊了会儿天,两人便出去了。 她们先派人去找了季流霞,告诉她地点,然后去了说好的茶楼等她。在等她的时候两人聊天,说说最近的情况。 很快,季流霞就来了,看到她们,说:“你来要聚会也不早点通知我!”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啊,一决定了就让人叫你了。”杜晓璃说,“快来坐下。” 季流霞来到桌子边坐下,让丫鬟给她倒了杯水,说:“你们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些大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已。”傅雅兰将糕点推到季流霞面前说。 “唉,我这两天都忙死了。”季流霞坐下来,喝了口茶,说:“唉,这两天爹一直在外面,哥哥也不在,家里的事情都要我来管。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加上再过几天就过年了,破事儿繁多。唉。” “那你还有时间出来出来?”杜晓璃没想到季流霞现在这么忙,有些歉意的说。 “我把事情都丢给管家去做了,我也要休息休息的啊!”季流霞无所谓的说。 “对了,你爹现在这么忙,流风哥哥又不在,你的婚事谁给你准备啊?”傅雅兰问。 “我祖母让二婶婶帮我张罗着。好在出嫁没有迎娶那么麻烦,所以也还好了。”季流霞耸耸肩说,“反正我爹是靠不住的啦,就算他有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好了,不说我了,晓璃,你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啊?我听说你应该在两三天后才能到的,怎么会在两天前就赶回来了?” “我们是连夜赶路回来的,然后也不是走的官道,马都跑死了两匹。”杜晓璃说。 “啊!你们也太厉害了。”傅雅兰惊叹道。 “那时候着急了。”杜晓璃说,“冷二他们说我爹被人囚禁起来了,一时担心不已,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 “那你们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季流霞问。 “危险啊?”杜晓璃想了想,说,“回来的时候知道有人跟着我们,就给大家易了个容,吧跟着我们的人都甩掉了,所以路上还没遇到什么危险。除了狂风暴雪的时候走的比较艰难。” “那你们去的时候呢,北方好玩不?长这么大,我都没出过远门。”季流霞新奇的问。 “其实也还好了……” 当杜晓璃他们在茶楼里面聊天的时候,莺歌在定王府里,正在和某二大眼瞪小眼。 “你这人真的是有些不可理喻,以前没觉得你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莺歌双手叉腰,不满的瞪着冷二。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冷二一只手打着绷带,看起来伤的很严重,而且身上似乎也受了很多伤。听到莺歌的指控,他也火冒三丈,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慢慢的有血渗了出来。 “你本来就不可理喻,你们说府上没什么女的,要我来照顾你,害得骆琪少爷他们离开我都不知道,也没去送他们。”莺歌说,“这也不说了,我给你这个你不喜欢,我给你弄那个你也不喜欢。你要喝水,我倒杯热水,你嫌烫了,我给你倒温的,你说太凉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是小姐的丫鬟,不是你的丫鬟!” 莺歌似乎被冷二气到了,脸拉的比较长,说话的语气也比较冷。 “我——”冷二看到莺歌真的生气,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说听到她说没去送穆山,他心里就觉得烦躁,所以才会左右为难她? “我想你现在也不需要别人伺候你了,或者你可以去找别人,我要回去伺候我家小姐了。”莺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答应了今天都要陪我的。”冷二看着莺歌的样子,突然有些慌了,将早上莺歌答应他的话拿出来。 “呵,我是答应冷三他们,暂时帮他们照顾你,可是我也不是留在这里受气的。我家小姐还从来没说过我一句重话,更不说对我大吼小叫的。你冷二爷这么难伺候,我就不奉陪了。” 莺歌阴阳怪气的调调让冷二心里很不舒服。 好像从前几天开始,从看到她和穆山走的那么近,看到她和穆水在城外假扮夫妻,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和他说话就冷冷淡淡,他的心就各种难受,各种看他们不顺眼。 原本去去和穆山打了一架,以为自己赢了就会舒服了,可是还是没效果,而且这打架还只打了一半。在去宣城的路上他越想越难受,于是在剿匪的时候就想发泄,一个人就杀了好多土匪,最后还将自己弄伤了。 今天早上,看到冷三把莺歌带来了,他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看到她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忙碌,那种心情说不出的舒爽,可是中午冷三回来的时候,告诉莺歌骆琪他们都走了,她又开始念叨没能去送送他们,于是他美丽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看到她笑他就高兴,看到她念叨别的男人就心里烦躁,看到她生气,他就心慌。他双眼一闭,没受伤的手在脸上一抹。 冷二,你就承认吧,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像主子那样,陷进去了。 “咯吱——”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冷二猛的抬头,看都莺歌开门离开,他来不及思考,一下子从床上下来,飞奔过来,一下子将莺歌从后面抱住。 等冷二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莺歌抱在怀里了。 莺歌被冷二的动作吓懵了,反应过来后,开始挣扎。 “冷二,你干什么!” “嘘——别动,伤口裂开了。”冷二低头在夏鸢耳畔说道。 不管夏鸢怎么动都不放手,于是伤口又裂开了。 莺歌闻到了血腥味,知道冷二的伤口真的裂开了,看到他抱的那么紧,也不敢再动了。 “你放手!”她低吼。“你又发生神经?” “我没有发神经。”冷二想通后,心里不再烦躁,说:“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心里烦躁,想看到你,见到你后又总是不舒服了。” “你是神经病发作了。”莺歌冷冷的说。 冷二手臂动了动,将莺歌抱得更紧,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的说:“我不是神经病发作了,我是爱上你了。因为爱上了你,所以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亲近,我才那么生气。因为爱上了你,所以听到你说别的男人好,我才那么烦躁。我承认,我爱上你了,像主子那样无可救药。” 莺歌听到身后的表白,一时愣住了。 “我不是想对你吼,我只是之前没有意识到这点,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不要离开,好不好?” 冷二虚弱的声音反省着自己,他的话让莺歌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爱自己,这好像让她惊讶,好像她一早就知道。难道是因为小姐和夏鸢经常说道这个的原因吗? 那自己爱他吗?莺歌忍不住问自己,他在自己心里似乎是有些特别,不然她不会在听到说他受重伤的时候担忧不已,也不会来王府照顾他一天,也不会看到他对自己发火就火大,甚至感到委屈。可是,这是爱吗? 背后一直没有声音传来,莺歌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说:“你放开我。” 身后还是没有反应,她试图掰开冷二的手,可是他却软软的往下滑。 莺歌赶紧转身,看到冷二紧闭着双眼,身上的绷带好几处都重新被血染红了。 “该死!”她忍不住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冷二的不爱惜自己,还是骂自己居然发了那么久的呆,知道冷二伤口裂开还带着他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我去找大夫过来。”莺歌把冷二扶到床上去,看到他绯红的脸庞,还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急急的说。 他的样子很显然是发烧了,如果不及时看大夫的话,会很严重的。 “不要,不要离开。”冷二迷迷糊糊的抓住莺歌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哝着。 “我去找大夫。”莺歌看到冷二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不像刚才那般吼道。 “不要,不要离开。”冷二还是不放手。 “我不离开,我只是去找大夫。”莺歌俯身说。 “不要,不要……”可是不管莺歌怎么说,冷二就是不放手,力道还越来越大,将她的手都抓的生疼。 “我不走,我在这里。”莺歌拍着冷二的手说,然后对着外面喊了两声。 一个侍卫进来,看到双手紧握的两人,咳嗽了一下,说:“莺歌姑娘,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去找一下府里的大夫,说冷二伤口裂开了,现在还发烧了。快点。”莺歌说。 “是,我马上去!”侍卫看到冷二的样子也知道他情况不好,赶紧跑了出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先给冷二把了把脉,开了一副药让人去抓来煎给他喝,然后才将冷二身上的绷带全部解开,重新处理伤口上药。 莺歌在一旁看着,看到冷二身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冷二的伤口早就包扎好了,所以她也只是看到了他浑身的绷带而已,现在看到这些伤口,她的心一阵难受。 大夫将伤口处理好后,侍卫也端着药进来了,大夫起身说:“莺歌姑娘,冷二的伤口不可再裂开,不然恐难愈合了。” “我知道了。”莺歌点头说。 “那这退烧药就麻烦你喂给冷二喝了。我们那边还有好些伤员要照顾。”大夫嘱托道。 “好。” 大夫和侍卫一起出去了,还体贴的将门关上,两人走远后转身望了冷二的屋子一眼,说:“姜大夫,冷二的伤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是没有。”姜大夫承认道。 “那你还——” “冷一不是发话了么,要我们全力支持冷二和莺歌姑娘的事情。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不过是给他们添点火。再说了,冷二的伤口本来看起来就很吓人。”姜大夫说完,优哉游哉的走了。 可怜的莺歌,就这样被王府所有人给坑了,乖乖的在屋子里给冷二喂药,还尽心的伺候他。 莺歌在王府的事情,杜晓璃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傅雅兰她们分别,刚回到丞相府,就有人来给她说莺歌的情况了。 杜晓璃听后好笑的看了夏鸢一眼,看到了夏鸢眼里莺歌好笨的眼神,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啊! “我知道了,你回去给莺歌说,既然冷二为了她导致伤口裂开,还发高烧,那她就在王府好好照顾冷二吧,过年之前回来就行。”杜晓璃说。 “是,王妃,属下会将王妃的意思转达的。属下告辞。” 那侍卫说完便离开,夏鸢一副小姐你好坏的表情看着杜晓璃。 “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也是一样的想法嘛。”杜晓璃说。 “小姐,咱们就这样把莺歌卖了?”夏鸢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 “夏鸢,我之前就很认真的想过了,你和莺歌都到婚嫁的年纪了。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在给你们考虑这夫婿的问题。冷二他虽然只是个侍卫,但是也是小熠哥哥的得力助手,在外面来看地位也是不低的。重要的是,冷二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他的人品怎么样,你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莺歌能和他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姐,我们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们想一直跟着小姐。”夏鸢说。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强迫你们嫁人啦。”杜晓璃笑着说,“莺歌和冷二的事情,我们不过是给他们制造点机会,如果两人相互喜欢,那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莺歌最后不喜欢冷二,那我肯定还是向着她的。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啊,肯定不让别人欺负了。” “小姐才没有欺负过我们呢。”夏鸢感慨的说。“不过这莺歌也太好糊弄了,那姜大夫的话明显不对,她也不知道?” “莺歌和你不一样,她在其他方面能力很强,但是唯独对这医术不感冒。你看你现在医术也算有些成就了,但是她却连身体的穴位都记不全。所以被姜大夫蒙也是正常的。”杜晓璃对自己的人能力还是非常了解的。 正是如此,她才会教夏鸢医术,教莺歌一些商业方面的知识。 “但愿莺歌能找到她的幸福。”夏鸢说。 “不仅是她,你也一样。”杜晓璃说,“还有巧竹。” “小姐一回来就说奴婢们了吗?巧竹有什么做错了?”巧竹从外面进来,问道。 “没有,不过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练习夏鸢她们教你的功夫?”杜晓璃问。 “有的,一会儿小姐和夏鸢姐姐可以检查一下。”巧竹一脸兴奋的说,随即又有些低落,说:“如果我早点学会武功就好了,那我就能和小姐一起出去,宫变的时候也能像夏鸢姐姐他们那样保护小姐了。” “你现在还小,慢慢来。”杜晓璃说,“以后会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出去的。” “嗯,奴婢会努力的。”巧竹认真的保证道。 “小姐,这过年,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夏鸢问。 现在她们才算是闲下来了,才有空想过年的事情。 “嗯,过年我们一家人简单过过就行,府上的事情都由二娘去安排,过年后要去阁老府、孟爷爷家、还有季将军家拜拜年,准备一些礼物吧。还有,周师兄第一次在京城过年,也给他们准备些年货送过去。”杜晓璃想了想说,“另外,小熠哥哥那儿也送些年货过去。莺歌不在,这些就要你们俩来安排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夏鸢和巧竹说完退了出去。 杜晓璃一个人来到楼上,坐在自己的摇椅上,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脉发呆。 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让她都觉得有些累,好在那些改清理的都清理了,至少在家里没有再让自己眼烦的人了。 想到杜云寒的那些小妾,自然的也就想到了这身体的母亲,那个淡然的女子,为了自己的丈夫放弃一切,又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在小山村生活那么多年,最后遗憾离世的女人。如果她知道杜云寒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们的感情,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开心呢? “嗷呜——”银子似乎感觉到杜晓璃在阳台上,隔空叫了一声。 接着,金子也跟着叫了一声,俨然是夫唱妇随。 天色渐渐暗下来,每到这个她都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伤感,似温馨,淡淡的幸福。 想到最近的事情,杜晓璃想,这也许就是人生,没有永远的平静,也不会永远风浪,如同这黑夜与白昼,永不停息的交替着。 后面的时间,大家都很忙,忙着收拾宫变的烂摊子,忙着准备过年,忙着婚嫁。 不过对于习惯当甩手掌柜的杜晓璃,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 莺歌两天后就回来了,从她一脸幸福的样子来看,她和冷二似乎发展的还不错,也许已经进入恋爱阶段。面对大家的调侃,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夏鸢和巧竹说:“等着吧,你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反正我还早。”巧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才十二岁嘛。 一个是丫鬟,一个是侍卫,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杜晓璃许诺会偶尔给莺歌放假,不过那要到明年去了,因为现在年底,正是要莺歌忙着查账结账什么的时候。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杜晓璃和杜修恒去了庄子上一趟,给庄子上的人发了红包,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二十九这天,杜晓璃邀请了周全一家来家里吃饭,当是给他们团圆一般。 年三十,早上杜云寒还去上早朝了,在宫里讨论事情一直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跟屁虫回来。 杜晓璃几人正在厨房里擀面皮包饺子。她、谢雨、杜雪琪还有杜修恒都在,一个个手上都是面粉,杜雪琪还将面粉抹到了脸上。看上去可爱的紧。 自从没有杜可辉和杜可欣对她整天欺负嘲笑后,她的性格渐渐开朗起来,在大家面前也会开心的大笑了。以前有些怕杜修恒,现在也能和杜修恒一起玩,杜修恒有时间的时候还会教她一些知识。 她最先看到杜云寒,挥着满是面粉的手喊道:“爹,爹回来了。” 杜晓璃他们看去,果然看到杜云寒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某人。 “参见定王殿下。”谢雨和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都向韩冥熠行礼。 “免礼。” “小熠哥哥,你怎么来了?”杜晓璃看到一脸笑意的韩冥熠,还有杜云寒微微拉着的脸,疑惑的问。 “我是来过年的。”韩冥熠说。 “来我们这里过年?!”大家都惊讶了,哪里有王爷到官员家里过年的? “皇上说今年过年大家都在各自家里过,不用进宫守岁了。皇祖母也说不能熬夜,于是今年我们都只有在自己家里过。定王府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过冷冷清清的,所以我只好到你们这里来蹭蹭喜庆了。” 额—— 难怪杜云寒的脸色不好,敢情是因为有人来要死皮赖脸的来和他抢女儿了。 “今晚吃饺子吗?我也一起来包吧。”韩冥熠看到大家都在擀面皮什么的,撸起袖子就要来。 “诶,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定王动手。”谢雨没怎么和韩冥熠接触过,赶紧阻止道。 “没关系的。”韩冥熠笑着说。 “让他做,想来这里蹭饭,就要自己动手。”杜云寒说。 “额——”谢雨感觉到杜云寒的火气,不知道说什么。 “二娘,没事的,就让小熠哥哥来吧。”杜晓璃笑着说,“不过他做的要分开放,分开煮,如果太难吃了,就让他自己吃。” 汗—— 她就这么看不起自己?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眼里的戏虐,笑了笑,没有反驳。“如果我做的太难吃了,肯定会让你和我一起吃的。” “你自己吃。” 杜晓璃让韩冥熠洗了手,然后让他跟着大家学习怎么擀面皮包饺子。还以为他一个领兵打仗的大男人不会做,没想到他一学就会,包的饺子一开始比较难看,可是很快就包的又快又好看了,那速度比笨手笨脚的杜云寒快了不知道多少。 快包完的时候,管家来到厨房,说:“老爷,闲王殿下来了。” 韩冥远?他不是好久没消息传回来了吗?今天怎么赶回来了。 而且他不回闲王府,来他们家做什么?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韩冥熠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闲王去客厅,我马上就去。”杜云寒将手里的饺子皮放下,对管家吩咐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过来了。”韩冥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帘拉开,就看到了他那张欠打的脸。 大家还没来得及和韩冥远打招呼,又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看着屋子里的人,笑着说:“大家好,我是韩冥远的妻子火凤凰。” 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帘子挤进来,一身如火,确如凤凰。 可是,韩冥远什么时候有了妻子?   ☆、第六十三章 改变 “他的妻子?”韩冥熠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火凤凰一眼,然后看韩冥远,说:“还不进来?” 韩冥远畏畏缩缩的将自己的身体也挪了进来,看着韩冥熠,喊了声:“五哥。” “哈,你就是五哥吗?传文中的定王殿下?”火凤凰一脸崇拜的看着韩冥熠,说:“五哥你好,我是火凤凰。” “咳咳,既然是妻子,那就是闲王妃?闲王殿下,你到这里来是找小熠哥哥吗?”杜晓璃看到韩冥熠不理火凤凰,出来打圆场问道。 “小嫂子,我不是来找五哥的啦,我是带着凤凰来蹭饭的。”和杜晓璃说话,韩冥远毫无压力。与其面对韩冥熠,他更愿意和杜晓璃交谈。 “蹭、蹭饭?”听到韩冥远的话,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奇怪。 今年皇家过年都是怎么了?一个个不在自己的家里吃年夜饭守岁,都到她们家来做什么? 韩冥熠和她有婚约,来了也就算了,这韩冥远带着自己老婆跑来蹭饭,这是几个意思? “小嫂子,是这样的,我和凤凰今天下午才赶回来,本来想着进宫团年的,可是回去后管家告诉我,今年不在宫里团年了。于是我就带着凤凰去定王府了,结果他们说五哥今天到你这里来吃年夜饭,我们没地方去,也就跟着来了。”韩冥远说的可怜兮兮的。 没地方去?杜晓璃眼角微抽。 “你那闲王府那么大的地方,就算你平时不在,管家也应该准备了年夜饭的。”杜晓璃说。 “就我和凤凰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嘛。”韩冥远说,“不如到小嫂子这里来啊,有这么多好吃的。小嫂子,我给你说,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想念你做的菜了。” “对啊,小嫂子,我老听冥远说你做的东西多么多么好吃,你空了也教教我吧。”火凤凰跟着韩冥远叫杜晓璃小嫂子,典型的自来熟。 韩冥熠这才看着火凤凰,幽幽的说:“火凤凰,百毒谷火烈的孙女?” “你知道我爷爷啊,就是他啦。”火凤凰挽着韩冥远的手臂,笑着说。 韩冥熠看着韩冥远一阵儿,来到水盆边洗了手,冷冷的说了句:“跟我来。” “五哥这是要做什么?”火凤凰感觉到韩冥熠身上的冷气,疑惑的看着韩冥远,啊的叫了一声,说:“他不是要打你吧?” 看到她的反应,但是都有些眨眼。韩冥熠的样子,不用说都是要教训韩冥远啊! 韩冥远拉下火凤凰的手,拉开帘子就要出去,被火凤凰一把拉住,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他要打你呢,你还去干什么。” “别胡闹。”韩冥远说。 “我哪里是胡闹了,你是我男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火凤凰拉着韩冥远的手说。 杜晓璃听到火凤凰的话,挑了挑眉,这性格,不错啊! “我不会有事的。”韩冥远想要拉开火凤凰的手,说。 “我才不信。”火凤凰说,“不要以为我在百毒谷就不知道朝廷的事情,不知道定王的名声。他脸拉的那么长,你去肯定要打你。我不能让你去。” “你!你放开!”韩冥远看到韩冥熠已经出去这么久了,再不出去的话,估计会被收拾的更惨。 其实他从百毒谷出来,就已经想到回来肯定会被收拾了。不但韩冥香和亲他没有赶回来,发生宫变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是不在,虽然是因为他被困在阵法里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自责。 所以在回来之前他就想了,不管韩冥熠和韩冥泽要怎么处罚他,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至于这突如其来的妻子,他想起来也觉得丢人,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被逼的。火烈说了,要么死,要么娶火凤凰,他倒是宁死也不想娶她,可是火凤凰死活不让他死,僵持之下,他便被强行和火凤凰成亲了。 火凤凰都不知道韩冥远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和他这个人搅和在一起了。甚至在知道他就是闲王后,一度想要回百毒谷。不过最后还是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我不放!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火凤凰说,“我看他好像是听到爷爷的名字后才这么生气的,我想可能是气我,如果我和你一起去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打你了。” “你去什么1你就在这里和小嫂子她们一起。”韩冥远说。 “可是我不放心你去……”火凤凰犹豫的说。 韩冥远对火凤凰的性子没办法,看着杜晓璃,希望她给解解围。 “王妃,你如果再不让闲王去的话,他的下场可能会更惨。”杜晓璃收到韩冥远的求助目光,忍住笑意,说道。 “真的?”火凤凰扭头看着杜晓璃问。 “你让闲王去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杜晓璃说。“他们兄弟之间有些事情要说而已。” “真的没问题?”火凤凰看着杜晓璃淡定的样子,有些信了她的话。 “他们男人的事情就让他们男人自己去解决,你们不是要在这里吃晚饭吗?我们都在自己包饺子,你要不要试一试?”杜晓璃拿起一块刚刚擀好的面皮,问道。 “那你去吧,我和小嫂子她们一起包饺子去。”火凤凰放开韩冥远的手,来到杜晓璃身边。 韩冥远朝杜晓璃竖起大拇指,想到外面等着自己的韩冥熠,苦着个脸出去了。 杜晓璃让人把门关上,然后让火凤凰洗手,将面皮放到她手上,开始教她怎么包饺子。 火凤凰的脾气虽然比较坏,惹到她的时候有点狠,但是性子还是比较直,喜欢上了韩冥远后就整个人都向着他了,不然也不会不顾爷爷的反对也要嫁给韩冥远。 韩冥远出了厨房后,看到了在外面等着自己的韩冥熠,见他出来,他又继续往前前走了。韩冥远跟着他走,一直来到结冰的湖边。 “五哥。” 韩冥熠在湖边站定,韩冥远上来后,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他很用力,韩冥远疼得弯下了腰,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这一拳是替冥香给的。”韩冥熠看着韩冥远,拉起他又揍了一拳,说:“这一拳是代表整个皇室给你的。” “五哥,我知道错了。”韩冥远努力让自己站直,齿牙咧嘴的说。 韩冥熠冷冷的看着他,那一身冷气堪比这天气。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比较贪玩,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才喜欢在江湖闯荡。可是没想到你连轻重都分不清。冥香为了凤鸣国做了多大的牺牲,可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呢?” 韩冥远沉默的低下了头,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江湖,你也不能忘了,你是凤鸣国的闲王,你对这个国家是有一份责任的!” “我知道。”韩冥远低声说。“下次不会了。” 没有狡辩,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安静的听着韩冥熠对自己的斥责。 “那个火凤凰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不能随便娶王妃的?而且还是百毒谷的人。你知不知道百毒谷的名声?” “我知道。”韩冥远说。 “知道你还如此糊涂?!”韩冥熠看到韩冥远,又想揍他了。 “我也是被逼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韩冥熠呵斥道。 “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体,所以……”韩冥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脖子。 “你这么久没消息,都做什么去了?” “我……” 厨房里,火凤凰虽然和杜晓璃她们一起包着饺子,但是随着韩冥远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越来越心神不宁。 当韩冥远打开门,拉开帘子的时候,一直往门口瞅的火凤凰一下子就跑了过去,看到韩冥远身上的伤,说:“天呐,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我没事。”韩冥远说。 韩冥熠在后面进来,火凤凰一下子冲到他面前,说:“就算你不高兴冥远娶了我,你也不用将他打成这个样子吧?” 韩冥熠看着火凤凰,淡淡的说:“既然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 “他这么大的人了,想娶谁就娶谁。”火凤凰冲着韩冥熠发火,说:“就算你不喜欢我们百毒谷,但是他娶我也我被逼的,你……” “好了。”韩冥远拉过火凤凰,阻止她继续和韩冥熠发火,说:“我们是回来过年的,不是回来吵架的,而且确实是我犯错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其他的,回去我再给你好好说。现在先别吵了。” 火凤凰瞪了韩冥熠一眼,说:“那好吧。哼。” 安抚好火凤凰,韩冥远才转身对杜晓璃说:“小嫂子,五哥说你这里有好药,你给我弄点吧。” 杜晓璃将将手里的饺子包好,然后去洗了手,说:“你们跟我来吧。” 她带着韩冥远和火凤凰去了自己的院子,去拿了伤好的药膏出来,递给火凤凰,说:“你们可以擦了再过去。” “谢谢小嫂子。”火凤凰虽然有些讨厌韩冥熠,但是对杜晓璃印象还不错。 “不客气。”杜晓璃笑笑,“你可以现在给王妃说一下情况。” “小嫂子,谢谢你。”韩冥远看着杜晓璃,说:“冥香的事情,刚刚五哥已经告诉我了,谢谢你去送她,保护她。” “长乐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早点弄完早点过来。”杜晓璃说完推开门走了。 “长乐公主吗?”火凤凰看着韩冥远问,“她怎么了?” “她去和亲了。”韩冥远有些伤感的说,“本来我是打算回来送她的,可是那段时间我被困在小树林里,不仅没有送她到北渊去,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赶回来送她。不仅如此,前段时间,仁王和太后叛乱,发动宫变企图谋朝篡位,差一点成功,都是五哥和小嫂子杜丞相他们力挽狂澜,将这个事情压了下来。而我,身为皇室成员,却什么都没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接受惩罚?” 火凤凰听到韩冥远的话,沉默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时候……”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所以你也别怪五哥了。”韩冥远说。 “嗯,我知道了。我先给你伤药。”火凤凰将药瓶打开,一边涂药一边说:“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啊,你和五哥不都是王爷吗?怎么年夜饭跑到丞相府里来蹭饭?” “因为小嫂子吧。”韩冥远说,“你别看我五哥那样,很疼小嫂子的,今年小嫂子到京城来过年了,他肯定会往这里跑的。” “那我们为什么也来这里?” “你和小嫂子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她身上总有一股吸引力,让人觉得和她一起的时候很舒服。既然五哥都来了,我们也来蹭饭啊。最主要的是,小嫂子做的东西很好吃。”韩冥远说。 “你是不是也被她吸引了?”火凤凰擦药的力道突然增大,疼的韩冥远哇哇哇的叫。 “我哪儿有!就算是被吸引了,那也是因为被美食吸引了。你乱想什么?!” “哼!”火凤凰不信任的看着韩冥远。 “要不是被你爷爷逼的,我才不会这么早就成家呢!怎么还会对别的女人有想法,一个人多自由自在。”想到这个事情,心里还是很不爽,突然多了个妻子,这人生完全就不一样了。 杜晓璃回到厨房的时候,饺子已经包的差不多了。她拿了一些来蒸,拿了一些来油炸,还剩了一些拿来用水煮。 “二姐,这饺子还能这么吃的啊?”杜雪琪在一旁看着杜晓璃弄,好奇的说,“这样做的好吃吗?” “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哦。”杜晓璃捏着杜雪琪的鼻子笑着说。 “其他菜都准备的差不多,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吃饭吧。”谢雨说。 “好。” 丰富的菜肴陆续端到餐桌上,满满的一桌子菜肴让大家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着就好丰盛啊!”韩冥远从外面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菜肴,感叹道。 “真的好多。”火凤凰也跟着一起感叹。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谢雨招呼道。 火凤凰来到韩冥熠面前,说:“五哥,刚刚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韩冥熠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没事。” “既然王爷们到我们家来吃年夜饭,那就顺着我们的规矩来。我们一直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你们也就将就一下吧。” 本来人就比较少,再分在两张桌子上吃饭,感觉好冷清。 “没关系。”韩冥熠说着,在杜晓璃身边坐下来,没有坐杜云寒身边的座位。 杜云寒、杜晓璃、杜修恒、谢雨、杜雪琪、还有韩冥熠、韩冥远和火凤凰,八人正好坐了一桌。 “今年的年夜饭比较简单,还望定王和闲王殿下不要介意。”谢雨说道。 “大家在一起吃饭,热闹就好了。”韩冥远说。 “这真的已经很丰盛了。以前我和爷爷过年的时候都是随随便便就过了的。”火凤凰说。 “夏鸢,去把那套酒杯拿来,把葡萄酒给大家倒上,然后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杜晓璃说。 “是,小姐。”夏鸢下去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托盘上来,两个小厮一人拿了两壶酒进来。 夏鸢将托盘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酒壶,一杯一杯倒着。 韩冥远看着夏鸢手里的杯子,问:“你这是什么杯子?” “这是琉璃杯。”杜晓璃说,“这个是小熠哥哥在一个贪官家里发现的,嘿嘿,被我知道了,就要过来了。没想到那贪官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啧啧。” “琉璃是很珍贵,但是琉璃酒杯还是很少见的。”韩冥远说,“不过你怎么这么激动?”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所以这葡萄酒就要有夜光杯来搭配的啊。”杜晓璃接过夏鸢递过来的琉璃杯,说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谢雨重复杜晓璃的话,问道:“后面的诗句呢?”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慢慢说出后面两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杜晓璃笑了笑,说:“这不过是胡诌的。好啦,这酒可是我亲自酿的,味觉肯定是有的。现在有了琉璃夜光杯,视觉也有啦。” 韩冥熠端起酒杯晃了晃,说:“很贴切。” “好了,吃饭吧。”杜云寒说。 “我第一次看到饺子还有这么多种吃法,看着就好有食欲啊!”火凤凰看着桌子上各种吃饭的饺子,说。 虽然说没有分太清,但是还是在韩冥熠动了筷子以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韩冥远伸手夹了一个蒸饺,要放到自己碗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蒸饺放到了火凤凰的碗里。 火凤凰看到韩冥远别扭的样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吃到中间的时候,夏鸢他们进来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她们开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带了些风雪的气息进来。 “外面下雪了吗?”杜晓璃问。 “是呢,突然就下起大雪来了。”夏鸢回答说。 “看下午那天气也猜到会下雪了。”谢雨倒是不意外。 “嗯,既然下雪,你们也不用老是过来了,我们这边自己来就可以。”杜晓璃说。 “是,小姐。”夏鸢给他们添了一些菜和酒,然后退了出去。 火凤凰将头凑到韩冥远耳边,悄悄的说:“这小嫂子真不错,一点没有官家小姐的样子,对人很亲切呢。” “我说的没错吧。”韩冥远说。 “嗯嗯,相公最棒了!”火凤凰夸奖道。 杜晓璃看到两人互动的样子,想起下午的时候火凤凰说韩冥远娶她是被自己的爷爷逼的,他其实很不愿意,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吃了年夜饭,大家便转战阵地,一屋子的人聚集到客厅去。 原本想聊聊天,等着新的一年的到来,但是韩冥远吵着要打麻将,杜晓璃只好让夏鸢和莺歌去狼苑将那两副麻将拿过来。 “这个怎么玩?”火凤凰看着下人搬进来的桌子,好奇的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韩冥远说。 等夏鸢她们回来,韩冥远、韩冥熠、杜修恒、杜云寒四人上了牌桌,韩冥远是在那次聚会的时候玩过的,所以知道玩法,不过其他三人都没玩,杜晓璃便将规则又说了一遍。 火凤凰在一旁观看,杜晓璃和谢雨带着杜雪琪在一旁玩,偶尔去看看他们玩麻将。 到子时中,丫鬟进来提醒说时间要到了,大家便收了麻将,集体来到院子,等时辰一到,家丁便去将事先放在院子里的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 鞭炮在院子里欢乐的蹦跶着,胆小一些的丫鬟都捂着自己的耳朵。 江南,四海山庄里,骆琪看到下人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前浮现的是那年的小山村里,他和杜晓璃还有杜修恒三人一起过的那个春节,杜晓璃看着鞭炮微笑的样子。 现在,她是不是也笑了? 杜晓璃捂着杜雪琪的耳朵,看着鞭炮燃爆后产生的白烟,如同多年前那样,微微一笑。 此刻的凤凰城是热闹的,虽然大家都在自己家里,但是家家户户都传出了鞭炮的声音,兆示着旧的一年结束,新的一年开始了。 对于未来的生活,他们都充满了希望。 今晚的鞭炮声不仅仅是节日的庆祝,它还被赋予了另外的意义。 在刑部大牢外面,一些黑衣人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当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的时候,为首的人一挥手,所有人一起动手,一起冲进了大牢,看到狱卒便杀。 鞭炮声掩盖了厮杀声,等别的人发现这边的状况的时候,大牢的大门已经被打开,韩冥弘和钟梅清还有其他人都被救了出来。 “可欣姐,把我们也救出去吧。”陈月看到杜可欣被人救出来,路过她们的监牢的时候,她恳求道。 杜可欣转头看着牢房里的陈月,那冰冷的样子让陈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可、可欣姐……” 杜可欣沉默了几秒,对黑衣人看了一眼,说:“救她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衣人听话的朝锁上砍了一刀,门上的锁便被砍成了两半,也不看牢里的人,追着杜可欣他们出去了。 陈月呆呆的看着牢门,喃喃道:“她的目光,太可怕了……”   ☆、第六十四章 宫里那些事儿 守岁结束后,谢雨便带着杜雪琪回去休息了,平常睡的早,今晚这么晚睡,已经熬不住了。 杜晓璃本来想说守完岁就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但是韩冥远说麻将没玩够,再打一会儿。 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情,不用上早朝,大家便吃了夜宵,打算接着玩,可是刚刚玩了一会儿,冷四他们便找了过来。 “主子,出事了。”冷四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从麻将上吸引了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韩冥熠问。 冷四来到韩冥熠身边,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韩冥熠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五哥,出什么事情了?”韩冥远看到韩冥熠的反应,问。 “刑部那边出了些事。”韩冥熠说,“火凤凰今晚留在丞相府,璃儿你照顾她一下。冥远你跟我来。” 韩冥熠说完,不等他们回话,急急忙忙的出去去了。 韩冥远看了一眼,对火凤凰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然后不给她反对的时间,跟着韩冥熠后面就出去了。 杜晓璃看了看杜云寒,说:“爹?” “你们在家里注意一下,以防有什么情况发生。”杜云寒说完也出去了。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火凤凰看到大家都急急忙忙的走了,拉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猜到大概是出什么事了,看到火凤凰担忧的眼神,知道给她说了实情她说不定会跑去找韩冥远也说不定。 “没事,我们也收拾一下准备休息吧。”杜晓璃说。 火凤凰狐疑的看着杜晓璃,问:“真的没事吗?” “小熠哥哥和我爹都赶去了,闲王也去了,不管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们三个的。你就放心的在这里等闲王回来吧。”杜晓璃安慰道。 “可是我看他们离开的样子,好像出什么大事了。”火凤凰不放心的说。 “没事的,你要相信他们。来,我带你去休息吧。”杜晓璃说。 “不要,我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火凤凰说,“我想你们肯定也睡不着。” “那也好,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吧。”杜晓璃说,“夏鸢,你和莺歌去将管家叫来。” “是。”夏鸢和莺歌开门出去,很快就将管家叫来了。 “小姐。”管家看着朝杜晓璃行礼。 “管家,你将让侍卫今晚都警醒一点,注意有没有人潜入府里,派两队人在府里府外巡逻吧。另外派一些人去二娘和雪琪的院子保护他们。”杜晓璃说,“你给大家说一下,今晚有些事情,大家辛苦一点。”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管家说。 “让他们注意安全。”杜晓璃叮嘱道。 管家出去了,杜晓璃和杜修恒还有火凤凰在屋子里沉默的坐着,焦急的等待着天明。 卯时过半,杜云寒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了。 “爹,情况怎么样?”杜晓璃看到杜云寒,赶紧问道。 杜云寒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火凤凰,说:“闲王受了伤,现在已经回闲王府了。” “冥远受伤了?我先回去了。”火凤凰一听杜云寒的话,急忙朝外面跑去。 “王妃等等,臣让人送你回去。”杜云寒说,“外面情况还不稳定,不安全。” “好,那麻烦你了。” 杜云寒让长风带人送火凤凰离开了,然后才看着杜晓璃说:“昨晚有人刑部劫囚,是冲着仁王他们和那些叛党来的。一些抓了回来了,一些被杀了,一些逃掉了。” “哪些人逃掉了?” “逃掉的不多,仁王、可欣,樊诺儿,另外还有两个官员。”杜云寒说,“钟梅清和王泽在混乱中不幸身亡。” “京城里怎么还有如此多的势力,居然能在除夕去刑部劫囚。”杜修恒说。 “他们在昨晚子时中动手,城里的鞭炮声掩盖了打杀的声音,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发现那边的状况,救援也不及时,导致仁王他们被救了出去。” “即便是被就出去了,那也是在城里,大力搜查一下,应该可以将他们找出来。”杜修恒说道。 杜云寒摇摇头,说:“没想到他们控制了守城的士兵,让他们打开了城门,现在仁王他们已经逃出凤凰城了。虽然已经派人去追,但是苗疆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出城后追捕就要难的多了。如果营救他们的人比较厉害的话,想要带他们逃走也不是不可能。”杜晓璃分析道。 “正是如此。”杜云寒说。 “不过既然是苗疆的人来救他们的话,将他们带苗疆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妨在这个方向加大抓捕力度。”杜修恒说,“另外还可以让沿途的城市加强戒备,搜寻可疑人物。” 杜云寒赞许的看着杜晓璃和杜修恒,说:“你们说的这些我和定王也都想到了,已经派人去追,同时另外一路人也已经去通知沿途的城市了。你们也一夜没睡吧,都去休息。晓璃,定王他们将进宫拜年的时间延迟到下午了,定王说了会派人来接你。” “我也要去?”杜晓璃疑惑的说,“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是以安乐郡主的身份去的。”杜云寒说。 “哦,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随后,杜晓璃让去外面打探了一下消息,回来的人说刑部大牢外面堆满了尸体,正在清理当中,另外一些没来得及逃出成的犯人,御林军也在全力搜索。 中午一起吃了午饭,杜云寒看起来精神好些了,他嘱咐了杜晓璃两句,便叫上杜修恒去了书房。 下午,韩冥熠的马车来到杜府,杜晓璃带着夏鸢和莺歌一起进宫去了。 “听说闲王受伤了,现在怎么样?”杜晓璃上了韩冥熠的马车,问道。 “一点小伤。”韩冥熠说,“他现在担忧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今天进宫的事情。” “因为火凤凰?”杜晓璃问。 韩冥熠点点头,说:“虽然当初你母亲也是江湖中人,可是她和你爹成亲的时候已经脱离江湖了,而且你爹也不是皇室中人,所以当初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冥远毕竟是凤鸣国的王爷,娶一位江湖女子,还是在被逼的情况下娶的,皇上那关难过。况且百毒谷名声并不好,总之他现在要面对更大的挑战了。” “那百毒谷是什么来历?你说到它的时候,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杜晓璃说。 “百毒谷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地方。”韩冥熠说,“百毒谷和琅邪谷被称为是江湖上不能随意靠近的地方,因为进去就可能出不来。” “琅邪谷又是什么地方?”杜晓璃问。 “百毒谷是以毒术闻名的地方,那里面到处都是毒花毒草,还有许多毒物,一般人进去后,极有可能会被毒死在里面,甚至到死,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毒死的。而琅邪谷是以阵法出名,里面有好多的阵法,随便摆放的石头都可能是一个阵法。进去琅邪谷的人,如果对阵法不精通,又没有人带领的话,很容易就被困在里面,直到死去。因为江湖上很多毒药都是从百毒谷研制流传出来的,所以大家对那儿的印象都不好。” “那琅邪谷呢?”杜晓璃问。 “知道琅邪谷地方的人并不多,大家都猜测是因为琅邪谷外面有阵法阻挡。琅邪谷和百毒谷看似没什么联系,实则师出一人,算是一个势力的。只不过百毒谷更倾向邪派,而琅邪谷,算是正派吧。” “原来如此。火凤凰的身份是百毒谷的人,所以在朝廷看来有些尴尬。”杜晓璃说。“难怪闲王妃说百毒谷里有阵法,原来是祖上有渊源。”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和百毒谷和琅邪谷有些许联系。”韩冥熠说,看到杜晓璃询问的目光,伸手搂着她的肩,让她靠近自己,然后才回答说:“药王谷。” “药王谷?”杜晓璃听到药王谷的名字,有些吃惊。 “是的。当初药王谷的创始人,百毒谷的创始人,还以琅邪谷的创始人,三人都是同一位师傅,后来大家都各自创立了自己的势力,也就是今天的药王谷、百毒谷还有琅邪谷。”韩冥熠解释说。“白宁远,他便是百毒谷的人,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也是火烈最得意的弟子。” “那他给我的那个令牌不就是百毒谷的令牌?”杜晓璃想起还抵押在自己这里的令牌,说道。“难怪,当时师兄他们会让我收下令牌了。” “药王谷、百毒谷、琅邪谷一般不参与到江湖上的事情,但是却在江湖上有着特殊地位。白宁远给你的令牌,可以让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避免不少的麻烦。”韩冥熠说。 白宁远当初接近杜晓璃的目的,他一直没有查出来,但是他也相信白宁远的话,他并不想害她。 “哈,那令牌真的那么好用?要是那样,我就不换给他了。”杜晓璃笑着说。 “他那令牌其实也没那么好,不如我这个块好。你要他的还不如要我的。”韩冥熠有些不高兴的说。 杜晓璃把韩冥熠的令牌拿来看了看,然后塞回他手里,说:“我才不要你这个呢!” “为什么?”韩冥熠问。 “你的令牌肯定关系到很多东西,我才不要拿着你的令牌到处招摇!”杜晓璃撇着嘴说。 “这有什么不好的?”韩冥熠问,“我这个肯定比他的好。” “我还等着白宁远拿银子来赎回令牌呢!”杜晓璃说。 “估计他都忘记了。”韩冥熠说。 “忘记了我就拿到江湖上去卖了它。” “江湖上的人谁敢买?” “也对,白宁远那家伙说了,当铺都不敢当。唉,我的银子,想想就心塞。” “……” 杜晓璃到皇宫去了后,和韩冥熠分开了,跟着宫女去冷宫看了皇后,给她请安,顺便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随后去了懿贵妃的宫殿,在那里看到了浑身不自在的火凤凰。 “晓璃,你来了!”火凤凰看到杜晓璃,朝她招呼道。 杜晓璃先给懿贵妃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和火凤凰说:“闲王妃这么早就进宫了?” “冥远被皇上叫到宫里来了,我只有跟他一起来了。他去见皇上去了,让我来给皇后和懿贵妃请安。”火凤凰说。 懿贵妃看着杜晓璃,说:“郡主可是去看过皇后了?” 在年前两天,韩冥泽就恢复了皇后的身份,说之前都是误会什么的,不过因为她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后宫还是让懿贵妃管着。 “回懿贵妃,看过了,也给皇后检查了身体。”杜晓璃回答说。 “皇后身体怎么样?”懿贵妃问,“闲王妃来之前本宫还去看了皇后,可是我们只能看出皇后的精神如何,也不知道身体到底恢复的怎么样。” 杜晓璃笑笑,说:“皇后的身体恢复的很好,预计过几天就能移动了。” “那就好。”懿贵妃说,“以前都是皇后在管理后宫,主持节日,出了这个事情,本宫二货几位妃子都盼着她早日回来管理后宫呢。” 懿贵妃的话听着是在为皇后身体担忧,想等她回来了将权交出去,但是杜晓璃在她的眼底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关心,说的话也没有太打的真诚。有没有盼着皇后早点回来,恐怕还有待怀疑。 不过从上次她能勇敢的出来,和韩冥泽一起面对危险来看,她的心至少是向着韩冥泽的。这后宫的事情,她一开始就不想参合,所以还是乖乖的当她的看客吧。 “晓璃你还会医术啊?”火凤凰看着杜晓璃问。 她回去后就只顾着韩冥远的伤势,都没有时间了解一下朝廷的事情,对于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未来定王妃,她的妯娌,根本就还没来得及了解。 “会一些。”杜晓璃看出火凤凰身上的不自在,那是对皇宫的不习惯,一时无法融入的隔阂感,和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宫来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火凤凰比她更甚,因为她当初是进来参加宴会的,而火凤凰是进来见皇帝太皇太后等家人的,意义都不一样。 在前世那么开放的社会,要见对方家长的时候都紧张的不行,更何况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见的家人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好歹昨天一起吃的年夜饭,然后也一起呆了一晚,她又是韩冥远的老婆,自己这个老油条能帮帮她也就帮帮她吧。 “郡主可不是只会一点点哦。”懿贵妃听到杜晓璃的回答,笑着说,“郡主的医术可是太医院所有太医拍马不及的,大家都叫她女神医呢!” “是呢。臣妾上次不舒服的时候传了胡太医,顺便问了皇后的状况,胡太医说了,皇后当时情况危急,如果是他们的话,肯定不能将皇后救回来,好在有郡主妙手回春,挽救了皇后的性命。”一位妃子附和道。 “娘娘们过奖了。”杜晓璃微笑着说。 “晓璃你的医术那么好?不是说你只有十三四岁吗?你医术哪儿学的啊?这么厉害!”火凤凰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听到懿贵妃她们的话,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郡主师承药王谷,是药王谷谷主的关门弟子。”懿贵妃说。 “哈,你是药王谷的人啊!那我们还是师出一门啊!”火凤凰对三大谷的事情比较了解,听到杜晓璃是药王谷的人,兴奋的说。 “嗯,我也是在来的路上才听定王说了。”杜晓璃看着火凤凰脸上的表情快速的转换着,心道这性子和季流霞还有些像呢。 像是像,但是两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季流霞虽然性子单纯了一些,但是比较是在朝廷里长大,在京城见多了上流名媛,骨子里还是自然的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而火凤凰从小在百毒谷长大,跑的是江湖,看的打打杀杀,所以她的直率带着江湖的味道。 她突然有种想法,如果季流霞和火凤凰见面了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随后的结果她只想到了一句话——不敢想象。 “师出一门?闲王妃不是百毒谷的人吗?”一个妃子问道。 “因为我们两谷的创始人是师兄弟啦。”火凤凰回答说。 “原来如此,那倒是很有缘分呢!” “可不是嘛!”火凤凰说,“晓璃你可比那个樊诺儿好多了,你这才是药王谷的人嘛,像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是从药王谷出来的。” 听到火凤凰说起樊诺儿,大殿里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让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她用眼神询问杜晓璃,杜晓璃笑笑,示意她没事。 “郡主,这樊诺儿真的是药王谷的人吗?”懿贵妃问。 “回懿贵妃,师傅已经在几月前将她和王泽一起赶出药王谷了,所以他们早已经不是药王谷的人。”杜晓璃回答说。 “哈,她别赶出来了?哈哈哈,真是个好消息。”火凤凰笑着说。 这时候,一个太监走进来,朝懿贵妃行了个礼,说:“参见娘娘。沙公公来了。” “让他进来。”懿贵妃吩咐道。 那个太监出去,随即沙公公走了进来,朝懿贵妃行了个礼,说:“娘娘,皇上有旨,让闲王妃和安乐郡主过去。”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我们就不留你们在这里陪我们聊天了。”懿贵妃说,“今晚皇上准备了一个小型家宴,晚上我们还能再见的。” 杜晓璃和火凤凰起身,一起朝懿贵妃行了个礼,然后跟着沙公公出去了。 离开了懿贵妃的宫殿,火凤凰长长的舒了口气,说:“还好你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在里面给憋死了。” “呵呵,我当初第一次来皇宫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感觉。”杜晓璃笑着说。 “对了,刚刚我说到樊诺儿的时候,她们的反应怎么那么奇怪?”火凤凰问。 “此事说来话长……”杜晓璃一边走一边把樊诺儿和仁王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杜晓璃的话,火凤凰捂着自己的嘴,说:“那我刚刚不是就说了叛党的事情了?” “而且昨晚的事情,樊诺儿被救出去了。”杜晓璃说。 “当初我就说她和她师傅不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和叛党绑在一起。”火凤凰说。 “对了,你和樊诺儿是怎么认识的?”杜晓璃问。 “上次我和爷爷去药王谷,在那里遇到她了。”火凤凰说,“不喜欢她那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样子,看到她欺负一个小姑娘,说她自己多么多么厉害,我看不过去,就上去给她下了毒。哈哈哈,我给你说,当时她整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不过红红的又像猴子屁股,没想到那个毒药会是那种效果,可把我笑死了,现在我想起来都还想笑呢!” “你之前不知道吗?”杜晓璃想象樊诺儿当时的样子,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啊,那是我在师兄那里随便拿的。看到上面写的猪头猴屁股,觉得好玩,就拿过来玩了。”火凤凰笑嘻嘻的说。 “猪头猴屁股……”杜晓璃听到到这个名字,忍不住一滴冷汗落下,说:“是白宁远的毒?” “是啊,晓璃你认识我师兄吗?”火凤凰说。 “嗯,算认识。他还欠我好多钱呢。”杜晓璃说。 “师兄欠你钱?他那么富有,怎么会欠你钱的?”火凤凰惊讶的说。 “吃了我的东西,就欠上了。”杜晓璃耸耸肩说。 “王妃,郡主,到了。”沙公公看后面两位聊天聊得不错,提醒道。 火凤凰一把拉住杜晓璃的手,说:“晓璃,要见皇上了,我害怕怎么办?” “怕什么?你们江湖人不是一般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吗?”杜晓璃凑到火凤凰耳边小声的说。 “要是别人就不怕了,可是那是冥远的哥哥啊,又是皇帝,要是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火凤凰担忧的说。 “不一定哦。”杜晓璃笑了笑,别有深意的说。 如果是别的皇帝的话,那是极有可能会让韩冥远休妻重娶,可是对于韩冥泽来说,却不一定不会接受这个江湖弟媳。   ☆、第六十五章 弓弩惊艳登场!! 火凤凰忐忑的和杜晓璃一起进了御书房,看到杜晓璃行礼,她也学着做了一下。 “平身吧。”韩冥泽看着两人,淡淡的说,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皇上。”杜晓璃和火凤凰起身。 “安乐,你到一旁去。”韩冥泽说。 “是。”杜晓璃说完来到韩冥熠身边。 火凤凰看杜晓璃离开了,中间就剩自己一个人,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火凤凰?”韩冥泽幽幽喊道。 “啊?在。”火凤凰惊的抬头望着韩冥泽,下意识的回答道。 看到火凤凰的反应,大家都笑了起来。 “闲王说,他是被你们逼着娶你的?”韩冥泽问。 火凤凰看了韩冥远一眼,说:“是的。如果皇上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不要怪冥远。” “据说你们之前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认定他,飞他不可?”韩冥泽问。 “喜欢一个人又不一定要很长时间的啊,看上他就认定他了。”火凤凰说。 “不是因为他是凤鸣国的闲王?” “我才不知道他是朝廷的人呢!”火凤凰说,“如果早知道的话,说不定就不跟他了。” 后面一句话她说的比较小声,但是还是没逃过大家的耳朵。 “你可知道,作为皇家儿媳,要注意什么?”韩冥泽问。 “不知道。”火凤凰坦率的说。 “一会儿去见皇祖母,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要谨言慎行,知道了吗?”韩冥泽说。 “啊,这是认可我了吗?”火凤凰惊讶的问。 “你说呢!” “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火凤凰高兴的跳了起来,蹦到韩冥远身边,拉着他的衣服,说:“你看你看,我就说皇上会承认我的。” 韩冥远将火凤凰的手拉开,说:“不是说让你矜持一点吗?” “哦。”火凤凰放开韩冥远,站到一旁,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微笑。 杜晓璃看了韩冥泽一眼,她想到了韩冥泽会承认火凤凰的身份,但是没想到他会连基本为难都没有,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一般。 难道是因为之前韩冥远为火凤凰求过情什么的? “安乐。” “臣妹在。” “你去看了皇后了,她的情况怎么样?” “恢复的比预想的好很多。”杜晓璃说,“再过两三天就能离开冷宫了。” “那就好。” “皇上,该去给太皇太后拜年了。”单公公提醒道。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韩冥泽起身离开,韩冥熠和韩冥远他们随后跟上。 出了御书房的们,火凤凰长长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经历过大难的样子。 来到禁宫外面,红袖已经在门口等待,看到韩冥泽,行了个礼,说:“皇上,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红袖姑姑请。” 红袖带着韩冥泽他们进了禁宫,按理皇后和贵妃应该和他们一起来的,不过因为皇后在养伤,太皇太后对其他的妃子又没什么好感,所以只让了韩冥泽等人进来。 “见过皇祖母。祝皇祖母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韩冥泽带着大家给太皇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皇太后淡淡的说,“今年来拜年的人少了很多啊!” “可是也添了新人啊。”韩冥远笑着说。 “嗯,哀家知道,你在外面娶媳妇了。”太皇太后说,“这纳妃的事情非同儿戏,你却如此草率,实属不该。” “孙儿知错。”韩冥远拱手说。 “行了,看你那样子就知道又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你这先上船后买票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还好哀家一开始就没对你抱啥希望,不然非的给你气死不可。” “孙儿知道皇祖母疼我。”韩冥远笑嘻嘻的说。 “我不收拾你,自然会有人收拾你的。”太皇太后说,然后朝火凤凰招了招说,说:“就是这个姑娘吗?” 火凤凰出来后朝太皇太后行礼,说:“凤凰见过皇祖母。” “凤凰?”听到火凤凰的名字,太皇太后愣了愣,随即笑道:“倒是和我凤鸣国的守护神一样的名字。” “谢皇祖母夸奖。” 太皇太后看了梦姑一眼,梦姑从后面拿过一个托盘,来到火凤凰面前。 “你们这婚礼虽然没在京城办,哀家也没喝到你的茶,不过这礼物却不能少了。”太皇太后说。 火凤凰看了韩冥远一眼,看到他微微点头,伸手拿过礼物,说:“谢皇祖母赏赐。” “你们几个也别站着了,来和哀家玩玩牌吧。”太皇太后说,“虽然昨晚出了事情,不过都放到一边。明日再处理吧。” “是。” 大家跟着太皇太后去了偏殿,看到里面摆着的麻将,微微有些吃惊。 “这是冥香在和亲之前让人给哀家做的。”太皇太后说,“说是晓璃会玩,最近我都在研究这个,正好今天你们来了,就和我一起玩玩吧。” “这个怎么玩?”韩冥泽没有见过麻将,疑惑的问。 “这个其实很简单的。”韩冥远说,“皇上我们来教你。” “嗯,是很简单,教点学费就好了。”韩冥熠说。 “交学费?”韩冥泽不解的看着韩冥熠。 “这个实际操作比较好。”韩冥远说。 太皇太后已经坐到桌子旁,于是韩冥泽、韩冥熠还有韩冥远便个跟着落座。 第一把大家打的很慢,一边打一边教韩冥泽,然后从第二把开始,大家便开始下赌注了。 玩了几把,韩冥泽算是了解了他们说的交学费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几圈下来,他已经输了一千多两银子。 杜晓璃和火凤凰在一旁看着,火凤凰看不太懂,所以只是坐在韩冥远身边看。杜晓璃也算是赌场高手,她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给她看牌,不时给她出出主意。 这皇家种子确实比较优良,韩冥泽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到麻将,但是在交了五千多两的学费后,他开始了追击,不再他一个人输了。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计算,都不能糊太皇太后的牌,所以太皇太后是稳打稳赚的。 想到太皇太后一开始说让她给看牌,赢了钱两人平分,杜晓璃心里就乐开了花。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两眼放光的样子,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当朝身份最尊贵的一群人竟然聚在一起打麻将,真是难以想象。 他们一直打到晚宴前才结束,太皇太后赢了不少钱,心情不错,便和他们一起出去参加宴会了。 后来杜晓璃才知道,其实年初一那天应该是群臣进宫向皇帝拜年的,不过因为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后续没处理完,韩冥远又带了个王妃回来,所以将群臣进宫的时间延迟了一天。 所以当晚的宴会只是算是家庭聚会,只有一些和皇室有关的人来。 大家下午来的时候就没看到韩冥泽他们人了,一打听知道他们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原本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呆那么久,如果是知道他们在里面打麻将,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吃过晚宴,杜晓璃他们才离宫各自回家。韩冥熠将她送到了丞相府才回去了,杜晓璃看到自己的马车去和回来都没派上啥用处,想着下次直接不要马车算了。 因为知道杜晓璃进宫,所以杜云寒和杜修恒他们都没有休息,给自在自己的院子忙事情,听到杜晓璃回来,他们才放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打开开始相互串门拜年,杜府当然也来了不少客人。杜晓璃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出来,那些官场上的交道不用她管,而且她是二品的郡主,即便不出去也没关系,所以她只是在中午出去一起吃了饭,然后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初三的时候,杜晓璃去看了孟老夫人,给她拜了拜年,后面几天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呆着了。 初七那天,杜晓璃一个人在屋顶上坐了好久,看着北方的天空,沉思着。 “小姐,定王殿下和闲王殿下、闲王妃来了。”夏鸢来到院子里,看着楼顶上的杜晓璃说。 韩冥熠和韩冥远’火凤凰来到院子里,看到杜晓璃有些苍凉的背影,韩冥熠有些心疼,韩冥远则有些疑惑。 为何一个十四岁的姑娘,会散发出那样的气息。 杜晓璃转过身,看到院子里的韩冥熠和韩冥远,轻轻一跃就落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杜晓璃问,看到韩冥远惊讶的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你的轻功,好厉害!”韩冥远说。 也许是因为经常闯祸要逃跑,所以韩冥远的轻功不错,而且他师傅对轻功也算比较有研究,他对轻功也算是比较了解的。 刚刚杜晓璃虽然只是从楼上飞下来可是他却从她的动作和落下来的力度等看出她的轻功非常厉害。 “什么时候我们来比赛比赛?”韩冥远被挑起兴趣了。 杜晓璃给了一个懒得理你的颜色,问:“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韩冥熠动了动手上的袋子。 “难道是?”杜晓璃看袋子的大小,有些激动的望着韩冥熠。 韩冥熠点点头,说:“经过这么久,总算是研究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韩冥远问。 他和火凤凰是在街上逛街的时候看到韩冥熠,然后才一起来的,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杜晓璃。 “我们到狼苑去。”杜晓璃拿过袋子,兴奋的往狼苑走去。 韩冥熠紧随其后。 韩冥远和火凤凰相互看了一眼,还是跟着去了。 杜晓璃来到狼苑的后院,让人弄了一些草把子。 “晓璃,你要射箭?”火凤凰看到杜晓璃让人弄这些,问道。 杜晓璃点点头,说:“我要实验一下。” 说完她从袋子里拿出刚刚打好的弓弩,那精巧的外形一下子就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弓弩吗?看起来好小。”火凤凰说。 “外形也和一般的弓弩不一样。”韩冥远说。 “试试效果。”韩冥熠看着杜晓璃。 “嗯。”杜晓璃点点头,将一只短箭上了上去,然后瞄准远处的草把子,轻轻扣动扳机。 “簌——” 短箭划破空气,快速的来到了第一个草靶子前,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设想第二个草靶子,最后落到了第三个草靶子上。 “好强的威力。”在场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一个靶子里这里有一百米,第二个有一百三,第三个是一百七!”韩冥远看了一下三个草靶子的距离,喃喃的说。 杜晓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效果,看了看手上的弓弩,说:“如果没有阻碍的话,它能射的更远。” “我们快递试试吧。”火凤凰兴奋的说。 杜晓璃再上了一只短箭,然后让人将第三个草靶子移到两百米的距离去。 等大刚将草靶子弄好,杜晓璃抬起弓弩,对着靶子一扣扳机,箭迅速的飞了出去,直直的朝着靶心飞去,最后划破了第一只箭,稳稳的插在靶心上。 “一般的箭只能射出八十到一百米的距离,弓弩可以将距离提高到一百五十米,这居然能射出两百米的距离!太不可思议了!”韩冥远激动的说。 杜晓璃再次上了一只短箭,说:“大刚,二百三十米。” “是,小姐。”大刚说完便抬起草靶子往后面退了几十米,估摸着有二百三十米了,将草靶子插到地里。 火凤凰看着杜晓璃,不确定的问:“这么远,能射中吗?” “试试就知道了。”杜晓璃不慌不忙的抬起弓弩,瞄准,射出。 “簌——” 短箭飞射过去,正中靶心,草靶子还被箭的力道弄得晃了晃。 “正中靶心。”大刚在看了草靶子一眼,朝杜晓璃他们汇报。 “真厉害!”韩冥远新奇的看着杜晓璃手里的弓弩,一脸的激动。 虽然他是闲散王爷,对国事啊权利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这种弓弩短小精悍,便于携带,同样的重量和体积可以装更多的短箭。不仅如此,射程比一般的弓弩还远,极大的提高了射手的安全性。 韩冥熠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赞许的目光却怎么也遮不住。 这是她创造出来的武器,很厉害的武器,有了它,可以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他就能打造一支强悍的队伍! “以前我在江湖上看到有人以弓弩为武器,但是都不如这个来得好。”火凤凰说,“如果再在上面抹点东西就好了。” 火凤凰一说,韩冥熠和韩冥远相互看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可行的目光。 “如果在箭头上抹些毒药,即便是没有刺中要害,也能将对方制服。如果是剧毒的话……”杜晓璃赞许的说。 “可是,一般开战的时候,都不允许用毒,这是大家都公认的。”韩冥远说。 “也是。”韩冥熠说。 “如果这不是用在两军作战上面呢?比如,打造一支隐蔽的队伍,用在其他方面,收集情报什么也是可以的。”杜晓璃想了想说。 “可是这个如果用在军事上,我们军队的能力就能提高不少。”韩冥远说。 “这个弓弩打造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如果要全面打造的话,成本也比较高,只能小面积的使用。”杜晓璃看着弓弩分析道。 “嗯,王铁匠给我说了,他打造这只弓弩都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还不说这些特殊的短箭。”韩冥熠说。 “我还是觉得提高军队的战斗能力比较好。”韩冥远提出自己的想法。 “提高军队的战斗能力是现在的重点。”杜晓璃微笑着说,“但是要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有什么想法?”韩冥熠看到杜晓璃露出这种目光的时候就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了。 “小嫂子你有什么好想法?”韩冥远凑上来问。 “想法当然有,但是现在还不用急着说。你们不如先去给皇上看看这个弓弩,把打造一支弓弩队的事情说说,看看皇上的想法。”杜晓璃说。 “这也好,我进宫个皇上商议一下。”韩冥熠拿过杜晓璃手里的弓弩,又让大刚把那几只短箭拿过来。 “五哥你要进宫啊,咳咳,我和凤凰还有事,那我们就不去了。”韩冥远说。 韩冥熠瞥了韩冥远一眼,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那我们先走了啊!”韩冥远说完便先离开了,火凤凰朝杜晓璃挥了挥手,跟着韩冥远离开了。 韩冥熠将弓弩都装好了后,看着杜晓璃,伸手摸着她的小脸,说:“我们会将冥香接回来的。以后也不会再有和亲的事情发生了。我保证。” “今天是公主大婚的日子,我有些担心她。更担心流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杜晓璃担忧的说,“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不多,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有事。” 前世的自己没有什么亲人,更没有朋友,因为特殊的身份,让她对周围的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她死去的瞬间,她的唯一想法就是,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没人会为自己伤心的吧。 也许是上天垂怜,看她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所以给了她重生,让她在这一世拥有了温暖的亲情,还收获了这么几个朋友。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是前世没有的感情,所以她特别珍惜。 韩冥熠双手捧着杜晓璃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说:“别担心,流风是有分寸的人。而且我派人看着他的,必要的时候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但是感情冲动起来,是没有理智的。”杜晓璃说。 “我不是说了会采取必要手段吗?没事的。”韩冥熠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杜晓璃说。 “好了,我进宫去了。”韩冥熠说。 “好,你去吧。”杜晓璃伸手抚上韩冥熠的手,说道。 韩冥熠捧着她的脸又吻了一下,然后才拿着东西离开了。 “嗷呜——”银子和金子从远处跑了过来,来到杜晓璃脚边,蹭啊蹭的。 杜晓璃蹲下来,摸着银子和金子的头,抬头望着北方。 “小姐。”夏鸢来到杜晓璃身边,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夏鸢,今天过后,公主她就……” 杜晓璃的话没说完,也许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能形容自己的心情吧。 “小姐,公主会没事的。”夏鸢安慰道。 “风雨潇潇,浮萍飘摇。”杜晓璃望着北渊国的方向,喃喃道。 希望韩冥熠说的是对的,季流风不会出什么事情。 北渊国首都永州城内今日一片喜庆,因为今日是他们镇国侯大婚的日子,刚刚赵贞已经亲自去迎接了新娘,鞭炮放了一路,现在街道上全部是鞭炮燃放后留下的纸屑。 街上的百姓一个个笑逐颜开,在他们眼里,和亲能为他们带来平静的日子,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开战了。 镇国侯府内今日热闹非凡,不管是不是赵贞这一派的人,都被他邀请过来了。 一身大红新郎服的赵贞拉着韩冥香从大门走到大厅,穿过院子,看着满院子的官员,他俯在韩冥香的耳畔,说:“怎么样,这个婚礼可还满意?本候可是将京城所有的官员都请来了。” 韩冥香低头,被赵贞握着的手生疼。 “侯爷知道,长乐不在乎这些。” “本候知道,你不在乎。因为你的心不在这里。”赵贞小声的说,“但是本候要让天下的人知道,从今天起,你是本候的女人。生是本候的人,死是本候的鬼,而驿馆里现在那个男人,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你。” 韩冥香一惊,手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赵贞用力抓着她的手,说:“不要惊讶,本候怎么会娶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女人?专心走路,我们马上就要到大厅了。” 韩冥香深吸一口气,跟着赵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一样。 而驿馆的房间里,季流风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蚊帐。 “少将军,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定王的命令。”屋子里的侍卫幽幽的说。 “药效有多久?”季流风不看那人一眼,眼神无比的空洞。 “一天。明天早上你就能动了。”侍卫回答。 “明天……”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今天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第六十六章 元宵佳节 初八那天,杜晓璃被叫到了皇宫里。 御书房里,韩冥泽、韩冥熠、季伦还有另外几个个副将全部看着她慢慢走进来。有的人眼里是疑惑,有的是质疑,有的是欣赏。 杜晓璃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大概猜到了韩冥泽叫自己来做什么了。 “参见皇上。”她恭恭敬敬的给韩冥泽行了个礼。 “起来吧。”韩冥泽有些激动的说。 “谢皇上。”杜晓璃站直身子,站在大家的目光之下。 “安乐郡主,老臣斗胆一问,这弓弩是你想出来的吗?”季伦率先问道。 “那是我闲暇的时候想的。”杜晓璃回答说。 “公主曾经学习过武器这方面的知识?”一位副将问。 “算是吧。” “我们刚刚已经拿这个弓弩去实际试验了一下,真的能射到两百多米远。”韩冥泽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弓弩,眼里还有刚刚的震撼和兴奋。,“而且如此短小精干的弓弩,你是怎么想到的?” “臣妹知识看到现在的弓弩比较笨拙,体积大,而且操作不方便,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想改良改良。就弄出来了。”杜晓璃胡诌道。如果说这是自己前世学来的,估计她直接被拉出去烧了。 对于杜晓璃的话,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但是也想不出为什么,只能接受了杜晓璃的回答。 “安乐,既然这是你想出来的,那你对这个应该是最了解的。”韩冥泽说,“你来给大家解说了一下这个。” 韩冥泽说完,把弓弩拿给单公公,让他拿给了杜晓璃。 “是。”杜晓璃接过弓弩,那些将军什么的全部围了上来,看着杜晓璃为将弓弩的构造一一说明。 虽然这看起来和一般的弓弩差不多,以为只是外形变小了而已。听到杜晓璃的解说,大家才明白,这小型弓弩和一般的弓弩有很大的区别。 杜晓璃将构造说完,顺便说了一下小型弓弩的优势。 “要是将这个用在军事上,想必效果惊人。” “是啊,没想到这弓弩还能这样改造。” “这安乐郡主也太会想了。” “可是这个真的能用到军队吗?我感觉有些不太现实啊。” “……” 杜晓璃说完后,让沙公公将弓弩收回去了,自己站到了一旁。御书房的其他人开始相互一轮起来。 韩冥泽看着他们讨论,并不说话,等他们谈论的差不多了,才摆手让大家安静。 “众卿家有什么想法?” “回禀皇上,老臣觉得,这个弓弩可以用在军队上面,这射程和力道定能提升我军队的实力。”一个老将军出来说。 韩冥泽看了其他人一眼,说:“还有其他想法吗?” “皇上,臣觉得这个弓弩虽好,但是这做工想必成本不低,如果投入过量的话,不知道经济上能不能支撑。” “我们和其他国家打仗的时候,如果能有这样好的弓弩,我们就能早早胜利,而不是托战这么久,反而耗损了我们不少钱财和精力。” “可是如果我们将打量的金钱投入到这个上面,其他军用物资怎么办?” “如果军队强大了,其他方面自然也会跟着发展起来,因为我们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 “可是如果突发战争,没有粮草的供给,我们怎么办?” “这……” 韩冥泽没说话,其他人倒是分成两派自己争论起来。 “好了!”韩冥泽一声令下,御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定王,你把你之前的想法给他们说一下。” “是。”韩冥熠走到中间,说:“这弓弩花费的时间较长,制作这种箭头也有些麻烦,而且这短箭大部分只能使用一次,消耗大,如果全部都配备这个的话,我们现在经济根本不能承受。” 韩冥熠的话让反对的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是,这么好的武器不用的话,那也是浪费。”韩冥熠继续说,“我们可以打造一支特殊的队伍,全部选择精英人才,给他们配备这种弓弩,给他们特殊的训练,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强劲力量。在特殊时候执行特殊任务。” 韩冥熠的话让另外一部分人心里也平衡了,他们就说,这么好的武器,怎么能不用在军队上。 “众卿家觉得定王的这个主意怎么样?”韩冥泽问。 昨天韩冥熠进宫,拿了这个弓弩给他看的时候,他就有将它用在军队里的想法,而且听了韩冥熠说的打造精英队伍的时候,当时就觉得可行。今天找这些人来,也不过是走走程序,和他们商议一下。如果他们不同意,他依然会坚持去做。 “皇上,老臣觉得可行。” “臣等也觉得定王的想法可行。” “安乐,你觉得呢?”韩冥泽突然开口问。 “啊?”杜晓璃正在想还有没有其他兵器比较好的,听到韩冥泽的问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看到大家都将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赶紧回答道:“臣妹也觉得可行。”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这个事情便交给定王和季将军负责操办,其他将军要负责协助。”韩冥泽说。 “臣等遵旨。”大家齐声回答。 “好了,定王、季将军和安乐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韩冥泽说。 “臣等告退。” 其他人退了出去,杜晓璃摸着自己的鼻子,思忖韩冥泽把自己留下来干嘛。 季伦对韩冥泽把杜晓璃留下来也有些不解。既然刚刚说了要打造精英队伍的事情,那把他和韩冥熠留下来肯定是想要商讨这个事情。把杜晓璃也留下来,不会是想让她也加入讨论? 季伦随即摇摇头,这国家大事原本就是男人的事情,就算是皇后甚至太皇太后都不能干预朝政之事,何况杜晓璃还只是个郡主! 将她留下,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 他是这么想象的。可是韩冥泽的第一句话就将他的想法全盘否定了。 “安乐,你对打造精英队伍的事情有什么想法?”韩冥泽看着杜晓璃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杜晓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韩冥泽眼里的戏虐,还有季伦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说:“臣妹乃一介女流,对这军队什么的不是很了解。这打造精英军队的事情,问季将军会比较好吧。” 想法她有很多,但是她并不打算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她改进弓弩的事情没想到会让韩冥泽说到那些将军面前的,她的能力已经让他们惊讶,如果再说出一大堆的计划建议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韩冥泽对杜晓璃的心思多少也猜到一些,也不为难她,说:“那你在一旁听听吧。” “是。” “季将军,你说说你的想法。”韩冥泽看着季伦说。 季伦感觉韩冥泽看杜晓璃似乎有些不一样,似乎好像比较迁就她。 “老臣觉得,这打造精英部队,有两个比较关键的因素。” “哪两个因素?”韩冥泽问。 “一个是人选,一个是弓弩的打造。”季伦说,“这人选的话,最好是从几支军队里面选精英出来,重新编制成一只军队。那我们现在便要考虑这选人的标准。” 韩冥泽点头,杜晓璃在他们后面也点头表示赞同。这人选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第二点,臣觉得,弓弩的打造现在就要开始着手进行了。不过打造的工匠必须是全可信的,不能将弓弩的消息透露出去。”季伦说。 “这一点要好好考虑考虑。”韩冥泽说,“如果将这个弓弩的制作方法流传出去,被别的国家所用,那就麻烦了。” “嗯,人选的事情比较好解决,这弓弩的打造需要费些精力。”韩冥熠说。 除了杜晓璃和王铁匠,他是最了解这弓弩打造难度的了,培养一个工匠也不容易,要是被人挖走了,那是很大的损失的。 “那我们要用什么方法?”季伦问。他对训练军人有法子,但是对这种事情并不熟悉。 “给那些铁匠丰厚的待遇,再控制他们家人,让他们不敢生出其他心思。”韩冥泽说 杜晓璃听到韩冥泽的办法,心道果然是上位者的想法,威逼加利诱。 “这样也不好,如果真的想背叛,是不会在乎自己的亲人的。虽然我们在一开始会很小心的选人,但是难保他们后面不会生出异心。这样的人出一个,后果都很严重。”韩冥熠说。 “要不用毒控制?或者派人全天监督他们。”季伦说。 “全天监督这个也不一定保险。” “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韩冥泽同意季伦用毒的想法,说,“如果我们再将他们的家人控制起来,应该万无一失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生出二心。”杜晓璃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还没开始让人家给你工作了,就想办法怎么控制人家了,还用毒和家人的性命威胁,谁还愿意为你做事啊! “安乐,你有什么想法?”韩冥泽问。 “人虽然有很强的奴性,但是真的是逼急了,还是会有想反抗的人。”杜晓璃说,“至少如果是我的话,让我干事还这么对我,我肯定会将这个事情给他捅了。” “咳咳……”韩冥熠咳嗽了一下,提醒杜晓璃说话不要那么没分寸。 “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这样的人,来个鱼死网破什么的,那不就损失大了嘛。”杜晓璃委婉的措辞,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韩冥泽问。 “其实,我们要防范的不是他们会不会,而是他们能不能。”杜晓璃说。 “会不会,能不能?”季伦不解的看着杜晓璃。 “会不会,那是主观意识,考验的是铁匠的衷心。而能不能,那是让他想出卖都没办法。”杜晓璃解释说。 “这个怎么说?” “比如说,我们将这个弓弩的制作分为ABCD四道工序……” “ABCD?” “额,就是一二三四的意思。”杜晓璃说,“我们让甲铁匠只负责第一道工序,如果有人找到他,即便是他想要将信息出卖给别人,那他也只能说出第一道工序,后面的没法说,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工序是如何的。而别人得到了第一道工序,那他也只能得到制作过程的一部分,无法做出完整弓弩来。” “这办法好!”季伦一听,激动的说。 “不错。”韩冥泽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许。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侃侃而谈的样子,他想说,他最喜欢杜晓璃这个时候了,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吸引他的目光。他顺着她的话补充道:“如果将每道工序的人都分开,让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那些人在做。这样更安全一些。” “嗯。”杜晓璃点点头,“这样分工合作,固定的铁匠做固定的东西,那样她对自己这部分也会很熟悉,而不是去熟悉整个弓弩的制作,这样既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也可以保证每部分的质量。最后再让人组装起来就是了。这样也能尽可能的缩短制作周期,能打造出更多的弓弩。”杜晓璃补充道。 “哈哈,好!好!”季伦大赞道,“安乐郡主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季将军过奖了。”杜晓璃看到季伦激动的望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选人和选地点就交给你们去办了。”韩冥泽说,“即便如此,你们也要注意选人。” “微臣遵旨。” “好了,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便来商议一下选人的标准吧。”韩冥泽说。 “……” 等杜晓璃他们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在皇宫门口和季伦分别,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人上了马车,准备去风雪楼吃饭。 夏鸢和莺歌还有巧竹三人看着杜晓璃又上了韩冥熠的马车,巧竹说:“我们这待遇也太好了,小姐的车每次都只有我们在坐。好像是为我们准备的一样,嘿嘿。” 夏鸢看看巧竹,说:“你呀!我们快上去吧,不然一会儿小姐走远了我们还没跟上去。” “走吧。” 韩冥熠的马车里。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杜晓璃被韩冥熠看到毛毛的,问道。 “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连那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韩冥熠回答说。 “那个是……”杜晓璃想说那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还好半路停下来了。 “那是什么?”韩冥熠问。 “咳咳,那是因为我聪明嘛。”杜晓璃说。 分工合作,流水作业,这在前世早就已经全球流行了。她不过是将这个方法搬过来而已。 如果可以,这个还可以推广到其他上面,比如其他商品制造等等。 “呵呵。”韩冥熠笑了笑,伸手将她搂过来。 。对于她很聪明这点,他从来都深信不疑,早在好几年前,他就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 想到当初自己踢了她一脚,她记恨了好久,对她的侍卫都比对自己好,他那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对自己认可的人和外人,待遇绝对是天差地别的。 她的能力,她的性格,都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打开心扉,从心底想要宠她一辈子。 两人去了风雪楼吃了午饭,随后杜晓璃回丞相府,韩冥熠去了军营。 既然已经决定要着手准备打造一直精英队伍,他们便要抓紧时间。 这只队伍,肯定不只是在装备上精良,他要的是士兵到训练,到装备,都是最好的! 后面几天,杜晓璃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门,傅雅兰和季流霞来找过她两次,不过都是小聚一会儿就离开了。 两人都快要大婚了,能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杜晓璃也一直都比较忙,所以相聚的时间也少。 时间一晃便到了元宵这天,杜晓璃在风雪楼摆了个小型的生日宴会,邀请了季流霞、傅雅兰、韩冥远和火凤凰,还有韩冥熠和冷字七人,另外还有周成一家和杜府的几个人。 这次韩冥远回来后,也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没有再急急忙忙的离京,反而住在京城里,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杜晓璃原本不打算请人的,但是谢雨说这是她到京城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就算不请其他人,也要请她的那些朋友来聚聚。加上今天是元宵节,大家吃了东西正好可以逛逛街,看看花灯,猜猜灯谜什么的。于是她便同意了,不过既然是要出来玩,那便直接到风雪楼来吃晚饭了。 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大家都去街上看花灯。谢雨和杜云寒先回去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周成一家是今年来京城,所以对京城的花灯比较感兴趣,一家人先离开逛街去了。 杜晓璃将傅雅兰和杜修恒赶走,又将季流霞和曲毅赶走,冷字七人被叫去自己逛街。于是到后面就剩了杜晓璃、韩冥熠、韩冥远和火凤凰四人。 韩冥远和火凤凰不知道怎么打算的,按理这个时候肯定是要他们两人去玩,但是两人今晚偏偏要跟着他们。 于是,四人帮开始在街上游荡起来。 “哇,这些花灯好漂亮!”火凤凰看到街道两边挂着的花灯,惊叹道。“冥远,这花灯好漂亮,你去给我买一盏好不好?” 韩冥远看了看火凤凰指着的那只花灯,说:“那两个花灯很普通啊,买了做什么?” “你买不买?”火凤凰拉着韩冥远的衣服,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你又要开始胡闹了。”韩冥远说。 “我要那个花灯!”火凤凰不管,指着那个兔子花灯说。 “真是输给你了!”韩冥远不乐意的来到花灯摊位前,说:“老板,这个花灯我要了。” “公子,今晚买花灯要先猜上面的灯谜,猜中了才能买。”摊主笑着说。 “这么麻烦?!”韩冥远皱眉。 “公子,元宵节买花灯从来都是这样的。”摊主解释说。 这韩冥远和火凤凰身着不凡,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还是能看出有钱有权的人的,不敢得罪他们,回答的时候都不有些小心翼翼。 一只素手将花灯转过来,看到背面的字,念道:“一月半,猜个字。老板,是不是胖字?” “这位小姐好厉害,不过是一看便猜出答案来。这灯谜的谜底正是胖字。”摊主笑着说,“现在这个花灯可以买了。” 杜晓璃放开花灯,看着韩冥远说:“你还不付钱?” 韩冥远不情愿的从自己的钱袋里拿了银子出来,老板将兔子花灯取下来,递给火凤凰。 “这些花灯确实挺可爱的。”杜晓璃看着上面挂着的花灯,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翻过后面的灯谜,念到:“哑巴打手势,猜成语。嗯,谜底是不言而喻?” “恭喜小姐又猜中了。”摊主将花灯取下来,递给杜晓璃。 “不用找了。”韩冥熠给了老板一些银子,杜晓璃看着手里的花灯,笑的很开心。 “小姐猜灯谜很厉害啊,不如去前面参加猜谜比赛吧。”摊主说。 “猜谜比赛?” “是啊,每年前面的风月楼都会举办猜灯谜的比赛,小姐公子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赢了还有奖励的。”摊主回答说。 “哦,有什么奖励?”火凤凰问。 “每年的奖励都不一样,今年好像百两白银,还有上好的玉石。”摊主回答说,“一看四位便是身份不凡之人,不如去凑凑热闹也好。逛花灯节不去风月楼,那算是白来了。” “哦?那个风月楼那么好?”杜晓璃问。 “这风月楼和风雪楼是一字之差,在凤凰城也是很有名的。”摊主解释说。 “你想去我们便去。”韩冥熠看到说。 “那里的花灯真那么好看吗?”杜晓璃问。 韩冥熠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以前他从来没有来逛过花灯,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 “那里的花灯是整个凤凰城最好看的。听说她们的师傅都不是一般的人呢!他们出的灯谜也很难猜,不然也不会设置大奖了。”摊主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真的要去看看了……” 有时候,生活来点挑战也未尝不好,不是吗?   ☆、第六十七章 灯谜大会 四人按照摊主的提示,一路欣赏花灯,慢慢来到了风月楼所在的那条街。 “这条街好多人。”火凤凰看着人山人海的街道,感叹道。 韩冥熠在杜晓璃身边,微微侧着身子将她半包围起来,将她和人群隔开。 “前面就是风月楼了。”韩冥远看着围了一群人的楼台,伸直了脖子也没看到里面的情形。 “快点,风月楼猜谜比赛要开始了。”两个人从一旁快速走过,说道。 “哎呀,你看,要拿花灯出来了!”另外一个女子兴奋的说。 “那我们赶紧过去。” “嗯,快点。” 火凤凰看着那两人激动的样子,说:“晓璃,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说完,拉着杜晓璃的手,朝风月楼挤去。 “凤凰,你慢点。”杜晓璃被火凤凰拖着,中间又隔了一个人,差点将人家撞倒,赶紧出声提醒道。 火凤凰扭头看了杜晓璃一眼,说:“晓璃你快点。” 杜晓璃好不容易挤过来,又被火凤凰拉着往下一拨人里挤,短短路程却用了好几分钟才挤过去。 火凤凰拉着杜晓璃来到人群前面,正好看到几个美丽女子拿着一盏盏花灯从台子两边上来,将花灯挂在台子后面的架子上,挂了四排,最上面只有三盏灯,每一盏花灯不管是做功还是样式都是上上品。 不仅后面那个架子上挂了花灯,舞台两边还有两个斜着的架子,上面也挂着花灯,不过那些花灯不如后面那四排的花灯好看。 “晓璃,你看最上面的那三盏花灯,好漂亮啊!”火凤凰指着那三盏灯,激动的说。 “那摊主说的果然没错,我们这一路看来,还是这里的花灯最好看。”韩冥远也挤到了杜晓璃他们身边,看着台子上美轮美奂的花灯,赞许的说。 “确实不错。”韩冥熠点头说。 “冥远,我想要那盏八角花灯。”火凤凰指着第一层右面的花灯说。 “想要就自己去猜。”韩冥远说。 “不要,我要你送给我。”火凤凰嘟着嘴说。 “那就不要。” “不行!我要!” “你!” “我怎么?” 韩冥远和火凤凰大眼瞪小眼,看得杜晓璃好笑,想必当初火凤凰就是这样逼韩冥远娶她的吧。看到韩冥远的样子,她忍不住逗弄道:“冥远,为自己的妻子赢一盏花灯,那是绅士的表现。” “我……那好吧。”韩冥远看着火凤凰得意的表情,无奈的说。 一个一身鹅黄长裙女子来到台上,笑意盈盈的说:“大家好,我是这次灯谜大会的主持人,名唤花灯。奴家先祝各位元宵节快乐!” “花灯姑娘,大家都是老熟人,其他的都别说了,我们直接开始猜谜吧。”下面有人喊道。 “花灯这不是想着今天来了新朋友吗。”花灯笑着说,“这次花灯大会和前几年一样,两边的灯,一人只能猜一盏,猜中后免费赠送。每盏灯有两次机会。” “这么好!”听说有免费赠送的,有些人兴奋了。 这风月楼的花灯做工精良,价格不菲,对于家境一般的人来说,算是个奢侈品,如果能免费得到一盏,那也是很不错的了。 “而后面这排就要大家来比赛了。”花灯说,“最下面这层,十二盏灯,代表十二个人可以参加,过关的才可以猜第二层的,以此类推。每个灯下面都有编号,选择灯的序号,便能猜对应灯的灯谜。好了,花灯也不再废话了,我们现在便开始吧。首先是两边的花灯。哪一位朋友想第一个试试的?” “我。”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开口说。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想必是想为姑娘猜灯谜赢花灯。 “这位公子,你想要猜哪盏灯?”花灯问。 “右边第二排又数第三个。”书生说。 花灯示意台上的侍女将花灯下面的谜面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念道:“座中无人,打一字。” 书生想了想,说:“山庄的庄。” “恭喜这位公子,你猜对了。现在这盏花灯便是你的了。你可以把这花灯送给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花灯笑着说。 侍女将花灯取下来,拿到台下,给了那位书生,书生转手便将花灯给了他身边的那位姑娘,那姑娘一脸娇羞的接了过去。 “看见没,男士就应该为女士赢花灯的。”火凤凰用手肘砰了一下韩冥远,说。 “就算给你,你能像那女子一样露出娇羞的表情?”韩冥远问。 “额——会不会你给了不就知道了?” “下面谁愿意来试试?”花灯问。 “我来试试吧。”另外一个男子说道。 杜晓璃看去,果然身边也有一位姑娘。 “公子请选花灯。”花灯说。 “左边第二层右边第四个。”男子说。 花灯让人拿来谜面,说:“岁岁除夕团聚,打一字。” “出。”那男子想也不想的便将谜底说了出来。 “恭喜公子猜对了。”花灯笑着说。 侍女将花灯取下送下去,花灯又开始问下一位。 第三位来猜的是位小姐,她为自己猜中了一朵荷花花灯。 “你想要哪一盏?”韩冥熠问。 杜晓璃看了看,说:“最好看的那盏。” “最上面中间那盏?”韩冥熠问。 “你会为我赢回来吗?”杜晓璃侧着头问。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为你拿来。”韩冥熠别有深意的说。 “哈,那我等着。”杜晓璃笑着说。 两边的花灯灯谜都比较简单,杜晓璃注意了一下,基本都是猜一个字两个字的,而且谜面都比较简单。 “好了,我们第一轮的猜谜赢花灯就全部猜完了,下面我们要进行的是猜灯谜的比赛了。”花灯说,“这里有十二个小球,拿到小球的人的十二个人便可参加今日的比赛。” 在花灯说话的时候,两个侍女便端着两个托盘下来,从两边的往中间走,将小球分给了十二个人。 韩冥熠和韩冥远都拿了一个小球。 “大家看看你手里的小球,上面标有数字,这便是你们猜谜的顺序。排在前面的可以优先选择花灯。一人只有一次机会。猜错的侍女会去收回你们手里的小球。” 韩冥熠看了看,他手里的是七号。韩冥远手里的是十号。都是比较靠后的数字了。 “好,下面请一号亮出你的小球。” 离杜晓璃他们不远的一个黑衣男子将小球拿出来,上面写着一个红红的一字。 “这位公子请选花灯。”花灯说。 “五号吧。” 花灯让侍女去将五号的谜面拿了过来,打开后念道:“请字开头,谢字结尾。打一个字。” “讨喜的讨字。”男子回答说。 “恭喜这位公子猜中了,顺利进入下一关。下面请而后二号亮出小球。”花灯说。 “七号。”一位小姐亮出手里的小球,看样子便是哪家的官家小姐。 七号的谜面被取了过来,花灯拿过来念道:“小姑娘,夜纳凉,带灯笼,闪闪亮。” 那小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萤火虫。” “恭喜小姐猜对了,进入下一关。三号小球……” 到韩冥熠的时候,前面被刷掉了一个人。他的灯谜很简单,猜字的,花灯将谜面说完,他便将谜底说出来了。 韩冥远也顺利晋级,不过他后面的两个人都被刷下去了。 刷掉的人侍女会去将小球收回来,进入下一关的,会按照之前的顺序重新选择。不过为了保证公平,这次是反着顺序,由韩冥远第一个选。 “就第一个吧。”韩冥远说。 “从容草底藏。打两个字。”花灯接过谜面念道,“公子,请猜谜。” “苁蓉。”韩冥远想了两秒回答道。 “恭喜这位公子猜对了,顺利进入下一关。下面……” 到了第二轮结束,只剩下六个人了。 “下面是第三关。这一关大家也看到了,只有四盏花灯,所以我们这一关不是进行选择,而是抢答,最先猜出来的将进入最后一关。”花灯解释说。“下面,我们开始第一个灯谜。谜面是:穴旁一只狗,其实是只猴。各位请猜。” 到了这里,谜题肯定是越来越难了,韩冥熠最先想出答案,顺利晋级最后一关。 “狖。” “恭喜公子猜中。下一盏花灯……” 韩冥远在第二盏花灯的时候就猜出来了,顺利进入下一关。 “哈哈,我们进入最后一关了,冥远你好厉害!”火凤凰拉着韩冥远的衣服,激动的说。 “你淡定点,你看晓璃都没有像你这样。”韩冥远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他身上,皱着眉头说。 “这有什么嘛!”火凤凰嘟着嘴说,不过还是放开了韩冥远的衣服。 第三轮结束后,很狗血的只有三个人猜出来了。于是最后一轮又成了一人选一个来作答了。 “冥远,八角花灯。”火凤凰指着自己看中的那个花灯,说道。 “既然这位夫人喜欢,那公子便先来吧。”另外一个进入最后一轮的人说。 “谢谢。”火凤凰朝他笑了笑。 韩冥远看到火凤凰对别的男人笑,拉着脸将她转过来,说:“你是有夫之妇,矜持一点,别对谁都笑!” 花灯让人八角灯的灯谜取下,看了看,说:“公子,这次不是猜字,也不是猜动物,而是一句谚语。谜面是一个字——因。公子请。” “一个字猜一句谚语,确实有点难啊!” “和因有关的谚语,我们也想想。”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也跟着一起猜。 因为是最后一关,所以思考的时间也比较久,在漏斗里的沙子落了大半后,韩冥远终于想了出来。 “有火就有烟。” 花灯看了看后面的答案,笑着说:“恭喜公子,你猜对了。这盏花灯便是你的了。比赛结束后你还能获得五十两银子的大礼。” 侍女将八角花灯取下,送到韩冥远面前。韩冥远拿过花灯,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塞到火凤凰手里,说:“呐,给你。” “谢谢你!”火凤凰接过八角花灯,一脸灿烂的微笑。 “下面一题,就这位公子吧。”花灯指着之前说话的那人,说道。 “好。我要边上那个。”那男子说。 花灯让人将谜面取来,看了一眼,说:“这次是相反的,请先生以作用的作字为谜底,想两个谜面。” “这倒是新鲜了。”那男子笑着说,想了想,他从容说道:“昨日不见有人来,他也去,怎放心。” 花灯听后想了想,随即微笑着说:“公子好才华,恭喜你,两个谜面都是正确的。” 火凤凰拉拉杜晓璃的手,说:“不是一句话吗?这就过了?” 杜晓璃笑了笑,解释到:“昨日不见有人来,昨字去掉日字旁,换上单人旁,就是作字了。后面那句他也去,怎放心,你按照刚刚那样的思路来想。” 有了杜晓璃的解释,火凤凰一下子就想通了,说:“原来是这样!这人真厉害!不过没我们家冥远厉害!” 一旁的韩冥远听到火凤凰夸奖别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到火凤凰后面那句话,身上的寒意瞬间又消失了。 “下面是最后一个谜题,将花灯取来。”花灯吩咐道。 侍女将花灯取下,花灯接过来,将花灯的背面对着众人,说:“最后一个谜题是这样的。打一字。” 一般花灯都会在背面将灯谜写上去,而花灯手上的那个花灯后面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花灯姑娘,你这是不是弄错了?上面什么都没有啊!”下面有人喊道。 “我没有弄错,这最后一道灯谜的谜面就是这个,一片空白。”花灯回答说。 “什么都没有怎么猜?” 面对下面的问话,花灯不再解释,看着韩冥熠说:“公子,你有半盏茶的时间思考。”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说这就是一道谜面,有的说这是故弄玄虚,有的在想谜底,有的再等韩冥熠的答案。 风月楼上,两个人相对而坐,一人白衣儒雅,一个一袭黑衣,面具遮面。两人做的位置比较隐蔽,正好可以看着下面的情况。 “你这也是灯谜?”柳陌尘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幽幽的说。 柳陌月看着柳陌尘,手里的折扇打着圈儿,说:“你不懂,这当然是灯谜了。” “没有谜面,别人怎么猜?”柳陌尘问。 “哥,你别担心,韩冥熠肯定能猜出来的。”柳陌月说。 两人将目光转移到下面,柳陌月关注的是韩冥熠,而柳陌尘关注的则是那个让他一度感觉到温暖的女子。 “猜出来了吗?”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问。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微微扬起的小脸,说:“你觉得是什么?” “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杜晓璃瞪了韩冥熠一眼,将目光转到台上。 “公子,时间快到了。”花灯看着韩冥熠问。 “谜底应该是谜字吧。”韩冥熠自信的说。 “谜?怎么会是谜啊?” “这个谜面怪,谜底也怪。” “风月楼还没说是不是呢!” “应该是吧,你看那公子自信的样子,应该错不了。” “……” “花灯姑娘,这位公子的答案对不对啊?” “这最后的答案花灯现在也不知道,要等我家公子将答案给我才知道。”花灯说,转身看着一个侍女将写着答案的纸拿过来,看了一眼后说:“恭喜这位公子,这谜底确实是谜字。恭喜你获得了这盏花灯,另外还有一百两白银。” 侍女将灯笼送到杜晓璃手上,另外再让之前猜过灯谜的人选了自己喜欢的花灯,这次花灯比赛便结束了。 “怎么样,这个花灯可还喜欢?”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问。 “喜欢啊。”杜晓璃微笑着说。 “你是不是想的这个答案?”韩冥熠想到杜晓璃还没说出她的答案,追问道。 “这个重要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你自己猜。”杜晓璃俏皮的说。 “定王、闲王、闲王妃、安乐郡主。”一道白色身影来到他们面前,行礼道。 “你是?”韩冥远警惕的看着柳陌月。 “我是这风月楼的老板,最后的灯谜被解开了,希望可以请你们上去小酌两杯。”柳陌尘微笑着说。 “哈,你是弄月公子?!”火凤凰认出柳陌月,惊讶的说。 “弄月公子?”杜晓璃疑惑的看着火凤凰。 “江湖上很出名的一个人物啦,我在谷里长大,都听说过他的名号的。”火凤凰解释说。 “居然被闲王妃认出来了。”柳陌月并不惊讶,微笑着说。 “你手里的寒丝扇太招摇了。”火凤凰说。 柳陌月看了看手里扇子,说:“没想到居然被它暴露了身份。不知定王愿不愿意和我们江湖人士喝上一杯?” “既然是弄月公子相邀,喝上一杯也无妨。”韩冥熠说。 “请。”柳陌月做了个请的动作,让韩冥熠他们先走一步。当杜晓璃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别有深意的汗了她一眼。 柳陌尘在楼上坐着,看着柳陌月将韩冥熠他们请到楼上来。 刚刚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杜晓璃身上,没想到被柳陌月发现了。 “她就是那个女人?”柳陌月问。 “什么?”柳陌尘扭头问。 “那个救了你,不小心钻到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柳陌月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看着柳陌尘。 柳陌尘给了他一个眼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别胡说。” “大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五岁那年你救下我,我们相扶长大,在一起的时间就最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还是我。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的什么。”柳陌月说。 “所以?”柳陌尘看着柳陌月。 “你刚刚的眼神,是思念的眼神。还有倾慕在里面。”柳陌月说。 “想去历练一番?”柳陌尘淡淡的说。 “哈,怎么会。”柳陌月说,“你等着,我去把他们请上来。” 柳陌月说完不等柳陌尘回答,立即起身下楼去了。 “定王闲王,请。”楼梯口的声音打断了柳陌尘的思绪,他转头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他们也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柳陌尘。 “你怎么在这里?”杜晓璃看到柳陌尘有些惊讶,不禁脱口问了出来。 “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了。”韩冥熠打断柳陌月的话,说:“没想到阎罗殿殿主居然也在这里。” “凑巧。”柳陌尘淡淡的说。 “哈,既然都认识,我们一起喝一杯吧。”柳陌月说。 韩冥熠他们走过去,坐下。柳陌月给他们一人倒了杯酒,放到他们面前。 “恭喜定王闲王得到谢大师亲手做的花灯。” “这居然是谢大师做的?”韩冥远问。 “哈哈,是的。我们每年都会让谢大师为我们做三盏花灯。”柳陌月说。 “这风月楼面子还真大。” “哈,这居然是谢大师做的花灯?难怪这么好看!”火凤凰知道谢大师的名号,听说是亲手做的,两眼放光,“我回去要将这个花灯保存起来,嘿嘿。” “这谢大师是谁?”杜晓璃问。 “就是天下第一巧匠谢大师啦!”火凤凰说,“他做的东西都很精良,千金难求呢!” “那我们运气还不错啊!”杜晓璃说。 “所以我说要拿回去保存起来嘛。”火凤凰说道。 “什么运气不错,那还不是我们帮你们赢回来的。”韩冥远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正常,看都火凤凰对别人笑就心里老觉得不舒服。 “定王和闲王都很厉害,那两个灯谜我想了好久,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谜底,弄月佩服。”柳陌月说,“不知道安乐郡主刚刚可有和定王一样想出答案?” “我?”杜晓璃抬头看着柳陌月,说:“我没去想。所以没有答案。” “为什么?” “因为定王会想啊,那是他的题目嘛。”杜晓璃理所当然的说。 “嗯,有本王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想。”韩冥熠听到杜晓璃的话感觉很受用,接话道。 柳陌月看了柳陌尘一眼,听到韩冥熠的话,他酒杯里的酒不小心洒了一滴出来。 坐了一会儿,韩冥熠说太晚了,提出送杜晓璃回去。 临走前柳陌月让杜晓璃说了个谜语,杜晓璃说完就便离开了。结果那个谜语让柳陌月想了好久好久。 在回去的路上,韩冥远念着杜晓璃说的那个谜语。 “小的时候四条腿,长大了两条腿,老了三条腿,猜一种动物。”想了一路都没想出来,在将杜晓璃送到丞相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动物?这么奇怪。小嫂子,你就给我们说说谜底吧。” “给你说了还让你猜什么?自己慢慢猜去。”杜晓璃说完,朝她们挥挥手,转身进去了。 “五哥?” “自己想。”韩冥熠说完也离开了。 于是,两个没想出答案的苦逼娃子只好回去继续苦逼的想了。 小的时候四条腿,长大了两条腿,老了三条腿,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第六十八章 她的军队! 杜晓璃回到家后,看到自己的屋子里放着一个大大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条水晶项链。 拿起水晶项链上面的字条,骆琪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她浏览了一遍,大致说的是有事不能来给她庆生,明年及笄一定会来,这条水晶项链是从西域还要远的地方生产的,据说有特殊功效,不过未知,要是她喜欢可以戴着什么的。 她将水晶项链戴上,晶莹剔透的珠子衬托着她的皮肤,看上去煞是好看。 “骆琪哥哥……” 除了骆琪的水晶项链,她还收到了不少礼物,皇帝和皇后的赏赐就是一箱子,太皇太后也送了,火凤凰、傅雅兰和季流霞她们也送了,还有杜府的一群人。除此以外还有药王谷和水月天也让人送了礼物过来。 “这过生日真是赚钱啊!”看到夏鸢三人将礼物抱进来,放在桌子上清理,感叹道。 “要是每天都过生日就好了。”巧竹说,“那样小姐就能收好多礼物了。” “要是每天都在过节,那还有谁会送啊|!”夏鸢笑着说。 “也对。” 因为时间太晚了,杜晓璃让夏鸢她们明天再弄,把她们赶去睡觉,然后自己爬到床上去练功。 江南,骆琪一个人坐在水边凉亭,自斟自饮。 “生日快乐,晓璃。” 天边,一轮圆月倒映在水面,落寞又冷清。 第二天,杜晓璃正在练习乐器的时候,韩冥熠过来了。 “小熠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军营了吗?”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手里的洞箫,说:“正要过去,顺便过来看看。怎么又练习起洞箫了?” “多会些乐器总是好的。”杜晓璃将洞箫放下,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带你去个地方。”韩冥熠说。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韩冥熠说完便带着杜晓璃去了,还不让夏鸢她们跟着。 一般人这样说的时候,都会给对方一个惊喜,杜晓璃也以为韩冥熠会带她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浪漫或者美丽的地方,可是到了目的地后,她嘴角直抽。 居然把她带到军营来了,这真的是有惊无喜啊! “小熠哥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两人站在军营外面,杜晓璃忍不住问道。 “带你去看看新选的士兵。”韩冥熠说。 “军营不是不能让女子进入的吗?” “嗯,今天没打算带你进去。我们要去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韩冥熠说完,带着她从军营的大门绕到了后面,不远处还有一个校场。 杜晓璃和韩冥熠进去的时候,看到校场里站着千来个人,最前面搭了一个台子,季伦正站在台上和他们说话。 “这些就是新选出来的人?”杜晓璃看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士兵,问道。 “嗯,他们都是我们这几天从各支军队里面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经过严格的筛选。昨天将一千人全部选出来了,原本打算昨天让你来看看的,可是昨天你生日,就挪到今天了。”韩冥熠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韩冥熠打算去前面,被杜晓璃拉住,说:“你们把我叫来做什么?要是这些士兵知道我来了,会不会觉得你们不够重视什么的。” “我和季将军商议过了,这只军队交个你来全权负责。”韩冥熠说。 “你说什么?”杜晓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诧异的看着韩冥熠,说:“小熠哥哥,你没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向皇上说过了,皇上也同意了。这是你的令牌。” 说完,韩冥熠拿出一个令牌,放到杜晓璃手上。 杜晓璃看着手里的令牌,嘴角抽了抽,他们这是集体抽风了吗? 韩冥熠看出杜晓璃的心思,笑着说:“这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一致得出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杜晓璃不解。 “一是我们打造的这只队伍,在前期是要绝对的保密的,如果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来带领这只队伍,都会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力。二来,这想法本来就是你想出来的,由你来实施,想必更能打造出出人意料的强大队伍。我们都相信你能胜任这个事情。”韩冥熠说,“这些都是我们一起考虑的,我还有一点私心。” “什么私心?” 韩冥熠双手放在杜晓璃肩膀上,说:“如果这支队伍是你建起来的话,听你的差遣,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相当于你的势力。”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认真的眼神,说:“让女人来带领他们,想必他们都不会服气吧。” “这就需要你来让他们信服了。”韩冥熠说,“走吧,我们到前面去。” 韩冥熠说完提步朝台子走去,杜晓璃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他很少说甜言蜜语,却总是在她有想法的时候先她一步为她准备好。 她最近确实有打算组建一支自己的势力,像军队一样的队伍。之前一直在愁人选,没想到他都为她准备好了。 “定王殿下,安乐郡主。” 他们到了台子上,季伦朝两人行礼。 “季将军。” 下面的人看到杜晓璃,不少人开始发出疑问,一个女人怎么到军营来了? “季将军,可以告诉他们了。”韩冥熠说。 “是。”季伦转身看着台下的人,说:“本将军知道你们很多人对把你们选出来心有疑问,现在便告诉你们目的。现在先给大家看一样武器。” 季伦说完,台下有人将弓弩拿上来。季伦拿过弓弩,朝着校场对面射去,短箭稳稳的射在了边上的柱子上。 “哗——”大家扭头看着主子上的短箭,一片哗然。 季伦将弓弩放到侍卫手上,说:“这是新打造出来的小型弓弩,它的威力想必大家都见识到了。我们和皇上商议了一下,准备打造一支弓弩军队,给他们最好的训练,最好的武器,让这支队伍成为整个大陆上最强的队伍。你们是第一批选出来的人。从今天起,你们便不再有那些队伍的编制了,而是弓弩队的人。” “好!” “好!” “好!” 那些士兵听到季伦的话,都欢呼起来。 “将军,我们分出来,是跟着你还是定王?”有人问道。 季伦摆了摆手,下面的人迅速安静下来。 “带你们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定王,而是安乐郡主。” 季伦的话说完,整个校场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后大家都爆发出强烈反对的声音。 “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有人说,“让一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来带我们?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对,如果真的是让她来带我们的话,我们宁愿退出弓弩队!” “我也是!” “我也退!” “……” 士兵的反应都很激烈,觉得让一个女人带自己,那绝对是耻辱!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看到韩冥熠鼓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来到季伦身边。 “安静!”季伦朝下面的人一吼,喧闹的会场再次安静下来。 “你,”杜晓璃指着站在第一排闹的最厉害的一个士兵,说:“你出列。” 那个士兵原本不打算理睬杜晓璃,但是季伦和韩冥熠都看着他,迫于压力他还是站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问。 “鲁大海。” “鲁大海,我看你闹的最厉害,你来说说你的想法?”杜晓璃说。 “我的想法?”鲁大海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是郡主来带我们的话,我宁愿回到原来的军队去。” “你觉得我不配带你们?”杜晓璃问。 “郡主的事情我们也听说过一点的,你也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是对于带兵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郡主还是回家弹弹琴绣绣花吧。”鲁大海笑着说。 其他士兵听到鲁大海的话,都笑了起来。 “你凭什么觉得,女人就一定不会带兵了?又凭什么觉得,我比你们差?”杜晓璃不怒反笑,直直的望着鲁大海。 “你们女子从小在深闺中长大,如何知道战争的残酷?如何懂的排兵布局?郡主现在还未及笄吧?对外面的世界又了解多少?我们是军人,参军是为了保护国家,而不是拿来让郡主一时兴起玩乐的!”鲁大海说。 “说得好!”杜晓璃听到鲁大海的话,夸奖道,“有这样保卫国家的心,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士兵!不过,既然我打算接手你们,自然是要你们好好的给我呆在这里,乖乖的服从我的命令。你们现在不服我,我自然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韩冥熠在后面,看到杜晓璃身上骤然间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嘴角上扬。 他知道,她的斗志被他们激发出来了。 他还知道,今天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季伦则比较担忧的看着杜晓璃,韩冥熠交代了他不用出手管这个事情,那些人要闹的话就让杜晓璃自己解决。 在军营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让杜晓璃自己收服他们才能真正将这支队伍凝聚起来,可是他对杜晓璃的能力并不是特别清楚,难免有些担心。 “郡主,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不要来军营晃荡了,如果伤到哪里,我们这些士兵可负不了责的。”鲁大海说。 “你上来。”杜晓璃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扔给韩冥熠,指着鲁大海说。 “上去!上去!”那些士兵起哄道。 鲁大海看了看韩冥熠和季伦,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完全看杜晓璃安排的样子,大着胆子上去了。 杜晓璃看着鲁大海一步一步走上来,在她两米开外站定,说:“我知道,你们军队里想要让人信服,最直接的办法,那便是武力解决。你的功夫好吗?” “还可以。”鲁大海回答说。 “他以前是小队长,功夫不错,算是这群人里面比较厉害的。”韩冥熠给杜晓璃说。 “那就你了。”杜晓璃说,“如果我打败了你,你会给我安安静静的在下面呆着吗?” “哈哈哈,郡主,你想打赢我?”鲁大海笑着说。 “哈哈哈——” 下面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很多人都认识鲁大海,知道他的功夫不弱,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也是靠前的。他身材高大,杜晓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眼看去,视觉上就绝对的秒杀她了。 “怎么样,你到底敢不敢?”杜晓璃问。 “我怕将郡主伤了,我会丢脑袋。”鲁大海说。 “在校场受的伤,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没人会怪罪你。”杜晓璃说,“不过你是怕伤了我,还是怕被我打败丢了面子?” “既然郡主这么说,那我们便来比一比。”鲁大海说。 “好,那这校场千人都是我们的裁判和证人,如果你输给我了,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弓弩队,从此不得有二心!”杜晓璃说:“当然,如果我输了,我便顺了你们的意思,不来参和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鲁大海说,“公主先请。” “你确定要我先动手?”杜晓璃问。 “当然。不然说我欺负你。”鲁大海说。 “那我便不可是了。”杜晓璃说完,闪电般来到鲁大海面前,一掌将他打到了台下。 吓—— 这就结束了? “郡主会武功?!”鲁大海捂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诧异的说。 “对啊,所以我问你确定要我先动手的。”杜晓璃说,“怎么样?还来吗?” 鲁大海满脸通红,看到杜晓璃笑得贼贼的样子,恨气道:“鲁大海愿赌服输!” 说完他便回到了队伍里。 对于杜晓璃回武功这一点,队伍里面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当初宫变的时候,这里有些人当初就和杜晓璃一起进宫救驾的。他们知道杜晓璃的能力,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出声反对。 杜晓璃用武功赢了鲁大海,并没有完全让人信服。 “郡主,这士兵不是所有人都有武功的。真的要带兵,是要兼顾大部分士兵的。”有人出声道。 “好啊,那我不用武功。你们谁想上来和我一战?”杜晓璃好不在意别人的挑衅,自信的看着下面的人。 “我来。”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站了出来,说。 “你上来。”杜晓璃朝那人勾勾手指。 那人上来,看着杜晓璃,眼里没有轻蔑,也没有大意,和刚刚鲁大海很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杜晓璃问。 “曾泰。” “我们开始吧。”杜晓璃说,“如果我用了内力,就算我输。” “我也一样。”曾泰说。 “哈——当心了。” 杜晓璃朝曾泰攻了过去,用的全部是前世学的近身搏斗术,还有空手道等等,一招招看似简单,却将曾泰逼的死死的,加上她身体灵活,曾泰几乎没有碰到她一丝一毫。 下面的士兵从一开始的哄闹,到后面屏住呼吸的看着两人的对决,最后被杜晓璃的功夫惊呆了。 “砰——” 杜晓璃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曾泰摔倒了地上。 “曾泰他、他居然输了!”下面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的情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郡主她用的是什么招式,没有用内力,却那么厉害!” “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真的是她带领我们的话,也未尝不可。” “……” 曾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好几处地方都在疼,他看着杜晓璃连呼吸都没变,双手抱拳,说:“曾泰心服口服。” 说完,他下了台子,回到队伍里。 “还有没有人想要上来的?”杜晓璃一手叉腰,手,“只要不服气,都可以上来挑战。” “我来。”又一个人走了出来,来到台子上。 “名字?” “武潇。” “开始……” 前踢、侧踢、后旋踢,杜晓璃打的来了兴致,越打越兴奋。 前世训练她的人很多,有一部分就是军人。特种兵也到组织里面来当教练,所以他们的训练也是相当军事化的。 以前她以为是组织挖过来的人,后来她才知道,他们的组织是和那边挂钩的,来训练他们的军人都是在职。所以当她接到一些政治任务的时候,她也并不惊讶。有些事情,不能正大光明来做,就只有找她们这种杀手了。 “砰——” “砰——” 一个个上前来挑战的人都被她打的趴下了,有的甚至被打的鼻青脸肿。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怨言,反而一个个都兴奋的看着杜晓璃。 她真的太强了!如果他们也能像她一样的话,那这支队伍将会成为怎样一支让人仰望的强队! “够了。到此为止。”韩冥熠看到杜晓璃打了很久,额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出声阻止道。 还打算上来的士兵听到韩冥熠的话,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跨出去的腿。 季伦看到杜晓璃真的将那些人收服了,心里再次感叹她之利害。 “现在还有不服气的吗?”杜晓璃看着下面的人,大声的问。 “我们愿意让郡主来带我们!”曾泰带头说道。 “我们愿意让郡主来带我们!”其他的士兵也跟着一起,一遍一遍的说。 杜晓璃抬起手臂,下面的人都安静下来。 “我再问最后一次,还有没有人有异议的?”杜晓璃说,“现在你们还有机会提出来,如果现在不说,后面再给我唧唧歪歪的,就不要怪我军规处置了。” 校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便要来说说我们弓弩队最基本的规矩了。”杜晓璃说,“这最基本的规矩很简单,只有一个,那便是绝对的服从命令。可能是我的,可能是我后面选出来的管理人员的。正所谓军令如山,谁不服从,谁便没有资格再在这里和大家一起!明白了吗?” “明白!”士兵齐声回答道。 “正如刚刚季将军说的,我们的弓弩队是要打造成最强的队伍的,不仅是装备强,你们也要是最强的。”杜晓璃继续说,“刚刚和你们比试的时候,发现你们身上有不少短处,正是你们这些弊端让我有机可乘,侥幸赢了你们。后面,我会给你们陆续进行一系列训练,你们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那绝对是会让你们哭天喊地的。一会儿解散后,鲁大海、曾泰、武潇,还有后面七个上来的人留下来。” 杜晓璃说完看着季伦,表示自己说完了,然后来到韩冥熠身边。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额头上的汗,拿出手绢要给她擦汗,杜晓璃抢先一步拿过手绢,自己擦起来,看到韩冥熠挑眉,说:“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季伦来到台子前面,说:“弓弩队现在还在初步阶段,本将军现在要求你们要绝对的保密,谁要是将这个事情说出去了,那绝对不是军法处置那么简单。知道了吗?” “知道!” “你们从现在开始,只能在这里训练,没有允许,不能出校场一步。现在你们可以去后面的院子选你们的宿舍,收拾你们的东西。我们从下午开始,就要开始训练了。”季伦说,“顺便告诉你们,这小型弓弩就是郡主发明出来的。刚刚被郡主点名的那十人留下,其他人解散。” 那些士兵刚刚被季伦那句小弓弩是郡主发明的震撼住,下面就让他们解散,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在校场站着没动。 “本将军说解散,你们没听到?还是说都不想找自己的铺位了?”季伦看到大家都不动,呵斥道。 “是!”那些侍卫立即解散,有序的往后面院子走去。 鲁大海和曾泰十人留下来,相互对望了一下。这不是因为刚刚和杜晓璃打架,现在来收拾他们吧?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韩冥熠的话更是让他们心惊,看他心疼杜晓璃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要秋后算账? 杜晓璃看着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定,说:“他们胆敢挑衅我,我自然是要好好和他们算账的。” “郡主,你不是说不会怪罪我们的吗?”鲁大海小声抗议道。“我们还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杜晓璃贼贼一笑,算计的目光看着他们,说:“你都说了,那是君子一言,我可是女子,不算的,你们就认栽吧!” “啊——”杜晓璃的话成功让几人绝倒。   ☆、第六十九章 差点擦枪走火! 鲁大海他们看到杜晓璃的表情,知道她是逗他们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们去议事厅吧。”季伦知道杜晓璃叫他们留下来是有事情要商量,说道。 “好。” 韩冥熠把披风给杜晓璃披上,一行人去了校场边的一座院子。 来到议事厅,杜晓璃才告诉鲁大海他们留他们下来的目的。 “这一千人,我初步想了一下,分成十支队伍,你们十人,就按照上台的先后顺序来担任每一队的队长吧。一支小队一百人,由你们带领,没问题吧?”杜晓璃看着十人,问。 “没问题!”十人都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具体的安排后面细想过再和你们说。我要的是一支全新的队伍,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要求,到时候实施就要靠你们了。” “是,郡主!”十人回答。 “以后你们不要叫我郡主,叫我教官。”杜晓璃说。 “是。教官!” 杜晓璃对几人的反应比较满意,没有人问为什么,直接就叫她教官了。 “季将军,定王,既然这个事情交给我了,那就按照我的意思来?”杜晓璃看着季伦问。 “是的。皇上说了,这支队伍由你全权负责,你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想法来训练他们,而且你不属于我们管,是直接由皇上统治的。”季伦说。 他听到皇上那么说的时候也惊讶了,不受大将军统治,直接向皇帝负责,那就想当于是和他们平级的了,这是多大的权限啊! 而且他总觉的,韩冥泽似乎对杜晓璃有种别样的感情,对她很是信任,很多时候也会征求她的想法,会给她很多权限。之前他以为韩冥泽是对杜晓璃有那种感情,但是现在来看的话,他又不是那种感情,两人之间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皇上居然将我们划出来了?”不仅季伦惊讶,杜晓璃听到他转述韩冥泽的话也是相当惊讶。这权利给的也太大了吧! 曾泰十人更是心惊,皇帝居然给了杜晓璃这么大的权利,他们到底是跟了什么样的人?! “皇上给你放权,你就大胆的去做。”韩冥熠说。 “哈,正合我意!”杜晓璃之前还在担心如果是太多局限的话,自己的一些措施没法实施,现在来看,她完全可以把这支队伍打造成现代化的军队啊!只不过少了现代化的装备而已。 随后杜晓璃让曾泰他们去选铺位去了,然后又找来花名册,将那些人一一看了一下。按照登记名字的先后顺序将一千人分成了十队,然后又将十对人各分成了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人,选出十个组长。 这样她管十个队长,每个队长管十个组长,十个组长管九个人,为此她还让韩冥熠再给她选了十个人补进来。 第一天她基本上就只是将组分好了,然后让同组的一起操练。 季伦和韩冥熠早上就会军营去了,他们在那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快到傍晚的时候,韩冥熠来接她回去。 两人在马车上说起今天的事情来。 “怎么样,还习惯吗?”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还在低头看那些人的资料,问道。 “实话,不习惯。”杜晓璃将手里的资料放下,说,抬头看着韩冥熠,说:“这个事情我完全没有准备,你一点风声都没有给我,突然给我说要我来到带他们,搁谁谁也不能立即便适应的。” “但是你依然做的很好。”韩冥熠说。 他不会告诉她,他是故意没提前告诉她的,因为他想看看她在这章情况下回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到什么程度。他觉得她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宝藏,怎么挖掘,都不能挖到底,总是会给他许多的惊喜。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让一个男人来处理,也不一定能有她处理的好。 而且第一天,她就初步将人员划分好了,他很期待,她会如何训练这只军队。 等他们现世的时候,会给人怎样的惊喜。 “哼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杜晓璃嘟着嘴说。 经过一天的思考,她已经想明白,韩冥熠这厮绝壁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她肯定会上去给他一个左勾拳右勾拳,再来个回旋踢,不过看在他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个礼物的份上,就算了。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杜晓璃就被他拉到他的腿上坐下。 “你干什么!”杜晓璃搂着韩冥熠的肩膀,嗔怒道。 “你都知道我是故意的了,我就也不否认。所以我心甘情愿接受你的惩罚,给你补偿。” “什么补偿?”杜晓璃问。 “这个。” 韩冥熠说完,将她的头轻轻压了下来,攫住她的双唇,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湿吻。 杜晓璃双手搂着韩冥熠的肩,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韩冥熠俊俏的脸颊,计上心来。 她慢慢收紧双手,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勾勒出他诱人的唇形,小手还在他的背上摸索着。 “你在玩火。”韩冥熠拉开两人的距离,暗哑着嗓子说道。 杜晓璃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看着他眼里闪动的火焰,笑着从他怀里出来,说:“那就适可而止吧。你要是火重,可以回去冲个冷水澡。” “不要。”韩冥熠拉住她,又将她拉回怀里,身体此时变得异常敏感,明明穿着厚厚的衣服,他却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曲线。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他魅惑一笑,翻身将她压在榻上,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双唇再次覆盖了上去,手还在她身上隔着衣服摸索着。 “唔——”杜晓璃觉得韩冥熠的手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韩冥熠听到她发出的一声娇喘,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谁在玩火了。 他伏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喘着粗气。 感觉到他火热的身体,杜晓璃也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挑逗他了,乖乖的躺在他身下不懂。 过了好一会儿,韩冥熠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她的耳边说:“为什么还有一年才及笄?” “只有一年了。”杜晓璃说。 “一年好长。”韩冥熠看到她饱满的耳垂,忍不住咬了上去。 “唔——”杜晓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会是自己的敏感部位,被韩冥熠轻轻一眼,她浑身便一阵酥麻。 她推开韩冥熠坐起来,说:“咳咳,那个,好像快到了。” 虽然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经,但是那娇羞的样子,还是让韩冥熠轻笑出声。 他调整了一下身体的位置,将头放到杜晓璃腿上,一条腿在榻上弯着,一条腿垂在塌下。 “起来。”杜晓璃双手提住他的脑袋,说:“你这样像什么话!” 韩冥熠拉住杜晓璃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说:“让我躺会儿。” 杜晓璃知道韩冥熠整日忙碌也很累,眼底隐隐有了黑眼圈,便不忍心再将他弄起来,便随他躺着,用另外一只手,拿了一张信息表看。 “璃儿。” “嗯?” “快点长大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让你快点做我美丽的新娘。我想给你幸福的生活。” “多美丽?” “很美丽。” “多幸福?” “最幸福。” “……” 韩冥熠将杜晓璃送到了丞相府,待马车停住后,他才从杜晓璃身上起来,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明天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能过去。”杜晓璃心疼的说,“有时间你就多休息休息。” “嗯,我知道了。”韩冥熠微笑着说,然后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好。”杜晓璃收拾好那些资料,转身看着韩冥熠,凑到他嘴边吻了一下,然后才起身下车了。 “真是个调皮的家伙。”韩冥熠摸摸自己的唇角,笑道。 他拉开窗帘,杜晓璃似有所感,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才跨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身影消失在门后,才对车夫说:“回去吧。” 杜晓璃原本打算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半途折去了杜云寒的院子,找到杜云寒,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以后她要训练那些士兵,肯定会有夜不归宿的时候,所以还是报备一下比较好,而且遇到什么问题,也能多个人商量。 今天白天在宫里,韩冥泽就给杜云寒说了让杜晓璃训练弓弩队的事情,所以杜晓璃给他说的时候他并不惊讶,只是给了她支持,让她放手去做,不管结果怎样,都有他给她撑着。 有了杜云寒的表态,杜晓璃才乐颠乐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你回来了。”杜晓璃回到翠竹苑,夏鸢便从屋子里出来了。 “嗯。”杜晓璃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给她,说:“这是很重要的资料,你给我放到屋子里去。巧竹,准备热水,我先洗个脸。” “是,小姐。” 很快洗脸水便准备好了,杜晓璃洗脸的时候,给莺歌说:“莺歌,你去准备几套男士的衣服。” “小姐,拿男士衣服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了。”杜晓璃说,“不仅是我的,你们几个人的也准备几套。” “是,小姐。”莺歌应道。 “你先去成衣店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没有我们能穿的,就选一套改小,明天我要穿。” “好的。” 莺歌出去了,夏鸢正好进来,说:“小姐,要男士衣服做什么?”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杜晓璃说,“先吃饭,吃了饭等莺歌回来我再给你们说什么事情。” 吃了晚饭,杜晓璃在自己屋子里画了一会儿画,莺歌便拿着几套衣服回来了。 “小姐,你要不要试试?”莺歌问。 “不用了,你选的肯定能穿。”杜晓璃停下手中的笔,说:“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说一件事。” 夏鸢巧竹都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桌子旁边。 杜晓璃看了三人,说:“今天小熠哥哥带我去了军营后面的校场。” 三人一听都有些惊讶,他们今天去军营了?! “之前说的要建一只弓弩队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 “难道是……”夏鸢最先想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点点头,说:“皇上他们将那只队伍分给我了,让我来带他们。而且这只队伍直接由皇上带领。” “吸——”巧竹深吸一口气,用双手捂住嘴巴。她虽然不是在什么官家长大,但是作为吃百家饭的乞丐,她对军队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听到杜晓璃的话,反应最大。 “所以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去那边,有时候可能会在那边长时间住下。你们要做好准备。”杜晓璃说。 “是,小姐。” “莺歌,生意方面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你在管,后面我忙起来了,生意上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今年我没空,如果有扩展计划的话,你和骆琪哥哥他们商议便好。” “是,小姐。”莺歌应道。 “巧竹,你现在内力才刚刚入门,训练也能提高你的作战能力,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训练?”杜晓璃看着巧竹问。 “可以吗小姐?”巧竹两眼放光的问。 “我到时候会设计一些设备,你也可以一起去训练。不过训练的时候很苦,你要想好。”杜晓璃说。 “那我去!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巧竹保证道。 “那好。”杜晓璃说,“至于夏鸢,你便跟在我身边,以防有什么事情。” “是,小姐。”夏鸢点点头。 “莺歌,你看看这些。”杜晓璃将自己刚刚画的图给莺歌,说:“你找人去将这个给我制造出来,越快越好。” “是。”莺歌拿过来看了看,大概清楚要做这些东西去哪里做了。 “记得不要说这是军队训练用的。”杜晓璃叮嘱道。 “奴婢明白。”莺歌保证说。 “你们俩先下去吧,莺歌留下。” 巧竹和莺歌离开房间,杜晓璃将那些信息表拿出来,说:“这是我今天白天让人做的信息,是那十个队长和一百个组长的。这部分是我看过的,你先将这些人的资料拿去看看,后面也许用得着。” “是,小姐。” 两人随即在屋子里一起看起资料来,直到深夜,杜晓璃让夏鸢去睡觉,自己也去练习内力。 第二天,杜晓璃换上了男装,带着夏鸢三人去了校场。她们进去的时候大家正在进行晨练。现在她的训练模式还没弄出来,所以大家还是按照以前在军队的练习方式练习。 “教官!”看到杜晓璃到来,大家都停下来,招呼道。 “教官,你今天咋换男装了?”鲁大海性子比较直,看到训练换装了,笑着问。 “换个男装更方便啊!”杜晓璃笑着说。 “教官,你带三个丫鬟来给我们当陪练吗?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别被伤着了。” 听到那些调笑的话,杜晓璃也不生气,说:“昨天你们可就是这样说我的,结果如何?今天又来,看来是昨天给你们的打还不够。既然如此,夏鸢,你就去陪他们练练手,记得不要用内力。” “是,主子。”夏鸢说。 因为在军营里叫小姐不方便,她们都改口叫杜晓璃主子。 “你们谁来?”杜晓璃看着他们。 “曾泰,你要不要试试?”鲁大海捅了捅身边的曾泰,问道。 曾泰摇摇头,说:“我不去,你挑起来的,你自己去。” 曾泰虽然比较黑,但是脑子相当灵活,一看就知道夏鸢不是一般的丫鬟,杜晓璃身手那么好,她身边的人会弱到哪里去?而且杜晓璃都说了不要用武功,说明她武功肯定很好。只有鲁大海这样没脑子的人才会去挑衅人家! “额,那好吧。”鲁大海将外套一拖,说:“我来和你会会。” “来吧。”夏鸢说完朝着鲁大海攻去,一个直拳,再来个左勾拳,随即手掌化刀,朝鲁大海脖子攻去。 鲁大海体型庞大,但是还是比较灵活,他朝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夏鸢的攻击。不过夏鸢动作更快,他退她便上,将鲁大海步步紧逼。最后鲁大海依然是被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吼吼!”看到分出胜负,校场上的人都叫了起来。 “居然被同一个招式摔了两次,下次可要长记性了。”杜晓璃笑着说。 “她怎么会这个的?”鲁大海爬起来问。 “自然是我教她的。”杜晓璃说。 鲁大海输了了不气恼,嬉笑着说:“教官,你看我们都跟着你了,你也教教我们呗?” “急什么,慢慢来,我这里的东西多的很,你们要学的也多。”杜晓璃说,“尤其是近身战斗,你们平时都不太注意这个,其实打仗的时候这个也是很重要的。运用的好的话,即便对方有武器,你们也能将对方的武器缴了过来。” “这么厉害?!” 看到那些人将信将疑的样子,杜晓璃笑笑:“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拿着你的长枪攻击我。” 她随便点了一个士兵,冲他勾勾手指。 那士兵也不犹豫,提着长枪就朝杜晓璃刺了过来。 杜晓璃身子一侧,轻易的便让开了枪头,顺势来到他面前,手腕翻转,抓住士兵提抢的手,轻轻一按,那士兵叫了一声,武器便被杜晓璃夺了过去。 “好厉害!”众人看到杜晓璃轻易的就夺过了对方的武器,都鼓起掌来。 杜晓璃将武器扔回给那个士兵,说:“会痛一小会儿,很快就没事了。” “教官,这些我们都能学吗?”有人问。 “你们要是都给我乖乖的,到后面我自然会教你们,如果一天到晚和我扯有的没的,不说教你们这些了,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炼狱的。”杜晓璃说,“好了,你们继续去训练吧。队长都跟我来。” 杜晓璃带着他们来到了议事厅,进去后,鲁大海他们都盯着夏鸢三人看。 “怎么了?”杜晓璃问。 “教官,她们都那么厉害吗?”鲁大海问。 如果真的是都那么厉害,那也太打击他们男人的玻璃心了。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比他们厉害,这让他们怎么活?! “噗——”杜晓璃明白他们的心思,笑着说:“当然不是了,夏鸢是他们里面功夫最好的,让莺歌和你们近身搏斗,她不一定能赢,巧竹才开始学武,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也很厉害的!” 听到杜晓璃的话,众人心里才平衡了,还好她身边的人不全都是妖孽,不然他们真的要钻地缝了! “好好练习,你们能比她们更厉害。”杜晓璃鼓励道。“昨天我让你们去统计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嗯,我们已经将自己下面那十个组长的特长收集好了。”曾泰说,“都记在纸上了,要回宿舍去拿。” “我们也是。”其他人说。 “那你们去拿过来。”杜晓璃说。 曾泰他们回去,很快就将收集的信息拿了过来,杜晓璃一一看了。 “教官看这么快,能记住吗?”鲁大海拉着夏鸢问。 “我家主子过目不忘。”夏鸢回答说。 杜晓璃看完了那些资料,将信息汇总了一下,和他们商讨了一上午后面训练的事情。虽然她有想法,不过也要考虑一下士兵的情况。 过了两天,杜晓璃让莺歌准备的那些木桩、布网、沙袋、甚至连铁网都送到军营来了。 杜晓璃看到铁网,惊讶的问:“这个你是怎么弄来的?” “刚好遇到两家铁匠铺有这样的铁丝,我给他们全买下来了。”莺歌得意的说。 “不错!”杜晓璃满意的夸奖道。 士兵们看到那些人搬进搬出的,将木桩放到校场后面的空地上,一个个都疑惑不已,对于她将东西全部放到后面的荒地上更加不解。 几天后,杜晓璃带着队长们去后面,等一个具有现代气息的训练场展现在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教官,这、这是干嘛的?”鲁大海忍不住问道。 杜晓璃看着他们,笑着说:“这是给你们用的……好东西。” 大家看到杜晓璃脸上的笑容,都后背发麻,一股寒意涌上心痛。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炼狱吗?   ☆、第七十章 泼他两杯酒 “教官,这个木桩我们前面也有啊!”孙万里,第九队队长说。 “这个自然是和前面不一样,不然我干嘛还让人弄?”杜晓璃说。 “看起来差不多啊?除了枝干多一点而已。”孙万里没看出有什么区别,说道。 “你下去试一试就知道了。”杜晓璃说。 “末将领命。” 孙万里来到木桩前面,像往常一样,伸手朝木桩上的枝干攻去,没想到一碰到枝干,整个木桩都动了起来,下面一点的枝干一下子就打在了他腰上。而且速度极快,打在身上一阵发疼。他随即伸手去弄开,上面一些的枝干又朝他打来,这次他眼疾手快用手臂挡住,腿又被打中了。 “这木桩居然是活动的。”曾泰看着孙万里手忙脚乱的样子,感叹道。 孙万里打了一会儿,浑身疼痛的回来了。 “孙队长,现在体验到它的不一样了?”杜晓璃含笑问道。 孙万里一脸苦兮兮的摸着身上发疼的地方,说:“教官,这差别太大了!” “和别人作战的时候,对方不可能一直站在那里不动,让你去打,所以即便你们之前一直和木桩练习,可是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就不够灵活。这也是我在和你们比试的时候观察出来的。”杜晓璃借此给他们说,“如果你们用这些木桩练习,在最中间的连体木桩里能不被打中一次的话,那你们的作战能力一定能提高不少。孙队长,你觉得呢?” 孙万里认可的点点头。他只是下去打了一次,还是在一个木桩上面打的,都被打中那么多次,更何况有些是几个木桩连在一起的,打这个,另外一个可能就会动起来,这必须要眼快手快。 “教官,那边那个呢?”鲁大海指着另外用来练习匍匐前进打的布条,问道。 铁丝网不够,杜晓璃就让用布条在地面五六十厘米高的地方拉了一层布条,用来练习匍匐前进。 杜晓璃带着他们来到布网边,问:“你们匍匐前进一百米要多长时间?” “小半盏茶。”有人回答说。 “你们谁匍匐速度的是差不多的?”杜晓璃问。 “末将和鲁队长速度差不多。”武潇回答说。 “好,你俩过来。”杜晓璃带着两人来到布网前面,说:“现在,鲁队长你在布网里面,武队长,你在外面,你俩同时朝对面前进。” “是。” 两人趴到地上,等杜晓璃一声令下,同时朝对面爬去。 很快,对比的结果便出来了,武潇比鲁大海早了好久到达终点。 “以前你们练习匍匐前进的时候都比较随意,但是如果是在崇山峻岭,有着障碍的时候,你们还能保证你们的速度吗?”杜晓璃问。 “不能。”所有人实话实说。 这些问题他们以前都没好好想过,现在听杜晓璃一说,他们发现以前的训练真的有很多的弊端。 “如果你们现在习惯了有障碍的训练,日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能更好的随机应变,又不会降低你们的速度。” “我们明白了。”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器材。 “那个,是练习你们的攀爬术的,那边,是练习你们的臂力的,那个独木,是练习你们的平衡力的……”杜晓璃一一给他们讲解了一下各种练习的器材,差不多将前世的那些能创造出来的都弄出来了。 “教官,这些你都会?”鲁大海问。 “你要和我比一下吗?”杜晓璃问。 “好啊!” “好!” 杜晓璃让人将那一百个组长叫了过来,让他们也跟着见识一下这些器材应该怎么用。 知道杜晓璃要和鲁大海比试,那些组长都很兴奋,一个个在场边看着两人。 杜晓璃将袖子和裤脚都用带子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立即精神了不少,她甚至有了当年在训练场上的感觉。 最开始是两人要将三个木桩上面的每一个枝干全部打一次,三个木桩打完后便是穿越布网,随后是过独木来到台上,下一关便是过横梯,横梯过后又是爬墙等。 比试开始,杜晓璃在第一关的打木桩的时候就将鲁大海甩在后面了。她打完三个,鲁大海才打完第一个。 “教官居然一次都没被打中,这反应力也太快了!”有人感叹道。 “看鲁队长的样子,看来是要被教官狠虐了。” 看到鲁大海被木桩打的吱牙咧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也就鲁大海那性子才会老是去和杜晓璃比赛,每次都被她狠虐。 杜晓璃打完木桩,来到布网下面,快速的通过了布网,来到独木上,双手伸开作羽翼状,从地面来到台子上。看了一眼爬布网爬了一半的鲁大海,自信一笑,随即转身伸手抓住横梯上面的木棒,用双手吊着往前移动,到了对面台子上又走着独木下去。甩了甩有些疲惫的手,她抓住了铁网,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翻过铁网,便是完成了这次的比赛。 “教官好样的!” “好棒!” “真厉害!” “……” 围观的人看到杜晓璃完胜鲁大海,都欢呼起来。 鲁大海在以前军营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很多士兵都知道他,他的能力大家也是耳濡目染,他都被杜晓璃虐这么狠,他们对杜晓璃的能力更加信服起来。 “一群混球!”海回头看了一眼,骂了一句,继续完成自己的比赛。 杜晓璃在终点看着鲁大海,看到他眼里被自己激起来的斗志,笑了。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有目共睹,有些人被杜晓璃他们弄得来了兴趣,也两两一组的比赛起来。 杜晓璃站在一旁,让他们自己比赛。 “这些看着简单,没想到做下来这么困难。”夏鸢也去感受了一下,回来给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杜晓璃说。 “这还只是开始。”杜晓璃说,“希望他们能尽早的适应这些训练。” “教官,袋子都准备好了。”唐钰来到杜晓璃身边,说道。 “辛苦你了,唐副将。”杜晓璃朝他点点头说。 唐钰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五官很清秀,不过长期在军营,让他的皮肤晒得有些黑。他原本是韩冥熠手下的一名副将,被调过来给杜晓璃做副将,跟着一支还未成形的军队,没有一丝抱怨,反而对杜晓璃的吩咐都完成的很好。 “教官言重了。”唐钰拱手说。 “将他们叫过来吧。”杜晓璃吩咐道。 “是。” 夏鸢拿起胸前的哨子,轻轻一吹,正在各个器械上的人都安静下来。 “很高兴你们能喜欢它们。”杜晓璃说,“我希望明天过后你们还能喜欢它们。现在跟我到前面的校场领取东西。” 杜晓璃带着一群人来到校场上,看到在相互对打的士兵,还有一车一车的布袋子。 杜晓璃来到台上,朝下面的人吹了一下哨子,下面的人立即停了下来。 她垂目看了哨子一眼,心道这东西前世会那么广为流传还是有原因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就非常有用了。 “教官。” 杜晓璃摆手,说:“今天,我们的准备工作都弄的差不多了,现在你们按队按组到唐副将那里去领取两个袋子。 等大家领完袋子,杜晓璃才继续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执行新的训练标准。你们手里的袋子,一个八公斤。从明天开始,卯时正,你们便要绑着你们手里的袋子,负重跑三千米。跑完回来吃早饭,收拾你们的房间,然后到后面的训练场地进行训练……” 杜晓璃慢慢的说着,下面的人越听越觉得心里发憷,正如她之前所说,她要带他们下地狱啊! 就连唐钰在一旁听着,都觉得这训练比韩冥熠和季伦他们的训练还要严格,正在庆幸自己不是一般的士兵,不用像他们那样训练的时候,杜晓璃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唐副将会和你们一起,监督你们,和你们同甘共苦,一起完成每天早上的晨跑。” “还好,只是晨跑。”唐钰小声的说。 “现在,你们可以按队去后面参观你们即将训练的地方了。”杜晓璃说。 所有人都到后面去了,杜晓璃和唐钰他们说了一下,回了丞相府。 后面的时间杜晓璃更加忙碌起来,经常军队家里两头跑,后来直接住到了军队里面。 季流霞大婚那天,杜晓璃和傅雅兰早早的去了将军府,看到季流霞苦逼的样子,两人都好笑不已。 “你们还笑。”季流霞看着两人。 “当初你还说等你出嫁了,才不要戴这些。结果怎么样?还是妥协了吧?”傅雅兰笑着说。 “又不是我想的啊!”季流霞满脸哀怨,说:“今天早上寅时啊,寅时就把我叫起来!我从来没起来过这么早!而且起来了就被人一直弄啊弄的好不容易才弄好了的。” “这样很好看啦!”杜晓璃笑着说,“比你平时漂亮多了!” “嗯,整个人看起来也文静多了。”傅雅兰附和道。 “真的很漂亮吗?”季流霞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来到镜子前面坐下,对着镜子照了照,说:“我觉得粉太厚了。不过还是蛮好看的。” “噗——”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两人都被杜季流霞自恋的样子逗笑了,单纯的她是听不出她俩刚刚是在水她呢! 季流霞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凤冠,兴奋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失落,转过身,拉着杜晓璃和傅雅兰的手,说:“我出嫁前还有你们陪我,真好。也不知道公主在那边怎么样了。” 季流霞和韩冥香的关系最好以前两人经常一起骑马聊天什么的,想到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心里一下子酸酸的。 “新娘子,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保证一天美美的,其他的就不用想啦!”杜晓璃将双手放在季流霞肩膀。“对了,你出嫁,流风哥哥回来了吗?” 她前几天一直都在军营,都忘了问他回来没有了。 “嗯,哥哥前天就回来了。”季流霞说,“不过他回来后一直都没出过他的院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爹去过两次,可是都没什么效果,加上爹最近也忙,所以也就随便他了。” “你见过他吗?”杜晓璃问。 “没有。”季流霞担忧的摇摇头,“我去过好几次,可是他都没见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 “他会出来的。”杜晓璃肯定的说。 如果他连今天都不出来的话,那他就真的不可原谅了! 好在季流风还是分得清轻重,在季流霞出嫁的时候出来了,和季伦一起将季流霞送到了大门前。 曲毅今日穿了一身火红的新郎服,给季伦他们行礼后上了自己的大马,马的脖子上绑着一朵大红花。随着他一挥手,迎亲队伍开始启程在在京城的主要街道绕行,最后到了离将军府并不是很远的曲家。 迎亲的走后,杜晓璃和傅雅兰是要转移地方,去曲家参加中午的宴会的,不过杜晓璃让傅雅兰先过去,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去了曲家再去找她。 给季伦说了一声,杜晓璃叫人带着她去了季流风的院子。让夏鸢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去了。 季流风在迎亲队伍走了后就回自己的院子了,来去都是悄无声息的,让人想找他说话都见不着人。 季流风的侍卫带她去了他的房间,告诉她季流风这几天都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刚刚回来又进去了。让她劝劝季流风,因为作为季流风的侍卫,知道杜晓璃对他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她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 “咚咚咚。” 杜晓璃轻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听到里面寂静一片,她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了出来,让她敲门的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许是被她敲的烦了,季流风腾的一下将们打开,吼道:“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看到是杜晓璃,语气稍微软了一点,问:“怎么是你?” 杜晓璃看着季流风的样子,一把将门推开,冷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以为把自己关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就能不用再面对这个现实世界了?” “你不是去曲府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季流风声音有点怪,应该是感冒了。 杜晓璃提步来到季流风房间,看着布置精致的屋子,来到窗户边上,伸手将窗户打开了。 “别开,冷。”季流风说。 杜晓璃不理季流风的话,来到另外一边,将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随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季流风,说:“是外面冷,还是你自己心冷?” “心冷。”季流风来到桌子旁坐下,提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桌子上还摆着几个酒壶,想必他这段时间窝在屋子里都是在喝酒。她敲门的时候他应该都还在喝。 一杯喝光,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也是一饮而尽。还想再去抓酒壶的时候,手抓了个空。 杜晓璃在季流风之前将酒壶抓在手里,看到他眼里的不满,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说:“这酒这么好喝?我怎么没感觉?” “你当然没感觉,你又不像我。” 季流风苦涩一笑,抢过杜晓璃手里的酒壶,继续为自己倒了杯酒。 杜晓璃在他唇边将酒杯夺下,顺势将酒泼到了他脸上。 一瞬间,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杯酒,是替公主给你的。”杜晓璃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 季流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酒,拿过酒杯酒壶,想继续给自己倒酒,又被杜晓璃抢过去泼了他一脸。 “好喝吗?”杜晓璃问。 季流风继续沉默,任由酒顺着脸颊往下滴。 杜晓璃看到季流风消瘦的脸,呆滞的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这么闷在心里有用吗?” 持续沉默。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在这里喝闷酒,公主她并不知道。”杜晓璃坐下来,拿着酒壶喝了一口,说:“其实她不知道还好一,这样至少她不会为你揪心。她也许还能放下,开始新的生活。” “不会的,她放不下的。”季流风说,“她和他一起游街,面对全城百姓的欢呼,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她的双眼那么空洞,整个人都好像没有灵魂一般。” “她过得不好,所以你也让自己这样?” 季流风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说:“这里,我这里难受你知道吗?看着她那样,我真的很想带她回来,或者带她到其他地方去,逃离开这该死的命运。” “你打算带她私奔?”杜晓璃问。 “我想,我也做了,可是,你知道吗,他居然让人给我下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他当哥们儿,可是他却让人给我下药,让我在大婚的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跳进火坑!你说,我要怎么去军营面对他?你说啊!” 杜晓璃想起韩冥熠之前说的必要时会让人采用必要手段,看来他是早就料到季流风会这么做了。 “那你将她带走了,你后面打算怎么做?”杜晓璃问,“让她和你跟着东躲西藏,在逃亡的生涯里看凤鸣国因为她生灵涂炭,国破家亡?你觉得,她那样会快乐吗?你应该了解她,知道她会不会跟你走,跟你走了,会不会快乐。” 季流风不说话,他了解韩冥香,知道杜晓璃说的话是对的。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在那里,能不能逃出去?你有把握在赵贞眼皮底下逃走吗?如果失败,你们还能活着回来吗?赵贞早就想找机会除掉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会放过?不仅要了你的命,还能借此事情来凤鸣国开战!” 杜晓璃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割裂了他的心。她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带她离开了驿馆,都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北渊国的京都,更不知道能不能出北渊的地界。 好像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心里一阵烦闷,他忍不住又拿起酒壶倒起酒来。 “你觉得你这样喝下去有用?”杜晓璃按住他的手,目光闪烁。 “喝,心里难受;不喝,心里更难受。”季流风回答说。“晓璃,我难受,你别拦着我了,让我喝。” 季流风的话语里满是请求,那脆弱的目光,让他此刻看起来相当无助,一点没有当年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杜晓璃的手收了回来,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转身看着季流风,说:“如果,我们将公主带回来,你会不会嫌弃她?” “嫌弃?怎么会!”季流风呵呵的笑了两声,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她,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年湖边那个笑的很甜很甜的小姑娘。” “那我们去把她带回来吧!”杜晓璃斩钉截铁的说。 季流风蹭的一下抬头看着杜晓,含在嘴里的酒都忘了咽下去。 “你说什么?” 杜晓璃定定的看着季流风,说:“我们,去把公主带回来,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后的将来。最多两三年的时间,怎么样?” “接她回来?” “本来我是不打算给你说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不给你希望你估计会一直颓废下去。”杜晓璃说。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季流风脑子还没变笨,听到杜晓璃这么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杜晓璃靠在窗户上,说:“我和皇上约定好了,我帮助他尽快发展国力,让凤鸣国强大起来。等凤鸣国恢复生气了,就去将公主接回来。送亲的时候我和公主约好了,会去接她回来,让她在那边坚持两年。” “定王也知道?”季流风问。 杜晓璃点点头。“现在我再问你一句,如果公主不是完璧之身,你可还愿意接受她,许她一生的幸福?” “我愿意,如果真的能再站在她面前,即便是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季流风郑重其事的说出自己的诺言。 以前的他太过轻狂,总以为要有了什么样的地位和功勋才能配得上她,保家卫国也是他一直放在首位的。经历了这个事情他才明白,原来她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没有了她,他的那些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第七十一章 哥哥成婚 杜晓璃的话好像一剂强心剂一样,让季流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双手抹了一下脸,看着杜晓璃,问:“你说吧,我能做什么?” “首先,你要做的便是便给我振作起来,如果再这样关在屋子里面喝闷酒,那你也没有资格再去说爱她了。”杜晓璃有些生气的说。 “嗯,我明白。”季流风点点头保证道。“我有些好奇,皇上给了你多大的权利?” “你想象不到的大。”杜晓璃说,“我一会儿去参加流霞的婚礼,下午未时中,你在城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先将你这身行头收拾干净,这样子都不能见人了。” “去哪里?”季流风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自己捣腾吧,自己妹妹出嫁都这副德行,真是够了你!”杜晓璃说完,离开了季流风的屋子。 “郡主?” 杜晓璃出去后,侍卫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杜晓璃。 “你进去吧。”杜晓璃说,随即带着夏鸢离开了。 侍卫看着杜晓璃离开,听到季流风在里面说让人准备沐浴更衣,啧啧感叹:“这郡主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死木疙瘩,还不快给爷准备沐浴的东西去?” 季流风听到外面没有回应,在屋子里吼道,榆木听到季流风的话,赶紧应了一声,让人准备东西去了。 杜晓璃坐马车去了曲府,一进去就看到了韩冥熠。别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 听到有人和杜晓璃打招呼,韩冥熠将目光转移到门口。 杜晓璃来到韩冥熠身边,说:“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那我们去外面吧。”韩冥熠起身说,两人来到院子凉亭坐下,看到杜晓璃一脸郑重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刚刚去找流风了。”杜晓璃说,“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韩冥熠说,那些士兵都归队了,他自然知道季流风也回来了。 “流霞说他回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没去军营。”杜晓璃说。 “他应该是在怪我。”韩冥熠说,“同时也在责怪自己。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将他劝好了。”杜晓璃说。“那个,皇上说了我要什么人都可以?” “你想让他去弓弩队?”韩冥熠了然的看着杜晓璃,说:“你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杜晓璃点头。 “你想让他去弓弩队?” “是的。”杜晓璃承认自己的小心思,看着韩冥熠说,“上次你说的啊,皇上说的会无条件支持弓弩队建设,我现在想要个少将军来带领他们,这个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你愿意,他愿意,没问题。”韩冥熠耸耸肩说。 “我约了他下午去军营啊,所以这个事情就由你去说?”杜晓璃笑嘻嘻的说。 “知道你不想进宫。下午我去给皇上说吧。”韩冥熠宠溺的看着杜晓璃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谢谢你。”杜晓璃一脸灿烂的望着韩冥熠。 其实韩冥熠同意了,这个事情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给皇帝说,不过是让皇帝知道而已。 “我听说你让人做了一些奇怪的训练器具?”韩冥熠问。 “你消息真灵通!”杜晓璃也不遮遮掩掩,承认道。 “听说训练的效果还不错。如果流风去你那里了,你一定要让他好好体验一下那些。尤其是早上的负重跑。”韩冥熠随意的说。 杜晓璃抿嘴一笑,她知道韩冥熠的意思,他让人那样做是为了他好,可是他不但没领情,回来后还不去军营报道。虽然是因为皇帝给他放假到季流霞大婚后,但是他还是应该去给韩冥熠说一声。 他和季流风关系还是很好的,看到他不理解自己,赌气,心里自然也是有火的。 “呵呵,我会的。”杜晓璃应承道。 两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杜晓璃来到前厅,找到傅雅兰,两人一同等着。 吉时一到,迎亲队伍准时停在了曲府外面。曲毅从马上下来,来到花轿前,听喜娘的话踢了轿子一下,看着喜娘将季流霞扶出来,将一条红布一端塞到他手里,另外一端塞到季流霞手里。 季流霞在花轿里坐着,还以为很快就到了,可是花轿摇啊摇就是不到目的地,加上昨晚起得太早,实在太困,所以花轿走了不到一半就睡着了,落娇的震动将她弄醒,她赶紧将已经滑落的盖头盖到了头上。才弄好呢,曲毅就一脚踢了轿门一下。 这人踢轿门干嘛?难道是给她下马威?她刚想发火,喜娘就说出一长串的话,然后让她下轿。 祖母说在路上要听喜娘的话,喜娘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听到喜娘让她下轿,来到外面,连周围的环境都看不清,手里便被塞了一条红布。 “走吧,我带你回家。”曲毅很斯文说话的声音也很轻,让季流霞心里的火瞬间灭了,乖乖的跟着他进了曲府大门。 杜晓璃和傅雅兰站在宾客当中,看着季流风和曲毅进来,拜堂,因为之前睡觉的时候没注意,凤冠都被她弄松了。夫妻交拜的时候,两人的头碰到了一起,凤冠歪了,盖头差点落了下来。好在曲毅眼疾手快给她抓住了,没有让盖头全部滑落,不然今天就要被看笑话了。 杜晓璃和傅雅兰相视一笑,果然她的婚礼不会完全顺畅的,这样迷糊又单纯的性子,也不知道她的婚后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中午吃了午饭,杜晓璃和傅雅兰一气离开了。傅雅兰知道杜晓璃有事在忙,便自己回家了。杜晓璃回杜府拿了一些东西,等她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季流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你怎么这幅装扮?”季流风看到杜晓璃和夏鸢一身男装坐在马上,惊讶的问。 “走吧。今天回去还有事情要忙。”杜晓璃说。 季流风上马,跟着杜晓璃一起去了校场,看到里面在操练的士兵,问:“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杜晓璃下马,一个士兵上来叫了声教官,把他们的马牵走了。 “教官?叫你?”季流风诧异的看着杜晓璃。 “不然呢?”杜晓璃说,“进去吧。” 杜晓璃和夏鸢进去,那些士兵纷纷停下来朝她行礼,喊她教官,俨然她便是这里的老大。 他想问这些人是不是她自己的势力,可是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分明是军队的士兵统一标配的。 难道这是皇上让她带领的军队? 季流风被自己得出的结果吓了一跳,但这却是最真的事实。 “你还不来?”杜晓璃转身看着季流风,提醒道。 季流风上前,和她并排走着,看到那些士兵一路上给她的尊敬,问:“这是你带领的军队?” 杜晓璃示意他稍安勿躁,带着季流风去了议事厅,让季流风坐下,说:“你看外面那些人,感觉如何?” “比一般的士兵强上不少。”季流风如实回答,“这只队伍我都没听过,这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后都没出过门,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杜晓璃坐下来,将双脚放到桌子上,说。 “能不刷我了吗?”季流风有些不自然的说,“还有,你再怎么穿着男装也是女子,不要做这么不文雅的动作。” 杜晓璃看季流风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将腿放下来,说:“好吧。现在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要认真的听,听我说完了再说你的想法。” 季流风点点头头。 “我之前和小熠哥哥改造了小型的弓弩,皇上让打造一支弓弩队伍。”杜晓璃说完,来到屋角,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把弓弩,放到季流风面前,说:“这里的人都是小熠哥哥和季将军从所有军营里面挑选出来的最厉害的,我给他们制定了新的训练方式,等弓弩打造出来了陆续给他们配上。 季流风拿起弓弩,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说:“这么小的弓弩,射程怎么样?” “一会儿带你去实验一下。”杜晓璃说,“我们想的是要打造一支最强的队伍,人员上、装备上都是。现在在试验阶段,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等后面训练的效果出来,还有后期的经济发展上来,会选更多的人进来。” “那不错啊!”季流风说。 “如果我让你来带领这支队伍,你愿不愿意?”杜晓璃问。 “我?” “是的。”杜晓璃点头,“如果我们将凤鸣国发展起来了,尤其是军事方面,等我们不惧和别人开战的时候,我们就去将公主接回来!不会因为她的事情弄得国破家亡,公主才能放心回来。有一点不好的,你如果同意了,那你便归我管了。” 季流风看着杜晓璃,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和火热,郑重的点了点头。 “行,现在我们去给你展示一下小弓弩的威力,然后再带你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杜晓璃起身说。 杜晓璃带季流风去了校场,把弓弩给了曾泰,让曾泰给季流风演示一遍。 曾泰的射击很好,几把都射在了靶上。 季流风被小弓弩的威力震撼到了,没想到这弓弩变小了,威力却增加了。 他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杜晓璃又带他去了后面的训练场地。 一些士兵正在训练,杜晓璃让季流风看了一会儿,然后叫其中一组停下,让季流风去体验了一遍。 虽然季流风认不全这些士兵,不过这里的人都认识他,看到他要来,大家都停下来看他,鲁大海还自告奋勇的要和季流风比赛。 季流风并没有将鲁大海的挑衅放在眼里。鲁大海以前就是他那只队伍的,他对鲁大海相当了解,听到他要来和自己比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季流风输了。 “哈哈哈,我也终于赢了一回了!”鲁大海高兴的说。 和杜晓璃比赛两次,还有输给夏鸢,鲁大海心里一直在意着,今天赢了季流风,自己以前崇拜的对象,心里那个爽啊! 季流风回到杜晓璃身边,光鲜的衣服变得褶皱不堪。 “你们继续训练。”杜晓璃问。“感觉如何?” “你的训练方式,很独特。”季流风两眼放光,身上的细胞都在兴奋,“将这些人训练出来,绝对将是一只强队!” “那以后的训练和管理就交给你了。”杜晓璃拍拍季流风的肩膀说道。 “都交给我了,那你呢?”季流风问。 “我?我就负责给你出出点子,想想新的训练方式什么的啊!”杜晓璃说,“你出力,我出脑子,分工合作。” “……” “还有啊,之前唐钰也是和他们一起训练的,为了做出表率,前期你也要和大家一起训练。”杜晓璃说。 “……” “好了,现在我带你去见见那十个队长,让他们给你说说这里的具体情况,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事情。”杜晓璃心情颇好,不用她亲自管理队伍了,她也不用这么忙,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季流风的管理能力和军事能力很强,这是杜晓璃一早就知道的,所以看到季流风很快就上手管理军营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惊讶。不过每次看到他训练后痛苦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舒爽。 将军队交给季流风后,她在家的时间相对多了起来,将前世古代的一些先进的制度陆续写了出来,让杜云寒呈报给了韩冥泽。 韩冥泽知道这些应该都是她让杜云寒说的,想让她老爹帮她担了名声。那些政策他看了,全是非常有用的,他以最快的速度都推行了出去,效果非常好。他要的是结果,对于谁提出来的,他并不在意。 上次韩冥弘和太后造反的事情,朝廷很多官员和跟着落马,在韩冥泽、韩冥熠和杜云寒的努力下,都换上了自己人,所以韩冥泽新制度的推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除了减轻农业税和发展商业等相关方面。 自古以来都是推行的政策都是重农抑商,如今要发展商业,那些老古董们脑子都转不过弯来,纷纷给皇帝谏言,说什么此举不妥,动摇国本什么的。 韩冥泽绝对是个懒货,他自己懒得和那些人说,便让单公公去将杜晓璃叫到了御书房,让她和他们说。 杜晓璃一去御书房就知道,听韩冥泽将事情说了一边,就知道他知道那些政策都是她想出来的。 看到那些老古董脸上不屑的表情,还有韩冥泽眼底隐藏的笑意,她无奈的提枪上阵,给那些老古董们的思想来了个大清洗。 韩冥泽坐在龙椅上看着杜晓璃和那些大臣辩论着,嘴角的笑意有些落寞。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故意将她叫来和这些大臣们理论的,因为他发现好久没有看到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最近她忙着军队的事情,很少在公共场合楼面,甚是低调啊! 舌战的最后的结果没有胜负,不过大部分的官员还是被杜晓璃说服了,只有极少数的老顽固依然坚持己见。但是他们并不影响新政策的推广,所以被杜晓璃和韩冥泽同时无视了。 新政策的推行得到了百姓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减轻赋税,让不少百姓热泪盈眶,赞颂韩冥泽和皇室的好。 而提高商人的地位,鼓励行商的政策,也让一些人将目光投入到商业里来,一时间不少人弃农从商,商铺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出此意外,杜晓璃还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农业的处理方法让韩冥泽推广到了农业生产上面,大大推进了农业发展。当然,这效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看出来的,但是有远见的人还是预见到了未来的样子。 杜修恒的婚礼那天,韩冥熠早早的来到杜府,找到杜晓璃,看到她在忙,便让冷二他们去帮忙,自己拉着她去休息了。 杜晓璃当然不能真的休息,不过忙碌了一早上的她也确实有些累,又有人帮忙,便和韩冥熠到一边坐了一会儿。 “累吗?” “还好,今天是哥哥大喜的日子,累点也值得。”杜晓璃微笑着说。 因为傅雅兰今天是嫁到杜家,所以杜晓璃没有去阁老府,只有季流霞一个人去了。 “这些活就让下人们去做,你看才几天没见着你,你都瘦了。”韩冥熠有些心疼的说。 杜晓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吗?那我有没有变漂亮一点?” 韩冥熠很认真的看了看杜晓璃的样子,说:“不好看,还是有点肉好看一些。” “不懂欣赏!”杜晓璃白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韩冥熠笑了笑,不和她继续争论。 杜晓璃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看到骆琪在下人的带领下走来,起身去迎接,笑着喊道:“骆琪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每次看到杜晓璃脸上的笑容,骆琪心里都暖暖的,就好像他们依然是当初在那个小山村一起生活的样子。 “昨天就来京城了,想到你们这两天比较忙,所以便没有来打扰你。”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啊,当初说了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嘛,到家里来还有什么顾虑。”杜晓璃说,“啊,该不会是你怕来了会让你干活,所以故意不来的吧?” “噗,你这脑袋里面想的什么。”骆琪看到杜晓璃搞怪的样子,笑着说,“修恒呢?” “估计是在自己院子,你去看看他吧,我看他今天是要紧张死了。你去给他舒缓舒缓。”杜晓璃笑着说。 “嗯,那我去找他说说话。” “我让人带你过去。”杜晓璃说完招招手,找人带骆琪去了杜修恒的院子。 韩冥熠在凉亭里看着杜晓璃和骆琪说话的样子,每次见到骆琪,杜晓璃都很高兴,两人相处的样子,真的像是很亲很亲的亲人一般,看着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随后宾客陆续过来,杜晓璃忙着帮谢雨招呼宾客,直接将韩冥熠扔到了宾客里面去。 今天来的宾客比想象中还要多,不仅受邀请的一个不落的带着家属来了,一些没有受邀的也来了,人家来了也不能全部赶出去不是,所以杜晓璃一整天都要忙疯了! 杜老夫人因为身体不适,没有能赶来参加杜修恒的婚礼,不过四叔倒是带着全家人的祝福来了,看到杜晓璃和谢雨他们那么忙,便主动分担起一些事情来。 不过今天最大的客人还是那个突然到来的皇帝韩冥泽,所有人都没想到韩冥泽会亲自来参加杜修恒的婚礼,就连杜晓璃和杜云寒得知韩冥泽的到来都愣了一愣,随后才匆匆前去迎接。 骆琪随着杜修恒一起去迎亲,吉时一到,迎亲的人便到了丞相府。 杜晓璃来到门外,看到杜修恒一身喜气的从马上下来,听喜娘的话踢轿,牵红绸。 傅雅兰手里握着红绸,在喜娘的参扶下往前走,来到火盆前,在喜娘的帮助下跨了过去。 “恭喜哥哥嫂子喜结连理。”当他们走过来,杜晓璃笑嘻嘻的对两人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哥哥嫂嫂进去吧。” 红盖头下的傅雅兰被杜晓璃一声嫂子羞红了脸,现在的她就好像在梦里一般,想到真的嫁给杜修恒了,她就觉得心里飘乎乎的。 喜娘又说了一些吉祥的话,等她说完,杜修恒便带着傅雅兰跨进了杜府的大门。 进去后,新人被引领着去了前厅,司仪说了些祝词,然后便让新人拜天地等等。拜完天地,新娘子被送到了洞房。 吃过午宴,韩冥泽带着韩冥熠离开。他们一走,大家才活跃起来,敬酒的敬酒,划拳的划拳,院子里好不热闹。 下午时分,杜晓璃看杜修恒还被人拉住喝酒聊天什么的,怕傅雅兰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不忙的时候便悄悄去了新房和她聊了会天,给她带了一些糕点过去,她知道新娘子今天是不能吃东西的,不过他们家谁也不在意,破破规矩习俗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现在是小姑子嘛,没人会说她。 两人一直在屋子里聊天,直到晚宴前才去前面招呼客人。 晚宴过后,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杜修恒悄悄吃了杜晓璃弄的解酒的药丸,被一群学院的学生推进了洞房。 杜晓璃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群人是准备闹洞房了,她本想也去凑凑热闹,但是看到在房顶上坐着的人影,她身子一跃便来到了屋顶,理了理裙子,来到他身边坐下。   ☆、第七十二章 谈心 骆琪正在屋顶一个人喝着酒,眼前影子一晃,杜晓璃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杜晓璃拿过他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问道。 “你怎么不去看他们闹洞房?”骆琪不答反问。 他们这里正好是在骆琪新房的对面,将门口那些人看得清清楚楚。杜晓璃耸耸肩,说:“我对闹洞房没什么兴趣,看到你在这里,就上来陪你喝酒了啊!” 骆琪从另外一边拿出一坛酒,和杜晓璃轻轻碰了一下,说:“干杯。” “干杯。”杜晓璃轻声说。 “快,快,亲一个。” “哎呀,新娘子不要害羞嘛!” “新郎官,你要主动一些。” “快点上去抱住新娘子亲一个!你不亲我们可不会放弃的哦!” “哈哈哈……” “……” 对面的洞房传来大家嬉笑的声音,屋顶上的两人默默的听着,听到那边让亲亲的时候,杜晓璃笑着说:“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个!” “每个闹洞房的都少不了这个。”骆琪喝了口酒,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杜晓璃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忙着没招待你,所以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你觉得呢?”骆琪问。 “我觉得不是,嘿嘿,你这么自觉的人,不招呼你也没关系。”杜晓璃笑着说,“啊,你该不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偷窥人家洞房吧?” 骆琪一脸黑线,一巴掌打到杜晓璃头上。 “哎呦,痛!”杜晓璃捂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骆琪。 “让你瞎说,不打你你不长记性。”骆琪瞥了杜晓璃一眼。 “你自己让我猜的啊!”杜晓璃揉揉自己的头,说,“谁让你刚好在哥哥新房对面,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嘛。” “你呀!”骆琪看杜晓璃还在揉自己的头,伸手去给她揉了揉,问:“很痛?” 杜晓璃没想到骆琪会突然亲近,脑袋微微往后躲了一点,说:“也不是那么痛啦!” 骆琪看出杜晓璃的闪躲,有些失落的放下自己的手,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容,说:“下次再胡说,还要继续打。” 杜晓璃放下自己的手,抱着酒坛喝了一口,说:“哥哥嫂嫂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好在他们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磕磕绊绊,比起流风哥哥和公主幸运太多。” “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现在都已经成家了。”骆琪感叹说,“你也长大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杜晓璃说,“也许时间一晃,我们都已经白发苍苍。” 她想起小沈阳那句经典台词:其实人这一生可短暂例,有时候一想这人生和睡觉是一样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哈敖;这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上一辈子自己过的辛苦,这辈子她觉得自己一直很幸福,她不觉得自己死去后还会有重生的机会,所以她才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 “不知道老了以后,我们会在哪里,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岁月。”骆琪说。 “骆琪哥哥会记得晓璃吗?”杜晓璃歪着脑袋问。 “当然,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骆琪微笑着说,看到杜晓璃被自己的话有些吓着了,随即补充道:“因为我还有那么多钱在你这里呢!” “嘿嘿,你的那些钱,我帮你保管,不会丢的。”杜晓璃说。 “我等你跟你一起变成大富翁!”骆琪开玩笑道。 “什么跟我一起变成大富翁啊,你现在本来就是大富翁好不?”杜晓璃说,“四海山庄的少庄主,就你们现在的家产都能压死我了!” “我更喜欢和你一起赚钱。”骆琪说。 那年中秋,在牛井的院子里,他说的人生愿望,他一直没有忘记。 他说,要陪她一起赚好多好多的钱。 而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实践当初的诺言。 “哈哈哈,那我们就一起赚尽天下财!”杜晓璃大笑道。“来,干杯!” 酒坛清脆的撞击声,如同儿时在破败的院子里传来的撞击声一样,滑过两人的心田,让人心里一暖。 “对了,这个给你。”骆琪将酒坛放下,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杜晓璃。 “这是什么?”杜晓璃接过来,借着月光看了看,惊喜的说:“这是蛊术!” “嗯,这是我来京城之前无意中得到的,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所以便给你拿来了。”骆琪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这本书来的并不容易,为此还牺牲了几名侍卫,但是他不想让杜晓璃知道,免得她心生愧疚。 “谢谢你,骆琪哥哥。”杜晓璃欢喜的将书捧在怀里,笑得一脸灿烂。 骆琪看到杜晓璃的笑容,也笑了。 她肯定不知道,她的笑容对他来说,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杜晓璃将书放下,端起酒坛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这酒有些涩涩的,不如刚刚来的芳香。 骆琪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她了解骆琪,知道这书来得肯定不容易,他不想告诉她,因为他并没想要自己回报什么。 亦如,他对自己那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酵了的感情。 她是真的把他当哥哥,当亲人。也正是如此,面对骆琪毫无保留的付出,她无法给与同样情感的回报。 但是她不能说穿,只要骆琪不说,她也不想戳破那层纸,不然她不知道两人还能不能保留住现在这样的关系。 骆琪应该也明白,所以他不说,只是默默的关注她,看她欢喜他欢喜,看她忧愁他担忧。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还不得不让自己站得远远的。 两人在屋顶上聊了些有的没的,看下面的人闹洞房,传出一阵阵吆喝声。 过了一会儿,那些闹洞房的离开了,新房安静了下来,最后离开的人还体贴的将门关上了。 看到院子安静下来,骆琪将最后的酒喝掉,把酒坛子放在屋檐,说:“今晚我就回去了,你帮我给修恒和伯父说一声。” “这么快就走?”杜晓璃惊讶的看着骆琪。 “嗯,现在爹将山庄的事情很多都交给我打理了,所以一直都比较忙。这次也是抽空来了,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骆琪说。 “那好吧。”杜晓璃起身,说,“不管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我知道的。”骆琪点点头,说,“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有时间的话好好练习一下你的武功,江湖上最近对于风吹雪的事情又掀起了一股浪潮,不知道水月楼能为你挡多久。” “嗯,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就算最近很忙,她也没有忘记每日练习自己的武功,可是她明明已经感觉到第六层的门槛了,却怎么也突破不了。 骆琪忍着想上前抱她一下的想法,朝她挥了挥手,转身飞走了。 杜晓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叹了口气,将书收好,拿起两个空酒坛从屋顶飞下,交给了一个下人。 离开杜修恒的院子的时候,她回望了新房一眼,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新房里,好不容易将闹洞房的人送走了,剩下两人坐在床上,都是一副大难刚过的样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你看你,脸上都是胭脂。我去让人打水给你洗洗。”傅雅兰看到那些人整杜修恒的时候,让他和她脸贴脸的,她脸上的胭脂都蹭到杜修恒脸上去了。 说完,她起身对外面吩咐了一下,很快就有丫鬟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架子上便退了出去。 傅雅兰过去,拿起新毛巾放水里,然后拧干,来到杜修恒身边,给他擦脸上的胭脂。 杜修恒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有杜晓璃给的解酒药,但是刚刚又被人灌了不少酒,所以现在头晕晕的。看到傅雅兰温柔的为自己擦脸,心里被幸福感塞得满满的。 他伸手握住傅雅兰的手,说:“我很庆幸当初听了妹妹的话,早早的就去向你爹提亲了。如果你嫁他人,我肯定会心碎。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云端一样,飘乎乎的。” 傅雅兰被杜修恒表白的话羞红了脸,被他握住的手一片滚烫,垂眸低声说:“你抓着我,我不能给你擦脸了。” 杜修恒用另一只手将傅雅兰手里的毛巾拿过来,说:“你坐着,我来给你卸妆。” 两人一阵捣腾后,终于将脸收拾干净,坐在床边,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等等。”骆琪突然起身,拿过挂在墙上的剑,拔出剑将自己的头发割下一缕。 “你做什么?!”傅雅兰惊讶的站了起来,拉住杜修恒的手。 “没事。”杜修恒安抚道,随即拉过傅雅兰的一缕头发,轻轻割下。 傅雅兰不知道杜修恒要做什么,正想问,便见他将两人的头发分开,打了两个结,拿出两个香囊,将两人的头发放进去。 “结发夫妻,怎能不结发。”杜修恒将女式香囊放到傅雅兰手里,深情的说。 傅雅兰望着杜修恒的眼睛,说:“此生定不负卿似海深情。” 杜修恒拉着傅雅兰的手,说:“我若负你,天地不容我栖身,死后白骨……” 傅雅兰捂住杜修恒的嘴,说:“我信你。” 杜修恒握住傅雅兰放在嘴边的手,说:“夜深了,我们安歇吧。” 听到杜修恒说出安歇两字,傅雅兰红着脸,点了点头,和杜修恒相朝床上倒去。 芙蓉帐暖,*一夜。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好了窝到了自己床上,拿出骆琪给她的书看起来。 这本书介绍了苗疆蛊术的种类、每种蛊术的解决方法,还有蛊虫的式样和蛊毒的制作等等。 一看便是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浅浅睡去。 第二天她没有去军营,早上被夏鸢叫起来后去了前厅。 “爹、二娘、四叔、哥哥、嫂嫂早啊。”昨晚睡太晚,杜晓璃来到前厅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 除了杜雪琪现在去学院上学去了,家里其他人都到了,看到杜晓璃困顿的样子,谢雨问:“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杜晓璃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昨晚得到一本新书,看的晚了些。”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敬茶吧。”杜云寒说。 “好。” 傅雅兰和杜修恒来到杜云寒面前跪下,一个丫鬟端过一个托盘,傅雅兰端过茶杯,双手高举过头抵到杜云寒面前,说:“爹,请喝茶。” 杜云寒端过茶杯,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抵到傅雅兰的手上。 “谢谢爹。” 傅雅兰在杜修恒的搀扶下起来,来到谢雨面前跪下,端过茶,双手奉给谢雨。 “二娘,请喝茶。” 谢雨接过茶杯,将一个红包放到傅雅兰手里,喝了一口茶,说:“现在杜府就修恒一个儿子,你要为杜府早些开花结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或者不习惯的,就给我说。” “谢谢二娘。”傅雅兰笑着回答说。 随后傅雅兰又给杜老四敬茶,同样得到一个红包。然后还给杜晓璃封了一个红包。 杜晓璃接过傅雅兰的红包,说:“谢谢嫂嫂。终于盼到叫你嫂嫂了,这几个月可急死我了。现在我可是你的小姑子啦!” “嘴贫。”傅雅兰瞪了杜晓璃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敬了茶后,杜云寒便去处理公务了,杜晓璃给他说的那些改革政策,皇上已经推行的一些改革都有好多要处理。 谢雨要管理这婚礼后的花销和其他事情,也去忙了。 杜老四在京城还有些商铺,说了一声后便出去了。 杜晓璃来到杜修恒和傅雅兰面前,咳嗽了两下,说:“这个,虽然说,咳咳,*一刻值千金,但是哥哥你还是要顾及一点,毕竟雅兰姐姐身子不如你。” 杜晓璃的话让杜修恒和傅雅兰的脸瞬间变成了煮熟的虾子,杜修恒伸手就朝杜晓璃打去,嘴里说道:“好你个妹妹,连哥哥嫂嫂的玩笑也敢开。” 杜晓璃一下子跑了开去,说:“我不是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作为一个大夫的角度,在善意的提醒你们!唔,好困啊,我回去补补觉啊!” “真是的,越大越淘气了,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杜修恒无奈的看着杜晓璃跑开。 “嗯,以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安静,虽然满腹才华,却并不展露锋芒。那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安静的性子,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她身上有好多种性格,想个万花筒一样,怎么也看不全面。” “有了她,才有我的今天。这辈子,我最感谢的便是妹妹了。”杜修恒拉着傅雅兰的手在府里闲逛,说:“以前我们在杜庄的时候,家里穷,娘去世了,我和妹妹被赶到半山腰的破房子里居住,我也被迫停学了。后来都是妹妹赚钱,供我读书,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那时候我就说了,这辈子都要对她好,要出人头地,让妹妹有个受人尊敬的身份,有个舒适的生活。没想到,这些她都已经自己争取到了。” “晓璃其实并不在乎你能给她什么,她曾经说过,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那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傅雅兰任由杜修恒拉着自己的手,不问目的地的跟着他走,“有时候我都在想,晓璃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时不时会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沧桑的气息。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她年少当家的原因吧。” “也许是吧。”杜修恒有些含糊的说。 他知道杜晓璃的底细,知道她前世的经历,知道她身上不时散发出来的苍凉气息从何而来。可是他不打算说出来,一来怕吓到傅雅兰,二来也曾经答应过杜晓璃谁也不说的。 杜晓璃回去后一觉睡到中午,吃了午饭本来打算直接去军营,没想到皇帝把她叫到了宫里。 “参见皇上。”杜晓璃给韩冥泽行了个礼。 “安乐,今天朕叫你来,是想让你给太子看看身体的。”韩冥泽说。 “皇上,这蛊术我现在并不了解,太子的蛊我也不会解。”杜晓璃说。 “不用你解。我已经找了一个苗医为太子解蛊,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如果太子身体有什么不妥,你能及时解救就好。”韩冥泽说。 “臣妹遵旨。” “走吧,现在去东宫。” 杜晓璃跟着韩冥泽到东宫的时候,看到皇后正在和一个老者在说话,两人见韩冥泽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免了。”韩冥泽快速走进去,说:“我们开始吧。” “我们去太子寝宫吧。”皇后说。 韩冥泽和皇后走在前面,那苗医和杜晓璃走在后面,到了太子寝宫,杜晓璃先给太子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他现在身体状况比较好,韩冥泽才让苗医给太子解蛊。 “郡主,一会儿蛊虫出来,太子可能会出现大吐血,你要做好急救的准备。”苗医对杜晓璃说。 “我知道了。”杜晓璃让夏鸢将银针准备好,然后看着苗医给太子解蛊。 苗医先给太子吃了种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什么树皮,太子吃下去后便开始全身抽搐,苗医又拿出什么药粉混合着水给太子喝下,然后开始掐他的身体,从他的肚子一点一点往上,一个鼓起的小包从太子小腹一点一点被他赶到喉咙,然后他一手继续往上掐,一手矫健的将太子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噗——” 太子刚刚翻过身来,一口鲜血随即喷出,一只肥圆肥圆的虫子随着鲜血一起离开了太子的身体,在空气中挣扎了两下便死了。 “呕——呕——” 蛊虫被逼出来,如苗医所说,太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 “恒儿!”皇后看到太子的样子,担忧的喊着他的名字。 “郡主。”苗医朝杜晓璃喊道。 “交给我吧。”杜晓璃说,“请先生扶着太子。” 太子的衣服一早就脱掉了,杜晓璃来到太子身后,接过夏鸢递过来的针,在他身后扎了几针,随即又来到前面,在太子胸前扎了几针。 等她施针结束,太子便不再呕血,随后她再一针一针将针全部收回,扶着他慢慢躺下,然后把脉,给他开了一副药,让人去太医院抓药煎给太子喝。 “郡主医术果然神奇。老朽佩服,佩服!”苗医朝杜晓璃拱手说。 “先生谬赞了。”杜晓璃说。 “不知道郡主对蛊术可有兴趣?”老苗医问。 杜晓璃看了韩冥泽一眼,不知道这老苗医是什么身份。 “我对蛊术一直兴趣浓郁,只是苗疆文化太过神秘,所以涉猎极少。” “好,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便赠送你几本关于蛊术的书。”老苗医说。 “这?”杜晓璃看着韩冥泽,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老苗医的馈赠。 “既然是人家的心意,安乐你便收下吧。”韩冥泽说。 “是。如此便多谢先生了。”杜晓璃说。 跟着老苗医的一个年轻人将身上的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三本书,放到杜晓璃手上。 “此书是我苗疆蛊术的精华,如果你能将这三本书参透,常见的蛊术自然难不倒你了。”老苗医说。 杜晓璃手捧着三本书,听老苗医的话,这三本书似乎非同一般,随即问道:“安乐听闻苗疆之术极少外传,先生为何将如此贵重之物赠送给我?” “苗疆现在一片混乱,我等希望天朝能去帮助我们恢复往日和平。皇上说这给你最是有用,所以到时候还望皇上和郡主能为大家换来太平。”老苗医说。 杜晓璃顿时觉得手上这三本书有点烫手,可是自己刚刚已经收下了,而且是在韩冥泽的示意下收下的,也不能退回去。 话说,她怎么感觉韩冥泽又给她下套套了呢? 和韩冥泽离开后,杜晓璃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韩冥泽听后哈哈大笑,说:“这其实不是朕的意思,是广寒寺主持方丈的意思。” “恵靖方丈的意思?” 韩冥泽点点头,说:“当初朕派人去广寒寺寻求方丈的帮助,正好遇到了去找方丈的苗医。这苗医似乎在苗疆很有地位,因为苗疆现在的内乱分裂,去求组方丈。方丈说让他来给太子解蛊,顺便与你结个善缘。不过朕也没想到他会把苗疆蛊术的书传授给你。如此说来,他以后也算的上是你的师傅了。” “……” 杜晓璃无语,为什么她的师傅都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呢? “方丈为何会选中我?” “朕说过,方丈曾经预言过你的存在,当你一出现,他便知道了。”韩冥泽说。 “他怎么知道我接受还是不接受?”杜晓璃问。 “方丈说,你脑装乾坤,心怀天下,看似无情,却最有情。还让人带话给你,天下芸芸众生,皆是上帝的子女,你接受了上帝的恩惠,自当要爱护这苍生。” 杜晓璃心里一突,难道那方丈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 “脑装乾坤,心怀天下,咳咳,方丈对我这评价还真高。但是他这样说,皇上不担心吗?” “担心你会抢了朕的江山?”韩冥泽笑笑,说,“方丈说了,你虽心怀天下,却无心天下,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杜晓璃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还真信啊! 不过想想现在这个社会对佛学的信奉,也有些能明白韩冥泽的心思。 似乎知道杜晓璃的想法,韩冥泽说:“如果是别人说的,朕或许不会信,但是恵靖方丈的话,如果你和他接触过,你也会信。”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是也为什么朕敢给你那么权利的原因。” “以后有机会,我也去广寒寺拜拜,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大师。” …… 从皇宫回来已经傍晚,想着去军营也没有必要的事情,便直接回家,明日再去军营。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傅雅兰给了杜雪琪红包,杜雪琪也改口叫傅雅兰嫂子。 杜晓璃用了晚饭,回去后她将四本蛊术的书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发现骆琪给她的要简单一些,老苗医给她的要深奥一些,于是她将老苗医给的收起来,然后继续捧着骆琪给的看。 因为第二天要去军营,杜晓璃这晚没有看多晚,在睡前练习了一会儿内力。 第二天来到军营,杜晓璃先去看了看士兵训练的情况,看到季流风还在和大家一起训练,她微微一笑。 “教官!” 看到杜晓璃,没有训练的人都向她问好。 季流风看到杜晓璃,将剩下的训练完成后来到杜晓璃身边,说:“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训练的怎么样了。”杜晓璃说,“将大家召集起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好。” 季流风让训练的人都停下,全部去了前面的校场,杜晓璃等人齐了后,她来到台子上,说:“今天把你们全部召集起来,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们的训练成果我也看到了,现在我要给你们调整训练方式,会将校场和野外训练放到一起,所以可能有时候我会让你们到外面去训练。 第二件事情,我和定王商议了一下,在一个月后,让你们和他带领的军队来一场比试,虽然说只是一场友谊赛,但是到时候皇上会去观战,这也是你们显示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绷紧了皮子训练,我会在你们训练的时候观察,选出参加比赛的人。想要去参加比赛的,训练的时候都给我认真点,听到了吗?” “好!”所有人一起吼道。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给我去训练!将你们最好的实力都发挥出来,解散!” “是!” 知道有比赛,大家的精神头都好好,训练的时候精神头十足,不管训练多苦,都咬牙坚持下来。 而杜晓璃也会在他们训练的时候观察,将比赛的初步人选记在心里。 有空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带来的那本蛊术,或者是练习内力,军营的其他事情她都只是动动嘴皮子,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这天早上,士兵正准备开始一天的晨跑,季流风过来告诉他们,跑过去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在那边等着命令。 士兵们都疑惑的相互望了望,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倒是有几个聪明点的想起之前杜晓璃说的要加入野外训练,猜想估计是要进行心的训练方式了。 “开始!”随着唐钰一声令下,士兵们在自己队长的带领下,朝着今天的目标跑去。 等杜晓璃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军营里除了留下来巡逻的人,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 “夏鸢,走吧,我们去看看今天他们会被虐成什么样子。” “是,小姐。” 两道倩影从军营出来,骑着马朝着燕山山脉奔去。而她们前面,那些士兵正绑着布袋苦逼的向前跑着,等到了燕山山脉的时候,一个个已经瘫软在地了。   ☆、第七十三章 大获全胜,应得的荣誉! 杜晓璃和夏鸢骑马来到燕山脚下,下马,将马拴在树上,徒步来到山上。等她们到的时候,那些士兵已经休息好了。 “教官!” 看到杜晓璃上来,原本在地上坐着的士兵纷纷起身。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让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杜晓璃问。 “教官,是不是要进行野外训练?”曾泰问。 “正确!”杜晓璃点点头,“今天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在这山谷里,从这里跑到对面山上,再跑回来,反复三十次就好了。” “啊?”听到杜晓璃的话,一些士兵叫了起来。 来回三十次,还叫简单? “嫌多了?”杜晓璃问。 “没有!”刚刚还在哀叫的士兵立即否认道。 开玩笑,如果谁敢说多,那立马会往上加啊! “听着,训练的时候有个要求,遇到障碍不能消除,只能想办法过去。从上面跨过去也好,从下面爬过去也好。明白了吗?” “明白!” “好,开始吧!” 杜晓璃说完,季流风便让各队的队长带着自己的人选了两个山头来练习。 杜晓璃站在山顶上看着,不一会儿就有人从山顶下到山谷,随后又到对面山顶。 “主子,他们的动作都很敏捷啊!”夏鸢看着那些人快速从自然的障碍上过去,身手比一般人好上不少。 杜晓璃也发现了,说:“他们平时练习的障碍训练,能让他们在面对障碍的时候快速做出反应。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在训练场上训练的话,又会拘束他们的思想。” 季流风在杜晓璃身边一起看他们训练的情况,听到杜晓璃的话,他感叹道:“如果我们的军队早几年就能照你这样训练的话,又岂会在这些年里拖这么久的战斗。” “现在开始也不晚。”杜晓璃说。 “你打算把你的训练模式给其他军队?”季流风问。 作为一个将军,他还是希望杜晓璃的这些训练方法能得到更广泛的运用,最好是整个凤鸣国的军队都能按照这样的训练方式训练。 “嗯,我和小熠哥哥说好了,等比赛结束后再给他们。”杜晓璃说。 第一天的野外训练下来,所有的士兵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好在杜晓璃早就教了他们一些舒缓肌肉和疲劳的方法,他们用那按摩方法给自己按摩了一下后,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属于自己了。 一个月的时间,杜晓璃让他们进行了四次野外训练,每次的任务和要求都不一样,折腾的大家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 虽然训练很辛苦,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离比赛还有两天的时候,杜晓璃再次将人召集到了燕山上。 “今天我们没有训练任务,但是有一个小小的测试,测试的结果会作为三天后比赛人选。”杜晓璃看着山谷里的人,说道。 “教官,我们要怎么测试?”鲁大海问。 “我让人在这个山谷里放了一些小旗,你们的任务是从这里到对面,穿越山谷的时候尽量寻找到多的小旗,在规定时间里到达对面的人,按照手里的小旗数量排名;小旗子数量一样,按照先后顺序排名。”杜晓璃解释说。 “在这个过程中,允许抢夺别人的小旗子,哪怕你一面旗子也没找到,只要旗子随后在你手里就算!” “不过你们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最后小组总成绩也会作为参考标准。如果你一个人的成绩在个人排名是第一,但是你所在的小组却是最后一名,那你也将失去资格。明白了吗?” “明白!” “教官,为什么小组的成绩还要作为参考。”有人问。 “你们平时训练的时候,我都会注重让你们进行小组训练,攀爬的时候,你的队友会是你的助力,当你落后的时候,你的队友能拉你一把。一个人的力量是一,两个人齐心协力的力量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杜晓璃说,“如果一个人连团队意识都没有,那么他也不能称之为成功的军人!” 杜晓璃之前虽然有意识的培养大家团队协作的能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大部分的人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杜晓璃提出来,大家才开始去思考团队这个词语。 “夏鸢,开始计时。”杜晓璃说。 “是!”夏鸢将拿来的香点上,插在地上,说:“现在开始!” 与此同时,对面山顶,唐钰也将香点上了。 得到命令,所有人开始朝山谷跑去,开始寻找隐藏在树枝上、灌木里,石缝里的小旗。得到小旗子后还要防范有人来抢自己的旗子。 下面有人扭打在一起,杜晓璃只是淡淡的看着。 一炷香燃尽,夏鸢换上第二只香,一个时辰后,杜晓璃宣布测试结束。 基本上所有人都到达了目的地,那边有专人记录他们到达的顺序和得到棋子的数量。 杜晓璃和夏鸢慢慢走过去,那些士兵经历过刚刚的战斗,一个个身上都被草木上的露水打湿,上面还沾满了泥浆。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山谷变得泥泞不堪,杜晓璃特地选了这样的时候进行测试,看看他们在湿滑的地面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最后的结果让她很满意,虽然时间花的比预计多一点点,但是最后的结果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测试的结果一时还出不来,杜晓璃心情不错,给他们放半天假,让他们回去洗洗澡休息,今天都不用训练了。 士兵欢喜的回去了,杜晓璃让人将旗子的数量统计了下,三千面小旗,回来了两千六百七十面,还剩三百多没找到。她让人将剩下的旗子找了回来,带着剩下的人回去了。 下午的时间,季流风和唐钰他们都在整理测试的结果,杜晓璃在主位上,将两条腿交叉放在桌子上,端着茶杯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有点拉仇恨?”季流风看到杜晓璃悠闲的样子,不乐意的说。 杜晓璃偏着头,看着正在忙碌的几个人,说:“什么?” “我们在这里忙,你在那里悠闲自在,没有一点心里不舒服?”季流风说。 “没有。”杜晓璃淡定的回答。 “……” 不过她还是将腿放下,说:“有你们在,我就偶尔偷偷懒嘛。” “你那还叫偶尔偷懒!我来了后你将什么都扔给我了,貌似一直都在偷懒。”季流风说。 “咳咳,有吗?”杜晓璃咳嗽了两下,说,“好啦,测试结果统计出来了吗?” “快了。”唐钰回答说。 过了一会儿,季流风将拟出来的名单给杜晓璃,杜晓璃看了一下,没有一个因为犯规被剔除的。 唐钰做事都很细心,他将最后的结果按照各种标准将前一百名写出来,然后还将综合最强的排名罗列出来,供杜晓璃参考,另外他还将小组排名弄了出来。 杜晓璃仔细看了一遍,那十个队长都在里面,另外大部分是组长,另外还有些变现优秀的个人。 她和季流风唐钰她们商讨了一下,选了其中四十人出来,另外还选择了两组人出来,用来参与团队比试。 比赛的前一天,韩冥泽将杜晓璃和韩冥熠召进了宫,问了关于第二天比赛的项目和流程。 第二日,风和日丽。 杜晓璃和季流风还有唐钰带着选出来的六十人去了城外另外一个校场。 他们去的比较早,到的时候只有韩冥熠带着比赛的士兵来了,韩冥泽他们都还没有来。 韩冥熠选出来的也是军队里面实力最强的那些士兵,和鲁大海他们很多都认识,看到鲁大海他们的变化,那些士兵都惊讶不已。 杜晓璃让他们自己去找以前的朋友玩,聊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说弓弩队的事情和他们的训练就行。那些士兵知道鲁大海他们被选到了另外一只军队,但是并不知道他们进了弓弩队,还以为是和以前差不多性质的。 杜晓璃虽然一身男装,可是看起来还是比较娇小,那些人都以为她只是什么不起眼的打杂的,并没有将她当成是弓弩队的头头,看到季流风还以为是他带领的。 辰时中,韩冥泽带着一众将军和一些重要官员来了,比如杜云寒、兵部尚书等。 “参见皇上。”所有人全部跪下行礼,韩冥熠和杜晓璃弯腰行礼。 “平身。”韩冥泽来到韩冥熠他们前面,转身看着那些士兵,说:“朕听闻你们今日要进行一场比试,便带着各位将军一起来给你们加油。你们今日可都要好好表现。” “是。” “皇上,我们到上面去吧。”韩冥熠指着台子上准备好的椅子,说道。 “好。”韩冥泽点点头,看着杜晓璃,说:“你穿男装的样子还不错。” “谢皇上夸奖。”杜晓璃微笑着说。 韩冥泽他们先上去了,杜晓璃和杜云寒一起,来到韩冥泽后面。 因为没想到韩冥泽会将那些官员都带来了,所以一开始没有准备那么多椅子,不过他们很快就将椅子准备好了,官员们都分作在韩冥泽两边。 “开始吧。”韩冥泽吩咐说。 一个主持的上前朝台子上的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宣布比赛开始。 一开始是单人比赛,因为是两个队伍的较量,所以直接是两边派人来对战。 韩冥熠一早就知道杜晓璃选的是哪些人,所以他选的人都是和鲁大海他们以前一起,实力差不多的。 鲁大海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和以前实力相当的人比谁输谁赢,所以得知韩冥熠的安排后都非常赞成。 而韩冥熠这边的士兵,听说鲁大海他们被选出去后进行了特殊的训练,进而也想看看他们现在的实力。 所以,几乎每一对对手以前都是差不多的,心里都抱着要赢了对方的心思。 台子前面架了一个临时的擂台,擂台上画了一个白线圈子,单人比赛的时候,谁先出白线,谁输。 鲁大海第一个上场,他用了杜晓璃教的过肩摔将对方摔了到白色线外。 第二个是曾泰,他快速敏捷的伸手将对方直接逼到了白线外。 第三个…… 第四个…… 韩冥熠那方的人一直在输,看的台子上的官员目瞪口呆。 谁不知道韩冥熠和季伦带领的军队是最强的,既然是选出来比赛的,自然也是实力强悍的,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居然全部都输了! 韩冥泽看着杜晓璃训练出来的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说:“安乐,没想到你将这队伍训练的这么好!” “谢皇上夸奖。”杜晓璃微微颔首,抬头就看到了另一边韩冥熠投来的赞许目光。 他一直都坚信她训练出来的人肯定实力非凡,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所有单人比试结束,主持人上前给韩冥泽报告成绩。 “皇上,比试结果是三十五比五,郡主队赢了三十五场,定王队赢了五场。” “哈哈哈,冥熠,这次你可输大了!”韩冥泽开怀大笑。 “臣弟愿赌服输。”韩冥熠说。 “皇上,后面还有团队比试呢。” “继续吧。等全部比试都结束后我们再说。”韩冥泽说。 团队比试,一组十人,韩冥熠也是根据那些人挑选出来的实力相当的人。而且他们平时也是在一起训练,彼此间比较熟悉。 这次比试的是谁先将对方的人全部打到擂台下去。擂台并不高,只有四五十厘米,即便是摔下去,也不会伤太重。 第一组的人来到擂台上,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双方便开始混战了。 不过说是混战,只是对韩冥熠这边的人而言,他们被杜晓璃这边的人摔的摔,踹的踹,而当他们这边的人要被逼到擂台下的时候,其他人都会拉他一把,顺便将对方踹下去。 很快杜晓璃这边的人就将对手全部赶到了擂台下面,而他们的人还剩下七个。 比试结果不言而喻。 他们兴奋的跳下擂台,让第二组的人上去比试。 第二组比试也很快就结束了,杜晓璃这边剩了八个。 “好!好!好!”韩冥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他心里是多么激动。 他一开始将军队交给杜晓璃来带领,心里还是有担忧的。他和韩冥熠都没见识过杜晓璃对带军的看法。让她接手这只队伍,只是因为他相信恵靖方丈的话。 现在过去过去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将士兵的实力提升了不止一截,这效果,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也让他看到凤鸣国未来强大的军事力量!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每一个官员脸上的表情都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如果凤鸣国的士兵都能这么厉害,那他们将是多么强大的国家! 而且他们听说,杜晓璃训练士兵没有用多少资源,不用担心训练成本会亏空国库。 得到了皇上的夸奖,鲁大海他们嘴都要扯到耳根了。而另外一边的人除了有些沮丧外,也对杜晓璃他们的训练方式感到好奇和隐隐的期待。 原本是实力相当的人,不过是短短三四个月,他们的差距就如此明显,如果自己也用他们的训练方式的话,会不会也变得厉害起来? 主持人让士兵全部在台前聚集起来,韩冥泽从椅子上起来,其他官员也跟着他站起来。 “今天的比试很精彩,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一支队伍!”韩冥泽对鲁大海他们说,“希望你们能继续坚持下去,强大你们自身,进而强大凤鸣国的军队力量,有朝一日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能成为保卫国家的中间力量!” “好!好!”鲁大海他们都振臂高呼,心里激动不已。 韩冥泽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对另外一边的士兵说:“你们这次输了,但是也不用灰心气馁。这次比试后你们就要采用他们那样的训练方法,相信你们也能有这样的实力!不过业精于勤,有了新的训练方式,也要你们自己努力训练。能吃苦,才能取得好的成绩。你们都是凤鸣国的好儿郎,我凤鸣国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我等愿为凤鸣国平安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死而后已!”有人带头说,其他人也跟着说起来。 韩冥泽看着下面士兵全部慷慨激昂的样子,嘴角上扬。 随后,杜晓璃那边的军队让唐钰带回去了,她和其他官员一起跟着韩冥泽去了议事厅。 韩冥泽坐在将军椅上,其他人在两边坐着。 “今天的比试你们都见到了,有什么想法?”韩冥泽问。 “皇上,郡主带领的士兵都是臣和定王元宵节前才选出来的,没想到短短三个多月,那些人竟然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臣心里委实震撼不已。”季伦说。 “皇上,如果我们的军队都能有这支队伍这样的实力,那我们的军事力量将会是何等厉害!”兵部尚书接着说。 “这确实是我们见过的最厉害的士兵!”一个将军说,“一个人的强大不是强大,整支队伍都强大,我们的国家才算强大。以前我们的军队也有不少突出人才,但是就是因为只是个别现象,所以我们的军队实力不强。” “他们的团队作战能力很强。”另外一人说,“在团队比试的时候,定王这边的人大部分的都只是考虑到自己不被踢下去,很少有人想到和自己的队友合作。相反,郡主这边的人,比试的时候都想着不仅是不让自己掉下去,还会关注自己的队友是不是有掉下去的危险,一旦发现有危险,便会立即前去搭救。这一点着实难得。” “……” 韩冥泽等那些将军大臣都说完了,才说:“看来大家都对安乐带的军队赞不绝口,对她带兵的能力也都给予肯定,既然如此,想必朕封安乐为将军,你们也不会反对吧?” “将、将军?” 那些将军都被韩冥泽的话弄的愣了愣,似乎根本没想过韩冥泽会封女将军的事情。 看到他们的脸色,说:“怎么,都傻了?不同意朕的提法?” “皇上,这封女将军,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有人说。 “以前没有,现在就不能有?”韩冥泽说。 “如果封女将军,天下苍生会如何看?那些士兵也不会信服的吧。” 士兵都有自己的傲气,如果让女人来带领他们,想必会在各个军队掀起不小的风浪! “朕看不是那些士兵会有想法,而是你们有想法吧?”韩冥泽看着说话的那人,“你是觉得安乐比不上男儿?既然如此,那你便将你队伍里的人拉出来和安乐的人比比,看看她够不够资格当将军,如何?” 那说话的将军脸一红,赶紧说道:“定王的军队都不是郡主军队的对手,臣带的军队就更没有胜算了。” 开玩笑,韩冥熠带的军队可是凤鸣国最强的军队,在以往的战争里,那支队伍立下不少功劳。他们和鲁大海他们比试的时候都输得那么惨,他的人去,不是输的更惨?! 如果比试发现他的人差的太多,那他还有什么面子在军队混下去。 “既然如此,安乐为何不能当将军?”韩冥泽反问。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他们虽然看到了杜晓璃军队的厉害,但是在说到封她为将军的时候,他们的思维还是被以前的想法束缚,现在想来,封个女将军也未尝不好。 “季伦,你的想法呢?”韩冥泽问 “老臣没有异议。”季伦说。 “冥熠,你呢?” “臣弟也觉得可行。”韩冥熠回答说。 他一点都不介意杜晓璃身上的官位越来越多,她越厉害,他越喜欢。 “其他人呢?”韩冥泽问。 定王和大将军都没有异议了,其他的人也只有跟着同意了,反正她的实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杜晓璃原本在听到韩冥泽说要封自己为将军的时候就想出声推迟的,但是一旁的杜云寒按住了她,对面的韩冥熠也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于是,封杜晓璃为将军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韩冥泽让杜晓璃将训练的方式给韩冥熠和季伦说,随后便带着一众官员离开了。 等屋子里只有季伦和韩冥熠的时候,杜晓璃忍不住问:“小熠哥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韩冥熠说,“况且这样,你能带领更多的军队。” 得到更大的势力。 “郡主,既然皇上封你做将军,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你也无需有什么压力。”季伦说。 “谢季将军宽慰。”杜晓璃微微一笑。 “不过今天真的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季伦感叹道,“那些人是我们选出来的,他们的当初的能力我们是最清楚的,所以今天的震撼我们应该也是最大的。没想到你在短短时间里就能将他们训练的如此之好!” “季将军谬赞了。”杜晓璃说。 “说实话,一开始说把流风调到你下面我心里是有些不赞同的,但是他执意如此,我才随了他的想法。现在看来,他跟着你很好。有时候我都在想,虽然流风比你年长几岁,但是他看起来还没懂事!”季伦说。 “流风哥哥是将军的骄傲!”杜晓璃回答说,“让流风哥哥来这边,一来是想让他振作起来,二来也是他能在这里将那些人管理的更好!” “以后你和定王对那小子就多费心了!”季伦说。 “璃儿,我们去看看你们的训练场地吧。”韩冥熠知道杜晓璃被季伦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开口解围道。 “啊,对,差点将正事忘了。”季伦说,“既然皇上说要将你的训练方式推广到其他队伍上,我们现在先去看看吧。” “好。” 杜晓璃带着韩冥熠和季伦去了校场,看到在前面少数联系对打的士兵,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到季伦脸上的疑惑,杜晓璃笑了笑说:“这里和其他地方看起也差不多啊!” “季将军莫急,不是这里。” 杜晓璃带着他们去了后面的训练场地,看到里面训练的热火朝天士兵,韩冥熠和季伦都眼前一亮的感觉。 活动的木桩,在上面训练的是人速度比在固定木桩训练的人速度快了好几倍,难怪在比赛的时候那些士兵出手速度都很快。 杜晓璃带着他们一一去感受了一下,一轮下来,季伦眼里的欣喜就断过。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进步了这么多!”季伦说,“等我回去就着手准备这些东西,让其他军队也这样训练!” “有些需要图纸,让木匠专门打造的!”杜晓璃说,“我们去议事厅,我将那些图纸画出来给你们。” “好,如此便辛苦郡主了。” 杜晓璃将设计图画出来,还将一些看不见的训练方式给他们说了,比如负重跑、蛙跳、俯卧撑等等,听得季伦一愣一愣的。 季伦拿到所有的图纸后便想要赶紧找皇帝商议生产,韩冥熠知道还有野外训练的地方,让季伦一个人去找皇帝,他和杜晓璃去看看野外训练地。 季伦也想去看,但是想着早些把这些生产才出来了,士兵能早日改用这个,便先离开了。 夏鸢为杜晓璃和韩冥熠牵来两匹马,两人上马后快速朝燕山跑去。到了燕山山脉,将马拴在山下,两人徒步走到了他们平时训练的地方。 站在山顶,韩冥熠望着山谷里在弄障碍的士兵,说:“这是做什么?”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我给他们设置点人工障碍,让他们能不断突破自己。”杜晓璃解释说。 “你的想法总是那么新奇。”韩冥熠伸手搂过杜晓璃的肩,说:“今天你可是大获全胜,把我那群崽子们赢的是片甲不留啊!” “哈哈,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赢的那么漂亮!”杜晓璃笑着说,“反正你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韩冥熠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说:“输赢什么的,那要看对手了。如果对手是你,我当然不在乎,相反还很高兴。可是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还是会不舒服的!” “是吗?”杜晓璃笑得很开心。 今天比赛赢了,她心情不错,不是因为赢了韩冥熠,而是因为她的方法是可行的,有效的,她的付出得到了肯定! “当然了。”韩冥熠搂着杜晓璃的腰,身子一跃来到树上,四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到两人身上。 “小熠哥哥真好!”杜晓璃在树枝上坐好,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既然我这么好,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奖励?”韩冥熠嘴角上扬,妖孽般的面容如同美丽的漩涡,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 看到他别有深意的双眼,杜晓璃魅惑一笑,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主动吻上了他诱人的双唇…… 比试的第二天,杜晓璃便在早朝的时候被叫到了大殿上,一身干练的劲装,衬托着她的刚强和妩媚。 单公公宣读了韩冥泽的圣旨,大意便是杜晓璃军事知识丰富,特封为将军等等。 因为所有的将军昨日都已经同意了,所以没有人再出来反对,倒是有两个文官不同意,但是那也不足以改变韩冥泽的决定。 杜晓璃跪在地上听封,单公公将圣旨宣读完后下阶梯把圣旨放到杜晓璃手里。 杜晓璃起身,握着圣旨,来到了武官所在的行列,听韩冥泽和官员处理其他的事情。 大陆上第一个女将军就此诞生……   ☆、第七十四章 前往药王谷 杜晓璃被封将军的事情在几个国家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凤鸣国的人早就知道了杜晓璃的实力,因为她的一些惠农政策,她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很高,知道她当将军,大家都拍手叫好。 东篱国,当大家都在讨论杜晓璃为何会当上将军的时候,路君琦往鱼池里面撒鱼饵的动作停了停,随后望着水里的抢食的鱼儿说:“她居然当上将军了,这样和他就更般配了吧。” 北齐国,北翎羽匆匆忙忙跑到北翎弈成的府邸,不等侍卫报告,冲到北翎弈成书房,气喘吁吁的问:“皇兄,我听说晓璃当将军了,是真的吗?” 北翎弈成正在处理公务,看到北翎羽闯进书房也不责备,对追进来的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起身来到北翎羽身边,伸手拢了拢她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的头发,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宫女说的。”北翎羽说,“我在御花园听到她们在谈论说凤鸣国出了一个女将军,就问是谁,她们说好像是杜晓璃。皇兄,晓璃真的当女将军了?” 北翎弈成点点头,说:“我也是早上才得到的消息,凤鸣国的皇帝确实是封安乐郡主为将军了,但是好像又没给她什么权利,没有让她处理军营的事情,也不用上早朝,就好像给了个空壳子而已。” “真的当将军了啊!”北翎羽兴奋的说,“就算是空壳子也不错啦,要是我能当将军肯定要会高兴死的!” “你想当将军吗?”北翎弈成看着北翎羽笑眯眯的脸问道。 “咳咳,我也就说说啦!”北翎羽摇摇头说,“我才没晓璃那么能干,让我去军营,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跑了!” “呵呵。”北翎弈成被北翎羽的样子逗笑了,说:“你想要什么就给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两人靠在书桌前,北翎羽伸手挽住北翎弈成的手臂,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啊,只要皇兄和我一起,然后父皇和你身体好好的,就够啦!” 北翎弈成看着北翎羽俏皮的样子,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真是好容易满足的你!” “嘿嘿……”北翎羽将头也蹭到他手臂上,笑了。 北翎弈成看着外面的景致,脸上表情不如刚刚轻松。她的愿望,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北渊国,赵贞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随后笑了:“早就知道你非同一般,没想到居然会当上女将军!呵呵,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你还会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呢……不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痛吗?呵呵……” 镇国侯后院,韩冥香坐在窗户前看着天空发呆,手肘撑在窗户上,望着蔚蓝的天际,眼里是无声的惆怅。 赵贞来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算这样一幅画面。 “怎么不出去走走?”赵贞来到韩冥香身后,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是本候的院子不够吸引你?还是你不喜欢这里的景致?” 韩冥香起身,躲开赵贞的手,说:“你这两句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本候可以为你建造一座你们凤鸣国那样的宫殿。”赵贞收回自己的手,来到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那样子一点也不像人前的阴冷的样子,倒是有些像个痞子。 “不捞侯爷破费了,根不在这里,看什么都是一样的,何必浪费财力物力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无视百姓疾苦的。”韩冥香冷冷的说。 “呵呵……”赵贞听出韩冥香的讽刺,并不气恼,反而一笑,说:“你知道本候来这里做什么吗?” “侯爷几个月也没来这里几次,你的心思,谁也猜不中。” “我来是告诉一个好消息的。”赵贞说。 “现在有什么消息会对于我来说是好消息?难道是侯爷想开了,想放我回去了?”韩冥香不咸不淡的说。 “你觉得可能吗?”赵贞反问。 “不可能。”韩冥香耸耸肩。 让赵贞放她回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做。 “聪明。”赵贞说,“不过我给你说的消息也会让你高兴的。” “什么?” “你的好朋友,送你来和亲的安乐郡主,前几日被封为将军了。”赵贞说。 韩冥香诧异的看着赵贞,想从他脸上辨别出这消息的真假。 “很惊讶是不是?”赵贞满意的看着韩冥香的表情,“是不是还有些激动?” 韩冥香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说:“是很惊讶,但是也算是还能接受。” “本候也觉得。”赵贞也觉得,惊讶过后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的感觉,“不知道这个女将军,以后会不会带兵来打我呢?嗯,估计会。” 韩冥香听着赵贞的话,看了他许久。 “赵贞,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赵贞看着韩冥香,问:“什么做什么?” “你并不是真的想娶我,我们除了拜过天地,几乎都没有什么交集,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给晓璃她们写信,可是却也不来这里。你这根本不像是和亲,你到底想做什么?”韩冥香问。 “听公主的意思,是在埋怨本候没有尽丈夫的责任,在床上好好疼惜你吗?”赵贞邪笑道,“如果是这样,不如我们现在将洞房补办了?” “你想多了!”韩冥香说,“我之前听五哥说你是为了和他较量才在要我来和亲的,但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根本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也不喜欢我们这门亲事,你把我休了,赶回凤鸣国吧。” “不不不!”赵贞伸出食指摇了摇,说,“我可是很喜欢这门亲事。能让韩冥熠吃瘪,那就是我的目的。你就在这里继续憧憬你的自由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路过韩冥香身边的时候,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想回去,下辈子吧。我是不可能放你离开的!当然,如果有人能来将你带走,那是他们的本事,就看你心里的那个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赵贞大笑着离开了韩冥香的房间。 喜嬷嬷从外面进来,来到韩冥香身边,说:“公主,这侯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自打你们成亲后,洞房之夜不来你这里,让你成为其他姬妾的笑话,还将你软禁在这里,到现在也不和你圆房,也不肯放你离开。” 韩冥香苦涩的笑了笑,说:“他想做什么,现在谁也猜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娶我是带着什么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除非他愿意说,否则你我都不知道。” “可是他从来不来你的院子,你……” “这样不是很好吗?”韩冥香说,“虽然没有自由,但是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不是吗?这样我还有继续想念他的资格。只要赵贞这两年不去动凤鸣国,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公主,唉……” 喜嬷嬷看到韩冥香又倚在窗前看外面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另外一边,杜晓璃正在整合新挑选过来的那些人。 自从她被封为将军后,她就给韩冥泽说了,其他军队的事情她都不管,不要给她安排负责什么事情,她也不去上早朝。 她还是带着自己的这支军队就好。 为此,韩冥泽给了她一个令牌,说这个令牌在关键时刻能调动五万军队,即便不是她的队伍。 杜晓璃爽快的将令牌收下了,然后屁颠屁颠的回了自己的军营。 知道杜晓璃被封为将军,大家都改口叫她将军,在这封建的思想里,将军在他们士兵的心里有着不可侵犯的地位。 杜晓璃虽然的很喜欢教官的叫法,但是他们执意,她也就随了他们。 韩冥泽虽然免了她上早朝和其他的事情,不过并不打算让她清闲,给她又选了一些人,说是要扩大弓弩队的队伍。 杜晓璃趁机选了一只两百人的队伍出来,然后将新来的填补进去,再重新编排了几只队伍。 鲁大海他们都被选了出来,那一百个组长差不多也都选了出来,于是另外要选队长组长。 所以这段时间,她和季流风几人简直要忙疯了,不仅要选人,还要准备训练场地,器材的等等,将她忙了个人仰马翻后,军队的事情终于又上了轨道了。 而挑选出来的那两百人,她打算弄成精英部队,他们的弓弩也是最早配备齐全的。 “从今天起,你们要开始弓弩的训练了。我只对你们有些人以前并不是弓箭队的,可能对射击没有什么优势,但是没关系,只要你们有前进的想法,后面的日子,我会教你们射击的一些知识,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是能够很快的掌握住技巧的。” 在精英队的训导会上,杜晓璃说。 “另外,既然你们是精英部队,那么你们要精通的肯定不止是弓弩这一项,其他武器、其他领域的事情你们都要知道,并且要非常熟悉。当然,这些我都会在后面那么教给你们。” “你们现在就是一快海绵,你们能给我吸收多少东西就吸收多少东西,明白了吗?” 杜晓璃的话让这两百个士兵热血沸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燃烧一样! 唐钰在一旁看着杜晓璃,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他有一种预感,她会创造出一只更加惊艳的队伍出来。而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当然,经过这么几个月时间的了解,他不用想也知道杜晓璃将他选出来是为了找一个帮她做事的,但是他很高兴,他是被她选中的那个人! 后面的时间,杜晓璃想了些更难的训练方式,专门针对他们,还想了一些常用的军事方面的知识,随着她说的越多,那些人就越惊讶,鲁大海那心直口快的家伙还特地跑到杜晓璃跟前问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这么小的年纪知道那么多的知识。 对此杜晓璃的回答是—— 老天爷说她以后与遇到一帮汉子,为了要他们信服自己,就往她脑子里塞了这些东西,所以这些是上帝给的。 她的说法让大家都笑了,但是他们也觉得这个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不然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怎么就会那么多他们都不会的东西。 等她将这个忙完后,她才算是空了下来,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 傅雅兰嫁到杜府后,才知道杜晓璃每天有多忙,经常找她她都不在家里,偶尔回来,也是深夜才回来,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 等到杜晓璃终于忙完了,她们两姑嫂才真正在坐在一起聊聊天。 傅雅兰给杜晓璃倒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傅雅兰放下茶壶,将杜晓璃的茶端过去。 杜晓璃摸摸脸,说:“没有啊,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 “以前我和流霞江卓她们还在说你多么多么能干,似乎什么都会,流霞还笑着说你那些都是天生的。现在看来,哪里是天生的,有多大的回报,就要做出多大的努力。”傅雅兰感叹说,“别人都只看到了你身上的光环,可是又多少人看到你累成这个样子。”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杜晓璃说。“不过你到我们家来了后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你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们哪里还有时间坐下来聊天。”傅雅兰说,“昨儿我还在给你哥哥说,感觉这嫁到一家来,见面还不如以前没成一家人的时候多。” “哈,前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处理,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后面就好了。”杜晓璃说。 “嗯,你要多注意休息。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傅雅兰有些心疼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郑重的点点头,说:“一定一定!对了,你最近在这里住的咋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傅雅兰说,“爹和二娘对我都很好,这里也没那些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比我以前想过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我哥呢,他对你好不好?”杜晓璃揶揄的看着傅雅兰。 “修恒对我也很好。”傅雅兰有些娇羞的说。 杜晓璃看她那样子,猜想她准是想到了河蟹画面了。 “咳咳,哥哥对你好就好啦!”杜晓璃说,“还有几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了,如果哥哥发挥失常,没有取得满意的成绩,怎么办?” “考得好与不好,我都不在乎。”傅雅兰说。 “那阁老府那边呢?”杜晓璃问。 “我娘家那边?” 杜晓璃点点头,说道:“阁老可以说是所有文官之首,对自己的女婿什么的肯定要求严格吧。如果哥哥没考好,那边会不会说什么?” 傅雅兰笑了笑,说:“能说什么,我都已经嫁过来了,他们总不至于激让我回去。” “哈哈哈,霸气!”杜晓璃看着傅雅兰果断的样子,发现婚后她好像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刚毅果断一些,难道这就是成亲带来的成长? “不过我相信修恒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傅雅兰说,“虽说他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是他自己将这个事情看得很重要,因为他一直想实现当初对你的承诺。” “嗯?” 看到杜晓璃不解的样子,傅雅兰笑着说,“他不止一次的给我说,当初小时候你们的生活多么辛苦,说你如何赚钱养家,供他读书。他曾经给你说过要给考个好的成绩,出仕为官,让你能有风光的生活。虽然名誉金钱你都已经靠自己得到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让你过的更好。” “哈,哥哥老是拿以前的事情说事。”杜晓璃撇撇嘴说,“说来如果不是有哥哥,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 “以后有机会我们去杜庄看看吧?”傅雅兰说,“我想去看看你和修恒长大的地方,去看看你说的那种橘子。” “好啊,有时间了我们就去。”杜晓璃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杜晓璃想起自己当初还答应了牛井今年要去药王谷的,照现在这样忙碌的状态来看,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去了。 不过好在季流风他们已经熟悉了她的训练方式,还会结合男子身体的特点研究一些不同的训练方法,让杜晓璃轻松不少。 所以当她在六月初收到药王谷寄来的信的时候,她才能抽时间去一趟。 去的时候她只打算夏鸢一个人,莺歌留在京城处理开新店的事情,巧竹扔在军队继续练习。杜云寒听说是胡一涧的生日,让杜晓璃带了一份礼物过去。 杜晓璃去皇宫给韩冥泽说了一下,算是请假吧,毕竟自己现在还领着一份将军的俸禄。韩冥泽也让她带了一份礼物去。 马车上,杜晓璃看着两份礼物,嘟了嘟嘴,说:“夏鸢,你说我们将这两份礼物吞了怎么样?” “小姐又在胡思乱想了。”夏鸢如今和杜晓璃亲了不少,也不像刚来京城时那么拘束了。 “我是真想啊!”杜晓璃往后一靠,不高兴的看着两份礼物。 这两份礼物的体积都不小,一个是四十厘米见方的盒子,一个是一米多长半米宽的盒子。因为有这两份礼物,害的她都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她真的是郁闷死了! “小姐,你想了也没用,那还不如不想。”夏鸢笑着开导杜晓璃。 “唉,我应该问他们要运费的!”杜晓璃说。 运费?! 杜晓璃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说:“夏鸢,给我准备纸笔!” 夏鸢看到杜晓璃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什么好点子了,赶紧把纸笔给她准备好,看到她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问:“小姐,快递?你这是做什么啊?” 杜晓璃写完,对着纸吹了几口气,让墨迹赶紧干掉,说:“快递的意思呢,额,就是专门送东西的啦!” “这有什么用?” 杜晓璃将纸收了起来,说:“这个如果发展起来就很有用啦,能大大的方便人的生活。”看到夏鸢不解,说:“这个这么说吧,现在大家的交流都是送信是不是?” 夏鸢点点头。 “可是一般的百姓送信的时候,都是一对一的送的,比如,我要给你写封信,就得专门派人给你送去。给莺歌写信,又得另外派人送去,一户人家是如此,一百户人家也是如此。对不?” 夏鸢继续点头。 “因为这个原因,大家的交流变得很麻烦。”杜晓璃说,“可是,如果我们将那要寄的信整合起来,如果其中一百封是走宣城,那就让一个人送到宣城去,一百封信是去南城,那就一起送到南城去,到了那边再让人送到对方手里。” “啊,我明白了,其实就是和江湖上的镖局一样,是不是小姐?”夏鸢说。 杜晓璃想了想,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接生意。只不过镖局是一对一的,这个嘛,可以一对多。” “可是会有人来吗?这个能赚钱吗?”夏鸢问。 “一开始只接收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信件吧,先试试看行不行。”杜晓璃说,“而且这个事情我没打算自己做。” “不是我们做?”夏鸢看着杜晓璃,小姐转性了?有钱不赚了? “嗯,等我回去后,把这个事情告诉皇上,让他派官员来做,将这个事情做成官方的,才能更快的让百姓接受。”杜晓璃说。 嘿嘿,这个事情做出来后,那就是这个大陆通讯事业的开端啊! “小姐。”夏鸢很认真的看着杜晓璃。 “怎么了?”杜晓璃很少看到夏鸢这种表情,一般她这样的时候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给她说。 “小姐,我想起他们之前问你的一个问题了,现在我也想问。”夏鸢说。 “什么问题?” “小姐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感觉怎么挖掘都挖掘不完。” “噗——” 杜晓璃刚喝到嘴里的茶忍不住喷了出来,好在她赶紧转头,将茶水喷到了马车车板上。 “你怎么也问起这个问题了!”杜晓璃擦了擦嘴边的茶渍,说。 “以前在杜庄的时候没发现啊,可是到京城来了后,小姐总是再给人惊喜,让我也好奇了嘛。”夏鸢拿布擦拭杜晓璃刚刚喷出来的茶水,说道。 杜晓璃失笑的摇摇头,她要怎么给别人说这些都是前世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东西?前世发达的生活,各种领域的生活因为网络被人们熟知,加上她原本智商极高,接触的东西也多,知道的多也就正常了。 而且很多东西都很简单,即便她没有真正接触过,只要见过,用心去想,就能想到里面的规律。这就是所谓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的意思吧。 等夏鸢将马车收拾好,她拿出蛊书看了起来,夏鸢没事做,便在另外一边打坐练习内力。 马车跑了七八天后,终于到了药王谷所在的县城。杜晓璃按照来信上面画的地图,来到了药王谷前。 来这里之前,杜晓璃原本以为药王谷应该是在冷清的山里,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走错路了。 药王谷在山里确实不错,但是一点也不冷清。不对,确切的说是药王谷山谷外不冷清。 相反—— “小姐,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夏鸢看着俨然如同一个小镇的地方,问道。 杜晓璃听到外面的吆喝声,说:“还真的是……好热闹!” 她们按照信上说的,找到镇上唯一一家药馆,让车夫在外面等着,她和夏鸢进去了。 药馆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看病,看到杜晓璃她们进来,摆手示意她们在一旁的座位上等等。 杜晓璃坐下,趁此机会打量了一下药馆,装潢很简单,近一半的空间都被药柜给占据了,除了她们坐的地方,还有就是一个看病的,一个装药的桌子了。她们坐的地方有很多椅子,想必是给等候的病人用的。 杜晓璃等了一会儿,里屋门帘被拉开,一个十四五来岁的男子出来,看到杜晓璃他们,问:“你们也是来看病的?号码牌给我看看?” “我们没有号码牌。”杜晓璃说。 男子皱眉,说:“没有号码牌?你们没有预约吗?” “没有。”杜晓璃摇摇头。 “对不起,没有号码牌的我们是不给看病的。”少年说,“今天下午申时发牌,你们下午再来吧。” “哦?还要发牌才给看病?”杜晓璃看着这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问。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少男问道。 杜晓璃点点头。 “难怪你不知道了。”少年说,“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医馆,我们是药王谷的人,这里是我们特意为前来求医的人开的,每日出来看诊的人都不一样,都是看牌医治,如果有人想要插队的话,那就对不起,药王谷谢绝医治。所以你们还是下午来排队领号吧。” 这不就和前世医院挂号一样? “你这病也不是很严重,我给你开两幅药,你回去三碗水煎一碗,三餐饭前服用,吃两天就好了。”那位看病的大夫对前来就诊的人说。 他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也很温柔,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谢谢徐大夫。”中年男子说。 徐松年写了一张药方,喊道:“云梭,去抓药!” 杜晓璃她们面前的男子扭头看着徐松年,说:“师傅,她们……” 徐松年走过来,将药方递给云梭,问:“怎么了?她们不是来就诊的吗?” “师傅,今天的人比较少,刚刚那个是最后一个病人了。”云梭说道,“这两个人昨日没有领号码牌。” 徐松年拍拍云梭的肩膀,说:“你先去抓药。反正今天时间还早,没牌就没牌吧。” “你们运气好,遇到我师傅。”云梭哼哼两句,到药柜前抓药去了。 “你们谁病了?”徐松年微笑着问。 杜晓璃摇摇头说:“我们不是来就诊的。” “不是来就诊?那你们来……” 杜晓璃拿出当年牛井离开杜庄的时候在小河边给她的那个令牌,徐松年看到杜晓璃手里的令牌,赶紧退后两步,说:“原来是小师叔来了。松年见过小师叔。” 正在抓药的云梭手一抖,差点将称盘上面的药给洒了。 师傅的小师叔,那不就是自己的师叔祖了? 被一个大自己十来岁的人叫师叔,咳咳,有点头晕啊! “额,你是叫徐松年?”杜晓璃问。 “正是。” “那我叫你松年吧。”杜晓璃说。 “师叔随便怎么叫都行。”徐松年微笑着说。 他之前听谷里的人提起过一次小师叔这几天会到这里来,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看诊的时候。 他一直对这个小师叔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在小小年纪就能拥有连师祖都赞不绝口的医术。 “松年,我收到大师兄的信,说让我到药王谷来了以后来这里找你们,然后才能进谷。”杜晓璃说。 “是的,山谷外布置了阵法,一般人是找不到药王谷的。外面的人想要进谷,都要来这里找到药王谷的人带他们进去。大师伯吩咐过我们,小师叔第一次来,所以找不到进谷的地方。让我们谁等到你了便带你进去。”徐松年说。 “原来这样。”杜晓璃想起之前听说的琅邪谷是专研阵法的,又和药王谷关系匪浅,药王谷会在外面装阵法也是正常的。 “既然今天已经没有病人了,我先带小师叔回谷吧。”徐松年说道。 “好。”杜晓璃应道。 “小师叔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东西就走。” 徐松年说完进了内屋,杜晓璃听到他和谁在里面说了两句话,然后拉开布帘出来了,说:“小师叔,我们走吧。” “嗯。” 杜晓璃转身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出医馆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   ☆、第七十五章 潜伏的危险! 杜晓璃让车夫将马车赶过来,她和夏鸢上去,徐松年骑着马过来了。 “小师叔,我们走吧。”徐松年说。 杜晓璃点点头,夏鸢让马夫赶车。 “松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我以为药王谷应该与世隔绝、冷冷清清的那种。到这里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走错了。”杜晓璃拉开窗帘,趴在窗户上看着热闹的集市问道。 徐松年将马驱到马车旁,说:“以前这里确实是很冷情的,但是因为经常有人来这里求医,有些是远道而来,但是一时半会也医治不好,所以就有人在这里修房什么的,慢慢这里也就发展起来了。” “这规模还蛮大的。”杜晓璃说。 “因为发展时间比较久了吧。”徐松年说,“我听师祖说,在他小时候这里就开始发展了,到现在已经好几十年了。外人不能进谷,求医都只能在这里等着,谁要是违背了规矩,将会被药王谷列入黑名单,永不救治。所以谷内安静,谷外就热闹了。不过这样也好,谷内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能在这里买到,不用每次都去县城那么麻烦了。” “你们出来看诊是怎么安排的呢?”杜晓璃继续问。 “一般都是我和一些师兄弟出来看诊。附近村名的小病小痛的就是我们这一辈的人医治,如果是有比较严重的病情,我们无法解决的,就派人回去给掌事的师伯说,掌事师伯会找其他师伯师叔出来。”徐松年回答道。 “师傅会出来吗?” “师祖最近几年很少出谷了,上次去京城后,一次都没出来过。”徐松年说。 “如果遇到连师兄们都无法解决的病情,师傅也不会出来吗?”杜晓璃问。 “如果遇到连师傅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们会回谷请教师祖,师祖往往一听就知道他们的情况,就能指导师傅他们进行救治了。”徐松年说到胡一涧,一脸崇拜,“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是极少发生的,即便是有师傅他们不能解决的,清尘师叔也能救治好的。” “你师傅他们这一辈,额,也就是,我有多少师兄师姐啊?”杜晓璃问。 “以前有八十一人,但是后来王泽师叔被赶出药王谷了,就只有八十人了。”徐松年回答说。 八十人……也就是说,她有七十九个师兄师姐! 看到杜晓璃惊讶的样子,徐松年好笑的说:“小师叔,你们这一辈是最少的了。” “我们还是最少的?” 那多的有多少?! “是啊。因为师祖收徒弟的要求是最高的,所以你们这一辈的是最少的,现在也就八十个而已。像我们这一辈,加起来有两三百个呢!” “两三百个……” “不仅如此,师祖那一辈也有一百九十一人。” “师傅有一百九十个师兄弟,如果他们再收很多徒弟,这药王谷到底有多少人啊?”杜晓璃被惊呆了。 “其实谷内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六百不到的样子。”徐松年想了想,说,“师祖那一辈的人一些已经去世了,一些到谷外生活了,剩下的人数并不多。他们的徒弟也全部离谷,只有师祖这一脉的才留在谷内。” “这怎么说?” “好像是以前留下来的规矩吧。只有谷主这脉的才能留在谷内,其他人都是要到外面去生活的。留在谷内的人不能随便出谷,在外面的人不能随意回谷。这一代一代的,药王谷的人说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徐松年说。 “没有人统计过吗?” “这也没办法统计的,每一代有多少人,他们在外面收了多少徒弟,加上有些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所以没办法统计。” “如果药王谷出事了怎么办?” “小师叔,在江湖上,还没人敢惹药王谷的,更不敢有人来药王谷闹事。” “为什么?” “人生在世,谁不会生个大病小病的?所以药王谷在这个世界上地位很高,认识的人也可能是有钱有权有势力的,得罪药王谷,可以说就是得罪绝大部分的势力,谁会愿意冒这个险?”徐松年笑着解释道,“即便是有人想找药王谷的麻烦,还没到药王谷就被谷外的人解决了。所以药王谷是不会有大麻烦的。” 杜晓璃点点头,这确实是这样的。药王谷人数众多,认识的人也就多,而且要是得罪了大夫,要么不给你医治,要么在医治的时候动点手脚,死了你都还不知道是咋死的! 这也是药王谷在江湖上享有崇高地位的原因吧。 出了小镇,马车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一条岔路前,徐松年来到马车前面,说:“从现在起你要紧紧跟着我的马,不可走错路了。” 说完,徐松年带着他们往左边的路走去。 车夫之前已经听说了药王谷前面有阵法,听到徐松年的话,更不敢大意,驾着马车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徐松年带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又遇到了一个岔路口,这次他还是选了左边。 杜晓璃拉开马车后面的窗帘看了看,他们刚刚路过的岔路口已经不见了,后面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来时的路。 又拐了几次,他们眼前的景色一变,之前还是雾茫茫的,现在立即变得清晰,一点没有雾的样子。 杜晓璃拉开车帘往外看,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是在一个小山村里,山谷的两边都是房子,一个个独立的小院鳞次栉比,只有几十户的样子。 山谷里,一条泥巴路一直拐到山谷的另外一边。 “松年,这里有五六百人?”杜晓璃问。 “小师叔,这里只是药王谷外围,住的都是一些打杂的人。我们还要往里面再走一点。”徐松年说。 沿着谷底的路往里面行驶了十几分钟,他们绕过了刚刚那个山谷,进入了另外一个山谷里,徐松年带着她进了谷底的一座院子。 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房子比外面多了不少,大部分在山脚和到半山腰的位置。 “小师叔,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大师伯。”徐松年带着杜晓璃他们来到客厅,说道。 “好。” 徐松年离开了,杜晓璃看着这全部用竹子建造的院子,一个人来到院子里,感觉闭上眼睛就能闻到一股竹子的幽香。 “哈哈,小师妹你终于来了!”牛井人未到话先至, 杜晓璃转身便看着牛井一声粗布衣服,衣袖和裤管都挽了起来,鞋子上还沾着不少泥,看起来像个农夫一般。徐松年在他后面,手里多了一把小锄头。 “大师兄,你这是下地干活了?”杜晓璃调笑道。 “也差不多吧。我刚刚在药地里除草。”牛井笑了笑,说,“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了?到里面坐着休息呀!” “我看看谷里的景色。”杜晓璃跟着牛井往屋子里走,说,“这里的景色真美!” “是吧,这里可是世外桃源,是颐养天年的圣地。”牛井说。 “确实不错。”杜晓璃一来就喜欢上这里了。 “我昨晚还在和师傅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呢!” “我一收到你的信就着手来了。”杜晓璃说,“不过有些事情要交代,晚了两天才来的。师傅呢?” “师傅啊,估计在自己院子里研究药房吧。”牛井说,“你是要休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去找师傅?要休息的话,你的院子早就收拾出来了。” “先去见见师傅吧。”杜晓璃说。 “也好。那我带去你去。” 来到院子,杜晓璃让徐松年帮忙拿礼物,车夫就留在这个院子了。 徐松年抱着最大的那个盒子,夏鸢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好在都不是很重。 杜晓璃和牛井一座往山上走去,牛井一边走一边给杜晓璃介绍谷里的景色。 杜晓璃最感兴趣的就是随处可见的药草了,于是两人辨认了一路的药草。 “大师伯。” 他们刚刚来到胡一涧的院子,一个十来岁的药童便将院子的门打开了。 “师傅呢?” “师祖在后面的院子看书呢。”药童说,“我去通报一下。” 药童说完就从院子的一角闪了进去,很快又回到前面来,说:“师祖请你们进去。” 杜晓璃跟着牛井来到后面的院子,没想到后院居然有一棵大槐树,茂密的树叶几乎将半个院子都遮住了。 胡一涧就在大槐树下看书,不过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摇椅上,医书盖在脸上,不知道药童进来之前他睡着了没。 “师傅,小师妹来了。”牛井说。 “见过师傅。”杜晓璃朝胡一涧行礼道。 胡一涧将书拿下来,说:“晓璃你什么时候到的?刚刚三儿只说牛井来了,没想到你也来了。” “刚刚到。想着先来见师傅。”杜晓璃回答说。 “哈哈,昨儿还说你,你今天就到了。路上还好?”胡一涧笑了。 三儿端了四个凳子过来,牛井坐下。 杜晓璃将徐松年手里的大盒子接过来,说:“这是皇上让我带给师傅的生日礼物,他说师傅一直想要苏姑的望月屏风,之前找到了,便拿来作为礼物送给师傅。” “望月屏风找到了?”胡一涧颤抖着双手接过杜晓璃手里的盒子,杜晓璃把盒子打开,帮他一起将里面的屏风拿了出来。 胡一涧伸手摸着屏风的边缘,情绪显得很激动。 “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它了。” 一般的屏风都是用纸画上画,可是这个屏风却是一块上等丝绸,上面绣着一男一女在一颗树下相偎仰望空中圆月的样子。 杜晓璃看着屏风上绣着的树,那树赫然便是他们眼前的这棵槐树! “师傅,这树……” 胡一涧点点头,说:“没错,屏风上的树就是院子里的这棵槐树。没想到她只来过一次,居然将树的样子都记住了。” “她,是苏姑吗?”杜晓璃轻声问。 “是她。”胡一涧眼角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思念。 后面的时间,胡一涧给他们将了一下关于这个屏风的故事。 几十年前,在胡一涧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江南出了一位刺绣大师,她的苏绣天下一绝,绣出来的花草树木分禽走兽全部都活灵活现,在江南一带非常有名。 那便是苏姑。 说是大师,但是她的年纪并不大,和胡一涧认识的时候也才二十来岁。胡一涧同样二十出头。 那时候他的医术已经小有所成了,随着他的师傅去江南的时候,在一座桥上遇到了她。 苏姑那时刚刚丧偶,年纪轻轻便守寡了,夫家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娘家觉得她已经嫁出去了,两边都不认她,将她赶了出去。 她轻生,他救了她,两人就此相识。 她因为跳河,病了,发烧。 他是大夫,给她医治,照顾她,直到她痊愈。 他被她一身温婉气质所吸引,开始追求她。 她因为自身的遭遇,心生爱慕却拒绝了他的情谊。 因为他的鼓励,苏姑渐渐振作起来,因为刺得一手好绣,她攒钱开了一个绣房,用刺绣支撑着她的生活。 不久后,胡一涧就跟着师傅回了药王谷,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心里依然想着她。 慢慢的,她有了名气,生活越来越好,但是依然单身。 一次,苏姑被请去绣一副刺绣,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山匪,受了重伤。当时正好在药王谷不远,被胡一涧遇到。 虽然已经分离两年,但是看到受了重伤的苏姑,胡一涧还是像发了疯一样的不顾药王谷的规矩,将她带到了药王谷里,让他的师姐救治她。 在养伤的时候,他带她来过他的院子,那时候这颗大槐树还没有这么大,树干都还很纤细。 他在树下再次和她表白,但是她说她克夫,不能接受他,并且在第二天就匆匆离去了。 一开始胡一涧还很伤心,后来慢慢想开了,也不强迫苏姑要和自己在一起,倒是经常偷溜出去到江南看她。 为此,他受了不少谷里的惩罚。 她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等他赶到的时候,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只有一封她写给他的信。在信里她说了她为他绣了个屏风,是那晚在槐树下望月的情景,说她这辈子辜负了他的情谊,希望下辈子早点遇到他。 因为去的晚,绣房的东西很多都不见了,他也没找到她说的那个望月屏风,不过倒是看到了她画在纸上的模板。 苏姑死后,他便很少出谷了,要么是别人请去治病,要么就是有了屏风的消息,出去找屏风。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 “找了它几十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和那幅画一模一样。”胡一涧摩挲着屏风,就好像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般。 “师傅,遇到你,是苏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想必她走的时候也是笑着走的。”杜晓璃安慰道。 “这么多年,也就当初那副画陪着我。现在又多了一样东西了。”胡一涧说,“等我入土安葬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将这个和我一起埋了。” “是,师傅。”牛井应道。 从胡一涧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杜晓璃的心情有点沉重,不如之前那么轻松了。 “在想师傅的事情?”牛井看着杜晓璃不说话,问道。 杜晓璃点点头,说:“没想到师傅和苏姑之间还有这么凄美的故事。师傅为她守候了那么多年,为她寻找了这么多年,她爱师傅,不然也不会绣出那样一副屏风出来。师傅爱她,为她这辈子都没有娶妻,两人明明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却没有走到一起,真的是让人唏嘘。” “虽然师傅没有和苏姑在一起,但是他们心里都有彼此,这也是一种幸福。”牛井说,“人最可怜的不是相爱了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爱他的人。” 牛井和胡一涧都是差不多的经历,心爱之人死后他们都没有娶妻,不过牛井比胡一涧还好一点,他和她至少还是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 牛井带着杜晓璃去了对面山上半山腰的一处院子,然后让徐松年去给车夫安排住的地方。 “这是以前一位师妹住的地方,后来她嫁出去后就一直空着了。”牛井带着杜晓璃进去,说,“这里前两天就让人收拾好了,一会儿让人将床铺好就能休息。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给我说,也可以让药童去给掌事师弟说。” “谢谢师兄。”杜晓璃看着院子,依山而建,有点吊脚楼的感觉,看着感觉蛮不错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我的院子就在你斜上面两座院子,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牛井说。 “好的。” 院子有个药童,杜晓璃在药王谷就是他服侍她了。 杜晓璃觉得有些累,躺在床上又有些睡不着,脑子里都是胡一涧和苏姑的故事。 “呼——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你不像他们那样留有遗憾不就好了吗?!”杜晓璃呼出一口气说道。 某只妖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貌似自己蛮想他的了!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杜晓璃便醒了,怎么也睡不着的她将蛊术拿出来看,等着夏鸢来叫她起床。 就在她睡觉看书的时候,她来到药王谷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十四岁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其中一座院子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你确定她来了?”女子开口问。 “绯师叔,我的消息什么时候不准了?”男子开口,“我在药馆里听到她在外面说话了,松年进来的时候我还问了他,他说了是小师叔来了。” 绯梦看着花园里的花,说:“既然她来了,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诺儿和王泽师叔也不会被赶出药王谷!王泽师叔也不会死了。”男子说。 绯梦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手里的花朵也被捏碎。 “杜晓璃,我不会原谅她的!”绯梦看到刘潇脸上的同情,低吼道:“你同情我做什么!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喜欢的女人被赶出药王谷,最后却成了叛王的侧妃,到现在还下下落不明!” “可是至少诺儿还活着。”刘潇说。“绯师叔,我们还是想想要怎么对付杜晓璃吧。” “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绯梦问。 “有倒是有一个,只是可能会有些冒险,不知道绯师叔愿不愿意做了。” “什么办法?” 刘潇招了招手,让绯梦凑过去,他在她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这样可以吗?”绯梦有些不确定的问。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肯定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能给王泽师兄报仇,我有什么不敢的!再过两天便是师傅的生日了,不能让他老人家生日都不开心,我们便等他生日后来实施这个计划。”绯梦说道。 “好!便听绯师叔的。”刘潇阴笑。 他之前还在想如何出去找杜晓璃报仇,没想到她亲自送上门了。在他们的地盘上,想要弄死她,那不是轻而易举的的吗?! 哈哈哈,真是天助他也! 正在床上看书的某人并不知道从她来到这里后,危险就开始逼近了。 晚饭时分,牛井来找她一起去吃饭,本来他是想让她做饭的,想着她赶了几天的路,还是算了,让童童做了晚饭。 杜晓璃来到牛井的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摆设和京城牛府差不多,不过更加简陋就是了。 “小师叔!”童童听到杜晓璃的声音,有些激动的从屋子了出来。 “哟,几个月不见,童童长大了不少啊!”杜晓璃看到童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小师叔,不要一副我还小的样子,我也就比你小几岁!”童童抗议道。 “比我家巧竹还小,这不是小是什么?你再长几年也比我小,所以乖乖的让我捏!”杜晓璃一只手捏不够,用另外一只手捏另外一边。 夏鸢看着杜晓璃,暗道还好定王不在,不然童童就惨了! “饭做好了吗?”牛井问。 “已经做好了,师傅。”童童回答道。 “那我们先吃晚饭吧。”牛井说。 吃晚饭的时候,牛井问了杜晓璃京城的那些事情。杜晓璃将韩冥香和亲、宫变、杜修恒成亲等事情说了一遍。 “小师叔,我听说你当将军了,你好厉害!”童童一脸崇拜的看着杜晓璃。 “你现在有公务在身,来这里能呆多久?”牛井问。 “其实我也没什么公务。”杜晓璃说,“虽然我当了将军,但是在编的军队都不归我管,我就带着一支队伍,而且我还有得力手下,所以暂时不用考虑回去的事情。” “那便在这里多住几天。”牛井说。 “好。” “明天我带你到谷里到处转转,顺便见见那些师兄师姐。” “好。” “……” 第二天一早牛井便带着杜晓璃和夏鸢出门了,杜晓璃说想看看牛井的药地,牛井便带着她去了山上的一块土地。 “在药王谷里,几乎没有杂草,即便是再普通的植物,在我们眼里都是药材,只不过太过普通的,就当杂草一样锄掉了。”牛井指着自己昨天拔的杂草,解释说。 杜晓璃看着药地里种植的草药,都是比较稀有的,而且划分了区域,在某个地方种植某一种,中间隔了一条小路,在另外一边种植另外一种草药。 “有些药材的生长周期短,几个月或者一年就要采了重新种植。有些草药周期长,需要种植几十年。”牛井指着其中一块药地,说:“那块药地里的草药已经长了几十年了,我得到这块地后就种上了。我到京城去了后这块地一直是师弟们在帮我打理,十几年了,还是好好的。” 杜晓璃发现这里的地都是一块连着一块的,问:“这些地都分出去了吗?” “嗯,谷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地,种自己想种的药材。不过有些地离这里比较远。”牛井说,“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嗯。” 三人沿着山脊走着,偶尔会看到在地里照料药材的人。 “绯师妹。”牛井带着杜晓璃路过一块药地的时候,对在地里忙碌的女子打招呼。 “大师兄,今天怎么逛到我这边来了?”绯梦手里拿着一把小铁锹,擦着额头的汗水问。 “我带小师妹到处看看。”牛井说,“小师妹,这是你绯梦师姐。” “绯师姐好。”杜晓璃先打招呼。 “哟,这就是小师妹啊!”绯梦从地里小心走出来,来到他们身边,笑着说,“昨天就听说小师妹来了,还想着中午去看看呢,没想到现在倒是先见面了。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里就像人间仙境一样,哪里会不习惯。”杜晓璃说。 “哈哈哈,小师妹真会说话,难怪师傅会那么喜欢你!”绯梦拉着杜晓璃的手,细细端量着她,说,“咱们这小师妹长得可真水灵。” “谢谢绯师姐夸奖。”杜晓璃应道。 “你这地里的药材长的不错,看来你最近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啊!”牛井说。 “是啊,之前荒废了几个月,没搭理就长的不好。好在它们生命力顽强,即便如此也没都死去。现在重新开始打理,希望还不晚。”绯梦有些伤感的说。 “现在日头重了,你早些回去,不要被晒得中暑了。”牛井嘱咐道。 “我知道,弄完剩下的那点就回去。”绯梦说,“师兄,你要带小师妹去那里吗?” “不去,怎么了?”牛井问。 “我是觉得师兄你可以带小师妹到那儿附近看看,给她指一点地儿,免得小师妹不知道乱闯了,到时候出事就麻烦了。”绯梦说。 牛井想了想,觉得绯梦说的也不错,说:“你说的对,我下午带她去那边转转。” “嗯嗯。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将最后一点弄了。”绯梦说。 “那我们先走了。”牛井说。 “绯师姐再见。” 杜晓璃和牛井沿着小路下山,绯梦在山上看着杜晓璃的背景,冷冷一笑。 她看了看自己刚握杜晓璃的右手,双眼微眯,回到自己药地里,俯身摘了一片叶子,在自己手心擦了又擦,然后丢弃在地上,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那片叶子,再擦了她的手之后,慢慢由绿变成了血红,被风一吹,在地上翻了两圈,不一会儿就枯萎了。 杜晓璃和牛井往回走,想到绯梦说的那个地方,问:“师兄,绯师姐说的是什么地方啊?” “那是药王谷的禁地。”牛井说,“没有师傅的命令,谁也不能去那个地方,如有违背,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严重的还会被逐出药王谷。我下午带你去那前面看看,免得你自己走的时候误闯了进去。” “禁地?大师兄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杜晓璃问。 牛井摇摇头,说:“禁地已经好久没有人进去过了,好像上次进去的人大部分死了,只有师傅和两位师伯出来了。所以到师傅这里,就没有让人进去过。” 听到牛井的话,杜晓璃心里突突一跳,为什么她听到禁地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回头望了望山上,绯梦已经不在药地里了。 她为什么会提到禁地,真的是怕自己误闯吗?   ☆、第七十六章 中毒落崖! 下午,牛井带着她去了绯梦提到的禁地。 那禁地在一个陡峭的山谷里,沿着他们住的山谷往里骑马十几里路就到了。 杜晓璃和牛井、夏鸢三人骑马来到山谷入口,沿途都是一些各种药材大树。 他们从马上下来,牛井指着山谷入口,说:“那里便是禁地入口,你们到这里来了,千万不可踏入那里一步。” “怎么好像有风声?”杜晓璃问。 “山谷里好像一年四季都有风吹,而且传闻里面有时候风特别大,人在里面都能被吹走。”牛井说。“我们回去吧。” “好。”杜晓璃转身上马,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从倒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夏鸢来到杜晓璃身边,扶住她,把她参扶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刚把杜晓璃放好,夏鸢也觉得头晕了起来。 “怎么了?”牛井走过来,看着杜晓璃和夏鸢的样子,给她们把了把脉,一拍脑门,说:“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说完他来到附近,找了一种红色的叶子,放到杜晓璃和夏鸢鼻翼下让她们闻了闻。 闻了一会儿,两人才渐渐好了起来。牛井让她们自己拿着叶子闻,他又去摘了一些回来。 “师兄,这是?”杜晓璃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要将那股眩晕感甩掉。 “这是莫离草。”牛井说,“我忘了你们第一次来这里,没有闻习惯迷离花的味道,这里迷离花种的多,没有抵抗力的人来这里都会出现眩晕的感觉的。而这莫离草就是它的克星。”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和夏鸢感觉好多了,她拿着红色的莫离草看了看,说:“没想到竟然大意到这样了。” “哈哈,那是因为你对这里不了解而已。”牛井大笑着说,“我们药王谷不仅有很多药材,同样也会有毒草的。只不过不如百毒谷那么厉害就是了。” “夏鸢你怎么样?”杜晓璃问。 “小姐,我已经没事了。”夏鸢站起来说。 “那我们便回去吧。”杜晓璃站起来,她还是有些晕晕的,不过她把这个归结为迷离花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 回去后,杜晓璃到房间里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后身体已经没有异样了,她便没有将之前的症状放在心上。 后面一天,牛井带着她去拜访了一些师兄师姐,清尘昨天晚上才刚回到谷里,见到她也很高兴,大家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胡一涧七十五岁大寿。 不少势力的人将礼物送到了药王谷外的药馆,让药童来来回回的搬了好几趟。 上午的时候,清尘来找她,说胡一涧早上要和他们的师叔师伯们聊天,提醒她不要过去。 于是她快中午的时候才去了胡一涧那里他贺寿。 “晓璃过来。” 杜晓璃和牛井还有清尘一起过去的时候,胡一涧朝她招招手。 “师傅。”杜晓璃走过去,朝胡一涧行了个礼,“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哈哈哈,谢谢你的祝福。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来了?”胡一涧今天心情不错。 “师兄他们过去叫我的。”杜晓璃回答说。 “师傅,生日快乐。”清尘和牛井行礼说。 “嗯。”胡一涧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拉着杜晓璃到里面的屋子,说:“我带你去见见几位师叔师伯。” 来到后院,杜晓璃看到十几位和胡一涧差不多年纪的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这些都是你的师叔师伯。”胡一涧介绍道。 杜晓璃朝他们行了个礼:“晓璃见过各位师叔师伯。” “这就是你那最小的徒弟?”有人问。 “是啊!”胡一涧来到椅子上坐下,说:“第一次来,带给你们认认。” “哈哈,我看你不是带给我们认认,是带来炫耀的吧?!”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说。 “听闻你这位小徒弟医术了得,被人称为小神医,声名鹊起,连我们这些不出门的老家伙都知道了。你说你带过来,不是向我们炫耀的是什么。”另外一位老婆婆说道。 胡一涧笑笑,说:“这有什么区别嘛。” “看你那得意的样子!”看着胡一涧脸上得意的笑容,那老婆婆说,“既然这样,我们便来考考你的宝贝徒弟。晓璃,怎么样,要来试试吗?” “晓璃,你就和师姐他们玩玩吧。”胡一涧说。 玩玩…… “晓璃才疏学浅,如果答不上师伯师叔们的问题,还请不要笑话晓璃。”杜晓璃说。 “不骄不躁,不错!”之前说话的老者说。 “那我先来吧。”那婆婆说,“听闻你对抽搐之症颇有研究,那你说说抽搐之症都有什么症状,发病有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应如何治疗。” 抽搐之症在这个社会是很稀有的病,相对其他常见的病来说,研究的人并不多,用这个来考验她,看来是有些为难她的意思啊! 杜晓璃笑了笑,说:“抽搐之症一共分为四个阶段……所以如果出现休克情况,就一定要多加小心了。” 杜晓璃说着自己对癫痫病的了解,那些师叔师伯都满意的点点头。 等这个问题回答完了,又有两个人提了几个比较冷门的问题,杜晓璃都一一回答正确了。 “怎么样?”胡一涧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妹,脸色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哈哈,师兄你收了个得意徒弟,脸都要笑开花了!”有人调侃胡一涧。 “不错。”出题考杜晓璃的几人都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的人,能否成为药王谷的下一代的谷主?”胡一涧问。 “谷主?” 胡一涧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师兄,你是想让她……”婆婆惊讶的看着胡一涧。 胡一涧点点头,说:“我打算在生日后就将谷主的位置传给晓璃,让她来带领药王谷。” “师弟,她的医术我们都已经见识到了,在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非常不错。但是作为谷主而言,她会不会太年轻了?” “对啊,她的年纪太小,恐怕谷里的人不能接受她吧。” “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师弟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杜晓璃没想到胡一涧会想让自己当药王谷的谷主,她来到胡一涧面前跪下,说:“师傅,这个谷主我不能当。” “你不愿意?”胡一涧问。 “是的,师傅。我不想当,也不能当。”杜晓璃说。 “为何?大家对谷主的位置都有想法,你为什么不想要?你可知,这药王谷谷主有多大的权利吗?”最老的老者开口问。 “我知道。”杜晓璃点点头,说,“药王谷在江湖上有着崇高的地位,能作为谷主,权利自然更大。” “你知道,为什么不想当谷主?” “晓璃自知资历浅薄,不能担当谷主之位。”杜晓璃说,“我成为药王谷的时间并不长,才短短六七年,而且之前都没有在药王谷生活过,谷里的人也不了解我,我当谷主,并不能让他们信服,到时候弄得大家对药王谷人心涣散,那将会给药王谷带来灾难。” “你可以多和他们接触,等他们熟悉你就好了。”婆婆说。 杜晓璃摇摇头,说,“不仅是这个问题,如果我当了谷主,不能全身心的奉献到药王谷的事物上。” “哦?为何?” “我在外面还有事情没有解决。而且,我的身份,也让我必须要回去。”杜晓璃说,“且不说我爹是宰相,皇上赐封我为安乐郡主,封我将军职位,这些都不是说不当就不当的。而且我明年及笄后,如无意外,会和小熠哥哥成婚,成为定王妃。” 在场的都是多年不问世事的老人,他们只知道杜晓璃是胡一涧的徒弟,没想到她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身份。安乐郡主、女将军、未来的定王妃,这些身份,随便一个都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更难得的是,她虽然有着这些身份,有着超群的医术,他们却没在她身上感觉到一点傲气,她身上有的是身为晚辈的谦恭。 “师傅,多谢师傅的栽培和爱戴,但是主观客观上来说我都不是下一任谷主的人选,还望师傅消了这个想法。”杜晓璃情真意切的说。 胡一涧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也不勉强你。你且起来吧。” “谢师傅。”杜晓璃说完笑着站了起来。 “你这徒弟心性不错。”一个师弟开口,说,“面对权力,一点也不心动。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只怕一早就高兴的答应了。” “假以时日,必定能担当重任。” “现在不让晓璃当了,你打算将谷主之位传给谁?” 胡一涧想了想,说:“清尘吧。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她的医术是这一辈里最好的,在谷里也受人尊敬。之前我就想将谷主之位传给他,偶来看到晓璃,和她接触了,发现她的个性更适合当谷主,才改变主意的。现在晓璃不愿意当谷主,那还是让清尘来吧。” “清尘那孩子也不错。天赋比不上晓璃,不过也是你那些徒弟里对医术最有研究的,为人也是不错,没有那些坏脾气。” “嗯,那也是个好孩子。” “既然师兄师弟们都没有反对,那一会儿在生日宴会上我便宣布这件事情。” “好。” 胡一涧有些惋惜的看着杜晓璃,他知道杜晓璃其实是有能力做这个谷主的,即便一开始大家不熟悉她,可以他相信她一样有能力收服大家的心。只是她不愿意,他也就不想勉强她了。 过了一会儿,小药童进来,说生日宴会已经准备好,让胡一涧他们可以下山去了。 杜晓璃跟着胡一涧他们出了他的院子,还在半山腰就看到了山下坝子里放满了桌子,站着好几百人,想必整个谷里的人都到这里来了。 “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师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谷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胡一涧一下去,坝子里的人齐齐向他行礼,说祝福的话。 杜晓璃听到他们说的,摸摸鼻子,没想到这句话传的还蛮快的嘛。 胡一涧摆了摆手,说:“都起来吧。” “谢师傅。” “谢师祖。” “谢谷主。” “师傅,午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掌事师兄来到胡一涧面前说, “先不忙。”胡一涧说,“我还有事情要宣布。清尘。” “徒儿在。”清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胡一涧面前。 “趁着今天我生日的机会,我要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胡一涧看着他们,说,“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也想学师兄们逍遥快乐几年,所以我打算将谷主的位置传给清尘,由他接替我,成为药王谷第一百一十八位谷主。” “哗——”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讶到了,但是惊讶过后,大家也都没有异议,看来清尘这是众望所归啊!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便是一阵阵的反对声了吧! “师傅……” 清尘诧异的看着胡一涧,还有他身边一脸笑容的杜晓璃,有些反应不过来。 胡一涧曾经给他说过,想把谷主的位置传给杜晓璃,可是现在,他说出来的却是他的名字! “清尘。” “在。” “从今日起,你便是药王谷谷主,过几天为你举行典礼。你作为谷主,要一心为谷里的人考虑,潜心研究医术,将药王谷发扬光大。知道吗?” “徒儿定会听师傅的话,带着药王谷发扬光大!”清尘说。 “晓璃。”胡一涧喊道。 “师傅。”杜晓璃将手里的盒子捧到胡一涧面前。 胡一涧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一枚古老的令牌,递到清尘面前,说:“现在我将药王令交予你,接了药王令,你便要谨记身上的责任。” “徒儿明白。”清尘双手接过令牌,然后转身将令牌高高举起,说:“清尘今日接了药王令,定会为药王谷着想,为药王谷的你们着想!”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嘴里喊道:“参见清尘谷主!” “大家都起来吧。”清尘淡淡的说。 杜晓璃看着清尘身上嫡仙般的气质,虽然当了药王谷的谷主,却并没有改变什么。 “现在开始午宴吧。”胡一涧说。 这次的交接仪式很简单,杜晓璃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后来才知道过几天的仪式才是正式接任。 “师妹,你来和我们一起坐吧。”绯梦拉着杜晓璃去了其中一桌,“我们女的就和女的坐一起了,不要和那些臭男人坐在一块儿。” “谢谢绯师姐。”杜晓璃在绯梦身边坐下来,绯梦给她夹了一些菜,说:“这些菜你在药王谷外都吃不到的,现在多吃点。” “谢谢师姐,我自己来就好了。”杜晓璃微笑着婉拒道。 她总觉得绯梦虽然一直在笑,但是却一点没给她亲切的感觉。 “那好,你自己夹吧。这几个菜都是药王谷的特色菜。”绯梦笑着说。 吃了一会儿,绯梦凑到杜晓璃身边,问:“师兄带你去那里了吗?” “去了。”杜晓璃回答说。 “小师妹去那儿了?”旁边的一个师姐问道。 杜晓璃知道这位是沈静梅,说:“绯师姐说让大师兄带我去禁地那边转转,说让我认认地儿,省得不小心闯进去了。” “你去禁地外面了?”沈静梅有些惊讶。 杜晓璃点点头。 “那大师兄有没有给你准备莫离草?”绯梦问。 杜晓璃摇摇头,说:“大师兄当时给忘了,所以我和夏鸢在禁地外都中了迷离花的毒。不过好在附近就有莫离草,所以也没什么事。” “这大师兄,怎么这么不小心。”沈静梅说,“禁地外面种植了那么多的迷离花,他都没有事先为你们准备莫离草。” “也是因为谷里很久没来外人,所以忘记了吧。”绯梦替牛井辩解道。 杜晓璃笑笑没有接话,这绯梦真是越来越让她想要防备了。 吃了午饭,杜晓璃又被几个师姐拉着打桥牌,她对桥牌没什么研究,一下午贡献了近一千两银子出去,想想就肉疼! 吃了晚饭,杜晓璃和牛井一起回去,才摆脱了那群师姐。 “师妹们都很喜欢你呢!”牛井说。 “是吗?”杜晓璃嘴角勾了勾,说实话,她还真没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喜欢。 他们往山上走,一个人影从上面冲了下面,一时没收住脚,擦到了杜晓璃身上,他手里的东西擦到了杜晓璃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牛井不悦的看着刘潇。 “对不起,大师伯,小师叔。”刘潇朝两人道歉,“师傅急着要这个,所以我……” 牛井看了看他手里捧着的松油,知道这松油附近就这山上有,不然要走上好远的路程,而刘潇的师傅又偏爱松油,挥了挥手,说:“下次注意点。下去吧。” “是,大师伯。”刘潇捧着装着松油的瓶子下山去了,一走过杜晓璃他们,他脸上的谦恭便变成了阴冷的笑容。 杜晓璃拿出手绢擦拭着衣服上的松油,牛井将灯笼靠近一点,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是谁的徒弟,怎么会这么晚了到山上收集松油?”杜晓璃闻着淡淡松香,问道。 “那是吴师弟的徒弟,叫刘潇。吴师弟喜欢在晚上的时候点松油,经常让他的徒弟为他准备好松油。想必今天是师傅的生日,所以他忘了上山拿收集好的松油了。”牛井解释说。 “原来如此,想不到吴师兄喜好这个。” 回到自己的院子,杜晓璃洗了个澡,觉得有些头疼,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夏鸢收拾好了东西后,轻轻离去,顺手管好了门。 深夜,两道影子蹑手蹑脚的来到杜晓璃的院子,一人去药童和夏鸢的屋子轻轻吹了迷香,两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随即两人来到杜晓璃的屋子,进去后将穿着睡衣的杜晓璃抱了出去。 “走。”得手的两人快速离开了院子,消失在夜色里。 按理夏鸢的功夫不错,但是之前中了迷离花的毒,在三五天内都会觉得疲倦,晚上都会睡的比较沉,所以当他们吹迷香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发觉。 杜晓璃洗澡后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上床后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总之很快就失去意识。 等她意识慢慢回笼的时候,她惊觉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屋子里,狂风呼呼的吹着,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禁地。 “绯师叔,你确定她真的中了你的那个毒了?”刘潇问。 此时他们正在禁地山上,陡峭的悬崖让他们都看不清下面的情景。 杜晓璃被他们扔在山崖边,两人站在旁边聊天。 “当然,我听说她对毒术很有研究,专门研究了这个毒来对付她的!”绯梦的声音不似白天那样温柔,带着一股深深的仇恨,“我在地里等着他们过来,用抹过地罗根的手抓了她的手,地罗根有麻痹人的作用,但是没经过提取的根汁接触到人的身体后不会立即起作用。” “你就用那个将她毒倒了?她不是毒术很好吗?”刘潇问。 “当然不止那样!”绯梦瞥了刘潇一眼,继续说:“我让大师兄带她来禁地入口,那里有大片的迷离花,只要她吸入了迷离花的味道,还有莫离草,就会和地罗根形成剧毒,不过会潜伏在身体里,不会立即发作而已。只要有了引子,那毒便会发作起来。” 刘潇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引子便是松油!” “是的。” “难怪你让我想办法把松油弄到她身上。”刘潇说。 “我这不是响应你的计划吗,你让我想办法让她中毒,现在人也在这里了,我们要把她杀了?”绯梦问。 “不,我们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刘潇说,“明天早上就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师祖肯定会让谷内的人大力寻找,如果让人知道他们是被人杀了,肯定会彻查此事。所以我们只能将她扔下去,伪装成她闯禁地,在禁地里面遇到危险死了。到时候她身上的毒也能说成是在禁地里不小心弄上的。反正禁地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毒物大家也不知道。” “你果然有做坏人的潜质!”绯梦听了刘潇的话,说道。 “绯师叔不是一样的吗?为了王泽师叔……” “够了,别说了!”绯梦呵斥道,“等你找到诺儿再高兴吧!” “呵呵,不说就不说。”刘潇说。 “我们将她扔下去,要是死不了怎么办?”绯梦说。 “怎么会?!”刘潇不以为然的说,“这里我可是来过很多次的,即便是天气很好的白天下面也是被挡住的,你说这得有多深?再说了,你不是还给她下毒了吗?难道师叔对自己的毒没信心?” “那我们赶紧将她处理了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了。”绯梦说。 “动手吧。”刘潇说着来到杜晓璃身边。 杜晓璃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一阵冷笑,原来自己从一开始来这里就被下套了,而原因居然还是因为樊诺儿和王泽! 她试了一下,内力不能用,也许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想到体内的毒,不得不说,绯梦的心思好生缜密,一步一步给自己下套,利用自己对药王谷的不熟悉,成功对自己下毒。 她听到刘潇的脚步声,心里一直挣扎这,如果自己现在醒来,他们的计划败露,他们肯定会杀自己,没有武功的自己能不能有胜算? 可是如果就这么被他们扔下去,她会不会死的更难看? “叮咚——”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悬崖下面传来的细微声响让她瞬间做出了决定,在刘潇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继续假装昏迷。 “如果不是你,诺儿也不会被赶出药王谷,更不会成为别人的女人。本来我都快要让她动心了,都怪你!你去死吧——” 刘潇说完,一脚踢在杜晓璃腰上,将她从悬崖上踢了下去。 杜晓璃感觉到一阵疼痛,心里咒骂了一句,等她活着回来,定要这两人血债血偿! 在落崖的时候,她便取下自己手上手链用力扔了下去。 现在她真得感谢他们为了让她看起来像是自己来的,还给她穿了衣服,戴了首饰。 下坠的过程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个呼吸那么短。听到下面传来的手链的声音,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叮咚——” 手链落入水里,打破平静的水面,随即杜晓璃便重重的落到了水里。 落水的声音将周围的动物都惊了一下,水边的青蛙呱呱的叫了两声,跳到了水里。 “唔——”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露出水外,大口喘着粗气。 “咳咳——” 杜晓璃在水里游着,看着这个不大却很深的湖泊,挣扎了一下往岸边游去。 刚刚在山顶的时候,在她准备睁眼的瞬间,下面传来了落水的声音,让她确定下面是一个水泊,虽然不知道水泊深浅,但是好歹算是一个希望,比起和刘潇绯梦正面对决,这个的希望还大一些。 平静的谁面好比地面,这是前世都知道的知识,所以她在落下前先把手链扔了下来,打破水面,让自己不至于被撞死。 “咳咳——” 爬到水面上,杜晓璃浑身都湿透了,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加上一条白色的长裙,看起来还真像是夜半女鬼。 虽然有手链做缓冲,但是她依然感觉全是都在疼,加上体内的毒素作祟,她还没来得急打量周围的环境,便昏睡了过去。 昏睡前想起听说这里有很多毒物,杜晓璃最后吐出一句话。 “你们两个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老娘亲一定让你们去地狱问问阎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悬崖上,刘潇和绯梦在将杜晓璃踢下去就匆忙飞身离开了,甚至都没听到悬崖下面传来的水声。 第二天上午,杜晓璃的院子都没人来,也就没人发现杜晓璃不见了。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牛井来找杜晓璃,才发现里面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他叫了几声杜晓璃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夏鸢才开门出来。 “牛大夫。你找小姐吗?”夏鸢迷迷糊糊的问。 “你怎么了。这么晚还在睡,是不是病了?”牛井认识夏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她是个稳重的丫头不会这么迷糊。 夏鸢抬头看看天,看到太阳已经行至上空,叫了一声:“啊!居然这么晚了!我去看看小姐!” 说完,她便来到杜晓璃的屋子里,很快她出来,惊慌的说:“小姐不在屋子里!” “晓璃不见了?”牛井大惊,去了杜晓璃的房间。果然看到被子在床上没有叠,屋内也没有打斗的样子,就像杜晓璃自己出去了一样。 “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玉佩,她每天都会贴身戴着。小姐出事了!”夏鸢看到枕头里面放着的玉佩,焦急的说道。 牛井想到夏鸢的样子,抓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说:“你被人下了迷香。看来的确有人将小师妹劫走了。我要去通知师傅,让谷里的人去找她!” 牛井说完便出去了,夏鸢匆忙梳洗了一下,跟在牛井后面出了院子。 杜晓璃失踪,她心里自责不已,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知道杜晓璃失踪,胡一涧大惊,立即召集谷里的人到处去找她,可是一直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禁地内,杜晓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意识慢慢回笼,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自己还没死,也没有成为那些毒物的腹中餐。 正当她庆幸的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一对大大的眼睛,一个婴儿脑袋大小、毛茸茸的动物正趴在她手臂上,看到她醒来,两双眼睛对望了一眼,然后它一口咬在了杜晓璃手臂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杜晓璃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动物,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在她昏过去之前,只来得及骂了一声: “尼玛……”   ☆、第七十七章 萌兽小白球 六月的日头已经很毒了,尤其是在正午的时候,太阳能将树木烤出一层油脂来。 药王谷的人全部都被叫出去寻找杜晓璃了,一时间山头上都是药王谷的人,但是大家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傍晚时分,一只信鸽飞到凤凰城内,钻进了定王府。 冷四接住信鸽,取下它脚边的字条,看了一遍,大惊失色,急匆匆地去了韩冥熠的书房。 “王爷,王妃出事了!” 韩冥熠正在处理公务,听到冷四的话,问:“璃儿怎么了?” “信纸上说王妃今天早上在药王谷失踪了!”冷四将字条交到韩冥熠手里,说道。 屋子里的人都着急的看着韩冥熠,韩冥熠看完字条,蹭的一下站起来,说:“准备一下,叫上冷六他们,我们马上赶去药王谷!” 很快,八匹快马便从京城奔驰而出。 不久之后,韩冥泽也收到了杜晓璃失踪的消息,同时还收到韩冥熠离京的事情。 “也罢,就让他去处理吧。” 药王谷内,大家还在打着灯笼和火把寻找杜晓璃。 “小师妹——” “小师叔——” “小师叔祖——” “……” 大家漫山遍野的呼唤着,但是谁也没找着人,也没人往禁地的方向寻找。 禁地里,杜晓璃还趴在地上,那只将杜晓璃咬晕了的长得像球一般的动物还在杜晓璃身边,一会儿在她身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又滚到地上。一些毒物围在杜晓璃一丈开外,不敢靠近一步,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眼里的畏惧,还有不能靠近食物的不甘。 “啾啾——” 小白球在杜晓璃身上滚啊滚的,显然很喜欢自己这个肉垫子。 一条大腿粗的大蟒蛇想从一旁靠近,准备偷袭杜晓璃,小白球猛的转过来,朝着它发出尖锐的叫声。 “阿啾——” “嘶——” 大蟒蛇下意识的退后了一点点,不过很快停下来,嘴里吐着蛇信子,挺立着身子,似乎是想和小白球宣战一般。 “啾啾——啊啾——”小白球见大蟒蛇胆敢挑衅自己,生气的尖叫一声,突然从杜晓璃身上朝大蟒蛇攻了过去,电光交错间它又回到了杜晓璃身上,快的让人几乎没发现它离开过。 而刚刚那条大蟒蛇,已经在倒在地上,嗝屁了。 “啾啾——啾啾——”小白球赢得了胜利,似乎很高兴,在杜晓璃肚子上蹦啊蹦的。 杜晓璃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被什么一下一下敲着,不痛,但是感觉怪怪的,她睁开眼,看到悬崖峭壁,意识慢慢回拢。 咦—— 她被不明的动物咬了,居然没死? “啾啾——” 小白球感觉到杜晓璃醒了,来到她胸前趴着,支着脑袋对着她。 杜晓璃感觉到自己某处被两个小爪子压着,一脸黑线,伸手捏住小白球脖子后面的皮毛,将它揪了起来,自己也坐了起来。 “啾啾——” 小白球短小的四肢在空中挥舞着,圆溜圆溜的大眼睛瞪着杜晓璃,嘴里抗议着她的暴行。 “之前是你咬我的吧?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在我肚子上蹦跶,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杜晓璃说。 “啾啾——” 等在左边的毒蜘蛛见到小白球被杜晓璃抓住,想要趁机来偷袭杜晓璃,小白球脑袋猛的转过去,朝着毒蜘蛛吱牙尖叫。 “啊啾——” 毒蜘蛛被吓的退了两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杜晓璃这才看到夜色笼罩着的环境,等她看到周围满满的全是毒物的时候,心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而那些毒物似乎害怕自己手里的这只小动物,围在外面也不敢动。 “是你救了我?你一直在守护我?”杜晓璃将小白球提到自己面前,问。 不知道小白球是不是听懂了杜晓璃的话,还是感觉到杜晓璃身上的亲切,小白球挥着短小的四肢点点头,眼里还水汪汪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杜晓璃被小白球萌萌的样子征服了,而且她也能肯定就是这个家伙守护了自己一天,不然她早就被这里的这些毒物给分刮了。 她将小白球放到腿上,仔细的打量它的长相。长的像白貂,可是身体却不像,反而像个肉球。四肢很短,缩起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它的小短腿,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球一样。 “啾啾——” 小白球伸出两只前爪在杜晓璃身上挠着。 杜晓璃看到了在她正前方死去的蟒蛇,那么大一条蟒蛇就这么死了,而且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是痕迹,说明大蟒蛇是被一招毙命的。 “啾啾——” 小白球将身子转了一圈,将短小的屁股转过来对着杜晓璃,身子一动一动的,屁股上面像个小小球一样的尾巴扭啊扭,两只爪子在衣服上刨啊刨将裙子刨的滑线了。 杜晓璃想起自己昏迷前被小白球咬了一口,捞开衣袖看了看,小手臂上两个小小的牙印清晰可见。她给自己把了把脉,身上的毒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解了! 难道是因为被小白球咬了,所以毒被解了?难道它有解毒的作用? 接下来的事情她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 正在自己腿上欢快玩耍的小白球突然全身白毛竖了起来,朝着对面叫了一声,杜晓璃还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球已经在她腿上消失了,只听得砰一声,它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在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另外一条大蟒蛇摊在地上不动了。 看来它的牙齿不是能解毒,而是含有剧毒,咬自己的时候,正好和体内的毒以毒攻毒,救了自己一命。 而小白球见她没有被自己咬死,对她来了兴趣,才会守护在她身边这么久。 杜晓璃将小白球放在地上,自己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密密麻麻的毒蜘蛛啊蝎子什么的,有些头疼起来。她的笛子没带来,如果只是拿树叶吹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让它们全部都散去。 她往前走了两步,小白球也跟着她走了几步,前面的毒物也就往后退了一点。 它们怕小白球,这一点可以肯定了! 杜晓璃在考虑要不要将小白球带在身边,这家伙有剧毒,如果被它咬了一口,自己可不会那么幸运了。 杜晓璃又走了几步,小白球始终保持在她脚边的位置,似乎认定了她一般。 她找到一片叶子,坐到石头上,将叶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虽然不成曲调,但是大部分的毒物还是在声音的控制下离开了。 “啾啾、啾啾——” 小白球突然跑到杜晓璃面前,挥舞着小爪子,眼里还有抑制不住的哀伤,让杜晓璃忍不住停了下来。 小白球蹭蹭蹭的跑到杜晓璃身上,一把拍掉她手里的树叶。 杜晓璃被小白球的动作弄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双手捧起小白球,问:“你不想离开?” 她刚刚吹叶子的时候注入了音攻,是想让那些毒物自己离开,没想到它居然会跑来阻止自己,还打掉了树叶。 她没想过小白球会听懂自己的话,可是没想到小白球听到她的话后竟然点了点头,还在她手上蹭了蹭。 她将它的嘴皮轻轻往上掰开,看到了嘴巴前面一边一颗尖锐的牙齿,那牙齿一看就知道是有毒的。 她叹了口气,说:“你要跟着我一起也可以,但是不能咬我,知道吗?” 小白球眼里的悲伤瞬间消失,变成了欣喜。因为高兴,它又在杜晓璃手掌里蹦起来了。 看到她的样子,杜晓璃募得想起了前世看了一个春晚小品,郭冬临也是高兴了就喜欢蹦啊蹦的,跟它这性子还蛮像的! 她看着它白白的像肉球一样,给它取名字叫小白球。 “小白球,你有办法让这些毒物都离开吗?”她抱着小白球站起来,问。 小白球点点头,对着那些毒物长长的叫了一声,剩下的那些毒物,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迅速的离开了。 “你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杜晓璃把小白球拎到自己面前,疑惑的看着它,“那你会不会说话,说来我听听。” “啾啾——啾啾——” 小白球小爪子乱挥,挣扎着,看着杜晓璃无动于衷,于是又用它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两只前爪和在一起,无辜又可爱。 它能听懂一些话,但是真的不会说话啊! “好吧。”杜晓璃将小白球再次抱了起来,“还好你不会说话,不然我真的要以为的穿越到一个玄幻的世界来了。话说,这里真的是药王谷的禁地?怎么这么多毒物。” “啾啾啾啾——”我也不知道。 杜晓璃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现在开始给她唱空城计。 她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后面是自己掉落下来的水池,抬头望了望,不知道上面有多高。 对面不远也是差不多的悬崖峭壁,她现在就像是在缝隙里,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从两边出去。 可是现在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哪里就有什么危险了,晚上出去实在是不明智的。 “那我们便在这里歇一晚吧。”杜晓璃说,她摸摸自己还在咕咕叫的肚子,说:“还是先解决了肚子再想其他的吧。” 天气转凉,峡谷里突然吹起了大风,呼呼呼的有些渗的慌。 杜晓璃看了看被咬死的毒蛇,将尾部用内力砍断,然后拿到水池里去洗了洗,准备给自己弄个烤蛇肉填填肚子,可是因为风太大,想要取火根本没办法。 在失败了两次后,杜晓璃将手里的木头一扔,坐在地上,看着好奇凑上来的小白球,问:“小白球,你知道哪里有山洞之类可以住人的地方吗?” 小白球看着杜晓璃想了想,然后啾啾揪的带着杜晓璃往峡谷一边走去。 杜晓璃用找来的树藤把找到的木头全部捆起来,然后一手提着柴禾一手提着蛇肉跟着小白球走了。 走了十来分钟,杜晓璃看到了一个山洞。 “啾啾——”小白球用小短手指着山洞回头朝杜晓璃叫着。 杜晓璃看了看周围,在杂草丛中居然看到了两具人类的骸骨! “这里不会有危险吧?”杜晓璃看着小白球问。 “啾啾、啾啾——”小白球跑到山洞里,然后又跑了出来,好像是在告诉杜晓璃里面没危险一样。 她看了一下那两具骸骨,骨头是黑的,显然是中毒而死,既然是毒物那就不怕了,于是她提着东西进去了。 一进去她才吓了一跳,这里外面看起来像个山洞,可是进去里面看却像个石室一般,最里面还有一道紧闭的石门通到里面。 这些都不足以让杜晓璃惊讶,吓了她一跳的是——满满一地的骸骨! 外面两具骸骨算什么,这里面起码有十倍之多! 看着在骸骨上跳来跳去的小白球,杜晓璃满脸黑线。 “看着这地方,你高兴个啥?”杜晓璃问,“你确定这里没有危险吗?” “啾啾——”小白球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对着杜晓璃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杜晓璃将东西扔到地上,因为不知道是中的什么毒,她用一根木头将骸骨推在一起,挪了半个石室的位置出来。 “好久没在死人堆里吃东西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考验我的胃口!”杜晓璃将骸骨清理好了后,开始着手取火。 她拿出比较容易燃烧的枯草,用右手对着枯草发力,不一会儿,枯草便燃烧起来。 “啾啾——”小白球看到火被点燃了,又开始蹦起来了,对着杜晓璃发出愉悦的声音。 “好奇这火是怎么点燃的?”杜晓璃看着小白球,“其实很简单的,柴火燃烧不过是因为达到一定的温度,只要我用内力将枯草的温度弄到燃烧的温度就好了。” 其实钻木取火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那个是靠摩擦生热来达到着火点而已。 到达一定的温度,东西便会燃烧起来,这个时候的人们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常识性的问题。所以她外出的时候都不会带火折子的。 有内力就是好啊! “啾啾——” “好吧,告诉你你也不懂。”杜晓璃失笑道,因为觉得它能听懂自己的话,就下意识的把它当成人来对待了。 杜晓璃将串好的蛇肉架到火上去考,没调料,烤出的蛇肉除了有点肉香,什么味道都没有,并不好吃,她将肚子填饱了就没吃了,不过小白球似乎觉得很美味,将剩下的全部吃光了! 她惊奇的看着小白球,那小小的身体是怎么容得下那么多蛇肉的?! 吃饱了,杜晓璃才有心思来观察这间石室。 似乎很久没人来了,整个石室都是灰扑扑的。她看到墙上有个模糊的印记,上前拿枯草将上面的灰尘扫掉,打扫扫干净,上面刻的是一个小小的五角星。 发现周围还有东西,她又扫了扫,等她全部扫干净,终于看清楚了那石壁上的是什么,可是为什么她有种自己又穿越回去了的感觉? 石壁上刻着的并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图腾,不是什么地图,那只是……一面五星红旗! 她嘴角抽了抽,听说这禁地是药王谷的创始人建立的,难道那家伙也是个穿越者?! 要不要这么惊吓! “跟着党,你就能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旗子下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这家伙真会装逼!”杜晓璃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忍不住吐槽道。 她之前清理骸骨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尸体有些是被毒死的,有些是被利器杀死的,想必是之前想打开石门,没想到触碰到机关,被弄死在这里了。 想到牛井说胡一涧他们当初有一大批人来过禁地,最后只出去了几人,想必大部分的人都在这里了吧。 看着熟悉的旗帜,她在考虑要不要进去。这么多人还没进去就被杀死了,如果里面真的是有什么东西的话,想必里面也是机关重重。 她在小时候牛井给她的那本关于药王谷的书上了解过药王谷的创始人,据说他是个全才,懂医术、毒术、阵法还有机甲等等,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出去称霸天下,而是选择了在这里创建了药王谷。 牛井说禁地里藏有很多的宝贝,所以才会引得一代又一代的人来这里,但是从来没有人带出去过什么,能捡着命就不错了。 “啾啾——” 小白球拉回杜晓璃的回忆,临阵退缩可不是她的性格,于是她将手放到最大的那颗五星上面,轻轻一按,厚重的石门便被打开了。 “轰……” 杜晓璃来到外面,看着石门打开,露出里面长长的甬道。 小白球似乎很兴奋,还没灯杜晓璃说话就先跑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有无数的箭从两边射来,吓的它赶紧往回跑。 好在它速度快,动作灵活,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一下子串到了杜晓璃的腿边。 “啾啾——” 小白球用两只爪子抓住她的裤子,似乎在向她哭诉自己刚刚被吓到了。 杜晓璃将小白球抱起来,说,“里面很危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所以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着吧,或者到外面去转转,溜达一圈。” “啾啾——” 小白球考虑了一下,从杜晓璃怀里跳下,跑了…… 杜晓璃面色凝重的看着甬道里面的箭,几乎是从各个角度射来,如果不是小白球速度快,身子又小,肯定就受伤了。 她深吸一口气,全神戒备的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刚刚踏进甬道,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提问。” 提问?杜晓璃停下了脚步,想起前世的一个游戏,说道:“回答。” “第一题,新中国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听到这个问题,杜晓璃更加确定这个药王谷谷主就是一个穿越者了!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轻声回答。 “叮——”长长的声音过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答案正确,允许前进。” 刚刚因为小白球闯入而显露出来的机关全部关闭,杜晓璃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第二扇门前。 这次不用她去找机关,刚刚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提问。” “回答。” “香港是什么时候回归的?” “一九九七年。” “叮——答案正确,开门。” 后面遇到有选择的时候,那个声音都会出来问她问题,什么唐朝后面是什么朝代啦,孔子有几个徒弟啦、李白的诗词等等的,反正全部都是关于中国的事情。 当然,遇到答错的时候,机关还是会启动,但是也只有那么一两次,都被她闯过去了。 等她来到一扇精致的大门前时,直觉告诉她,门后面就是最后的目的地了。 药王谷几百年都没有人走到这一步,让那些在死在前面的人知道她这么轻松就到了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提问。” “回答。” 杜晓璃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听到它说话,想也不想的就开口了。 “猪八戒她妈是怎么死的?” 脑筋急转弯? “三、二……” “笨死的!” “叮——答案正确,开门。” 这个老东西,设置问题的时候居然还要设置思考时间,一旦过了时间,或者没有答对,就会启动机关。 门被打开,杜晓璃首先看到的便是放在石室中间打造的一口纯水晶棺材。 她走进去,来到棺材旁边,棺材上面的水晶打造的很好,能将里面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 在石室的一边,有一个散掉的机甲人,看周围灰尘的痕迹,似乎是刚刚才散架的,旁边墙壁上一堆机关延伸到外面。 难道刚刚控制机关就是它? 石壁后面墙壁上刻着一句话——来者跪拜。 她走到棺材前面,俯身看去,里面现在已经只剩一堆白骨了,身上的穿着倒是还好好的,上等布料做的裙子,一看便是女子了。 看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她来到棺材前,跪下,朝着棺材拜了拜。 其实不用说,她也会拜一拜这棺材里面的人。毕竟自己进来,打扰了人家的安静。而且安葬在这里,不是那个第一任谷主,就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最有肯恩就是他心爱的女子。 人家死了几百年,如今被打扰,受她一拜也是应该的。 “轰——” 就在她磕头的时候,地面突然裂开了,支撑着水晶棺材的架子齐齐下移,很快就水晶棺就落到地里了。 “哐啷。!” 地面再次合起来,地面根本看不出里面有缝隙的样子,而那具水晶棺这次是真的埋到地下了。 “咔擦——” 在地面合起来的瞬间,前面墙壁上跪字突然裂开,里面放着一个盒子。 杜晓璃起身,来到墙壁前,拿过盒子。 看着平滑的地面,她想一定是这老家伙设置的机关,就在她下跪的那两块地板上。如果不愿意跪下的话,那她就不能得到这个盒子了。 想到关于禁地里藏着宝藏的说法,杜晓璃将盒子外面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三十厘米见方的盒子,里面能有多少宝贝? 盒子没有上锁,看来他已经不需要防备最后一步了。 掰开盒子前面的小扣,她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禁地外面,找了一天一夜的药王谷的人一个个都疲惫不堪。 “师傅,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小师妹。” 主事厅里,胡一涧的弟子都纷纷回到了这里。 “一个人都没发现什么线索吗?”胡一涧问。 “回师傅,我们将药王谷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有发现小师妹的身影或者任何遗留的东西。小师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们昨天白天的时候也派人到谷外的小镇上问了一下,没有人看到过小师妹的踪影。” “小师妹会不会自己去哪儿了?”绯梦问。 “不会的,小姐去哪儿不会不给我说的。”夏鸢反驳道,“而且夫人留给小姐的玉佩,小姐一直随身带着,可是这次却没有带走,如果真的是小姐自己走的话,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况且,如果小姐真的要走,根本不用给我下迷香,我一样追不上她!” “夏鸢说的对,我和晓璃认识这么久,最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牛井说。 “我赞成大师兄的说法。”清尘说,“我和小师妹接触过,她即便是要离开,也会告诉我们的。” “那你们是说谷里有人害她了?”有人说。 “我们谷里怎么会有人做那种事情?!”有人反驳道。 “谁知道呢!王泽师伯和诺儿师妹不是就是因为她被赶出谷的吗?她都能害他们,难保不会被别人害了!” “啪——” 胡一涧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扔到了那人面前,碎成了渣。 “师祖!”那人看到胡一涧生气,赶紧跪下来,喊道。 “你在胡说什么!”清尘皱着眉头看着他,不悦的说,“当初诺儿他们被赶出药王谷,是因为他们犯了错,怎么能怪小师妹!”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那人小声的说。 “谁在乱传谣言!”胡一涧气愤的说。 “大、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有心思不知道花在钻研医术上,反倒是去说这些有的没的!难怪你们的医术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胡一菲看自己那些弟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是那样想的,一时间气的差点高血压。 “清尘,你给他们说说,王泽和樊诺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赶出谷的!” “是,师傅!”清尘想到杜晓璃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如今被谷里的人如此误会,心里也是有火。“去年中秋后,闲王到谷里求救,说东篱国的三公主被人下的毒王的冰火两重天,请药王谷的人去救援,当时我就和他赶了回去。” “冰火两重天,不是连毒王自己都没有制作出解药来吗?”有人出声问。 “毒王一开始是懒得做,后来是因为解药被人研究出来,他便不想做了。”清尘说,“你们都知道,冰火两重天是快速发作的毒药,可是小师妹,硬是将时间拖到了十二天!而且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将解药研究出来了。” “研究出冰火两重天解药的是小师妹?!”有人惊讶的问。 毒王的毒他们都知道,一般他制作解药或者将方法告诉别人的话,是没有解药的,尤其是像冰火两重天那样快速发作的毒! 清尘点点头,继续说:“说实话,如果不是小师妹将最后的时间延长了那么久,即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将三公主治好。虽然我们对朝廷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天下的百姓要受多少苦?” “没想到小师妹医术如此厉害!” “后来,师傅他老人家想去看看小师妹,樊诺儿和王泽便一起去了。到了那里后,看到比自己年纪小,医术却相当了得的小师妹,樊诺儿心生嫉妒,在小师妹为太后解蛊的时候妄图从中捣乱。” “什么?!” “这可是真的?” “那可是太皇太后!” 胡一涧的徒弟都知道他和太皇太后关系不错,暗道樊诺儿这样做不是找事吗? “谷主,这事情我们当时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是不是小师妹冤枉诺儿的?”绯梦开口为樊诺儿辩解,“诺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子的性子,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她怎么会大胆到去害太皇太后!” “那是她亲口承认的!”清尘说。 随后他把樊诺儿到杜晓璃房里下毒,还有杜晓璃让她承认自己下毒的事情说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听到樊诺儿亲口承认,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 “小师妹那时身为丞相之女,未来的定王府,太医院的太医,深得太皇太后的喜爱,皇上的赏识,如果她真的想要害樊诺儿,她只需要将这个事情告诉皇上她们,不需要她说,自会有人为她做主。 可是她念及同门之情,并没有说什么。而樊诺儿妄图以伤害太皇太后玉体来达到陷害同门的目的,师傅将她们赶出谷也是按照谷规来办的。 王泽教徒不严,又不愿意回来接受处罚,是自己要求和樊诺儿一起离谷的。 回到谷里,为了估计大家这么多年的情谊,才没有将她们犯的错细说,没想到到了你们这里就成了小师妹害的她们被赶出去的!难怪小师妹来了后你们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师傅说的对,平日里你们的心思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清尘一向性子淡然,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很少有人见他发过脾气,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还蛮吓人的。 屋子里的人都地下了头,清尘的话一向很有权威,加上从头到尾胡一涧都没有开口反驳,牛井也是一脸气愤的样子,说明清尘说的都是事实! 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是这样的!那他们这两天对杜晓璃爱理不理的,不是都冤枉人家了吗? “而且,小师妹现在被皇上封为了安乐郡主,还封了将军,原本身上事情就很多,这次想着借师傅生日来谷里多住两天,和大家多交流交流。一直她都没有端着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做小师妹一样对你恭恭敬敬的,可是你们呢?!” “谷主,我们错了。”沈静梅说,“但是现在也不是责备大家的时候,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到小师妹吧。” 因为之前大家心里都不是很喜欢杜晓璃,所以并没有用心寻找,去找的时候都有些敷衍的意思。现在知道他们错了,大家心里都很愧疚,也就更想找到杜晓璃了。 “师妹说的对,我们还是先找到小师妹再说吧。”牛井开口说。 “大家之前找的并不仔细,我们现在再到处找一遍,也许就能发现小师妹了!”沈静梅说。 “师傅,你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清尘说,“找小师妹的事情,我相信大家都会尽全力的。我们肯定能找到小师妹的!” “对啊,师傅,我想小师妹也不想回来的时候看到憔悴的师傅。”有人开口说。 “师傅,你就听大家的话,回去休息吧。”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好好找找,要是找不到晓璃,我拿你们是问。”胡一涧说。 “我们会的。” “清尘,你带着大家再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遗漏的。”胡一涧说。 “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找。”沈静梅说。 “哪里?”清尘看着她问。 “禁地。” “我去禁地外面找过了,那里除了我和小师妹之前去的时候留下痕迹,并没有新的痕迹。”牛井说。 他昨天下午就想到了杜晓璃会不会是进入了禁地,但是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新痕迹,心稍微放了一些下来。如果是进入禁地的话,恐怕现在凶多吉少了! “大家再将整个谷里找找,再派人去小镇上问问,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人看到了。”清尘吩咐道。 “是,谷主。”那些人纷纷起身,走了出去。 “师傅,你要不回去休息休息?”清尘转身看着胡一涧有些疲惫的样子,说。 “我现在哪里睡得着。”胡一涧说,“你带人仔细找找,我在这里靠会儿就是了。” “嗯,大师兄也在这里陪着师傅吧。”清尘说。 牛井的年纪也大了,一天一夜的担忧和寻找,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我……” “大师兄,你在这里,也能和师傅相互照应一下。” “牛井,你留下吧。”胡一涧说。 “那好吧。一切就麻烦谷主了。”牛井恳切的望着清尘。 对杜晓璃,可能他的感情是最深的。在杜庄的那几年,可以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他还在苏素心临终的时候答应了要照顾他们兄妹的。他和她,可以说是师兄妹,也可以说是祖孙关系了。 “你放心吧,大师兄。我先去了。”清尘说完,也出了屋子,和大家一起寻找起来。 太阳再次升起,大家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寻找。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杜晓璃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在石室里,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原本以为里面会是什么金银珠宝,可是没想到里面一两银子都没有,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封信。 她就地坐到地上,拿出信,将盒子放到地上,拆开信封,打开信看了起来。 “我的后人,你好,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和我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看到这里,她忍不住吐槽,你那些问题的答案那么明显的表明了你是一个现代人了,还用在这里说吗? 她继续往后下看,可是看了两句就想将信给扔了!因为信的后面两句写着:“不准吐槽,我不过是将你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免得你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自己是穿越者。其实作为穿越者,我们要有一定的优越感,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人不知道的东西,哈哈哈……” 杜晓璃一边看,一边想,这个老家伙肯定是个自恋狂! 后面他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说来他们也算是差不多的,他穿越前不是杀手,而是一个高智商的博士,因为在实验的时候发生了爆炸,所以一命呜呼了。没想到到了这里,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他的一生都是比较幸运的,他穿越过来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过从小便被送到一个地方去学习。他的师傅很牛掰,对医术毒术阵法都很了解,他因为智商很高,将那些都学会了,还将他师叔的机甲学会了。 正当他意气风发想要做一番大事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位让他心动一生的女子,便是水晶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女子。 她喜欢清静的生活,为了她,他放弃了指点江山的机会,到这里建立了药王谷,从此隐居了起来。 “后人啊,我给你说,我们到这里来,看似随意,其实都是老天爷安排的,我们穿越过来是有使命在身的。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和尚,他说我没有完成我的使命,便会有另外一个人来代替我,我想那就是你了。其实我写这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拿走。 我给你留了一本书,这是我在闲暇时候写的,都是一些小发明,说道这里,真想吐槽,这落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落后死了! 那个水晶盒子,里面有个东西,你看完信后再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个黑盒子,千万不要在人前打开,密码我设置的是前世广告里经常放的那个感冒灵,就是那个很火的牌子,然后还有就是咱们大中华的英文拼写啦!其实我是很爱国的!” 杜晓璃将那个黑色的盒子拿出来看了看,这材质似乎很特别,看他这么宝贝,应该是不容易被内力打烂的那种了。而上面的密码锁,前面三个一到九的数字,后面几排都是英文字母! 这样的密码锁,即便是有人得到盒子,也想不出来答案吧! 信的最后他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放弃了我的使命,你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来。所以我尽可能的帮助你,不过你要是不是药王谷的人,进不到这里来,也就没办法啦! 唉,真想看看你来的时候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再问问你,现代的社会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信的最后,杜晓璃感觉到他浓浓的思乡之情,让她和这个有些逗比的老家伙产生的共鸣。 “唉……” 她将信叠好放在腰间,然后从大盒子里拿出那个水晶盒子,打开后还没看清,一个东西突然跳了出来,从她微张的嘴一下子吃到了她肚子里。 很快,她全身开始痉挛抽搐,剧痛无比,她看到里面放着一张纸条,拿出来看,顿时想骂人。 字条上面写着这是他在晚年的时候用很多珍贵药材研制出来的药丸,吃了能改造人体机能,后百毒不侵,血液还能救人。 杜晓璃并不关心这药吃了是不是真的会百毒不侵,在她疼的晕过去之前,她只想问一句,尼玛这药丸会不会过期的?! 药王谷的人从日出找到了日落,大家依然没有找到杜晓璃的影子,因为连着两天的寻找,这两天太阳又毒辣,因此大家都很疲惫。 清尘看着他们的样子,如果再在山上寻找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危险,只好让大家都回去了。 “小师妹,你到底在哪里?”清尘看着连绵山脉,担忧的问。 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依然没有她想消息,她会不会凶多吉少了? 这一夜他休息的很不安稳,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就起来了,正打算再次组织人去找的时候,一个药童走了过来,说:“谷主,定王殿下来了。” 清尘一惊,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第七十八章 璃儿,我来了! 清尘急忙让人将韩冥熠他们带进来。现在不知道他是凑巧来这里,还是因为杜晓璃失踪的事情。 听说韩冥熠到药王谷来了,胡一涧让重要的人都到议事大厅去了,清尘让去接韩冥熠的人直接带他们到议事大厅去。 韩冥熠和冷一七人到了议事大厅,一身冷气让六月天温度骤然下降。他来到大厅中间,将屋子里的人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杜晓璃的身影,最后将目光落到胡一涧身上,冷冷问道:“璃儿呢?还没找到她吗?” 清尘原本期望韩冥熠只是凑巧来这里,可是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杜晓璃失踪的事情。 “小师妹她,”他看着韩冥熠那一身寒气,顿了顿,“我们已经让药王谷所有的人将药王谷里里外外都找了,可是还是没找到她。” “无用!”韩冥熠知道这些都是杜晓璃的师兄们,他应该跟着晓璃尊敬他们,但是想着杜晓璃在这里失踪了,他心里的火就抑制不住。 “你——”有人想和韩冥熠理论,被清尘制止了。 “我觉得,小师妹可能在禁地里。”沈静梅说。 大家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就连韩冥熠和冷一七人,也都望着她。 “禁地是什么地方?”韩冥熠问,“你们没人去那里找吗?” “禁地是药王谷历代禁止入内的地方,那里非常危险,除了师傅年轻时候去过,到现在已经很久没人去了。” “有多危险?” “当年一起进去的有三十多个人,出来的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师兄。”胡一涧回忆道,“可笑的是,我们根本就只是进到了最开始的地方,连里面的门都没有摸到。里面有很多毒物,因为我们在两边的出口种植了抑制的药材,它们才没有出来。” 大家都只知道禁地里面很危险,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很多毒物,想着有时候会从哪里经过,大家都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大师兄不是一早就去入口看了,没有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吗?”有人说。 “大师兄看的是入口,可是还有其他地方也可以进去的。比如两边的悬崖。”沈静梅说。 “那怎么可能!那里可是万丈悬崖,要是从上面下去的话,哪里还有命!”绯梦反驳道。 “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害小师妹的话,会管她有没有命吗?”沈静梅看着绯梦说,“我记得那天还是你让大师兄带她去禁地看看的。” “我那是让小师妹知道禁地,不要误闯了,毕竟药王谷对擅自入禁地的人都会严厉惩罚!”绯梦一副自己是好心的样子说。 “好了!现在还争什么争!”胡一涧吼道。 沈静梅和绯梦都噤声,不再看对方。 “本王要去禁地找璃儿。”韩冥熠说。 “定王殿下,这禁地不说是药王谷的不许随意进去的地方,像师傅刚刚说的那样,里面危机重重,如果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如何给小师妹交代。”清尘说,“而且现在还没确定小师妹就在里面……” “那就本王去确认。”韩冥熠说,“至少,本王要确定她不在里面。” “既然这样,老朽就和定王一起进去吧。”胡一涧说。 “师傅!”大家都不赞同的看着胡一涧,不想他去冒险。 “虽说是禁地,但是只要谷主同意的话,也不算违背谷规。定王是晓璃的未婚夫,也算是半个药王谷的人,进去也没关系。”胡一涧看着清尘。 “师傅……”清尘为难的看着胡一涧,又看了看韩冥熠,看到两人脸上的坚定,妥协道,“那好吧,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你是药王谷的谷主,自然要留在外面主持大局。”胡一涧说,“想必定王不进去是不会死心的,就由我来给定王带路吧。” 清尘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们每个人都多带些驱逐毒虫的药粉。还有解毒的药丸,以防万一。” “快点。”韩冥熠对胡一涧还是很敬重的,所以也同意多带些药粉防身,但是心里实在着急,想要快点进去看看杜晓璃到底在不在里面。 药王谷最不缺的就是药了,那些驱虫解毒的药粉药丸都是现成的,所以很快他们就将准备工作做好了。 清尘让其他的人继续在药王谷里寻找,并且将寻找的范围扩大一些,他和牛井他们则跟着胡一涧韩冥熠等人来到了禁地外面。 来到入口,清尘将准备好的药粉分给冷一他们,说:“你们每人多带点,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尽快将定王和师傅带出来。” “我们知道。”冷一说。 “我们进去。”韩冥熠说完,迫不及待的进去了。 在进来谷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问了带他们进来的人这两天寻找的情况了,既然外面的山头什么的都已经找了两遍,整个谷里就这个禁地没有找过,那杜晓璃很大可能性会在这里。听说这里的危险,他更担心杜晓璃的安危。 刚刚走进谷里,就感觉到阵阵狂风带来的腐烂的味道,走了一阵,转过山谷,便进入了峡谷里。 韩冥熠看着两边高耸陡峭的悬崖,冷二说:“这里如此陡峭,如果真的是从上面摔下来……” 大家都想到一种可能性,整个队伍气氛更加低迷。 他们身上都倒了不少防止毒虫靠近的药粉,所以那些毒蜘蛛毒蛇什么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不敢靠近。 看到满谷都是毒物的身影,韩冥熠的唇抿地更紧了。 璃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往峡谷里走了一会儿,他们看到了当初杜晓璃落下的悬崖。 “主子,这里有痕迹!”走在前面探路的冷二冷三朝后面的韩冥熠他们说。 韩冥熠和胡一涧赶紧过去,看到水泊边上有人的脚印,还有死去的两条大蟒蛇遗骸,虽然肉已经被毒物瓜分干净,可是剩下的架子依然可以看出这是多大的两条大蟒蛇! “这条蛇的尾巴没有了,而且是一刀切下的那种,应该是被人弄走了。”胡一涧看着大蟒蛇说。 “看这应该是两天前死去的,璃儿果然是到这里来了。”韩冥熠说,他抬头望了望悬崖,有一种看不到顶的感觉。 “王妃可能是在这上面被人推下来,掉进水里,抱住了性命。”冷一说。 “嗯。”韩冥熠看着胡一涧,说:“胡伯伯,这里哪里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吗?比如山洞什么的。” “整个谷里也就只有那里了。”胡一涧说。 “那里?” “就是第一任药王留下宝藏的地方。”胡一涧说,“也是当初我们大部分人死去的地方。” “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不知道为什么,那里周围好多毒物,好像守卫者一样,我们身上的药粉可能不够用,到时候恐怕要硬拼了。”胡一涧嘱咐道。 “要不你告诉我们地方,然后本王先让冷一他们将你送出去。”韩冥熠说。 “不用了,我也想看看晓璃是不是在那里。”胡一涧摇摇头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我这把老骨头命数到了。到时候真的有危险,你们不用顾我,定要保护定王的安全。” “那我们走吧。”韩冥熠说,然后让冷二他们走在胡一涧周围,将他保护起来。 越靠近洞口,周围的毒物越多,像胡一涧说的,他们身上的药粉已经对它们没有威慑作用了,他们不得不用武功将一波一波的毒物消灭掉,慢慢靠近那个山洞。 好不容易进去了,冷一他们将大部分的药粉洒在洞口,暂时阻挡了那些毒物进来,让他们能够得以喘息。 “这么多毒物,王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冷二看着屋子中间火堆燃烧留下的木炭,好奇的问。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毒物的尸体。”韩冥熠淡淡的说。 “也就是说,王妃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这些毒物阻碍?”冷三说。 “或许。” 韩冥熠打量了一下堆起来的尸骨,又看了看墙上的红旗,说:“她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胡一涧问。 韩冥熠指着红旗下面那句话,说:“我虽然不知道前面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璃儿肯定想出来了。这应该就是打开石门的钥匙。你看那颗最大的星星,是不是比其他的要干净一些。” “那就是机关?” 韩冥熠看着那颗星星,目光一沉,说:“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他上前一步,按住那颗星星,一用力,石门便打开了。 “主子,里面有箭雨。”冷七他们看着甬道里面留下的箭,说道。 韩冥熠来到门前,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担忧。 “没有血迹。”胡一涧提醒道。 没有血迹,也就是说,杜晓璃没有受伤。 “我们进去看看。”韩冥熠吩咐道。 冷二他们先进去了,小心的绕开那些立着的箭,警戒的注意着周围的波动,以防有什么机关出来。可是他们都走到甬道里面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主子,这里没有开门的机关。”冷二将墙壁看了一下,说道。 韩冥熠走到前面来,看了看,确实没有杜晓璃按过的地方。 “难道王妃没有进去了?”冷五问。 “不,她进去了。”韩冥熠说,“石壁上的灰掉落了一些,应该是门打开时抖落的。我们找找,应该会有机关打开的。” 于是大家都在光滑的石壁上摸索起来。 禁地入口,一群老家伙匆匆赶来,看到守在外面的清尘、牛井还有绯梦等人,上前就问:“师弟进去了?” 清尘他们看到来人,说:“见过师伯师叔。” “我问你呢,一涧是不是进去了?!”刘阳,也就是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抖着拐杖问。 “阳师伯,师傅他……确实和定王他们进去了!”清尘回答说。 “胡来!真是胡来!”刘阳用拐杖不停的戳着地面,气愤的说,“当初的教训还不够吗,他居然还敢进去!” “师兄,你也别气了,师弟他……唉!真的是糊涂!”另外一个老者说。 “师伯,你们也别气了,师傅和定王一起进去的,还有冷字侍卫,他们身上都带了足够多的驱逐毒虫的药粉,应该不会有事的。”绯梦开口安慰道。 “里面的凶险岂止那些!”刘阳吼道,“你们怎么不拦着他们!” “可是师傅担心小师妹,非要进去,我们拦都拦不住……”绯梦有些委屈的说。 “师伯,如今师傅他们已经进去了,即便是生气也没用,只能等着他们出来了。”清尘安慰道。 “真是胡来,太胡来了!” 老者们气愤不已,但是像清尘说的那样,他们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擅自派人进去的话,只怕会有更多的牺牲。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们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太阳偏西,依然没有等到他们出来。 密室内,杜晓璃觉得自己身体好像火烧一般,什么在她体内四处乱串,好像要冲破她的身体一般,所过的地方都滚烫。 就在她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要爆炸的时候,一股清凉突然注入她的身体,抚平了她身体的灼热。 杜晓璃贪婪的吸取着那股清凉,等她觉得全身都清凉下来,身体再次受自己控制的时候,她才微微的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小熠哥哥。”微弱的声音,显示她现在的虚弱。 “璃儿,我来了。”韩冥熠抱着杜晓璃,听到她再次叫出自己的名字,悬了几天的心才落了下来。 天知道他刚刚进来看到杜晓璃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浑身的肌肉紧绷,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好怕看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昭示着他来晚了。 胡一涧上前给她把了把脉,说她还有脉搏,但是体内真气乱串,要引导它们平息下来,不然就会有危险。 听到她还活着,他快步来到杜晓璃身边,抱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想也不想的便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往她体内输去,结果也导致他真气消耗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脸色也变得苍白。 “主子。”冷一将水袋递了过来。 这是他们进谷前准备的,以防万一。 韩冥熠拿过水袋,喂到杜晓璃嘴边,滋润她干涸的嘴唇。 杜晓璃喝了两口水,舒服多了,看着韩冥熠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知道你失踪了,快马加鞭赶来了。”知道杜晓璃失踪,他们日夜赶路,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但是韩冥熠一个快马加鞭就形容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想到差点失去她,韩冥熠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杜晓璃伸手回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说……” 韩冥熠的话还没说完,杜晓璃突然急急的叫了起来:“小白球不要!” 冷一他们都被杜晓璃的反应吓到了,不知道她咋了。 “啾啾——” 挂在冷二身上的小白球眨巴着眼睛望着冷二,然后又回有看着杜晓璃,似乎在思考她为什么要制止自己。 杜晓璃从韩冥熠怀里出来,朝着小白球伸手,小心翼翼的说:“小白球,那不是坏人,那是我的朋友。不要咬他,快过来。” “啾啾——” 小白球看到杜晓璃伸手,眼里划过欣喜的光芒,闪电般跑到了杜晓璃的怀里,即便是冷二几人,都没看清它的速度。 “这是什么动物?”冷二惊讶它的速度。 什么动物如此快,而且让杜晓璃刚刚那么慌张小心。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她就在我身边了。”杜晓璃说。 小白球似乎很喜欢她的怀抱,缩在她的怀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这里的人。 “王妃,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冷一问。 想到这个,杜晓璃有些无语的说:“被一个老家伙坑了。” “坑了?” “就是设计了。”杜晓璃说,“我到这里来,得到了这个箱子,他让我看完信就打开这个水晶盒子,可是我一打开一面就弹出一颗药丸,让我吃了下去,然后就晕过去了。我想可能是那药丸过保质期了吧。” “晓璃,你怎么会到禁地来的?”胡一涧问。 “师傅,我……”杜晓璃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如果让他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你但说无妨。如果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胡一涧这次是真的很生气,药王谷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杜晓璃想了想,说:“那我从头开始说吧。” 她将自己到药王谷第一次见到绯梦被她下毒、然后被设计到禁地外面吸入迷离花以及后面的被抛入悬崖、进入密室、一直刚刚醒来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不过关于穿越者的事情她瞒了下来。 杜晓璃的讲述让他们气愤不已,冷二更是直接说要出去杀了他们。 “你别急啊,要想报仇也要等主子和王妃好点,能出去再说啊!”冷五拍着冷二的肩膀,说道。 “师傅,如果让你伤心为难,那是晓璃不孝,但是这仇我一定要报。”杜晓璃看着胡一涧说。 虽然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有些人也惹过自己,但是那些都没触及到她的底线,如今绯梦他们要杀自己,她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韩冥熠和冷一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胡一涧听到杜晓璃的遭遇,心里又气愤又伤心又失望,一瞬间好像老了不少。 “这件事,随便你怎么做,为师不会阻止你的。” “谢谢师傅。” 韩冥熠刚刚内力消耗太多,便在密室里调戏。杜晓璃醒来一会儿后身体倒开始渐渐好起来,在韩冥熠休息的时候,她才发现冷二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损。 “你们经历了大战?” “可不是吗,这药王谷的创始人弄的这个禁地可不一般,我们一路进来,遇到好多毒蛇什么的,大战了几回合呢!”冷二说,想起之前的疑惑,忍不住问道“王妃,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在洞外看到毒物的尸体,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杜晓璃说。 “……” 冷二显然对杜晓璃的回答很不满意。 “王妃,你没有遇到那些毒物?”冷四问。 “没有啊,你们不说,我都不知道洞口有很多毒物。”杜晓璃耸耸肩说。 “你没有遇到?!”冷七惊讶的说,“那么多,成百上千的,你都没有遇到?” “我在岸边醒来的时候倒是有遇到,不过后面就没有了啊!”杜晓璃说。 “怎么会!” “太奇怪了!”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啦,都是因为它我才捡回一条命的!”杜晓璃将小白球拎起来,看到它挥舞着小短腿的样子,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啾啾——”放我下来啊! 小白球抗议抗议再抗议。 “因为它?它的个头这么小,还不够那些毒物果腹的吧!”冷二不信的说。 “就是因为它啊!”杜晓璃抱起小白球,说,“你可不要小看它,刚刚要不是我出声快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么吓人!”冷二问。 “当然了!水边那两条大蟒蛇看到了吗?” 冷二他们点点头。 “都是它咬死的,确切的说,是它毒死的。”杜晓璃说,“我去检查过蟒蛇的尸体,是中毒而亡。刚刚它的速度你们也见识过了,如果是你们,你们能挡住它吗?” 冷二他们想了想,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那些毒物似乎都很怕它,我醒来的时候,那些毒蛇毒蜘蛛都外一丈以外的地方围着。”杜晓璃有些感激的看着小白球,“我过来的时候没遇到你们说的那些毒物,应该也是因为它和我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冷二新奇的看着小白球,小白球对他打量的目光很不满意,露出两颗小毒牙威胁他。 再看,再看咬你啊! “长相像白貂,但是身体又不像。”冷三说。 “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杜晓璃望着胡一涧问。 胡一涧摇摇头,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而且谷里也没人见它出来过。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有这种动物!不过万物相生相克,既然这里有这么多毒物,也许它就是来克制它们的。” “王妃,我还有一个疑问想问你啊!”冷二说。 “你问题还真多!”杜晓璃看着冷二,说,“什么问题。” “我们进来的时候,只在一两个地方看到有机关被触动的痕迹,你是怎么进来的?”冷二问。 “回答问题走进来的。”杜晓璃回答说。 “回、回答问题?” “对啊!”杜晓璃指了指墙角边的那堆机甲残骸,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反正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提问,回答对了,安全过关,回答错了就会触动机关了。我进来它就自行毁掉了。” 冷字七人幽怨的看着杜晓璃,王妃,你运气真好,回答问题都能进到这里来!为什么他们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呢? 杜晓璃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就算他们遇到了也回答不对,那些问题不是穿越者是根本答不出来的。 “现在这个坏了,我们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还要再触动机关?”冷七问。 一般的进去后不会自己关上,但是他们刚刚进来后,那些门都关上了,也就是说,他们一会儿还要再开一次门。 “不用。”杜晓璃说,“这个水晶盒子里面有一张地图,上面有出去的路。正确的机关都标注出来了。” 这也是那个老家伙的狡猾之处。如果进来的人不愿意朝水晶棺磕头的话,那他们就不能得到这个底图。进来和出去的机关是不一样的,他要那些人进来了也出不去! 过了一两个时辰,韩冥熠睁开眼睛。看到杜晓璃和胡一涧说话,他嘴角微微上扬。 她还好好的,真好! “小熠哥哥。”看到韩冥熠醒来,杜晓璃来到他面前,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韩冥熠微笑着说,“你身上还痛吗?” “不痛了。”杜晓璃说,“我们现在出去吧,师傅说师兄他们在还谷外等着。” “好。”韩冥熠点头起身。 一行人一出去,密室里的油灯便灭了,不过倒是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一箱宝石什么的,在里面翻到了一个夜明珠。 来到最外面的山洞,外面天已经黑了,胡一涧看到那些骸骨,有些伤感。 当初那么多人进来,结果到现在成了一堆白骨,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洞口的药粉还在,因为小白球进来吓退的那些毒物又再门口聚集。 “我们带来的药粉都用的差不多了,现在出去的话,那些东西……”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小白球的威力,所以他们对此还是有些不相信。 “小白球,你去把那些东西弄走,好吗?”杜晓璃捧着小白球说,然后给它指了指那些毒物。 小白球看了看杜晓璃,看到她指着外面的东西,一下子心领神会,从她身上跳了下去,慢悠悠的来到洞口。 “啾啾——” 小白球朝它们叫了叫,那些毒物朝后面退了退。 冷二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看到那些毒物全部后退,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小白球似乎并不满意,身上的毛全部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啊啾——” 尖锐的叫声表达了她对自己权威被挑衅的不满。 那些毒物似乎被小白球的样子吓着了,哗啦啦的往后退,很快洞口前面的毒物全部消失不见。 “全没了……” “啾啾——”小白球还朝着那些退去的毒物挥了挥爪子,好似胜利的将军一般。完了转身看着杜晓璃,扭着肥圆肥圆的屁股。 “啾啾——” “干的漂亮!” 杜晓璃赞许的看着小白球,拍了拍手,小白球便跳到了她怀里。 “既然毒物能解决,我们便早点出去吧。”胡一涧说。 他们在这里的时间呆的越久,等在外面的人就会越着急。 “嗯,我们现在出去,但是我想如果我就这么出去的话,刘潇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是他们害我的。毕竟这个事情他们做的很干净,没留下什么证据,凭我一面之词很难让他们认罪。”杜晓璃说。 “你想怎么做?”韩冥熠问。 “当然是要她们自己承认了。”杜晓璃微微一笑,“还要他们在众人面前亲自承认。” “王妃,你想怎么做啊?”冷二问。 “师傅……”杜晓璃看着胡一涧。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胡一涧知道杜晓璃的想法,她怕自己的行为会伤害他,在顾忌他的感受。 这事她本来就是受害者,而且加上身份特殊,韩冥熠即便是想迁怒整个药王谷也不为过。那些人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后果,更何况是这种杀人的事情! 清尘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因为焦急和担忧,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一直在禁地入口处等着。 胡一涧的那些师兄弟们,因为年纪大了,被早早的劝了回去。 到晚上的时候,已经不方便到山上寻找了,很多人便到禁地入口来等着。 “谷主,师傅他们已经进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有人上前说。 “不会的,我相信定王,他不会折翼在这种地方。”清尘说。 “可是早上的时候我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声,中午到现在都没声了……”绯梦说。 “不会有事的。”清尘朝绯梦吼道。 “谷主,好像有人出来了。”一直关注着入口沈静梅突然说道。 大家赶紧朝入口望去,只见冷一他们走在前面,韩冥熠和胡一涧走在中间,并没有看到杜晓璃的身影。 绯梦和刘潇相互看了一眼,眼里有着同样的疑惑,他们进去怎么会没发现杜晓璃的尸体? 等他们走近了,冷一他们让开,大家才看到了被韩冥熠抱在怀里的杜晓璃。 “晓璃中毒了,快点带去我院子里医治!”胡一涧一出来就朝清尘他们焦急吼道。   ☆、第七十九章 暴露真面目 看到胡一涧和韩冥熠他们脸上的紧张,清尘和牛井他们赶紧迎了上去。 “小师妹!” “清尘,快带他们去我院子。”胡一涧朝清尘吩咐道。 “是,师傅。定王殿下,请随我来。”清尘看到杜晓璃一脸青紫色,急急说道。 “请带路。” “这边走。” 清尘带着韩冥熠和冷一他们离开了,胡一涧抱着小白球,长长的松了口气。 “啾啾——”小白球看到杜晓璃被抱着了,在胡一涧怀里挣扎了一下,跳到地上,快速追了上去,噌的一下跳到了杜晓璃身上。 “小白球,下去。” “啾啾——” 小白球给了韩冥熠一个屁股,趴在杜晓璃身上不动了。 “这是?”清尘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杜晓璃身边的小白球。 “这是在禁地发现的,一会儿再给你说这是什么。”韩冥熠说。 来到胡一涧的房间,清尘让他们将杜晓璃放到了胡一涧卧室旁边的屋子。 “放下,我先给小师妹把把脉,检查一下。”清尘说道。 等韩冥熠将杜晓璃放到床上去了后,他赶紧搬来一个凳子坐下,拿过杜晓璃的手把脉,过了一会儿,他疑惑的望着杜晓璃。 “怎么了?”韩冥熠问。 “小师妹她,身体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啊!倒像是体内真气乱串的样子。”清尘说出自己的疑惑。 杜晓璃在床上睁开眼睛,微笑着望着清尘。 “果然瞒不住清尘师兄。” “你、你没事?”清尘惊讶的叫了起来,随即微微一笑,说:“还好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但是我得装着我有事,不然有人得担忧了……” 杜晓璃被韩冥熠他们抱走后,看到小白球从他怀里跳出来,有人问:“师祖,那是什么?” “那是有剧毒的动物,你们都不要靠近它。”胡一涧叮嘱道。 一听说是有剧毒的,大家便没再去管它跳到杜晓璃身上的事情。 “师傅,你们在哪里找到小师妹的?”绯梦问。 胡一涧看了绯梦一眼,说:“在禁地的山洞里。” 绯梦看到胡一涧的眼神,心里一突,在想是不是他知道真相了,可是他如果知道了,怎么会还这样镇定的看着他们,早就将她和刘潇抓起来了吧。 “小师妹怎么会去禁地了?她有给你们说是怎么回事吗?”沈静梅问。 听到沈静梅的话,绯梦和刘潇也紧张的望着胡一涧,看到胡一涧摇头,两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胡一涧按照杜晓璃出来之前教她的说,“不过我们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水潭,那里有脚印和挣扎的痕迹,所以我想,她应该是被人从上面推下去,正好落到了水潭里吧,然后挣扎起来走到山洞。” 刘潇看着绯梦,用眼神质问她。你不是说她中毒必死无疑吗? 绯梦也瞪着刘潇。你不是说扔下去必死无疑吗? “那小师妹体内的毒是什么毒?”绯梦问道。 “为师也还不清楚,我没见过那种毒,回去和清尘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将那毒的成分查出来。”胡一涧说,“好了,你们这几天为了找晓璃的下落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都散了吧。” “是,师傅。” “是,师祖。” 听到胡一涧的吩咐,禁地外面的人都纷纷散去,。 “师傅,白日的时候,师伯他们听说你进禁地去了,都非常生气,也很担忧,在这里等了好久。”沈静梅上前来说。 “等我去给晓璃看看,就去给师兄他们说说。”胡一涧说。 “徒儿告退了。”沈静梅说完便离开了。 胡一涧看着绯梦和刘潇好似毫无关系一样走开,脸色一沉,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胡一涧的院子,杜晓璃躺着的房间。 “你说的事情,师傅知道吗?”清尘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脸上的震惊依然掩饰不在。 “说了,师傅他……” “我都知道了。”胡一涧从外面推门而入。 “师傅,真的是这样,为何不将绯师妹和刘潇抓起来。”清尘问。 “没有证据。”胡一涧说,“他们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甚至连给晓璃下毒都是经过几次完成的。如果就这样指认她们,难以让他们承认自己的罪刑。” “所以我们打算让他们亲口承认。”杜晓璃说。 “我要怎么做?”清尘一下子明白了杜晓璃的意思,问道。 “很简单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潇便去了绯梦的院子。 “你那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剧毒,保证会要了杜晓璃的命吗?怎么她还会等到现在还没死!”刘潇朝绯梦质问道。 “也许是禁地里面有什么药草和那毒相克制了。”绯梦说,“不过倒是你,你说扔下去她肯定会摔死,居然连下面有水潭都不知道!让她白白捡回一条命!” “我怎么会知道下面有水潭,我又没下去过!”刘潇说。 绯梦深吸一口气,说:“好了,现在也不是相互指责的时候了。虽然之前她没有给师傅他们说什么,可是如果让她醒过来,我们说不定会被发现的!” 刘潇倒是不以为然,说:“你怕什么!又没有证据说是我们做的!你给她下毒的事情又没有人知道,我们将她扔到禁地的事情也没被人看到,就算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吧!” “你别忘了,师傅说她掉下去的地方是在水潭,可是发现她的地方却是在山洞。说明她掉到水里后是清醒的,不然早被淹死了。”绯梦说。 “你是说,她可能在崖顶的时候就醒来了?可是如果她醒了,就应该听到我们说下面是万丈深渊,她不会知道下去是死,她还继续装昏迷吧?”刘潇问。 “很有可能。”绯梦说,“一是落到水里才醒来,一个是在山崖上面就已经醒了。如果是前者我们倒不用担心,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们就不能让她醒过来!”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师祖他们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没有。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过师傅的院子了。”绯梦说,“我以去看她的名义去的,但是药童却不让我进去,说她还没醒。我趁机问了她的情况,药童说师傅说的,她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过来。” “那她随时可能会醒来了。”刘潇说,“那我们要在她醒来之前做点什么了……” 杜晓璃被找到的消息让大家心里悬了几天的石头落了下来,但是知道她中毒昏迷,一些人还是很担心。不过因为胡一涧吩咐了第一天都不能去打扰他们,所以第一天便在猜测中度过了。 “听说你在山洞里发现晓璃的,那你有没有……”客厅里,刘阳他们齐齐来找胡一涧。 “有,我看到他们了。”胡一涧知道刘阳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回答道,“他们已经化成一具具白骨,都在山洞里。”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让他们入土为安,是我们的错啊!”刘阳捶胸顿足,一脸的悲愤。 “师兄你也别着急,等晓璃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便去将师兄弟们迎出来,让他们入土为安。”胡一涧劝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刘阳擦擦眼角的泪水,问:“那丫头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中的毒我以前也没见过,应该是谁新发明出来的。我们现在也只能试着用药,好在是将她的情况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许明天,也许要很久,就看她的造化了吧!”胡一涧说。 “嗯,那丫头是个难得的人才,身份也特殊,如果是出什么事情,想必朝廷也会追究。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问我们。” “嗯,我知道的。”胡一涧认真的点头。 唉,他觉得自己演戏越演越好了…… 第一天虽然不能见到杜晓璃,但是她被人下毒、推入悬崖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药王谷,大家都对那个下黑手的人痛恨入骨,纷纷说如果知道是谁,一定要将他怎么怎么处罚! 刘潇这一天走到哪儿听到的都是他们咬牙切齿的说要将下黑手的人杀的杀,刮的刮,下毒从悬崖上扔下去等等,弄得他心慌慌的。 晚上的时候他再次去了绯梦的院子。 “你听到谷里那些人的讨论了吗?”刘潇有些慌张的看着绯梦。 “听到了。”绯梦咬了咬下嘴唇,说,“如今这个事情看来是激起了众怒了。” “绯师叔,我们要尽快去将她解决了。”刘潇说,“如果让她醒来,指出是我们做的,那我们就完了!” “我知道。”绯梦也心慌,看到刘潇被吓怕了的样子,低吼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刘潇被绯梦吼,心里也是一阵火大,但是这个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后悔没直接将杜晓璃杀死。 “我还没想好。”绯梦没好气的说。 “要我说,再给她一剂毒药,直接将她毒死算了。”刘潇说,“她本来就中毒了,只要死了,就猜不出是什么毒了。到时候我们再说是师傅他们用药相冲引发的。即便被发现再次下毒,用那种谁都有的毒药,让他们猜不出到底是谁下毒的。你说怎么样?” 绯梦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胡一涧就将众弟子召集起来,说有事情要和韩冥熠他们一起离开一段时间,让清尘研究杜晓璃的病情,并且让绯梦和沈静梅帮助夏鸢照顾杜晓璃。 随后清尘便将胡一涧他们送出了谷外。 “夏鸢,你也照顾小师妹一天一夜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和沈师姐就好了。”绯梦到了杜晓璃房间后,看到夏鸢一脸疲倦的样子,说道。 “谢谢绯大夫关心。还是不用了,小姐一向都是由我来伺候的。”夏鸢拒绝道。 “小师妹现在还没醒,你去休息一会儿,等小师妹醒了少不的要你忙的。”沈静梅也劝说道。 “对啊,等小师妹醒了,你又太疲惫了,岂不是不能伺候她了?”绯梦说。 夏鸢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到后面女药童的屋子休息一会儿,要是小姐醒了,还请通知我一下。” “嗯,去吧。”绯梦说。 夏鸢离开,将门带上,出去后脸上的疲惫不见,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小师妹这丫鬟可真是挺护主的。”沈静梅说,“小师妹不见了后,可把她给急坏了,我还见她偷偷抹了两回眼泪呢!” “确实是不错的丫头。”绯梦附和道。“听说小师妹找到后她一直在照顾她,都没有休息一下呢!” “说明小师妹平日里待自己的这些丫鬟不错,不然她们也不会如此拥护她了。”沈静梅说。 “也是。”绯梦笑了笑,看到沈静梅在收拾桌子,来到杜晓璃床前,满脸杀意的看着她。 后面的沈静梅看着绯梦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在杜晓璃屋子里待了一上午,早上有不少师兄弟师姐妹的来看了杜晓璃,虽然她一直在昏迷。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静梅说她去弄午饭,做好了给绯梦送来,让她在这里好好照顾杜晓璃。 绯梦听她说要走,自然点点头,说:“去吧,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有人来。” “那我走了。”沈静梅说完便走了。 绯梦等沈静梅走了后,来到杜晓璃床边,拿出一个药瓶,说:“小师妹,你说你怎么不直接死了呢?非要我再次给你下毒。” 就在她打算给杜晓璃吃下的时候,杜晓璃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绯梦,虚弱的说:“绯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醒了?”绯梦没想到杜晓璃醒来,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给她下毒。 她没想到杜晓璃醒来会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她可以先探探杜晓璃的口风,看看她知不知道当晚是她和刘潇将她扔到悬崖下去的。 “绯师姐,你手里拿的什么?”杜晓璃看到绯梦手里的药瓶,眼露惊恐,“你想毒死我,是不是?” “怎么会,这只是补药。”绯梦说。 “你别想骗我了,那天晚上在悬崖上,你和刘潇的话都听到了,是你给我下毒,也是你和刘潇一起将我扔到悬崖下面去的。”杜晓璃说,“只怕你里面不是补药,而是灭口的毒药吧!” “呵呵,那晚上你果然醒了。”绯梦冷笑道。 “王泽和樊诺儿被赶出谷根本就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和刘潇却怪在我身上,还因此害我性命,如果不是因为悬崖下面是水潭,只怕我早就被你们害死了!”杜晓璃控诉道。 “怎么不是因为你!”绯梦低声吼道,“如果没有你,他们就不会想不开做那样的傻事,也就不会被赶出药王谷,也就不会死了!” “王泽死是因为他和樊诺儿帮助仁王企图谋反,然后在大年初一妄图逃跑,才会在混乱中被杀死,他自己走了错误的路,自然要为他的选择负责。你凭什么怪在我头上!”杜晓璃反驳,不过因为声音比较小,看起来也没气势。 “反正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形!”绯梦忿恨的看着杜晓璃,“其实如果你没有在悬崖上醒来,没有听到我和刘潇在悬崖上的对话,今日你还能有活命的几乎,你千不该万不该,知道了真相。既然现在说开了,你死也是个明白鬼了。现在你就下去向王泽师兄道歉吧!” 说完,她打开药瓶,拿出一粒猩红色的药丸,想要将药丸塞到杜晓璃嘴里。反正她现在刚刚醒来,看上去如此虚弱,也没反抗力。 就在药丸要到杜晓璃嘴边的时候,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绯梦的手腕,那力气,哪里像是中毒刚醒来的样子。 “绯师姐,你给我下毒一次,以为你还能下第二次吗?”杜晓璃冷笑着说,那声音也不似刚刚那般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你没事!”绯梦眼里闪过震惊,随即一沉,说:“不管你之前怎么样,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活下去了!” “是吗?”杜晓璃微微一笑,那笑容让绯梦心里发毛。 “砰——”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惊得绯梦猛然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手里的药丸一下子掉了下去。 “师、师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出谷了吗?” 胡一涧、刘阳、清尘、沈静梅、牛井、韩冥熠,还有其他一些药王谷的人,都在门口站着,脸上都是气愤的表情。 “绯师妹,你怎么可以残害同门!”牛井质问道。 “我、我没有……”绯梦下意识的否认道。 “你还说没有,我们都听到了!”胡一涧看到绯梦不知悔改的样子,冷着脸说:“将她和刘潇抓起来,召集药王谷所有人,开集体大会!” 胡一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冷二她们上来,直接将她放倒,然后两个人上来把她带走了。 清尘他们进来,沈静梅几人都有些不自然。 “小师妹,这个事情,大会你还是不要出面了,让定王去吧。”清尘说。 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之前因为樊诺儿他们其他人就对她有误会,如果她再亲自去处罚他们的话,大家心里难免会有疙瘩。而且他相信韩冥熠去了,处罚会更重。 杜晓璃想了想,点头说:“好。” “那我们先去准备大会了。”清尘说。 清尘说完便走了,牛井也跟着出去,沈静梅他们来到杜晓璃面前,扭扭捏捏的说:“小师妹,之前我们对你都有些误会,有点排斥你,我们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对不起!” “对不起,小师妹。” “对不起,小师叔。” 一屋子的人朝她弯腰道歉,弄得杜晓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之前也感觉到了大家对她的排斥,所以牛井说大家对她还不错的时候,她就呵呵了两下,还以为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昨天清尘给她说了一下,她才知道她们对她有着那样的误会,现在看到她们朝自己道歉,杜晓璃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这算是认可她是药王谷的人了吧! “师姐你们快起来。你们之前也并不知情,并不怪你们的。”杜晓璃说。 沈静梅他们直起身子,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去参加大会了。” “好的。”杜晓璃微笑着说。 等屋子里就剩下韩冥熠夏鸢和冷一他们的时候,杜晓璃长长的舒了口气。 “璃儿,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人?”韩冥熠来到床边坐下,拉过杜晓璃的手说。 “我说的有用吗?”杜晓璃问,“你想怎么处置?” “嗯,我想想,大卸八块可好?”韩冥熠假意思考了一下,说。 “要不扒皮抽筋咋样?”杜晓璃说。 “也可以,但是我觉得如果来个腰斩更好,又不会马上死,怎么样?”韩冥熠说。 “好啊好啊!这和办法不错。”杜晓璃兴奋起来,说,“不是有两个人吗?一个腰斩,一个就砍了手脚,拔了舌头挖了眼睛做人彘咋样?再把她放在不倒翁里面,没事还能戳来摇一摇。” “哈哈,这个好,本王要记下来,以后就用这些办法来惩治烦人。”韩冥熠郑重其事的说。 “你喜欢啊,我还有满清十大酷刑,你想不想知道?”杜晓璃问。 “满清十大酷刑酷刑?那是什么朝代?”韩冥熠说。 “咳咳,那不是朝代啦,是随便取的名字。”杜晓璃说,“哎呀,你要不要听我说?” “要,你说吧,等等,我让人拿笔来记一下。”韩冥熠很认真的说。 “不用,我知道就好了,你就听听。”杜晓璃说,“破皮、腰斩算在内的,然后还有缢首,这个就是说拿一张弓放到人的脖子上……” 杜晓璃说得手舞足蹈的,韩冥熠在一旁符合,不时加入自己的看法,杜晓璃觉得不错,两人便将这个记下来。 夏鸢和冷一七人在一旁听着杜晓璃和韩冥熠“热烈”讨论着杀人的方法,忍不住冷汗直流。 以前没看出王妃有这么暴力啊! 小姐这是被刺激到了吗?这个笑着讨论的两个人真可怕。 等杜晓璃说够了,韩冥熠才让她休息,自己去参加大会,准备给杜晓璃报仇去了。 自己宠爱都来不及的,居然让他们这么毒害,还真的当他是摆设了! 清尘出去后,让人去拉响了山上的那个大钟,听到钟声,正准备吃午饭的人全部放下手里的事情陆陆续续来到谷中的坝子里。 “不是说小师叔已经找到了吗?怎么还有紧急诏令?” 来到坝子,大家都相互询问着。 “不知道啊,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难道是找到害小师叔的凶手了?徐松年,你知道情况吗?” 徐松年看着他们,摇摇头说:“什么事情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现在胡乱猜测有什么用!” “你和小师叔直接接触过吧,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很好。”徐松年淡淡的回答说。 确切的说,和她一起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似春风拂过,将夏日的炎热都驱逐了。 听说她的医术很厉害,他还打算在胡一涧生日后去找她请教一些问题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个事情。 杜晓璃被韩冥熠从外面抱出来的时候,他也在禁地,看到她了无生气的样子,他的心都揪紧了。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清尘带着一群人来了,随后胡一涧也到了。 “师祖、谷主。”大家齐齐朝胡一涧清尘行礼。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情要给大家交代一下。”胡一涧语气冰冷的说,“从我来到药王谷开始,我就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大家都是大夫,都有一颗仁爱之心。我也一直是这么教育大家的。可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晓璃的事情让我很心痛,因为嫉妒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最后竟然会有人害她。 今天我们将残害同门的凶手找了出来,现在请大家一起来做个见证,也让所有人都引以为戒,灭了那些残害同门的心思!把人带上来。” 随着胡一涧话音落下,四个人将绯梦和刘潇带了上来。 看到绯梦和刘潇,大家都很惊讶,但是随即想到刘潇对樊诺儿的情谊,又知道了他害杜晓璃的原因。 “师傅,谷主。” “师祖,谷主。” 两人来到胡一涧面前跪下。 “你两人,可是知罪?”胡一涧问。 “师傅,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师傅原谅我这一次的吧,我真的是一时糊涂,都是刘潇让我对付小师妹的,都是他指使我做的师傅!”绯梦跪着来到胡一涧面前,拉着她的衣服说。 “你胡说,明明是你让我做的,你说小师叔害死了王泽师叔,你要为王泽师叔报仇,才拉着我一起跟你害小师叔的!师祖,我只是被她蛊惑了,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师傅,师傅你帮我求求情吧,师傅,我还不想死啊师傅!”刘潇看到胡一涧对自己不闻不理,转而朝自己的师傅求助。 但是他的师傅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显然对他失望至极。 “清尘,谷规!”胡一涧说。 “陷害同门者,赶出药王谷;残害同门者,未死,废除武功逐出药王谷,以后不得再使用药王谷所学医术;死,交由官府处理。”清尘回答说。 “即便如此,执行吧。”胡一涧说。 “如此说来,你们是要将他们赶出药王谷了?”韩冥熠的声音传来,大家朝声音方向望去,便见韩冥熠带着冷一几人走了过来。 “是的,我们打算将她们废了武功,赶出药王谷。”清尘回答说。 “既然被赶出药王谷,那就不是药王谷的人了吧?出了什么事情也和药王谷无关了?”韩冥熠再问。 “是。”清尘肯定的回答。 听到清尘那个不带感情的是,绯梦身体一震。 “定王殿下,你这么问是想再为小师妹报仇?”刘潇的师傅问。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纵然失望,知道他会被赶出药王谷,但是也不想他死去,看到韩冥熠那样问,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韩冥熠诚实的回答,“本王未来的王妃在药王谷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不是本王来的及时,璃儿就没命了,本王自然要为她讨个公道。” “可是师傅他们已经要处罚他们了!” “那又如何?那只是作为药王谷来定罪的。”韩冥熠不以为然的说,“璃儿身为现任丞相的嫡女,皇上御赐安乐郡主,亲封的最年轻的的将军,还是大陆上唯一一位女将军,还是太皇太后最喜爱的太医,本王未来的王妃,作为这些身份,受伤了朝廷自然要追究。不然谁都以为皇室成员是可以随意伤害的,本王回去没办法向皇上交代。 最重要的是,本王连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一根的宝贝被人差点害死,到了你们这里却落得如此下场,璃儿虽然说不要伤及性命,本王可咽不下这口气!” 站在韩冥熠后面的冷一他们眼皮跳了跳,暗道王爷你真能编,王妃什么时候说了不要伤及性命?为什么我们只听到了杜晓璃说要狠狠的处置他们?你们还在屋子里讨论了满清十大酷刑的,不要以为我们都是聋子! 知道杜晓璃所有身份的人并不多,听到韩冥熠这么一说,下面的人都喧哗起来。 他们的小师叔居然有这么牛掰的身份,她之前可是一点显摆出来,这杜晓璃在大家的形象一时间又高了不少。 “师傅……”绯梦听到韩冥熠的话,知道今天他们在劫难逃了,祈盼的看着胡一涧,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好话。 可是胡一涧却好似没有看到一样,说:“先将药王谷处罚实施了,后面要怎么样,定王自便吧。” “师傅!”绯梦瘫坐在地上,眼里的泪哗的流了下来,“师傅,你当真这么绝情吗?” “一切是你咎由自取!”胡一涧说。 “师傅,我想活命,既然你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后面一句话绯梦说的有些激动,不待他人反应,她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来到胡一涧后面,用自己的手捏住胡一涧的脖子……   ☆、第八十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都别动,我指甲上面全部都沾了毒药,你们谁要敢过来,我就要了他的命!”绯梦朝着众人喊道。 “绯梦,你做什么!快放开师傅!” 众人都没料到绯梦会这样做,看到她不太寻常的指甲颜色,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放开,放开我!”刘潇见绯梦挟持了胡一涧,挣脱了将抓住自己的手,对冷二说:“你把你的剑扔过来。” 冷二看了韩冥熠一眼,韩冥熠动了动手指,冷二将自己的剑拔出,扔给了刘潇。 刘潇接住剑,看了一下身边的人,来到牛井右后方,将剑架到他脖子上,逼着他来到胡一涧身边,然后看着绯梦问:“你是什么时候在指甲上涂上毒药的?” “哼,我可是不像你,我今天早上出门前就准备好了。”绯梦看也不看刘潇一眼。 “绯梦,刘潇,将师傅和大师兄放了!”清尘紧张的看着绯梦的手,上前一步说道。 “呵呵,谷主,你已经不肯叫我师妹了。”绯梦苦笑着说,看到清尘想要靠近,将手收紧,说:“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那是师傅!” “他已经不是我是师傅了!”绯梦吼道。“不要再过来了!你们都给我往后退,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反正我都是死路一条,我不介意拉上他垫背!” 她的手随着她的嘶吼越发收紧。 清尘看到她的样子,说到:“后退,全部后退!” 除了韩冥熠和冷一他们,其他人全部都往后退。 “绯师妹,你别激动,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说,但是不要伤害师傅的性命!”清尘摆着手轻声劝说。 “谷主,我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不是吗?”绯梦说,“我要离开这里!” “我也要一起离开!”刘潇动了动手里的剑,更加逼近牛井的脖子。 “你们觉得,你们离开了这里,就能逃得了?”韩冥熠轻蔑的看着绯梦和刘潇,心道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傻,还是璃儿聪明。 “只要出去了,就有希望逃。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韩家一家!”绯梦说。 只要她逃出去了,她便立即逃到其他国家去,她就不信韩冥熠能抓到她! “是吗?”韩冥熠微笑着说,“恐怕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他的话刚落,从山上传来一阵笛声,大家抬头望去,之间杜晓璃一身白色长裙,如同一个仙女一般从山上飞来,手里拿着一只翠玉色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奏着。 夏鸢跟在她身后,一白一黄从天而降。 “仙女下凡了。” “小师叔,真美啊!” 谷里的男子纷纷感叹道。 韩冥熠的脸色一黑,没有了刚才的悠然自得。 璃儿非要这么拉风的出场吗?看那些男人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碍眼! 杜晓璃直接落到韩冥熠身边,她刚落地,小白球便从众人眼前晃过,最后落到杜晓璃肩膀上。 “啾啾——” 小白球用两只小前爪刨着杜晓璃的衣服,似乎在控诉她刚刚将它一个人,不对,是一只貂丢下。 杜晓璃摸摸小白球的头,然后看着绯梦,说:“放开师傅。” “你真的是一个扫把星,你一到药王谷,就将一切都改变了!王泽师兄没有了,我也被赶出去了,这下你满意了?”看到杜晓璃,绯梦更加激动,朝着她吼道。 “你真会倒打一耙,你给我下毒,将我从万丈悬崖上扔下去,现在倒是来怪大家要把你赶出谷去。你不觉的,你太可笑了?你觉得,这世界是你家开的,全世界的人都该围着你转?”杜晓璃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过错,“现在你还对师傅不敬,以他的性命作为威胁,你是我这辈子、上辈子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了!” 王妃,说话要有证据,你上辈子的事情也还记得? 冷一他们发现这王妃和王爷说话一个调调啊,有的没的都能随便拿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她把王爷给教坏了。 “还有你,刘潇。”杜晓璃说完绯梦又看着刘潇,“喜欢一个人原本是很美好的感觉,但是你的爱却是盲目狭隘的,你以为你杀了我樊诺儿就会理你了?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大师兄是亲眼看到我长大的,他不仅是我大师兄,还是我心目中的爷爷,你要是敢伤了他,我让你尝遍满清十大酷刑。 还有,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刀还给冷二,他可是很宝贝一的剑的,被你这样的手拿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砍掉你的手来洗刷上面的病菌。因为你实在是——太肮脏了!” 冷二听到杜晓璃的话,嘴角抽动,王妃,我什么时候那么残忍了?我最多也就把他千刀万剐发发心里的火气而已。 “我现在不想和你理论,我要离开,快给我让开!”绯梦看到杜晓璃,心里觉得烦躁不已,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快点,不然我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你觉得你能伤害到师傅吗?”杜晓璃说,“或者说,你们现在能动吗?” “为什么不能,我……”刘潇想用剑割破牛井一点皮来威胁他们,但是他一动,杜晓璃便将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笛声婉转动听,可是对与绯梦和刘潇来说却不是这样感觉。 “你……啊——”刘潇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明明想要将剑靠近牛井的脖子,可是现在却在一点一点远离,到后来他觉得自己大脑一痛,忍不住扔掉剑,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大师兄!”两个师兄上去将牛井扶到一边,防止他再被挟持。 另外一边,绯梦虽然没有像刘潇那样倒在地上打滚,可是她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右手一点一点从胡一涧脖子上拿来。 “怎、怎么会!”绯梦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看到她的手离开胡一涧的脖子,清尘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来开,力气之大,让她直接摔到了地上。他站在胡一涧前面,将他保护起来。 “将他们捆起来!”清尘吩咐道。 有人拿来了绳子,将绯梦和刘潇捆绑了起来。 杜晓璃放下笛子,说:“绯师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 “音攻!你居然会音攻!”绯梦看着杜晓璃,没想到杜晓璃年纪这么小,不仅医术了得,居然还会音攻,今天败在她手里,也是她命绝了。 “太厉害了!” 人群里有人感叹道。 “师傅,如今要如何处置他们?”清尘转身看着胡一涧,问道。 胡一涧从绯梦挟持他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清尘问他,他却看着杜晓璃,说:“安乐郡主打算如何处置?” 他说的是安乐郡主,便是让杜晓璃自己来处置她了。 “绯师姐说她想活,本郡主最喜欢热爱生命的人,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杜晓璃收起凤凰笛,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两人,说:“你们不是对禁地很感兴趣吗?我现在就让你们去禁地呆一天,如果明天你们能或者出来的话,本郡主就饶了你们的性命,并且保证,他们也不会再追究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刘潇先答应了。 他觉得既然杜晓璃他们都能在里面活着出来,他一样可以。 绯梦看着杜晓璃,低头想了想,说:“我也同意。” “既然同意了,那就请谷主让人为他们准备驱逐毒虫的药粉吧。”杜晓璃看着清尘说。 清尘有些不解的看着杜晓璃,不过她既然如此要求了,他便对谷内的人吩咐,让人去准备驱虫药粉。 “我等着你们出来哦。”杜晓璃朝两人笑了笑,回到了韩冥熠身边。 “虽然和我们讨论的有些出入,不过这个法子也不错。”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肩膀上的小白球,皱了皱眉,说。 “本来想给他们个痛快的,但是他们胆敢伤害师傅和大师兄,我很不高兴,不高兴了他们就惨了。”杜晓璃耸耸肩说,差点让肩膀上的小白球落下来。 “啾啾——”你小心点! 事情已经和大家说清楚了,清尘便让人散去,只留下牛井几人。 胡一涧也回去了,他进去过禁地,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绯梦他们的下场他已经知道了。 看着胡一涧有些佝偻的背影,杜晓璃叹了口气,说:“师傅心里想必很难受吧。” “没想到会被绯梦挟持,他老人家心里这道坎估计难跨过去了。”清尘说,“到时候恐怕还要麻烦小师妹了。” “如果我能帮助师傅排开心里的郁结,我定然会的。”杜晓璃说。 过了一会儿,去准备药粉的人回来了,清尘让人将绯梦他们带到禁地入口,让人解开他们的绳子,把药粉给他们。 “如果你们想退出来的话,冷二他们不介意将你们就地正法。”杜晓璃在她们进去之前说。 绯梦和刘潇拿着药粉进去了,冷二几人齐齐的拔出自己的刀,往入口出扔去,七拔剑齐刷刷的插在了地上,将刚刚进去的两人惊了一下,回头看到入口明晃晃的剑,顿时起了即便是死在里面也不要出来的心思。 清尘看着他们走进去,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杜晓璃说:“小师妹,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嗯,我知道的,谷主。”杜晓璃应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清尘师兄。”清尘说。 “可你现在不是谷主了嘛,我也不能乱了规矩。”杜晓璃笑笑。 等清尘离开,杜晓璃在禁地入口站了一会儿,说:“我要进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韩冥熠说。 “嗯。”杜晓璃点点头,将笛子插到腰间,抱着小白球,和韩冥熠一起进去了。 绯梦和刘潇一进峡谷就后悔了,那长长的峡谷好像一张大嘴,想要将两人吞下去一般,看着让人发憷。他们想退回去,但是想到入口处那七拔剑,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现在出去,只能被他们杀死,只要在里面呆一天,他们就能正大光明的离开了! 那些毒虫还没有出来,峡谷里并没见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两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杜晓璃当初落崖的地方。 “绯师叔,你看!”刘潇率先看到在水潭边的两副长长的骨头,只是从骨架便能看出那两条大蟒蛇的体型。 “这肯定是杜晓璃那个贱人弄死的。”绯梦也被吓了一跳,想到遇到这样的毒蛇都没将她咬死,真的是命大! “我们去找师傅说的那个山洞吧,只要在里面呆够一天,我们就能出去了!”刘潇看了看被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有四处看了看,既然能将尸体啃得这么赶紧,肯定有很多毒物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绯梦说,“撑到明天,我们出了药王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了!” 之前在坝子里的时候,两人相互指责对方才是那个主使的人,两人的心早已经相互仇视了。 “我也这么想的。”刘潇冷笑道,“绯师叔,我们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度过今天这一天吧。” “走吧,去找找师傅说的那个山洞。找到山洞将药粉洒在洞口,应该能抵一天。”绯梦说。 山谷里的风呼呼的刮着,好似天地咆哮的声音,将两人的衣服都刮得凌乱不堪。 顶着风继续往前走,突然刮来的一阵强风让两人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低着头往前走。 “簌簌——簌簌——” “簌簌——” 风声停歇,草丛里传来的响声让两人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什、什么声音?”刘潇哆嗦着说。 绯梦的脚也软了,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声音,而且接连不断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好、好多毒虫!”刘潇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毒蛇、毒蜘蛛、各种毒虫,吓的脸都绿了。 “滚开、滚开!”他拿出药粉朝那些毒虫撒去,成功让毒虫退后了一点。 “怎么会有这么多毒虫……”绯梦颤抖的声音显示着她现在的恐惧,看到刘潇拿出驱虫的药粉,她也将自己的药粉拿出来,和刘潇背靠背,朝着自己前面撒去。 “这么多毒虫,他们到底是怎么对付了的!”刘潇想到韩冥熠他们进来了一次,还在这里把杜晓璃带出去了。 就算不说韩冥熠他们,杜晓璃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驱虫的药粉,她是怎么走到山洞去的? 难道毒虫还认人不成?还是说这里的毒虫都是他们这两天放到这里的? “天哪,后面还有!”绯梦指着远一点的土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毒虫。 “怎么会这么多!”刘潇觉得自己已经要哭了,这么多毒虫,他们手里的药粉根本不够用,而且峡谷里的风不时还会将撒出去的药粉吹散,让他们临时撒的包围圈这里那里的出现缺口。 “呼呼——”风继续刮着,似乎和他们有仇一般,风将他们大部分的药粉都吹走了。 很快,他们手里的药粉就告罄了,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虫朝自己靠近。 “啊——” 痛苦的叫声让刚刚踏进峡谷的杜晓璃眯了一下眼睛。 “好像,很痛苦。” “应该会,毕竟那么多东西,就算只是想想,也觉得毛骨悚然。”韩冥熠附和道。 “要不我们不去了?”杜晓璃问。 “随便你,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就回去。”韩冥熠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样子。 “额——其实,我还是想看的。”杜晓璃摸摸自己的鼻子。 “啾啾——”我也想看! 小白球摩擦着小短腿,眼里露出人性化的光芒。 “那我们继续进去吧。” 韩冥熠搂住杜晓璃的肩膀,杜晓璃抱着小白球,两人一兽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到了里面的时候,绯梦和刘潇已经倒在地上了,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毒虫,有些小一些的毒虫还从他们的耳朵鼻子往身体里钻。 随着杜晓璃他们靠近,那些毒虫迅速退开,因为舍不得到嘴的肥肉,都在不远处停下来观望。 绯梦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全身浮肿不堪,到处都是被叮咬过的痕迹。 眼前的光被挡住,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翠玉色的笛子,随后看到的是那张恨之入骨的脸。 其实她现在视线已经模糊了,但是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杜晓璃。 “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对,我在水潭边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有很多毒虫了。”杜晓璃诚实的说。 “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绯梦肯定的说。 “是,对于杀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杜晓璃蹲下来,抚摸着小白球柔然的白毛,“更何况,你居然敢挟持师傅。” “呵呵……呵呵……” 绯梦的笑声散发出悲凉的气息。 “我后悔了……如果我没有起那样的心思的话,没有想要杀你的话,我还是药王谷的人,还是师傅的徒弟,呵呵……如果没有你的话……一切都不会不一样……灾星啊你……呵呵……” 绯梦说完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红肿的脸已经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了。 “唔——” 另外一边,刘潇的身体猛烈的抖动了两下,随后也跟着嗝屁了。 在他临死之际,他好像又看到了年少时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阳光小姑娘。 “你是新来的?” “嗯。” “我叫樊诺儿,你叫什么?” 小男孩一脸羞涩,说:“我叫刘潇。” “刘潇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为什么,我比你大吧。” “因为我比你来得早。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哦!” 小小的樊诺儿得意的说,阳光下微笑着的女孩从此便住进了他的心里。 杜晓璃看着死去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小熠哥哥,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慢慢朝峡谷出口走去,因为惧怕小白球而散去的毒虫再次回来,迅速的占领了两具还带着温度的尸体。 杜晓璃再次回到自己的院子,这次多了好几个人住进来。 “小熠哥哥,大师兄给你安排了院子吧?”杜晓璃看到自觉搬到她隔壁房间的人,调侃道。 “那个院子离你这里太远了,经过这个事情,我深刻意识到,我得在你身边才行,不然你出事了,我就得后悔死了。”韩冥熠煞有其事的说。 明明就是后面二三十米远的院子,可是到他这里就成了好远的地方了。 “那你们呢?”杜晓璃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七人。 “主子保护你,我们七个保护你和主子啊!”冷二说。 “去去去,都给我到大师兄安排的地方去。”杜晓璃说,“小熠哥哥,要么让他们去,要么你和他们一起去,你选吧。” 这还用选吗? “冷一,带着他们去牛大夫安排的院子去。” ——果然! 冷一他们就知道韩冥熠会这么选,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啊! “主子,让他们去,我留下来保护你吧。”冷一说。 一直他都是韩冥熠的贴身侍卫,没想到韩冥熠为了讨杜晓璃欢心,连他都要赶走。 “不用。”韩冥熠说,“最近你们也辛苦了,本王给你们放假,趁着在药王谷的日子好好休息一下。” “哇,主子,你居然给我们放假,你现在变得真有人性了!”冷二假意感动的说。 现在有人性,就是以前没有了? “又想去剿匪了?”韩冥熠幽幽的说。 “不想。”众人齐齐回答。 “主子,我们先去那个院子看看,一会儿再来给你报告。”冷一说完,赶紧带着冷二他们跑路了。 剿匪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去剿匪,那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为了不浪费他们的精力,他们还是果断走人吧! “小姐,王爷,房间收拾好了。”夏鸢带着药童从屋子里出来,给杜晓璃他们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你早就知道我要住这里?”韩冥熠看着杜晓璃。 “就你那性子,我还不知道?”韩冥熠瞥了韩冥熠一眼,凑到他身边闻了闻,说:“小熠哥哥,你还是好好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有味道了。” 韩冥熠满脸黑线,这还不是因为她! 看到她眼里的戏虐,一下子搂住她的腰,说:“要不我们一起洗怎么样?我觉得禁地那个水潭不错,水很清澈。” “嗯,水是很清澈,不过就是里面毒虫多了点。如果你想去洗的话,我很乐意在岸边看你被毒虫咬的。”杜晓璃赞成的说。 “那还是算了吧。” “王爷,水已经准备好了。”不一会儿,夏鸢过来说道。 原来她早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跟着药童去浴室了。 “夏鸢,你跟我进来。”韩冥熠离开后,杜晓璃收起自己的笑容,对夏鸢说道。 夏鸢跟着杜晓璃进了屋,看到杜晓璃凝重的表情,问:“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过来。”杜晓璃说。 夏鸢不明所以的走过去,杜晓璃抓过她的手,拔了一会儿,说:“把衣服脱了。” 夏鸢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趴在杜晓璃的床上。 杜晓璃拿着银针给她扎了几针,她感觉到身体一阵钻心的疼,接着杜晓璃便在她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几滴黑血流了出来。 随后杜晓璃收起针,说:“我看你脸色不对,想到应该是当初残留在你身体里的毒。” “谢谢小姐。难怪我最近晚上都睡的比较死,就连那晚有人进入院子将小姐劫走都不知道。”夏鸢自责的说。 “遇到事情我们都没办法,我也没想过绯梦会这样对我下毒,我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杜晓璃宽慰道。 夏鸢将衣服穿好,说:“我会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都会慢慢进步的。”杜晓璃给银针消毒,说。 “我去拿东西将毒血清理一下。”夏鸢说。 “去吧。” 夏鸢打开门出去,杜晓璃将东西收拾好了后,便拿出在禁地得到的那个小盒子,放在手里把玩,并不打开。 胡一涧并没有说这是在禁地发现的东西就归药王谷所有。反而说既然是留给闯关人的,就归杜晓璃所有。在出禁地的时候,她把盒子交给了韩冥熠,回到院子后韩冥熠才给他。 “怎么不打开看看?”韩冥熠走进来,看到杜晓璃发呆,问。 杜晓璃将盒子放下,说:“小熠哥哥,你说这东西要是我并不想要的,甚至是排斥的,我打开了又不得不去做,我还要不要打开?” “你在担心?”韩冥熠来到她身边坐下。 “你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很坑爹的。”杜晓璃说。 “坑爹?” “就是很坑人啦!”杜晓璃说,“谁知道他会在盒子里放些什么。” 就他设计的那个问答式的闯关,那个跪拜得东西,还有那个盒子里的药丸,她深深觉得那老家伙是个坑爹货!所以对这盒子里的东西,她也不敢抱什么期待了。 “你还没打开,怎么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你会不会想要呢?”韩冥熠说,“如果是不想要的,扔掉就是了。” 杜晓璃叹了口气,她怕的是那种想扔又不能扔的情况啊! 主要是他在信上面说了,他们身上有着使命,虽然她觉得那个东西谁也没规定啥,但是就怕有什么不得不做的。 韩冥熠握住她的手,说:“这样的你可不像你了。有什么事情,还有我陪着你呢!”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看到他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说:“谢谢你,小熠哥哥。”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凤鸣国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韩冥熠微笑着说。 杜晓璃笑笑,她知道守护凤鸣国一直是他的使命,她不会傻傻的去问她和凤鸣国在他心里哪一个更重要,如果需要,她会和他一起去守护凤鸣国的子民,去守护这个大家庭。 “那我们打开看看吧,看完之后,我再给你说个秘密。”杜晓璃说。 “好。” 杜晓璃将盒子反过来,韩冥熠看着大大的密码锁,说:“这个居然是密码锁,你知道密码吗?” 杜晓璃笑了笑,将前面三个数字拨到九的位置。 前世很火的那个感冒药,又和数字有关的,不就是九九九牌感冒灵么。 “他说了密码吗?”见杜晓璃想也不想的就将前面三个号拨停,问。 “那家伙提醒了的。”杜晓璃说,“不过落到谁手里也打不开,他们猜不出答案的。” “哦?我也猜不出吗?”韩冥熠问。 杜晓璃笑着摇摇头。 “你很聪明,但是这密码不是聪明就可以猜到的。” “嗯?” “China。” “嗯?” “哈哈,我就说你不知道啦。”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迷糊的样子,说,“等我把盒子打开,再给你说那是什么。” 她将后面的锁的字母一个个剥好,等她拨完最后一个后,盒子里面发出咔擦一声清响。 杜晓璃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看到盒子里的东西,韩冥熠双眼一眯,有些诧异的说:“怎么会是这个?!”   ☆、第八十一章 急召回京!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惊讶的样子,问:“小熠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韩冥熠说,“寻了几百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而且还有两张!” 杜晓璃将盒子里面的牛皮纸拿出来,打开,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线和标记,诧异的说:“藏宝图?” 韩冥熠将另外一张拿出来,说:“这个藏宝图一共有五张,据说是当年一位大能埋藏宝藏的地方,据说那位大能富可敌国,藏宝图就是他藏他财富的地方。 据说他死前将宝藏藏在一个世人绝对想不到地方,然后绘制了一张地图,将地图分为五份,让五人别拿到了五个国家,百年后这个消息突然在大陆上疯传,五国的人都想要找到宝藏,所以都发动了很大的精力寻找,但是都没有聚集齐五张。后来时间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我想各国的当权者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不过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宝藏。” “里面有张字条。”杜晓璃看着盒子底部还放着一张字条,拿起来,快速浏览了一遍,说:“那老家伙说,他手里的是凤鸣国和东篱国两部分的,其他三张在北齐、北渊和北戎国,并且当时已经得到消息在谁的手里,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找。” “他可有说是哪些人吗?”韩冥熠问。 “说了。”杜晓璃将信给韩冥熠,用手撑着下巴,说:“如果他说的这个是真的话,那我们顺着这个去查,应该能查到在谁手里。不过过了几百年了,想要查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只要有线索就行。”韩冥熠说,“即便不在这些人手里了,也可以顺着查下去。” 韩冥熠将两张藏宝图放回盒子里,锁上锁,把几个密码格上面的字母随意调了几下。 “这个盒子的材质有些特殊,应该是能承受住巨大的冲击。”韩冥熠将盒子交到杜晓璃手上,说:“这东西非同一般,你要保管好了。” “你不拿去吗?”杜晓璃问。 “这是你的东西,自然要你保管。”韩冥熠说。 杜晓璃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我才不要。这东西烫手的很,我现在已经有烫手的东西了,再来我会疯掉的。” “你对宝藏不感兴趣?”韩冥熠问。 杜晓璃摇了摇头,说:“宝藏这东西,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另外那三部部分,说不定到死都不能集齐,可是这东西在手里一天,就会提心吊胆一天。我虽然喜欢钱,但是我更喜欢我自己慢慢去挣!”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杜晓璃想了想,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将这个交给皇上,怎么样?” “为什么?”韩冥熠不解。 “你想啊,将这东西拿在手里是个烫手山芋,可是交出去吧,又不知道给谁。上交给皇上呢,他可以有实力保护它,又有实力去寻找其他部分的下落,对不对?反正如果是我们得到宝藏的话,肯定也不能私吞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浪费精力。”杜晓璃说。 “呵呵。”韩冥熠笑了笑,说,“这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好。”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杜晓璃眯着眼说。 韩冥熠握住杜晓璃的手,说:“你刚刚说的,要给我说个秘密,是什么?” “额,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怎么给你说啊,我突然都点胆怯了,怕给你说了一切都变了。”杜晓璃说。 “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韩冥熠宽容的说。 杜晓璃咬了咬嘴唇,说:“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药王谷的美景。” “好,我们就在这里放松两天好了。”韩冥熠说。 “那我们走吧。” 没有带夏鸢和冷一,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人到山上去了。 当然,有个不自觉的小家伙还是“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了。 太阳已经偏西,灼热的温度已经消散,杜晓璃懒得抱小白球,让它自己走,被它举着小短爪子抗议了。 “它倒是很黏你。”韩冥熠看着小白球眨巴眨巴大眼睛对杜晓璃卖萌,成功征服她抱起它,感叹说。 刚刚那个样子,是在装可怜吗?难道这招对她有用?自己以后要不要也试试呢? 嗯,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试试。 杜晓璃有些无奈的抱着小白球,说:“小熠哥哥,这到底是什么动物?有时候我觉得它太人性化了,真的能听懂我的话。我让它出来不要咬人或动物,它真的就不咬了。” “我也没见过这种动物。也许是它喜欢你,所以能感觉到你的意思。”韩冥熠猜测说。 “会吗?”杜晓璃拎起小白球,她最喜欢看四只小短腿挥舞的样子了。“有时候我也会担心带着它,它出去咬了人怎么办。” “啾啾——”人家不会随便咬人的啦! “小熠哥哥,它刚刚那个眼神,是在说它不会吗?”杜晓璃惊讶的看着小白球稍纵即逝的眼神,问。 韩冥熠刚刚也在看小白球,看到了那一瞬,说:“应该不是我们两个一起眼花吧。” “那就是真的了?我之前在禁地的时候它有时候也是这样的。”杜晓璃疑惑的说,“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不管它是什么动物,如果它啃听你的话,又愿意跟着你的话,你也可以收下它,它算起来也是高手了。”韩冥熠说。 它的速度,它带的剧毒,都是它的武器。 “那回头我再好好研究一下它的毒,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什么的来,就算是误伤了别人,也不会酿成大错。”杜晓璃说。 “啾啾——啾啾——”人家都说了不会随便咬人了,居然不相信人家! 两人来到一处悬崖边,虽然比不上禁地那高崖,但也还是比较陡峭的。 杜晓璃来到悬崖边上坐下,将脚掉到下面去。韩冥熠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她身边。 “小熠哥哥,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是我,你会怎么样?”杜晓璃望着群山,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不是你?”韩冥熠有些不解的看着杜晓璃。 “对啊,比如我是另外一个人,你还会喜欢我吗?”杜晓璃问。 “你会不是你吗?” “如果是呢?” “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是你。”韩冥熠温柔的说,“虽然很多时候你的确让人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但是那都是属于你的秘密。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看着韩冥熠的体贴,杜晓璃微微笑了笑,从她在禁地里醒来看到韩冥熠的时候,她就决定告诉他了。 她知道,他其实很多时候都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怀疑,但是他选择了相信自己。 他知道自己失踪了,扔下一切赶了过来;知道禁地危险,他还是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她还记得醒来是看到他眼里的害怕,脸上的担忧那么明显,明明自己已经耗损内力太多,身体不适,却还是努力对自己微笑。 所以她不想再瞒着他,看他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自己却对他的疑惑继续装视而不见。 “你听说过死而复生的事情吗?”杜晓璃问。 韩冥熠看着她,她扭头看了看韩冥熠,随即扭头望着远方夕阳慢慢落下,淡淡的说:“在一个世界死去,在另外一个世界借着别人的身体活过来,从此以那个身份生活。你相信这样的事情吗?” “借尸还魂?说实话,不相信。”韩冥熠说。 “是吗?”杜晓璃扯了扯嘴角。 她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是亲身经历的,醒来的时候都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就算是杜修恒,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妹妹确实死了,才接受了这个事情,要别人相信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难度。,更何况是韩冥熠这样的不信鬼神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呢? 手被握住,掌心的温度让她心里的不舒服一点点消散。耳畔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 “我刚刚的话没说完……如果是你的话,我便信。” 杜晓璃慢慢扭头,看到他披上晚霞的俊彦,笑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话,我都信。”韩冥熠笑着说,“而且你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点子,并不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人会有的。即便是我们小时候相遇,你那一手医术,也已经很反常了。” “是吗?” “当然是了。让我想想,你前世一定是个大夫!” “对,不过我们那里不叫大夫,叫医生。而我是学中医的。” “中医?” “我们那里分中西西医,中医就是和这里的医学差不多的,西医是借助一些机器来检查,药物也不太一样的一种医术。” “那你能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比如,你什么时候来的,前世怎么死去的,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韩冥熠摩挲着她的手背。 “前世怎么死的啊,嗯,被一颗炮弹炸死的。”杜晓璃说,看到韩冥熠的不解,解释道:“炮弹就是现代的一种武器,威力很大的,然后我被炸死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杜庄了,就在你们到杜庄来的前几天……” 杜晓璃缓缓的把自己到这个世界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药王谷创始人的信拿出来,说:“你看这个。” 韩冥熠接过信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有些惊讶的说:“他也是和你一个世界来的?” “应该是吧,至少都是地球上来的。”杜晓璃说,“那个盒子的密码,就是我们国家的名字,翻译成英文就是china,那些字母就是密码锁的密码。” “为什么说你进去那里了,他就知道你是和他一样的了?”韩冥熠问。 “我不是给你们说我是回答问题进去的吗?”杜晓璃说,“那些问题,全部都是地球上的知识,如果不是地球人,是猜不到答案的。你看密室墙上的五星红旗,那就是我们国家的国旗。我们那里很发达的,这个世界,嗯,差不多就是我们国家历史上一千年前的样子,你们这些人在我们那里就被称为老古董了。” “老古董?”韩冥熠就算是知道杜晓璃穿越而来的事情也一直很淡定,可是在听到她说自己老古董,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哈哈哈!”看到韩冥熠的样子,杜晓璃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杜晓璃的的笑脸,韩冥熠拉着她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咬,说:“这个事情你不要再给别人说了,知道吗?” “我知道的啦!”杜晓璃说,“就只有哥哥和你知道而已。其他人我肯定不说了。” 这种事情,并不是要昭告天下的,她也没那么傻。 “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韩冥熠搂过杜晓璃。 杜晓璃将肩膀靠在韩冥远肩膀上,望着只剩一半的落日,幽幽的说:“我也很高兴……” 在悬崖上东跑西跑的小白球蹦跶一圈回来,看到依偎的两人,眼里露出疑惑,随即眼神一亮,蹭蹭蹭的来的杜晓璃身边,立着身子,只用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整个靠到了杜晓璃身上。 “啾啾——啾啾——” 等太阳完全西沉,杜晓璃和韩冥熠才从悬崖回去。 原本以为回去后就能吃晚饭了,可是看到的却是一盘盘准备好的食材。 “王妃,牛大夫说想吃你弄的东西了,所以让我们准备了食材,等你回来煮。”冷二笑嘻嘻的说。 杜晓璃看着牛井,牛井赶忙摆手否认道:“是他们说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我只是跟着他们一起的。” “小姐,我想做晚饭来着,可是他们拦着我不要我做。”夏鸢委屈的看着杜晓璃。 汗—— “你们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杜晓璃无奈的进了厨房。 因为食材是准备好了的,所以杜晓璃很快就将晚饭准备好了,大家在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趁杜晓璃做饭的时候,童童还去把清尘叫来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过因为有月光和灯笼,大家也能看见。 吃了晚饭,夏鸢拉着冷二他们忙着收拾碗筷,杜晓璃和清尘他们坐在院子里赏月。 “谷主,禁地里的那些白骨,都是我们的师叔师伯,我想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尸骨取出来埋葬了,免得他们再曝尸荒野。”杜晓璃想到了山洞里的白骨,说道。 “我正想给你说这个事情。”清尘说,“今天阳师伯给我说了,看我们能不能将师叔师伯他们的骸骨取回来,让他们入土为安。因为要借助你怀里的小家伙,师傅让我给你商议一下。结果一看到美食我就忘了。” “因为小熠哥哥那边还有事情,我们可能呆不了几天,所以尽早让安排人去做吧。”杜晓璃说。 “嗯,明日我再和师傅他们商议一下取出来的事情。”清尘点头道。 结果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叫杜晓璃去议事大厅了。 等杜晓璃和韩冥熠去的时候,胡一涧、清尘还有上一辈的师叔师伯们都来了。 “晓璃,你那动物真的能保证进去的人的安全吗?”刘阳问。 虽然他们很想让自己的师兄弟们入土为安,但是如果为此要牺牲别人的生命的话,他们宁愿不要。 “阳师伯放心,没问题的。”杜晓璃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在身上都带上驱逐毒虫的药粉。” “嗯,药粉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麻烦小师妹了。”清尘说。 随后,杜晓璃带着十几个人进了禁地里,分两次将山洞里外的骸骨全部都装了出来。 在路过绯梦他们身边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忍,因为不过短短一天,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毒虫啃食干净了。 在第二次出去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杜晓璃,问:“小师叔,我们能不能将他们也带出去安葬了?” “小安子,你别捣乱,你看那些那么多毒虫在周围,别给小师叔惹事了。”有人呵斥道。 “可是……我们曾经不是同门吗,现在他们死了,有什么不对的也随之消散了,继续让他们在这里……”小安子说,看到大家都不赞同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小安子,既然你想,便一起装上吧。”杜晓璃说,“不过他们的骨头上都是新鲜的毒,你们装的时候要小心。” “谢谢小师叔。”小安子高兴的拿着盒子去了,小心的将他们的骨头撞到盒子里,准备拿出去了再分出来。 杜晓璃抱着小白球看着小安子小心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真是个心善又专业的孩子,想必日后会是个出色的大夫。 另外有人也上去帮忙收拾另外一具尸体,等收拾好了,杜晓璃才带着他们出去了。 禁地外,清尘和胡一涧刘阳他们翘首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全部都出来了,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骸骨拿出来后立即要准备安葬,因为已经不知道谁是是谁了,所以便在坟地那边准备了一个大坟墓,将所有的骸骨全部放到里面,然后在前面立了一个大碑,把名字都刻了上去。 等坟墓修好后,药王谷所有人都来一一参拜了,因为是第一批是胡一涧师兄弟,第二批是清尘带着杜晓璃他们这一辈的人,第三批是下一辈的人,随后是药王谷其他人。 知道小安子他们把绯梦他们的尸体带出来了,胡一涧也没责备他们,只是说了句找个地方安葬了吧。只是不能安葬在药王谷的这片坟地里了。 后面的时间,药王谷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清尘接替胡一涧的位置,要举行一个正式的仪式,还要请江湖上的一些重要势力前来观看,规模比较大,需要准备的时间也就比较久。 杜晓璃原本想等清尘继位仪式过了再回去的,但是皇帝的一道加急圣旨将他们全部召了回去。 在离开前,杜晓璃去了胡一涧的院子,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不过大家再看到胡一涧的时候,发现他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看来心里的郁结已经消失了。 因为皇上的诏书里比较急,所以杜晓璃他们放弃了马车,全部骑马。经过几天的赶路,一行九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虽然时间已经比较晚,但是韩冥泽的诏书上面说了让杜晓璃回来后就进宫,所以她和韩冥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进宫去了。 韩冥泽早已经让沙公公在在宫门口等着,见到杜晓璃等人,沙公公赶紧带着杜晓璃去了皇后的寝宫,韩冥熠则自己去了御书房。 “沙公公,皇上这么着急的将我们召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皇后病了?”杜晓璃问。 “郡主,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事奴才也不好说。”沙公公弯腰说道。 杜晓璃看着沙公公着急的样子,疑惑的跟着他去了皇后那里,还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药味,可是所有的窗户都被关得紧紧的。 “郡主你可回来了,你快给皇后看看吧!”懿贵妃正在皇后寝宫外面焦急的走着。 “参见懿贵妃。皇后出什么事了吗?”杜晓璃福了福身说道。 “皇后坏了三个月的身孕,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懿贵妃痛心的说。 “什么!”杜晓璃一惊。 “不仅如此,皇后因为年前那次受伤,身子虚弱,小产后下面一直没有干净,断断续续的在流血,有时候还流的比较多,太医说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只怕……”懿贵妃说到这里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杜晓璃自然知道持续流血的后果,她急忙对懿贵妃说:“臣妹先去给皇后看看。” 说完她便开门进去了,进去后一股热浪夹杂着血腥味药味,让杜晓璃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对宫女吩咐道:“去拿几个屏风过来,快!” “是。”宫女赶紧去拿了几个屏风过来,杜晓璃让她们紧挨着排在一起,分了几层把床前面围了起来,然后让人将窗户和门都打开了,新鲜空气顿时让屋子里的味道消散了不少。 在宫女去拿屏风的时候,杜晓璃便来到床边给皇后检查,刚一靠近皇后身边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小姐?”夏鸢看着杜晓璃的表情不正常,问道。 “好了,你们都到外面去。流霞留下来就是了。”杜晓璃说。 流霞自从皇后从冷宫出来就一直伺候她,也算是她比较能考得住的人。 这时候一直昏昏沉沉的皇后醒了,看到杜晓璃,虚弱的问:“安乐,你赶回来了……” “皇后,我回来了,你别说话,我先给你把把脉。”杜晓璃说。 皇后看到杜晓璃,眼神瞬间亮了一下,听到她的话,点点头,让她给自己把脉。过了一会儿她收回自己的手,问:“皇后下面流血的情况有没有什么规律?” 流霞摇摇头,说:“没有的,就是时多时少。不过昨晚流的特别多,当时都把太医吓傻了,还以为娘娘会……”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点头说,“皇后,我先给你施针把血止住。流霞,你去拿一片人参给皇后含上,然后把窗户和门关上,把皇后的衣服解了,再在门口守着,谁来也不许进来。” “是。” 人参都是现成的,流霞去拿了一片给皇后含着,再去将门窗关好,回来给皇后把衣服脱了,然后出去将门关上。 杜晓璃在夏鸢的帮助下给皇后施了针,然后检查了一下,看到她下面不再流血,舒了口气。然后让人进来用水给皇后清理了一下下面,给她换上干净的裤子,再换了干净的床单。 在宫女处理的时候,杜晓璃开了一副药,让宫女拿去抓药煎了给皇后喝下。 施了针,喝了药,皇后的精神好了不少,她自己也感觉到身体好像阻塞的地方被疏通了一样,虽然还是虚弱无力,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谢谢你,安乐,你又救了本宫一次。” “皇后严重了。”杜晓璃将东西收拾好了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又给皇后把了把脉,看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才觉得轻松下来。 对皇后,她还是不想她出事的,好在自己赶上了。 “你之前的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本宫的身体有什么不对?”皇后问。 杜晓璃看到皇后的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毕竟小产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可是她还在皇后身上看到了一些转变,比以前更坚强,也多了一分狠戾。 想必她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吧。 看到杜晓璃犹豫,皇后眨了眨眼睛,忍住眼角的泪,说:“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吧,本宫承受的住。如果真的是有人害了本宫的孩子,本宫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为他报仇!” “皇后,如你所想,这次小产,并不只是因为摔倒,那只是个诱因。真正的原因……是中毒!”   ☆、第八十二章 归家,危险实验! 皇后听到杜晓璃的话,嘴唇颤动,眼里的泪滚滚落下,浑身颤抖,手捏着被子,关节处隐隐发白。 “本宫的孩子……” 皇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为了防止自己哭出声来,将床单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杜晓璃看都皇后的样子,赶紧劝说道:“皇后娘娘,你身子现在还很虚弱,所以不宜太过生气,会影响身体的。”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气息才稍微顺了一点。“安乐,你如何判定本宫的孩子是被人毒掉的?” “一般人想要流掉孩子,都会服用藏红花,这也是大家都会想到的,所以娘娘一直应该都是防着藏红花的味道。”杜晓璃说。 “没错。”皇后回忆说,“因为藏红花对胎儿不好,我们又是在京城这样的环境长大,所以娘从小就让我们辨识藏红花,尤其是在看到一个府里的小妾因为藏红花小产后,本宫对那药物更是有所防备,从十岁开始,本宫便能辨出藏红花的味道了。自从怀了皇子后,本宫更是小心,从来没有碰过那东西。” “想必对方也知道娘娘了解藏红花,所以他们选的是另外一种药物。” “另外一种药物?” “是的。因为我没有看到皇后小产的时候,所以不敢断言,但是大致能猜到,皇后是被人下了轻粉。”杜晓璃说,“服用了轻粉,致使胎儿滑落,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设计让皇后摔倒,佯装是因为摔倒所致。” “不是因为本宫身体虚弱?” “娘娘的身体在我这几个月的调理下,可以说比以前更为健康,何来体虚?那些不过是别人臆断而已。”杜晓璃说,“这轻粉极少遇见,所以即便是娘娘对藏红花了解,也难以防范到其他药物。不仅如此,娘娘下面流血不止,也是被人用药所致,不过我没见过药或者药渣,所以现在一时也辨别不出是什么药。想来对方是用了活血化瘀的药,既不会在身体里留下证据,又会让流血不止。” “流霞,去将本宫之前服用的药渣找来。”皇后早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如果不是杜晓璃来的话,想必她过几天就会香消玉殒,外人还会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小产所致。 “是,奴婢这就去。”流霞福了福身,说。 “记得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杜晓璃嘱咐道。 “奴婢省的。”流霞说完出去了。 “安乐,真是谢谢你了。”皇后握着杜晓璃的手,好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 “娘娘曾经为安乐挡那一掌,安乐能为娘娘做的也就这些了。”杜晓璃说,“娘娘,安乐有句话,这深宫后院,你若不强,自然是有人想要来取代你的位置的。想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太子,还有以后的皇子公主,娘娘都需要强大起来。” “通过这个事情,本宫也明白了许多。”皇后自责的说,“都怪本宫以前太过软弱了。等等,你是说,本宫以后还能有孩子?” “是的。娘娘这次虽然很大程度上伤到了身子,导致以后怀孕困难,可是也不是说不能再有孕了。”杜晓璃说。 “本宫记得本宫小产那天,昏迷之前,为本宫诊断的太医说本宫以后不能再怀孕了。”皇后说,“也正是如此,本宫醒来后一度消沉,甚至不愿喝药。” “皇后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糟糕,以那些太医的医术,不至于查不出来。” “所以他是故意的。”皇后现在情绪已经平静许多,只是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冷,和之前温婉的感觉越来越远。 一个宫女进来,朝皇后行了个礼,说:“娘娘,懿贵妃说想进来看看娘娘。” 杜晓璃这才想起来懿贵妃还在外面。 皇后垂下眸子想了两秒,说:“就说本宫被安乐抢救过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因为身子虚弱,不能见客,谢谢她的好意,让她回去吧。” “是。” 丫鬟出去了,听到外面说了几句,接着懿贵妃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后姐姐多多休息,臣妾告退。” 接着便是脚步声离去。 过了一会儿,流霞便将皇后的药罐子拿来了,杜晓璃拿过来看了看,说:“我猜的不错,肉桂、川穹、*、天仙藤,这些药都是活血化瘀的,服用这些药物,会导致伤口流血不止。如果不是皇后之前身体调养不错的话,恐怕等不及我回来。” 皇后看了看流霞,流霞立即朝外面喊道: “来人!” “参见娘娘。”两个太监进来。 “去将汪太医给本宫抓来!”皇后说。 “是。”两个太医起身出去了。 杜晓璃看着皇后,说:“娘娘,你现在首要的是养好身体,切莫太过情绪太过波动,大悲大怒,这些都是极度伤身的。” “本宫知道了。等将这个事情了了,本宫会好好休养的。”皇后说。 杜晓璃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查出来,皇后也难静心调理,便不再说什么。 很快,出去的那两个太监回来了,一进来便跪在地上,说:“娘娘,汪太医已经服毒自尽了。” “什么!”皇后原本是轻靠在靠枕上,听到太监的话,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娘娘,奴才们去太医院的时候,汪太医已经在自己屋子里死了,其他太医说他是中毒而亡的。屋子里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应该是自杀的。”一个太监说。 皇后靠了回去,说:“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一个宫女进来,说:“娘娘,沙公公在外面问郡主就诊如何了,说皇上那边等着郡主去回话。” “知道了。”皇后。 杜晓璃从凳子上起来,福了福身,说:“那安乐就去向皇上回话了。” “去吧,皇上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便好。”皇后说。 “安乐明白。” 杜晓璃让夏鸢将东西收拾好,对流霞说:“这屋子不可一直全部封闭,每天都要透透气。娘娘不能吹风,开窗户通风的时候像这样用屏风挡住。” “奴婢记得了。”流霞朝杜晓璃福身说道。 杜晓璃带着夏鸢出去,看到沙公公,说:“沙公公,我们走吧。” 御书房里,韩冥熠和韩冥泽说完了公事,韩冥泽喝了口茶,说:“安乐这次遇到危险了?” “是的。”韩冥熠回答,“被人下了毒,从悬崖上面扔了下去。幸好悬崖下是水潭,所以才捡回一命!” 即便是现在说起来,他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他们在悬崖上就对她动手的话,如果悬崖下面不是水潭的话,如果没有遇到小白球的话,她都可能与他天人永隔。 “居然敢对凤鸣国的安乐郡主动手,看来是没把皇室放在眼里了!”韩冥泽有些生气,不过更多的还是对杜晓璃的关心。“凶手呢?不要告诉朕她一时心软,看在同门情谊上原谅他们了。” “璃儿是那样的人吗?”韩冥熠说,“两名凶手都已经死了,被璃儿扔到了禁地,让毒虫啃食干净了。” “哈哈,这才是安乐的风格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韩冥泽大笑着说。 这时候沙公公进来,说:“皇上,安乐郡主已经为皇后诊断完毕,过来回话了。” “宣。” “是。” 杜晓璃从外面进来,朝韩冥泽行了个礼。 “安乐见过皇上。” “果然还是好好的。”韩冥泽说,“免了吧。” “谢皇上。” “你这一去可真是凶险啊!让不少人为你挂心呢!”韩冥泽感叹道。 杜晓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妹一时大意,勿中圈套,让皇上费心了。” “行了,你回来就好了。”韩冥熠大手一挥。“皇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经过抢救,娘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如果不是臣妹回来的及时的话,娘娘这次怕是危险了。”杜晓璃说。 “朕听太医说了,皇后上次受伤后,身体太差,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韩冥泽说,“幸好有你,皇后才能撑过来。” “皇上,臣妹不是说皇后的身体,而是有人以此想要皇后的命。”杜晓璃严肃的说,“臣妹检查出皇后的身体有恙,小产并不是因为摔到,而是轻粉中毒。另外一只流血不止,是因为太医一直再给皇后服用活血化瘀的药。” “你是说有人在害皇后?”韩冥泽惊讶的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当时给皇后诊治的汪太医已经服毒死了,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这还需要皇上让人去调查了。” “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去查的。”韩冥泽说。“皇后的身体就要麻烦你了。” “臣妹自会尽全力为皇后调养身子。”杜晓璃说。 “太医院只有你一个女太医,后宫里面也嫔妃有时候也不方便。朕听说药王谷有不少女大夫,医术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让一两个进宫做太医,遇到像这样的病,那些嫔妃也好开口一些。”韩冥泽说,“安乐,你觉得如何?” “赐封女太医,这臣妹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如果说是从药王谷找人的话,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这事还要和师傅还有谷主商议一下才行。”杜晓璃说。 如果人家不愿意来的话,强迫她们也是不容易的,毕竟药王谷在大陆的地位很特殊。 韩冥泽也明白,说:“朕会让人和药王谷商议的。如果他们愿意派人来的话,你可=有什么人选?” “女太医,医术自然要很好的。我觉得沈静梅师姐和湘子师姐两位医术不错,人也很好。要我选的话,我会选她们。” “朕知道了。回头朕让皇祖母给药王谷修书一封,应该没问题的。”韩冥泽说。 以前他也没想过要找女太医,或者说,在遇到杜晓璃之前,他都觉得女子不能在这方面有所成就,自然也就没想过找女太医了。不过在遇到她之后,他也开始觉得,女子不一定要在家里弹琴做女工,她们也能挣钱,也能学医,也能做其他事情的。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韩冥熠回了她一个随便你的眼神。 “怎么了?”韩冥泽看到两人的互动,问道。 “皇上,我们这次出去,意外得到一个东西,我和小熠哥哥寻思着这东西交给皇上来保管最好。所以打算把它献给皇上。”杜晓璃说。 “什么东西?”韩冥泽看到杜晓璃神秘的样子,心里的好奇也被勾了上来。 “是一个盒子。”杜晓璃说着,拿出那个小铁盒,双手奉上, 单公公赶紧下来,将盒子拿给韩冥泽。 “密码盒?”韩冥泽看着盒子,问:“这里面是什么?” “皇上打开看就知道了。”杜晓璃说。 “还要密码,不知道密码也打不开。”韩冥泽看了看密码锁,“这锁的组合好奇怪。你让朕看,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密码了吧?” “是的。”杜晓璃上前,将密码写在纸上。 韩冥泽按照杜晓璃给的密码,将密码锁一个个拨好,等全部弄好后,轻轻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瞳孔瞬间放大, “这、这是……”韩冥泽惊讶的看着里面的地图。 单公公看到韩冥泽那么惊讶,往盒子里面看了一眼,脱口而出:“藏宝图!” 这些年跟着韩冥泽,他也见识了不少好东西,因为韩冥泽在暗中寻找这东西,所以他也知道藏宝图的存在。苦苦寻了那么久都没什么消息,没想到它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韩冥泽将藏宝图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拼了一下,说:“确实是藏宝图没错!” 看了他才抬起头,问:“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杜晓璃将禁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藏宝图会藏在药王谷的禁地里,如果不是你这次意外进去了的话,恐怕这藏宝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了呢!”韩冥泽抚摸着桌子上的地图,满眼狂热。过了一会儿才将藏宝图放回了盒子里,然后将锁锁上,看着杜晓璃,问:“你为何不直接留着?” “麻烦。我不喜欢麻烦。”杜晓璃实话实说。 “哈哈哈,朕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你这怕麻烦的性子!”韩冥泽高兴的说。 “谢皇上夸奖。” “你送了朕这么大一个大礼,朕要回报你什么呢?要不朕就赐你……” “皇上要赏赐的话,臣妹比较喜欢银子。”怕韩冥泽又给她一些不想要的,她干脆直接开口了。 “哈哈,那朕便随你的喜欢,给你银子。”韩冥泽说。 “谢皇上赏赐。” “好了,朕知道你们赶路也累了,今晚都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进宫来吧。” “是,臣弟告退。” “臣妹告退。” 杜晓璃和韩冥熠离开了,韩冥泽摩挲着盒子,过了一会儿,说:“小单子,让人加紧去北齐、北渊还有北戎寻找其他三部分地图的下落。” “是,皇上。”单公公应道。“皇上,现在还要去中宫吗?” 韩冥泽将盒子放好,说:“摆驾。” 杜晓璃带着夏鸢,和韩冥泽出了皇宫,韩冥泽已经让人准好了马车。 “王爷,皇上说反正王爷也会送郡主回家,不用安排人手护送。”冷一把刚刚沙公公赶着马车来,给他们转述的韩冥泽的话告诉了韩冥熠。 “他也真是够节省的。”韩冥熠笑了笑,对杜晓璃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好。” 韩冥熠把杜晓璃送到丞相府门口便离去了,杜晓璃看他是往城门方向去的,估计是军营那边还有事情要他去处理。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莺歌和巧竹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扑了上来,仔细看两人眼里都有泪花。 杜晓璃拍着两人的背,说:“矮油,小姐我不过是出去了几天,你们就这么想我啊!看着热情的!”拉开两人,看到她们睫毛湿湿的,调笑道:“这是激动的泪花吗?你们是真爱小姐我啊!” “才不是,我们不过是刚刚沙子进言了,是吧巧竹。”莺歌擦着眼角的泪水,捅了一下巧竹。 “巧竹,你不是在军队里训练吗?怎么会在这里”杜晓璃看着巧竹红红的鼻子问。 “还不是因为小姐,”巧竹说,“知道小姐失踪了,我哪里还在军营呆的下去。”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失踪了的?”杜晓璃问。 “定王派人告诉我们的。”莺歌说。 韩冥熠? “那爹和哥哥嫂嫂他们也知道了?”杜晓璃问。 莺歌和巧竹摇摇头,说:“老爷他们不知道,来人说暂时不要将你失踪的消失说出去,免得老爷他们担心。所以我们谁都没说,只能自己让人去打听,后来老爷他们不知怎么知道了。好在有消息说你已经被找到了,不过没有见到小姐,我们心里还是不踏实。” “都怪我没照顾好小姐。”夏鸢责备的说。 “那也不能怪你。”杜晓璃说,“既然爹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便先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小姐,老爷和夫人少爷还有少夫人还在大厅等着你呢!他们知道你今天回来后进宫去了,所以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你呢。”莺歌说。 “那我们进去吧。”杜晓璃说完便进了丞相府,直接去了前院的大厅。 杜云寒和杜修恒他们都在里面坐着,脸色有些焦急,管家进来,朝杜云寒拱手说:“老爷,小姐回来了。” “晓璃回来了?在哪里?”傅雅兰激动的握紧了双手。 “小姐马上就进来了。” “爹,二娘,哥哥,嫂嫂,雪琪,我回来了。”杜晓璃踩在管家尾巴上进来。 “平安回来了就好。”谢雨看着杜晓璃,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花。 “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踪了?”傅雅兰看着杜晓璃问:“知道你失踪了,都担心死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去了药王谷的禁地,然后他们没找到我,就说我失踪了。没什么事情的。”杜晓璃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不打算让他们担心,随口说道。 “没事便好。” “皇上急召你回来,是让你给皇后看病的吗?”杜云寒问。 “是的。皇后的情况有些糟糕,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杜晓璃回答说。 “嗯,我已经听说了汪太医死去的消息。后宫也是步步为营的地方啊!”杜云寒感叹说。 “二娘,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先带雪琪回去睡觉吧,她明天还要上课的。”杜晓璃对谢雨说。 “嗯,那我们便先回院子了。”谢雨说。 杜雪琪从椅子上起来,说:“二姐,你抱的是什么动物啊?” “这个是我在药王谷发现的动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先回去休息,回头我在让它和你玩。”杜晓璃说。 “好的。爹,大哥、大嫂,二姐,雪琪告退了。”杜雪琪朝大家行了个礼,跟着谢雨离开了。 “既然妹妹回来了,我和雅兰也先回去休息了。”杜修恒起身说。 “去吧。” 两人离开,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杜云寒问:“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就知道瞒不过你。”杜晓璃靠着椅子,将药王谷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也太危险了,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去药王谷了。”杜云寒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那里遇到这样的事情非常不高兴,甚至说出了这样的气话。 杜晓璃懒得回应他这个,抱怨道:“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个好不好,重点是那个藏宝图,爹你是怎么听的!” “藏宝图哪里有你的安全重要!”杜云寒说,看到杜晓璃不乐意,说:“好吧,藏宝图,你把它交给皇上了,然后呢?” “爹对此就没有意见吗?”杜晓璃问。 “有什么意见?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是我得到了的话,也会跟你一样的做法。”杜云寒说,“那东西太烧手了,如果放在自己身边,会惹很多麻烦的。你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那些没影子的烫手山芋还是交给皇上去保管比较好。所以爹是举双手赞成的!” 杜晓璃听到杜云寒的话,开心的笑了。她就知道她老爹会和自己同一战线的。 “不过爹比较好奇的是你怀里的那个小家伙,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你说它带毒,如果它伤到人,就不好了。”杜云寒极度不信任的看着小白球。 “啾啾——”小白球在杜晓璃的怀里,原本是朝着杜云寒的,但是听到他怀疑自己,身子一转,将屁股对着他了。 “小白球是能听懂话的,自从出了药王谷后从来没咬过人或动物,只不过吃的比较多,所以我想只要有吃的,它就不会咬人的。如果要咬,也肯定是药坏人。小白球,我说的对不对?”杜晓璃揉揉小白球的毛,笑着问。 “啾啾——”是的,咬坏人! 小白球及其配合的点了点头。 “既然它肯听你的话,留在身边吧。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又去宫里给皇后治病,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杜云寒说。 “好的,那女儿便先回去了。” “去吧。到了家里,就好好的放松。凡事有爹和你哥哥呢!”杜云寒满含深意的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依然俊俏的脸,笑着说:“谢谢爹。”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杜晓璃的背影,笑了笑,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不被要不可以的财富诱惑,做出最争取的选择,不愧是我的女儿。”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莺歌她们已经将洗澡水放好了,杜晓璃洗漱好出来吃了晚饭,才到楼上休息。 吃饭的时候巧竹还在吐槽,这皇上也不知道给管饭的! 回到房间,杜晓璃重重的摊在床上,小白球一下子跑到了她床上,在她旁边欢乐的蹦着。 杜晓璃斜着眼看它,说:“看把你乐的!” “啾啾——”好软啊! “你自己玩吧,我要练功睡觉了。”杜晓璃爬起来,戳了戳小白球,然后练功去了。 小白球已经习惯杜晓璃练功的样子了,在她练功的时候,它便在屋子里到处玩,适应自己的新家。 第二天,杜晓璃去了军营,看到自己老大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季流风看到她,上前拍了拍杜晓璃的肩膀,说:“你回来了!” “哈,你这是想我了吗?”杜晓璃看着季流风一脸感慨的样子,揶揄的说。 “是啊,不仅我想,大家都想呢!”季流风说。 “是啊,将军,我们都想死你了!”鲁大海说。 “现在你们说想我吧,等我发现你们最近没好好训练的话,我会让你们想死我的!”杜晓璃说,“走,检验功课去了!” 杜晓璃去看了一下新来的那些人的训练,发现他们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训练,然后又去看了一下她选出来的那一百多人,他们的表现也没让她失望。 “不错,我不在你们也有好好训练。看来没偷懒啊!”杜晓璃满意的点点头。 “当然了,季少将军说了,如果我们不好好训练,等你回来,我们肯定会比死惨,所以大家谁敢不认真训练啊!”鲁大海说。 “哦?是吗?”杜晓璃看着季流风,吼道:“季流风,你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 “好你个鲁大海,你给我等着!”季流风站在校场另外一边,就是不过来,知道是鲁大海告密,朝他威胁道。 “少将军,你还是先过来让将军收拾了再来收拾我吧!”鲁大海并不怕季流风的威胁,笑着说。 “哈哈哈。” 看到他们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太逗了,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将军回来了,不管什么原因,大家今天心情很好是真的。 杜晓璃在军营呆了一天,小白球在军营里到处逛了一下,看到那些士兵训练,撅着个小屁股在一边看。 大家都知道那是杜晓璃新收的宠物,所以看到它在军营乱串都没有说什么,反而被它萌萌的样子逗得大笑。 晚上练功结束后,杜晓璃发现自己睁开眼睛,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小白球,神色莫名。 她来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水以后她将杯子放在手心,然后双手运功,手心气流涌动。然后双手慢慢往后移,离杯子越来越远,最后完全离开杯子。 看着在空中停歇的杯子,杜晓璃眼里闪过兴奋,随即双手用力输出内力,杯子在那团气流里碎成了粉末。 “真的成了!”杜晓璃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从上次吃了那个坑爹的过期药丸后,她便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有一股真气,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消化这股真气,她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她的功力已经进入了第六层。 之前好几次都触摸到了第六层的门槛,但是都没成功,没想到现在居然成功了!风吹雪第六层,几百年都没有人达到过,所以没有人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不过第五层的威力已经让人膜拜了,这第六层,只会更加惊艳!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满满的力量! “难道那个药丸真的那么神奇?”杜晓璃喃喃道,“不知道老家伙说的身体会百毒不侵是不是真的,还说血也能解毒,要不现在试试看吧。” 说做就做,杜晓璃去柜子里翻出了一瓶毒药,把夏鸢叫来。 知道杜晓璃的想法,夏鸢吓了一跳,说:“小姐,你不会真的要试吧?” “试试吧,我用一种毒性不急不强的,如果不行的话,你记得给我吃解药。”杜晓璃说完便将自己刚刚找到的毒药吃了下去。 很快她就感觉到肚子一阵疼痛,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一张笑脸惨白如纸,将夏鸢吓的差点哭了出来。   ☆、第八十三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夏鸢焦急的看着杜晓璃痛苦的样子,急忙把解药瓶子打开,说:“小姐,你还是把解药吃了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杜晓璃被疼的死去活来,她明明拿的是药性不烈的毒药,怎么会这么痛? 不过她还是挡住了夏鸢的手,说:“不要,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些变化了,在等等看。” 夏鸢只好咬着嘴唇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杜晓璃,手里的解药随时准备着,只要杜晓璃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即给她吃解药。 可是杜晓璃的情况却慢慢好转了,疼痛渐渐消失,她的脸色也慢慢好转,只是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依然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 “小姐,你现在怎么样了?”夏鸢看到杜晓璃不说话,问到。 “夏鸢,我好像没事了。身体没感觉了。”杜晓璃说完给自己把了把脉,说:“毒没了。” “那小姐真的没事了?”夏鸢不放心的说。 “应该是吧。”杜晓璃到了杯水一口喝下。 “可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是应该是一开始中毒就没反应吗?小姐这个还要中毒一下才好,好奇怪呢!” “也许是因为那老家伙的药过期变质了,所以药效也变了。”杜晓璃耸耸肩说,“等明天进宫给皇后娘娘检查了身体,回来我们再试试他说的另外一个作用。给我备水泡澡,我要洗掉这一身的汗。” “是,小姐。” 第二日,中宫。 杜晓璃给皇后把完了脉,说:“娘娘这两日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只要继续喝药,卧床休息,一月便可出这小月子了。” “真是谢谢你了,安乐。”皇后靠在靠枕上,不再如之前那般虚弱。 “娘娘这两日心情好像还不错,要继续保持这样。”杜晓璃坐到桌子前给皇后调整之前的药方,说道。 “郡主医术真是厉害,这两日皇上有空便会过来看娘娘,和娘娘说说话什么的,所以这两日娘娘心情都不错。”流霞在一旁说道。 杜晓璃笑笑,不管什么类型的女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只是害本宫孩子的凶手还未找到,让本宫不能真正的开心起来。”说到凶手,皇后眼里露出很辣的光芒。 “汪太医那里没有什么线索吗?”杜晓璃问。 “没有,他好像是自尽的,什么线索也没留下。”流霞说。 杜晓璃的笔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说:“如果一个人愿意赴死,一般都是有什么重要的把柄在别人手里,或者是重要的人被威胁着吧。以前我们村子里就有这样的事情呢,李四为王麻子去偷东西被打死了,就是因为他和隔壁村子的王寡妇偷情被王麻子知道了。” 杜晓璃的话让皇后和流霞眼前一亮,皇后给流霞使了个眼色,流霞福了福身,出去了。 杜晓璃将药方写好,起身交给另外一个宫女,然后对皇后说:“娘娘,我把药方按照你现在的状况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过两日我再来给娘娘复查。来之前遇到红袖姑姑,说是让我给你看过后去皇祖母那里。” “好的,那你过去吧。”皇后微笑着说。 杜晓璃离开皇后寝宫,去了太皇太后的禁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红袖便出来了。 这里真方便,都不用等人进去通报。 “小丫头是不是玩儿野了,都不知道来看看皇祖母。如果不是今日让红袖去叫你,恐怕你还不会来哀家这里吧?” 杜晓璃一进偏殿,就听到太皇太后阴阳怪气的抱怨,她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晓璃可是一直挂念着皇祖母呢,就算今日红袖姑姑不去叫我,我也会来看望皇祖母的。” “哼!”太皇太后不理她,孩子气的将头转向一边。 都说越老性子越像小孩,真是一点都没错! 杜晓璃来到太皇太后摇椅边坐下,晃着太皇太后的腿,说:“晓璃说的是真的啦,前日回来。给皇后娘娘看诊后已经很晚了,想着皇祖母已经休息不能打扰,所以才回去了。然后昨日又去军营忙了一天。今天得空了,就想着给皇后娘娘看过之后就来看您了。皇祖母,晓璃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生气啦,你看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杜晓璃仰着头,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哀家看看。”一听杜晓璃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太皇太后也不生气了,转过来看着杜晓璃的眼睛,心疼的说:“还真的是,好重的黑眼圈,这段日子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杜晓璃乖顺的点点头,现在她得表现的可怜一点才行。 “太皇太后,小姐接到皇上急召,连夜和定王一起赶回来的,在路上都没怎么休息,回来后也一直在忙着想法子医治皇后娘娘的病,还有军营那边的事情呢。”夏鸢在一旁帮衬着说。 “这么辛苦,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休息。”太皇太后一听,心里的别扭也消散了。 “我这不是想着先来看看皇祖母,回去了再好好睡上个两天。”杜晓璃笑着说。 “好啦,我知道你忙,现在先起来吧,地上还是有些凉的。”太皇太后说。 她是在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杜晓璃的这点手段她哪里看不出,不过不可否认她这样朝自己撒娇,还是有作用的。 年纪越大,她对权利就越发看淡,更想像一般人那样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因为身份尊贵,大家都对她恭恭敬敬的,都不亲近。 韩冥香小的时候也会和她亲近,可是随着年龄变大,她也不如小时候那般随意了。 梦姑给杜晓璃端了个独凳放在太皇太后摇椅身边,笑着说:“郡主请坐吧。” “谢谢梦姑。”杜晓璃起身坐到凳子上,笑着说。 “你们都不来看哀家,哀家有时候想打打麻将都没人陪。”太皇太后哀怨的看着杜晓璃说。 “皇祖母可以找宫里的妃子啊,这麻将也不难,一学就会了。”杜晓璃说。 “不要,那些个妃子一个个都忙着争宠去了,哀家见多了那些,再看着她们,眼烦。”太皇太后干脆的拒绝道。 就算是那些妃子会来陪她,目的都不单纯,她才不想将她们叫到自己宫里来给自己添堵。 杜晓璃想了想,说:“皇祖母,我倒是有人选,要不我们今天就来一桌?” 对杜晓璃的眼光,太皇太后还是比较信任的,加上手痒了,问:“谁?” 半个时辰后,傅雅兰和季流霞在宫门口遇到。 “雅兰姐姐,你也来了?”季流霞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也在下车的傅雅兰。 “流霞,你也被召进宫去?”傅雅兰惊讶的问。 “是啊,刚刚一个公公来传的口谕,说是宫里的主子让我进宫去。”季流霞说。 “我也是。”傅雅兰说,“没准叫咱们来的是同一个主子。” “可是也不说是谁,搞什么神秘啊!”季流霞瘪瘪嘴说。 “行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随口抱怨!”傅雅兰拦住季流霞,说,“既然都到这里了,进去就知道了。” “那我们进去吧。”季流霞拉着傅雅兰的手说。 “好。” 这时候从宫里走出来一个太监,来到两人面前,说:“两位夫人,请随杂家走吧。” “有劳公公了。”傅雅兰礼貌的应道。 “走吧,主子还等着呢!”公公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率先走了。 傅雅兰和季流霞赶紧跟上,越走越疑惑,最后季流霞忍不住叫住了公公。 “敢问公公,这是去禁宫的路,是太皇太后召我们来的吗?” 公公笑了笑,说:“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季流霞还想问,被傅雅兰制止了。傅雅兰朝她摇了摇头,既然公公都这么说了,再问也是没用的。 走了一会儿,公公把她们带到了禁地外面。 “到了,两位夫人在这里候着吧。杂家就先告退了。” “诶——” 公公说走就走,留下两人在门口等着。 “这也没人进去通报一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们来了,会不会等……”很久…… 季流霞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红袖就已经出现在禁宫大门,将季流霞吓了一跳。 “两位夫人,请随我来吧,太皇太后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红袖不苟言笑的说。 “有劳红袖姑姑了。”傅雅兰笑着说。 红袖转身走了,季流霞拍拍自己的胸脯,跟着红袖进去了。 不知道太皇太后叫她们俩来有什么事情,两人都有些担忧,可是进了偏殿,看到里面和太皇太后一起垒麻将的人,她们才知道,她们白担心了。 杜晓璃发现她们进来,朝她们招招手,说:“嫂嫂、流霞,快过来。你们俩的动作真慢,居然这么久才来。” 傅雅兰和季流霞进去,朝着太皇太后行了个礼,被太皇太后拦了,说:“晓璃说你们俩很会打麻将,哀家叫你们来打麻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能陪太皇太后打满将,那是臣妾们的福气,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傅雅兰起身后微笑着说。 “那你俩也别拘束了,快快入座。”太皇太后将杜晓璃垒好的麻将推倒,急切的说。 “可是我们进宫都没有带银票……”季流霞有些尴尬的说。 “没事,我也没带,皇祖母说这第一次就给我们一人一千两银子作为赌资。”杜晓璃挥挥手里的银票。 梦姑拿着两千两银票过来,分给傅雅兰和季流霞。为了方便给钱,这银票还是特地去找的小面值的。 “哀家先说一点啊,今天你们谁也不准放水啊,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之前打麻将的时候都放哀家的水,只要是哀家点胡的你们都过了。”太皇太后一来就兴规矩。“只赢不输也太没意思了,是吧梦姑。” 梦姑笑笑,说:“夫人们和郡主就按主子的话做吧,不然主子不尽兴,你们就得在这里陪她打一天了。” “好了好了,开始了。”太皇太后搓着麻将催促道。 傅雅兰和季流霞相互看了一眼,才伸手开始垒麻将。 虽然太皇太后放话了不要放水,但是大家也不敢一直护她的,三人都很有默契的偶尔胡她几把。 中午三人都是在这里用的午膳,吃了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太皇太后又叫她们开始了。 因为想着自己后面经常会忙,杜晓璃又教她们玩两色麻将,其实规矩都不变,只是将其中一个花色撤掉而已。 “皇祖母,以后你想打麻将的时候就叫嫂嫂和流霞来陪你。她们在家里想必也没什么事。正好叫来给你解解闷。”杜晓璃说。 如果和太皇太后关系好的话,流霞在夫家也能好过一些吧。 她之前听傅雅兰说,曲毅的母亲觉得季流霞身上太没大家闺秀的样子,对她有些意见什么的。 “这三个人的玩法好。”太皇太后高兴的说,“你这丫头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想你也没多少时间陪我,要是这三个人玩的,有她俩就够了。既然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就去给我们做点点心来吃吧,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额—— 她是不是挖了个坑反而把自己给埋了? 太皇太后拉着几人一直玩到了申时中才放她们离去,出了皇宫,季流霞和傅雅兰才长舒一口气。 “晓璃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们了。”季流霞拍了杜晓璃一下,说道。 “可不是嘛,就连我这个嫂子你也捉弄,非得搞什么神秘,让我们胆战心惊的进宫来。”傅雅兰也瞪着杜晓璃。 “嘿嘿,咱们不是好久没玩了吗,皇祖母想玩麻将我就想到你们啦!”杜晓璃说。 “不过你也不用搞神秘呀,看把我之前吓的。”季流霞手臂在杜晓璃脖子上一勾,将杜晓璃一下子拉了过来。 “好啦,我错了嘛。”杜晓璃认错道。 “不过以前我觉得太皇太后好威严的,没想到相处下来觉得她还蛮和蔼的,比我们家那只好多了。”季流霞说。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杜晓璃问。 “其实也还好啦!”季流霞一笑,说:“虽然她老是嫌弃我不够淑女不够端庄,但是对我也还不是很苛刻。我相公和公公倒是知道我是武家出身的,没那么多要求。其实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点不好的……” 季流霞说着说着不说了,一脸羞涩的样子。 “哎呀,居然脸红了!”傅雅兰笑着说。 她们认识这么久了,倒是很少看到季流霞会像个小媳妇一样的。 “噢——我猜猜是什么事情啊,看你这样,肯定是问小孩的事情吧?”杜晓璃说。 季流霞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我才十五岁半啊,就要小孩的话,总觉的太早了。可是我公公婆婆说让我们早点要孩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曲家子嗣单薄,自然是想你早点为他们繁衍后代。”傅雅兰很理解季流霞的处境。 她之前也和杜修恒讨论过孩子的问题,当时杜修恒说现在要孩子还早,对身体不好,打算过阵子再说,说是家里人也不着急。 可是他们不着急,外面的人也会有想法的,所以这孩子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杜晓璃也知道,曲家不像杜家,家风比较严格,家里人的思想也要古板一些,所以这个事情,她也不好插嘴。 “算了,顺其自然吧。”季流霞说,随后叹了口气,说:“嫁人了就是不好,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们可以去风雪楼大吃一顿,就算是喝到晚上都行,可是现在……” 她望着在宫门口等着的曲府的马车,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夫家会有意见的。”傅雅兰说,“反正我们今天在太皇太后那里也算是聚了,虽然没说什么体己的话,但是今天也过得很开心了。” “嗯,我明白的。”季流霞说,“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俩真好,可以一直在一起。” “哪儿有啊,你都不知道,晓璃她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经常都不在家里,即便是在家里,也是忙的连陪我们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经常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她呢!”傅雅兰说。 更加靠近她,才知道她的收获真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至少你们还在一个屋檐下啦。还能一起吃饭,羡慕死我了。”季流霞说,“好啦,我走了。” 来到马车前,车夫将小凳子搬下来放到马车旁边,季流霞踩着凳子上去了,随后她的丫鬟也上去了。 “路上小心。”傅雅兰叮嘱道。 “知道的,再见。”季流霞说完将头缩了回去,丫鬟将马车的门关上。 车夫坐上去,轻轻的朝马挥了挥鞭子,马便带着马车离开了。 “嫂子,我们也回去吧。”杜晓璃收回目光,说道。 “好。” 随即两人相继上了杜府的马车。上车的时候傅雅兰还在想,她确实比季流霞幸运,因为她遇到的不仅是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家…… 回到自己的院子,杜晓璃便让莺歌将早上吩咐的那些东西全部搬到她的实验室。 至于巧竹,又被她扔到军营训练去了。 说是实验室,不过是放她那套工具的地方,然后还放了很多的药材等等。 “小姐,这些是我今天搜集的所有毒药了。”莺歌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药瓶子。 “可以了。”杜晓璃说,“去拿几十个碗过来,再拿些清水过来。” “是,小姐。” 杜晓璃在她们拿碗和水的时候,将桌子上的毒药看了看,发现莺歌找的很齐全,常见的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夏鸢和莺歌将东西全部准备齐全,杜晓璃便开始她的第二步实验。 她将一种遇到水则变色的毒药倒了进了碗里,然后往里面倒了小半碗水,水进去后慢慢变成了半碗黑色的毒水。 “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莺歌看着毒水问。 “很简单,很直接。”杜晓璃拿刀子在指尖划了一刀,滴了两滴血在另外碗里。 “小姐!”夏鸢急忙去将拿了金疮药过来,想给杜晓璃上药。 “不急。”杜晓璃说着把碗拿过来一点,用内力一逼,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落到碗里,约莫这有四分之一碗血液后,她才收功,拿过一个新的手帕擦了擦,再让夏鸢给她抹了金疮药。 “好了,现在开始吧。”杜晓璃说完,拿过一跟木筷,放到血里蘸了一下,然后到毒水里面去搅拌。 随着她的搅拌,黑乎乎的毒水慢慢的变得清澈,看的三人打呼神奇。过了一会儿,水全部变清澈后,夏鸢拿了一根银针插到水里,银针并没有变成黑色! “还真的能解毒!”莺歌像看怪人一样看着杜晓璃,自己小姐怎么出去一下就变成一个怪人了? “我们再看看其他的有没有效果。”杜晓璃说。 随后她们又将剩下的毒药依依试了试,最后的结果不是百分之百的可以完全解毒,但是剩下几种即便是不能完全解了,也会减轻毒的作用。 杜晓璃突然想到了柳陌尘身体里的寒毒,不知道这个毒用她的血能不能有用。 “啾啾——” 小白球从外面进来,一下子串到了杜晓璃的怀里。 “啾啾——啾啾——”出去也不带着人家,回来也不和人家玩! 杜晓璃拎着小白球的脖子,幽幽的说:“这家伙的牙齿也有毒来着,我要把它的毒性研究出来,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如果以后有误伤也能挽救回来。” “小姐,它会安静的让你研究吗?”莺歌问。 “会的。”杜晓璃笑着说,只是那笑容看起来让人有些怕怕的。 过了一会儿,实验室里传来尖锐的叫声。 “啾啾——啊啾——啾啾啾啾——”你干什么?你放人家下来,啊,把你的东西拿开,来人啊,杀貂啦! 被绑在一个小木板上面的小白球分离的反抗者,小脑袋甩啊甩的,就是不让杜晓璃提取它的唾液也牙齿上面的东西。 杜晓璃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下子火了,冲着小白球吼道:“你再动今晚不给你吃饭了!” 脑袋刚刚转到一边去的小白球突然定住了,眼睛斜斜的看着右上方,似乎是在考虑,过了一小会儿,它一脸赴死的样子转过来看着杜晓璃,闭上了它大大的眼睛。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夏鸢和莺歌看着小白球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真是个没节操的家伙!为了吃的,什么都不顾了! 这次杜晓璃顺利从小白球嘴里提取了自己想要研究的唾液等等。 “莺歌,给小白球松绑,然后带它去厨房吃东西,它想吃什么就给它什么。” “是,小姐。”莺歌回答道。 小白球一听有吃的,刚刚松绑了就蹭了一下跳到了莺歌的怀里,将莺歌吓了一跳。要是被杜晓璃训练的定力不错,刚刚就要被吓死了。 杜晓璃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小白球的毒弄清楚,随后又花了十来天的时间研究解药,可是不管用什么都不行,想到自己的血,她试了试,发现有效果,以此才研究出来了特殊的解药,并且制作出来几颗备用。 一晃已经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也到了三年一度科举的前一两个月。 杜晓璃从六月回家后到八月这段时间都过得比较清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己院子里练功或者练习乐器,看蛊书,偶尔陪傅雅兰出去逛逛街。九月就要考试了,杜修恒一直在忙着备考,没有时间陪傅雅兰,便托付杜晓璃多陪陪了。 杜晓璃他们逛街的时候发现,京城这段时间多了很多生面孔,应该是那些提早到京城来准备的人。 “今天的这些料子真好,花色和绣工都不错,回头让他们过来给你和雪琪打两身衣裳穿。” 杜晓璃和傅雅兰相携从紫轩楼出来,还说着刚刚买的布料。 “那些布料是挺好看的,不过给雪琪做衣服就好了,我就不用了。”杜晓璃拒绝道。 “为什么?你不是也说漂亮吗?”傅雅兰问。 “那些布料都太花哨了,不适合我啦。”杜晓璃说,“给雪琪就好了。” “噗,说的你好老了似得。”傅雅兰一下子笑了出来,“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未及笄呢,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什么小丫头片子,我可是威风凛凛的将军!”杜晓璃反驳道。“我经常往军营跑,那种花哨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嘛。如果嫂嫂想给我做衣裳的话,不若多给我做几套男装,如何?” “你啊!”傅雅兰无奈的看着杜晓璃,“其实你身上的光环往往会让人忽略了你的年纪。你正是花样的年纪,怎么就一点不爱那些衣裙呢!” “我……”杜晓璃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刚刚从路对面走过的一个人影,喊道:“张瑞哥哥!” 对面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停住,朝两边看了看,看到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笑骂自己出现幻觉了。 “张瑞哥哥,我在对面!”杜晓璃挥着手喊道。 傅雅兰将杜晓璃的手拉了下来,说:“这可是大街上呢,你这样让人认出来可不好。” 杜晓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将对面那位公子请过来。”傅雅兰对身后提着东西的丫鬟说。 “是,少夫人。”丫鬟将东西放到另外一个丫鬟手里,朝对面走去。 张瑞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走到他面前,说:“这为公子,我家少夫人和小姐请你过去。” “你家少夫人和小姐?我不认识她们吧。”张瑞疑惑的说。 “就在那边。”丫鬟指了指已经到斜对面的杜晓璃她们。 张瑞顺着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杜晓璃,朝她欣喜一笑,快步来到杜晓璃他们面前。 “晓璃……不对,草民参见郡主。”张瑞激动的看着杜晓璃,想像之前那样和她打招呼,猛然想到她现在的身份,双手作揖弯腰道。 “张瑞哥哥你就别来这套了。”杜晓璃虚扶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这考试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我已经到了三四天了,想着早点到京城来,熟悉熟悉环境。”张瑞说。 “你都到了三四天了啊!”杜晓璃说,“那你怎么没来找我们啊!你要是让哥哥知道你到这里来这么久了,他肯定要给你生气的!” “我是想着等考试结束后再约他出来见面的。”张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说:“我不是觉得不好意思的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杜晓璃说,“当初说好了你到京城来了要找我们的。” “嘿嘿。”张瑞笑了两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杜晓璃看到他一个人在这里走,问道。 “我就出来看看京城是什么样子的。也没什么事情。”张瑞回答说。 “既然没事,就去见见哥哥吧,要是哥哥知道你来了肯定会高兴坏的。”杜晓璃说,“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我住在城西一个小旅店里。”张瑞有些羞涩的说。 杜晓璃皱了皱眉,说:“城西那边那么吵,房间的隔音也不好,你在那里怎么温习书本啊。这样吧,要不你到丞相府去住吧,反正我们那边空院子多的很。” “这怎么好意思。”张瑞连连摆手,说:“丞相府岂是我等草民可以随意入住的。” 杜晓璃知道张瑞也很固执,她懒得跟他费口舌,反正杜修恒见到他肯定也会让他住过去的,就让他去说吧。 “既然是修恒的朋友,那我们便直接回去了吧。”傅雅兰说。 “哎呀,看我光顾着和你叙旧,都没给你们介绍。”杜晓璃一拍额头,说:“这是我嫂嫂。嫂嫂,这就是哥哥常提起的张瑞哥哥。” “郡主莫唤草民哥哥,这尊卑不分了。”张瑞说。 还是这性子!杜晓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带着他回了丞相府。   ☆、第八十四章 惩治纨绔子弟! 丞相府里,杜修恒正在院子的凉亭里看书,溪谷给他泡了壶茶,还放了一叠点心,不过点心一下午也没动过。 杜晓璃和傅雅兰带着张瑞进来院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杜修恒。 “他看书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非要喝茶才行。”张瑞感叹道。 同窗好友,从小到大的兄弟,一别一年多,一身贵气更胜以前,可是那些小习惯依然保留着,再次看到不免心生感叹。 “张瑞哥哥,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杜晓璃笑着说,然后朝杜修恒喊道:“哥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杜修恒正好看完一首词,听到杜晓璃的声音,扭头看去,看到张瑞,激动的起身走了过来。 “张瑞兄!” “修恒老弟。”张瑞迎上去,两人在半路抱了抱,然后相互打了对方的肩膀两下。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怎么会和妹妹遇到了?”杜修恒问。 “来了三四天了,今天在街上看的时候,遇到了安乐郡主。”张瑞说。 “已经来了三四日了?好你啊,来京城这么些天也不来找我!莫不是把我们当初的约定忘了?”杜修恒拉着脸说。 “我怎么会忘了,不过是想着等考试结束后再登门拜访而已。”张瑞解释说。 他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知道杜修恒和杜晓璃的身份后,他不好意思来丞相府拜访,免得人家在背后说他想攀高枝什么的。 “怎么样,我说哥哥知道了准生气吧?”杜晓璃说,“好了,你俩也别傻站在这里叙旧了。去坐在说话吧。” “来,我们去凉亭里面说话。”杜修恒拍着张瑞,说道。 “那我去让人给你们三儿泡杯茶,再让人弄点点心上来。”傅雅兰笑着说。 杜修恒看着傅雅兰点点头,说:“辛苦你了,雅兰。” “走吧,站着也不嫌累。”杜晓璃朝着两人说道,率先来到了凉亭里。 杜修恒和张瑞也进来,三人围着石桌坐下,杜晓璃把糕点递到张瑞面前让他拿了一个来吃,张瑞推迟了一下,抵不过杜晓璃的坚持,吃了一块,说:“京城的东西果然比我们那些地方好吃很多,不过还是没安乐郡主以前弄的好吃。” 以前杜修恒和张瑞还在学堂上学的时候,杜晓璃经常给杜修恒做很多糕点,每次都少不了他那份。那些年还是将他的嘴养叼了。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张瑞哥哥这次变得好拘束啊,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人了?”杜晓璃问。 “我哪儿有,我还不是以前的我吗?”张瑞反驳道。 “还说没有呢,你以前叫我都是晓璃妹妹的,现在一口一个安乐郡主,听得我好不习惯。”杜晓璃说。 “那是礼法,不可废,不可越。”张瑞说。 “行了张瑞兄,你还不知道妹妹的性子吗?”杜修恒看着张瑞说,“你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你的。你还想像上次被她逼着去红楼那样弄?” 张瑞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不是不再说那个了吗?” 曾经有一次,杜晓璃和张瑞打赌赢了,赌注是张瑞输了就要带她去逛一圈红楼,张瑞当时不愿意,被杜晓璃各种捉弄,最后他不得不带着男装的杜晓璃去了一次。 不过那也是他第一次去,所以他的脸整个过程都是红的,倒是杜晓璃在里面自在的很。 “哈哈,想到那次张瑞哥哥的样子,一直脸都是红红的,姑娘找他说话,他都能把茶给洒了,真的好好笑哦。”杜晓璃笑着说。 “安乐……”张瑞想让杜晓璃不要说了,看到杜晓璃的表情,不得不妥协,说:“晓璃妹妹。” “早这么叫不就的了。”杜晓璃得意的说,这些老古董,每次都要受一番教训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对了哥哥,张瑞哥哥现在住在城西那边,我说让他来府里住,他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杜修恒看着张瑞,说,“你都到京城来了,还住什么旅店,咱们府里还有那么多空院子,你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而且那边环境又不好,会影响你的复习的。到府里来住,咱们俩还能一起探讨一下学问和考试的事情。” “可是这样……” “张瑞兄,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同窗,可是说是兄弟也不为过。我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承蒙你的照顾,如今你不能因为我们和以前身份有一点不一样,就忘了那些年一起长大的情谊吧?这可不是一个成大事者应该有的。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知道你怕别人说闲话,但是正如妹妹说的,走自己的路,哪管别人的想法。”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的?”杜晓璃反驳,说,“我一直都说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好不好。” “你别打岔。”杜修恒瞪了杜晓璃一眼。 杜晓璃回瞪了一眼,撅了撅嘴。 “如果你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如果以后你为官,遇到了要置办贪官王法的上级官员的时候,你会顾忌尊卑,绕过他吗?”杜修恒问。 “自然不会。”张瑞肯定的说。 “这就是了。你在人前注意尊卑就好,在遇到那样的情况,还有和我们一起的时候,大可不必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杜修恒说。 “是我之前拘谨了,在此向修恒老弟和晓璃妹妹致歉。”张瑞说。 “既然你也认识到错了,那你就搬到府里来住吧,行礼让溪谷带人去给你收拾回来就好了。” “这……好吧。”张瑞同意道。 “溪谷。”杜修恒喊了一声。 “你带着几个人去将张瑞兄住的旅店将他的行礼收拾过来。” “好嘞少爷。” “不用那么多人的,我的东西很少,去一个人就可以了。”张瑞说。 “那你自己去吧。”杜修恒说。 张瑞告诉了溪谷旅店的名字,溪谷带着一个小厮离开了。 傅雅兰带着两个丫鬟端着点心过来,正好听到杜修恒让溪谷去给张瑞拿行李,让丫鬟将点心放在桌子上,说:“那我去给二娘说一下,让她给安排一个院子吧。” “好,让二娘安排一个和我们院子近一些的,我和张瑞兄好就近一起复习。”杜修恒说。 “要不就听雨轩吧。”杜晓璃说,“那里到哥哥这里就近了呀。” 自从杜修恒成亲后,他便没有住在之前的院子了,以前的院子虽然和杜晓璃的院子很近,但是也确实偏僻了一些,如今成亲了,自然要住在前面大一些的院子。 “听雨轩环境清幽,也是学习的好地方。”杜修恒说,“雅兰,你便给二娘说一声,把听雨轩收拾出来给张瑞兄住吧。” “好的。”傅雅兰朝他们福了福身才转身离开。 “嫂嫂做的点心也很好吃的,张瑞哥哥你……吃货,你什么时候爬上来吃的!”杜晓璃之前一直和他们说话,都没注意到刚刚端上来的点心已经被小白球吃掉一小半了。 “啾啾——”好吃! 杜晓璃两只指头拎着小白球的脖子后面,小白球嘴里含着点心,双眼无辜的看着杜晓璃。嘴巴不能说话,它只能用自己的大眼睛卖萌了。 “那是嫂嫂给我们做的!”杜晓璃瞪着小白球。 小白球将点心咽下,挥着爪子。 “啾啾——”我也是其中一个! 还好杜晓璃听不懂小白球的意思,不然非得被弄得哭笑不得。 “算了,小白球爱吃东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杜修恒为小白球开脱道。 “啾啾——啾啾——”就是就是。小白球赞同的点点头。 “一直吃,也不见你长胖!真是浪费粮食!”杜晓璃将小白球放回桌子上,抱怨道。 “啾啾——”你还不是一样! 小白球朝杜晓璃抗议的挥了挥爪子,才撅着屁股继续和点心大战去了。 “呵呵,这小家伙倒是很可爱的。”张瑞看着杜晓璃和小白球的互动,虽然杜晓璃嘴里在斥责小白球,但是眼里却是满满的爱。“这是什么品种的动物,长的好可爱。” “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动物,不过你别看它可爱,我可是亲眼看它瞬间咬死一条大蟒蛇的。”杜晓璃说。 “这么厉害!”张瑞吃惊的看着小白球。 “是啊。” “……” 三人在凉亭里聊到傍晚时候,知道杜云寒回来后,杜修恒带着张瑞去见了一下杜云寒。杜云寒知道是杜修恒以前读书时候的舍友,同意他在家里住下了。 张瑞住进府里三天后,杜修恒说带他去见见他在京城的朋友,便让溪谷去风雪楼让福叔安排了一个房间。 因为杜修恒约的是墨扬和水叶帆他们,杜晓璃关系也都不错,正好那日无事,便和他们一起去了。 张瑞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不习惯,不好意思。 人少,他们便只是在二楼开了个房间,在开饭前,张瑞出去如厕,知道那是东家的发小,福叔便让人给他带路。 这一幕让几个从二楼下来的人看着不爽了。 这风雪楼,谁不知道掌柜福万三对谁都不冷不热的,现在居然对一个穿着朴素的人笑得那么开心,他们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价还不如这个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男子了。 张瑞回二楼的时候,在楼梯半路被人挡住了,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朝他身上撞了一下,然后一把将他拉住,大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乞丐,居然敢撞本少爷!” 那男子的嗓门很大,一下子吸引了一楼大堂里面那些食客的注意。 “那是哪里来的乞丐,敢撞何大少爷,不想活了是吧?” 杜晓璃在设计的时候,就将楼梯设计的很宽,根本不会出现拥挤的情况,领路小二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张瑞在他后面,怎么可能会撞到人。 大厅里的人都看得明白,但是他们都认识那个何大少爷,正是太常寺卿何正顺家的少爷何峰。太常寺卿可是正三品的官员,又对家里的独子异常宠爱,谁敢去说一句话。 张瑞看这群人衣着不凡,知道他们定然是有身份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这些人应该也是哪些官员的少爷。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官品还不小。他不想给杜晓璃他们惹事,便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何峰吼道,“你可是撞了本少爷,简简单单的说句对不起就想过去?你这个乞丐,你把本少爷撞伤知道吗?” 对方一口一个乞丐,还捏造事实污蔑自己,身为读书人,张瑞火气也是上来了,说:“刚刚明明是你来撞的我,我给你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撞的你?谁看到了?”何峰笑着说,“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何峰问了自己身边两个人,两人都摇着头,说:“我们没有看到。” “奴才也没看到。奴才只看到是这乞丐撞了少爷。”何峰的小厮说。 “看吧,大家都看到是你撞的我,你还想抵赖。”何峰得意的说。 “你想怎么样?”张瑞压着火气问。 “想怎么样?”何峰摸着下巴思考似的说,“你撞伤了本少爷,按理本少爷可以送你去京城府尹那里打一顿,再让你赔本少爷五百两银子作为医疗费。但是看你这穷酸样,你应该也赔不起。这样吧,你不是要上楼吗?那你从本少爷胯下钻过去,本少爷就原谅你了。” 说完,他将右腿放到上面两阶楼梯上。 “哈哈,快钻,你要是钻了,何大少爷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对啊,快点钻!” “快点,钻了我们还有事呢!”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了,上次不肯钻的那个人被抓到了京城府尹那里,可是被扒了裤子打了二十大板,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快点钻!” “就是,再这样不动,惹得何大少爷更生气,那就惨了!” “……” 何峰身后的那群官家少爷跟着起哄,那熟练的样子,看来没少跟着何峰干坏事。 张瑞被一群人逼着,脸涨的绯红,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身体因为被羞辱颤抖着。 “怎么,不肯钻是吗?来人,把他给本少爷按着。”何峰见张瑞迟迟不动,朝自己的小厮吩咐道。 福万三从后院来到前厅,看到张瑞被欺负,正打算去解围,看到二楼一包厢的门打开,同情的看了何峰他们一眼,回了自己的柜台前。 这些人还真是傻啊,能在楼上吃饭的人,也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吗?看自己小姐的脸色,这些人惨咯。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张瑞看着迅速将自己抓住的人,挣扎道。 “欺人太甚?”何峰冷笑一声,说,“这人将本少爷撞成重伤,还不知悔改,等他钻了本少爷的跨后,再将他送到官……啊——” “砰——砰——” 何峰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一下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少爷!” “何大少爷!” “天哪,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楼梯上的人全部追了上去,不过还是没阻挡他滚到一楼的身影。 这一情形让大家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朝楼梯上望去,一名白衣长发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刚刚那里。 “你是谁,居然敢将何少爷从楼梯上踢下来!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吗?”那些人扶起摔得鼻青脸肿的何峰,朝着楼梯上的杜晓璃呵斥道。 “谁他妈的不想要命了,敢踹本少爷!哎哟……”何峰被人扶起来,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疼,不由自主的朝楼梯上的人吼道,等他抬头看清楼上的是谁后,人一下子软了下去,“郡、郡、郡……” 下面有人认出杜晓璃,赶紧跪了下去,说道:“参见安乐郡主!” 大厅里的人赶紧跪了下去,说道:“参见安乐郡主!” “郡、郡主……”何峰在那些人的刺激下,终于说出了杜晓璃的名字。 跟着他的那些人全部都跪了下去。 上次四国比赛,最后那天他也跟着自己的老爹去看了,所以认得杜晓璃,想到自己刚刚还骂了她,双腿不自觉的就软了。 杜晓璃看了大厅里跪着的人一眼,冷笑一声道:“本郡主的哥哥你们也敢欺!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我们……”何峰看着杜晓璃,吓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郡主,我们不知道那是郡主的哥哥,郡主饶命啊!”那些人一听杜晓璃的话都慌了,赶紧磕头道。 “太常寺卿何正顺的爱子是吧,来人。” “在!”两个侍卫从外面进来。 杜晓璃拿出一块牌子扔到他们手里,说:“本郡主没有郡主牌子,就用这个将军牌子,去将太常寺卿何大人请来,就说本郡主的哥哥将他的儿子撞成重伤,请他来接他的儿子。” “是。”两个侍卫拿着令牌匆忙离去。 “郡主,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是郡主的哥哥,冲撞了他,请郡主饶命啊!” “饶命?本郡主又不要你们的命,饶什么命?”杜晓璃邪笑道。“你们不是说本郡主的哥哥将你撞成重伤了,要他从你胯下过去吗?” “我、我刚刚是说胡话的,不是当真的!”何峰快要哭了。 他怎么会惹到这个煞星啊!如果是一般的郡主也就算了,可是整个京城谁不知这安乐郡主是皇上御赐的异性郡主,还是第一个女将军,对她青睐有加,就连太皇太后也很喜欢她。不仅如此,她还是定王未来的正妃,又是丞相嫡女,这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他敢惹的啊! “不是当真的?本郡主可没发现你不是当真的!”杜晓璃想到出包厢看到那些人抓着张瑞的手,使劲儿往地上按,要他从何峰胯下过去,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张瑞哥哥办事小心,估计是不会将你撞成重伤的,就算加上本郡主这一脚,你也还有力气说话,没有重伤。” 张瑞他们原本就在楼梯不到一半的距离,所以何峰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他没有撞伤我,我没有受伤。刚刚是我说错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呢!本郡主已经让人告诉何大人你身受重伤,让他来接你呢,要是来看到你没受伤,那不是说本郡主说谎吗?”杜晓璃状似苦恼的说,目光看到跪在地上的吃饭的人,说:“你们起来继续吃饭吧。” “谢郡主。”那些人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聪明的人明白杜晓璃让他们跪这么久是在处罚他们刚刚冷眼旁观,但是对方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啊! “何大少爷,你说,本郡主好歹也是皇上亲赐的郡主,这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这不是丢了皇家的面子吗?”杜晓璃幽幽的说。 “是、是。”何峰应道。 “所以,本郡主只有这么做了。”杜晓璃勾勾手指,说:“你上来。” 何峰看了看杜晓璃,看到她因为自己不上去,脸色越来越冷,赶紧低着头,苦着脸上去了。 “本郡主琢磨着,不能说皇家人胡说,丢了皇上他们的脸面吧,所以本郡主决定了,要让事情名副其实。既然已经说了你身受重伤,那就麻烦你再从这里滚一趟吧!” “什么?”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杜晓璃一脚踹到了何峰身上,于是……何峰又悲催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杜晓璃收回自己的脚,说:“本郡主觉得,好歹你是三品大员的少爷,所以就由本郡主来给你这一脚吧。” “咳咳——”何峰这次摔下去后比较严重,直接在地上倒着不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此逃避杜晓璃的责罚。 杜晓璃也不管他,指着一个他的小厮,说:“把你家少爷搬到一边去躺着。” 那个小厮将何峰搬到一边去继续躺着回来还没跪下,就听到杜晓璃说:“你,上来。” 小厮知道上去肯定会被踹下来,但是不敢不上去,只好颤颤巍巍的来到杜晓璃面前。 杜晓璃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一脚踹了下去。 “你,上来。”杜晓璃又指着另外一个小厮说。 砰砰砰——“ “嘶——” 楼上围观的墨扬等人看着杜晓璃一脚踹一个,嘴角一抽一抽的。 这一向给人沉着稳重,端庄温婉的郡主居然也会有这样发火的时候?? 杜晓璃将人来来回回踢了两遍,心里的火才消散了一点。 中间张瑞想劝杜晓璃消消火,被杜晓璃叫到上面和杜修恒他们一起看好戏。 虽然上面的墨扬他们家也是有权势的人,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自己出来收拾人比较妥当,毕竟她身份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杜晓璃踢人踢累了,走到下面,夏鸢赶紧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今天本郡主将你们打了,唔,估计有的已经受伤严重。”杜晓璃端坐在椅子上,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想将本郡主送官办理的?” “草民不敢。” “福叔,这些人既然喜欢在风雪楼里闹事,那以后就不接待他们了。”杜晓璃淡淡的说。 “是,已经将他们记入黑名单了。”福万三说。 被列入风雪楼的黑名单? 那几个少爷都有些愣住了,谁都知道被列入风雪楼的黑名单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可以说,已经从上流交际圈除名了。 “郡主,你不能何少爷冲撞你哥哥,就让风雪楼将我们都列入黑名单。即便是你贵为郡主,干涉别人生意,这也不好吧?”一个人反驳道。 “勇气可嘉。”杜晓璃没想到会有人这个时候还敢出声反驳自己,笑了一下,说:“你说的也对,即便是本郡主,也不可干涉百姓生意。可是,谁说我是以郡主的身份要求的?” “难道不是吗?” “福叔,告诉他们,我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的。”杜晓璃说。 “小姐是风雪楼的东家,是以老板的身份要求的。”福万三回答说。 “什么?” “风雪楼背后神秘东家居然是她?” “这风雪楼已经开了好几年了,可是郡主不是去年才进京的吗?” “这消息可真惊人啊!” “……” 之前没有离开的那些人听到福万三的话都惊讶的讨论了起来,一时大堂变得有些热闹。 不仅他们惊讶,就连楼上的墨扬和水叶帆也是一脸的诧异,难怪别人来这里订包间都要提前好久,他每次来都有空闲的包间。他们觉得奇怪,问过杜修恒,可是杜修恒说这里不是他开的。 杜修恒面对两人质问的目光,咳嗽了两下,说:“这个,是我妹妹不让说的。而且我当时也没说谎,这个确实不是我的,是她的。” “晓璃妹妹真是厉害!”张瑞说。 “不是一般的厉害!”水叶帆说。 谁不知道这里可是日进斗金的地方啊,没想到居然也是杜晓璃的。加上随缘那边,这郡主已经成了小富婆了吧! 杜晓璃看着那人惊讶的样子,说:“本郡主作为风雪楼老板,有没有权利干涉这里的生意?” 那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低下头,说:“有。” “不过本郡主见你勇气可嘉,就允许你来这里消费。”杜晓璃说完便不再说话,结果夏鸢手里的茶喝了起来。“这去请家长的动作怎么这么慢?本郡主这人也踢完了,茶也喝了,还没来。这何大人不是看不起本郡主那个将军的牌子,不愿意过来吧?” “小姐的将军牌子和是皇上御赐的,谁敢不买账啊!估计是何大人公务繁忙,所以来得慢吧。”夏鸢说。 “嗯,有道理,不然他就是藐视皇权了。”杜晓璃点点头。 这一主一仆,三言两语,就将藐视皇权的帽子扣到了何正顺的帽子上。 刚好走到风雪楼门口的何正顺心里一阵叫苦不迭。他来之前问了一下前去请他的人是什么事情,一听他们说郡主的哥哥把自己的儿子撞成重伤了,就知道肯定是那不孝儿子惹事惹到杜晓璃身上了。 他儿子整日游手好闲的,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他每次想好好管教的时候,他那老母亲都拦着不许,说是家里独苗打坏了怎么办,宠宠宠,现在好了,宠得他提到铁板了吧! 自己那个笨蛋儿子不知道杜晓璃在京城甚至是凤鸣国的位置,他这个太常寺卿可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一得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了。 “下官太常寺卿何正顺见过安乐郡主。”何正顺一进门就来到杜晓璃面前跪下,说道。 “何大人,你这动作可真慢。”杜晓璃将茶杯盖上,递给夏鸢,看着何正顺说。 “下官让郡主久等,请郡主恕罪。”何正顺低着头说。 “何大人可知道郡主叫你来做什么?”杜晓璃问。 “下官教子不严,冲撞了郡主,请郡主恕罪。”何正顺低着头说。 “他倒没冲撞本郡主,不过她说本郡主的哥哥将他撞成了重伤,想着他都这么说了,索性就让他名副其实,不然不是冤枉了张瑞哥哥。于是令公子就成这个样子了。”杜晓璃说。 “那是犬子应该受到的惩罚。”何正顺说。 杜晓璃见何正顺态度还不错,剩下那半火气和消了,说:“何大人,本郡主曾听皇上说,你为官清廉公正,为何教出的儿子却如此不知上进惹是生非?虽说父母爱子,可是一味的宠爱可不是一件好事!” “下官谨记郡主教诲,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那不孝子。”何正顺说。 “既然何大人也说回去会管教,那就不需要本郡主替你教训了。你带他回去吧。”杜晓璃说,“顺便将这些人也送回去吧。搁在这里,会碍了这里的生意的,本郡主也看着眼烦。” 杜晓璃说完便上楼去了。 “下官遵命!”何正顺从地上起来,说:“还不将少爷给我抬回去!” “是,老爷。”跟着一起来的侍卫上去将何峰扶起来,另外让人将其他的人也一起带走了。 回到包间,张瑞朝杜晓璃鞠了一躬,说:“今日谢谢晓璃妹妹为我解围。” “张瑞哥哥这还行起大礼来了!”杜晓璃笑着说,“你是我的人,欺负你还不就是欺负我吗?再说了,就冲着以前的情分也不能让你欺负了你啊,你就甭给我客气了。” “不过晓璃刚刚那样子还真的挺吓人的,看到他们压着张瑞兄,脸都黑了。”墨扬笑着说。 刚刚那霸气侧漏的郡主,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邻家小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对啊,那踢人的时候可真是霸气。你,上来。”水叶帆学着杜晓璃的表情和动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最惊人的还是你居然是那位神秘的老板。”墨扬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吧,那会儿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杜晓璃笑笑,说:“这是几年前和一个朋友一起开的,不想太张扬,就没给别人说。”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后,福万三开门进来,说:“小姐,下面已经收拾好了。”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菜已经做好,马上就为你们上上来。” 端着菜的小二一个接一个的将菜端上来,等最后一个上完菜后,福万三说了句小姐少爷慢用便离开了。 “来,我们开动吧。发了一顿火,这肚子都饿了。” “吃吧。” 下午时分,韩冥泽听着单公公说风雪楼中午发生的事情,说:“没想到这个安乐脾气还挺大的。何峰惹的人是谁来着?” “是周县来的一位考生,叫张瑞。打算参加今年的秋试的。是杜修恒以前学堂的室友,据说和郡主他们关系颇好,六天前来到京城,三天前被郡主他们请去丞相府居住了。”单公公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张瑞?今年秋试的时候替朕留意一下,如果成绩可以的话,倒是可以好好安排一下。”韩冥泽说。 “皇上想发展那个张瑞?”单公公问。 “这安乐是什么样的人,她身边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这张瑞是她认可的人,说明那也是个人才。稍微留意一下就是,也不用太关注。”韩冥泽拿过一本奏折翻开,说。 “奴才明白了。” “对了,让人去给何正顺说一下,教子不严也是人生大事,如果他没空管理自己的儿子的话,朕就让人给他管,或者给他放假,让他在家好好管管。”韩冥泽说。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单公公说完出了御书房。 韩冥泽看着奏折上的字,脑子里却出现了一副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楼梯上,勾着手指把人叫上来,等人家上来又一脚踹下去的画面,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有了皇帝的口谕,这次何正顺好好的将何峰教训了一顿,即便是他老妈也没办法拦着了,只能心痛的看着何正顺给自己的宝贝孙子实施家法。 很快,杜晓璃在风雪楼收拾纨绔子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听说杜晓璃教训那帮害群之马,一个个拍手叫好。 不过大家更为惊讶的还是杜晓璃风雪楼老板的身份,一些曾经奚落过杜晓璃的人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转眼间一月时间悄悄滑过,九月下旬,杜修恒和张瑞按照规矩,在考试的前一日住进了考试的地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三年一次的大考。   ☆、第八十五章 喜事连连 秋高气爽。 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人骑着马来到燕山山脉,为最近的大规模野外训练寻找地方。 走到山顶,他们先去已经在开始布置的地方检察了一遍,然后两人顺着山脉继续往南走。 “野外训练的时候皇上可能会来观看。”韩冥熠牵着杜晓璃的手,两人边走边聊天。 看到韩冥熠悠闲的走着,杜晓璃觉得他根本就是为了带她来散步的。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一次五万大军一起训练,那场景应该也比较壮观。”杜晓璃说。 看到山上开的正艳的菊花,杜晓璃挣开韩冥熠的手,过去俯身摘了两枝。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用菊花快速的编制着花环,在一旁等着。“用了你的方法后,士兵的作战能力提高了不少。我们整个国家的实力也在无形中得到提升。” “是吗?”杜晓璃将编好的花环拿在手里把玩,继续和韩冥熠往前走。 “不仅如此,你在上半年说的那些政策,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很多都已经有成效了。我昨日听皇上说,今年虽然收上来的农税减少了,但是国库收入却没有减少,相反还涨了一些。之前反对的那些声音现在都已经沉下去了。”韩冥熠说。 “那不错啊!”杜晓璃听到自己提的政策有效,心里也高兴。 “是很不错。”韩冥熠说,“现在时间还不久,等到年底的时候,效果可能会更好。” “哈,我要不要去问皇上要年终奖啊?”杜晓璃说。 “年终奖?也是你们那边的词?”韩冥熠问。 “是啊,就是到年底了老板要给员工发奖金,作为辛苦一年的奖励。”杜晓璃说。 “这样。”韩冥熠了然道。 “小熠哥哥,你看这个山谷怎么样?”杜晓璃指着前面一个山谷问。 韩冥熠顺着杜晓璃的指的山谷看去,看到山谷里有不少的裸石和灌木,坡度也比较陡峭,点头说:“是个训练的好地方。” “那就将这里记下来吧。”杜晓璃说,“我们再往下面走走看。” “好。”韩冥熠签过杜晓璃的手继续走。“今天你要会城吗?” “下午要回去。明天哥哥就考完了,我和嫂嫂说好了去接他。”杜晓璃说。 “那我们一会儿早些回去。” “好。” 落木萧萧,一黑一黄两抹身影手牵着手在落叶里穿过,一个小小的白球在他们前面跑着,时不时会消失,时不时又从前面跑回来,或者在满地落叶里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第二日中午,秋日的太阳还有些强度,杜晓璃和傅雅兰在自己丫鬟撑的太阳伞下,焦急的望着学院的大门。 “修恒怎么还不出来?”傅雅兰看到出来好些人都没看到杜修恒,握紧了手里的手绢。 “嫂嫂莫急,哥哥和张瑞哥哥估计是回去收拾东西去了。”杜晓璃说,“我们再等等。” “嗯。”傅雅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杜修恒和张瑞两人才出现在学院的大门。两人说着话,脸上的笑容彰显着两人的好心情。 “哥哥,张瑞哥哥。”杜晓璃看到杜修恒他们,朝他们喊道。 “妹妹她们在那边。”杜修恒一眼就看到了杜晓璃他们,和张瑞一起走了过来。 “现在日头还有些毒呢,你们怎么还过来了?!”杜修恒心疼的看着傅雅兰和杜晓璃,说。 “还好了,不是很热。”傅雅兰说。 “哥哥,你们考的怎么样?”杜晓璃问。 “我俩感觉都差不多的,有些试题甚至在之前复习的时候我们还讨论过。应该不会太差的。”杜修恒自信的说。 “哈那就好!”杜晓璃开心的说。 “不过最后还是要等考试结果出来才知道。”张瑞说。 “我相信你们俩的啦!”杜晓璃笑着说,“我们先回家吧,爹和二娘还有雪琪还在家等着你们呢!” “好。” 杜修恒和张瑞上了后一辆马车,杜晓璃和傅雅兰上了第一辆。等他们上去后,车夫便驾着车李凯了。 回去后,谢雨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午宴,庆祝两人顺利结束考试。 考试结束后就是等待结果的日子了,还有就是一群朋友出去聚会的日子。 韩冥香和孟江卓都不在京城,季流霞嫁为人妇,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由,傅雅兰和杜晓璃两人几乎天天都见到的,所以现在外出聚会对杜晓璃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倒是曾经很少出去的杜修恒几乎白日里都拉着张瑞往外跑。 这日,几辆马车停在了周成府邸门前,不一会儿,杜晓璃也来了周成这儿。 “沈师姐,你们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们说一下,我们也好派人去接你们啊!”杜晓璃一来到大厅,看到坐在一边的沈静梅和湘子,笑着说,“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来到京城了,可是想要罚罚你们?” “小师妹,我们想着到了这里再和你说也可以的。来之前大师兄说了周师兄这里的地址,我们一路问就问过来了。”沈静梅说。 “师傅和大师兄,还有谷里的人近来可好?”杜晓璃问。 “大家都过的不错,就是经常谈起你的传奇事情。”沈静梅说。 “沈师妹,你们这次来京城是?”周嫂问。 “是太皇太后给师傅写信,说想让师傅派两名女大夫到宫里做太医,为后宫的妃子治病。”沈静梅解释说。“这不,师傅就把我们俩指派来了。不过心里提到我俩的名字,说最好能让我们过来,我还以为是周师兄推荐的。” “那个,咳咳,其实是我给皇上建议你们俩的。”杜晓璃说,“皇上问谁医术比较好,我就说你俩,可是我也说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来的话,也可以不用过来的。” “原来是小师妹!师傅问我们的时候就说随便我们了,如果我们不想来,他再考虑其他人。可是我们这也想来见见京城是啥样子的,又寻思着你们不是也在这里嘛,就同意了。我们说先来京城探探情况,我家那口子就让他们在后面慢慢来。”沈静梅心情颇好,说话脸上都带着笑容。 湘子也跟着点了点头,她也是自己愿意来才来的。 “师姐们不怪我多事就好。”杜晓璃说。 “我们这是托你的福,怎么会怪你呢!”沈静梅说。 “那有说让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报到吗?现在可有去处,没地方的话就在这里住下吧。”周嫂说。 “太皇太后在信里说,到了京城后找小师妹,让她带我们进宫去报道,说是京城已经准备好了地方了。”沈静梅说。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进宫呢?”杜晓璃问。 “过两天吧,我们先在京城逛逛。”湘子说。 “那这两日就住在这里吧,也省得出去找地方了。”周嫂说。 “那就麻烦周嫂了。” 两日后,杜晓璃带沈静梅她们去见了皇后和太皇太后,因为是女子,所以没有单独去见皇帝。拿了进出宫的腰牌,杜晓璃又带她们去了皇帝安排的住的地方。 考试结束后的第十五天,秋考成绩出来了。杜云寒早早的就派了府里的小厮去放榜的地方候着,然后下了早朝就回来,和杜晓璃他们一起等着了。 巳时,两位小厮骑着马回来,刚到丞相府门口就开始朝里面喊:“高中了,少爷高中了!” 一听到报喜的,府里的人赶紧拿了一并大大的鞭炮,来到屋子前面就放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向周围的人报告着这个好消息。 其他地方也有地方响起了鞭炮声,看来也是得到了好消息。 看榜的小厮从门口一直高声喊着,来到大厅的时候,朝杜云寒跪下,说:“老爷,少爷高中了,是第九位,张公子是第二十八位。十日后前十六名参加殿试!” “太好了,太好了!”谢雨激动的说。 “恭喜哥哥,恭喜张瑞哥哥!”杜晓璃笑着朝两人贺喜道。 “哈哈,好,赏!今日府里的人每人赏十两银子,让大家一起分享喜悦!”杜云寒说。 屋子里的丫鬟小厮全部朝杜云寒行礼,齐声道:“谢谢老爷、二夫人赏赐,恭喜少爷,张公子。” “好了,都起来吧,去将府里打扫一下,今天应该会有不少人登门。”杜云寒说。 “是,老爷。” 丫鬟小厮都出去忙活去了。 “我就说哥哥和张瑞哥哥肯定会中的,被我说中了吧!”杜晓璃说,“我说的这么准,以后请叫我神棍。” “噗——就你嘴贫!”傅雅兰听到杜晓璃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瑞也甚是高兴,虽然他没有进入前十六,不能参加殿试,争夺状元榜眼,但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很高兴,甚至是很意外了。在放榜前他想着自己能进前五十就不错了,第二十名,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按照往年的规矩,在这两日,便会对这次上榜的人予以官位赐封。张瑞你的名次这么靠前,应该能分到一个好的官位。”杜云寒说。 有了杜云寒的话,张瑞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起身朝杜云寒他们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说:“多谢这些日子伯父你们对我的照顾,这份情谊,张瑞定然铭记于心。” “哈哈,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快起来吧。”杜云寒笑着说。 傅雅兰和杜修恒对望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喜悦,会心一笑。 杜晓璃看了两人一眼,偷偷笑了笑,说:“爹,我们要不要给嫂嫂的娘家说一下这个好消息啊?虽然他们也会知道哥哥的成绩,但是特地去说的话,会显得比较正式庄重吧?!” “嗯,是要派人去给阁老府通报一下这个好消息。来人。”杜云寒叫了小厮过来,让他去阁老府通报一声,并拿着邀请函,请阁老府的人今天到丞相府来庆祝。 自己的女婿今年秋试,阁老府自然也是关注的,所以一放榜,他们这边也得到消息了,拿到杜云寒的邀请函,也表示会带着家眷赴宴。 今日似乎是好消息累致的日子,在中午的宴席上,傅雅兰突然说有些不舒服,吃东西都吐了,开始以为是凉了胃,杜晓璃给她检查了一下,兴奋的说:“嫂嫂,你这哪里是凉了胃,你啊,这是要当娘了!” 杜晓璃的话让整个宴席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更大的爆发。 “妹妹,你是说我要当爹了?”杜修恒不顾礼数,从男子桌来到了女子桌这边,激动的看着傅雅兰。 “是啊,已经一个多月了!”杜晓璃说。 看着杜修恒脸上的喜悦,杜晓璃感叹,古代人真是早熟,这现代十七八岁的男孩,哪里会有做爹的觉悟啊! “真的?我要当娘了!”傅雅兰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敢置信的说。 其实她这两天就有一种预感,她的月事一向很准时,前两天就该来了,可是一直没来。她本来打算等放榜后让杜晓璃给她看看的,没想到会在今天出现孕吐的现象。 赴宴的傅家人也很高兴,今日真的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雅兰怀孕了,有些菜也不能吃了,我去厨房里,让厨子做些孕妇吃的菜来。”谢雨说。 “二娘别麻烦了。”傅雅兰赶紧劝阻道。 “不麻烦,这怀孕了啊,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打今儿起啊,你的饮食都要单独准备了。”谢雨说。 “那就让丫鬟去就是了。”傅雅兰说,“怎么能劳烦二娘去呢,这不是折杀雅兰吗?” “我们府里的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她们哪里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还是我亲自去吩咐一下放心些。”谢雨说。 “二娘,我和你一起去。”杜晓璃起身和谢雨一起离开了。 傅夫人看到谢雨她们对傅雅兰这么好,欣慰的点了点头,她这个女儿嫁了个好人家,比自己这个做娘的运气还好! 宴会因为这个事情气氛更好了,男桌那边,大家都喝的兴高采烈的,女桌这边,大家也是有说有笑的,一点没有食不言的样子。 自从傅雅兰嫁过来后,杜晓璃就开始从饮食上为她调养身子,所以她怀孕的时候虽然有些孕吐,但是现象并不严重,整个状况也是比较好的。 两天后,张瑞的封官圣旨下来了,他填补了通政司左参议的位置,官拜正五品,赐府邸,半月后去通政司报到。 张瑞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直接就封了一个正五品的官位,他有些惊讶,但是想着应该是杜云寒从中周旋,对杜府的人更加感激。 其实这事还真的不是杜云寒主动提起的,昨日皇帝和杜云寒商议国事的时候,说到了这封官的事情,皇帝主动说起了打算给张瑞封一个通政司左参议的位置,杜云寒听到后都有些惊讶,这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考生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他和张瑞都不知道,这是缘自杜晓璃那日在风雪楼踹人的事情。 有了自己的府邸,张瑞便搬离了丞相府,并且派人去老家报喜去了。 几日后,杜修恒去参加了殿试,杜晓璃之前还以为殿试便是直接去见皇帝,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皇帝亲自主持的一场考试而已,等考试结果出来后,再选前三去见皇帝,有皇帝当场觉得状元、榜眼和探花。 杜修恒一路劈关斩将,当杜晓璃正在为傅雅兰检查身体的时候,杜修恒成为当届榜眼的消息便飞回了府里,让大家又是一阵乐。 不过杜修恒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他曾经说过要为杜晓璃拿一个状元回来的。 不过杜晓璃依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很了不得了,他用他的博学为自己正名了,这就足够了! 后来杜修恒被分到了大理市任职,虽然官职不高,但是那是杜云寒意思,韩冥泽也同意了。 杜晓璃后面的日子除了定期去军营、练功、研究蛊术等,又加了一件事情,便是定期为傅雅兰检查身体。 十二月的时候,季流霞那边也传来的好消息,说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算起来和傅雅兰前后就相差两个月的样子,以后他们的孩子又有玩伴了。 这个年丞相府里异常忙碌,因为不仅要准备年货过年,还有准备十五杜晓璃及笄的事情,还有三月十五……她和韩冥熠的大婚! 杜晓璃知道大婚的日期时候狠狠的郁闷了一阵子。三月十五,那不就是她及笄后整好两个月的日子嘛。可是那边说了,那天的日子最好了。 但是她明白,那肯定是韩冥熠给那边交代过了。 年底的时候,杜晓璃将这一年准备的年货和今年酿制的葡萄酒给孟府、曲府、傅府送了一些过去,年底回来的韩冥远和冷二他们也去分瓜了不少。 除夕之夜,傅雅兰早早的便被人叫去睡觉了,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整日都嗜睡,更不说晚上守岁了。 这一年,凤凰城的鞭炮放的格外的多,因为这一年大家的收入都不错,加上一些新政策,大家似乎都眺望到了新一年欣欣向荣的景象了。 初一初二初三都是各个阶层忙着拜年的日子,杜晓璃初一去宫里走了一圈,初二去给孟老夫人他们拜年,之后便一直被按在家里准备及笄的事情。 杜晓璃觉得很无奈啊,明明及笄都不要她做什么啊,但是还是要她在家里呆着,除了去军营,其他时候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那便在家里看书练功吧,这一年她学到了不少蛊术的知识,还有各种蛊的解法。如果现在再有太子那会儿那种蛊的话,她也知道该怎么去解了。 时间转眼便到了杜晓璃及笄的那天,虽然是元宵节,但是还是来了不少妇人,其中傅夫人和孟夫人同时为她做贵人,皇宫里皇帝、太皇太后、皇后、贵妃都来了不少的赏赐。 之前看过傅雅兰和孟江卓还有季流霞及笄,没想到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当她换好衣服,听着谢雨给她教导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恍然,有一种自己也是这个社会的一名女子的感觉。 随后孟夫人和傅夫人一人为她插了一根发簪,说了自己祝福的话,杜晓璃又被人扶回自己的院子,回去换今日的盛装,等中午的时候再出来参加午宴。 “呼,累死我了,之前看嫂嫂你们及笄的时候也没这么麻烦啊!”杜晓璃给傅雅兰抱怨道。 傅雅兰笑了笑,说:“这算是很轻松的了,等你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才叫一个累啊!” “那我还是不要结婚了。”杜晓璃下意识的说。 “你也就只能现在说说,皇上御赐的亲事,岂是你想不嫁就不嫁的啊!”傅雅兰好笑的看着杜晓璃,说,“退一步说,就是定王也不会允许你悔婚的。” “唉,想想成亲,真是劳命又伤财!”杜晓璃叹了口气。 “成亲是人生的大事,一个女人一生也就那么一次,对双方来说都很重要。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很期待这一天吧,就你才会觉得麻烦。”傅雅兰说。 “是很麻烦啊!”杜晓璃说,“嫂嫂你等一下,我先去换衣服。” 杜晓璃上楼,让夏鸢她们给自己换了一身正装,下来的时候看到韩冥熠也在。 “晓璃,定王来了,我便先回去了。”傅雅兰说。 “好的嫂子,你路上小心些。巧竹,你送嫂嫂回去。” “是,小姐。”巧竹福了福身,说,“大少奶奶,请。” 傅雅兰朝韩冥熠行了个礼,离开了。 “小熠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及笄那天不能在后院见男子的吗?”杜晓璃坐到椅子上,问。 “我知道,所以我是偷偷来的。”韩冥熠说。 即便是被人看到了,谁还能说他什么不成。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毫不在乎的样子,瞥了他一眼,说:“让人看到要说我闲话的。” “谁敢?!” 杜晓璃忍不住送了他一个白眼,说:“你现在到后面来有什么事情吗?” 韩冥熠从袖口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说:“我来给你送生日礼物。” “什么生日礼物这么神秘,要现在来送给我。”杜晓璃拿过盒子问。 “你打开就知道了。”韩冥熠说,在杜晓璃要打开盒子的时候,他按住了杜晓璃的手,朝屋子里的其他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夏鸢他们福了福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还将门带上了。 “好了,现在可以打开了。”韩冥熠放开杜晓璃的手,说。 “看你的样子,里面不会是装的炸弹吧?”杜晓璃笑着将盒子打开,随即愣在了哪里。 盒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戒指,银质镂空,上面用红色宝石点缀。 “这是……”杜晓璃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掩住自己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但是她的双眼还是透露出她的惊讶和欣喜。 韩冥熠拿过盒子,有些羞涩的单膝下跪,说:“上次你说,你们那边的习俗,成亲前男方要向女方求亲,还要有戒指。我估摸着这戒指应该和我们的扳指差不多,就找人打了这么一个戒指,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杜晓璃咬着嘴唇看着韩冥熠,她不过是给他提到过一次,说在那边是要提亲的,男方求亲的时候还要单膝下跪,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而且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愿意单膝下跪向她求婚,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难怪他刚刚要让所有人出去呢! 他将戒指拿出来递到杜晓璃面前,把盒子放到地上,说:“璃儿,我无比庆幸,在你还没展露出你的才华的时候就让皇上给我们指婚,早早的将你藏了起来,避免了和别人争得头破血流。 自从母妃死了以后,我都以为我不会再和任何一个女子亲近,可是没想到会在那个小山村遇到你,那个古灵精怪又记仇的小女孩,在几个月的时间相处里便走进了我的心,改变了我的想法,还有我人生的目标。以前我的心里只有凤鸣国和皇上,可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又多了一个你。 一直以来,我都不太喜欢说太多空话,我只想用我的一生来为你遮风挡雨,和你一起完成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愿望。我想要成为你的依靠,你的另一半。璃儿,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让我陪你走完这一生吗?” 璃儿,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   ☆、第八十六章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杜晓璃低头看着单膝下跪的韩冥熠,看着他有些别扭的脸,但是眼里却是满满的真诚和认真,双唇微抿,道:“我们那里有句古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决。’,但是我更喜欢另外一句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黄泉碧落,生死相依。” 听到杜晓璃的话,韩冥熠嘴角上扬,优美的弧度让他那妖孽的脸庞更加迷人。 杜晓璃笑着将手伸出来,韩冥熠将戒指戴到她中指上,看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带着玛瑙戒指,心潮有些澎湃,俯身吻上了她的手背。 “璃儿,我很高兴。” 杜晓璃将韩冥熠拉起来,说:“我也很高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的笑容,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杜晓璃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情谊。 屋外,冬日的阳光照在白雪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长长的湿吻后,两人的脸颊都有些绯红,夏鸢在外面咳嗽了两下,两人才分开。 敲了两下门后,夏鸢推门进来,说:“小姐,二夫人让人来请你去参加午宴了。” “我知道了。”杜晓璃说。 韩冥熠放开杜晓璃的手,说:“我先过去了。” “好。我一会儿再去。”杜晓璃点点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鲜红的双唇,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强迫自己离开。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离开,嘴角噙笑,低头看着中指上面的戒指,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 及笄后的第二日,杜晓璃被人叫到前面院子去,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满院子的箱子,每个箱子被打开,里面都是各种珠宝金银,绫罗绸缎,古玩古画等等。 “小姐,这定王的聘礼下的可真多!”莺歌看着院子里的箱子,感叹道。 “说明这王爷现在是多么重视我们家小姐啊!”莺歌笑着说。 杜晓璃笑笑,带着两人去了客厅。 “爹,二娘。” 冷一七人看到杜晓璃,全部起身,说:“王妃。我们来送聘礼了。” “怎么是你们七人来了?”杜晓璃看着他们,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冷二笑嘻嘻的说:“王妃,王爷说我们七个英俊潇洒,能代表定王府的脸面,便让我们来了。” “行了,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其他几人倒是可是用英俊潇洒来形容,你嘛,最多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冷一拿出一叠厚厚的长折子,说:“这是聘礼的礼单,请王妃过目。” 夏鸢过去将折子拿过来,杜晓璃接过来打开其中一个,看着上面写的东西,越看越唏嘘,这定王府的宝贝看起来不少啊!好多还都是绝迹珍品。 “真有钱,好想打劫。”杜晓璃看完一本,说道。 “王妃,我家王爷说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不用打劫。”冷一说。 额——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杜晓璃将折子放到桌子上,说:“咳咳,这聘礼收下了,你们回去告诉小熠哥哥,我很喜欢。” “是,我们一定会将王妃的话带到的。”冷一说,“相爷,聘礼已送到,那我们便回去了。” “嗯,管家送客。”杜云寒淡淡的说。 管家进来,向冷一他们做了请的手势,说:“请。” 冷一他们朝杜云寒和的杜晓璃拱了拱手,然后离开了。 “夏鸢,将这礼单给父亲看看。”杜晓璃说。 “我才不看。”杜云寒说。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说:“那就给二娘看吧。” 杜云寒那样子,活脱脱的是吃醋,不高兴韩冥熠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娶走啊! 真是个别扭的老爹! 下了聘礼,其他事情也在有序进行着。 二月中旬,回老家一年多的杜老夫人带着一些亲戚回到了京城,杜晓璃看了,虽然不认识,但是看年纪应该都是她的那些堂姐堂妹的,想到京城来钓金龟婿的吧。 杜老夫人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一个是杜老二的女儿杜芳,两个是杜老四的女儿,杜菲和杜敏。杜老夫人是说是跟她来京城看看,顺便照顾一下年迈的她。 杜晓璃看着她们眼里都有闪烁真算计的光芒,都没啥好感。 “晓璃啊,你有时间带她们出去转转吧。”杜老夫人笑着说。 “祖母,还有一个月就是晓璃大婚的日子,她哪里有时间带她们出去玩。”傅雅兰为杜晓璃开脱道。 杜老夫人只想着杜晓璃身份尊贵一些,认识的人也就要高贵一些,让她带她们出去,可以让她们找到更中意的人选。 “祖母,这不是我愿意带妹妹她们出去,实在是最近都在忙大婚的事情,有时候还要进宫,还要定期去军营,实在没有逛街的时间。”杜晓璃说。 “对,你要忙大婚,是没什么时间,是祖母考虑不周了。”杜老夫人笑笑,看了看傅雅兰的肚子,也不好让她带她们出去。 “雪琪虽然平时在上学,但是休息的时候倒是可以带她们出去转转。”杜晓璃思索着说,“不过雪琪现在正是学业繁重的时候,估计也忙。其实妹妹们想去那里,可以给祖母说,祖母再让人带她们去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杜老夫人说,然后有些愧疚的对杜菲她们三人说:“你们三个先住在我的院子吧,来人,带小姐们去找自己喜欢的屋子。” “是,老夫人。”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和傅雅兰离开了杜老夫人的院子。 “这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杜晓璃想着那三个堂妹,感叹道。“这祖母回来了,日子就没那么悠闲了。” “你不是马上就嫁人了嘛,就要离开了。”傅雅兰说。 “我不是说我,是说你!”杜晓璃说,“好在这没有堂哥堂妹结亲的,至少她们不会将手伸向哥哥身上,你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嗯,她们三个眼里不加掩饰的目光,让我看了都有些那啥。”傅雅兰说。 “反正你现在怀孕了,后面生了孩子,要养身子,带孩子,她们你就别管了。”杜晓璃说。 “我知道的。”傅雅兰说。 杜晓璃让莺歌注意了一下杜菲她们,三人都还算是安分,她便不再怎么去注意那边的情况了,收心忙自己的事情。 以为会这样平淡无事的到她成亲的日子,没想到后面会出那样一个事情。 刚刚入三月,天气已经回暖,春风徐徐,不少人选择出去踏踏青什么的。 因为婚期靠近,杜晓璃不得不留在家里忙碌。 这日她正在试她的嫁衣,夏鸢进来,说:“小姐,曲夫人来了。” “流霞?她大着个肚子,过来做什么?”杜晓璃让给自己试衣服的嬷嬷退开。 “曲夫人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找小姐吧。”莺歌猜测道。 “快让她进来。带她去客厅,我把衣服换了就过去。”杜晓璃说。 “是。” 夏鸢出去,杜晓璃让她们把自己的喜服换掉,才去见了季流霞,一进去就看到她脸色不好的坐在椅子上,丫鬟给她泡的茶她都没动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虽说过了前三个月,但是你的肚子已经在显怀了,你还到处跑。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一声,我过去就可以了啊!” 季流霞看到杜晓璃,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将杜晓璃吓了一跳。 “你这是咋了?”杜晓璃来到季流霞身边,拿手绢给她擦眼泪。 “晓璃,我、我心里难过……”季流霞说。 “出什么事情了?”杜晓璃有些焦急的问。 当初宫变,要她一个人独当一面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个样子,现在哭得这么伤心,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傅雅兰听说季流霞来了,带着丫鬟过来了,一来就看到季流霞哭泣的样子,惊讶的说:“你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季流霞不说话,她望向杜晓璃。 杜晓璃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刚刚问了,季流霞还没来得及说。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你这样哭也没用啊!”傅雅兰来到季流霞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 季流霞用手绢擦了擦眼泪,说:“晓璃,雅兰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说要给相公纳妾。” “纳妾?!”杜晓璃和傅雅兰都惊讶的看着季流霞。 季流霞点点头,说:“是的。今天早上娘将我叫过去,说我怀孕了,不能行房事,可是不能一直憋着相公了,说是要给相公纳妾,不仅如此,还将人选都已经准备好了,是拐了几个弯的一个表妹,庶出的。” “开什么玩笑!你在辛苦的为他们家传宗接代,她们却迫不及待的往他身边送女人了?!”杜晓璃一听,火气立马上来了。“那曲毅的意思呢?” “让我伤心的就是这个,曲毅没有反对,默认了娘的做法。所以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跑出来了。”季流霞伤心的说,“他说不能忤逆娘的意思,不然便是不孝。可是我不能接受,我们俩吵的时候,娘还来说我是妒妇。我气着跑了出来,可是我又不想回将军府,即便是回家,爹他们也不能理解我的心情的。所以我就到你们这里来了。” “唉,好多人家都是,正妻怀孕的时候,会给丈夫安排小妾。如果不让自己的丈夫纳妾的话,就会说是妒妇。”傅雅兰这些见得比较多,当初她爹娘也是这样,所以听到季流霞的话有些感同身受。 杜晓璃冷笑一声,说:“那是因为历来女子都不知道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只会软弱的靠着自己的相公,还被那些教条思想禁锢,怕世人异样的目光,一旦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如芒在背,所以才会导致那样的结局。那些会为自己的丈夫准备小妾的‘贤惠’妻子,只要是爱着自己丈夫的,有谁是心甘情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 “唉。”傅雅兰叹了口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虽然很伤心,但是季流霞依然流露出坚定的目光:“如果他真的要纳妾的话,我就不回去了!大不了最后一拍两散,大家各走各的。” “这个事情你要想好了,如果你接受他纳妾的事情,那你以后就会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你不接受,他们也不肯让步的话,那你真的要和他和离吗?”傅雅兰问。 “我这不是一时气话。”季流霞说,“我爹这一生都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即便是我娘不在了,他依然没有找填房。所以男人不是少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同样的,女人也不一定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晓璃以前说过,女人要独立自强,这样才会让自己活的更好。如果他不能为我做到坚持如一,那他也不值得我为他倾尽一生!”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杜晓璃说,“不过在你要保证你做的决定是平心静气的时候做的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还有,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 “不过我还是觉得那曲公子是真心爱着你,我想他也会舍不得你委屈的。”傅雅兰说。 “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我现在越来越不敢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季流霞说。“晓璃,我在你这里借主几天可以吗?” “你想来我这里住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杜晓璃看了看从外面进来的夏鸢,说:“你要先和你相公好好谈谈再说。” “小姐,曲公子来了。”夏鸢说。 “我不想见他,晓璃,你让他回去!”季流霞听到曲毅来了,眼泪又开始落了下来。 “也许他是来妥协的呢?”杜晓璃说,“去请进来。嫂嫂,我的喜服做好了,你去给我看看吧。” “好。” 杜晓璃和傅雅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曲毅,看到他脸上的焦急,杜晓璃朝她示意季流霞在屋子里,然后便离开了。 “谢谢郡主。”曲毅说了一声,大步进了客厅。 季流霞看到曲毅,气愤的将脸转到一边,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流霞,你别闹了,跟我回去!”曲毅看到季流霞,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刚刚去将军府,可是那边却说她并没有回去,季流霞一时不知下落,让他一下子担忧起来。好在季流风给他说,季流霞也许在这里,他才找了过来。 “回去?回去干什么,回去看你纳妾?还是说回去让你娘继续骂我是妒妇,要你休了我?”季流霞冷笑道。 “娘不过是要给我纳个妾,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曲毅有些不明白,觉得季流霞是在无理取闹,“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你看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皇上都有皇后和众多妃子。别人都能忍受,为什么你就不能?你现在怀着身孕,跑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怀着身孕!我辛辛苦苦的为你们曲家传宗接代,你迫不及待寻找新欢,那样的家我回去做什么?”季流霞说。 “什么叫我迫不及待的寻找新欢!那是娘安排的,我总不能忤逆娘的意思吧?”曲毅火气也上来了,朝季流霞吼道。 季流霞听到曲毅吼她,心里更加委屈。 “是,你娘是皇室成员,身份尊贵!她不喜欢我,所以我过门不过才一年就急着为你纳妾,想娶个她喜欢的媳妇回来!不就是想让我让位吗?我让就好了,你要是喜欢,还娶什么妾,直接休了我这个妒妇,娶一个喜欢的妻子回来不就好了?” “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季流霞转过来看着曲毅,脸上道道泪痕让她看上去甚是可怜。“你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我什么时候想过要休你了?”看到季流霞脸上的泪,还有红肿的眼,曲毅心里抽的一痛,态度也软了下来。 他怎么会让她这么伤心?自己不是承诺过,会让她一直开心的吗? “曲毅,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我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如果你非要纳妾的话,我们就和离!”季流霞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曲毅被季流霞那句和离震惊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流霞已经跑出去了。 他走出去,季流霞已经跑到楼上去了,杜晓璃在走廊上站着。 “郡主。”曲毅走过去。 杜晓璃看着曲毅,说:“曲公子,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该过问,但是流霞是我和嫂嫂的好朋友,我们也想看着她幸福。她在这里的时候本郡主会好好照顾她的,也会劝导她。不过,曲公子,你不妨想一想,你是否真的想要纳妾而放弃流霞。” “我……” “曲公子,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平等的,即便是没有你,流霞一样能活的好好的,可是她嫁给你,让你做她的良人,将一生托付,所求的不过是你予以同样的回报。如果你觉得你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流霞能养活自己,能做男儿做的事情,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别的男人?让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分享她的感情,还有她的身体?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吗?” “郡主此言差异,这男子和女子自古便不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怎么能像男子一样?”曲毅说。 “为何不能?”杜晓璃并不生气,说,“本郡主不就是吗?风雪楼和随缘是本郡主的产业,这两个的收益想必曲公子也有耳闻。” “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曲毅实事求是的说。 “所以,本郡主能赚钱,即便他日没有杜府和定王,本郡主也能活下去,不依靠任何人。”杜晓璃说,“我知道你们读书人是金钱为粪土,但是不可否认,那是人生活的根本。且退一步说,本郡主为太医院挂名太医,皇上亲封的将军,这些是多少男儿一辈子也奋斗不到的?如此,曲公子能说,女子不如男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吗?” “郡主能力过人,是多少男子也不能比得上的。”曲毅低头说。 “你看流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却是一个内心坚毅的女子。她为你奉献一生,为你生育孩子,传宗接代,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觉得,三妻四妾,是对她的回报吗?”杜晓璃继续说。 “我也没有说一定要纳妾,今日母亲来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可是流霞她坚持说是我的意思,为此和我吵闹,离家出走。” “可是你娘说的时候,你也没否定这个事情不是吗?你在抱着侥幸心理,你想如果流霞答应了,你便能名正言顺的左拥右抱了。” “我没有!”曲毅反驳道,“我只是不想忤逆我娘的意思。” “素问你是一个大孝子,看来曲公子果然孝心可嘉。”杜晓璃说,“我今日再此与你说这些话,不是要你如何做,也不是让你去忤逆你娘,而是想要你肯认真的去认识一下你的心,去想想,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三妻四妾,整日看她们如何为了你争宠,为了你勾心斗角,如何因为等待你去看她一眼而等到容颜憔悴,还是你想要和自己相爱的人,彼此倾心相爱,相扶一生,看尽人间繁华。流霞小心——” 杜晓璃正在说着,突然对着院子外面大叫一声。 曲毅听到杜晓璃的呼喊,回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类似季流霞背影的人急急的往院子外面跑去,突然踩到鹅暖石,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正好被与她擦身而过的男人扶住。 那男子拦着“季流霞”的腰,两人对视了两秒,才将她扶起来站好。 因为“季流霞”背对着杜晓璃他们,他们不能看到她说了什么,但是对面来的男子突然笑了。 曲毅看到还放在“季流霞”腰间的手,还有那男子的笑容,心里一阵烦闷,赶紧跑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季流霞”抬起头来,让曲毅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你是谁?” 杜晓璃走了过来,朝她们挥了挥手,那男子和丫鬟便下去了。 “我们几个曾经打了一套一样的衣服,我不过是让人穿着那件衣服,梳了一个和流霞一样的发型。”杜晓璃说。 “郡主为何如此戏弄曲毅!”曲毅有些生气的说。 “曲公子看到刚刚的一幕是什么样的心情?当你冲上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很生气是不是?是不是想将那男子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曲毅不说话,起伏的胸口显示出他的气愤。 “你看到不过是假的流霞和别的男子有了简单的身体接触,看到别的男人对她微笑,就如此不顾理智的去将她拉回来。换个角度想,你纳妾,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翻云覆雨,流霞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如果你真的爱她,你愿意看她为你憔悴难受吗?而且流霞的性子,你知道的,如果真的与你和离了,有别的男子那样关心她,对她微笑,你愿意看到吗?” 这时候夏鸢从前面小路走了过来,朝杜晓璃行了行礼,说:“小姐,刚刚季少将军让人来带话给曲夫人,说她想在你这里住就在这里住下,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将军府都会支持她的,将军府还养得起一个女儿和她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会给她说的。”杜晓璃说,然后看着曲毅非常难看的脸色,说:“曲公子,本郡主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夏鸢,送客。” 杜晓璃说完便转身回了翠竹苑。 “曲公子,请。”夏鸢对曲毅说。 曲毅回头看了一下院子,有些失落的转身走了。 夏鸢送曲毅回来后,来到二楼,看到杜晓璃还有傅雅兰正在和季流霞说话。 “夏鸢,刚刚你配合的真好。”杜晓璃说。 她刚刚和曲毅在走廊里说那么久的话就是为了安排刚刚那一幕,但是夏鸢的却不是她安排的。 “小姐,那不是我自己说的啊,季少将军真的让人带话来了。”夏鸢说。 敢情杜晓璃以为她是在配合她们演戏啊! “我哥?他说什么话了?”季流霞问。 “流风哥哥说你想在这里住就住,想做什么决定,将军府都支持你。将军府还养得起一个女儿和孩子。”杜晓璃说。 听到这话,季流霞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她堂堂将军府的小姐,从小被爹和哥哥宠爱着长大,虽然有时候对她比较严厉,但是他们从来都舍不得她真的受什么委屈。 嫁人以后,她要为了一个男人生儿育女,侍奉他的双亲,离开宠爱自己的亲人。可是他却不想着好好珍惜她的情谊,还要想着三妻四妾,而且还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到底图了什么? “如果,曲毅他真的要纳妾的话,我就和他和离!”有了自己爹爹和哥哥的支持,季流霞更有底气了。 其实即便没有他们,她依然不会退步。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在爱情里面,从来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第八十七章 晓璃发怒! 曲毅坐着马车回去了。路上,他一脸痛苦的靠在马车上,脑子里全是季流霞流着泪的脸,还有看到男子的手放在假的她的腰间,还有对她微笑的样子。 “你看到不过是假的流霞和别的男子有了简单的身体接触,看到别的男人对她微笑,就如此不顾理智的去将她拉回来。换个角度想,你纳妾,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翻云覆雨,流霞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如果你真的爱她,你愿意看她为你憔悴难受吗?而且流霞的性子,你知道的,如果真的与你和离了,有别的男子那样关心她,对她微笑,你愿意看到吗?” 杜晓璃最后的话又在他耳畔响了起来。 “平日里你宠着她也就算了,可是这纳妾是男人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凭什么干涉你?这还反了天了不成?!这纳妾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她要是不愿意,就休了她,我们曲府容不得这样的妒妇!” 曲夫人的斥责声紧跟着响起,让他更加烦躁起来。 一面是自己母亲的逼迫,一面是对季流霞的情谊和心疼,两个都是他很重要的女人,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地步? 嘚嘚的马蹄声和外面喧嚣声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外面,丝毫没有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停车!” 外面的车夫听到曲毅的命令,赶紧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曲毅从马车出来,一下子跳下马车,说:“你将马车赶回去。” “那少爷你呢?”车夫问。 “我去走走。” 曲毅说完,转身离开了。 车夫看着曲毅消失在街角,叹了口气,驾着马车走了。 曲毅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看着街道边卖包子馒头的夫妻,男人辛苦的搓着面,女的趁着现在没人,在一旁和馅,看到自己男人脸上都是汗,拿着毛巾给他擦汗,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忙各自的。 两人那幸福的样子,让他一阵感触。他记得成亲前,季流霞就说过,她很羡慕那样的幸福,平淡而温馨。 那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会给她那样的幸福。 可是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季流霞落泪的脸再次浮现,似乎在嘲笑他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可是,他真的能忤逆自己母亲的意思吗? 连着两天,曲毅都会去找季流霞,说要接她回去,但是纳妾的事情不松口,季流霞就不打算回去。 因为婚期越来越近,杜晓璃也越来越忙,很少有时间陪季流霞,大多时间都是傅雅兰陪着她散步聊天。 这天,曲毅再次来到了丞相府,想说杜晓璃这么忙,让季流霞不要打扰人家,跟自己回去。 他在路过后院一条林荫小道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前面走了过来,因为走的比较急,在曲毅前方不远突然崴了一下脚,整个人便往地上摔去。 眼看着就要倒地了,她的手被人抓住往上一拉,人便被带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她的手也顺势搭上了他的肩膀。 “姑娘,你没事吧?”曲毅看着女子脸上的惊魂未定,问道。 “我……”杜菲抬头看着曲毅,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曲毅,你在做什么?!” 道路尽头,傅雅兰和季流霞正好看到了两人相拥的一刻,季流霞随即大声喊了起来。看到他还放在杜菲腰上的手,杜菲搭在曲毅肩上的手,两人俨然像是甜蜜相拥的恋人。 季流霞一脸受伤的表情望着曲毅,缓缓后退,猛地转身跑开了。 “流霞,你听我解释……”曲毅赶紧放开杜菲,朝季流霞追去,可是刚刚跑到傅雅兰身边,就看到让他几乎痛苦一生的画面。 “啊——”季流霞双眼被泪水模糊了,没注意到脚下有两阶台阶,一下子踩空了,整个人摔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流霞——”曲毅大吼一声,赶紧冲了过去,看到季流霞脸色煞白的侧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流霞,流霞,你怎么样?”曲毅急忙去扶季流霞。 季流霞的身体一动,下面一滩血水便流了出来,将赶来的傅雅兰和曲毅都吓了一跳。 “孩子,我的孩子……”季流霞捂着自己的肚子,“救救我的孩子……” 曲毅被季流霞下面的血吓懵了,那鲜红的颜色刺激着他的双眼和大脑。 “还愣着做什么!快抱她到晓璃那里去急救啊!”傅雅兰看着发愣的季流霞,大声的吼道。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附近丫鬟的注意,有人赶紧去不远的翠竹苑。 杜晓璃正在和夏鸢说话,听到丫鬟的报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流霞在哪里?” “就在院子前面。” 杜晓璃匆匆从楼上下来,刚到院子就看到曲毅抱着季流霞跑了进来。 “郡主,救救流霞!”曲毅朝杜晓璃大喊着。 杜晓璃看着季流霞下面的血,吓了一跳,急忙道:“快将流霞抱到屋子里去。” 因为季流霞怀孕,所以给她安排的屋子是一楼的一个房间。曲毅赶紧听到杜晓璃的话赶紧将流霞抱了过去。 后面,傅雅兰急急的走了过来,说:“晓璃,你可要好好救救流霞,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嫂嫂你放心,我会的。你去里面坐着等吧。”杜晓璃说完便进了屋子。 季流霞被抱到床上放下,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腹部的衣服,看到杜晓璃过来,沾满鲜血的手一把将杜晓璃抓住。 “晓璃,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我先看看。”杜晓璃看到季流霞裤子上面的血,并不正面回答她,抓起她的手把脉。 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胎儿还保不保得住…… “夏鸢,去将我的银针拿来。莺歌,去厨房让人烧热水过来,还有弄点草木灰过来,还有准备几个火盆过来。秋风,你将流霞的裤子脱掉。”杜晓璃把完脉急急吩咐道。 “是,小姐。”夏鸢、莺歌还有秋风,也就是刚刚给杜晓璃报告消息的丫鬟,三人急忙跑了出去。 “那我呢?”曲毅在一旁担忧的问。 杜晓璃一脸冷漠的看着曲毅,冷冷的说:“你给本郡主到外面院子里去跪着,向上天祈求流霞和胎儿都会平安无事。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要起来了!滚!” 这是杜晓璃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她之前觉得他这人还不错,虽然纳妾的事情有些不够坚决果断,但是也是因为孝道的原因,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害的季流霞摔成这样。 她是护短的人,看到季流霞流那么多血,对曲毅就有一种压制不住的愤怒。 曲毅看了一眼因为流血过多以及有些失去意识的季流霞,嘴唇动了动,握着拳头出去了,来到院子里跪下,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季流霞的门。 曲毅跪在地上,看着丫鬟进进出出的,火盆、水盆不停的往里面端,双手握着拳头,短平的指甲将肉都掐进去了,鲜血流出,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一会儿,秋风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来到曲毅面前放下,说:“小姐说,让你仔细看看你妻子和孩子的血。” 说完便回屋子去了。 曲毅低头看着水盆,满满一盆水全部被染成了鲜红色。 那是要多少血啊! 曲毅觉得自己的心被猛烈的抽着。 过了一会儿,第二盆血水被放到曲毅面前。依然是满满一盆,不过颜色要淡一些了。 “小姐说,这都是你的优柔寡断造成的。”秋风说完便离开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杜老夫人、谢雨,还有杜云寒还有曲夫人、曲老爷还有季伦和季流风,都陆续来了。 曲夫人和季伦、季流风差不多同时赶到,大家在来的时候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季流风来到杜晓璃的院子,看到曲毅和前面摆着的四盆鲜血,一下子来到曲毅面前,俯身抓住他的胸襟,一把将他拉起来,另外一只手一个拳头就朝他下巴打了过去。 “你做什么!干嘛打我儿子!”曲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尖叫道。 “我打他算清的,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季流风握着自己的拳头。 “儿子,你怎么样?痛不痛?”曲夫人看着曲毅被季流风打的淤青的下巴,心痛的问。 曲毅却像是没有听到曲夫人的话一样,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在到水盆前面。 曲夫人过来,说:“毅儿,你跪着干嘛啊,要等起来等啊!” 见曲毅不理自己,伸手去拉他。 秋风从屋子里出来,对着院子的人说:“安乐郡主有令,在曲少夫人和胎儿平安之前,曲公子要一直跪着向上天祈福。另外,谁敢在院子里喧哗,就滚出去!” 此话一出,曲夫人不敢再去拉曲毅了,杜晓璃搬出了自己郡主的身份,即便他们和皇室沾了关系,也得听从。 季流风他们也安静下来,杜晓璃肯定是觉得外面吵闹影响到她施救了,所以才会让大家安静。可是看着曲毅的目光仍然怒火连连。 随后赶到的曲老爷和季伦看到那几盆血水,脸色都黑得如同墨水一般。 对于刚刚的事情,曲毅好似没有感觉一般,直直的看着季流霞屋的门,脑子里都是秋风说的话,越想心越疼。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优柔寡断,如果不是他和别的女人接触,季流霞就不会成现在的样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的身体在承受多大的痛苦。流了这么多血,胎儿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如果孩子保不住了,季流霞心里会多痛? 想到季流霞会承受的痛苦,他就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杜晓璃骂的对,他真的不配做季流霞的男人! 不得不说,杜晓璃有时候是残忍的,她懂的如何去刺激别人的心,如何将他们的心一层一层扒开,让他们直面自己一直躲避的事情。她更懂的如何用无形的利刃让别人更痛! 等待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过久,季流霞的门再次被打开,秋风他们抱了新的被褥进去,很快又抱了沾满鲜血的被褥出来。 随后杜晓璃出现在门口,疲惫的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大群人。 看着杜晓璃的样子,大家都能猜想到她刚刚救治的过程是多么艰辛。 “晓璃,我妹妹她……”大家看到杜晓璃的样子,都不敢出声,还是季流风最先开口问了。 杜晓璃来到院子里,不看跪在地上的曲毅,来到季流风和季伦面前,说:“流霞已经没事了……母子平安。” 一句母子平安,让地上的曲毅忍了很久的泪水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谢谢你,晓璃。”季流风感激的看着杜晓璃,“我看到流霞流了那么多的血,还以为胎儿……” “如果不是因为流霞从小习武,体质比一般女子好,加上她怀孕后我便一直在为她调理,胎儿比较稳固,又过了头三个月,这次胎儿肯定保不住了。”杜晓璃说。 “孩子保住了,保住就好!”曲夫人双手合十的说。 “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她吗?”季流风问, “流霞刚刚失血过多,现在人在昏睡中。你们都是男子,也不方便进去。至于曲公子,想必流霞现在也不想见到你,如果再刺激她,对她身体不好,对胎儿也不好,所以还是免了吧。不过流风哥哥你们可以在这里府里等等,等她醒了可以去看看她。”杜晓璃看了一眼躲在人群后面的杜菲,幽幽的说:“既然这件事是发生在杜府,我杜家自然要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等会正好还可以看看我们审问当事人。” “晓璃,你要做什么?”杜老夫人问。 “本郡主要亲自问问这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爹,麻烦你将人都带到前面客厅去等着。夏鸢,莺歌,换衣。” 杜晓璃说完便不院子里的人,转身上楼去了。夏鸢和莺歌赶紧跟上。 既然杜晓璃都这么说了,杜云寒便将所有人都叫去了前面,只有曲毅没有得到杜晓璃的允许,还在院子里跪着。 像官员都有自己的官服一样,皇上亲封的公主和郡主还有诰命夫人都有代表自己身份的衣服,平日里她们不会穿,只有比较庄重的场合或者想要表达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才会换上衣服。 杜晓璃换好衣服下来,看到曲毅还在院子里跪着,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了顿,说:“你也跟上吧。你这当事人不在,事情就不好说了。” 杜晓璃穿着二品郡主服来到大厅的时候,除了杜云寒和季伦,其他人都朝她跪了下去。 “见过安乐郡主。” 虽然杜云寒和季伦的都是一品官员的,但是杜晓璃代表的是皇室,品级低一些,但是还是要向她微微行礼。 “起来吧。”杜晓璃走过他们身边,来到正位前面站着。 屋子里的人刚刚起来,还没坐下,又听杜晓璃说:“夏鸢,请太皇太后赐的镯子。” “是。” 夏鸢捧着盒子来到杜晓璃身边,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镯子,高举过头。 屋子里的人见到夏鸢手里的盒子,这次全部都跪了下去了,齐声说道:“见过太皇太后。” 夏鸢转身将镯子递给杜晓璃,杜晓璃双手接过,戴在手上。 “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谢郡主。” “赐座。” “谢郡主。” 现在连杜云寒他们都不敢坐主位了,所有人都在两边坐下。 “嫂嫂,麻烦你将当时的情况说一下。”杜晓璃说。 “是。”傅雅兰应道,随即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流霞是因为看到曲公子和杜菲相拥的画面才会气的奔跑,失足摔倒的?”杜晓璃问。 “是的。”傅雅兰说。 “曲公子,自从流霞来这里后你也曾多次来接她回家,我曾叹你有情有义,就算你想纳妾,你到我杜府后院和杜家小姐搂搂抱抱算什么事情?”杜晓璃看着曲毅。 “我只是在去找流霞的时候路过那条小道,看到有人正好在我前面崴脚要摔倒了,我才会去拉她一把的。”曲毅辩驳道。 “这些解释你留给流霞吧。你是他的丈夫,她想怎么做,是否会听你的解释,那便由她自己决定。”杜晓璃说,“既然是在杜府发生的,我们就来说说我们这边的责任。杜菲,跪下!” 杜菲听到杜晓璃的话吓了一跳,不安的望了杜老夫人一眼,来到屋子正中跪下。 “杜菲,我看你刚刚走路的脚好好的,似乎不像是扭到了吧?”杜晓璃看着杜菲,说。 “我,我当时是扭到了的。”杜菲小声的说。 “本郡主虽然虽然医术浅薄,但是这种跌打损伤还是能治的,要不要本郡主给你看看?” “不、不用麻烦郡主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杜菲拒绝道。 如果让杜晓璃一看,肯定会发现她根本一点没有扭到。那她装摔倒的事情就会暴露了。 “哦?我听说你当时可是扭的不轻啊,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要挂到曲公子身上去了!”杜晓璃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谎言。 “我当时真的是扭到了。因为跑得急,才会不小心的。”杜菲说。 “按照他们的说法,你是在往外面跑。”杜晓璃说,“可是,那条路只能通往本郡主的翠竹苑,可是,本郡主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见到你到院子里面去,你到那儿去做什么?” “我、我去那边看风景的。”杜菲说。 “看风景?本郡主那边似乎没有什么风景好看。而且你跑那么快,是本郡主的银子在追你吗?” “不、不是,我是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回来处理,一时心急,就跑快了。”杜菲辩解道。 杜晓璃手在桌子上一拍,呵斥道:“你当本郡主和大家是三岁小孩?你那些完全站不住脚的理由能拿来搪塞着我们?” “我、我没有。” 看到杜晓璃发火,杜菲身子一缩。她原本就是从小城市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类似三堂会审的场面已经将她吓蒙,能回答出杜晓璃的问题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现在看到杜晓璃发火,她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不仅杜菲被吓着了,就连其他的人也被杜晓璃的样子吓了一跳。 杜晓璃在家从来没发过火,就算是对府里的下人也非常亲切,从来没对谁大声呵斥过。现在这样,还是来到这里头一遭。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杜晓璃冷哼一声,说:“带婢女。” 一个婢女被带了上来,是谢雨派去伺候杜菲的。 “奴婢见过安乐郡主。”婢女跪下说。 “你叫什么名称?”杜晓璃问。 “奴婢春草。”春草回答说。 “春草,你是负责伺候菲小姐的,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何你不在?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难道你在府里只拿月银不做事情的吗?还是偷偷偷懒去了?!”杜晓璃呵斥道。 “郡主冤枉啊!奴婢没有想偷懒,奴婢没有偷懒的。”春草大声喊道。 “那你早上为何不在菲小姐的身边伺候她?”杜晓璃问。 “是、菲小姐说,让我不要跟着她,不要乱了她的好事。”春草看了一眼杜菲,说道。 “乱了她的好事?你是她的丫鬟,你跟着她怎么会乱了她的事情?你该不是想以此为借口来逃避惩罚吧?”杜晓璃说。 “奴婢绝对没有胡说,菲小姐说今天曲公子要来,要去找机会和、和他认识,说奴婢去会打扰她的计划,所以才不让奴婢跟着的。”春草之前有些怕杜菲,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被杜晓璃一问,全部说出来了,看着杜菲瞪着她的目光,她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菲小姐说,她喜欢曲公子,知道他最近想纳妾,所以想要设计想让曲少夫人和曲公子矛盾更深,她好趁虚而入。” “杜芳,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杜晓璃大喝道。 “我、我只是想让他们关系更糟糕,我没想过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杜菲说,“我只是仰慕曲公子,想和他认识而已。我知错了,求郡主饶恕我这一次吧!” “原来你是故意的!”曲毅看着杜菲,就因为这个陌生女人的设计,他居然差点让自己的妻子流产。 他真的好悔! “郡主,这菲儿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杜老夫人开口说。 “流霞身为曲家少夫人,将军府的嫡小姐,因为她心术不正,差点小产,祖母,如果饶了她,我杜府如何向在座的将军府和曲府交代?”杜晓璃幽幽的说。 “这不是救过来了吗?既然已经没事了,这事就算了不行吗?”杜老夫人说。 “祖母,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现在后果已经不敢设想了,你还说算了?”杜晓璃脸色一沉。 这杜老夫人回去一趟后,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以前,她定要说什么杜府面子什么的。 其实,这杜菲嘴甜,经常哄得杜老夫人非常高兴,对她也非常宠爱。 杜老夫人也知道这杜菲的心思的,虽然觉得自己的孙女给人做小有些委屈了,可是曲家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杜菲见过曲毅后非常喜欢,所以她也就有同意了她的心思。 她也没想到杜菲会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可是杜晓璃当面回绝自己,让她在大家面前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也不好看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罚她?”杜云寒问。 “这事是发生在杜府,杜府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所以杜府会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事就爹和二娘与两家商议。至于杜菲,打十大板,等伤好后送回去给四叔管教。丫鬟春草,打十大板,罚扣三个月月俸。”杜晓璃说。 “我不要回去!”杜菲大声说着。 “现在可不是你想不回去就不回去的,你当本郡主的话是说着好听的?还是说你可以不听本郡主的话?” “你不就是个郡主,凭什么要我回去?”杜菲一听要将她送回去,有些慌不择言了。 “凭什么?”杜晓璃转手腕上的镯子,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镯子代表什么,所以本郡主就饶了你这一次。等回头再让他们好好告诉你,本郡主说的话算什么!带到后院去!” 两个老妈子上来,将瘫倒在地的杜菲架了下去。 杜晓璃从座位上起来,说:“剩下的事情就麻烦爹和娘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客厅,带着夏鸢回了翠竹苑。 “哼!”杜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也随即回去了。另外两位孙女赶紧跟了过去,这里的气氛真的太不好了,她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杜晓璃不知道杜府具体是怎么赔的,等她回来换了衣服后,一个丫鬟来说,谢雨已经打了杜菲和丫鬟了。还说杜老夫人很不高兴,在院子里吼着要和杜菲她们一起回去。 这个事情原本就是杜菲不对,如果不是因为她父母不在这里的,绝对不会处罚的这么轻。不过送走了也好,免得再给杜府抹黑。 落霞从窗户照了进来,照到季流霞的脸上,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孩子还在,所以她睡的也比较安稳。 杜晓璃坐在床边看着她,给她把了把脉,感觉到她稳定的脉搏,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季流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杜晓璃关切的脸。 “孩子还在。”杜晓璃看到她眼里的询问,回答道。 听到杜晓璃的话,季流霞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另外一只手拉着杜晓璃的手,说:“谢谢你,晓璃,你救了我们母子。” “说什么谢,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你在我这里住着,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初了什么事情,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杜晓璃拍着季流霞的手说。“既然醒了就喝药吧。” “好。” 夏鸢将熬好的药端到季流霞屋子去,等在外面的曲毅便知道季流霞醒了。想上前去,又怕惹得季流霞情绪激动。 夏鸢将药端进去后,给杜晓璃使了个眼神。杜晓璃了然的点了点头。 等季流霞将药喝了,杜晓璃把碗拿过来,说:“流霞,今天的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已经将杜菲她们都处罚了,可是曲毅我没处罚他,毕竟他是你相公,还是等你自己和他说吧。” “晓璃,我不想见他。”季流霞说。 “这个事情,其实他确实也是无心的,而且事发后他也确实很难过,被我罚得在院子里跪了好久也没说什么。而且也吃了你哥哥一拳,我看他现在手上是伤,下巴也是伤,因为担忧你,整个人也憔悴了。他现在也就想看看你的情况。”杜晓璃说。 季流霞听了杜晓璃的话,咬着嘴唇不出声,许久才出声道:“让他进来吧。” 杜晓璃扶她躺好,然后转身出去了,一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曲毅。 “郡主,流霞她怎么样了?”曲毅一看杜晓璃出来,问道。 “刚喝了药,精神也还可以,你进去吧。”杜晓璃说。看到曲毅要进去,叫住了他,说:“曲公子,希望你现在已经明白,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曲毅顿了顿,并未转身,说:“我已经想好我要的是什么了。” 说完他便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那么虚弱,不再如以前那样生龙活虎,他的心更加难受。 “流霞,对不起……”   ☆、第八十八章 大婚前夕 不知道曲毅和季流霞说了什么,等杜晓璃再去看季流霞的时候,她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猜应该是向她保证不会纳妾了。 后来,杜晓璃听说,曲毅回去后和他母亲争执了一番,坚决不要纳妾,将曲夫人气得不轻。 后来,为了让自己母亲回心转意,曲毅在她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即便是一直在下雨,他也没有退缩。 后来还是曲老太爷和曲老夫人看不过去,让曲夫人同意了。 曲夫人其实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以前曲毅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这次曲毅如此公然忤逆她,让她气的半死。现在自己的爹娘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同意了。 毕竟,季流霞也是大将军府的小姐,还有杜晓璃这样的朋友撑腰。 曲毅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去接季流霞回去,可是因为淋了一夜的雨,等曲夫人松口后,他也华丽的病倒了。 杜晓璃听说后,将此事告诉了季流霞,得知自己夫君的决心,季流霞心里的结也解开了。 过了两天,曲毅病好了,便来将季流霞接了回去。 杜菲被人打了板子,对杜晓璃怨恨在心,总想着怎么报仇,可是还没等她出手,杜晓璃就以她伤已经好了为由,让人将她送回老家去了,连即将到来的婚礼也没让她参加。 杜老夫人原本要一起回去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太没地位了,杜云寒他们好说歹说,才让她改口婚礼后回去。 其实杜老夫人的心思杜晓璃也明白,她就是想让她去给她道个歉,可是她放纵杜菲做那些事情,杜晓璃现在实在没那心情去哄她。 大婚前一天,杜晓璃谁也没带,一个人去了狼苑。要过河的时候,小白球一下子跳到她肩膀上,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到了对岸,看到肩膀上的小白球,她无奈的笑了笑。 推门进去,银子和金子一下子窜了出来,来到她身上蹭啊蹭的。 “啾啾——” 小白球一下子跳到了银子的头上坐着,开心的蹦着。 “小姐,明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老乞听到声响出来,看到杜晓璃,问道。 “我来找银子它们玩玩。”杜晓璃说,“我带它们出去转转,你去忙吧。” 杜晓璃带着银子和金子朝后面的空地走去,一边走一边和它们聊着天。 “银子,不知不觉我到这里已经八年了,我们在一起也八年了。你都从当年的一个小狼崽变成长成一头成年的狼了。” “嗷呜——” 银子长啸一声,似乎也是在感概。 她们来到草地上坐下,杜晓璃像以前一样靠着银子。小白球学着杜晓璃的样子靠在金子身上,四条小短腿朝着上面,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杜晓璃伸手摸摸银子的肚子,说:“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也才到这个世界不久,在葡萄园里碰到了贪吃的你。为了吃葡萄,你还把自己弄伤了。” “银子、金子,你们知道吗,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嫁人这个事情,因为我觉得这里的男人都差不多,喜欢三妻四妾,没想到会遇到小熠哥哥。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的穿越就是为了遇到他,来弥补我上一世没有结婚的遗憾。呵呵,是不是很好笑。” “呜呜——”银子和金子都呜咽了两声。 “想到明天就要结婚了,心里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要从一片天地进入另外一片天地了,那种感觉,很微妙。你说,我给你们俩办婚礼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这样的心情?” “银子,其实,我有点想念前世的父母,他们的女儿要成亲了,可是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连带着他们的女婿去祭拜一下他们都做不到。”杜晓璃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水,继续说:“如果当初他们还在的话,我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人生,也许也不会来到这里。” “爸爸,妈妈,虽然你们看不到,听不到,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的女儿,要成亲了。虽然十五岁有点早,但是算起来,我已经好老好老了……” 杜晓璃和银子们晒着春日的阳光,聊着天,主要是杜晓璃在说,银子他们不时的低声呜咽回答。青草的味道在空中弥漫,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银子,金子,明日你们去给我送亲好不好?”杜晓璃突发奇想道。 “啾啾——啾啾——”我也要!我也要! 不等银子他们说话,小白球已经挥着抓住宣示自己的存在。 “哪里都少不了你!”杜晓璃将小白球抱起来,双手驾着它的咯吱窝摇。 “噗——” 一道笑声从身后传来,杜晓璃起身望去,看到带着面具的柳陌尘。 “你怎么在这里?”杜晓璃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问。 “路过这里,看到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柳陌尘看着杜晓璃回答说。 其实他并不是路过,而是一早就在后面山上了,就在当初遇到杜晓璃的地方。因为明日便是杜晓璃和韩冥熠大婚的时候,他莫名觉得有些心烦,便到处走走,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里。 杜晓璃来的时候他正在一颗茂密的树上,还以为杜晓璃会走过来,没想到她和银子他们远远的就停下,躺在那里晒太阳。 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在树上看了她好久。后来好奇她和自己的宠物也能聊那么久,便想靠近了去听,没想到,刚过去就听到她让自己的宠物送嫁的事情。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杜晓璃试探性的问。 “听到你说让你的宠物去送亲。”柳陌尘说,看到杜晓璃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主意不错,会让你的婚礼更加霸气。”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杜晓璃笑着说。 “你今年没去看灯会。”柳陌尘突然说了一句。 “嗯?”杜晓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到元宵那晚她没出去,说:“因为那天是我及笄,所以便没出去。” “原来是这样。”柳陌尘点点头。 他还以为她会像去年那样去猜灯谜,所以在风月楼等了一晚,可是直到灯会散去,也没见她的影子。 “对了,你身体里的寒毒怎么样了?”杜晓璃问。 “我师傅说过,寒毒无解,只能压制。所以也就那样吧。”柳陌尘淡淡的说,似乎根本不在乎那是一直在侵蚀他身体的毒素一样。 杜晓璃听到柳陌尘无所谓的回答,想起当初他毒发昏迷时无助的样子,知道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无解,只是因为还没找到解药而已。万物相生相克,所以寒毒应该也有解决的办法的。” “是吗?”柳陌尘眺望远方,说:“也许等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你也不要沮丧,会有办法的。”杜晓璃安慰道,“你们阎罗殿实力强大,应该能寻到能人为你解毒的。” “也许吧。”柳陌尘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什么希望了。” “有希望才是好的。”杜晓璃说,“人生要是没有了希望,那还有什么来支撑你的生活。” “希望么……”柳陌尘喃喃道,“我知道你医术毒术不错,那我找你帮我解毒,你愿意吗?” 找她? 杜晓璃愣了愣,说:“我没有研究过这种病毒,而且我平时比较忙,不一定能研究出解药来。” “没关系,你就当试试吧。”柳陌尘说,“说不定你就是我的希望。我师傅研究十几年都没研究出来,你慢慢研究也行。” “那好吧,我试试。”杜晓璃说,“等我成亲后,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到时候还要抽点血什么的。” “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让人去风月楼叫我。”柳陌尘说。 “好的。”杜晓璃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再见。” 柳陌尘看着杜晓璃带着两只狼离开了,阳光照在她身上,一如既往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 对于体内的寒毒,他是真的已经放弃了。当初师傅说没办法解,只能压制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至于会说让她给他解毒,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再和她接触罢了。 等杜晓璃消失,他才飞身离开。 回去后,杜晓璃将银子和金子带到了翠竹苑,翠竹苑的人都习惯银子了,没什么反应,倒是前来帮忙的丫鬟老妈子看到银子金子吓了一跳。 “莺歌,明天我要金子和银子送亲,你去给管家说一下,让他安排。”杜晓璃说。 “小姐想让它们送亲?”莺歌有些惊讶的说。 “对啊!”杜晓璃说,“明天用绳子套住它们,你和夏鸢在轿子前一人拉一个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她也不想将银子它们套起来,但是到时候人多,怕它们伤着别人。 “这个,小姐,要不让冷一和冷二拉吧,反正他们是迎亲的。”莺歌说。 “随便你们安排啦,反正它们也去就是了。”杜晓璃说,“夏鸢,你跟我进来一下。” 夏鸢跟着杜晓璃上了楼,杜晓璃给她说了一下要给柳陌尘解毒的事情。 “小姐,那阎罗殿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怎么好,你和那阎罗殿主也不是很熟,为什么要帮他啊?”夏鸢有些不解。 杜晓璃以前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啊!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们说过周县曾经大旱的事情吗?”杜晓璃问。 夏鸢点点头。 “那时候,我们募集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骆琪哥哥的援助还没到,是他经过时,留下了一大笔银票,才帮助我们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杜晓璃说,“那时候我就说了,有机会会报答他。现在知道他中毒,也算是回报他当初的好心吧。” “我明白了。那我让人将实验室的东西也打包一起拿过去。”夏鸢说。 “去吧。”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一起吃了饭。饭后大家便开始忙碌了。 今晚,许多家丁小厮丫鬟是不能睡觉了,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明天的婚礼事宜了。 杜云寒正在灯下看着苏素心的画像,看着画像上的笑颜,杜云寒表情有些伤感。 “心儿,我们的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了,你知道吗?嫁给定王那小子。”杜云寒摸着画像,喃喃道,“那小子,虽然有点讨厌他把我们女儿娶走了,但是他也算是下一辈里的佼佼者了,对晓璃也很好,是个有能力又重情义的好孩子,将女儿交给他,你也能安心了。唉,我才和我们的女儿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她就要出嫁了,我心里好舍不得啊……心儿,我不是在怪你把他们带走了,你不要误会啊……”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杜云寒的思路。 “爹。”杜晓璃的声音传来。 “进来。” 杜晓璃推门进来,看到杜云寒在看苏素心的画像,将手里的茶放到桌子上。 “爹在看娘的画像?”杜晓璃看着画得惟妙惟肖的素锦心,想起记忆里那个温婉的女子,虽是江湖出生,可是却更像个大家闺秀。 “是啊。”杜云寒将画像放下,说,“你明天要成亲了,我得给你娘说说。你娘知道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杜晓璃将茶放到杜云寒手里,说:“娘知道爹的心,也会很高兴的。” 杜云寒端过茶喝了一口,说:“药茶?” “夜深了,喝浓茶不宜睡眠。喝药茶舒缓一下身体,有助于睡眠。”杜晓璃说。 杜云寒听到杜晓璃的话,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说:“以后你出嫁了,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口福了。” “爹,我不过是出嫁到定王府,又不是很远的地方。”杜晓璃坐下,挽着杜云寒是手臂,靠着他的肩膀。“我出嫁后还是会经常回来的啊,你放心吧,女儿不会忘了爹的!” 杜云寒伸手摸摸杜晓璃的头,说:“从小你们就没有生活在我身边,让你们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将你们带回来了,还没在一起多久你就要出嫁了,爹这心里啊,真不是滋味。” “爹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很疼女儿,女儿一直以有这样的爹爹为荣。每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心里都特别有底气。”杜晓璃说。 “你还说呢,你是做什么事情都不靠我好吧?经常让爹觉得自己好没用的。”杜云寒说。 “有吗?”杜晓璃眨了眨眼,说:“你这只老狐狸,每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知道的吧,还经常会在暗中帮助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你这小狐狸!”杜云寒喜欢杜晓璃叫自己老狐狸,也喜欢叫她小狐狸,这样他会觉得两人特别像。“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此生足矣!” “爹,其实有句话,说了爹可能会不高兴,但是女儿还是想说。”杜晓璃说。 “都知道爹会不高兴还要说?” “嗯,我怕我不说,就没人会给你说了。”杜晓璃坐直身子,说:“爹,娘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念了她十几年,也该想想你自己了。你才三十多岁,四十都不到,还在壮年时期,你的以后还很长,你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顾你。” “晓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云寒望着杜晓璃。 “爹,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娘不会怪我,相反,这应该也是娘心里的想法。”杜晓璃拉住杜云寒的手,说:“娘爱你,她也不愿意你这辈子因为她而孤独终老。老来伴老来伴,是想以后老了有个伴。娘也会想你有人陪的。当然,这不是说让你忘了你对娘的感情,只是,爹,活着的人要生活的。” “此生有你娘就足够了。”杜云寒说。 “爹,二娘在府里的位置也是有些尴尬的。”杜晓璃说,“虽然大家都叫她二夫人,但是都知道她其实不是。你虽然是为了照顾她才让她们母女住在府里,但是,时间一久,就不一样了。如果是二娘,我想娘会同意的。” 杜云寒看着杜晓璃,问:“你怎么会说这个?” “也许是出嫁前的感概吧。”杜晓璃说,“如果我死了,我也不愿意看到小熠哥哥孤独终老,永远守着以前的回忆过活。” “这个以后再说吧。”杜云寒说。 “嗯,我也只是说一下自己的观点,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杜晓璃说。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接着长风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个盒子。 “老爷,这是有人刚刚送来的礼物。”长风将盒子双手放在桌子上。 杜云寒看着非同一般的盒子,问:“这是我谁送来的?” “不知道,对方没有递帖子,只是刚刚突然出现在丞相府,扔下这个盒子就走了。那人武功极好,我们派人去追,却没有追到那人。”长风回答说,“不过对方说了,这是送给小姐的新婚礼物。” “这盒子是给我的?”杜晓璃拿过盒子,轻轻打开,一件薄薄的衣服立即出现在她眼前。 “衣服?” 她将衣服拿起来,借着灯光打量,发现这衣服全是用金丝打造,薄如蝉翼,摸上去非常舒服。 “金丝蝉衣!”杜云寒看到衣服,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爹你知道?”杜晓璃看着杜云寒的表情,疑惑的问。 “嗯。”杜云寒点点头,说:“当年你娘说过,她家有个传家宝,便是这金丝蝉衣。这蝉衣用特殊材料编制煅烧而成,虽然很轻薄,可是穿上它刀枪不入,是武林一大至宝。原本是打算在她成亲的时候传给她的,可是因为我,她被逐出家族,也就失去了继承这件衣服的资格。” “你是说,这是外公他们送来的礼物?”杜晓璃有些惊讶的说。 当年她们将苏素心赶出来,就已经说过,她不再是家族的人,就连当年她成亲,也只有她娘偷偷的去了。 现在,他们怎么会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她? “里面有封信。”杜晓璃看着盒子,将里面的信拿出来,拆开浏览了一遍,然后说:“是外婆。” “你外婆说什么了?”杜云寒问。 杜晓璃将信给杜云寒,说:“外婆说过了这么多年,外公已经不那么生气了,说这个衣服原本是要传给娘的,现在就将它传给我,作为我新婚礼物。不过因为他们一向不出现在人前,所以就来给我贺喜了。” 杜云寒看完信,说:“你娘终于得到二老的原谅了,都是我,害的她受了那么多苦。” “爹,你知道外公他们到底是什么教派吗?不出现在人前,又是江湖势力,好生奇怪的。” 杜云寒摇摇头,说:“你娘从来没给我说过,我只知道好像是很大的一个势力,可是具体不知道。那是你娘心里的痛,我后来也就没问过了。不过能拥有这样宝物,想必势力不小。既然这衣服给你了,你便好好收起来吧。” “是,爹。”杜晓璃将衣服装起来,准备回去后让夏鸢放到嫁妆里。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今晚寅时你还要起来准备呢。”杜云寒说。 “那我先回去了。爹你也早点休息。”杜晓璃说完拿着盒子回去了。 看着杜晓璃离开,杜云寒望着苏素心的画像,说:“心儿,你刚刚看到了吗?爹娘原谅你了,他们接受我们的女儿了……”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将金丝蝉衣交给了夏鸢,让她明天一起带过去。夏鸢知道里面是那么贵重的礼物,差点手滑的将盒子摔了。 因为第二天要和杜晓璃一起起床,所以夏鸢她们早早的赶去睡觉了。 虽然休息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杜晓璃还是练了一会儿内力才睡觉。 寅时一到,杜晓璃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她坐起来,有些睡意朦胧的说了声:“进。” 两个老妈子和几个丫鬟走了进来,朝杜晓璃行了个礼,说:“小姐,时辰到了,该起来洗香汤了。” 洗香汤,其实就是泡澡,将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才换衣上妆。 而这也就代表着,成亲的时刻已经悄然走近了……   ☆、第八十九章 嫁你为妻(上) 杜晓璃终于亲身体会到这嫁人的繁琐了,单是洗澡就让她洗了小半个时辰!丫鬟给她前前后后抹了不知道多少次香草,她想让丫鬟老妈子们简单洗洗就行,但是一旁的喜娘说了,这是婚礼的习俗,必须要洗够十八次。杜晓璃一听,差点翻眼晕了过去。等她洗完后,她觉得自己身上全是那个味儿。 洗完澡,丫鬟伺候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喜服穿上,等喜服穿上,又过了好一会儿了。穿好喜服,老妈子又把她按到梳妆台前,开始给她盘头发。 谢雨在杜晓璃换喜服的时候就到了,盘头发前,她拿着梳子在杜晓璃头上梳了几下。 “是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喜娘见谢雨给杜晓璃梳头,高声说道。 谢雨梳完头,将梳子递给身边的丫鬟,双手摸着杜晓璃柔顺的长发,说:“我很高兴,可以为你出嫁梳头。” “谢谢二娘。”杜晓璃看着铜镜里的谢雨,微笑着说。 “二夫人,我们开始吧。”喜娘说。 “好。” 谢雨退到一旁,两个老妈子便过来给杜晓璃盘头发,因为要盘的很紧,所以时不时要狠狠的拉几下,疼的她嘴角直抽。等头发盘好了后,杜晓璃觉得自己头皮都快被扯掉了。 盘好头发,喜娘交给谢雨一把小刀,谢雨来到杜晓璃前面,说:“二小姐,我要给你开面了。” “好。” 谢雨用小刀轻轻的将杜晓璃额头上的绒面刮了几下,算是给她开面了。 之后又是反锁的化妆,她到了这里后好像都没有怎么画过妆。不过她不化妆也是很美丽的。 等画完妆,将凤冠戴上后,杜晓璃觉得自己脖子都要被压断了,于是又让她们将凤冠取下来。 “小姐,这取凤冠是万万不可的啊,这要等到洞房里才能取的。”老妈子被杜晓璃的要求吓到了,赶紧阻止道。 “可是现在离吉时不是还早吗?等我要上花轿的时候再戴吧。”杜晓璃说,“不然我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呸呸呸,什么断不断的,小姐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喜娘赶紧说道。 “可是真的很重啊!”杜晓璃说,“反正现在到出去都不会见别人,就别管了,赶紧给我取下来,等我要出去了再戴上。” “你呀,当初还笑话我们来着,现在知道当新娘子的辛苦了吧?” 外面传来嬉笑声,让杜晓璃欣喜不已,赶紧转过头去,说:“江卓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见孟江卓、傅雅兰还有季流霞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杜晓璃面前,说:“嗯,咱们晓璃不上妆的时候就是大美人一个了,现在上了妆,更美了!” “行了,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杜晓璃说。 “这还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当初我们出嫁的时候你可没少打趣我们的!”孟江卓笑着说。 “江卓姐姐,你还没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杜晓璃好久没看到孟江卓,看到她出现,真的很欣喜。 “我昨天才到的。”已为人母的孟江卓更添了一丝风韵,看到杜晓璃,心情也很不错。“我是特地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你孩子不是才四个月吗,怎么还长途跋涉的回来了。”杜晓璃说。 “我把孩子一起带回来了,顺便给爹娘他们看看他们的外孙。”孟江卓说,“本来我婆婆他们不同意的,但是定王去了话,他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小熠哥哥?” “是啊,定王说你很想念我们,让我们都来给你送嫁。”孟江卓笑着说,“这定王对你可真好,真让我们羡慕。” 听到孟江卓的话,杜晓璃心里甜丝丝的,为他的贴心感到暖心。 “流霞,我不是让你多休息吗,你身体还不是很好,这么早就跑来,伤着孩子怎么办?”杜晓璃看着季流霞说。 “你放心吧,我这身体贼好的!”季流霞说,“而且我听你的话每天都躺在床上养着,都快要生霉了。” “我给你看看。要是不行,就去休息。”杜晓璃抓起季流霞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然后才说:“你这身体,比一般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意思是她现在恢复的很好,不用去休息了。 “对了,江卓姐姐,你的孩子呢?”杜晓璃问。 “在家里,他爹带着呢。”孟江卓说。提到自己的孩子,她身上都会散发出母性的味道。 “他陪你回来的?” “嗯,定王给他发了邀请函,让他参加婚礼。” “哈,那正好我们现在还可以聊聊天。”杜晓璃笑着说,“不过要先把我头顶这个拿下来。” 因为杜晓璃坚持,凤冠最后还是被拿下来了,喜娘他们都被赶了出去,就剩她们四个在屋子里说话。 而定王府这边,韩冥熠差不多在杜晓璃起床的时候就醒了,想到今天便能将杜晓璃娶回来,他躺在床上就睡不着觉了。 双手放在脑后,双眼望着帐顶,他忍不住猜想杜晓璃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在上妆,还是在穿嫁衣了,她穿上凤冠霞帔,会是什么样的? 因为习俗,在婚前三天新郎新娘都不能见面,之前他们各自都忙的时候也有好几天没见,但是好像都没有这三天来的煎熬。 卯时初,他便换衣服去后面的花园练了会剑。他觉得,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话,他会紧张的疯掉的。 练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剑,他回去洗了个澡,管家便将新郎喜服给他拿了过来。 韩冥熠很少穿红色的衣服,现在穿上大红喜服,看上去更加帅气。 “哈哈,主子今天看起来好帅啊,肯定会将王妃迷倒的。”冷二他们也穿上了喜庆的衣服,来到韩冥熠的房间,围着他转。 “你们说,咱们主子去迎亲的时候,要不要在胸前戴朵大红花?”冷七来到韩冥熠胸前比划着,时候是在想大红花要戴在哪里。 “走开。”韩冥熠一把将冷七推开,但是脸上却没有生气的表情。“那么傻的花,本王要戴吗?” “咱们主子英俊潇洒,戴不戴都能迷倒一大片姑娘。”冷六笑嘻嘻的说。 “主子才不稀罕迷倒一大片呢,他只想把咱王妃迷倒,是不是啊?”冷五调侃道。 “哈哈,咱们王爷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了王妃那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冷四感叹道。 “恭喜王爷。”冷一微笑着说。 他跟在王爷身边的时候最多,也是最了解韩冥熠等这一天等得多么辛苦。 “行了,宾客都要来了,你们先到前面招呼着去,等去迎亲的时候再来。”因为将军府里的丫鬟很少,一般都是一些小厮家丁和侍卫的老婆,平时觉得没什么,现在到这种时候,就显得人手有些不够了。 “好吧,我想起来,昨天杜府那边来说,要冷一和我去牵金子银子来着。”冷二说,“用两头狼送嫁,咱们王妃这阵势啊——” “走吧。”冷一听到前面有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有些宾客来了,对其他人说。 当屋子里只有韩冥熠的时候,他低头在自己胸前看了看,然后喃喃道:“戴花?还是算了吧。” “五哥。” 一个脑袋从前面门口探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呢!”韩冥熠看到韩冥远,瞥了他一眼,来到桌子前坐下。 “你和小嫂子大婚,我怎么可能会不赶回来!”韩冥远来到韩冥熠身边坐下,卖乖的说。 “你王妃呢?”韩冥熠给他倒了杯茶,问。 “去小嫂子那边了,说是要去看看新娘子。”韩冥远说。“五哥,我听说,皇上和皇后要来主持你们的婚礼啊?” “皇上恩泽。”韩冥熠淡淡的回答。 “你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天啦!”韩冥远感叹道,“还有皇上给你们主持,大家给你们见证。不像我,在一个大山旮旯里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卖了。还娶了自己没感情的女人。” “晓璃说过一句话,很适合你。”韩冥熠说, “什么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谁让你自己老不正经的在江湖上跑,还跑去百毒谷,毁了凤凰的清白。百毒谷谷主和皇上没追究你的责任就算是不错的了!”韩冥熠说。 “我当时哪里知道那就是百毒谷嘛!”韩冥远抗议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你就要有丈夫的担当,我看那凤凰也是个好姑娘,你别对不起她。”韩冥熠教训道。 “我知道的啦!”韩冥远无奈的说,“我这道哪儿不都带着她的嘛。”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屋里两人说话,韩冥熠转身看去,还以为是管家有事情要说,没想到却看到了骆琪在门口站着。 “能不能单独谈谈?”骆琪看着身着喜服的韩冥熠说。 韩冥熠看了韩冥远一眼,韩冥远自觉的起身离开了。 “坐。”韩冥熠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不用了。”骆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就有几句话想给你说。” 他不想走近韩冥熠,因为他觉得韩冥熠身上那身衣服太刺眼了。 “请说。”韩冥熠摆了摆手,说道。 “你很幸运。”骆琪说。 “本王也觉得。” “你知道晓璃的性格的,如果你对她不好,或者是想要三妻四妾,她一定会离开你。”骆琪继续说。 “能娶到璃儿,是本王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本王不会伤她的心,让别人有机可乘的。”韩冥熠认真的说。 “但愿你会说到做到。”骆琪说,“但凡你让晓璃伤心难过,我便会将她带走。”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韩冥熠看着骆琪挑衅的目光,坚定的表达自己的立场。 “最后,恭喜你。”骆琪说完纵身飞走了。 韩冥熠看着门口,转动着手里的扳指,说:“本王绝对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韩冥熠也去了外面,辰时中,皇帝和皇后带着一众刚下朝的官员来了。韩冥熠将韩冥泽和皇后迎了进去,没一会儿,喜娘就说吉时已到,让韩冥熠去迎亲了。 韩冥熠和冷字七人上了马,前面是吹拉弹唱的,后面是精神抖擞的侍卫,抬着八抬大轿,一大波人便朝着丞相府去了。 一过辰时中,谢雨便带着喜娘和老妈子过来了,重新将凤冠给她戴上,然后将盖头给她盖上。从此时到洞房,这盖头便都不能取下了。 “小姐,听说定王以及在来的路上了。”夏鸢在杜晓璃身边,笑着说。 “小姐,你现在紧张吗?”巧竹说,“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啊?” “噗,今天又不是你成亲,你紧张什么?”杜晓璃笑了,说道。 “但是是小姐成亲啊,感觉比自己成亲还喜庆。”巧竹说。 “看来巧竹是想嫁人了,小姐,我看你可以早点给巧竹安排一门婚事,看她成亲的时候会不会这么紧张。”莺歌从外面进来,调侃道。 “好啊!不过按年龄也是你们在我前面。小姐,我看还是先给莺歌姐姐安排婚事吧,她和冷二早就情投意合,这次小姐嫁过去了,要不也把莺歌姐姐嫁了呗?”巧竹现在脸皮变厚了,不会一说她就脸红,还能反过来调侃莺歌两句。 “嗯,巧竹这建议不错,等忙过这阵儿,我就和小熠哥哥商量,将你俩的婚事办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杜晓璃在盖头下面说。 “小姐,你听巧竹胡说什么!”莺歌羞红了脸,瞪了巧竹一眼,惹得巧竹和夏鸢都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胡说,等我过去就着手去办。”杜晓璃说。“对了,银子它们安排好了吗?” “银子和金子都还好了,就是小白球,在笼子里,有些焦躁。”莺歌说。 “小白球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现在让它呆笼子肯定会比较焦躁。”杜晓璃说:“但是今天这么多人,我又不能一直抱着它,也就只有委屈它了。” “等回头小姐给它点吃的就好了。”夏鸢说。 不管小白球多调皮,只要是用东西威胁它,它立马就安分了。 就在这时候,翠竹苑外面想起了一阵鞭炮的声音。 “迎亲的来了!”夏鸢说。 很快,杜府的喜娘便带着人上来了,说了一串吉祥话后,喜娘说:“小姐,奴婢背你出去了。” “我来吧。”杜修恒说。 在这里,被新娘出门,可以是喜娘,也可以是新娘子的哥哥。没有哥哥,或者家里对新娘子不是很重视的时候,都是喜娘代替哥哥的位置。 听到杜修恒的话,喜娘退到了一边,杜修恒来到杜晓璃面前,说:“妹妹,我送你出去。” 说完,他便到杜晓璃面前半蹲下。 杜晓璃从床上起身,双手搭在杜修恒肩上,他一起身便将杜晓璃杯了起来。 喜娘在前面开路,不时说两句吉祥话,引着他们去了前面的大厅。 到了大厅,杜晓璃来到中间跪下,朝上座的杜云寒和杜老夫人磕了个头,说:“祖母,爹,二娘,晓璃今日出嫁,以后不能经常侍奉你们膝下,还望祖母、爹、二娘好好保重身体。” “快扶小姐起来。”杜老夫人说。 喜娘上前将杜晓璃扶起来,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说:“岳父,岳母,今日娶璃儿,你们不是少了一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儿子。” “好、好。”杜老夫人笑着说。 杜云寒看着一身火红如凰的杜晓璃,说:“既然嫁过去了,就和定王好好过日子,你的心性都不用爹担心,你和定王的感情爹也看在眼里的,爹不求你其他,只希望你幸福快乐。” 听到杜云寒的话,杜晓璃鼻子一酸,说:“爹,我明白的。” 杜晓璃再朝刚坐下的杜修恒说:“哥哥,嫂嫂,我不在家的时候,就要麻烦你们照顾祖母、爹还有二娘,要你们替我尽孝了。请受妹妹一礼。” 说完,他便朝杜修恒和傅雅兰坐的方向福了福身。 杜修恒赶紧过来,将杜晓璃扶起来,说:“妹妹何须如此多礼。” “应该的。”杜晓璃说。 “你幸福,我们便高兴了。”杜修恒说。 想当初他还要给杜晓璃寻个好人家,可是最后她的幸福还是她自己去寻找的。看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终于长大成人,要出嫁了,他的心高兴,也有些许伤感。 “吉时到了,请新娘出门。”喜娘在一旁说道。 杜修恒想要再背杜晓璃出去,但是韩冥熠先一步说:“我来吧。” 杜修恒和韩冥熠对视了几秒,随后杜修恒便退了回去。 喜娘不是第一次见到新郎要背新娘出去,上次孟江卓的成亲也是她主持的,上次也是如此,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韩冥熠背着杜晓璃,穿过院子里的宾客往大门走去。 孟江卓和季流霞在院子里看着韩冥熠小心翼翼背着杜晓璃的样子,相视一笑,两人都为杜晓璃和韩冥熠走到一起感到开心。 韩冥熠背着杜晓璃来到丞相府外面,跟着来迎亲的喜娘赶紧一步上前将花轿的门帘拉开,让韩冥熠将杜晓璃放到里面去坐好。 府里的宾客都跟着杜云寒他们出来了,一看到这阵势,全部都惊呆了。 最前面的是十六个个小姑娘组成的花队,后面是乐队,然后是韩冥熠的战马,后面是花轿,这花轿与一般的花轿不一样,上满一半是用几根上好雕木支撑着的,而不是想整个都包围起来,而木头中间是一串串珍珠做的帘子,当花轿摇晃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新娘的红盖头。 除了惹眼的花轿,还有一个让人惊讶的地方,那便是韩冥熠的战马和花轿中间由冷一冷二牵着的两头银色的狼! 银狼送嫁,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金子和银子顿时让后面那排到结尾的嫁妆都没有了吸引力。 “嗷呜——” 银子似乎感觉到了喜悦的气氛,仰天长啸了一声。 韩冥熠朝杜云寒他们拱了拱手,来到自己战马身边,拍拍因为狼嚎有些不安的马儿,然后翻身上马。 迎亲的喜娘说了一段话后,高声说了句走,丞相府前面的礼炮响了起来,队伍前面的乐队开始吹奏起迎亲的曲子,前面的小姑娘开始撒花,接着整个队伍走了起来。 按照习俗,整个队伍要走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接受百姓的祝福。 因为韩冥熠和杜晓璃都是百姓拥戴的人,得知他们今天大婚,大家都跑到街道上来观看,军队的士兵站在道路的两边,要走的街道全部人挨人的站满了士兵,百姓只能在士兵后面观看。 前面花童撒花,后面银狼送亲,还有特殊的花轿,长长的嫁妆和迎亲队伍,着实让京城的百姓饱了一次眼福,感叹这婚礼的特殊。 “恭喜定王、安乐郡主喜结连理!” “祝定王郡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 迎亲队伍所过之处,所有的人都朝他们大声祝福着。 韩冥熠挥手,后面迎亲的队伍便跑到了最前面,分成左右两队,四人一组,朝着两边的百姓扔红包。等前面四个人手里的红包扔完了,后面四个人在开始扔。 见有红包拿,城里的百姓喊得更加热烈了,杜晓璃坐在花轿里都被外面的气氛所感染。 当迎亲队伍走过风月楼的时候,柳陌尘站在二楼窗户往下看,花轿的珍珠帘子随着轿夫的节奏摇晃,让他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新娘。 他的目光从花轿在街道转角出现就一直跟随,直到花轿走出他的视线。迎亲的人走过,看热闹的也散去,他依然靠在窗户上,看着迎亲队伍走过后街道上留下的花瓣,久久不语。 柳陌箫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柳陌尘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午时,杜晓璃的花轿终于到了定王府的门口,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虽然他们不像那些百姓一样没见识,但是还是被这庞大的队伍吓了一跳。 花轿落下,韩冥熠从马上下来,等喜娘说完吉祥话后,轻轻踢了一下轿门,说:“璃儿,我们到了。” 喜娘将花轿帘子打开,轿夫将花轿前压低,杜晓璃便俯身出来了。 喜娘从一旁丫鬟盘子里拿过红绸子,将两端塞到杜晓璃韩冥熠手里,然后扶着杜晓璃跨过刚刚放到花轿前的马鞍。 “新人跨马鞍,以后生活平平又安安——” 刚刚跨过马鞍,街道处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太皇太后驾到——” 太皇太后来了? 韩冥熠和在外面围观的人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到太皇太后的轿子从街头过来,后面跟着一大队御林军。 韩冥熠带着杜晓璃来到太皇太后轿子前,其他人都跪了下去。 “恭迎太皇太后——” “恭迎皇祖母。” 太皇太后从轿子里下来,说:“哎呀,哀家这是打乱了你们的婚礼吗?” “皇祖母,我们也才刚到。新娘子还没进门呢!”韩冥熠说。 “哈哈,那还好,还好!”太皇太后拍拍胸脯,说,“都是红袖她们,非要让这么多人跟着,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既然婚礼还没开始,哀家就先进去了,你俩慢慢进来啊!” 太皇太后带着人进去了,韩冥泽听到通报正带着人出来,在院子里碰到急急进来的太皇太后。 “行了,你们别行礼了,赶紧都回去,马上婚礼要开始,不要浪费时间。” 太皇太后手一挥,阻止了韩冥泽他们行礼。 韩冥泽朝官员和家眷示意,于是大家又跟着回来了。“皇祖母,你怎么来了?” “哀家想来看看他俩成亲啊!哀家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了,当然要亲眼看他们拜堂了。”太皇太后说,“怎么,就许你和皇后来,就不准哀家来了啊!”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韩冥泽赶紧解释道,“朕只是说皇祖母提前给朕说的话,朕也好和皇祖母一起来。” “哀家是来抢你的主婚人位置的,今天你这位置得让给哀家了。”太皇太后说。 “哈哈,只要皇祖母喜欢,今天这主婚人就是皇祖母了。”韩冥泽笑着说。 定王府门外,喜娘起身后扶着新娘子,说:“王爷、王妃,该过火盆了。” “我们继续吧。”韩冥熠温柔的给杜晓璃说。 杜晓璃点点头。于是韩冥熠牵着她上了台阶,在台阶上面,放着一个火盆子,里面还有泛着火星子的炭。 “新人跨火盆,日子红红又火火——” 喜娘一边说一边扶着杜晓璃去跨火盆。杜晓璃抬高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新人进大门,从此一家人——” “噼里啪啦——” 王府外负责放鞭炮的人将鞭炮放了起来,庆祝他们以后的女主人进家门。   ☆、第九十章 嫁你为妻(下) 定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片喜庆。宾客们在院子里翘首望门,终于将新郎新娘盼进门了。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院子里的小孩拍着手欢快的叫着。 “恭喜定王郡主!” “恭喜恭喜啊!” “定王今日看起来更家俊逸了!” “好想看看新娘子啊!” “你们看,定王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啊!” 杜晓璃跟着韩冥熠往前走着,听着宾客们的祝福声和议论声,即便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是凭声音也能猜到今天来了多少人。 等他们到了大厅站好,司仪朝太皇太后和皇帝行礼,看到他们点头示意,转身来对着大家,双手一摆,大厅里外的宾客都安静下来。 司仪见大家都静下来,高声说:“日吉时良,呈祥,长林生辉,高朋满堂,笙箫引凤,鼓乐迎宾——” 大厅外的乐队的人奏了一小段乐曲。 乐曲结束,司仪继续说:“成家立业是人生旅途的重要里程,定王殿下小姐相知相爱、情深意笃,今日终成眷属,乃天作之合。祝愿他们从今互敬互爱,互让互勉,比翼两飞,鸾凤和鸣、枝茎永茂、椿萱康泰、福寿并臻。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喜娘上前,扶着杜晓璃转身对着大门,韩冥熠也转过身来。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 韩冥熠和杜晓璃弯腰一拜,然后起身。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二鞠躬!” 两人再拜。 “再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三鞠躬!” 拜了三次,喜娘上前扶着杜晓璃回转身来。 “水有源,树有根,儿女不忘养育恩,今朝结婚成家业,尊老敬贤白发双亲,接下来是二拜高堂,父母双亲,一鞠躬,感谢养育之恩,再鞠躬,感谢抚养成人,三鞠躬,永远孝敬老人!” 杜晓璃和韩冥熠朝着太皇太后还有韩冥泽拜了三下。 “下面夫妻交拜——” 这次不用喜娘帮忙,杜晓璃自己转过身,和韩冥熠面对面。 “一拜夫妻恩爱,比翼双飞——一鞠躬!” “二拜白头偕老,地久天长——二鞠躬!” “三拜早生贵子,合家幸福——三鞠躬!” 杜晓璃和韩冥熠相互拜了三次,最后司仪高声道:“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噢噢——送入洞房咯!” “新娘进洞房咯!” “五哥,把新娘抱进洞房啊!” “抱!抱!” “抱进洞房!” “抱进洞房!” 韩冥远带头,一些年轻的也跟着起哄。要是在平日里大家肯定不敢这么吵闹,但是今天是韩冥熠大婚的日子,大家知道他不会发火,所以都放开了胆子。 “主子,这是众望所归,你就将王妃抱进洞房吧!”冷二随着大家一起起哄。 “哈哈,对啊五哥,你怎么能让小嫂子走过去啊!要用抱的。”韩冥远说。 韩冥熠看了大家一眼,似乎是有发火的征兆,可是转眼间他就一个公主抱将杜晓璃抱了起来。 “喔——喔——” “抱起来咯——” 杜晓璃想着韩冥熠以前在众人面前的样子,以为他不会理会这种要求,眨眼间他就将自己抱起,惊的她赶紧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因为幅度太大,晃得盖头都差点落了下来。 韩冥熠轻笑了一声,抱着她大步朝新房走去。 新郎新娘一走,这边就开始准备午宴了。府里的家丁小厮快速将桌子凳子摆放好,各种菜肴被端上桌子。为了今天宴会,风雪楼、来福客栈、随缘会所所有的厨子都叫到了王府,加上定王府的,一共几十个厨子分配做菜,保证今天的菜肴不断。 韩冥熠将杜晓璃抱到了洞房,放到了新床上,尾随而来的全部被关到了外面。 “真不想再出去了。”韩冥熠让杜晓璃坐在床边,他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要是能撇下外面那些宾客不管,就呆着不出去吧。”杜晓璃笑着说。 “想看看你的样子。”韩冥熠知道那不可能,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你要是想被喜娘唠叨,你就揭了盖头吧。” 额—— “为什么你这么理智呢?”韩冥熠握着杜晓璃的手,埋怨道。 “因为我不用出去应付外面的人啊!”杜晓璃笑着说。 “之前听别人说看到美女就挪不动脚,我今儿算了体会到了。不过我比他们还更胜一筹,因为我连你的面都没见到呢!”韩冥熠说。 “五哥,你赶紧的啊,大家还等着你去前面好好喝几杯呢!你该不是在里面偷偷做坏事吧?!”韩冥远在外面催促道。 “定王殿下,这还没到晚上,是不能揭盖头的哦!”一个世子爷说道。 “就是啊,定王殿下你可别冲动啊!虽然这男人今天都会比较冲动,但是你还是要克制知道吗?” “哈哈哈——” 对于外面的调侃,韩冥熠充耳不闻,轻轻的捻起盖头一角,慢慢的露出杜晓璃姣好的容颜。 “璃儿,你真美。”韩冥熠从来没见过杜晓璃盛妆的样子,一时有些看呆了。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出水芙蓉,那么今日的她便是盛开牡丹,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盖头被掀开,杜晓璃看着一身红衣喜服的韩冥熠,说:“妖孽,你又下凡来祸害人间了!” “我就祸害你一人。” 韩冥熠说完,俯身在杜晓璃唇上深深一吻,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盖头。 “五哥,你倒是快点啊!”韩冥远再次催促道。 韩冥熠看了一眼房门,说:“我出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杜晓璃点点头,想到他出去要喝酒,又将他叫住。 “等一下。” “怎么了?”韩冥停下问。 杜晓璃起身,从袖袋里拿出一粒包好的药丸,将外面的薄衣去掉,说:“这是醒酒丸,喝酒前吃下能戒解酒的。” “你是怕为夫喝醉了晚上不能和你洞房吗?”韩冥熠接过药丸,笑着说。 “我是怕你喝醉了,洞房到别人的床上去了。”杜晓璃说。“好了,快去吧。” 韩冥熠将药丸吃下,隔着盖头在杜晓璃脸上亲了一下,说:“为夫出去了。” 韩冥熠开门出去,夏鸢和莺歌巧竹才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喜娘和两个王府的丫鬟。 关门的时候杜晓璃还听到外面韩冥远他们的调侃声。 “你这送新娘入洞房的时间内也太久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等不及,和王妃洞房了呢!” “定王进去这么久,一会儿一定要多喝两杯!” “对对对!” “……” 等外面的声音都没了,杜晓璃说:“夏鸢、莺歌和巧竹留下,喜娘你们就不必守在这里,带着她们出去吃饭吧。忙了一早上你们也饿了。” “这……”喜娘有些迟疑,说:“王妃,这于礼不合啊!” “这有什么,反正你们守在这里也没事做。只要晚上揭盖头和交杯酒的时候你能在就可以了,现在下去休息吧。”杜晓璃说。 “王妃叫你们去就去吧。”夏鸢说。 “这,那好吧。奴婢告退。”喜娘和老妈子福了福身,开门出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夏鸢她们的时候,杜晓璃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把将盖头揭下来,说:“累死我了!” “哎呀,小姐你怎么把盖头揭下来了!快盖上,让人看到就不好了。”巧竹看到杜晓璃的动作,叫了起来。“小姐,这盖头可是要王爷亲手给你揭下来的。” “没关系。”杜晓璃笑笑,说,“刚刚小熠哥哥已经揭开过了,所以第一个揭盖头的还是他。只要在喜娘她们回来前再盖上就好了。” 想到韩冥熠离开前在她耳畔说的话,她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韩冥熠在离开前,吻着她的脸颊,说盖头他已经揭开过了,如果她受不了取下来也没关系。 他知道她受不了一直盖着盖头,所以才会一开始就将盖头解开。当然,他也是为了能尝到她美美的味道。 听到杜晓璃那么说了,巧竹她们也不在坚持。 “好饿。”杜晓璃摸摸肚子,说,“莺歌、巧竹,你们先去吃东西吧,夏鸢在这里守着就好。你们吃了给我们拿些糕点过来。” “小姐,新郎没揭盖头前是不能吃东西的。这习俗还是不要……”巧竹又开始说了。 “停!”杜晓璃看着巧竹,说:“巧竹,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和老妈子一样喜欢唠叨啊?怎么去了军营倒是把你训练成这个样子了?” “小姐,巧竹还是小叫花子的时候就经常听那些人说成亲不要破习俗什么的嘛。”巧竹撇着嘴说。 “我这盖头都揭了,吃点东西也没关系。”杜晓璃说,“行了,你俩快去吧,记得给我俩带吃的回来啊!”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夏鸢赶紧将盖头给杜晓璃盖上,然后示意巧竹去开门。 巧竹把门打开,是一个老妈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四碟糕点。 “这位是巧竹姑娘吧?”妇女笑着说,“我是管家的妻子何氏,主子说你们伺候小姐肯定也饿了,所以给你们拿点点心过来,让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巧竹将托盘接过来,笑着说:“谢谢何婶。” 关上门,杜晓璃将盖头揭开,说:“好了,你俩去吃吧,不用给我们带吃的回来了。” “当然不用带了,王爷可都为小姐准备好了。”莺歌笑着说。 虽然说的是给巧竹她们的吃的,但是四盘全是杜晓璃喜欢吃的点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而且杜晓璃没吃东西,她们哪里敢在新房里吃,这借口也找的差强人意了一点。 不过有东西吃就是好的! 见杜晓璃和韩冥熠都不在乎这些习俗,莺歌和巧竹也就出去吃午饭去了。 杜晓璃来到桌子上坐下,用准备好的银筷夹了一个桃花糕放到嘴里,细细品尝了一下,说:“风雪楼师傅的手艺。夏鸢,你也来吃吧。” 夏鸢也饿了,而且没人的时候她们和杜晓璃也比较随意,便拿了另外一双筷子夹了糕点吃。 “王爷对小姐是打心眼里疼的。”夏鸢说,“不然也不会怕小姐在这里饿肚子了。如果是让那些人瞅见了,肯定要唠叨一大堆。” 杜晓璃笑而不语,眼里闪烁着名为幸福的光芒。 填饱了肚子,莺歌他们也回来了,杜晓璃让巧竹悄悄将碟子放到厨房去。 喜娘她们吃了饭后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才回来。杜晓璃又被盖上了盖头。 此时也才刚过午时不久,想到还有好几个时辰韩冥熠才会回来,杜晓璃偷偷的在盖头下练习内力。 有事做时间就比较快,等杜晓璃再次睁眼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上了灯,说明天已经黑了。 感觉到杜晓璃退出练习,夏鸢在一旁说:“小姐,现在已经快到亥时了。” 快到亥时,也就是快到晚上七点了。 “前面的宴席还在继续吗?”杜晓璃出声问。 “应该快了。”夏鸢回答说。 现在天黑得还比较早,所以晚宴开席也就比较早。 其实这宴席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因为韩冥熠一直被军队里的那些人拉着喝了一下午的酒。尤其是吃了午宴太皇太后、皇帝和皇后回去后,他们放得更开,拉着韩冥熠行酒令等等,一直喝到了晚宴开席。 于是韩冥熠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喝,好在他的酒是一早就让人兑过的,度数不高,加上吃了杜晓璃的药丸,才让他撑了下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人群的声音,里面还有韩冥熠醉醺醺的声音,杜晓璃知道,晚宴终于结束了。 或者说,是韩冥熠被一群人提前弄过来了,因为他们要来闹洞房了! 门被打开,十几个男子拥着韩冥熠走了进来。 韩冥熠似乎是喝多了,脚步有些轻浮,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推开参扶他的人,韩冥熠径直走到杜晓璃身边坐下,喜娘上前将两人喜服打了个结,嘴里说道:“打个同心结,永结同心——” “哎呀,快点揭盖头啊,我们想看新娘子!”有人吼道。 “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急躁什么。”喜娘朝她们笑着呵斥道。 今天喜娘身份特殊,被她说了大家也只有白白接着。 丫鬟将托盘端过来,喜娘接过来,端到韩冥熠面前,说:“王爷,揭盖头了。” 韩冥熠拿起托盘上面的秤杆,轻轻挑起杜晓璃头上的盖头。 “新郎揭盖头,称心又如意——” “哇——” “好美啊!” “新娘子真美!” “哇塞,小嫂子今天真漂亮!”韩冥远看着画了装的杜晓璃,感叹道。 火凤凰伸手将韩冥远的眼睛捂住,说:“不准看!” “你别闹!”韩韩冥远将火凤凰的手拉开,说道。 “小嫂子再好看,那也是你嫂子!”火凤凰嘟着嘴说。 “我当然知道那是小嫂子,你——”韩冥远扭头瞪着火凤凰,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对,伸手搂着她的肩,说:“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小嫂子,嫉妒了?其实你化妆的话应该也会比较好看的,嗯,底子还是有的!” 经过一年多一起生活,虽然两人还没有夫妻之实,但是两人的关系也相当亲近了。只是韩冥远觉得他和火凤凰之间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习惯,所以两人能做些比较亲密的动作,却还是没有洞房。 “哼,我这哪里是嫉妒,我是羡慕。”火凤凰说,话语有些伤感,“每个女人都会想要有这么一天吧,新郎为她揭开盖头,接受亲友们的祝福。” 而不是像她一样,只是简单的拜了天地。 韩冥远看着火凤凰,脸上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被他看到了身子,而自己又对她确实没有男女之情,两人才会成这样的情景吧。 可是他看似风流,却对爱情也存了那么一份念想,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他没办法给她承诺。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天长地久——” 喜娘的声音拉回韩冥远的思绪,看过去的时候,杜晓璃和韩冥熠已经一人拿着一杯酒,手腕相交,喝下交杯酒。 “礼成——现在可以闹洞房了!” 喜娘等两人说完,用托盘接过两人手里的杯子,退到一边。 “喔喔——终于等到闹洞房了!”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杜晓璃看过去,发现来大都是军营里和韩冥熠关系不错的人。 也只有军营里的汉子才,才敢来闹韩冥熠的洞房吧! “来来来,我们准备了几个小节目。东西呢?” “东西在这儿呢!”后面递过来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了一个苹果,苹果外面套着细细的绳子,绳子另外一头系在一根红色木棍上。 “第一个节目,很简单。”韩冥远拿起木棍,说,“一会儿呢,我站在凳子上面,将苹果吊住,新郎新娘你们俩用嘴来咬苹果,两人都咬到苹果就结束。记住啊,只能用嘴,如果是用其他地方的话,新郎新娘罚酒三杯!” “哈哈,吃苹果,吃苹果!” 韩冥远站到凳子上面,将苹果吊起来。 “五哥,小嫂子,快点啊,大家等着看呢!”韩冥远见两人坐在床上不动,催促道。 杜晓璃和韩冥熠相互看了一眼,起身,韩冥熠刚准备走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哈哈——”屋子里的人都大笑起来,难得看到韩冥熠出囧啊! 杜晓璃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同心结没有解,韩冥熠先跨出去,被绊了一下。她俯身,将同心结解开,朝韩冥熠笑了一下,说:“我们过去吧。” 韩冥熠牵起杜晓璃的手,两人来到桌子前,相对站着。 “我说开始你们才能开始啊!”韩冥远怕两人偷袭,说,“不然罚酒三杯。准备好了吗?” 韩冥熠瞥了韩冥远一眼,说:“开始吧。” “好。”韩冥远将苹果吊到两人面前,另外一只手朝其他人比了个ok的动作,说:“开始——” 韩冥熠和杜晓璃朝着苹果咬去,韩冥远在上面把棍子轻轻往上一挑,苹果就被拉了上去,于是两人便嘴对嘴的碰到一起了。 “喔——喔——吻上了!”其他人拍着手说。 “哈哈,再来,再来!” 虽然两人接吻已经无数次了,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第一次,所以韩冥熠难得的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而杜晓璃前世见多了这种场面,倒是没有韩冥熠这么不好意思,至少,她没像他那样脸红。 “哈哈,来,第二次了啊!”韩冥远说,“如果第三次你们还咬到苹果的话,你们就要一人喝三杯酒哦!” 有了韩冥远这个捣蛋鬼,第二次意料之中的,两人又嘴对嘴凑到一起了,再次惹来他们其他的欢呼。 第三次,一样的情景。 “哈哈哈,三次没过,罚酒三杯。”有人说道。 韩冥远从凳子上坐下,说:“来,愿赌服输,一人三杯酒!” 火凤凰将酒盘子端上来,上面放着六杯酒。 “小嫂子,请吧。”火凤凰笑嘻嘻的说。 杜晓璃笑了笑,等韩冥熠端了一杯酒,她也伸手拿起酒杯,两人正准备喝的时候,被韩冥远出声阻止了。 “诶诶,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韩冥远说,“这第一杯酒,要将手绕过对方的脖子。” “你这鬼主意在哪里学的?”韩冥熠瞪了韩冥远一眼。 “哈哈,这就别管了,快点喝。”韩冥远笑着说。 “快喝啊!” 韩冥熠和杜晓璃无奈的将手绕过对方的脖子,然后将酒喝下。 “第二杯,像喝交杯酒一样,不过要再饶半圈,喂给对方喝。”韩冥远说。 花样真多!杜晓璃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按照他们说的做了。 “至于这第三杯酒嘛——”韩冥远将声音拖得长长的,说:“这第三杯酒,要你们先含在嘴里,然后喂给对方喝!” 刷—— 纵然是从现代来的杜晓璃也忍不住被这要求闹得满脸通红。 韩冥熠瞪了他们一眼,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下,顺便把杜晓璃的也喝了。 “好了。”韩冥熠开口说。 “五哥,你怎么这样!”韩冥远不满的说。 “你们也闹够了吧,还不回去?”韩冥熠说。 “什么啊,我们才刚刚开始,五哥你就赶人了!”韩冥远抱怨道。 “哈哈,定王是等不及要洞房了!” “肯定是,看咱们定王那猴急的样子!” “原来如此!” “……” 杜晓璃被他们口无遮拦的话弄得有些羞涩,这群当兵的,说糊话说习惯了吧! “好吧,看着五哥猴急的样子,咱们后面的节目都不上了!”韩冥远说,“不过你们刚刚违反了规矩啊,这个可要罚!这样吧,你们就来个长长的热吻吧,我们看过你们热吻就离开,是不是啊兄弟们?” “必须的啊!” “哈哈,看了热吻就走!” “王爷,上啊!拿出你战场上的威风来!” “是啊王爷,给兄弟们一个榜样!” “王妃,要不你上也一样!” “嗯,要是五哥再扭扭捏捏的,小嫂子你来也可以!” “快哦,我们看了就走了哦!” “……” 韩冥熠有些无奈的看着战场上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这要求还真的是…… “看了你们就走了?”杜晓璃出生问。 “哈哈,当然。”众人齐声回答道。 “主子,你可不要被王妃扑倒了啊!”冷二了解杜晓璃的个性,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给韩冥熠提醒道。 杜晓璃瞪了那些人一眼,让韩冥熠低下头来,将右手刚举起,长长的衣袖正好将两人的头挡住了。 吻了一会儿,两人分开,杜晓璃放下自己的手,得意的望着众人,说:“好了,游戏结束了。” “这也算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有人抗议道。 “你们只是说看我们接吻,又没说不能用衣袖挡着。你们自己在之前没说清楚,现在反悔可不行哦!”杜晓璃笑着说。 “咳咳,好了,都给本王回去。”韩冥熠从刚刚的热吻里回过神来,对着众人说。 “好吧,我们都回去了吧,不要再阻碍他们洞房了,不然定王身体里火发布出来,就要朝我们发火啦!”有人说。 “走吧,我们到前面继续喝!” “走,继续喝,不醉不归啊今晚!” 院子里,骆琪靠在树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看着门口一大群人闹着洞房,听到不时传来的吆喝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你怎么没去闹洞房?”看到同在院子里站着的季流风,骆琪出声问。 “我怕去了会触景生情。”季流风背着手说。 原本他也能有这样的一天的,和韩冥香,他为新郎,她为新娘,一群好朋友一起闹洞房。可是一切现在都成了泡影。 “你怎么不去?”季流风看着骆琪,问。 “我不喜欢热闹。”骆琪淡淡的说,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问:“要喝一杯吗?” “你这酒杯太温柔了,我们去用大碗喝,怎么样?”季流风问。 “好啊!”骆琪正好将酒壶里的酒全部喝完了,将手里的酒壶和酒杯随手一甩,说:“走,我们去用大碗喝!” 于是一个伤心一个伤感的两人,勾肩搭背的去喝酒去了。 “王妃,卸妆的水已经准备好了。”等那些闹洞房的人都走了,夏鸢上前来说。 “把之前让厨房熬的解酒汤端上来给王爷喝了吧。”杜晓璃来到架子前,用水洗掉脸上的妆。 也许是前世留下的习惯,即便是在洞房之夜,她也要洗脸洗脚,不知道以前看电视里那些闹洞房的人一走就猴急上床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那样的! 等她卸完妆,莺歌将解酒汤端上来,杜晓璃拿着解酒汤来到床边,说:“小熠哥哥,把解酒汤喝了吧。” 下午和晚上都喝了不少酒,韩冥熠等那些人一走就在床上躺着了,听到杜晓璃的话,起身,说:“冥熠。” “嗯?” “叫我冥熠。”韩冥熠就着杜晓璃的手将解酒汤喝完,再次强调说:“以后叫我冥熠。” “好。”杜晓璃笑了笑,将碗放到一边,看到韩冥熠有些头晕的样子,说:“水准备好了,泡了脚再休息吧。”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夏鸢她们将东西都拿出,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偷笑着将门关上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第一次和别的男人晚上共处一室,还是新婚之夜,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 “咳咳,你今天不是喝了不少酒吗?早点休息吧。”杜晓璃站在床边,看着横躺着的韩冥熠,咳嗽了两下说。 “璃儿。”韩冥熠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站着的人儿,深情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拍了拍床沿。 杜晓璃来到床边坐下,问:“怎么了?” 韩冥熠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下来躺下,他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新婚之夜,我独自睡去,将你一个人丢下,岂不是很不起你?” “咳咳,不会。”杜晓璃说,“你不是喝多了头晕吗?” “没关系,为夫还不至于头晕到直接趴下。”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羞涩的样子,柔情蔓延。 “小熠哥哥……” “冥熠。” “额,冥熠,你确定你不需要先休息吗?”杜晓璃将双手放在胸前,抵着韩冥熠的胸,让他不至于全部重量都压下来。 韩冥熠握着杜晓璃的手,俯身咬了一口,说:“你这是在怀疑为夫的酒量,还是在怀疑为夫身为男子的能力?” “我是在为你的身体考虑。”杜晓璃抽回自己的手,有些艰难的说。 韩冥熠轻笑一声,说:“这个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 说完他朝着她诱人的嘴唇吻了下去,一开始是缓慢的、温柔的,可是这吻似乎像是打开了他身体里*的阀门,让他不再满足简单的亲吻,一边吻,一边在她身上摸索着,顺便在她被吻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动手解她的衣服。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杜晓璃的吼声。 “韩冥熠,你的爪子往哪里放呢!” “韩冥熠,你是属狗的吗?!” “韩冥熠,你再咬我磕掉你的牙!” “韩冥熠,好痛——” “韩冥熠,你怎么又……你不是喝醉了吗?精力怎么那么好?!” “还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药了?” “娘子,我还想……” “你走开!” 十五月明,可是圆圆的月儿也被羞得不时躲到云层里,正好应了那句:*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最后月儿实在不好意思了,悄悄的潜伏了下去,天边鱼肚翻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九十一章 风雨欲来 清晨,定王府早早的就热闹了起来,管家安排丫鬟小厮将昨晚没收拾完的都赶紧打扫了,院子里到处翻滚的酒坛收拾起来。 丫鬟老妈子们一边收拾一边聊着昨天盛大的婚礼,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韩冥熠的院子,那些收拾的人动作都非常小心,生怕将屋子里的人吵醒了。 新房里,正在睡觉杜晓璃感觉到身边火辣的目光,一下子惊醒了,睁眼一扭头就看到某人撑着头,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发,看到她醒来,微笑着说:“早啊娘子!” 看到某人光滑诱人的脖子和锁骨,杜晓璃的大脑慢慢苏醒,昨晚的一番*景象在脑子里想起,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咳咳,早啊。”杜晓璃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鼻子都盖住了。 韩冥熠将被子拉下来,说:“捂着鼻子了。” “你醒了很久了吗?”杜晓璃又将被子拉上来,问道。 “有一会儿了。”韩冥熠说,“璃儿,你睡觉的样子真美。” “你醒了也不先起床,赖在床上做什么?!”杜晓璃嗔怒道。 “早上那么冷,起那么早做什么?”韩冥熠说,“被子里多暖和啊!” 说着,他还将自己的两只手都放到了被子里,一不小心就放到了某个不该放的位置上。 “韩冥熠,你爪子又乱放!”杜晓璃身体像被电了一下一样,冲着韩冥熠低吼。 韩冥熠不仅不将手拿开,将头也凑到杜晓璃的颈窝,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说:“真香!” 手还顺便捏了捏。 昨晚*后太累了,所以两人都没穿衣服,现在被子里还是光溜溜的两具身子,所以当某人凑上来后,杜晓璃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你、你个流氓!快给去起床去!”杜晓璃将某人的爪子拿开。 这里不能摸,那就换一个地方吧,反正他现在摸着哪里都觉得舒服。 “我什么时候流氓了?”韩冥熠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却甚是无辜的望着杜晓璃,看到晶莹的耳垂,他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 “你还说,你现在不是就在耍流氓吗?”杜晓璃被上下其手,脸像煮熟的虾子,红透了! “这是流氓吗?”韩冥熠在杜晓璃耳畔出着热气,说:“那璃儿喜欢我流氓吗?” “不喜欢!”杜晓璃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被某人点燃了火,但是嘴上却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是吗?”韩冥熠一下子翻身来到杜晓璃上面,笑着说:“我觉得璃儿很喜欢呢!” 说完他开始进行另一轮攻击。 “韩冥熠,你这是白日宣淫!” “我们该起床了!一会儿还要进宫呢!” “没关系,现在还早。” 屋外鸟儿飞来,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将头埋到翅膀里。 真的是太羞涩了! 差不多日上三竿了,杜晓璃才从狼窝里逃了出来。韩冥熠坚持要给她穿衣服,当然,在穿的过程中忍不住又吃了几下她嫩嫩的豆腐。 等两人都将衣服穿好了,夏鸢她们才进来,向两人行了个礼,说:“王爷、王妃,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先去洗澡。”杜晓璃先出声道,不等、韩冥熠回答,就先往澡堂去了。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逃似的身影,呵呵的笑了两声。 何氏带着丫鬟进来收拾屋子,以前韩冥熠的屋子都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所以由何氏亲自来了。 何氏将被子拉开,看到白色方帕上面几滴落红,笑了笑,将方帕收起来,才对丫鬟说:“将被子床单都抱出去,一会儿换新的来。” “是。” 两个丫鬟抱着被子出去,何氏朝韩冥熠行礼出去了。 杜晓璃这次洗澡没有让夏鸢她们跟着,到了澡堂,等夏鸢她们将衣服放好后就将她们赶了出去。 她身上好多印记,如果让她们看到了,非要笑死她不可! 好吧,虽然她不说,但是她们还是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没有看到就当没有吧!杜晓璃鸵鸟似的想。 因为觉得身上都是欢愉后的味道,杜晓璃在澡堂里泡的比较久,等她穿好衣服出去后,韩冥熠已经练剑回来了。 “头发怎么不擦干一点。” 看到杜晓璃湿漉漉的头发,韩冥熠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来到她身后给她擦头发,用毛巾将头发裹住,他暗自用力,阵阵白烟从头发上冒出,等他将毛巾拿来,头发已经干掉了。 “用内力来烘头发,你也太浪费了。”杜晓璃摸着干了的头发,说道。 “用在你身上,有什么是浪费的?”韩冥熠说,“我去洗个澡。” “嗯,去吧,热水和衣服都已经放到澡堂了。”杜晓璃拿过毛巾,说道。 “娘子要不要给为夫洗澡呢?”韩冥熠笑着说。 “去去去,你走开!赶紧洗澡去,一声汗味!”杜晓璃起身,将韩冥熠推了出去。 夏鸢进来,给杜晓璃换正装、盘头发,戴发饰。因为一会儿要进宫,所以要打扮的正式一点。 等韩冥熠回来,杜晓璃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两人用了早饭,便坐着马车进宫去了。 马车里,韩冥熠倒是比较老实,只是握着杜晓璃的手,没有早上那么不正经了。 “冥熠,我自己可以的。”杜晓璃感觉到韩冥熠在给她身体输内力,缓和身体的不适,出声道。 “没关系,我喜欢。”韩冥熠说。 昨晚和今天早上,他都把她折腾的不轻,现在做点这个也是应该的。 “璃儿。”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等她的身体差不多好了,韩冥熠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杜晓璃看着韩冥熠。 “我很高兴,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韩冥熠握着杜晓璃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低声说。 杜晓璃感觉到韩冥熠的情谊,笑了笑,说:“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妻子。” “能有今天的幸福,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上苍。”韩冥熠说。 “不,这不是上苍的垂怜,是你的柔情打动了我,是你毫无保留的付出让我的心忍不住想要和你一起走。是你让我爱上了你,不是上苍。”杜晓璃看着韩冥熠俊逸的脸庞,说:“真正要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它让我重活一世,不但拥有了爹和哥哥,还找到了你,让我体会爱与被爱的感觉。” 韩冥熠用另外一只手搂住杜晓璃的肩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以后你有我,我有你。” “嗯。”杜晓璃点点头,握着韩冥熠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 马车到了宫门,出示了令牌,守卫将宫门打开,让马车直接开了进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着马车进宫门。”杜晓璃感叹道。 一般的人到宫门口就得下来走进去,也就只有韩冥熠可以直接坐进来。 马车停稳,韩冥熠先出去,随后才转身,牵着杜晓璃下来。 杜晓璃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襦裙,裙裾边用金色的线绣了复杂的图案,腰带让她纤细的腰身看起来婀娜多姿,既喜庆端庄大气又不显得呆板。 “参见王爷、王妃。”一个公公看到韩冥熠和杜晓璃,上前行礼,说,“皇上在皇后宫殿里等着两位,让奴传话直接过去,不用去御书房了。” “那我们过去吧。”韩冥熠牵着杜晓璃的手说。 两人跟着领路的公公来到中宫,沙公公在外面等着,看到韩冥熠和杜晓璃,说:“定王、王妃,皇上说你们到了直接进去。” 看来是等了两人好一会儿了。 杜晓璃瞪了韩冥熠一眼:都怪你,早上非要弄那么晚。 韩冥熠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杜晓璃进去了。 皇帝下了早朝后就来了皇后这里,因为知道杜晓璃和韩冥熠今天早上会来宫里。为此他还早早的结束了早朝,没想到这两人来的这么迟。 “这新婚燕尔肯定要腻歪腻歪,兴许是起床起得迟了。”皇后笑着说。 “也就他俩才敢这么大的胆子,其他人想着要进宫,谁不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韩冥泽说。 “那其他人新婚也不用第二天就进宫来啊!俗话说*一刻值千金,他们刚刚大婚,这心情我们还是能够体会的嘛。”皇后说。 “哼,要不是想着他们大婚,朕今天就要治治他们的罪了!”韩冥泽嗯哼着说。 一个公公从外面进来,说:“回禀皇上、皇后,定王、定王妃来了。” 很快,韩冥熠和杜晓璃两人便走了进来,见到韩冥泽和皇后,两人微微俯身说:“见过皇上、皇后。” “起来吧。你俩可算是来了,再晚点,都能直接在宫里吃午饭了。冥熠,虽然这取了美娇娘,但是你也不能太过流连温柔乡啊!”韩冥泽看着韩冥熠,语重心长的说。 杜晓璃被韩冥泽的话弄得满脸通红,韩冥熠倒是强装镇定,说:“这不是没想到皇上早朝结束的那么早吗?” “嘚,还赖我了!”韩冥泽看着皇后说。 “呵呵。”皇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行了,你俩也别站着了,赐座吧。”韩冥泽说。 “谢皇上。”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来到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椅子上坐下。 韩冥泽和皇后看了杜晓璃一眼,今日的她和以前看起来明显不一样了,不仅是以前衣着淡雅,今日显得雍容华贵,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一股独属于女人的味道也与以前青涩的她不一样。 杜晓璃听着韩冥泽和韩冥熠说话,有问她的时候就回答两句。 皇后倒是一直安静的听着,有时微笑着插一句话。 杜晓璃看了皇后一眼,现在的她也和当初那个温柔女子不一样了,眼神比以前凌厉不少,即便是在微笑,也让人感觉到一种盛气凌人的气息。 也许,这才是一个皇后应该有的气势吧。 在皇后那里呆了一会儿,杜晓璃和韩冥熠又去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现在日子挺悠闲的,没事种种花,打打麻将。杜晓璃和韩冥熠去的时候她正在捣腾什么花酱。 看到杜晓璃,她一眼就看出她和韩冥熠圆房了没有,等她们走近,她将手里的舂子放下,说:“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到中午或者下午才会过来呢!” 太皇太后一句话成功让杜晓璃再次脸红了。今天这一个个都拿她开刷啊!难道以前有人成亲也是这样? “皇祖母,你这是在弄什么?”韩冥熠看杜晓璃今天被洗刷这么多次,帮她将太皇太后的话题岔开。 “我在弄花酱。”太皇太后说,“这不是有果酱吗?我想这水果都可以,花应该也可以吧。” “这些让宫女和太监做就可以了啊!”韩冥熠上去扶着太皇太后往屋子里走。 “这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感觉不一样的!”太皇太后说,“反正人老了也没什么事情做,给自己找点事也是好的。” “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有好处的。”杜晓璃说。 “回头葡萄成熟了,我到你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去体验一下劳动的生活。这人啊,生活了一辈子,还没好好感受老百姓的生活呢!” “好啊,如果皇祖母想去,我就早点安排一下。”杜晓璃说。 “行啊……” 杜晓璃在皇宫里呆了一早上,与太皇太后、韩冥泽和皇后一起吃了午饭后就回了定王府。 说来,杜晓璃来到这里京城一年多,居然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定王府,偶尔有几次来找韩冥熠,他都在军营或者外面,她都没进来过。 大红灯笼和绸子还没有取下来,在外面依然显得比较喜庆,只有满地鞭炮的碎屑被清扫干净了。 进了大门口,杜晓璃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参见王爷、王妃。恭迎女主子。” 王府里的人全部聚集到前面的院子里,看淡韩冥熠和杜晓璃便弯腰行礼。 杜晓璃看了看韩冥熠,小声问道:“这是?” “欢迎他们的新主人,你没看出来吗?”韩冥熠笑着说。 “水管家,你们这是做什么?”杜晓璃问。 “王妃,王爷在之前就吩咐过了,以后王妃过门后就让王妃来管家,老奴这是带家里的人来给王妃露露脸,问问王妃有没有什么新的安排。”定王府的大管家水忠说。 “额——” “王妃,我们都是粗人,有啥不好的,你就直接给我们指出来,我们好改。”定王府二管家,何氏的老公石大明说。 “王妃,属下是王府三管家马文元,是王府管账的。这账本王妃想什么时候看呢?” “他们都是一些受伤退役的士兵,不能上战场了,我就弄到府里来当家丁,那些丫鬟,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妻子。”韩冥熠看着院子里的人说。 杜晓璃看着那些人一脸激动,目的全写在脸上的样子,想着这都聚集在门口不好,说:“你们都杵在大门口做什么,三位管家留下,其他的都下去忙你们的事情去,叫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吧。” “是,王妃!” 那些家丁身上还带着一些军人的气质,说话的时候中气很足,回答也比较整齐,不像一般的家丁,只是一般的人。 等家丁和丫鬟都下去后,杜晓璃对三个管家说:“你们先到大厅去。夏鸢莺歌巧竹,你们也过去。” “是,王妃。” 只剩她和韩冥熠的时候,她瞪着韩冥熠,说:“你在搞什么啊?” “这个不是我安排的啊!”韩冥熠非常委屈的说,“这个是他们自己做的,跟我没关系!” 杜晓璃瞥了他一眼,明显的不相信。 “咳咳,再说了,你之前就答应过他们,你要养他们的,所以大家都盼着你过门,比我都还急。”韩冥熠说。 “谁说的我要养他们了?”杜晓璃差异的说。 “上次在皇宫的那次,你给冷一他们说的,他们回来后给这些家伙说了,还说你会给他们涨月银,于是他们都盼着你来了。尤其是在知道风雪楼是你的产业后。”韩冥熠耸耸肩,一副真的与我无关的样子。 杜晓璃想起来,当初开玩笑的时候确实说过以后要养他们,但是那也是有条件的。 “所以说,你打算在家貌美如花了?”杜晓璃打量着韩冥熠,幽幽的说。 韩冥熠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为夫难道还不算是貌美如花吗?” 额—— “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既然嫁过来了,自然要了解府里的事情。虽然他们的动作有点快,不过你就当提前接手了。”韩冥熠拍拍杜晓璃的肩膀说。 “谁说我要接手了?”杜晓璃说。 “他们都准备好了。”韩冥熠说。 “反正都做的好好的,那就继续做吧。”杜晓璃笑了笑,提步朝大厅走去。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猜到自己那几个管家的表情了。 果不其然,当水忠、石大明和马文元听到杜晓璃说啥也不用变,一切按照原样来就行了后,三个人脸上表情跟那便秘一样。 “王妃,这其他府上也是女主人管理家里的事情的,你这不能当甩手掌柜啊!”马文元晃了晃手里的算盘,说道。 他可是一直在盼着杜晓璃嫁过来,好接手他手上的工作啊! “我一直都是甩手掌柜的,你们不知道的吗?”杜晓璃坐在上座,看着下面三人的表情,心里一阵畅快。 能在定王府为管家的人,定然能耐超群,现在居然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她,让她来管定王府,她才不要! 这定王府的管家,那是多大的权利啊,可是杜晓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水忠三人心里叹着气,别的女主人都巴不得掌握府里大权,他们的女主人倒好,居然和主子一个性子,打算来个什么都不管! 他们的生活好苦逼啊! “璃儿事情也多,她不愿意,你们就继续像以前一样做好手里的事情就好了。”韩冥熠说,“璃儿那边的要求不会很多,你们要是有什么再问她就是了。” 偏心!偏心! 马文元控诉的看着韩冥熠,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也对,王妃还有军营那边的事情要管,还要给咱们生小王爷,是不能累着了。”马文元说,“但是之前说了王妃过来要养我们,给我们涨月俸的,这事还作数吗?” “这个好办,你找莺歌商议就好了。”只要不让她接手府里的事情,涨工资什么的都是小事了。 “那我们就代府里所有人谢过王妃了!”马文元笑着说。 “那你们将府里的人一批一批的带上来我认识认识。”杜晓璃说,“就从厨房开始吧。” “是。” 不一会儿,厨房里所有的人都来了,水忠只给杜晓璃介绍了一遍,杜晓璃就将他们的名字和负责的事情都复述出来了,二十几个人,她一个都没弄错,看的三个管家惊讶不已。 “王妃过目不忘,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看到冷二一脸惊讶的表情,在后面和他站在一起的莺歌得意的说。 一批一批的人上来,杜晓璃认完差不多已经傍晚了。 揉揉眉心,杜晓璃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夏鸢在一旁伺候。 “一下子认识这么多人,是会比较累。反正现在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府里转转吧。”韩冥熠说。 杜晓璃这才想起来韩冥熠今天陪了她一天! “你不用去处理公务的吗?” “你不是说有婚假吗?我当然也要放放假,陪陪你了。明天再处理那些事情。”韩冥熠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好。” 也许是和韩冥熠相识多年,也许是因为和他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大家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位女主人,所以杜晓璃嫁过来感觉毫无违和感,很快就融入到了王府的生活里。 其实一开始知道韩冥熠向皇帝请旨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奇怪的,觉得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根本配不上自己的主子。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事情,杜晓璃的能力都展现在大家面前,随着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他们对杜晓璃的认知也就越来越深,也就越来越满意这位未来的女主人。 三日的时间,是给杜晓璃她们熟悉王府的时间,也是准备回门的时间。 孟江卓她们虽然想和杜晓璃好好聚聚,但是知道这几天她很忙,便没打扰她。 成婚三日后,杜晓璃和韩冥熠一早就坐上马车,拖着一大箱子礼品回门了。 因为回门,带着韩冥熠,所以杜晓璃不能再住之前的翠竹苑了。谢雨为她准备了前面一座大院子,作为她现在的院子。 看到出嫁的小姐回来,丞相府上上下下都非常开心,连带着杜晓璃怀里的小白球也欢乐起来。 因为大婚那天被关到笼子里,小白球和杜晓璃呕了两天的气,还是昨天实在抵制不住杜晓璃食物的诱惑,才勉强原谅她,抱着杜晓璃做的糕点吃起来。吃过糕点后,它就彻底忘了那事了,又跑到杜晓璃怀里蹭啊蹭的。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正当杜晓璃高高兴兴的回门的时候,南方千里之外的苗疆之地,有人正一脸气愤的看着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的信息很简单:三月十五,安乐郡主和定王大婚。 不过短短一句话,却让韩冥弘看着纸条愣了好久,然后一身戾气四溢,手一动,纸条就燃烧起来,随之化成了灰烬。 看来这一年多,他的功力进步不少! “该死!”韩冥弘忍不住咒骂一声。 一道倩影从门外进来,看到气愤不已的韩冥弘,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 韩冥弘看了杜可欣一眼,她一身苗族服装的打扮,头上没有戴着一般苗疆女子的头饰,而是象征着苗疆圣女的月亮银饰。看到她眼里的冷漠,淡淡的说:“没什么。” 杜可欣淡淡的笑了一下,说:“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唔,今天是三月十八,看来我那好妹妹已经和定王殿下大婚了吧?你是因为这个吗?” 杜可欣和以前大不一样,如果说以前她只是爱慕虚荣的话,现在她身上随时散发这仇恨的气息。即便是想现在这样笑着,也驱散不去她眼里的狠戾。 韩冥弘不语,默认了杜可欣的话。 “呵呵,你还是喜欢她啊!”杜可欣笑笑,“可惜了,人家心里没有你,只有她的小熠哥哥。很生气是不是?哈哈哈——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开心。” 韩冥弘对杜可欣的嘲讽充耳不闻,手抓着椅子的扶手,一下子将扶手抓了下来。“既然她心里没有我,还嫁给韩冥熠那家伙为妻,那他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想找韩冥熠报仇?别忘了你现在武功还未大成,控制不住身体里的蛊虫,你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杜可欣提醒道。 “谁说我要亲自去做?”韩冥弘扔掉手里的木头,五指动了动,充满仇恨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指,“我要做的是,将我知道的一个事情说出去,然后他们就等着无尽的麻烦上身吧!” “你知道什么消息?”杜可欣看着韩冥弘的样子,皱着眉头问。 他有什么消息消息是她不知道的? “呵呵。”韩冥弘邪笑两声,幽幽的说:“呵呵,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一章 风起! 回门一过,杜晓璃又开始忙碌起来。 在杜府住了一晚,杜晓璃和韩冥熠第二日一早便回家了,回家后便匆匆忙忙换了男装,然后去了军营。 “将军!”看到杜晓璃,大家都朝她问候。 “将军,这才大婚,你怎么就到军营来了?也不和定王殿下好好腻歪腻歪!”鲁大海看到杜晓璃,笑着调侃道。 “鲁大海,你这又是皮痒痒了是不是?”杜晓璃走过来,一个过肩摔就将鲁大海摔到了地上。 鲁大海虽然对杜晓璃有些防备,但是杜晓璃动作太快,他还是被她摔到了地上。 “将军,你挟怨报复!”鲁大海躺在地上,望着杜晓璃控诉。 “我有吗?”杜晓璃拍拍双手,说,“我不过是在检查你们最近有没有放松训练。现在看来,你最近没怎么用心啊!” 鲁大海从地上爬起来,说:“将军,我们可没放松训练啊,是你比以前更厉害了!” 杜晓璃知道自从她功力进入第六层后,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体感觉比以前更灵活,可是力气却大了许多。 “行了行了,少找借口了,现在都给我训练去。”杜晓璃朝鲁大海他们喊道,“流风,唐钰,你俩跟我来。” “是。” 杜晓璃带着季流风和唐钰去了议事厅,刚坐下便问:“那些新来的训练得怎么样了?” “第二批已经没什么问题,现在第三批已经上了轨道。”季流风说,“不过这第三批的人没有前两批的人强,要加强训练才可以。” “那就等他们训练一段时间来看效果。”杜晓璃说。“唐副将,弓弩那边准备的如何?” “第一批的人已经拿到了弓弩,不过短箭的消耗量大,所以还是有些紧缺。”唐钰回答道。 杜晓璃想了想,说:“平时训练的时候记得回收能用的短箭,不能用的也收集起来,送回铁匠那里,让他们再重新打造,节省资源。” “将军之前提醒过我们,所以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的。不过还是有些紧缺。”唐钰说。 “看来还是要开发资源才行。”杜晓璃说,“这个事情我会跟皇上商议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特种队伍他们的供给。上次皇上还在给我说,有些任务想要交给他们去做,估计近期任务就会下来,你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终于要开始接任务了!”唐钰有些激动的说。 这弓弩队已经成立一年了,这一年里他们基本都是在训练,到了后半期的时候,他们除了训练,杜晓璃还给他们找了很多方面的知识给他们学习,她还亲自教了他们不少作战的一些技巧,出任务需要用到的一些常用知识等等。所以这一年来,军营和后面的燕山山脉就是他们全部的活动地方。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告诉他们,现在皇上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一定要将任务高效率的完成。另外第一批其他人也要通知到。”杜晓璃嘱咐道。 “是,我们会告诉他们的。”唐钰说,“他们知道能出任务的话,肯定会高兴坏的!” 杜晓璃看唐钰激动的表情,已然能够猜到其他人知道消息后的样子。 “皇上一直很器重我们这支队伍,投入很多,期望也很高,我也一样,你们可别让我失望了。”杜晓璃微笑着说。 “我们一定不会让皇上和将军失望的!”唐钰说。 “那你先下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吧。” “是,卑职告退。”唐钰抱拳应道,随即离开了房间。 “流风哥哥,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是有什么心事?”杜晓璃看着季流风说。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失眠。”季流风说。 “是因为冥香的事情睡不着吗?”杜晓璃问。 季流风点点头。 “这个事情急不来,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赵贞虽然和冥香拜了堂,但是却从来没和她一起,冥香现在被软禁在院子里,却没有受什么苦,也没什么危险。”杜晓璃说。 “真的?”季流风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她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不少。 杜晓璃点点头,有些疑惑的会所:“不过我越来越搞不懂赵贞了。他用计将冥香娶了过去,可是似乎又不像是娶了妻子,软禁她,却又没做其他的事情,好像任其发展一样。冥熠那边也没收到他什么动静,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难道他又在设计什么?”季流风问。 “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将冥香接回来,可是现在国家发展得还不够强大,现在去的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你还要耐心的等等。”杜晓璃看着季流风说。 “我爹说的对,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可是很多时候却没你稳重。”季流风苦笑了一下,说,“其实你心里也在着急,也在担心她,可是你不像我这么鲁莽,而是积极的寻找完全的方法。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爱情让人冲动,也会让人变得盲目。”杜晓璃笑着说,“我们那里有一句话,陷入爱情的人智商都是负的。你这样也是正常的。” “负的?” “咳咳。”杜晓璃想起这个世界还没有正数负数的说发,干咳了一下,说:“就是智商很低的意思。” 一滴冷汗从季流风额上滴下,杜晓璃这是在说他智商低下的意思?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带领那些士兵,你要是一天到晚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怎么给他们做好表率?” “我知道了。” “如果你晚上还是睡不着觉的话,我回头给你开些安神助睡的药给你。” “嗯,那我先下去忙了。” “去吧。” 等季流风离开,杜晓璃长长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将这段时间堆积的军务处理了一下,她去看了看两个月前才来的那些新兵。 韩冥泽见她带的军队训练结果都不错,所以又给她拨了两千人过来。因为场地有限,她不得不让人在校场外旁边再修了个校场,安装了新的训练设施。 到另外一个校场的时候,那些士兵正在训练,看到杜晓璃来了,大家都停下来。 “你们继续,我看看你们现在的训练情况。”杜晓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观看了一会儿,她发现这批人资质比不上之前的两批,但是大部分都很努力,想通过训练来提高自身的实力。 “将军,定王殿下在外面等你。”一个士兵过来,给杜晓璃说。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将校场检查了一遍,杜晓璃才带着夏鸢离开了,一出去就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韩冥熠和冷一。 “你们怎么过来了?”杜晓璃问。 “来看看你忙完了没,忙完了就一起回家了。”韩冥熠说。 “差不多没事了。” 杜晓璃猜到韩冥熠是来接她回家的,所以夏鸢已经去牵马去了。 “小姐。” 夏鸢将马牵过来,把缰绳递给杜晓璃。 杜晓璃翻身上马,说:“我们走吧。” 韩冥熠和冷一也跟着上马,一行四人便骑着马离开了。 踩着夕阳的余晖,杜晓璃和韩冥熠说说笑笑,两人心情都不错。 “冥熠,我出嫁前就说了,等我们什么时候空了,就把莺歌和冷二的婚事办了。莺歌这边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看冷二那边怎么样?” “冷二恐怕已经等不及了。”韩冥熠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没嫁过来,他恐怕早就想要成亲了。” “是吗?那你给冷二说说,我再给莺歌确认一下,然后我们就找人看日子吧。”杜晓璃说。 “好。”韩冥熠点头同意。 “冷一,你看冷二都要成亲了,你比他还大一岁吧,怎么样,你有心上人没?有的话给我说,我让人去给你提亲去。”杜晓璃装注意力转移到冷一身上,说道。 “王妃,我没有心上人。”冷一回答说。 这王妃是当媒婆当上瘾了? “冷一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妻子了。”杜晓璃语重心长的说。 “主子公务繁忙,我们尽心伺候主子就好了。”冷一淡淡的说。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有些埋怨的说:“冥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边的人你也不关心一下,好歹给人家放个假去相个亲什么的啊!” “嗯,是我没想到这些,没注意到冷一他们已经老大不小的了。”韩冥熠配合着杜晓璃的话说,“冷一啊,明天后天你不用来当班了,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去寻找中意的姑娘。怎么样?” 这俩夫妻,没事就拿他开刷!为什么他有种这俩人狼狈为奸的感觉呢?! “主子,属下不需要放假。”冷一抽了抽嘴角,说道。 “那怎么行,这人都有人权的,你也该放假去做自己的事情,找找姑娘啊,听听小曲儿啊!”杜晓璃说。 找找姑娘听听小曲儿?王妃你这是在叫人去逛青楼吗? “别的姑娘就不用了,属下觉得这夏鸢姑娘挺不错的。”冷一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却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夏鸢,回答道。 “真的吗?你觉得我们家夏鸢不错?”杜晓璃听到冷一的话更加来劲儿了,说,“我给你说啊,我家姑娘一个顶一个的好!这夏鸢不是我吹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武功,会医术,会做饭,会……” “王妃!”夏鸢没想到自己就看了会儿笑话,就被冷一拉下水了,听到杜晓璃推销自己,忍不住叫住了她。 “你看,我家姑娘还会害羞,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能干又娇羞的姑娘,冷一你眼光真不错!”杜晓璃啧啧感叹道。 这下不仅冷一和夏鸢了,就连韩冥熠都忍不住嘴角直抽。 为什么她说那话和青楼老鸨口气那么像呢?! 冷一原本以为将夏鸢拉下水,杜晓璃就不会说什么了,比较所有人都知道杜晓璃比较爱护自己身边的人,可是没想到杜晓璃连夏鸢也一起拿来取乐。 其实这次杜晓璃倒是挺认真的,她一直觉得夏鸢她们跟着自己,生活都围着自己,没时间接触其他人。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她一直想为她们寻一个好的归宿,奈何接触的人太少,看对眼的也少。 好不容易莺歌和冷二看对眼了,可是夏鸢对谁都差不多,让她有些犯愁。 如果她能和冷一一起的话也不错。冷一虽然话不多,但是人老实稳重,也不是那种花心的人,和夏鸢也还蛮般配的。 “王妃……”夏鸢无奈的看着杜晓璃。 虽然杜晓璃平时都比较正经,但是一旦调侃起人来相当的口无遮拦。 “咳咳,这个冷一和夏鸢就先不说了。”杜晓璃看到夏鸢的样子,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你们说,如果是给莺歌和冷二举办婚礼的话,要怎么弄点新意出来?” “璃儿你有什么想法?”韩冥熠问。 “我倒是有想法,嘿嘿……”杜晓璃邪笑了两声。 前世一直对唐伯虎点秋香那出剧有些情有独钟,这次正好试试啊!顺便再把前世抢亲的戏码给弄上来,想想就觉得好玩! 韩冥熠和冷一看着杜晓璃的表情,就知道冷二想要顺利成亲恐怕有些困难啊! 回去后,杜晓璃向莺歌说了准备和给她和冷二办婚礼的事情,莺歌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在争得冷二的同意后,杜晓璃和夏鸢便开始着手准备找人算日子、成亲等等的事宜了。 这日,杜晓璃和韩冥熠去了风雪楼,一到楼里,福万三就迎了上来,将她们带去了楼上的一个包间里。 “参见定王、王妃。” 杜晓璃和韩冥熠刚刚进去,里面的人便起身向两人行礼。 “既然是在外面,就不用在乎这些虚礼了。”韩冥熠说。 “江卓,这就是你儿子吧?”杜晓璃一眼就看到了孟江卓怀里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婴孩,两步走过去,坐到旁边上去逗小婴孩,看到小婴孩对她咧嘴笑,欣喜的说:“好可爱啊!他叫什么名字?” “大名水炎麒,小名团子。”孟江卓笑着说。 “团子?是因为他团团的小脸蛋吗?”杜晓璃伸手轻轻戳了两下团子的脸,笑着说。然后转身朝韩冥熠招手,说“冥熠,你来看,团子好可爱的!” 韩冥熠正在和水叶扬说话,看到杜晓璃朝他招手,给水叶扬点点头,来到杜晓璃身边,看着杜晓璃伸出一根指头让团子握着,两人的手一甩一甩的。 “是很可爱。”韩冥熠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笑着说。 “是吧是吧。”杜晓璃逗着团子,说,“今天终于见到这小家伙了!” 水叶帆也走过来,站在孟江卓的后边,说:“你们别看他现在这样,哭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了,而且谁都不让带,只认他娘,可把江卓折腾的不轻。” “小孩子黏母亲是这个样子的。等他大一点了就好了。”杜晓璃说。 “噗,看你说话的样子,还以为你多有经验呢!”孟江卓笑着说。 “我虽然没带过孩子,但是还是见过别人带孩子的。”杜晓璃说。 “既然你这么有经验,赶紧自己生一个。”孟江卓凑到杜晓璃面前,小声的说。 “我才不要现在要孩子。”杜晓璃撇撇嘴,说,“这带别人的孩子和带自己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别人的孩子,偶尔逗逗他就可以了,所以怎么看都可爱。可是带自己的孩子就没那么轻松了。” “反正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孟江卓说。 “那也要等我将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吧。”杜晓璃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现在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而且这身体才十五岁,身体都还没发育好呢,怎么去生孩子。 这个世界的女人见到的都是十五六岁生孩子的,但是前世她学习过知识,知道这些,没办法自己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生小孩。 怎么也得到到十七八岁去了吧。她想。 “既然定王和王妃来了,我们就让人上菜吧。”水叶扬说。见大家都没意见,便让丫鬟去叫小二上菜。 孟江卓将团子交给他的奶娘,拉着杜晓璃的手说:“之前本来想叫上咱们几个一起聚聚的,但是雅兰姐和流霞都大着个肚子,所以就只有叫你出来吃个饭。他说要感谢你和定王的厚爱,非要厚着脸皮跟过来,害的咱们姐妹都不能说些悄悄话。” “他是不放心你们母子吧?”杜晓璃笑着说,“想说悄悄话还不简单啊,一会儿吃完了午饭,让他俩出去转转,咱们在这里说说话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孟江卓说,“这次回来,去杜府见雅兰姐的时候,才知道你现在是多忙,所以一直没有去打扰你。可是我们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还是想在走之前和你好好聊聊天。” “你们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这才回来几天啊!”杜晓璃有些惊讶。 孟江卓看了水叶帆一眼,说:“他得回去当值。因为定王的邀请,我们才能回来这一趟,但是他毕竟还是官职在身,有公务要处理。” 杜晓璃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不得已,笑着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们吧。” “我知道你很忙,走的时候就不用来送了。今天陪我好好聊聊天就好了。”孟江卓笑道。 “好。来,吃点这个,这个适合现在的你吃。” “谢谢” “……” 当杜晓璃忙着在军营和改革上的事情的时候,江湖上刮起了一道狂风,而所有的矛头直接指向她。 而此时的她,还并不知道,一个个麻烦正接踵而至。 四月天,风正暖。 定王府里,韩冥熠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可是拿起资料,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主子,你就放心让那人和咱们王妃独处一室?”冷二在一旁看着,说道。 “哪里独处一室了?”韩冥熠将手里的纸放下,说,“夏鸢她们也在好不好?而且不是还有人一起来了吗?” “主子,让他们到府里来,真的好吗?最近江湖好像很动荡,最近王府周围也有不少生面孔,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冷一说。 “没查出是什么人吗?”韩冥熠问。 “那些人都很谨慎,见我们发现了,就沉下去了。”冷一说。 “派人去江湖上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韩冥熠吩咐道。 “是。”冷二领命道,临走时又回转身看着韩冥熠,说:“主子,你真的不担心王妃和别的男人接触啊,对方的名声和不怎么好噢!” 冷二说完赶紧离开了书房。 韩冥熠再次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看了几秒后,果断放下,起身说:“去王妃的院子。” 冷一看着韩冥熠的样子,嘴角微弯,看来这个赌他和冷二两人又赢了! 虽然定王府只有杜晓璃一个女主人,但是按照规矩,她还是有一个自己的院子,取名沉香苑。平日里她便住在这里,晚上韩冥熠就会过来这边睡觉。 此时,沉香苑的院子里,几个人围在石桌旁。 杜晓璃全神贯注的看着柳陌尘手臂上滴下来的血,将它们接到特制的玉瓶。 玉瓶不大,装水的话估计两三口就喝完了。等差不多装了半瓶血后,杜晓璃在柳陌尘手臂上扎了几针,刚刚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一下子便停住了。 殷月轩站在柳陌尘身边,看着杜晓璃这么止血,惊讶的说:“你这手银针之术好厉害,居然还能这么止血!” 杜晓璃瞥了殷月轩一眼,她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当初帮助钟梅清她们绑架自己的人。 前两日她让人去风月楼给柳陌尘带信,说让他有空就过来,原本她因为陪柳陌尘过来的会是柳陌箫,没想到会是这家伙。 “你怎么没去绑架良家妇女,居然会到这里来。” 额—— 记仇的丫头! 殷月轩手里折扇一开,说:“我家老大来你这里解毒,我作为阎罗殿的三当家,当然要来看着了。我说定王妃,那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你要怪就该怪我家老大,是他接的任务。” “反正我就看到你来绑架我们了,所以就只怪你。”杜晓璃说。然后将银针取下,准备给柳陌尘处理伤口。 “不过是个小伤口,不用这么麻烦。”柳陌尘说。 “小伤口也是伤口,如果得了破伤风就不好了。”杜晓璃说,坚持给他伤口消了毒,敷上药粉,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王妃,你对这寒毒有把握吗?”殷月轩收敛了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杜晓璃。 “你家殿主的师傅应该是位厉害的人物吧?他都没办法,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杜晓璃保守的说。 她不能给他们说有多大的把握,到底能不能解毒,因为还没有研究,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她身体的秘密也是不能告诉他们的。 殷月轩听到杜晓璃的话沉默了,她说的不错,柳陌尘的师傅是位很厉害的人物,可是他很早的时候就说了,寒毒只能压制,没有解法。他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杜晓璃一个刚刚及笄的丫头。 “无妨。”感受到殷月轩的失落,柳陌尘淡淡的说。 反正他也没抱什么希望,让她帮忙研究解毒方法,也不过是想着能和她进一步接触而已。 “你打算一直把他们放在这个院子里?”看到在院子里嬉戏的银子和金子,问道。 “是啊!以前我住的院子比较小,没有他们活动的地方,现在这里比较大了,就可以让它们在院子里玩。”杜晓璃把装着血的瓶子密封好,然后让夏鸢将采血工具收拾了。“等过段时间,我就将它们放到庄子上去养,让它们经常去山里转转。不然会磨灭它们的野性的。” “王妃,我听毒王说你庄子很不错,我们能不能去串个门子?”殷月轩问。 “不能。”杜晓璃一口回绝。 额—— 好直接! “不过你什么时候看到白宁远的?”杜晓璃问。 那家伙,什么时候才来赎他的牌子? “好久之前了吧。”殷月轩说,“他好像回百毒谷了,很久没出来。我猜他是被你打击了,回去研究你解不了的毒去了。” “哦。”杜晓璃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最近要是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柳陌尘突然说道。 “怎么了?”杜晓璃问。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让她不要出门? 殷月轩有些诧异的看着柳陌尘,似乎对他说出略带关心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最近外面有些乱,你一定要出去的话,出行也最好多带点人手。”柳陌尘说。 看到柳陌尘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杜晓璃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柳陌尘说,“而且,是和你有关的事情。” 听到柳陌尘的话,杜晓璃心里一突,难道是……   ☆、第二章 麻烦上门 杜晓璃听柳陌尘的话,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殷月轩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最近几天江湖上传闻,风吹雪和凤凰笛都在你手里,虽然水月天后来出面说秘籍和凤凰笛在她们教主手里,但是还是有些势力在蠢蠢欲动。”殷月轩说,“所以你最好别出门,万一遇到一些人找你麻烦,江湖上的人都比较蛮,和你们官家小姐少爷不一样,动不动就喜欢动手。”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知我这些。”杜晓璃淡定的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只有去面对了。再说,以她现在的功力,也不需要惧怕什么。 只是她有些疑惑,这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她把知道秘籍和凤凰笛在自己这里的人过滤了一下,骆琪和韩冥熠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水月天的人有可能会想以此来逼迫她去接手水月天,但是水清仙子知道如果惹怒了她,反而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应该也不是水月天的人。 知道她秘密的人也就那么些,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对方像是故意的。 突然一个人闪入她的脑子,韩冥弘! 当初他就用这个威胁过她,可是后来他也没将事情说出去,现在他被救走了,是最有可能将这个事情说出去的人。 “这事是从苗疆那边传出来的?”杜晓璃问。 “你知道是谁做的?”殷月轩问。 “大概猜到了。”杜晓璃说。 “消息确实是从南方传来的,最开始传的地方,就在苗疆出来不远的城市。”柳陌尘说。 知道这个消息后,柳陌尘就让阎罗殿的人去查了消息的来源,查到了苗疆外面。可是因为苗疆不好入,没有查到到底是谁让人出来传的消息。 “话说,王妃,这消息是真是假啊?”殷月轩好奇的问。 “真假都跟你没关系。”柳陌尘瞥了殷月轩一眼,淡淡的说。 额—— 殿主偏心! 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居然帮着别人堵他的话。 杜晓璃笑笑,没有说话。 柳陌尘应该知道那消息是真的,因为他们那次在燕山下面遇到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用音攻,但是她爆发出来的内力,也不是一般武功能达到的,必须是上层武功,而风吹雪,便是里面的翘楚。 “啾啾——”小白球从银子身上跳下来,眨眼间跑到了杜晓璃的怀里。 “啾啾——”好香!我可不可以咬一口? “你的宠物还都是这么特别的。”殷月轩看着分辨不出种类的小白球,说道。 “啾啾——啾啾——”我咬一口好不好? 杜晓璃将小白球拎起来,说:“小白球,你是不能随便咬人的,万一你的毒和他体内的毒相冲怎么办?让夏鸢给你弄吃的去,好不好?” 小白球好委屈的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它的话?”殷月轩诧异的看着杜晓璃。 “我又不会兽语,怎么会听得懂它的话。”杜晓璃说,“不过是因为在一起快一年了,所以大概能明白它的意思。” “你说它的毒?”柳陌尘看着小白球,难道这小家伙体内带毒? 杜晓璃揉揉小白球的脑袋,说:“这家伙牙齿和唾液都有毒,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瞬间咬死了一条巨蟒。” “这么厉害!”殷月轩一脸怕怕的样子,正准备去逗小白球的手僵在半空。 夏鸢将东西收拾好了后来凉亭,杜晓璃将小白球交给她,说:“你带它去吃点东西。” “是,王妃。”夏鸢接过小白球,抱着它忘厨房走去。 “我也去瞅瞅这家伙吃东西。”殷月轩说着起身,跟着夏鸢一起离开了。 韩冥熠带着冷一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在凉亭聊天的杜晓璃和柳陌尘,眉头一皱,一起的那些人呢? 而冷一则看到了一起离开的夏鸢和殷月轩,看到殷月轩凑到夏鸢身边说话,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觉得有些碍眼。 “在聊什么?”韩冥熠走到凉亭里,问道。 “冥熠,你忙完了?”杜晓璃转身看到韩冥熠进来,微笑着问。 “嗯,差不多了。”韩冥熠来到杜晓璃和柳陌尘中间坐下,看到柳陌尘手臂上的绷带,问:“已经弄好了?” “嗯,血已经采好了,让夏鸢放到实验室去了。”杜晓璃说。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韩冥熠握住杜晓璃的手问。 “我们刚刚在说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杜晓璃说。 “哦?发生什么大事了?” 柳陌尘看着韩冥熠握着杜晓璃的手,眼神微闪,说:“江湖上最近疯狂传着一个消息,说风吹雪和凤凰笛在王妃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的?”韩冥熠问。 难怪刚刚冷一说王府外面多了一些江湖人士,看来就是冲着这个消息来的! “几天前。”柳陌尘回答。 “原来如此。” “冥熠你也知道?”杜晓璃望着韩冥熠问。 “冷一他们发现近日王府外面多了一些江湖人,我刚还让人去查了,没想到现在就知道原因了。”韩冥熠回答。 “看来那些人已经盯上定王府了。”柳陌尘说。“王妃和王爷出行的话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多谢柳殿主告知我们这个消息。”杜晓璃说。 虽然她并不担心,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如果需要阎罗殿的时候尽管开口……就当是解毒的诊金好了。”柳陌尘说。 “我会的。” 看到和夏鸢一起回来的殷月轩,柳陌尘起身道:“那我先告辞了。” 杜晓璃和韩冥熠也起身相送。 “如果这边有结果了,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杜晓璃说。 “多谢。” 殷月轩看到柳陌尘准备离开,嘟囔着说:“这么早就要离开了。” “还不走?”柳陌尘看到站着不动的殷月轩,说。 “来了来了。”殷月轩朝柳陌尘挥挥手,然后对夏鸢说:“我走了啊,下次再来你和这家伙!” “啾啾——啾啾——”走吧走吧,讨厌的家伙! 冷一看着殷月轩和夏鸢道别,心里揣测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等柳陌尘和殷月轩离开,杜晓璃和韩冥熠还有冷一回到凉亭里,夏鸢抱着小白球过来,小白球一下子串到了杜晓璃身上。 “冷一,让人去查查是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的。”韩冥熠给冷一吩咐道。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杜晓璃说。 “你知道?” “嗯。”杜晓璃点点头,说,“柳殿主说消息出来后让阎罗殿的人去查过,消息最开始是在西江城。” “西江城?离苗疆最近的城市,所以消息是从苗疆传出来的。”韩冥熠一下子就想到了。 “我想是的。”杜晓璃抚摸着小白球的背脊,“上次宫变,仁王韩冥弘和杜可欣还有樊诺儿都逃出去了吗?后来得到的消息是她们逃到了苗疆。” “是她们说的?”夏鸢问。 “四国学院比赛的时候,我和北翎弈成北上寻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两次截杀,一次是钟梅清她们安排的,一次是太后安排的,我用音攻杀了那些人。”杜晓璃回忆道,“当时我不知道的是,仁王也派了人去,想要在半路绑架我。我用音攻的事情也就被他知道了。当时他威胁过我,不和他一起的话就将这消息公布出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说。我想了想,这次放出消息的人应该是他。” “我说啊,肯定是当时仁王对王妃心存幻想,妄图让王妃和他在一起,所以一直没将这个消息说出去,也没有来抢秘籍。想着如果达到王妃,也就得到秘籍了。可是,前段时间王爷王妃大婚,刺激到他了,所以他才会将消息放到江湖上,让王爷和王妃处在麻烦当中。”夏鸢分析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冷一赞同的说。“主子,府外的那些人,要处理掉吗?” “不用了。”杜晓璃阻止道,“既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就算有水月楼为我遮掩,还是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就算你把外面的人处理掉了,还是会有其他人来的。” “璃儿你最近还是不要去军营了,如果是在城内,他们可能还有所顾忌,如果是在城外,只怕会有人对你动手。”韩冥熠说。 “没关系的。”杜晓璃说,“就算那些人知道了秘籍在我这里,也不能奈我何。皇上这两天会给军队分任务,我得去军营看看。” “那你去的时候我要和你一起。”韩冥熠说。 “好。”杜晓璃同意韩冥熠的跟随,不是因为她不能对付那些人,而是不想让他担心。“我去研究寒毒了。” “去吧。”韩冥熠放开杜晓璃的手。等杜晓璃和夏鸢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说:“冷一,去安排,不要让那些人来烦璃儿。” “是。” 杜晓璃去了实验室,和夏鸢两人一起研究起寒毒来,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两人差不多都关在屋子里。好在韩冥熠也在忙,只要晚上有人陪他睡觉滚床单,白天他给她足够的空间。 两天后,杜晓璃换了男装,和韩冥熠一起去了军营。 这是弓弩队第一次接任务,她去给他们嘱咐了几句,打了打气,又在军营里转了转,便准备回去继续研究寒毒。 依然是一人一马,在韩冥熠的安排下,多了冷二和莺歌。 莺歌一听说杜晓璃被人盯上了,只要杜晓璃外出,她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上次杜晓璃失踪的事情将她吓着了,从那儿以后她就告诉自己,要陪在杜晓璃身边。 当来到军营和凤凰城中间的白桦林时,几人同时停了下来。 “人数好像还不少。”杜晓璃说。 “嗯,但是实力都不强,不足为惧。”韩冥熠跟着说。 “不过还是要费一些时间。”冷二说完看了看四周,说:“都到了,还不出来?” 一群人从树林里出来,穿着统一的衣服,一看就是某个帮派的。 “定王殿下,我们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这风吹雪在王妃手里,想来讨要讨要。”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留着个八字胡,看到韩冥熠和杜晓璃,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谁说秘籍在本王妃这里了?”杜晓璃看着那些人说。 “王妃,这江湖上都传开了,风吹雪和凤凰笛都在你手里。”八字胡说,“这本是江湖上的东西,王妃乃朝廷人士,还是归还给江湖的好。” “呵呵,且不说这秘籍有没有在我手上。就算是,据我所知,这秘籍应该是水月楼的吧?你们是以什么立场来讨要秘籍的?”杜晓璃冷笑一声说。 被杜晓璃毫不留情的打脸,八字胡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冷声说:“我们得到秘籍了自然会给水月楼的人呢。” “是吗,我看你们是想占为己有吧?!”冷二说,“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呢?” 八字胡晃了晃手里的大刀,说:“王妃,江湖人一般不喝朝廷打交道,所以我们不想和你们动手。王妃还是将秘籍交出来吧。” “呵呵,看你们这样,给你们不是说我们朝廷的人怕了你们江湖人了?”莺歌说。 八字胡看杜晓璃没有给的意思,大刀一挥,说:“我们已经打探好了,军营里这里好远,你们就几个人。哼,既然你们执意不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速战速决。”冷一说了一句,然后便从马上飞起,落到对方里面,和他们打了起来。 冷二、夏鸢和莺歌也快速加入战斗,四人都是行动派的,很快就将前来的人全部解决掉了。 “主子,解决完了。”冷二说。 “将尸体处理了。”韩冥熠淡淡的说。 韩冥熠和杜晓璃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等他们解决完了,两人牵了牵缰绳,继续往前走,留下冷一四人处理尸体。 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将尸体给融掉。 下午时分,风月楼里。 “殿主,今天早上定王和定王妃在城外遇到了偷袭。”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来到二楼,对在二楼喝茶的柳陌尘说。 柳陌尘看着下面的街道,说:“定王派了人,我们派了人,居然都还有漏网之鱼。” “殿主,我们这样插手这件事,如果被江湖上其他人知道了,会不会……”刀疤男有些迟疑的问。 “无妨。”柳陌尘淡淡的说,“定王妃现在是我的大夫,保护她是应该的。被人知道也没关系。” 殷月轩走过来,说:“怕什么,咱们阎罗殿什么时候将那些小虾米放在眼里了?知道了就知道了,知道就更该躲得远远的,谁敢来找咱们的麻烦?” “就是,刀疤,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胆子都变小了?”柳陌箫看着刀疤男说,“就算是让人知道了,谁敢惹我们?” “我这不是怕整个武林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吗?”刀疤男说。 “那些人来找定王妃的麻烦,自然是偷偷摸摸的,大门派的就算来也会正大光明的,所以怕个毛毛。”殷月轩毫不在意的说。“正好我最近都没接任务,好久没动手了,有些手痒痒。” “让你们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柳陌尘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殷月轩问。 “关外邪教近日在中原比较活跃,经常见到有他们残杀的尸体。”柳陌箫说,“我前几天去江南的时候,在半路上曾经遇到过一次。他们到处杀人,好像在策划着什么。” “难道是针对下半年的武林大会?”殷月轩问。“从上次老大被他们的人追杀,到其他教派的人相继被杀害,看起来好像都是要参加武林大会的势力。” “总之目的肯定不简单,加上现在风吹雪秘籍和凤凰笛的事情,江湖最近很动荡。”柳陌尘说,“你们要抓紧事情去查这个事情。” “我们会加派人手的。”柳陌箫说。 “另外,定王府那边也再增派一些人,切记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踪。”柳陌尘吩咐道。 “是。” 定王府,杜晓璃来到前院大厅,看到杜云寒,说:“爹,你怎么过来了?” 杜云寒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杜晓璃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妃。”丫鬟福了福身,离开了大厅。 “晓璃,我听说有人将风吹雪秘籍在你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了。”杜云寒说。 “嗯,应该是韩冥弘放出去的消息。”杜晓璃说,“有人去家里找麻烦了?” “没有。”杜云寒摇摇头说,“不过府外时不时会有陌生人出现。府里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如此便好。” “你打算怎么做?”杜云寒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湖势力众多,觊觎这秘籍的也很多,我们不能都打击完。”杜晓璃说,“好在我现在功力已经达到第六层了,只要那些隐居的高手不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杜云寒说,“总要想办法彻底解决掉。” “嗯,水月天那边还在帮我遮掩着,等我最近这段时间忙过了,就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但是秘籍在我手里,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完全杜绝这种事情。” 杜晓璃对这个事情分析得清楚,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一些人能控制,可是有些人却放任这种贪婪。只要你有宝物,除非绝对强大,否则就不会真正清净的时候。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将藏宝图交出去的原因。 这秘籍她练到了第六层,能匹敌的对手少,危险相对来说要小的多,也就有守护的实力,可是这藏宝图,能不能收集好其几部分还是个问题,自然也就没必要冒那个险了。 “晓璃,虽然爹是在朝为官的,但是还是有自己的势力,我今日把它交给你……” 杜云寒的话没说完就被杜晓璃打断了:“爹,我这里暂时还没什么危险,那些势力还是让他们去保护家里吧。嫂嫂还有两个月就要分娩了,产前产后都很重要,不能有什么闪失。雪琪也还小,也要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你现在……” “爹,你要相信我的实力,还有定王府的实力。”杜晓璃说。 看着杜晓璃自信的样子,杜云寒勉强同意,说:“那你自己务必要小心。” “爹你就放心吧。你不是说我是小狐狸吗,小狐狸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杜晓璃笑着说。 “看你这样子,爹也就放心了。”杜云寒说。 自己这个女儿,只要她不愿意,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既然你自己都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杜云寒起身说。 “爹你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回去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那我送送你!” 杜晓璃将杜云寒送到了定王府的大门口,看到他上马车离去,正准备回府的时候,看到了在拐角处两个说话的人。那两人虽然是在谈话,可是他们时不时朝这里望望,明显不是一般的人。 而且在定王府外会有闲聊的百姓吗?这些人,想要监视这里的情况,也要换个好点的方式啊! “小姐,要不要?”夏鸢也看到了那两人,问。 “不用了。冷二他们不是在处理这个事情吗?他们今天走不出定王府的范围了。”杜晓璃说完转身进了王府。 虽然有这么件糟心的事情烦恼着她,但是生活还是得继续。对寒毒的研究已经初见眉目,冷二和莺歌的婚期也定下来了,傅雅兰临盆在即,一切似乎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偶尔她也觉得秘籍这个事情要想办法处理掉,不然总归是个隐患。 江湖上的动静将宫里的韩冥泽都惊动了,为此他特地将杜晓璃叫去宫里问了她的打算,同时派了一大批御林军到定王府外,防止那些江湖人士再在定王府外骚扰她们。 冷二和莺歌的婚期定在五月中旬,因为没有娘家,所以杜晓璃安排莺歌在随缘出嫁,把那里当做是她的娘家。所以到时候冷二去迎亲的时候就得到随缘去。 “王妃,莺歌姑娘的嫁衣送来了。”何氏带着两个衣衫店的绣娘来到杜晓璃院子里。那两个绣娘手上捧着的正是莺歌的嫁衣。 杜晓璃正在凉亭里看书,看到何氏她们,说:“已经改好了?那拿去让莺歌试试吧。巧竹,带她们到屋里去找莺歌。” “是,王妃。”巧竹说,“跟我来吧。” 杜晓璃在又看了会书,估摸着莺歌应该换好了,她收了书来到莺歌房间,看到莺歌已经穿上嫁衣,两个绣娘正在给她放衣服的下摆。 “不错。这次看起来应该挺合身的了。”杜晓璃点头赞许的说。 “莺歌姑娘看看有没有哪里穿着不舒服的,如果有我们再拿去改,如果没有,这就算定了。”一个绣娘说。 “很合身了。”莺歌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就这么定了。” “嗯,帮我换回来吧。”莺歌说。 夏鸢来到杜晓璃身边,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凑到杜晓璃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杜晓璃大惊失色。 “我们出去说。”杜晓璃说完转身离开屋子,带着夏鸢回了自己的房间,问道:“夏鸢,你说雪琪被人抓走了?” “是的,刚刚杜府来了消息,说三小姐在上学的途中被人抓走了,还放下话,说要小姐拿着秘籍去换三小姐的性命。”夏鸢有些焦急的说。 杜晓璃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说:“不想杀人,所以那些找麻烦的都没有赶尽杀绝,现在他们倒是将注意打到我家人身上去了!我们现在去杜府!” 说完,杜晓璃拿着装凤凰笛的盒子匆忙出去了。 “王妃。”莺歌刚刚看到杜晓璃神色有异,急忙换好衣服,刚刚过来就遇到杜晓璃出来。 杜晓璃看了莺歌一眼,见她换好衣服,说:“我们回杜府。” 看到杜晓璃拿着凤凰笛,莺歌猜测应该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说:“我回去拿剑。” 杜晓璃让巧竹留下来,等韩冥熠回来后给他说,然后带着莺歌和夏鸢赶回了杜府。 “王妃。”杜府大门的守卫看到杜晓璃,行礼道。 杜晓璃径直去了大厅,进去就看到杜云寒、谢雨、杜修恒还有傅雅兰在里面坐着。谢雨手里的手绢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而杜云寒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愁云。 看来抓走杜雪琪的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不会连杜云寒都这幅样子。 “爹,二娘。” “晓璃,你怎么回来了?”看到杜晓璃,谢雨甚是诧异,看着杜云寒说:“老爷,我不是说了不要告诉晓璃吗?” “二娘,雪琪因我被抓,怎能不让我知道?”杜晓璃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爹,雪琪是在哪里被抓住的?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吗?他们留下什么话没有?” 杜云寒拿出一个令牌,说:“这是对方留下的。” 杜晓璃拿过令牌看了看,当她看到上面的令牌上熟悉的标志,眉头一皱。 怎么会是他们?   ☆、第三章 神蛇教 “晓璃,你认识他们?”杜云寒问。 “接触过一次。”杜晓璃看着令牌上盘旋的大蟒蛇,现在她那里还有一块他们的令牌呢! 只不过她手上的那块令牌看起来要高级一些,做工要精细很多。 “那妹妹你知道是什么教派的人了?”杜修恒问。 “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是关外一个教派的令牌。”杜晓璃将令牌放到桌子上,问:“除了这个,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要你在今天午时到城外马兹山丘,拿秘籍和凤凰笛去换雪琪。说如果过了午时不去的话,或者有别人去的话,就会将雪琪杀掉。”杜云寒说。“我有派人跟着来报信的人,可是被发现了。” “现在已经巳时了,离午时没多久,时间不长,看样子是怕我们提前派人去埋伏。”杜晓璃说。“而马兹山丘视野宽阔,一路都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带人去。” “可是如果妹妹不带人去的话,只怕她们拿到秘籍后会将你们都杀掉。”杜修恒说。 “我也觉得,晓璃还是不要去了,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的。”谢雨虽然很担心杜雪琪,但是她也不愿意看到杜晓璃去冒险。 “二娘,你放心,我会将雪琪平安带回来的。”杜晓璃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杜修恒说。 “我派人和你一起去,让他们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杜云寒说。 “马兹山丘周围几里都是草地,如果派人去,他们会发现的,到时候恼羞成怒伤害到雪琪就不好了。”杜晓璃说,“我就带夏鸢和莺歌去,只有她们的话,对方不会觉得受到威胁。” “那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去。”谢雨态度坚决的说。“真的要去,就让我去吧,我是雪琪的娘,去救她是理所应当的。” “二娘,你去,如果他们拿到东西杀人灭口怎么办?”杜晓璃说,“而且我能保证,会带着雪琪平安回来的。再说了,雪琪是因为我才会被抓的,我理应将她带回来。” “妹妹……” “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吗?”杜晓璃看着杜修恒说。 “主子,我觉得如果王妃去的话,把握是最大的。”一道声音在屋内响起,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黑影,你查到他们了?”杜云寒问。 “主子,对方现在已经去马兹山丘,人数大概有五十多。”黑影说,“而且武功都比较强。和之前拦截的那些一般江湖人士相比要高许多。就算是我,也险些被他们发现。” “他们那么厉害?”谢雨被吓坏了,说:“既然这样,更不能让晓璃去。” “那雪琪怎么办?”杜晓璃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谢雨的心还想着她,但是她不得不提出不能忽视的事实。 “如果雪琪真的逃不过这一劫,那也是她的命。”谢雨说完这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主子,王妃的武功在属下之上,如果她去的话,胜算最大。”黑影说。 杜云寒有些惊讶的看着杜晓璃,说:“黑衣,你确定?” 黑影的武功算是黑翼队里最好的,可是他却说杜晓璃的武功比他还厉害,这着实让人惊讶不已。 “属下确定。在属下进来之前,王妃就已经发现属下了。”黑影说。 “晓璃,真的吗?”杜云寒问。 “是的。”杜晓璃说。“而且我还有小白球,虽然那些人有些诡异,但是小白球的速度也很快,还带毒,有它在,足以抵几十个人了。所以你们就放心吧。现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得赶紧过去,如果雪琪有什么事,我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杜晓璃最后的话是看着谢雨说的,让谢雨不要再阻拦她。 “那你一切小心。我会带人在马兹山丘前面接应你。”杜云寒说。 杜晓璃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说:“那你们尽量离的远一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 “我也去。”杜修恒说。 “哥哥,你要在家保护二娘和嫂子。”杜晓璃说。“夏鸢、莺歌,我们走。” 三人随即离开,让屋子里的人都担忧不已。 “老爷,让晓璃去,真的没问题吗?”谢雨问。 “二夫人你要相信王妃。”黑影说,“如果王妃真的是练的风吹雪的话,有这样的内力,即便是再多一倍的人,对她来说也构不成威胁的。” “晓璃那么厉害?”傅雅兰问。 他们都知道杜晓璃会武功,但是这说法也太夸张了吧! “少夫人,这风吹雪是武林一大至宝,是一门群杀的武功,属下曾经听师傅说,这武功到了高层,以一敌千都不是问题。”黑影说道,“小姐的武功比属下的都还高,加上音攻,对付那些人是没问题的。属下觉得,小姐不是会做没把握事情的人。” “老爷,你还是派人去接应一下吧。”谢雨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没亲眼看到她们平安无事的回来,她还是不放心。 “嗯,黑影,你去把附近黑翼队的人召集起来,我们马上赶去马兹山丘。”杜云寒说。 “是。主子。” 杜云寒和黑影离开大厅,留下坐立不安的三个人。 杜晓璃和夏鸢莺歌骑着马,从西侧的城门出去。 就在她们出城门的时候,风月楼里,刀疤男来到柳陌尘他们开会的屋子。 “老大,定王妃那边出情况了。” 正在商议事情的柳陌尘柳陌箫和殷月轩都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听说有人早上绑了杜府三小姐,说要她拿秘籍和凤凰笛去马兹山丘交换,不然就杀掉杜三小姐。”刀疤男说。 “谁做的?”柳陌尘皱眉。 “我们看了那些侍卫的伤口,是邪教的人做的。”刀疤男回答说。 “晓璃人呢?” “已经去赴约,现在应该已经出城门了。” “我们赶过去。”柳陌尘听完,起身急急走了出去。 柳陌箫和殷月轩对望了一眼,赶紧跟上去。刀疤男也想跟上去,可是柳陌箫的一句话就将他定格住了。 “刀疤,记得守家啊……” 南门,韩冥熠正往回赶,冷七出现,拦住他的去路,说:“王爷,王妃出事了……” 马儿疾驰了小半个时辰,杜晓璃她们终于在午时赶到了马兹山丘。 马兹山丘是一个独立的山丘,四周没有山没有树,除了这个山丘,周围都是一马平川。如果有人想要秘密潜伏过来的话,远远的就会被发现。 山丘上,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朝着京城的方向张望。杜雪琪被反绑着手,扔在地上,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孩,他们连看守都免了。 杜雪琪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恐,小小的脸吓的苍白如纸,可是却并没有落泪慌张,也没有试图逃跑。 早上那些人残忍的杀害那些保护她的侍卫的时候,她就被告知,如果不听话,就要像那样杀掉她。面对这些人,她知道自己想逃的话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想起杜晓璃曾经教过她,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以卵击石,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她相信,杜晓璃他们会来救自己的。 “她们来了!”一个黑衣人指着杜晓璃越来越近的身影说道。 “确定没有人跟来。”另外一个人说。 中间的男子看着杜晓璃三人,阴笑道:“这定王妃胆子还真大,居然真的一个人来了。” “副座,会不会有诈?”有人说,“这定王妃贵为王妃,怎么会亲自来?而且还只带了两个丫鬟。” “难道是她已经练成了那武功?”有人提出疑问。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十五岁而已,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练习到上层功力,最多只是入了门,懂些皮毛罢了。”有人反驳道。 “对,那个水月天的水清仙子,她练习了十几年也不过是音攻第四层,除非定王妃打娘胎里出来就开始练习。” “那为何她会单枪匹马的过来?” “我们之前不是查清楚了吗,她对家人很是重视,应该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那她也太不自量力了!” “……” 那领头人抬手,阻止他们继续争辩,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小心一些。” “是,副座。” “记好了,等拿到秘籍和凤凰笛,就将他们杀掉。” “明白。” 杜晓璃和夏鸢莺歌骑马驰骋而来,小白球在杜晓璃马头上蹲着,看到那些人,嘴里啾啾啾啾的叫着。 “三姐!”看到杜晓璃过来,坐在地上的杜雪琪站了起来。 “雪琪!”杜晓璃来到山丘下,看着安然无恙的雪琪,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定定王妃过来守时。”领头人看着杜晓璃问,“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杜晓璃将装着凤凰笛的盒子打开,拿出凤凰笛,翠绿的笛子还有上面的凤凰图案展现在他们面前。 “哈哈,这消息果然是真的,秘籍和凤凰笛真的在你手里!”领头人大笑两声,“将秘籍和凤凰交过来!” “想要秘籍也可以,先将我三妹放了!”杜晓璃拿着笛子说。 “你还怕我们不放人?”领头人不满的说。 “自然是怕你们反悔。”杜晓璃说,“你们那么多人,如果我把东西给你们了,你们不放我三妹怎么办?” “如果我们放人,你又不给秘籍呢?” “那我们可以同时进行。”杜晓璃说,“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 “好!”领头人说,“你们两个,将那丫头带下去。” 领头人指了指身边的两人。 “是,副座。” 那两人来到杜雪琪身后,伸手推了她一下,说:“走!” 杜雪琪差点被他们推倒,站稳后她咬了咬嘴唇,有些瘫软的脚一步一步的往小丘下走去。 杜晓璃也从马上下来,慢慢的往山上走去。为了拉开和那些人的距离,她走得比较慢。 小白球在杜晓璃下马的时候串到了她肩膀上站着。 双方在中间的位置相遇,相距两三米的时候,停下脚步。 “站住。”黑衣人拉住还想往前走的杜雪琪,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看着杜晓璃说:“定王妃,秘籍和笛子。” “你先把人放了。”杜晓璃说。 “定王妃,你既然拥有这秘籍,想必也练了音攻,你这笛子不交出来,我们没办法将人还给你。”黑衣人说。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眼神出卖了你们?”杜晓璃说。“你们下次应该将眼睛一起遮起来。” “什么?” “你们的眼神告诉我,你们拿到东西就会将我们杀了。”杜晓璃将小白球抱在怀里,一点没有要交出笛子的意思。“不过同样的,我也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回去。小白球——” “啾啾——” 小白球快速闪到那两人面前,在他们喉咙那里咬了一口,只听两声惨叫,两人已经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抽搐。 杜晓璃两步来到杜雪琪身边,抱着她便飞了回去,来到夏鸢她们身边站住。 “三姐。”离开坏人,经历了一番惊吓的杜雪琪这才落下泪来。 “好了,没事了。”杜晓璃拍拍杜雪琪的背,安慰道。 黑衣人见杜晓璃居然将自己的人杀了,而且还是用一只动物咬的,气得脸都绿了。 “你居然来这手!你们中原人果然奸诈!”领头人说。 “你们绑架勒索,还想撕票,难道是什么好东西?”杜晓璃反唇相讥。 “哈哈,你以为,你们能逃出去吗?”领头人大笑两声,然后拿出一只哨子吹了一下,很快,从小丘后面又跑上来一些黑衣人,那数量远远不止黑影说的五十多。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很大,居然敢带着两个丫鬟就过来了,但是今天东西我们要要,你们的命也要要!刚刚你们不逃,现在更没机会逃了哈哈——” “逃?我们为什么要逃?”杜晓璃冷笑一声,“你以为,惹了本王妃,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好大的口气!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们神蛇教这样说话!”领头人说。 “那你今天算是听到了,不过你们是没机会转达给别人了!”杜晓璃说。 她放开杜雪琪,将小白球放到她怀里,说:“小白球,你要保护好三妹,如果她受了一点伤,扣你十天零食。” “啾啾——”刚刚还想离开杜雪琪的小白球瞬间安静下来,爬到杜雪琪肩膀上,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前面。 “啾啾——啾啾——”我会保护好她的!不准不给零食! “你们俩也留下来保护雪琪。”杜晓璃对夏鸢和莺歌吩咐道。 “是,小姐。” 夏鸢和莺歌拿起自己的武器,站在杜雪琪的两边。 “你们不是对这武功好奇吗?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武功。” 说完,她便将笛子放在唇边吹起来。 幽扬的笛音在马兹山丘飘荡起来,一直传出山丘,飘向四面八方。 这次,她要让围在她身边有想法的那些人,再不自量力的来骚扰她的家人,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开始看到杜晓璃吹笛子,神蛇教的人都没将她放在心上,谁都不认为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能有多深厚的武功,所以他们还是朝她们围攻了下来。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最开始是自己前面好像被什么阻挡了一样,一直无法前进,随后是自己的身体不听他们的使唤,根本动不了了。 领头人大惊,杜晓璃的音攻根本就不是他以前遇到的水月天那些所能比的,或者说,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人加起来还没她一个人厉害! 一曲结束,杜晓璃放下笛子,看着眼漏恐惧的神蛇教众人。 “很惊讶?” “你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音攻!”领头人说。 杜晓璃笑笑,道:“当然不是一般的音攻,如果是一般的,你们还会来抢吗?” “你不过是十五岁的人,怎么可能比水清仙子她们的音攻还厉害!”有人说。 “怎么不可能?”杜晓璃手指在笛孔上清清的点着,“这样你们就觉得厉害了?那接下来你们不是会更惊讶。不过你们死在你们追求的武功下,也该死得瞑目了!” 领头人想说撤,可是杜晓璃一开始吹笛子,他们就开始走上通往地狱的道路了。 这次杜晓璃换了首曲子,带着蛊惑和杀意的曲子传进那些人的耳朵里,他们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拿起刀便朝着自己身边的人砍去。 领头人在山丘上,看着下面神蛇教的人相互厮杀着,一个个像疯子一样乱砍乱杀,这个人断一只手,那个人断了头,一地的尸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们根本不该来招惹这个杀神!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他们所有人都会在这里赔了性命! 其实他们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低估了杜晓璃的实力,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才十五岁的女子就将这武功练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在杜晓璃开始吹这首曲子的时候,夏鸢就来到杜雪琪身后,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不让她看后面发生的这一切。 “三小姐,别看。”夏鸢说。 杜雪琪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她虽然没有看到那些人厮杀的样子,但是她耳畔充斥的全是砍杀的声音,还有那些人死亡前发出的最后声音。她浑身颤抖着,可是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杜晓璃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石头上,手指翩飞。笛音飞扬,却犹如地狱盛开的曼陀罗花,美的那么迷人心智,可是触之即死。 等柳陌尘、柳陌箫和殷月轩赶来马兹山丘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美丽的屠杀。 “这、这……”三人眼里都是满满的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风吹雪吗? 马儿因为前面的动静,已经不愿意继续往前,狂躁的朝着前方嘶鸣了一声,吸引了前面的人的注意。 杜晓璃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柳陌尘他们,回过身继续朝那些人吹奏曲子。 “她的音攻只怕已经超过了水清仙子了。”殷月轩拉住狂躁的马,看着前面如同炼狱一样的情景说。 “没想到她居然……”柳陌箫觉得眼前的一幕太玄幻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子,一只笛子,就将上百的神蛇教的人解决了,还是控制他们相互残杀! 柳陌尘看着石头上迎风而立的杜晓璃,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可是闪烁的目光却透露着他的内心的不平静。 那抹身影白裙翩跹,长发飞扬,站在遍地尸体中间,顷刻间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虽然做着很残酷的事情,却让他觉得,此刻的她,好美。 身后马蹄声传来,柳陌尘他们转过身去,看到杜云寒和韩冥熠带着一群侍卫骑马而来。 同样的,杜云寒他们的马儿到了这里便不再前进,只有韩冥熠和冷一他们的战马继续往前,一直来到了夏鸢她们那里。 “你们没事吧?”冷二来到莺歌身边,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莺歌看到冷二,轻轻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到前面去了。 杜云寒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晓璃杀人,看到自己女儿如此厉害,一直以来的担忧也随之消散了。 “王妃好厉害!”黑影看到杜晓璃一个人搞定这么多人,惊叹道。 “这就是传闻中的风吹雪吗?比一般的音攻确实厉害好多!” “居然一个人就解决了这么多人……”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住了。作为杜云寒培养出来的人,他们也出过不少任务,见过战斗的画面,不过从来没有今天来得冲击大。 看到杜云寒他们来了,杜晓璃加快了节奏,不再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是自己直接用声音冲击他们的要害,取其性命。 很快,剩下的人都被杜晓璃解决掉了,当领头人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还没想通,一个十五岁的女子是如何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功的。 杜晓璃放下笛子,和对面的人遥遥相望。 韩冥熠身子一跃便从马上飞身而起,来到杜晓璃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说:“对不起,璃儿,我来晚了。” “冥熠。”杜晓璃看着韩冥熠歉意的目光,微微牵动了嘴角,说:“没关系,这些人我还能应付。爹他们来了,我们过去吧。” 杜晓璃回到杜雪琪身边,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说:“雪琪,现在没事了。他们都死了,如果你害怕,就转过身去,爹和二娘在后面等着你。” “不,我要看看。”杜雪琪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呕——”满地的残肢断骸让她一下子转到一边呕吐起来。 “呕——” 跟着杜云寒一起来的谢雨赶着马过来,从马上跳下来,来到杜雪琪身边,抱着呕吐不停的她,喊着她的名字:“雪琪。” “娘。”杜雪琪吐完,看到谢雨,叫了她一声,然后晕倒在她的怀里。 短短半日,这个不过十岁的女孩经历了太多,死亡、惊吓与害怕,在看到自己的母亲后全部涌了上来,让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雪琪,雪琪你怎么了?”谢雨抱着杜雪琪,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杜晓璃走过来,拿过她的手把了把脉,说:“二娘别担心,雪琪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现在先带她回家去吧。”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杜云寒也说。“长风,你带着人在这里处理一下。” 看到柳陌尘和殷月轩三人,杜云寒迟疑了一下,说:“三位一起去丞相府吧。” 柳陌尘看了满地尸体一眼,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还是要去说清楚比较好。 “啾啾——啾啾——” 小白球看到杜晓璃上马,串到马的脑袋上,挥着小爪子,心情极好。 杜雪琪没有受伤,它的零食不会被扣,这对她来说就是极好的消息了。至于死掉的那些人,跟它没半根毛的关系。 “我们走吧。” 长风带着一些人留下处理那些尸体,其他人则策马回京城去了。 殷月轩他们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露在外面的蟒蛇纹身证实了确实是神蛇教的人。 看自家老大眼底隐藏的杀意,韩冥熠身上散发的冷气,杜晓璃看似平静下抑制的怒火,惹上了他们,这神蛇教就算是第一邪教,只怕也很快会从关外消失了。 很快,杜晓璃以一敌百灭杀绑架自己家人的事情就传了出去,虽然大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但是后来许多人去马兹山丘,看到满地的血迹,也能想到那战况之惨烈。 消息是杜晓璃让人放出去的,算是承认了凤凰笛和秘籍在自己身上的事实,同时也是警告其他人,谁敢动她的家人,她很乐意送他们去和阎王爷喝茶聊天! 至于神蛇教,以后大家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第四章 我要变强! 杜晓璃一行人回了丞相府,杜云寒带着韩冥熠他们在前面大厅等着,杜晓璃先去给杜雪琪扎了两针,不是想让她醒来,而是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然后给她开了安神压惊的药,让丫鬟等她醒来后再熬给她喝。 “二娘,现在让雪琪睡一会儿,过两个时辰就醒来了。”杜晓璃说,“你在这里照顾她吧,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让人叫我。” “好的,谢谢你,晓璃。”谢雨感激的看着杜晓璃。 “雪琪是我妹妹,二娘还和我说什么谢谢。再说她也是被我连累的。”杜晓璃笑笑,起身离开了。 来到前面大厅,杜晓璃进去的时候,感觉里面的气氛有点压抑。 “你们怎么了?雪琪被救回来了,怎么你们都不高兴?” 柳陌尘他们也就算了,可是连杜云寒和杜修恒傅雅兰他们也愁眉不展。 “晓璃,你今天这样,会不会……”傅雅兰问。 “会不会有危险?”杜晓璃来到杜修恒身边坐下,说,“既然不承认他们也会来找麻烦,那就让他们知道好了,顺便让他们知道,没点实力的,不要来送死!” 额—— 好霸气! 殷月轩他们在心里赞了一句。 “嗯,璃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韩冥熠说,“我很早就说过了,你不需要掩饰你的才华和能力。”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会心一笑。 他了解她,知道她讨厌麻烦,但是从来不惧怕麻烦。 黑影来到杜晓璃面前跪下,说:“王妃,黑影打探消息不力,没查到对方有那么多人,险些害王妃陷入危险,请王妃责罚。” “你起来吧。”杜晓璃说,“反正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谢王妃。”黑影起身回到杜云寒身后。 “咳咳,那个,定王妃,我们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殷月轩咳嗽了一下,说。 “什么问题?”杜晓璃望着殷月轩和柳陌箫,看到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在的好奇,问。 “你今天用的就是风吹雪和凤凰笛吗?”殷月轩问。 杜晓璃点点头。 “这传文中的武功就是不一样。”柳陌箫感叹道。“王妃,那个你能不能说一下,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你们知道多少?”杜晓璃问。 “我师傅说过,曾经有人练到第五层,除了顶尖高手出来,那人在江湖上,可谓所向披靡。”柳陌尘淡淡的说。 “我也听说过,还听说这风吹雪比其他音攻同等一等级厉害许多。”殷月轩补充道。 “王妃,你练到第几层了?”柳陌箫问。 他觉得,以她现在的年纪,能练到今天那样,已经很厉害了,只是不知道那是第几层的。 “第六层。”杜晓璃淡淡的回答说。 她不想刺激他们的小心脏的,但是结果证明,她把他们刺激的不轻,大厅里此时安静得估计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来,看着杜晓璃,眼里全是惊讶,就连韩冥熠也是一样的表情。 “璃儿什么时候武功比我还厉害了?” “我有比你厉害吗?”杜晓璃别有深意的看着韩冥熠。 “有。”韩冥熠肯定的说。 杜晓璃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着柳陌尘,问:“你们怎么会去哪里的?” “我们听说……” “刚好路过,听到有笛音,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是你在那里。”殷月轩想说实话,被柳陌尘打断了。 韩冥熠皱了皱眉。刚好经过?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 杜晓璃也知道应该没那么多巧合,但是对方不打算说,她也就问了。反正这个事情她也不打算隐瞒了,而且她感觉出来,他们都没有恶意。 “不过今天这个事情传出去的话,一般的人想要来打你的主意也会仔细掂量一下了。”柳陌箫说。 “嗯,只要不再给家里带来麻烦就好。”杜晓璃说,“对了,柳殿主,你们知道神蛇教吗?” “知道。”柳陌尘说,“这些年我们和神蛇教也打不过不少交道,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陌箫,你给他们说说。” “好。”柳陌箫说,“这神蛇教是关外一大邪教,武功诡异,教派神秘,做过不少坏事,是江湖上公认的邪教。以前他们都是在关外活动,但是近几年经常在中原出现,尤其是最近,犯下不少杀戮。他们的教主据说练了很邪恶的武功,教徒多为大奸大恶之人,在教主下有左右两大护法,往下是三十六座主,三十六副座主,再下面是七十二舵主,副舵主,每一个分舵里又有不少人。我们预估的,教众上万。” “曾经有人想去关外寻找他们的下落,结果几乎都是全军覆没。”殷月轩补充说,“在关外,几乎就是他们的天下,我们为了得到他们的消息,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 “最近他们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企图将实力扩大到中原来。”柳陌箫说。 “这次他们没有抢到秘籍,还损失了不少人手,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冷一说。 “现在也只能加强防范了。”杜晓璃说,“爹,家里你多安排些人手,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再让冥熠……” “不用了,这边不用你们操心。”杜云寒说。他这些年还是培养了不少人,保护杜府的人绰绰有余。 “如果你们需要人的话,可以和我们阎罗殿调调人手,价格从优哦!”殷月轩说。 “那倒还不用劳烦你们。”韩冥熠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柳陌尘说。 “对了,柳殿主,寒毒的研究我已经有些眉目了,等我研究出结果便告诉你。”杜晓璃说。 柳陌尘看了杜晓璃一眼,淡淡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殷月轩和柳陌箫朝屋子里的人拱了拱手,随着柳陌尘一起离开了。 “冥熠,这两天我想回来住。”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说。 发生这个事情,她怕还有后续的危险,杜雪琪被吓住了,也需要开导。 “好,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韩冥熠爽快的答应了,到那时后面那句话让杜晓璃甚是无语。“我现在进宫一趟,晚饭的时候再过来。” “……” “我也和你一起进宫吧。我也有些公务要给皇上回禀一下。”杜云寒说。“晓璃,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晚上给我们炒几个拿手菜。” “……” 等韩冥熠和杜云寒离开,杜晓璃给杜修恒和傅雅兰说:“哥哥,嫂子,你们也担心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在这里心惊胆战的坐了一整天,加上临盆在即,傅雅兰也确实感觉到有些疲惫,便和杜修恒一起回去了。 杜晓璃随即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等丫鬟来说杜雪琪醒来后,她才去杜雪琪的院子。 进去的时候谢雨正在喂杜雪琪喝药,看到杜晓璃进来,杜雪琪叫了一声二姐。 “现在感觉怎么样?”杜晓璃来到杜雪琪床边,问。 “还好。谢谢二姐关心。”杜雪琪弱弱的说。也许是还没从今天的经历中缓过来,杜雪琪的脸色还是惨白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可是刚刚说完,她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床沿呕吐起来,将刚刚喝的药都吐出来了。 好在杜晓璃眼疾手快,将准备在一旁的木盆拿过来接住了呕吐物,不然弄得到处都是。 “雪琪,你怎么样?”谢雨赶紧上前拍着杜雪琪的背。 杜雪琪抱着木盆吐完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 夏鸢端了一杯水过来,杜晓璃递给杜雪琪。 杜雪琪接过来喝了两口,将水吐到木盆里,丫鬟便拿着木盆离开了。 谢雨看着杜雪琪的样子,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杜晓璃知道杜雪琪现在的心情,说:“雪琪,你现在的心情我明白,但是你必须要克服心里的恐惧,勇敢的正视它们,这样你才能走出来。” 杜雪琪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她的话了。 谢雨起身,对杜晓璃说:“晓璃,你陪雪琪说说话吧,我去厨房给她熬点粥。” “好。” 杜晓璃看着谢雨离开,转身看着杜雪琪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杜雪琪不知道杜晓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她出去,不过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让丫鬟给杜雪琪穿好衣服,杜晓璃和她谁也没带,只拿着笛子出去了。 两人来到翠竹苑,杜晓璃带着杜雪琪离开了丞相府,绕过狼苑,来到后面的草地。 “二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杜雪琪看着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拉着杜晓璃的衣服问。 “雪琪,你知道吗,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我们遇到的一些事情,看到的一些东西,都可能会让我们觉得害怕。”杜晓璃望着远处的山脉说,“你从小在丞相府里长大,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你看到的世界应该还算是比较美好的。” 杜雪琪觉得是杜晓璃说的是事实,虽然曾经受过杜可欣和杜可辉几年的欺负,但是那也是言语上的,加上有杜云寒保护,她说起来没受过多少委屈。 “但是你知道吗,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世界都不如我们看到的那么美好,在光鲜表层下,掩藏着的是残忍、丑陋和肮脏。”杜晓璃幽幽的说,脑子想到的是当初许诺会给她好生活,将她强行带走却将她带到组织里去的画面,在那里,她经历了太多的杀戮,从动物到人,她的脚步也算是踏着鲜血走过来的。 “二姐,我明白。”杜雪琪说。 “今天在马兹山丘,如果我们不将对方杀死,那么死的就是我们。而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让他们互相残杀,不然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杜晓璃说。 “是我害的二姐陷入危险,对不起。”杜雪琪低下头小声的说。 “傻瓜,这个事情是我连累了你才对。”杜晓璃拍拍杜雪琪的头,说:“如果不是因为想要胁迫我,你也不会遭今天这个罪。”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武功,不够厉害,就不会被他们抓住,用来要挟你了。”杜雪琪自责的说。 “那你想不想变强?”杜晓璃问。 “想!”杜雪琪肯定的回答,“我想变强。二姐,我想学武功!” “你想学武功?”杜晓璃没想到杜雪琪会有这想法。 杜雪琪点点头,说:“我想学,想要像二姐一样,可以保护我的家人。我曾经偷听到爹和娘的谈话,说到江湖什么的,以前我不懂,但是现在我想变强,保护娘,而不是让自己成为累赘。” “可是,学武是件很苦的事情。”杜晓璃说,“而且,你想到那些打打杀杀的,不会害怕了吗?” 杜雪琪的脸色变了变,身子有些颤抖,诚实的说:“怕,我现在闭起眼睛,脑子里就是尸横遍野的景象。可是,就像二姐说的,我们今天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们。所以,就算是怕,也要去看。” “所以你才会回头去看的?”杜晓璃问。 “是的。”杜雪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让自己去记住他们的样子,可是没想到我的承受能力这么低,会晕倒了,而且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想吐。” “你比我那时候强多了。”杜晓璃摸摸她的头,说道。 “二姐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什么时候?”杜雪琪问。 “很早很早的时候了。”杜晓璃回想了一下,“那时候我也和你差不多大,看到那些尸体,吐的比你还厉害,即便是现在,我也能记得当时那些尸体摆放的位置,还能回忆起他们脸上的表情。” “二姐也像我这样了?”杜雪琪似乎没想到杜晓璃也会有这些反应,显得有些诧异。 “当然了,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任谁都会吓呆的。”杜晓璃说,“所以你这样也不用觉得丢人。” “嗯嗯!”杜雪琪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如果我学武功,能和二姐一样厉害吗?” “这要看你能不能吃苦,够不够努力了!”杜晓璃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开始学武的话还不算晚,不过又要学文,又要学武,你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会的!”杜雪琪说。 “那你想不想再感受一下有武功的好处?”杜晓璃问。 “好啊!” “那抓紧了哦!” 杜晓璃搂住杜雪琪的腰,双腿一用力,便带着她飞了起来。 杜雪琪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是在杜晓璃的鼓励下睁开了眼睛,惊叫道:“二姐,我们飞起来了!” “呵呵,等你以后有轻功了,就能自己飞了!”杜晓璃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哈哈,我要学!我要学!”杜雪琪兴奋的一下子忘了白天的事情,激动的说。 杜晓璃带着杜雪琪一直飞到了燕山山脉,落到了一颗大树树冠上,让她小心的坐下,看着夕阳,问:“怎么样,坐在这里看夕阳还不错吧?” “感觉好棒!”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杜晓璃拿出凤凰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夕阳西下,她选了一首对黄昏,将笛子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树林里的鸟儿听到杜晓璃的笛声都从巢里飞了出来,在半空中盘旋,发出清脆的叫声。 杜雪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眼底的恐惧慢慢被欣喜所取代,心态也在幽扬的笛音里慢慢平静下来。 杜晓璃吹完,杜雪琪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笑着对她说:“谢谢你,二姐。” “呵呵,很晚了,我们回去了吧,不然二娘他们要着急了。” “好。” 杜晓璃起身,搂着杜雪琪飞了回去。 “二姐,我想听你唱歌了。” “想听歌了?那我给你唱一首乡村歌曲吧,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 回到家里,谢雨正在着急杜晓璃他们的去向,听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回来,迎了出去,说:“你们回来了,老爷他们在等着你们开饭呢!” 一说到饭,杜雪琪刚刚有些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糟糕,脸瞬间煞白,又想呕吐了。 “娘,我不想吃,就不过去了。”说完她便回了屋子。 杜晓璃看着谢雨担忧的表情,说:“二娘,雪琪比我们想象中坚强,等她过了这两天就好了。经历了那些事情,难免会有心理障碍,等她想通了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我明白。”谢雨勉强笑笑。 满地尸体的场景就是她看了,现在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杜雪琪。 杜雪琪也确实很坚强,从第一天见到东西就想吐,到后面慢慢吃了才吐,三四天后,她已经能勉强吃下东西了。这速度比杜晓璃预期的还要快很多。 杜雪琪后来去找杜云寒,说了想要学武的事情,经过一家人商议后,杜云寒去给杜雪琪办了休学,然后专门为她聘请了夫子教她习文,然后又为她安排了人教她习武。 从此,杜雪琪便开始了早上习文,下午和晚上习武的生活。 就在马兹山丘的事情过去后几天,各方都得到了消息,骆琪听说杜晓璃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在心底为她感到心疼,可是也感叹她武功进步之神速。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武功进步,和当初吃的那颗药丸有着很大的关系。 “少爷,定王妃和神蛇教的人有了这么大的矛盾,会不会遭到神蛇教的报复啊?”夏洪看着骆琪手里的信纸,问道。 “神蛇教,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去找晓璃的麻烦。”骆琪听到神蛇教也有些皱眉,“你多派些人去查探神蛇教的消息,再派些人去京城,暗中保护晓璃他们。” “是,少爷。” 夏洪领命出去,骆琪看着手里的信纸,喃喃的说:“如此一来,只怕你和江湖便脱离不了关系了啊……” 江南的另外一个小城里,几个黑衣人看着独眼龙老大,看到他浑身冒寒气,都缩了缩身子。 “没用的东西!”独眼龙气愤的将信纸震碎,骂道。 “座主,出什么事了?秘籍没在定王妃手里?”有人撞着胆子问。 “在,不仅在,她还练成了音攻,将我们派去的人全部杀死了!”独眼龙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几人被这消息吓了一跳,说:“副座武功那么好,也没能幸免于难吗?” “全军覆没,你他妈的是听不懂我的意思?”独眼龙骂道。 “没有没有,属下懂了。”那人赶紧说道。 “那定王妃不过十五岁而已,即便是练了音攻也没多厉害吧?会不会是韩冥熠设计了副座他们?”有人问。 “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独眼龙说。 “是,座主。” “座主,那我们还要派人去抢秘籍吗?” “等打探消息的回来了再说。”独眼龙说,“既然知道秘籍在她手里,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慢慢找韩冥熠夫妇算账!” 某座山里,临渊小亭,水清仙子一袭白衣坐在里面,双手抚琴,一曲结束,看着来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将手里的信纸递给水清仙子,说:“京城来的消息,加急的。” 水清仙子结果信封拆开,快速将信看了一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将琴收了,我去找师傅。” 她疾步来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推门进去,对一位发髻花白的老妪说:“师傅,教主出事了。” 老妪紧闭的双目睁开,眼里闪烁着与年龄截然不同的光芒。   ☆、第五章 冷二逗比的现代化迎亲 经过马兹山丘事情后,杜晓璃周围的人少了许多。韩冥泽听说那件事情后,派了一些人去丞相府保护。 经过几天的调整,杜雪琪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生活也慢慢上了正轨。见她没事,杜晓璃才放心回了定王府。 时间匆匆而过,杜晓璃每日都在忙碌,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到了冷二和莺歌成亲的日子。 作为莺歌的娘家人,杜晓璃前两天就带着她们去了随缘住下。随缘会所这两天也不再营业,所有人都为婚礼忙碌着。 这天一早,杜晓璃便起床来到莺歌的房间。她去的时候,莺歌已经沐浴好,换好衣服了。 “王妃,我们正要为莺歌小姐梳头,请王妃为莺歌小姐梳头梳。”老妈子将梳子递给杜晓璃。 莺歌没有亲人,只有杜晓璃来代替她的亲人为她梳头。 杜晓璃看着拿过梳子,来到莺歌身后,摸着她如瀑布一样的长发,轻轻的梳了几下。 喜娘在一旁随着她的动作说着吉祥话,和她当初成婚的时候说的差不多。 等头发盘好了以后,她又拿刀片轻轻的在莺歌额头上刮了两下,给她开面。 “王妃,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夏鸢进来说。 “那我们现在就等着冷二来迎亲吧。”杜晓璃说。想着一会儿要抢亲,她就觉得心情愉悦啊! 天刚亮,韩冥熠就到随缘来了,虽然他是冷二的主人,但是他是自己妻子的人,所以一早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到了辰时初,冷二在冷三冷四几人的陪伴下,骑着大马,领着八抬大轿朝随缘会所过来了。 冷三他们在后后面,看着前面春风得意的冷二,笑着说:“看他那得意样。” “人家今天是新郎官,当然要得意了。”冷七笑着说,“我说哥哥们,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王妃说了,谁要是想娶妻的给她说,她给你们保媒。” “好你个小子,仗着自己年纪最小,敢拿哥哥们开玩笑了啊!”冷四正好在冷七旁边,一巴掌拍到他肩上。 “呵呵,我这不是看到冷二都成亲了,你们也该接上嘛。”冷七笑嘻嘻的说。 “冷一都没着急,我们急啥。”冷五说。 “好小子,连冷一都敢调侃,你是看他不在这里,抽不到你吧!”冷四笑着说。 “是啊,谁让他一早就跟着主子去随缘了。唉,咱家主子自从娶妻后就成了夏鸢姑娘说的妻管严了,有空就围着王妃转。”冷六感叹道。 “主子当然围着王妃转,难不成还围着你我转啊,那样我们就惨了。”冷三说。 “哈哈,也是!” “不过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去闹闹冷二的洞房。” “话说,昨天王妃让人嘱咐要封很多红包,是用来做什么的?”冷七问。 “上次主子成亲的时候不是就向百姓派撒红包了吗?应该是差不多用途吧。”冷三猜测。 “可是冷一成亲又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围观。” “我的直觉告诉我,冷二今天成亲不容易。”冷四笑着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奸诈。 “哈哈,我也觉得,王妃肯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娶到莺歌的。”冷六也有些幸灾乐祸。 冷二听到后面那几个兄弟说话,在心里给每个人画了几刀。 王妃啊,你可千万不要为难我啊!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在随缘大门口的时候他们就被人拦住了。 冷二他们从马上下来,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有些疑惑。 鲁大海和曾泰他们一共十四个人,在大门前站成一排,将冷二他们的去路挡住了。 “木管事,这是做什么呀?”冷七问道。 木子木站在门口,示意身边的人去放鞭炮,对冷二拱手道贺,笑着说:“新郎官,王妃说了,你们这来迎亲,当然不能让你轻易就将新娘子娶了过去。所以为你设定了几个关卡,只要你过了那些关卡,自然就能见到新娘子了。” “什么?过关?!”冷三他们听到木子木的话,诧异的说。 木子木嘿嘿的笑了两声,说:“是的。这第一关,就是我身后这些人。你们要突破他们的阻碍,进到进门去,但是前提是不能用内力。如果用了内力,算破坏规则,要罚酒三杯。” 冷二一脸冷汗的看着门口十几个人,说:“木管事,他们这么多人,不用内力,我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啊!” “新郎官你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木子木说。 额—— 你这大气喘的,能不隔这么久吗? “王妃还说了,你可以让你带来一起迎亲的兄弟和你一起闯关,可以让他们代你受罚。另外还有其他的方法也可以进去,但是这法子要你自己去想。”木子木说,“好了,新郎官现在可以开始闯关了。” 说完,他从曾泰他们给他让的缝隙里进去了,然后站在院子里看好戏。 冷二冷三几人都被杜晓璃这一手给弄得有些无语,这水家成亲会有这样闯关的? “兄弟们,哥们的幸福就靠你们了啊!”冷二撸了撸袖子,说道。 “哈哈,冷二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娶到新娘子!”冷三他们笑着说,那笑声里,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新郎官,记住不能用内力的哦!”曾泰提醒道。 “他们都是王妃训练出来的特种兵,人数比我们多了八个,想要硬闯有一定的难度。”冷四说。 “先试试看。”冷五说完,朝他们冲了过去。 其他几人也一起。于是,一群人在门口开始了拉锯战,刚刚把这里拉开一个口子,冷二还没过去呢,那缺口又被人替代了。 过了好一会儿,冷三他们都已经有些喘大气了,依然没有将鲁大海他们撼动分毫。 “我勒个去,他们也太厉害了!”第一轮战斗下来,冷七看着鲁大海他们说。 “这样下去太费时间了。”冷六也说。 “那也得往前冲啊!不然冷二娶不到妻子,那可就罪过了!”冷五说。 冷三看了鲁大海他们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说:“刚刚木管事说,还有其他的办法,那是什么办法?” “他让我们自己想。”冷七神补刀一把。 “哈,我知道了!”冷五突然叫了一声,赶紧跑到迎亲的人,拿过一个红色布袋,来到鲁大海他们面前,抓起里面红包就往鲁大海他们手里塞。 “来来来,冷二的红包,跟大家伙分享一下喜气。” 第一轮散下来,鲁大海他们还是站着不动,看着冷五手里的袋子,说:“这么点怎么够?!” 冷五在心里画了个圈圈,笑着又给他们派了一圈。 鲁大海他们掂掂手里的红包,分量不少,他们这才笑嘻嘻的站到两旁,朝冷二拱手道贺。 “哈哈,谢谢新郎官的红包,第一关通过了,你们可以进入下一关。” 这就过了?! 冷三他们想起杜晓璃昨晚让人送信说的多准备红包,原来是拿来做这个的! 冷二拍拍冷五的肩膀,说:“兄弟好样的,哥哥我承情了!走,我们进去!” “走去下一关,看看他们还能是设计出什么关卡来。” 冷三他们跟着冷二进去,刚到院子,就看到里面摆着的几个灯笼。 “木管事,这又是做什么的?”冷二看着灯笼问。 “哈,这个很简单,猜灯谜。”木子木说,“这里有几盏花灯,灯上有灯谜。新郎官应该发现了,这灯谜后面摆着几碗酒,如果猜出灯谜,进入下一关。猜不出来,喝酒!为了新郎官实际情况考虑,这酒也可以让你的几位兄弟代喝。” “好!”冷二爽快的答应了。 反正猜不出来喝酒也是其他人的事情,他只管迎头上就是了! “第一个灯谜。”木子木说。 一个侍女上前将花灯转过来,木子木看着上面的谜面,说:“第一个灯谜谜面:一点一横长,口字在中央,大口不封口,小口里面装。打一字。” “老四,你学问最多,你来想想。”冷二说。 “一点一横长……”冷四来到冷二身边,看着花灯上面的谜面,低头沉思着。 就在冷二他们在前面闯关的时候,杜晓璃和韩冥熠在阁楼上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你是怎么想出来弄这些的?”韩冥熠搂着杜晓璃的肩,问道。 “这在我们那里叫抢亲,新娘在屋子里,外面一群人拦着,不能过关就不能娶走新娘子。”杜晓璃说,“我给他设定的还是容易的啦,不然我会在路上给他设定一些关卡,那他才要哭去。” 前世,在她还没家破人亡的时候,曾经去参加过自己母亲闺蜜的婚礼,当时人家就是这么弄的。 冷一在后面,听到杜晓璃的话有些奇怪,她不是在周县长大的吗,那里的风俗难道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只有韩冥熠才知道,她说的是她的前世。 “你就不怕误了吉时?”韩冥熠说。 “放心吧,以他们几个的实力,肯定是能通过这些关卡的。我都说了我设定的比较简单啦。”杜晓璃笑着说。 冷一看着院子里冷二他们狼狈的样子,很想问一句,王妃,你确定是很简单? 好不容易过了第二关,冷二他们得以从前面的院子来到会所的后面。眼看着就快要到莺歌暂住的院子了,半路又被人给拦截下来了。 “新郎官,第三关。”夏鸢笑盈盈的看着冷二他们。 “啊——居然还有!”冷七扬天感叹了一声。 “第三关是什么,夏鸢姑娘你直接说吧。”冷三说。 夏鸢拿出一只珠花,说:“这是小姐为莺歌准备的嫁妆之一,原本是一对的,但是现在只有只有这一支。第三关不用文不用武,你们只要这院子里将那支珠花找到就行了。” “哈,那这个简单……” “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夏鸢补充道,让冷七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 一侍女将一支香点燃交到夏鸢手里,说:“新郎官,开始吧。” “真的只有一炷香!快点找啊!”冷七提醒大家说。 冷二几人赶紧在院子里到处寻找起来,夏鸢在侍女端来的椅子上坐下,守着院子的门口不让他们强行突围。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对着香轻轻的吹几下。 “啊!你使诈!”冷六看到夏鸢的行为,惊叫道。 冷二他们转过来,看着夏鸢还在吹,说:“夏鸢姑娘,你怎么能使诈啊!” 夏鸢把玩着手里的香,说:“我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可是我没有不吹它哦。新郎官,你们可要快点,这香只剩不到一半了。” 说完她又轻轻的吹了起来。 “花擦,你们还不赶紧帮我找啊!”冷二朝几人喊道。 “怎么会没有呢!”将院子都找了一遍,可是依然没有找到珠花在哪里。 “夏鸢姑娘,珠花不会不在这里吧?”冷五说。 “既然说了在,那自然是在的。”夏鸢微笑着说。 冷三突然来到夏鸢身边,手一晃,就将她头上的珠花拿了下来,说:“是这个吧?” 夏鸢起身,将不到一厘米的香交到旁边侍女的手上,拿过珠花,说:“冷三果然厉害。这珠花是小姐送我和莺歌的嫁妆,我们一人一支,并不是莺歌有两只。恭喜你们顺利过第三关。现在,新郎官你们可以进去了。” 他们找了这么久,那珠花居然就在夏鸢的头上,真的是…… 看着冷二他们还在感叹,夏鸢提醒道:“快到出门的吉时了,你们还在这里发呆,这样真的好吗?” 被夏鸢一提醒,冷二他们赶紧跑进了院子,结果一进去,六人都惊呆了。 院子里,站着十个身材和莺歌差不多,穿着一样的嫁衣,带着一样的盖头的新娘子! 杜晓璃和韩冥熠在一旁站着,看到冷二,说:“没想到你居然在前面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你只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了。为了帮你节省时间,我给i把新娘子叫到外面来了。” “王妃,这么多……”冷二被杜晓璃折腾的不轻,看着十个差不多的新娘,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你和莺歌两心相悦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所以我想你一定能在十个人里面将她找出来。”杜晓璃笑得很无邪,可是却让冷三几个围观的人心里一毛。 以后他们成亲的时候也被王妃这样折腾可怎么办?!他们已经看到自己以后悲催的婚礼了。 看到冷二苦着个脸的样子,杜晓璃心情甚好,说:“这找人也是有规矩的,每一个新娘子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有任何动作,如果谁给了任何提示,都不算。而新郎官你也不能摸不能问,更不能低头往上看。如果你到时候选错了,选到谁你就要迎娶谁。时间有限,新郎官你可要抓紧了。” 冷一给他们搬了两把椅子过来,让杜晓璃他们坐下等,其他人则在院子里站着,看着冷二去找自己的新娘子。 很小的时候看唐伯虎点秋香的时候她就想要是以后有机会也来个这个,可惜她成亲的时候不能弄,现在就在莺歌身上弥补自己的遗憾吧。 冷二来到新娘子前面,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来来回回好几遍都没找出莺歌,时间倒是浪费了不少。 看到冷二迟迟不肯下手,杜晓璃说:“我再给你放宽松一些,给你两次机会,第一次错了还能再选一次,不过第二次还是选错了,你就要迎娶她哦。” “王妃这一招,真狠!”冷六悄悄给冷七说。 冷七认同的点点头,王妃这是真狠啊!抓到谁就要娶谁,啧啧。 “前几关我们都还能帮点忙,这关可就只能看他自己了。”冷三说。 “为什么我其实希望他找不出来呢?”冷四对冷三说。 咳咳,这个虽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也不能明说出来啊! 虽然杜晓璃再给了冷二一次机会,但是冷二还是迟迟没有选出来。他在每个人身边都站了一会儿,可是一圈轮完了也没选。 “怎么了,选不出来?”杜晓璃看着冷二问,“要不你随便选一个吧。” 随便选一个…… “王妃,莺歌不在这里。”冷二转过身,肯定的看着杜晓璃。 “你为何断定莺歌不在这里?”杜晓璃问,“她们身材都差不多,又穿着一样的嫁衣,呆着一样的盖头,你为何说她不在?” “感觉。”冷二回答说,“在每个人面前,我都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她们都是陌生人,不像和莺歌在一起整个人都很舒爽的感觉。” “哈哈,好!”杜晓璃笑了两声,说:“莺歌,怎么样,我说你不用担心,他肯定能认出来的吧!” “王妃?”冷二几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起身,手一挥,带起一股劲风,将院子里十个新娘的盖头全部掀开,十个人,没有一个人是莺歌。 “出嫁吉时已到,新郎官,去迎娶你的新娘吧!”杜晓璃微笑着说。 十个假新娘退到大厅门两边,福了福身,说:“恭喜莺歌姑娘喜得如意郎君。” 莺歌在喜娘的搀扶下从大厅里出来,那身嫁衣明显和那十人的不一样,不管是布料、样式还是做工都要好上许多。 莺歌来到杜晓璃面前,福身说:“小姐,不管莺歌在那里,是何种身份,莺歌都是小姐的人。” 她唤小姐而不是王妃,认的便是杜晓璃这个人。 杜晓璃上前将莺歌扶起来,说:“我很高兴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虽然你出嫁了,但是还是我们的莺歌。不过将你嫁出去,小姐我还是松了一大口气了。” 听到莺歌的声音,冷二的心才放下来,终于找到他的新娘了。他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累的新郎了! “吉时到,背新娘上轿。”喜娘说。 “我来。”冷二来到莺歌身边,代替喜娘的位置,对莺歌说了声:“小心你的盖头。” 莺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赶紧将盖头拉住,避免盖头掉落下去。 “你做什么!”莺歌一只小手捶在冷二胸口。 “哈哈哈,反正这个迎亲已经与众不同了,再不同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冷二大笑着说,“兄弟们,走,接你们嫂子回去拜堂了!” 冷二大笑着抱着莺歌出了院子,直接抱她上花轿。 虽然今天这迎亲有些奇怪,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方式还是很欢乐的。不仅他这个新郎感觉到娶妻不易,就是跟他一起闯关的冷三几人也是颇有感触。 跟着冷二来的人又跟着他离开了,院子里剩下杜晓璃他们。 “木叔,你们也和我们一起去王府庆祝吧。”杜晓璃说。 他们并没有请太多的人来参加婚礼,只有只有定王府的家丁还有军营里的一些和韩冥熠关系不错的将领。就连杜云寒他们也没来,不过在昨天的时候就让人给莺歌送了礼物。 “是,小姐。”木子木说。 “王妃,那我们呢?”鲁大海眼巴巴的看着杜晓璃。 “你们也一起去吧。”杜晓璃说,“看你们那一脸馋相,今天喝酒可得悠着点。” “好嘞!”鲁大海他们爽快的答应了。 “走吧,当完了送嫁人,我们现在要回去当证婚人了。”韩冥熠说。 “好。” 因为冷二他们迎亲走的路线和杜晓璃她们回去的路线不一样,所以当迎亲的队伍回到定王府的时候,杜晓璃他们已经回去好一会儿了。 踢花轿,跨马鞍,就连火盆也为他们准备好了。冷二和莺歌看着门口的火盆,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韩冥熠他们这是让冷二把定王府当成自己的家,才会给他们准备火盆,跨了火盆,进去就是一家人了! 在一些大户人家,庶子成亲都不会准备火盆,没想到杜晓璃和韩冥熠却为他们俩准备了。 感觉到他们情绪的波动,跟在莺歌后面的夏鸢说:“小姐说,冷二跟着定王出生入死,定王早已将你当做了亲人。莺歌跟着小姐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什么建造一个家。今天你们成亲,这火盆自然是要跨的。” “谢谢小姐厚爱。” “谢谢王爷厚爱。” 跨了火盆,进去大厅拜堂,程序和杜晓璃成婚的时候差不多,拜堂后就将莺歌送去了冷二的院子。 院子虽然很小,但是作为一个侍卫能拥有自己的院子,这对冷二和莺歌都是特殊照顾的了。 “羡慕什么,等你们成亲的时候让你们家王爷给你们一人准备一座院子。”杜晓璃看着冷三他们羡慕的表情,调侃道,“可是,没有成亲的话,一切免谈。” “额……” “其实,我觉得咱们那个大院子还是很不错的。”冷三说。 “嗯,我也觉得。”冷六附和道。 “而且现在少了冷二,咱们院子还就更宽敞了。”冷五补充说。 “我们可以把冷二的屋子当成杂物室,以后不用的东西都可以放那里。”冷四说。 “这个想法不错。”冷一赞成的说。 “冷二回来了,我们走找他喝酒去。这家伙今天当新郎官,我们一定要给他来个不醉不休。”冷七看着回来的冷二,说道。 “不能不醉不休。他今晚还要洞房的。” “对,我们今晚还要闹洞房的。” “王爷、王妃,我们去找新郎官喝酒去了。” “属下告退。” “……” 杜晓璃看着冷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附和,最后一起逃走,想要为他们当红娘的心思更坚定了。 韩冥熠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说:“娘子红娘任务任重而道远,继续努力。娘子,为夫也和他们去喝两杯,请娘子批准。” “去吧去吧。”杜晓璃用手肘打了韩冥熠两下,笑他的不正经。 “谢娘子恩准。为了感谢娘子的大恩,我只有以身相许了。”韩冥熠说。 “行了你,别装怪了。”杜晓璃推了韩冥熠一把,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韩冥熠在杜晓璃额头上吻了一下才离开大厅,去院子里和冷二他们喝起酒来。 杜晓璃靠在窗户边上,看到韩冥熠和冷二他们勾肩搭背的一起喝酒,此时的他不是凤鸣国的定王殿下,而是和冷二他们多少次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在为自己兄弟大婚而高兴着,庆祝着。 在韩冥熠看来,冷一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属下了,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意识里就没有太重的阶级观念,所以她的很多思想他才能很快接受吧。 重活一世,遇到他,是她此生最美好的事情,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杜晓璃感觉到夏鸢过来,转身看着她,脸上绽放自认为很纯洁的笑容。 “夏鸢,莺歌嫁了,下一个就是你了。来,我们好好规划一下……”   ☆、第六章 她当姑姑了! 莺歌和冷二成婚第二日,杜晓璃和韩冥熠就给两人放了几天的假期,让两人到周围地方去玩玩儿,当是给他们放婚假了。 这一日,她正在研究寒毒,韩冥熠过来找她,说宫里来人让他们进宫。她收拾了一下便跟着韩冥熠走了。 来到御书房,韩冥泽刚刚和大臣商议完事情,正在皱着眉头休息。 “参见皇上。” “你俩来了。”韩冥泽放下手,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皇上这是怎么了?”韩冥熠看着韩冥泽问。 “有些事情有些伤神。”韩冥泽说。“今天朕叫你俩来,是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小单子。” 单公公拿着厚厚的一踏奏折走下来,交到韩冥熠手里。 韩冥熠拿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说:“这个是神蛇教的消息?” “是的。”韩冥泽说,“最近神蛇教在关里关外大肆作案,虽说朝廷对江湖一向放得比较宽,但是这些事情已经祸及很多普通百姓,不少官员纷纷上报,希望朝廷能派人去处理一下。” 韩冥熠手上每一本奏折都是各地官员上报的有关神蛇教的人和其他帮派的人打杀,伤及百姓性命或者农田庄稼等等。其中一个更是严重,在逃亡的时候将一个村庄的人屠杀大半,当地官员只得上报朝廷。 韩冥熠看得心中火气翻涌,一般江湖恩怨就算了现在居然对无辜百姓动手,做的太过分了! “另外这些是关于神蛇教最近活动的区域,朕发现他们都是围绕几个地方来做的,想必那些地方就是他们的据点,大部分是在江南地区。”韩冥泽说,“朕和武林盟主还有三大势力联系过,他们也对神蛇教痛恨不已,表示愿意和朝廷一起剿灭神蛇教。” “江湖上的人对神蛇教也痛恨不已,因为他们行踪诡秘,每次犯案后都不找不到人,在追杀的过程中不但不能灭杀他们,反而很多都被他们杀了,因此在遇到神蛇教的人后,大部分的势力选择了忍气吞声。” “他们在江南一带屡屡作案的目的是什么?”杜晓璃问,“关外和江南,相隔也太远了。” “我想,应该可能和今年秋季的武林大会有关。”韩冥熠说。 “武林大会?”杜晓璃想起骆琪曾经跟她提到过这个事情,难道神蛇教是打算破坏大会吗?或者说,他们还有其他企图。 “这件事朕想交给你们俩去处理,一般的官兵对付他们没有任何优势,冥熠你带着千骑队的人去处理。”韩冥泽说。 “臣弟遵旨。” “安乐,你曾经和神蛇教的人打过交到,又和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就随着冥熠一起去吧。”韩冥泽说。 “是。”杜晓璃应道,“不过皇上,我能不能等我嫂嫂分娩后再去?” “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韩冥泽说,“不过冥熠要早些出发,去铲神蛇教的人。” “谢皇上。”杜晓璃俯身说。 “另外,这些是以前收集的关于神蛇教的信息,他们在关外太过神秘,所以消息并不多。”韩冥泽让单公公将另外的一些资料给了韩冥熠。 随后韩冥泽要和韩冥熠商量,杜晓璃便去皇后的宫殿和皇后说了会儿话,正好遇到太子也在那里,逗太子玩了玩。等韩冥熠结束后才让人来叫她一起回去。 后面两天时间,韩冥熠将树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两日后便带着冷一他们下江南去了。 杜晓璃在韩冥熠离开的当天就回了丞相府。再过几天就是傅雅兰的预产期了,虽然她前世不是妇产科医生,但是古代生孩子那是真的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所以她如果在分娩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的话,她还可以帮忙。 杜雪琪在杜晓璃回去后就来找她了,让她指点指点自己。看到短短时间不见就已经很不一样的杜雪琪,她也愿意叫她一些防身术。 杜晓璃回去不到十天,一天傍晚,丑时过后,傅雅兰被腹部一阵疼痛弄醒,感觉到好像是要生了,她赶紧把杜修恒叫醒。 “相公,相公。”傅雅兰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推睡在一旁的杜修恒。 杜修恒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傅雅兰叫他,幽幽转醒,感觉傅雅兰有些不对,问:“雅兰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啊——”肚子突然急剧的疼了一下,让傅雅兰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你要生了?!”杜修恒的瞌睡被傅雅兰的叫声瞬间吓没了,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说:“雅兰你坚持住,我去叫产婆。” “啊——”傅雅兰接连的阵痛让她不能回应杜修恒的话,只能微微的点点头。 杜修恒来不及穿衣服,来到房门外朝丫鬟大喊。 守夜的丫鬟一早就被杜晓璃说了很多次,说这几天傅雅兰随时可能分娩,让她们晚上警醒一点,还让她们一旦傅雅兰有反应就去叫产婆。 产婆在几天前就已经接到府里来了,一直住在旁边的院子,傅雅兰带来的丫鬟听到杜修恒的喊声,赶紧跑去叫产婆。而另外的丫鬟则赶紧烧水,准备其他东西。 很快产婆就到了傅雅兰的屋子,等她去的时候傅雅兰阵痛已经过了,肚子只有些隐痛。 产婆将杜修恒赶到外面去,说:“少爷,这里你就不要呆了,快到外面去。” “我要陪着雅兰。”杜修恒坚决的说。 “我的少爷诶,这男子留在这里不吉利的。你还是快出去吧。”产婆说。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别给我唧唧歪歪的,快看看雅兰的情况!”看到产婆婆婆妈妈的样子,杜修恒一下子火了。 产婆看到杜修恒态度那么坚决,还朝自己吼,吓的赶紧来到床边,看傅雅兰的情况。 “相公,你还是出去吧。”傅雅兰此时没那么痛,有说话的力气了。 “不行,我要陪着你。”杜修恒上前抓住傅雅兰的手,温柔中带着焦急和担忧,“你为我受这样的疼痛,我怎么能让你独自承受这些。” 傅雅兰听到杜修恒的话,眼里溢出泪花,想对他笑笑,可是肚子又猛地疼了起来。 “啊——” 傅雅兰开始分娩的消息很快被其他人知道了,杜晓璃、杜云寒、谢雨和杜雪琪都赶到了杜修恒的院子。 “二姐,嫂嫂是要给我们生小侄子了吗?”杜雪琪来到杜晓璃身边,听到里面的叫喊声,一下子抓住了杜晓璃的手。 “是的。”杜晓璃拦住杜雪琪的身子,说。 “娘当初也是这么把我生出来的吗?”杜雪琪问。 “是啊。” “娘当时也这么痛吗?嫂嫂叫的好痛苦,生孩子好痛。”杜雪琪说。 “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杜晓璃说,“每一个生命到这世上来都不容易,因为他们的母亲生他们都会经历这样的痛苦。所以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的父母,生我们,养我们,教育我们。” “我会的。”杜雪琪点点头,来到谢雨身边,一下子抱住她的身子,仰着头说:“娘,谢谢你,那么辛苦的生下了我。” 谢雨伸手摸摸杜雪琪的脸,微笑着说:“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啊——” “夫人,你其他地方尽量不要用力,将力气都使到肚子上来。” “夫人,深呼吸,用力。” “夫人……”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这一晚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傅雅兰的叫声。 从丑时到辰时,傅雅兰差不多痛了三四个时辰,最后终于顺利生出一个男孩。 “哇哇——哇哇——” 婴儿啼哭,让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恭喜少爷夫人,是为小少爷。”产婆将系带减掉,看到孩子身上的把,朝胆杜修恒和傅雅兰恭贺道。 “雅兰,听到了吗,你为我生了个儿子。”杜修恒眼里含着泪,轻轻的吻了一下傅雅兰的手。 产婆用将准备好的布将婴儿身上的血擦干净,然后用薄毯子将婴儿包好,抱起来说:“少爷,这孩子老生要抱出去向相爷他们报喜。” “好。” 杜修恒还没从傅雅兰一夜阵痛里缓过来,对儿子还没什么概念,现在眼里心里都是傅雅兰,看到为自己生儿育女受的苦,心疼不已。 “恭喜老爷夫人,母子平安,是位小少爷。”产婆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让等在外面的杜云寒和谢雨他们看。 “好!好!”杜云寒看到新生命,激动的说。 杜雪琪看到自己的小侄儿,说:“怎么皱巴巴的啊,看着好像个猴子。” “小姐,这刚刚出世的婴儿都是这样的,过两天皮肤张开了就好了。”产婆笑着说,“以我接生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小少爷以后肯定是个帅小伙。” “真的?那我出生的时候也这么丑?”杜雪琪问。 “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可比他丑多了。”谢雨轻轻的敲了敲杜雪琪的头说。 杜晓璃看着小婴儿皱巴巴的脸,想着杜雪琪的比喻还真贴切。 “好了,我们都看过了,早上露重天凉,快把孩子抱回去吧。”谢雨对产婆说。 “是,夫人。”产婆抱着孩子回去了。 “小汐,去将厨房炖的鸡汤乘上来,一会儿给少夫人喝。这辛苦了一晚,现在身子肯定虚得很。”谢雨朝丫鬟吩咐道。 “是,夫人。”丫鬟福身离开。 “我派人去告诉阁老他们这个好消息。”杜云寒说完离开了。 “二姐,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嫂子吧。”杜雪琪说。 “我们等会再去,现在丫鬟要忙着收拾屋子,哥哥也要和嫂子单独相处。我们现在进去会打扰他们的。”杜晓璃说。 “哦,那我们一会儿在去吧。”杜雪琪说。 “我们去给嫂嫂做点吃的。虽然炖了汤,但是还是要吃点东西,我知道吃什么对孕妇比较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杜晓璃问。 “好啊!”杜雪琪点头,跟着杜晓璃朝这里的小厨房走去。 “二姐我要跟你学好吃的,等你不在府里的时候,我就做给嫂嫂吃。” “好啊,我这几天多教你一些,你要好好学哦。” “嗯嗯,我会用心学的。” 过了一会儿,丫鬟们利落的将带血的被褥什么的全部收拾干净,然后全部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杜修恒和傅雅兰两个人,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娃娃。 杜修恒曾经和杜晓璃讨论过关于生孩子的问题,当时杜晓璃给他生孩子很痛苦,他虽然知道了,但是体会并不深刻。这次陪傅雅兰生产,亲眼看她是多么辛苦才剩下了他的孩子,他对生命的意义体会得更加深刻了。 “雅兰,你看,他眼睛长得多像你。”杜修恒蹲在床前,孩子放在床边,傅雅兰低头就能看到她。 傅雅兰虚弱的笑了笑,说:“可是他的脸和鼻子和你好像。能为你生个儿子,我真的很高兴。” 杜修恒吻了傅雅兰的额头,感动的说:“辛苦你了,雅兰。你的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一路的艰辛我都看到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你没有怀孕就好了,那样你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辛苦,相反,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以前我的身份是你的妻子,现在我多了一层身份,我是一个母亲。我能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羁绊,那种感觉很奇妙,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之前看到江卓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现在我才明白她当初说的那些话,原来成为一个母亲后真的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傅雅兰心满意足的看着闭眼睡觉的小家伙。 “雅兰,有你们,我真的好幸福。”杜修恒将额头抵在傅雅兰额头,说,“此生有你和他相伴,足矣。” 杜晓璃将做好的东西准备给傅雅兰送过来,没想到她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阁老家的人过来了。 “见过定王妃。”傅家人看到杜晓璃,都俯身向她行礼。 “傅阁老、傅大人、傅夫人请起。”杜晓璃说。 “谢定王妃。”傅家人起身道。 “你们都是来看嫂嫂和小侄儿的吧。”杜晓璃看到她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说:“既然你们要去,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是我刚刚做的一些吃的,都是适合生产后吃的,就麻烦你们一起带进去好了。” “王妃亲自去给雅兰做吃的,她怎么受得起。”傅夫人说。 杜晓璃将托盘放到傅夫人手里,说:“我虽然是王妃,但是雅兰姐以前是我朋友,现在是我嫂嫂,我给她做点吃的有什么关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杜晓璃说完带着杜雪琪离开了傅雅兰的院子。 “雅兰真是嫁了一户好人家啊!”傅广陵感叹道。 “这是妹妹的福气。”傅雅兰的姐姐说。 “走吧,我们去看看雅兰,顺便给她吃点东西。”傅夫人说。 傅雅兰生孩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季流霞知道后一定要来看孩子,曲毅没办法,只好陪着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她过来了。不过他是不能去后院看的,只能怪在前面和杜修恒聊天,让杜晓璃来将她接到了傅雅兰的院子。 “哇,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壮实。”季流霞看着杜晓璃怀里的孩子说。 她现在不能抱小孩,也不能蹲在婴儿床旁,只有让杜晓璃抱起来给她看了。 “来,这是干娘送给你的见面礼,长命百岁咯咯小家伙。”季流霞将一套长命锁放到襁褓里,过了一下小家伙的手,杜晓璃随后拿出来收起来。 曾经她们几人说了,以后谁有孩子了要做对方孩子的干娘,孟江卓这次回来时间短,加上各自又忙,都没来得及认干儿子,这回傅雅兰的孩子季流霞是记住了。 “我代我儿子谢谢你这干娘了。”傅雅兰靠在墙上说。 “对了,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季流霞伸手逗着小家伙,问道。 “大名杜睿哲,小名他爹给取了个嘟嘟,说他嘟着个脸,叫这个贴切。”傅雅兰说。 “哈哈,江卓姐姐的孩子小名叫团子,你这叫嘟嘟,都挺形象的啊!”季流霞笑着说。 “你也可以给你肚子里这个想个小名了。”杜晓璃笑着说。 “小名啊,随时都可以想嘛。”季流霞说,“我又不会,到时候让他爹取就好了。” “看看,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她相公,最近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杜晓璃调侃道。 “这都是要感谢晓璃你的。”季流霞说,“他后来给我说,你真是个会逼心的人,如果当初没有你将我的那些血水端出去,肯定不会那么直接的让他看清自己的心。那种随时可能会失去的恐惧,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而且他也说服了我婆婆,所以我婆婆现在也算是真正的接纳我了。” “加上他对你百依百顺,你现在就像是掉进蜜罐子里是不是?”傅雅兰笑着说。 “嘿嘿。”季流霞也不反对,现在曲毅对他也确实是百依百顺,除了不让她舞刀弄枪,上上下下到处乱跳外。 “你幸福了就好了。”杜晓璃将孩子放到傅雅兰身边,看着他上面w下面m的睡姿,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雅兰也被自己的孩子的睡姿逗乐了,三人围着孩子睡姿讨论了一会儿,她想起什么,说:“流霞,你也只有两个月就临盆了,一定要早点将产婆接到府里去,万一像我这样半夜开始痛,到时候产婆不在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的。”季流霞说。 “说到这个,我已经摆脱沈师姐了,在你临盆那两天她会到曲府上小住,以防你临盆的时候出什么意外。”杜晓璃说,“你上次的事情对你和孩子的伤害都比较大,那时我又不在京城,有沈师姐在的话,我也放心些。” “晓璃你离开京城?”季流霞问。 “是的,有些事情要去江南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预计短时间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你给沈师姐安排住的地方就好了,她的医术也很厉害的。”杜晓璃说。 “哦,我回去就给曲毅说,让他急着去请沈太医。”季流霞点头道。“可是你什么时候走啊,能参加嘟嘟的满月酒吗?” “等不了那么久了。”杜晓璃说,“我昨天接到冥熠的消息,那边的情况比较紧急,估计要早些动身。嘟嘟的满月酒定在七月初七,我估计六月底就得动身,等确定嫂嫂和嘟嘟都没问题就走。” “居然那么紧急!”季流霞说。 “嗯。”杜晓璃也没办法,韩冥熠的来信说神蛇教的人又在好几处作案了,看样子是有大阴谋,而且水月天似乎也陷入了什么麻烦当中。 “那你去了江南,还能去见见江卓,和她聚聚。”傅雅兰说。 “是啊,江卓姐也在江南。” “这次去的话也要看情况。”杜晓璃说,此去估计危险重重,她不能将危险带过去。“不过这次,我想去江湖上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有我娘娘家的消息。” “你娘?” “是的。”杜晓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我娘以前是某个江湖势力的小姐,后来为了和我爹成婚,她被赶了出来,和我外公他们断了母女关系。我娘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曾经看着我娘送她的东西哭泣。她一直觉得那是生命的遗憾,她的心里也一直想回自己的家看看。” “那你知道你外公他们的消息吗?”季流霞问。 杜晓璃摇摇头:“我爹说我娘从来给给他说过外公他们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个势力。我也只有到时候去慢慢查。我成亲的时候他们将传家宝送了过来,也算是认我们了,说不定这次去江南还能碰到他们。如果能得到外公亲口一句原谅我娘的话,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啊,晓璃你要去江湖闯荡看,那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啊!要是我没怀孕就好了,我一定和你一起去!”季流霞说。 “可是事实是你已经怀孕了,而是还是快要临盆的孕妇。你就安心的的在家里养着吧!” “多么忧伤又残忍的现实。”季流霞无奈的拍拍自己的肚子。“娃子,你娘为你牺牲可大了,以后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带着你老娘去闯江湖,园了我的梦知道吗?” “噗嗤——” 杜晓璃和傅雅兰都被季流霞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 过了两天,杜晓璃去了风月楼,在包厢里等了一会儿,带着面具的柳陌尘推门走了进来。 “恭喜你当姑姑了。”柳陌尘看到杜晓璃在逗桌子上的小白球,来到她对面坐下。 “谢谢。” “我听说定王去了江南处理神蛇教的事情,你怎么没一起去?”柳陌尘问。 “我等着当了姑姑才去。过连天就动身了。”杜晓璃回答说。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什么消息?”柳陌尘问。 阎罗殿是最大的杀手组织,可是也是一个情报买卖的地方,只不过它情报来源一直很隐秘,很少有人知道。 杜晓璃摇摇头,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推到柳陌尘面前。 “这是?”柳陌尘疑惑的问。 “这是我根据你体内的毒配置的解药。”杜晓璃说,“不过这个只是初步的,要彻底解你的毒的话,还需要几样比较珍稀的药材。” 柳陌尘拿起瓶子看了看,说:“你这么快就找出解毒方法了?” “已经三个月了,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对那种毒花过这么长的时间的。而且这个我还没找到最后的解毒方法,现在这药也只是初步的,想看看这解药对你到底有没有效而已。”杜晓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谢谢。”柳陌尘将药丸倒出来,只有一粒,他顺手就将药丸吃了下去。 杜晓璃看着柳陌尘丝毫没有犹豫,说:“你就不怕我下毒?” “毒对我来说,有用吗?”柳陌尘反问。 额,也对。 “三日后我再来看看你的情况。”杜晓璃说,看到柳陌尘动了动嘴唇,问:“怎么了,不方便吗?” “我明日要赶去江南。”柳陌尘说,“恐怕不能等到三日。” “你也要去江南?”杜晓璃说,“既然如此,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吧,我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你每天的状况。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等我下次重新做个解药,你再吃一遍。” 这个药可是加了她的血进去的,不能随时观察的话,那还真是浪费了! “没有不方便。后日辰时,我们在南城门碰面吧。”柳陌尘说。 “好,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城门见。”杜晓璃说完起身离开,和夏鸢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准备进来的殷月轩。 “咦,你们怎么来了?”殷月轩问。 “开门迎生意,我们怎么不能来了?”夏鸢说。 说完夏鸢便和杜晓璃离开了。 殷月轩看着夏鸢的背影,疑惑的摸摸下巴,喃喃道:“这丫头今天吃错药了?” 见他们离开,他才推门进了包间。   ☆、第七章 王爷,王妃去逛青楼了!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就带着夏鸢、莺歌还有巧竹来到了城门口。 她们到的时候了柳陌尘他们已经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了,看到杜晓璃她们,柳陌尘牵了牵缰绳,调转马头,说:“走吧。” 一行六人骑马朝着南方赶去,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到了阜阳。 来到当初住过的那家客栈,趁着等午饭的时候,杜晓璃给柳陌尘把了把脉。 “怎么样?”柳陌箫看着杜晓璃神色不变,难道是没有效果吗? 杜晓璃收回自己的手,说:“还好,寒毒有一点点减轻的迹象。变化还比较小,说明药效不强。不过至少说明那些药材还是有用的,等后面有时间,我再试试其他的药材。” 虽然杜晓璃对药效不满意,但是殷月轩和柳陌箫却非常高兴,因为一直以来柳陌尘的寒毒都没有解掉的迹象,即便是他师傅,也只能是压制。 “定王妃,你这医术真是厉害!”殷月轩由衷的感叹道。 之前虽然听说过杜晓璃的医术,他们都没抱什么希望,一是因为她的年纪还小,二是因为柳陌尘的师傅也拿这寒毒无法。 “后面几天还要再观察观察,才能得到更精确的信息。”杜晓璃说。 小二将午饭给他们端上来,说:“几位客官请慢用。” “用膳吧。”杜晓璃见有人来了便不再说寒毒的事情。 吃过午饭,他们又开始赶起路来,因为六月的太阳已经非常毒辣,他们全部都戴了斗笠,马儿奔跑的时候,斗笠上的细纱飞舞,煞是好看。 三天后,杜晓璃他们来到江南地界。柳陌尘带着杜晓璃她们去了遥城,来到江边的一座阁楼。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翠湖楼外一些姑娘打扮花枝招展,在门口挥舞着手绢,朝着来来往往的男子抛媚眼耍风骚。 不用柳陌尘他们说,杜晓璃她们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去对面的酒楼等我们。”柳陌尘说完便进去了。 殷月轩和柳陌箫指了指对面的酒楼,然后进去了。 “他们就这么走了?”巧竹不可思议的说。 “什么嘛,现在居然去喝花酒!”莺歌也没想到他们带她们过来的地方居然是青楼。 “青楼啊,好久没去过了,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杜晓璃看着门口的衣着暴露的女子,摸着下巴说。 “小姐,你去过青楼!”巧竹捂着嘴小声叫道。 夏鸢和莺歌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咳咳,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啦!”杜晓璃说,“长大了我还从来没去过。你们看这翠湖楼,多气派,里面一定也很漂亮。你们要是不想进去的话,就去对面的酒楼吧。” “小姐,这种地方都是接男客人的,怎么会让我们进去。”夏鸢说。 “怎么不能了?”杜晓璃指了指前方正要打烊的一家成衣店。 两刻钟后,四个翩翩公子便出现在翠湖楼的门口。 正在门口招客的姑娘看到杜晓璃四人衣着光鲜,一看便是有钱人,赶紧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可是第一次来遥城?” “你怎么知道?”杜晓璃伸手摸了一下那女子的下巴,调戏味浓浓。 夏鸢三人在后面看着杜晓璃好不做作的动作,满脸黑线。 她们小姐真的是第一次去青楼吗? “呵呵,奴家当然知道啊!”那女子轻轻拍掉杜晓璃的手,娇笑着说:“这翠湖楼可是遥城最大的青楼,这遥城的男子谁没有来过我们翠湖楼啊!我一看公子就觉得面生,以前肯定没来过。” “南来北往这么多人,你都认识?”杜晓璃打着手里的扇子,说道。 “这识人的本事,翠湖楼奴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女子说,“只可惜奴家没有美貌也没有才艺,只能在这里了。” “我倒是觉得姑娘身上有种……”杜晓璃凑上去闻了闻,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特别的味道。” “呵呵,公子可不要笑奴家了。”女子挥着手绢轻轻搭在杜晓璃肩膀上。 “行了,爷也不耽误你拉客了,爷到里面去瞅瞅有没有能让爷心动的姑娘。”杜晓璃拿出一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塞到女子抹胸里,还朝她抛了个媚眼,随后才带着惊呆了的夏鸢三人进去了。 等杜晓璃他们进去后,女子将胸前的银票拿出来,朝一旁的龟奴招了招手,等龟奴过来后,说:“去告诉妈妈,来了四个可疑的生人。” “是。”龟奴领命离去,看得出对这女子很是恭敬。 对面酒楼二楼一个包间里,冷三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身旁的冷气,说:“主子,王妃真的进青楼了。” 韩冥熠脸比锅底还黑,听到冷三的话,压制着怒气,冷冷的说:“本王看见了。”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娘子去逛青楼去了,还看到她熟练的和青楼女子*!他怎么不知道,她居然对还有这本本事?! 听到韩冥熠的话,冷三他们都缩了缩脖子,当韩冥熠对他们自称是本王的时候,那就表示,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他们在心里默默为杜晓璃祈祷。 他们这几天在追几个神蛇教教众的下落,循着他们的踪迹来到了这里,得到消息那几人傍晚的时候进了翠湖楼,没想到到这里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杜晓璃和柳陌尘她们。 之前看到她们牵着马离开了,还以为她们走了,没想到不到两刻钟就看到四人换了男装,大摇大摆的在门口和女子*,最后居然还进青楼去了! “主子,我们要进去找王妃吗?”冷四问。 “冷二和冷五冷六冷七正在里面,我们现在进去的话,只怕会扰乱计划,等抓到人再进去。”韩冥熠说。 “哈,冷二在青楼里,要是和莺歌撞见的话……” “这下有好戏看了。” 韩冥熠对冷二的下场毫不关心,满脑子都是杜晓璃刚刚和别人*的样子,双眼微眯,等抓到她,看他怎么收拾她! 刚刚跨进翠湖楼大门的杜晓璃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小姐,是不是不习惯这里?要不我们离开吧。”夏鸢看到杜晓璃的反应,说道。 杜晓璃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熟人,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将那种感觉。 “来都来了,不好好欣赏一番就出去,怎么对得起我们特地去换衣服。” 杜晓璃将折扇在手里转了两下,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个风流公子爷。 “哟,这位公子看着好生面善,这是第一次来我们翠湖楼吧?有没有看到什么中意的姑娘呢?”老鸨从大厅中间舞台后转出来,看到杜晓璃他们,一手扇着圆扇子,一手挥着手里的手绢,扭着肥肥的屁股朝杜晓璃他们走了过来。 杜晓璃看着老鸨脸上那浓浓的妆,还真是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老鸨形象差不多。 “妈妈,你这里都有哪些好姑娘啊!”杜晓璃用扇子抵住老鸨的胸口,不让她靠近自己。 “公子怎么称呼啊?”老鸨并不介意杜晓璃的动作,不过也不再靠近她。 “妈妈可以叫我杜二爷。”杜晓璃将目光转到中间的台上,看着上面露着胸啊肚子啊小蛮腰跳热舞的姑娘们,眼神飘啊飘的。 “杜二爷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姑娘?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老鸨笑嘻嘻的问。 “那你给爷介绍介绍。”杜晓璃说。 “好啊,我们有娇媚火辣的杜鹃,有冰清玉洁的芙蓉,有清新的水仙,有……”老鸨细数着翠湖楼里的姑娘。 “停停停!”杜晓璃听着老鸨说话就晕了,赶紧喊停。 “杜二爷是不是对那些姑娘都不感兴趣?”老鸨说,“没关系,我们还有四大花魁。那四个花魁那姿色才情,啧啧,不是我自夸啊,那比上外面的那些大家小姐都不输分毫。” “有那么好?”杜晓璃听着老鸨的话,惊讶的问。 “当然了!”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杜晓璃问。 “这个当然也有的,只不过想要嫣然姑娘陪的话,这个可不能少的。”老鸨朝着杜晓璃做了个银票的动作。 “这个容易。”杜晓璃朝夏鸢摊手,夏鸢将一叠银票放到杜晓璃手里。 杜晓璃抽出两张放到老鸨手里,说:“这个是预付的。如果你家姑娘好的话,爷有的是钱。要是不好,可不要怪爷脾气不好哦!” 看到银票,老鸨的脸都笑开花了,赶紧说道:“哈哈,二爷你就放心吧,嫣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能歌善舞,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是吗?说的爷好期待啊!”杜晓璃说。 “诶,你,过来。”老鸨朝一个丫鬟招手,让她过来,“你带杜二爷去楼上的甲字三号房。” “是,妈妈。”丫鬟福了福身说。 “二爷,你先去,我马上就将嫣然姑娘带过去。”老鸨说。 “快点啊!” “二爷,请。” 杜晓璃跟着丫鬟从楼梯往二楼走,夏鸢和莺歌她们在后面跟着,看着大厅、楼梯还有过道上到处都是拥在一起的男女,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鸢,主子不是玩真的吧?”莺歌看着连走路都不忘调戏丫鬟的杜晓璃,有些担忧的说。 “谁知道啊!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来劲儿了,唉……”夏鸢忍不住叹了口气。 冷二正在二楼过道上走着,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往楼梯上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急,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往前跑了两步,推开门进去了。 冷五和冷六冷七在屋子里喝茶,观察隔壁房间的动静,看着冷二做贼一样的跑进来,刚想说话,就看到冷二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还以为是神蛇教的人有什么动作了,都说话,拿着桌子上的剑,来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两人瞪大了眼睛,嘴张的都可以塞进去一个苹果了。 “这位姐姐,你身上想香味真好闻,是在哪里买的香包啊?我也想离开遥城的时候给我家那两房小妾买些回去。”杜晓璃说。 “二爷说笑了,奴婢身上的不过是最低等的香料,哪里上的了台面。”领路丫鬟说,“二爷,前面两间房就是了。” “哈哈,真想快点看着嫣然姑娘啊,看看她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杜晓璃流里流气的说。 等杜晓璃走过他们房间外面,四人才松了口气。 “这、这是……”冷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冷七说。 “冷二你也真是厉害,出去一趟都能碰到王妃。”冷六说。 冷五看着冷二,眼里有些幸灾乐祸,说:“冷二,你惨了,如果让莺歌嫂子知道你到这里来了,嘿嘿……” “天哪,王妃怎么会到这里来?!”冷二无奈的说。 杜晓璃她们是女的,就算是来这里也只会被认为是胡闹着玩,可是要是让她们知道他也在这里的话,他就惨了,肯定会被认为是来喝花酒的! “主子他们不就在对面吗,不知道有没有看到王妃进来了,如果看到了,不知道主子现在是什么表情。”冷七说。 “嘿嘿……”冷五和冷六不厚道的笑了。 “行了行了,你们三个注意一点,神蛇教的人在这里,要是伤到王妃了,我们直接以死谢罪吧。”冷二说。 想到神蛇教的人,冷七他们也笑不出来了,本来他们几个在这里看住神蛇教的人就已经要很小心了,现在如果还要顾及杜晓璃她们的安全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其实王妃在这里也还好啦,她武功那么好,夏鸢和莺歌武功也还不错,如果有他们的话,要抓那些人不是更方便嘛。”冷六说。看到冷二瞪着他,他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好吧,他们不能这样想! 而这边,杜晓璃被丫鬟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等她们进去了丫鬟就告退了。 “主子,我们不是真的要和那个什么嫣然姑娘喝花酒吧?”巧竹看着装潢得很轻浮的屋子,有些忐忑的说。 “爷我的银子都花出去了,难道不见见那个嫣然姑娘,那不是白白打水漂了吗?”杜晓璃说。 “可是你把人家叫来也不能做什么,最后还不是打水漂了。”杜巧竹辩驳道。 “啾啾——啾啾——”就是!就是! 连小白球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哎哟,大爷你将奴家捏的好痛。”一声娇呼从隔壁房间传来。 虽然在喊着痛,但是杜晓璃却感觉那女子更像是在说你再来啊! 汗,她邪恶了。 “这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要是我开个青楼的话,怎么也要弄个隔音好一点的。”杜晓璃煞有其事的说,吓的莺歌几人脸色一变。 “主子,这个咱们可不能涉足,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巧竹赶紧劝阻道。 “我就说说而已。”看到她们脸色那么难看,杜晓璃解释说。 “哎呀,爷,怎么一直是奴家在喝,爷也要喝一些嘛!”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有些发嗲,不过估计将她身边的人骨头都嗲酥了。 “小姐,这里太那啥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夏鸢听到那些话,脸都红了,一脸不自在。 “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耳朵堵起来吧。”杜晓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 就在她们听到隔壁的声音的时候,冷二他们也听到了同样的话,因为他们两个房间正好在神蛇教房间的两边! 冷二在丫鬟回来的时候就问了她刚刚的客人带到哪个房间的,看到有银子拿,丫鬟指了指杜晓璃他们的房间,然后下楼去了。 听到隔壁屋子发出的声音后,想到莺歌也听着同样的话,冷二的脸有些黑。 而冷六他们自然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欣赏冷二的反应了。 很快,老鸨带着一个打扮的还算素净,一只手抱着一把琴的女子来到杜晓璃的房间,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进去,说:“二爷,这就是我们嫣然姑娘,嫣然姑娘,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二爷她们。” 老鸨说完,拉着嫣然的手轻轻的拍了三下。 “妈妈放心吧,女儿一定会让这位爷高兴而来,满意而回的。”嫣然摸摸自己的琴,保证道。 “那二爷你好好玩儿。”老鸨说完便出去了。 随即又有小厮端了酒菜上来,放到桌子上后退了出去。 嫣然抱着琴来到杜晓璃面前福了福身,说:“让二爷久等,是奴家的不是,请二爷见谅。” “没关系,等美人儿,等多久都没关系。”杜晓璃用折扇去挑了一下嫣然的下巴,轻佻的说。“不过美人儿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先喝两杯酒哦。小鸽子。” 小鸽子?莺歌? 想到只有自己名字才有歌字,莺歌上前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退到杜晓璃后面。 嫣然起身,将琴放到桌子的杜晓璃的对面,说:“既然爷说要罚,那奴家便喝了这杯酒,算是给二爷赔罪了。” 说完,嫣然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嫣然姑娘好酒量!”杜晓璃笑着说。 嫣然坐回自己的位置,说:“琴棋书画奴家都会一点,不知道二爷想要做什么呢?” “你都把琴抱来了,想必你的琴艺应该很不错,那就先弹两曲吧。” “那奴家就献丑了。”嫣然微笑着说,然后将琴上面的布拿下来,试了几下音,随即便弹了起来。 第一首曲子是秋月夜,虽然现在不是秋季,但是也还算是比较应景。 嫣然一开始弹的时候,杜晓璃就发现她的技术特别好,而且传达的感情也还不错。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藏着这样的好手! 听琴喝酒,这也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弹完一曲,嫣然朝杜晓璃笑了笑,端起一旁的酒杯,说:“奴家敬二爷一杯。” 杜晓璃端起酒杯,和嫣然隔空相敬了一下,将酒喝了下去。 嫣然将被子放下,说:“我看二爷的样子,应该也很懂声乐吧。” “略懂一点。”杜晓璃说。 “那奴家这弹的好还是不好呢?”嫣然问。 “此曲只有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杜晓璃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那奴家再为二爷弹奏一曲可好?” “好啊!” 嫣然再次拨动琴弦,她一开始弹,杜晓璃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完后放在桌子上便不再倒,而是将另外几个杯子拿了过来,拿起一根筷子说:“我来为美人儿伴奏!” 说完她便在酒杯上轻轻敲打了一下,正好穿进嫣然的空音里。 嫣然没想到杜晓璃一下子就穿插了进来,临时改变了节奏,拨动琴弦的速度加快不少,同时注入的内力也更多。 杜晓璃敲酒杯的频率却没变,可是却让嫣然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在四楼上听下属回报消息的柳陌尘几人听到琴声,有些惊讶的说:“嫣然的琴音!” “今天楼里来了什么棘手的人?”殷月轩问。 “嫣然都用上音攻了!”柳陌箫说,“看来对方很强悍啊!” “今晚来了什么人?”柳陌尘看着老鸨问。 “殿主,今晚来了好几个生人。”老鸨说,“一开始像是几个关外的人,接着是四个男子,要了旁边的包房,还将姑娘都赶出来了。” “嫣然去了哪个房间?” “嫣然不是去了那两个房间。”老鸨说,“在你们回来后不久,又来了四位生人,嫣然便是去了他们那里。” “嫣然的琴音乱了。”殷月轩说。 老鸨一听,嫣然的琴音果然已经乱了,琴音节奏乱了,甚至还有些前后不接。 “琴音里面还夹杂着敲击声。”柳陌箫说。 “四个生人,在我们之后进来的,是不是四个十几岁,身材瘦小的人?”柳陌尘问。 “是的,殿主。”老鸨说。 “啊,难道是……”殷月轩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除了水月天的那几个人,谁能用一些简单的音调就让嫣然无法招架?”柳陌箫一脸沉思的样子,“可是,她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她们可是……” “几位殿主认识那几个人?”老鸨问。 柳陌尘站起来,说:“我们还是赶紧去阻止她们吧,不然嫣然要吃大苦头了。” “我们……” “坏了!” 此时琴音大乱,敲打的声音似乎也更加用力。突然琴弦断掉,酒杯破裂,这场对决才停了下来。 嫣然将嘴里的腥甜咽下,但是还是有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她伸手擦了擦,看着杜晓璃面前碎掉的酒杯,警惕的望着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爷不过是来喝喝花酒,居然被这样对待,可惜了爷的银子。”杜晓璃说。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嫣然从琴座下面拿出一把剑,将废琴朝杜晓璃扔过来。 杜晓璃伸手一挡,琴便被顺势朝墙砸去。 这里本来就是木质的房间,琴被杜晓璃一带,直直的砸到旁边房间,将墙砸了一个大洞。 而嫣然也在这个时候朝杜晓璃攻了过来。夏鸢拿着剑朝她迎了上去。 “去他奶奶的,谁在打扰爷爷们的雅兴!”那边的人骂道。他们一开口,杜晓璃就发现他们说话的口音不对。 冷二他们早在杜晓璃和嫣然对决的时候就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了,听到那边的动静,他们赶紧踢开屋子大门,朝神蛇教的人攻去。神蛇教的人一看到冷二他们,第一反应就迎了上来。 “啊——”那些楼里的姑娘看到屋子里刀关剑影,吓的哇哇大叫,楼下的人听到有打斗,都吓的抱头就跑。 杜晓璃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便离开了屋子,莺歌和巧竹跟在后面,三人想要来到楼道上看是不是神蛇教的人。 来到门口,杜晓璃就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自己认识的,看到尾随而来的莺歌,有些同情的朝屋子里看了一眼。 莺歌看到杜晓璃的表情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叫起来:“冷二,你怎么会在这里?” 遂想到这里是青楼,她心里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朝里面吼道:“冷二,你居然给我逛青楼喝花酒!” 在里面战斗的冷二被莺歌吼得身子一抖,差点被对方从窗户逃脱。好在他抓住那人的衣服,将他往里面一拉,一下子扔到了外面,刚好落到了莺歌她们前面。 莺歌一脚踢到那人的头上,嘴里吼道:“碍事的东西,给我一边去!” 从楼梯上匆匆赶下来的殷月轩他们一来就听到了莺歌的河东狮吼,看到了她一脚将人踢飞,忍不住在感叹道:她身边的丫头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暴力?! 这时候,听到这里动静的韩冥熠等人也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来他便看到了某个胆大包天逛青楼的某人。 杜晓璃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一转身,看到楼下门口站着的,她吓的差点将手里的小白球仍了出去。   ☆、第八章 男人也八婆!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的反应,心里的火气稍稍降了一点,看来她看到自己还是有点害怕的。至少是觉得自己跑到这里来是不对的。 不过他也不会因为放弃对她的惩罚。 屋里的打斗还在继续着,夏鸢和嫣然从屋子里打到外面,神蛇教包间里也是乒乒乓乓的,那些家具很多都被撞烂了。 柳陌箫看到嫣然有些受伤,和夏鸢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下子飞到两人中间,说:“住手,这是个误会。” “夏鸢,回来。”杜晓璃看到柳陌尘和老鸨在一起,猜到了这里是他的地方,那嫣然也就是他的人了。 夏鸢看了柳陌箫一眼,身子一跃,回到杜晓璃身边。而柳陌箫也搂着嫣然的腰,抱着她回了柳陌尘身边。 韩冥熠让冷一他们一起上去,几个神蛇教的人很快便被抓住了。 经过这么一闹,翠湖楼的人差不多都跑光了,那些姑娘也被吓得不轻。 “都回各自的屋子去。”老鸨朝着她们吼道。 “走了走了,回去了,妈妈都生气了。”那些姑娘们挥着手里的纱巾,扭着小腰回去了。 韩冥熠慢慢的朝楼上走去,杜晓璃看着他慢慢靠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一抖一抖的。 不对啊,她不就是来这里玩了一下嘛,又不是犯了多大的错,干嘛这么心虚?! 韩冥熠来到了二楼,瞥了杜晓璃一眼,转而和楼梯上的柳陌尘他们拱手道:“扰了你们的生意,损失我们会赔偿你们的。” “不用了,这点损失我们还是承担的起的。”柳陌尘说,“那是神蛇教的人?” “是,我们一直循着他们的踪迹追寻至此。”韩冥熠回答道,然后对冷三他们吩咐:“将他们带回去。” “是,主子。”冷三他们将神蛇教的人用绳子绑住,然后带了出去。 “咳咳。”嫣然突然用手捂住胸口,咳嗽了两下。 “定王妃,嫣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还望你不要介意。”柳陌尘看着杜晓璃淡淡的说。 “王妃?!”老鸨和嫣然都有些吃惊。 这人居然是王妃!王妃来逛青楼! “是的。”柳陌尘说,“嫣然,还不给王妃道歉。” “额,不用了不用了。”杜晓璃觉得此刻柳陌尘提这个简直就是在提醒韩冥熠自己跑到这里来玩的事情,赶紧摆手道。 不过嫣然还是来到杜晓璃面前,双手抱拳,说:“嫣然冲撞了王妃,请王妃见谅。” “咳咳,见谅见谅。”杜晓璃感觉到韩冥熠瞟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一抽一抽的。 嫣然看到杜晓璃不责怪自己,才回到了柳陌尘的身边。 “咳咳——属下先告退了,咳咳——”嫣然因为和杜晓璃拼音攻的时候瘦了内伤,一直在咳嗽。 “下去吧,找个大夫看看。”柳陌尘应道。 “那个……”杜晓璃一开口,所有人都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不该说话,但是人是自己伤的,不做点什么也不对。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觉得怎么尴尬,因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和之前不一样。 “王妃有什么事吗?”殷月轩问。 “她应该是刚刚和我拼音攻的时候受了内伤,我这里有治疗内伤的药,夏鸢。” 夏鸢将带在身上的药丸拿出来,过去交给嫣然,说:“里面有三颗药丸,每日晚睡前温水服用。” “既然是王妃的好意,你就收下吧。”柳陌尘说。 “谢王妃。”嫣然接过药丸说。 “对不起啊,那个,我不知道这是柳殿主的地方,也不知道你是他的人,伤了你真是对不住。”杜晓璃说。 嫣然微微惊讶的看着杜晓璃,自己技不如人,没想到她居然会给自己道歉。 “是嫣然自己实力不够,王妃音攻让嫣然心服口服。”嫣然福了福身说,“主子,属下告退了。” 柳陌尘点点头,嫣然便捂着胸口上楼去了。 “你去看看她。”柳陌箫对老鸨说。 “是。” 老鸨也跟着上楼去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柳陌尘建议道。 “好。”杜晓璃第一个赞同。不过她那么积极的回应,再次吸引了大家异样的目光。 柳陌尘带着他们去了遥城最大的客栈,这里也是他的产业。 让人安排了客房,他们先在包间里准备吃晚饭。 一路上杜晓璃都努力降低直接的存在感,大家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她总觉得,韩冥熠抓着自己的手比平时要用力一些。 冷一他们去其他房间吃饭,这边就杜晓璃、韩冥熠、柳陌尘三人几人。 杜晓璃想着吃个饭就吃饭吧,其他事情就不要提了,可是殷月轩那家伙一开口就把她推到了众人前面。 “王妃,我们不是让你们去对面的酒楼等着吗,你们怎么会去楼里了。” 该死的家伙!杜晓璃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句,没看出来韩冥熠气压很低吗,居然还给她提这件事! “咳咳,那个啊,我看你们都进去了,就想着进去看看。”杜晓璃回答说。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韩冥熠冷冷的问。 “我……知道。”杜晓璃感觉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不就去个青楼吗,居然会碰到韩冥熠,真的是太倒霉了!本来还打算瞒着他的,现在真的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知道你还去!”殷月轩说。 “那啥,不是对青楼比较好奇嘛,想看看这地方是什么样子,会让那么男的流连忘返,一掷千金。”杜晓璃辩解道。 “看到了?”韩冥熠问。 “看到了。”杜晓璃乖乖回答。 “好看吗?”韩冥熠再问。 “好……不好看!”杜晓璃原本想说实话的,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否认,并且将话题转移开去。“对了,你们不是在平城吗,怎么会在遥城的?” 如果他们在平城,她就不会被抓包了! “和神蛇教的人交了手,这些人趁乱逃了出来,我们追着他们过来的。”韩冥熠怎么会不知道杜晓璃的目的,不过还是顺着她将话题转开,等着晚上再好好收拾她。 杜晓璃心里无比讨厌神蛇教的人,如果不是他们,韩冥熠就不会追过来,也就不会看到她去青楼了。 “神蛇教最近在中原行事张狂,好多门派都被他们偷袭过。弄得现在门派的人都不敢单独出行了。”殷月轩说。 “那你们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收获?”杜晓璃问。 “灭了几个窝点。”韩冥熠说,“不过我发现他们和中原的某些势力勾结子啊一起,打算继续查下去。” 这时候送菜的小二端着菜进来,打断他们的交谈。 “吃饭吧。”韩冥熠将饭碗放到杜晓璃面前,再将筷子给她。 即便是生气,也会下意识的宠着她。 “好。”杜晓璃肚子也饿了,低头吃起饭来。 柳陌尘看着韩冥熠很自然的动作,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食不言,以往的时候杜晓璃也会和韩冥熠说话,可是今晚气氛不对,她还是安静的吃饭吧。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房,杜晓璃自然是和韩冥熠一间房,冷二和莺歌也是一间屋。回屋前,大家向杜晓璃和冷二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夏鸢和巧竹伺候杜晓璃和韩冥熠洗漱,然后关门离开。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杜晓璃有些不自在的说:“现在还好早啊,我们要不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散步?”韩冥熠来到杜晓璃面前,俯身对着她说,“要不要散步去翠湖楼?” “额……不用了。”杜晓璃将脸转到一边,不看韩冥熠控诉的双眼。 “本王从来不知道王妃还喜欢去逛青楼的。”韩冥熠将杜晓璃的脸掰过来,和自己对视着。 “我不是说了嘛,我就进去看看,看过了就打算出来的。”杜晓璃说,心里哀嚎道:再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在那里啊! “如果不是被我凑巧碰到了,你是不是打算都不告诉我的?”韩冥熠问。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话,看似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火大的,知道这家伙杂毛了,得好好给他顺顺,双手搭上他的脖子,说:“怎么会,我是打算见到你就给你说的。” “真的?”韩冥熠垂目看了看脖子上的手,问。 “当然是真的!”杜晓璃说着将头蹭到韩冥熠的颈窝,说:“冥熠,我好想你。” 听到杜晓璃这句话,韩冥熠心里的火一下子化成了一池柔水。 “你呀,那种地方哪里是你们女人应该去的,不说你的身份,那里鱼龙混杂的,如果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事情该怎么办?”韩冥熠无奈的教训着杜晓璃。 “我知道了。”杜晓璃乖巧的认错,“下次我去的话一定叫上你一起。” 韩冥熠一下子敲在杜晓璃头上,说:“还敢有下次!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嗯,我说什么了?”杜晓璃知道韩冥熠指的那句,但是她就是不说,虽然她也确实很想他。 “真的不说?”韩冥熠眯着眼望着她。 “真的不说。”杜晓璃坚定的回答。 韩冥熠越来越凑近杜晓璃,说:“你不说就算了,我说就可以了。璃儿,我好想你……” 说完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杜晓璃感觉到韩冥熠的思念,也热情的回应着他,用吻告诉他自己的感情。 相比这边的安静,冷二和莺歌的屋子就要闹腾的说。 “冷二,你给我站住!”莺歌朝着躲闪的冷二吼道。 冷二和莺歌隔着桌子,听到她的吼声,说:“你这样我怎么敢站住。停下来我还不没命了!你好歹要将手里的剑放下啊!” “你站不站住!” “我不!” 两人又追逐了一会儿,莺歌突然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扔,吼道:“冷二你给我出去!” 说完她脸上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哎,你怎么哭了。”冷二看到莺歌脸上的泪,赶紧跑到莺歌身边,伸手给她擦眼泪。 “你走开!”莺歌伸手去推冷二,不让他靠近自己。 “我不走开。”冷二无赖的说,“我就要抱着你!” “你去抱别的女人去!”莺歌赌气的说,“你刚刚不是想跑吗,跑到翠湖楼去啊!你还在我这里做什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冷二看到莺歌泪水,心疼的说。 “我刚刚让你过来你不过来!”莺歌哭着说。 “我错了,我不是和你闹着玩吗?不是真的不想过来的。”冷二说。 “你去逛青楼。”莺歌继续哭诉。 “我那是为了去执行任务,不是想去喝花酒。”冷二解释说。 “冷三他们去也可以。”莺歌说。 “冷三他们和神蛇教的人打过正面,为了不被他们认出来,所以才会让我们去的。我保证,我们连一个姑娘都没叫,屋子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们几个人。” “真的?” “比真金还真!”冷二就差没举手发誓了,“而且你们当时也应该看到了,没有人从我们屋子里出来是不是?” “哼,你还是不对。”莺歌说。 “是是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躲得远远的,让冷三他们去,我坚决不去,好不好?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冷二温柔的说。 “那你还跑不跑?” “跑什么啊,我娘子在这里,我怎么会跑。就是再借我一双腿我也不跑了。早知道会惹你这么伤心,我就不和你玩了。”冷二看着莺歌红红的眼睛,心疼的吻了上去。 “走开,我还没洗脸呢。”莺歌试图推开冷二,不过这次的力气可以直接忽略了。“啊——冷二你干嘛!” “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嫌弃你没洗脸的。”冷二横抱起莺歌,大步往床上走去。 其他人一直在冷一房间里房间里关注着韩冥熠和冷二的房间,一个个都尖着耳朵听,可是除了听到冷二房间一开始莺歌吼了两句外,两个房间都没什么大动静。 “就这么结束了?”许久没听到动静的冷三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着。 “是啊,这冷二那里好歹还有些动静,可是主子房间是完全没动静啊!”冷五说。 “那有什么奇怪的。”冷七说,“咱们主子遇到了王妃,哪次不是缴械投降的。” “说的也是。”冷四点头,“只要王妃给王爷撒撒娇什么的,王爷恐怕浑身都酥了,哪里还会给王妃发火。” “其实我觉得冷二也差不多。”冷五说。 “是的。都是王妃把莺歌惯的太有主见看了。”冷五说,“你看跟着王妃的那几个丫头,哪一个不是很有主见独当一面的,这冷二算是扎在里面去了。” “现在还有两个,不知道会是谁娶回去。其实那夏鸢姑娘真心不错啊,长得漂亮,又能干,会武会医,跟在王妃身边学了很多本事。” “王妃身边的人确实都很能干。”冷三说,“那巧竹,当初还只是个小乞丐,可是你们看她现在,除了说话圆滑外,哪里还有当时的影子,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为过吧,而且还是武将的小姐。” “是的,而且一个女子,在军营里和男子一样训练,她现在也有军人的杀伐果断,一身气势不容小觑。”冷七说。 “在军营呆那么久,对于一个还没及笄的女子来说,也是比较厉害的了。” “所以说啊,王妃身边无等闲之辈。不得不说,除了王妃,我还没见过谁能和咱们主子匹配的。” “主子看上的,肯定是能和他站在一起的。”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那殷月轩似乎对夏鸢有些特别?” “有诶,我还以为那是我的错觉,原来你们也感觉到了。” “哈哈,那就是了。不知道夏鸢姑娘是怎么想的。” “你们说,如果夏鸢姑娘也喜欢他的话,王妃会不会同意啊?会不会愿意让夏鸢嫁给那家伙?” “我估计会。王妃虽然是她们的主子,可是她也很宠着那几个丫头的,如果是夏鸢去和王妃说的话,王妃肯定会同意的。” “我也这么觉得。” “那殷月轩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是王妃对江湖人也没有什么偏见,只要两心相悦,肯定会同意的。她之前不是也在说莺歌嫁出去了,下一个就是夏鸢姑娘吗?” 冷三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越说也肯定,似乎很快杜晓璃就会将夏鸢嫁出去一样,甚至还在讨论如果夏鸢和殷月轩一起了,她是会留在杜晓璃身边,还是跟着殷月轩去闯荡江湖。 冷一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讨论,听到他们说夏鸢和殷月轩的事情,越说越上劲,出声道:“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像一群女人一样叽叽喳喳,像什么话!” “矮油,冷一这是怎么了?”冷五看着冷一,笑着说。 虽然冷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们都是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成为韩冥熠的侍卫的,冷一就算只是语气有些变化,也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难道是听到我们说夏鸢姑娘和殷月轩的事情,所以不高兴了?”冷四说。 “哈,肯定是!”冷七说,“冷一,你是不是对人家夏鸢姑娘有心思?你要是喜欢人家的话赶紧啊,不要被殷月轩那家伙给捷足先登了。不然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的!” “你们在胡说写什么?!”冷一朝几人低吼。 “喜欢夏鸢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 “可是不对啊,上次王妃说要给你们牵红线都被你拒绝了的。” “你们几个要是闲着没事做,可以去审问神蛇教的人。”冷一冷着脸说。 “唉,我们还是洗洗睡吧。这当事人都不着急,我们着急也没用。”冷五起身说。 “也对,反正到时候夏鸢姑娘真的和殷月轩在一起了,我们也好再喝一次喜酒。” “我们到时候用王妃的那个迎亲方式咋样?我们想他个八个十个关卡的,让他不能那么轻易的将夏鸢姑娘抢走。” “嗯,可以。不过我们还是先走吧,要不然就要被叫去审问那几个家伙了。” “对,睡觉,说不定还能梦到我心爱的姑娘呢!” “冷七你啥时候有心爱的姑娘了?” “我未来的心上人,不可以啊!” 冷三他们相互调侃着离开了,冷一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话,一向平静的心难得的有些异样的感觉。 想到曾经看到殷月轩和夏鸢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猜想她难道真的喜欢殷月轩?还是说她喜欢殷月轩那种性子的人? 一般杜晓璃去哪儿都带着她,而他也每天都跟着韩冥熠,韩冥熠和杜晓璃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她在一起,两人也算是比较熟悉,在一起的时间比一般人都多得多。 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在平日里的接触中他喜欢上了她? 闭闭眼,自己想这些做什么?简单洗漱了一下,他直接上床躺着了,可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冷三他们说的夏鸢和殷月轩成亲的场面。 第二天一早,夏鸢先去客栈的厨房为杜晓璃他们准备了早餐,然后端着洗脸水来到二楼,一上来就看到了在楼道里的冷一。 “早、早啊!”冷一看到夏鸢,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给她打招呼。 “早。”夏鸢朝冷一点点头,微笑着说。 端着水盆和他擦肩而过后,夏鸢脸色闪过疑惑。 这家伙,今天怎么会主动和她招呼了?   ☆、第九章 催眠 杜晓璃醒来的时候韩冥熠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揉揉自己酸软的腰身,拉开被子看到身上好多草莓印记,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 夏鸢一直在门外等着,听到动静了才敲门进来。 “小姐,要不要泡个澡?”夏鸢将洗脸盆放到木架上,过来拉起蚊帐问道。 杜晓璃在薄被子里捏捏自己酸软的身体,说:“好。爷呢?” “王爷一早就起来了,现在应该是和冷一他们去审问神蛇教的人去了。王爷嘱咐我不要进来吵你,让你好好休息。”夏鸢说。 他居然这样说!是怕夏鸢不知道昨晚两人弄到很晚吗? 很快水桶和热水都搬进来了,杜晓璃将夏鸢赶了出去,然后才爬起来泡澡。一泡澡身上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让她的身体舒服了许多。 泡澡的时候她运功消除了疲劳,随后才爬起来穿衣服,一切收拾好了才让夏鸢进来。 夏鸢为杜晓璃盘好头发,小二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杜晓璃还没吃,小白球已经在桌子上准备开动了。 “王妃,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王爷他们审问?”夏鸢问。 “好啊。”杜晓璃想着反正也没事,去看看也好。 于是吃完早饭后杜晓璃便去找韩冥熠他们了。 楼下,冷二和莺歌已经吃完了早饭,看到杜晓璃他们下来,说:“夫人是要去找少爷吗?” “是的。冥熠他们在哪儿?”杜晓璃问。 “少爷带着人去了衙门。说夫人起来可能会去,让属下带你们过去。”冷二说。 “那走吧。”杜晓璃的目光在莺歌和冷二身上流连几下,淡淡的说。 莺歌和冷二被杜晓璃红果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桌子上的剑来到杜晓璃身后。 一行人来到衙门的时候,韩冥熠他们正在分别对几个人进行审问。 听到声音,韩冥熠转过头,看到杜晓璃,说:“你来了。” “审问得怎么样?”杜晓璃过去问。 “是块难啃的骨头。”韩冥熠说,“要么不说,要么一说的时候就咬舌自尽了。现在还剩下两个人。” “他们以前都是些大奸大恶的人,骨头比较硬,不怕严刑逼供,为了防止他们自杀,我们不得不将他们下颚卸掉。”冷三说。 “听起来比较麻烦。”杜晓璃说,“没有其他办法吗?” “正在想。”韩冥熠说,“那两个人现在也分开关起来了,等到想出办法来再继续审问。” “你们要是没办法的话,我到时候有个法子。”杜晓璃说。 “王妃有什么法子?”冷一几人都将目光转向她,与昨晚的调侃不同,今天大家眼里都闪着期待。 “我可以试着给他们催眠。”杜晓璃说。 “催眠?” “就是控制他们的思想,让他们的大脑处于半昏睡状态,听我的命令,对我的命令完全服从。”杜晓璃解释说。 “还能这样?”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控制被人思想的事情,都有些惊讶。 “催眠是存在的,就像我之前控制那些人的身体互相残杀一样。只是我没试过这种催眠,也不知道行不行。要试了才可以。”杜晓璃说。 “那王妃你赶紧试吧。”冷七说。 杜晓璃点头,让冷七他们将两人带到房间里来,然后让他们都出去,拿出腰间挂着的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奏起来。 神蛇教的人看到杜晓璃手里的笛子都有些吃惊,她就是凤凰笛现在的拥有者! 笛音慢慢在屋子里萦绕,钻入他们的耳朵。 一开始那两人还对笛音有些抵触,慢慢的双眼变得有些迷离,到后来的时候瞳孔涣散,整个人都看起来呆呆的。 见两人都已经进入催眠状态,杜晓璃将笛子停下来,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对院子里的人说:“进来吧。” 韩冥熠他们进去后看到状态完全不一样的两人,说:“王妃你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将他们催眠了。” “那也是因为你们之前对他们*进行了折磨,很大程度上消磨了两人的意志力,我才能这么快得手的。”杜晓璃说,“现在你们试试去问他们一些问题。” “去。”韩冥熠说。 冷三来到一个人面前,手捏着他的的下颚,一用力就接上了。为了防止两人都是假装的,只接了一个人的。 “你叫什么名字?”冷三问。 “扎古木。”那人回答。 “你们这次有多少人到遥城来了?” “六个。” “从哪里来的?” “平城。” “为何过来?” “韩冥熠带着人追杀我们,我们逃过来的。” “你们为何要逃?” “我们在平城杀了几个帮派的弟子,正好被他们看到了。” “你们杀的什么帮派的?” “不认识,看到是江湖人士我们就杀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不知道,上面的命令,看到落单的江湖人就杀。” “你们派了多少人来中原?” “不知道,不过就我知道的就有十个分舵。” “你是说还有你不知道的?” “是的。我在教里地位很低,很多消息都不知道,有些分舵是相互独立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们。” “你们和中原什么教派勾结在一起了?” “不知道。” “……” “……” 屋子里的人看着冷三审问扎古木,看到他一一回答问题,毫无隐瞒的样子,对这催眠佩服不已。不过因为这两人都只是底层人员,对神蛇教内部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并没有得出太多内幕消息。 “真可惜,如果是个地位高级一点的就好了。”杜晓璃等他们审问的差不多的时候,叹息道。 “已经很不错了。”韩冥熠说,“如没有你,我们到现在还对神蛇教没什么了解。” “可是如果是地位高一些的话,我们就能更多消息了。”杜晓璃说。 “我们不是知道了他们几个落脚点吗?等抓到更多的人,再审问就是了。”韩冥熠说。 “也只能这样了。”杜晓璃说,“没想到他们逃到这里还是为了和这附近的神蛇教人汇合,我们正好可以按照他们给的线索去把那些人抓起来。” “王爷、王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先用了午膳,去打探消息的人差不多就能回来了。”遥城的县太爷过来,朝韩冥熠和杜晓璃说。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我们先用膳吧。”韩冥熠说。 “好。” 等杜晓璃他们吃完午饭后,去打探消息的冷二他们回来了,遥城这边果然有神蛇教的人,而且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二十个。韩冥熠让杜晓璃回客栈,带着冷一他们过去了。 杜晓璃相信有韩冥熠在的话抓那些人应该没问题,于是便带着夏鸢和莺歌她们去逛街,路过药材店的时候,让夏鸢去买了些药材,然后回客栈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 天黑后,韩冥熠一众回来了,看到巧竹和莺歌她们在下面大厅里聊天,问:“璃儿呢?” “少爷,主子和夏鸢在屋子里。”莺歌回答说。 “在房里做什么?”韩冥熠问。 “主子说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正好现在有空,就和夏鸢在屋子里带了半天了。”莺歌回答说。 “准备工作?那是什么?”冷七问。 “想知道?自己亲自来体会一下吧。”杜晓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们抬头,正好看到杜晓璃和夏鸢往下走。 杜晓璃来到楼下,将一个瓶子递给冷七,说:“就是这个。你打开闻闻。” “是。”冷七打开,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奇怪,人就砰的一下栽到了地上。 杜晓璃在冷七昏倒之前就将瓶子夺了过来,避免里面的东西被倒掉的危险。 “冷七!夫人,这是?”大家都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冷七。 “夏鸢。”杜晓璃唤了夏鸢一声。 夏鸢来到冷七身边蹲下,拿出另外一个颜色的瓶子,放到冷七鼻子下晃了晃,然后退了回来。 冷七眉头皱了皱,随即悠悠转醒,从地上爬了起来。 “夫人,这不就是迷香吗?”冷三他们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迷香。”杜晓璃说,“一般的迷香都只能在室内封闭的环境里使用,这个虽然效果和迷香差不多,但是只要撒一点在空气里,会蔓延很大的范围,而且见效很快,可谓是闻之即倒。” “这么厉害!” “如果是和很多人作战的话,用这个就能将对方的人放倒了。”杜晓璃说。 “夫人,这好像不是很好吧?”有人小声的说。 和别人正在作战的时候突然对别人下毒,这不是江湖道义啊! “笨,又不是所有人都让你用这个,肯定是在和很多敌人一起作战的时候。”杜晓璃说,“既然都是敌人了,你还管这个方法是不是光明正大的?快速有效的将对方解决掉才是首要的。办事也是要讲究效率的,如果你们一开始给神蛇教的人用这个,那还用得着追到这里来吗?” “夫人说的是。”韩冥熠发现杜晓璃喜欢用简单的方法来解决复杂的事情,真的和敌人作战的时候用这个方法也未尝不可。“你这做了多少?” “因为没有工具,这个毒又又比较麻烦,一下午就做了这么一瓶和一瓶解药。”杜晓璃说。 “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做点。”韩冥熠说,“到时候给他们一人配点。” “好。”杜晓璃点点头,随即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三五天吧。”韩冥熠说,“今天抓到的那些人,明日审问的时候还要你去帮帮忙。” “没问题。”杜晓璃爽快的答应了,能帮到韩冥熠她也很高兴。 第二天,柳陌尘等人一早就和杜晓璃他们分别了。他们在这里逗留一天将事情处理后,必须要赶去阎罗殿总殿。 杜晓璃又给柳陌尘把了把脉,了解了他现在的状况后,才和他约定有时间将解药改良了后和他联系。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杜晓璃便随着韩冥熠在各个地方辗转,一旦有抓到神蛇教的人,就让杜晓璃催眠审问,每次都能得到不少的消息,当然最多的是他们的窝点的下落。 一旦问到了地方,韩冥熠就派人去将那个窝点捣毁了,有时候会问出好几个地方,便分派人手,由冷二冷三他们分别带着人去。有时候对方人数比较多,或者武功比较厉害,冷二他们就用杜晓璃弄的那个千里香将对方先弄晕了再绑回去。 杜晓璃知道莺歌担心冷二,索性就让她每次和冷二一起出去,这段时间都不用在自己身边伺候了。 于是当韩冥熠他们到处扫荡的时候,她便在住的地方捣腾迷药,然后在抓到人后负责催眠,然后再换地儿,再抓,再催眠。 一个多月后,神蛇教在江南地方的教众大部分都抓到了,或者说是,最底层的基本上都被抓了,可是高层人员几乎都没被抓住。 这日,杜晓璃他们在客栈里面汇集最近战果的时候,杜晓璃在一旁旁听。手不时逗逗窝在她怀里的小白球。 小白球两只爪子都抱着杜晓璃的手指,杜晓璃好像将她的手指当成是玩具一样。 “神蛇教内部组织非常神秘,三十六座之间的联系非常少,即便是那些座主,也不一定知道每一座的窝点在哪儿,下面的分舵就更不清楚了。即便是内部的人碰面,也是在不同的地方,不会暴露他们的老巢。”冷一说。 “他们之间的消息都是通过层层传递来的,左右两个护法才知道座主有哪些人,而座主才知道自己下面的分舵在哪儿,有哪些人。不是一起的很少能知道其他的人。”冷二说。 “不得不说,他们的内部的管理还很严格。这样即便是被抓了一些人,也不会被探知道其他地方的消息。” “难怪神蛇教一直这么神秘。” “即便我们抓了那么多人,关于神蛇教教内的事情都知道的比较少,可见他们之小心。” “我总觉得他们这次大肆在江南犯案,应该是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是因为九月底在襄城的武林大会?” “我觉得有可能。但是真正的目的我想不止那个。” “我们已经和一些江湖上的实力联系好了,这次能抓获那么多神蛇教的人,不少势力功不可没。” 韩冥熠坐在上位,听着冷一他们汇报这一个月的情况,不时提一些问题。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在这片地区指挥的人,我们现在抓的都是小鱼,真正的大鱼还潜伏在水里,必要的时候我们不妨往水里投放一些石头进去,将他们炸出来。”韩冥熠总结道。 “说到这水,最近这雨下得有些久,神蛇教的人似乎对下雨天很不习惯,很少有出来活动的,我们现在监控的那几个地方的人似乎都没有出去活动的意思。”冷四说。 “黄梅时节家家雨,这是到江南的雨季了吧。还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杜晓璃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 “璃儿在担心什么?”韩冥熠问。 “这连降大雨,最容易造成洪涝灾害和山体滑坡什么的了。”杜晓璃说,“据我所知南方有一条琉璃江,一直从西边山区流过中部和江南地区,这雨已经降了很多天了,而且范围、雨量都不小,根据我以前的经验,河流中游和下游同时进入雨季的话,这种情况最容易出现洪涝灾害。” “什么是洪涝?” “就是发洪水。”杜晓璃说,“而且山区土质疏松了,就容易引发山体滑坡。”看到冷一他们对这专业术语不懂,解释道:“山体滑坡,就是说山上的泥土因为下雨变得疏松,然后往山下滑落。” “王妃,我们以前到这个季节也时常会下雨,可是也没出现发洪水的情况。”江北总督许云兴说。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杜晓璃说。 “璃儿,你刚刚说的发洪水的可能性,能给我们说一下为什么吗?”韩冥熠问。 他知道杜晓璃说的以前的经验是指在前世见到的学到的,很多都比这个世界要先进,也许是有什么她发现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的原因。 这次开会的不仅仅是冷一几人,江北总督、平城县令以及一些其他官员都在,听到韩冥熠的话,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是定王发话,谁敢质疑。 杜晓璃来到桌子前,将小白球放到一边,让人拿来了笔和纸,说要准备一下,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冷一他们见杜晓璃面色凝重,极少见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后面要说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那些官员看到杜晓璃在纸上画画,还以为她是想现场表演自己的画技,现在正是大家讨论事情的时候,便觉得她有些分不清场合。 韩冥熠在杜晓璃身边,看着她在纸上挥挥洒洒,虽然她的一些符号他看不懂,但是他还是认出这应该是一副地图。 杜晓璃在纸上画了一会儿,然后让冷一他们为她准备了一个长木板,将刚刚画好的地图贴到上面。 “璃儿这是画的地图?”韩冥熠问。 杜晓璃点点头,拿起一只没用的毛笔,反过来用来当教棍用。 杜晓璃看过这个时代的地图,他们还没有用那些三角形表示山区的习惯,画地图的是会在上面划出小山来表示。所以看到大家看不太懂她的话也就不觉得奇怪,在讲明自己担忧的原因之前,先给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地图上的标志代表什么。 “这个是我根据了解画的一个简单的地图,这三角形代表的是山区,这些是湖泊和河流。我只知道一些大概的地方,所以这图不怎么准确,但是能看的懂就行了。” “王妃,你画这种地图,和你说的要发洪水有什么关系?”许云兴问。 “用这个的话,你们能更直观的明白我的意思。”杜晓璃说,“中间这条横跨东西的就是琉璃江,南北几条流向的就是它的支流,南北一共有六条河连接到琉璃江,这个我没画错吧?” “虽然中间的距离有些不对,但是大概的位置是对的。”韩冥熠说。 “那就好。”杜晓璃说,“湖泊呢?” 韩冥熠拿起杜晓璃刚刚用过的毛笔,在图上添了两个,说:“这样就差不多了。” “那我开始说我的担忧的原因。”杜晓璃拿着毛笔,在画上圈了一下琉璃江江南,说:“琉璃江以南的部分,据我所知,以前雨季都是在五月底到六月底七月初,而江北的雨季是在七月底到八月,许大人,是不是这样?” 看到杜晓璃划出的水域网,许云兴时候有些明白杜晓璃的意思了,听到她问自己,点点头说:“王妃说的很对。确实如此。” “往年这雨水的降水顺序是从琉璃江南慢慢移到琉璃江北,这样循序渐进的。”杜晓璃拿一直红色的毛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由南向北的箭头,说道。“按照往年的顺序的话,南方的的这几条河先进入汛期,额,汛期就是说河流水位猛涨,进入汛期后,它们会向琉璃江排水,也就是从这些河流流到琉璃江里。” “此时江北还没有进入雨季,所以没到汛期,琉璃江只需要承受南边的河水。同样的,到了江北雨季的时候,江南雨季已经过了,琉璃江只需要承受江北的河水。在这样的情况下,琉璃江泄洪压力并不大,所以不会发生洪水泛滥的情况。” “还有就是上游中游下游的情况。”杜晓璃指了指琉璃江中游和下游两部分,说,“东部和中部的雨季也不完全一样的,有先有后,这样也能错开。” “但是我之前在一个客栈里听到说江南今年到现在还在下雨,并且今年雨水特别多,所以江南这几条河水的流到琉璃河的水量变大。而此时江北已经连着下了好久的雨了,河水水位肯定已经长高不少,它们的水也要流向琉璃江。” “也就是说,现在南北方向的河水都在同时入驻琉璃江,而江面只有那么宽,平时只能流过一定量的河水,注入的水多了,就容易引发洪灾。是这个意思吗?”韩冥熠明白了杜晓璃的意思,说道。 “是。”杜晓璃说,“不仅如此,上游来水,还有这这些湖泊、一些小河,它们的水也会通过这些河流流入琉璃江。” “如果河水源源不断的注入进来,而江口那边流出去的速度远远低于注入的速度,那河水在江里累积……”许云兴越说越心惊,他们都是在水边城市长大的人,自然知道持续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王妃,这南方还在下雨的消息可靠吗?”有官员问。 如果是真的,那后果可能就严重了! “那个人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你们可以派人去各个客栈里面问外地过来的人,有多少地方前段时间是在下雨的。”杜晓璃建议道。 “王爷,下官这就让人去打听。”许云兴朝韩冥熠说。 “务必要在今晚之前统计出来。”韩冥熠说。 “下官明白。”许云兴说完火速离开了。 “璃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问。 “办法有好几种,但是针对不同地方要用不同的办法。”杜晓璃说,“比如在弯道较急的地方,要加固河岸,在琉璃江的出口处,要挖泄洪渠道,加快江水流出去的速度。但是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好的。” “不能做也要做。”韩冥熠说,“江南地带城市众多,人口比其他地方都要密集,如果是发大洪水,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现在要做两手准备。”杜晓璃让夏鸢将自己制作的炭笔拿过来,拿过刚刚作画的纸,一边写一边说,“一方面我们要加强防洪的措施,加固河道,在出海口挖泄洪渠道等,让其尽量不要发生洪涝灾害。”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上报朝廷,给皇上说明江南这边的情况,让他准备好应急粮饷,没发生洪涝还好,如果真的发生洪涝灾害的话,必定需要朝廷的救济。到时候再去筹集粮饷的话,只怕会延误对灾民的救援。” “另外,还要吉时通知在中下游地区的人们,做好洪灾的准备,及时转移好家里的财产,一些粮食先用罐子密封好,放在稳固的地方,或者埋在地下,留下最近备用的就好。毕竟洪水过来的力量可能会很大,一些房屋不够坚固,被洪水冲垮的话,家里的东西也就付之东流了。” “除了财产,让人们最好迁徙到地势较高的地方暂住一段时间,以免洪水突然爆发,将人卷入水里,尽量的避免伤亡。” “还有……”杜晓璃抬起头来,看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不知道是没听懂她说的话,还是被她那不假思索就冒出来的各种方案弄晕了。   ☆、第十章 灾难降临! “怎么了?”杜晓璃问,“是我说的太快你们没记住,还是这些方案不可行?” “不是,王妃在短短时间里就能想出如此多的对应策略,让我等佩服!”平城县太爷说。 “既然不是方案不行,那我就继续说了。”杜晓璃说,“记得一定要提醒百姓,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一点,最好每家每户都留有守夜的人。如果实在找不到高地的话,就让城市周围的到城里居住一段时间,城墙相对来说是比较稳固的,只要朝廷安排居住的地方,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可是客栈那些,房间并不多,全部叫到城市来的话,那些客栈老板可能不会同意。”有官员提出来说。 “不用住客栈。”杜晓璃说,“将一些没用的地方挪出来就好了,比如废弃的仓库等等。特殊时期,男子一间屋,女子一间屋,一个仓库打通铺的话,应该能住几十个人。除了仓库以外,城市里应该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居住,或者是居民空闲的房子等等,这个事情就要你们父母官去落实。” 刚刚出去吩咐人去打探消息的许云兴回来,听到杜晓璃的话,说:“这个下官会发到各个江北各个城市去,务必要将这个事情落实。” “那还有要做的吗?”有人问。 “有。”杜晓璃点点头说,“除了上报朝廷,让皇上那边准备粮饷,你们也要积极准备。” “我们需要做什么?”有官员问。 “如果发生洪水的话,应急的粮食必须要准备好。洪涝灾害后往往伴随着瘟疫,而瘟疫一般都是被淹死的动物尸体腐烂引起的,要积极准备药材防止瘟疫,还有就是要派人对尸体进行处理,挖坑深埋,最好是在掩埋之前先做火化处理,燃烧过后再进行掩埋。”杜晓璃说。 “我们现在就加派人手。”许云兴说。 “这个可以找当地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起。”杜晓璃说,“人的心态很是微妙,只要身份稍微转换一下他们做事就完全不同。如果是灾民,他们只会想着等朝廷的救济,如果不是,做事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下官遵命。”许云兴带头说。 “另外还要准备一些帐篷和住的地方。”杜晓璃补充道。 “是。” “另外我们还要讨论一下怎么加固河堤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几个士兵回来了,首先回来的两人是去查看水位情况的。 “情况怎么样?”许云兴他们问。 “回禀大人,琉璃江的水位已经比以往最高的时候还要高了。”一个人说。 “大人,常兰河的水位也很高,而且水流比以前急,注入琉璃江的水量已经达到往年最大的时候。” 听到两人的回答,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继续去关注。”许云兴说。 “是。”那两人穿着蓑衣又出去了。 在屋子里又等了一会儿,去客栈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都不容乐观。 “大人,长宁县,安宁县,广袤县来的人都说在前几天那边一直在下雨。” “大人,滨州县、临沭县,湘潭县、陵水县来的人也说今年南方雨季比往年长,有些地方最近几天还在下连绵雨。” “大人。……” 一个个衙役报告自己问到的消息,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琉璃江两岸的好多地方居然都在下大雨! 将衙役都打发出去,大家都将目光转向杜晓璃,感叹她的明锐。如果不是她提起这个事情,他们就不会让人去查,也就不会知道这么吓人的消息。 “许大人,你以江北总督的身份,持我手令,向江北各个县市的县令下达命令,将璃儿刚刚说的那几点全部交代下去,务必要在今明两天将所有城市全部通知到,让他们在一天之内将住所准备好,把地势较低地方的人全部在城内安顿好,还有药材要准备好。并且时刻派人注意琉璃江的情况。”知道情况不容乐观,韩冥熠迅速的下达指令。 “王爷,一天之内将命令全部传达下去恐怕有些难度,马的脚程有限。”许云兴说。 “那就用八百里加急。另外再将千骑队的人拨一些给你们用。”韩冥熠说。 “有千骑队的人帮忙,那就没问题了。”许云兴说。 “冷三冷四。” “属下在。”冷三冷四站出来。 “你们现在立即赶往江南,告诉江南总督这个事情,让他立即将命令下达到下面的城市,务必要快。记得告诉他,凡事以百姓性命为先。”韩冥熠吩咐道。 “属下遵命。”冷三冷四说。 杜晓璃在韩冥熠说的时候就在纸上写着,冷三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将纸折叠好,说:“这个是我写下的防洪抗洪措施,差不多都是刚刚商议的,你们到时候将这个交给他,以免有所遗漏。” “是,王妃。”冷三结果纸,放在内衣里。 “你们带一小队千骑队的人去,传达命令后不用先急着回来,在那边监督事情的进展。”韩冥熠说。 “是。”冷三和冷四说完便离开了客栈。 他们都有能代表韩冥熠身份的牌子,直接去就可以了。 “你们现在也去做刚刚晓璃说的事情吧。”韩冥熠朝那些官员说。 “下官告退。” 那些官员随之离开,剩下韩冥熠几人。 “璃儿,我先去写奏折。”韩冥熠转身对杜晓璃说。 杜晓璃点点头,韩冥熠便上楼去了。 冷一跟着韩冥熠上去,其他人都在下面,看着杜晓璃,说:“王妃,属下可不可问你一个问题。” 杜晓璃低头看着自己刚刚写的那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听到冷七的话,头也不抬的说:“如果你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还是算了,那个是天生的。” 冷七摸摸自己的鼻子,王妃怎么知道自己要问这个的? 过了一会儿,韩冥熠写好奏折下来,正好杜晓璃也写完了,将药方递给韩冥熠,说:“这是我初步拟定的一个药方,上面的药材是一般瘟疫都会用到的药材。把这个一起递上去吧。” 韩冥熠将药方夹在奏折里,交给冷五,说:“你们三个,八百里加急,回京城将奏折交给皇上,务必告诉皇上江南这边的情况,另外要防备神蛇教的人对你们偷袭。” “属下明白。”冷五将奏折收好。 “千里香你们还有吗?”杜晓璃问。 如果有千里香,遇到什么事情也保险一点。 “有,上次王妃给我们的,我们都还没用。”冷五说,然后朝韩冥熠拱手说:“属下告退。” 冷五他们离开,客栈里就剩下韩冥熠、冷一、冷二,还有杜晓璃和莺歌、夏鸢、巧竹。 杜晓璃来到客栈门口,看着外面下雨的街道,转身对韩冥熠他们说:“我们去江边看看吧。” 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夏鸢去找了些蓑衣过来,给杜晓璃穿好,然后一群人打着伞出去了。 平城位于常兰河和琉璃江的入口处,常兰河在平城的左边,琉璃江在平城的南边,相聚不过几里路。 杜晓璃和韩冥熠他们去了常兰河的入口处,因为连续降雨,河水的水位比之前他们抓神蛇教的人路过的时候高了很多,离新修的河堤最高也不到两米。 而琉璃江的水位更高,离河堤边缘不过一米左右了。整个江面的水滚滚东去,因为不断的冲刷,江水变得有些浑浊,看上去好像一条黄色的带子。 “看琉璃江上面流下来的水。”杜晓璃指着琉璃江上游,说,“我们第一次见到琉璃江的时候江水很干净,现在变得有些浑浊,就是以为上面有河水注入。河水流经山区,激流冲刷下才会带来大量的泥沙,就像常兰河这样。看琉璃江现在的浑浊程度,上面不止一条河水在流进来。” 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如同杜晓璃所说的那样。 “而且水位比之前也高了不少。”杜晓璃有些担忧的说,“按照现在涨势,不知道能撑多久。” “作为沿江的城市,他们也会做一些应急措施,加上你之前告诉他们的那些方法,应该还能撑上几天。”韩冥熠说。 “希望这雨快些停了吧。”杜晓璃望着奔腾不息的降水,祈求道。 沿江的城市差不多在第一天就收到了许云兴发出的命令,立即按照指示做了起来,因为有指示,工作坐起来有条不紊。 一些城市已经发现了河水水位急速上涨的问题,已经在采取措施,有了上面的指令后,方向更加明确了。 其实以往那些官员行动都没有这么利索,这次不过是因为有韩冥熠的介入,千骑队的人监督,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而且这个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查出来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利的话,不仅仅是头上的乌纱帽不保,连性命都得丢了。 傍晚时分,临安城江南总督府里,水子醇正在和官员加班商议今年雨季延长带来为害,衙役进来说有人来找他,手上有令牌,他赶紧让人带他们进来。 冷三和冷四还有几个千骑队的人从外面来到水子醇办公的地方,看到不少官员都在,心道正好可以一起说了。 “见过冷三、冷四两位侍卫。”水子醇认识冷三他们,起身朝他们行礼。 其他官员见此,也起身行礼。 “免了吧。”冷三说。 “两位作为定王的贴身侍卫,到此可是王爷有什么指示?”水子醇问道。 “是的。”水子醇说,“今日一早,王爷和王妃他们得知江南大部分地区都在降雨,察觉琉璃江近日可能会有洪水发生,命我等前来告诉水大人一声,另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水大人去做。” “有洪水发生?这琉璃江已经多年不发洪水了,怎么会知道有洪水?”有官员问道。 “王妃分析,江南雨季……” 冷三将杜晓璃早上分析的原因给他们说了一遍,知道最近江南大部分地区都在下雨,而且琉璃江江南江北都在连续降雨,也明白了杜晓璃的意思。 “王妃洞擦力好生敏锐,不过是听到一个外来人说的一句话就能察觉到可能到来的灾难,此等心思果然是我等不可匹及的。”水子醇感叹道。 他们之前也听说过杜晓璃的名声,现在更加钦佩她了。 “这是王妃让你们务必要做的事情,而且要越快越好。”冷三将杜晓璃给他的纸交给水子醇,说,“王妃猜测洪水随时可能会发生,所以要沿江的每个城市以及靠近琉璃江的城市都要按照上面的做。王爷有令,如果有谁执行不力,可先斩后奏!” 水子醇打开信纸是,上面将每一条都写的很详细,清清楚楚,有的放矢。 “下官立即连夜让人去通知下属城市。”水子醇说。 “水大人,千骑队的人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可以让他们一起去,顺便在各个城市监督官员办事进展,我和冷四也会留在这里监督。”冷三说,“此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真的爆发洪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下官明白。容下官先去安排,然后再为两位安排住所。”水子醇说。 他们知道江南雨季延迟了,也只想到了可能会给农业带来的灾害,没想到居然有更大的危情被他们忽略了! “水大人和各位大人先忙吧。”冷三说。 水子醇带着官员离开了会议厅,冷三让千骑队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看到水子醇迅速安排准备事宜,冷三和冷四才稍微放松下来。 丫鬟给两人上了两杯茶,两人端到茶杯都狠狠的灌了一口。为了早点到这里,他们几人从离开平城后就一直没歇过,衣服被雨淋湿了没法顾忌,午饭和晚饭都没吃,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赶到这里了。 杜晓璃也感觉到了消息的滞后性,因为没有电话什么的,所有的消息都要人工来传递,一来二回的,真的很浪费时间。 可是这也没办法,她又不会制造电话,也不会搞什么无线电波,只能干着急了。 不过好在她发现的早,命令下达下去后,江南江北的人都行动起来,十几个城市的人在江岸两边巡逻,寻找比较薄弱的地方对其进行加固。 有两处地方甚至已经隐隐有决堤的危险,好在及早发现,巡逻的人赶紧叫上人过来对其进行加固,避免了洪灾过早的发生,为所有的城市争取了不少准备的时间。 两岸的百姓也在官府的组织下知道了这个事情,按照指示上面说的,先想办法保存家里的财产,然后大部分的人选择了去城里准备的安置点,虽然很多人挤在一个大仓库里,但是这样至少生命得到了保障。另外一些人则去了地势较高的人家借住。 三天后,八百里加急进了京城。因为有特殊的令牌,冷七他们直接去了皇宫,找到了皇帝。 韩冥泽正在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听说韩冥熠的侍卫紧急求见,赶紧召见了他们。 “皇上,八百里加急奏折。”冷五将奏折双手奉上。 单公公赶紧拿去拿上来,韩冥泽打开看到杜晓璃写的药方,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给自己药方做什么。 等他将奏折看完后,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跪在下面的冷五他们,问:“此消息多大的可能性?” 冷五将杜晓璃说的原因和打探到各地降雨的消息说了一下,御书房里的大小官员都担忧起来。 “皇上,微臣觉得王妃言之有理,朝廷应该引起重视。”吏部侍郎说。 “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工部侍郎说,“江南地区人口密集,一旦发生洪水,必然会引起很大的损失。微臣曾听祖辈的人说,百年前江南就曾经发过一次洪灾,造成了上万百姓死亡,不计其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定王回来的奏折说,他已经让江南江北的总督和琉璃江沿岸的官员积极防备洪灾,要朝廷准备粮饷,如果没有发生洪灾还好,一旦发生洪灾,便可立即派过去。”韩冥泽说。 “定王想的甚是周到!”一众官员齐声说。 “除了粮饷外,定王妃写了一张药方,是为洪灾后的瘟疫准备的。一会儿让太医院的人去准备。”韩冥泽说,“小单子,把定王的奏章给大家读一下。” “是。” 单公公拿过奏折,将韩冥熠的奏章内容为在座的官员朗读了一遍,让大家明白,这段时间要做的事情。 等单公公读完后,韩冥泽问:“各位爱卿都明白自己的职责了吗” “臣等明白。” “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去吧这个准备了吧。”韩冥泽说。 “臣遵旨。” 韩冥泽和大臣商议了一下后,那些大臣便陆续离开去准备粮饷等事情了。 “皇上,王妃还有一个请求。”冷五等大臣都离开后,开口道。 “说。” “王妃说,江南最近因为神蛇教的事情有些动荡,千骑队人手有些紧缺,如果遇到洪灾的话,恐怕会耽误抢险,所以想让特种队的人也去江南那边,以防万一。”冷五说起临走前杜晓璃给他说的事情。 “这个好办。”韩冥泽说,“就让季流风带着特种部队的人立即动身。如果没有发生洪灾的话,也方便她在江南行事。小单子,传季流风。” “奴才遵旨。”单公公弯弯腰,迅速退了出去。 很快,季流风就被召到了宫里,韩冥泽将事情说了一遍后,让他立即带着人去江南支援杜晓璃他们,不仅仅是特种部队的人,弓弩队的人也可以带一些过去。 季流风得到指令,立即去军营将特种部队和弓弩队第一批的人选了一半,几百人骑着马匆匆下江南去了。 又过了两天,此时距离杜晓璃发现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五天的时间了。 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今天终于放晴了。 杜晓璃带着夏鸢和巧竹她们在琉璃江边站着。神蛇教出了一些事情,韩冥熠带着冷一他们出去处理了,只有她们来查看这边的情况了。 天虽然已经放晴,但是琉璃江的江水还在不断上涨着,一点没有下降的趋势。 一直鸽子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巧竹注意到它,将手指放到嘴里吹了声口哨,鸽子听到哨声便飞了下来。 巧竹将绑在鸽子叫上的纸条取下来,看了一下,说:“主子,季将军已经带着特种部队的人在赶来的路上了,日夜兼程,预计要有两三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还有两三天。”杜晓璃看着眼前的江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那之前赶来了。 从琉璃江回去客栈,刚到客栈就看到莺歌带着个人出来,看到杜晓璃,说:“主子,骆琪少爷派来找你了。” 也许是因为想着她已经成婚了,便派了个女子过来送话。 “参见定王妃。”那女子说。 “骆琪哥哥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告诉我?”杜晓璃问。 女子点点头。 “我们到里面去说吧。”杜晓璃说。来到客栈大厅,坐下后问:“骆琪哥哥有什么话?” “王妃。”女子拿出一封信递给杜晓璃。 杜晓璃拆开信封,看到骆琪熟悉的字,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骆琪在信上说了他已经听说杜晓璃在平城的事情,也知道她说的可能会发生洪灾,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去他在各地的势力调动资源即可,财力物力都可以。还说他最近在查神蛇教的事情,所以不能赶过来,等他有空了便过来找她,让她务必要注意安全云云。 杜晓璃看完了信,折叠好重新放进信封里,问:“骆琪哥哥现在在哪儿?” “少爷现在在长宁城,里平城不是很远。”女子说。 “我知道了。”杜晓璃说,“麻烦你回去告诉他,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他帮助的,让他自己注意安全。” “是,那我这便回去告诉少爷。” “哎,你等等。”杜晓璃叫住她。 “王妃还有什么事吗?”女子问。 “我还是给骆琪哥哥修书一封吧。你等一会儿。”杜晓璃说。 随即她让夏鸢给她准备笔和,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另外嘱咐他神蛇教的人行踪诡秘又诡计多端,务必要小心,还要注意长宁那边会不会发生洪水等等。 写好后她将信装好,递给那女子,说:“麻烦你了。” 当天夜里,骆琪便收到了杜晓璃的回信,看到用炭笔写的信上不乏关心,他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他知道杜晓璃的关心是出自亲情,不过能这样也不错了。 这晚韩冥熠回来的时候杜晓璃已经练好功准备歇息了。 “你怎么还没睡?”韩冥熠看到杜晓璃坐在床上望着自己,问道。 杜晓璃下床,来到韩冥熠身边为他宽衣,说:“多练了会攻,顺便等等你。” 韩冥熠伸手抱了抱她,说:“不是给你说晚上会回来的比较晚,不用等我吗?” “反正我也睡不着。”杜晓璃说,“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捣毁了一个神蛇教窝点。”韩冥熠说,“没想到在那里居然还有神蛇教的人。” “今天骆琪哥哥给我来信了,说他在长宁那边调查神蛇教的事情。”杜晓璃说,“神蛇教不过是一个关外教派,就算人数比较多,但是也不可能全部到关内来了吧?” “刚刚得到的新消息,他们可能是将一些小门派吞并了,成为他们在关内实力。”韩冥熠说。 “这也很有可能。”杜晓璃说,“和大的帮派就勾结,小的就吃掉。” “你今天去看的情况怎么样?”韩冥熠问。 “虽然已经放晴了,但是琉璃江的水位还在往上涨,估计也就这两天了。”杜晓璃说,“下午收到飞鸽传书,说流风已经带着特种部队的人来了,皇上那边也在积极准备粮饷。” “能做的现在都已经做了,天灾*,我们也只能看这两天的情况了。”韩冥熠说。 “是啊。这还真的要看老天爷了。”杜晓璃感叹道,“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好。” 半夜,在平城到长宁城中间的一处堤坝开始出现缝隙,一些水开始从缝隙里流出去,慢慢的水越流越多,小缝隙变大,很快,堤坝被冲出一个大缺口,滚滚江水从那处缺口往平原里呼啸而来,很快就席卷了旁边的村庄,接着往更深处肆虐着……   ☆、第十一章 部队赶来,感动! 第二天,还不到中午的时候,杜晓璃他们便接到了消息,平城以东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琉璃江河堤决堤,洪水将包括长宁城在内的几百里地全部淹没。大小村庄被淹上千个,不少房屋被冲毁,地里的水稻全部被盖住了顶,许多树木也被洪水击倒,斜在水面上。 许云兴作为江北总督,赶紧组织人去下游地区救援。 杜晓璃和韩冥熠随后也去现场看了一下,平城东部郊区几乎也都被洪水淹没,不过因为地势要高一些,所以并没有多少积水,只是将小腿淹没了。 这边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他们简单安排了一下后就往长宁县赶去,结果还没到长宁县马儿就已经无法过去了。 看着茫茫水面,杜晓璃他们一时无法进去,韩冥熠让冷一回去找了一艘船过来,他们弃马坐船过去了,船家划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了长宁城。 “主子,这洪水将整个城都包围了起来,根本不能开门。”冷二看着紧闭的城门,说道。 “只能飞进去了。”韩冥熠让船家将绳子把船头绑住,然后将另外一端扔到城墙上,让守城的士兵接住。随即让冷一和冷二拉住船家,大家一起飞到了城门上。 “参见定王、王妃。”长宁县县太爷正在城墙上观察水情,朝韩冥熠他们行礼道。 “免了,情况怎么样?”韩冥熠问。 “回禀王爷,洪水是昨晚寅时开始的,因为前两天我们就已经将周围的人都叫到城里来了,所以暂时没有人员伤亡。”黄平辉说,“另外城里的粮食也早就准备好了,暂时不会出现饥荒的情况。可是因为资源有限,预计撑不了几天。” “现在只能从其他地方借调粮食过来了。”韩冥熠说,可是,看到眼前的一片汪洋,要想调粮食过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有那么多人在城里。 杜晓璃观察了一下,城墙下的水位还在缓慢上涨,说明下游积水更多,而缺口处还在往这里流水。 “冥熠,我们必须要将缺口堵住。” “王妃,我们也想过将河堤堵住,可是现在根本没办法出去,更不说用东西去堵了。”黄平辉说。 “现在没办法也要想出办法。”韩冥熠说,“如果缺口不堵住的话,江水还会继续从那里流出来,直到整个洪峰过去。可是时间越久,损失就越大。” “现在下游的城市都像是孤城,只能从上面想办法了。”杜晓璃说。 “王妃可是有什么好主意?”有官员问。 “这个主意算不上好,因为现在还无法立即实施,不过我需要的人也还没有来,正好做准备工作。”杜晓璃说。 “璃儿想到什么了?”韩冥熠问。 “将泥土装在袋子里,然后拿去堵住缺口。”杜晓璃说 “王妃,恕下官直言,这办法我们曾经用过,往年有些小洪灾的时候。可是那些袋子扔下去就被冲走了,根本没办法稳固。”黄平辉说。 “所以我说我在等人,等能够将缺口堵住的人。”杜晓璃说。 等人?难道别人扔下去的就不会被冲走? “我们先去看看到城里来的那些人吧。”韩冥熠知道杜晓璃说的等人是在等谁,知道这个事情急不来,说道。 “是。王爷、王妃,请跟下官来。”黄平辉说。 下了城墙,韩冥熠他们跟着黄平辉去了村民集中生活的地方。 黄平辉这个事情处理的比较好,他将一些大仓库全部空了出来,让村民居住在里面,为了保持通风,他还让人将墙壁开了几个窗户。 除此之外,因为村民较多,空余的房子不够,他便让人用油布搭了简易的帐篷。油布拴在街道两边的房子上,一面用木板竖起来挡风,这样整个街道都成了居住点了。 杜晓璃他们去的时候,村民正在讨论外面的洪水,见到黄平辉带着人来,他们赶紧下跪行礼。 “这就是定王殿下和定王妃,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黄平辉对地上的村民说。 “参见定王殿下,参见定王妃!谢定王殿下、定王妃的救命之恩。”所有百姓一起呼喊着。 “起来吧。”韩冥熠说。 杜晓璃看了一下他们居住的地方,虽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地方,但是黄平辉让人在街道两边都铺了厚厚稻草麦秸等等枯草,上面铺了油布,即便是下雨,也不会出现不能睡觉的情况。街道中间是给人走路的地方。 因为大家进城的时候都带着自己的家当,被褥什么的都有,也不怕晚上冷着。 “定王妃,草民听说这次是王妃最先预测会出现洪灾,也是您让我们到城里来避难的,您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呐!”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妪从屋子里出来,来到杜晓璃面前跪下说。 “老奶奶快起来。”杜晓璃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家,说:“你们都是我朝的子,我们作为皇室成员,自然要为你们的生命财产考虑。我不过是出了点子,你们应该感谢的是定王,是他让人来实施的。” “谢谢定王殿下。”老妪又朝韩冥熠跪了下去。 韩冥熠扶起老人,说:“你们要谢的话,就感谢皇上的恩泽吧。” “谢谢皇上、定王、定王妃——” “谢谢皇上、定王、定王妃——” “谢谢皇上、定王、定王妃——” 一时间,临时安置点呼声震天。 等百姓激动的心情慢慢退去后,杜晓璃才问:“你们到城里来,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回定王妃,家里值钱的都随身带着的。粮食不能带走的,我们也都按照您说的用罐子装起来埋地里了。”老婆婆回答说。 “那你们可要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杜晓璃。 “我们会的。” 韩冥熠对黄平辉说:“派几个衙役过来巡逻,如果有出现偷盗行为的,严惩不贷!” “下官遵命。”黄平辉说。 韩冥熠的声音比较大,他不仅仅是说给黄平辉听的,也是说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听的,让那些有想法的人将想法扼杀在萌芽阶段。 在临时安置点巡查了一圈后,他们准备去衙门讨论现在的情况,刚走不远就看到了骆琪和夏洪他们。 “见过定王、定王妃。”骆琪朝韩冥熠他们拱手道。 “骆琪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们吗?”杜晓璃看到骆琪,高兴的走了过去。 “是啊。”骆琪看到杜晓璃的笑容,感觉这几天的疲惫都不翼而飞。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杜晓璃问。 “谢谢定王殿下、定王妃——”骆琪学着刚刚那些百姓的呼喊,说,“百姓的呼喊声那么大,恐怕大半个城市都听到了吧。” “嘿嘿。”杜晓璃听到骆琪的调侃,傻傻笑了两声。 韩冥熠走过来,说:“你们那查到了吗?” “有些消息。一会儿回去给你说。”骆琪说。 杜晓璃听两人的对话,似乎他们有联系过。 “骆琪哥哥,你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杜晓璃问。 “现在发生这个洪灾,很多计划都要推迟了,现在我们还有好多事情都做不了了,所以呆多久都没什么关系。”骆琪说,“不过这也正好可以和你们一起救济一下灾民什么的。” “那好啊,你对江南地带很熟悉,有你在的话,很多事情就要好办多了。”杜晓璃说。 “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做?”骆琪问。 “先还是要解决缺口的问题。不过我们先回去再商议吧。”杜晓璃说。 去了县衙门,大家聚在会议厅,商议着下一步的事情。 “我们现在只知道长宁城这边的情况,根据现在的趋势推断的话,往东的地方可能受灾会更严重。”韩冥熠说。“现在我们要尽量将其他地方的情况了解清楚,看看其他地方的受灾情况。” “可是现在道路被淹没,有些地方水深达一人高,必须要靠船只来行进。这样去其他地方的时间就延长了。”骆琪说。 “而且现在缺口也必须要尽快堵住,不然的话江水还会继续流出来。”杜晓璃说。“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一方面去了解情况,另外的人去想办法堵住缺口。去了解情况需要冥熠你们去,那我便去堵缺口。” “不是那么容易堵的。”骆琪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杜晓璃还没回答,韩冥熠就否定了,看到大家都望着他,咳嗽了两下,说:“璃儿有她的人,过两天就能到了,他们之间的配合更默契一点。你对这里的情况熟悉,还是跟本王去查看其它城市的受灾情况吧。”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的样子,心里偷笑了一下,说:“那我便回去做准备工作,你们得到消息后需要我做什么再飞鸽传书给我。” “好。” “骆琪哥哥,你不会介意和本王一起吧?”韩冥熠拍着骆琪的肩膀问。 骆琪被韩冥熠那声骆琪哥哥给雷了个外焦里嫩,杜晓璃这么叫他他听着很顺耳,韩冥熠跟着杜晓璃叫他哥哥也可以,可是为什么就这么别扭呢?! “当然不会。”才怪! “对了,黄大人,现在安置的村名是不是都一起吃饭的?”杜晓璃问。 “回王妃,是的。”黄平辉说,“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只能熬粥和馒头。” “一会儿我写些药材,你让人在熬粥的时候将药材放到锅里一起熬,增强他们的抵抗力,避免染上瘟疫。城里原本的居民你也去呼吁一下,不过药材要限制,每户人家只能购买限定的量,不得发生哄抢的情况。”杜晓璃说完将药材写下来,都是常见的,而且之前也让人准备过的。 杜晓璃把方子给韩冥熠,因为只是预防,所以只需要在里面添加一两味药材就可以了。 于是,在当天晚,村民们便喝上了药粥。 一口就喝出了粥的不同,有人便去问了发粥的人。 “这都是王妃让人准备的,说是药粥能帮助你们避免染上瘟疫。” “王妃真是大好人啊!” “真的是太感谢朝廷了。” “有这样的朝廷,我们百姓怎愁会生活不好。” “是啊!感谢皇上,感谢定王,感谢王妃,感谢朝廷!” “有这样为我们考虑的朝廷,我们自己也不能白白受朝廷恩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大家一定要一起上。” “好!” 第二日一早,杜晓璃和韩冥熠他们便分开了,韩冥熠和骆琪他们继续往东,去查看这次受灾的情况,而杜晓璃则乘船去了琉璃江边。 她们到缺口处的时候,水流似乎已经在减缓了,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也许等季流风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不用去堵缺口了。 “小姐,这水流似乎便缓了。”夏鸢说。 “嗯,这缺口将琉璃江一部分的水留到了平原上,加快了琉璃江泄洪的速度。”杜晓璃说,“只要上游不再有大量河水注入,那至少灾情不会再继续扩大。” “那我们还要回去准备泥土袋吗?”莺歌问。 “要。这里的缺口始终是要填起来的”杜晓璃看着还在从缺口流出来的说道,“而且不知道这次降雨是不是过去了,如果没有过去的话,这个缺口会带来很大的隐患。”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夏鸢说。 坐船太慢,杜晓璃他们便直接沿着河堤飞了回去。好在她们三人的功夫都不弱,很快便到了平城。 去了平城,她直接去找了县太爷,让他找人去挖泥土和石头,然后装在放水的袋子里。 古代的油布是相当贵重的了,可是为了这次洪灾,花了不少。 听到杜晓璃的话,县太爷着急城里的百姓去城外挖泥土和碎石,装在袋子里系好,然后全部堆在一起。 因为知道杜晓璃让大家在这次洪灾捡回一条命,知道她让人准备泥袋,大家都踊跃出去帮忙,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装了两件屋子的量。 除此之外,杜晓璃还让人在缺口处密切关注琉璃江的情况,定时让人回来汇报。 一开始情况都是不错的,水位在下降,可是从第二日丑时开始,水位又在上升着,缺口处因为被冲刷,又变大了一些。 杜晓璃起床后得到消息,赶紧跑去看了一下,看到琉璃江的情况,暗叫糟糕。 “主子,之前水不是已经下降了吗,怎么会突然又涨了?”莺歌问。 “肯定是上游有地方突降暴雨了。”杜晓璃说。“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将缺口堵起来。” “可是那些泥袋都有好几十斤,从县城附近带到这里来的话,根本来不及。”莺歌说。 “王妃,让我们来吧。”一些跟着过来看情况的百姓说道。 “对啊,王妃,让我们将泥袋搬过来吧。” “王妃,让我们来吧。我们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 “主子。”夏鸢看了一下百姓,被百姓高涨的情绪弄得有些激动。 “那好吧,你们先去将泥袋搬过来,堆放在这里。”杜晓璃说。 “好!” “大伙儿快去啊!” “走,我们去搬泥袋去。” 百姓们得到杜晓璃的同意,全部都回去了。 “主子,这水流这么湍急,如果是将泥袋这么放下去的话,只怕还没沉下去就给冲走了。”夏鸢说。 “吴大人,我之让你准备的大木头准备好了吗”杜晓璃看着县太爷问。 “回王妃,已经准备好了。”吴大人说,“全部都是寻找的那种需要人环抱才能抱住的。只等王妃一声令下,就能顺着水流流下来了。” “那现在可以去让人准备了。”杜晓璃吩咐道。 “是。” “主子。”巧竹骑着马沿着河堤赶来,说:“主子,季将军他们到了。” “他们这么快就到了?!”杜晓璃有些惊讶,随即自信一笑,说:“他们到了就好办了!我们现在立即回去。” 等杜晓璃到下榻的客栈的时候,季流风和鲁大海他们都在客栈前等着,几百人将街道为了个水泄不通。 “见过将军!”看到杜晓璃,所有士兵一起行礼。 在他们眼里,杜晓璃还是他们的教官,他们的将军。 “都免了!”杜晓璃说着来到季流风身边,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听说这里已经发生洪灾,我们就连夜赶来了。”季流风说。 “你们来的正好,现在正是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杜晓璃说,“你们累不累?” “不累!”所有士兵都中气十足的回答。 现在不过是连着赶了几天路而已,比起以前的训练,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好,就算累也要给本将军撑着,等将这次的任务完后给你们时间睡大觉!”杜晓璃说。 “将军,需要我们做什么?”鲁大海问。 杜晓璃将缺口的情况给他们说了一下,说:“我现在要你们去将百姓装好的泥袋全部搬到缺口那里去。” “是!” 杜晓璃带着他们去了城外堆放泥袋的地方,只见鲁大海他们一人扛起一袋泥袋,健步如飞的朝缺口处跑去。 正在试着搬泥袋的百姓看到突然出现的人,都愣了愣,然后才跟着他们一起往缺口处跑来。 杜晓璃还让几十个人去抬了之前说好的木头,去找吴大人要了一些工具,随即才缺口处来。 因为堤岸上站不了那么多人,不少百姓就在浅水区站着,看杜晓璃他们忙碌。 杜晓璃等他们到的时候,泥袋和木头都已经准备好了。 “将军,我接下来要怎么做?”鲁大海问。 “你们都看到这水流了,冲击量这么大,如果直接将泥袋扔下去,肯定会被水冲走的。”杜晓璃说,“一会儿我和李将军还有夏鸢他们会将木头固定下去,你们要趁着木头将水势减缓的时候,将泥袋扔下去。在此之前,我需要二十个个,到下面去做第二次防护。” “第二层防护?”鲁大海他们不是很明白。 “就是在木头固定下去后,需要二十个人到木头后面将水堵住一会儿,等泥袋堆放的差不多了再上来。”杜晓璃说,“这有一定的风险,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拴上绳子。” “属下明白了。” “你们派十个人到缺口对面去,季将军,麻烦你了。”杜晓璃说。 等他们选出十个身材高大的士兵出来后,骆琪一手一个,几个来回就将他们带到了缺口对面。 杜晓璃选了几根木头,让季流风搬了过去。等两边的人都拴好了绳子后,她给季流风说:“一会儿夏鸢和莺歌会同时向水流攻去,会在很短的时间里阻挡住水流,我们要在那个空隙里将木头全部固定下去。” “我明白。”季流风点点头说。 “你们二十个人,等我们将木头固定好了后,你们便下去,人靠人,如果感觉站不住的,就抱着木头,绝对不能给我漏了那个地方,知道吗?” “知道!”绳子绑住的二十个人齐声回答道。 “剩下的,你们就等他们下去后,立即将泥袋扔下去,记住扔下去的时候不要太过随意,一定要垒成墙。” “明白!”那些人已经将带着抗在肩膀上,随时准备着。 杜晓璃让季流风和莺歌到对面去,她和夏鸢留在这边。四人都准备好了后,夏鸢和莺歌便开始蓄积内力,随后同时朝缺口前的水面打去。 “开始!”杜晓璃挑起一根木头往空中一扔,然后身子一跃,就来到木头上,用力往下一踢,木头便被狠狠的扎进了下面的泥里。 在完成一根后,她迅速将第二根也扎了下去,接着第三根、第四根。 季流风也同时动了起来,虽然赶了几天的路,但是速度也不输给的杜晓璃,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就在缺口上打下七八根木头,水只能在木头缝隙里往外流。 “跳。”鲁大海他们见杜晓璃将木头完成,水流已经不那么急,大吼一声,带头跳了下去。 一开始的水流冲击量还是有点大的,鲁大海他们最先的时候还差点被水冲走了,好在赶紧抱住了身边的木头。 等二十个人人挨人的站好后,水流大部分被堵在了外面,只有少量的从木头和人体的缝隙里流出来。 扔泥袋人排着对朝下面开始扔袋子,很快,一半的泥袋就被扔了下去。而水基本上都已经被挡住了。 杜晓璃看了一下,估摸着现在已经差不多稳固了,说:“鲁大海,你们快点上来。” “是,将军。” 鲁大海他们赶紧爬上来,杜晓璃和季流风在鲁大海他们刚刚的位置又扎了几根木头下去,然后让人用袋子将剩下的空隙填了。 至此,决堤的河岸彻底被堵住了。 杜晓璃他们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样子将百姓惊呆了,还有鲁大海等人以身挡水的行为也让他们感动不已,看到缺口被堵住,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剩下的木头我们弄到泥袋后面去,将泥袋两面夹住。”杜晓璃说。“你们将木头立起来。” 士兵将木头立了起来,杜晓璃来到泥袋垒成的泥墙上面,拿出一条白练,用力一甩,白练便将木头卷住,再往空中一拉,木头便直直的被拉了过来,她再飞到木头上方,用力一踢,将木头重重扎了进去。 “将军!”季流风朝杜晓璃喊道。 杜晓璃身子还没落下来,听到季流风的声音,转头看到他将木头给她踢了过来,她便直接踩了下去。 第二根木头飞来,她的脚在扎好的木头上一点,身子便腾到了半空,将木头踢到下面扎好,自己再落到木头上。 第四根,第五根…… 白衣飘飘,墨发飞舞。当时围观的百姓很多年以后都还记得,当初发洪灾的时候,那抹在缺口出翩飞的白色身影。也记得,她是如何带着她的军队,努力为他们挡住滚滚洪水的。   ☆、第十二章 赵贞的心思 因为缺口被堵住,琉璃江的水不再往田野里流,之前的积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流到下游去了。 黄平辉早上的时候听到守城侍卫说洪水又在往上涨,还担忧了好一天,因为如果水流不退下去的话,救济的粮食和药材根本没办法运过来。 到傍晚的时候,负责粮食的人来报告说,剩下的粮食只够吃两三天了,如果继续被困的话,城里的村民就要断粮了。 “大人,我们得想办法从前其他地方调一些粮食过来啊!”师爷对黄平辉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船运一些过来了。” “王妃说她会想办法堵住缺口的,我们再等等。”黄平辉说。 “如果王妃有办法堵住缺口的话,这洪水怎么好不容易消下去了又涨起来?”师爷对杜晓璃的能力还是不是很相信,毕竟大家都是在水边生活的人,知道这水流的力量。 “大人!” 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打断了黄平辉和师爷的谈话。 “怎么了?”黄平辉看士兵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难道是城门抵不住水流的压力,要被冲开了? “大人,洪水退去了!”士兵穿着大气说。 “退去了?!”黄平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喜的问。 “是的大人。”士兵说,“我们按照你的指示一个时辰去上去观察一次,一开始看到水好像涨的慢些了,以为是出的幻觉,可是后来再上去看的时候,洪水就退了不少下去了!” “难道、难道是王妃将缺口堵住了!”师爷说。 “师爷,我们去看看!”黄平辉激动的说。随即大步朝城门走去。 城门口,士兵脸上都洋溢着欢喜,这和前两天水位慢慢降低不一样,这次的是急速退去,看样子是上面没有水在流过来,而下游又在大量排水了。 “大人。”看到黄平辉来了,士兵都朝他行礼。 “情况怎么样?”黄平辉一边上城楼一边问。 “大人,水已经退下去一半了!”守城的队长随着黄平辉一起往城楼上走,回答道。 黄平辉和师爷登上城楼,看到水位果然已经退去不少,远处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山坳都能看到坳顶了。 “大人,上面没有流水下来了。”师爷指着上面的方向,之前能看到水流,现在已经没有水下来了。 “照这样看来,今晚水应该就能全部退去了。”黄平辉激动的说。 “那我们便不再是孤城了!”师爷也笑了。 只要不是孤城,就不用担心不能到邻城去借调粮食了! “现在的天气,只要明天出太阳的话,一天地面就能行走了。”队长说。 “没想到王妃真的将缺口堵住了,她真的是我们江南百姓的福音啊!”黄平辉感叹道。 长宁城往东地区,其他城市也感觉到了水位的下降,知道上游决堤的地方肯定是被堵住了,所有人都欢呼不已。 “主子,王妃真的将缺口堵住了!”冷一虽然相信杜晓璃肯定能做到,但是亲眼看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嗯。”韩冥熠站在城口上,望着慢慢回退的水,说:“璃儿从来不会说做不到的事情的。” “这次洪灾幸好有王妃提前给我们说了,不然按照这形势,只怕会受灾情况会非常严重。”冷二庆幸的说。 “是啊,这次只有财产损失,百姓伤亡倒是很少。这是以前历史上伤亡人数最少的灾害了。”骆琪说。 “如果不是那些人执意不肯来城里躲避,也不会出现被洪水冲走的情况。”冷二说。 “虽然伤亡人数很少,但是灾后重建问题依然非常严峻。”韩冥熠说。“很多村庄的房子都被洪水冲倒了,庄稼被水这么一淹,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好在江北大部分都是种植的水稻,水稻被水这么淹一下也不会立即死去,不过今年肯定不少地方都会减产了。”骆琪说。 “许大人,今日接到皇上的密旨,救济粮饷已经上路好几天了,想必过一段时间就会运到江北这边,你到时候一定要阻止好百姓的自救,尽快从新建好家园。”韩冥熠说。 “下官遵命。”许云兴拱手俯身道。 “现在洪水开始退去,你要组织好百姓对受灾地区淹死的动物遗体进行焚烧掩埋。这腐烂的尸体往往是引发灾后瘟疫的主要原因,你一定要将这一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是。” “你告诉他们,如果胆敢有官员违令不做,或者敷衍了事的话,哪里因为这个原因而引发了瘟疫的话,就给本王提头来见!正好本王最近都在江南这里,有的是机会惩治他们!”韩冥熠说。 在场的官员听到韩冥熠不带温度的话,身子都下意识一抖。 “下官一定将王爷的意思传达下去。”许云兴说。 翌日,围困了众多城市多日的洪水全部都退了回去。 八月的太阳甚是毒辣,连着晒了两日后,地面的泥土已经干了,如果不是到处一片狼藉,几乎都看不出曾经遭受过严重的洪灾。 在洪水退去的第二日,各个城里的百姓便一起出去寻找淹死的动物尸体了,大家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拿着木棍,脸上带着杜晓璃这几天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口罩,在郊区田野里到处寻找着。 果然,很多动物的尸体被找了出来,其中最多的就是老鼠、蛇等等的尸体了。如果这些尸体任由其在野外腐烂的话,其中的病菌便会让人类感染发病。 所有的水都被强制烧开了才能饮用,那些人出去寻找动物尸体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城门口和一碗药,防止感染上病菌。而收回来的那些尸体也被挖了大坑,将其焚烧后掩埋。 每个城市还准备了隔离的房间,一旦有人出现发烧、拉肚子等症状的时候就会被迅速隔离起来。不过因为防范措施做的好,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瘟疫情况。 京城,所有的官员都关注着江北地区的情况,因为之前回来的消息说了洪水的淹没的面积。十几个城市,上千个村庄,十几万的百姓全部被洪水席卷,想起百年前的那次洪灾淹死病死的情况,所有官员都忧心不已。 当然,有的是在为百姓担忧,而有的则是在为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而担忧。 早朝时分,韩冥泽在龙椅上坐着,脸色不是很好,因为江北那边的消息回来的太过缓慢了,上次回来的消息说杜晓璃已经将决堤的地方堵住,洪水在慢慢退去,可是具体的人员伤亡、有没有发生瘟疫等情况都没有出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单公公朝着下面的官员说道。 “微臣有事启奏。”杜云寒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准。”韩冥泽说。 “皇上,这是微臣在上朝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杜云寒将手里的奏章递给一旁的殿前公公,说道。 殿前公公拿过奏章,一路小跑,来到韩冥泽龙椅前,将奏章递给他。 韩冥泽接过奏章,快速浏览一遍,脸上担忧不见,换来的是一脸的欣喜。 “好!好!好!”韩冥泽拍着自己的大腿,连声说好。“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大家看到韩冥泽的反应,都对杜云寒上报的消息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能让韩冥泽这么激动。 “众位爱卿,根据这奏章上的消息,此次江北地区的洪灾虽然淹没了大面积的田地,但是受伤百姓不到四百人,死亡人数更是只有不到五十人!而且因为防范得当,没有爆发瘟疫!朝廷的救济物资已经安全到达灾区,现在百姓正在积极准备重建家,有些房屋完好的人已经搬回自己的家去了!” “受伤居然居然不到四百人,死亡也才几十个人,这真是太幸运了!”有官员说。 “这确实是他们的幸运。”韩冥泽说,“如果不是有定王妃提前发现会发生洪水灾害,让各地官员及时准备,根据此次洪水发生时间和严重程度,只怕会有不少人死于非命。” “我朝能有定王妃这样的人,真是百姓之福,皇室之福,凤鸣国之福!”一位官员说道。 “自从定王妃来到京城后,屡次为我们化解危机,这次又挽救了这么多百姓的性命,确实是我凤鸣国之福啊!”韩冥泽说。 “皇上,此次江北洪水能如此少的人员伤亡,定王妃功不可没,微臣觉得,应该予以嘉奖才对。”一位官员说。 “臣等也觉得应该给定王妃嘉奖。”一众官员齐声说道。 “哈哈,朕也觉得……” “皇上,小女曾经说过,她既然嫁入了皇家,代表的便是皇室,她做的这些都是皇家人对百姓应该做的,百姓感谢的是皇恩浩荡,皇上不需要给她什么奖励。”杜云寒出声说。 “好一句嫁入皇室,代表的便是皇室!”韩冥泽说,“反正定王妃还没回来,等她回来后再说赏赐的事情也不迟。此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工部侍郎站出来说。 “准奏。” “皇上,这次琉璃江的洪水泛滥,沿江一些地方都有决堤的危险,需要对其进行修复。微臣想进行实地勘察后进行一些水利修复。” “嗯,上次她们说此次发洪水的原因一个也是因为琉璃江的入海口排水量不够,遇到江南江北同时在雨季这种情况就容易造成洪水灾害。这也需要对其进行改善一下。这个事情工部再去考察一下,下来再商议。” “臣遵旨。”工部侍郎说。 “还有事情吗?” “微臣有事启奏……” 很快,凤鸣国江北地区发生特大洪灾的事情便传到了其他几个国家,一开始各国听到发生这么严重的洪灾,凤鸣国得出现多大的动荡,可是随后传来的消息让各方人士都惊讶不已。 东篱国皇宫内,东篱国皇帝看到手上的消息,对下面的大臣问:“这消息是真的?” “回皇上,千真万确!”东篱国丞相回答说。“老臣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惊了好一阵子。凤鸣国发生如这么的灾难,受灾面积如此广泛,可是伤亡人数却只有这么点,委实让人觉得这消息的有些水分。可是后来老臣再三确认,发现这消息是真的。” “那是怎么回事?”东篱皇帝问。 “皇上,你可还记得杜晓璃这个人?”丞相问。 东篱皇帝点点头,说:“当初三儿主跑去凤鸣国,被人家下毒,就是被她救活的。而且她还是四国比赛的舞蹈的第一名。三儿以前有些骄纵的小脾气,自从打凤鸣国回来后就性子便有些改变,朕问过她,她说是受杜晓璃的影响。怎么,这次的事情难道和她有关吗?” “正是。”丞相说,“这次如果不是有她的话,凤鸣国此次恐怕就不会只有这么少的伤亡了。” “哦?为何?”东篱皇帝被这么一提,对这个事情好奇起来。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在洪水发生之前,这位定王妃正好到江北地区去了,因为听到一个外地来客说其他地方也在下雨,便遇刺出会有洪水发生,于是提前下达命令,让沿江各个城市的官员做了不少防范措施,还有粮食和药材的准备。” “不仅如此,她还让各个城市在城市里准备出居住的地方,让村子的百姓将财产收好,人到朝廷准备的地方去居住。”路君琦从外面进来,补充道。“这次洪水是在半夜发生的,不少村庄的房子都被摧毁,如果不是因为大家都去了城里,想必会有不少人死于此次灾难。丞相大人,本公主说的对吗?” “三公主的消息和老臣的差不多的。”丞相说。 “三儿,你怎么来了?”东篱皇帝对路君琦非常宠爱,对她来御书房的事情也一点不追究。 “儿臣听说了凤鸣国洪灾的事情,想过来给父皇说一下,没想到丞相已经在给父皇说了。”路君琦挽着妇人发髻,说明她已经成亲了。 “看来这杜晓璃在这次事情中担任了很重要的角色啊!”东篱皇帝感叹说。 “不仅如此呢。”路君琦说,“她让人在洪水退去后将淹死的动物尸体进行焚烧掩埋,还为百姓配制预防瘟疫的药,煎熬好后分给百姓喝,所以这次灾难后都凤鸣国没有出现瘟疫。” 东篱皇帝听路君琦款款而谈的样子,笑着说:“三儿对这杜晓璃评价很高啊!是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路君琦说,“父皇你没见过她,在她身上有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气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想和她比试,让她离开定王的,结果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咱们国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东篱皇帝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并没有斥责的表情。 “以后有机会的话,父皇见到她的话就明白儿臣的话了。如果不是她,我是不会甘心放弃定王的。”路君琦说。 “听你们这么说,朕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定王妃了。”东篱皇帝说。 “那以后有机会儿臣给她发邀请,请她来我东篱国玩吧。”路君琦说。 “这两国往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东篱皇帝说。 “儿臣明白,儿臣会处理好的。”路君琦说。 “哈哈,你这丫头啊,成婚后倒是成熟不少。”东篱皇帝笑着说。 “父皇这是在夸儿臣吗?我看父皇是在说儿臣以前不懂事呢!”路君琦朝东篱皇帝撒娇道。 “哈哈哈——” 北渊国,赵贞也收到了凤鸣国传来的消息。 “镇国侯,这定王妃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啊,如果不是她的话,凤鸣国这次可就要狠狠动荡一番了。”将军耿守心说,“可是现在呢,即便是发生这么严重的洪灾,可是凤鸣国国内一点没慌乱的样子,反倒是让百姓更加拥护韩冥泽了。” “本候曾经就说过,这个女子,将会是凤鸣国的福音。”赵贞转着手里的两个石球,听着耿守心给他回报凤鸣国的消息。“相反的,也就是我北渊国的不幸。” “当初我就说要把她给解决了,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耿守心和赵贞,就像是韩冥熠和季流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面对各种危险,一起成长,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 “杀掉她,这个世界岂不就变得无趣了?”赵贞笑了笑,阴柔白皙的脸让他的笑看起来有些渗人。“而且,你觉得能杀的了她吗?” “上次她们来送亲的时候,我是有机会可以杀掉她的,如果不是你说不许动手,我就将她和季流风一起解决掉了。”耿守心说。 “你确定,你要是动手,死的是她们,而不是你?”赵贞毫不留情的说。 “那个韩冥熠根本就是别人装扮的,为何不能灭杀掉他们?”耿守心反驳道。到现在他在认为赵贞应该在那次就将杜晓璃杀掉的。 “你对风吹雪了解多少?”赵贞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 “我知道那秘籍和凤凰笛都在她身上,可是那她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人并不怎么厉害。如果我们在河边埋伏,不愁杀不死她们。”耿守心回答道。 “在你杀死她之前,她已经将你杀死了。”赵贞说。 “只要能为北渊国解决掉这个劲敌,守心虽死犹荣。”耿守心说。“自从她回到凤凰城后,她便向韩冥泽说了一系列改革,现在凤鸣国在各方面都进步不少,可是,我感觉你却好像在任由其发展一样。” “是吗?”赵贞躺在贵妃椅上,睁眼看到晚霞满天,“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耿守心还想说什么,赵贞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起身,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候的和亲公主也有权利知道。天色已晚,本候就不送了,大门在你身后。” 说完他便慢悠悠的朝后院走去。 “侯爷……”耿守心看到赵贞就这么走了,不甘心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镇国侯府。 赵贞慢慢的走着,想到耿守心的话,他真的是在任其发展吗? 其实他明明可以给韩冥泽使不少绊子来阻碍他的那些改革的,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大概,我是疯了吧……”赵贞苦涩的笑了笑。 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会不会被自己起得从地下爬起来,然后将自己一起拉到地狱里去。 地狱啊,他不就是从地狱过来的吗?那时候的他多大来着?好像才几岁吧。 慢慢来到后院,他刚刚进到院子便看到韩冥香正在给花坛里的花浇水。 看到赵贞,她不像以前那么针锋相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侯爷今天怎么有兴来这里了?” 赵贞靠在院子的门口,幽幽的说:“我来给你说一个消息的,关于凤鸣国的消息……”   ☆、第十三章 黄瓜去哪儿了? 杜晓璃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不仅其他国家的高层知道了,凤鸣国的百姓也知道了。 江北地区的百姓就不说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听说后都感谢有这么一位王爷和王妃,对于朝廷这次积极救援的事情也是非常赞扬,对皇室的统治更加拥护了。 因为多方合作,这次的洪灾除了一些财产损失外,没有多大损失。 不过也好在天气比较给力,洪水退去后,除了一天下了一场暴雨,其他时候都是红火大太阳,为灾后重建帮了很大的忙。 整个八月都在洪灾和灾后重建里度过。 这天,杜晓璃猛然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有些粗糙了,跑到铜镜前去看,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天天出去跑,已经被晒得有些黑了。 “天哪!”看到自己有些糟糕的脸颊,杜晓璃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韩冥熠刚刚回到房间里,就听到杜晓璃的叫声,赶紧走过来看。 “我居然被晒成这个样子了!”杜晓璃指着自己的脸,说。 韩冥熠走过去,掰着她的脸看了看,说:“还好啊!没什么嘛。” “什么没什么!”杜晓璃指着自己的脸颊说,“你看这里都有点晒破皮了,皮肤也变得粗糙了。而且现在比以前小时候还黑了。” “我觉得都一样的!”韩冥熠在杜晓璃脸上亲了一下,安慰道。 杜晓璃最近多么辛苦他也看在眼里的,想到她每日都出去指导百姓重建家园,心里就会泛起丝丝心疼。 “不行,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杜晓璃说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出门将夏鸢叫了进来。 “爷、主子。”夏鸢朝杜晓璃福了福身。 “夏鸢,我们这次出来带了珍珠吗?”杜晓璃问。 “珍珠?”夏鸢有些疑惑的看着杜晓璃,说:“带了一串珍珠项链,其他便没有了。” “只有一串啊!”杜晓璃有些泄气。 “你想用珍珠粉的话,可以让他们去为你寻一些过来。”韩冥熠以为杜晓璃想要服用珍珠粉,说道。 古代的人都以为珍珠粉服用后能养颜,以为杜晓璃也想这么做。 “算了吧,最近大家为了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怎么忍心还让他们去为我寻珍珠粉。”杜晓璃说。 “主子要不奴婢去将那串珍珠打磨成粉?”夏鸢问。 “不用了。”杜晓璃说,“你去找老板要些黄瓜过来,然后明天早上我洗脸要先用牛奶洗,你将牛奶准备好就是了。” 牛奶和黄瓜? “主子用黄瓜做什么啊?”夏鸢问。 “敷面啊。”杜晓璃说,“现在没有珍珠,就用黄瓜将就一下吧。不过,这黄瓜效果也不错。” “奴婢这就去找。”夏鸢说。 “对了,记得将刀子也拿上来。”杜晓璃叮嘱道。 “是。” 韩冥熠换好杜晓璃为他准备的睡衣,然后靠在床上看杜晓璃折腾。 “黄瓜能美容吗?”他看杜晓璃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 杜晓璃坐回了铜镜前,对着铜镜看自己的皮肤,觉得这家伙太麻烦了,要是有机会,试着弄面镜子出来就好了。 只是这玻璃,不知道上次得到的那老家伙的那本书里有没有说怎么做。 “有啊,黄瓜对美容很有效的。”杜晓璃说,“以前我们那个世界有好多种类的面膜,黄瓜面膜就是其中一种。不过一般都是加工过的,但是也有些人直接用面膜直接拿来贴。” “面膜?”韩冥熠问,“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直接用在脸上的一种东西,可以美白补水紧肤什么的。”杜晓璃回答说,“以前我们那个世界,污染太严重了,对皮肤伤害很大,所以会时不时做做面膜,保护皮肤。平时也会在脸上抹上水乳霜什么的。不过这个世界的空气很好,很养人,所以我都没有弄过面膜什么的。” “你们那个世界,很神奇的感觉。”韩冥熠将右腿曲着,右手搭在膝盖上,说。 “神奇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只是有时候会怀念那边的一些发明而已。”杜晓璃说。 夏鸢用一个托盘将两根黄瓜和菜刀端了上来。 “主子,黄瓜拿上来了。”夏鸢将托盘放到桌子上,说道。 “这黄瓜还蛮新鲜的。”杜晓璃过来看了一下,然后将黄瓜切成薄薄的片,整齐的放到碟子里。 “主子,这个怎么用?”夏鸢看着杜晓璃弄,好奇的问。 “对了,你去将莺歌和巧竹也叫来,我一会儿给你们示范一下。对了,你再去拿几根黄瓜上来。”杜晓璃对夏鸢说。 “是。” 夏鸢去将莺歌和巧竹叫了过来,然后顺便又拿了些黄瓜上来。 “主子,你切这么多黄瓜做什么啊?”巧竹进来看到杜晓璃在桌子上切黄瓜,问道。 “有用啊!正好也给你们用用。”杜晓璃说,“来,都去洗脸,然后回来给我坐下。” 夏鸢他们不明所以的按照杜晓璃的要求去洗了脸,回到屋子坐了下来,后背靠在椅背上。 杜晓璃将黄瓜全部切好,然后端着碟子来到夏鸢身边,将黄瓜一片片贴在夏鸢脸上。 “就这样靠着,一会儿才能拿下来哦。”杜晓璃说。 莺歌和巧竹看着夏鸢脸上全是黄瓜,问:“主子,这有什么用啊?”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杜晓璃给夏鸢贴好了后,又给莺歌和巧竹贴了,看着贴满黄瓜的三人,满意的点点头。 “冥熠,你来给我贴吧?”杜晓璃朝着韩冥熠招招手。 韩冥熠一直看着忙碌,看到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才感觉她也是一个小女人。看到她朝自己招手的样子,觉得她特别可爱。 他来到杜晓璃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杜晓璃去洗了洗脸,然后躺在贵妃椅上,韩冥熠搬了个凳子坐她在旁边,将盘子里的黄瓜按照她刚刚做的那样,给她贴了一脸。 “好了。”韩冥熠将她的脸都贴好了后,说。 “嗯,一刻钟后提醒我们一下。”杜晓璃说。 韩冥熠拿起一本书来到床边坐下,原本打算看看书,可是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杜晓璃身上飘去。 她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好玩! “咚咚咚——” “主子。”冷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韩冥熠说。 冷一和冷二进来,一下子就看到了仰着脸的四人。 “处理好了?”韩冥熠看着发呆的两人问。 “咳咳,是的。”冷一咳嗽了一下,说,“他们刚刚回来报告,说神蛇教的人最近都在往江南那边去,想必是冲着下月底的武林大会去的。” “主子,我们要去看看武林大会吗?”冷二问。 就在冷二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忍不住往自己的老婆大人身上瞅。 “既然神蛇教的人都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璃儿,想去看看武林大会吗?”韩冥熠问。 “我现在在做面膜,你不要和我说话。”杜晓璃拿起唇边的黄瓜,说完后又放了回去。 “面、面膜?”冷二看着疑惑的问。 “璃儿随意弄的。”韩冥熠说,“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先说说灾后重建的事情吧。武林大会的事情等璃儿忙完了再说。” 汗—— 冷一和冷二无奈的看了韩冥熠一眼,随后向他报告起重建的情况来。 冷一他们报告完了,等着韩冥熠的下一步指示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这个……” 冷一和冷二以为韩冥熠会说什么,正全神贯注听的时候,韩冥熠却说了一句让他们差点倒地的话。 “璃儿,一刻钟到了。” “到了?”杜晓璃拿起唇上的黄瓜,说:“夏鸢,你们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取下来了。” 夏鸢三人将黄瓜拿下来,然后摸摸自己已经酸痛的脖子,说:“主子,这到底有什么用啊,脖子都酸了。” “你们摸摸自己的脸就知道了啊!”杜晓璃说。 三人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巧竹摸到自己滑滑的脸蛋,欣喜的说:“主子,我的脸好像比之前光滑一些了诶!” “我的也是,这黄瓜敷面居然这么神奇!”莺歌不敢置信的又摸了两下。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以后要是脸晒伤了或者黑了,都能这么弄了!”夏鸢说。 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一摸到自己的皮肤便好了,立即有些忘乎所以了。 杜晓璃听到她们声音里带着的愉悦,嘴角上扬,正准备伸手将面上的黄瓜拿下来的时候,韩冥熠突然伸手,将黄瓜一片一片的拿了下来,然后全部扔到了垃圾篓里。 看到杜晓璃微微惊讶的目光,他笑了笑,说:“我猜你差不多时间也到了。” “谢谢你,冥熠。”杜晓璃笑了笑,从贵妃椅上起来,来到水盆边用水简单的冲了一下脸,然后来到铜镜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摸了一下被晒破皮的地方,喃喃道:“这还真的是蛮有效果的。” 韩冥熠伸手摸了一下杜晓璃的脸,说:“确实比之前摸起来要光滑一些了,要不一会儿我也做一下?最近我也晒黑了。” 额—— 冷一冷二看着韩冥熠,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好啊!一会儿我就给你弄。”杜晓璃说。 前世做面膜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如果韩冥熠有兴趣的话,她也不妨给他做一下。 “岁了,冷一你们回去也可以做一下,效果很好的。”杜晓璃对冷一他们说。 “咳咳,这个,还是不用了。属下皮糙肉厚,晒晒太阳没关系的。”冷一回答说。 “好了,我们现在来说说武林大会的事情吧。”韩冥熠看杜晓璃忙完了,说道。 “武林大会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啊?”杜晓璃回过身看着韩冥熠问。 “九月的最后一天开始,在汴京举行。”韩冥熠说。 “汴京,那不就是骆琪哥哥他们在的地界吗?”杜晓璃说,“很早的时候就说要去拜访的,可是拖到现在都没去,如果我们去的话,抽空去拜访一下伯父他们吧。” “不用抽空,这次我武林大会就在骆家的四海山庄。”韩冥熠说。 “是吗?”杜晓璃记得韩冥熠给自己说过一次武林大会的事情,可是那会儿她因为忙着救灾的事情,太累了,韩冥熠给她说的时候,自己当时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既然这样,这边的事情有没有我们都差不多,我们就去江南吧。” “现在里武林大会还早着呢,这么急着过去做什么?”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积极的样子,酸溜溜的说。 “我没说去四海山庄,是说去临安看看江卓姐姐。”杜晓璃白了韩冥熠一眼,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韩冥熠说,“临安和汴京之间有座广寒寺,你要是可以的话,可以去见见那里的主持方丈,听说他说话很灵验的。” 主持方丈?!杜晓璃想起当初韩冥泽给她说起的广寒寺的方丈恵靖,就是他给韩冥泽说的自己是什么天命女子,让他最大限度的相信自己的。 貌似,听他给韩冥泽说话的意思,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 看来,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瞅瞅这个神棍。 “璃儿,璃儿?”韩冥熠看到杜晓璃陷入沉思,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 杜晓璃被打断了思绪,说:“还有人……”在呢! 她的话没说完,看向冷二他们刚刚在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人。 “他们呢?”杜晓璃问。 “在你发愣的时候已经退下了。”韩冥熠说,“你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在想你说的那个恵靖方丈。”杜晓璃说。 “怎么了?”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表情有些不对,问道。 “我在想他是不是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杜晓璃说。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韩冥熠拉着杜晓璃上床躺着,把玩着她的长发。 杜晓璃将之前没有告诉韩冥熠直接是天命女子的事情给他说了,接着说:“皇上曾经说过,方丈让人带话给我,说上天给了我莫大的恩赐,要我尽量帮助天下的人。你说他说这话,不是暗指上天让我重生的事情吗?” 听完杜晓璃的话,韩冥熠想了想说:“也许也有可能。世人皆说恵靖方丈无所不知,说不定他能掐会算,知道你就是重生的呢!不过按照皇上的意思,他对你应该没有怀有什么坏心思。” “我也觉得,只是想到有别人知道我的事情,就觉得有些不安。”杜晓璃说。 “可能是因为你还没见过他,所以才有这样的担忧。”韩冥熠说,“等你见过他就会发现,他是一位很慈善的方丈。” “或许吧。”杜晓璃打了个哈欠,往韩冥熠怀里钻了钻,说:“很晚了,睡吧。” 韩冥熠被杜晓璃蹭得有些心痒,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可是看到杜晓璃脸上的倦容,将想法压制了下去。 现在就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后面不累了,一定要她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也很快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他们都睡了后,冷一的房间里,几个男子一人脸上顶着一脸的黄瓜片,还有人两人还没贴好,正在切着黄瓜。 “冷二,你没忽悠我们吧?这不就是普通的黄瓜吗?这东西贴在脸上,真的能让皮肤变好?”冷七一边切一边问。 “当然了!”冷二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前面的凳子上面,脸上贴着慢慢的黄瓜片,听到冷七的疑问,肯定的说,“我们去主子房间的时候,王妃和那几个丫头都在做这个呢,我亲耳听到她们说的,用了这个后脸上的皮肤好多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问冷一。”冷二说。 “冷一,冷二这家伙有时候很不靠谱,他说的都是真的?”冷五问冷一。 “应该。至少王妃和夏鸢姑娘他们是这么说的。”冷一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不做?”冷七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冷一,问。 冷一睁开眼睛,说:“你们做就做,为什么要到我房间里来?” “你是老大嘛,我们这是以你为中心,知道不?”冷六说。 “少来。”冷一才不信冷六的话。 “不过冷二啊,你说那几个丫头也做了,嫂子也做了吗?”冷四问道。 “当然了。”冷二说。 “那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皮肤有变好吗?”冷五问。 “有啊,摸起来比以前光滑多了。”冷二说。 “既然这样,你还不回去陪你夫人,来这里和我们一群男人窝在这里做什么?”冷三调侃道。 “好你个娃子,感情是拐着弯拿我开刷啊!”冷二反应过来,说,“怎么,是羡慕哥哥成亲了吗?要不也给你们找一个?” “别,我们还是再逍遥一段时间再说。一,来给搭把手。”冷七切好黄瓜,让冷一来给自己贴。 冷一看了他们一眼,无奈的来到冷七身边,拿过盘子,把里面的黄瓜给冷七贴到脸上。 谁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男人也是差不多的啊! 第二天一早,客栈的厨师起床准备为大家准备早餐,一到厨房就发现不对劲。 “掌柜的。”厨师匆匆忙忙跑去找到掌柜的。 知道自己这里住的是王爷王妃,掌柜的看到厨师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咋了?” “咱们客栈是不是遭贼了?”厨师问。 “嗯?遭贼?”掌柜的看着厨师,说,“不会吧?这里住的可是定王、定王妃,还有那么侍卫在这里住着,如果遭贼的话,不会都没发现啊。我昨晚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你听到了吗?” “我也没有啊!”厨师说。 “那你说什么遭贼了?!”掌柜的一下子拍到厨师头上,呵斥道。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吓坏他的这颗小心脏了! “可是、可是昨晚上我为王爷他们准备的黄瓜,现在不见了一大半啊!”厨师说,“那不是遭贼了是什么!” “黄瓜不见了?”掌柜的跑去厨房,看到昨天傍晚准备的黄瓜果然只剩了一小半了。“什么贼偷东西只偷黄瓜?” “我说掌柜的,这个事情要不要报上去啊?要是王爷他们还丢了其他的东西,那不就糟了?”厨师小心翼翼的问。 “我马上去给侍卫大人说。”掌柜的说,“这黄瓜不见了,真是奇怪。这黄瓜能去哪儿呢?” 对啊,这黄瓜吃了拿来炒菜,还能做什么啊?怎么就不见了呢!厨师也想不通。 下来给杜晓璃准备牛奶的夏鸢听到厨房里的嘀咕声,走过来问:“掌柜的,怎么了?” “夏鸢姑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给你们报告呢,这客栈昨晚好像来了贼,你们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掌柜的说。 “来了贼?我怎么不知道?”夏鸢说。“丢了什么东西吗?” “其他什么也没丢,就是那框黄瓜不见了一大半。”掌柜的说。 夏鸢来到装黄瓜的框前看了一下,除了她昨天拿走的那些,这还少了不少啊! “这贼也真奇怪,什么都不偷,就偷黄瓜。夏鸢姑娘,你们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掌柜的到现在还在疑惑。 想到那群一见面还以为多么冷傲,其实是多么鸡婆的一群侍卫,夏鸢猜到这黄瓜去哪儿了。 “没关系,这是昨晚冷二他们拿来用了,不是客栈遭贼了。”夏鸢说,“掌柜的,你去找些新鲜的牛奶回来,一会儿主子起床洗脸要用。” “好的夏鸢姑娘。”掌柜的应道。 夏鸢随即离开了厨房,掌柜的提着小木桶准备出去找牛奶,路过那框黄瓜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一边嘀咕一边出去了。“那群侍卫那黄瓜来做什么?还用了一大半,真是奇怪……”   ☆、第十四章 金主来了 杜晓璃起床的时候,夏鸢端着牛奶进来,给她说了早上掌柜的以为遭贼的事情。 杜晓璃正在梳头,听到夏鸢的话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 “这群人,之前还说皮糙肉厚不用做,结果转身就跑去厨房拿黄瓜去了。他们到底用了多少,居然让人家以为遭贼了!”杜晓璃将梳子递给过来给自己梳头的夏鸢,笑着问道。 “弄了不少呢。”夏鸢说,“我看了一下,少了一大半,可把厨师和掌柜的给吓坏了。” 正在收拾床铺的莺歌回头说:“我说昨晚冷二和其他几人在冷一屋子里弄到那么晚是做什么呢,原来是跑去集体敷面膜了!” “一会儿一定要问问他们,用了那么多黄瓜,到底有用没有。”杜晓璃说。 “哈哈,一会儿一定要问问。”巧竹笑着说,“不然白浪费了那么多黄瓜了。” 不过等她们收拾好了以后,冷一他们已经跟着韩冥熠出去了,她们根本没见着人儿。 杜晓璃洗漱好了后去了一下季流风他们做居住的地方。这段时间和百姓一起为他们重建家园,一个个都晒黑了两格,看到他们那么辛苦,她昨天说给他们放放假,今天就不用出去忙了。 她们去的时候有些士兵还没起来,曾泰他们也懒得睡了个懒觉,不过那会儿已经在吃早饭了。 “将军!”正在大堂里吃饭的人看杜晓璃进来,都停下来,朝她问好。 杜晓璃看到已经恢复精神的人们,问:“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回将军,已经休息好了。”曾泰他们回答。 “鲁大海那些个家伙呢?”看到最活跃的鲁大海没在,杜晓璃问道。 “他们还在睡觉吧。”曾泰说,“那家伙说几年没睡过懒觉了,难得有一天不用起早,一定要睡个饱。我现在去将他们叫起来吧。” “不用了。就让他们睡吧。”杜晓璃说。 “是,将军。” “好了,大家都坐下吃饭吧。”杜晓璃说。 “将军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早餐?”曾泰问。 “好啊,正好我也没吃早饭。”杜晓璃欣然同意了。 说完她就和曾泰他们坐一桌,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吃早饭后,杜晓璃和曾泰他们说了会儿话,告诉他们后面的时间自己要去江南,他们留在这里继续帮助许云兴,等结束后去汴京找她们。 等曾泰他们睡了起来后,知道杜晓璃早上来过,气的他捶胸顿足。 杜晓璃可是谁他的偶像啊,现在难得见一次她,自己居然在睡觉! 这次来杜晓璃把季流风带走了,打算让他跟着韩冥熠一起,有什么时候也能帮忙照料一下。 随后在平城呆了两天,确定差不多重建工作都已经上轨,那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留在这里了。 于是,九月初的时候,杜晓璃她们打算坐船去临安。 这是杜晓璃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坐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船,只是甲班就有十几米长,整个船有上下两层卧室和客厅,下面还有一层小仓库。船上的装饰就更不用说了。 “冥熠,你怎么找到这么一只船的啊?”杜晓璃站在码头,看到随着水波微微晃动的船。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浪费,但是有时候也要有皇家该有的气势。”韩冥熠说,“我们上去吧。” 杜晓璃牵着韩冥熠的手,两人一起上了船。来到甲板上,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这水也是神奇的东西,既是生活必须,又是生命杀手,现在这么平静,看起来这么漂亮,可是一旦发起怒来,又能在转瞬间杀人于无形。” 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揽住她的肩,问:“怎么突然感叹起来。” 杜晓璃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只是想到之前的洪水肆虐,现在如此平静,有些感概罢了。冥熠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历史上有位伟大的皇帝,唐朝在他的统治下,出现了相当繁荣的景象,而他一直奉行一句话: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是一位伟大的皇帝。”韩冥熠说。 “是啊,所以他才能流芳百世。”杜晓璃说。 “以后你有时间,就给我说说你们国家以前的事情吧,也许,我们还能从里面吸取一些经验教训。”韩冥熠说。 “好。”杜晓璃点点头,说:“那位唐皇帝也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既然是前人走过的路,我们再去走,也能少些弯路。” “就像你用你以前的经验化解这次的灾难一样。”韩冥熠说。“上到皇上,下到百姓,大家都对你这次的事情赞不绝口,如果不是你,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这次洪灾。” “那也要归功于你肯相信我。”杜晓璃笑了笑,“有时候我在想,我到这个世界来,是不是就是为了遇到你们。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我前世不曾拥有的,可是这一世,你、哥哥、嫂嫂、爹、流风哥哥还有江卓他们,你们给了我那么珍贵的感情,让我觉得,好像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我很感谢上天,让我能遇到你。”韩冥熠说。 “是啊,我们都要感谢它。虽然我从来不相信它的存在,但是这件事,我真要好好感谢一下。”杜晓璃侧身看着韩冥熠,“以前我曾经想过,我手上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死后一定是下地狱的,没想到会有机会重生。” “也许上天觉得你不该下地狱,所以让你来救这些百姓。”韩冥熠说,“如果真的是要下地狱,我肯定也是和你一起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听到韩冥熠的话,杜晓璃笑了,点点头道:“嗯,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不会让我们分开的。” “呵呵……”韩冥熠被她的话逗乐了。 千骑队的人和鲁大海他们都留下来帮助许云兴继续灾后重建,于是这次坐船的就只有杜晓璃和夏鸢三人、韩冥熠和冷一七人,外加一个季流风,还有船夫厨师等人。 船家得到韩冥熠的指示后,开船慢慢离开了码头。 “主子,原来坐船是这个感觉啊!”大家都上船了后,巧竹有些兴奋的说。 “呵呵,巧竹,你以前坐过船吗?”看到巧竹的样子,莺歌笑着问。 “没有啊,这也是我第一次坐船,没想到坐船原来这么舒服,一点都不颠簸。”巧竹笑着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和爷爷在京城要饭,这还是我的一次出远门,来这么远的地方呢!等我回去了,一定要给爷爷说这里的见闻,爷爷肯定喜欢。” “哈哈哈!”大家都被巧竹的样子逗乐了。 “要我说啊,巧竹你给你爷爷带个孙女婿回去,他肯定更欢喜!”杜晓璃说。 “主子,你怎么又来了!”巧竹嘟着嘴,不让杜晓璃继续说。 “好了,现在太阳出来了,我们到船舱里面去吧。” 杜晓璃说完,和韩冥熠回了最上面的房间。 “这船会一直行驶到傍晚,如果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中途可以找码头靠一靠。”回到屋子后,韩冥熠抱着杜晓璃坐到床上。 “没关系,我以前坐船也没不舒服。”杜晓璃说。 韩冥熠将头埋在杜晓璃后颈窝里,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摸索着,闷闷的说:“既然不会不舒服,那我们来做些舒服的事情吧。” 杜晓璃当然知道韩冥熠说的事情是什么,抓住韩冥熠拉裙带的手,说:“这大白天的,你又想白日宣淫了?!” “白天又什么关系。反正咱们是夫妻。”韩冥熠在她脖子上细碎的吻着,顺势往上,咬住她的耳垂,用舌头逗弄着。 杜晓璃被他弄得有些心痒,不过还是伸手将他的头推开,说:“不要这样,要是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没有人会听到的。”韩冥熠脑袋一歪,就躲过她的手,转到她另外一边咬着。 “怎么听不到,这都是木板建造的,肯定会被听到的。”杜晓璃说,“要是被听见了,多难为情啊!” “我说不会就不会,谁敢听,我去剁了他们的耳朵。” 韩冥熠说完便搂着杜晓璃倒了下去…… 杜晓璃后来发现,这船建造的还是比较稳固的,至少床没有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等满足了他以后,她感觉比自己连着出去跑几次灾区还累。 “累着了?”得到满足的某只看着她慵懒的躺在床上,侧在她身旁,一手撑着头,一手捏着她酸软的身子。 杜晓璃翻了个白眼,身子动了动,转身对着里面,不理某个人。 这家伙,太可恶了! “呵呵。”看到杜晓璃使小性子的样子,韩冥熠笑了笑,贴上她光滑的背,说:“你这样我会当你是害羞的。” “害羞个毛线!”杜晓璃偏着头,瞪着某只笑意盈盈的脸。 “那就是为夫没满足你了。”韩冥熠说,“这可不行,要不我们继续吧!” “继续你个毛线,你给我下去。我现在看着你就腰疼。”杜晓璃说。 “你确定不是腿疼?”韩冥熠邪邪的问。 “你滚!”杜晓璃忍不住暴跳起来。 “滚了一圈,又滚回来了。” “那你继续滚。” “滚了娘子就见不到为夫了。” “眼不见心不烦。” “那你会想我的。” “想你才怪!” “真的?” “你珍珠还真。” “那为夫真的滚了?” “你四肢抱团三百六十度旋转圆润的滚吧。” “算了,为了不让娘子见不到我,我还是不滚了。” “……” 随后两人在床上胡扯了一会儿,最终杜晓璃还是没能成功的踢走某人,反倒是某人成功的将她哄睡了。 本来这段时间就比较累,他刚刚又要了她好长时间,即便是白天,她也沉沉的睡了。 韩冥熠原本并不瞌睡,不过看到她窝在自己怀里香甜的睡容,一时瞌睡来袭,抱着软软的身子也睡过去了。 杜晓璃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伸了个懒腰,扭头便看到在桌子前摆弄午饭的他。 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韩冥熠抬头,说:“饿了吗?我让她们将午饭做好端上来了。” 杜晓璃起身穿好衣服,说:“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你要吃我做的?我怕做出来你会吃坏肚子。”韩冥熠说。 韩冥熠进厨房?她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要是像流霞一样将厨房烧了就得不偿失了。” 她来到铜镜前,看到乱糟糟的头发,将发髻散开。 韩冥熠走过来,拿过梳子给她梳头,等头发都梳直了,拿一根绿色的头绳给她套了起来。 “先这样吧,一会儿吃了饭在再让夏鸢给你弄。” “嗯。”杜晓璃来到桌子前,盛了两碗饭,两人坐下便吃了起来。 没有下人布菜,两人只是简单的用餐,可是杜晓璃却觉得这样更加温馨,一股暖流流进心里。 她伸手夹了他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看到他望过来,她甜甜的笑了。 这是生活的味道呢! 吃过午饭,巧竹来将盘子收拾了,夏鸢给杜晓璃梳了头发她才出去。 冷二他们正坐在甲板上打牌,看到韩冥熠他们下来,都起身朝他们行礼。 “你们在玩什么?”韩冥熠看着每人手里都拿着桥牌,问道。 “回主子,这是王妃之前发明的扑克牌扑克牌。”冷二回答说。 “扑克牌?那是什么东西?”韩冥熠问,双眼微眯,瞅着围着矮桌子的几人,说:“你们什么时候会了本王不会的东西?” “咳咳,这个,王妃说王爷不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所以就没给你说。”冷三解释道。 “是吗?”韩冥熠瞥了身边某人一眼。 杜晓璃拉过韩冥熠的手,说:“这个比麻将还简单,我想这么简单的东西你肯定不感兴起啦!” “冥熠要不要来玩?”季流风看着韩冥熠说。 “好啊!”韩冥熠说完来到他们身边,一群人又开始玩了起来。 杜晓璃看着韩冥泽和他们玩作一团,来到甲板边上,看着平静的水面被船划出水纹。 “主子,书和椅子都拿来了。”夏鸢拿着杜晓璃带来的蛊书,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杜晓璃将蛊书拿过来,说:“椅子就放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是。”夏鸢将椅子放下,本来打算去看看晚饭吃什么的,路过他们打牌的地方,被莺歌叫住。 “夏鸢,来一起看他们打牌吧。”莺歌坐在冷二身边,朝着夏鸢招手说。 “不了,我想……” “来嘛。”莺歌起身将夏鸢拉住,说:“主子都让你休息了,你就来看会儿吧。” 说完她还拉着夏鸢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冷二和冷一坐在一起,莺歌和夏鸢坐下后,夏鸢正好坐在了冷一的旁边。 “我给冷二看,你给冷一看,正好冷一已经输了好多银子了。”莺歌说。 “这样像什么话!”夏鸢拉过莺歌小声的说。 “有什么关系嘛!快快快,新的一局开始了。”莺歌挥挥手说。 “我看我还是先进去吧。”夏鸢准备起身。 冷一看了夏鸢一眼,淡淡的说:“莺歌说你的牌技很好,你帮我看牌,如果赢了,我们平分。” “看吧,有钱赚的!”莺歌将夏鸢又拉下来,然后对其他人说:“来来来,发牌了。” 夏鸢看了冷一面前的银子都快被输光了,而其他三人面前都堆着好多银子,显然冷一输的比较多。 “那好吧。”夏鸢点头道。 冷一看到夏鸢乖顺的坐在自己身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从另外一桌让位给韩冥熠的冷七来到冷三身边坐下,冷四看其他三人都有军师,说:“你们都是两人一组啊,那你们得让着我一会儿不准吃我的牌,不准赢我的钱啊!” “你牌技那么好,担心毛毛!要是想要人帮你看,叫巧竹来吧。”冷二说道。 于是乎,莺歌又去将巧竹叫了过来,让她给冷四助阵。 “现在人来了,赶紧发牌。”冷三催促道。 “来了牌来了!”冷四说完开始发起派来。 莺歌看着给冷一指点的夏鸢,微微笑了笑,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有深意。 杜晓璃靠在椅子上看书,看到坐在冷一身边的夏鸢,赞许的看了莺歌一眼,然后低头认真看起自己的书来。 一群人一直玩到了傍晚,杜晓璃倒是在看了一半后回到屋子里去看自己这次带出来的还在培养的蛊虫。 看到杜晓璃回船舱,夏鸢也想跟着去,被杜晓璃阻止了,说:“难得好好玩,就放开了玩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看夏鸢要走,冷一还觉得有些失落,看到夏鸢坐回来,心里的失落一扫而空。 “波——” 一条鱼儿从江面跃了出来,正好被看完蛊虫出来的杜晓璃看到。 “夏鸢,我们船上有鱼吗?”看到水里的鱼儿,她瞬间想吃烤鱼了。 “有的。主子想吃什么?”夏鸢问。 “有没有小一些,大概一斤以下的?”杜晓璃问。 “好像有,我到下面去看看。”夏鸢说完,顺着楼梯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上来,说:“主子,有几条那种小鱼。” “我之前参观的时候看到有烤炉和炭火,你去帮我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今晚烤鱼吃。”杜晓璃吩咐道。 “是,主子。”夏鸢说完又下去了。 莺歌和巧竹也下去帮忙。 “夫人,我们今晚能饱口福不?” 大家将牌收了起来,冷二笑着说出大家的想法。 “想吃?自己钓鱼去!”杜晓璃来到椅子上坐下,问:“冥熠,这里怎么会有烤炉的?” “知道你喜欢弄,就让人准备了。”韩冥熠淡淡的说。 过了一会儿,夏鸢她们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杜晓璃亲自操手,将串好的鱼架到铁网上去烤。 很快,烤鱼的香味便出来了,闻着烤鱼的味道,大家觉得肚子都饿了。 杜晓璃将调料用刷子刷上去,又烤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将鱼放到了盘子里,让夏鸢端到了韩冥熠的桌子上。 因为适合烧烤的小鱼不多,雨太大了又不好吃,所以一开始大家的量都不多,不过在看到天黑之前他们到了一个港口,他们将船驶了过去。 “主子,我们下去买点小鱼回来。”冷二说。 “去吧,选鲜活一点的。”杜晓璃嘱咐莺歌说。 “是,主子。” 冷二冷三他们都下去找鱼儿去了,刚刚吃了杜晓璃烤的鱼,这还没过瘾呢,就没了,于是大家准备多买点上去,就算杜晓璃不给他们烤,自己也能烤来吃。 很快,他们在码头就近选了一些鲜活的小鱼,回去后杜晓璃又烤了几只,剩下的都让他们自己烤了。 正当大家吃的尽兴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好香啊!可不可以让我也分享一下?” 杜晓璃从甲板上看下去,果然看到岸边站着一个好久不见的熟人。看到那人,她猛然觉得,自己最近要有钱进账了。   ☆、第十五章 码头包子铺 杜晓璃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许久不见的白宁远,问道:“白宁远,你是来给我送钱来了吗?” 白宁远没想到这船上的人竟然会是杜晓璃他们,他不过是被烤鱼的味道吸引了,想来要点吃的而已,这样都能碰到,这的是……猿粪啊! 听到杜晓璃的话,他装傻,道:“什么钱?” “你少给我装傻,之前欠的葡萄钱,你没给,倒是给了个破牌子。”杜晓璃说,“你那牌子对我来说没啥用,还是赶紧的赎回前吧!” “那个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白宁远笑着说,“不过什么叫破牌子?那牌子江湖上的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好不!” “行了,你赶紧的拿钱赎牌子。”杜晓璃说。 “嘿嘿,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啊,等我有钱了再说吧。”白宁远说,“不过,王妃啊,你能不能把你的美食先分我一点,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钱嘛。” “你就是个吃货!”杜晓璃说,“上来吧。” 就在这时候,对面船上一个身影一动,很快就落到了白宁远身边。 “你不是说去要吃的么,怎么去了这么久?”那人看着白宁远问。 “刚好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白宁远说。 “你朋友?”杜晓璃看着那人问。 来人长相不错,身材高挑,一袭黑衣,背上背着一把剑,剑全部用布包了起来,看不出是什么剑。不说话的时候紧抿着唇,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生人勿近的味道。 “是的。”白宁远说,“这是我好朋友北风。” 北风? 杜晓璃想起当初在庄子上练习节目的时候,骆琪曾经说过,江湖四公子之一便是北渊国的北风。她注意到白宁远说的是好朋友,看来他们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北风皱了皱眉,似乎不是很喜欢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和她很熟?” “还可以。”白宁远说,“等你知道她是谁了,就不会介意我说出你的名字了。” “是吗?”北风似乎并不相信白宁远的话。 “王妃,介意我们俩一起上去讨点酒喝吗?”白宁远朝杜晓璃拱手问道。 杜晓璃转身看了韩冥熠一眼,见他点头,才对白宁远说:“不过这饭钱你得付双倍了。” 白宁远的嘴角抽了抽,说:“真是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爱财!” “谢谢夸奖。”杜晓璃笑着说,“我想你们都能自己上来吧?” “没问题。”想到有吃的,白宁远高兴的飞了上去。 北风听到白宁远叫杜晓璃王妃,看着她倚在栏杆上和她打诨,暗想他说的王妃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你不上来?”杜晓璃看着北风在岸上发呆,问道。 北风看了杜晓璃一眼,想从她身上找到王妃的那种端庄大气,可是他怎么看都只看到了一个随和的小丫头。 “北风,快上来,我看到有烤鱼和美酒!”白宁远朝北风招招手,“闻这味道,肯定是葡萄酒!” “你的狗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杜晓璃笑着说。 “我这鼻子除了对毒药灵敏外,就对这葡萄酒最灵敏了。”白宁远说,“话说,你们有没有带葡萄?” “有葡萄酒就不错了,你还想葡萄酒!”杜晓璃瞪了白宁远一眼,“上次有人给我说,南方庄子里的葡萄被人摘了不少,时不时会丢一些,是你吧?” 正在烤炉前看夏鸢烤鱼的白宁远身子一顿,随即笑笑:“怎么可能是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只吃了一点啊,怎么会被发现的? 只不过他觉的的一点,到底是多少,就有待查证了。 “你就是!”杜晓璃毫不客气的说。 北风上船来,看到白宁远和杜晓璃熟稔的样子,垂目思索着。 “定王殿下。”北风看着甲板上坐着的人,淡淡的说。 杜晓璃他不认识,不过韩冥熠这个和北渊国有着不小渊源的风云人物他倒是认识。 “北风。”韩冥熠朝北风点点头。 看来两人之前是见过面的。 北风看了一下做到韩冥熠身边的杜晓璃,看来她真的是那个人了! 白宁远将夏鸢烤好的鱼装在盘子里,端到矮桌子上,给自己和北风一人弄了一双筷子,很自觉倒了葡萄酒,然后便开始吃了起来。 “北风你尝尝这烤鱼,和其他烤鱼很不一样的。”白宁远说。 北风拿起筷子,剥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发现这烤鱼不像以前吃的那般有股重重的火的味道,外面有些焦脆,里面的鱼肉却很嫩滑,而且味道也很不一样。 吃完他又剥了一块,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哈,吹着江风吃烤鱼喝葡萄酒,这才是享受啊!”白宁远满足的说,看到杜晓璃和韩冥熠都没动筷子,问:“你们不吃吗?” “外面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杜晓璃说,“刚刚是冷二他们没吃尽兴,到码头上买了小鱼回来烤的。” 白宁远看了冷一他们坐的桌子,几人确实还没吃完的样子。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白宁远说。 杜晓璃看着白宁远和北风很快就将那条烤鱼吃完了,便让莺歌去帮着夏鸢一起烤,将已经烤好的又分了一条过来。 “我说,你这一年多都没想到去交赎金?你就不怕我放高利贷,给你来个利滚利?”杜晓璃看着白宁远问,“还是说,为了不来还钱,我和冥熠成亲你都故意不来?” “我哪儿是那么小气的人!”白宁远说,“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正好在北渊国,赶不过去。不过我有让人送礼物过去吗!” 不提礼物还好,一说到礼物,杜晓璃就觉得这家伙大脑构造和一般人肯定不一样。 “有你这样送礼的?!”杜晓璃鄙夷的问。 “怎么没有了?”白宁远不以为然的说,丝毫没觉得自己送的礼物有什么不正常。 “他是不是送了你一包毒药?”北风突然开口问。 杜晓璃瞪着白宁远,咬牙切齿的说:“哪里是一包,是一袋!别人都是送各种好东西,你倒好,直接让人给弄了一袋毒药过来,你是打算让我毒死自己,还是见面的时候毒死你啊!” 韩冥熠也瞥了白宁远一眼,那眼神和杜晓璃一样,红果果的在说这家伙不正常。 这下北风也有些奇怪的看着白宁远了。他知道这家伙一直都送礼物送毒药的喜好,可是以前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送,这次居然会给人送一袋,还是人家成亲的时候,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咳咳,我的毒药可是很紧俏的,一小包就值千金知道不?”白宁远假意咳嗽了一下说。 “你的毒药还不就那样!”杜晓璃说,“虽然有几样是比较难,不过都被我给研究出解药了,你其实就是想跟我一较高下吧?!” 北风心里一惊,他曾经听说过杜晓璃医术毒术很厉害,可是已经到了白宁远相匹及的程度了吗?! “你都解出来了?”白宁远说,“那正好,我又配了一种毒药,你去试试?” “我现在才没那心思陪你玩。”杜晓璃说,“不过我现在在研究一种毒,到现在还没彻底弄明白。” “什么毒?”白宁远来了兴致,杜晓璃都搞不定的毒,这到有些稀奇了。 “寒毒。”杜晓璃说。 “寒毒?”白宁远有些惊讶,“你怎么想起来研究寒毒了?” “需要研究啊。”杜晓璃说,“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去研究研究?” 白宁远摇着头,说:“我以前就研究过了,可是花了好长时间都没什么进展,给放弃了。你研究出什么结果吗?” “没实质性的进展。”杜晓璃说。 “你加油,研究出来给我说说,我认你当老大!”白宁远头也不抬的说。 这家伙! 看来想拐他去研究寒毒有些困难啊! “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的?”杜晓璃问。 “我们打算去汴京,想着时间还早,最近又没什么事情,就坐船下去。反正刚刚发生了洪水,这琉璃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吧。”不等杜晓璃回答,他自己接话道:“看你们都坐船,想必也是没问题的了。” “……” 白宁远在杜晓璃他们船上吃饱喝足了才和北风离开,回了自己的船上。 北风整个过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当别人问到他的时候才会回答几句。 回到自己的船上后,白宁远将从杜晓璃他们船上顺来的葡萄酒开封,给自己和北风倒了两杯。 “她就是那位救了无数百姓性命的王妃?”北风接过酒杯,放在鼻翼下面闻了一下。 “是啊。”白宁远说,“你之前对她赞不绝口,见到她倒是安静的很。” “我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北风懒得看白宁远这个损友。“不过你之前倒是没说你们有过交集。” “我没说吗?”白宁远笑着说,“我一直以为我给你说过了。” “还钱怎么回事?你的令牌在她那里?”北风问。 “咳咳,那个啊,都是冰火两重天和葡萄惹的货啊!”白宁远叹了口气。 “说。” “都怪那个骆七爷。”白宁远恨恨的说,“当时他问我要冰火两重天的毒药,本来我不想理他的,但是他说有葡萄吃,我就去了。” “然后你就嘴贱的吃了人家葡萄,给了他毒药?”北风说。 白宁远给了他一个你了解我的眼神,哀嚎道:“不仅如此,我一看到葡萄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听到他说北方还有新鲜的葡萄,就跑了。那段时间正好有人拿了我的冰火两重天去给那个什么东篱三公主下毒,被王妃解了,她便问我卖了多少,然后就说几串葡萄就价值千金,我吃了那么多葡萄,该给她多少多少钱,于是就这样了。” 说到这段伤心往事,白宁远是后悔不已啊! “如果不是被骆七那家伙给坑了,我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北风看了白宁远一眼,眼里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看那王妃不是一般可以忽悠的人,你这是要出血本的趋势。” “唉,我得去找人给我把这笔钱出了。一会儿去看看我身上还剩些什么毒药,不够就去找点材料做点出来。”白宁远说。 “嗯,最近江湖人在这一带走动多,你倒是可以狠狠的敲诈一笔。”北风说。 “是个机会。”白宁远说,“那丫头的钱还是早点还吧,她说要给我放高利贷,哪天心血来潮了,真的给我算的话,我就惨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船舱,心塞塞的准备回房看看自己还剩多少毒药。 “记得给我把酒留着。” 北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在夜色中飘散开来,醉了清风,也醉了品酒的人。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便起来了,呼吸着早上的空气,看着朝阳徐徐升起,心情也跟着美丽起来。 “早啊。”白宁远在前面的船上朝杜晓璃挥手道。 “你今天居然起这么早!”看到白宁远,杜晓璃忍不住就想调侃,“我记得你以前在庄子上的时候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今天特殊啊!”白宁远说,“为了还债,我一大早就去城里买了药材,准备弄点东西去卖了还债。要是你真的给我放高利贷,我卖了自己都还不起!” “噗嗤——”杜晓璃一下子笑了起来,她不过随口说说,这家伙还当真了! 不过她也知道金钱问题对白宁远这家伙来说就不是问题,他说的东西,随便拿点出去卖都能换回来一大笔的金钱。 “那你可得加油了,不要到时候东西没做出来,凑不够钱,就只有卖身做奴隶了!” “怎么会!”白宁远说,“好歹我也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就算是那我的名号出去也就能值不少钱了!” “那我等你好消息!”杜晓璃笑着说。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反正我们也没事,跟着你们一起走吧。”白宁远问道。 如果不是为了可以和杜晓璃他们一起,他才不可能这么早就跑去城里买东西呢! “我们一会儿就继续前进,你们想一起就一起吧。”杜晓璃说。 白宁远那点心思她还不明白?不就是想没事就来蹭饭么。 不过看在火凤凰和药王谷百毒谷之间的关系,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嘿嘿,那好!”白宁远说完便朝他们的船夫吼了两句,大概就是说一会儿杜晓璃走的话,跟着他们一起。 韩冥熠和季流风从船舱里出来,季流风看着白宁远,说:“这毒王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太过亲近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就冲着火凤凰的面子,也不能将百毒谷拒之门外,更何况百毒谷和药王谷琅邪谷之间的关系。”杜晓璃说,“而且我没觉得他多坏,不过是那些人畏惧他研制出来的毒,所以对他风评不好罢了。只要不惹着我,那就没关系。我这人,帮亲不帮理的。” 季流风和韩冥熠知道杜晓璃的性子,虽然有时候护短什么的看起来有些不好,但是他们都喜欢她身上那自己人除了自己,谁都不能欺负的劲儿! “你喜欢就好。”韩冥熠并不对杜晓璃做出的决定置于什么评论,只要她喜欢,都可以。 “我们到下面去吃早餐吧。”杜晓璃说,“昨天莺歌下去买鱼的时候,老板给她说,下面有家包子铺,味道很不错,路过的行人都喜欢去那里吃。” “那我们也去吧。”韩冥熠说。 叫上夏鸢冷一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那家包子铺。 冷一本来想清场的,但是有人才要了粥,不像包子能带走,韩冥熠便制止了。 包子铺的店面并不大,桌子板凳都比较陈旧,厨房那里还有一些黑黢黢的。如果不是杜晓璃说要来这里,韩冥熠他们路过肯定都不会施舍一个眼神进来。 他们十三个人一进去就显得有些拥挤,而且一个个身上那高贵气质,和这店铺是在有些违和。 “客官,你们想吃点什么?”一个妇人上来擦了两下桌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大姐,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杜晓璃问。 “我们这里有包子、稀饭、面条,面条有面粉的,也有红薯的。”老板娘说。 “你们这里居然有红薯做的?”冷一他们有些惊讶,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红薯能做成面条的。 杜晓璃听到这个愣了一下,红薯面条?是前世的红薯粉吗?那可是她前世的一大爱好啊! “我能去看看红薯做的面条是什么样子的吗?”她问。 “可以啊!这红薯面条是我当家的无意中弄出来的,没什么卖相,不过味道是极好的。这位夫人想看的话,这边请。” 老板娘给杜晓璃带路,来到厨房一个水桶旁,说:“这就是红薯面条了。” 杜晓璃看了一下,真的是和前世的红薯粉看起来差不多。 她顺便看了一下厨房,虽然墙壁有些黑,不过灶台什么的收拾的倒也干净。 一个身材有些偏小的中年汉子在灶台前和着粉,看到杜晓璃进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一点热情,杜晓璃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仇恨。 “你们居然有辣椒!”杜晓璃看到灶台角落里的辣椒,有些惊讶的说。 江南这边的口味偏淡,很少也见到辣椒,而且还是将辣椒晒干磨成辣椒面的! “我们以前是西南那边的,喜欢吃辣的。所以看到有就进了些货。当地人不怎么喜欢吃辣,但是有些其他地方来的客人还是会要写辣椒。”老板娘回答道。 “我能看看你们家的包子吗?”看着这简陋的房间里不一样的干净,杜晓璃突然觉得,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味道也不错。 “可以。”老板娘说,“这些里面便是包子,这些是馒头。” 杜晓璃来到一个竹蒸笼前,将最上面一层盖子掀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好香!”杜晓璃闻着味道,已经可以想象包子的美味了。 她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包子! “夫人,怎么样,想好吃什么了吗?”老板娘问。 “我们出去吧。”杜晓璃将盖子放下来,转身出了厨房。 等杜晓璃离开,那个老板转过来,很不满的说:“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她说要想看看你弄的红薯面条,我看她看起来蛮和善的,就带她进来了。”老板娘说。 “和善?有钱人会和善吗?你可别忘了咱们儿子是怎么死的,我这条腿是怎么残的!”老板呵斥道。 “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坏人……”老板娘还想反驳,老板走过来,将她推了出去。 他走路的时候,腿一瘸一拐的,果然是有问题。 “当家的……”老板娘被推出来,她转身想进去的时候,老板已经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杜晓璃在外面听到了老板在里面的吼声,暗自生疑,还没回去,就看到老板娘被推出来了。 “大姐,没事吧?” 老板娘本来想开门进去,听到杜晓璃的询问,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夫人先回去点吃的吧。” “好。” 回去后,杜晓璃要了一碗小份的红薯面条,让其多放些辣椒和醋。其他人有的要了面条,有的要了粥,季流风和韩冥熠也要了红薯面条。然后又要了几笼小笼包子。 老板娘记着他们的东西回厨房去了,等她走后,店里剩下的两桌客人开始说道起刚刚老板发火的事情。 “这老板又在发火了。” “是啊,自从出了那事儿之后,这老板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可不是吗,以前见谁都笑呵呵的,可是现在能,整天阴晴不定,真是苦了老板娘了。” “不过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这样啊,好好的儿子让人给打没了,自己的腿也被打残了,换做是我们的话,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 “唉,说来也是可怜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人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呢!县太爷宠那小妾可是出了名的,对那小舅子自然也是极好,他小舅子弄出了人命,自然是要护着自家人。老板会成这样,也都是在意料之中了。” “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不然这老板娘可得崩溃了!” “唉,什么时候把县太爷弄下台了就好了!” “嗤,你又异想天开了吧!这县太爷后台可硬着呢,要不然在这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为什么没被弄下去,反倒是和他作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我听说这县太爷可是和许大人家是亲戚,那许大人是谁啊,咱整个江北都归他管,这县太爷自然也是鸡犬升天了。” “唉……” “行了,别叹气了,赶紧吃吧,吃完了赶紧走人。今天可是那霸王来收保护费的日子,千万别碰到了才好。” “对的对的,快点吃吧。” 那些人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几口将早饭吃完,赶紧离开了。 杜晓璃和韩冥熠相互对望了一眼,听那些人的话,这里似乎不怎么太平啊! “包子来了——”老板娘用一个托盘端着几笼包子过来,分给他们三张桌子。 杜晓璃和韩冥熠还有季流风一桌,夏鸢三人一桌,冷一他们七人一桌。 随后她又将粥端了出来。 “客官请慢用。面条马上就好。”老板娘勉强笑着说。 杜晓璃看着老板娘,睫毛湿润,眼眶发红,显然刚刚在厨房的时候哭过。 “老板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杜晓璃问。 老板娘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说:“没事。谢谢夫人关心。” “刚刚听那些人说你们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回去,说出来也许我们还能帮你们一下。”杜晓璃说。 韩冥熠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杜晓璃面前的空碗里,虽然没说话,不过还是看了那老板娘一眼。 老板娘的眼里瞬间蓄满泪水,不过她还是摇摇头,说:“夫人是外地来的吧,你们用了早饭还是早点走吧,我们家的事,谁被牵扯进来谁便会倒霉的。” “哦?这么邪气?”季流风问。 “不是邪气,而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曾经有人知道了想要帮助我们,可是最后却被白白打了一顿。”老板娘无奈的说。 刚刚听到那些人说的,加上老板娘的态度,杜晓璃他们已经很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让他们不敢说出口的事情,这个事情让他们生活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如果没有碰到就算了,既然碰到了,作为凤鸣国的王爷,韩冥熠他们自然不会不管。 “可是因为出了个恶霸?”杜晓璃问。 “夫人可别随便说这个词语,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恶霸了!”老板娘被杜晓璃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来到铺位外面看了一下,看到没有人来,才松了口气,回到桌子前,对杜晓璃说:“夫人在码头切记不要说恶霸这个词语,要是让他听到了,可是会发怒的。” “他是谁?”季流风问。 老板娘也许是想着现在也没人来,说:“还能是谁,自然是这里县太爷的小舅子,那个该死的魔鬼!” “魔鬼?你为什么叫他魔鬼?”季流风继续问。 看到老板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杜晓璃微微笑了笑,说:“老板娘,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帮忙。” “你们是帮不了忙的。”老板娘有些绝望的说,“在这里,谁也帮不了我们。我们、我们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知道那些事情,甚至还可能给你们带来麻烦。” “没事,我们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季流风说。 “说。”看到老板娘犹犹豫豫的,韩冥熠直接命令道。 虽然不知道韩冥熠的身份,但是那一身气势还是老板娘下意识应了一声是,随后将他们家的事情缓缓道来。 事情很普遍,却也很揪心。 在这座城市,有个县太爷,叫许航,据说是许云兴拐了几个弯子的亲戚,仗着这层关系,在这城里没少干坏事。 这许航娶了一房小妾,对她百依百顺,她要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往南往北,让他学狗叫,那绝对是比真正的狗叫的还欢。 这小妾有个弟弟,也就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叫冯云海。冯云海从小就是不学无术,整天在各处鬼混的混混,自从自己的亲姐姐嫁给许航后,他便绝对自己有权有势,在城里各种最坏事,在码头和其他地方收昂贵保护费,压榨百姓的钱。如果谁不给的话,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骚扰,打砸抢烧算是轻的,据说他暗中收拾了不少人,最后都给扔到了琉璃江里。 不过他最让百姓害怕的是他喜欢玩弄娈童,很多漂亮的小男孩都惨遭他的毒手。 为此,不少人家不得不将自己的小孩送到别的地方去寄养,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家。 而这包子铺以前收入还算是不错的,因为东西好吃,价格又便宜,不少在码头做事的人都喜欢来这里吃东西。 可是自从那冯云海每个月来收取两次保护费后,她们的生活就变得艰苦起来。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被冯云海看到,他们忍痛将他送到很远的地方读书。 而他们的悲剧,就是从他们的儿子回来探亲的时候加深的……   ☆、第十六章 一方恶霸 老板和老板娘的儿子瓜瓜才10岁,长得水灵灵的,因为怕冯云海,他们便将他送到了临县一个私塾读书。 瓜瓜平时都在学校住,很少回家。为了避免碰到冯云海,老板他们都要求自己的儿子一个月回家一次。 而那天,瓜瓜回来了,将老板老板娘吓得要死。 “瓜瓜,你咋回来了?”老板娘赶紧将瓜瓜拉到了屋子里,问。 “先生这两日有事,给我们放假了,我想着好久没有回来看爹娘,就回来看看。”瓜瓜脸粉嘟嘟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一看就容易让人沉醉。 “怎么会是今天呢!”老板进来,看到瓜瓜,有些担忧的会所,“要不让他赶紧去别人家躲一躲吧!” “去别家还不是一样,那霸王会一家一家来要保护费的,送到别家去,他还是会发现的。”老板娘说。 “那要不让瓜瓜现在感觉回私塾去。”老板说。 “也只能这样了。”老板娘说,然后双手放在瓜瓜肩膀上,说:“瓜瓜,你现在赶紧回私塾去,以后每个月这天你都不要回来知道吗?” “是因为冯家那个恶霸吗?” “是的,如果让他看到你,就危险了。”老板娘说。 “我知道了娘。”瓜瓜点点头说。 就在他们准备送他走的时候,街道那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听到那声音,老板和老板娘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恶霸来了!”老板跑到外面去看了一眼,进来说。 “今天怎么会来这么早!”老板娘慌张的说。 “不知道,看来现在是不能让瓜瓜到外面去了。孩子他娘,你们在里面躲着,千万不要让瓜瓜到外面去。”老板说完,来到屋子里放钱的地方,拿了大半积蓄,到外面去了。 “娘。”瓜瓜害怕的朝老板娘怀里躲了躲。 那个坏人喜欢玩弄娈童,这个事情他也知道,他还听说凡是被他看中的小男孩,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瓜瓜别怕,有爹娘在呢!”老板娘抱着瓜瓜,安慰道,可是眼里却掩饰不住担忧。 很快,冯云海便凑从街头走到了这边来,一群狗腿子手里拿着棍棒,看到街边有不顺眼的东西便一脚踢飞。 “包子铺。”冯云海等人来到包子铺前,朝着里面大声喊道。 老板拿着银子从厨房出去了,看到冯云海等人,将手里的钱交给一个狗腿子。 “就这么点?”那人拿着银子掂了一下,不满的说。 “这以前不是这么多吗?”老板小心翼翼的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说了这个月要涨二两银子的,你赶紧去拿来!”那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店里的客人每个月的这天早上都不会来吃东西,就怕遇到冯云海,所以店里这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两个男人去了厨房,原本想拿点包子吃,可是进去却发现今天早上并没有做包子。 “老板,你的包子呢?” “回大爷,包子还没来得及做。” “你不是故意的吧?知道我们冯大少爷要来,就不做包子,就是为了不给我们吃!” “怎么会呢!我是忙着凑钱去了,不然没钱交保护费啊!” “行了行了,赶紧的把剩下的钱收了,我还要回去陪我三夫人听戏呢!”冯云海不耐烦的催促道。 “听到没有,我们少爷说让你赶紧的!”负责收钱的那人将老板给的钱放到了手里的布袋子里,银子扔进去的时候哗哗作响,想必收了不少。 “可是我们真的没那么多钱了啊!”老板被几人围着,看样子是不给钱就要打他了。 可是就算是加气屋子里的钱,也不够他们说的数目,他现在也变不出来钱啊!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给我当屋子里去搜!”冯云海说。 “是,少爷。” 几人正准备去内屋搜的时候,老板娘赶紧开门走了出来,随手将门关上,把家里剩下的银子交到收钱人收拾,说:“冯少爷,这是我们家全部家当了,真的没有了!欠下了的我们下个月补上行不?” “爷可不喜欢赊账的情况。既然没钱,进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值钱的,拿去卖了来抵债!”冯云海扣着耳朵说。 “是,少爷。”那些人说完又要进屋去。 “你们不能进去!”老板一下子来到门前,堵着不让他们进去。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难道里面有钱?”有人说。 “我们家的钱已经全部在那里了,里面没有钱。老板说。 “没有钱你还拦着做什么,滚开!”那人一把将老板推开了。 “砰——” 那男人力气很大,一下子就将老板推开,还让他撞到了店里的桌子上,正好撞到他的肚子,让他靠在桌子便动弹不得。 “当家的!”老板娘看到老板受伤,大喊一声,看到他们要进屋,赶紧跑到门口边,说:“少爷,里面真的没有钱,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剩下的钱我们下个月双倍还上行不行?” 冯云海长得油头粉面,一双吊脚眼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坏人。他眯着眼睛看了老板娘一眼,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同意了,他却大笑了一声,说:“不让我们进去,里面肯定有猫腻,给我进去看看!” “滚开!”那人再次将老板娘推开,让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将头撞了一个大包。 “少爷,屋里有个小娃娃!长得还不错!”进去的人在屋里大声喊道。 一听有小娃娃,冯云海一下子兴奋起来,朝着屋里吼道:“还不给爷带出来看看!” 瓜瓜在屋子里躲闪了一会儿,不过还是被抓住了,强行给带了出来。 冯云海看到瓜瓜的第一眼就沦陷了,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直直的看着瓜瓜,说:“原来你们藏着这么好的货,难怪不让他们进去了。” “冯少爷,我家瓜瓜还小,求你放过他吧!”老板娘赶紧跪在地上给冯云海磕头,不停的说。 “放过他?”冯云海笑,说:“可能吗?你们钱不是不够吗?就用这个小娃娃来抵债吧。” “不要!”老板娘一下子叫了出来,跑过去一把将瓜瓜抢了过来。也许是母爱的力量,她真的将瓜瓜抢了过来。 如果瓜瓜被带走,那他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了! “不要?”冯云海冷笑了两声,说:“被本少爷看上了,由得你说要不要?给我带走!” “是,少爷。”两个男人说完便去抓瓜瓜。 “不要,不准抢走我儿子!”老板娘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不让他们抢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冯云海朝那些人吼道,”还不给本少爷将人带过来!” 那两人上去,一把将老板娘推开,将瓜瓜带到冯云海的身边。 “娘!娘!”被带走的瓜瓜朝老板娘伸着手,想要她把自己拉回去。 冯云海也是个练家子,他一只手拉着瓜瓜的衣服,就是不让他挣脱。 “看在你们儿子这么漂亮的份上,就给你们免两个月的保护费!小美人儿,我们走吧!哈哈哈……” 说完,他们便带着瓜瓜走了出去。 “爹!娘!”瓜瓜朝着屋子里喊。 老板看到瓜瓜被抓走,屋子肚子追了出去,老板娘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跑出去。 “你们不能抓走我儿子!”老板娘朝着他们大喊。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碍于冯云海的势力,他们只能在附近偷偷的看。看到冯云海抓着瓜瓜出来,他们都一阵惋惜,这孩子算是废了! 看到其他店铺外面围观这边的人,冯云海的狗腿子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谁再看,戳瞎你们的眼睛!” “快进去!” “快回去!” 那些人听到警告,都回了自己的店铺。 “冯少爷,你不能抢走我们的孩子!”老板跑出来,想要上前,被狗腿子们给拦住了。 “被少爷看上,那是你们家孩子的福气!你们别不识好歹!”那些人吼道。 “冯少爷,你行行好,不要带走我们的孩子!我们就瓜瓜这一个孩子!”老板娘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似乎是被浪费了不少时间,又或者是急着回去玩弄手里的孩子,冯云海很少不耐烦,说:“你们在闹,爷将你们扔到琉璃江去!走!” “爹!娘!”瓜瓜被吓哭了,不停的挣扎着。 “你们不要带走瓜瓜!” 老板想突破那些人的阻碍,去抢自己的儿子,可是被人一脚踢到地上,随后几个人围过来,拿着手里的家伙朝他揍去。 “当家的!”老板娘看到自己男人被打,跑过去,试着推开那些人,却被他们踢开了。 “爹!娘!” 瓜瓜看到自己爹娘被打,着急的想回来,可是却挣不开冯云海的手,情急之前,他转过身去,朝着冯云海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冯云海下意识的将瓜瓜甩了出去。 他本来就有些武功,现在加上无意识的加大了力气,瓜瓜又小,一下子就被甩出去好远,额头正好撞到了房子的柱子上,随后重重的落到地上,后脑勺又撞到了地面凸起的石块上。 “瓜瓜——”老板娘尖锐的叫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只见她飞快的跑了过去,一下子被瓜瓜额头上的伤口吓傻了。 不仅额头,后脑勺后面慢慢渗出大量的鲜血,将他的头发和地面都染红了。 “瓜瓜!”老板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瓜瓜身边,一下子将他抱起来,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瓜瓜头上留下来的血,还有那如同落叶般凋零的身体。 “少爷,好像出人命了!”收钱的那个人来到冯云海身边说。 “怕什么!”冯云海倒是不以为意,“本少爷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可是以前都是暗中处理的,今天这样的情况……”那人看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两边已经站满了人。 杀人不怕,可是如果被太多人看到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二,你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他们看看。”冯云海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是,少爷。”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说完便去找了一个大夫,而冯云海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瓜瓜——”老板呆呆的抱着瓜瓜的身体,此时瓜瓜已经停止呼吸了。 等大夫慢慢悠悠的过来的时候,瓜瓜的身体都已经冰冷了。 “啪——”杜晓璃听完老板娘的讲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她前世虽然是个杀手,可是出道后从来不对孩子下手,相反,她骨子里其实是极喜欢孩子的,听到冯云海的恶心,心里一股火蹭的冒了出来。 老板娘说完已经变成了泪人,夏鸢来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手绢。 “你们没去报官吗?”季流风问。 “瓜瓜死了,我的天都塌了,整日在屋内以泪洗面。当家的倒是抱着瓜瓜的尸体去县衙报了官,可是县太爷说,大夫说的人并不是在冯云海在这里的时候死的,所以并不算是被他害死的。当家的不服,就被他们打断了腿,将他和瓜瓜的尸体一起扔出了县衙!” “真是个狗官!”莺歌气愤的说。 “后来,我们将瓜瓜埋了,当家的又继续去上访,可是去到那里都不过是被痛打一顿,然后给赶出来。有两次他都差点没命了!后来我实在怕他被当官的打死,生拉硬拽的让他重新开店,不要再去惹那些当官的了,不然现在说不定他也……” “这样的人就该拉出去大卸八块,尸体扔到外面去喂野狗!”巧竹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对方是当官的,又和总督许大人是亲戚,那些当官的肯定是官官相护,我们平民老百姓哪里敌得过他们。”老板娘擦了擦眼泪,说,“我现在只盼着当家的能消停点,不要再去告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怎么活下去!” “主子,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夏鸢眼睛也是湿润的,看着杜晓璃说。 “既然有这样的事情,还官官相护,既然遇到了,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不然如何还百姓一个公道!”季流风说。 “几位客官还是不要管了,之前有个路过的人,听别人说了我们的故事,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他说要去帮我们讨回公道,可是,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琉璃江了。你们吃了早饭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会儿晚点那冯云海还会来收保护费,要是遇到他就麻烦了!”老板娘虽然看着杜晓璃他们衣着不凡,可是也不想再又人被牵连了。 “他一会儿要来?那正好了。”杜晓璃说。 “夫人……” “你在外面瞎唠叨什么?”厨房里的老板大声的吼道。 老板娘用夏鸢的手绢擦干眼角的泪,说:“这位小姐,你这极好的帕子被我给糟蹋了。” “没关系,就送给你吧。”夏鸢说。 “面都做好了,还不快滚进来端出去!”见老板娘还没进去,老板又吼道。 “来了来了!”老板娘赶紧进去了。 她进去后,杜晓璃他们还听到了老板数落老板娘的声音。似乎是在指责她不该对别人说自己家的事。 很快,老板娘将面条都端了出来,一一给他们分好后,又回厨房去了。 她一进去,屋子里又传来两人的争吵声。 杜晓璃之前闻着包子的味道就想吃,可是现在完全没有*。 不仅仅是她,其他人也没有了*,面条放在面前,却谁都没动一口。 “主子,这样的人渣就该杀了!”冷七说。 “对,主子,我们这次一定要将这里的土霸王除掉,还这里的百姓一方太平。”冷五说。 韩冥熠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沉思了一下,说:“你们七个,去给我办件事情……” 等老板娘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下子空了的铺子,还有桌子上动也没动过的面条包子,问:“其他几位客官呢?” “他们有事去办了。”杜晓璃回答说。 “有什么事情吃了再去办啊,这面条时间久了就会腻成一团,不好吃了。”老板娘说。 “没事,你们家的味道这么好,他们一定吃的下的。”莺歌说。 “唉,肯定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坏了你们的心情。”老板娘歉意的说。 “没关系,你说了,我们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才能想办法除掉这恶霸。”季流风说。 “我说你们怎么上来这么久还没回去,敢情是在这里吃好吃的!”白宁远的声音传来。 杜晓璃抬头,看到白宁远和北风两人走了进来。 白宁远拉着北风来到杜晓璃他们那桌坐下,看着杜晓璃他们表情不太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韩冥熠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想着你们什么会出发啊,结果你们一直都没回来,我们就去问了一下你们的船夫,他说你们来这里吃包子,我们就过来了。”白宁远说着拿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这包子真好吃!” “你倒是自觉!”季流风瞪了白宁远一眼。 “谢谢夸奖。”白宁远两口解决一个包子,看到他们都不动,奇怪的问:“你们怎么都不吃?” “两位客官,你们想来点什么?”老板娘看着白宁远他们问。 白宁远看到杜晓璃他们面前放的红薯面条,说:“就来他们这种好了。” “那再来两笼包子吧?”老板娘说。 “好的。”白宁远点头。 “这位客官呢?”老板娘问。 “一样。”北风嘴里飘出两个字。 “好的,你们稍等一会儿。”说完老板娘便去了厨房。 很快,红薯面条上来了,白宁远还是第一次吃这个,感觉味道不错,看到杜晓璃那晚红红的,将老板娘叫来,说要弄成她那样的,于是老板娘又端进去给他放了辣椒。 杜晓璃他们吃了几口就将筷子放下了,这让白宁远很疑惑。 “你们不饿?”他问。 “不饿。”杜晓璃说。 “那你们还叫这么多东西,浪费啊!”白宁远感叹道。 “你知道什么!”巧竹说,“你要是知道我们刚刚听到的事情,你也会吃不下东西的。” 北风眉毛微微一挑,什么事情让他们听了都没胃口了。 “说说。”白宁远说。 于是巧竹又将刚刚听到的故事说了一遍。 “我擦,这样的人渣,一会儿我直接拿一包毒药毒死他!”白宁远骂道,然后拿出几包毒药,一边看一边说:“我想想,我身上哪种毒药死之前最痛苦?爱你三天三夜?冰火两重天?要不用臭臭香!……还是算了,用这个吧,将所有内脏全部化成水后才会彻底死去。” “行了你,赶紧将你的东西收起来。”杜晓璃没想到这家伙身上带了这么多毒药。这随身携带的都这么多,不知道他包袱里有多少。 老板娘出来,看着杜晓璃他们东西几乎没动,有些忐忑的问:“客官,是不是这东西不好吃……” “没有,很好吃。”夏鸢说。 “客官,你们还是快点吃完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是一会儿碰上那个冯云海,怕他会找你们麻烦。”老板娘再三催促道。 “包子铺,交保护费了!” 一个粗狂的男声从外面传来,老板娘的身体下意识一抖。 来了! 杜晓璃他们不动声色的看着一群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穿着上好的苏绣锦缎,手上带了好几个扳指,应该就是一方恶霸冯云海了。 “老板娘,交保护费了!”一个左脸有长长疤痕的男子看到铺子里的老板娘,吼道。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老板娘还没看口,老板倒是从厨房一瘸一拐的出来了,看到冯云海,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哟,你这是被打了几次,胆子被打大了啊!”刀疤男看着老板,说,“你的那条贱命值几个铜板?还是赶紧交钱吧!” “我说了,要钱没有!钱我是要存起来去打官司的,你们想要,没门!” “哟呵,看来是没被打怕啊!啧啧,上次是断了腿,下次,指不定就是送命了哦!”一个男人说。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老板指着冯云海骂道,“只要我还有一条命在,我就不会放弃告你!” “哈哈,你想告我?”冯云海被老板的样子逗乐了,“就你这怂样,你还敢告我?你觉得你有命活着走出这里吗?” “哼,就算我告不倒你,总会有人收拾你的!”老板大吼道。 “能收拾本少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冯云海狂妄的说,“在这里,谁敢来收拾本少爷?你们还想和本少爷斗?不要以为留你们两条性命就是怕你们了,我不过是给自己留点乐子而已。” “在奉节县,谁敢惹我们少爷?想扳倒少爷,你们这辈子都不要想了!”一个狗腿子赶紧拍马屁道。 “好狂妄的人!”季流风冷笑着说。 “你们是谁?”狗腿子看着杜晓璃他们,“没见过的面孔,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滚蛋,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让我们滚蛋?”季流风转身看着一群人,一条腿放到凳子上,流里流气的说:“敢叫爷滚蛋的人,这辈子还没生出来呢!” “客官你们还是走吧。”老板娘劝道。 “走?敢和本少爷叫嚣,能耐啊!现在想走,晚了!”冯云海说。 “我听说,你杀了老板夫妇的孩子?”杜晓璃看着冯云海问。 冯云海将目光转向杜晓璃,一看到她绝美的样子就挪不开眼了,那红果果的眼神,活像是要将杜晓璃的衣服扒光了一样。 他是喜欢玩弄娈童,不过他也喜欢美女,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玩儿过多少女人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杜晓璃这样让他心动不已。 视奸? 杜晓璃看到他那猥琐的目光,感觉一阵恶心,眉头一皱,正打算收拾一下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韩冥熠一道掌风打到外面去了。 “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狗腿子们赶紧跑出去,将冯云海扶起来。 冯云海起来后,摸着自己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吼道:“你妈!居然敢打小爷!给我上!男的杀了,女的抢回去给本少爷玩!既然包子铺不愿意交保护费,就给本少爷一起砸了!” “是,少爷!” 跟着冯云海的人经常跟着他混,早就到打砸抢烧的事情习以为常,听到冯云海一声令下,他们拎着家伙就要进来打人砸店! 可是他们还没走进来,刚到门口就被一个身影踹了回去,飞落到包子铺外面。 随即季流风落到门外,正好挡住了门口,冷冷道:“你大爷在此,你们还想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那些人还没看清楚就被踹出来了,一个个捂着胸口望着季流风。 季流风双手抱胸,望着站着的那些人,冷笑一声,道:“爷就是上天来收拾你们这群魑魅魍魉的人!”   ☆、第十七章 收拾杂碎! 冯云海听到季流风对他自称爷,火气更大,恶狠狠的说:“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本少爷今天要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掉!你们几个,给我上!” 冯云海指了指自己新雇来的保镖,据说是武功很好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去收拾季流风。 那几个人在外面就没进店铺,没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也没看到季流风是如果将那几人打到地上的。看那几人的惨状,也猜到他的武功不弱。 不过他们五个也不是泛泛之辈,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受冯云海的雇佣也不过是冲着他给的丰厚报酬来的。平时只是跟着他,几乎从来没出过手,看来今天得他们几个亲自出马了。 那五人来到冯云海前面,看着季流风,我呢:“爷们不杀无名人士,你报上名来!” 季流风嗤笑了一声,说:“就凭你们,也陪知道你爷爷的名讳?!” 杜晓璃正对着大门,看到那几人,说:“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吗?夏鸢,你们也出去给流风加加人气儿!” “是,小姐。”夏鸢三人随即也来到门外,和季流风一起面对着那些人。 “哟,这还有水灵灵的大姑娘啊!”老大看到夏鸢她们出来,猥琐的笑着。 “这么标志的姑娘,这细皮嫩肉的,爷可狠不下心来打,要不你们就跟了爷们,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老二说。 “喝你的大头鬼!”莺歌脾气最冲,听到他们下流的话,加上刚刚心里堆积的愤怒,一下子爆发,率先朝着那老大打去。 夏鸢和巧竹也选了一个对手打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都不等我的啊!”季流风看到夏鸢他们说动手就动手,也冲了上去,一个人对付两个,不时还要应付那些狗腿子。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都吓蒙了。 “哎哟喂,你们这打了冯少爷,麻烦大了啊!”老板娘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 “老板娘,你现在还没看出来,是谁惹麻烦了吗?”白宁远咬着包子说。 “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坐船走吧,一会儿他们去通报县太爷的话,你们可就走不了了!”老板娘建议道。 “今天这个事情不解决了,怎么能走?”杜晓璃说,“老板娘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往外看,正巧看到有个狗腿子拿着根木棍想要偷袭巧竹,而巧竹正在和面前的人对打,根本没发现后面靠近的人。 “簌——” “啊——” 就在那人举起棍子的时候,那人的手突然被一根筷子戳穿了,疼的他大叫起来。 巧竹听到身后的身体,身子一动,抓住前面那人的手,同时转过来面对着那狗腿子,一脚踢了过去,好死不死,正好踢到了他命根子上,一时间手也疼,下面也疼,那人嗷嗷叫了两声,直接晕过去了! 老板也注意到了巧竹的情况,看到那狗腿子手上的筷子,扭头看着杜晓璃他们,发现杜晓璃手上的筷子只有一根了。 刚刚用筷子戳穿手掌的人,是那位夫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身边的人居然各个都有那么厉害的武功。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打趴了,冯云海想跑,却被季流风一个空中翻给踢了回去。 “快去找姐夫!”冯云海对身边的人喊道。 那人看到冯云海被踢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边的动静一早就吸引了不少看客,不管是码头上开店的老板还是做工的工人,都围到不远处看起热闹起来,看到冯云海的人被打的屁滚尿流,都暗自称好。 很快,冯云海带来的所有人都被打在地上起不来了,一个个不是抱着肚子就是抱着头或者腿喊痛。 杜晓璃见外面的人都解决完了,起身出去,看到一地的狗腿子,说:“居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发泄了一通后,夏鸢他们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来到杜晓璃身边。巧竹吐了吐舌头,说:“主子你没说速战速决啊,我们就慢慢收拾,发泄发泄心里的火气嘛。” “可是舒服了?”杜晓璃问。 “嗯嗯!”影歌和巧竹使劲儿点头。 “那我也去发泄一下。”说完,杜晓璃便来到冯云海身边,一脚踩到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踩到一边,说:“这脸倒是长的还凑合能看,这心怎么那么狠毒?” 尾随出来的韩冥熠眉头一皱,拉着杜晓璃的手,一使劲,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怎么了?”杜晓璃望着韩冥熠。 “那家伙长得贼眉鼠眼,哪里还凑合了?”韩冥熠淡淡的说。 额—— 在场的人顿时有种不和谐的感觉。白宁远好想说一句:兄弟,你能不能看看场合? “你们、你们居然敢殴打本少爷,等我姐夫来了,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你们现在将爷放了,爷就不追究了!”冯云海虽然被打的倒地不起,但是依然死鸭子嘴硬,企图用自己的姐夫来威胁他们。 “傻逼!”杜晓璃忍不住骂了一句。转身看着跟出来的老板夫妇,问:“老板娘,你们有没有绳子?” “绳子?”老板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老板说:“有,在屋子里。他娘,你去拿。” “好。”老板娘虽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进去拿绳子了。 白宁远看着杜晓璃,说:“直接拿药毒死了不就好了?” 杜晓璃瞥了白宁远一眼,说:“这能随便杀了吗?怎么也要等他上面的人来。” “夫人,绳子。”老板娘拿着绳子出来,看着杜晓璃道。 “夏鸢,将他们都捆起来。”杜晓璃说,“绳子不够,就绑一起。” “是,主子。”夏鸢去接过绳子,和莺歌他们一起将那些人绑了起来。 “夫人,一会儿县太爷来了怎么办?”老板娘问。 “你们想给瓜瓜报仇吗?”杜晓璃问。 “想。”老板娘毫不犹豫的说。 “那就等着看好戏吧。”杜晓璃笑道。 “可是那县太爷背后的势力……”老板有些迟疑的说。 “不好惹是吗?”白宁远说,“放心吧,你们遇到他们,这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就是来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谢谢夫人,谢谢各位少爷。”老板娘热泪盈眶的说。 有这样伸手的仆人,那他们身份定然也非同一般,这一下子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主子,坐下等吧。”巧竹搬了一根长凳子出来,放到杜晓璃后面。 杜晓璃和韩冥熠坐下,在店铺外面等着这一手遮天的县太爷。 这县太爷原本在和自己的小妾在花园里赏花,可是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衙役带着冯云海的跟班过来了。 “县太爷,夫人,快救救少爷吧!”那人一来就跪倒地上说。 “怎么了?”小妾看到那人身上的伤,吓了一跳。 “夫人,我们今天和少爷去码头收保护费,可是在包子铺里遇到了几个外乡人,他们将少爷打了,还将其他人都打了!大人、夫人,你们快去救救少爷吧!” “什么人敢欺负本官的小舅子!”许航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着小妾的手,拍了拍,说:“你放心吧,我去将小舅子带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们。” 说完他还在小妾胸前揉捏了一下。 “老爷你讨厌!”小妾并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在这奉节县还没人敢动他们家人。 “看你这骚样!”许航猥琐的看着她,说,“等老爷回来再收拾你!” “老爷你可要将弟弟带回来啊!”小妾说。 “你放心吧。”许航说完便带着衙役和报信的狗腿子带走了。 得知杜晓璃他们有几个会武功的人,他将县衙的衙役都带了过去。 杜晓璃他们正在无聊的时候,许航终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铺子里,等许航他们走过后又伸出了头朝包子铺这边张望。 “姐夫、姐夫救我!”冯云海看到许航过来,朝他叫到。 许航带着人走过来,看到地上被捆着手脚的人,看到中间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如果不是他叫自己姐夫,他还真认不出那就是自己的小舅子! “将他们给本官围起来!”这许航还真有些当官的气势,右手一挥,衙役便将杜晓璃他们位了起来。 “好大的阵势!”季流风看到他们,眼睛都没眨一下。 “大胆刁明,居然敢在本官的地盘上殴打百姓,将他们全部给本官抓起来!”许航喊道。 “许大人,你凭什么抓我们?”杜晓璃问,“是他们先来冒犯我们的,我们不过是还手罢了!要抓,你也是该抓他们!” “本县的人一向纯良,怎么会挑事?看来你们不但殴打别人,还敢诬陷别人,真是罪加一等。回去后定要好好审问一下你们!”许航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相当厉害,这黑的都被他说成白的了。 “哎呀,他说要审问我们,怎么办?”季流风转身看着韩冥熠问。 “凉拌。”韩冥熠简单回了季流风两个人。 深层次的的意思就是你看着办! “许大人,明明是他想要轻薄我家夫人,才被打的,这怎么能生活是我们挑事呢?”季流风说,“就算这人是许大人的小舅子,你也不能这么偏袒他吧?” “你知道这是本官的小舅子,好敢下此狠手。看来你下一步是打算殴打本官是不是?”许航说,“看来你们是打算殴打朝廷命官,这更是不可饶恕!等将你们抓起来,本官定要上报朝廷!” “哎呀,好怕怕啊!”季流风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随意栽赃罪名,你平日里就是这样为百姓办事的吗?”韩冥熠看着许航冷声问。 许航被韩冥熠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但是脸上却并不显露,看来平时坏事做多了,胆子也练出来。 “本官怎么做还用不着你们这些刁明来指责!”许航说,“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束手就擒,不然本官治你们一个违抗醉,那是可以直接将你们乱棍打死的!” “乱棍打死?”季流风咀嚼着许航的话,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什么目的?” “我们早就听说了,你仗着自己是县太爷,贪赃枉法,容忍你的小舅子残害不少百姓,让这里民不聊生,无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我们打了你的小舅子,你给我们安那么多罪名,不就是想将我们置于死地吗?”季流风说,将许航的心思剖析的一清二楚。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是无知外乡人,没想到你们消息倒是灵通!”许航说,“是这两贱民给你们说的吧?看来之前留下他们的命真是个错误啊!” “是啊,确实是个错误,就是因为这个错误,你不仅会丢了你的乌纱帽,我看你这小命也快到阎王爷报道了!”季流风说。 “哈哈哈哈,你们好大的口气!”许航明显没将季流风放在眼里。“既然留下他们老是引来祸端,那就和你们一起处理了吧!” 就他为官这么多年的情形来说,这些人不过是因为听了老板娘的哭诉想来出头而已,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也处理多了,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你这样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季流风问。 “王法?在这奉节县,本官的话就是王法!上去将他们抓起来带回去!”许航命令道。 那些衙役得到命令,都围攻了过去。 “看来你这井底之蛙还真的以为这凤鸣国是没王法的了!”季流风一脚踢飞来到他身边的人,拿出一个牌子,亮到众人面前,说:“不知道本将军这牌子和你的牌子谁的更大一些?” “将、将军?!”在场的人被这一转变惊呆了,这、这男人是个将军?! “哟,看来许大人你认识本将军的牌子啊!”季流风笑道。 包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被吓傻了,今天在这里吃饭的居然会是一个将军? 那是不是说,他们真的能帮他们伸冤? 许航的脸色变了又变,像个调色盘一样。 现在这事情不知道季流风知道多少,但是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认为她们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留着他了! 现在没其他人,他只要将她们全部解决掉,到时候再装作不知情算了,到时候上面查下来,他一口咬定没见过他,谁还能拿他怎么办?! “哼,我才不认识什么牌子,你居然敢冒充朝廷命官,这下更饶你们不得!抓起来!” 那些衙役迟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将军的话,县太爷有后台没事,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不一定完全置之度外啊! “还不快给我去!”许航见大家不懂,朝他们吼道。 “大人,如果他真的是将军的话……”许航身边的人说。 “什么将军,那就是个冒牌货!”许航呵斥道,“本官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你们再怀疑本官,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大人说的怎么会错呢!那人肯定是冒牌的!你们还不快去将他们抓起来!” 那些衙役被逼无奈,虽然这人真的有可能会是将军,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可是许航,他们还是得听许航的话,朝着季流风他们扑来。 “正好本将军刚刚那一架没打够,你们就给我练练手吧!我想你们跟着这杂碎肯定没少做坏事,没几人手上是干净的吧!” 季流风又打了起来,夏鸢她们见状也加入了战斗,就连白宁远都跑去参合了一脚。 虽然衙役比较多,但是根本不是季流风他们的对手。很快,一群人全部被打得趴下了,而他们这边却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 “现在就剩下你了!”季流风邪笑得看着许航。 许航没想到自己的人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看到季流风的笑容,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声音颤抖:“你们几个冒充朝廷命官的人,难、难道还想袭击本官不成!” “打你有怎么样?”莺歌看着许航,道,“我们打的就是你!” 说完这许航就被几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不过为了配合杜晓璃他们后面的事情,都是打的身上,而且绝对不会把他打死。 “本官和是江北都督许云兴的亲戚,你们敢这样对待我,你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许航被暴打一顿后在地上蜷缩着,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季流风,“许大人最近可是定王殿下眼前的红人,他要是知道我被你们欺负的话,一定会要了你们的脑袋!” “哦?定王眼前的红人就能为所欲为了?”韩冥熠幽幽的说。 “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将我放了,如果我要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一定会去告诉他,到时候,哼哼!” 不得不说,这许航和冯云海还有些相像,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要威胁别人。 “许云兴吗?”杜晓璃朝着许航笑了笑,说:“过不久你就能见到他了,只是不知道见到他之后,你还能不能这么说话!”   ☆、第十八章 收集罪证 马上就能见到许云兴?这女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候,百姓从各个对方跑了出来,全部来到包子铺前朝季流风跪了下去,嘴里喊道:“求将军为我们做主啊!” “求将军为我们做主!” 百姓一边喊一边朝季流风磕头。 “你们这个是做什么?”季流风看着那些人。 “将军,我们这些年深受这许航的压迫,连年赋税不减,还经常有像冯云海这样的恶霸来欺负我们,我们每月赚的微博的收入全部都得拿来交保护费,不然就是落得砸店打人的下场。” “将军,我们的孙子就是被冯云海这个恶霸抓走了,两个月后他们将我孙子送回来,已经只有最后一口气,来不及跟我们老俩口说句话就走了。求将军大人为什么做主啊!” “将军大人,我们听闻去年就开始降低赋税,可是我们不但没降,反而还增加了不少。我们一年到头也就只能赚那么点钱,除了赋税,我们连基本的生活都没有保障了。后来我听说,其他地方是降了的,只是我们这里被这贪官给增加了!” “将军,我们……”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全都激动的控诉者许航和冯云海的恶性。 “你们好大的胆子,反了是吗?”许航看到那些百姓此刻全部站出来了,朝他们吼道。 也许是对许航怕到骨子里了,听到他的吼声,百姓还是一度安静了下来,这也正好省得季流风让他们安静了。 “你们所说可是属实?”韩冥熠问。 “是的,大人,我们不敢有半句谎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韩冥熠的脸色沉得有些可怕,看许航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流风,让人将百姓的冤情全部记下来,哪家如何被欺负了,许航如何对朝廷的政策阳奉阴违,如何欺压百姓,全部统计出来,写在纸上,一会儿小许云兴来了让她好好看看!” “好的。” “我店里有笔墨。”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说。 “那你去将墨笔取来。”季流风吩咐道。 “好的。”那人说完便朝自己的店铺跑去。 季流风又让人在包子铺里搬了桌子和凳子出来,等笔墨拿过来后,他让那人坐在桌子前,让百姓排队来诉说自己的冤屈。 “哈哈哈,你们这些贱民,以为看到一个所谓的将军就找到救命稻草了?”许航大笑道,“本官记住你们了,等这事过去,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哈哈哈!” 百姓都被许航的话吓到了,有些甚至想临阵退缩。 季流风来到许航身边,一脚朝他踢了过去。“老子征南闯北,还治不了你这个小小的知县?!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将你就地正法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呸,就凭你!一个不知道几品的将军,也想扳倒我?”许航刚刚想通了,他们刚刚说话,肯定是去请许云兴了,既然如此,他们在许云兴赶来之前肯定不会要自己的命,而许云兴来了,自己就能得救了! “嘿嘿,那老子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将你送到阎王殿去的!”季流风说完,去包子铺的厨房拿了抹布出来,塞到许航嘴里,说:“给老子闭嘴,吵死了!” 百姓看到许航被季流风如此对待,看到他眼里的自信,都选择了相信他。毕竟这也许是他们唯一一次机会。 杜晓璃看到季流风的动作,一下子笑了,说:“这办法不错!哎呀,这折腾了一早上,东西也没吃。老板、老板娘,可不可以再给我们煮碗红薯面条?” 老板之前看到杜晓璃还觉得她特不顺眼,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将许航他们给治了。就算最后真的不能扳倒他,能这样收拾他一顿,他们心里的气也算是出了一半。听到杜晓璃的话,老板笑着说:“好叻,夫人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顺便给我们一起煮吧。”季流风说,“收拾了那家伙我也饿了。他们肯定也没吃饱。” “好叻,一人来一碗!红薯面条——”老板说完又一瘸一拐的进了厨房,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老板娘看着自己丈夫的变化,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花,说:“谢谢将军,谢谢你们。自从我家瓜瓜死去后,我就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整日都低沉的很。现在居然看到他笑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应该是我们说抱歉才对。”季流风说,“在凤鸣国的地盘上居然有这样的朝廷命官,是我们的疏忽。” “我们一直在盼着有什么大官来将这恶官给收拾了,今天终于盼到了。”老板娘感叹的说。“我去厨房看看,给他搭把手。” “老板娘,顺便再给我们来两笼包子!”白宁远看到桌子上的包子已经凉了,喊道。 “好叻!”老板娘应了一声,笑着进了厨房。 北风一直在屋里坐着,虽然没出去,却将外面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看到杜晓璃他们又进来吃东西,感叹这群人还真的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用托盘端着面条出来,说:“将军,少爷、夫人,面条好了!” 知道杜晓璃要吃辣的,老板娘特地在一碗红薯面条里放了辣椒。 收拾了杂碎,杜晓璃心情舒畅不少,也有心情来欣赏美食了。 “这红薯粉味道真不错!”杜晓璃吃了两口,说道。 “红薯粉?” “在我们那儿这种就叫红薯粉,不过也是红薯面条。”杜晓璃说,“以前是我的最爱,可惜我已经好久没吃到了。” “夫人以前也吃过这种面条?”老板娘有些吃惊,“这个是我当家的自己想出来,没想到在其他地方也有。” “那个地方很远,现在就算是想吃也吃不到了。”杜晓璃说,“不过你们这也做的很好吃。包子也很好吃。”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脸上的笑容,目光闪烁了一下。 吃完了早饭已经太阳当头了。看到外面还排着长队来写冤情的百姓,杜晓璃让夏鸢他们又弄了一张桌子,分担压力。 知道许云兴不会那么早来,韩冥熠让季流风和夏鸢他们在这里主持,他带着杜晓璃回船上去。 杜晓璃临走的时候给船夫带了包子回去。 没想到杜晓璃回给自己带早饭回来,船夫心里一阵感动,暗道自己主子给他们找了个好女主人。 “不知道冷一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傍晚之前应该能到。”韩冥熠想了想说,“许云兴就在临县视察灾后重建的情况,一个来回,一天怎么也够了。” “那我们就等他们吧。”杜晓璃说,“想必那时候冷二他们也将事情查的差不多了。” “一天之间足够了。”韩冥熠说。 杜晓璃拿了一本书来到窗户边翻看起来,韩冥熠则在床上打坐练习内力。 到中午,夏鸢回来了,一脸气愤的样子。 “怎么了?”杜晓璃放下书问。 “主子,那许航实在是太可恶了!”夏鸢说。 “说说看。” “我们在那里收集百姓的话,发现他经常欺压百姓不说,一旦有人想要反抗,大部分会被弄的家破人亡!他们就连一些小孩子都不会放过!”夏鸢握紧拳头,说:“一个老人家来说,许航亲戚仗着他们的关系,强抢民女,占人田地,毁人房屋,他的几个儿子气不过,就去告,可是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被悄悄的扔到琉璃江去了,家里只剩下妇女和孩子。” “不仅如此,那许航还和其他官员勾结,对那些上访的百姓置之不理,或者干脆狼狈为奸,一起欺负百姓!”巧竹说。 “看来这许航的关系网还蛮宽的!”杜晓璃说,“没想到在凤鸣国居然有这么的地方官员,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 “主子,你说那许云兴是不是也是和他一起的?听说他们的关系还挺亲的!”夏鸢问。 杜晓璃回想了一下和许云兴一起的日子,说:“我觉得不是。那许云兴对百姓是真的爱护,不像是装出来。我还记得和冥熠他们一起去乡下看的时候,他看到一片片被摧毁的房子,脸上心疼的表情是那么真切。而且这次洪灾如果不是他积极配合,让许多地方提前做好防范,后果会严重许多。” “那也该治他一个管辖不力之罪!”夏鸢说。 “在他的管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他的亲戚,借着和他的关系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然是难辞其咎。”杜晓璃说,“不过具体要怎么处罚,这就要看冥熠的意思了。我们只能提建议,不能帮他决定。” “我看爷他对那许云兴倒是蛮喜欢的。”巧竹说。 “放心吧,既然已经插手这个事情,定然是会为百姓讨回公道的。”杜晓璃看着气愤的两人,说:“不过这次牵扯的范围很广,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了。你们去给船夫说一下,不用准备离开了。” “是,主子。” 下午时分,杜晓璃休息了一会儿,便带着夏鸢他们过去了。 “主子。”莺歌正在整理今天收集的许航的的罪状,看到杜晓璃来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气愤。 “整理好了吗?”杜晓璃问。 “整理好了。”莺歌将一叠纸给杜晓璃,说,“这些都是百姓说的自己家的事情,有大有小。还有些是被人叫来的农民,不少人都被强行占地什么的。” 杜晓璃看了一下,难怪夏鸢莺歌他们都那么气愤,那许航的罪行简直令人发指! “冥熠呢?”季流风从包子铺里出来,看到杜晓璃却没韩冥熠的影子,问道。 “下午的时候冷二回来将他带走了。也许是有什么发现吧。”杜晓璃说。 “许云兴应该快到了吧?”季流风说。 “嗯。冥熠说了他会在那之前过来的。”杜晓璃说。 “这次的事情,只怕没个几天时间还搞不下来。”季流风说。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杜晓璃说,“现在不是离武林大会还早。” 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娘看到杜晓璃来了,都朝笑着打招呼。 尤其是老板娘,对杜晓璃更是敬畏了一些,因为老板在中午的时候想明白,这季流风是一个将军,可是给他们的感觉他对韩冥熠和杜晓璃都有些尊敬,那说明杜晓璃他们的身份更尊贵! 既然这样,他们应该也就不怕许云兴,也就能真正为他们讨回公道了! 杜晓璃趁着大家没回来,将所有的诉纸全部看了一遍。 快到傍晚的时候,韩冥熠带着冷二他们回来了。杜晓璃看到他,将手里的纸放下,问:“怎么样?” “查到了。”韩冥熠说,看到杜晓璃面前的诉纸,眉头一皱:“居然这么多?” “好几百份呢!”季流风说,“而且这应该还是一小部分的,我估计这奉节县管辖区里,很少有人没被欺负过吧!” 韩冥熠周围的气压有些低,看来这次他非常生气啊!他拿起诉纸看了一遍,越看越火大,此时估计除了杜晓璃,谁都不敢和他说话。 “看来这许航等人的下场惨咯!”白宁远和北风来到包子铺,看到韩冥熠的样子,笑着说。 北风没有应话,但是非常赞同白宁远的观点。 “涉案的其他官员呢?”韩冥熠看到一些案件涉及到其他官员,问道。 “上面写到的官员已经让人去宣了,是以你的名义去找的。”季流风说,“不过有些距离比较远,可能明天才能到。” “我想和他勾结的肯定不止这些官员,一定要将其他的一起连根拔起。”韩冥熠说。 “我明白。”季流风说,“我还让人去将弓弩队的人叫了一部分过来,帮忙办事情。明天早上应该能到。” 他们是坐船行了一天,离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如果是骑马的话,到明天早上,鲁大海他们也能赶过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老百姓的口头诉纸,还必须要有证据,曾泰他们来了,正好可以帮忙去收集证据。”杜晓璃说。 叫曾泰他们过来是杜晓璃的意思,他们现在人手太少,要去找那么多证据的话,也是有些麻烦的。 这时候衙役和百姓带着几个官员来到了码头。 “将军,本县的那些涉案官员都叫来了。” 杜晓璃他们出去,看到好几个官员被百姓赶着往这边走,到了包子铺前面,将他们和许航推到一起。 那些官员看到许航也在这里,意识到大家这次估计真的是遇到克星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将我们抓来。”一个官员说,“我们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季流风嗤笑了一声,问:“既然你们是朝廷命官,那本将军问你们,你们是拿谁的俸禄,为谁办事,为谁谋福利?” “自然是拿朝廷的俸禄,为皇上办事,为百姓谋福利。”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百姓后面传来,听到这声音,一直萎靡不振的许航一下子兴奋起来。 百姓让开一条路,许云兴和冷一从后面走了过来。 “表哥,表哥,你来了!表哥你快让他们放了我。”许航看到许云兴,蹭的站起来,不想双脚被帮着,又给摔了下去。见许云兴并不回答自己,他又朝季流风吼道:“冒牌将军,我表哥来了,你还不快将我放了!他可是定王殿下眼前的红人,你要是不给他面子,当心他去定王面前说你几句,你就等着被撤职吧!” 韩冥熠和杜晓璃坐在包子铺外面的凳子上,听到许航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着许云兴问:“他是你亲戚?” “他祖父和我祖父是同姓拜把子兄弟,祖父在临终前让我们对他提携一二,并不是什么亲戚。不过之前曾经听闻他打着和我是亲戚的关系办事,我也曾派人告诉过他,不许如此,后来就没听说有此类的事情了。” “看来不是没有了,而是你不知道而已。”杜晓璃说。 “表哥,表哥,你爷爷可是让你照顾我的,这些人分明就是冒牌的将军,你可别被他们蒙骗了啊!”许航朝许云兴大喊,“你可是定王殿下面前的红人,你说句话,让他们将我们放了,他们不敢不听的!” “这人是不是傻子?”白宁远看着许航,捅了捅身边的北风,问道。 “我看像。”北风难得的回答了白宁远如此无聊的问题。 周围的百姓都屏住呼吸看着许云兴,如果他说要保许航的话,那他们今天做的事情全都白费了,还得罪了这恶官,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许云兴看了许航一眼,带着自己带来的人来到韩冥熠面前,齐齐跪下,嘴里说道:“下官江北总督见过定王殿下、定王妃、季将军。在下官的管辖权内出现如此恶劣的事情,下官难辞其咎,请王爷、王妃责罚。” 许云兴的话像一颗炸弹,顿时将许航和一众官员炸懵了。   ☆、第十九章 非同一般的关系 许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突然炸响一声,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在韩冥熠面前跪下的许云兴。 “定、定王殿下……”其他官员听到许云兴对韩冥熠的称呼,只觉得三魂去了两魂,七魄只剩一魄了。 倒是那些百姓先反应过来,纷纷跪下,齐齐喊道:“参见定王殿下,定王妃。” 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娘看到韩冥熠和杜晓璃,感觉一阵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参见定王殿下、定王妃。” 难怪她们看到冯云海和许航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原来他们的身份如此的尊贵! 冯云海已经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看着韩冥熠,满脸死灰。 “你看看这些。”韩冥熠瞥了一眼许云兴,将手里的诉状扔到他面前。然后对百姓说:“其他人都起来吧。” “写定王殿下。”百姓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这是定王殿下本人啊!他们居然和亲眼看到了定王殿下,这是多么大的荣幸! 包子铺老板他们相扶起身,杜晓璃看到他们吓得不轻的样子,朝她们笑笑,说:“这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斗不过许航了吧?” 包子铺的老板看到杜晓璃的微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不知道是王爷王妃,得罪的地方,请王妃责罚。” “不知者不罪。”杜晓璃示意他们不用放在心上,转而看着跪在地上看诉状的许云兴。 诉状被扔了一地,不仅许云兴面前有,其他跟着一起来的人面前也有,他们拿起诉状快速看过去,越看脸越沉。 许云兴看了十几张后就浑身颤抖不已,将头重重的扣在地上。 “你看的这些不过是凤毛麟角,这里还有几百份这样的诉状,而这些诉状不过是奉节县受压百姓的一部分的。”季流风说。 痛心的说:“下官管辖不严,居然出了此等恶官,下官罪无可恕,请王爷处罚。”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自然是逃不了关系!不过在那之前你得给我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如果遗漏了哪个贪官哪个污吏,你就为死去的那么多无辜百姓偿命吧!”韩冥熠说完便牵着杜晓璃站了起来,准备回船上去,走了两步,有些失望的说:“你刚才说,为官者,拿朝廷的俸禄,为皇上办事,为百姓谋福。你一直心系百姓,这次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你回头看看百姓支离破碎的家庭,千疮百孔的心,看看这些年他们受的苦。你想想,该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韩冥熠说完便走了,杜晓璃给季流风使了个眼神让他留在这里,然后带着夏鸢三人跟着离开了。 韩冥熠虽然没有吩咐,不过冷一他们都留了下,协助许云兴办案。 许云兴感受到了韩冥熠的痛心和失望,等韩冥熠离开,他才将面前的诉状全部捡起来,然后站起来,转身看着围观的百姓,说:“让大家这些年受这么多苦,许某难辞其咎。我答应大家,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许云兴说完,深深的弯下腰,朝大家行了个重重的礼。然后对衙役说:“将涉案人员全部羁押到监牢。” “是,大人。” 百姓看到许云兴居然给他们道歉,都有些动容,有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韩冥熠和许云兴这样表态,是不是表示这次是真的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他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大家现在都回去吧,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们会去找你们的。”许云兴的师爷朝百姓说。 “都散了吧。” “走,回去吧。” “这次可算是见到希望了。” “呜呜,我们的苦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 “是啊,以后不用每天过的心惊胆战了。” “不知道这次要多久才能解决?不会拖很久吧?” “怎么会,这次可是有定王殿下亲自过问的案子,怎么可能会拖很久。只要将证据查到,我想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的。” “那我们去将以前留下的证据找出来。”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大家都回去找找吧。” “真没想到,那便是定王和王妃,虽然我们这里地势要高些,没有受到什么灾难,但是我可是听说了,这次洪灾多亏了王爷王妃,才让无数百姓捡回一条命来!” “王妃看起来真是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不过生起气来身上那气势,估计是你,直接都得吓死。” “……” 百姓你一眼我一语的离开了码头,离去的时候,他们脸上不再是之前愁云惨淡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希望。 等百姓离开,许云兴看着季流风:“将军……”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然我们也不会留下来了。”季流风拍着许云兴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我们会帮助不一起查的。今天也查了一些,回头再告诉你。我看你今晚还是先研究一些你手里的这些东西吧。” “谢将军。那下官先回看这些诉状。下官告辞。”许云兴朝季流风和冷一他们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季流风看着许云兴离开的背影,感觉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们也回船上去吧。”季流风对冷一他们说,然后朝包子铺的老板挥挥手,回船上去了。 冷一他们将桌子和凳子搬回去后也离开了。 热闹了一天的包子铺终于安静下来,老板娘那笤帚将白天留下的垃圾扫了。回来看到老板还在门口发傻,说:“你愣这里做啥,还不去弄晚饭吃,一会儿天黑了。” 老板冲着老板娘傻傻笑了两声,说:“他娘,咱们今天不是在做梦吧?” “你说啥傻话呢!”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道:“这是咱遇到贵人了!唉,我今儿早上还梦到咱瓜瓜了,他说他的仇能报了。看来这是他给咱们提醒呢!”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定王殿下和王妃,别人不说,我们还真认不出来。”老板感叹道。 “是呢,”老板娘赞同的说,“这一点没有皇家的架子,那王妃说话可温柔了,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一般的有钱人,哪里看得出是那股救了数万百姓的王妃啊!” “这王妃还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凤鸣国百姓的福音啊!” “行了,我说你还不去做晚饭,一会儿天黑没收拾完又得点灯,费油。” “好了好了,你别催了,我这就去!”老板心情愉悦的进了厨房。 老板娘看着老板的跛脚,喜悦的眼神微微变暗,要是他的腿也能好好的就好了。 杜晓璃跟着韩冥熠回去,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来到他身边,从身后抱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 他伸手握住她环到全面的手。 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她也不用想什么话来开导他,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过了一会儿,韩冥熠心里的郁结才慢慢散去,他放开她的手,转过身抱着她,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说:“谢谢你,璃儿。” “我又没做什么,你谢我干嘛。”杜晓璃将身子埋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腰,说:“其实这贪官污吏在任何时候都有,我们那里古代的时候也出了好些贪官奸臣的。虽然这个事情发生的时间比较长了,也对一些人家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但是我们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他们还没有对朝廷完全绝望。我们现在能做的是还他们一个公道,对他们进行一些补偿。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活着的人要往前看,往前走。百姓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这个道理应该都明白的。” “嗯,我一定要彻查此事,将那些官员都揪出来!”韩冥熠说,“我不能让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着伤害百姓、伤害凤鸣国的事情。” “你是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杜晓璃无条件支持他,“不过那个许云兴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作为江北总督,居然没有发现这些事情,而且那许航还是打着他的幌子,这事情他也要负连带责任。”韩冥熠想了想道,“不过他为官期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政绩也颇好,深受皇上重视,而且这次洪灾事件他处理也不错,算是有功有过。具体要怎么处置他,这个我还要再想几天,总之这总督之位肯定是不可能当了。” “你想好就行。”杜晓璃将脸在韩冥熠胸前蹭了蹭,说:“既然心情不好,要不要我给你做道美食来舒缓舒缓心情?” “好啊!”心爱的人为自己烹制食物,他自然欣然答应。 杜晓璃来到厨房看了一下食材和调料,让刚回来的冷二去找包子铺老板要了干辣椒回来,用厨师准备好的鱼给韩冥熠做了一道水煮鱼。 不知道那白宁远是不是属狗的,有一只嗅觉灵敏的狗鼻子,杜晓璃刚把水煮鱼做好,他就带着北风来蹭饭了。 “好香啊!”夏鸢才将一大盆水煮鱼端到桌子上,白宁远就从外面进来了,看到红彤彤的水煮鱼,口水直流。 韩冥熠从楼上下到船舱,看到白宁远又不请自来,眉头微皱,出声道:“你倒是自觉。” 白宁远站在桌子前,感觉到韩冥熠身上的不善,笑嘻嘻的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蹭顿饭而已,也不用拉着个脸吧?” 一家人? 韩冥熠捕捉到白宁远的话,说:“谁和你一家人?!虽然你师妹嫁给了冥远那家伙,可我们和你这吃货可没啥关系。” “哈哈,可不是那层关系。”白宁远笑着说。 “那是什么?”韩冥熠问。 “不可说,不可说。”白宁远一脸禅意的摇摇头,随后又说:“总有一天,你会叫我哥哥的。哎呦,这被定王叫哥哥,真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你们俩这次想必也不是偶然经过这里的吧?”韩冥熠眯着眼盯着白宁远,似乎想要将他伪装的外表剥开,想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他们第一次在葡萄园里相遇的时候他或许真的是只是为了葡萄,可是从他住进庄子,目的似乎就变了,他当时也曾查过他的目的,但是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杜晓璃生活一段时间般,在庄子上没有任何举动,后来什么也没做就直接离开了,当时还让他疑惑了好久。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白宁远卖着关子。 “你什么意思?”韩冥熠看着他问。 “字面意思。定王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吧?”白宁远说,“反正呢,我都说是一家人了,肯定就不会想要伤害谁的。虽然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杀人。” 额—— “这算是什么回答?”冷二看着白宁远问。 “最准确的回答。”白宁远笑着说。 “你……”韩冥熠还想说什么,不过杜晓璃这时候从厨房过来了,船舱里的人很默契的都闭上嘴巴。 “我就猜到你会来,所以还特地多做了一点。”杜晓璃看到白宁远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她对他其他的不了解,但是这吃东西每次都少不了他。他之所以打算跟他们一起,不就是为了蹭饭方便么。 “哈哈,王妃真了解我!”白宁远甚是得意的说。 “都弄好了,开始吃吧。”杜晓璃来到韩冥熠身边坐下,对季流风和北风说。 白宁远自是不用招呼,因为他已经非常自觉的坐下了。 他们安静的吃着饭,除了某人被水煮鱼辣得一边喊辣一边喝水又一边往自己碗里夹里鱼和菜。 “对了,上次你说要趁此机会找母亲娘家?”韩冥熠突然开口问。 “咳咳——”白宁远不知怎么将辣椒油呛到气管里去了,跑到一边一阵咳嗽。 北风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朝他扔去,虽然他还在咳嗽,但是还是很准的接住了水杯,滴水未洒。 韩冥熠瞥了白宁远一眼,心里有些了些结论了。 “是啊,爹说虽然不知道外公他们在哪里,不过是江南这边的没错,当初娘就是带他来江南才受伤的。”杜晓璃没觉得白宁远被呛的事情和韩冥熠的话有关,说:“虽然当初娘是被逐出来的,还被外公剥夺了姓氏,不过他们也算是原谅我娘了吧,所以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 “剥夺了姓氏?”韩冥熠有些疑惑的说。 “对啊,我没告诉你吗?”杜晓璃说。 韩冥熠摇摇头。 “这也是我出嫁前我爹给我说的。”杜晓璃说,“其实我外公并不姓苏,我娘当时和我爹认识的时候,谎称自己姓苏,可能是不想暴露我外公他们吧。后来被外公赶出家门的时候,他说既然我娘已经不是家族里的人了,自然也不能跟在他姓,于是我娘就用我外婆的姓。我一直以为我给你说过的。” “没有,可能是成亲那段时间太忙,你忘记了。”韩冥熠说。 “好像是。”杜晓璃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确实比较忙,加上初为人妇,还在适应身份,所以应该是给忙忘记了。 “那你知道你外公姓什么吗?”季流风问。 “不知道。”杜晓璃耸耸肩,说,“当初娘被赶出来后就不想提到外公他们,我爹心疼我娘,自然也就不问了。” “那不是没什么线索?”季流风说。 “差不多吧。”杜晓璃回答说。 “那如果他们不找你的话,你想找他们会有一定的难度。”韩冥熠说。 “是啊。”杜晓璃叹了口气,说:“我也不过是想完成娘的遗愿。虽然娘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想念我外公外婆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外公姓什么?或者你娘有没有给过什么提示?比如姓是颜色什么的?”韩冥熠问。 “咳咳——咳咳——”原本已经停下来的白宁远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杜晓璃看了白宁远一眼,问:“你还好吧?” “咳咳,我没事,就是那辣油呛到喉咙了,现在嗓子有点不舒服。”白宁远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在杜晓璃转过去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韩冥熠一眼。 韩冥熠回了他一眼,眼神充满挑衅。 杜晓璃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还在思考韩冥熠刚刚那个问题,最后摇摇头,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提示。现在也不管了,能遇到就遇到了,不能遇到再说。继续吃饭吧。” “好。” 白宁远又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回到桌子上继续和韩冥熠抢鱼。 既然这家伙都猜到了,他也不用对他客气! 将鱼抢光了,白宁远才满足的放下了筷子,说:“你们是要在这里等几天吧?那我们就不用急着走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啦,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吆喝一声就好了。” 吆喝—— 他们是打渔的吗? 从杜晓璃船上直接飞回他们的船,刚刚上甲板,北风就问了:“你和那个定王妃有什么关系?” “关系?哪儿有什么关系?”白宁远笑呵呵的说,“要说有的话,我小师妹嫁给了她小叔子,这算不算?” “不是这个。”北风很肯定的说。 他说白宁远怎么会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还在这两天特地租了这条船在这里等着,原来都是为了等她。 “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唔,吃饱了就犯困,我先回房休息了。” 白宁远说完便回了船舱。北风看着他不打算说,这只好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想,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第二十章 进了一大笔银子! 第二天一早,许云兴就来到了码头,将韩冥熠和季流风他们叫走了。等杜晓璃起来的时候,船上已经只有她和夏鸢几人了。 “主子,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夏鸢给她梳头的时候问。 “今天早上去吃红薯粉吧。”杜晓璃说,“好久没吃了,要多吃两次才好。” “那家包子也很好吃呢!”巧竹在一旁插嘴道。 “老板的手艺确实不错。”杜晓璃赞许的说。 “既然小姐喜欢,就把他们一起带走吧,让到时候回到京城了,也能让他们去风雪楼里做师傅,或者再开个什么包子铺。”莺歌的商业头脑又在飞速的转着了。 “这注意不错。”夏鸢附和道:“我看主子似乎对那红薯面条情有独钟,他们没了孩子,在这里生活也不好,不如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那等走的时候再问问他们吧。”杜晓璃说,“人家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人家。” “是。” 洗漱好了后,杜晓璃和夏鸢他们一起去了码头,下船的时候还看到了北风在他们船上抚摸自己的剑,一脸沉思的样子。 来到包子铺的时候,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店里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老板娘,今天怎么都没有可人?”夏鸢出声问。 老板娘看到杜晓璃,赶紧跪下,说:“参见王妃。” “起来吧。”杜晓璃说,“今天不做生意吗?” “回王妃,当家的说了今天要去看看审问情况呢,所以今天都不做生意了。”老板娘回答。 “啊?那不是就没包子了。”巧竹有些失望的说,“我们还是特地来吃你们家的包子呢!” “有的有的!”老板娘笑着说,“我当家的说怕你们会来吃包子,所以特地为你们做了一蒸笼才离开的。现在包子已经好了,在厨房里放着呢!” “老板娘,我还想吃红薯面条。”杜晓璃说。 对她来说,这红薯面条有着前世的记忆,是不同一般的食物。 “好叻,红薯面条,我去给你做。”老板娘说,“其他几位小姐呢?要面条还是粥?” “我们也要红薯面条。”夏鸢说。 “那你们在这里等等,我现在去给你们做。”老板娘说完便去了厨房,为她们煮面条去了。 很快,四碗面条两笼包子就被拿到桌子上来了,看到红彤彤的红薯面条,大家瞬间胃口大增。 吃过早饭,杜晓璃他们去逛了一下奉节县的县城,也许是因为时间不对,大家都去看许航怎么下台,许多店面都关门了。她们逛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看的,便回船上去了。 杜晓璃自己去房间修炼,夏鸢他们不用伺候,也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韩冥熠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一直到晚上很晚的时候,几人才披星戴月的回来了。 看到他们一个个脸色都比较阴沉,杜晓璃便猜测今天的调查肯定让人很不愉快。 她伺候韩冥熠睡下,然后躺他怀里一起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们又离开了。这天他们没有去吃包子,在船上随便吃了点早饭,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而韩冥熠他们又是很晚才回来。 这样人日子一直持续了四五天,这天睡觉的时候,韩冥熠搂着杜晓璃,说:“明天早上巳时对一众官员进行公开审讯,你们要去看看吗?” “已经都查出来了吗?”杜晓璃头靠在韩冥熠肩膀上,脸正好埋在他胸口,两只手指在他肚子上像两条腿走路一样走着。 韩冥熠抓住杜晓璃的手,说:“其实第一天他们他们就已经招供了,只是要在外地去抓知府,还有其他一些官员,另外还要收集罪证,并且将所有的案情都要理清楚,哪些百姓曾经受过什么冤屈等等。现在都弄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最后审判了。你要一起去吗?” “公开审判吗?”杜晓璃问。 “嗯,会搭一个露天公堂,就在县衙外面的空地上。”韩冥熠回答说。 “那你们先去吧,我们到时候自己去看看。”杜晓璃说。 “好的。” “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开堂,早点睡吧。”杜晓璃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一下。 韩冥熠测过身子,将杜晓璃整个搂进怀里,说:“睡吧。” 翌日清晨,韩冥熠他们照例走的很早,他们要去将看露天公堂那边准备事宜,还有一系列证据是否准备妥当。 杜晓璃估摸着时间快到巳时,和夏鸢他们一起去了县城里。 他们去的比较晚了,等他们离县衙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就发现前面已经堵满了人,根本没法前进了。 这里是衙门办公的街道,也没有什么酒楼茶楼的,站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看到前面的情况。 夏鸢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说:“居然有这么多百姓,我们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啊!” “要不我们回去吧?”巧竹说。 “都来了,怎么也要看看再走啊!” “这里人太多了。”杜晓璃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该和他们一起来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东西朝她飞来,她伸手一接,打开手掌,一定银子出现在她手里。 “小姐,是白公子。”夏鸢顺着银子飞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白宁远和北风两人在街道后面屋子的屋顶上,白宁远那家伙见大家都看过来,还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一起上去。 “小姐,我们要上去吗?”莺歌问。 白宁远指了指衙门前面,意思是说他们那里能看到。 “走吧。”杜晓璃说完带她们转进了小巷子,来到白宁远他们所在的街道,看到前后都没人,四人轻松一跃,全部上去了。 “你居然来这么早。”杜晓璃看到白宁远,说道,“最近两天都没见你来蹭饭,干嘛去了?” “自然是赚钱去了。”白宁远说,“不然你手里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船上制作毒药,然后放出风声让人来买,今天早上才完成了一大笔交易。 “这银子是你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杜晓璃说,“这明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见过天上掉银子的吗?”白宁远瞪着杜晓璃说。 “有啊,刚刚才看到了。”杜晓璃将银子递给夏鸢,说:“收好了,说不定还能再掉些下来的。”随后她有看了看白宁远,说:“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我很喜欢,欢迎下次继续。” 白宁远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真的是见钱眼开啊! “别一副好像受了委屈的样子。”杜晓璃看到白宁远的表情,说,“这个就当是利息了。” 白宁远从胸前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数也没数,直接分了一半出来,递给杜晓璃,说:“呐,这是我之前欠你的钱,我现在可是还给你了。下次不要再说我欠你钱了!” 杜晓璃没想到白宁远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笑眯眯的将银票拿了过来,眼睛笑成两道月牙。 “一张、两张……哟,你这两天赚钱挺猛的啊,这才一半吧,就有一万多两,啧啧。你这毒王还真是厉害!”杜晓璃数万将银票递给夏鸢,说:“你那牌子在船上,回头给你。” “不用了,就放你那儿吧。”白宁远说,“只要你不再说我欠你钱就行了。守财女!” “谢谢夸奖。”杜晓璃一点不介意白宁远这么叫她,“不过你那牌子说不要就不要啊?是不是因为那块牌子其实是假的?根本就没啥用,所以拿不拿回去都一样?” “我身上的牌子能有假的?!”白宁远瞪着杜晓璃,感觉这丫头说完真是挑战他的极限啊! “那你为什么不收回去?”杜晓璃问。 “我就喜欢放你那里,不行啊?”白宁远说。 “行,为啥不行。”杜晓璃笑嘻嘻的说,“哪天桌子不稳的时候,我还能拿来垫一下桌脚。” “咳咳——”白宁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着杜晓璃,已经不能说话了。 北风被杜晓璃和白宁远的互动逗乐了,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被人呛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给你的应该是毒王的牌子。”北风开口道。 “毒王的牌子?不是百毒谷的牌子吗?”杜晓璃问。 当时听清尘他们话,那应该是白宁远师门的牌子,那应该就是百毒谷的牌子了。 “百毒谷也有很多等级的牌子的。”北风说,“他的那块牌子,就是代表毒王的牌子。如果他能拿来做抵押的,也就只有那块了。” “多嘴!”白宁远瞪了北风一眼,怪他不该说出来。 “既然是毒王的牌子,那你更该拿回去了,不然别人不人你的身份咋办?”杜晓璃说。 “毒王是我这个人,又不是一块牌子。”白宁远说,“那块牌子懒得拿,占地方。就放你那里好了。” 杜晓璃有些不明白,他将毒王的牌子放在自己这里,是想哪天遇到危险,拿这块牌子来震慑对方吗? 他这是想保护她?为什么? “好了,要开始了。”白宁远看着衙门外的露天公堂说。 杜晓璃上来后还没看过这里能否看到衙门外面,听到白宁远的话,她暂且不和他计较令牌的事情,学着他们坐在房顶,望向露天公堂。 这里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能够将衙门外看的清清楚楚。至于声音有些小,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并不影响他们。 只见衙门外面用临时栅栏围了一圈,围观的百姓都站在栅栏外面。鲁大海他们穿着一袭黑衣,在栅栏里面站了一圈,防止一会儿百姓太过激动冲到里面去。 衙门大门口放了一张桌子,白宁远说那是公堂上那张桌子,杜晓璃一看那材质和做工就知道这桌子肯定价值不菲。 在桌子两边还有两张桌子,一张是给师爷做笔录用的,一张是给听审的官员做的,比如季流风那家伙。 巳时一到,一个衙役便来到鼓前,拿着鼓槌重重的敲打了几下。 听到鼓声,一群身着囚服的人便从县衙带了出来,站在衙门前的阶梯下面。 “恶贼!你们也有今天!” “报应来了!” “杀了他们!” “让他们给我儿子报仇!” “杀了他们!” “……” 一看到许航他们被押解出来,围在外面的百姓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有的甚至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烂菜叶朝他们身上扔去。 杜晓璃看着那些百姓,说:“压抑了这么久,他们现在终于能发泄了。” “也亏他们遇到了你,要是遇到其他人,恐怕还是一样的结局。”白宁远说。 随即,韩冥熠和季流风还有许云兴出来了,百姓全部都跪了下去,起身喊道:“参见定王殿下、季将军、总督大人。” “起来吧。”韩冥熠淡淡的说。 看到将四周为的水泄不通的百姓,许云兴深呼吸了一下,说:“定王请。” 韩冥熠看了一眼正座,说:“既然是你的管辖区,你现在还是江北总督,这案子就要你来审,我们旁听便可。” 说完,韩冥熠和季流风就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 师爷来到另外一边的桌子站好下,等许云兴也坐下后他才坐下。 “关于奉节知县许航及一众官员贪张枉法一案,现在开堂审理。”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带犯人。” 原本被押到两边打犯人全部被押到了正中间,衙役一按,他们便跪了下去。 “本官这里有上千份诉状,全部都是百姓你们贪赃枉法的状告,本官让人归纳了一下,师爷,念数据。” “是。”师爷站起来,拿起几张纸开始念起来:“许航及其亲人,占良田千顷,共涉及五百六十一户人家;强抢民女四十四人,其中十三人生还,其余三十一人已经死去;贪污饷银百万两,数额巨大;……” 杜晓璃他们在屋顶上听到师爷一张纸一张纸的念着,就是念这些人的罪状,就花了一盏茶的功夫。 “真的是巨贪啊!那么多钱,朝廷这次又赚了!”白宁远说。 “那也未必。”杜晓璃说,“我想他们应该会用这笔钱来偿还百姓,即便有剩余,也不会有太多。不过这百万两银子啊,实在是杀他几百次也不够。” “你说你家的那位会如何处置这些人?”白宁远问。 “这些人的下场倒是没什么好想的,作恶太多,又证据确凿,肯定是逃不掉一个死字,就看是什么时候了。我想,他应该会给他们来个立即处斩吧。”杜晓璃说。 “那许云兴呢?” “这个看他的想法了。我也不知道。”杜晓璃摇摇头说。 正如杜晓璃所说,虽然理许航他们的罪状、公示证据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之后审问就很快了,因为许航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全部都俯首认罪了。 最后这次涉案的十几个官员,除了两个罪行较轻,给判坐牢以外,其他的官员全部被被判了死刑,家眷被流放。 当许云兴宣布结果的时候,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韩冥熠开口了:“不用等上报朝廷了,明日午时斩首示众。皇上那边我会去说的。” 于是,许航和冯云海他们便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了。 除此以外,他们还对为虎作伥的衙役等做了审判,罪行严重的一样被判了死。 这样的结果赢得了所有百姓的叫好声,他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案子一直从早上审到了下午,中午的时候杜晓璃他们便回来了,反正结果已经预料到,便没有再回去看了。 而那些百姓则一直在现场观看,没有人觉得饥饿,没有一个人离开。 等案子全部审完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照耀在大地上,这是百姓第一次觉得,这血一样的颜色也是温暖的。 犯人已经全部被押下去了,就在大家准备离去的时候,许云兴从座位上起来,来到韩冥熠面前跪下,双手将自己的官帽取了下来,说:“现在是最后一个涉案官员。许云兴管辖不力,让奉节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无颜面对江北百姓,请王爷处罚。” “大人。”师爷看到许云兴的做法,呼唤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从位置上出来,来到许云兴身边跪下,和他一同受罚。 百姓看到这一出,离去的脚步全都停下,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许云兴没有欺压过他们,还为他们主持了公道,在他们眼里就是好官,于是大家纷纷为他求情。 “王爷,许大人很好,也没有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请王爷饶了许大人吧!” “对啊,请王爷开恩。” “请王爷开恩。” 韩冥熠没想到百姓会为许云兴求情,看到面前跪着的人,手指动了动,冷一便上去将他的官帽拿了过来。 师爷在后面看到许云兴官帽被取,心里一凉。   ☆、第二十一章 热情的百姓 冷一将许云兴的帽子接过来,表示韩冥熠已经接受了他的请辞。 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江北地区的总督大人了。 “王爷。”冷一将官帽递给韩冥熠。 “许云兴,你管辖不当,如今摘去你总督官职,你可服气?” “下官服气。”许云兴好不迟疑的说。 “很好。”韩冥熠点头。 “王爷,许大人心怀百姓,整日为百姓操心劳碌,这次江北洪灾经常忙到一晚上只睡一两个时辰。请王爷看在大人这份心上,饶了他吧。”师爷磕着头说。 “你虽然有过,但是也的确有功。这许航害了这么多人命,你救了那么多性命,但是功不能完全抵过,因为死去的那些人不能再活过来。”韩冥熠说,“既然如此,今日本王摘了你江北总督的官帽,降级做奉节县县令,你可愿意?” “谢王爷成全。”许云兴磕头道。 之前两人密谈过一次,韩冥熠告诉他,这江北总督他是不能做的,问他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说他想做奉节县的县令,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百姓的创伤。当时韩冥熠看着他好久,最后才叹了口气,默认了他的想法。 奉节县的百姓听到韩冥熠的话都欢呼起来,没想到他们走了一个恶官,来了一个好官,以后他们的生活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明日的行刑便由你来执行,作为奉节县令”韩冥熠说。 “下官遵旨。”许云兴应道。 “现在退堂吧。”韩冥熠说完便起身回了县衙里面。 季流风和冷一他们也跟着进去了,百姓也陆续散去,一些衙役将桌子和栅栏都收了回去。 “师爷,你明日过后回去告诉我夫人他们,让他们在那边安心生活,我有时间会回去看他们的。如果愿意过来的,也可以到这里来。” “大人,我也跟着你到奉节县来吧。这里的师爷也被杀了,正好缺个师爷。”师爷说。 “你并没有被处分,何苦跟着我到这小地方来。”许云兴说。 “大人,我曾经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幸得你的赏识,将我戴在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师爷。我以前就说过,大人的知遇之恩,让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大人。大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师爷坚定的说。 “你……”许云兴听到师爷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韩冥熠和季流风他们处理完事情回去,还没上船就听到了杜晓璃的笑声,沉郁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小姐,白公子就只钓了一条鱼,还是手指那么小的,一会儿就给他吃那一条小鱼。”巧竹说。 “好啊,谁钓的就吃那条,你一条都没有,一会儿条都不许吃。”白宁远反击道。 “我是去准备东西去了,又不是钓不到!”巧竹说。 “反正你就是没有!”白宁远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的,一样不退步。 韩冥熠他们上船,看到杜晓璃他们又在甲班上烤鱼,不过这次的鱼大小不一,最小的果然只有两根手指那么大一点。甲板边上还有一些凌乱的钓具。 “冥熠,流风,你们回来了!”杜晓璃在烤炉旁边熟练的翻动着烤鱼。 “今天怎么想着吃烤鱼了?”韩冥熠走过来问。 “白宁远说你们今天结案了,给你们庆祝一下。下午的时候大家钓了一些鱼,便想着烤着吃。”杜晓璃说。 韩冥熠白了白宁远一眼,明明是这家伙嘴馋了,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么点鱼,够吃吗?”季流风看到盆子里的鱼,参差不齐的,数量还少。 “夏鸢傍晚的时候去岸上买了一些。”杜晓璃说,“亏得你们退堂的时间没到晚上,她们去买的时候那些渔夫家里都没有鱼,都去看你们审贪官去了。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渔夫回来了,听说想买鱼,人家特地去给我们打的。” “是啊,人家弄得天快黑了才撒了两网,好在这里鱼多,一撒一个准。”白宁远说。 “鱼多你怎么还只钓了一只手指大的小鱼?”季流风说。 “那是因为我没用心钓而已,用心钓了,肯定不会只钓一条。”白宁远哼哼唧唧的说。 “你就该学一下北风大侠,人家一下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掉了好多条,你自己静不下来,才会钓不到鱼的。”杜晓璃说。 “他就是块石头,当然能静下来了。”白宁远不以为然的说。 杜晓璃笑笑,看着韩冥熠说:“你们去休息一下吧,厨师一会儿就将菜做好了。” “好,我先回去换身衣裳。”韩冥熠说完进了船舱。 吃饭的时候,杜晓璃问了一下最后的结果,韩冥熠说明日午时在菜市场斩首,问她去不去。 “砍头啊!去,为啥不去!我最喜欢砍头了!”白宁远啃着鱼骨头说。 “要去你去。”北风直接拒绝。 “我也没兴趣。”杜晓璃说。 “那好吧,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去了。”白宁远悻悻地说。 反正死人嘛,他见多了。 第二天居然下起了雨来,不过这依然没有浇灭百姓们的热情,除了特别胆小怕见死人的,菜市场午时的时候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杜晓璃倚在窗边看书听雨,雨点落进江水的声音,打在树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在她听来却分外动听。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一入秋啊,天气就凉得快了。”夏鸢说。 “可不是嘛,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就又入秋了。”莺歌赞同的说。 “时间如白驹过隙,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溜走。如果不好好把握当下的话,等我们死去的时候就会有很多遗憾。”杜晓璃感慨的说。 “主子这说得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一样!”巧竹说。 “巧竹你又口无遮拦了!”夏鸢训道。 巧竹吐了吐舌头。 杜晓璃笑笑不说话,她确实已经死过了一次,不过她现在却不记得她死去的瞬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死亡的时间太短暂,让她连回忆的时间都没有。 “小姐,今天将事情都解决了,我们明天要出行了吗?”夏鸢问。 “嗯,今天早上和冥熠说好了,如果没事的话就明天出发。”杜晓璃说,“下午的时候你们去将要准备的食材什么的都准备好,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估计后面在岸边逗留的时间比较少。” “是,主子。”夏鸢三人齐声应道。 “顺便通知一下白宁远他们。”杜晓璃说。 “好的。” 午时一到,许航等人在韩冥熠和许云兴他们的监督下被执行了死刑。在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刹那,不少百姓眼泪混着雨水落了下来。 说也奇怪,下了一早上的雨,在许航他们死去后不一会儿就停了,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上。 夏鸢她们来到甲板上,看到放晴后的码头,说:“这老天爷都在预示奉节县的百姓将迎来新生活吗?” 杜晓璃靠在船舱门口,听到巧竹的话,不禁想到一句话:命由天定,命由人为。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算是落幕了。 下午的时候,韩冥熠他们回来,和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娘。 杜晓璃疑惑的看着韩冥熠,他把他们带来做什么? “璃儿,我知道你喜欢吃他们做的红薯面条,我打算将他们一起带上,等到了京城后可以放在王府里,也可以放到酒楼里。你觉得怎么样?”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牵起她的手道。 “好啊,我还想让夏鸢他们去问问老板娘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呢,没想到你就将他们带来了。”杜晓璃说。“那他们的东西便先搬上了,然后再去和朋友道别吧。反正我们明天早上才会走。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会王妃,草民袁三,我媳妇叫桂花。”袁三说。 桂花……杜晓璃一下子想到了前世那句颇为有名的广告台词:桂花,上酸菜…… “袁三?你排行老三吗?”杜晓璃问。 “是的。”袁三回答道:“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过都已经去世了,现在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你们先去忙吧,东西一会儿让冷一他们帮你们一起拿过来,如果今天办不完,明天我们晚点出发也行。”杜晓璃说。 “够了够了,我们东西不多,今天下午就能收拾好。谢谢王妃体恤。”袁三说完带着桂花下船去了。 杜晓璃看着他们离开,问:“你是怎么让他们同意离开的?” “嗯?” “他们家出了那样的事情都没有离开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想离开的原因。”杜晓璃说,“你又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同意跟我们走的?” “没有用什么办法,她们听说你喜欢吃红薯面条,就愿意跟来了。”韩冥熠说。 “我看是他们对你俩心存感激,所以才同意跟来的吧。毕竟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他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伸冤呢。”季流风摇着他的大折扇说。 随后冷一带着其他人去帮忙搬东西了,结果不一会儿他们又空着手回来了,除了冷七和冷六手上拿了两个包袱。 莺歌看到袁三他们的行礼,说:“还真的是很少。他们人呢?” “去和朋友道别了。”冷二说。 “那你把东西拿着跟我来,他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莺歌说完转身进了船舱。 冷一接过包袱,跟着莺歌进去了。 傍晚的时候,袁三他们回来了,和韩冥熠他们呆在一条船上,她俩还有些拘谨。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房间。”夏鸢朝桂花笑了笑,说道。 “诶诶,好的。”桂花和袁三赶紧应道,跟着夏鸢进了船舱。 “跟着王爷王妃也不用那么拘谨,只要做好你们的事情,不惹是生非的话,就没什么问题的。”夏鸢一边走一边给两人说,“回头我会给你们说一下王爷王妃的喜好,还有一些禁忌,只要不碰触那些事情,王爷王妃都是很随和的。咳咳,至少王妃是很随和的。” “我们明白的。”桂花说,“我们一定谨守本分,不会做其他不该做的事情的。” 夏鸢带着他们去了二层里面的一间屋子,说:“三楼是主子们的房间,二楼是我们几个和厨子船夫的房间,这间屋子是你们的,东西他们下午已经给你们搬过来放到里面了,你们清点一下。一会儿就开饭了,你们先收拾一下行礼,吃饭的时候我们会叫你们的。” “是,谢谢你啊,夏鸢姑娘。”桂花感激的说道。 “不客气。那我先出去了。”夏鸢说完便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他爹,你看这家具,这床、这被子,看着就好好。”桂花来到床上,伸手摸着床上的被子,“这被子真软,摸着滑滑的。” “想不到我们这辈子还能睡这么好的床。”袁三也有些激动。 “这都拖了王爷王妃的福啊!”桂花说。 “是啊,以后咱们得可劲儿的报答他们才行。”袁三说,“只要我们我们不出错,咱们下半辈子也算是有着落了。” “都怪我不能生了,不然咱们也不不会……”桂花说着说不下去了,将脸转到一边去,“要不然你……”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年轻的时候陪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怎么可能休了你!你现在先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先好好做好东西,让王爷王妃吃好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 “可是……” “你赶紧把你的眼泪擦了,一会儿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刚刚夏鸢姑娘不是说了这会儿要吃饭了吗?”袁三说。 “唉,我知道了。”桂花拿衣袖将眼角的泪水擦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就有人叫他们吃饭,两人这才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多百姓都涌到了码头,码头位置站满了,大家便沿着琉璃江沿岸站着。 杜晓璃起来后看到外面那么多人,着实被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杜晓璃问。 “知道我们要走,来送我们的吧。”季流风说。 岸上的百姓看到杜晓璃他们出来,齐齐跪下去,喊道:“参见定王殿下、王妃、季将军。” “都起来吧。”韩冥熠说。 “王爷王妃,谢谢你们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得知你们要离开,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些东西,请王爷王妃收下。” “额,不用了,你们现在生活都还不算富裕,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杜晓璃说。 “王妃,这些都是我们亲自养的鸡,已经很肥了,虽然不贵重,但是补身子还是很好的。请王妃收下我们的心意吧!”一个老婆婆说。 “是啊王妃,你们就收下吧。”旁边的人也说,“这些鸡蛋都是我们自家的鸡生的,没花钱。” 杜晓璃看到他们都跪在地上不起来,让冷一他们搭了板子,来到码头上,将老人扶起来,说:“老婆婆,这鸡您拿回去,给自己补补身体。” 老婆婆随着杜晓璃的力道站起来,抓着杜晓璃的手,说:“王妃,你是个好人,你之前救了江北很多百姓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这次你们又为我们惩治了恶官,还了我们一片晴天,如果不收下我们的心意,我们、我们就长跪不起。” 说着,那老人家又要跪下去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收下一些就好。”韩冥熠跟着杜晓璃下来了,说道。 “那好吧,我们选一些收下,其他的你们都自己带回去。”杜晓璃说,“我们人只有这么少,东西多了也吃不完。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杜晓璃的话,大家才纷纷站起来。 “王妃,我们家的这只鸡你一定要收下。” “王妃,这瓜是我们自家地里种的,你们也收下吧。” “王妃,这菜也是自家种的,早上才摘的,新鲜着呢,你们一定要收下啊!” “王妃……” 白宁远和北风站在自己船上,看到百姓们殷切的样子,都感叹不已。 “有这样的统治者,真是这些人的服气。”白宁远说。 “有这样拥护的百姓,一个国家何愁强不起来。”北风感叹。 这些年他也算走南闯北,几个国家都去过,可是像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说,心里有不小的震撼。 看着和百姓有说有笑,嘱咐老人家要保重身体的杜晓璃,心道也是因为有这样的统治者,百姓才愿意与之亲近,愿意拥护他们的统治吧。 原本打算一早就走的,可是在岸边拖了好久,收了好几筐鸡蛋和两只大公鸡两只大母鸡,一筐水果后,他们才被百姓放行,成功回到船上。 等他们上船,船夫将锚收起,船开始想东驶去。而岸边的百姓一直追着船跑了好远,知道船已经驶出去好久,他们还在朝着船挥手,挥别他们的恩人。   ☆、第二十二章 再遇水月天的人! 杜晓璃和韩冥熠他们在甲班上站着,看着岸上的百姓追逐船只,有些感慨的说:“百姓其实是最懂得感恩的人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姓如此热情。”季流风有些激动的说。 “确实让人很感动。”冷一看着船上的那么多吃的,这样的场景确实让他们这样的铁汉子都动容。 “如果凤鸣国的百姓都如此拥护朝廷的话,我们肯定能够迅速崛起的。”杜晓璃笑着说。 “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办?”夏鸢看着那些鸡蛋母鸡什么的,有些为难。 这么多东西,她们根本吃不完。 “鸡蛋什么的,可以留着给江卓他们拿去,至于其他的,放心吧,有白宁远在,没到临安之前我们肯定已经吃完了。”杜晓璃说,“将它们都收下去吧。” “是。”冷二他们来帮忙,将甲板上的东西全部搬到了下面的储藏室。 看了一会儿沿途的风景,杜晓璃朝莺歌吩咐道:“莺歌,去把袁三夫妇叫到船舱里来。” “是,主子。” 袁三跟着莺歌来到船舱里,向杜晓璃行礼道:“王妃,你找奴才。” “别奴才奴才的自称了,你并没有卖身给我们。”杜晓璃说,“坐到凳子上,让我们看看你的腿。” “在王妃面前,奴、我怎么敢坐。”袁三说。 “没关系。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让你坐,你自然就能坐。”杜晓璃安慰道,“我让他们都到甲板上晒太阳去了,所以你不用拘谨。” “主子让你坐,你就坐下来吧。”夏鸢在一旁说。 “是。”袁三战战兢兢的说。 杜晓璃他将裤子挽起来,露出受伤的地方。 桂花俯身为袁三将裤管挽到膝盖上面,露出膝盖处狰狞的伤疤。 “吸——”看到袁三那伤疤,屋子里的人都都倒吸了一口气。 杜晓璃蹲下来,想伸手去碰触那伤疤,刚蹲下,袁三就像触电一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杜晓璃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抬头问。 “王妃,怎么能我坐着你蹲着,这不行,不行。”袁三直摇头。 “没关系的,袁三哥,主子现在是以大夫的身份为你看诊,你不用顾忌那么多的。”夏鸢安慰道。 “可是,这不合礼法啊!”袁三说道。 “真是的。”杜晓璃有些无语,喊道:“袁三。” “在。” “本王妃现在命令你在椅子上坐下,我没让你起来就不准起来!”杜晓璃说。 “我……” “怎么,不听我的命令?”杜晓璃拉着脸说。 “我、我,遵命。”袁三看到杜晓璃黑着脸,心道这王妃生起气来还挺吓人的。 他坐回椅子上,杜晓璃蹲下来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 看到杜晓璃蹲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是又忐忑又感到。 杜晓璃伸手在疤痕处摸索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下膝盖骨头突出的位置和突出的距离,随后站起来说:“这个情况有些严重。” 杜晓璃的话让桂花眼里的希望一下子灭了下去。 袁三倒是很很坦然,说:“以前大夫看了,就说没得治了。反正也能走路,没关系的。” “主子只是说有些严重,没说没得治。”莺歌说。 “王妃,是吗?”桂花眼里希望重燃。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说,“说有些严重,其实也就治起来比较麻烦,时间比较久而已,不过还是有的治的。好在你们会一直跟着我们,所以时间我们有的是。” “谢谢王妃。”桂花一下子跪了下去,给杜晓璃磕头。 “不过一开始的过程有些痛苦。”杜晓璃说,“因为他之前膝盖骨被打断,医治的大夫没有将骨头接好,导致骨头错位,又正好将经脉拉长了,所以如果要想完全康复的话,要将骨头打断,重新接一次。” “打、打断?”桂花听到吓了一跳。 “断腿的时候我可以给他麻醉一下,那会儿倒是不会很疼,只是后面麻醉之后可能会疼一段时间。”杜晓璃说。 “麻醉?” “就是让腿暂时失去知觉。夏鸢解释道。 “居然还能这样,太神奇了。”桂花说。 “我没关系的,多疼我都能忍受。”袁三说。 “小姐,他这伤要弄多久啊?”巧竹问。 “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休息个三个月。”杜晓璃说,“如果是现在就弄的话,你们就不能赶上我们的队伍了,而且我们现在在外面,也不方便,所以我们回到京城以后再给你弄吧。” “谢谢王妃。”袁三和桂花感激的说。 “主子,你给桂花姐也看看吧。”莺歌说。 “桂花怎了?” “昨晚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说她生瓜瓜的时候难产,虽然后来母子平安,可是却不能生育了。主子你给她看看能治好不。”莺歌说。 “这不用了吧。”桂花说。 “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杜晓璃说。 “这……”桂花迟疑了一下,在杜晓璃面前坐了下来,将手臂放到桌子上,看她的青葱手指搭上自己粗糙的皮肤。 过了一会儿,杜晓璃将手收回,莺歌赶紧问道:“主子,怎么样?” “难产的时候导致输卵管堵塞,所以才无法受孕,开药吃了好了。不过因为时间比较久了,所以也需要连续服用一段时间才会有效果。”杜晓璃说。 “有办法就好啦!”莺歌笑着说。 昨晚她和桂花聊天到深夜,她说了自己无法生育的事情。现在瓜瓜又去了,他们要是没有孩子,以后的生活也不好过,甚至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袁三和桂花相互看了一眼,齐齐朝杜晓璃跪了下去。 袁三说:“遇到王妃是我们夫妻俩三生修来的福分,我们也不怎么会说话,请受我们一拜。” 说完两人朝杜晓璃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杜晓璃让他们起来,然后让巧竹取来了笔和纸,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一张药方,递给莺歌,说:“下次船靠岸的时候你和桂花一起去抓几副药吧。” “好的主子。”莺歌将药方收起来,准备回头和桂花一起上岸去抓药。 因为在奉节县耽误了行程,他们到了其他地方后都没有怎么玩,只是有了上次的事情,会让冷一他们下船稍微打听一下有没有许航那样的恶官贪官。 好在像许航那样的官员并不多,他们一路问下去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在船第一次靠岸后,莺歌和桂花去岸上抓了药,还特地买了个小炉子为她熬药。 原本以为会就这么安静的到达目的地,可是就在离临安只有一天的路程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群认识的人。 这天早上,杜晓璃他们在甲板上晒太阳,顺便看看秋日的风景。 白宁远一个人跑到他们船上来了,和季流风拿了棋盘下棋,冷二他们在一旁围观着。 杜晓璃坐在韩冥熠身边,反身趴在船栏杆上聊天。 “主子,那边山上好像有动静。”夏鸢指了指南岸的一座山上,说道。 杜晓璃和韩冥熠看去,果然看到山上有些白色和黑色身影在山间追逐,白色人影在前面逃,黑衣人在后面追。从她们的速度来看,逃跑的人似乎有些精疲力尽,有的行动不便,应该是受伤了。 “那些什么人?” 因为距离比较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是江湖纷争吧。”白宁远瞄了一眼,说道,趁着季流风朝那边望去的时候,悄悄的拿掉他的一颗棋子。 “会不会是神蛇教的人?”季流风问。 “行动不像。”冷一回答说。 就在大家猜测是什么势力的时候,只见一个女子拿出一只笛子吹起来,不过她似乎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吹奏的曲子断断续续的。 杜晓璃听到笛音的瞬间便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了,那吹曲子的正是水清仙子。她看了夏鸢一眼,夏鸢赶紧去她的屋子将凤凰笛拿了下来。 “将船开到对面去。”杜晓璃吩咐。 “是。”冷二赶紧去下面吩咐船夫。 对面山上,水清仙子带着一群女子在山间艰难的逃窜着。看到越来越逼近的敌人,她虽然已经耗尽内力,可是还是不得不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水清师姐,你还是别吹了,你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一个女子看到水清仙子已经吹不出完整的曲子,出声劝道。 水清仙子的嘴角溢出一丝血丝,虽然曲子没吹好,但是依然让对方停歇了一下。她们趁机又跑了一会儿。 “哈哈哈,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吧。其他人,全部都给我上,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些娘们!”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站在山顶,看着在半山腰茶园里逃窜的水清仙子等人,眼神充满玩味。 这些娘们浪费了他们那么多的精力和人手,现在终于要抓住她们了。 黑衣人精力似乎很是充沛,从山上直直的冲下来,将水清仙子她们团团围住。 “司琴,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带其他师姐妹趁机逃出去。”水清仙子紧紧握着手里的笛子说。 “师姐,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人。”司琴急急的说。 “对,我们要和师姐一起留下来。”其他女子说。 “你们的乐器被打坏,如今留在这里也没用。我先拖住他们,你们趁机逃走。”看到司琴还想说,她呵斥道:“不要意气用事,师傅还在等我们回去!” 想到还在等她们拿解药回去的师傅,司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司琴师姐先回去,我们留下来和水清师姐一起战斗到底。”一个女子说。 “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是要违抗我的命令?!”水清仙子厉声喝道。 “哈哈哈,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络腮胡子从山上飞下来,落到包围圈外面,得意的说,“我看你们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说不定还能少瘦些皮肉之苦。都是些娇滴滴的娘们,哪里被伤到了多不值得!” “恶贼,你休想!”水清仙子将看到那些男人眼里猥琐的目光,将司情她们拦在身后,狠狠的瞪着他们。 “水清仙子,我知道你的音攻很厉害,可是你已经中毒了,内力也耗尽了,你还有什么力气吹响你手里的笛子?”络腮胡子肯定的说。 水清仙子握着笛子的手狠狠用力,手指的关节都已经泛白。 这男人说的没错,她现在确实一分音攻都已经使不出来,可是她依然不会让其他师姐妹被抓。 “司琴,一会儿我一开始吹的时候,你就带着人走,务必要将解药给师傅吃下去。知道了吗?”水清仙子说。 “我……我知道了。”司琴说。 水清仙子将笛子放在唇边,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体内的毒。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用最后的力气为司琴她们赢取一点点时间,可是她将笛子放在唇边,打算运气的时候,身体血气逆转,直接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支撑不住,半跪在茶园里。 “水清师姐!”其他人看到水清仙子的情况,纷纷上前将她保护起来。 “都让你们不要负隅顽抗了,偏不听,一会儿可不要说爷们不懂得疼惜人。”络腮胡子说。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唔……”水清仙子想站起来,可是一动,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将他们都抓起来。”络腮胡子说。 “拼死也要保护师姐!”司琴说。 “是。” “宁死不能让他们抓到我们!” 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大家都准备最最后的搏击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笛音传了过来。 那些男人听到笛音一个个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好似脑袋要爆炸开来一样。 而水清仙子她们则欣喜的看向笛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杜晓璃带着夏鸢她们飞身上来,她一边走一边吹着笛子,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们已经近在眼前。 “教主!”水清仙子看到杜晓璃,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人也随之晕了过去。 杜晓璃看了水清仙子一眼,说:“夏鸢,给她吃颗解毒丸。” “是,主子。”夏鸢俯身拿出一颗药丸给水清仙子吃下,然后让司琴她们照顾她。 “啾啾……”让我去咬死他们。 最近一直在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白球难得清醒了一会儿,站在杜晓璃身上,挥着爪子表达自己的意思。 它最近太安静了,好久都没在杜晓璃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了。 “你去保护它们。”杜晓璃将小白球抓起来,扔到水清仙子身上。 “啾啾……”抗议! “抗议无效。”杜晓璃说,“不听话就扣你的伙食。”杜晓璃说,“正好你最近吃太多东西了,都胖成猪了!” “啾啾——”貂,人家是貂! 抗议归抗议,某貂还是认命的坐在水清仙子身上,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杜晓璃看着络腮胡子,手里的凤凰笛让他双目瞪大。 络腮胡子咽了咽口水,刚刚的强势瞬间销声匿迹,语气软弱的说:“定王妃,这是江湖上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手里是什东西了。”杜晓璃说,“虽然我现在和水月天没什么关系,不过她们曾经救过我,我又习得了她们的武功,这已经不是江湖和朝廷的关系了。” “王妃,我们不要跟他们废话了,直接抓了回去审问吧。”跟着来的冷七说。 “王妃,跟这种货色说话简直就是降低你的身份。”冷六也说道。 “嗯,那他们就交给你们了。”杜晓璃点点头说。 “好叻!”冷一七人拿出自己的武器,一个个脸上都有着兴奋。 他们已经好久没和人动手了,这手正好有点痒痒了。 “四十九个人,正好一人七个,看我们谁先解决完他们。上。”冷二说完率先朝自己身边的人攻了过去。 “冷二你使诈!”其他人也赶紧冲了上去。 “记得留活口。”杜晓璃吩咐道。 “王妃你放心吧,我们又不说你说的菜鸟。”冷七回答说。 杜晓璃笑笑,转身看着狼狈不堪的水月天人员,拉掉水清仙子身边,俯身为她把了把脉,说:“解毒丸只是将毒压制住了,要马上带她回去解毒。夏鸢,莺歌,你们带她回去。” “是,主子。”夏鸢和莺歌将水清仙子扶了起来。 “你们还能走吧?”杜晓璃看着其他人问。 “可以。”司琴点点头。 “那你们到岸边,她们会i将你们接上去。”杜晓璃说。 “谢谢教主救命之恩。”司琴带着其他人说。 “我不是你们的教主。”杜晓璃否认道,“这个事情回头我们再说吧,你们现在受伤的受伤,中毒的中毒,要快些回去救治。” “是。” 于是一行人相互搀扶着朝山下走去。 水清仙子觉得浑身一阵冰凉,突然一股热流窜遍她全身,让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杜晓璃将水清仙子身上的毒全部给逼出来了,正想让她好好休息,手突然被抓住,水清仙子微弱带着祈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教主,救救师傅,救救水月天……”   ☆、第二十三章 阴谋初现! 杜晓璃看着水清仙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拍拍她的手,说:“你放心,我已经知道情况了。我们现在正全速赶往临安。” “师傅她中毒了。”水清仙子说。 “我已经听你其他师姐妹说了。”杜晓璃说,“你身上的毒才刚解,又身受内伤,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啾啾——”好好休息。 你要是出事我就没吃的了。 杜晓璃拎着小白球脖子后面的皮,说:“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们。” 说完她便拎着小白球出去了。 “小姐,她们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莺歌上来说。 “她们体内的毒呢?”杜晓璃问。 “因为她们中毒后没怎么使用内力,所以中毒不是很深,吃了解毒丸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夏鸢正在照顾她们。”莺歌回答道。 “我们去问问她们具体的情况吧。”杜晓璃将小白球拎到面前来,看着它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说:“你是不是变胖了好多?” “啾啾——”人家身材一样面条! 感觉出小白球的意思,给了它一个鄙视的眼神,说:“你别否认了,我一拎你就感觉出来了。最近吃了睡睡了吃,一睡就是好几天,你不是病了吧?” “啾啾——”人家是在长身体哼哼! 莺歌看到杜晓璃和小白球的互动,一下子笑了出来,说:“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它还挺寂寞的。” 杜晓璃将小白球扔到莺歌身上,说:“既然你这么想它,今天就带着它吧。” 杜晓璃来到隔壁房间,看到夏鸢正在和司琴她们聊天,看到她进去,她们都站了起来。 “主子。” “教主。” 杜晓璃听到她们的称呼,皱了皱眉,说:“我说了,我不是你们的教主,我救你们是因为承了你们的情。你们还是不要叫我教主。” “可以师傅说了,你能吹响凤凰笛,你就是我们水月天的教主。”司琴固执的说。 杜晓璃懒得和她们辩解,将话题转移开,问:“你们说说你们怎么会和那些人打起来的?” “我们本来是来参加月底的武林大会的,师傅说你肯定会去,所以便带着我们早些过来。可是我们还没到临安就遭遇了贼人的毒手。”司琴回忆道,“虽然我们最后赢了,可是那些人在打斗中朝师傅射了暗器,暗器上有毒,师傅在那些人撤离后就昏迷不醒了。” 杜晓璃曾经听水清仙子说过她师傅,音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是江湖上一大高手,没想到有她在,水月天也被人劫杀。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带着师傅到临安城找大夫,大夫说这个毒和之前遇到的几波人一样,这是毒王的毒,只有去找明月楼的人拿解药。”司琴回答说,“我们将师傅安顿好后,师姐就带着我们去明月楼要解药,结果在回来的途中就遇到了那些人。” 杜晓璃和夏鸢都注意到司琴的话,问:“你说那大夫说,有好几波人都中了同样的毒?” 司琴点点头,说:“那大夫是这么说的。还说如果三天之内不能将解药吃下去的话,师傅就会毒发身亡。明天早上就是最后期限了。” “那大夫有没有说你师傅中的什么毒?”杜晓璃问。 “五香散。” “主子,既然是毒王的毒,怎么会让去明月楼拿解药?”夏鸢说,“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圈套?” 杜晓璃想了想,她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说:“你把解药给我看看。” 司琴拿出一粒解药递给杜晓璃。 杜晓璃仔细看了一下解药,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说:“你们跟我出来。” 她来到甲板上,朝后面的船喊了一声:“白宁远!” 很快白宁远出现在甲板上。 “过来,有事找你。”杜晓璃朝他招手。 白宁远身形一动,在空中两个虚步便落到她们船上,问:“怎么了?叫我过来吃饭吗?” “你就知道吃!”杜晓璃将解药拿出来,说:“她们说这是你五香散的解药,你看看。” 白宁远将解药拿过来,看了一下,问:“这解药哪儿来的?” “明月楼。” “原来是那里。”白宁远将解药扔给杜晓璃,说:“这根本就不是解药。” “不是解药?”司琴她们不敢置信的低呼起来。“明月楼不是专门卖毒药和解药的地方吗?那里卖的解药怎么会是假的?” 白宁远看了司琴一眼,说:“你们被骗了,这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毒药?!”司琴她们几乎有些怀疑白宁远的话了,可是他是毒王,五香散本来就是他研究出来的毒药,对于这个他最清楚了。 “可是我闻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的药丸。”杜晓璃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研究我的五香散。所以你自然看不出里面的端倪。”白宁远得意的说。 “那你还不快说!”韩冥熠从船舱里出来,说到。 “你们审完了?”杜晓璃问。 韩冥熠点点头,来到杜晓璃身边,看着白宁远。 “嗯咳,简单来说,就是这里面有几味药材和五香散的药性想冲。”白宁远解释说,“虽然这个药丸一般人吃了没什么事情,可是中了五香散的人吃了,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会死那?”司琴问。 如果是的话,她们差点成为杀死自己师傅的凶手! “不会。”白宁远肯定的说。 司琴她们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白宁远说:“但是会变成傻子。” “变成傻子!” “对啊,就是傻子!”白宁远很肯定的说。 司琴等人倒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她们师傅变成了傻子,那对水月天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打击? 再联想到之前说的,已经有好几个人遇到她们这样的情况,那那些人不是已经成了傻子了吗? 杜晓璃她们都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如果变成傻子的人多一个门派来说非常重要的话,那么这个门派的力量可谓大大削弱了。 “还有一点。”白宁远说,“如果再配上魂草的话,就能控制那些变成傻子的人。” “这也许就是对方为什么不直接要那些人的命的原因。”杜晓璃说。 单单是杀死一个厉害的人,对一个门派确实有损失,可是如果将对方的人变成自己的人的话,那他们还能增强自己的力量。 尤其是那些不清楚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已经成为敌人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如果秘密的消息因此走漏,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司琴看着杜晓璃手里的解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们花了那么大精力买回来的解药居然是毒药,水清仙子甚至差点因此送了性命! “既然这五香散是毒王的毒,不知道你有没有解药?”不管心里如何窝火,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解药再说。 “解药当然没有,我是毒王,身上当然只有毒药。”白宁远说,看到司琴她们脸上的悲伤,他说道:“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我没解药,不代表我不知道解药啊,五香散的解药很简单的,到临安让你们教主去做,不过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情。” “真的?那太好了,教主你一定要救救师傅!”司琴的眼泪原本都落下来了,可是听到白宁远后面的话,又破涕为笑。 “你就不能一次说清楚!”杜晓璃看到司琴她们的样子,送了白宁远一个白眼。“你们那边审问的情况怎么样?” “形势不容乐观。”韩冥熠面色凝重的说。 杜晓璃很少看到韩冥熠会这样,如此看来,那边得到得审问结果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白宁远问。 “我们之前一直在打击神蛇教,抓了不少人,可是打杀正派的人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韩冥熠说。 “那些是神蛇教的人?” “说是也不是。”韩冥熠说,“他们是中原的一个不入流的教派,但是,近日归到神蛇教下面了。” “神蛇教吞并了中原的教派?!”杜晓璃大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帮主就对神蛇教唯命是从了。其他人虽然没见过神蛇教的人,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教派是归属神蛇教了。”韩冥熠说,“不仅是他们这个帮派,那个络腮胡子说,中原十八帮有一半的样子都归顺神蛇教了。” “这么多!”白宁远有些惊讶,“除了这个帮派,其他的问出来了吗?” “他们也只知道三四个,其他的不知道。”韩冥熠回答道,“而是这些还是因为他们一起执行这次任务才知道的。” “明月楼也归顺神蛇教了?”杜晓璃问。 “他们和那些人串通一气,应该是。”韩冥熠猜测道。 “不会。”白宁远很肯定的说。“最多是里面出了叛徒,明月楼是不会归顺神蛇教的。” “你这么肯定?”季流风说。 “我当然肯定。”白宁远说,“明月楼是百毒谷的产业,我们百毒谷是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明月楼是百毒谷的地方?” 杜晓璃他们都不知道这茬,如果明月楼是百毒谷的产业,那就真的是有人偷偷在和神蛇教的人勾结了。 “给你们这个解药的是谁?”白宁远看着司琴问。 “是明月楼的二当家司马睿。”司琴回答说。 “司马睿?”听到这个名字,白宁远似乎有些惊讶,似乎会是这个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就是他。”司琴很肯定的说,“他和师姐很熟,所以看到是他,师姐一直就没怀疑这解药的真假。” “这司马睿是谁?”杜晓璃问。 “是我师兄。”白宁远说,“虽然我们百毒谷在江湖上名声不如正派的好,但是他却混得不错,人称笑面公子。” “一听这称呼就觉得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杜晓璃说。 “说笑面公子我倒是有些印象,确实是以温暖阳光的形象行走江湖的。”季流风说。 “百毒谷还能出那样的人?”杜晓璃说,“不是应该都像他这样的无赖吗?” “我哪里像无赖了?”白宁远嘴里微抽,将手里的折扇打开,说:“像我这样的人,那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确定你说的是你自己?”韩冥熠毫不客气的打断某人的自夸。 “咳咳,当然是我了!”白宁远被抢白,说:“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会给师傅发消息,让他老人家彻查这个事情的。” “话说,百毒谷在哪儿?琅邪谷又在哪儿?”杜晓璃问。 “你想去吗?想去我就带你去,不想去就不告诉你。”白宁远一副你求我的样子。 “你等下辈子吧。”杜晓璃懒得理他,看着司琴说:“你们先到屋里休息吧,傍晚的时候我们就能到临安了。到时候我们再去给你们师傅解毒。白宁远,你先把解药的配方给我。” “那我们先进去了。”司琴她们朝大家抱拳,然后转身进了船舱。 “五香散的解药很简单,我给你说一遍你就知道了。”白宁远说。随后他将解药配方说了一遍,回了自己的船上。 甲板上只剩下杜晓璃几人,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都为今天得到的消息担忧着。 “冥熠,如果神蛇教真的将十八帮都收了的话,那江湖可真的会出现动荡了。”季流风看着韩冥熠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阻止神蛇教,我估计,他们要是控制了江湖上的绝大部分力量,下一步就会向朝廷发动攻击,甚至可能会发生暴乱。”韩冥熠说。 “你为何会如此猜测?”季流风问。 “朝廷对江湖上的人管的比较松,那是因为江湖上的人多有功夫,如果江湖上的力量都凝结起来,对朝廷来说是巨大的威胁。江湖上的人喜欢自由,所以一直不敢把他们逼急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和朝廷作对。”韩冥熠分析道。 “可是,如果有人将江湖上的力量全部集结起来,和朝廷作对的话,我们也不一定能赢,对不对?”杜晓璃说。 韩冥熠点点头。 “而神蛇教的人现在明显是想控制那些教派。”季流风说,“如果是不同意归顺的,就进行打压灭杀,所以前段时间你们才会到两江地区来处理这个事情。” “主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冷七说道。 “这是自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我们也要先想个大概对策出来。”韩冥熠说,“流风,你先将特种部队的人全部叫过来,冷一,你叫千骑部队。” “是,主子。”冷一应道。 季流风也点点头,他和冷一回到船舱里,一人写了几张纸条,然后拿出信鸽,将纸条绑到它们腿上,将它们抛到空中。 信鸽在船上空盘旋了一下,快速飞走了。 “我们现在来商议一下下一步……” 白宁远回到自己船上,一进船舱,在里面打坐的北风就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北风,你也是从百毒谷出来的人,如果有人背叛了百毒谷,你会怎么做?”白宁远问。 如果让杜晓璃她们听到这话又得惊讶了,这北风居然是百毒谷的人,她们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 听到白宁远的话,北风眉头微皱,将双腿放下,说:“有人背叛百毒谷?” “还在猜测阶段,不过……*不离十。” “背叛百毒谷者,无论是谁,杀无赦。”充满杀意的话充分表达了他的观点和立场。“出什么事情了?” 白宁远将刚刚在杜晓璃他们船上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假解药真的是从明月楼出来的?”北风听完后问。 “明月楼挂牌做生意,接待她们的又是我们的人,应该错不了。”白宁远有些气愤,说:“我先去把这个事情给师傅通报一下。如果师兄真的做出对不起百毒谷的事情,我定饶不了他!” 说完他便回了自己屋子,将这个事情说了一遍,用信鸽传递到百毒谷去了。 傍晚时分,她们的船慢慢靠近了江南最大的城市临安城。   ☆、第二十四章 苏素心的娘家 船靠近码头的时候晃了晃,随即不再前进。船夫上来将木板放好,连接船和码头,然后才退下去忙自己的。 杜晓璃来到水清仙子的房间,她一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外面照射进来的夕阳,轻声问:“到了吗?” “到了,他们在收拾东西,你要不要在船上继续养伤?”杜晓璃走到她床边,为她拉了拉歪了的被脚。 “我已经好多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水清仙子挣扎着起来。 她要回去,亲眼看到自己的师傅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杜晓璃理解她的心情,说:“你别急,我让她们去找马车了,你这样子也不能走路的。” “谢谢你,教主,如果不是你,我们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水清仙子握着杜晓璃的手说。 “你也救过我,而且因为你们,我才得以平静生活这么久。反倒是为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吧?”杜晓璃笑着说。 “师傅说过,教主之前还未长大,我们必须要为你营造一个平静的环境,不能让那些人去打扰你的生活。”水清仙子说,“可是最近几个月还是让他们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那是我自己的原因。”杜晓璃说,“好了,我扶你起来吧。她们都在忙,估计现在也来不了这里。” “这……如此,谢谢教主。”水清仙子迟疑了一下,把手搭在杜晓璃手臂上,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然后将身子靠在她身上,两人去了甲板上。 夏鸢她们正在往岸边递东西,看到杜晓璃她们出来,她赶紧叫上莺歌,两人去将杜晓璃替换下来。 杜晓璃看到马车已经在岸上挺好,问:“怎么这么快就叫来了马车?” “这些马车都是司琴她们叫来的,不知道她们怎么联系的,我们到的时候马车已经等在这里了。”巧竹回答说。 “我们在水路和陆路都安排了接应的,不同的暗号有不同的含义。你们可能不知道,不过她们发出信号,岸上的人看明白了,便会过来了。”水清仙子解释道。 杜晓璃看到岸上有个有些熟悉的人,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看过来了。看到靠在夏鸢她们身上的水清仙子,他飞身过来。 “见过教主。” “好久不见,风先生。”杜晓璃看着风离殇,微笑着说,“我以为你看着我会叫我一声王妃,没想到你也跟着叫我教主。” 这个熟人正是当初在学院里教她们乐器的先生,她结业后就没怎么关注那边,不知道他什么辞了先生的工作,回了水月天。 想想也是,他潜在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凤凰笛和自己,找到人之后,他也就算完成任务,不用再呆在京城了。 “离殇是水月天的人,自然是得唤你教主。”风离殇没想到不过一年多不见,当初还有些青涩的花骨朵已经开放成一朵娇艳的花儿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离去吧。” “好。”杜晓璃应道。 风离殇来到水清仙子身边,说:“我抱她上去。” 夏鸢和莺歌见水清仙子没有反对,她们也就让开了。 风离殇横抱起她,脚尖一点飞到了岸上。 就在夏鸢她们要离开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闪电般从船舱窜出来,跳到杜晓璃怀里。 “啾啾——”你们走居然都不叫我! 杜晓璃看到小白球挥舞的爪子,说:“谁让你睡的像个死猪一样,戳都戳不醒。” “啾啾——”那你们也该带着我! “大家都忙。” “啾啾——啾啾——”你不忙! “反正你也能闻着味道找到我们,干嘛还浪费力气抱你?”杜晓璃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小白球的头,看到它委屈的双眼,笑着说:“好啦,就没想留下你,正打算进去抱你的时候你就出来了。看把你委屈的。” “啾啾——”真的? “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丢下你。”杜晓璃揉着它的毛说。 “啾啾——”哼哼! 听到杜晓璃的话,某只炸毛毛球才安静下来,缩在她怀了继续睡了。 再睡两天它就能睡够了,就再睡两天。 杜晓璃她们上了水月天派来的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府邸。 马车行驶到院子里才停下来,白宁远他们跳下来,说:“我们去看看你们师傅吧。” 白宁远说要来确实一下水清仙子的师傅是不是中的他的五香散,水月天的人知道他就是毒王,不同意,还是杜晓璃开口,她们才让他跟来了。 倒是韩冥熠带着冷一他们没有跟来,让她忙完就去城东的翠玉阁。 杜晓璃知道他要立即去查这个事情,答应会尽快回去。 其他人陆续从马车上下来,司琴她们被扶下去休息,水清仙子也被风离殇抱走了。 “这俩人是不是有奸情?”白宁远看着她们离开,摸着下巴说。 “水清仙子和风阁主已有婚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杜晓璃他们转过去,看到一个和水清仙子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一袭红衣,一身英气。 她还以为水月天的人都是比较淡雅的,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人。 “雨阁阁主雨笑然见过教主。”雨笑然抱拳朝杜晓璃行礼,顺便自我介绍。 “雨阁主。”杜晓璃朝雨笑然点点头。 “教主,毒王,请随我来。” 雨笑然带着杜晓璃她们穿过庭院,这院子的设计让她想到了前世江南园林,相似的风格,让她误以为自己回到当初在园林散步的时候。 有过几个园子,跨过几座小桥,她们来到一座并不那么起眼的院子。雨笑然带着她们来到主屋,守在门口的一个女子朝她点点头,她朝转身对杜晓璃她们说:“教主,师傅就在这里面。” 守在门外的女子将门打开,杜晓璃他们进去,看到窗户紧闭,床上躺着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婆婆,因为中毒,浑身冰冷,即便是裹着好几床被子,人在昏迷中,身子也不停的打着冷颤,嘴里无意识的说着冷。 “教主,师叔自从中毒后就一直是这样。”雨笑然有些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说。 杜晓璃让白宁远去看了一下,确认水清仙子的师傅是不是真的中了五香散。 白宁远来到床边,也没把脉查看瞳孔什么的,只是将她的手拿出来,人凑上去闻了一下,随即便将她的手放回去,说:“确实是五香散。” “所以,如果真的服用了那个假解药的话,就会像你说的那样?”杜晓璃问。 “应该是的。”白宁远点头道。 杜晓璃将怀里的小白球放到夏鸢手里,她来到床边,给她把了把脉,感觉的出她的脉象相当紊乱。 “教主,你们说假解药,是水清她们拿回来的解药吗?解药是假的,师叔身上的毒怎么办?” “毒王都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杜晓璃说。 “是啊,如果到明天还没把解药弄出来的话,大不了我再下个其他的毒,给她来个以毒攻毒,总是能撑上几天的。”白宁远说。 “那怎么行!”雨笑然赶紧否定,“如果是两种毒再形成了新的毒怎么办?” “行了,你吓唬她做什么!” 杜晓璃这样说,雨笑然才知道是开玩笑的。 白宁远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丫头还真是护着这些人。 了解了情况后,她们离开了房间,雨笑然带杜晓璃她们去了给她们安排的院子。过了一会儿,她们在路上安排去买药的人回来了。雨笑然看着那些药材,才知道杜晓璃她们已经安排好了。 “雨阁主,你让人将这个那下去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熬三次,将熬好的药混合在一起再分成三碗,一刻钟喝一碗。”杜晓璃说,“有吐血是正常的,不过不会太多。” “多谢教主相救,我这就下去安排。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这里的丫鬟说。”雨笑然说完朝杜晓璃抱拳,随即转身离开了。 “王妃,你有没有发现,姬妃霞那老家伙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等雨笑然离开,白宁远才开口道。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了?”杜晓璃看着白宁远问。 “五香散被改过一些。”白宁远说。 “我没研究过五香散,怎么改良了吗?”杜晓璃问。 “药性减淡了。” “你是说,即便明日之前没吃下解药她也不会死?”杜晓璃有些惊讶,“这毒不是你才知道配方吗,谁还能将它改良?” “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白宁远说。 “司马睿?” 白宁远点点头。“因为明月楼是我们的地方,所以一些我研究出来的毒会放在那里,师兄毒术虽然不如我,可是也比古内其他人要高出许多,知道配方进行改良,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白宁远的脸色有些难看,就连一旁的北风也一样。 “如果是那样,他完全可以自己研究一种毒,直接就能控制别人,偏偏用你的毒,又从明月楼卖出假解药,这样的话就将你和百毒谷拉下水了。”杜晓璃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必须离开去处理这个事情。”白宁远说,“本来还想和你们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的,现在看来只有在武林大会上见了。” “你们要小心。”杜晓璃也猜到遇到这样的事情,白宁远肯定会离开,所以并不惊讶。“既然对方一早就想到要用你的名声,肯定也会想到你知道这个事情后的反应,而且那司马睿对你也很了解,有可能针对你再设下什么圈套。” “我会小心的。”白宁远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把它交到杜晓璃手上,说:“虽然你现在功夫不错,但是江湖最近有些不对劲,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各个城市白家酒楼寻求帮助。有些地方比较大,有些地方比较小,不过都会有。” 各个城市? 杜晓璃被白宁远的话吓了一跳,她赶紧把玉佩还给他,说:“你已经放了一块牌子在我这里了,这玉佩我不能要。” 各个城市都有产业,可是却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说明他们做事很低调,不在乎盈利与否,进而可以推断出那肯定有深厚的家业作为支撑,可是她却没听说过这样的家族,可见他们隐藏之深。这样的家族,她不想随便与之接触。 虽然,白宁远是为了她好。 转念之间,她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 白宁远笑笑,他就知道杜晓璃不会随便收下不明不白的东西。 他再次将玉佩放到杜晓璃手里,说:“这玉佩原本就是你的,我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北风朝杜晓璃抱拳,跟着出去了。 杜晓璃被白宁远的话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宁远已经来到院子,纵身越到了房顶上面。 “白宁远!”杜晓璃赶紧跑了出去,看到房顶上的白宁远,问:“为什么说这是我的东西?” 白宁远看着杜晓璃仰着的小脸,露出与以往不同的笑容。 “这是你娘离开家族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她不在了,这玉佩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杜晓璃募得瞪大了双眼。 “你、你是说……” “奉祖父之命,还你娘家族姓氏,记住,你娘姓白,叫白素心。以后见面,你得叫我一声表哥。哈哈——” 白宁远说完,大笑着飞走了。 杜晓璃愣愣的看着白宁远和北风离开。 “白宁远是表哥?娘是白家人?” 她猛然想起,在船上的时候,她给韩冥熠说娘不姓苏,他当时问有没有留下什么提示,比如说颜色什么的,他那时候就知道了白宁远是她表哥! 白宁远和北风几个纵身飞出宅子,一直到离宅子比较远了,他们才停下来。 “逃这么快,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北风看到白宁远心虚的往后看,说:“放心吧,她没跟来,估计是被你的消息吓着了。” 北风功夫比白宁远厉害,他说没来,那就应该没来了。 “我能不跑吗?老爷子可没让我现在就告诉她家族的事情,我提前把心姨的玉佩给她了,被他知道了肯定得骂我一顿。要是她再拉着我问其他的事情,那我会死的很惨的。” “你觉得你不说她就猜不到了?”北风说。 “唉,也是,那丫精着呢。”白宁远叹了口气,道。 “而且老爷子让你来,应该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怎么瞒着她了。”北风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宁远双眼微眯,看着北风的眼神充满危险的气息。 这家伙,是在说自己很笨吗? “字面上的意思。”北风豪不畏惧的迎上白宁远的目光,“以你的智商,轻轻松松就被她套出情况了。你刚刚说那几句话,她应该就知道了不少信息了。老爷子既然对她那么上心,肯定已经了解了她的情况,知道她聪慧过人。自然也就明白你斗不过她。所以即便被她提前知道了,也应该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打击起人来还是毫不留情。”白宁远有些萎靡,这家伙总是喜欢打击他。 “谢谢夸奖。”北风淡淡的说。“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回百毒谷?” “这里离百毒谷不是很远,我们先回去将具体情况给师傅说一下。”白宁远说。 “我也好久没有回过百毒谷了,不知道那些毒草是不是还那么茂盛。”北风摸了摸背上的剑,喃喃道。 “走吧,师傅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白宁远说。 随后,两人朝南方飞去。 宅子里,雨笑然让人将解药熬好,然后按杜晓璃说的,每隔一刻钟给姬妃霞喝下去。 姬妃霞喝第一碗的时候,刚刚喝下去就吐了好多黑血出来,吐了黑血后她的身体没那么发抖了。 第二碗喝下去的时候,她又吐了一些黑血,不过颜色明显淡了不少。 第三药药下去,姬妃霞铁青的脸已经变得有血色了,人也没有继续吐血。 雨笑然看到姬妃霞的情况好转,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阁主,毒王和那个男人离开了。”一个女子来到雨笑然身后说。 “教主呢?” “在房间里休息,她让属下告诉阁主,如果护法一个时辰后还没醒过来,就去叫她。” “我知道了。”雨笑然说,“刚刚司琴说的那个事情你让人去核实一下,看看之前那几个中毒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属下遵命。”女子随即离开了屋子。 雨笑然想了想,对屋里的人说:“你们在这里照顾师叔,我去一下水清那里。” “是,阁主。” 雨笑然开门出去,看了一眼杜晓璃居住的院子,转身朝水清仙子的房间走去。 而此时的杜晓璃正在屋子里对着桌子上的玉佩发呆。   ☆、第二十五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 夏鸢进来的时候看到杜晓璃还在看着玉佩发呆,说:“主子,你已经看了这玉佩好久了。” 杜晓璃摸着玉佩上的心字,说:“这是娘的玉佩,看这上面的心字,应该是专门为她打造的。白宁远说用这个可以去白家寻求帮助,那这个应该还能代表娘身份的玉佩。” “真是没想到,毒王居然会是主子的表哥。”莺歌现在似乎还没接受这个事情,说到这个就一脸的感叹。 “对啊,真的好意外。”巧竹附和道。 杜晓璃将玉佩收起来,想到白宁远那家伙临走前得意的笑声,她就有些想抽他。 她想过了,她娘还没被逐出家门的时候,也就是二十来年前,白宁远已经有几岁了,如果是记忆好的话,他应该还记得苏素心的样子。难怪第一次在葡萄园见面的时候他看到自己就愣了一下,她和苏素心毕竟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而且后来她进宫,也应该知道了自己是相爷的女儿,苏素心被家族赶出来,他们自然知道她是为了杜云寒,也就确定了她是苏素心的女儿。 所以他才会要求到庄子上住,才会一直对他这么好。 韩冥熠之前还担心他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不然干嘛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现在想想,他一直是在以哥哥的身份和自己相处。 “表哥。”杜晓璃想到他那无赖的样子,有些好笑。 “主子,你说那白家是什么家族啊,居然从来都没听说过。”莺歌说。 “这我也在好奇。”杜晓璃说,“我爹说,娘曾经提过,她的娘家是很厉害的势力,所以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我想,他们不仅实力强大,还很低调,既然是江湖势力又没有什么名声的话,应该也就只有那种隐世家族了。” “隐世家族?都隐世还怎么生活?”巧竹不解的问。 夏鸢她们一下子笑了出来,说:“不是说他们就不和人接触了,而是说,他们的身份不被世人知道,或者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比如琅邪谷,我们因为药王谷才知道它的存在,一些江湖上的人也很少知道,更不知道这到底在哪儿。可是你一说药王谷,大家就都知道了。这就是隐世和现世的区别。我想,既然药王谷很多弟子到谷外生活了,琅邪谷的人应该也是。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已。”莺歌说,“可是一旦琅邪谷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就会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巧竹了然道。“那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夫人是白家人,可是还是不知道白家是什么势力,在哪里做什么的嘛。” “也可以这么说。”杜晓璃说,“不过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想要查到他们的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到时候见到白宁远那家伙,绑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对,问他就知道了。”巧竹有些兴奋的说。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她们的谈话,巧竹去开门,看到一个丫鬟站在外面。 丫鬟朝杜晓璃福了福身,说:“教主,阁主说请你去一下护法的房间。” “她还没醒过来吗?”杜晓璃问。 “是的。”丫鬟回答,“阁主说护法已经喝下药半个时辰了,可是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教主说半个时辰没醒来就来叫你,所以差奴婢过来请教主过去看看。” “那我们过去吧。”杜晓璃说,“夏鸢,将家伙拿上。” “是,主子。” 杜晓璃跟着丫鬟来到姬妃霞的房间,看到雨笑然和司琴都在屋子里。 “教主,师傅她还是没醒来。”司琴看到杜晓璃,急急说道。 “别急,我先看看。”杜晓璃来到床边,坐在准备好的凳子上,给姬妃霞把了把脉。 雨笑然和司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的看着杜晓璃。等她把完脉才小声问道:“教主,师傅她……” “只是因为中毒比较深,三副药没有完全将毒排出,体内残留的毒药麻痹了她的神经,所以才没醒来。”杜晓璃说,“不过解药正在她身体里起作用,溶解残余毒素。” “那师叔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雨笑然问。 “我给她扎几针就好了。”杜晓璃说,“不过要毒完全清除的话,还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夏鸢,准备吧。” “是,主子。”夏鸢将带来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拿出里面的银针,消毒后递给杜晓璃。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每次都要杜晓璃说拿哪一号针了,甚至一些简单的病她已经会自行医治。 杜晓璃给姬妃霞扎了几针,很快她的双眼便缓缓睁开了,看得司琴和雨笑然一阵欣喜。 “师傅,你终于醒过来了。”司琴眼里噙着泪花。 姬妃霞虽然年近花甲,双鬓斑白,可是除了一开始的混沌之外,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有神起来。他看着床边的杜晓璃问:“这位是?” “师叔,她就是教主。”雨笑然说道,“是教主救了你。” “参见教主,多谢教主相救。老身眼拙,没有认出教主,请教主见谅。”因为身体还比较虚弱,说出这些话她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杜晓璃将她身上的针一一收回,笑了笑,说:“护法你昏迷了三天,刚刚醒来,先不要说话。还有,我真的不是你们的教主,你让她们不要再叫了。” “你能吹响凤凰笛,就是我们的教主。”司琴说,“这是我们水月天上下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实。” “司琴说的不错。你是凤凰笛选出来的教主,这不是老身说不是就不是的。”姬妃霞说,“如果……咳咳……” 还未说上几句话她便开始咳嗽起来,杜晓璃只好让她别说话,躺着休息,而这教主的问题也只能暂且搁下了。 她让雨笑然她们给姬妃霞熬了一些白粥,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早上杜晓璃还没醒来,感觉身上有什么压着自己,那毫无规律的跳动,让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在自己身上闹腾的东西。 伸手准确的抓住小白球的脖子,然后才睁开眼睛,将小白球拎过来,瞪着它,说:“你大清早的兴奋什么?” “啾啾——”人家睡够了! 小白球的声音有些激昂,看来心情不错。 “一高兴就喜欢蹦跶。”她将小白球放到床边,起身穿衣服。 刚把衣服穿好,夏鸢就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了,看到醒过来的小白球,说:“这家伙今天醒这么早?” “估计是冬眠期过去了。”杜晓璃猜测道。 “看它现在蛮精神的,不像前几天一睁眼就萎靡不振的感觉。”夏鸢说。 “所以它又要开始闹腾了。”杜晓璃来到水盆边捧水洗脸。 “主子,我们早上做什么?”夏鸢来到床边叠被子。 “去看了一下水清仙子的情况,然后去看看姬护法,她俩要是没问题了,我们就去找冥熠他们,然后去见江卓。”想到要见到孟江卓了,杜晓璃也有些兴奋。 “江卓小姐要是你知道你来这里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夏鸢说。 “嗯,给她一个惊喜。”杜晓璃说。 “啾啾——”我饿了! 小白球挥着小爪子表示自己的存在,不过被杜晓璃直接无视了。看到她没理自己,它又叫了几声。 倒是夏鸢和小白球相处久了,听到它的声音,大概能猜出它的意思了。 “主子,我想小白球已经饿了,我先带它去吃点东西。顺便让莺歌她们将早饭给送过来。” “去吧。” 夏鸢端起水盆出去,小白球屁颠屁颠的跟着它出去了。 吃过早饭,她让院子里的丫鬟带她们去了水清仙子的房间。她们到的时候,风离殇正在喂她吃饭。 “教主。” 看到杜晓璃,风离殇端着碗站起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杜晓璃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水清仙子,戳着怀里的小白球。 “没有。”风离殇说,“正好她已经吃好了,我先将碗筷拿下去。” 说完他朝杜晓璃点点头,将碗放到托盘上,端着托盘出去了。 水清仙子休息了一晚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过因为是内伤,所以还得在床上休息一段时间。 她看着杜晓璃,感激的说:“我听司琴说师傅的毒已经解了,谢谢你救了师傅。” “当初我去阴山采药的时候,你们救过我,如今我也只是回报一下而已。”杜晓璃来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再说了,我也没有做什么,解毒配方原本就是白宁远提供的。” “没想到毒王居然是教主的表亲。”水清仙子想到早上司琴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好生惊讶了一番。 “这个事情我也没想到。”杜晓璃耸耸肩道。 “教主现在来是?” “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情况,你把手给我。”杜晓璃说。 水清仙子将右手放到被子上,杜晓璃给她把了把脉,说:“你恢复的速度很快啊!这样下去的话,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恢复个*层了。我之前还想着你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都得益于我们的功法吧。”水清仙子笑笑,“水月天里其他的功法虽然不如风吹雪那般厉害,但是对于身体的修复还是要比其他功夫要好的多。” “这也是。”杜晓璃说,“我再给你开两副药,你每次饭前喝,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谢谢教主,让你费心了。”水清感激的说。 “麻烦你去拿笔和纸过来。”杜晓璃让丫鬟去准备笔和纸,然后看着水清仙子,说:“你现在这样客气,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就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说话悦耳动听,身上还有一种空灵的气息,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我那时候就像,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那时候东篱三公主要跟你比试,还让我们做裁判。当时下面的人都在小声议论,说你必输无疑,可是我看到你眼里的自信就知道,你肯定会赢。”水清仙子也跟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我们会有现在的交集。” “世事难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后面的人生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杜晓璃想到到京城后的风风雨雨,心生感慨。 “我听说,你还是不愿意做教主?”水清仙子说。 “我毕竟是朝廷的人,我要是做你们的教主的话,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杜晓璃说,“如果其他势力以此为借口,说你们归顺朝廷怎么办?”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水清仙子说,“这个事情或许会让水月天以后有一些麻烦,但是凤凰笛是第一任教主打造出来,一直作为水月天教主的武器,同时也是水月天的信仰。不管是谁都相信,凤凰笛被吹响,水月天就不会灭亡。” “还有这种说法。”杜晓璃喃喃道。 “与其说凤凰笛是教主的标志,倒不如说是水月天的信仰。如今这笛子只有你能吹响,所以不管你接不接受,你在水月天教众的心里,你就是我们的教主。”水清仙子说。“而且……” “而且什么?” 水清仙子叹了口气,说:“像我上次给你说的,水月天遇到了大麻烦,关系着水月天的生死存亡。” “就是你上次说的,如果找不到吹响凤凰笛的人,水月天就会被解散的事情?”杜晓璃问。 “是的。”水清仙子说,“这在水月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以大家知道你能吹响凤凰笛后就一直在盼着你来,用你手中的笛子,带着我们从新辉煌起来。” “你们已经是江湖上三大势力之一了,居然还敌不过后面的势力?”杜晓璃有些疑惑。 “我们不过是凤鸣国三大势力之一,可是我们后面的势力,那是遍及各个国家,不管是东篱国还是北渊北齐,甚至是北戎还有南疆小国。”水清仙子说。 听到她这么说,杜晓璃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联合国。 “具体的情况只有师傅和几位师叔师伯才知道。但是从师傅她们的表情,我们都猜到了情况多糟糕。”水清仙子苦笑一声,“可是她们从来都不告诉我们,只是自己顶着压力。” “我明白了。”杜晓璃说。 “告诉你这个也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我们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了,而且你能吹响凤凰笛,也算是和它有缘。”水清仙子说。 “我会考虑你说的话的。”杜晓璃看到水清仙子有些疲惫了,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师傅检查一下。” 正好这时候风离殇回来了,杜晓璃便让他照顾水清仙子,她带着夏鸢她们去了姬妃霞的屋子。 敲门进去,杜晓璃看到姬妃霞正在打坐,知道杜晓璃来了,已经睁开眼睛等着她。 “姬护法,我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杜晓璃说。 姬护法神色看起来很不错,体内的毒也差不多清除的差不多了。 杜晓璃给她检查了一下,说:“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解了,姬护法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姬护法摇摇头。 “因为之前毒素深入内脏,虽然现在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是还是对身体会有一些影响,即便现在没有觉得不舒服,不过最好还是再调养几天。”杜晓璃说。 “谢谢教主。”姬护法说。 “既然你们都已经差不多好了,那我便告辞……”杜晓璃起身准备离开。 “教主,老身想和教主单独谈谈。”姬妃霞打断杜晓璃的话,目光坚定又略带祈求。 杜晓璃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对夏鸢她们说:“你们到外面去等我吧。” “是,主子。”夏鸢她们出去,将门带上。 “她们已经离开了,你想说什么?”杜晓璃重新坐下来,问。 夏鸢她们一直在外面等着杜晓璃,她和姬妃霞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她们并不知道。 半个时辰不到,杜晓璃打开屋子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夏鸢她们还有雨笑然。 “她们说你在和师叔密谈,现在已经谈好了吗?”雨笑然问。 “已经谈好了。”杜晓璃说,“雨阁主,承蒙你们这两日的款待,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你们现在就走?”雨笑然没想到杜晓璃走的这么突然,师叔同意了? “姬护法和水清仙子都已经没有大碍,所以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杜晓璃说。 “笑然,送教主出去吧。”姬妃霞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师叔。”雨笑然说,“教主请随我来。” “麻烦雨阁主了。” 她们原本就没什么行李,巧竹早就将东西收拾好等着了,得到消息,出来跟着杜晓璃她们一起离开了。 将杜晓璃她们送走后,雨笑然又回到了姬妃霞的屋子。 “师叔。” “传消息回去,让总阁准备即位仪式。”姬妃霞吩咐道。 “教主同意了?”雨笑然有些惊讶,杜晓璃之前不是还说不同意吗? “同意了。”姬妃霞说,“告诉她们,时间还比较久,可以慢慢准备。” “我明白了。”雨笑然随即退了出去。 姬妃霞看着门一点点关上,思索了一会儿,再次盘膝运行体内的真气。 杜晓璃出了宅子,回头看了看,发现从外面看,这宅子真的有点不起眼。想起刚刚和姬妃霞的密谈,思绪飞转。 “主子。”夏鸢她们看着杜晓璃不走,喊道。 杜晓璃收起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叹了口气,说:“走吧,去翠玉阁。”   ☆、第二十六章 团子的童子尿 杜晓璃到翠玉阁的时候,韩冥熠他们已经出去了,管事的看到杜晓璃,上前弯腰行礼,说:“王妃,王爷说他中午的时候就能回来,让属下先带王妃去宅子。” “好。”杜晓璃看了一眼翠玉阁的装潢,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玉饰品,琳琅满目,而且成色都比较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王妃这边请。” 管事带着杜晓璃从内门进去,穿过回廊,进入后面的一座民宅。 “王妃,这就是王爷现在住的院子,这是王爷的屋子。”管事带杜晓璃她们来到一间屋子前,说道,“有什么事情王妃可以差人到前面去找属下。” “好。” “属下告退。” 管事的离开,杜晓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衣架子上韩冥熠的外袍。 夏鸢将宅子里的丫鬟叫来,问了一下冷一他们的房间,发现大家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她们便找了一间空屋子收拾了一下。 午饭前,韩冥熠带着冷一他们回来了,进来的时候便知道杜晓璃回来了。 “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韩冥熠看到倚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杜晓璃,上前揽着她的肩进了屋。 “嗯,姬护法的毒已经解了。”杜晓璃应道,她来到桌边,给韩冥熠倒了杯茶。“有个事情……”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白宁远是我表哥?”杜晓璃问。 “也不是一早。”韩冥接过杯子,说,“也就是那晚,在你上来之前,他说了句话,让我有了猜测,不过一直没确定。怎么,他告诉你了?” “他说什么了?” “说总有一天会让我叫他哥哥。”韩冥熠说。 杜晓璃听到这话,有些无语。这么明显的话,就算不是韩冥熠这么聪明的人也能猜到了。 “那你也不提醒我。”杜晓璃嗔怒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想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嘛。”韩冥熠在杜晓璃脸上亲了一下,“那你现在知道娘的身份了?” 杜晓璃摇摇头,将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说:“那家伙留下那么一句话就走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韩冥熠摸着下巴,说:“所以说,现在除了知道娘姓白,白宁远是表哥,白家好像还是很厉害的家族,每个城市都有落脚点外,没有其他消息了,是不是?” “差不多就你说的这样。”杜晓璃说。 “不过有这些信息已经可以查到他们的消息了。”韩冥熠说。 “不用了。我想,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如果他们还不想被我们知道,去查了反而不好。”杜晓璃说,“下次见到白宁远再问问他就是了。” “你说不查就不查吧。”韩冥熠说。 “嗯,还有一件事。”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说:“我答应姬护法接手水月天,做她们的教主了。” 听到这个消息,韩冥熠并不吃惊。 “你一点都不惊讶?” “这凤凰笛对于水月天的重要性我一早就了解过,她们定然要你当她们的教主的。”韩冥熠说,“所以为夫一点都不惊讶。只觉得咱家娘子越来越厉害了!” “你不怕我涉足江湖给定王府带来麻烦吗?”杜晓璃问。 “怕什么?”韩冥熠不以为意的说,“只要你喜欢,将天捅个窟窿都没问题。反正为夫你长得比你高,就算天因此塌下来了,也还有我顶着呢!娘子,为夫如此回答可好?” “贫嘴!”杜晓璃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轻松不少。 她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觉得特别安心。 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支持自己,这种被宠溺的感觉真好。 “对了,神蛇教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杜晓璃问。 “根据昨天抓到那些人提供的消息,我们去查了一下,找到他们在这里的落脚点,可是并没有抓到他们的老大。另外还有一些消息,让他们去查了。”韩冥熠回答道。 “我明天打算去看看江卓,你要去吗?” “好啊,正好我有事要拜访一下水子醇。” “什么嘛,他在衙门办公,你肯定是去那边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去水府。” “那我让他在家里等我,不要去衙门了。” “假公济私。” 翌日,杜晓璃一早就收拾好了,带着夏鸢她们去了水府,韩冥熠则是去了衙门。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江南的女子看起来和北方女子却是不一样,和她长大的西南也不一样。 “主子,这里的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巧竹拉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人说。 “人说江南女子柔美,安静恬淡,与北方的豪爽自然是不一样的。”杜晓璃说。 “说的小姐好像见过似的。”巧竹说。 前世见过算的话,便是了。 马车带着她们到了水府,孟江卓和以前的贴身丫鬟喜儿还有几个老妈子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杜晓璃她们从马车上下来,他们上前福了福身,道:“见过王妃。” “你怎么亲自在这里等着来了。”杜晓璃过来将孟江卓扶起来。 “王妃来府上,自当是所有女眷都要来的。不过前两天小姑陪着婆婆去城外的寺庙祈福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孟江卓借着杜晓璃的力道起身。 “夫人昨天下午收到王妃的帖子就兴奋了,今儿一早就起来了,辰时刚过半就来这里等着了。”喜儿说。 “喜儿,好久不见,你到这江岸可是长得越发水灵了。”杜晓璃看到喜儿确实长漂亮了,打趣道。 “谢王妃夸奖。”喜儿笑着说。 “我们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进去吧。”孟江卓说。 一行人刚到孟江卓他们院子外面,便从里面传来丫鬟的惊呼声。 “小少爷,小心呐!” 听到丫鬟的声音,孟江卓赶紧走了几步,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声影歪歪斜斜的奔了过来,她赶紧蹲下去将他接住。 “少夫人,小少爷他非要找你,奴婢一时拦不住……”丫鬟看到孟江卓将团子接住,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孟江卓抱起团子说道。 “是,少夫人。”丫鬟朝她们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杜晓璃看到孟江卓,说:“团子都长这么大了啊!上次我和冥熠成亲的时候他还是软软的小家伙,现在都能走路了!” “他才十个多月,哪里会走什么路。”孟江卓说,“前几天才开始学会迈步子,身子还挺不直的感觉呢。不过,听人说这已经算是走路早的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孟江卓眼里全是浓浓的母爱。 杜晓璃看着团子,伸手去逗他:“团子,来叫一声姨姨来听。” “呀呀——”团子以为她是来和他抢自己的娘的,将她的手推开,不要她靠近。 孟江卓笑了笑,说:“他现在还不会说话呢。” “我曾经听人说,走路早的孩子说话晚,说话早的孩子走路就会晚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呢。”杜晓璃说。 “这倒是没听说过。”孟江卓说,“我们进去吧。” 到了屋子里,杜晓璃将小白球扔到一边去,接过夏鸢手里的盒子,说:“这个是我为团子准备的玩具。” “你不是一路都忙吗,怎么有时间为团子准备玩具的?”孟江卓将团子放在腿上说道。 “在路上看到有个木匠,听说他技术还不错,便给他说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做出来了。”杜晓璃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拨浪鼓,说:“小孩小的时候对声音比较敏感,玩这个可以提高他的注意力。” “这玩具以前还没见过呢。”孟江卓看着拨浪鼓笑着说,“也就你才能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杜晓璃将拨浪鼓拿到团子面前,轻轻晃动,两边的小球就打在鼓面上,发乎清脆的声音。 “呀呀——”团子的目光一下在被拨浪鼓吸引了,嘴角流着口水,伸出胖乎乎的手来拿。 “让我抱抱你就给你玩。”杜晓璃转了两下拨浪鼓说。 团子可听不懂她说什么,发现只是伸手根本够不着,就将整个身子倾了过来。 “不反对就当你同意了哦。”杜晓璃将拨浪鼓放到团子手里,双手抱着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过来。 孟江卓有些担心团子过去会哭闹着要回来,可是他在杜晓璃怀里甩着拨浪鼓,根本没注意自己是在哪里。 “呀呀——” 团子似乎很高兴,拿着拨浪鼓到处甩,嘴里咿咿呀呀的,因为正在长牙齿,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孟江卓抽出手绢赶紧给他擦干净,说:“要不还是我来抱吧,一会儿口水都要流到你衣服上了。” “没关系。弄脏了换掉就是了。”杜晓璃一点不在乎,抱着团子还在里走了起来。 团子趴在杜晓璃肩膀上,真的将口水蹭到了她的衣服上面。 “没想到你居然能抱得到他。”孟江卓说,“平日里除了我和他爹,肚子饿的时候奶娘能抱得到他,别人抱一下他他都是又哭又闹的。” “哈,这说明我们会很亲近……”杜晓璃说。 这话刚说完,最后的话音还没落呢,团子一泡尿就尿了出来,好在她反应比较快,赶紧将团子的小弟弟对着一边去,自己身上只有裙角被溅上了几童子尿。 “哎呀,这小家伙怎么尿了!”孟江卓赶紧将团子接过去,让奶娘抱着,拉着杜晓璃的裙子看有没有被溅上。 夏鸢和莺歌也赶过来看,丫鬟则看到团子的裤子湿了,赶紧跑出去给他那换的裤子,屋子里一时乱作一团。 “咯咯——呀呀——” “咚咚——” 团子对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满意,一边挥着自己的小手一边笑。 “你还笑,真是的,一会儿让王妃打你屁屁!”孟江卓看着团子恐吓。 “哈哈,还好了,也没溅多少在我身上。”杜晓璃说。 还真没想到团子居然会突然尿尿,被小孩子尿在身上,还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真是对不起,这家伙尿尿也没个准的。”孟江卓有些歉意的说。 “没关系。” “这衣服上沾了一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换上我的衣服,然后让他们回去取你的衣服怎么样?”孟江卓问。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换你的衣服就好了,反正这也不是在京城,没那么多注意的。”杜晓璃说。 “那也好。你跟我去房里吧,换了衣服咱们俩正好说说话。”孟江卓挥手让奶妈将换好裤子的团子抱到外面去玩。 “好啊!”杜晓璃说完拉着孟江卓的手跟着她去了里间。 孟江卓来到自己衣柜前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件紫线镶边的浅蓝色袄裙,说:“这是我那会儿换季的时候打的,可是一直没有穿,也是新的,你应该能穿上。” 夏鸢接过裙子,跟着杜晓璃到里面去给她换衣服,等杜晓璃换了衣服出来,身上的裙子大小也还将就。 孟江卓看着杜晓璃穿着自己的裙子,说:“看来我这生了孩子身材倒是和你差不多了。我记得以前我比你还小一个号的。” “以前的你太瘦了,还是现在的比较好。”杜晓璃说。 “我给你看样东西。”孟江卓说着到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这是……”杜晓璃看到盒子,有些激动,“这是你出嫁的时候,嫂子送你的那幅画吧。” “对。”孟江卓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画轴,在桌子上铺展开来,上面的画正是她们在柿子林里吹箫起舞的情景。 “看着这画,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一般。”杜晓璃来到桌子前,轻轻抚摸着画沿。 “每次我想家想你们的时候,都会将这画拿出来看。”孟江卓有些感概的说,“那时候我们一起在你的庄子上练习中秋节的才艺表演,现在想想,大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似乎都还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那时我们都是花季少女,现在,我们都已经嫁为人妇了。”杜晓璃说。 “是啊,也天各一方了。”孟江卓说,“我听说雅兰和流霞都已经生了,雅兰生了个儿子,流霞生了个女儿,可惜我都不能回去看看。” “传来的消息说流霞当时难产了,也许是和当初发生的那件事有关,所以生产的时候差点出意外。好在我师姐她们提前就住到曲府去了,流霞生产的时候她们在一旁出了不少力。回去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师姐她们。”杜晓璃说。 “对了,我听说雅兰和流霞的孩子订了娃娃亲了?”孟江卓问。 “原本是想订来着,不过我离开的时候跟嫂子谈过这个事情,说孩子之间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好,如果两个孩子以后长大后真的有感情就在一起,要是没感情的话,现在订的亲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束缚。我估计嫂子也给流霞说了,所以这事提了一下就过了。”杜晓璃说。 “哈,没亲事就好办啦,到时候我让我家团子到京城去,跟他们来个公平竞争。”孟江卓半开玩笑的说。 “人家就算没定亲,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家团子啊可不一定争得过哦!”杜晓璃笑着说。 “那也要试一试。”孟江卓说。 “你家团子要是抢了雅兰姐的儿媳妇,她肯定会让你生一个女儿来赔上的。”杜晓璃贼笑着说。 “等我家团子大一些了,我再生几个,到时候全部甩到京城去,不管是抢别人的还是被别人抢,我都不管了。”孟江卓说。 “让他们去那么远,你舍得吗?”杜晓璃调侃道。 “舍不舍到时候再说。”孟江卓说,“你们都这么久了,还不准备要孩子吗?” 杜晓璃摇摇头。 “定王殿下身份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如果不要孩子的话,皇上他们不会催你们吗?”孟江卓问。 “他知道我们一直都在忙,暂时也不会催促的。”杜晓璃说,“等忙过了,我再大一些再说吧。对了,你在这边,你婆婆有没有说让你相公纳妾什么的?” “有,也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孟江卓说,“不过我相公虽然人看起来比较木讷,可是他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婆婆一说这事的时候他就坚决反对了。” “如果曲毅当初也能这样的话,流霞也不会遭那一罪了。”杜晓璃说。 “这人各不同,曲毅后面能意识到流霞的重要性,也是不错了。毕竟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能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的。”孟江卓说,“男人也需要成长的过程,只有经历之后会长大。像定王那样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 “是啊,我家乡常说一句话,男人是需要调教的。”杜晓璃说。 “对了,明日我要去城外寺庙上香,顺便接我婆婆他们回来,你要不要一起去?”孟江卓说。 “是广寒寺吗?” “不是,我要去的是旁边的山头的清风寺。”孟江卓说,“我婆婆她们是在清风寺里祈福,不过你可以去广寒寺拜拜,求个签什么的。那里的签很灵验的。” “既然如此,水夫人为什么要去另外一个寺庙?”杜晓璃问。 “其实这清风寺和广寒寺以前是一个寺庙,是十几年前才分离开来的。听说清风寺和广寒寺的主持还是师兄弟。”孟江卓说,“不过这清风寺去的人比较少,香油钱很贵,一般的平民百姓去了也开销不起来,所以前去祭拜的人很少,比较清静。我婆婆说其实都是一家寺庙,那就去清净一些的,这样菩萨能更容易听到她的心声。” 杜晓璃嘴角微抽,这寺庙还兴分家的?分家了还是一个祖宗,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还没有去过清风寺,刚嫁过来的时候叶扬带着我去过广寒寺,在后山远远的望见过清风寺,后来说要去,结果怀孕了,再后来就一直没去过了。”孟江卓说。“怎么样,你明天要不要去?到时候我去清水寺,你去广寒寺拜佛。” “好啊,一起去。”杜晓璃说。 她对拜佛没什么兴趣,不过对那广寒寺的主持倒是有些好奇,想到他给韩冥泽说的那些话,还有给老苗医说去找自己,他似乎对自己很是了解,这让她很想跟他见上一面。 “不过去的话,我肯定不能当天回来,你要不要也在清风寺山上住一晚?顺便吃吃那里的斋菜,据说很独特的。”孟江卓说。 “好啊。” “那明日我们一起去,然后你到这边来,我们晚上一起吃斋菜。”孟江卓说。 “嗯,我晚上给冥熠说一下,明天晚上和你一起住寺庙。”杜晓璃说。 而此时,城外清风寺山上,悬崖边的凉亭里,两个和尚正在下着围棋,两个都已年过花甲,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须,看起来就是仙风道骨。另外一个眼珠不安分的转啊转,一看就是为老不尊的。 “吃。” “哎呀,我这刚刚这步棋走错了,不行不行,我要重新走过。” “惠明师弟,你又悔棋!你今天已经悔了三十八次了!不行不行,不能再悔棋了。” “哎呀,恵靖师兄,不要这样嘛,你三两下把我赢了不是也没意思呀。再让一次,就一次!” “不行!” “恵靖师兄,不要真较真嘛。就一次,一次了,我这盘再不悔棋了。” 恵靖摸着自己的胡须,很不高兴的说:“那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惠明摸着自己肥肥的肚子,说:“不悔了,不悔了,我这把再悔,今天我就不吃饭了。” “嗯哼!” 看到恵靖同意,惠明将刚刚的棋子撤了回来,两人又继续下了起来。 “吃!” “哎呀呀,我刚刚……” “惠明师弟,你今天的饭不想吃了?”惠明刚刚说要悔棋,恵靖打断他的话。 “额……”惠明想了想,说:“好吧,被吃就被吃。我会反败为胜的,随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你这个想法只有留到下一局了,这局已经下完了。”恵靖笑着说。 “我们什么时候下完的?”惠明惊讶的说。 恵靖将吃掉的棋子拿走,什么都没说,结果已经出来了。 “啊,又被你赢了?!”惠明大叫,“这局我悔了四次都没赢你,这也太不正常了。” “你今天一共悔了三十九次,你一局也没赢。”恵靖补上一刀。 “师傅棋艺这么烂,棋品这么臭,也只有师伯愿意和他下棋。”这时候一个男子走了过来,来到凉亭外,对着下棋的两人行礼,道:“见过师傅,师伯。” “你什么时候来的?”恵靖看着来人,有些惊讶。 “回师伯,刚刚到的,听寺里的小沙弥说师傅在这里,便过来了。”男子说。 “哈,赵贞,你怎么过来了?这次来有没有给师傅带好东西?”惠明看到赵贞,两眼放光。 没错,刚刚过来的人正是北渊国镇国侯赵贞,而他的师傅,就是那一看就不正经的清风寺主持方丈惠明。 “师傅,徒儿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东西。”赵贞说,看到惠明失望的脸,说,“不过上次听师傅说想吃百年雪参,便让人去找了一株过来。” “哈,好徒儿!”惠明身影一动,眨眼间便来到了赵贞的身边,拉着他的衣服到处乱翻,说:“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即便是对惠明的性格了解到骨髓里,看到他这样,赵贞还是有些黑线。 “师傅,你再这样,参须都没有了。” 乱扯的惠明瞬间安静了下来,站好,拉了拉自己的僧袍,双手合十对着虚空微微弯腰,说:“阿弥陀佛,为师妄为了。” 赵贞嘴角抽了抽,手一抬,他的贴身侍卫便出现,手上还拿着两个盒子。 惠明一看到盒子就两眼放光,那直勾勾的眼神,似乎要将盒子看穿一般。 赵贞拿过上面的盒子,还没说话,惠明就将盒子抢了过去,说:“百年雪参啊,这东西你居然都搞来了,为师没白疼……这是雪参?” 惠明拿出盒子里一串佛珠,脸上的表情变幻莫千。这东西能吃吗?别告诉他,这佛珠是用雪参做的。 “那是给师伯的礼物。”赵贞说,“谁让你还没等我说完就抢过去的!” 说完,他上前一步将佛珠拿过来吗,装在盒子里,来到恵靖面前,双手将盒子递给恵靖,说:“师伯,这是五百年前云青大师用过的那串佛珠,贞偶然间得到,为师伯寻了过来,还请师伯笑纳。” 恵靖平静无波的眸子在听到赵贞的话都泛起波澜,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盒子里的佛珠,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惠明看了恵靖一眼,暗道这家伙也会有激动的时候,不过他对那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来到侍卫前面,拿白玉石打造的盒子,轻轻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如水晶般剔透的雪参,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雪参要怎么吃呢?炖了还是炖了还是炖了呢?还是炖了吧。哎呦呦,今天又有好吃的了!想想就开心啊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贪财的老和尚 九月初九,今日不仅是重阳登高节,也是九皇大帝的诞辰。 杜晓璃和孟江卓约定的是辰时中,结果刚刚进入辰时,孟江卓就带着人带翠玉阁门口了。 好在杜晓璃她们已经收拾好了,看到孟江卓来,她赶紧和韩冥熠说再见,然后上了孟江卓的车。 冷二驾着马车过来,夏鸢和莺歌巧竹则上了她们自己准备的车。 今天冷二就是他们的侍卫兼车夫。 马车缓缓离开,杜晓璃看到榻上还在睡觉的团子,小声问:“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今天是九皇大帝的诞辰,好多人会去城外寺庙上香,庆祝它的生日,所以会比较挤,早点出城呼比较好。”孟江卓解释道。 “这么早把他叫起来穿衣服什么的,他不哭闹吗?”杜晓璃看到团子屈折小手小腿,又是典型的M和W的造型,问。 “怎么没哭。”孟江卓无奈的说,“一早就在那儿哭,吵着他爹睡觉,都想教训他了。拍了他两巴掌,结果他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和他犟上了,哭得更厉害。出门之前才好不容易哄着睡着了。你没看到早上他和他爹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以后有得受了了。” “那也不错啊!”杜晓璃说,“那是属于他和他爹之间的乐趣。” “你倒是了解。”孟江卓笑着说。 “当然。”杜晓璃笑了笑,听到外面有些闹哄哄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看到不少人都在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好多人。”她将窗帘放下,感叹的说。 “是啊,谁让今天是九皇大帝的诞辰嘛。”孟江卓说,“我听说每年百姓老早就到城门口守着,城门一开他们就出城去了。我们这还算是晚的了,不知道今天过去会不会很堵。” 实践证明,就算她们出来的比较早,也有大波的人比她们更早。 因为路上的人太多,她们的马车走走停停,原本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距离,她们一直到午时了才到。 马车停在广寒寺山脚下,孟江卓打开车门,看到山脚下滞留的人群,还有山路上的上山下山的人,说:“现在人好多,好不你先跟我去清风山吧,等明日再来这边拜佛祈福。” 杜晓璃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人,这阵势,都赶得上前世国庆长假旅游圣地了吧。 听到孟江卓的建议,她点点头,说:“好。” 反正她也不是来拜佛的,今日上去还是明日上去都一样。 “去给王妃的马车说一下,我们直接去清风山。”孟江卓朝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一下,然后将车门关上了。 车队继续前进,一过广寒寺山脚,人声鼎沸的场景立马不见,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虽然这边的路和广寒寺那边是一条路。 马车一直来到清风山山脚,杜晓璃她们从车上下来,看到山脚下只有廖廖十几辆马车,好像是几家人的。不过马车虽少,但是一看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孟江卓看了一下那些马车,说:“那些都是城里首屈一指的有钱人家。” “也只有有钱人家才能到这里来吧?”杜晓璃说。 “是的。”孟江卓将团子抱下来,说:“主要是这里的香油钱太贵了,又不允许信徒自己带香油上去,久而久之一般的百姓都不来了。” “额,这得有多贵啊?”杜晓璃有些好奇的问。 “我听婆婆说,平日里一炷香一两银子,像这样菩萨的诞辰什么的,翻倍。”孟江卓说。 “这样寺庙,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杜晓璃不解。 “因为这里很灵验。不管是许愿还是求签,都很准,所以还是有些有钱人会来。”孟江卓说。 “这样唯利是图的寺庙也会灵验?” “对啊,听说这里的主持方丈人虽然不咋滴,但是他说的话都很准的。”孟江卓说,“上次科举的时候,一位学子来这里求福,那主持说求什么求,给五十两香油钱,不用求菩萨也会保佑他过。那学子捐了五十两香油钱,没想到真的中了。” 杜晓璃脑子里出现一个长相阴险,肥头大耳,穿着一声袈裟,手里一手拿着佛珠,嘴里含着牙签的光头,对着来往的香客说:“来来来,捐了香油钱就能保你平安。平安符啊,灵验的平安符,先来先得……”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那猥琐方丈的形象从脑子里剔除。 “少夫人,奴婢来抱小少爷吧。奶娘上前来说。 孟江卓将团子递给奶娘,也许是因为吃奶的缘故,团子到奶娘怀里也不哭不闹。 “晓璃,我们上去吧。” “好。” 杜晓璃是习武之人,爬这点山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孟江卓她们都有些累,来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边有一个凉亭,便到凉亭里坐下休息。 “晓璃你看,对面山崖上那座寺庙就是广寒寺了。”孟江卓指了一下那边的寺庙说。 杜晓璃看过去,即便是离得这么远,也能看到山路上摩肩擦踵的香客。在山顶,有一座古老的建筑,她们在这里能看到寺庙的正面。 而这边,除了她们这波人,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真热闹。”杜晓璃似乎也被那边热闹的气息感染了,微笑着书。 其实人生在世,有信仰也是一种寄托,百姓可以向神明祈祷,可以向他们求福,在一定程度上有了精神寄托,他们对其他方面的要求就会少很多。 正如古时候那些帝王大部分都会发展佛教,用佛教来对百姓进行统治。而在战乱时候,佛教发展更是鼎盛,也也是因为战乱带给百姓太多痛苦,大家要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 杜晓璃他们在半山腰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一鼓作气登上了山顶。 “好气派的寺庙……”杜晓璃看着山上那座修建的有些宏伟的寺庙,在看看对面相对的破旧的寺庙,心道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虔心向佛的啊! “施主可是水少夫人?”一个小沙弥来到门口,双手合十问道。 “是的,小师傅。”孟江卓也双手合十朝小沙弥回礼。 “水夫人正在佛堂跟着师傅们诵经,吩咐我带你们去厢房。少夫人请跟我来。”小沙弥说完带着他们进了大门,不过广场,从侧面的门进了另外一个院子。 杜晓璃在进侧门之前,看到一个人影从厢房那边一闪而过,速度太快,她没看清是谁,但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少夫人,这就是水夫人这几天暂住的厢房了。”小沙弥带着她们来到一个小院子,说,“这边都是西厢房,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另外一边是东厢房,是男香客居住的地方。如果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小师傅,不知道我婆婆她们还有多久才会结束?” “因为今天是九皇大帝的诞辰,所以今日的诵经会持续到午时结束。还有一会儿就好,少夫人可以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准备斋饭了。”小沙弥说。 “我知道了,谢谢小师傅。” “那我告退了。” 小沙弥离开,杜晓璃看到他弯腰时头顶上光溜溜的脑袋,心想不知道他们这样光头冬天冷不冷,会不会戴帽子。 “晓璃,那我们先选屋子休息一会儿,一会我婆婆她们应该就回来了。”孟江卓说。 “嗯。” 她们问了负责西厢房的小沙弥哪些屋子是空着的,然后各自选了一间屋子,奶娘在孟江卓旁边,夏鸢和莺歌的屋子在杜晓璃旁边。 至于那些男家丁,都被带到了东厢房。 夏鸢她们给杜晓璃简单打扫了一下屋子,杜晓璃来到孟江卓屋子,看到奶娘正在给团子喂奶。 团子手里拿着拨浪鼓,一边吃奶一边挥着小手,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让他不时放开奶头转过来看。 在厢房里收拾了一会儿,水夫人和水小姐便回来了,听说自己的孙子也来了,便来了孟江卓的房间。 “哎唷,团子有没有想祖母啊?”水夫人对团子很是喜爱,一进来就走过来将团子抱了过去。 孟江卓说团子吃饱了的时候最好带,谁都能抱得到他。水夫人看他嘴边还有奶汁,知道他刚吃了奶,便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用手掌给他派着背。 孟江卓站起来,看着杜晓璃,说:“娘,小姑,这是定王妃。” 水夫人和水叶婷赶紧还有跟着她们来的丫鬟赶紧跪下,说:“见过定王妃。” “水夫人抱着孩子呢,这礼就免了吧。”杜晓璃抬手,阻止了水夫人跪下。 “谢王妃。”水夫人带着丫鬟起身。 “定王妃,我们仰慕你好久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水叶婷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看到杜晓璃,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嗯?”杜晓璃有些不解的看了孟江卓一眼。 “她啊,听我说京城的事情,知道我出嫁前和你关系很好,就老缠着我说你的事情。”孟江卓笑着说,“听到你那些丰功伟绩,她对你可是崇拜的不得了呢!上次江北洪灾的事情,因为你们提前预防,所以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她从爹那里听到了,对你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经常说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 “嫂子!”被人拆穿自己的心情,水叶婷有些羞涩的看了孟江卓一眼。 额,这是前世所谓的粉丝吗? 杜晓璃笑笑,说:“我也曾经在江卓的来信里听她说过自己有一个活波可爱的小姑子呢。” “真的吗?王妃知道我吗?”水叶婷兴奋的说。 “对啊!”杜晓璃很认真的点头道。 “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好,施主们可以移步斋肴阁了。”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出现在厢房门口,对屋子里的人行礼道。 “王妃,既然斋饭,我们便去斋肴阁吧。”水夫人说。 “好的。” “王妃请。” 清风寺的斋饭正如孟江卓所说,味道确实不错,一些普通的素菜在这里都被煮出了不同的样式,味道鲜美,有的甚至做出了肉菜的味道。如果不是水夫人肯定的说这里面没有肉,杜晓璃都要以为那是一道荤菜了。 吃过午饭,团子朝着要孟江卓抱,本来说好一起到山上逛逛的约定只好取消了。 “王妃如果想看这里的风景的话,要去后山,那边的景色比较漂亮。”水夫人建议说。 “我知道了,谢谢夫人。”杜晓璃说完便带着夏鸢除了厢房,来到前面的佛殿。 这个时候前来拜佛的人都已经离开或者在厢房里休息,两人来到佛殿的时候除了几个和尚,就只有两个香客在拜佛。 “夏鸢,你可信佛?”杜晓璃看着在佛前虔心跪拜的两人,站在院子里问夏鸢。 “我信主子,信自己。”夏鸢回答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都信佛的。”杜晓璃有些惊讶的说。 “主子,在没到主子身边之前,我们手上也沾染过不少鲜血,如果是信佛的话,那我不是就相信自己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夏鸢说。“主子信佛吗?” “信,也不信。”杜晓璃说道。 她以前也不信,现在也不信,她信科学,可是她到这个世界来的事情也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清的。 “不过我们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还是去拜拜吧。”杜晓璃说完来到放香和蜡烛的地方,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募捐箱,旁边是香蜡,再过来是一张纸,上面写着香二两银子一注,蜡三两银子一对。 没有人在这里看守,估计是觉得没有人会在这里耍心思吧。 杜晓璃让夏鸢往里面放了一锭银子,拿了几柱香,给夏鸢分了两柱香,自己拿了两柱香,随后便来到大殿里面,先去九皇大帝的佛像前上了一炷香,然后来到主像玉皇大帝佛像前,算是虔诚的拜了拜。 “施主,抽个签吧?” 就在杜晓璃他们从佛殿出来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的桌子后面传来。 她们进去的时候这里都还没有人,这老和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杜晓璃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求签一次五两银子,看到老和尚像看肥羊一样的看着她们,说:“我们不求签。” “为什么?来这里的人都会为自己求上一钱,算前程,算钱程,算姻缘,算凶吉。施主为何不为自己或家人求上一签?”老和尚劝说道。 “命运是在自己手上,还是在神的手上?”杜晓璃问。 “在这里,自然是在神明手上。”老和尚说。 “可是,我一直都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杜晓璃说。 “可是有些事情,你也不能掌控不是吗?所以还是求一签,就当是娱乐了。”老和尚说着还朝杜晓璃眨了眨眼睛。 “行啊,如果要我求签,这银子能不能免了?”杜晓璃突然来了心思,想和这老和尚玩玩。 她看着老和尚的时候怀疑过他就是这里的主持方丈,不过看他身上的袈裟,和在斋肴阁看到的和尚一样,看起来也不像主持。 “不可不可。”老和尚摆手,说,“这银子是拿来表达你对佛祖的诚心的,如果没有诚心,怎么能求的中属于你的那只签呢?” “可是并不是我想求的啊,所以诚心自然不足。”杜晓璃说,“既然诚心不足就不能求到真正的签,那我还是不求了吧。” “吓?”老和尚似乎没想到杜晓璃会这么说,一时愣了一下,最后一脸心疼的说:“要不你就象征着给点吧。” 在院子里整理香炉的沙弥听到他们的话,一下子笑了出来,引得那老和尚一记白眼。 杜晓璃觉得老和尚那肉疼的表情很好玩,说:“夏鸢,就给一两银子吧。” “主子,我们没有一两的银子,最少的都是十两的。”夏鸢说着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的杜晓璃。 杜晓璃拿着银子有些为难的说:“师傅,我们没有一两的银子,这里找补不?” 老和尚一下子将银子从杜晓璃手里抢走了,将求签的木筒放到桌子上,说:“寺庙里怎么能找补呢,会折福的。施主,摇签吧。” 杜晓璃好笑的拿起木筒,这木桶做的相当大,里面有上百只签,她双手抱着木桶摇了摇,一开始有两根签似乎要出来了,结果又给摇了回去,她又摇了一会儿,一只签从木桶里掉了出来,落到了桌子上。 老和尚一看竹签上面的数字,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不过也没逃过杜晓璃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坠崖 老和尚虽然惊讶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拿那个签。 夏鸢看到杜晓璃将竹签摇出来,上前想要去那竹签号去取签。 “不可不可,此签只能由施主本人去取。她人不可代劳。阿弥陀佛”老和尚摆双手合十说道。 杜晓璃看了看老和尚,说:“夏鸢,我自己去就好。” 她拿起竹签,发现这只竹签似乎已经很旧了,上面的墨汁都已经有些脱落,和木桶里其他竹签不一样。 “一号。”她来到佛殿里,看到一面墙壁上全是挂着的签,按照顺序,来到最里面,找到了一号签。 看到那只签的时候,杜晓璃有一种凋零的感觉,因为其他的签都有好多张,可是只有一号签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绳子上没有撕过的痕迹,说明这只签一直都只有一张。 她上去将那只签撕了下来,看到上面的话,顿时愣住了。 异县相望两驿间 世人眼孔无神仙 灵山一片不灵石 魂随越鸟飞南天 藏头诗,一下子说出了她的来历。 怎么会…… “施主,可找到你的签了?”老和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杜晓璃深吸一口气,将签拽在手里,走了出去。 “师傅,要劳烦你解签了。”杜晓璃将签递了过去。 老和尚赶紧摆手,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签不可解也。” “不能解?为啥?”夏鸢不解。 “此签乃是签外签,我等不能去解。除了几百年前在广寒寺有个男子抽到另外一只签后,这签一只在等人将它拿下来,如今,终于是来了。阿弥陀佛……”老和尚说完朝杜晓璃她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主子,他就这么走了?”夏鸢看着老和尚,惊讶的说。 杜晓璃将签收起来,转身离开大殿,说:“既然他说不能解,那便不解吧。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完她转身离开佛殿,离开院子的时候,她转身看了一眼,看到佛殿正中的那尊佛像,感觉似乎有些信了。 异世灵魂,说的还真准呢。 那老和尚说的另外一只签,应该就是被那老家伙抽中的吧。 可是为什么在分家后,这只签会迁到清风寺来,而不是留在广寒寺。难道是知道自己会到这里来? 杜晓璃笑笑,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她对夏鸢说。 夏鸢看出杜晓璃在看到那签后就有些不对劲,可是也不敢问那签是什么,听到杜晓璃的话,说:“主子,将这个带在身边吧。” 凤凰笛的袋子。 杜晓璃虽然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危险,不过还是接过来挂在腰间。 “啾啾——”原本在夏鸢山上的小白球一下子串到了杜晓璃身边,一看就是要和她走的意思。 “你回去吧。”杜晓璃说完,从寺庙大门出去,沿着山路继续往上爬。 寺庙在清风山四分之三处,沿着上面走,据说有很漂亮的风景。 杜晓璃刚离开寺庙几十米的距离,感觉后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她转身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啾啾——”小白球在她身上不安分的动着。 “小白球乖乖的。”杜晓璃拍拍小白球的背脊,安抚道,“我们去山上看看风景去。” “啾啾——” 小白球在杜晓璃的安抚下慢慢安静下来,不过身上的毛还是立着的。 杜晓璃抱着小白球来到山顶,发现上面还挺宽阔的,一棵参天大树如同一把巨大的伞将山顶平台遮了起来,另一边是笔直陡峭的悬崖,悬崖边修了一个八角凉亭。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山上还有人,更没想到还是一个自己认识,鲜少痛恨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四目相对,她被凉亭里的人狠狠的惊讶道了。 “王妃能来,本候为何不能在这里?”赵贞看到杜晓璃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即被他掩盖下去。 “这是我凤鸣国地界内,本王妃自然可以到处走。可是本王妃有些好奇,北渊国镇国侯为何会在凤鸣国国土上?我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他国使者要过来,还会到江南这一带来。”杜晓璃看着赵贞,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天大地大,脚在我身上,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不可吗?”赵贞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一副没将天地放在眼里的样子。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如果是将你抓住的话,能不能和北渊国谈谈条件呢?比如将我凤鸣国的公主送回来。”杜晓璃来到凉亭,在赵贞对面坐下。 “贞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和王妃面对面坐着聊天。”赵贞微微一笑,说,“不过,王妃不知道我既然敢深入虎穴,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安排吗?如果我在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身为本候妻子的韩冥香,自然是要为我殉葬的。” “你……”杜晓璃看着赵贞得意的样子,有些想上去将他的那副嘴脸撕烂。 “王妃,你有胆有谋,可是你也有自己的软肋。”赵贞说,“面对不同的人你有不用的软肋,杜家的人、韩冥熠、你的朋友,在我这里,韩冥香就是我制约你的利器。” “哼。”杜晓璃并不否认。 “其实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不懂这个道理。你为何还让这些软肋存在?”赵贞说。 “因为有他们,我才会觉得生命有意义。”杜晓璃说,“人活着,便一辈子在追逐,有些人追逐名,有的是在追逐利,有的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别人。保护他们,和他们分享我追逐的成果,我的悲欢喜乐,这是我活着的意义。不过我想,一向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是不会明白。” 赵贞笑了笑,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 “性格使然。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既然是两条路上的人,自然是无法体会对方的心情的。”杜晓璃将目光转到悬崖下面,说:“比如,我身边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绝对都不会背叛我。你身为北渊国的镇国侯,身边都是你的追随者,可是有多少是你能全身心信任的?”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赵贞笑笑。 “那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杜晓璃问。 赵贞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高处不胜寒,古来帝王多寂寞,你虽然没有登基做皇帝,不过北渊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地位也差不多了。”杜晓璃继续说。 “你是个很奇特的女子。”赵贞突然说。 “嗯?” “所以我想知道,你对自己身边的人都那么好,如果是对我这个敌人呢?”赵贞问。 “自然是巴不得你死了好,那样对凤鸣国来说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杜晓璃毫不犹豫的说。 “你不会保护我吗?”赵贞问。 “你抽了?”杜晓璃看到赵贞,疑惑的问。 “没有,只是想说,你说的很对,我身边没有多少可信之人,所以我很少相信别人。不过即便我很小心,太多人想害我,我也防不胜防。”赵贞的声音有些空洞,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收起自己的这些情绪,说:“我想今天要麻烦你了。” “什么?”杜晓璃感觉这家伙说话似乎突然有些不着边际,她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赵贞说。 “你现在打算回答了吗?”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赵贞说,看到杜晓璃脸上的惊讶,说:“很高兴能惊讶到你。” “你怎么会是在这里长大的?”这比刚刚在这里看到赵贞还要让她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惊了。 北渊国一手遮天的镇国侯居然是在凤鸣国长大的,可是韩冥熠他们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赵贞却不回答杜晓璃的话,看着后面绵延的山脉,双眼微眯,说:“有人知道,我每隔一年便会回来这里一次。” “所以?” “所以我说今天要麻烦你了。”赵贞说。 “为什么?”杜晓璃很讨厌赵贞眼里算计的光芒,不悦的问。 “因为我的命现在和韩冥香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赵贞说。 “你功夫那么好,还对付不了那些人?”杜晓璃瞥了山路一眼,说。 “我中毒了,内力全失,暂时废人一个,更确切的说,我现在连杀死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赵贞淡淡的说,好像中毒的人不是他一样。 杜晓璃脸一黑,说:“你知道我会来,所以才一个人在这里?” “哈哈哈,我又不是师傅,怎么会算到你会来这里。”赵贞大笑,“不过正如师傅所说,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我正好在这里坐着,你正好又在这个时候上山来了。” 杜晓璃第一次见到赵贞邪笑、阴笑和刚刚一两次苦笑以外的笑容,没想到开怀大笑的样子会是这样的。 不过她还是在他的笑声里感觉到一丝苦涩,不管今天来人是谁,又是谁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谁给他下毒的,既然他这样的人都会被算计至此,说明背叛他的人应该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难怪刚才他说话会时不时不着边际,脸上也有些失落。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是故意的?”杜晓璃说,“你没内力了,还到这悬崖边来做什么?上来让人将你推下去吗?” 额—— 赵贞这次还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每天都会到这凉亭来冥想而已,原本以为那些人会晚上才来杀他,哪里想到他们会在大白天上来。 看到赵贞不说话,杜晓璃一肚子的火,虽然那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如果救的对象是他,她心里就老不舒服。 “你们还没听够吗?再不滚出来就永远不要出来了!”她朝山路那边吼道。 很快窸窸窣窣的就串了一大波人上来,永远不变的刺客装扮,黑衣黑面巾。 “我说你们就不能换身行头?有点创意好不好?每次都穿黑衣,别人穿黑衣,你们也穿,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大白天穿黑衣,你们也不怕被发现了?要穿也穿白衣啊,一群笨蛋!”杜晓璃找不到发泄的,只好将气出到他们身上了。 那些刺客被骂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古以来有谁在见到刺客的时候不是害怕不是质问谁派来的,而是骂人家衣服穿得不对的? “哼,你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在这里拖延时间,是不会有人上来救你们的。”为首的人拔出手里的大刀说。 杜晓璃看到他们手里的刀,刀的形状有些像弯月,刀柄也有些奇怪,问:“这是你们国家的武器?” “是的。”赵贞点点头,平静的脸看不出喜怒。 不过杜晓璃猜他看到自己国家的人来追杀他,想到背叛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信,就算没有表现出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我说,你们胆子也真是够大的,敢跑到凤鸣国的地盘上撒野。虽然你们想杀他我很赞同,不过地方选错了,就注定你们这次要无功而返了。”杜晓璃说,“啊,不对,不能说无功而返,因为姑奶奶现在心情不好,不打算放你们回去。”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人看到杜晓璃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沉着脸问。 “呵呵,你们来我凤鸣国,好歹也要知道哪些人敢惹,哪些人见面就要绕道才对。”杜晓璃冷笑一声。 “你是……” “她是凤鸣国的定王妃。”赵贞悠闲的看杜晓璃跟他们发火,看来自己这次将她弄的很郁闷啊! “定王妃?凤凰笛的主人?!”那人听到杜晓璃的名字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刀柄。 杜晓璃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眼里的恐惧,冷笑一声道:“你们成功的让我不爽了,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要留活口吗?”杜晓璃问。 “不用。” “正合我意。” 说完,杜晓璃将小白球往石桌上一放,一把抽出赵贞放在桌上的剑,快步跑到了黑衣人中间杀了起来。 那些人虽然不是凤鸣国的人,但是杜晓璃的事情还是挺过不少,知道她音攻很厉害,原本以为她会用音攻对付他们,没想到她却是直接攻击过来,选择近身战斗。 而且她剑法很厉害,知道怎么杀人最快,所以差不多都是直接刺要害。 黑衣人被杜晓璃的样子吓得往后退,甚至打算撤退,可是从对后山上传来一声短笛声,让那些人想要后退的脚步不由得停住了,甚至更加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赵贞在听到那声短笛声,站了起来,想要看吹笛人在哪儿。 杜晓璃和那些不要命的人战斗着,有几个人想趁机去杀赵贞,结果还没靠近凉亭,就看到一道白影闪过,接着喉咙一痛,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去倒在地上了。 赵贞之前看杜晓璃抱着小白球,还以为它不过是她的宠物而已,没想到居然那么厉害,不过是一个呼吸间,几个人就被它解决了。 就在他看着小白球发呆的时候,倒在地上没有死绝的人朝他扔了一把刀过来,他身子一侧就将刀避开了,这时一只短箭呼啸而来,在他躲避大刀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他的身体。 “噗——”箭头刺进*,赵贞身子被那力道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赵贞——”杜晓璃看到赵贞的情况,抽出刺进敌人身体的剑,一脚将他踢到其他人身上,朝赵贞赶来,朝小白球吩咐到:“小白球,把他们都解决了。” “啾啾——” 小白球得到命令,快速朝那些黑衣人跑去。 赵贞看到杜晓璃眼里闪过的担忧,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虽然她不过是担心自己死了,韩冥香也会因此死去,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他知道身后就是悬崖,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阻止自己往后倒,看着杜晓璃朝自己跑过来,他有点想告诉她,他其实并不想和她成为敌人,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并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京城里,而是几年前在一群大山里,她和一只银狼在山间奔跑,那样阳光的笑容一下子就记在了他的脑子里,多年后他甚至忘了她的长相,可是却记住了那温暖的笑容。 她身上有种阳光的味道,虽然她生起气来的样子有点吓人,可是并不影响她在他心里的印象。 后来看到她的舞姿,看到她的笑容,听说她养的狼,他才认出她来。 他想过将那温暖收入自己的怀里,可是他是一个不配拥有温暖的人,所以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了下去,将自己的奢望藏在了心底。 可是他又不甘心她的世界没有他,所以他用了另外的方式让她记住了自己。 也许是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瞬间想了好多好多,就在他闭上双眼感受下落的感觉的时候,他的手募得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他睁开眼睛,看到杜晓璃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愤怒和担忧杂揉在一起,朝他吼道:“要死也给我回北渊了再死。” 看到杜晓璃也坠了下来,听到她被风吹散了的话,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第二十九章 满身伤痕 杜晓璃在坠落的瞬间就将赵贞的剑扔掉了,抽出绑在腰间的白练朝上面打了上去,白练的那边绑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还好她受夏鸢的影响有了在腰间绑白练的习惯,不然今天直接摔下去,不死也残。 因此冲击,她俩重重的撞在了悬崖上,赵贞被撞的发出一声闷哼。 杜晓璃左手拉着赵贞,右手拉着白练,两人的重量让她的右手被白练勒的生疼。她低头看了一下赵贞,有些吃力的问:“喂,还活着没?” “死了的话,你要不要为我殉情?”赵贞看着紧握的手,咧嘴笑了,因为箭伤和撞击溢出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流出,让他的笑容有些变态的美。 “殉情?算了吧,咱俩都没情。”杜晓璃说。 “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番,这样也没点情吗?”赵贞苦笑。 “你要是将北渊送给我了,咱俩就有情了。”杜晓璃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赵贞喜欢她用咱俩这个词,他还想回答她的话,可是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人有些脱力般的往下坠。 “嗤——” 上面的白练发出断裂的声音,看来已经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了。 她看了赵贞一眼,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真想就这么把你扔下去。” 可是说归说,她还是在白练彻底断裂之前左手往上一拉,把赵贞的身体拉到和自己相平衡,右手揽住他的腰。白练因为这一拉力完全断开,剩下半截和她们一起往悬崖下落去。 杜晓璃揽着赵贞,脚在石壁上一踩,有了着陆点她便能使上力气,运气轻功,带着他先下落到悬崖中间的一棵小树上,再在小树上借力,带着他平安落到了地面上。 实践证明,并不是所有的悬崖下都有水潭的,至少他们这次落下来的地方就是一片石头,连个草地都没有。 白练在他们后面飘飘摇摇的飞到了远一点的树枝上,风一吹便带着树枝一起摇晃。 在落地的瞬间杜晓璃便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的地方了,右脚一用力便钻心的疼,想必是刚刚在悬崖上踩那一脚的时候把脚给弄上了。 她看了一下意识迷糊的赵贞,心里咒骂了一声,将他放下,然后一拐一拐的去捡之前落下来的剑。 当她提着剑回来的时候,赵贞一下子醒了过来,身子在瞬间坐直,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看到是她,才又瘫软了下去。 看来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们现在出不去,你的箭必须尽快拔出来,不然会没命的。”杜晓璃蹲下来说。 “那边有条河,另外在山的另外一边有一个山洞。”说完这两句话,他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 杜晓璃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人命的将他扶起来,架着他往河边走去。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脚受伤了,她一定会狠狠的踹他一脚。 忍着脚疼,她将这大块头带到了河边,也看到了他说的山洞,好在两者的距离并不远,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将他扔在河边。 她在一块大石头上将他放下,然后解开他的衣服,里衣和外衣都被血浸湿了。 现在已经顾不得消毒感染什么的了,她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对着伤口比划了两下。 “现在没办法给你施针麻痹,所以你只有忍耐一下了。”杜晓璃也不管赵贞听不听得到,继续说,“这短箭是倒钩的,所以必须将伤口划开一些,不过看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再填一个伤口也没关系吧。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就动手了。” 昏迷的赵贞当然不会回答她,于是她麻溜的在他的肩膀上划了横竖两条口子,将短箭拔了出来,然后一手迅速按在他周围的穴道上,一手将金疮药药粉撒上,又按了一会儿,感觉血不怎么往外流了才松开。随后她又将他的衣服撕成条状的,围绕着他的肩膀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有心思打量赵贞身上的伤疤。 韩冥熠身上也有些伤疤,不过那差不多都是留下的箭伤或者刀伤。 可是赵贞身上的伤疤却各种各样,刀伤、烫伤、鞭伤,甚至还有咬伤,尤其是烫伤二货鞭伤,几乎遍布了他整个上半身。 可以说,他的上半身除了脸和手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布满了伤痕。 而且那些伤痕看起来已经很久了,应该是他小时候就留下来的。 是谁在他身上留下的这些伤口?谁能对一个小孩子实施这样的虐待? 她想起赵贞说他是在清风寺长大的,难道是石庙里面的人做的? 难怪这家伙看起来有些阴沉,任谁小时候遇到这样的对待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 “看在你曾经受过这么多苦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次被迫保护你的事情了。”杜晓璃将衣服给他穿上,将他扶到了山洞里。说是山洞,也不过就是往里面凹进去的一块,大概有半间屋子的大笑。看到里面有不少干草,她把他放在干草上面。 看到赵贞是真的在昏迷,她转过身,拉开裙子,看到自己右脚脚踝已经肿的老高了。 “嘶——该死!”她伸手摸了摸肿痛的地方,轻轻一碰就疼的要死。 她运起内力,在脚踝处揉了一会儿,疼痛减轻了一点,不过还是不能动弹。 她靠在墙壁上,看着草堆上的赵贞,说:“真是遇到你就没好事。希望夏鸢他们早点发现我不见了,快点找过来。” 随即她靠着坚硬的墙壁闭眼假寐。 实践再次证明,小白球并不是那么聪明的动物,它将那些刺客都解决了后,发现杜晓璃已经不在山顶上了,它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杜晓璃,并不知道她已经掉下悬崖,也不知道去通报一下夏鸢她们,只是在山顶狂暴的乱串,随即眼珠一转,撒腿朝山下跑去,从山的另外一边跑到了悬崖下面。 所以等快傍晚,夏鸢她们发现杜晓璃已经出去很久,担忧的出来寻找的时候,才看到了满山顶的尸体,还有杜晓璃那条绑在凉亭上的半截白练。 眼前的情景不用说,大家都猜到了杜晓璃肯定是遇到截杀掉到悬崖下面去了,虽然想不通以杜晓璃的武功为什么会掉到悬崖下面去,也猜不到杜晓璃为什么没有用音攻,但是他们还是赶紧下山,去悬崖下面寻找杜晓璃。 韩冥熠傍晚的时候带着冷一他们来了清风山,还在半山腰就看到了慌慌张张从山上飞下来的夏鸢和冷二他们。 “出了什么事?”他看着夏鸢他们,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爷,王妃好像掉落到悬崖下面去了。”夏鸢说。 “什么?!”冷一他们听到夏鸢的话都吃了一惊。 “王妃的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坠落悬崖的?”冷七问。 “怎么回事?”韩冥熠沉着脸问。 “午饭后奴婢和主子在寺院里面散步,主子去求了一个签,求签后她心情不是很好,说要一个人到山上走走,让奴婢回去了”夏鸢说,“快傍晚了,我看主子还没回来,就去寻找她,在山顶上看到好多刺客的尸体,凉亭的柱子上还缠着主子的白练,不过只有半截。所以我们猜测主子可能掉到悬崖下去了。” “王妃用音攻对付刺客的话,你们应该听的到才对。”冷一说。 “王妃没有用音攻,那些刺客一些是被剑刺死了,一些是被小白球咬死的。”冷二回答说。 韩冥熠来不及想杜晓璃为什么不用音攻,他观察了一下山的走向,身子一跃从侧面飞了过去。 其他人赶紧追了上去。 山洞里,杜晓璃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赵贞脸上不正常的红。她小心的挪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发现他滚烫。 “看来是发烧了啊!”她拿起他的手给他把脉,结果很不妙。 “体内的毒居然没有完全清楚干净,难怪会说身体无力。”杜晓璃收回自己的手,“身体发烧引起毒素乱串,你真是找死!” 看到赵贞被烧得开始说糊话,脸越来越红,好像血液全部都汇集到脸上,轻轻一戳就会流出来一般。 “不行,再这样下去,这家伙就要死翘翘了。看来以后银针还是得自己带着。”杜晓璃看着赵贞,做了个决定。“遇到我你真是赚了!” 她拿出匕首,将左手食指割了一个口子,一时鲜血直流。她把手指塞到赵贞嘴里,已经迷糊了的赵贞下意识的吮吸了起来。 感觉差不多了,她将手指抽了出来,吸了血的赵贞继续昏睡,不过现在脸上的潮红慢慢退了下去,人也安静了下来。 她再给他把了把脉,没想到自己的血起效极快,赵贞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差不多都解了。 没有毒素作乱,他的烧也没那么厉害了,当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 他睁眼就看到了在阳光照耀下的美丽侧脸,恬淡安宁,他甚至看到了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影子。 小白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窝在她的怀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它的背。 “你醒了。”杜晓璃看到他睁眼,靠在石壁上,“你身体不错嘛,比预料的早醒这么久。” 赵贞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恢复了,身体也不再没力气,他坐起来,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 “你给我解毒了?” “不然你能这么快醒来?”杜晓璃说。 “你又没带你的工具,是怎么解毒的?”赵贞淡淡的问。 “我解毒的法子多的是,你那点毒,随便给你吃一颗解毒丸就搞定了。”杜晓璃说,不想他继续刨根究底,便将话题岔开,问:“你身上的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你都看到了?”想到自己的伤害被她看到,赵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要给你处理伤口,自然要解开你的衣服。”杜晓璃说完叹了口气,“真是亏了。” 赵贞听到杜晓璃的话,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被看的人是我,吃亏的人也是我。你哪里吃亏了?” “我没说我啊,我说我男人。” 杜晓璃的回答让赵贞气结,一向都是他让别人无语,自己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话说,你还没回答,你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杜晓璃坐直身子,说,“我看那些伤疤已经好多年了,是你小时候弄上的吧?你说你在这里长大的,那你的伤疤是不是寺庙里的那些老和尚弄的?我以前听说那些常年居住在山上的和尚都有些心理变态,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如果是的话……” “不是。”赵贞听到杜晓璃越说越离谱,出声道。 “那是谁?”杜晓璃问。 “你也会对这些好奇吗?”赵贞靠在墙壁上,看着杜晓璃问。 “我只是比较想知道,是谁让你成为这样的人的。”杜晓璃说,“顺便也就好奇,你位高权重,是如何被伤成这样的,最重要的,你为何会在清风寺里长大。” 看到赵贞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她耸耸肩,说:“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我是八岁的时候才到这里来的。”就在杜晓璃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赵贞却缓缓的开了口。“我的那些伤痕,是在八岁以前留下的。” “是谁?你我记得冥熠曾经说过,你父亲也是亲王……”杜晓璃想到满身体的烫伤、鞭伤,她有些气愤,是谁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对啊,是亲王。”赵贞说,“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想不到是谁吗?” “难道是北渊先皇?”杜晓璃惊讶的说。 赵贞没有否认,而是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要想了。”啐,说完这话她就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怎么突然对这家伙有些心软了。 赵贞看了杜晓璃一眼,看到她脸上的懊恼,呵呵笑了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遇到了一个了变态的老皇帝,然后又遇到了一个为了自己的地位将自己的儿子贡献出去的爹而已。”赵贞淡淡的说,好似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已。 “我听说,你爹是被你杀死的。”杜晓璃说。 “是啊,当初他亲手把我送了出去,送到了那个肮脏的地方,让我每日都会被那老家伙玩弄,滴蜡、鞭打是家常便饭,还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后来我逃出来了,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遇到了师傅,他把我带了回来,让我能平安长大。 十六岁那年我回北渊,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家那老家伙,控制了他的势力,然后把当年凌辱过我的人都杀了。那时候他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嗜血魔王,呵呵,其实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外号的。” 赵贞说的极度简单,可是杜晓璃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他的痛苦和不易。小小年纪就面对的那么恐怖的遭遇,还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了出去,他的心里当时该是何种的恐惧。 他被玩弄的满身伤痕,却从戒备森严的地方逃了出来,那时候的他又是多么机智。 没有在北渊长大,他在北渊应该没有多少势力,回到北渊后,杀父夺权,步步为营,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其中的惊心不言而喻。 赵贞看到杜晓璃不说话,自嘲的笑了笑,说:“怎么,是不是被我的经历吓着了?” “确实吓了一跳。”杜晓璃点点头说,“不过我也算了解你为何会成长为这样的人了。有因有果,你杀那些人,其实也有你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当年凌辱过你,也许是因为他们想杀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同情你了。” 赵贞没想到杜晓璃会这么说,一愣,随即将脸转到一边,冷冷的说:“谁要你同情了。” “同情心是女人的天性,就跟她们喜欢逛街买东西一样。”杜晓璃说。 “你会有同情心吗?”赵贞不屑的说。 “当然有了!只不过我一般不对敌人抱以同情而已。” “可是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做敌人吗?现在不是了吗?”赵贞说。 “是啊,如果你能将冥香放回来,和我凤鸣国交好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把你当敌人。”杜晓璃认真的说。 “呵呵,既然她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岂是说放就放的?”赵贞说,“那可是我制约你和韩冥熠的有力棋子。” “那你可要看紧了。”杜晓璃淡淡的说,“不要让我有机会踹了你的老巢。” “呵呵,我等着你来踹。” 杜晓璃看着赵贞,看不懂他眼里那闪烁的光芒,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含义。 “啾啾——”怀里的小白球突然从杜晓璃怀里跳了出来,朝着外面跑去。 听到有人来的声音,杜晓璃高兴的从地上起来,一时忘了脚上的伤,一走路才想起,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赵贞这才发现杜晓璃的脚似乎受伤了,想到她瘸着脚将他扶到这里来,给他处理伤口,双眼微眯,心里的寒冰似乎再次融化了一些。   ☆、第三十章 他的恐慌,她的承诺 韩冥熠带着冷一他们来到悬崖下面,确实发现了有人来过的痕迹。 “爷,那是主子的白练。”夏鸢看到挂在树枝上迎风飞舞的白练,飞上去拿了下来。 “看来璃儿确实是落下来了。”韩冥熠抬头看了看悬崖的高度,又看了看地面的脚印,确定了杜晓璃离开的方向。 “主子,王妃不忘外面走,去里面做什么?”冷七问。 “还有一个人和璃儿一起。”韩冥熠说。 “是刺客吗?”夏鸢问。 “不清楚,我们先找到璃儿再说。”韩冥熠说着朝杜晓璃她们留下的脚印追去。 “啾啾——” 小白球从那边飞速的串了过来,跑到夏鸢的怀里。 “小白球,主子在哪里?”夏鸢看到小白球,知道杜晓璃应该就在这附近,赶紧问道。 “啾啾——”跟我来。 小白球从夏鸢怀里跳出来,朝来的方向跑去,为了不让他们跟丢,还特意降低了速度。 “跟着它。” 一行人跟着小白球很快就到了小河边,首先看到的是沾满血迹的布条,那是杜晓璃撕下来给赵贞清理伤口用过的。 “冥熠。”杜晓璃站在洞口前,看到韩冥熠他们,朝他们喊道。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一跃便来到她的身边,看她站着的姿势不对,说:“你腿受伤了?” “嗯,落下来的时候扭到了。”杜晓璃看到韩冥熠,张开双手,他便上去扶住了她。 “赵贞?!”冷一看到坐在山洞里,半裸着上身的赵贞,惊讶的喊了出来。 韩冥熠没想到和杜晓璃在一起的人是他,他露在外面的肩膀上面那个熟悉的结让他一下子认出那是杜晓璃帮她包扎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赵贞,他下意识将杜晓璃搂的更紧,眼里也迸发出无限的杀意。 杜晓璃拉拉韩冥熠的衣服,说:“我脚好痛,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的样子,害怕他一时控制不住将赵贞杀了,那她今天这些事情不是白做了嘛。 现在她只庆幸季流风没有来,如果他来了,赵贞今天就危险了。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一把将她抱起,对冷一他们吩咐道:“你们带他回来。” 说完,他抱着杜晓璃朝清风寺飞去。 虽然大家对杜晓璃为什么会和赵贞在一起,还救他感到好奇,不过现在韩冥熠和杜晓璃离开,他们也只能先带着赵贞回去寺庙了。 清风寺里,孟江卓还在厢房里来回走着,喜儿看到她焦急的样子,劝说道:“少夫人,王妃武功高强,人又聪明,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夏鸢她们离开的时候说了,她很有可能掉到悬崖下面去了。这么高的清风山,她怎么可能没事。”孟江卓担忧的说,想到她坠落悬崖就自责不已。“如果不是我让她来这里的话,她就不会出事了。” 说着,自责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 想到夏鸢她们临走时候说的话,喜儿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孟江卓,如果真的是从悬崖上落下去,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 “少夫人,王妃被人带回来了。”在厢房外等着消息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带回来?晓璃她受伤很严重吗?”孟江卓捏紧了手绢,生怕丫鬟说出很严重的话。 “不是,王妃好像没有受什么伤,身上也没有什么血迹,所以奴婢想应该是没事的。”丫鬟说,“奴婢看到有人抱着他从山下往上飞,就赶快回来报告少夫人了。” “那就好。”孟江卓拍拍自己的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啊!”水夫人也在屋子里,听到丫鬟的话,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地。 如果杜晓璃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皇上和定王发怒,他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娘,我去看看她。”孟江卓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对水夫人说。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水夫人站起来说。 “好。你们在屋子带好小少爷。娘,我们走吧。”孟江卓来到水夫人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一起出了房子。 水夫人喜欢清静,所以她的房间在厢房的最里面,杜晓璃的屋子则要靠外面一点,她们刚刚出门就看到夏鸢她们急急忙忙的去了杜晓璃的屋子。 韩冥熠让一干男的全部等在外面,她将杜晓璃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来开她的裤子,看到肿得老高的脚踝,皱着眉头,心疼又气愤的说:“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嘶——好疼!”韩冥熠用手去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脚踝,她低声叫了起来。 “爷,还是先给主子医治一下吧。”夏鸢站在一旁,看到杜晓璃的脚,说道。 “你来。”韩冥熠让开,夏鸢拿着自己的银针来到杜晓璃面前蹲下。 夏鸢的银针之术已经小有所成,杜晓璃特地送了她一套银子,还说大夫要有自己的工具,要和自己的工具培养感情。 “夏鸢,我的脚踝被注气了,并没有伤到筋骨,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杜晓璃说。 “奴婢知道。”夏鸢将银针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银子,在杜晓璃的脚踝附近扎了几针,杜晓璃看到她的动作,露出赞许的目光。 “主子,水夫人和水少夫人来看你了。”巧竹从外面进来,福了福身道。 “请她们进来。”杜晓璃说。 “是。” 孟江卓扶着水夫人进来,看到韩冥熠,拉了拉水夫人的衣服,福了福身,道:“参见定王殿下。” 水夫人有些惊讶,不过也立即反应过来,朝韩冥熠行礼,道:“参见定王殿下。” “都起来吧。”韩冥熠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杜晓璃的脚上。 孟江卓看到杜晓璃的脚踝肿得那么高,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问:“王妃,你现在怎么样了?” 杜晓璃朝孟江卓笑笑,说:“我没事,只是把脚扭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哼。”韩冥熠冷哼一声,让杜晓璃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会掉到悬崖下面去的?那些刺客是来刺杀你的吗?”孟江卓问。 “不是,我不过是凑巧碰上了,然后因为一些原因才掉到悬崖下面去的。”杜晓璃回答道。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安啦,我没事,你也就不用自责了。”杜晓璃看到孟江卓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自责了,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 在他们说话的空当夏鸢已经给杜晓璃施好针,随后又拿出膏药给杜晓璃图上。 “药膏留下,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韩冥熠说。 “是,王爷。” 夏鸢将药膏放到桌子上,和大家一起出去了,顺手把门关上了。 “脱衣服。”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冷冷的说。 “啊?” “我让你脱衣服。”韩冥熠有些火大,瞪着杜晓璃。 杜晓璃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抓紧,抗议道:“不要,人家受伤了,你不能……” “脱不脱?”韩冥熠直直的看着杜晓璃,看得她有些发毛。 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啊!上次生气还是她去逛青楼来着。 不过为啥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帅? “我不……”脱,最后一个字被韩冥熠周围的低压压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这次让他担心了,理亏,所以不得不屈服,嘴里嘀咕道:“脱就脱,谁怕谁啊!” 她将腰带解开,再把胸前的衣带解开,拖了上衣,然后又把里衣脱掉,只剩下肚兜。 “可以了。”韩冥熠看她脱得差不多,说:“往左边转过去。” 杜晓璃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小心的往左边转了一点。 韩冥熠拿起夏鸢留下的药膏,来到杜晓璃坐下,用手指摸了一点药膏,在杜晓璃的右肩膀上涂抹着。 “嘶——”杜晓璃吸了一口气。 “你还知道痛。”韩冥熠声音很冷,可是手上的动作很轻。 杜晓璃的肩膀因为抓着白练的时候在石壁上狠狠的撞了一下,留下很大一块紫青,虽然一直在隐隐发痛,可是她不想韩冥熠担心,并没有说出来。 “冥熠。”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嗯。”韩冥熠简单的应了一声。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的反应,淡淡的笑了笑,说:“冥熠,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受伤了的?” “你抬手的时候就发现了。”韩冥熠淡淡的说。 “嘿嘿。” “笑什么?”韩冥熠用手戳了一下她肩膀,疼的她一声低呼。 “你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都没感觉呢,打算一直瞒下去呢。”韩冥熠涂抹完药膏,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幽幽的说。 “怎么会!”杜晓璃谄媚的笑了笑。 韩冥熠的手在她背上游走了一圈,然后将衣服给她拉上,看着她坚挺的后背,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搁在她左肩上,有些闷闷的说:“下次不要再出这样的事情了。当我听到夏鸢说你掉到悬崖下面去了,我的心一瞬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只有抱着你,才感觉到心被重新填满了。” 杜晓璃听到韩冥熠如此感性的话,感觉出他话语里的恐慌,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冥熠,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过,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都在世上好好活着,我怎么舍得舍你而去。” “下次你再做这么惊险的事情,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屁股。”韩冥熠说。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转过身看到他黑黑的脸,双手攀上他的肩,搂着他的脖子,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 “我……” 韩冥熠的话没说完,杜晓璃的唇就印了上来,用她的温度一点一点安抚他慌乱的心。 “冥熠,我在,我不会离开的……” 长长的一个吻,像是承诺,印在他的唇上,印在他的心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问起白天的事情来。 杜晓璃将自己被老和尚忽悠抽签,然后去后山散心,在山顶遇到赵贞,又遇到他被人刺杀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将赵贞的身世说了一下。 “没想到他居然是在这里长大的。”韩冥熠说。 “你们会不会因此查封这寺庙啊?”杜晓璃问。 “清风寺虽然不如广寒寺那么广为人知,可是他们毕竟是一体的。如果是对广寒寺制裁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韩冥熠说,“而且佛家有云:普度众生,不能因为赵贞是其他国家的人,他们将他养大就说他们通敌叛国。” “其实我觉得那赵贞挺可怜的。”杜晓璃说,“如果不是他用计让冥香去和亲,说不定我就不讨厌他了。” “他可是你夫君的敌人,你怎么能同情他?”韩冥熠伸手捏了捏杜晓璃的鼻子。 杜晓璃打掉他的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聪明的人最喜欢世上有个和其中旗鼓相当的敌人了,虽然敌对,却会有惺惺相惜的感情。” “呵呵,你倒是了解我。”韩冥熠在杜晓璃额头上吻了一下,笑着说。 “当然了,你也不看你是谁的男人。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杜晓璃得意的说。 “你今天求的是什么签,让你心情不好了?”韩冥熠问。 杜晓璃拿出那只签,摊开给韩冥熠看。 “异世灵魂?”韩冥熠也一下子就发现了签里的玄机。“你当时求什么了?” 一般人求签都是抱着一定的目的,前途、钱途、姻缘等等。 “什么也没求。”杜晓璃说,“因为没想过要求签,是那老家伙非要我求的。然后我就抱着那天签筒摇了摇,就求到这只签了。” “那可有解签?” 杜晓璃摇摇头,说,“那老和尚说此签是什么签外签,不能解,然后就这么走了。他还说这签几百年都没人抽中过,只有一个五百年前一个男子抽中了,我猜那人就是药王谷那老家伙。” “很有可能。”韩冥熠说。 “唉,你说,我到这里来,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杜晓璃问。 “不管是不是上天注定的,我只知道,我很感谢上天将你带了过来,让我现在能这么幸福。”韩冥熠说,“等我们有了孩子,就会更幸福了。” “你现在想要孩子吗?”杜晓璃问。 “我虽然很想当爹,可是你也说过了,你现在身体都还没发育好。等过两年你年龄再大一点再要。”韩冥熠说。 杜晓璃抬头在韩冥熠脸上亲吻了一下,甜甜的说:“冥熠,你真好!” “既然这么好,那这边再来一下。”韩冥熠指了指自己的另外一边脸。 杜晓璃坐起来,看着韩冥熠,一巴掌拍了过去,说:“美了你了!” 韩冥熠也不生气,将杜晓璃抱过来,说:“璃儿,我想听你唱歌了。” “想听什么歌?”杜晓璃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起他的一只手把玩。 “你第一次给我唱的那首歌。”韩冥熠说。 “农家小女孩?你想听这首?” “嗯。”韩冥熠点点头,当初他因为生病情绪很低落的时候,她就是用这首歌来安抚自己的。 “那好吧。”杜晓璃酝酿了一下便轻声唱了起来。 虽然她的声音和儿时的同音不一样了,不过依然给他一种很宁静的感觉,他好像又看到了那间小屋里,一个小女孩坐在自己床前,说:“人生病的时候都比较脆弱,喜欢胡思乱想。我给你唱首歌吧。” 厢房外面的人听到杜晓璃的歌声,冷一和冷二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当年杜晓璃唱过的那首曲子,一时都陷入了回忆。而其他几个没有听过的人,则对这曲子有另一番感受。 一个和尚来到厢房,对冷一他们双手合十,弯了弯腰,说:“施主,寺院规晚膳必须在酉时之前结束,所以刚刚才将你们的斋饭准备好。你们可以去斋肴阁用晚膳了。” “谢谢师傅。”冷二也双手合十回答。 “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冷一来到房门前敲了两下,说。 “将我们的端到房里来,你们都去用餐吧。”韩冥熠说。 “是。”冷一他们得到许可,一起去了斋肴阁,夏鸢和冷一一起将杜晓璃跟韩冥熠的饭菜端来,然后也回斋肴阁吃饭了。 韩冥熠将杜晓璃抱到椅子上,将饭菜都给她端到面前,然后才坐下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了饭,韩冥熠又将她抱回了床上,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他们还以为是夏鸢他们回来收拾餐具了,说了声进来,可是外面却没有动静。 听呼吸声似乎不像夏鸢他们,韩冥熠上去将门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身子微倾,说:“大师,好久不见。” “阿弥陀佛,定王殿下,好久不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第三十一章 百毒谷谷主 杜晓璃听那声音,年纪似乎挺大了,听声音也不像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老和尚。 “不知大师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吗?”韩冥熠问。 “阿弥陀佛,老衲是想来请王妃去救一个人。”恵靖方丈说。 “救人?”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不知道她这样还能去吗? “冥熠,是谁来了?”杜晓璃问。 “恵靖大师,想让你去救一个人。”韩冥熠看着杜晓璃。 “恵靖方丈?”杜晓璃有些惊讶,他找自己去救谁? 过了一会儿,韩冥熠抱着杜晓璃出了厢房,跟着恵靖离开。 在清风寺庙门前她又看到了白日的那个老和尚。 “恵靖师兄,今晚可还回来?”惠明方丈问。 “今晚就让他们在广寒寺那边住宿吧。”恵靖方丈说。 “哈,那就不等你们,悟空,他们走了就落锁。”惠明方丈说。 “是,主持。”一个小和尚应道。 杜晓璃听到悟空的名字一下子笑了出来。 “怎么了?”韩冥熠低头问。 “没什么,就是听到悟空有些好笑。”杜晓璃窝在韩冥熠怀里,说。 “为何好笑?” “因为我们那里有个很有名的和尚也叫悟空。”杜晓璃说。 “倒是没听你说过。” “你要是想听,有空我给你说说。”杜晓璃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悟净和悟能。” “施主要找悟净悟能两位师兄吗?”悟空正好听到悟净悟能,问到。 “还真的有悟净和悟能啊?!” “是的施主,需要小僧去将他们叫来吗?”悟空问。 “额,不用了。”杜晓璃摇摇头。 “定王殿下,王妃,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恵靖方丈说。 韩冥熠点点头,看得出他有些焦急,抱着杜晓璃就跟着恵靖就离开了。 冷一和夏鸢跟在她们后面,其他人都留在了清风寺里。 惠明在寺院门口纠结了一会儿,他想去看看那边出什么事,心里好奇的不行,可是想到自家徒弟身上的伤,他还是放弃了,转身道:“悟空,关门。” “是,主持。”悟空一个人将大大的门关上了。 相对于清风寺那宏伟的大门,广寒寺那又小又旧的门看起来就弱势的多了。 “方丈。”守门的小沙弥朝他们行了个礼,等他们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恵靖带着他们去了一个独立的厢房,杜晓璃一进去就发现那小院里有好几个高手。 韩冥熠不经意的看了院子里的大树几眼,杜晓璃发现他看的都是有人隐藏的地方。 “这边请。”恵靖方丈并不在意杜晓璃他们发现了有人在这里,带着他们来到了小院的主屋。 两个和尚在门口守着,看到主持方丈过来,后面还有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 “主持方丈。” “开门。”恵靖方丈吩咐道。 “是。” 一个和尚将房门打开,恵靖方丈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一进去杜晓璃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屋子里有一黑一白两个男子,白衣男子在床边坐着,黑衣男子则抱着剑在床边站着,听到开门声,他们都看了过来。 “白宁远?!”杜晓璃看到床前的两人,正是已经离开的白宁远和北风。 “你们来了,你快来给师傅看看。”白宁远看到杜晓璃,赶紧站了起来,看到杜晓璃被韩冥熠抱着,问:“你怎么了?” 杜晓璃示意韩冥熠将她抱过去,说:“白天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不小心扭伤了脚。你们不是回百毒谷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我回头再给你说,你先看看我师傅中的毒你能不能解。”白宁远让开自己的位置说。 “好。”杜晓璃拉拉韩冥熠的衣服,他便把她放到凳子上。 杜晓璃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年纪很大,因为中毒脸变成了黑青色,那股恶臭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既然是白宁远的师傅,那就是火凤凰的爷爷,传说中的百毒谷谷主了。 她伸手给他把了把脉,问:“他的脉象太奇怪了,你知道他种的什么毒吗?” “是师兄最新研究出来的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本是立即要命的,不过正好我们知道师傅出谷了,赶了过去,我用续命丸给师傅暂时保住了两天的性命,到明天早上还不能研究出解压的话……我想起你之前能将我的冰火两重天延长到十几天,这个你有没有办法延长时间?”白宁远担忧的问。 “办法倒是有的。”杜晓璃说,“原本火谷主的毒药性比较简单,但是他似乎算到了有人给他吃续命丸这一步,所以用的毒是能和续命丸产生反应的。现在毒和续命丸交杂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毒。这个才是最难解的。” “我也知道,但是当时不那样的话,师傅已经没命了。”白宁远说。“既然你说有办法,那就麻烦你了。” 杜晓璃点点头,说:“夏鸢,准备。” “是,主子。”夏鸢上前,将带来的杜晓璃的银针拿了出来。 杜晓璃先将火谷主的毒逼了一大半出来,随着毒血的流出,屋子里的臭味更浓,他们不得不将窗户和门打开,而外面的人也因此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 “居然是让那位女子给谷主医治!”外面的人惊讶的说。 “你可别小看那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两年在江湖上名声正响的定王妃。她的毒术医术都已经被传成神话了。”一名女子说。 “那她不就是凤凰笛的拥有者?”第一个开口的人说。“她能给谷主解毒吗?” “既然白师叔将她请来,想必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女子的声音有些暗哑。 “没想到司马师叔会……” 女子没有再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屋子的情景。 屋内,杜晓璃让人将毒血放到屋外,一会儿研究解药用,然后又在火谷主身上扎了几针,银针虽然还是触血既黑,不过已经不如之前浓的好像要滴出黑水来了。 “我用银针将毒素暂时压制住了,你马上让外面的人去抓一副药,配合针法一起压制毒素。”杜晓璃让韩冥熠抱着她来到桌子旁边,那里已经备好了笔墨,她飞快的写了一张药方拿给白宁远。 白宁远一挥手,两名男子便来到屋子里,拿着药方快速离开了。 “不过他体内的毒太猛烈,已经入侵他的内脏,虽然我刚刚逼出不少,剩下的大部分也被压制住了,但是拖延的时间依然不多,如果在两天还不能研究出解药的话……”杜晓璃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屋里屋外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明白。”白宁远说,“我先去研究解药了,北风,你在这里照顾师傅。小心他们会过来……” “我不会让那叛徒再来伤害师傅的。”北风握紧手里的剑说。 师傅? “你也是药王谷的人?”杜晓璃看着北风。 “是。”北风爽快承认了。 杜晓璃现在觉得这些人收徒弟都是不分国界的啊!赵贞是惠明的徒弟,北风百毒谷的人,不过正如他们所说,江湖上的人对国界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意识。 “表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杜晓璃说。 白宁远被杜晓璃一声表哥喊得一愣,他虽然一早就知道杜晓璃是自己的表妹,但是真的听她真么叫自己,他还是感觉有些惊喜。 不过现在他也没时间和杜晓璃说家族的事情,说:“好啊,有你帮忙的话,肯定能更早的将解药研究出来。” “夏鸢,你在这里注意火谷主的情况,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即来通知我们。”杜晓璃说。 “是,主子。”夏鸢点头。 韩冥熠抱起杜晓璃,跟着白宁远出了屋子,看他端起外面的血盆,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弥陀佛,老衲就先回禅房了。”恵靖方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施主再差人来找老衲。” “麻烦大师了。”白宁远恭敬的说。 “阿弥陀佛。”恵靖方丈说了一声禅语就离开了。 白宁远带着杜晓璃去了旁边的屋子,说:“这里有我让他们晚上才送来的器材,可能和你的不一样,但是也可能有用。” 第二日,莺歌他们也过来了,顺便带来孟江卓的话。 水家家眷在一早就回城了,猜想杜晓璃应该在忙,就没有来告别,让她回城后再和她联络。 跟着莺歌他们过来的还有惠明那为老不尊的家伙。 他昨晚就想过来了,不过因为担心赵贞的情况才留了下来,毕竟那射箭的人没有抓到,而他的侍卫也还没回来。 今天早上原本以为会是侍卫先回来,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耿守心。 不过不管是侍卫也好,耿守心也好,总之有人来保护赵贞他就能闪人过来了。 他找的开溜借口是到了和恵靖方丈论佛理的时间到了,不过赵贞一看他溜溜转的小眼睛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师傅,好奇心害死猫。” “要是有猫,我先抓来吃了。”惠明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石化的人。 耿守心目瞪口呆的看着惠明离开,说:“侯爷,这就是你的师傅?” 赵贞也对惠明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点点头,说:“是的,就是那老家伙。” 赵贞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的话语里还是有着浓浓的宠溺。 若要问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是谁,那肯定是非惠明那老家伙莫属。 惠明来到广寒寺的时候去那小院子外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去找了恵靖。 “我说,恵靖师兄,你那小院子里的人该不会是那个老家伙吧?”惠明看到恵靖方丈就开门见山的问。 “惠明师弟,那是火谷主,不是什么老家伙。”恵靖睁开眼,颇为无奈的看着惠明。 “哎呀,都差不多啦!”惠明说,“那老家伙不是很行吗,怎么会摊着了?是不是要死了?” “惠明师弟,出家人不可如此说话。”恵靖说。 “哎呀,我这样说话都已经一辈子了,改不了了。”惠明来到恵靖身边坐下,不过那坐姿,是在不像是一个出家人,倒像是个老流氓。 “惠明师弟,坐如钟,站如松。”惠明说。 “哎呀,你都念叨了我一辈子了,你也不嫌累!”惠明挥挥手说。 恵靖对惠明也无语的很,有个问题他想了一辈子也没想通,那便是他们的师傅,上一任广寒寺方丈,也是一位得道高僧,为何会收惠明这样的徒弟,教化了他几十年,依然像个流氓似得。 见说他无效,恵靖也不再说,转而问:“定王妃可是那人?” “对啊!”惠明说,“昨日她将那签外签求中了。” “几百年了,终于是来了。阿弥陀佛。”恵靖感叹了一句。 “嗯,这天下格局终是要改变了。”惠明说。 “当年你让我给皇上说的那些话,也是算到了她已经来了吗?”恵靖问。 “啊?我给你说什么了?”惠明不知道恵靖说的什么。 “当年皇上来广寒寺的时候,问凤鸣国未来如何,你让我告诉他:前事危,后事威,困六载,南来女子,一舞定乾坤。那时候你就知道,她已经来了是不是?”恵靖方丈说。 “哎呀,我说过这话吗?我都不记得了。”惠明挖挖自己的鼻子说。 “你明*根比我高,却总是如此。”恵靖无奈的摇摇头。“那当初收留悟贞的时候曾说过他对未来局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也是和她有关?” “师兄,咱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就不想那么多了。你守好你的广寒寺,我继续靠我的清风寺赚点香油钱,世间的事情就交给世间人,咱们站在这里看着就好。哎呀,我去看看那老家伙的情况。”惠明说完就离开了恵靖的禅房。 恵靖看着惠明离开,道:“师弟果然比我悟得要多一些,看来我还做的不够啊。阿弥陀佛。” 他手一挥,禅房的门便被关上了,他又闭眼开始冥想了。 惠明鬼鬼祟祟的来到厢房,刚刚进去两个人就落到他面前,呵斥道:“你是谁?鬼鬼祟祟的来做什么?” “我?我是你们谷主的老朋友,听师兄说他快嗝屁了,来看看他。” “哪里来的老和尚,你才要嗝屁了!”年纪小一些的男子听到惠明的话,瞬间炸毛。 白宁远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子里出来,呵斥道:“做什么?” “小师叔,这人说师傅要……” “哎呀,小宁宁啊,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啊!”惠明看到白宁远,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小宁宁…… 百毒谷的人听到惠明对白宁远的称呼,一阵恶寒。 这白宁远虽然年纪在上一辈是最小的,排名也是最小的,不过他在毒术上有着鬼才般的天赋,不但把自己的身体练成了毒体,还获得了毒王的称号。 他这人阴晴不定,不生气的时候还好,一旦生起气来,就算是谷主看到也要颤一颤。谷里的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名字来说什么了,现在这老和尚居然叫他小宁宁,他们可以想象这老家伙的下场了,不把他毒死也要他脱一层皮。 可是白宁远的反应却让他们差点将下巴落到地上。 听到惠明叫自己小宁宁,还朝他抱了过来,他一脚踢出去,将惠明拦在了一腿之外。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宁宁!” “哎呀,你小的时候可不就是小宁宁嘛,现在长大了就不认了?”惠明身子一动便饶过了白宁远的腿,依然将他抱住了。 “你这老家伙再这样,我就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毒,让你舌头三个月没味觉,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儿——那就是没味儿。”白宁远瞪着惠明说。 惠明一下子放开了白宁远,说:“你要是敢给我下毒,我就死给你看!” 白宁远瞥了他一眼,说:“你这话已经说过上百遍了。可是你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 摆明了他是不相信惠明的话了。 杜晓璃和韩冥熠在屋子里,听到惠明对白宁远的称呼,一下子笑了出来。 “小宁宁……这老家伙也想得出来。” 韩冥熠凑到杜晓璃耳边,轻轻的说:“小璃璃……” “你要是敢这么叫,我打你啊!”杜晓璃伸手将韩冥熠的头推开,瞪了他一眼,说。 “呵呵,我觉得还不错啊!”韩冥熠笑着说,看到杜晓璃双眼微眯,说,“不过我还是觉得璃儿好听。” “哼。”杜晓璃哼了一声,继续听白宁远和惠明说话。 惠明听到白宁远直接将自己的囧事爆了出来,假意咳嗽了两下,问:“你师傅呢?” “在屋子里。”白宁远朝那两人一挥手,他们便又隐藏起来。 他带着惠明去了屋子,夏鸢已经去休息了,北风一个人在床前守着。 看到火谷主的样子,惠明不厚道的笑了,说:“这家伙身为百毒谷的谷主,了解天下各种毒药,没想到也有一天会被毒药给毒了。下毒是司马睿吧?” 白宁远和北风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第三十二章 救人 “和尚我无所不知啊!”惠明得意的笑笑。 他来到床边,抓起火谷主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说:“你这小子没事给他吃什么续命丸!” “可是不吃续命丸,师傅已经没命了。”白宁远说。 “这老家伙,命中有此一劫啊!能不能渡过此劫,就看他的造化了。阿弥陀佛……”惠明放下火谷主的手,叹了口气道。 “大师,师傅他此劫可有解?”北风问。 “北风小子啊,这劫也可念作解,解亦是劫,劫有没有解,不可说,不可说。”惠明这时候倒是装起得道高僧的样子来了。 “老和尚,你就指点一二吧,大不了到时候我请你吃好吃的。”白宁远说。 “这附近的地方我都吃遍了,你能请我吃什么好吃的。”老和尚说。 “自然是请你吃没吃过的。”白宁远说,“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真的有?”惠明眼含怀疑的说。 “当然。”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们透露一点,此劫可解也无解,全看他遇到的贵人怎么想了。”惠明说。 “贵人?”北风和白宁远相互看了一眼。 “哈哈,另外还有一个办法。”惠明说。 “什么办法?” “那就是你这小子赶紧过去研究解药去,如果你将解药研究出来了,你师傅这劫自然也就解了。”惠明说。 白宁远嘴角微抽,这老和尚……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老和尚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回去给师傅研究解药去。如果我将解药研究出来了,也就不用请你吃好吃的了。” “哎呀呀,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惠明一把拉住假意离开的白宁远,说:“这样给你说吧,你师傅这次能救与否,你不是主因,一切端看隔壁屋子那丫头了。阿弥陀佛,你可别忘了我的东西。” “早说不就的了。”白宁远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他知道其实惠明这老和尚说话比恵靖方丈说话还准,既然他说这次靠杜晓璃,还说有解,那他的心也微微放下来了。 随后他回去继续和杜晓璃研究解药,一进门就看到了她和韩冥熠不怀好意的笑。正当他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杜晓璃突然叫了一声:“小宁宁……” 白宁远进来的脚步瞬间僵住,整个人呈现石化状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声吼道:“不许跟着那老和尚变坏了!我是你表哥!你再敢叫小宁宁试试!” “小宁宁,小宁宁!”杜晓璃又叫了两声,看到白宁远铁青的脸,笑着说,“怎么,你要给我下毒还是什么?我可不怕哦!” “我是你表哥,别没大没小的乱叫。”白宁远说。 “我还是安乐郡主呢!”杜晓璃说,“再说了,这表哥表妹的事情,等我们把解药弄出来了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白宁远想到惠明的话,看着杜晓璃,弯腰行了个大礼。 “嘶——”杜晓璃被白宁远这一手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做什么?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 白宁远说:“我虽然是白家人,可是我大部分时间是在百毒谷渡过的,师傅带我极好,他也没外面传言的那么坏。王妃,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师傅。” “额,你先给我站好了。别有事没事给我行这样的大礼。”杜晓璃说,“想救你师傅,还不过来一起研究解药。” 白宁远知道杜晓璃这么说便是答应了,起身过来和她一起研究起来。 他原本以为有惠明那句话,杜晓璃肯定能研究出解药来,可是一直到深夜,他们都没有研究出解药,而他和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不说他们一点眉目都没有,就算理出头绪,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办法,并且制作出解药。 白宁远的心已经慌乱无比,甚至已经不能好好研究了。 杜晓璃看到他脸上的焦躁还是充血的双眼,叹了口气,说:“你要不去火谷主的房里再看看吧。” “不行,我一定要研究出解药来,我不能让师傅死去。”白宁远抹了抹脸,吸了一下酸酸的鼻子,重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北风突然来敲门,焦急的喊着:“远。” 白宁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凳子都被他弄到了。 他跑过去把门打开,问:“怎么了?” “你快来,师傅开始大吐血了!”北风说。 白宁远一听立即跑了出去,随即杜晓璃听到了白宁远像暴躁的野兽般的嚎叫。 她垂目,看到器皿里面的黑色血液,汇聚内力,右手拇指指甲在中指上一划,鲜血便流了出来。 她将自己的血滴到器皿里,原本又黑又臭的血液慢慢变成了红色,她拿起一根银针放进去,没有任何反应。 “璃儿。”韩冥熠喊了杜晓璃一声。 “冥熠,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我,对不对?”杜晓璃抬头看着韩冥熠,笑着问。 “自然。”韩冥熠毫不犹豫的回答。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坚定的表情,笑了,随即点点头,说:“我也会保护你的!” 韩冥熠伸手摸着她的脸:“好,我们彼此相伴,彼此保护。” “好。”杜晓璃张开手臂,说:“那现在你抱我过去吧。” 韩冥熠抱着杜晓璃来到火谷主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正是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些人,还有一些是白天赶过来的。 白宁远跪在床前,手上全是火谷主吐出来的黑血。 “师傅,师傅,你坚持住啊!”白宁远带着哭声,想要伸手捂住火谷主的嘴,阻止那些血继续往外吐。不过因为害怕和恐慌,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闻讯而来的恵靖方丈和惠明进来,看到火谷主的情况,两人齐齐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杜晓璃看着白宁远,想起他以前或无赖、或张扬、时而认真,时而放荡不羁,不管哪一种都是毒王的代表,她也比较欣赏,可是唯独现在这种绝望让她不喜。想到他从认识开始就对自己的好,她出声道:“表哥,我想出解药了。” 一句解药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百毒谷的人都转身看着在韩冥熠怀里的她。 她刚刚喊表哥,她不是丞相的女儿吗?谁是她的表哥? 白宁远转身看着杜晓璃,说:“真的吗,你真的将解药想出来了?” 杜晓璃点点头,让韩冥熠抱自己过去,说:“解药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人太多也不方便,你让他们都出去。” “定王妃,你一直和小师叔在一起,刚刚都还没有解药,怎么可能现在就研究出解药来了?”一位百毒谷的弟子说。 杜晓璃不说话,只是看着白宁远。 白宁远虽然也知道杜晓璃其实并没有研制出解药,但是想到惠明的话,杜晓璃可以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你们都出去。”白宁远说。 “小师叔。” “出去!”白宁远坚定的说。 虽然不甘心,但是看到白宁远生气,他们也只得出去了。 “阿弥陀佛,惠明师弟,我们也出去吧。”恵靖方丈说。 “好。阿弥陀佛。”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人的时候,杜晓璃让韩冥熠把自己放到了凳子上,对白宁远说:“你去将门窗全部关上。” 白宁远不解,但还是去将门窗都关上,转身就看到杜晓璃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 “你做什么!”他赶紧跑过来吼道,“韩冥熠你怎么不阻止她!” 韩冥熠瞥了白宁远一眼,没有说话。他自己心疼得不行,如果有其他办法,他肯定不会让杜晓璃这么做的。 “表哥,你去将你师傅的最掰开。”杜晓璃说,看到白宁远不动,皱眉:“还不去!” 白宁远看到杜晓璃手上鲜血流出来,想要给她止血,可是听到她的话,还是来到床前,将火谷主的嘴掰开了。 杜晓璃将自己的手放到火谷主嘴上面,让自己的血涓涓不断的流到他嘴里。 “你……”白宁远看着杜晓璃的做法,愣住了。 杜晓璃不管白宁远的诧异,看到火谷主不再往外吐血,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才用右手按住手腕上的穴道。 韩冥熠撕掉一块里衣,给杜晓璃擦血。 “没事,一直按着这里,一会儿就止血了。”杜晓璃看到韩冥熠脸上的心疼,微微笑了笑。 “表妹,你的血……”明显感到床上师傅情况的好转,白宁远百感交集的看着杜晓璃。 “记得给我弄些大补的东西给我把血补回来。”杜晓璃说。 “谢谢你。”白宁远吸吸鼻子,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不过比哭还难看。 “行了,我付出了总会让你回报的。”杜晓璃说,“你还是看看你师傅的情况吧。” 白宁远给火谷主把了把脉,说:“已经在好转了。不过想要完全解了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杜晓璃说,“冥熠我们去找间厢房睡觉吧,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 “等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了再休息吧。”白宁远说。 “不用,你在这里陪着你师傅,夏鸢会给我处理的。”杜晓璃说,“另外,这个事情……” “我不会给任何人说的。”白宁远立即保证道。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血为什么能解毒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又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韩冥熠抱着杜晓璃出去了,出房门的时候杜晓璃将手腕放到里面,没让那些人看到自己的伤口。 “大师,能否给我们准备一间厢房?”韩冥熠问。 “阿弥陀佛。厢房一间准备好了,悟虚,带定王和王妃去厢房休息。”恵靖方丈吩咐道。 “是,主持方丈。”一个小和尚应道,然后对韩冥熠他们摆手:“王爷、王妃请跟我来。” 悟虚带着杜晓璃他们出了小院子,来到外面的大厢房。 夏鸢莺歌她们也跟了过来,悟虚离开后,韩冥熠便吩咐道:“夏鸢,给璃儿包扎伤口。” 夏鸢和莺歌大惊,问:“主子受伤了?” “刚刚割了一下。”杜晓璃将手腕上的伤口亮出来,说,“已经止血了,你给我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 “是,主子。”夏鸢去将金疮药拿来,给杜晓璃抹上,然后拿纱布包扎好。 “好了,很晚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杜晓璃看包扎好后,对夏鸢他们说。 “奴婢告退。”夏鸢她们离开,将房门关上。 杜晓璃此时是真的很累了,从前天中午遇到赵贞,参合到他被刺杀的事情,跟着他落崖,被找到后回清风寺,还没好好休息恵靖方丈就来了,接着是一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研究解药,加上脚上伤痛的折磨,刚刚流了那么多血,她现在已经有些透支了。 韩冥熠陪着杜晓璃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说:“睡吧。” 杜晓璃枕在韩冥熠肩膀上,手搭在他腰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疲惫的样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也闭上眼一起睡了。 杜晓璃这一觉睡了很久,从寅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如果不是肚子饿了,她估计还不会醒来。 “嫂子还在睡吗?”杜晓璃刚刚醒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的,闲王妃要不先回去,等主子起来我再让人去通知你。”夏鸢在门外回答道。 “那好吧。”火凤凰说,“一会儿嫂子醒了一定要让人通知我。” “奴婢会的。” 杜晓璃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火凤凰已经离开了。 “夏鸢。”杜晓璃唤道。 夏鸢推门进来,说:“主子,你醒了。” “刚刚是火凤凰吗?”杜晓璃揉揉太阳穴。 “是的主子。”夏鸢回答说。“闲王妃是中午的时候赶到广寒寺的,一个下午已经来问了三次了。不过应该主子还没醒,所以都回去了。主子还要继续睡还是起床啊?” “起了吧,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杜晓璃说。 “那奴婢让莺歌她们将洗漱的水端进来,再将准备的晚膳端来。” “好。” 夏鸢帮杜晓璃穿好衣服,然后出去了,很快莺歌就将洗漱的水端了进来,用一根凳子放到床边。 “冥熠呢?”杜晓璃问。 “爷早上的时候和冷二他们下山去了,好像是水大人有神蛇教的消息。爷说晚上可能会很晚才回来,让主子不用等他了。”莺歌回答说。 “又是神蛇教,真的是有够烦的。”杜晓璃说。 夏鸢端着四样小菜和饭进来,后面的巧竹则端着一盅汤。 “主子,奴婢扶着你过去吧。”莺歌看到杜晓璃想要站起来,上去扶着她。 杜晓璃借着莺歌的力气,单脚跳到了桌子旁,看到炖好的汤,说:“居然有山药乌鸡汤,寺庙里没有养*?” “主子,这乌鸡是白公子一早的时候去山下的农家给你买回来的。”夏鸢说。 “他没休息吗?”杜晓璃喝着汤,感觉味道还不错。 “听说昨晚后来也没休息,后来将乌鸡拿回来后才去睡觉的。他说你这两天太累了,炖点乌鸡汤给你补补。”夏鸢说。 是给她补血吧,杜晓璃暗想。 “不过我们在炖汤的时候,厨房里的小和尚一直在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可好笑了。后来莺歌姐姐受不了,直接将厨房里的和尚全部赶了出去。”巧竹笑着学着厨房的和尚说话。 “噗——”杜晓璃一下子笑了出来。 “本来就是嘛,奴婢在给主子炖汤,好好补补身子,那些个小和尚一直在那儿闹腾,看着就眼疼,听着就耳疼。”莺歌抱怨道。 “人家毕竟是佛门之地。”杜晓璃说。 吃完了晚饭,杜晓璃让人去请火凤凰,很快那火红的身影便过来了。 “嫂子你可算醒了。”看到杜晓璃,火凤凰直接到她身边坐下。 “嗯,今天睡得有些久。”杜晓璃笑着说。 “嫂子,谢谢你救了我爷爷,我听小师兄说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爷爷就没救了,也等不到我来见他最后一面。真的很感谢你!”火凤凰握住杜晓璃的手,却不小心弄到了她的手腕,疼得她洗了一口冷气。 “嫂子你手腕怎么受伤了?”火凤凰看到她手腕抱着纱布,关切的问。 “不小心弄伤的。”杜晓璃说,“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爷爷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人也已经醒过来了。”火凤凰感激的说,“真的是要好好感谢你才是。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我火凤凰做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一定眉头都不皱一下!” “既然我们是妯娌,你爷爷也算是我们的亲人了,能救他我也感到很高兴。”杜晓璃说,“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闲王一起来的?” 说到韩冥远,火凤凰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说:“我一个人来的。” “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杜晓璃问。 “他……”火凤凰苦笑了一声,说:“我已经和他分开好久了,他现在在哪儿潇洒,我也不知道。”   ☆、第三十三章 和离! 杜晓璃听到火凤凰的话,心里一惊,说:“你说的分开,不会是……” 火凤凰勉强笑了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给你休书了?”杜晓璃问。 “没有,是我给他休书了。”火凤凰说,“我给了他一纸休书,还他想要的自由了。” “上次见你们的时候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上次她和韩冥熠大婚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去闹了洞房,那时候两人看起来都还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月,她们就给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而且之前都没听谁说过这件事。 “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有矛盾了。”火凤凰说,“后来发现两人在一起也确实不合适,就分开了。” “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杜晓璃问。 “已经两个月了。”火凤凰说,“可能他觉得被我休了没面子,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吧。”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会写下休书?”杜晓璃很不解,当初是她要和韩冥远成亲的,怎么又会轻易的说和离。 “是啊,我很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我。我逼着他成亲了,不过是用婚姻将他束缚起来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火凤凰站起来,来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说,“他就像是被关在这院子里的人,渴望着外面的自由。一直是我在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我也觉得累了,索性就放他自由吧。” “你给他休书,他是什么反应?” 火凤凰摇摇头,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我将休书写好了放在桌上就离开了。那时候是半夜,他还在睡觉,估计要第二天才会看到吧。不过我想他肯定很高兴,因为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他盼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吧。”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成亲也有这么长时间了,真的是说放就能放的吗?”杜晓璃说。 “虽然我们成亲一年多的时间,不过也是有名无实罢了。”火凤凰说。 “你们一直没有洞房?”杜晓璃差异,这美女在身边,韩冥远那家伙也能坐怀不乱啊? 火凤凰点点头,说:“所以和离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江湖儿女不在乎那些。不过这样,我们便不是妯娌了,我刚刚都不该叫你嫂子,以后还得叫你王妃。” 看着火凤凰身上的忧伤,杜晓璃心里也颇有些为她难过。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从厨房外进来,那灵动张扬的样子,和现在消沉的她相差太远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火凤凰笑着来到杜晓璃身边,说:“虽然我们现在不是妯娌了,不过我想王妃定然不会因为这点就不认我这朋友了的。不对,现在你可是我们百毒谷的恩人了!” “恩人什么的就算了吧,就算不是妯娌,我们也能是好朋友好姐妹!”杜晓璃笑笑,心里却想着等见到韩冥远一定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火凤凰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说:“我听说你脚扭到了,这个是百毒谷的秘方,兑水后涂在脚上,效果很好的。” “那就谢谢你了。”杜晓璃将药粉收下,交给一旁的夏鸢。 这时候一个丫鬟来找火凤凰,她便起身,说:“这药粉效果真的不错的,你晚上记得试试。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看你。” “好的。” 火凤凰起身离开,杜晓璃站起来目送她离开。等她出了屋子,才让夏鸢扶着她回到了床上。 “主子,这闲王和闲王妃不会真的和离了吧?”夏鸢问。 “应该是真的吧,你看火凤凰那毫无是生气的样子,不像是假的。”杜晓璃叹了口气,说:“等晚上冥熠回来我再问问他。现在再给我的脚扎几针吧,不能走路实在太不方便了。” “好的,主子。” 夏鸢去将自己的银针拿了过来,杜晓璃已经将抱在外面的纱布解开了。她来到床边蹲下,看着已经明显消肿的脚踝,说:“主子这脚恢复得好快,只要再扎两次针,敷两天药应该就能好了。” 夏鸢给杜晓璃扎完针后,准备给她敷药,杜晓璃想起刚刚火凤凰拿的药粉,说:“今天就试试凤凰给的药吧。” “是,主子。” 夏鸢将药粉倒在了碗里,到了少许水进去,调成黏糊状,然后涂抹到杜晓璃的脚踝上。 “这药敷在脚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杜晓璃伸手去摸了一下碗里的药,闻了闻,说:“还有一股香味。” “主子都说舒服了,那这药效果应该不错。”夏鸢笑着说。 她给杜晓璃涂完药,又拿纱布给她包好,然后才收拾东西出去了。 杜晓璃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天黑后夏鸢给她拿了一盏灯放在床头。 韩冥熠回来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看到透过窗户的昏黄灯光,他心里的疲惫荡然无存。 他推门进去,看到杜晓璃还在看书。 杜晓璃听到声音,抬头,见他回来,说:“你回来了,用晚膳了吗?” 韩冥熠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说:“已经吃过了。不是说不用等我吗,你怎么还不睡?” “白日睡多了,现在还不困。”杜晓璃坐起来,将书放到一边,让夏鸢给韩冥熠准备泡澡的水,然后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韩冥熠坐下来,问。 “你知道闲王最近的情况吗?”杜晓璃问。 “最近被神蛇教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满江湖跑的家伙。”韩冥熠说,“你怎么想着问他的情况了?” “凤凰今天赶到寺庙了。”杜晓璃说。 “是吗?老六一起来了吗?” “没有。就凤凰一个人来的,她还说,她和闲王已经和离了。” “什么?!”韩冥熠也被这个消息狠狠的惊了一下,说:“那小子又在做什么事情?!” “王爷和王妃和离,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没听说,如果不是今天凤凰来说,都还不知道。”杜晓璃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这小子,看来这两年真的是太放纵他了。”韩冥熠冷声道,看来非常非常生气。“冷一。” 冷一推门而入。 “主子。” “让人去将闲王给我找来。”韩冥熠吩咐道。 “是。”冷一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你也别那么生气了。”杜晓璃劝说道。 “当初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很儿戏了,如今和离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隐而不报。我看他是忘记自己王爷的身份了。”韩冥熠说 “和离的事情是凤凰说的,休书也是她写的。”杜晓璃说,“可是她那么喜欢闲王,怎么会突然和离了。我想她和闲王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这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韩冥熠说。 “嗯。” “你的伤怎么样了?” “脚还有些痛,不过今天用了凤凰给我的药,效果好好,估计再一两天就好了。”杜晓璃说,“手腕的伤口本来就不深,现在已经开始结疤了。” “你在这里多养几天,等伤好了,我们再去汴京。” “好。” 第二日早上,孟江卓来广寒寺了,这次她将团子扔在了家里,自己带着喜儿来了。 看到杜晓璃的时候,她还是很自责。 “好了你,我都说跟你没关系了,还这样我可不高兴了。”杜晓璃看着孟江卓那样,板着个脸说。 “好了,我不说那些话了。”孟江卓说,“我让人带了些补品过来,已经给莺歌她们拿去做了。” “这么远你也不嫌麻烦。”杜晓璃说。 “你看你最近都消瘦了,上次我见你的时候脸上还有肉,现在都变成瓜子脸了。”孟江卓说,“你啊,肯定是最近到江南来太操劳,又遇到这些事情,所以你得好好补补。” “你确定不会把我补成一个大胖子?”杜晓璃说。 “你就算长成大胖子了,定王殿下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你的!”孟江卓笑着说。 “那可说不准。” “当心让定王殿下听到哦。”孟江卓用手绢捂着嘴笑。 “他不在。” “对了,我听说你们要去汴京参加武林大会是吗?”孟江卓说。 “对啊,可能过几天就走了。”杜晓璃说,“现在离武林大会已经没有多久了,我们还想提前过去。” “可是你的伤没问题吗?”孟江卓有些担心的说。 “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现在已经能走路了,只是不能走太久。”杜晓璃抬了抬脚说。 “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孟江卓看到她手上的纱布,问。 “这个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划到了。”杜晓璃说,“而且这个伤口不深,现在已经结疤了。” “结疤了?那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啊?” “没事,到时候配点药涂掉就是了。”杜晓璃一点也不在意的说。 “嗯,你肯定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的。”孟江卓说,“唉,你才来没几天又要离开了。” “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杜晓璃说,“实在不行,我就让冥熠用王爷的身份召你们回来叙旧。” “噗——你呀,不过按照王爷对你的宠爱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上次你们大婚不就是把我们召回去的吗。”孟江卓笑着说,随即又叹了口气,说:“看着你可以到处走,我真的好羡慕,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武林大会是什么样子的。当初我们还说好了要一起去旅游的呢!” “你啊,有了团子,这些你现在也就只能想想了。”杜晓璃说,“除非你能舍得把团子扔在家里,自己到外面去玩儿。” “额,这个我肯定做不到的。”孟江卓想想自己会离开团子很久,心就揪起来了。 “所以啦,你还是等团子大点再想吧,前提是那时候你没有更小的孩子要带哦。”杜晓璃说,“这女人呐,原本就不自由,一旦有了孩子,就更不自由了,生活都好像没了自己一样。想想就觉得恐怖。”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的。”孟江卓看到杜晓璃那样,说,“等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 “我们那里有种说法,一孕傻三年,三年后估计又有二胎了,然后再傻三年,完了,这辈子就没救了。” “噗嗤——你呀!”孟江卓听到杜晓璃的说法,无奈的笑笑。不过她也知道,等杜晓璃自己当了母亲,想法又会不一样了,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孟江卓陪着杜晓璃用了午餐,东西正是她带来的那些补品。杜晓璃看到一桌子的肉,暗想在这里吃肉,佛祖会不会怪罪不说,那些小和尚肯定得馋死了。 吃了午饭孟江卓便回去了,杜晓璃感觉脚已经不怎么疼了,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走路了,便决定到四处走走。 有了上次的事情,夏鸢再也不敢让杜晓璃一个人到处走了,尤其是她手腕还有伤,如果再遇到什么事情,那就麻烦了。 于是她叫上莺歌,两人跟着杜晓璃一起出去了。 广寒寺和清风寺不一样,因为年代久远,房屋都显得比较陈旧,可是却透露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她去前面的佛殿拜了拜,这里的佛像身上的金漆都有些剥落了,比不上清风寺那边的好看,不过却更真实一些。 拜了佛,她带着夏鸢她们打算去找火凤凰,顺便看看火谷主的身体咋样,刚出佛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佛语。 “阿弥陀佛。” 杜晓璃转过去,恵靖方丈站在主子旁望着她,看到那白胡子白眉毛,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法海。 “恵靖方丈。”杜晓璃双手合十,回了恵靖方丈一礼。 “啾啾——”阿弥陀佛。 小白球在夏鸢怀里叫着,看到恵靖方丈望向自己,身子一动,拿了一个屁股对着他。 “定王妃也来拜九大帝王吗?”恵靖方丈微笑着问。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已经在广寒寺住了两三天,却一直没有来这里拜拜,实在是对神明不敬。” “王妃信仰神明吗?”恵靖方丈问。 “信也好,不信也好,它都在这里,不是吗?”杜晓璃反问。 “哈哈哈——”恵靖方丈大笑,说:“王妃所言甚是。” “惠明方丈,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杜晓璃说。 “王妃请讲。” 杜晓璃看来看夏鸢一眼,说:“你们到一边去等我一会儿吧。” “是,主子。”夏鸢和莺歌先去了院子边上。 “阿弥陀佛,王妃有什么疑惑需要老衲解答的吗?”等夏鸢他们离开,恵靖方丈问。 “恵靖方丈,曾经有一次把我叫到御书房,给我说过,你曾经给他说过:前事危,后事威,困六载,南来女子,一舞定乾坤。皇上非要说那女子是我,方丈你觉得呢?” “阿弥陀佛,老衲是曾经给皇上说过这句话。”恵靖方丈说,“不过老衲并没有说过具体是谁,如果皇上说那是你,那便是你了。” “皇上还说,你曾经让苗医去帝都和我结善缘。”杜晓璃继续说。 “阿弥陀佛,老衲只告诉老友,去京城结善缘而已。”恵靖方丈说。 “没有说找我?” “不曾。”恵靖方丈说,“不过不管当初是如何说的,他找到了你不是吗?这便是你和他之前的善缘。” “善缘么……” “王妃是有大智慧的人,也是命定之人,老苗医那里,还请王妃必要的时候出一份力。” “命定之人?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哪里是什么命定之人。”杜晓璃说。 “天下大势虽成,却需一个助力。”恵靖方丈双手合十,遥望苍穹,“王妃既然抽中了签外签,便是那人。缘起缘灭,既然上天给了你机会和使命,你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有一定的意义的。他日还望王妃多想想天下苍生。阿弥陀佛——” 恵靖方丈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了心怀疑惑的她。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大势虽成,却需要一个助力,说她是命定之人,是那个助力吗? “主子。”看到恵靖方丈离开,夏鸢和莺歌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杜晓璃看着恵靖方丈的身影消失在禅房,说:“我们去看看火谷主吧,顺便找表哥问一些事情。”   ☆、第三十四章 韩冥熠离开 小院厢房。 不管是隐藏在小院各个角落还是躲在屋子里的百毒谷弟子,都忍不住朝院子里瞟几眼。 而此时院子里,杜晓璃和白宁远已经对视很久了。 最后还是白宁远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说:“表妹,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真的不能说啊!你就饶了我吧。” “是你自己挑起我的兴趣的,现在怎么能什么都不说?”杜晓璃瞪着白宁远,这家伙明显是欠揍。 “可是家里那老家伙说了不准我告诉你什么的。”白宁远说,“不然他就要我娶妻子,我还没玩够呢,你就饶了我吧。” “是你把我娘的玉佩给我的。”杜晓璃说。 “那时候我不是急着离开嘛,老头子让我保护你,我又必须离开,所以才不得已告诉你的。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吗?”白宁远委屈的看着杜晓璃。 “不能。”杜晓璃淡淡的说。 “哎呀,反正我不会说的。”白宁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是吗?”杜晓璃邪邪一笑,说,“那你欠惠明那老家伙的吃的我也不会帮忙的。” “你……狠!”白宁远咬牙切齿的说。 “谢谢夸奖。” 她从佛殿过来,刚到院子里就遇到了白宁远,他让她帮忙给惠明做一顿好吃的,她也正好想问他问他,两人便谈了一会儿。 原本想了解一下白家的事情,可是这家伙死活不说,原来是因为说了就要被逼婚啊! “我只能回答你一些问题,不能说的还是不会说。”白宁远让步。 “好。”杜晓璃说,只要能让步就好。“我娘有多少兄妹?” “八个。你娘是最小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五个哥哥。”白宁远回答说。 “你爹是老几?”杜晓璃问。 “老七,比你娘大几岁。” 在儿子里面也是老幺啊,难怪养出的儿子这么乖张。 “外公外婆他们还健在?” “好得很,再活几年都没问题。” “他们现在在哪儿?” “家里。” “家在哪儿?” “这个不能告诉你。” “……”杜晓璃剜了白宁远一眼继续问:“白家会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吗?” “理论上不会。” “理论上?” 白宁远点点头,说:“一般这种武林大会他们都不会参加的,不过今年说不定,也许因为某些因素他们就来了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这也是个未知的问题。 “白家到底是什么势力?”杜晓璃对这点好奇不已。 “不能说。”白宁远坚定的说。 “既然都已经决定恢复我娘的姓氏了,也打算认我们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杜晓璃不满的说。 “老家伙在闹别扭吧。”白宁远说,“毕竟当年你娘被逐出家族的时候,老家伙说了永远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的了。” “那现在怎么想着要认了?”杜晓璃问。 “因为祖母啊。”白宁远叹了口气,说,“自从你娘被赶出去后,祖母就整日郁郁寡欢,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百毒谷,所以家里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总之后来那老家伙似乎也后悔了,不过碍于面子,一直固执己见,不许我们去找你们。我听我娘说,当初得到消息说你们全部死了,祖母哭晕了,那老东西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再出来的时候人都苍老了好多。” “是吗?” “那个事情我没亲眼看到,不过娘说当初祖母因为这个,两年没有理会老家伙。”白宁远颇为感叹的说。 “不过后来得到你和你哥哥都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我正好回家了,老家伙当时喜悦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从来没见他像那样开心的笑过,甚至连眼角都湿润了。不过知道你娘已经死了后,他眼里的哀伤也让我记忆犹新。” 杜晓璃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白宁远,听他说当时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娘,你听到了吗,其实外公外婆也是一直念着你的……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杜晓璃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很诧异啦,因为你和你娘长的太像了。”白宁远说,“不过真正确定你的身份还是后来跟着定王去皇宫的时候。” “可是你那时候还那么小,又十几年没见过我娘,怎么还记得我娘的样子?”杜晓璃问。 “因为祖母有保存你娘的画像啊,我本来就和心姨关系比较好,每次回去都会去看她的画像,她的样子我自然也就从来没忘记过。”白宁远说。“好啦,我都给你说了这么多了,其他的你就饶过我好不好。” “你就给我说这些,真正有用的却没告诉我多少。”杜晓璃说,“家族在哪里,到底是什么势力,都没有告诉我。说是要认回我娘,却一点实质性的行动都没有。” “哎呀,我看那老家伙肯定是想你自己去发掘家族的消息。”白宁远说,随后他贼贼一笑,“不过我看他肯定会忍不住的。说不定等不及你找回去,他就自己找来了。他想见你们已经很久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来?”杜晓璃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没那老家伙的命令,我是真的不能给你说太多的。”白宁远说。 “好吧,那就暂时放过你。”杜晓璃说。 “嘿嘿,那惠明那边……” “你将食材准备好,明天中午让他过来吃饭吧。”杜晓璃说。 “哈,谢谢表妹解围。”白宁远一本正经的朝杜晓璃拱手相谢。 “下次再这样我可不帮你了。”杜晓璃起身说,“我去看看火谷主和凤凰。” “你去吧,我去让人准备东西去。” 杜晓璃来到火谷主的屋子,还在外面就听到屋子里火凤凰和火谷主的笑声。 两个身着黑衣劲装的人在门口守着,看到杜晓璃都恭敬的朝她行礼。 火凤凰听到杜晓璃来了,赶紧跑来开门,看到杜晓璃和夏鸢他们在门外,笑着说:“王妃,快进来吧。” 杜晓璃进屋,看到靠在床上休息的火谷主。 “火谷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多谢王妃搭救,原本应该亲自上门道谢的,现在却劳烦你来看老朽。”火谷主有些无力的说。 “火谷主客气了。”杜晓璃走过去,“你体内的毒虽然解了,但是因为毒药毒性太烈,解药特殊,所以身体才会必须虚弱。” 火谷主看了看杜晓璃手腕上的纱布,笑了笑,说:“我听宁远说了,如果没有王妃的话,老朽这次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只要不是归顺朝廷,他日如果有什么能用得着百毒谷的,王妃尽管开口。” “火谷主客气,不管是因着凤凰还是药王谷和百毒谷的关系,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杜晓璃说,“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能不能让你尽快恢复。” “那就麻烦你了。”火谷主伸出自己的手,让杜晓璃给他把脉。 “王妃,坐这里。”火凤凰给杜晓璃搬了一根凳子放在床边。 杜晓璃坐下,给火谷主把了把脉,然后又让他张嘴看了看,再看了看他的眼球,随后说:“这次对肝脏和肾脏伤害最大,不过好在火谷主平日里身体比较好,又内力帮助恢复,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开两副药给你调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谢谢你,王妃。”火凤凰感激的说。 “既然我们没在京城,你就不用叫我王妃了,直接叫我晓璃就好。”杜晓璃说,“莺歌,你去准备笔墨纸砚。” “是,主子。” 莺歌开门出去,去拿笔墨纸砚,杜晓璃坐在凳子上,火凤凰坐在床边,三人聊着天。 “晓璃,我自幼爹娘就去世了,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爷爷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话,我肯定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我对你的谢意。”火凤凰拉着杜晓璃的手,感慨的说。 以前她还有韩冥远,可是现在两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杜晓璃看着火凤凰比以前成熟很多,心里却有些心疼。 有时候,爱情真的是种折磨人的东西。 “好啦,你们的感激我都记住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我肯定会找你的。我相信就算没这件事,你也会帮我。所以这事就不用提了。”杜晓璃拍拍火凤凰的手说。 “嗯,好。” 火凤凰看着杜晓璃笑了,或许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自己和百毒谷却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份情谊,他们会一直记着的。 “对了,我听说你和宁远是表兄妹?”火谷主说。 “他是这么给我说的。”杜晓璃说,“他说我娘和他爹是亲兄妹,可是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娘当初是被家族赶出来的,而且一直隐瞒了姓氏,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要回去查证才知道。” “小师兄说是应该就是了,他从来不说糊话的。”火凤凰说,“最多就是看着人不爽的时候直接给人下毒。” “我一来就听到你跟别人说我坏话。”白宁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虽是在责备,可是却带着浓浓的宠溺。 杜晓璃他们朝门口看去,白宁远从外面进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杜晓璃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问道。 “嗯,我请巧竹帮我安排了,拨了几个谷里的人给她调遣。”白宁远搬了一个凳子到床尾。 “巧竹可是我的人,你也太自觉了吧?”杜晓璃说。 “可是你会什么我也不知道嘛,你身边的人肯定知道你会做什么。我看到她正好闲着,就让她帮忙了。”白宁远说。 “你们在说准备什么?”火凤凰问。 “是我欠了惠明老和尚一顿好吃的,可是周围地方的吃的他都吃过了,所以我就拜托晓璃帮忙做几样好吃的。”白宁远说。 “啊,我也要吃!”火凤凰说。 “凤凰,你这样像什么话。”火谷主呵斥道。 火凤凰吐了吐舌头,说:“爷爷,晓璃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啦!我都好久没吃过她做的东西了。” 看到火凤凰向火谷主撒娇的样子,杜晓璃笑道:“我也好久没做吃的了。明天我多做一些,到时候让人给你们送过来好了。” “哈,晓璃你真好。”火凤凰那高兴的样子,如果不是有白宁远他们在的话,她可能都要直接扑过来了。 第二日,惠明早早的就跑到了广寒寺来,先去看了一下火谷主,和他斗了一会儿嘴,听到杜晓璃已经在准备斋饭后,直奔厨房而去。不过结果是被莺歌拦在了厨房外面。 惠明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看他笑话的白宁远。 “我说小宁宁,定王妃做的东西真的能吃?”惠明上前,拽着白宁远问。 “我说的话你还不信?”白宁远斜着眼说。 “可是她不是王妃吗?怎么会做什么好吃的。你小子不是蒙我的吧?”惠明不信任的看着白宁远。 白宁远一把拍掉惠明的手,说:“蒙你做什么?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的啊,到时候我们多吃一点更好。”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小院。惠明看了看厨房,跟着白宁远一起离开了。 杜晓璃将菜做好后先让人给恵靖方丈端了两样过去,然后再给自己和韩冥熠留了三样,其他的都让人给白宁远他们送去了。 莺歌回来的时候,说惠明闻到菜的香味就开始咽口水了,那样子逗死了。杜晓璃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真想不通这样的和尚怎么会成为得道高僧的。 难道真的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不过古人曾经也说过,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也许那老和尚说不定也是这样的道理。 韩冥熠在吃饭的时候告诉她,韩冥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到这里。到时候可能会和他们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 杜晓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来了后和火凤凰的事情会怎么样。 看到杜晓璃的样子,韩冥熠给她夹了菜3放到碗里,说:“他们都已经这么大了,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作为旁人,我们也只能看着,做决定的还是他们自己。我们能做的,是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嗯。”杜晓璃点点头。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他。两人都一开始便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感情上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犹犹豫豫,所以他们并没有走什么弯路。 傍晚的时候,韩冥远到了广寒寺,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季流风。 “你怎么受伤了?”看到季流风嘴角的伤痕,杜晓璃有些诧异。 “没什么。”季流风脸臭臭的,看得出心情很不好。 “他啊。刚刚在山下的时候,遇到了赵贞和那个耿守心。”韩冥远说,“他一看到赵贞就像疯了一样,跑上去就要杀了他,不过被那耿守心挡住了,两人大打了一架,就成现在的小样子了。” “看来这伤的不轻啊。”杜晓璃笑着说。 “哼,那耿守心也没在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季流风说。 “你还有心思笑话别人。你的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好好算账。”韩冥熠看了韩冥远一眼,和季流风到屋子里去了。 韩冥远歪了歪嘴,似乎并不担心。 杜晓璃看着韩冥远,开门见山的问:“你和凤凰到底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韩冥远装傻道。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杜晓璃说,“你们和离的事情我们都知道。” “啊,你们都知道了?”韩冥远大惊。 杜晓璃瞥了他一眼,说:“不然你以为冥熠什么叫你来?还不是你做事太没分寸了。” “额——你们见过凤凰了啊!” “她就在广寒寺里。”杜晓璃说。 “什么?她在这里?!”韩冥远大惊。 “作为嫂子,我还能问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吧?”杜晓璃说,“你和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和离了?作为王妃,她的名字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你们的婚姻可不是儿戏。” “小嫂子,我们也没什么,她自己留下一封休书离开了的。”韩冥远说,“她说要还我自由。” “凤凰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杜晓璃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些误会而已。”韩冥远说。 “既然是误会,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杜晓璃说。 “我跟她解释了啊,可是她和我大吵了一架,还写了休书走了。她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韩冥远说。 “我看凤凰的样子并不是……” “咯吱——” 房门突然打开,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杜晓璃看韩冥熠的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韩冥熠有些歉意的看着杜晓璃,“璃儿,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汴京了,焚城出了一些事情,我要过去一下。” 焚城是汴京相邻的城市,距离汴京骑马不过一日。 “是神蛇教的事情吗?”杜晓璃问。 “嗯。你的脚还未完全康复,再在这里休息一两天再动身。我将冷二他们留下来和你一起……” “不用了,他们都是你的得力助手,我这里又没什么事情。还是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另外把莺歌带上吧。”杜晓璃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随即点头,说:“好。冷一,让大家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动身。” 杜晓璃转身对莺歌说:“你和他们一起去,注意安全。” “是,主子。”莺歌点点头,回自己的屋子去收拾东西了。 “五哥,我和你一起去吧。”韩冥远说。 韩冥熠看了韩冥远一眼,冷冷的说:“随便你。” 韩冥远看韩冥熠那样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感觉跟着他离开肯定会被他收拾的。可是想想杜晓璃和火凤凰,他还是觉得,跟着韩冥熠走比较安全一点。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是啥心情,他和火凤凰之间的婚姻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们却成亲了。虽然不是他自愿,两人却也一起在江湖上漂泊了近两年的时间。她甚至为了他,都很少回百毒谷了。 他一直想要自由,可是拿到她给的休书的时候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气愤,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见火凤凰,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杜晓璃给韩冥熠收拾好东西,送他们到寺庙门口,叮嘱道:“万事小心。” “我知道。”韩冥熠抱了抱杜晓璃,说:“你自己多加小心。武林大会的时候在汴京等我。” “嗯。” “我走了。”韩冥熠放开杜晓璃,说:“下次可不许给我做那些事情危险的事情,不然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对了,那边那个人怎么处理?”杜晓璃看了一眼对面山上的清风寺。 “他们行踪暴露后就给皇上写了国书,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了。你就不用管了。”韩冥熠说。 “好。”杜晓璃拍了拍韩冥熠的衣服,说“去吧,我会早点去汴京等你的。” “我们走了,你回去吧。”韩冥熠在杜晓璃额头上吻了一下,带着冷一他们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他们顺着山路飞身而下,直到不见人影,才对夏鸢和巧竹说:“我们回去吧。” 转身过,却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寺庙后面的山上,呆呆的看着山下的方向,眼里是说不出的忧伤和失落。   ☆、第三十五章 逛花楼 火凤凰站在后山的石头上,鲜红的衣服在晚风中飞扬。 “既然知道他来了,为什么不下去见一面?”杜晓璃抱着小白球,独自来到后山。 火凤凰看着山下树木,说:“见了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当初离开了,见面也不过是徒增伤心。我和他,现在也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杜晓璃不知道怎么劝慰火凤凰,感情的伤,只有自己慢慢愈合。 “定王走了,你怎么不一起去?”火凤凰不想说自己的事情,问道。 “他觉得我的脚还没痊愈,我去的话,他会不自觉的分心。而且我相信那些人定不是他的对手。”杜晓璃说。 “你和王爷感情真好,女人一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生伴侣也值了。真羡慕你。”火凤凰感叹道。 “天色暗了,我们回去吧。”杜晓璃说。 “好。” 其实,杜晓璃没说的一个原因,便是她想到了汴京好好玩玩,前世有秦淮河边商女,今生有琉璃江边姑娘,知道这么个地方,她定然要去好好瞅瞅。如果有韩冥熠在的话,她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于是,五日后,汴京琉璃江一条小支流琉璃河上,来来去去的船里多了一艘不算起眼的大船。 “主子,你又来这样的地方,当心被爷知道了。”夏鸢看着一身男装的杜晓璃,无奈的说。 “夏鸢,你家主子都不怕,你就别瞎操心了。”火凤凰也是一袭男装,和杜晓璃一起趴在船上,看着两岸鳞次栉比的房屋。 “对啊,夏鸢,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主子就要将你赶下船了。”水清仙子也笑着说。 “水清仙子,你也跟着主子变坏了。”夏鸢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他们在昨日就已经到了汴京了,离开临安之前,水清仙子便带着一群人找到杜晓璃,看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杜晓璃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听水清仙子说她们要跟着自己,杜晓璃犹豫了一下,留下水清仙子、司琴,其他的都让她们回去了。 随后,杜晓璃她们和百毒谷的人一起来了汴京,听到杜晓璃说想要来这里看看,火凤凰也来了兴趣,让百毒谷的人找了一艘船,她们几人男扮女装的来了。 现在这一船的人,除了北风和白宁远,其他的全是女子。杜晓璃、火凤凰、水清仙子、司琴、夏鸢、巧竹,虽然都是男子装扮,不过各有各的感觉。 杜晓璃靠在船舷上,伸手出去,触摸这河水,清凉的感觉让她心神一震。 “这就是久负盛名的琉璃河畔啊。”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琉璃河畔两岸已经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原本冷清的街道也热闹起来,河面上船只来来往往,不过艄公的技术都很好,虽然比较挤,但是却没有出现砰撞的情况。 “好热闹啊!”巧竹看着两岸的情景,感叹道。 “这琉璃河畔在江南可是很出名的,你们看着两岸的房子,虽然都挂着红灯笼,可是大部分却不是青楼。”白宁远说。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啊?”杜晓璃看着白宁远,打趣的说。 “哼哼。”白宁远知道自己说不过杜晓璃,不跟她接话,继续说:“那些挂双数灯笼的就是青楼,挂单数的就是其他的风月场所。” “这风月场所还有这样的区分啊?”火凤凰说,她伸出头去看了一下两岸的房子,说:“果然有区别,有的只挂了单数的灯笼。” “那些文人骚客的,有的喜欢装清高,所以就在这里弄了这种场所,虽然也有各种美姬,可是却没有那么糜烂。”白宁远说。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水清仙子问。 从上来后白宁远就没有给他们说要去哪儿,如果是要去那种青楼的话,她一定不让教主进去。 “你们放心,就你们一个个这身份,我哪儿敢带你们去那种地方,自然是带你们去比较正经又有代表性的地方了。”白宁远说,“不然到时候被那家伙知道我带你们去玩了,还不砍了我。” 北风听到白宁远的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带他们去那些地方,被韩冥熠知道了,一样会砍了你。 “你说的到底是哪儿?”杜晓璃问。 “很快就到了。”白宁远说,“呐,最里面那家,挂着五个灯笼的那间水上阁楼就是了。” 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街道的尽头看到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屋,房屋一半在岸上,另外一半在水面,二者形成了一个T字行。岸上没有门,来人只能从水上过去,所以阁楼前面停了不少的船。 杜晓璃看了看,俺阁楼和其他的建筑隔的比较远,中间留了不少的空间来放船只。 当他们的船只行驶到前面的时候,她们发现艄公将船行驶到岸边了。 “怎么不不直接行驶过去?”火凤凰问。 “来这里的船只都不能靠近阁楼的。”白宁远站起来,说,“这是这里的规定。我们到前面去。” “那那些船只呢?”火凤凰指着阁楼前的几条小船问。 “那是他们的船,负责接送客人的。”白宁远解释说。 杜晓璃她们来到甲板上,看到一条小船缓缓驶来。 “松叶竹叶叶叶翠。”小船靠近他们的时候,船上一位男子说道。 “这是做什么?”火凤凰问。 “这是他们的规矩,那里不是一般的人能去的,必须要有一定的学问才行。”白宁远解释说,“所以一般来接人的船都会用一个问题来小小的测试一下。” “居然还有这样的。那要是没有学问的人来呢?”巧竹问。 “如果都是没有学问的,自然就不给进了。”白宁远说。 “各位,请对对联吧。”那人等白宁远解释完了,微笑着说。 “松叶竹叶叶叶翠么?那下联,那便秋声雁声声声寒吧。”杜晓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松叶竹叶叶叶翠,秋声雁声声声寒……”来人连起来说了一遍,随即赞道:“公子好文采。” “那我们这算是通过了吗?”火凤凰问。 “通过了,请问公子几位?” “八位。”白宁远说。 “那这条船正好,各位上船吧。”那人说完,他们的船缓缓的靠近,和他们的船挨在一起。 杜晓璃他们陆续上船,留下艄公在船上守着。 小船带着他们晃晃悠悠的向阁楼走去,还未靠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偶尔还有阵阵喝彩声。 “轩雨楼。一看这名字就是比较有情调的地方。”水清仙子看着门匾,说。 “我看都差不多的。”火凤凰撇撇嘴说。 “这和前面那些诗楼比起来,我们这里可是很不一样的。”接待他们的那位男子笑着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水清仙子问。 那男子笑了笑,说:“你们是第一次来琉璃河畔吧?我们轩雨楼有江南四大才女中的两位在此坐镇,又有江南第一公子的擂台,琴棋书画,你都能在这里找到对手,而且只要你喜欢,你还可以自己摆擂台。” “你们这里不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吗?”巧竹问。 “哈哈哈,我说了我们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了。各位我们到了。” 杜晓璃他们从船上起来,待小船靠近阁楼的时候,相继走了上去。 “各位公子,里面请。”一位和那位男子长相一样的女子在楼前朝杜晓璃他们行礼。然后带着他们进去了。 和外面昏暗的情况不一样,阁楼里面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一般。 杜晓璃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的装饰以文雅为主,四周如同巨大的壁画将他们包围,让他们如同置身在如梦如幻的环境里。 大厅的中间放了一个舞台,想必歌舞和擂台都在这里举行的。 整个阁楼只有三层楼,一楼和二楼都是分了区域的敞开式座位,只有三楼才有两三间屋子,看来来这里的人都要做好没有包间的准备。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一般人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要包间吧,毕竟没有阻挡的地方才能看的更加清楚。 “各位公子,你们的座位就在这里。”那女子带着她们来到一楼靠中间的位置说道。 虽然现在时间还比较早,但是来这里的人已经相当多了,很多人少的都是和别人凑在一起的,这样既不会无聊,也能节约空间。 杜晓璃她们坐好后,她拉着白宁远问:“来这里的人都愿意和别人拼桌吗?” “也有不愿意的,那些人就去楼上了。”白宁远说,“不过既然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愿意随这里的安排。而且一般的文人骚客们也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拼一拼。你看我们右边的那桌,他们便是在拼诗。” 杜晓璃他们看了过去,发现那桌坐了四个人,由其中一人轮着坐庄,出一个主题,然后说第一句诗,剩下三人再依次接下去。 “这也是这里常用的一种拼诗方式。”看到大家有些惊讶,白宁远解释说。 这时候一个侍女过来,问:“各位公子想要什么零嘴吗?”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火凤凰问。 “这里有列单,公子可以看看。”侍女将手里的一本册子给火凤凰看。 火凤凰点了好几样小吃,然后大家又点了一些果酒,杜晓璃看到果酒的价格,有些瞠目结舌。 “主子,这里的果酒居然比我们卖的都贵。”巧竹等那侍女离开后,说道,“我们葡萄酒都没有卖这么贵,这里居然一壶要三十两银子!” “你看那个是最贵的酒,一般人也不会点那个的。”白宁远说,“而且因为你们那酒厂卖出来的葡萄酒很少,外面卖的贵也是正常的。你们看其他果酒不就没那么贵吗?” “我说小师兄,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所以对这里特别熟悉?”火凤凰问。 “也没有经常来,只是和这里的老板比较熟而已。”白宁远说。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杜晓璃看到白宁远的样子就想损一损他。 “我当然有朋友!哼哼,我不仅有,还有一大堆!”白宁远不满杜晓璃的话,抗议道。 “我还以为大家对你这毒王都会选择敬而远之呢。”水清仙子说。 “小师兄虽然性格比较怪,脾气比较臭,一发作就会毒的人家鸡飞狗跳的,其他时候还是很好的。”火凤凰跟着大家起哄说。 “你们怎么都联合起来说我?”白宁远不乐意了。 “这里就你和北风两个男子,其他的都是女子,女子自然要在一个战线了。”杜晓璃说。 “你们也可以说说这家伙嘛。”白宁远将手搭在北风的肩上,想拉他过来一起。 “北师兄又不像你这么不正经。”火凤凰说。 “这晚上都有什么活动啊?”司琴问。 “有斗诗、歌舞什么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怎么清楚。”白宁远说。 正好上小吃的侍女过来了,听到他们的话,笑着说:“今晚最开始是歌舞表演,然后会有斗诗和对联,随后有擂台赛。公子你们的小吃和果酒都上齐了,请慢用。” 杜晓璃她们自己玩了会儿,后面又来了一些人,大部分上了二楼和三楼的包间。 估摸着到前世晚上七点钟的样子,整个大厅的灯全部熄灭了,随即整个大厅的音乐都停了下来。 “开始了。”白宁远说。 笛子幽扬的声音传了出来,杜晓璃一听便知道这人功力不错。 前奏过后,舞台周围的一些小灯亮了起来,将舞台照亮了个通亮,上面两个舞姬还是随着音乐开始跳舞。 “我怎么瞅着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杜晓璃说。 “主子,那次中秋宴会上,你不就给季小姐她们这么设计过吗?”夏鸢附在杜晓璃身边小声的说。 “对,难怪我说这么熟悉。”杜晓璃说。 “这是你设计出来的啊?”白宁远惊讶的说,“这种出场方式现在在这种场所非常流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想这是谁想出来的呢!没想到是你,哈哈……” 一曲落下,台上的舞蹈也跳完了,这时候大厅里面的灯全部被点亮,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舞台上几人上前来谢幕。 “好!”大厅里面的人都拍手喝彩,只有杜晓璃他们这一桌没有什么反应。 论音乐,他们比不上水月天的人,论舞蹈,杜晓璃和孟江卓她们也更胜一筹,所以这样的节目在杜晓璃他们看来并不是特别出彩。 后面的节目杜晓璃他们也只能说勉强凑合,除了凤凰很少见到这样的情景激动的叫好,其他人也没太大的反应。 她们觉得一般,其他人可不愿意了。邻桌的一个书生站了起来,指着他们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觉得刚刚渺儿小姐表演的不好?” 那人的声音太大,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杜晓璃看到那书生有些气愤的样子,心道这是遇到脑残粉了? 那叫渺儿的女子刚刚为大家弹了一首七弦琴,虽然技巧不错,但是她性子太过浮躁,弹出来的曲子也有些轻浮,所以并不算是一首好曲子,所以杜晓璃他们也没人说好。不想被一个脑残粉给发现了,还让大家都知道了。 渺儿抱着琴站在台上向各位道谢,听到满堂的喝彩声,她得意不已,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享受够呢,就听到那书生质问杜晓璃他们的话。 她美丽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心里骂了一句那个书生一句,不过看到杜晓璃她们确实兴趣淡淡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不过还是微笑着说:“几位公子是觉得渺儿弹的不够好吗?” “尚可入耳。”水清仙子回答说。 渺儿脸上的微笑差点挂不住,她的琴艺虽然比不上那两位才女,但是也算是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以前听到的都是恭维声,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说成是尚可入耳,这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既然公子如此说,想必是琴艺胜渺儿许多,不知道渺儿和大家能否有幸闻得公子的琴音?”渺儿很有心计,这样一说,便将整个大厅的人全部拉了进来。   ☆、第三十六章 赚翻了 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从舞台上转移到她们身上。 “这些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如此质疑渺儿姑娘的琴艺。” 之前那个书生更是生气,指着水清仙子说:“你居然敢如此评价渺儿姑娘,有本事应了渺儿姑娘的话,弹奏一曲,我等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不然就给渺儿小姐道歉!” 杜晓璃瞥了书生一眼,估计这娃子读书读的脑子秀逗了,不知道是脑残了还是傻逼了,或者在他看来,这渺儿的琴音真的是天下无双,让他忘了一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如果她们弹了比渺儿更好的曲子,这渺儿今晚也不用混了。 而那渺儿也是一脸挑衅的看着水清仙子,她还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在维护她还是黑她。 而且如此说话,纵然是水清仙子也会起火的吧。 果然—— “司琴,既然渺儿小姐想听琴,你也上去为大家弹一曲吧。省得别人以为我们是在说妄语。”水清仙子说道。 “这么早就要开始擂台赛了吗?”楼上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怎么能没有赌注呢?准备开盘吧。” “好诶,今晚开盘这么早,真是不错!”大厅里面刚刚还有些僵硬气氛瞬间被打破,又变得欢乐起来,除了刚刚那位书生,其他人都变得兴致高涨。 “他们这是怎么了?”火凤凰看着场内的变化,问道。 “真是土包子,这都不知道!”那书生轻蔑的看了火凤凰一眼,随即坐下不理他们,火热的目光投向舞台上。 之前迎接杜晓璃他们进来的那对双胞胎来到舞台上,两人将舞台后面的幕布拉开,幕布后面是一副巨大的画,画由各种花朵凑在一起组成了擂台两个字。 与此同时,一些穿着暴露的侍女端着盘子在客人中穿梭着。 “这是做什么?”水清仙子问。 “我忘了给你们说了,这里除了这些,还有赌场的性子,每次擂台赛的时候,就是大家下注的时候。”白宁远说。 正好这时候一位侍女来到他们桌前,白宁远从托盘里拿出两个白色的牌子,然后放了一百两银子进去。 杜晓璃跟着白宁远拿了三个白色的牌子,放了一百五十两银票。 水清仙子和火凤凰也学着压了一百两,然后那侍女才离开了。 “这个牌子白色代表压挑战的一方,后面的数字代表我们的桌子。”白宁远解释说。 “现在请刚刚那位挑战的公子上台来。”水无,双胞胎妹妹在舞台上说。 “司琴,你可要好好给我们赢一笔银子啊!”火凤凰朝着司琴说。 “记得别用音攻。”水清仙子嘱咐道。 “我知道。”司琴说完便起身,在大家的瞩目中来到了舞台上。 “刚刚渺儿已经演奏过了,现在渺儿你还要重新弹奏一曲,还是以刚刚那首曲子做擂台?”水无问道。 “不用,就用刚刚那曲子吧。”渺儿很是自信的说。 “那这位公子,你可有带自己的乐器?如果没有,我们那里有几把琴,你可以选择一把来演奏。”水无说。 司琴来到放乐器的地方,在每一把琴上弹了几下,最后选择了一把不起眼的,抱到琴架上。 坐在二楼刚刚说话的那人看到司琴选的琴,说:“看来渺儿这次是遇到高手了啊!” “爷是说渺儿会输?”男子身后的小厮问。 坐在一旁江南才女心瑶和寒雪也看着司琴,没想到她只是简单的试了几下音就会选到里面最好的琴,可见她的琴艺定然不凡。 “如果是心瑶和寒雪倒是可能和她一比。”邵万钦非常肯定的说,“可惜了爷的那几百两银子。” “爷,整个轩雨楼都是你的,你还在乎那几百两银子。”心瑶看着邵万钦心疼的样子,打趣道。 “爷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邵万钦打开手里的折扇,说:“一伙儿你俩下去接擂台,给爷把银子赚回来。” “爷,那人虽然是男子装扮,可显然是女子。她们到我们这里来,会不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寒雪戒备的看着司琴,说道。 “看看再说。”邵万钦说。 司琴坐下,调了一下琴弦,然后低头抚起琴来。她弹了第一段,台下的渺儿便变了脸色,大厅里的其他人也一脸肉疼加便秘的样子。 这人的琴艺确实比渺儿的好,如果她完整的弹奏下来,那他们刚刚下的赌注就全输了。 刚刚站起来那个书生更是难看,他没想到司琴居然真的比渺儿弹的好。为了支持渺儿,他刚刚可是把自己身上全部家当都投了进去,这下算是血本无归了! 火凤凰看到书生朝他们看来,得意的朝他做了个胜利的动作。 一曲结束,不用评委评判,大家也知道结果了。 很快评委的结果便出来了,司琴完胜渺儿。 “心瑶你去。”邵万钦说。 “是,爷。”心瑶起身,来到一旁的楼梯,说:“这位公子琴艺果然高超,渺儿你既然技不如人,就先退下吧。” 渺儿不甘心的看了司琴一眼,随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大厅。 “心瑶姑娘!” “心瑶姑娘要来比试吗?” “心瑶姑娘来的话,肯定会赢呢!” “心瑶姑娘,我们爱你!” “……” 杜晓璃看着更加激动的人们,似乎刚刚因为赌输了的失落全都不见了。 “这女的是谁,一来就引起这么大的骚动。”火凤凰问。 “这便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的心瑶姑娘,另外一个是寒雪。”白宁远说。 “她就是江南四大才女啊!不知道她琴艺咋样。”火凤凰说。 “她琴艺不是很好,但是她的洞箫在江南堪称一绝。”白宁远说。“看她的样子是要和司琴比试啊,这司琴估计不是她的对手。” 心瑶来到舞台上,看着司琴说:“这位公子,心瑶被你们刚刚这比试弄得心痒痒,也想来比试一番,不知道公子可愿意继续?” “我……”司琴刚想说继续,水清仙子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你们换人,那我们也换个人来吧。司琴,你先回来。” “是。” 司琴回来,水清仙子来到舞台上,看着心瑶,说:“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心瑶小姐一较高下呢?” 心瑶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邵万钦点头,微笑着说:“当然可以。我选洞箫,不知道公子想选什么乐器?” “我用笛子。”水清仙子来到放乐器的地方选了只笛子,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心瑶先表演。 在心瑶表演的时候,新一轮的下注和上一轮的赌注都拿到了各个桌子前。 杜晓璃她们用赢来的钱全部买了水清仙子。 不像上一轮一样一边倒,大厅里的人也开始理性思考,觉得这水清仙子敢上前肯定也是有一定的实力的,所以有一小部分的人小小的买了水清仙子,不过大部分还是押了心瑶。 这心瑶确实比渺儿的功力好上不少,如果是司琴的话,这一局肯定输了。 不过对手换成了水清仙子,结局又是杜晓璃他们赚了个盘满钵满。 “爷,我们又输了。”寒雪看到邵万钦嘴角抽筋的样子,忍着笑说。 明明那些押错注的钱都归轩雨楼了,可是邵万钦还是心疼自己刚刚押注的银子,自己主人这爱钱的性子真是让人好笑。 “你下去。”邵万钦说。 “是。”寒雪起身下楼。 看到寒雪下去比试,赌注一下子上升到了一比十,很显然所有人都没想过她会输。 “晓璃,这次你上吧,一比十啊,我们押个一千两,就能赚一万两了。”火凤凰说。 “行,到时候记得给我多押一点。”杜晓璃说。 水清仙子看到杜晓璃起来,对下来的寒雪说:“既然你们换,我们也换,下面就由我家公子来和你比试吧。” 寒雪看到她们又换人,而且听水清仙子的话,她们还只是属下,那她们的公子实力是不是更高。 想到有对手,寒雪兴致陡然提升不少。作为江南四大才女第一,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对手了。 杜晓璃来到台上,看到寒雪眼里的兴奋,猜想她的实力定然比刚刚那心瑶还要厉害。 “我的是笛子,公子想选什么乐器?”寒雪看着杜晓璃问。 火凤凰他们都已经杜晓璃会选笛子,如果是用笛子的话,赢寒雪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可不可以先看看?”杜晓璃问。 “公子请。” 杜晓璃来到放乐器的地方,发现这里各种乐器都放了好几种,其中琴、笛子、洞箫等比较普遍的乐器有好几件,其他的乐器也有不少,林林总总的白了一墙壁。 她的目光在墙上的乐器上一一浏览过去,突然被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乐器吸引住了。 寒雪原本和杜晓璃一起,看到她的目光落到那件不知道谁从外面找来的不知名的乐器上,问:“公子可是认得这乐器?” 杜晓璃走过去,看着架子上的陶笛,手有些颤抖,想要将它拿下,却有些害怕,手在空中迟迟放不下去。 “爷,那人居然选了那个不知名字的乐器。”心瑶已经回到二楼,看到杜晓璃的样子,有些惊讶的说。 “那个乐器放在那里已经有两年了吧?”邵万钦说。 “是的。但是到现在还没人知道那个怎么使用。”心瑶回答说。 “看来今晚我们就知道了。”邵万钦说。 一个侍卫从三楼上下来,来到邵万钦身边俯身说了两句,邵万钦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侍卫上了三楼,来到一个房间里,朝着里面的人弯腰行礼道:“万钦见过主子、耿将军。属下竟然不知道主子来了,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赵贞似乎心情不错,看了一眼邵万钦,又将目光从窗户落到舞台上。 轩雨楼居然是赵贞的地方! “主子认识她?”邵万钦看到赵贞他们都看着杜晓璃,问。 “你这次给的赌注比是多少?”耿守心问。 “一比十。”邵万钦感觉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似乎看到了耿守心眼里的幸灾乐祸。 “你要赔死了。”耿守心说。 “……”邵万钦不解的看着耿守心,看到赵贞和他眼里肯定,有种今晚会睡不着觉的感觉。 三楼正对面的房间里,冷一看着杜晓璃对着不认识的乐器发呆,说:“主子,王妃这是怎么了?” 韩冥熠看着又男装来这种地方玩的杜晓璃,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扳指。 “晓璃似乎认识那种乐器。”骆琪看着杜晓璃说。 “那乐器在轩雨楼已经放了两年了,从来没有人去动过。如果定王妃知道那是什么的话,倒是让这乐器有用武之地了。”骆琪身边的柳陌尘说。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对着陶笛发呆,暗自揣测她这是怎么了? 原本还有几天才会到的韩冥熠提前完成了那边的事情,顺着线索到了汴京,今晚正好和骆琪还有柳陌尘约在这里商议事情,不想却碰到了杜晓璃她们来玩。 杜晓璃肯定想不到韩冥熠他们此时正好在楼上看着她,她的思绪正随着那只久违的陶笛飘到了前世遥远的山村。 当初教她针灸的那位老爷爷曾经教她吹过陶笛,那是她在那段时间里,除了学医以外唯一的乐趣了,也是对那位爷爷的一个念想。 可是来到这里后,从来没有见过陶笛,她虽然将那首曲子用其他乐器也吹奏过,但是却没有当初那种感觉。 “公子,你是要选这个乐器吗?”寒雪看着杜晓璃呆呆的望着陶笛,问道。 “嗯。”杜晓璃回过神,伸手将陶笛拿下,拿出一条手绢轻轻擦拭干净,说:“寒雪姑娘,请吧。” 说完,她来到一旁位置上坐下。 火凤凰他们看到杜晓璃选了陶笛,都有些惊讶。 “师姐,教主她选的那是什么乐器?”司琴问。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乐器。”水清仙子摇摇头说。 寒雪拿出自己的笛子,吹奏了一首比较欢快的乐曲,幽扬的笛音,热烈的情绪,一度让大厅里的气氛推到了*。 “这寒雪现在的笛子吹的比以前好多了。”耿守心说,“可惜今晚不能听到定王妃吹笛子了,不然还想看看她俩到底谁厉害一点。” “定王妃?”邵万钦惊讶的说,“难道舞台上那人便是定王妃?” “正是。”耿守心说。 “如果她用笛子的话,寒雪必输无疑。”赵贞一只手敲着桌子。 “可是她选了一个不认识的乐器。”邵万钦说。 “侯爷,你说她用那个乐器,会赢得了寒雪吗?”耿守心问。 “对她而言,结果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赵贞看着一直在抚摸陶笛的杜晓璃。“我记得你曾说过当时得到了两只对吗?” “是的。” “……” 寒雪一曲结束,下面掌声四起,一阵阵叫好声连绵不绝。 水清仙子看着寒雪,感叹道:“如果是我和她比的话,未必能胜过她。” “晓璃肯定会赢了她的。”火凤凰说。 “如果是用笛子的话,应该是毫无悬念,可是现在,结果未知啊!”白宁远说,“我们可是押了好多银子的,千万别让我们血本无归,不然我一定让她请我吃大餐安慰受伤的心。” 寒雪满意的看着自己引起的轰动,转身对着杜晓璃说:“公子,请吧。” 杜晓璃起来,说:“能否将大厅灯笼熄灭一半?” 寒雪一挥手,负责看管灯笼的侍女便将大厅的灯都熄灭了,接着点亮了比较昏黄的灯笼,大厅里一下子从刚才的白如昼里变成了黄昏朦胧。 大家刚刚适应了光线的变化,一道比笛子更为柔和的声音在昏暗中响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思乡之曲 随着笛音,在场的人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生长的地方,或是绵延的高山,或是广阔无垠的草原,或是山间涓涓溪流从前而过,耳畔除了笛音似乎还有娘亲的呼唤,娇妻的叮咛,孩童的欢笑。 心,在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宁静,也是从未有过的思念。 故乡的原风景,这首曲子是当年老爷爷交给她的,在那段山村时光里,她经常听老爷爷给她吹,短小的陶笛,从笛音里吹出来的思念,陪着她度过了失去亲人的那段难熬时光。 后来,她自己学会了陶笛,有事无事的时候便喜欢吹奏那首曲子。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陶笛,她的情感似乎在见到它的一瞬间全部便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昏黄的灯光,柔和的笛音,所有人无不在此感受到她浓浓的思念之情,同时不少人也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家乡来。 “这曲子……”耿守心想说什么,却最终将所有的话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赵贞靠在椅子里,手抚上肩膀上的伤口,为什么听着她的曲子,他感觉伤口处在隐隐灼烧。 韩冥熠来到窗前,看到舞台上仿佛遗世独立般的人影,有些心疼,想要下去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虽然中间不能陪她回到过去,但是他会陪着她走到最后。 骆琪则是随着笛音想到了西南地区的那个小山村,他在那里和她度过的那段时光,周庄的山、周庄的水,还有那满山坡的橘子和葡萄。他似乎又听到了小小的人儿挥着手朝他喊着:“骆琪哥哥,吃晚饭了。” 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杜晓璃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落泪,虽然一直以为前世没什么好留恋的,可是细细回想那一世的经历,却也是她不可磨灭的过去。 “居然会有这样的曲子,这样的演奏……”寒雪摸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似乎有什么在骚动,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她眨了两下眼睛,将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厅万籁俱寂,在场的人似乎都忘了呼吸,忘了说话,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楼上传来一声拍手声,接着寒雪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才如梦初醒,三三两两的掌声变成响彻大厅的轰鸣。 掌灯的侍女将灯全部点燃,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公子的造诣果然惊人,寒雪甘拜下风。这一局,我输了。”寒雪大方的承认道。 “寒雪姑娘承让了,结果还是等评委来评判吧。”杜晓璃收起自己的思绪,来到乐器架前,轻轻抚摸了一遍陶笛,然后将它放回原处,回了他们的座位。 “虽然听过很多次晓璃吹奏曲子,可是还是会每听一次,震撼一次。”火凤凰感慨的说。 “公子的笛声让人会不自觉的融入到意境里面去,这也是我等所不及的。”水清仙子由衷的佩服。 “是啊,真的是太震撼人心了,难怪我们在音攻上远远比不上公子了。”司琴说。 “晓璃她,这是想家了吧。”白宁远说,“话说,北风,你想家了吗?” “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北风淡淡的说,可是眼眸深处,却有着别样的情绪。 杜晓璃回到座位上,看着大家呆呆的望着自己,说:“看到那个陶笛就忍不住选了它,很多年没吹过了,指法有些生疏,所以如果输了,你们的钱估计就要打水漂了。” “不会的,晓璃你吹的那么好,肯定会赢的。”火凤凰肯定的说。 “我想对于大家来说,今晚能听到这么美妙的乐曲已经胜过了最后的结果了。”北风难得开口道。 “或许吧。”杜晓璃笑笑,在位置上坐下,和大家一起等待结果的出现。 此时裁判那边已经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了,一些人认为是寒雪胜利,一些人认为是杜晓璃更胜一筹,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老板的侍卫来了,带来了老板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水无宣布了最后的结果,杜晓璃险胜寒雪。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也没有太大的异议。虽然杜晓璃在功力上是比寒雪要差一点,但是谁都看出来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那种乐器,而且她的情感,笛音给他们的带入感,比寒雪要好的多。 “哈哈,我们这次赚了好多钱。”火凤凰看着侍女端来的银牌,笑的脸都生花了。 “不错不错,这样的事情多些才好。”白宁远说。 “原来赌博确实来钱比较容易啊!”水清仙子感叹。 杜晓璃看着他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说:“你们一个个都是不缺钱花的人,瞧你们现在的样子。” “这叫乐趣,知道不?”白宁远数着手里的银票,乐的不成样子。 三局三胜,现在谁也不敢再来他们这里挑战了,谁知道后面还有会什么更厉害的人出来。 不过对于今晚声乐比赛,有了之前三次擂台,想必谁也会再去碰触了,如果比不上,那就是打自己的脸面。而在场的人都有自知之明,不会给自己找难堪。 果然,很快水无就宣布今晚声乐擂台到此结束,问有没有人想在其他方面的摆擂台的,如果没有,就进行斗诗环节了。 后面的环节,杜晓璃他们都没有再去参和,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 江南多才子才女这话确实不错,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那些才子对诗词歌赋也算是手到擒来,而且个个文采不错。 到亥时过半,轩雨楼的节目就结束,他们并不像其他风月场所会到营业到第二天清晨。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客人还是有序的离开,通过他们准备的小船回自己的船上去。 杜晓璃等人群差不多都散去了,才准备离开。 “公子。”寒雪来到大厅,叫住了杜晓璃。 杜晓璃转过去,看到寒雪朝自己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寒雪姑娘有什么事吗?” 寒雪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杜晓璃,说:“我家公子说了,既然这乐器公子知道怎么用,可否用这乐器换得公子使用的方法,和刚刚那首曲子的曲谱?那首曲子我们真的很喜欢。” 杜晓璃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只陶笛。她看了乐器墙,自己刚刚用的那只还在那里放着。看来他们有两只,于是打算送一只给自己,来换取它的使用方法。 “好。”杜晓璃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如果用这换的一只陶笛的话,她非常乐意。 她将盒子给夏鸢,然后让寒雪准备纸笔,将发音的指法图画了下来,然后又将故乡的原风景曲谱写了出来。 “多谢公子。”寒雪拿着曲谱看了看,笑着说,“今晚能和公子比试,是寒雪的荣幸。欢迎公子下次来玩。” “好。” 寒雪朝杜晓福了福身,拿着那些纸离开了。 “我们走吧。”杜晓璃拿过陶笛,心情不错。 他们离开了大厅,没有看到寒雪来到乐器墙拿下那只陶笛,转身上了三楼。 “主子,东西拿来了。”寒雪敲了两下门,说道。 “进来。”赵贞的声音传来。 寒雪推门进去,邵万钦和耿守心已经不见了,只有赵贞一个人还在刚刚的位置上。 她将陶笛和曲谱放到赵贞面前,说:“主子,能不能让属下抄一份那首曲谱?” 看到赵贞沉默,寒雪猛地回过神来,一下子跪了下去,说:“属下该死!” 她怎么忘了主子最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了! 赵贞看着那只陶笛好一会儿,才开口到:“起来吧。” “谢主子。”寒雪从地上起来,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她应该也想这曲子被人听到吧。”赵贞幽幽的说。 寒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赵贞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下去吧。” “谢谢主子。”寒雪上前拿过曲谱,快速离开包间。 屋里重新归于宁静,赵贞拿起桌子上的陶笛,轻轻摩挲着,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到她吹奏的那首曲子。 杜晓璃她们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几乎已经走光了,放在江边的船都只剩下她们的那艘和另外一只豪华大船。 “居然有那么豪华的船在我们船边,之前怎么没发现。”火凤凰说。 “可能是在我们后面来的吧。”杜晓璃说。 “各位公子,请上船。”水无的双胞胎哥哥,也就是刚刚接他们过来的那位男子在船上说。 杜晓璃她们上船,小船将他们带回自己的船,刚刚上去就看到旁边的大船上站着一些人。 “冥熠?骆琪哥哥?你们怎么在这里?”杜晓璃看到邻船的人,惊讶的说。 想到自己又背着韩冥熠来这种地方,杜晓璃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每次都会遇到他呢? “过来。”韩冥熠说。 杜晓璃看不出韩冥熠的情绪,按理他是应该生气的,可是她看他的样子好像又没有生气。 “过来。”韩冥熠见杜晓璃没动,又重复了一遍。 白宁远听到韩冥熠的声音,差点从船上摔到河里。 这家伙不是去处理事情了吗?怎么会到汴京来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带他们来的,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杜晓璃看韩冥熠那样子,自己今天是躲不过的了,索性直接过去了。 “大晚上出来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韩冥熠看到杜晓璃还是穿着夏天的裙子,有些责备的说。 九月底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悠悠的了,一般人已经换上了秋装。 “我不冷。”杜晓璃说,“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来这里见个人。”韩冥熠说。 “晓璃,这就是你今晚吹奏的那个乐器?”骆琪看着杜晓璃手里的陶笛问。 “是啊。”杜晓璃点点头。 火凤凰看到甲板上的韩冥远,欢乐的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她拉了拉白宁远,说:“师兄,很晚了,我们回去了吧,不然爷爷要担心了。” 白宁远也看到了韩冥远,知道火凤凰现在不想和他对上,便朝杜晓璃说:“晓璃,我们就先回去了。” 杜晓璃看到火凤凰进船舱的背影,说:“好。” 水清仙子和司琴跟着夏鸢她们来了骆琪的船上,白宁远的船边快速离开了。 韩冥远靠在船舱门上,看着白宁远他们离开,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我们先进去吧。”韩冥熠说。 “好。” 进了船舱,夏洪和夏鸢一起给大家泡了茶,大家围着矮桌子聊起天来。 “冥熠你什么时候到汴京来的?”杜晓璃想到自己又一次被抓包,感觉自己有点倒霉。 “今天下午。”韩冥熠说。 “对了,晓璃,你今晚吹的是什么曲子?”骆琪问。 “故乡的原风景,是一位音乐大师创作的曲子,抒发他对故乡山川的思念之情的。”杜晓璃说。 “王妃这曲子吹的真好听,我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夏洪说。 “这是什么乐器?”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手里的陶笛,问道。 “这叫陶笛。” “陶笛?也是笛子?怎么形状差了这么多?”韩冥远问。 “陶笛的制作材料有很多,这是用陶瓷烧制的。”杜晓璃说。 “小嫂子,你再吹一遍给我们听吧。”韩冥远请求道。 “反正回去还有好一会儿,晓璃要不给我们吹奏一曲吧,我们也正好看看这陶笛是怎么用的。”骆琪说。 因为出身都比较好,大家也都有学过或者见过不少的乐器,像陶笛这种形状较为怪异的乐器还真没有见人吹过。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见他没有异议,点头道:“好,那我再吹一遍。” 她再吹了一遍那首曲子,幽扬的笛音从船舱飘到外面,拂过河面,吹进了两岸人的心里,让那些正要回去或者刚刚才来的路人忍不住逐驻步倾听。 “这是什么曲子?”有人问道。 一个喝醉了的书生路过,听到那人问话,说:“仙音渺渺,那自然是天上的曲子了。仙子,来,我们喝一杯……” 一辆马车停在岸边,听到船里传来的笛音,车里的人缓缓取下面具,紧闭双眼靠在马车上,等笛音随着船渐行渐远,才低声说:“刀疤,回去吧。” 杜晓璃吹了故乡的原风景,又吹了红楼梦里的枉凝眉,不同的曲风,让人领略了不同的情感。 等杜晓璃吹完,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她为大家营造的氛围没有出来。 “小嫂子,后面这首曲子叫什么?”韩冥远问。 “枉凝眉,说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和她表妹的爱情故事。”杜晓璃说。 “这首曲子有些凄凉。”水清仙子说。 “是的,最后那女子死去,而那男子娶了其他的姑娘,后来也出家当和尚了。”杜晓璃说,“两人原本是相爱的,可是最后的结果让人唏嘘。” 韩冥远不再说话,低着头大家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他们去了骆琪在汴京城里的别院,杜晓璃原本以为回去后韩冥远会找自己算账的,毕竟上次自己说了不会再去这样才场所了。可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在她洗漱好了后,两人好好的温存了一番,然后他便搂着她睡觉了,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第二日韩冥熠他们早早的就出去了,杜晓璃让人将行礼拿过来后,带着夏鸢一行人跟着骆琪去了郊区的四海山庄。 这四海山庄的名字她已经听了几年了,可是却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晓璃,娘一直在说她要见见她儿子的救命恩人,都在我耳边念了好几年了,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骆琪和杜晓璃来到四海山庄的大门外,门口的侍卫朝骆琪行礼。 “少爷。” 杜晓璃看着四海山庄气派的房屋,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庭院阁楼,她目测了一下,比起皇宫小了一些,但是比起她们的定王府,可是要大上不少。 “外面进去吧。”骆琪说。 “好。”杜晓璃笑笑,和骆琪一起走了进去。 骆琪让夏洪带着夏鸢和水清仙子她们去了一早就为杜晓璃她们准备的院子,他则带着杜晓璃去住院见自己的爹娘。 他们先去找了骆云峰,不过他此刻正在会客,他们便去拜见骆琪的母亲柳文英。 柳文英听说自己的儿子带了个姑娘来拜见自己,猜测是不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儿,赶紧让人带她们进来。 “你这小子整日不见人影的,今天终于想起来看你老娘我了。”看到骆琪,柳文英便忍不住数落起他来。 “娘,这是晓璃。”骆琪对柳文英的抱怨视而不见,介绍道。 “晓璃,那不就是定王妃了吗?”柳文英愣了愣,朝杜晓璃抱拳行礼道:“民妇见过定王妃。” 杜晓璃上前阻止柳文英,笑着说:“伯母客气了。早就该来拜访伯父伯母的,可是一直拖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 柳文英虽然年过四十,不过看起来却如同刚刚步入中年一般,人比较精神,有种风风火火的感觉。 “我前些日子还和这小子唠叨来着,一直听说你,却不曾见过,这两年因为山庄事多,也没有时间去拜见你。”柳文英说,“来,我们坐下来说。” “好的,伯母。”杜晓璃跟着柳文英到客厅坐下,丫鬟很快便端了茶上来。 “王妃也是来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的?”柳文英说。 “伯母直接唤我晓璃便可。”杜晓璃笑着说,“这次是跟我夫君一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定王殿下也对武林上的事情感兴趣?”柳文英有些诧异。 “原本这和江湖上的事情,朝廷也不会插手的,可是因为神蛇教的在各地作乱,严重危害到百姓的生活,所以我们才会来江南。后来查到神蛇教似乎有什么阴谋,所以便来看看。”杜晓璃解释道。 “这神蛇教的事情我也听云峰说过几次,对了,琪儿,这事是不是让你去查的?”柳文英问。 “是的,娘。”骆琪点点头说。 “可有查出什么事情来?”柳文英问。 “娘,这个事情说来复杂,你还是不要问了。”骆琪说。“我和定王现在已经交换了彼此查到的消息,定会将那些江湖败类处理了。” “嗯,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柳文英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好的,就给你爹和哥哥说,让他们来处理。” “我办事,娘还不放心吗?”骆琪笑笑。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神蛇教这么多年一直在关外活动,这两年却突然到中原来了,而且悄无声息就控制了那么多帮派,可见他们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柳文英说。 “儿子明白。”骆琪说。 “哎呀,今天有客人就不说这些事情了。”柳文英说,“晓璃,琪儿当年多亏有你捡回去,不然现在肯定连骨头都化成灰了。他说当初你们住的那个小山村种了很多水果,环境可美了。” 杜晓璃听到柳文英对自己儿子的形容,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捡回去…… 她把她儿子形容成啥了,才能让她给捡回去。 “当初骆琪哥哥失忆了,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份,还让他做了不少农活,估计他现在都不想再回想那段时光了吧。”杜晓璃笑着说。 “哈,我看他对那段时间倒是怀念的很。”柳文英说,“他自己还在山庄后面开了一块土,没事就在里面捣腾,我想他肯定是喜欢当农夫的,是不是小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嚷着要吃新鲜的葡萄,我才给你种的。”骆琪对自己娘一会一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淡淡的回答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爹说的。”柳文英说。 “反正你们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都一样。”骆琪说,“行了,娘,我先带晓璃去为她准备的院子。” “好吧,中午的时候娘让人准备一些菜,把他们叫上,晓璃你也一起来吧。”柳文英说,“云峰现在可能没时间见你,不过他也一直想当面感谢你。” 杜晓璃跟着骆琪起身,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几日恐怕会在府上叨扰了。” “你能来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需要就来给我说,你尽管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柳文英说。 “谢谢伯母。” 等杜晓璃和骆琪离开,柳文英叹了口气,说:“果然是个好姑娘啊,可惜咱们家小子没那福气。” “夫人,少爷曾经吩咐过山庄里的人,定王妃也是府里的小姐,说已经认她做义妹了。”柳文英身边的一个侍女说。 “嗯,这么好的姑娘,不能当儿媳,当干女儿也是不错的。”柳文英说,“吩咐厨房,今日中午多做些好吃的,另外派人去通知老爷和二少爷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是,夫人。”守在客厅的丫鬟福了福身,领命出去了。 杜晓璃和骆琪慢慢在山庄里走着,一边欣赏山庄景色,一边聊天。 “你家可真大,这都快要和皇宫媲美了。”杜晓璃说。 “这都是祖上一点一点扩建形成的。”骆琪说,“一代兴建一点,就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了。” “神蛇教的事情……” “谁?”骆琪猛的朝花园一角看去,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你在这里等着。”骆琪说完便朝那影子追了过去,几下便在花园里消失了。 杜晓璃原本想一起去追,但是想到自己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骆琪也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和莺歌便在花园里站着,顺便欣赏花园里的美景。 “我见过你。”突然,一道糯糯的声音传来,杜晓璃顺着声音望去,在花园的围墙上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小孩看到杜晓璃,身子一动便落了下来,五六岁的年纪,轻功已经小有成就了。 “你见过我?”杜晓璃看着小男孩问。 “是的。”小男孩肯定的说,“而且不止一次哦!”   ☆、第三十八章 小白球醉酒 听到小孩的话,杜晓璃笑了,俯身捏了捏小孩的脸,说:“你才这么小,我也是第一次到江南来,你怎么会见过我?” “我就是见过!”小孩身子往后一让,躲过杜晓璃的蹂躏,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呵呵,那你说说,你在哪儿见过我?”杜晓璃好笑的他。 “在小叔的书房里。”小孩肯定的说。 “小叔的书房?” “对啊,小叔书房里有好多你的画像,我都看到过好多次。画上面的人就是你!你会是我婶婶吗?”小孩问。 杜晓璃微微一愣,随后瑶瑶手指,说:“我已经嫁人了,不会成为你的婶婶了。我猜,你是骆君逸对不对?” “咦,你怎么认识我?”骆君逸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我猜的。”杜晓璃说。 她听骆琪说过,他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哥哥,哥哥生了个孩子,叫骆君逸,年纪正好和这小孩差不多。 骆君逸看着杜晓璃,问:“你是谁?” “我叫杜晓璃。” “啊——你是晓璃姑姑!”骆君逸恍然大悟道,“你好聪明,难怪我老是听小叔夸你,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晓璃问。 “我听说小叔带着一个漂亮姑娘来了,我就想看看,正好师傅不在,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你偷跑出来,不怕师傅处罚你吗?”杜晓璃觉得这眼前的小正太以后定然也是一个调皮的性子。 “不怕,师傅每次罚我都是让我蹲马步,或者多练一个时辰的功夫,我都习惯了。等会儿我让林飞去准备一些好酒就好了。”骆君逸一点不在乎的说。 “林飞是谁?”杜晓璃问。 “林飞就是林飞啊!”骆君逸说。 “小少爷,小少爷……” 骆君逸还在想怎么给杜晓璃说林飞是谁,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就抱着一坛酒跑了过来。 骆君逸转身看着跑来的小娃娃,说:“他就是林飞啦!” 林飞跑来,被路上的鹅暖石一绊,身子往前一倾,怀里的酒坛被扔了出来。 “啊,我的酒——”骆君逸大叫。 杜晓璃看那酒坛快要落到地上,身子一跃便飞了过去,在酒坛落地之前用脚勾住,让往上一提,酒坛便落到她的怀里。 “呼呼——还好没打碎。”林飞拍着胸脯说。 “你个笨蛋,偷个酒都差点打碎,到时候我们拿什么去给师傅!”骆君逸跑过来,伸出短小的手去戳林飞的头,可惜他个子太小了,必须将林飞拉下来戳。 原来他们是打算用这酒去贿赂他们的师傅,让他不要责罚他们。 真是人小鬼大的两个小孩! “啾啾——”好香! 小白球从莺歌身上跑下来,跑到酒坛上跳着。 “它是什么动物?”骆君逸看着小白球,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杜晓璃摇摇头。 “啾啾——”我要喝! 小白球可怜巴巴的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拎住小白球,随手往后一扔,说:“小白球,一边玩去。” 小白球在空中身子一转,平安的落到了地上,随即又闪电般跑了过来,拽着杜晓璃的袖子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放手的样子。 “哈,它真可爱!”骆君逸看着小白球,说道。 “它是贪吃,不是可爱。”杜晓璃将酒坛放到林飞的手里,说:“下次走路可要小心一点。” “谢谢神仙姐姐。”林飞看着杜晓璃说。 “什么神仙姐姐,是神仙姑姑!”骆君逸纠正道。 “哦,谢谢神仙姑姑。”林飞改口道。 “啾啾——啾啾——”我要喝我要喝! 小白球跳到酒坛上,开始打滚卖萌。 “它在说什么?”骆君逸问。 “它闻到酒的香味了,吵着要喝酒呢!”杜晓璃说,“你不用理它。” “哈,它还会喝酒?”骆君逸惊讶的看着小白球。“小家伙,你要是跟我玩,我就给你喝酒哦!” 小白球一听,眨了眨眼,一下子坐到了酒坛上,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啾啾——”玩什么? “它能听懂我说话?”骆君逸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白球,说:“你到我身上来。” 小白球从酒坛上一蹬腿,跳到了骆君逸身上。 “晓璃姑姑,它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啊?!”骆君逸惊叫道。 “它有时候能听懂一些。”杜晓璃说,“你可要小心一点,它的牙齿含有剧毒,被咬到可是会死掉的。” “有毒?”林飞听到有毒,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骆君逸却更加兴奋了,说:“那它会咬人吗?” “只要顺着它的意思,它也不会轻易咬人。不过看它这么喜欢你,应该不会咬你的!”杜晓璃说。 “啾啾——”给我喝酒的人是好人,好人不咬! 杜晓璃虽然没听懂小白球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它的眼里也读出了它的意思。 “晓璃姑姑,我能带小白球去玩吗?”骆君逸问,“反正这么大一坛酒师傅也喝不完,可以分给小白球喝。” “啾啾——”当然可以! 小白球已经自己做主了。 “小兔崽子,你又带着君逸跑到哪里去了!”一声怒吼传来。 “小少爷,师傅回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林飞听到那声音,说道。 骆君逸听到自己师傅的声音,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看来他也没那么胆大嘛。 “晓璃姑姑,我带小白球去玩了,晚上的时候再给你送回来。”说完他抱着小白球就跑了。 “神仙姑姑再见。”林飞抱着酒坛跟着跑开了。 骆琪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骆君逸他们从花园闪出去。 “这两小家伙又逃课了?” 杜晓璃看到骆琪回来,说:“刚刚那个人影?” “没追到。”骆琪说,“他似乎对山庄很熟悉,鬼鬼祟祟的,可能是混进来的奸细,我已经吩咐夏洪他们去查了。” “嗯。” “我带你们去院子吧。”骆琪说。 “好。” 杜晓璃知道骆琪肯定要去查这个事情,所以到了院子就让他去忙了。 骆琪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山庄里出现了这样的人,连他去追都没追上,必须要找出来,不然会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夏鸢和莺歌也是在山庄里生活过的,大部分地方都知道,想去哪儿就让她们带你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找院子里的丫鬟。午膳的时候我会来接你过去的。”骆琪说。 “好,我知道了。”杜晓璃点点头说。 骆琪朝杜晓璃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夏鸢从屋子里出来,说道。 “夏鸢,莺歌,这山庄就是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吗?”杜晓璃问。 “有一段时间。”夏鸢说,“我们以前训练不是在山庄里,后来出师,到山庄里伺候过骆琪少爷一段时间,不久就被骆琪少爷送给主子了。” “那你们对山庄里的事情也知道了?”杜晓璃问。 “主子想问什么?”夏鸢问。 “山庄里的人际关系……” 骆君逸和林飞回到练功房的时候,发现他们师傅并不在,问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说是刚刚被骆云峰叫过去了。 “哈,师傅每次被叫过去都要好久才能回来,我们现在先把酒拆了。”骆君逸说,“你看小白球都馋得不行了。” 小白球在酒坛上蹦蹦蹦跳跳的,想要将封口拆开。 林飞虽然比骆君逸大了两岁,但是一向对他唯命是从,于是两下就将封口拆掉了。 骆君逸拿了一个碗过来,让林飞倒满,放到地上,小白球埋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骆君逸看小白球喝的那么欢,问:“有那么好喝吗?林飞,咱们也来喝一碗吧?” “小少爷,要是被人知道你喝酒,我们会被责罚的。”林飞说。 “怕什么,就喝一点。快去拿碗去。”骆君逸吩咐道。 “哦。”林飞又拿了两个碗过来,一人倒了一碗。 骆君逸端着酒碗闻了一下,说:“好香的味道。” “难怪师傅那么喜欢。”林飞也点头道。 “爹娘他们还不让我们喝,今天要喝个够。”骆君逸说,“小白球都喝光了,我们也一口喝掉吧。” “我看大人喝酒都要碰杯的,小少爷,我们要不要也学学?”林飞说。 “好,来,干杯!” 骆君逸和林飞碰了一下碗,又地上小白球的酒碗碰一下,然后两个小孩,将满满一碗酒都喝了下去。 “喉咙好辣!”喝完后林飞伸着自己的舌头。 “味道好冲,怎么喝着没有闻着香?”骆君逸打了个酒嗝,疑惑的问。 “啾啾——”两个大笨蛋! 小白球抬头看着两人,叫了两声,又低头继续喝酒了。 “难道是第一碗味道不对?”林飞问。 “那我们再喝一碗?”骆君逸说。林飞又给两人倒了一碗,两人抱着喝了两口,骆君逸手里的碗便落了下去,打湿了衣服,人也歪着倒到了地上。 “小少爷,你、你怎么睡、睡着了?”林飞头晕晕的,歪着头看醉倒了的骆君逸,“唔,我的头也好晕,唔,我们、我们一起睡吧。” 林飞说完也倒了下去。 小白球将自己碗里的喝完了,发现两人都已经睡着了,自己来到酒坛边,用身体将酒坛撞倒,然后跑到酒坛口,将身子埋在酒坛里面去喝。 “啾啾——”我好像也醉了。 喝了一大半酒的小白球也晕了,身子在屋子里乱走了一会儿,正好来到了骆君逸的身边,睡了过去。 骆君逸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挠了挠,摸到小白球,无意识的就将它抱在了怀里。 正在这时候,院子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你们是哪个院子的?来这里做什……”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敲晕了过去。 接着,练功房的门被打开,两个穿着四海山庄家丁服饰的人走了进来,看到骆君逸和林飞都倒在地上,整个屋子飘着浓浓的酒香。 “两个小鬼喝醉了。”其中一个家丁说。 “喝醉了?那正好。”另外一个家丁说,“省得将他们迷晕了。” “这酒还真是好久,二十年的女儿红吧?”第一个男子拿起酒坛闻了一下,说道。 “行了,赶紧将他们装到带子里去。一会儿他们的师傅回来了,我们俩都不是对手。” “两个都要抓走吗?” “上面说了,这小子虽然不是主子,但是对他们也很重要,一起绑了去,也许能有点作用。别磨蹭了,赶紧装进去。” “哦……” 于是两人一人装一个,因为骆君逸将小白球抱得很紧,那人为了节省时间,将他们一起装进了袋子。 “都装好了?走!” 于是两人一人扛一个大袋子,离开屋子,从墙头飞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侍卫来到练功房,看到倒在地上的侍卫,警觉情况不对,赶紧来到练功房看,只看到了房间里的三个酒碗和一个翻倒的酒坛。 “快把他们叫醒。”其中一个人说。 两人折回院子门口,掐那两人的人中,将两人弄醒,问:“小少爷呢?” “小少爷在里面啊?”刚刚醒过来的侍卫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摸着脖子说道。 “什么里面!小少爷他们根本就不在!”来人吼道。 “你们怎么会昏倒的?”另外一人问道。 “有两个人过来,穿着家丁的服饰,我们还没说一句话,就将我们打晕了。” “糟了,小少爷会不会被抓走了?” “你们确定小少爷之前在屋子里吗?” “肯定。小少爷之前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出去过,一直到我们被打晕。” “糟糕!快去报告老爷和二少爷四少爷!”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丫鬟过来给杜晓璃说,中午的宴会取消了。 “出什么事情了?”杜晓璃看那丫鬟匆匆忙忙的,问道。 “回王妃,是小少爷出事了。”丫鬟回答说。 “骆君逸?他怎么了?”杜晓璃诧异问道。 之前看到他不是都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出事了? “小少爷和侍童都不见了。现在大家都在到处找!”丫鬟说,“夫人说,这样子恐怕中午是没办法吃午饭了,所以让厨房为王妃准备了午膳,说后面再来和王妃道歉。”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杜晓璃说。 丫鬟福了福身,随即离开了。 “小姐,我们不是才和小少爷分开一会儿吗,他怎么就不见了?”莺歌说。 杜晓璃想了想,说:“不对,他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了?” “早上骆琪去追的那人,应该是打君逸主意的人。”杜晓璃说,“当时君逸跑来看我们,那人一直在监视他,所以才会被骆琪哥哥看到了。” “谁能在四海山庄里将人撸出去?”巧竹说。 “今天骆琪哥哥去追都没追上,足以见那些人的功力不低,而且对山庄很是熟悉,我想应该是内贼。”杜晓璃说。 “那我们去给骆琪少爷说吧。”莺歌说。 “我们能想出来,骆琪哥哥肯定也想出来了。”杜晓璃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君逸。我们作为客人,还是不要去给他们添麻烦。夏鸢莺歌,你们对这里比较熟悉,也一起去找找吧。” “是,主子。”夏鸢和莺歌两人放下手里的事情,拿上自己的剑准备出去。 “等一下。”杜晓璃突然叫住她们,对巧竹说:“把哨子拿来。” “是,主子。” 巧竹将一只哨子拿了出来,递给杜晓璃,杜晓璃将哨子含在嘴里,轻轻吹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没任何动静,杜晓璃倒是松了一口气,说:“看来小白球不在庄子里,很有可能是跟着一起君逸一起被带走了,你们就到外面去找。注意安全。如果有应付不了的情况,回来通知我们。” “是,主子。我们会的。”莺歌说完,和夏鸢一起离开了。 杜晓璃看她们离开,暗想希望小白球是真的跟他们一起被抓走了。 一天时间,四海山庄里外外都被人找遍了,却没有发现骆君逸的下落。 住院大厅里,骆家主要成员聚在一起,相互回报今天寻找的结果。 “还是没有君逸的消息吗?”骆君逸的母亲,骆家二少夫人穆惋月,看着自己丈夫走进来,赶紧上前问道。 骆霖摇摇头。 “现在天都要黑了,还没消息,怎么会……”穆惋月急的眼泪快要落下,“君逸他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 骆霖握住穆惋月的肩膀,说:“不会的,我想对方抓走君逸肯定是想要挟我们,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应该不会伤害君逸的。” “那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啊,抓走君逸的又是谁?” 骆霖还没回答,骆琪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有消息了。” “小叔,你们找到君逸了吗?”穆惋月问。 “不是,刚刚有人将这封信让附近的小孩送到了门口。上面写着二哥亲启。”骆琪说。 骆霖赶紧将信拆开,正在看信的时候,骆云峰和柳文英走了进来。 “有什么消息了?”骆云峰问。 骆霖看完信,说:“对方让我们放弃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不然就要杀了君逸。” “什么?!” “知道是谁吗?”柳文英问。 “没有写名字,但是在下面画着一条盘旋的蛇,应该是神蛇教的人。”骆霖说。 “神蛇教的人怎么可能潜入到山庄里来,还将君逸抓走?我想肯定是庄内有人和他们勾结到一起,妄图阻止我们参加武林大会。”骆琪分析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如果按照他们说的不参加武林大会……”柳文英有些犹豫。 “不可能。”骆云峰立即否定这个想法。 他们身为三大势力之一,如果连他们都不参加这次大会的话,还怎么凝聚其他势力去对付神蛇教。 “可是,君逸他……”穆惋月伏在骆霖肩膀上抽泣,自己的孩子受罪,最心疼的还是这个做娘的。 “武林大会还有几天就开始了,如果我们现在退出的话,不仅会被别人耻笑,以后也不能在江湖上立足。”骆云峰说。 “可是君逸也不能不管。”骆琪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们按照神蛇教的人说的去做了,他们却偷偷将君逸和林飞杀害了。” “四弟说的对,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们才行。”骆霖说,“爹,君逸是我们的孩子,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也没说不找了。”骆云峰说,“现在山庄的人力大部分都已经派出去寻找,剩下的也在庄内寻找。要是让我查出是谁勾结外面的人的话,定不饶恕!” “他们带着孩子,我想应该也走不远才对,为何到现在还没找到君逸的行踪?”柳文英说。 “难道有什么是我们忽略了的?”骆琪说。 “他们会不会将君逸和小飞带到地陷去了?”骆霖说。 “如果是的话,那就麻烦了。”骆云峰说。 “老爷,定王妃来了。”一个侍卫进来说。 “王妃?”骆霖和穆惋月相互看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疑惑,看着骆云峰问:“是当年救了四弟的那个女子吗?” “是的。”骆琪说,“晓璃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快请。”骆云峰大手一挥。 杜晓璃跟着侍卫进来,骆云峰带着人给她行礼道:“见过定王妃。” “伯父客气了。”杜晓璃抬了抬手,说:“你们有君逸的消息了吗?” “还没。”骆琪摇头道,“不过倒是收到了神蛇教的威胁。” 骆琪将信的事情给杜晓璃说了一遍。 “神蛇教若是庄内人勾结的话,想要将人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杜晓璃说,“知道君逸和小飞被绑走,我也让夏鸢和莺歌去找了一下。” “那她们可有什么消息?”穆惋月问。 “没有。”杜晓璃摇摇头说,“不过她们也没找到小白球。” “小白球?可是你早上一起的那只像貂一样的动物?” “是的。”杜晓璃说,“早上我和君逸在花园遇到了,他当时见小白球可爱,就要去玩了。我今天下午用哨子唤了它一下午,它都没有回来,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它和君逸他们一起被带走了。” “王妃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你的宠物一起带回来的。”骆霖说。 “我想二少爷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让你们帮我找小白球的。”杜晓璃说。 “那王妃来是……”骆云峰也和骆霖一样的想法,听到杜晓璃的话,倒有些糊涂了。 “爹,二哥,如果有小白球和君逸他们一起的话,他们的安全就完全不用担心了。”骆琪说。 “为什么?难道它还会回来给我们报信吗?”骆霖问。 “不是。”骆琪解释说,“小白球看无害,其实是攻击性很强的动物,它的速度我都比不上,而且它牙齿有剧毒,如果是被咬了的话,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有这种动物?”穆惋月他们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是的。当初我和它遇到的时候,亲眼看她秒杀了一条蟒蛇。”杜晓璃说,“我看夏鸢他们回来都没有什么消息,想如果你们还没找到他们的话,便过来给你们说一声。有小白球在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晓璃,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骆琪知道小白球和骆君逸一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可是其他的人还是很担心骆君逸和林飞的安全,毕竟他们都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动物。 “老爷。”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拱手道:“找到小少爷的下落了。” “真的?君逸在哪儿?”骆霖问。 “死亡地陷。”侍卫说。 “什么?!”穆惋月一听,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就要倒下去,被一旁的骆霖伸手扶住。 “将所有的人都叫去死亡地陷。”骆云峰说。 “是。”那人退下。 杜晓璃看大家的脸色瞬间变了,问:“怎么了?死亡地陷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塌下去的峡谷。”骆琪回答道,看杜晓璃不解,说,“是我们这一带最危险的地方。” “怎么危险了?”杜晓璃问。 “那是很早的时候土地裂开形成的一个峡谷,下面地形复杂,有很多石林山洞,还有不少毒虫毒草什么的,一般的人都不敢下去。”骆琪解释说。 “曾经下去的人,十有*都没有上来,所以别人才会叫那里死亡地陷。”柳文英说。 “那里那么多毒物,君逸他会不会……不行,我要下去看看。”穆惋月说着就跑了出去。 “惋月。”骆霖怕她出什么事情,赶紧追了出去。 “我们也赶紧过去吧。”骆云峰说。 “好。”柳文英点头,他们也都出去了。 “夏鸢,莺歌,我们也跟去看看。”杜晓璃说着跟着骆琪他们一起出了四海山庄。   ☆、第三十九章 好嘚瑟的小白球 杜晓璃他们从山庄出来的时候,韩冥熠正带着冷一几人来到山庄门口。 “你们是……”骆云峰看着韩冥熠,心道这么晚谁还会来这里。 “爹,这是定王。”骆琪说。 “原来是定王。琪儿,你在家里招待定王。”骆云峰拱手给韩冥熠行礼,“老夫还有事,先行离开一下。” 说完他便带着柳文英上马离开了。 韩冥熠看大家都神色慌张的往外赶,问:“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路上再给你解释,骆琪哥哥,我们先去地陷那里。”杜晓璃说。“冥熠,你们也来吧。” 韩冥熠虽然不知道杜晓璃他们怎么了,不过还是再次上马,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等杜晓璃他们到地陷的时候,地陷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听到他们的马蹄声,大家都转过来看,看到是骆琪,他们又才回过去看下面的情况。 在来的路上杜晓璃已经简单解释了一下,韩冥熠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找四海山庄的小少爷来的。 杜晓璃他们下马,来到地陷边,骆云峰和柳文英脸上满是焦急,穆惋月已经在骆霖身上哭晕了过去。 “爹,现在情况怎么样?”骆琪问。 “刚刚派了人下去,可是现在天黑了,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骆云峰说。 “啊——” “好多毒虫——” 下面传来惨烈的叫声,让上面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此时的恐慌。 刚刚醒来的穆惋月听到下面全是毒物,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我们的身上的药粉完全没有用!”下面再次传来声音,不过这次他们都喘着大气,看来刚刚是和毒虫大战了一个回合。 “你们先上来再说。”骆云峰听到现在的情况,吩咐道。 那些侍卫并没有走多远,杜晓璃他们在上面还能看到点点火把的光亮。 “好多毒虫,我们被完全包围了,根本动不了!”下面的人回答说。 “妈了个巴子的,劳资不信我们还对付不了这些东西!啊——”一个汉子的叫骂声传来,随后是他的惨叫。 那声音,听的上面的人毛骨悚然。 “这可怎么办才好,穆师傅还在下面呢!”柳文英焦急的说。 “老夫下去看看。”骆云峰说着便让人在自己身上撒一些驱虫的药粉。 “爹,你不能下去。刚刚下面的人也说了,这药粉根本不管用。”骆霖说,“还是我下去吧。” “骆琪哥哥,不如我来试试吧?”杜晓璃说。 杜晓璃想刚刚听到穆师傅在下面,骆云峰便说要下去,而且他和穆惋月一个姓,想必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你……”骆琪看到杜晓璃手里的凤凰笛,说:“那就拜托你了!爹,二哥,先让晓璃试试吧。” 骆云峰他们看着杜晓璃,只见她走到最前面,将凤凰笛放在唇边,婉转的笛音便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穆惋月听着笛音,幽幽转醒。 “你醒了。”骆霖看着穆惋月毫无血色的脸,说。 “嗯,爹和君逸……”也许是慢慢接受了现在的情况,穆惋月没有再晕过去。 “现在还在看情况。”骆霖说。 “毒虫都退回去了!”下面传来欣喜的叫声。 “那你们赶紧上来!”骆云峰喊道。 杜晓璃继续吹着笛子,很快,到下面去的人便陆续飞了上来。 “爹!”穆惋月看到最后一个上来的人,担忧的心落下一半。 “人都全部上来了。”有人说。 杜晓璃这才放下笛子。 “有人被毒虫咬了,必须赶快治疗。”有人说。 好在他们早将药粉准备好了,也带了山庄里的大夫过来,其他人赶紧将伤员抬到后面去,让大夫对他们进行救治。 “多谢王妃出手相救。”骆云峰朝杜晓璃感谢道。 “伯父不用客气。”杜晓璃说。 穆惋月从骆霖身上起来,来到杜晓璃身边,一下子跪了下去,说:“王妃,你的笛音能驱散毒虫,求你求求君逸。” 杜晓璃赶紧将穆惋月拉了起来,说:“你先起来。” 穆惋月被杜晓璃拉了起来,抓着她的手,说:“王妃,求你救救君逸。” “我很喜欢君逸和小飞那两个孩子,既然来了,能帮上忙,我自然是愿意的。”杜晓璃说。 “那便派些人和王妃一起下去。”骆云峰说。 “我要下去。”穆惋月说。 “我也要下去。”骆霖也说。 韩冥熠往杜晓璃身边一站,虽然没说话,但是那意思不言而喻。 季流风和冷一他们也站了过来。 “爹,我也跟他们一起下去。”骆琪说。 “你在上面等着,就由你们二哥带几个人下去。”骆云峰说,“既然那些人能在下面活得好好的,肯定有一定的手段,你们带武功高一些的一起,另外要注意安全。” “是。” “我先确定一下小白球在不在。”杜晓璃拿出哨子吹了两下,然后闭眼倾听,然后说:“小白球果然在这里面,我们准备一下便可以下去了。” “快速确定下去的人。”骆云峰说。 地陷好像一个巨大的天坑,从他们这里到对面差不多有近一千米的宽度,长度也有好几公里,他们现在要从这里下去,在这么大的范围里搜索骆君逸的下落,在其他人看来,这是相当困难的。 而在地陷的某处山洞,喝醉的林飞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昏黄的火光。 “好痛。”他拍了拍自己的头,看到还在一旁沉睡的骆君逸,赶紧上去叫他:“小少爷,小少爷!” 骆君逸被摇醒了,说:“林飞,我的头好痛。咦,这是哪儿?” “嘘——”林飞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的说:“小少爷,我们好像不在山庄里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骆君逸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们好像是在山洞里,可是他怎么记得他们是在练功房睡着的呢? “我刚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林飞说,“我们好像被人从山庄里抓出来了。” 骆君逸一听,一点不害怕,反而两眼放光的说:“我们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绑架了?” “嘘,小少爷,你小声点。”林飞一把捂住骆君逸的嘴,听到外面的两个大汉说是不是人醒了,进来看看的时候,他一把将骆君逸按倒,说:“装睡。” 见骆君逸闭眼,他也往后倒下,装作还未睡醒的样子。 两个大汉走进来,看到还在地上躺着的两人,说:“没醒。” “可是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的。”另外一个人说,“难道我听岔了?” “你小子不会是把外面的风声听成了他们的声音吧?” “有可能。既然他们没醒,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看着吧,要是那些药粉被风吹散了,毒虫跑了进来,我们就惨了。” “嗯,说的是。唉,真不知道七爷怎么想的,要我看,和神蛇教的人一起也没什么好处。” “屁,好处多的很,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听说那边可是许了七爷山庄第一把椅子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那为啥还把这俩小家伙弄到这儿来?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听到对方说要将他们杀了,骆君逸和林飞对望了一眼,眼里的兴奋和淡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杀?七爷倒是想杀了他们,可是那边说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要用他们来威胁庄主和二少爷。要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啐,这里可是死亡地陷,如果不是有那边给的药粉,我们早死了!” “可是庄主他们已经找来了,万一找到我们怎么办?” “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毒虫,而且我们这里这么隐蔽,找到我们之前先把他们毒死了!就是没毒死,那些人不是已经去拦了么,他们定会好好招待庄主他们的。” “咦?怎么有笛子的声音?” “这是谁在吹笛子?” “要不要出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我们的任务是守着他们。” “也对。” 骆君逸虽然有些贪玩早熟,但是到底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听到说要杀他们,吓得不轻。 林飞慢慢的挪到骆君逸的身边,伸手抱着他,小声的说:“小少爷,别怕,师傅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爹和师傅他们都会来吗?”骆君逸问。 “会的。我们现在不能害怕,也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醒了,他们刚刚也说了,庄主他们已经来找我们了,只要在等一会儿就会找到我们的。” “嗯。不知道我们被抓来,小白球怎么样了?”骆君逸想起小白球和他们一起的,现在他们被抓了,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 “啾啾——”小白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是在洞口那边。 “小白球——”骆君逸刚想叫小白球,被林飞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将声音又咽了下去。 “咦,这是什么动物?”外面的两人看到突然串到洞里来的小白球,疑惑的说。 “这是貂?” “长的还蛮可爱的。反正现在天冷没事做,不如杀了来烤着吃吧?” “好!小东西过来,乖乖给爷吃了。”说着那人便朝小白球扑去。 小白球往一旁一窜,成功躲了过去。 “啾啾——”傻逼,谁会笨到乖乖被吃! “这小东西还比较灵敏,你从那边过来,我们来个夹击。” “好。” 正在里面听着的骆君逸一下子急了,顾不得被人知道他们醒了,爬起来跑出去,朝小白球喊道:“小白球,快跑!” 小白球一下子窜到了骆君逸身边去,跳到了他怀里。 它虽然不会分辨好人坏人,但是它能感应杜晓璃的情绪,她对谁比较和善,它便对谁比较好。况且他们还给它酒喝了,在它眼里骆君逸他们是自己人,也应该是杜晓璃要它保护的人。 “哟,醒过来了啊?”那两人看着骆君逸跑出来,林飞也跟在后面出来了,邪笑着说。 “看来刚刚他们确实是醒了。”另外一人说。 “我见过你们俩,你们是山庄里面的人,居然敢绑本少爷,你们肯定是内鬼!”骆君逸抱着小白球看着他们说。 “小少爷,别说了!”林飞来到路君琦前面,将他挡在身后。 “等爷爷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七爷爷是坏人!”骆君逸说。 “看来刚刚的谈话被他们知道了。”两人收起脸上的笑容,样子变得有些狰狞。 “七爷吩咐过,现在绝对不能身份暴露。现在看来,只有将他们杀了。” “那些人回来不会说什么吧?” “他们都是调过来给七爷办事的,能有什么意见?” “笛声越来越近了!快动手!” “小少爷,一会儿我拖着他们,你抱着小白球快跑!”林飞说。 “想跑?哈哈,告诉你们吧,外面全部都是毒虫,你们跑出去,要不了一会儿就会被毒虫咬死了!” 林飞脸色一沉,眼看着两人朝他们逼近,他和骆君逸一步一步往后退。 “啾啾——”感觉到那两人身上的杀意,小白球从骆君逸离窜了出去。 林飞只觉得自己眼前白影闪过,接着便是两声惨叫,再接下来就看到两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骆君逸从林飞背后伸出脑袋来看,见两人倒在地上,疑惑的问。 “啾啾——”人家最厉害! 小白球在一人身上,欢快的蹦跶着。 “他们好像昏过去了。”林飞说。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地上,两人才慢慢走了过来。 林飞伸手到一个人鼻子下,发现他没有呼吸了,被吓的退了两步,说:“他们死了?!” “死了?”骆君逸也学着林飞的动作去探了一下他们的呼吸,说:“真的死了!” “啾啾——啾啾——”是哒,都死了!人家最厉害! “我想起来了,晓璃姑姑曾经说过,小白球的牙齿有毒。”骆君逸想到白天杜晓璃说的话,看着尸体上的小白球问:“是你咬死他们的吗?” “啾啾——”是哒! 听不懂小白球的兽语,不过它点头他们还是看的懂的。 “哇,小白球你好厉害!”骆君逸一把抱起小白球,激动的说。 “呼——”林飞舒了口气,坏人死了就好。 “小白球,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骆君逸问。 “啾啾——”被一起抓来的。 原来小白球也喝醉了,被抓来后跟他们一起睡着,一直到晚上听到杜晓璃的哨子声才醒来,因为速度太快,它跑出去的时候那些人才没发现它。 它出去后发现到处都是毒虫,于是又折返了回来。 “小少爷,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林飞说。 “可是刚刚那些人也说了,这里外面到处都是毒虫,我们要是出去了,会被咬死的。”骆君逸说。 “这个也是。”林飞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爷爷他们不是来找我们了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骆君逸说。 “好吧。”林飞坐到骆君逸身边,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唉,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我肚子好饿。”骆君逸摸摸自己的肚子,今天一天就吃了个早饭,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于是他们便在山洞里等了起来,就在两人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一群人的脚步声急促而来。 “他们要找来了,赶紧将两个小家伙带到其他地方去……”来人到洞口,朝着里面喊道,话才刚刚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愣。 “这是……”后面来的人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惊讶的说。 “看来是暴露了。”第一个人说,“先不管,将他们带走再说。” “上。” 现在他们已经没时间研究这两人是怎么死的了,赶紧将人带走才是真的。 看到过来抓自己的人,骆君逸说:“小白球,咬死他们!” “啾啾——”看我的! 小白球不仅将来的两人杀死了,还将其他人一起解决了,那速度,看的林飞和骆君逸一抽一抽的。 “啾啾——”搞定! “小白球你真厉害!”骆君逸抱起小白球,夸奖道。 前一秒还在为出现这么多坏人担心不已,下一秒这些人就全部倒在了自己面前,这经历真是……太刺激了! 杜晓璃和骆霖他们下了地陷后,由她吹笛子负责赶走毒虫,其他人负责探路和查找。 “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冷一看到一些杂草被踏过的痕迹,说道。 骆霖他们将火把放下去仔细看了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方向,说:“这边。” 于是大家便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因为发现了踪迹,寻找起来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了。 “那边有亮光!”穆惋月指着山洞的方向说。 “我们过去看看,敌人可能在那边,大家要小心。”骆霖说。 杜晓璃将笛子放下,现在也差不多不用吹了,大家谨慎的慢慢靠近山洞,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但是一直到快到目的地,都没有见到一点风吹草动。 “你们看!”走在前面的山庄侍卫指着洞口的灯光,“灯光有些奇怪。” 杜晓璃他们以为有什么机关,还担心了一把,可是慢慢走过去才发是一堆尸体挡在洞口,将灯光挡了一大半。 “爹,娘?是你们来了吗?”山洞里传来骆君逸的声音。 穆惋月听到骆君逸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骆霖对跟来的侍卫说:“快去将那些尸体移开。” “是,二少爷。” 侍卫上前,确定这些人真的死去后,将他们的尸体推到了洞口两边。 随着尸体的依靠,大家渐渐看到了山洞里坐着的骆君逸和林飞,小白球在他怀里眯着。 “啾啾——”小白球看到杜晓璃,一下子窜了出来,跑到了杜晓璃怀里,啾啾啾啾的叫着,有些激动和兴奋。 “君逸!”穆惋月几步来到山洞里,一把将站起来的骆君逸抱住。 “娘,我没事。”骆君逸在穆惋月的怀里说。 “二少爷,他们好像都是中毒死的。”检查尸体的侍卫说。 “才不是!”骆君逸探出脑袋来,说:“那些都是被小白球咬死的!” “对,都是小白球咬死的!”林飞在一旁附和道。 大家的目光都从山洞里转移到了杜晓璃怀里的小白球身上。 小白球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瞩目,在杜晓璃怀里蹭啊蹭的。 “啾啾——啾啾——”就是人家做的!啦啦啦!快夸我!快夸我! 杜晓璃看到小白球得意的目光,揉揉它的小脑袋,说:“好,这次你功不可没,回去给你吃好吃的。” “啾啾——”要你做的哦! 小白球爬到杜晓璃胸前去蹭,被一旁的韩冥熠一把拎起来,扔了出去。 “啾啾——”坏人! 小白球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闪电般的回来了。 韩冥熠还想去扔小白球,杜晓璃说:“好了,你跟它较什么真。” 骆霖来到杜晓璃面前,说:“多谢王妃宠物救犬子性命。也谢谢王妃。” 杜晓璃笑笑,为小白球收下这谢意。 “娘,我好饿哦。”骆君逸说。 “我也好饿。”林飞摸摸自己的肚子,看到来到他面前的一位中年男子,低头喊了声:“师傅。” “夏鸢。”杜晓璃喊了一声。 夏鸢来到山洞里面,拿出两块糕点,说:“这是主子临时让奴婢拿来的,先吃了垫垫肚子吧。” “桂花糕!”看到夏鸢用纸包着的桂花糕,骆君逸和林飞一人分了一半。 “二少爷,这是山庄家丁的衣服。”看到倒在最里面的那两人,说道。 “他们说他们是七爷爷的人。”骆君逸吃着手里的桂花糕,说:“他们以为我们睡着了,说话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他们说七爷爷和什么人勾结了。” 七爷爷? 杜晓璃暗忖,那不就是四海山庄的七爷吗?当初好像就是他问白宁远买冰火两重天毒药的,难道这么多年,他还在山庄里?   ☆、第四十章 信任和背叛! 杜晓璃心里疑惑归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骆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过来拍拍骆君逸的头,说:“我们先上去再说吧,爹他们还在上面等着我们。你们将这些人的尸体选几具搬上去。” “是,二少爷。” “注意别碰到他们的伤口了,可能会有毒。”杜晓璃说。 “是。”那些人一人选了一具尸体扛在身上。 骆霖抱起骆君逸,林飞牵起他们师傅的手,大家都看向杜晓璃。 “小白球,这里的毒物你有办法吗?”杜晓璃问。 “啾啾——”看我的! “啾——” 小白球尖着嗓子长长的叫了一声,杜晓璃听到它这叫声,对其他人说:“没问题了,我们走吧。” 虽然对杜晓璃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鉴于她之前的话都是对的,骆霖还是对大家说:“我们走。” 冷一他们没有抗尸体,便负责拿着火把照明。按照原路返回,一直都没有在遇到有毒虫出来。 骆琪他们在上面等着,看到火把慢慢朝这边移动。 “她们没有吹笛子就回来了?”柳文英疑惑的说,“会不会是神蛇教的人?” “再看看。”骆云峰说,“大家注意,有什么情况立即动手。” 火把渐渐靠近,上面的人也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听到谈话里面有童声,大家这才如释重负。 杜晓璃和韩冥熠打头,下面的人都一一飞了上来。 “怎么样?君逸和小飞有没有伤着哪里?”柳文英问。 “没有,两人都很好,只是饿了。”穆惋月回答说。 “祖母。”骆君逸离开自己母亲的怀抱,一下子扑到了柳文英的怀里。 “没事就好!”柳文英拍着骆君逸的身子。 “这些是尸体?”骆云峰看到侍卫扛上了的尸体,皱着眉头说。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想着带几具上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骆霖回答说。 “嗯,既然找到小少爷了,大家便先回山庄再说吧。”骆云峰吩咐道。 “是,庄主。”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回到四海山庄,骆琪带杜晓璃和韩冥熠季流风他们去了为他们准备好的院子,院子很大,客房很多,冷一他们也一起住了进去。 等安排好杜晓璃他们后,骆琪才辞别离开,去了主院大厅。 大厅里,骆君逸也林飞两人吃了晚饭便让人带去睡觉了,穆惋月不放心,跟着一起离开了。 林飞的娘也带着他回去了。 “那些人检查出什么来没有?”骆云峰对检查尸体的人问道。 “回老爷,他们并不是关外人,看身材应该是江南人士。他们手臂上都有盘旋的蟒蛇纹身,应该是神蛇教的人。”侍卫头领回答说,“属下觉得,他们应该是才发展起来的神蛇教的人,可是没有以前帮派的特征,不知道之前是什么帮派的。” “看来神蛇教真的将魔掌伸向我们了。”柳文英说。 “那两个家丁呢?”骆云峰问。 “那两个家丁是家里的三等家丁,生前是依兰苑的。” 依兰苑,正好就是骆霖他们院子旁边的一个小院。 “爹,君逸之前说,是七叔和外面的人勾结起来的,还说……”骆霖将骆君逸说的话重复了一下。 “果然是他!想要成为四海山庄一把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骆云峰气愤的说,“来人,去将骆坚给我抓起来。” “爹,你现在去找七叔,他肯定不会承认的。”骆琪赶紧出声道。 “对啊,爹,人证物证都没有,只是凭君逸他们说的话,他完全可以说是小孩戏言。到时候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骆霖说。 “没错,我们得想办法让他自己召出来……” 杜晓璃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韩冥熠又已经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她问要不要自己去帮忙,他却只是让她在这里好好做客就好。 于是,某人便在山庄里好好做客了。 杜晓璃坐在窗前看书的时候,两个小脑残在院子门口探了出来。 “小少爷,你们怎么来了?”夏鸢正在院子里,看到他们,笑着问道。 骆君逸和林飞看到被发现了,挠着脑袋从大门后出来,说:“我们来看看晓璃姑姑起床了没。” 杜晓璃将书合上,说:“你们俩今天不去练功吗?” “师傅说我们昨天受惊了,让我们休息两天。这两天就不练功了。”骆君逸跑了进来,站在杜晓璃面前,左右张望着说。 杜晓璃想这可能只是个借口,应该是他们师傅也忙某些事情去了。看他们到处张望,笑着说:“是不是在找小白球?” “嗯嗯!”两个娃娃的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小白球这会儿应该是在厨房吃东西的吧,夏鸢你去看看。”杜晓璃说。 “是,主子。”夏鸢说。 “我们也一起去。”骆君逸他们说着跟着夏鸢一起去了厨房。 杜晓璃看着两人又活蹦乱跳的样子,心笑昨天的经历似乎一点没有在他们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主子,二夫人来了。”巧竹进来说。 “快请。”杜晓璃将书交给莺歌,刚起身便看到穆惋月走了进来。 “见过王妃。”穆惋月拱手行礼道。 “出门在外,我既是山庄的客人,你们便不需要给我行礼了。”杜晓璃说,“况且按照骆琪哥哥这厢,我应该叫你二嫂才对。” “那我也越矩叫你晓璃了。”穆惋月笑着说。 杜晓璃看今天的穆惋月不像昨天那样脆弱,身上多了一丝江湖豪气。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在母亲的位置上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二嫂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杜晓璃示意穆惋月坐下,莺歌给两人上茶。 “我来是想给向你道谢的,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小白球的话,君逸和小飞这次恐怕在劫难逃。”穆惋月感激的望着杜晓璃,说,“原本应该一早就过来的,但是因为起来就有些事情,耽搁到现在。” “二嫂客气了。我也很喜欢君逸和小飞,看到他们平安无事,我也很高兴。而且我也没做什么?”杜晓璃笑着说。 “对你来说可能是小事,但是对我们来说却不是。”穆惋月说,“我甚至不能想象,没有了君逸我该怎么办。” 杜晓璃笑笑,貌似最近最近都在救人来着,之前救百毒谷谷主,火凤凰也给她说了差不多的话。 两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儿,骆君逸抱着小白球跑了进来。 “晓璃姑姑,小白球吃饱了……娘。”骆君逸一进来就看到穆惋月和杜晓璃一起坐着,清脆的喊了一声娘。 穆惋月招手让骆君逸过去,摸着他的头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打扰晓璃姑姑了?” “我来看小白球。”骆君逸说。 穆惋月昨晚没仔细看小白球,今天一看,一下子就被萌住了。 “好可爱的动物!” 雪白的绒毛,圆圆的身体,短小的四肢,大大的眼睛让她一下子就沉沦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是这小家伙杀了那么多人。 “是吧,小白球好可爱,也好厉害的!”骆君逸说。 “你呀,等回去了再好好说说那练功房的酒是怎么回事?”穆惋月说。 “那个不是我们喝的,是小白球喝的。”骆君逸说。 “那怎么会有三个碗?”穆惋月严厉的说。 “那个、那个……”骆君逸低头看着小白球,不说话了。 杜晓璃笑着看穆惋月训斥骆君逸,之前她还在想看穆惋月昨晚的样子,她会不会太过溺爱骆君逸,现在看来,这慈母也很严厉的。 “你先去和小白球玩吧。”不想让杜晓璃看到,穆惋月想着回去再说。 “是,娘。”骆君逸乖乖的说,“我和小白球去院子里玩了。” “去吧。”穆惋月挥手道。 骆君逸抱着小白球出去了,和林飞一起在院子玩了起来。 穆惋月和杜晓璃聊得还蛮尽兴的,一晃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柳文英院里的丫鬟来请杜晓璃他们过去吃饭,说要把昨天的宴会补上。 杜晓璃去的时候看到了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她发现除了骆琪他们,另外还有一些没见过的。 她一进去,餐厅里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王妃,请上座。”柳文英让人引着杜晓璃到女子那一桌,说道。 “伯母,叫我晓璃就好了。”杜晓璃笑着来到柳文英身边,笑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定王妃,这是四弟妹,这是七弟妹,这是她们的孩子……” 杜晓璃朝她们点了一下头,顺便将她们打量了一下。 这四爷的夫人人比较温婉,有点江南大家闺秀的味道。七爷的夫人一看就是典型的江湖女子,穿着干练,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保养不错,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不过那双眼睛自然流露出来些许狠戾和野心。 他们的子女也深受家庭的影响,明眼看得出气质的不同。 在宴会上,大家吃的还算和气,因为有杜晓璃在,他们这桌要显得拘谨一些。 杜晓璃听他们说话的内容,也是围着骆君逸被抓的事情来说的,不过没有人说是骆七爷指使的。 骆七爷有问有没有抓到歹徒啊或者是什么线索什么的,骆云峰说抓到他们的时候都被下面的毒虫咬死了,一个活口没有,如果不是因为骆君逸他们被关在靠里面的地方肯定也死了云云。 随后杜晓璃发现骆七爷说话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不似之前的小心翼翼。 午饭过后,骆琪送杜晓璃回去,在路上杜晓璃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骆琪哥哥,我记得之前骆七爷向表哥买过冰火两重天的毒药,他当时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吗?” “我们当时也戒备了好久。”骆琪说,“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警觉让起了疑心,所以一直没有下毒。相反这两年倒是安分了不少。所以一直都没抓到他什么把柄。” “原来如此。” “七叔当年接手了不少二叔的势力,加上他自己的经营,他在山庄的势力也不能小觑,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轻易向他动手。”骆琪说,“不过这些年我们也做了不少安排,这次应该会直接一网打尽。” “还有几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想必到时候事情会更多,我想神蛇教的人不会轻易让这个大会举办的。”杜晓璃说,“既然骆七爷和他们有勾结,想必还会在大会之前弄出什么事情来。” “我们会在那之前就将事情解决了。”骆琪说,“原本想你来了好好陪你到处走走的,可是没想到却让你看了笑话。” “这有什么,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其他大户人家,都会有的。”杜晓璃笑着说,“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如果想去哪里,我会自己去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给我说就好了。” “远些地方有座红枫山,满山都是红枫树,这个季节看最好看了。等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后,一定好好带你到处逛逛。我看爹的样子,左右也不过这两天了。”骆琪歉意的看着杜晓璃。 “好啊!”杜晓璃应道,“那我便等着了。” “到了,那我先回去了。”骆琪将杜晓璃送到院子前面便转身回去了。 杜晓璃看着骆琪离开才转身进了院子。 与此同时,死亡地陷边缘,一群人正在追逐着。 “司马睿,前面就是死亡地陷,你还要往前跑吗?”白宁远带着人追着司马睿来到地陷,看到他在边缘处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 “小师弟,我们毕竟是同门,你何必这么赶尽杀绝?”司马睿转过身来看着白宁远,脸上被划了一刀,血液已经凝固,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衣服上都是血迹。 他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着白宁远,往日的风采不再,只有被连夜追杀的狼狈。 “赶尽杀绝?同门?”白宁远邪笑着看着司马睿,冷哼一声,说:“当你毒害师傅的时候,当年背叛百毒谷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们的同门了。百毒谷怎么对待叛徒你是知道的。” “这么说今天非要取我性命了?”司马睿往后看了一下,身后是堪比悬崖的地陷。 他的运气毕竟不好,昨晚杜晓璃他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下去地陷最低的地方,而他现在这里比那处距离高了差不多一倍。 “师傅已经下了百毒令,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白宁远说。 “百毒令……呵呵。”司马睿看着白宁远,知道今天要么是被杀,要么是跳下去,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死亡地陷下面去什么情况,他们也是非常清楚的。 可是百毒令和药王令是一样的,一旦下了百毒令,不死不休!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背叛百毒谷,”白宁远看着司马睿脸上的苦笑,说,“师傅是怎么对我们的?为什么你宁愿和神蛇教的人勾结,却不愿继续呆在百毒谷?” “为什么?哈哈哈——”司马睿大笑着看着白宁远,忿恨的说,“我本是最有天赋的弟子,可是你来了没几年就将我的光环全部抢了过去!你性格阴晴不定,经常在谷里破坏,但是师傅却对你各种包容。可是我呢?我辛辛苦苦的钻研,却得不到他一句夸奖,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既然他这么不在乎我,我又在乎他做什么?” “你错了!”一声娇呵从人群后传来,大家听到声音,朝两边让开,火凤凰从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火红色的鞭子。 她来到人群前,看着司马睿,说:“爷爷曾经说过,每一个弟子他都在乎。尤其是你,爷爷说,你是他最放心的弟子,从小到大你都将所有事情做到最好,你性子稳,小师兄性子不定,所有以后这药王谷定然要你来带领的。” “师傅他……是这么说的吗?”司马睿有些不信,看着火凤凰,说:“你是他的孙女,你当然要为他说好话!”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必要再跟你编这样的谎话吗?”火凤凰握紧手里的鞭子,说:“也要对你是百分百的放心和信任,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能给他下毒?可怜他的那份心思都喂了狗!” “师傅……”司马睿听到火凤凰的话,悔恨不已,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仰天大笑起来,可是笑了一会儿又变成了痛哭,朝着天上吼了一声:“师傅,徒儿对不起你……” 说完他纵身跳入了地陷里。 “师兄——”白宁远他们赶紧跑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只赶紧他飞扬的头发从手心滑过。 “小师叔,我们要不要下去找找?”一个笛子问。 白宁远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说:“准备驱虫药粉,准备下去。” “是。小师叔。” “不用了。”火凤凰出声阻止。 “小师妹?”白宁远不解的看着火凤凰。 “小姐,他虽然掉下去了,但是也可能没死。” “爷爷说,如果他生死不明的话,不用继续查了。”火凤凰大声的说,“想必,他也是想给他留一线希望吧。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回去……” 崖底的司马睿在昏厥前听到火凤凰的话,苦涩的笑了,闭眼的时候,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很快便有不少毒虫爬了过来……   ☆、第四十一章 变化和疑惑 杜晓璃在四海山庄呆了两天,因为巧竹说最近汴京城里很热闹,想去看看,她便说带着夏鸢她们去城里玩玩。和骆琪还有柳文英说了声,她们坐上马车离开了。 就在杜晓璃的马车驶出四海山庄范围,山庄里一个人影在大门后消失。 “确定已经离开了吗?”一个院子里,骆七爷看着眼前的人。 “主子,属下确实看到定王妃的马车离开了山庄。院子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她们要去城里住两天,大会前夕才回来。”跪在地上那人说。 “那个杜晓璃的音功厉害无比,有她在还真不好动手。上次便是她用音功将地陷里面的毒虫赶走,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找到骆君逸那家伙!”骆七夫人捏着椅子上的扶手说。“现在她走了,我们是不是要动手了?” “再过两天便是大会召开的日子,我们要在这两天动手。”骆七爷说,“与那边的约定是要阻止他们参加,既然活着阻止不了,那死人总可以的。” “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就安排在明晚好了。”骆七爷挥挥手说。 跪在地上那人离开,七夫人看着骆七爷说:“用上次买的冰火两重天?” “嗯,据说冰火两重天现在已经没有再在江湖上出现了,那就只有百毒谷才有。既然要找个替罪羔羊,那便用百毒谷吧,正好可以让其他几支脉去和百毒谷斗,削弱他们的力量。” “老爷所言甚是。” 杜晓璃和夏鸢她们去了汴京城里,先去白天最热闹的街逛,然后去了最好的酒楼吃饭。 “主子,这里好热闹。一点也不输给京城。”巧竹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感慨道。 “这汴京在历史上也一度是京城。只不过前朝立国的时候就将京城搬到了凤凰城。”夏鸢说,“不过这虽然不再是京城了,以前的繁华倒是遗留了下来。” 杜晓璃喝着茶等小二上菜,也顺便欣赏下面的热闹景象。 她记得自己刚刚到京城的时候就被带去参加聚会,当时自己也是这般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看到傅雅兰便觉得她气质不错,不过那时候她没想到后来会成为好朋友,更没想到会成为一家人。 想到傅雅兰,她便想到自己的小侄儿了,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吧,不知道长成什么个可爱模样了。 “现在比以前还是要热闹一些,因为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所以多了不少武林人士。”莺歌她们在这里生活过,那会儿还没这么多带刀的人。 这时候几个人出现在她们视野里。 “主子,是火姑娘和水清仙子她们。”莺歌看着她们说。 “她们也进来了,应该也是来吃饭的吧。”夏鸢看着他们走进这家酒楼,说。 “既然如此,那便去请她们上来一起用餐吧。”杜晓璃吩咐道。 “是,主子。”夏鸢打开门出去了。 火凤凰和水清仙子几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中午高峰期,一进去就看到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掌柜的,给我们来一间包间。”火凤凰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 掌柜的看了一眼银子,有些歉意的说:“真是对不起,客官,现在包间已经没有了。只有二楼大厅还有几个位置,你们看能不能将就一下?” “没包间了?” “是的,因为最近汴京人比较多,我们的生意又比较好,包间都是早早就没有了。”掌柜的解释说。 水清仙子她们走过来,问:“是不是没包间了?” “是的,真是不好意思。”掌柜的拱手说。 “既然如此,我们便在外面将就一下吧。”水清仙子说。 “火姑娘,水清仙子。”夏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朝她们喊道。 “夏鸢,你怎么在这里?”火凤凰看到夏鸢,高兴的说:“晓璃是不是也在这里?” 夏鸢点点头,说:“是的,我们比你们早来一会儿,在楼上有个包间,看到你们来了,主子说请你们一起上去。” “哈,那敢情好。掌柜的,我们就不用招呼了。”火凤凰说着便推着夏鸢上楼去了。 水清仙子她们笑笑,也跟着上楼去了。 火凤凰来到包间,推门就看到杜晓璃倚在窗户边上。 “晓璃你不是去四海山庄了吗?怎么有空到城里来?” “巧竹她们说近日这边很热闹,便来瞅瞅。”杜晓璃说。 “教主。”水清仙子她们也进来,这次除了司琴还有雨阁主雨笑然。 “都坐吧。反正大家都不喜欢那些规规矩矩的。”杜晓璃摆了摆手说。 水清仙子她们笑笑,也都坐了下来。 这时候小二来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看着一屋子的美女,眼睛都快给晃瞎了。 “有什么事吗?”夏鸢不悦的问。 “额,是掌柜的让小的来问,客官们要不要加菜?”小二赶紧找回自己的心神,笑着问。 “我们刚刚已经点了菜了,你们看看想吃什么。”杜晓璃示意把菜单拿过来,小二赶紧将菜单放到了水清仙子她们面前。 水清仙子她们各自点了两道自己想吃的菜,然后小二便拿着菜单下去了。 在等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夏鸢去看了看,回来说是两个人因为争位置打起来。 “江湖人士多了就是这样的。”火凤凰说,“最近这汴京人多了,不管是有门派的还是独行侠,很多都是来了。这冲突自然就多了,大多又是冲动的性子,这样打架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等大会快结束就好了。”水清仙子说。 “对了,你师傅她们到了吗?”杜晓璃想起水月天其他人,问。 “已经到了,本来说想去拜见你,知道你在四海山庄便没有去。”水清仙子说。 “我看这次大会估计应该也就是选新的武林盟主和商议灭神蛇教的事情吧。”火凤凰说,“不过依我看,这盟主多半还是以前的那位,前半部分基本没啥好看的,后面商议灭神蛇教的事情也没兴趣。这武林大会就让他们去开,我们不如去玩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听说现在风景极美,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杜晓璃对大会具体怎么开也没什么兴趣,听到火凤凰的话,说:“好啊。正好趁这个时候好好逛逛江南美景。” “你们呢,要不要一起去?”火凤凰看着水清仙子问。 “这个要回去问问师傅。”水清仙子说,“不过教主要是发话的话,师傅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哈,那我们吃了饭便去找你师傅吧。”火凤凰笑着说。 这时候小二端着菜上来,大家便一边吃一边聊去玩的事情。 午饭后,一群女人先逛了一会儿街,然后才回去了。 这百毒谷和水月天在这里有有自己的别院,于是大家相互告知了地址后,火凤凰先离开了。 杜晓璃跟着水清仙子他们去了别院,和临安的一样,这里的别院一样是外面看起来毫不显眼,但是里面却非常精致,也非常大。 她们去了姬妃霞的房间,杜晓璃顺便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她已经完全康复了。 得知杜晓璃他们要去附近游玩,水清仙子还没说要去,姬妃霞便说让她和司琴一起,保护杜晓璃安全。 “好了,我有事情要和教主商议,你们先出去吧。”姬妃霞对水清仙子说。 “是,师傅。” 杜晓璃也让夏鸢她们到门外去等着。 “姬婆婆,出什么事情了吗?”杜晓璃看到姬妃霞表情凝重,问道。 “教主,我们得到消息,那边派人来了。”姬妃霞说。 “来找你们的麻烦吗?”杜晓璃问。 “应该不是。”姬妃霞说,“消息说他们只派了几个人来,我想,应该是知道了我们找到你的消息,派人来确认吧。毕竟之前说的没有找到教主,水月天就要被解散到其他教派去。”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杜晓璃说。 “我是怕到时候给教主带来麻烦。”姬妃霞说,“而且那边最近动静有点大,之前恨不得立即将我们解散,近来却好像没有人提这个事情了。上面的长老团的人都也都改了口风,甚至有些打压当初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那两个门派。这点让人觉得很奇怪。” “有这样的事情?”杜晓璃也有些诧异,不过随即一笑,说:“这么说来,水月天的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可以这么说。”姬妃霞想到这个,苍老的脸上露出微笑。 “那就好了嘛。”杜晓璃想到自己不用带着水月天的人去和上面的人斗,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不过教主还是要当心一些,怕其他门派的人会派人来伤害你。而且不知道长老团派了哪些人来,会做些什么,还是小心为上。”姬妃霞说。 “说到这个,我倒是比较好奇,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撤销了对水月天的压力。”杜晓璃说。 “我一个朋友给给我说,是大长老突然改了口风,还让其他长老也撤销了对我们的压力。”姬妃霞说。 “那个大长老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杜晓璃惊讶的说。 “大长老武功高强,而且身后有一个雄厚的家族做支持,在我教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大长老的家族就能抵得上几个水月天了。” “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家族?难怪那什么大长老会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杜晓璃撑着下巴,说:“既然他之前和其他长老一样,为什么现在改主意了?不会是明着改主意,实则做什么小动作吧?” “师姐说是因为你。”姬妃霞看着杜晓璃。 “我?” “是的。”姬妃霞感概的说,“师姐说本来他们知道我们有教主的时候,也想过要好好考验一下你的,但是知道你的名字后,上面就突然改了主意,说不用考验了。” 说到这里,姬妃霞看着杜晓璃,问:“教主可是认识他们?” “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怎么会认识他们。”杜晓璃摇摇头说。 说来她认识的人并不算多,将那些人一一过滤一下后,没有发现谁会是那么厉害的人。 “姬婆婆,那大长老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除了历代教主,就只有我师姐被允许去过那边,但是她也没说大长老的名字。另外时候都是他们派人来和我们接触的。”姬妃霞说。 “姬婆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杜晓璃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便先出去了。” “教主,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继位,但是我觉得你也可以了解一下我们水月天的的情况,准备接手教内的事务了。”姬妃霞见杜晓璃一点不关心这个,说道。 “这个教内的情况我会向水清仙子问的,至于教内的事务,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的吧。谁负责什么领域,以后也继续,我没意见,只需要将最后的情况给我说就是了。”杜晓璃说完起身离开了。 教派这里多事情,她才不要管,还是当她的甩手掌柜吧。如果不是姬妃霞说是因为她才化解了水月天的危机,她连这教主的位置都想推了。 姬妃霞看杜晓璃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此淡雅如菊的教主,也不知道是她们的幸还是不幸。 当晚,杜晓璃他们在别院住了下来,也因此错过了四海山庄的大清洗。 午时过后,四海山庄里的人普遍都已经睡了,庄内一片宁静。 骆七爷在自己的书房里,刚刚和自己的部下确定完明日的行动计划,因为孤注一掷,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呵呵,二哥,明天我就能为你报仇了!”想到几年前被杀死的骆二爷,他脸上着淡淡的忧伤,“二哥,你没有得到的东西,弟弟来为你继承。我会得到你没有得到的地位、荣誉,你只要在天上看着就好。” “啵——” 一只飞镖从窗户射进来,骆七爷身子一让,飞镖便射到了后面的书架上。 骆七爷来到窗户边看了一下,除了门口守卫的人,自己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身影。 他将窗户关好,两步来到书架上将飞镖拿下来,取下上面的字条。确定是熟悉的字体,他看完后将灯罩取下来,然后将字体放上去烧掉。 随后他转身去了书架后面的内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袭夜行衣。 一刻钟后,四海山庄外十里地一处山顶。 “这么晚了又将我叫出来做什么?”骆七爷看着早已等在山顶的人,不悦的问。 “你要违背主人的命令向四海山庄动手?”对方也是一袭夜行衣,黑巾遮面,声音是用内力改变了声线的。 骆七爷对对方改变声线已经习惯,听到他的话,说:“我这也不是违背你家主子的意思,神蛇教要的不过是我阻止骆云峰参加武林大会而已,至于怎么做,我应该还是有权利自己决定吧。” “留着四海山庄自由我家主子的打算,你这样擅自决定,就不怕我家主子生气?” 骆七爷冷哼两声,说:“你们五毒教也不过是神蛇教发展的一部分而已,我虽然是在和你们合作,可是我真正合作的对象是神蛇教不是你们!你家主人生气不生气,我还没看在眼里。” “哼,骆七爷,你这话说的好生放肆!”对方似乎有些生气,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骆七爷说,“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将骆君逸那小子抓出去了,你们说会藏的好好的,可是不过一天时间就被人找到了,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实力强,能帮助我杀了骆云峰。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们了,我要自己动手!等过了明天我就会是四海山庄的庄主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四海山庄的事情就不劳他操心了!” 骆七爷说完便转变转身离开,可是后面传来的声音让他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老七,你让我去给谁说?” 骆云峰的声音! 骆七爷转过身去,看到那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面巾,募得瞪大了眼睛。 刚刚和他说话的人竟然是骆云峰! “老七,没想到你真的和神蛇教的人勾结!”骆云峰看着骆七爷,愤怒、失望、痛心交织着。 “哼,没想到你居然设计我!”骆七爷很快明白,今晚根本就不是五毒教的人约自己出来的,而是他们设计自己说出实话而已。 “七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骆老四从后面出来,骆七爷转身看去,发现山庄的重要人物全部都在。 现在他已经成了瓮中捉鳖了!听到自己刚刚的话,他不认为骆云峰还会放过自己。 他拿出一只信号弹,想要叫自己的人来救自己。 “你别费心思了,从你离开山庄的时候,你的人便被我们控制住了!”骆琪看着骆七爷想求救,冷冷的说。 他们所在的山峰到山庄都是平原,虽然看不清山庄的情景,但是原本已经融入夜色的山庄此时已经灯火通明,表明骆琪说的都是真的。 他将手里的信号弹朝骆琪他们扔去,然后朝他们中间的空隙跑去,想要逃走,可是还没出包围圈,便被骆云峰一掌打到了地上。 其他人顺势围了上来,将他所有的路全部堵上了…… 杜晓璃第二日去找了韩冥熠,告诉他自己要去和火凤凰她们玩两天,不参加武林大会了。 韩冥熠知道杜晓璃对这些都没兴趣,拉过他的手,说:“那你去好好玩吧,我想这次大会后,他们会商议出联合对付神蛇教的方案来。朝廷这次也会和他们一起合作,所以我不能陪你,你们玩的开心点,可能过不久我们就要回京城,到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江南了。” “嗯,我会的,嘿嘿。”杜晓璃摇着韩冥熠的手,发现最近好像都没好好和他说话了。 “最近都没好好陪你,等忙完神蛇教的事情,我们好好游玩一番。”韩冥熠和杜晓璃一样的想法,觉得自己最近都没好好陪她,有些愧疚。 “神蛇教的人敢惹上我家人,杀那么多无辜百姓,你将他们铲除了我就高兴了。至于你说的陪我好好游玩,我觉得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也不奢望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杜晓璃说。 “为什么不可能?”韩冥熠坐下,拉过杜晓璃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揽着她的腰。 “你身为凤鸣国的王爷,你又手握重权,现在正是国家发展的时候,你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游玩。你刚刚也说,结束了这边的事情,估计要很快回京城,我想应该是那边也有事情等着你回去处理吧。”杜晓璃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韩冥熠说,“皇上前两天是有旨意传来,让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便回去商议。” “嗯,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我都想爹他们了。”杜晓璃说,“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长的多可爱了!” “你要是想他们,那你这几天先玩,等武林大会结束,将和他们合作对付神蛇教的事情处理好,我们便回去。”韩冥熠说。 “可是你要是回去了,后期事情怎么处理?。”杜晓璃说。 “交给冥远。”韩冥熠说,“他怎么也是皇室成员,不能一直放纵他玩下去,也该派些事情给他做。加之他又经常在江湖上跑,有时候处理事情比我们去做还要好些。” “嗯。”杜晓璃点点头,说,“只可惜了他和凤凰的婚事。” “能在一起,即便是经历重重磨难,最后依然会在一起。”韩冥熠说,“他们的事情,只有看他们的缘分了。” “我明白。” “对了,四海山庄昨晚大清洗了。”韩冥熠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说。 “这么快?”杜晓璃有些诧异,这才过去两天时间,就大清洗了? “只是将骆老七和山庄里的势力剔除了,外面的还没完全接手。”韩冥熠说,“其实我想他们对骆老七也是早有计划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将他的势力控制了。” “毕竟是三大势力之一,能力不容小觑。”杜晓璃说。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杜晓璃从韩冥熠身上站起来,说:“说。” “主子,火姑娘她们已经过来了。”夏鸢在门外说。 “冥熠,我先走了。这几天不要想我。”杜晓璃说完搂着韩冥熠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正当她准备放开韩冥熠出去的时候,被他一下子拉回来,她顺势倒在他怀里。 “怎么能你占了我便宜就离开呢。”韩冥熠说着俯身吻了下来,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流连。 长长的吻结束,杜晓璃瞪着韩冥熠,嗔怒道:“唇肯定红肿了,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 “这有什么关系!”韩冥熠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说:“我们是夫妻,而且你这样更漂亮。” “哼哼。”杜晓璃站起来,看到韩冥熠得意的样子,双手捧着他的脸,俯身在他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后才满意的放开他,转身出去了。 韩冥熠摸着自己的唇,失笑道:“这丫头……还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杜晓璃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已经等了两辆马车,火凤凰拉开窗帘,说:“晓璃,你快上来,我们要出发了。” 杜晓璃上了马车,夏鸢她们拿着简单的行礼上了第二辆马车,听到马车里出发的命令,车夫将手里鞭子一甩,马车便快速缓缓跑了起来。 就在他们马车离开不久,两个人在街角出现,看到他们离开,两人也快速离开了。 当马车驶出汴京城后不久,两拨人也从城里出发,沿着他们刚刚驶过的路线追了过去。 马车里,杜晓璃和火凤凰她们聊着这一路的行程,根本没发现后面已经多了恼人的尾巴。   ☆、第四十二章 刺杀! “呐,这是我昨天弄出来的,你们看看。”火凤凰将几张纸递给杜晓璃和水清仙子她们。 两人接过纸看了看,发现上面说的都是一些景点以及当地游玩方式,在杜晓璃看来,这就是前世的旅游攻略嘛。 “才短短一日,你居然弄了这么多!”水清仙子原本就是奉命保护杜晓璃的,所以去哪儿都无所谓,所以并没有花心思去弄这个。 “我这还有呢!”火凤凰将另外一张纸递给他们,说:“这些都是我昨天回去后让谷里的人去找当地人打听的。这个是我计划的这次咱们游玩的路线。” 杜晓璃和水清仙子凑过去看了一下,说:“你将后面的时间都安排好了啊!按照这个,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东郊的那个翠湖了?” “是啊!”火凤凰难得心情不错,笑着说:“这个湖我听人说,风景可美了,平日里不少文人骚客都会去那里吟诗颂词什么的。我虽然对那些诗词不感兴趣,但是对那儿的美景可是好心动呢!” “既然你都计划好了,我们便按你计划的路线去吧。”杜晓璃将攻略还给火凤凰,笑着说。 “好,我一定带你们好好的玩几天。”火凤凰笑着说,“百毒谷虽然离这里不远,但是我以前很少出来。虽然这两年跟着冥远……闲王殿下去了不少地方,但是都没有好好欣赏过各处的美景呢!” “既然你有兴趣,我们也陪你便是了。”杜晓璃说,“正好我也想好好看看江南的美景,不然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 “教主要回去京城了吗?”水清仙子问。 “应该过几天就回去了吧。”杜晓璃说,“不过可能还是会等武林大会结束了才走。” “这神蛇教的人真讨厌,如果不是他们引诱睿师兄的话,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爷爷也就不会有当初那一劫。到现在爷爷还有些伤心呢!” “神蛇教联合中原教派做了不少坏事,我想这次整个江湖联合起来,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水清仙子说。 “这种毒瘤,早点拔出了早点安生。”火凤凰说,“要是让我遇到了,我一定用我们百毒谷的毒药好好招待他们!” “那你怎么不去参加武林大会?”杜晓璃看火凤凰义愤填膺的样子,问道。 “我这不是不想碰到他嘛。”火凤凰耸耸肩,说,“我听说他要和定王一起去,我就不想去了。” “自古情字伤人。”水清仙子说。 “好啦,不说这个了。”火凤凰说,“我们还是说说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从这里一直向东南走,都是好看好玩的,还有好吃的……” 马车行驶了小半日,她们便到了翠湖,正如名字那般,这湖在她们面前呈现出一幅翠绿色,像一面镜子躺在地上,湖岸边种了不少垂柳,风一吹,柳枝便迎风摆动。湖中心还有一大一小两座小岛。 他们到的地方正好有一座走廊伸到湖里,三三两两的人正在走廊上游玩。 “哇,这里的景色确实好美啊!”火凤凰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叫道。 “凤凰,你先上来,我们去前面找个客栈住下再过来玩也不迟。”杜晓璃看到火凤凰急切的跑下马车,说道。 “好。”火凤凰坐到马车上,并不进去,说:“走。” 车夫见火凤凰跟自己坐在一起,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听话的驾着马车去了更前面一点的小镇。 马车在一座客栈停下,杜晓璃她们一行人下车,立即将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不乏几道猥琐目光。 火凤凰被那几个流氓看得有些不舒服,朝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将你们的眼睛毒瞎了去!” 兴许是火凤凰那身打扮一看便是江湖人士,又或者是她的样子有些凶狠,那几个混混被她一下,一溜烟的跑了。 “行了,我们进去吧!”杜晓璃拉了拉火凤凰,几人进了屋子里去。 “客官,吃饭还是住店?”一位小二上来,谄媚的笑着问。 “我们要住店,不过现在先吃午饭。”火凤凰说,“好嘞,请问要几间房?” “七间上房。”火凤凰说。 “哎哟,客官,对不住了啊,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上房了。”小二歉意的说。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房间?”杜晓璃问。 “三件上房,一般的房间倒是很多。”小二说。 “你们这里的生意挺好的嘛。”巧竹没想到上房居然只剩下三间,有些惊讶。 “其实我们这里平时也没这么多人住店的。”小二笑着说,“因为我们这里离汴京城并不远,所以那些游客一般都是早上来,下午就回去了。不过昨日来了好几位客人,将我们客栈上房都包下了。好在之前有三位今天早上刚刚退了房,才余了三间出来。不过不是我吹牛啊,我们这里一般的房间一样非常干净整洁,而且都是靠湖边,那景色自然不用说的。” “那便三间上房,四间其他房间吧。”水清仙子说。 “好嘞,三间上房,四间普通房。”小二高声喊道。 另外一位小二拿了钥匙过来,说:“各位客官,请跟我来。” 杜晓璃她们上楼,她和火凤凰还有水清仙子住了那三间上房。在她进房间的时候,听到隔壁屋子正好开门,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发现一位美丽的夫人从里面出来。 那夫人在杜晓璃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脸,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这里的上房装潢也并不是特别奢华,想比城里的客栈要简单的多,但是因为是在景点附近,站在窗前就能看到湖景,所以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随后几人下了楼,点了午餐,吃完后一行人便出门游湖去了。 就在她们出门的时候,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现在楼上走廊,看着杜晓璃她们的背影。 “真的是她吗?”男子问。 “是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她。”住在杜晓璃旁边那夫人有些激动的说。 “没想到我们刚到这里就遇到她了……” 杜晓璃他们按照小二的建议,去租了一条船,决定自己划着船去领略湖的美景。 此时湖上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小船在湖面荡漾,除了他们的小船外,另外还有一些大船停在湖边。 “今天天气真好,看着这里的景色也好美。”夏鸢说。 “确实不错,宁静的湖面让人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杜晓璃说。 “这样的美景怎么能没有音乐?你们谁来一首曲子吧?”火凤凰自己划着浆,不时伸手到湖里去感受水的清凉。 “水清仙子,我知道你对音律及其熟悉,要不我先哼一首歌,然后你来伴奏怎么样?”杜晓璃说。 “教主是要考我吗?”水清仙子微笑着说,“那我试试吧。” 杜晓璃唱了那首乌龙闯情关里面的那首《太多》。 将爱情肆无忌惮的挥霍 心都碎了还要计较些什么 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让你带走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 爱是犯了软弱陈旧的差错 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为了爱情我也背叛了所有 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再畏畏缩缩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别再问我难过时候怎么过 或许会好好的活或许会消失无终 你在乎什么 一遍唱完,第二遍的时候水清仙子的笛声已经响了起来。 “真好听。”火凤凰听杜晓璃唱完,笑着说,“这曲子真适合我,晓璃,你教我唱吧。” “好。”杜晓璃又将曲子唱了几遍。 因为歌词比较短,又比较贴切她的心情,不一会儿,火凤凰便将曲子掌握住了。 小船在湖里慢慢的摇,她们一边唱歌,一边划船,不知不觉中她们离开了浅水区,到了无人的深水区。 “好累。”火凤凰锤了锤自己的手臂说。 杜晓璃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买豆腐,这撑船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啊!” “我以前见那些船夫轻轻松松的就将船划起来了,还以为很容易呢!”火凤凰说。 “既然都累了,我们便将船听到湖边,让船家自己过来把船划回去吧。”水清仙子说。 “好。” 于是几人合力将船划到岸边,然后让巧竹去叫船家。 “巧竹,我有些冷了,你回去给我拿一件披风过来,然后在去找船家过来吧。”杜晓璃突然开口说。 “好的主子。”巧竹点点头,朝着他们下榻的那家客栈走去。 “主子。”夏鸢和莺歌见巧竹离开,迅速来到杜晓璃身边。 水清仙子和司琴也来到杜晓璃身边,还将自己的乐器拿了出来。 巧竹内力不高,并不知道有了高深内功的杜晓璃是根本不会觉得冷的,那让她回客栈再去找船家,明显是在支开她。 杜晓璃拿出插在腰间的凤凰笛,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说:“既然来了,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呢?” “哈哈哈,好生明锐的小丫头,居然发现我们的存在了。”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位白衣中年男子大笑着落在了杜晓璃他们前面的一棵柳树上。 柳枝很纤细,可是他站在上面却没有将柳枝压断! “呼——”另外一黑裙中年女子也从远处飞来,落到湖边凉亭上面。 “你就是杜晓璃?”女子双眸凛冽的看着杜晓璃,似乎在怀疑得到的消息。 总教那边就因为这个小娃娃,所以撤销了对水月天的制裁? 杜晓璃并没有被对方的眼神吓到,反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拦路狗?” “教主,他们是曼陀教的黑白护法。”水清仙子说。 “曼陀教?就是那个一个门派,老是和我们水月天最对的那个教派?”杜晓璃说。 “是的。” “我听说这曼陀教是在其他国家吧?这护法不远万里来对付我了啊,还真是三生有幸呢!”杜晓璃微笑着说。 “定王妃,你要是放弃做水月天的教主,我们今日便放过你一次。”白护法笑意盈盈的说。 “哼,要么答应,要么死!”黑护法冷冷的说。 “这可难办了!”杜晓璃说,“既然是一门同宗,那你们也该知道这凤凰笛一日在我这里,我就一日是水月天的教主。所以这放弃教主之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呢,我又不想死,所以真是头疼呢!” “哼,虽然我们不想和凤鸣国皇室扯上关系的,可是如果你执意要蹚水月天这浑水的话,我们也不会放过你!”黑护法说。 “你们曼陀教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水月天没人不成!”水清仙子出声道。 “哈哈,你们水月天现在有什么人?除了姬妃霞那两个老东西,你们水月天还有能拿得出声的人吗?”白护法大笑道,“就算你是水月天仙子级别的,也不过到了才到了音攻第四层而已,其他的人更是不堪一击。” “哼,音攻教派有我们曼陀教一教便可,你们水月天要么解散,要么臣服,不要以为有了一个教主就能有生机。”黑护法冷声说。 “没想到总教会因为你们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做教主就撤销对你们的要求,不过如果将她杀了,没有了教主,看你们还能怎么办!”白护法接话。 杜晓璃笑着看两人一唱一和,他们话语里的轻蔑她不是听不出来,可是他们越是看不起她,对她们现在的困境来说越好。 因为这两人一出现,她便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这两人都是高手,内力都及其雄厚! 只是这音攻有它的特殊性,它对人的影响不仅仅是看内力,还看音攻的掌握程度。 “想要杀教主,先从我们尸体上踩过去!”水清仙子和司琴站到杜晓璃前面,将她护了起来。 “水清仙子,你不过刚刚跨进四层,也敢和我们叫嚣?真的是不怕死呢!”黑护法冷笑道。 “他们的音攻很厉害?”杜晓璃问。 “他们虽然看似不老,其实都是年过五旬的老不死了!”司琴说,“等我们你们这个年纪,未必达不到你们现在的高度!” “放肆!”白护法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了,收敛了笑容,朝着司琴大喝一声,那声音注入了音攻,让她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 “不自量力的东西!”黑护法也用同样的方式朝司琴攻去,却被水清仙子运功打散。 “哎呀,音攻还能这么用!”杜晓璃没想到他们只是用说话的声音就能将司琴伤成这个样子。她不着痕迹的来到司琴和水清仙子前面,看着白护法,说:“仅凭说话声就能伤人,看来你们的对音攻的掌握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知道就识相一点。”黑护法说。 “可是司琴说的对,你们能这样,不过是因为你们年龄大了,研究的时间多了而已。并不能说明你们比我们厉害,等我们到你们这个年纪,恐怕能甩你们几条街!”杜晓璃说,“其实要我说,你们都一把年纪的了,还到处跑来跑起,原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如今却要客死他乡,可悲复可怜啊!” “好狂妄的小丫头!”白护法说。 “你们还想活到我们这个年纪?”黑护法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修长的指甲上面贴了指甲花,看上去妖艳无比,“难道你们不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吗?” “是吗,这是谁的忌日还说不定吧!”杜晓璃笑着说,“黑衣配花指甲,一看便是外表冷漠,内心风骚的老女人!” “你找死!”黑护法被杜晓璃*裸的讽刺,火气骤然上升,手一挥,猛烈的罡风便朝杜晓璃打去。 “主子小心!”夏鸢和莺歌同时运掌,勉强将她随手发出的攻击化解。 远处的阁楼上,一直关注这里动静的几人都握紧了拳头。 “爹,让我们过去吧。”杜晓璃房间隔壁的妇人说。 “等会。”一位老者缓缓开口。 “那黑白护法居然敢对她下手,真是活腻了!”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盯着黑白护法,那眼神仿佛想将他们直接杀死一般。 “这曼陀教真是大胆,居然敢违背总教那边的意思!”一位年纪和白宁远相仿的男子握紧手里的折扇,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爷爷,黑白护法在江湖成名已久,传闻在好久之前就都达到音攻五层,实力非同一般,只怕她们几个女子应付不过来啊!”另外一个年纪小些的男子焦急的说。 “等着,谁都不许去。”老者只是重复自己的意思。 其他人想出去,但是碍于老者的威慑,只能呆在屋里继续看那边的情况。“ 而这边,杜晓璃将夏鸢和莺歌往身后一拉,说:”你们在后面保护司琴。“然后抬头看着黑护法,说: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的是事实了!” “哈哈,这性子我喜欢!”白护法说,“要不你到我曼陀教来吧,我收你做弟子!有了我的指导,想必你在水清仙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定能比她更厉害!” “想做我师傅?你够资格吗?”杜晓璃嗤笑一声,根本没将他抛出的橄榄枝放在眼里,“说到师傅,我想知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大师傅是谁吧?” “是谁?” “药王胡一涧。”杜晓璃说,“我想知道,如果我师傅知道你们杀了我,药王谷和曼陀教对抗起来会如何?” “你是药王的徒弟?!”两人似乎对这合格消息很惊讶,他们在北齐国虽然听说过胡一涧的名声,也知道药王谷在江湖上的地位,但是却不知道杜晓璃是药王的徒弟。 “哼,将你们都杀了,尸体都毁了,谁还知道是我们做的?”黑护法看着杜晓璃,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说:“正好我想做个人皮面具,我看你这长相不错,皮也光滑,如果拿来做人皮面具的话,效果肯定很好!” “巧了,我最近也想做个面鼓,太薄了怕做出来的不经用,像你这样的皮,我估摸着做出来后肯定很耐用,而且一定会很结实,不容易打破!”杜晓璃说。 “噗——”夏鸢他们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这是在骂人家皮肤不好外加脸皮厚啊! 阁楼里的人也被杜晓璃的话逗乐了,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杜晓璃朝自己住的客栈望了一眼,发现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三楼房间。 她一早就发现那里有人朝这里看着,但是没有出来,应该不是曼陀教的同伙。不然巧竹就危险了。 “伶牙俐齿的人一向不讨喜!”黑护法说,“本来看在你王妃的身上,才和你说这么多,既然你不愿意放弃,那边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将你们全部剁了扔湖里喂鱼!” 说完,她将自己的琴从身后拿出来,白护法也将自己的长箫拿在了手里。 “教主,司琴麻烦你照顾一下了!”水清仙子离开司琴身边,站到前面说。 “你又不说他们的对手,出来做什么。”杜晓璃说,“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自然由我来会会他们!你照顾好其他几人就好了!” “哈哈哈,你一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还想和我们两个斗?”白护法说,“师妹,他们就交给你了!” “好!”黑护法应道,然后一手抱着琴,一手在琴弦上抚摸着,看着杜晓璃毫无畏惧的样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手指在一根弦上一弹,一道音波便朝杜晓璃攻来。 杜晓璃将凤凰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轻轻松松便将这一杀招化解了。 黑护法有些惊讶,没想到杜晓璃居然还有两下子,随即又拨了几下琴弦,不过也都被杜晓璃一一化解。 “这样下去太慢了,我们直接开始吧!”杜晓璃说着身子往后一飞,落到了他们对面的一棵柳树上,和黑白护法形成三角形状。 “你们到一边去!”杜晓璃对夏鸢他们说。 水清仙子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被夏鸢和莺歌拉到了远处站着。 杜晓璃将笛子放在唇边吹起来,笛音飘散开去,让整个翠湖的人都听到了。 “这、这是……”阁楼里原本还为杜晓璃担忧的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第四十三章 白家人 因为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杜晓璃也没用尽全力,不过即便是用了和水清仙子差不多的实力,也一样让对方惊讶不已。 一个十几岁半路出家的小丫头,居然和水清仙子从小开始练习的实力相当。 可是如果知道杜晓璃真正的实力后,只怕两人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黑护法听到杜晓璃开始吹凤凰笛,短暂惊讶后,她也开始朝杜晓璃拨动琴弦。 以为杜晓璃不过是这样的实力,所以黑护法也没用尽全力,即便如此,两人音攻引起周围气流急速流动,让湖边铺的小石头都飞了起来,柳树枝条在空中胡乱飞舞。 白护法看了两人的战斗,觉得自己的师妹肯定是在逗杜晓璃玩,看到站在一边的水清仙子她们,将手里的长箫收起来,朝他们飞身攻去。 “你们退后!”水清仙子看到白护法攻来,急忙吹起手里的笛子,发出两个单音朝他的脸攻去。 她的内力比他差远了,不能直接接下他这一掌,但是她知道这家伙极度自恋又爱美,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脸破相的。 果然,白护法看到音波朝自己的脸飞来,身子往后翻转,避开了音波的攻击,随即他又往后飞,回到了刚刚那棵柳树上。 “想要毁我的容,不可饶恕!”白护法生气的说,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沉的气息,他将长箫拿出来,瞥了夏鸢她们一眼,眼神传递的压力让她们一瞬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杜晓璃余光看到这边的情景,继续吹笛和黑护法周旋,脚在柳枝上轻轻一踩,人便朝着夏鸢她们飞去,轻盈的落在她们前面,十指翻动,在她们面前筑起一层防护,将黑白护法的攻击都挡在了外面。 “居然接下了我俩合力的一击。”黑白护法都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两个老家伙和在一起也不过如此。”杜晓璃放下笛子,轻蔑的看了两人一眼。 “看来这风吹雪的厉害远比我们想象。”白护法说,“不过刚刚我俩都没有用尽全力,现在和不会让着你了!” “正好我刚刚也是在逗你们玩,姑奶奶现在也要用心跟你们比了!”杜晓璃一句话气得两人吐血。 她刚刚是在逗他们玩?! “我喜欢狂妄的人,但是太过狂妄可就不好了,注定要早夭!”白护法说,“师妹,还是别玩了,早点解决了早点回去,万一被人发现,到时候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自有主张!”黑护法说完,再次朝杜晓璃拨动琴弦。 可是杜晓璃好像真的在逗黑护法一样,黑护法一点一点提高自己的力量,她也一点一点的提高,黑护法加快拨动琴弦的速度,杜晓璃也加快手指的动作,生生将黑护法压了一点! 而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都将攻击提高到了音攻五层! “第五层!”白护法看着杜晓璃,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黑护法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功力都注入进去了,脸色甚至都变得有些苍白,可是杜晓璃依然是刚刚那样子。 裙摆飞舞,长发飘飘,她只是在漩涡中淡然的吹着就的笛子,一点压力都没有! “没想到你的实力这么强,那我们也不用顾忌江湖道义。”说完,白护法将长箫缓缓吹起。 与其他战斗不一样,既然他要和黑护法一起,就必须先慢慢插入进去,如果太过直接,不但不能帮助她,还可能反过来伤害到她。 “卧槽,那两个老东西居然敢联合起来欺负人!爷爷,不能再等了!我要去帮她!”客栈楼阁里观战的人看到他们居然合力对方杜晓璃,年纪稍长的青年说完便从窗户飞了出去。 “我也去!”另外一个青年也紧跟着离开。 “爹……”妇人也焦急的看着老者,看老者依然不说话,也不管他的意见,直接跟着飞出去了。 “五姐……”中年男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想要叫住他们,可是一个人都没理他。 “随他们去吧,反正去了也是白去。”老者淡淡的说。虽然他依然是刚刚那样坐着,但是身上的气息不如之前那般冷傲,欣喜之情流露无遗。 “他们也是太担心了,那黑白护法明显不是她的对手。”中年男子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功夫竟然如此厉害。放眼江湖,也没几个她的对手吧。” “不错……”老者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两个老家伙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人,真是可恶!”最先离开的青年直接朝杜晓璃他们飞来,嘴里吼道。 三人也飞了过来,因为音攻范围太大,杜晓璃她们对战的又激烈,他们只好落到稍远处。 不过因为他们,杜晓璃和他们都慢慢停了下来。不过黑白护法是因为想借此休息一下,而杜晓璃则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 在阁楼里看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过来了。 她之前还在好奇这些人是谁,还担心是曼陀教的同伙,现在看来,似乎不像。 “你没事吧?”夫人看看他们停下来,飞身落到杜晓璃身边,关切的问。 杜晓璃觉得这女的有些面熟,可是自己以前也没见过她。而且她一来就关心自己,这是个什么意思? “哼,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死不要脸,居然联合起来欺负她,今天就让小爷来会会你们!”说完,那男子就朝黑护法飞了过去。 “姑奶奶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呢!”火凤凰拿出别在腰间的鞭子,朝着白护法攻去。 “凤凰回来!”杜晓璃看到火凤凰飞去,赶紧追了过去。 白护法虽然刚刚有些疲惫,但是内力还没耗尽,火凤凰攻来的时候,左手抓住她的鞭子,右手提气朝她一掌劈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杜晓璃一把拉过火凤凰,一掌迎了上去,直接将对方打的连续两个后空翻,落到地上。 虽然接住了他那一掌,但是对方毕竟比她多吃了几十年的米,内力也不是盖的,杜晓璃拉着火凤凰退了回来,在地上后退了两步。 而那男子也被黑护法一掌给打了回来。 “你们曼陀教居然敢违抗总教的命令。”那妇人看着黑白护法,厉声呵斥道。 黑白护法对望一眼,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们是曼陀教的人,而且听那意思,似乎是总教那边来的。 “走。”白护法朝黑护法说,两人虽然不甘心,却只能先放弃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杜晓璃看到两人离开,放开火凤凰,身子一跃便来到刚刚的凉亭上,开始吹奏起笛子来。 已经转身逃跑的两人感觉到后面逼近的攻击,都转身接招。可是这次杜晓璃用了自己全部的功力,音攻六层,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更何况之前已经耗费他们不少精力了。 两人双双被音波打飞,重重落在地上。 “音攻……六层……唔——”白护法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杜晓璃。 “怎么会,她才十几岁,怎么可能到到第六层……”黑护法像是看妖精一样看着杜晓璃。 不说她现在才十几岁,就算是整个江湖,也没有人到达这个高度。 水清仙子他们也是呆住了,上次见到动手才是第五层,现在就已经到第六层了,她这是什么速度! 客栈阁楼里的人也是呆住了,老者再也按捺不住,纵身飞了出来,落到湖边。 刚刚那三人看到老者,喊道:“爹。” “爷爷。” 杜晓璃看了他们一眼,抓住飞舞的柳枝,摘下两片柳叶,朝黑白护法扔去,柔软的叶子变得锋利无比,朝着还在惊讶的两人飞去。 “噗——” 柳叶擦过他们的脖子,结束了两人嚣张的一生。 “你将他们杀了?!”刚刚出手的男子朝杜晓璃喊道。 杜晓璃飞身而下,落到火凤凰身边,看了他一眼,说:“他们想杀我,自然要有留下性命的觉悟!” “我不是说你啦,我是说,你都不给我留一个,刚刚他们可是伤了小爷我呢!”男子说。 杜晓璃不理他们,来到司琴身边,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说:“看来我们暂时不能继续玩了,她伤的有点重,需要调理几天。” “教主,我没事。”司琴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先回客栈,我给你开两幅药吃。”杜晓璃起身,说:“夏鸢,将这里收拾了,这么美的风景,可不能留下什么脏东西。” “是,主子。” 夏鸢来到黑白护法身边,拿出一个瓶子,滴了几滴药水,两人的尸体便慢慢化成了一滩血水,然后她来到湖边,朝湖里攻击了一下,然后长袖一舞,刚刚溅出的水边被引到了岸上,正好将那两摊血水冲刷了一遍,慢慢融进了石路的缝隙里。 “刚刚多谢关心。”杜晓璃看着那妇人,礼貌的说。 “晓璃,你真厉害!”妇人看着杜晓璃,倍感欣慰的说。 “嗯?” 杜晓璃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正想问她是谁,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正是白宁远和北风二人。 “晓璃,你没事吧?刚刚出什么事了?”白宁远来到杜晓璃身边,急切的问。 “你们怎么在这里?”杜晓璃看着白宁远,这家伙不是跟踪她们吧? “我和北风正正好追着几个神蛇教的人到附近,突然听到有笛子的声音,想到你们到这里来玩了,猜到应该是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急忙赶了过来。”白宁远有些气喘吁吁的说。 “这么慢?我都把人收拾完了。”杜晓璃说。 “哪里慢了,我们追着人过来,听到笛声就赶过来了,中间大气儿都没喘一下的,不信你问北风。”白宁远指了一下北风。 北风此时却来到老者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说:“老爷子。” 白宁远这才注意到老者几人,睁大眼睛喊道:“爷爷,爹,五姑姑,你们怎么来了?” “你小子居然这么久才发现我们,是不是出去玩流了了?”那妇人笑着打趣道。 杜晓璃听到白宁远那家伙叫爷爷,心里咯噔一声,转身看着老者,拉了拉白宁远的衣服,说:“诶,你刚刚叫他爷爷?” “对啊,他就是你外公。这是你五姨,这是我爹,你小舅舅。”白宁远说,“至于那两个家伙,都是你表哥了。” “你们一早就认出我来了?”杜晓璃想到他们刚刚飞出来帮自己,关心的问自己有没有事,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看到你就认出来了。”白素娥走过来,看着杜晓璃,说:“你和你娘年轻时候那么像,就算之前没得到你的消息,在人海相遇我们也会认出你来的。” 杜晓璃看着来了后就没说话的白启元,问:“就是你把我娘赶出去的?” 杜晓璃这话一出,刚刚还有些欢喜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白素娥笑了笑,说:“晓璃,当年的事情现在理也理不清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外公。” 杜晓璃看了白素娥一眼,说:“你们是一起的,自然会这么说了。我可是记得我娘当初有娘家不能回、想家落泪时候的样子。” “表妹——”白宁鹏,刚刚受伤的男子,听到杜晓璃话里的埋怨,无奈的喊了她一声。 杜晓璃虽然想过很多次和母亲的娘家人见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我要带我的人回去治疗,就不陪你们了。”杜晓璃说完,拉着火凤凰越过白启元他们离开了。 夏鸢和水清仙子她们朝白启元颔首行礼后也扶着司琴离开了。 “表妹——”白宁亭看着杜晓璃真的离开,喊了一声,可是杜晓璃连个正面都欠奉。 “看来这孩子还在怪我们。”白素娥叹了口气说。 “我想小妹当年肯定吃了不少苦。被人陷害,带着孩子隐居在农村,拉扯大两个孩子。她去世的时候晓璃已经七岁了,对小妹辛苦肯定也明白,所以才会有埋怨吧。”白斌说。 白宁远看到白启元脸上的黯淡,说:“爷爷,晓璃她其实一直在盼着和你们见面的,现在肯能是有些惊讶,所以才会这样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白启元什么也没说,只是沿着湖边往客栈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赶紧跟上,看到杜晓璃他们走在前面,跟着她一起回了客栈。 杜晓璃回到客栈,问了一下巧竹的下落。想着这丫头就算刚开始把她支开了,她听到动静也该赶过去了。 “主子,呜呜,你可算回来了!”巧竹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抱住杜晓璃。 “怎么了?”杜晓璃问。 “主子,我看到你跟那些人打架都吓死了,可是却被人给定住了,不能过去。还好你们都平安无事……”巧竹哭诉道。 原来她到客栈给杜晓璃那披风的时候,看到白启元他们正在看杜晓璃那边的情况,看到有人和杜晓璃对持,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却被屋子里的白宁亭一道空指打来,将她定在了原地,直到刚刚她才能动了,没想到一下来就看到杜晓璃他们回来了。 “好了,我没事了。司琴受伤了,我要给她治疗。”杜晓璃说。 她们来到司琴的房间,杜晓璃再给她把了把脉,然后写了一张药方,让夏鸢去镇上的药店抓药。 “晓璃,那些人真的是你的外公他们啊?”火凤凰坐在杜晓璃面前,看她忙完了,才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杜晓璃说。 白宁远都叫爷爷和爹了,这总不至于乱认。而且她之前感觉白素娥比较面熟,现在想来那是因为她和和苏素心有些像,只不过当时不知道那两个老家伙的实力,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一时也就没想起来。 “那你怎么打算?”水清仙子瞥了一眼门,白宁远那家伙带着自己两个兄弟在门口等着杜晓璃出去呢。 “不知道,觉得出现的有些突然。我娘想了他们一辈子,可想到我娘曾经受的苦,我还是会埋怨他们。”杜晓璃叹了叹气,趴在桌子上。 “其实你站在你娘的角度想想就好了。”火凤凰说,“我除了爷爷一个亲人都没有,看到你有好多亲人觉得好羡慕。虽然他们可能曾经犯了错,但是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对啊,再怎样你的身体里都留着老爷子的血。”水清仙子也说。 “唉,再看吧。”杜晓璃说,“不过现在不能出去玩了,凤凰你有什么打算?” “不能去其他地方就在这里继续呆着呗,反正这几天你们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火凤凰说。 “那我们在这里住两天,看看司琴的情况再说吧。”杜晓璃说。 “好。” “那我先回屋去。”杜晓璃起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要是哥哥在这里就好了,还可以问问他的意思。 开门,看到三张欠打的笑脸,接着是异口同声可怜兮兮的语气。 “表妹——” 杜晓璃被他们三这样一弄,心里好笑,不过还是拉着脸,说:“到我房间来说吧。” 说完,她转身上楼,白宁远三人喜出望外的跟了上去。 她这态度,说明她已经不生气了,也已经接纳他们了……   ☆、第四十四章 释怀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房间,径直走到窗户前,转身看着尾随而来的三人。 “表妹,荣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你白宁亭表哥,大你五岁。”白宁亭说。 “我是白宁鹏,大你七岁。”白宁鹏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有些隐隐作痛。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杜晓璃看着白宁鹏他们问。 “因为爷爷说要来看看你们兄妹俩,然后我们就跟着过来了。”白宁亭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们就想看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表妹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三头六臂嘿嘿。” “看到了?我可长了三头六臂?” “没有没有,表妹美若天仙,哪里是三头六臂的妖怪!”白宁亭赶紧摆手说。 “晓璃,那个,老爷子其实还是很在乎你们的,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了。”白宁远说,“我虽然一早就猜到了可能会有人过来,但是也只是以为是这些家伙而已。” “对啊,爷爷一直都说,对不起你们兄妹,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固执的话,你们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白宁亭附和道。 “祖母在等你们回去看她。”白宁鹏说,“她原本也要来的,可是祖母最近身体不好,经不住长途跋涉,到一半的时候不得不先回去了。” “对啊对啊,祖母还说,如果你不原谅爷爷的话,让爷爷就不要回去了。”白宁亭点头道。 “叔叔们也很想你们。我爹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家族有事,估计这次都要集体跑来了。”白宁鹏说。 杜晓璃一直看他们唱双簧戏,却并不答话,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莺歌去开门,看到白素娥站在外面。 杜晓璃没发话,莺歌便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五姑姑……”白宁亭他们朝白素娥无奈的喊了一声。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晓璃谈谈。”白素娥说。 “是。”白宁远三人随即走出杜晓璃的房间,不过门刚关上,三人就躲在门口偷听。 白素娥来到杜晓璃身边,说:“一转眼,你们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曾经听娘提起过你,说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五姐对她很好。”杜晓璃看着白素娥,微笑着说。 “你娘提过我吗?”白素娥听到杜晓璃的话,有些激动的手。 杜晓璃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说:“娘很少会提到自己的娘家,她说起你也不过是那么一两次,而且可能是看我小,以为我记不住吧。” “你娘……她是恨我们的吧……”白素娥说。 “没有,娘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们。”杜晓璃说,“她只是很想念你们,想念爹而已。她的一生都在思念中度过,那时候我不懂她为什么不去找你们,后来我听说她被废了武功赶出家门,我才明白,她是有家不能回。” “我们对不起你们……”白素娥说。 “娘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所以我说她并没有怨恨你们。可是娘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我和哥哥小时候怎么相依为命,我也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们没有亲人了,所以不管生活多么辛苦都只能咬牙挺过来,因为我们只有彼此。”杜晓璃说,“可是突然间跑来了一大群娘的娘家人,我一瞬间想到的不是亲情,而是娘受的苦。” “其实我们这么多年也不是狠心对不满不闻不问,当初知道你娘出事的时候,我和你几个舅舅也赶了过来,可是看到的却是你爹抱着你娘和你哥哥的尸体在山头上发呆,谁也不让靠近。”白素娥回忆道,“我看到了那尸体上面露出的胎记,位置和大小都和你娘一模一样,所以才会以为你们都死了。” “你们也去了?” 白素娥点点头,说:“我们家其实并不在凤鸣国,所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我们当初也派了大量的人去寻找你们,只是没想到你娘会跟着一个长工去了山村里,又看到了那尸体,才会放弃了。” “你们不是凤鸣国的人?”杜晓璃惊讶的说,“可是白宁远不是说每个城市都有白家酒楼吗?” “噗,他那是夸张的说法。”白素娥说,“而且很多城市并不是酒楼,而是酒肆,在一个小巷子里什么的。那些是用来收集消息的,只有稍微大一些的城市,才会有饭馆酒楼什么的。而且凤鸣国也只有这一项产业而已。” 原来如此,之前她还在想,就算是隐世家族,也需要有资金来源,只要有蛛丝马迹,有这么一个家族,韩冥熠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只是有一些酒肆什么的,自然也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可是娘当初不是带着爹到江南来的时候,被废了武功赶出家门的吗?” “那是因为你外公外婆得到消息,你娘因为和你爹相恋,不愿意回家,才双双赶过来的。”白素娥说,“你娘从小就聪明,天赋又高,性子活波,又是最小的,所以你外公外婆最是疼她,也因此才会由着她的性子让她跟你爹在一起。” “这还是由着我娘?”杜晓璃不信。 “如果是我们其他姊妹的话,只怕当即就将我们强行带回去,棒打鸳鸯了。”白素娥说,“当年你大姨也是如此,可是最后却没能和她的爱人厮守在一起。” 杜晓璃听到白素娥的话,沉默了。 白素娥知道她需要消化一下,也随着她望向窗外。 杜晓璃看着翠湖,夕阳照射在湖面上,一直翠鸟从小岛上快速飞过来,在湖里夹住一条小鱼飞走了。 湖面的平静被打碎,变成了细细碎碎的小光点,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变得平整。 “你们去见过哥哥和爹了吗?”杜晓璃问。 “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凤凰城了。不过只见到了修恒。他说一切看你的意思,在你没做出决定前,不要见其他家人。”白素娥说。 这两兄妹,性子都一样的固执啊! “我明白了。” “你外婆还在家等你去看她呢。”白素娥说,“而且听闻你医术很好,正好回去可以看看她的身体。” “嗯。” 杜晓璃淡淡的一声嗯,却让白素娥高兴不已,抓住她的手说:“你同意了?你肯接纳我们了吗?” “算了吧。”杜晓璃有些不自然,说,“毕竟不管我再怎么埋怨,娘的心愿我还是想帮她完成。”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白素娥拍拍杜晓璃的手说。“既然如此,那你去见见你外公吧,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板,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的。” “好。”杜晓璃点点头。 白素娥拉着杜晓璃出去,一开门就看到蹲在外面偷听的三人。 被抓包了! “咳咳,五姑姑,表妹。”白云亭笑嘻嘻的看着白素娥,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五姑姑,你们这是要去老爷子房间吗?”白宁远整了整衣衫,说:“我们也一起去吧。” “你们去做什么!”白素娥瞪了三人一眼,说:“曼陀教的人都跑到这边来欺负你们妹妹了,还不去查情况?” “这个回去再查也来得及嘛。”白云亭说。 “对啊,现在这边不好查,回去我们就去端了他们的老巢!”白云鹏挥了挥拳头说,结果带动他身上的伤,疼的他赶紧放了下来。 杜晓璃看着他莽撞的样子,说:“一会儿我给你看看你的伤势吧。” “好啊好啊!疼死我了!”白云鹏赶紧同意,同时还不忘撒个娇卖个萌。 “我们过去吧。” 白素娥拉着杜晓璃去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白斌将门打开,看到他们,往里面让了一下,说:“进来吧。” “爹。”白素娥拉着杜晓璃进去,喊道。 “那个,老爷子。”杜晓璃喊道。 “叫外公。”白素娥说。 杜晓璃看着白启元期盼却又故作不在乎的眸子,心一软,喊道:“外公。” “嗯。”白启元淡淡的点了点头。 “哈哈,都叫外公了,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舅舅啦?”白斌大笑着说。 杜晓璃被白斌爽朗的笑声所感染,笑着喊了声:“小舅舅!” “诶!”白斌大笑,“终于是听到你叫舅舅了。现在你认我们了,看你那牛脾气哥哥还敢不认我们。” 他们可是知道的,杜修恒对自己的妹妹也是疼到骨子里的。 “主子,你认了亲人,我和夏鸢巧竹她们去做点好吃的,今晚庆祝一下吧。”莺歌看出杜晓璃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 “好,去吧。”杜晓璃点点头。 “我们这么多人,他们三个怎么够,不如我也去吧,远亭,你们也给我过来帮忙!”白素娥说。 “啊,君子远庖厨啊五姑姑——”白云亭哀嚎。 “你们一个个都是小人,哪里有什么君子。跟我走。” 白素娥拉着三人一起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杜晓璃和白启元、白斌三人。 “爹,我先出去了。”白斌说。 白启元点点头,白斌也出去了。 杜晓璃和白启元两人对望着,谁也不肯先开口,最后还是白启元败下阵来,说:“你这性子,和你娘还真像,一点不服输,固执的很。” “这还不是从你身上传下来的。”杜晓璃撇撇嘴说。 “我哪里像你们这么固执了!”白启元拉着个脸,表情很不高兴。 “哪里都像!” “算了,你说像就像吧。”白启元退了一步,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外孙女,又没人看到,让让有什么关系。 “噗——”杜晓璃看到白启元一副你说是就是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心里的郁结也随着这笑声消散了。 白启元已经快八十岁了,为了他们还不远千里跑了过来,冲着这点,她也不好真的和他置气了。 看到杜晓璃的笑容,白启元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杜晓璃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苏素心的影子。她走了过去,蹲在他椅子前,让他手能摸到自己的脸。 “你和你娘真像。”白启元的手有些颤抖,常年习武,让他的手心有些粗糙,摸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有些刺痛。 “你娘当年也喜欢这么蹲在我们身边,靠在我们身上撒娇。”白启元说,“其他几个孩子都有些怕我,可是你娘却一点都不怕,有时间就喜欢黏着我和你外婆。” 多久了,他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被人这样靠着的感觉了? “外公,以后我有时间就这样黏着你,可好?”杜晓璃抬头望着白启元,笑着说。 像娘一样黏着他,做她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白启元的头发全部都已经花白了,皱纹爬满脸颊。杜晓璃看着苍老的样子,心里一旦接受了他后,她就有些心疼他了,一旦开始心疼他,她对他也就再狠不下心冷眼相对了。 “呵呵,你和你娘一样贴心。”白启元笑着说。 门外偷听的人听到里面的对话,还有白启元久违的笑声,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还真怕杜晓璃和白启元在里面争吵起来,毕竟两人的性子都有些固执。 “好了,皆大欢喜,你们都跟我去做饭去!”白素娥说。 “啊,五姑姑,真的要做饭啊,那不是你让我们出来的借口嘛。”白云亭说。 “其实要说做饭,晓璃做的饭才真的是好吃,比起那些宫里的御厨都还要厉害啊!”白宁远说。 “是吗,那我们什么时候让她给我们做几道菜。”白云鹏说。 “那也是后面的事情,现在是你们做饭的时候。”白素娥说。 莺歌笑了笑,说:“夫人,这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对啊,五姑姑,这夏鸢她们做的饭可好吃了,而且动作很快,我们去了后反而会帮倒忙的。”白宁远趁机说道。 “哎呀,我们兄弟都好久没见面了,出去聊聊天吧。”白宁亭说着拉着白宁远他们便离开了。 莺歌和巧竹朝两人行了个礼,下楼去做饭了。 “这几个孩子!”白素娥跺了跺脚。 “他们就这性子,五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斌说。“他们虽然生长环境不错,但是跟修恒和晓璃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啊!” “那些年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白素娥说。 “是啊,也许正是因为那样的环境长大,所以才会比宁远他们懂事的多吧。” “不知道爹这次会怎么做……” 两人说着话去了白素娥的房间,顺便商议其他事情。 房间里,杜晓璃坐到白启元身边,问:“外公,水月天的危机是不是你们帮忙解决的啊?” “你怎么知道?”白启元反问。 “猜的。”杜晓璃说,“刚刚听五姨和表哥他们说曼陀教的时候,好像很熟悉,而且那语气根本没将曼陀教放在眼里。而且曼陀教也在别的国家,你们也不是凤鸣国的,所以就问了一下。看外公的回答,我应该是猜对了!” “呵呵,聪明的丫头!”白启元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水月天的事情,是我让他们改口的。” “你就是姬婆婆说的那位大长老吗?”杜晓璃问。 “应该是吧。”白启元说。“既然你现在也是水月天的教主了,那教派里的事情也可以告诉你……” 杜晓璃听着白启元给她说着所谓的总教,越听越心惊。 原来每个国家都会有至少一个像水月天这样的教派,曼陀教便是北齐国两个教派中的其中一个。 因为水月天和曼陀教都是以音攻为主,所以一直是水火不容的趋势,前几年在曼陀教的谗言下,长老团便做出如果再找不到教主就让水月天归入曼陀教的决定,好在最后杜晓璃学会了风吹雪,成了水月天的教主。 “当时我们得到消息,知道水月天有教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你,后来知道了,就顺便帮水月天在长老团说了几句胡。”白启元说。 “谢谢你,外公。”杜晓璃感激的说,“我之前还想如果要去处理水月天的事情肯定会很麻烦,没想到你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你是我外孙女,我自然要为你做点什么了。”白启元说,“不过我没想到曼陀教会派人来杀你。更没想到,你居然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杜晓璃笑笑,现在的功夫完全得益于药王谷创始人那过期的药丸啊! “既然曼陀教敢对你动手,等我们回去了……” “外公,这个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处理吧。”杜晓璃打断白启元的话。 “为什么?”白启元不解。 “外公你帮我们解除危机,我已经很感激了,可是你毕竟只是长老团的一员,不能代表所有,不能轻易决定一个教派的存亡。”杜晓璃说,“可是我们和曼陀教积怨已久,姬婆婆说这些年他们给水月天找了不少麻烦,到时候我们肯定是要找回来的!我不想到时候外公难做,而且这自己的仇要自己报起来才舒服。” 白启元盯着杜晓璃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不想依赖我们,那便随你去吧。只是如果一旦有处理不了的事情,我们会直接出手。” “好的。”杜晓璃感受到白启元的溺爱,甜甜的笑了。 她知道,他是把对她娘的宠爱和愧疚都倾注在她身上了。 有个牛哄哄的外公宠着,这样的感觉也不赖啊!   ☆、第四十五章 叫他一声哥哥 白素娥和白斌估摸着杜晓璃和白启元谈的差不多了,两人又过去了。 敲门进去,杜晓璃正在给白启元把脉,于是两人安静的站在一边。 杜晓璃把完脉后表情很不好,拉着脸说:“外公以前不注意身体,虽然有内力护着身体,但是也有很多劳损的地方,而且顽疾不少。以前怎么没好好找人看过?” “晓璃,爹的身体很糟糕吗?”白素娥问。 “嗯,如果不是他有高深的内力,我想他估计等不到我叫她外公了。”杜晓璃说,“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先不要回去了,在这边我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好。”白启元同意。 “虽然说经常在江湖上行走,打打杀杀的避免不了的,但是也该好好处理那些伤口。”杜晓璃说,“你的手臂是不是经常会痛?” 白启元点点头。 “今天天色有点晚了,明天我给你扎几针,估计你这身体扎几次还没太大的效果。得多几次才行。”杜晓璃说。 “好。” 白素娥和白斌惊讶的看着杜晓璃,白启元手臂经常会痛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的的,但是找了不少人看都说时间太久没办法医治了,没想到杜晓璃就是把了把脉,就知道他手上的伤。 看来别人传的她医术高明并不是空穴来风。 “晓璃,你外婆最近身体也很不好,你要是有时间过去的话,也给她好好看看。”白素娥说。 “好。”杜晓璃点点头,说:“你在凤鸣国的时候,我先给你开几幅药调理一下,别仗着自己内力浑厚就不要不当回事。” 白斌和白素娥两人听着杜晓璃唠叨白启元,都忍不住笑了一来,看到白启元放过来的冷眼两人才有所收敛,没有再笑出声。 杜晓璃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了药房,让白宁远抓药去了,等他回来,差不多夏鸢他们也将晚饭准备好了。 晚饭的时候,杜晓璃将水清仙子和火凤凰介绍给白启元他们认识。 “凤凰是宁愿的小师妹,水清仙子是水月天的人,我们虽然没见过,但是两位的名字都听过。”白素娥笑着说。 “我也听师兄说过,他有位几位美女姑姑呢!”火凤凰说,“真羡慕他有这么漂亮的姑姑!” “哈哈,小丫头追真甜。”白素娥听到火凤凰的话,笑着说。 “凤凰就像一团火一样,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活力。”水清仙子说。 “你们如水,一个似火,都是大美女。”白云亭说。 “你那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她们俩可都是名花有主的。”白宁远说。 “我就夸夸她们,又没怎么样!”白云亭的性子有些游戏人间,不过他也没想向杜晓璃身边的人下手。 “定王在汴京吧?”白启元看着杜晓璃问。 老爷子一开口,大家都安静下来。 “嗯,他说这次朝廷和江湖要联合起来对付神蛇教的人,所以也来江南了。”杜晓璃回答说。 “既然在这里,那就见见吧。外孙女婿怎么也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白启元说。 杜晓璃愣了愣,然后应道:“是。” 于是,正在处理的事情的某人打了两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吃过晚饭,杜晓璃陪着老爷子去湖边散了散步,小镇此刻已经归于宁静,不管是游玩的还是当地的百姓都回了屋子,下午的大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不少人甚至以为这只是一群人在对着美景弹琴吹笛抒发心里的情感。 散步的时候白启元让杜晓璃说了一下她们以前在山村的生活,杜晓璃将一些好的事情说一下,然后说了自己发现葡萄和橘子,将杜庄发展成水果山村的事情。 白启元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带着一个七八十的孩子在农村里独自生活,对他们兄妹就有些愧疚。 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用过早饭后,杜晓璃便带着夏鸢出去了一趟,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两人直接去了白启元的房间。 杜晓璃将刚刚摘的新鲜草药碾成碎末,兑了水给白启元喝,然后便准备开始施针了。 白素娥将白宁远几人赶到外面去,就剩她和白斌在屋子里看着。 杜晓璃让老爷子把上衣脱了,然后和夏鸢来到他背后,开始给他施针。 白启元高高瘦瘦的,身上皮肤已经松弛,几乎没有多余的肉,一道从左肩到右腰的伤口看的杜晓璃有些心疼。 “外公,我要开始了。”杜晓璃说,“如果一会儿有气血往上的话,不要抑制,直接吐出来就是了。” “我知道了。”白启元点头。 杜晓璃在夏鸢的帮助下,在白启元的的背上插满了针,看的白素娥心一抽一抽的。 “没问题吧?”她小声的问身边的白斌。 “宁远说过,她的针灸之术非常厉害,应该没问题的。”白斌说。 “唔……噗——”白启元吐出一大口血,那血落在地上,颜色比一般的血要深的多,有些接近暗红了。 杜晓璃随后又扎了几针,然后才慢慢将针都取了下来。她擦了擦汗,说:“夏鸢你将银针都处理一下,一会儿在给外公手臂扎针。” “是,主子。”夏鸢拿着银针出去了。 “晓璃,爹这是……”白斌看着白启元吐出来的血,问道。 “外公身体里有很多气,这些气一直在体内没有排出来,久了就在经脉血管里累积堵塞,导致气不顺,这些血是顺带带出来的。不过没关系,排出来就好了。”杜晓璃说,“外公,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白启元接过白素娥端来的茶水漱了下口,说:“确实身体要舒服一些了,不像以前那么沉重。” “你身体里面还有好多问题呢,如果好好调理,再活二十年都不是问题。”杜晓璃说。 “哈哈哈,如果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只怕你们孩子成亲我都还能看到!”白启元大笑着说。 “就怕你不肯按照我说的做。”杜晓璃说,“现可以把衣服穿上,只要将右手臂露出来就可以了。” “嗯。” 等他穿好衣服,夏鸢已经回来了,杜晓璃又给他手臂扎了几针。 “这效果好明显。”白启元将手放在桌子上,看着杜晓璃在自己手臂上扎针,说:“以前我总觉得这手臂温度比较低,你这几针下去,倒是觉得手臂暖暖的了。” 这不像刚刚施针范围那么广,所以杜晓璃也不用太紧张,听到白启元的话,回答道:“你这手臂关节处血气不通,血液不通的时候温度就会比较低,而且都在关节处堆积,所以导致平日里手臂会有疼痛的感觉。所以我现在用针让你的经脉堵塞部分变得通畅,你才会有暖暖的感觉。” “原来如此。” “可是你这时间太久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扎针就能好的。”杜晓璃说,“不过你们现在也不急着回去,我们有时间。” “有个懂医术的外孙女就是好,不像家里那些个人,一个个不学无术的。”白启元说。 白素娥和白斌无语的看着自家老爹,白宁远他们这一辈也都是能人好不?这偏心偏的,只怕杜晓璃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好的。 不过这也不错,除了小妹,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么宠着谁了,他也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看着杜晓璃淡定施针的样子,他们也不得不服气,只有她和她娘才能让老爷子这么开怀大笑吧。 “好了。” 手臂上施针时间比较短,杜晓璃将最后一根针收回,放到盒子里,夏鸢便拿着盒子出去了。 白素娥已经来到白启元身边给他穿衣了,不得不说,女儿确实要比儿子细心贴心一些。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白斌问。 “明天我们回汴京城,晓璃,你去把定王带来我们看看。”白启元说。 “啊?”杜晓璃没想到白启元说见就见,看到老爷子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家伙拐带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的样子,她点点头,说:“哦,好。” 下午的时候,杜晓璃去看了一下司琴,见她的伤势坐马车出行是没问题,便和她们说了一下明日回去的事情。 既然遇到了白启元他们,火凤凰她们早就做好了这次行程会取消的打算,所以杜晓璃来告诉她们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异议。 于是,第二天一早,大家便坐着马车回城了。 这天正好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杜晓璃他们回去的时候,韩冥熠已经赶去了四海山庄,于是杜晓璃便将白家人安排在了客栈里,并且让人通知他晚上开完会要回来一下。 韩冥熠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还在纳闷,说了要出去玩几天,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他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不过来传消息的人说让杜晓璃他安心开会,完了再回去就好,他便一直等到了第一天会议结束。 韩冥熠在傍晚的时候带着韩冥远回来了,把季流风留在四海山庄,如果第二天他没去的话,他便代他出席。 一到说好的客栈,韩冥熠他们便发现了不同一般的气息,守在客栈外的高手,客栈里面高手的气息,让他心里有些不安,杜晓璃怎么会让他来这里?这些高手是什么势力? 此时杜晓璃也颇为无语的看着坐在大堂等着韩冥熠的老爷子,她原本以为就他们几人来这里了,到了汴京才知道,哪里是他们几个,除了外面守着的,屋子里还站了了不少,这些一摞摞的高手加在一起,都快将整个客栈围上好几圈了。 听到韩冥熠的他们的声音,她起身说“外公,冥熠到了,我去带他进来。” 客栈外,韩冥熠正在纳闷的时候,杜晓璃从里面出来了,看到她平安无事,隐隐的担忧才消散无影。 “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小嫂子,这些人是谁,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高手了?”韩冥远也满腹疑惑。 “有人要见你,跟我进来吧。”杜晓璃握住韩冥熠的手,拉着他进了客栈。 韩冥熠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大堂板着脸的白启元,和他左右两边的白斌和白素娥,以及身后站着的白宁远和白宁亭、白宁鹏三人。 而一楼二楼都站满了清一色黑色劲装的高手。 杜晓璃拉着他走了过去,说:“外公,这是冥熠,这是闲王。冥熠,这是外公,五姑姑,小舅舅,还有几位表哥。” “你就是韩冥熠,凤鸣国的定王?”白启元上下打量着韩冥熠。 杜晓璃看他那样,活像是前世的X光线。 长相不错,定力够好,这两点勉强能配得上自己的外孙女。 韩冥熠朝他们拱手行礼,道:“见过外公、五姑姑、小舅舅,各位表哥。” 能顺着自己妻子的叫法,说明疼自己的女人,这点也勉强合格了。 “哈,我说总有一天你会叫我一声哥哥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白宁远得意的说。 “表哥说的是。”韩冥熠并不争辩,说:“冥熠不知外公和舅舅们到来,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是我们不让晓璃给你说的。”白素娥微笑着说。 “你小子,我听说是你向凤鸣国皇帝请旨,要娶我们家丫头的?”白启元问。 “是的。”韩冥熠承认。 “哼,既然你们已经成亲,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哪天你要是敢对我们家丫头不好,可就不要怪我们没给你提个醒。就算你身份贵为一国王爷,我们也一样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启元虽然觉得这男子不错,可是一想到他将杜晓璃娶了过去,就觉得他有些碍眼。 “能娶到晓璃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好。”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看到她眼里同样的坚定,给了她一个微笑。 白启元他们看到两人对视,哼了一声。 “爹,既然他们已经到了,那我们便开饭吧。”白素娥说,“今晚的晚饭有好些菜是晓璃亲手为你做的,说是针对你身子调理有好处的。” “那便开饭吧。”白启元说。 韩冥熠和杜晓璃与白启元三人同桌,韩冥远则到了白宁远他们那桌。 韩冥远落座的时候同情的看了一眼正被白启元和白斌叫住说话、一改往常的定王形象,认真聆听,不时点头的韩冥熠,有些同情自己的哥哥。 这娘家人可比京城杜府阵势更大啊! 直到晚膳都端上来,大家开始用餐的时候,白启元他们才放过了韩冥熠。 吃过晚饭,大家回各自的房间休息,韩冥熠和杜晓璃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今天这阵势是不是有些意外。”杜晓璃看着韩冥熠一晚上都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着问。 “岂止是意外。”韩冥熠刮刮杜晓璃的鼻子,说,“你也不事先给我提个醒,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我一开始看到外面的侍卫,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进去才知道,原来是我的事情。” “外公他们不让我说,说是要看看你最真实的样子。”杜晓璃说,“不过我原本也以为只是外公他们来了,可是到这里后才知道,他们已经在两天前就将这里包下了,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侍卫过来。我看到他们那样的时候,还以为是黑帮老大来着。” 黑帮老大是什么杜晓璃曾经给韩冥熠解释过,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他一把抱住杜晓璃来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下,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外公他们见面的?居然偷偷的不告诉我。” “我也是这次出去才遇到他们的。”杜晓璃戳着韩冥熠的胸口说,顺便将自己在翠湖遇到黑白护法,还有和老爷子他们相认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是说老爷子他们是北齐国的人?”韩冥熠问。 “对啊,他们和曼陀教都是北齐的。”杜晓璃点点头。 “难怪我让人去查,根本没查到有白家,倒是没想到会北齐的。”韩冥熠说。“不过那曼陀教敢派人杀你,看来也是不想存在了。” “嗯嗯,我也觉得。”杜晓璃戳累了,抓住韩冥熠的一撮头发把玩,“所以我决定让水月天反击,他们不是想吞并了水月天吗?我要让水月天将他们给吃掉。” “不需要为夫动手?”韩冥熠挑眉。 “不要。”杜晓璃肯定的说。 “好吧。”韩冥熠知道杜晓璃有能力来处理这些事情,也不再坚持,不过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才吃饱了饭。”杜晓璃提醒。 “你说过饭后运动运动有益于消化。”韩冥熠开始剥衣服。 “我说的运动不是这个运动!”杜晓璃抗议某人曲解自己的也是。 “在我看来,是一个意思……” “讨厌……”   ☆、第四十六章 回京,杜云寒遇上岳父大人 后面几天时间,韩冥熠早上带着韩冥远去参加武林大会,晚上赶回来陪杜晓璃他们。到了后来,他直接派冷一和韩冥远一起去,直接则在他们回来后了解一下情况。 在他觉得韩冥远能够独自处理事情的时候,就把季流风、杜晓璃的特种部队,还有千骑队的人留下,自己带着杜晓璃和外公他们回京城了。 临走之前,杜晓璃去找了水清仙子和姬婆婆,告诉他们教内的事情她们如果和曼陀教对上,完全不用再隐忍,该出手就出手,然后嘱咐她们对付神蛇教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去找百毒谷配些毒药解药什么的防身。 水月天一直以正派自称,从来没想过对别人用毒,杜晓璃说的时候她们还很犹豫,结果被她一通教训,有时候命都没有了,留这正名有啥用! 姬婆婆她们被杜晓璃骂明白了,带着毒在身上,不一定要害人,但是可以防身。 随后杜晓璃又去见了火凤凰,劝她好好和韩冥远谈谈,也许中间真的有什么误会,如果因此错过了两人的姻缘,那就可惜了。 毕竟,过错是一时的,错过是一世的。 然后她还去找骆琪辞行,骆琪得知她要回京城,先是有些诧异,接着便是惋惜,不过最后也表示理解。而且她外公他们来了,她也不可能再和自己去赏风景。 交代一圈后,杜晓璃和白启元他们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不过她不是很喜欢很多人一起,所以白启元让自己那些人都先行一步,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相聚。 对此白宁亭他们不止一次私下说老爷子偏心,以往出行,从来没听过他们的意思,现在遇到杜晓璃,真是宠的不得了。 对此白宁远倒是看得很开,笑道:“谁让咱爹娘那么多兄妹,可是就小姑姑一个人生了一个女儿。全是儿子,一个女儿,也就难怪大家都很在意她了。” “要是让家里的那些人来看表妹,只怕都要翻天了。”白宁鹏说。 “最后还不是只有我们来了!?”白宁亭说,“不过,宁远哥哥,你就这么离开百毒谷那些人没关系吗?我听说你们百毒谷最近也不太平。” 白宁远他们骑着马在马车后面慢悠悠的走着,听到白宁亭的问话,应道:“百毒谷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武林大会商议的对付神蛇教的事情,师傅他们向来不怎么参与这些,这次不过是因为神蛇教将手伸到神蛇教来了,所以才会去参加大会的。至于后续的事情,北风他们会处理的。” “那就好。这样你可以和我们多呆一段时间了。”白宁鹏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白宁远问。 “我想小叔应该会早些回去吧,他要处理家族的事情,这次出来已经是百忙抽闲了。至于爷爷,我估计他应该会在凤鸣国呆一段时间。你看他对表妹那喜爱的样子,要不是家大业大,我打赌他肯定会将老家搬到这里来的。至于我们,回去也没事,不如留下保护爷爷的安全,免得早回去被爹娘骂。”白宁亭哼哼唧唧的说。 “看你那酸溜溜的话,除非你现在变成女人,不然你也只有看着老爷子宠爱晓璃了。”白宁远笑着说。 这时候从前面的马车里传来一阵笑声,其中白启元的声音尤为响亮。 白宁亭他们对望了一眼,叹息道:“不过也表妹能让也要笑得如此开心,这也是我们办不到的。” “是啊,平时看着人淡淡的,但是其实心比谁都细。不然也不能投其所好,让爷爷这么开心了。”白宁鹏也叹服。 过了一会儿,幽扬的笛声从马车传了出来,轻快的乐曲,让大家跟着心情飞扬起来。同时也让白家兄弟想起她那骇人的音攻。 “真是个怪物!”白宁亭说。 “同意。”白宁鹏赞同的说。 “我不反对。”白宁远在对杜晓璃能力的认识上面,和自家兄弟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自己的表妹的话,按照白宁远的性子,估计会直接把人撸回去,划开脑子来研究吧。 十几天的路程,这算是杜晓璃坐的最久的马车了。奈何白启元的年纪大了,不能骑太久的马,或者说,杜晓璃不愿意让他这么折腾,宁愿自己陪他坐马车。 韩冥熠在行驶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被皇帝的急召叫了回去,留下冷二冷三来安排杜晓璃他们的行程。 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的最后两天了,京城及周边的城市正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凤凰城外,杜云寒和杜修恒一身狐裘站着,白茫茫的雪让世界变得纯洁无比。 “爹,你别走来走去的了,雪都被你踩碎了。”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杜云寒,杜修恒忍不住开口道。 “修恒,你看爹这个样子怎么样?有没有看起来比较庄重?”杜云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着杜修恒问。 杜修恒朝杜云寒翻了个白眼,说:“爹,你都问了我四次了。” “嗯?有吗?我不记得了。”杜云寒说,“你快给你老爹看看行不行,不行我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 说着,杜云寒又开始来回走动了。 杜修恒一把将杜云寒拉住,说:“爹,你是来接外公他们的,不是来接新娘子的。那么焦躁做什么?!” “就是接你外公我才焦躁啊!”杜云寒说,“你看你们都这么大了,我才第一次见岳父大人,当初说了要好好照顾你娘,最后却让你娘客死他乡,让你们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以前他就同意我和你娘在一起,现在只怕更讨厌我了!” “你都说了我们已经这么大了,既然他们已经打算认我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你一个人赶出去的。”杜修恒说。 “唉,晓璃她们怎么还没到。”杜云寒看着城外的官道。 杜修恒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一向运筹帷幄的老爹如此的样子,就算是以往面对皇上也是淡淡的,现在倒是像热锅上的蚂蚁。 “爹,有马车过来了,应该是妹妹他们到了。”杜修恒看着远处几个黑点缓缓驶来,慢慢在白茫茫的世界越变越大。 看到了骑着马走在前面的冷二他们,杜云寒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说:“果然是他们到了。” 马车缓缓行驶了过来,在城门前停下。 杜晓璃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杜云寒和杜修恒在前面等着,打开车门从前面跳了下来,说:“爹,哥哥。你们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也没等一会儿。”杜云寒看着杜晓璃比出去前更瘦了,眼里全是心疼。 “外公他们在马车里。”杜晓璃拉着杜云寒来到马车前。 “女婿见过岳父大人。”杜云寒恭敬的行了个礼。 “嗯,回去再说吧。晓璃你先上来。”白启元在马车里说。 “爹,现在天气冷,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杜晓璃说完上了马车。 杜云寒和杜修恒上马,在最前面开路,马车再次缓缓行驶,其他人都在马车后面跟着。 到了杜府,杜晓璃先下来了,转身扶白启元下车,接着是白素娥。 谢雨和傅雅兰在大门外等着他们,看到杜晓璃他们回来,上前行礼道:“恭迎岳父大人,五姐,七哥。” “恭迎外公,舅舅,姑姑。”傅雅兰抱着嘟嘟在后面行礼。 杜晓璃放开白启元,来到傅雅兰面前,看着嘟嘟肉嘟嘟的脸说:“这么冷的天怎么把嘟嘟也抱出来了?” “给他裹得厚,不碍事。”傅雅兰笑着会所。 “给我抱抱吧。”杜晓璃看着嘟嘟嘴里吐出一个泡泡,感觉好可爱,伸手去抱他。 嘟嘟穿的厚厚的,外面还裹了厚厚的袄子,让他变得直直的,杜晓璃抱着他都不怕他身子还是软的。 “这就是修恒的孩子吗?”白启元看着杜晓璃抱过孩子,问道。 “是啊!”杜晓璃抱着嘟嘟来到白启元身边,说:“外公,你看嘟嘟多可爱,这肉嘟嘟的脸红彤彤的,好想咬一口呢!” 白斌和白素娥也看到了嘟嘟,说:“这天寒地冻的,赶紧进去吧,别冻坏了孩子。” “岳父大人,里面请。”杜云寒摆手。 一行人进屋,杜云寒亲自带他们去了为他们准备的院子,知道他们今天会到,所以院子里的屋子都已经烧得暖暖的。 白启元他们进屋就感觉到了温暖,可是却没闻到刺鼻的煤炭味道。 “你们不是烧炭取暖的吗?”白云亭在客厅里敲了敲,没有看到有炭盆,问道。 “我们不是烧炭的。”杜修恒说,“晓璃之前将房屋结构改造了一下,在墙壁外又修了一层,中间留了不少,小通道,通道一直连着厨房,到冬天的时候就在入口处烧火就是了。墙壁会有温度,让屋子变得暖暖的,也不会有炭烧过后的此笔味道。” “还能这样?”白宁鹏惊讶的说。 “不仅如此,在其他的卧室等房间还有炕,炕下面也是空的,连着墙壁的通道。”杜修恒解释说。 “这么好,我们回去也弄。”白宁亭说,“虽然我们有内里护体,但是感觉屋子暖暖的比较舒服。” “可以,你们到时候可以让晓璃告诉你们怎么弄。”杜修恒说。 杜云寒等白启元坐下后,才在主位上坐下,杜晓璃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老爹好紧张的样子。不过这事她也帮不上忙,所以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怀里的嘟嘟身上去了。 “岳父大人,你们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杜云寒挤出这么一句话。 杜晓璃对自己的老爹的表现甚是无语,好在这时候杜修恒说话了。 “外公,我曾经听娘说,你们将她从族谱里划去了,既然你已经打算认我们,那娘是不是也该回族谱了?”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在决定认你们的时候,你娘的名字就已经写回族谱了。”白斌说。“不仅你娘的,你们的也上去了。” “素心……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白启元问。 “娘有东西给你们。”杜修恒突然开口说。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到了杜修恒身上,就连杜晓璃也有些惊讶,这个事情她都没听杜修恒说过。 “你娘她给我们留了什么东西?”白启元变得有些激动,直直的看着杜修恒。 “我去拿。” 杜修恒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是娘当年写的,那时候妹妹还小,便让我保管了。她说,如果有机会见到你们的话,不管你们认不认我们,都要把这信交给你们。”杜修恒将信递到了白启元手里。 白启元颤抖着双手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看到自己女儿熟悉的字体,一瞬间老泪纵横。 “你们几个都出去转转吧。”白素娥对白宁远他们说。 于是杜晓璃他们都起身出去了,留下了杜云寒和白启元他们。 一出门,一股寒风吹来,杜晓璃拢了拢嘟嘟外面的外套,说:“哥哥,你带表哥他们在院子里转转吧,我和嫂子先带嘟嘟回去。” “好。” 几个男子离开了院子,杜晓璃则和傅雅兰则回了他们的院子。 回了屋子,傅雅兰将嘟嘟交给奶娘,然后拉着杜晓璃在客厅聊天。 “你可算是回来了,没想到你这一去居然去了四个月。”傅雅兰感概的说。 “是啊,当初走的时候你还没出月子,嘟嘟也是小小的,现在回来,他身板都已经开始长硬了。”杜晓璃说。 “是啊,都说这小孩见风长,不知不觉他也长这么大了。”傅雅兰说,“如果流霞知道你回来了的话,肯定会高兴坏的。” “她家那闺女咋样?”杜晓璃问。 “现在看起来和其他孩子差不多。”傅雅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过去看看。” “好啊,刚刚回来肯定有些忙,等把这两天忙过了,我们就过去看她。”杜晓璃说。 刚回来,肯定是要去宫里见见皇帝皇后太皇太后什么的,她也有些想军队的那些家伙了,不知道她走了的这段时间那些家伙有没有好好训练。 而且风雪楼、随缘会所已经其他行业的账也要理一理,虽然她很信任他们,但是知道她和莺歌要回来,福叔他们早早的就将账本准备好了,还传了口信说等她过去验收。 “听说江南那边风景特别美,你给我说说你都见了那些美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有没有去见江卓?上次洪灾的事情,你是怎么发现的啊?我都好好奇,你快给我说说。”傅雅兰急急的说。 “好啦,看你着急的样子!”杜晓璃笑笑,说:“我这次确实顺道去见了江卓。不过因为行程原因,并没有逗留多久。” “她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杜晓璃说,“水大人他们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水叶扬虽然看起来比较呆,但是对她却是实打实的好。” “那就好了。”傅雅兰点点头道。 “不过毕竟离娘家比较远,多少还是有些美中不足吧。相比起来,我们都比她要幸福许多。”杜晓璃说。 “嗯,不过至少她还有疼爱她的丈夫,比起长乐公主……” 两人都有些低落,不过傅雅兰随即将那些情绪放到一边,说:“你给我讲讲你这次出去的见闻吧,我好想听呢!” “好……”杜晓璃笑笑,随即开始给傅雅兰说起自己这次的见闻。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杜修恒便带着他们回来了,一进屋白云亭就冲着杜晓璃嚷嚷:“表妹,我听说你养了两只狼,带我们去瞅瞅好不好?” “对啊对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豢养狼呢。”白宁鹏说。 “晓璃,你就带他们去瞅瞅吧。”白宁远笑着说,“让银子和金子咬掉他们的腿!” “堂哥,你要不要这么狠心!”白宁亭退离开白宁远身边,一副远离危险的样子。 “既然你们想去,那我们便去看看他们,我已经好久没有见银子和金子了。”杜晓璃起身。 “我看一会儿嘟嘟就要醒了,我就不一起去了。”傅雅兰说。 “嗯,那我们就先去狼苑了。”杜晓璃说。 “一会儿估计就要用晚膳了,你们早些回来。”傅雅兰说。 “嗯,我们会的。”杜修恒他们点点头,带着白宁远他们往狼苑走去。   ☆、第四十七章 小狼崽 “嗷呜——” 杜晓璃刚到狼苑门口就听到了银子的声音,她加快步子推门进去,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银子和金子朝自己扑来。 “嗷呜——” 银子来到杜晓璃身边,在她身上蹭啊蹭的,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嗷呜——”金子也到了杜晓璃另外一边,和银子一左一右的蹭着杜晓璃。 杜晓璃蹲在地上,伸出双手在银子和金子脖子上挠了几下,说:“银子、金子,有没有想我啊?” “嗷呜——” 金子和银子的毛扫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让她呵呵的笑出了声。 白宁亭和白宁鹏他们在后面看到杜晓璃和银子金子如此亲昵,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成年狼会和人类这么亲近,她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用音攻控制? 杜修恒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说:“银子是从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已经在一起八年多了。金子也和我们一起生活好多年了。银子那会儿受了伤,正好被妹妹捡了回来,从此它就很黏妹妹了。” “那它们身上的野性也没了?”白宁亭问。 “妹妹从一开始就很在乎训练它们的野性。”杜修恒示意大家进去,接着说,“那时候我们在农村,妹妹经常带着银子都后面的山里打,让银子自己找野兽对战寻食。很多时候它自己去了山里,回来还会给我们带一些它咬死的动物。” “果然很厉害。”白宁鹏说。 “妹妹一来京城的时候就买下这里的地,给它们修了这么一座狼苑,从后门出去,可以一直到燕山山脉,银子它们平日里就是去那里寻食玩耍的。”杜晓璃说。 “银子、金子,这表妹取名还真有一套。”白宁亭笑着说。 “你是想说我取名俗气吧?”杜晓璃看着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的意思,“反正大家都这么说,那会儿我才找到银子的时候,冷二他们就笑话我取名字好俗气了。不过想想啊,银子已经和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老乞从后院过来,看到杜晓璃,有些激动的说:“王妃回来了!” “老乞爷爷,你这段时间身体可好?”杜晓璃看到老乞问。 “拖王妃的福,老朽身体好好的。”老乞说,“没想到这金子今天也出来了,以往都是护着她那群小狼崽的。看来是知道小姐回来了,特地来迎接你的。” “小狼崽?”杜晓璃疑惑了一瞬间,然后欣喜的说:“你是说金子生了小狼崽?” “哎呀,今天看到外公他们,一时将这个事情给忘了。”杜修恒说,“就在半个月前,金子生下了六只小狼崽。” 杜晓璃记得以前在网上看的狼的发情期不是在十二月到一月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生下小狼崽? 管他呢,也许是不同的世界,这些也有些不同吧。 “金子,你当娘了啊,带我去看看你的孩子好不好?”杜晓璃摸着金子,笑着说。 “嗷呜——” 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杜晓璃说,起身朝屋子走去。 杜晓璃跟在它后面去了屋子,一进去就看到暖暖的房间里躺着几只小狼崽,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它们已经长大了不少。 “嗷呜——”看到杜晓璃进来,小狼崽们朝她叫着,显得有些不安。 金子走过去,呜呜的叫了两声,然后趴在它们身边,在它们身上舔了舔,安抚它们,几只小狼崽很快就安静下来,有一只甚至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到杜晓璃身边来嗅了嗅,低低的吼了一声。 杜晓璃蹲下,将它抱在手里,然后来到金子身边放下,那只小狼还反过来在她手心上舔了舔。 “嗷呜——” 银子看到自己的孩子,也走了过去,在另外一边趴下。 白宁亭他们也想进去看看刚出生的小狼崽,便跟着杜晓璃一起去了。与在外面不同,他们一进屋字,趴在地上的银子立即警觉的站了起来,朝着他们低吼着。 看到银子那样,白宁远他们只好退了出来。 随后他们在狼苑参观了一下,等杜晓璃出来后一起回了杜府。 她们回去的时候刚好到晚饭的时间,没想到韩冥熠居然也在大厅,正在和杜云寒白启元他们聊天。 看他那样子,似乎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杜晓璃注意到,白启元和白素娥还有杜云寒他们的眼眶都有些泛红,看来今天下午拿出来的那封信是个催泪弹啊! 见杜修恒他们回来,杜云寒等人便结束谈话,一起去了餐厅。 晚饭后,韩冥熠留了下来,让夏鸢她们去王府拿了两人的正装,准备第二天直接从丞相府去上早朝。 第二日一早,杜云寒和韩冥熠就一起去上早朝了,杜修恒也出去上班。杜晓璃进宫前让白宁远帮忙招待一下白启元他们,毕竟他对这里要熟的多。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杜晓璃带着夏鸢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巍峨的宫墙,她竟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奴才参见定王妃。”沙公公在宫门口等着,看到杜晓璃,赶紧上前行礼。 “免礼。”杜晓璃摆摆手,说:“沙公公怎么会在这里的?” “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在此等候王妃的。”沙公公回答道。 “皇上已经下朝了吗?”杜晓璃随着沙公公往里宫里走,一边走一边聊天。 不知道这几个月宫里都有些什么变化。 想起第一次自己进宫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感觉,现在想想,恍如隔世。她踩着积雪,想找出自己在什么时候适应了这种生活的,可是却只听到雪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王妃,今天早朝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早早的就结束了。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和两位大臣商议事情。” “既然皇上在忙,本王妃现在去的话,会不会不合适?”杜晓璃问。 “皇上说现在商议的事情你也可以听听,说是与你也有些关系。所以让奴才带你直接去御书房,等见了皇上后再去见皇后和太皇太后。”沙公公赶紧说。 和她有关系? “即是如此,那去吧。”杜晓璃说,于是他们继续朝御书房走去。“太皇太后近来身体可好?” “回王妃,太皇太后今日身体应该还不错,都没怎么宣苏太医她们。”沙公公回答道。 “如此便好。”杜晓璃点点头。 到了御书房外,杜晓璃等了一会儿,便有公公来宣她觐见。 她进去后,发现除了韩冥熠和杜云寒外,还有季伦和兵部尚书。 “见过皇上。”杜晓璃福了福身。 “平身。”韩冥泽看到杜晓璃,心情似乎不错,微笑说。 “谢皇上。”杜晓璃起身,站到韩冥熠身边。 “这次江南之行可好玩?”韩冥泽问。 “走了不同的路,看了不同的人,见了不同的风景,领略了不同的习俗,此行自然是不错的。”杜晓璃回答道。 “除了看风景,你还在江北助当地官员防御洪灾,救百姓性命,惩治一方恶霸,你这一路可谓精彩不断啊!”韩冥泽说,“江北洪灾之事,幸好有你,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之前说要奖励你,可是大臣们说等你回来再行封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上,我既嫁与定王为妻,如今也算是皇室成员,能护百姓安宁,也是我应该做的。”杜晓璃说,“用我们那儿的话来说就是,帮自家人做事儿,还要什么赏赐。而且我也只是在事前提醒了一下,真正去做的是还是定王和当地的官员。” “哈哈哈,好一句帮自家人做事,如果其他人也有你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韩冥泽有些失落的说。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杜晓璃问。 “是啊,正是出事了,我们才会在这里商议不止。”韩冥泽说,看杜晓璃不解,道:“冥熠,你来说说这事。” “是。”韩冥熠说,“这次我去在江南的时候,还查到一些事情,当时没告诉你。” “什么?” “神蛇教这次会这么大肆在中原作乱,原来是有人暗中协助的。”韩冥熠说,“北有北戎,南有叛王韩冥弘。三方勾结起来,企图扰乱江湖,进而转攻朝廷。” “仁王?!”杜晓璃想起当初自己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眼神暗了暗。 “是的。仁王最近动静很大,他在苗疆不只怎么有了较强的势力,最近也在集结他以前势力的漏网之鱼,在西南地区闹出了不少事情。西南总督上奏朝廷,最近不少苗疆人出来,伤害了不少人。我们现在正在商议出兵苗疆的事情。” 难怪季伦这个大将军还有兵部尚书都在这里。 当初自己受了老苗医的蛊书,开始学习蛊术,那时候他便是说希望他日能得到朝廷和她的帮助。 因为恵靖方丈,韩冥泽也觉得她是解决苗疆之事一个因素。怪不得刚刚沙公公说这个事情与自己也有一丝关联。 “仁王他将苗疆的势力都收复了?”杜晓璃问。 “没有。”季伦回答说,“根据之前查到的消息,苗疆现在似乎内部出了些问题。” “以前苗疆其实也是属于我凤鸣国的领土,不过因为现在的苗王和上一任的圣女出现了分歧,逐渐划分成了两个势力,所以在弄内乱呢。不过苗疆地区地势险要,高山群立,我们的人打探消息分外困难。”杜云寒说。 之前因为钟家的事情,杜云寒曾经派人去苗疆地区查过,虽然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但是当初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所以呢,现在到处闹事的是属于哪一派的?”杜晓璃问 “圣女那一边。”韩冥熠回答道。 “最近苗疆之人越发猖獗,用蛊术残害百姓,朝廷不能坐视不理。”韩冥泽说,“你们对这发兵一事如何看待?安乐,你也是将军,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御书房里的视线都集中到杜晓璃身上,杜晓璃笑了笑,说:“我对苗疆那边并不熟悉,没有什么看法。” 直白的话让大家都有些失望。 大家已经习惯了杜晓璃时不时语出惊人,还以为这个事情她会有什么好的想法,可是没想到她却给了如此的回答。 可是杜晓璃也确实不了解,虽然前世不少苗族地区开发了旅游景点,她也去了好几个地方,但是那种开放的旅游地区和这个世界封闭的苗地区一样不一样她也不知道,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这个世界的蛊术也比前世要厉害一些,不过前世她也没见过。 要是问她亚马逊的蚂蝗有多大,她肯定知道,可是如果问她苗疆那边的蛇有多大,她也没有答案了。 “其他人的意思呢?”韩冥泽也明白杜晓璃的想法,于是不再问她,转而问其他人。 “微臣觉得,可以先发一支兵将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兵部尚书说,“我国西南地区因为地势原因,军队比其他地区要少些,既然苗疆人出来闹事,也是可以派兵支援一下。” “杜丞相,你的意思呢?”韩冥泽问。 “苗疆那边太过神秘,如果派兵的话,也只能在苗疆外做防护,不可让他们深入苗疆。”杜云寒说。 “季将军。”韩冥泽将目光转向季伦。 “情况到底如何,还是需要先派人去那边查看一下再说。”季伦说,“自从采用王妃设计的训练方法后,我们的军队士兵实力也提升不少,可以试着派少许厉害一些的士兵进去查探一下消息。” “嗯,也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了。便按季将军说的做吧。”韩冥泽说。 最后,韩冥泽让季伦选了一支比较厉害的队伍,让一个将军带着去了苗疆,在不了解那边的情况的时候先在外面负责保护当地百姓的安全,顺便派少许人进去查探那边的消息。 商议结束后,韩冥泽让杜云寒他们先回去了,然后看着杜晓璃问:“你们此去江南,可有见过恵靖方丈?” “见了,还在广寒寺小住了一段时间。”杜晓璃回答说。 “那恵靖方丈可有跟你说什么?”韩冥泽问。 杜晓璃想了想,说:“恵靖方丈说,想要国家昌盛,必须要勤政爱民。” “我看着话是你说的吧?”韩冥泽看着杜晓璃的样子,笑着说,“恵靖方丈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 “反正都差不多意思。”杜晓璃说。 “行了,皇祖母已经念叨你好久了,去看看她吧。” “是,臣弟告退。” 韩冥熠带着杜晓璃出去了,韩冥泽看着两人的背影,略带苦涩的笑了笑,随即将那抹情绪收起,开始准备批阅奏折。 杜晓璃两人离开御书房,带着夏鸢去了禁宫。刚在禁宫外站了一会儿,红袖便出现在门口。 “参见定王、定王妃。”红袖朝两人微微俯身。 杜晓璃上前扶住红袖,说:“红袖姑姑近来可好?” “老奴跟着主子,身体好着呢。”红袖拍拍杜晓璃的肩膀,说:“倒是王妃在外面可是吃了一些苦吧,你比上次来可要清瘦一些了。” “那红袖姑姑有没有觉得我更漂亮了?”杜晓璃笑着问。 “王妃怎么都漂亮。”红袖许久不见杜晓璃,话比之前多了一些。“走吧,主子还在等着你们呢。” “好。” 红袖带着杜晓璃他们去了偏殿,太皇太后正在里面和梦姑下棋。 “参见皇祖母,皇祖母金安。” 太皇太后放下手里的棋子,说:“你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在外面野够了吧?” 杜晓璃起身来到太皇太后身后,轻轻的给她捏肩膀,说:“我这次可是和冥熠去办正事,哪里是野去了。” “他办正事,你可以早点回来嘛。”太皇太后说,“你都不知道,最近无聊死哀家了,你嫂子和流霞那丫头都生孩子去了,现在也没人陪哀家打麻将,只能和梦姑她们下下棋。” “皇祖母,你也可以不只是和她们玩啊,你喜欢哪家姑娘,就让她们进来陪你不就好了。”杜晓璃说。 “现在的丫头,可没几个有你们这么看着舒服的。唉,也只有嫁在京城的那些公主们会来看看哀家,其他谁还记得哀家这老婆子。”太皇太后叹息道,“你这一路有不少见闻吧,给哀家说说,哀家也想听听。” “好啊——”杜晓璃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红袖给她和韩冥熠倒了茶。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最近几天会比较忙,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在这儿陪哀家了,哀家有晓璃在这儿就可以了。”太皇太后朝韩冥熠挥了挥手。 韩冥熠有些无语的看着杜晓璃,他这是被嫌弃了的节奏? 不过他也确实还有事情要处理,顺着太皇太后的话起身告辞离开。 剩下的时间杜晓璃便给太皇太后讲她一路的见闻,一直到快关宫门了才离开。如果不是说要回来给外公调理身体,太皇太后估计还不会让她回来呢。 今天都没去拜见皇后,明天还要进宫,她觉得自己想想都醉了。   ☆、第四十八章 拜访曲府 第二日,杜晓璃又进宫见了皇后。皇后已经知道杜晓璃回来了,按礼今天要进宫来见自己,所以早早的便差宫女去迎接了。 几月不见,皇后比之前看起来似乎又成长了不少,看来最近皇宫也不平静。 杜晓璃在中宫小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回家换了身衣裳,又匆匆去了军营。 军营那些家伙见到她一个个都兴奋不已,在关切她的时候也不忘问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去出任务。 杜晓璃和他们嘻哈了一会儿,和唐玉去了会议室。 “将军,这是季将军刚刚传回来我消息。”唐玉将一封信递给杜晓璃。 杜晓璃将信拿出来,快速浏览了一遍,说:“鲁大海他们现在已经受闲王命令,在对付神蛇教了,看他们说的,结果很不错。” “他们是最先开始跟着将军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唐玉说。 “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我知道他们的能力,不然也不会留在江南了。”杜晓璃说,“剩下的这些人,你最近要加紧对他们的训练,我想过不久就会有他们的任务了。” 唐玉有些惊讶,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苗疆最近频繁骚扰西南地区,仁王也在那里召集旧势力准备东山再起,皇上已经派了一部分军队去那边,他说如果那些军队如果搞不定的话,就要他们去处理了。”杜晓璃说。 “苗疆那边地势险要,如果一般军队去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唐玉说。 杜晓璃挑眉:“你对苗疆很熟悉?” “回将军,我老家是西南地区的一个小村子,离苗疆不是很远。”唐玉应道。 “这样啊。”杜晓璃点点头,说:“那你抓紧时间,最近给他们增加一些训练。” “是,将军。”唐玉应道。 “你下去忙吧,我一会儿写个训练方案交给你。” “是,末将告退。” 杜晓璃在军营呆了一天,将以前的训练方案做了修改,加强了他们的野外训练,一直到傍晚才回去。 因为白启元他们在杜府,所以杜晓璃这几天也都是住在杜府,韩冥熠在第一天晚上过来后便没有再过来。 从宫里回来第二天,杜晓璃处理了一些琐事,给白启元扎针,带白宁亭他们去了风雪楼吃饭,顺便在那里将账本看了。 看到杜晓璃这几天忙碌的样子,白素娥她们才觉得杜晓璃每日之繁忙,比起一般的女子,她真的要能干许多,也辛苦许多。 白斌在杜府住了两天后就动身回去了,走的时候原本想将白宁亭他们一起带回去,结果那两家伙一早的时候跑到外面去了,一直到白斌离开后才回来。 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他们当然要好好玩玩,怎么会跟他走。 杜晓璃这天一早和杜云寒、杜修恒一起送走了白斌,回去后和傅雅兰一起去了曲府。 两人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季流霞和曲毅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少妇人,王妃和杜少夫人来了。”丫鬟进去后对立面的季流霞说。 季流霞正在看奶娘给小家伙喂奶,听到丫鬟的话,从里间出来了。 “前两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可是一直没时间去看你。坐吧。” 三人到炕上坐下,丫鬟端茶上来,夏鸢将杜晓璃准备的礼物给了那丫鬟。 “这是给我家那丫头的礼物吗?哈哈,我就代她手下啦。等她长大后,告诉她那是王妃送的,以后就是她的护身符啦!”季流霞笑着说。 “呵呵,你家姑娘呢?刚刚在外面就听到她的哭声了。”杜晓璃问。 “在里面喂奶呢,等她吃好了就抱出来给你瞅瞅。”季流霞说,“那丫头也真是折腾人的主儿,出月子就一直爱哭的很。” “婴儿爱哭是正常的嘛,我家嘟嘟之前不是也喜欢哭。”傅雅兰说。 “比你家那小伙子好哭多了,我都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病,让太医来看了,却说没什么病。”季流霞有些头疼的说。“晓璃,正好你回来了,一会儿给我家丫头看看吧。” “好。”杜晓璃点点头。 “晓璃,你这次去江南可有什么好玩的见闻没?江南是不是很漂亮?”季流霞好奇的问:“见江卓姐姐了没?” “见了。”杜晓璃笑着说,“你们俩,真是问题都差不多。这是要我把之前给嫂子说的话再说一遍?” “当然要了,雅兰姐都听过了,我当然也要听。”季流霞说。 “好吧,那我就简单的给你说一下……” “不要简单,要详细的。”季流霞打断杜晓璃的话说。 “噗,好吧。” 杜晓璃开始讲述自己离京后的事情,才刚讲了一会儿,奶娘就抱着曲心怡出来。 季流霞赶紧下炕,从奶娘手里抱过曲心怡,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给她拍着背。 杜晓璃看季流霞娴熟的样子,知道这个动作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现在的她以前冒失的性子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眼前的她成熟稳重不少。 因为当初差点小产的原因,季流霞对这个孩子分外疼惜,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连曲毅都在说自己现在已经被小家伙比下去了。 “米儿的眼睛真好看,和流霞好像。”杜晓璃看到曲心怡,说。 “对啊,就眼睛像我,其他地方都跟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季流霞说,“她爹之前说,还好她平安的生下来了,不然他就看不到和自己这么像的人了。” 等孩子打了嗝,季流霞抱着她回了炕上,说:“晓璃,你给她看看,是不是上次那事情,给她留下什么病根了。” 杜晓璃拿出曲心怡的手,把了会儿脉,说:“她没事,身体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她比一般的孩子爱哭啊!”季流霞听到杜晓璃说没事,松了一口气。 “那应该是当初那件事让她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有些影响她对外面世界的直观感受,显得有些不安,所以才会喜欢哭。”杜晓璃分析道,“这个其实很好办,你和曲毅经常陪着她,多抱抱她,跟她说话就好了。” “好,那我试试。”季流霞说,“因为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我带她的时间比较少。以后我要多陪陪她了,是不是,我家姑娘。” “咿咿呀呀——”季流霞伸出一根指头去轻轻戳曲心怡的脸蛋,小家伙立即咧嘴笑了。 “对了,晓璃,流霞自从生孩子后就有些不舒服,虽然沈太医给她开了一些补药,可是也没什么效果。” 沈静梅在这方面也算是比较擅长的了,她开的药都没什么效果,看来这次流霞生孩子受到的损伤真的比较重。 她让季流霞把孩子给了奶娘,然后给她检查身体。 “怎么样?”傅雅兰看着杜晓璃问。 “流霞生孩子的时候太多困难,导致子宫有些下垂,所以老是提不起劲,稍微带孩子就会觉得累,而且气血也比较虚。如果不是她以前身体练武比较好,恐怕情况还会更糟。”杜晓璃说,“去把之前我师姐开的药方给我看看。” “是。” 丫鬟去将沈静梅之前开的药方拿了过来,杜晓璃看了看,说:“师姐之间给你开的药都是补气血的,方向也是对的。只是你子宫受损太严重,只是简单的补气血没什么作用。” “子宫是什么?”季流霞问。 “子宫就是你家米儿成形的地方,在你这里。”杜晓璃按了按季流霞的小腹,说:“你这身体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我先给你扎几针,帮助你子宫收缩回到原来的样子,然后再教你一些补气血的膳食。这药补不如食补,更何况你现在还在哺乳阶段,最好不要吃药。” “好的。”季流霞点点头。 “另外,最近还是不要出门,免得吹风。”杜晓璃继续叮嘱。 “不能出门啊!”季流霞苦着脸。 “现在天气太冷了,尤其是再过几天,能冻死个人。因为天气太冷,外面寒气太重,虽然你现在已经出了月子,但是身子还是比较虚的,出去的话容易寒气入侵,到时候落下什么毛病,以后更麻烦。”杜晓璃说。“现在已经入了十一月了,再过一个对月就是过年,你要是想好好过个年的话,就必须要听我的话。”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米儿想想,你身子要是弱了,哪里还能好好的带她。”傅雅兰也在一旁帮衬着说。 “好吧。”现在只要说到曲心怡,季流霞就得乖乖投降了。 杜晓璃写了一些药材和食材,递给季流霞,说:“这些是我给你弄药膳要用到的,都是不难弄到的东西。” 季流霞将药方拿过来看了一下,说:“居然要吃这么多东西,我会胖成猪的!” “你现在是有孩子的娘了,带孩子很费精神的,你想胖估计还胖不起来。”杜晓璃说。 季流霞将纸给丫鬟,说:“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是,少夫人。”丫鬟拿着纸出去了。 “夏鸢,银针带着吗?”杜晓璃问。 “主子,银针都是随时带着的。”夏鸢应道。 “一会儿我便先给你扎几针,过两日再给你扎一下。扎几次子宫应该就能收缩回来了。”杜晓璃说,“一会儿我再给你说几个穴位,都是刺激经脉的,平时晚上睡觉之前按一段时间,也会有所帮助。” “好,谢谢你了晓璃。”季流霞感激的看着杜晓璃。“奶娘,带米儿下去睡觉吧。” “是,少夫人。”奶娘上前结果曲心怡,抱着她离开了。 “我们到里屋去。”季流霞拉着两人去了里面,对丫鬟说:“你们到外面屋子守着,要是少爷回来了的话,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少夫人。” 丫鬟们福了福身,都到外面的屋子去了。 杜晓璃让感觉里屋温度要高一些,说:“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然后把里衣拉到胸前去。” 季流霞照着她的话做,露出了胸以下的部分。 杜晓璃给她扎了几针,这次施针比较简单,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有没有什么感觉?”杜晓璃收起针问。 季流霞将衣服拉下来,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好像不像以前那么涨了,而且有点隐隐的痛还是什么感觉,那感觉怪怪的,我说不上来。” “那是你子宫在收缩。”杜晓璃说,“这是正常的。” “哦。” “等再施几次针,子宫应该就没问题了。那里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一定不能有什么大毛病。”杜晓璃说,“至于你气血虚的问题,我给你说的那些膳食,换着花样让厨房给你做,就算一直吃药膳,也不会觉得腻的。” 季流霞穿好衣服,一下子扑倒杜晓璃身上,说:“晓璃,有你真好,哈哈哈!” “也就你们会这样想。”杜晓璃笑笑,“有些人怕是恨我入骨呢!” 想到之前才得到的消息,杜可欣和樊诺儿,还有准备反扑的韩冥弘,只怕都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吧。 “你对整个凤鸣国来说都是大福星,谁会恨你。”季流霞说。 “这话听着舒服。”杜晓璃收起眼底的情绪,笑着往外走,来到桌子边坐下,用刚刚准备的纸笔写了几张食谱。“这些食谱是药膳的烹饪方法,每一步我都详细的注解了,需要注意什么,相信府里的厨师看到了就会做了。” 季流霞拿过来看了看,说:“好详细,那些厨子要是这样都做不出来,也可以换新的了。看你弄的这些,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今晚就让他们做来试试。拿下去让厨房的人好好研究一下。” “是。”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小睡的曲心怡醒了,杜晓璃抱过来逗了逗,那小家伙看着她的笑脸愣了愣,随后哇哇哇的哭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样子,好像被她虐待了一样。 她看着小家伙哭的脸都红了,赶紧把她还给了季流霞,那小家伙一到季流霞怀里就不哭了。 “还真是认人的丫头!”杜晓璃感叹道。 季流霞抱着曲心怡拍了两下,笑着打趣杜晓璃:“什么时候你也升一个,话说我们几个都生孩子了,就你还没生。雅兰姐,你现在是她嫂嫂,也不说说她。” 傅雅兰失笑:“她的性子拿了是我们说就有用的。既然定王都由着她,我们也只能看着了。” “嗯,该生的时候就生了。”杜晓璃说。 只不过她危险期的时候都是要求韩冥熠在体外那啥,所以这该生就生,还是可以计划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杜晓璃和傅雅兰告辞了,季流霞原本想留她们吃午饭,不过想到傅雅兰放心不下孩子,也就让她们回去了。 同样身为母亲,她也能体会傅雅兰的心情。身份升级,她也成长不少。 忙过了一开始的那段时间,杜晓璃后面的日子便比较有规律,差不多就是军营、杜府,偶尔回一下王府。 因为要回去过年,白家和总教也有很多事情,白启元他们在十一月还没结束就离开了。 在京城住了半个月,白启元的身体大毛病已经医治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按照杜晓璃的要求合体安排饮食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们没能去到杜庄看看苏素心的坟墓。 看到白启元眼里的遗憾,杜晓璃有了一种想要将苏素心的坟迁到京城的想法。 她将这个事情给杜云寒和杜修恒他们说了一下,得到了两人的支持。他们都在京城,就苏素心一个人在遥远的西南山村,他们也有相同的想法。 等白启元他们离开,杜晓璃便回了定王府。 日子在忙碌中悄然滑过,转眼便到了又一年岁末。 也许是这两年国家发展的比较好,也许是前两年过年都比较简单,韩冥泽今年决定好好大办一场,来一个盛大的宴会。 说是盛大,其实也就是将皇室有关的人全部请到宫里一起吃个团圆饭,而且因为除夕大家要守岁,所以宫宴的日子定在除夕前一天,腊月二十九。 杜晓璃和韩冥熠一起,勉强算早的去了宫里。 此时皇帝还在御书房忙碌,一直要到宴会之前才会过去, 杜晓璃听到这话,想着有如此勤政的皇帝,就算没有她提出的那些政策,凤鸣国强大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她和夏鸢莺歌去皇后宫殿的路上,她看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从御花园穿过,很快闪进一道远门消失了。 她认得,那好像是懿贵妃宫里的丫头。 这里可是通往皇后的宫殿,宴会就快开始了,她不在懿贵妃前面当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四十九章 出事! 杜晓璃虽然觉得心里有疑,不过自己并不想插手宫中的事情,而且只是看到了一个宫女而已,说不定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她便将这一幕抛到了脑后。 “参见王妃。”皇后宫里的太监宫女看到杜晓璃,都福身行礼。 “麻烦给皇后通报一下,就说本王妃求见。”杜晓璃对守在大殿门口的太监说。 一个太监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说:“皇后请王妃进去。” 杜晓璃进去的时候看到皇后正在和太子还有两位公主玩耍,她记得这两位公主好像是一个妃子的。皇后以前从来不怎么和她们一起,今天正是忙的时候,怎么会带在身边? “参见皇后娘娘。”杜晓璃微微福了福身。 皇后看着杜晓璃,笑着说:“快起来吧,到本宫这里来还讲究些什么。恒儿,还不快给皇婶婶请安。” “恒儿见过皇婶婶。”太子来到杜晓璃前面请安,两位两位公主给跟着学。 “快起来吧。”杜晓璃点点头。 这太子比起之前已经长大不少,因为知道自己的命是杜晓璃救的,所以一直和她比较亲近,以往自己来宫里,他只要有空便会过来给她请安。 “晓璃,你今天进宫倒是比较早,本宫之前还在想你会不会直接等宴会开始了才来呢!”皇后笑着说,“快别站着了,赐座。” 一个宫女搬来一把椅子,在皇后的示意下放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杜晓璃上前坐下,说:“冥熠说有事要和皇上商议,要早些进宫。我想着他都来了,我便随着一起,懒得去派其他马车了。” “你和定王还真是恩爱,恐怕整个凤鸣国也找不出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了。”皇后笑着打趣。 不过她随是笑着,可是脸上却闪过一丝失落。 “皇后就不要糗我了。”杜晓璃笑着说,随即看着两位公主,问:“宴会快要开始了,两位公主怎么还在这里?” “她俩啊——”皇后朝她们招招手,两个公主便跑到皇后跟前去,皇后拿过桌子上的糕点递给二人,然后才让太子带着她们到一边玩儿去了。 “本宫这入冬后患了伤寒,一直未曾见好,后宫的事情管理起来也有些有心无力,于是便向皇上请旨,让懿贵妃操办这次的宫宴。芳淑妃被懿贵妃拉着一起操办宴会去了,现在宴会快开始了,她也被懿贵妃叫去忙活去了。本宫这身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说帮她照料一下两位小公主。咳咳——”说着,皇后还拿着手绢挡着嘴咳嗽了两下。 “皇后凤体欠安,不如让我给你看看?”杜晓璃看着皇后精神不是很好,说。 “不用麻烦了。”皇后挥了挥手,说:“太医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说估计是不小心寒气入体,伤着内脏了,所以才会好的比较缓慢。每次有事情都麻烦你,这都让本宫不好意思了。” 杜晓璃见皇后不愿意,自己便不再坚持,两人聊了会儿天,一个宫女进来,福了福身,说:“娘娘,太皇太后派了红袖姑姑来,说是请王妃过去一下。” “虽然本宫还想和你继续说说话,不过既然是皇祖母让你过去,那本宫就不留你了,不然惹了皇祖母不高兴,本宫可担待不起。”皇后笑着说。 杜晓璃起身,朝皇后福身,道:“那晓璃告退了。” “去吧去吧,反正一会儿我们也会在宴会上见面了。”皇后朝杜晓璃笑笑,看着她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下,视线转向和太子玩耍的两位小公主,说:“看好她们,她们可是我们今天的王牌。” “老奴明白。”一个老嬷嬷说。 杜晓璃出来便看到了红袖,两人说了两句,便往太皇太后寝宫走去。 离开皇后宫殿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整个宫殿宫女和太监进进出出的,想到两个小公主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宫女,她目光沉了沉。 “王妃,可是有东西落下了?”红袖姑姑看到杜晓璃停下,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杜晓璃笑了笑,说:“没有,我们走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有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那她还是做个旁观者好了。 去了禁宫,杜晓璃原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没想到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啼哭声。 进了大殿,她才看到,原来季流霞和傅雅兰都带着孩子来了,太皇太后正抱着嘟嘟在逗他玩。 “皇祖母,你抱着嘟嘟,当心他尿你身上哦。”杜晓璃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笑着说。 “璃丫头来了,之前孩子还小,一直没带进宫来,今儿还是哀家第一次见到她们的孩子。看着可爱就抱抱了。”太皇太后示意傅雅兰接过孩子。 “这也是嘟嘟的福气,这么小就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季流霞笑着说。 “你家那丫头以后没准儿是个古灵精怪的主。”太皇太后看着曲心怡不安分的在自己娘怀里动来动去,笑着说。“对了,去将哀家那对镂空金镯子和那块和田玉佩拿来。” “是,主子。”梦姑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两个盒子回来了。 太皇太后接过盒子,有些留恋的看了看,随后将装着镯子的给了曲心怡,将玉佩给了嘟嘟。 “这些啊,虽然比不上给璃丫头那手镯,但是都是先皇赏赐给我的,放在库房也是沾灰尘,给两个孩子作为压岁钱吧。” 梦姑将盒子递给傅雅兰和季流霞,两人对望了一眼,抱着孩子起身跪下:“谢太皇太后赏赐。” “起来吧。”太皇太后说,“现在里宴会开始还早,难得你们三都来了,让奶娘来带孩子,咱们四个打两圈麻将去。” 杜晓璃无语,还以为太皇太后叫自己来是有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叫来打麻将的,自己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牌友啊有木有?! 不过太皇太后喜欢玩,她们也只好奉陪到底。 没想到这一打一直打到了宫宴开席前,直到梦姑来提醒只有不到两刻钟宴会就要开始了,太皇太后才放过她们,带她们去了今晚举办宴会的地方。 等杜晓璃她们到的时候,就连皇上和皇后都已经入座了。傅雅兰和季流霞有些紧张,这是她们第一次这么晚到呢。 不过有太皇太后在前面,谁也没有对她们说什么。 “陪哀家打了一下午的麻将,你们也累了,回你们的位置上去吧。”在所有人给自己行礼后,太皇太后却对杜晓璃她们说。 “是,臣妾告退。”傅雅兰和季流霞抱着孩子去了两家女眷的席位,杜晓璃则被韩冥熠拉去了他的身边,两人共用一张桌子。 对于韩冥熠这个做法,在场的人虽是第一次见到,却并无惊讶,他宠爱定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是有这么漂亮多才多艺武功高强能力强悍的妻子,他们也会心疼到骨子里的。 想到当初杜晓璃才进京的时候,大家对她的认识还都只是在村姑阶段,韩冥熠已经先下手为强的请旨赐婚了,这定王下手还真早! 韩冥泽正在给大臣们宴会前的演讲,无非也就是感谢大家云云。 杜晓璃听着韩冥泽说话,看着宫殿的装潢,心生感慨。自己当初第一次进宫参加宴会,那时自己还是个姑娘,还在和季流霞、孟江卓她们编排节目,擦屁打诨。一晃眼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再次来到这个宫殿,她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心态了。 她垂目,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么…… 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弄什么官员之女的才艺表演了,今天晚上请的都是戏班子。 有韩冥熠坐镇,杜晓璃不用去关注那么多,只是低头吃自己眼前的东西。 他们对面是韩冥远的位置,这次果然是他一个人回来了,火凤凰没有来。 她之前问过韩冥熠关于宫里对韩冥远和火凤凰的事情,他说韩冥泽对于火凤凰休掉韩冥远的事情非常生气,一度想要派兵去灭了百毒谷,可是太皇太后说,韩冥远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火凤凰的名字已经从玉蝶上去掉了。 杜晓璃看了韩冥远一眼,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得到自由的快乐,虽然嘴角噙着笑,可是双眼却不如往常那般有神,面对身前的美食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表演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知道两人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是喜欢在乎对方的,却又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不过这也正如韩冥熠说的,自己的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处理。 这时候皇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坐在下方的懿贵妃说:“为了今天的宴会真是辛苦懿贵妃和芳淑妃了,你们将这宫宴办得很好。本宫敬你们一杯。” 韩冥泽看到皇后手里的酒,眉头一皱,说:“不是说了皇后身体不适,就不要为她准备酒了吗?” 懿贵妃赶紧在自己的位置上跪下来,说:“臣妾是想这喜庆的时候放一个酒杯在皇后那里也算喜庆,如果皇后身体不适便可以不喝。臣妾考虑不周,请皇上恕罪!” “皇上不要生气。”皇后端庄一笑,说:“太医说过了,臣妾身体已无大碍,喝少许也是可以的。懿贵妃快起来吧。” 韩冥远转头瞄了一眼这边的情况,懒懒的说:“皇后身体不适好像很久了,既然太医院那些庸医都没用,不如都赶出去吧,让小嫂子来代替他们,保准药到病除。” “冥远,你喝多了。”韩冥熠淡淡的说,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韩冥远身子一震,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懿贵妃忐忑的看着皇帝,眼里有着些许委屈,看得韩冥泽有些心软,加上皇后求情,说:“起来吧,下次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 “谢皇上,谢皇后。”懿贵妃说完起身,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目光锐利,藏在衣袖里的手捏的紧紧的。 “皇上,今晚是和大家一起庆祝过年,就别板着脸了。”皇后说,“臣妾因为身子不舒服,不能操持后宫,幸得懿贵妃和芳淑妃代臣妾操劳,将今晚的宫宴办得如此有声有色,臣妾敬她们一杯也是应该的。” “可是你都说了身子不好,还是不要饮酒了。”韩冥泽说。 “可是太医今天给臣妾说可以饮酒,少许不碍事。”皇后说完,看向懿贵妃和芳淑妃,再次端起面前的酒杯,说:“懿贵妃、芳淑妃,辛苦你们了。” “皇后严重了,我们也是后宫一员,这宫宴乃是大事,能出一份力也是我们的荣幸。”懿贵妃再次抬头,已经是笑容满面。 “对啊,能为皇后分担一些事情是我们的荣幸,当不得皇后一声谢。”芳淑妃不知为何,笑得有些牵强,“况且饮酒伤身,皇后凤体欠安,还是不要饮酒了。” “没事,本宫就只喝一点意思一下就是了。来吧。”皇后端着酒杯朝懿贵妃和芳淑妃遥遥相敬,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不再碰一下。 杜晓璃因为正好在懿贵妃的下方,当懿贵妃低头的时候她抬头看皇后,正好看到了她充满恨意的目光。 吃的差不多了,杜晓璃便将筷子放下,将目光转向舞台,看到那些节目,觉得有些无聊。 “吃好了?”一旁的韩冥熠柔声问道。 “嗯。差不多了。”杜晓璃点头。 “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到外面走走。或者我陪你先回去?”韩冥熠看杜晓璃的样子就知道她无聊了。 “不用。”杜晓璃摇摇头,说,“现在外面冷得慌,不如殿里暖和。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还在呢,我们现在走太不合适了。你不用管我,我看节目就好。你快吃吧,你看你都还没怎么吃呢。” 听到杜晓璃体谅的话,韩冥熠握了握她的手,对她微微笑了笑。 韩冥远看着韩冥熠和杜晓璃之间你侬我侬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如果凤凰在的话,她一定会挽住自己的肩膀,笑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也会体谅你呀!” 他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左边看了看,那里的位置空空如也,没有人会挽住他的肩膀。 怎么会想起她了?韩冥远苦笑一声,端起面前的酒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太皇太后没过一会儿便离开了,人上了年纪,对这些宴会什么的便没啥兴趣,吃了一点东西就走了。 太皇太后要离去,所有人站起来恭送,等她出了宫殿,大家才坐回位置。 就在此时,尖锐的叫声陡然在大殿里响了起来。 “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还没坐稳就听到宫女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朝上方看去,正好看到皇后缓缓往后面倒去,被韩冥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皇后?!”韩冥泽看皇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失声喊道。 “唔——”皇后身子一颤,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全部吐到面前的菜肴上,接着她开始全身抽搐,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 杜晓璃看到皇后流出的黑血,下意识的朝懿贵妃和芳淑妃看去,看到前者脸上全是意外,那种意外并不是在想皇后为何会中毒,而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中毒。而芳淑妃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还有不易察觉的纠结与担忧。 “太医,快传太医!”韩冥泽看到皇后吐出的黑色血液,抱着她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喊道,以至于他一时都没想起杜晓璃的存在。 “皇上,让小嫂子给皇后看看吧。”韩冥远突然说道。 “对,安乐,你快来看看。”韩冥泽看向杜晓璃。 “是。”杜晓璃来到皇后身边,抓起她的手腕查探了一下,脸上有些凝重。 “皇后怎么样?”韩冥泽问。 “皇后的确中毒了。”杜晓璃说,“毒性非常强,必须马上逼毒,等不及吃解药了。夏鸢,银针带了没有?” “带了,主子。”夏鸢应道。 “皇上。”杜晓璃看着韩冥泽。 “跟朕来。”韩冥泽抱起皇后,朝最近的寝宫走去,临走之前吩咐道:“小单子,朕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说完,他抱着皇后匆匆离去,杜晓璃和夏鸢赶紧跟上。 就在她们出去后,一排御林军将宫殿包围了起来。   ☆、第五十章 审问! 原本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已,所有官员和女眷都紧张不已。不知道谁敢在这样的场合毒杀皇后。 不一会儿胡太医来了,韩冥熠让他检查了一下皇后面前的食物,都没有检查出有毒。不过银针在之前那杯酒里变成了黑色。 “皇后果然是中毒了。”胡太医看着银针说。 “知道是什么毒吗?”韩冥远问。 “烦请告知皇后中毒时的状况。”胡太医说。 韩冥熠将皇后晕倒、吐血还有一直往外流黑血的情况说了,胡太医有些疑惑的说:“按王爷描述的情况来看,皇后应该是种了一种毒性强烈的毒药,但是这种毒药一般是见血封喉,应该等不到那么久才发作。” 他将酒杯里的酒倒了一点在桌子上,也没有腐蚀的情况,说明这毒确实不烈。 “你是说皇后毒发不是因为这杯酒?”韩冥远问。 “是的。”胡太医说。 “可是这些东西里只有这才检查出有毒。”韩冥远有些不信。 “闲王殿下,也许皇后在之前就中了某种毒药,然后再喝下这个毒酒,两种毒药遇到一起正好形成一种烈性毒药,皇后毒发正是因为新的毒药。”胡太医解释道。 听到御医的话,懿贵妃的身子一震,眼里闪过诧异。 “这酒是谁准备的?”韩冥熠问。 一个宫女来到前面跪下,颤抖着说:“是、是奴婢。可是奴婢没有下毒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除了你以外就只有皇后碰过酒杯,难道是她自己毒杀自己的不成?还不快速速招来?!”韩冥远呵斥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在酒里下毒啊!”宫女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便磕出了血丝。 “还敢狡辩?!” “奴婢说的是真的,这酒都是从一个酒坛里分到酒壶里的,酒杯也是在宴会前才拿出来的,如果是在酒里下毒,那其他人也应该中毒了才对,奴婢真的没有下毒毒害皇后!求王爷明察!” “懿贵妃,她说的可是真的?”韩冥熠看着懿贵妃问。 “皇后和皇上、还有各位王爷的酒都是从一坛酒里分出来的。”懿贵妃说。 韩冥熠看了胡太医一眼,胡太医便拿着银针来到皇上、韩冥熠、韩冥远的酒杯里试了一下,银针没有变黑。 “餐具是谁在负责的?”韩冥熠问。 “是、是奴婢。”另外一个宫女过来跪下说。 “既然这酒里没有毒,那么这毒只能是摸在酒杯里了。作为餐具负责人,你可有什么话说?”韩冥熠说。 “王爷,奴婢没有给皇后下毒,奴婢没有下毒!”宫女大声喊道。 “事实面前你还想狡辩?”韩冥熠冷冷的说。 “王爷,这酒杯不是只有奴婢一个人砰过。”宫女说,“傍晚的时候,奴婢正端着酒具往这里来,在半路的时候觉得身上有些痒,正好遇到一个宫女,便让她帮我端了一下酒具,我挠了一下痒痒。也许、也许那毒便是那时候下的。” “那宫女是哪个宫的?叫什么?”韩冥熠问。 “奴婢也不认识,但是看她的衣着,是皎月宫的没错。”宫女说,“王爷,奴婢没有毒害皇后娘娘,请王爷明察。” 一听皎月宫,芳淑妃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说:“你胡说,本宫宫里怎么会有人想要毒害皇后!” 皎月宫,正是芳淑妃的宫殿。 “兴许是你想毒害了皇后,想取而代之吧!”一个妃子幽幽的说。 “胡说!”芳淑妃朝那妃子大喊。 “来人。”韩冥熠喊道。 “主子。”冷一带着冷二他们走了进来。 韩冥熠让他们站在一边,然后看着那宫女,说:“除了穿着皎月宫衣服,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那宫女回想了一下,说:“那宫女左眼角有一颗红痣。” “眼角有红痣?那不是皎月宫的红叶吗?”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出来,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话,那人立即闭了嘴。 “冷二,你带些人去皎月宫将那红叶带过来。”韩冥熠吩咐道。 “是,主子。”冷二和冷三抱起离开了。 韩冥熠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场的人,看到那傅雅兰和季流霞都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了,另外也有几个带着孩子的,说:“带着婴孩的女眷可以先行回去了,老人也先回去吧。” “王爷,皇上说他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御林军统领说。 “只放带婴孩的女眷,还有老人,有什么问题本王会给皇上说的。”韩冥熠说。 “是,卑职领命。”御林军统领说,然后放那些女眷离开了。 宴会大殿里的人在忧心忡忡的等待着,旁边的寝宫里,韩冥泽也在焦急等待。 过了大半个时辰,杜晓璃才从里面出来了。 “安乐,皇后怎么样?”韩冥泽问。 “皇上,皇后的毒已经控制住了,不过要彻底解毒的话,还是要找到解药才行。”杜晓璃说。 “王妃,下官刚刚研究过了,皇后喝的那杯酒被下了五色散,毒性并不烈,应该是和其他毒相冲了。”胡太医说。 “是的,皇后身体里不止一种毒。”杜晓璃说,“除了新合成的这种毒,还有另外一种慢性毒药。我想皇后入冬后身体一直不好,应该不是染了风寒,而是因为这慢性毒药。” “什么?!谁居然敢给一国之母下毒!”韩冥泽惊讶又气愤的说。 “这个皇上倒是可以查查。”杜晓璃说,“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皇后服下解药再说。” “你已经知道解药怎么配置了?”韩冥泽问。 “嗯,知道五色散,再想想皇后的症状,应该是在中午喝了含有苦杏子的药。只要知道了毒性,配置解药也就没问题了。”杜晓璃说。 “那你快去。”韩冥泽说。 “不用了,我把解药成分告诉胡太医,去太医院抓药煎给皇后吃了就可以了。”杜晓璃说。 “那你先给他说,朕进去看看皇后。”韩冥泽说完推门进去了。 杜晓璃将解药给胡太医说了一遍,他便匆匆离去了。 杜晓璃和夏鸢站在寝宫外面,回转身看着紧闭的宫门,心思百转千回。 “皇上对皇后真是关心。”夏鸢说。 “是吗?”杜晓璃淡淡应了一声。 这皇宫里,真的是留不住单纯的人的,当初第一次见面是那个温婉的皇后,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也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了。 她笑笑,自己不是也不再是当初刚刚进京的那个小村姑了吗?连自己都变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女人。 在她发呆的时候,她看到宫殿前面冷二和冷三带着一群御林军走过,那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正当她打算去问问情况的时候,胡太医拿着熬好的解药过来了,她只好作罢,端着解药进了寝宫,把解药给皇后服下。 韩冥泽在一旁看着,等皇后服下解药,杜晓璃又把脉说没问题后,他紧张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 “把沈太医请来,在这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皇后。”韩冥泽说。 很快沈静梅便过来了,得知皇后的情况后,便在一旁守护起来,每隔一会儿便去把脉看皇后的情况。 宴会大殿里,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不敢发出声音,韩冥熠和韩冥远坐在中间,芳淑妃站在一旁,浑身无力的靠在丫鬟身上,如果不是丫鬟撑着她,恐怕现在已经倒下了。 御林军陆续回来了,都说他们没有找到人。 刚刚冷二他们去皎月宫找红叶的时候,却被丫鬟告知红叶已经不见人影好一会儿了,于是他们便将这个消息回来告诉韩冥熠,然后带着御林军在整个皇宫里搜查起来。 等杜晓璃和韩冥泽再次来到大殿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查的如何?”韩冥泽问。 他知道自己虽然没说,但是韩冥熠已经开始调查这个事情了。 韩冥熠将之前审问出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说:“臣弟擅自将老幼家眷放了回去,请皇兄责罚。” “那些老幼放回去就放回去了吧,那宫女红叶还没找到人?”韩冥泽问。 “回皇上,御林军已经将后宫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御林军统领说。 “没用的东西!”韩冥泽生气的说,“御林军上千人当差,都还找不到一个宫女吗?找不到,难不成她还会飞出宫去不成?” “皇上恕罪!”御林军正副统领都跪了下去。 韩冥泽不看他们,将目光落到芳淑妃身上,说:“红叶是你的宫女,在她房里搜出了五色散,现在人下落不明,你作为一宫之主,可还有什么话说?” 芳淑妃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说:“皇上,臣妾没有让人毒害皇后,请皇上明察!” “察?朕当然会好好的察,看看是谁在这后宫作乱!”韩冥泽冷笑一声,说:“对了,派人去将之前给皇后看病的太医抓起来。” “是。”有人领命出去了。 在场的人除了杜晓璃外恐怕没有知道原因,但是说是之前给皇后看病,应该也是因为皇后的原因。 不一会儿,几个御林军走了进来,朝韩冥泽行礼,说:“皇上,宫女红叶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韩冥泽问。 “旧宫的池塘里。”御林军说。 “好速度!”韩冥泽说,“将尸体带上来。” 很快一个被冻成冰块的尸体被搬了上来。 芳淑妃看到尸体,身子不断颤抖:“红叶……” “确是宫女红叶吗?”韩冥泽看着芳淑妃问。 芳淑妃难过的点了点头。 “皇上,她的手上好像拽了什么东西!”沙公公说。 “真的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红叶手里的抓着一个荷包一样的东西。 “冷一。”韩冥熠吩咐。 “是。”冷一来到尸体旁,将她拽在手心的荷包拿出来,拿着绳子,将荷包展示在大家面前。 “可有人认得这是谁是荷包?”韩冥泽问。 “这是谁的?” “这荷包看着好生眼熟。”几个胆大一些的宫女说。 懿贵妃看到那荷包,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是懿贵妃身边宫女嫣儿的荷包,杀红叶的嫣儿!”芳淑妃说,“你们这是杀人灭口是吗?一定是你指使人收买了红叶,让她对皇后下毒,好以此来陷害我,然后再将红叶杀死,让人以为她是畏罪自杀,来个死无对证,让我百口莫辩,你们好狠的心思!” “皇上,臣妾没有让嫣儿去杀红叶啊!臣妾是冤枉的!”懿贵妃也来到前面跪了下来。 “懿贵妃,你敢说这荷包不是嫣儿随身携带的荷包吗?”芳淑妃一脸心痛的说,“臣妾之前还想你为什么要带着臣妾一起来安排这次宴会,没想到却是如此!懿贵妃,你到底为何要陷害我!” 懿贵妃对这指责并不理会,只是看着皇上,希望从皇上眼里看到信任,可是皇上却大手一挥,说:“去将宫女嫣儿带来。” “遵旨。”两个御林军领命出去了。 就在大家等待的时候,之前为皇后治病的太医被带了来到。 “皇上,王太医带到。” “微臣参见皇上。”一个中年男子跪下。 “王太医,你可知朕叫你来做什么?”韩冥泽问。 “微臣不知。”王太医跪在地上,杜晓璃见他额头上汗水大颗落下,知道他现在恐惧不已。 “好个不知!”韩冥泽突然发火,“你之前一直为皇后诊治身体,说她是感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却暗地里给皇后下了慢性毒药,如今已经查处皇后身体里有一种慢性毒,你现在居然还敢给朕说你不知道?” “皇上,微臣真的查处皇后是感染的风寒啊!”王太医说。 “王太医,你给皇后开的药有车前草和冰佛草吧,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车前草和冰佛草一起会形成慢性毒药!”杜晓璃说。 “检查出皇后身中慢性毒药的正是定王妃,你不会觉得你的那些计量能瞒得住她吧?”韩冥泽幽幽的说。 “微臣、微臣……”王太医抬头看了韩冥泽和杜晓璃还有韩冥熠一眼,低下头,说:“微臣认罪,但是微臣也是受人胁迫的。微臣也不想毒害皇后,可是那人说不要皇后的性命,只要让她一直身体比较衰弱就行。微臣不愿意,她便说要动我的家人。” “谁指使你的?”韩冥远问。 “是、是……”王太医说了几次也没说出来。 “说,不说朕诛你九族!”韩冥泽说。 “是懿贵妃!”王太医说完便趴了下去。 “你含血喷人!”懿贵妃大声呵斥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懿贵妃指使你的?”韩冥泽问。 “皇上,微臣知道这事如果曝光了,微臣肯定难逃一死,但是请看在微臣是被胁迫的份上,饶了微臣的妻儿。”王太医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这是懿贵妃宫女嫣儿来找微臣的时候拿给微臣的信,当时她让微臣看了后立即将这信当着她的面烧毁,微臣当时就涨了个心眼,在转身背对着她的时候快速拿出正好在怀里的一封信替换了。” 韩冥泽看了单公公一眼,单公公立即下去,将那封信拿了上来,交给他。 韩冥泽看了信,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子上,说:“懿贵妃,你还有何话说?!” 懿贵妃身子一震,下意识的辩驳:“皇上,臣妾没没有……” “你觉得朕会连你的字迹都看不出来?!”韩冥泽将信扔到懿贵妃面前,“你的回旋勾还是和朕一起练习出来的,你想说还有别人知道你写信有这个习惯吗?” 懿贵妃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信,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将头磕在地上,说:“皇上,臣妾只是让王太医让皇后最近身体不好,并没有指使他给皇后下毒。今晚的事情也不是臣妾做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杜晓璃靠近韩冥熠,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好他没有娶个三妻四妾回来,不然指不定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韩冥熠伸手握住了放在肩膀上的手,似乎在回应她。 “皇上,宫女嫣儿带来了。”御林军带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宫女,这宫女正是杜晓璃下午在皇后宫殿附近看到的那人。 嫣儿被带到了大殿里,看到跪在地上的懿贵妃还有王太医,以及地上红叶的丫鬟和摆在前面桌子上她的荷包,她呆呆的跪了下去。 “嫣儿,可是你在皇后酒杯上下毒的?!”韩冥泽问。 懿贵妃抬头看着嫣儿,不停的朝她摇头,让她说没有,可是嫣儿沉默了一会儿后,无力的说:“是奴婢做的……”   ☆、第五十一章 当众表白 看到嫣儿承认,懿贵妃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那红叶也是你杀的?”韩冥泽问。 “是奴婢做的。奴婢让她去给皇后下毒,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想要要挟奴婢,奴婢便将她杀了。”嫣儿承认。然后她朝懿贵妃磕了个头,说:“娘娘,奴婢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可是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奴婢不想被砍头,下辈子再来侍奉娘娘了。” 说完,她拔出身边御林军腰间的刀,身子一转,抹脖子自杀了。 “不要——”懿贵妃看着眼前鲜血喷溅的景象,尖叫了起来。 杜晓璃在嫣儿抢刀的时候手指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好好的一场宫宴没想到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好在大部分的女眷都离开了,没有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杜晓璃看着懿贵妃,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嫣儿的尸体呵呵的笑着。 嫣儿刚刚的话已经坐实了她就是今晚事情的主谋,之前她让王太医给皇后下毒的事情她已经承认了,现在又有自己的丫鬟临死前的话,说不是她做的,谁也不会信了。 她抬起头,看着皇上,幽幽的问:“皇上,臣妾说今晚的事情不是臣妾做的,你信吗?” “你让朕如何信?”韩冥泽看着懿贵妃,淡淡的话打碎了她最后的期盼。 “哈哈——”懿贵妃大笑两声,说:“皇上,臣妾入宫前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诗词,今日特别想念与皇上听。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哈哈哈,最是无情帝王家……” “来人,将懿贵妃押入天牢。”韩冥泽吩咐道。 “是。” 几个御林军的人上前来,将懿贵妃带了出去。 “最是无情帝王家,哈哈哈……”被带出去后,懿贵妃还在重复这句话。 杜晓璃垂目,这首词她知道,唐代诗人白居易写的,那句“可怜红颜多搏命,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直广为流传,应该是药王谷那老家伙流传出来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她很庆幸,自己遇到了有情的他。 芳淑妃最后被勒令关在自己的后宫,在整个事情还没结束之前不许出来,而其他有关的人也都被囚禁起来。 因为这场变故,宴会提前结束,所有官员全部回去,韩冥熠也和杜晓璃离开了。 到了皇宫外,杜晓璃发现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冥熠,我们走一会儿吧。”杜晓璃来到马车前,突然开口说。 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点头:“好。” 于是他们便弃了马车,走着出了皇宫,冷一七人和马车都在后面远远跟着。 “今晚的雪真大,明天起来肯定又是厚厚的一层了。到时候到处又是洁白一片。”杜晓璃抬头望着飘飘洒洒的雪,感慨的说。 韩冥熠握住杜晓璃的手,两人静静的往前走。 “在感慨今晚的事情?”他问。 “嗯。”杜晓璃承认,“你看皇宫,多少人向往,削尖了脑袋的想进去,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里面快乐生活呢?懿贵妃虽然可能想过要对皇后怎么样,可是最后嫣儿的行动也有些可疑,她好像就是在等着过来指出幕后之人是懿贵妃然后死去一样。懿贵妃却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皇上身上,皇上的不信任让她死心了吧,才会说出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也这样认为吗?”韩冥熠问。 “我只能说我很幸运,遇到了你。”杜晓璃说,“可是对于其他后宫女子来说,却未必不是这样的想法。她们的生活就是等待、等待,等待皇上的一点点恩赐,得宠的还能见着皇上几面,可是有的人可能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然,先皇过时的时候也不会有上百名女子殉葬了。不得宠的人没有什么期盼,得宠的要争宠、要防着别人的陷害,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管多单纯人,也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你说的也对,不懂得逆流而上的,最终会被淘汰掉。”韩冥熠说,“就像当年母妃一样,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殒命了。虽然生前有父皇的宠爱,可是也应了那句可怜红颜总薄命。” “我真的很幸运,感谢母妃生了你。”杜晓璃握紧韩冥熠的手。 “我也感谢上苍将你带到我身边来。”韩冥熠微笑着说。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今晚的事情让人有些不愉快,但是却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她不会问他信不信她,他亦不会三妻四妾让她添堵,他们的爱只有彼此。 两人牵着手在雪天里走着,雪花落到两人的头上,很快便染白了两人的头发。 我想和你在雪天行走,一不小心白了头…… 冷一他们在后面跟着,看着手牵手走着的两人,都有些羡慕,甚至第一次有了想要娶个妻子成家的想法。 冷二和莺歌走在他们后面,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一紧揽住了她的肩。 莺歌看着他,他笑笑,伏在她耳畔,低声说:“我虽然不能给你王妃那样的地位,但是我能给你我的一辈子。” 莺歌含泪笑了。 冷一和夏鸢走在最后面,慢慢的走着。 一出皇宫,冷一就说有事要给夏鸢说,让她和自己在最后面慢慢走,可是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他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 “冷一。”夏鸢轻声喊道。 “嗯?”冷一有些诧异的看着夏鸢。 夏鸢看他那表情,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说有事情给我说,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你还没说。” “哦。”冷一淡淡的应了一声,看到夏鸢仰望的小脸,他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到前面去了。”夏鸢看到冷一的样子,心里似乎猜到了他想说的事情。 “我、我是想说、想说……”冷一的脸有些涨红,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就算以前跟着韩冥熠上战场,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候,现在面对一个小女人他倒是怂了。 夏鸢看着冷一,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对他要说的话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只是看他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火大,说:“我看你今晚就没事给我说吧。既然如此,我便先去王妃那里了。” 说完她便大步往前走。 冷一一看夏鸢生气了,以为她是觉得自己骗她,一时着急,看到她的背影一下子喊了出来:“我是想给你说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夏鸢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转过身愣愣的看着冷一。 “噢——” “哎呀,这是当众表白啊!” “没想到闷闷的一居然会来这一手。” “夏鸢姑娘,要不要答应啊?” “我们一绝对是绝世好男人,你就应下呗——” 冷三几人在前面听到冷一的话,全部都回过身看着他们,不停起哄道。 夏鸢呆在原地,看着冷一一步一步走过来。 “这话我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了,虽然我们差不多每天见面,可是我一直没有勇气给你说。”冷一说,“今晚的事情让我有不小的感触,不想再浪费时间再想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了,也不想再错过我们的每一天的时间。我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哈哈,难得听到冷一说这么长的话啊啧啧。” “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 “唉,我也想要找个女人表白了。” “去吧,我听说怡红院新来了一批姑娘。” “你一边去!” 杜晓璃和韩冥熠也停了下来,看着站在街道中央的两人。 “你说,夏鸢会不会答应?”杜晓璃靠在韩冥远怀里,笑着问。 “又在为难我了,我哪里猜得到。”韩冥熠刮了刮杜晓璃的鼻子,说:“夏鸢不是你的丫头吗,你应该知道才对。不如你说说,她会不会答应?” “要我说啊,应该不会全部答应。”杜晓璃笑着说。 “不会全部答应,那是什么?”韩冥熠问,“到底是会答应还是不会答应?” “你看不就知道了。”杜晓璃将目光转向夏鸢那里,不再说话。 15:37:24 逗比别逗2014/12/1715:37:24 夏鸢看着冷一不说话,这让一向沉稳的他也有些慌张了。 她果然不喜欢已经么?还是自己刚刚的话将她吓到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她害羞了? 就在冷一胡思乱想,冷三冷四他们为他担忧的时候,夏鸢终于开口了。 “你刚刚说的喜欢我,是真的?” 冷一点头。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这么喜欢上了。”冷一想找个理由,不过最后还是诚实的回答了。 他是韩冥熠的贴身侍卫,她是杜晓璃的贴身婢女,只要杜晓璃和韩冥熠一起,两人几乎每天见面,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每日和她在一起。 如果真要说原因的话,应该就是日久生情吧。 看到夏鸢因为自己话再次沉默,冷一更加紧张,她是听到自己的话生气了吗? 冷三他们听到他的话,齐齐的送了他一个白眼。这话是个女的听了都不会高兴的吧?! 夏鸢看着冷一焦躁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两人经常在一起,她自然知道冷一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看到他这副模样,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 “我现在不想嫁给你。”夏鸢认真的说。 她的话让冷一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果然是自己强求了啊! “不过,我们可以交往一下,看看到底合不合适。王妃说过成亲之前有个适应阶段,叫恋爱时期,如果相处的可以,我们再谈婚论嫁。”夏鸢说,“而且你还必须要得到我哥哥的认可,他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会同意。最重要的一点,我跟着王妃这么久,自然也被她影响了,此生绝不会接受第三者,如果你想要纳小妾什么的,最好现在就做好决定。” “夏鸢姑娘好霸气啊!”冷七说。 “冷一以后会不会成为王妃说的妻管严?”冷六担忧的说。 冷一听着夏鸢后面说的,冰冷的心又暖了起来,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径直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用行动告诉了她自己的答案。 “哎哟喂,少儿不宜啊!”冷三伸手挡住冷七的眼睛,大声喊着。 “哇哇,我要看!”冷七想要躲开冷三的手,可是奈何武功不急他,刚打掉他的手又来了。 一来一去,两人便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夏鸢挣开冷一,红着脸娇羞的说:“别介,他们都看着呢!” 冷一看到夏鸢这个样子,心都痒了,抬头看着前面一个个揶揄的面孔,大声说:“王妃,夏鸢我先带走了!” 说完,他抱着夏鸢便飞走了。 “靠,这家伙怎么这样!”冷四他们喊道。 杜晓璃笑了笑,说:“我们也回去吧。” “好。” “坐马车吧。” “好。” 只要是你说的,什么都好。 第二日,年三十,杜晓璃一早就被叫到宫里去了,因为皇后身体里的毒还没彻底清除,为了保险起见,韩冥泽希望杜晓璃亲自帮皇后看看。 杜晓璃来到皇后寝宫的时候,皇后已经醒过来了,虚弱的躺在床上,韩冥泽居然亲手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看来这次她受了不少罪,可是却换来皇帝更多的宠爱。 “参见皇上,皇上。”杜晓璃福了福身说。 “安乐,你来了,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皇后就麻烦你了。”韩冥泽将药碗放到一旁宫女手上的托盘,起身说。 “皇上言重了。”杜晓璃起身。 韩冥泽朝她点点头,大步离开了。 “皇上衣服都还没换,想必是刚刚下早朝便过来了吧。”杜晓璃走过去,说,“皇上对娘娘真关心。” “皇上说今天是一年最后一天,早朝便结束的早了些。”皇后说。 “娘娘,我为你把把脉。”杜晓璃来到凳子上坐下,拿出皇后的手为她把脉,过了一会儿,说:“昨晚的毒都已经清除干净了,另外那种毒,虽然是慢性的,但是长久在身体里也不好。不过好在昨晚排毒的时候随着排出来不少,剩下的开几幅药吃了应该就没事了。” 皇后看着杜晓璃,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是,娘娘。” 宫女和太监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杜晓璃和皇后两人。 “你在疏远本宫。”皇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安乐没有。”杜晓璃说。 “你以前不会叫我娘娘,也不会自称安乐。”皇后说,“你都自称我或者晓璃。” 一声娘娘,一声安乐,就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杜晓璃淡淡一笑:“娘娘多心了。” “本宫也不过是自保而已。”皇后望着帐顶,目光变得锐利,“顺便为本宫的孩子报仇!” “难道是……”杜晓璃有些惊讶的说。 “没错。”皇后说,“当初你给本宫说的,那次小产并不是意外,后来我一直才查,终于查到了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 “懿贵妃?”杜晓璃问。 “是。”皇后说,“本宫自问从皇上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害过一位妃嫔,以前虽然偶尔有妃嫔流产,但是都不是本宫做的。对懿贵妃本宫更是信任,虽然凤印在本宫这里,可是很多事情也是让她在管。尤其是上次宫变,本宫看她对皇上衷心耿耿,恢复后位后对她更是倚重。可是,这个后宫,不是你不去害别人,别人也就不会来害你的地方。” 杜晓璃明白,所以不止一次为皇宫里的女人感到悲哀。 “本宫的孩子就在无知中早早的逝去了,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皇后继续说着,“你知道吗,如果昨晚没有出这个事情的话,今天你已经见不到本宫了。” “这就是你说的自保吗?”杜晓璃问。 “是的。”皇后苦笑一声,“你以为本宫真的想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还不都是被逼的。” “连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吧。”杜晓璃说。 “不,你不是棋子,你是本宫的最后倚仗。”皇后说,“如果没有你出席昨晚的宴会,本宫也不敢走这一步。我是将我的性命交到了你手上。” 杜晓璃诧异的抬头,看到的皇后虚弱的笑脸。   ☆、第五十二章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那芳淑妃呢?”杜晓璃问,“你昨天带着两位公主,是为了让她配合你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皇后说,“既然如此,我便将事情都给你说了吧。最近几个月,我已经遇到了不下三次下毒。” “三次?!” “不对,是没成功的有三次。”皇后说,“自从小产的事情后,我对周围的人都不再全身心信任,因为我不知道谁会背叛我。因此前三次下毒都被发现了,我派人去调查过,三次都是懿贵妃指使人做的。” “你确定?”杜晓璃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皇上揭发她。” “皇上自从宫变的事情后对懿贵妃宠爱有加,我每次查到她身边的时候,相关的人就都死了。而且她做事一向缜密,很少留下把柄,人证死了,物证没有,即便是向皇上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皇后说。 “你说三次没有成功的,那还有成功的?是你身上的慢性毒药?” “是的。”皇后点点头,说:“其实,我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我中毒了。” “那你……” “疑惑为什么不解毒是吗?”皇后说,“当我发现的时候,皇上已经让懿贵妃主办昨晚的宴会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她给我下毒,不过是想慢慢从我这里将后宫的掌权全部夺过去。我将太医秘密为我诊治了一下,他说我已经中毒了一个多月了,不过这种毒在半年内不会要人命。于是,我便开始慢慢计划了。” “你说的,如果你没有扳倒懿贵妃就活不长了,是……” “你去看右边墙上第二格盒子。”皇后说。 杜晓璃起身去走过去,拉开盒子,惊讶的说:“苦杏子!” “没错,是苦杏子。”皇后说,“很惊讶是不是,可是我告诉你,这个不是我准备的呢?” “你是说……懿贵妃?” “我这段时间也在宫里安排了不少人,而且知道她要毒害我,所以一直让人密切注意那边的情况,最后让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来她打算在宴会结束后就将我毒杀,用的就是昨晚的毒。皇上已经知道了她的能力,加上昨晚人多,保不定我在什么时候会中毒,所以她既能如愿得到后位,也能将罪名加诸在别人身上。我不过是帮她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那芳淑妃在里面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她才是那个下毒的人。”皇后说,“其实我将公主接过来,只是让她想办法将毒药拿到手,然后在宴会上用而已。” “所以,红叶是你们的人,嫣儿也是。”杜晓璃肯定的说。 “红叶是,嫣儿不过是使了一点手段,让她倒戈而已。”皇后说,“如果是在宴会上毒发,有你在,我还可能会有活下来的希望,如果是在宴会后中毒,我想我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杜晓璃听完后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给皇后定性了,说她可怜,可是她一样也狠,说她坏,她做的也只是为了生存。 为皇后解了身上残留的毒,她离开了皇宫,上马车前她再次回望了一下已经被白雪覆盖的世界,不管它现在看起来如何洁白,也掩饰不住里面的血腥和残忍。 那宫门阻断的不只是进出的路,它在里面形成了一个小世界,一个富丽堂皇却残忍无比的小世界。 她现在只能庆幸,她只是这个小世界里的一个过客,那里不是她生存的地方,她不用参与到里面的争斗,不用将自己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主子,外面天冷,我们先回去吧。”夏鸢说。 “嗯,今天是除夕,晚上大家都好好热闹热闹,准备迎接新年。” 杜晓璃说完便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夏鸢随后也跟着进去了,车夫将凳子放到马车上,扬起鞭子赶着马儿缓缓离开了皇宫。马车在雪地上驶过,留下两行辙痕。 杜晓璃回到定王府,看到大门上挂着的红红大灯笼,看着守门的侍卫都换上了新衣服,一个个脸色喜气洋洋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王妃。”侍卫看到杜晓璃下马车,齐齐行礼道。 “辛苦你们了。”杜晓璃说,“大过年也要你们站岗,回头让管家给你们一个奖五十两银子!” “谢谢王妃!”听到有赏银,大家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是杜晓璃成亲后第一次在王府过年,也是第一次在没有杜家人的陪伴下过年。她按照习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红包,每人二十两,守卫五十两。 王府里的人都是第一次领到红包,纷纷感叹有了女主人,他们的福利都变好了,不仅涨了俸禄,而且每到过节就会有过节费,到了除夕还有压岁钱。 三管家看着一个个家丁侍卫丫鬟手里的红带子,嘴角一直抽啊抽。 这王妃,有钱,就是任性! 不过想想自己手上大大的红包,他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傍晚的时候,韩冥远跑了过来,说家里就他一个人,守岁也没意思,过来凑凑热闹。 吃过年夜饭,大家一起在屋子里守岁,因为这边人多,大家玩着玩着就到新的一年了。 大管家带着人准时在午时中的时候点燃鞭炮,在喧闹声中,一起辞旧迎新。 第二日,杜晓璃他们进宫去给皇上和太皇太后过年,因为皇后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去打扰。 大年初二,她和韩冥熠回了杜府,在家呆到初三才回去。 之后的日子又开始如同往常一样忙碌起来,在她生日之气,她去了一次风月楼。 原本只是想去报个信,顺便将最新研究出来的解药让他们交给柳陌尘,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在京城。 杜晓璃和夏鸢两人跟着小二上了楼上的包间,她一进去便看到了柳陌尘和柳陌箫两人。 “王妃。” “殿主。” “不知王妃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柳陌尘依然带着他的面具,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杜晓璃将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根据上次的解药和你的后面的情况研究的新解药。原本想让人转交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在,那正好我可以观察一下你服下解药后的效果。 柳陌尘将药瓶的解药拿出来,看起来和上次的解药差不多的,他拿出一颗吞下。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杜晓璃开始给他把脉,看他的情况。 柳陌箫一直注意着柳陌尘的情况,看到他露出的发髻边居然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高兴不已。 “王妃,殿主居然出汗了!”柳陌箫大声的说。“他自从中了寒毒后,身体一直都是冰冷的,我从来没见他出过汗,这还是第一次!” 杜晓璃刚好检查完,用纸笔将他现在的情况记下来。听到柳陌箫的话,她笑道:“这里面的药材都是烈性,会让他身体发热。能出汗,说明还是有些效果的。你感觉怎么样?” 柳陌尘的眼神依旧是淡淡的,并没有柳陌箫那些欣喜。 “身体从服下解药后确实有些暖暖的感觉。” “嗯,从你刚刚的脉象来说,也确实是有作用的。”杜晓璃说,“里面一共有十粒,你每隔一日服一粒,如果你在京城的话,就让人来王府说一声,如果我不在,我也会让夏鸢来看看你当时的情况的。” “好。” “这寒毒非同一般,所以这解毒也可能会比较长。当然,如果能研制出根除的解药的话,也就不必这么折腾了。”杜晓璃说。 “麻烦你了。”柳陌尘说。 “事情已经办完,那我便先回去了。”杜晓璃起身向两位点点头,带着夏鸢离开了。 柳陌箫将杜晓璃他们送出包间,回来看到柳陌尘看着解药瓶发呆。“尘,要不要将这解药拿一粒给师傅他们看看?既然这解药对你身体有用,说不定他们能根据这个研究出真正的解药呢。” “也行。”柳陌尘拿出一粒解药递给柳陌箫,柳陌箫拿着解药出去了。他看着药瓶上面的素雅花纹,喃喃道:“温暖……” 没过几日便是杜晓璃十六岁生日,想想去年生日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他们还能在杜府疯玩,今年生日,就只有在王府设宴了。 不过好在人不多,除了杜府的人全部到了,还有就是曲毅夫妇加上他们的小包子,季府的人,剩下的就是韩冥远和特地赶来的火凤凰。 火凤凰原本以为韩冥远已经离开京城又去江湖飘荡了,没想到居然会在定王府见到他。 火凤凰昨日便到了定王府,今日难得的冬日暖阳,离午宴开始还有些时间,她便扬靠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哼着歌晒太阳。反正杜晓璃的给她配的丫鬟说宴会前会来叫她的。 韩冥远来得比较早,本来想找韩冥熠谈事情的,可是没想到他有事要忙,他便一个人在王府里闲逛了起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花园里。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爱是犯了,软软陈旧的差错,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陌生的曲子,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愣住了,脚不由自主的沿着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为了爱情我也背叛了所有,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在畏畏缩缩。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别再问我难过时候怎么过,或许会好好的过,或许会消失无踪,你在乎什么……” 火凤凰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她变得单薄的背影,他轻声喊了出来:“凤凰……” 火凤凰身子一僵,歌声戛言而止。 “凤凰。”韩冥远看火凤凰没有转过身,再次喊了一声。 随着两人分开的时间越长,他反而越来越想念她,尤其是宫宴上看到韩冥熠和杜晓璃不时对望的眼神,宴会结束后,他在远处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在雪地里行走的时候,他都在忍不住想起她,想知道她那是那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念自己。 火凤凰深吸一口气,起身转过来,看着韩冥熠,抱拳道:“草民见过闲王殿下。” “你叫我闲王?!”韩冥远听到火凤凰对自己的称呼,心里有些失落。 “闲王乃皇家人,草民一介江湖女子,自然要叫尊称的。”火凤凰说,“虽然我等草民生性散漫,但是该懂的礼数还是懂的。” “凤凰,你怎么如此说话。”韩冥远皱着眉头,“怎么如此生疏……” “草民与闲王殿下原本就没什么关系,何来的不生疏?”火凤凰冷冷的说。 “凤凰,你非要这样吗?”韩冥远不悦的说。 “不是我要怎样,当初我将休书给你的时候就在后面说了,以后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火凤凰说。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闲王殿下说笑了,你我身份悬殊太大,怎么能做朋友。草民还有事,先行告退。”火凤凰说完便转身离去。 “凤凰!”韩冥远身子一动,人便落到了火凤凰的前面。 “让开!”火凤凰呵斥道。 “不让!除非你不要这样拉着脸对我。”韩冥远这时候倒是将他的无赖精神发挥出来了。 火凤凰一阵火大,伸手便朝韩冥远攻去。韩冥远武功比她高,看到她攻来,便起了心思陪她玩了起来。 火凤凰看韩冥远不和自己打,将他逼退,然后收手,转身离开。可是一旦她要离开,韩冥远又跑过来拦着她。 反复几次后,火凤凰一下子崩溃了,手上的招式变得毫无规律,一边打一边朝韩冥远吼:“韩冥远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缠着你,你不高兴,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不想拦着你寻找自由了,也不想再绊住你了,你现在这样是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你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韩冥远听到火凤凰的话,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手上动作一顿,人也愣住了。 “砰——”火凤凰没想到韩冥远会停下来,一掌打在了他胸前。 韩冥远被她一掌打开,捂着胸口,呆呆的看着她。 “我……”火凤凰看到自己打伤韩冥远,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不过随即收起自己的后悔,看着韩冥远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要的自由也已经还给你了,还是那句话,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下次如果再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她转身跑出了院子。 “唔——”韩冥远看着那如火的身影从自己视线消失,感觉肚子里一阵血气翻涌,吐出一口血来。 他将手移到心口,那里,在隐隐作痛。 “你觉得,你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要的自由也给你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想到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韩冥远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 凤凰,我没有想要再伤害你,真的…… 几个侍卫听到打斗赶了过来,看到韩冥远一个人站在花园里,上前道:“闲王殿下,有贼人闯进吗?” “没有。”韩冥远淡淡的说。 “王爷,你受伤了?我去叫大夫!”侍卫看到韩冥远衣襟上的鲜血,说道。 “不用了,我没事。” 说完,他捂着心口,慢慢离开了花园。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爱是犯了,软弱陈旧的差错,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别再问我难过时候怎么过,或许会好好的过,或许会消失无踪,你在乎什么……” 韩冥远想找个屋子休息一会儿,突然又听到了火凤凰刚刚哼唱的那首歌。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丫鬟正在穿过走廊。 “那个丫鬟,你过来。”他朝那丫鬟吼道。 那丫鬟一听,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只有自己,转身便看到韩冥远脸色不佳的看着自己,赶紧小步跑了过去跪下。 “参见闲王。” “你刚刚哼的是什么曲子?谁教你的?” “回王爷,是火姑娘昨个教奴婢的。”丫鬟说。 “她怎么会交教你唱这个?” “回王爷,火姑娘昨天来到王府,王妃让奴婢负责照顾她。昨个晚上奴婢听火姑娘在唱这曲子,觉得好听。火姑娘说奴婢喜欢,就教奴婢了。” “你会写字吗?” “……” 过了一会儿,韩冥远看着纸上的歌词,挥手谴退了丫鬟,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开始回想起自己和凤凰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来。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也明白了自己的不理不睬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伤害,更明白了,她为何会泪流满面,心痛崩溃。 “我没有仗着你喜欢就肆无忌惮的伤害你,更没有不在乎。”想到她刚刚绝决的眼神,他握紧歌词。“以前是你追我,以后,就换我追你吧……”   ☆、第五十三章 苗疆动乱 午宴的时候,韩冥远没有再见到火凤凰,跑去问杜晓璃,却被她告知,火凤凰已经离开了。 看到韩冥远瞬间失落的样子,杜晓璃才明白之前火凤凰为什么非要离开了,想必两人还是见面了。 不过看韩冥远那样子,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了,至于能不能追回火凤凰,就要看他自己了。 生日的时候,白宁远被白家派来送礼,同时带来白家的话,希望她有时间能去看看。她的外婆更是希望可以见见她,听说白启元他们回去的时候没带回杜晓璃和杜修恒,被她责备了好久。 生日过后,杜晓璃又开始忙碌。不久后鲁大海他们归队了。江南神蛇教铲除的差不多,关外的任务不需要他们去。 虽然神蛇教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江湖似乎依然不怎么平静,因为柳陌尘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在京城,据说是处理什么事回去了。 不能及时知道他服了解药后的情况,杜晓璃也只能靠自己的推测来进行了,不过既然上次的药有用处,那循着那个方向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在某处深山的温泉里,柳陌尘正坐在一黑一白两位老人中间,*着上身,全是都被厚厚的冰层所包裹。两位老人正在往他身体了不断输入真气。 柳陌箫在岸边焦急的看着三人,一开始柳陌尘身上的寒冰怎么都不化,将他急了个半死。后来两位老人加大力度后,柳陌尘头顶开始冒出白烟,身上的寒冰也才慢慢变薄,最后化成水从他皮肤上滑落。 这时两位老者同时收功,身子一跃便出了温泉,留下柳陌尘一个人在温泉里坐着。 “两位师傅,尘他没事了吧?”柳陌箫看着两位老人说。 “寒毒已经压制回去了。”黑衣黑发的老者说。 “不过任然危险。”白衣白发老者有些忧心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发。” “好在他之前吃了你们之前拿回来的那个解药,将他体内的寒毒化解了一些,不然只怕我们俩也救他不回来。”黑老者说。 “那解药真的有用吗?”柳陌箫问。 “是的。”白劳者说,“那解药的配方我们已经研究出来大部分了,不得不说那配方很是精妙,也很大胆。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会将那些药材混在一起。” “可是这解药有药引子,我们俩到现在还没研究出那药引子是什么。”黑老子叹息一声,继续说,“你说那解药是定王妃研究出来的?” “是的,去年她就开始研究寒毒了,已经整整一年时间。去年夏天的时候她研制出了第一瓶解药,但是效果不到,这次的解药,似乎对尘有些效果,至少我看到他每次服下后都会出汗。” “什么,你说陌尘居然出汗了?!”两位老者异口同声的说。 “是的,吃药后的一个时辰里面,都会出汗。”柳陌箫说。 “看来这解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啊!如果一直服用下去的话,定然会对他体内的寒毒哟有巨大的作用。”白老者摸着自己的白胡须说。 “小小年纪,竟然对毒术有如此研究,真是让人佩服。”黑老者说。 “不过,按照陌尘的武功,应该不至于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触发体内寒毒。世上竟有如此高人走动了吗?”白老者有些疑惑的说。 “白师傅,尘是着了道,中了蛊虫,为了将蛊虫逼出,才会触发寒毒的。”柳陌箫说。 “谁能让他中毒?” 柳陌箫摇摇头,说:“我们赶去的时候他已经中蛊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韩冥弘。”温泉里的柳陌尘睁开眼睛,说道。 “韩冥弘?他不是武功平平吗?怎么会让你……”柳陌箫满是诧异,“而且他不是逃去苗疆了,难道他到北方来了?” “不知道他练了什么邪功,实力突飞猛进,虽然实力还不如我,但是因为没想到他会变得那么厉害,一时大意中了他的蛊。至于逼蛊引发寒毒,是我回到北方后的事情了。因为我发现那蛊虫在蚕食我的内力。”柳陌尘说着从温泉里出来,手对着岸边的衣服一挥,身体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地时衣服已然穿好了。 “最近南方地区越发混乱,想必也和他有关。”白老者说。 “白师傅,你们都隐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知道外面的事情啊?!”柳陌箫说。 “还不是前阵子来了一些人,找我们解蛊的时候说的。”黑老者说。 “当初叛乱,韩冥弘败北,逃至苗疆,借着那边的天险躲避这么长时间,想必现在是打算卷土重来了。”白老者说,“至于你说他功力突飞猛进,我想应该也是和苗疆秘术离不开。” “陌尘,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黑老者说。 柳陌尘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黑老者为他把了会儿脉,说:“已经暂时压制住了,最近一个月切不可再如此动用真气。知道了吗?” “是,徒儿明白。”柳陌尘淡淡的说,也不知道他到底将黑老者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现在我们俩要回去继续研究寒毒的解药,你们俩就回去了吧。”黑老者挥挥手,“对了,虽然这么说很不甘心,但是如果可以,你可以回京城找那定王妃给你看看,再要点那个解药,虽然不能全部解了,不过总还是有些效果的。” “如果你能将配方拿过来就更好了。” 说完两人朝着峡谷里面飞去,随即像是在空中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是的,两位师傅每次都把我们甩在外面。”柳陌箫看着凭空消失的两人,不乐意的说。 “师傅也说过,你要是能自己找到入口,就能进去了。”柳陌尘拿起岸边石头上的面具戴上,随即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柳陌箫赶紧跟上,温泉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尘,我们要去哪儿啊?” “京城……” 几日后,柳陌尘到了京城,直接去了定王府,想要见杜晓璃和韩冥熠,却被告知两人都已经被召到皇宫里去了。 他让侍卫转告杜晓璃和韩冥熠,回来后去一下风月楼,说有急事找他们,事关苗疆情况,见侍卫答应了才离开。 皇宫里,杜晓璃和韩冥熠去了御书房,进去的时候看到杜云寒和季伦也在。 “你们来了。”韩冥泽直接摆手让他们别行礼了,“看看这个消息。” 韩冥泽拿起面前的奏折朝韩冥熠扔了过去,韩冥熠伸手稳稳接住,打开浏览一遍,看完后眉头微皱。 “怎么了?”杜晓璃问。 韩冥熠将奏折给她,她接过一看,上面说苗疆那边最近动静有加大了,而且出了一位特别厉害的人,一个人就将他们上百士兵给解决了,而且还放话要灭了他们的城池。 “苗疆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高手?”杜晓璃看完后疑惑的说。 “这个还没查清楚,但是之前派去的军队出去探查的,几乎都是全军覆没。”韩冥泽说,“所以,朕和杜丞相季将军商议了一下,希望你们能去苗疆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我们?”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说:“她也要去?” “安乐的实力我相信能伤她的人不多,如果你去了,朕不让她去的话,想必你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跟上了。”韩冥泽说。 韩冥熠看了杜晓璃一眼,她嘿嘿的笑了一下,表示皇上说的对。 “而且,朕打算派晓璃的军队去,有她带领的话,调度士兵也会更好一些。”韩冥泽说,“朕的将军,也该发挥他的作用了。” “臣领旨。”杜晓璃朝韩冥泽俯身道。 看到杜晓璃这样,韩冥熠也不再说什么,说:“臣弟领旨。” 他们一起商议了一些出兵时间等问题,一直到下午才回去。 杜晓璃和韩冥熠一下火车,守卫向他们行礼,说:“王爷、王妃,今天有个戴面具的人来找你们,说是有关于苗疆的事情跟王爷王妃商议,说是会在风月楼等你们。” 杜晓璃和韩冥熠对望了一眼,柳陌尘?他找他们说苗疆的事?他怎么知道他们要去苗疆?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两人还是决定直接去风月楼看看。 他们到风月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柳陌箫正好在一楼看到他们,便带他们上楼去了。 “王妃,上次你给我们殿主吃的药,还有没有啊?嘿嘿,有的话,再给我们一些吧。”柳陌箫走在前面说。 “解药倒是还有,可是之前还说让你们来看看吃了药后的反应,结果一直没时间,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吃。”杜晓璃说。 “不瞒你说,前几天殿主的寒毒发作了,如果不是我将他带到师傅他们那里,只怕他现在已经被冻死了。师傅说你那药对他的毒还有些作用,所以才想问问看你还有没有。”柳陌箫说。 “他寒毒发作了?”杜晓璃惊讶的问。 有她给的解药压制,居然还会发作,看来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到了,你直接问他吧。”柳陌箫带他们到一个包间前,推开门说。 杜晓璃和韩冥泽走了进去,柳陌尘正端着茶杯喝茶。 “柳殿主。” “定王。” “不知柳殿主这么急着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韩冥熠拉着杜晓璃到桌子旁坐下,略带警惕的看着他。 他们才得到消息说要去苗疆,他就带信说知道苗疆的事情,难道宫里也有他们的爪牙吗?! 柳陌尘看着韩冥熠,两人的目光在空着交汇。 “柳殿主,你让人带信说有关苗疆的事情跟我们说,出了什么事情吗?”杜晓璃问。 柳陌尘移开目光,说:“刚刚你们应该听到萧说了,我之前寒毒发作了。” “是的。你武功已经如此厉害,还有人能逼迫得你使用那么多真气吗?” “不是人,是一只蛊虫。”柳陌尘说,“我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让我中蛊的那人,是曾经的仁王。” “韩冥弘?”杜晓璃疑惑的说,“他的武功很差,怎么会让你……” “不,那是以前的他。”柳陌尘说,“现在的他不知道练了什么武功,实力增强了不少,或者说,今非昔比。我和他对战了一次,虽然最后伤了他,却也被他的中下蛊虫,为了将蛊虫逼出来,才会寒毒发作的。” “难道……”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看到她和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之前皇上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应该就是韩冥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计划就要有所变动,因为韩冥弘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前去的人的。 “多谢柳殿主告知。”韩冥熠说,“我们现在去找皇上。” “冥熠,你去和皇上商议吧,回来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了,我给柳殿主检查一下寒毒。”杜晓璃说。 韩冥熠看了柳陌尘,又看看杜晓璃,想着有夏鸢一起,遂点点头,说:“那你早些回去。” “我会的。”杜晓璃笑笑。 韩冥熠走了后,她对柳陌尘说:“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柳陌尘伸出手,杜晓璃来到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给他把了把脉,说:“你体内有三股真气,一股是你的,另外两股真气是别人的。” “我两位师傅的。”柳陌尘说。 “你上次寒毒发作的时候,他们将真气打入你体内,逼退了寒毒,然后用他们的真气将寒毒压制住。这虽然对可以让你暂时不会毒发,但是他们的真气毕竟不是你的,在你体内,三股真气相互干扰,随时会发生危险。”杜晓璃实话实说。 柳陌箫进来,正好听到杜晓璃这话,问:“那该怎么办?” 柳陌尘瞥了柳陌箫一眼,后者立即安静的坐到了一边。 “这个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不过过程有些危险。”杜晓璃说。 “没关系。”柳陌尘淡淡的说。 “如果能救殿主,危险一点也没关系,总比一直担心出事的好。”柳陌箫说。 可是很快,他就想抽自己的嘴巴了。只见柳陌尘的头上要穴扎了好几针,那么长的针扎进去,但凡有一点差池,柳陌尘都能废了。 不仅如此,这针还不是杜晓璃扎的,是夏鸢扎的,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丫头的针法也能如此出神入化。 可是第一次见她动针,他心甘颤啊颤啊! 再看看柳陌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为了方便扎针,杜晓璃让他把面具摘了,一张因为寒毒而病态白的妖孽脸便呈现在大家面前。 柳陌箫之前还担心看到柳陌尘的样子,会影响杜晓璃和夏鸢的救治,可是这俩丫头跟那看到的是木头人一样,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夏鸢负责站在柳陌尘身后扎针,杜晓璃和他面对面盘膝坐着,双手在空中对着,随着夏鸢施针,杜晓璃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在之前她已经说过了,她体内的真气能加速疗伤,也能起到融合的作用。她将自己的真气输入柳陌尘的体内,配上银针术,将他体内的真气全部融合到他自己的真气里,成为他体内的一部分。 不一会儿,杜晓璃眼神示意夏鸢可以收针了,等她将银针全部收回,她也慢慢收功。 “好了。”杜晓璃收回自己的双手,从榻上下来。 柳陌尘感觉到掌心温度的离开,睁开眼,还有些发愣。 “呼——这办法还真的很危险。”柳陌箫说。 “办法是有些危险,但是这也正好将他上次寒毒发作留下的伤害抹平不少。”杜晓璃说,“上次配的那个解药还能继续吃,不过我并未戴在身上,等我回去后会让人给你送来的。” “多谢。”柳陌尘拿起身边的面具再次戴上。 “不过我过阵子要去苗疆,所以可能又没法看你服药后的情况了。”杜晓璃说。 “没关系。” “那我们便先回去了,药一会儿就让人送来。”杜晓璃起身离开。 柳陌箫杜晓璃她们离开,柳陌尘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还在留恋之前手心的温暖。 杜晓璃回到定王府就让人将解药送了过去,然后一直等韩冥熠回来。 戌时过半,韩冥熠便回来了,说皇上让他们明后日便启程,特种部队随后自行赶去。 杜晓璃想到如果他们去的早的话,还能到老家看看,她给韩冥熠一说,他便同意了,到时候绕过去看看,反正周县里苗疆也不算远了,而且据说那附近也有苗疆人的骚扰,去了正好收拾一下。 离开杜庄已经快三年时间,这次终于能回去看看了。   ☆、第五十四章 重回杜庄 将手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去杜府和杜修恒他们告了个别,知道杜晓璃又要出去,杜修恒和傅雅兰都表示担心。 在离开杜府的时候,杜晓璃将巧竹留了下来,因为苗疆之行太多凶险。 第二日早上,杜晓璃一身军装去了军营,给部队里的人做了一次动员会,告诉他们做好准备后即刻出发,由唐钰和季流风带队。随后她便和韩冥熠带着冷一七人还有夏鸢莺歌一起朝西南赶去。 原本想快点赶路,可是没想到一路他们都在捡人。 首先加入的是白宁远那家伙。 “哎呀,你们这动作真慢,我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在一个白桦林里,白宁远躺在一棵斜倒着的白桦树上,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几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杜晓璃看着白宁远。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在等你们。”白宁远坐起来说,“没成想居然等了这么久,我都睡了一觉了。” “等我们做什么?”韩冥熠不悦的看着白宁远,想到这家伙上次让自己脚他哥哥,他双眼微眯。 “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去苗疆啊!”白宁远说。 “你去苗疆做什么?” “当然是奉白家之命,保护微眯家的小公主啊!”白宁远说,“既然晓璃要去苗疆,我自然是要去的。” “外公临走的时候将红狐给我了,我已经让他们先去苗疆外待命,所以你你不用担心。”杜晓璃说。 红狐是白家的侍卫,是一很庞大的队伍,之前白启元来的时候带来的就是其中一部分,临走的时候,白启元将一部分留给了杜晓璃。 “老爷子的意思,你有危险我都得跟着你,所以你就别让我为难了。”白宁远耸耸肩说。 “我们没时间等你找代步工具。”韩冥熠说。 “没关系。”白宁远笑笑,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子,一匹白色的马便从林子里跑了过劳。 他身子一动,下一秒已经落到马上了,签了牵缰绳,朝杜晓璃他们得意一笑,说:“走吧。” 见此,杜晓璃也不再说什么,于是他们的队伍多了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她们又遇到了两个人。 “柳殿主?”杜晓璃他们看着有人在前面等着,靠近发现是柳陌尘和柳陌箫两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等你们。”柳陌尘简单的回答。 杜晓璃嘴角微抽,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知道你要去苗疆,我们来当保镖。”柳陌箫身下的马儿走了两步。 “给我当保镖?为什么?”杜晓璃无语。她什么时候需要保镖了? “你现在是对寒毒最有研究的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殿主不是解毒无望了嘛。”柳陌箫说。 韩冥熠看着柳陌尘,脸色非常难看,这家伙居然也来凑热闹! “你们不带我们的话,我们也会跟着你们的。”柳陌箫嬉皮笑脸的说。 杜晓璃知道他们说到做到,所以也只能让他们跟着了。 于是,队伍再加两人。 第二天行驶到半路的时候,看到在一条岔路口等着自己的人,杜晓璃已经不想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骆琪哥哥,你们该不会也是特地在这里等我们的吧?” 骆琪看着队伍里的白宁远和柳陌尘柳陌箫,双眼微眯,消息里没有说他们也在,他们是什么时候插进来的? “夏洪听说夏鸢和冷一的事情,要去京城看看你们,我正好无事,所以便跟着一起去看看。半路得知你们要去苗疆,便在这里等着了。” 骆琪说的很随意,但是杜晓璃一听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 江湖上的人正准备去塞外端掉神蛇教的老窝,四海山庄也肯定是主力军,就算他不去,走了那么多人,他肯定要在家里主持大局,不然他也不会只带了夏洪一个人来。 不过她了解骆琪,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他断然不会回去了。 于是,队伍里再添了两人。 等他们走了几天后才发现这并不是去苗疆的路,一问才知道他们要去周县。 冷一他们在快到周县的时候先行离开了,赶在杜晓璃和韩冥熠他们到之前去杜庄将杜晓璃他们以前屋子和牛井的屋子打扫了一遍,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能直接住人了。 到了周县,杜晓璃带着他们绕过了县城,从旁边的小路去了杜庄。她想要低调,可是即便如此,等他们到村口的时候还是看到密密麻麻的人。 “草民拜见定王、定王妃。”村长带着全村的人在村口给杜晓璃跪了下去。 “大家快起来。”杜晓璃从马上下来,将缰绳交给夏鸢。 村民们站起来,看着杜晓璃,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四叔,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杜晓璃问。 “我们看到冷一侍卫他们回来打扫屋子了,猜到是你要回来看看,好不容易缠着他们说了你们今天到,大家老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杜老四笑着说。 “晓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当初走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呢!”杜老四的大儿子笑着说。 “怎么能直接汗王妃的名讳!”杜老四呵斥道。 “四叔,不碍事,我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也是我的根,在这里我还是以前那个杜晓璃。”杜晓璃笑着说。“村长,你让大家伙儿都散了吧,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别耽误了大家的农活。” “好,大伙都散了各自回去吧,王妃和王爷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要休息休息。”李明富朝大家伙喊道。 于是一众村民朝杜晓璃他们说了一声,都各自回家了。就只剩下以前跟杜晓璃关系比较好的那几户人家。 “四叔,石大叔,石二叔,乔叔,你们这些年过的可好?”杜晓璃笑着问。 “拖王妃的福,我们村子发展了水果产业,现在大家生活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好的很。”石大叔笑着说。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王妃他们回去休息休息。”石二说。 “是的是的,王妃,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石大笑着说。 “好。”杜晓璃笑着看他们离开。 “狗蛋儿,走了,还看!”石大朝一个少年头上一巴掌。 “诶,来了爹。”狗蛋朝杜晓璃他们又看了两眼,跟着石大他们一起走了。 冷二和莺歌他们从山上飞下来,落到杜晓璃他们面前,说:“主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上面三间屋,剩下的都只能住在牛大夫这里了。” 骆琪不用说,自然是要去住他的那间屋的,白宁远笑呵呵的揽住骆琪的肩,意思不用说,他肯定也是要去的。 剩下一间,夏鸢他们还没说话,柳陌箫就开口了:“我和殿主也要去。” “你们?你们就住下面了。”白宁远说。 柳陌尘看了他们一眼,直接提步往山上走了。 杜晓璃看柳陌尘的行动,无奈的说:“夏鸢,你们是睡下面,还是去找一张床放仓库那边?” 莺歌笑了笑,说:“主子,我们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所以一早就将仓库打扫出来,将床放进去了。” 于是,杜晓璃和韩冥熠住她以前的屋子,白宁远和骆琪住一起,柳陌尘和柳陌箫住在一起,夏鸢和莺歌住仓库。其他人则留在了牛井家里。 杜晓璃看着拥挤的院子,想不通他们为啥放着城里的客栈不住,都要跟着他们跑到这村子里来。 吃了早晚饭,杜晓璃和韩冥熠到田间去散步,白宁远拉着骆琪陪他到处转转,看看杜晓璃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把柳陌尘和柳陌箫叫上。 夕阳西下,杜晓璃和韩冥熠并肩走在路上。 “没想到这么几年,这里的变化这么大。”韩冥熠看着满山的水果,感叹道。 以前光秃秃的山,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全部都变成水果山,而且大部分都是种植的葡萄,现在看上去绿油油的。 “因为这里的人都很勤劳啊!”杜晓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美景,说,“勤劳的双手会创造美好的生活。” “那也是有你带的好。”韩冥熠说,“要是没有你带领他们的话,他们现在恐怕还是靠着种粮食自给自足,哪里有多余的钱盖新房子。” “嘿嘿,这也是事实!”杜晓璃点点头,表情甚是认真。 “噗,还真是不谦虚了你!”韩冥熠笑着说。 “跟你我还谦虚什么啊!”杜晓璃挑了挑下巴说。 “王爷、王妃。”下地干活的农民看到杜晓璃他们,都朝他们打招呼。 “石爷爷,这天都黑了,你还不收功啊!”杜晓璃看着正在麦子地里锄草的石老汉,大声的说。 “哈哈,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可以再等等。”石老汉撑着锄头说。 “王妃,你们这次回来要住多久啊?”隔壁地里的乔二叔也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盈盈的望着杜晓璃。 “可能住两天就要走了。”杜晓璃说,“这次到西南来也是有任务在身,主要是回来看看大家都过得好不好,完了还要去执行任务呢!” “这么快!那你等不到今年橘子和葡萄成熟了?”石老汉说。 “以后有机会还会回来的。”杜晓璃说。 “那以后要常回来啊!” “我们会的。” “王妃,你的果园我们都会帮你看着的,等你回来都会好好的。” “呵呵,谢谢你们啦!” 一个妇人将杜晓璃拉到一边,说:“王妃,我怎么觉得王爷瞅着有点眼熟呢?” 杜晓璃瞥了韩冥熠一眼,捂着嘴笑着说:“王婶,你说他像谁?” “我们以前见过他吗?”王婶绕过了杜晓璃,仔细的看了韩冥熠一眼,说:“想不起来,就是觉得面熟。” “冥熠,你也不给石爷爷他们打个招呼?”杜晓璃笑着说。 “你说他是……”地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韩冥熠。 “他是当初住在牛大夫家的那个小娃娃?” 杜晓璃点点头,说:“对啊,就是他。” “啊,那些人就是冷一他们?” “是啊!”杜晓璃再次点头。 “原来当初那孩子就是现在的定王殿下。”村民感叹道,“之前听说定王殿下护我凤鸣国安危,我们还在想如果能见到定王殿下的话,死也瞑目了。没想到我们在几年前就见过了!” 韩冥熠朝村民们点点头,拉着杜晓璃往回走,看他们离开,村民们还笑着说:“当初那孩子就不爱说话,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这么不爱沉默。” “怎么这小山村可是飞出了金凤凰啊!”看到已然张开一声贵气的杜晓璃,也有人感叹。 “可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有变。” “是啊,真是难能可贵啊!” 杜晓璃和韩冥熠走了很远还能听到地里传来的一轮声。 “小熠哥哥,你还记得哪颗书树是你种的不?”路过山下橘子园,杜晓璃看着满山的橘子说说。 韩冥熠指着中间一棵,说:“那棵。” 杜晓璃撇撇嘴,说:“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跟你在一起的事情,每一件我都记得。”韩冥熠笑笑。 这辈子就种了一棵树,他怎么会不记得,尤其是,在那儿的时候,季流风和她说了娃娃亲的事情。 骆琪和白宁远他们也来到了橘子园,看着修剪得当的橘子树,骆琪说:“他们将橘子园照顾的很好。” “临走之前我将这片果园让给四叔家种,他每年负责打理,卖得的橘子和葡萄钱都算他们的。”杜晓璃说。 “原来如此。” “唉,真可惜,葡萄还没有熟。”白宁远看着葡萄架上的小青果惋惜的说。 “还好没熟,不然不知道会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杜晓璃笑着说。 “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山村长大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柳陌箫说。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当然不可思议了!”柳陌箫说,“你看看你的医术毒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武功,商业手段,哪一样不是别人要花很多心思才能学精的,可是你却在这样的地方成为了如此厉害的人,如果是我的话,能学会一样都觉得很难得了。真怀疑你是不是人啊!” “那是因为有骆琪哥哥给了我很多的资助!”杜晓璃说,“而且——” 杜晓璃说到这里不说了,柳陌箫下意识的问:“而且什么?” “而且——这是天生的,你羡慕不来的。”杜晓璃说完笑着回家去了。 “咳咳,这个天资不一样,结果也会不一样的。”骆琪假意咳嗽了一下,拍拍柳陌箫的肩膀,也顺着小路回去了。 “唉,这天资是上天给的,你也别伤心。”白宁远路过柳陌箫的时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明白你的悲哀的样子。 柳陌尘看了柳陌箫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面具下的眼神表达的意思也是你好可怜,我以后不欺负你了。 “我——”柳陌箫瞪着她们的背影,想辩驳,却发现大家都不鸟他,闪人回家了。 “唉,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的?”柳陌箫叹了口气,无奈的回去了。 第二日,杜晓璃去了后面的山里,带着白宁远他们熟门熟路的摘了不少野菜,也打了不少野味,中午的时候他们吃了美美一顿,可怜了冷一他们只能让人去县城打包午饭回来了。 不知道是杜晓璃的原因,还是这里的气息的原因,大家一到这里来心里就觉得特别宁静,就连柳陌尘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煞气都不见了。 吃过午饭,大家搬了椅子到院子里晒太阳,聊着江湖上的趣事,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晓璃,晓璃!”山下传来一阵着急的呼唤声,杜晓璃起身,看到狗蛋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们院子前。因为太过着急,他不自觉的叫出了对杜晓璃以前的称呼。 “狗蛋儿,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杜晓璃问。 “爹、爹让我来请你,去、去村长家,出、出事了!”狗蛋儿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怎么了?”杜晓璃问。 “村、村长他,晕倒了!”狗蛋说。 自从牛井离开后,村子里的人知道杜晓璃跟着牛井学了医术,有个大病小病的都是找她,所以今天李明富出事,狗蛋儿便来找杜晓璃了。 “村长好好的,怎么会晕倒的?”杜晓璃疑惑的说,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她可没从他身上看出有什么病。 “不知道,说是从外面回来就晕倒了,正好被我爹看到了,爹抱着村长回去了,让我来找你。”狗蛋儿说。 “夏鸢。”杜晓璃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主子。”夏鸢出来。 “拿上东西,我们去村长家看看。”杜晓璃说,然后大家都坐了起来,说:“表哥和我一起去就好了,地儿小你们去了碍事儿!” 夏鸢从屋子里出来三人跟着狗蛋儿一起离开了。 “她对这里的人还真热心。”柳陌箫看到杜晓璃二话不说就跟着狗蛋儿走了,说。 “以前她和修恒两人在村子里很受大家的照顾,所以她对她们也很好。”骆琪说。 “昨天看那村长,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啊,这天儿又不热,不会存在中暑的情况,他怎么会突然晕倒了?”柳陌箫问。 “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要等晓璃回来了问她。”骆琪说完又躺了下去。   ☆、第五十五章 村长中蛊了 杜晓璃来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媳妇正在屋里抹眼泪,村长的儿子刚从自家地里跑回来,看到自己父亲紧闭双眼,紧抿着双唇,焦急的不得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赶紧迎出去,看到杜晓璃,说:“晓璃,你快来给我爹看看。” “虎子哥,你别急,我先检查一下。”杜晓璃的声音让李虎一下子平静下来。 杜晓璃和白宁远夏鸢来到了村长屋子里,新修的房子还带着木头的香味。 因为大家种植的葡萄和橘子,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不少人都将自己的房子翻修了一下。村长家因为有些积蓄,直接推了重修的。 “晓璃,你快给我家男人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村长媳妇抹着眼泪说。 “李婶,你别急。”杜晓璃来到床边给李明富检查了起来。 “对啊,李家嫂子,你先让王妃给李哥看看再说啊!”石大在一旁说。 “嗯嗯,先看看。”李家媳妇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杜晓璃一给李明富把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怎么了?”白宁远在杜晓璃旁边,看到她神色,问道。 “晓璃,是不是我男人他、他没救了?”李家媳妇问。 杜晓璃放下李明富的手,说:“李婶别着急,村长不是什么大病。” 一听不是什么大病,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村长最近见了谁吗?”杜晓璃问。 “前几天爹去城里,说曾经和一个村子的人发生了口诀,还推搡了几下。其他时候爹都是一直在村子里,没见过外面的人。”李虎说,“这个会和爹昏迷有关吗?” “很有可能,”杜晓璃说,“因为村长昏迷不是生病,也不是因为中毒,而且——中蛊。” “中蛊?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人用蛊?那不是苗疆人才会用的吗?”李虎惊讶的说。 因为周县里离苗疆不是很远,所以对于神秘苗疆的蛊术也有一定耳闻。 “难道是她们已经侵犯到这里来了?”白宁远说。 “这个还要回去和冥熠商议一下再下定论。”杜晓璃说,“我先给村长解蛊,等他醒来再说。” “你对解蛊能在行吗?”白宁远看着杜晓璃说完就要去给李明富解蛊,赶紧拉住她。“这蛊术和毒术可不一样,我被人称为毒王,对蛊术都一筹莫展,你可别瞎弄。” “你不懂蛊术,还要跟我去苗疆?”杜晓璃看着白宁远,反问。 “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当然要跟着。”白宁远说。 杜晓璃笑了,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研究蛊术好久了吗?虽然比不上毒术精湛,可是一般的蛊还是难不倒我的。而且这人学的蛊明显是最低级的,解蛊的方法也很简单。虎子哥,你和狗蛋儿去弄着艾草回来,熬了汤给村长喝下就好。” “就这么简单?”李虎问。 “嗯,就这么简单。你们快去,早点给村长他喝早点醒来。”杜晓璃笃定的说。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除了相信杜晓璃,他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于是李虎和狗蛋儿背着个背篓,拿着镰刀出去了。 杜晓璃她们都在屋子里等他们回来,想起刚才李虎说,李明富只是和一个别村的人发生过口诀,如果是他给李明富下蛊的话,一般村民怎么会用蛊?如果这蛊是别人交给他的,那又是谁? 看来这一切都要等李明富醒来,知道和他争执的人才能找到头绪。 后面的山上因为开发出来种植果树,山上的草都给锄干净了,所以李虎他们得到更远的山里去找艾草。等他们回来,将艾草熬成汤给李明富喝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李明富喝下艾草汤后,突然身子一翻,在床前吐出刚刚喝下的水。在水里,大家都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杜晓璃用手沾了碗里剩下的水,朝蛊虫弹去,那虫子在水里动了几下后便歇菜了。 “咳咳——” 吐出蛊虫后,昏迷了半天的李明富终于睁开了眼睛。 “爹,你醒了。” “孩儿他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明富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蛊了,刚刚蛊虫发作,你晕倒了。”李家媳妇说。 “中蛊?晕倒?”李明富甩了甩头,似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了。 “是啊,好在晓璃刚刚给你解蛊了,你看,那蛊虫现在还在地上呢。”李家媳妇说。 李明富一听,赶紧朝杜晓璃道谢:“多谢王妃搭救。” “村长无需放在心上。”杜晓璃说,“不过,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被人下蛊的?” 李明富回想了一会儿,说:“最近农忙,都没有怎么出过村子。就前几天进了一趟县城,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在村子里。” “虎子哥说你和谁起了争执?”杜晓璃问。 “是和三合村的村长起了点争执。因为葡萄树只有我们会孕育藤苗,所以他想让我将技术告诉他,我不同意,他便推攘了我几下。”李明富说,“会是和那个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让人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白宁远说。 “蛊术一直都是苗疆人才会的,怎么会周县也有了?”李明富说,“那次进城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苗疆外面的几个县城都有苗疆人出来作乱,可是我们这里离苗疆这么远,怎么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们这次会到西南来也是因为苗疆的事情,现在既然遇到了,自然也就要好好查查了。现在蛊虫已经被逼出来,村长身体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杜晓璃说。 “谢谢王妃。” 杜晓璃朝屋子里的人点点头,和白宁远夏鸢一起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杜晓璃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想中蛊的事情?”白宁远问。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如果这个事情是三合村村长做的,那他是怎么学会蛊术的?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村长又是在什么时候中蛊的?什么人会将魔爪伸向这样一个山村?如果这是韩冥弘的计划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个小山村也没什么作用吧?” “这个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回去让定王手下去查一下就知道了。”白宁远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回去后韩冥熠他们正在院子里下棋,听到杜晓璃回来的声音,都朝院门看去,看到她神色有些不对,问:“怎么了?” “村长晕倒是因为被人下了蛊。”杜晓璃说。 “下蛊?这里并不是苗疆外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下蛊?”冷二说。 “所以这就需要你们去查了。”杜晓璃来到韩冥熠身边坐下,说:“三合村的村长,你们去查一下这个人。村长的蛊很有可能是他下的。” “冷一,你带上其他几人一起去。”韩冥熠说。 “是。”冷一应道,看到还在往厨房看的冷二,说:“回来再吃饭。” “媳妇儿,记得给我们留晚饭啊!”冷二朝厨房喊了一声,然后才跟冷一离开了。 他们都已经闻到晚饭的香味了,现在却去什么三合村,那该死的三合村村长,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他们一定要他好好尝尝*的滋味。 “继续。”柳陌尘淡淡的说,将手里的棋子放了下去。 深夜,冷一他们回来了,顺便将三合村村长带回来了。 “主子。” 韩冥熠和杜晓璃正在等他们,看到他们将三合村村长带回来,问:“你们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主子,我们问不出话来,就只有带回来看看了。”冷二说。 “问不出来?”白宁远来到三合村村长面前,说,“已经傻了,难怪问不出来。” “是傻了,我们去的时候他的家人说他这样已经持续两天了,不说话,呆呆的。”冷一说。“我们寻思着也许王妃有办法,所以就将人带回来了。” 杜晓璃来到那村长身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说:“他也中蛊了,蛊毒发作才会这样。” “那还有救吗?” “有。夏鸢,将银针拿出来。” “是。” 过了一会儿,一直傻傻的三合村村长吐出一只虫子,虫子出来后,原本涣散的目光才慢慢有了焦距。 “你、你们是谁?”看到陌生的屋子,陌生的人,王祥子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是你给李明富下蛊的?”冷二出声问。 “你、你们说什么?”王祥子脸色一下子变了,双眼左右转着。 “你看看你面前这是什么?”冷二冷笑一声道。 王祥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前面有一只死去的虫子,看到那虫子,他吓得手脚并用退了几下。 “看你这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从你身体里给你弄出来的,既然我们能弄出来,就能给你再弄进去。”冷二威胁道,“你自己应该已经体会过蛊毒在你体内发作是什么感觉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不不,不要,不要!”王祥子赶紧摇头说。 “那你还不交代?”冷二大呵一声。 “我说,我说,你不要给我下蛊!”王祥子胆子很小,被冷二这么一呵斥,一下子便交代了。 原来这个蛊虫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他的,那次他进城的时候,在半路遇到一个受伤的人。那人让王祥子救他,他会给他酬劳,于是他便将他救了回去。 那人在王祥子家住了几天,原本很严重的伤势很快就复原了,这样神速的恢复,将王祥子一家吓得个半死。 一天,那人说要给报酬,王祥子原本以为他会给他们一些银子,毕竟之前说了要给他报酬的。 可是没想到那人只是拿了几个小黑丸子给他,还说他听到王祥子说有几个仇人,只要将这个丸子捏碎放到别人身上去就可以了。 后来他试了一下,没想到没多久那人就死了,他去问,那人才告诉他,那丸子里的是蛊虫,那人被下蛊了,自然就死了。 王祥子当时说不要那些丸子了,可是那人却说,他的身体也被下蛊了,如果他想活命,就要将那些丸子全部用出去,不然他自己就会死,并且让他看了蛊虫的样子。 后来那人痊愈离开,说等他将蛊虫全部给用出去就会回来给他解蛊,可是没想到那人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给李明富的是最后一粒,没想到没过两天他自己的蛊就发作了,随后他便没有了意识,知道今晚在这里醒来。 听完王祥子的话,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思考王祥子的话。 “那人应该是苗疆的人。”冷二说。 “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冷七问。 “那个、那个人和他有点像。”王祥子指了一下韩冥熠,弱弱的说。 “你是什么时候救的他?”柳陌尘突然出声问。 “大概、大概一个月前吧。”王祥子说,“没有一个月差不多也有二十多天。” “和冥熠长的有点像,又懂蛊术,二十多天前受了重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叛王韩冥弘。”柳陌尘说。 “你怎么知道是他?”白宁远问。 “因为他的伤是我打的。”柳陌尘说,“他是不是除了身上的伤口,有时候还会全是结冰?” “有没有结冰我没看到,但是我有次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是冰渣子。”王祥子说。 “那应该是就没错了。”柳陌尘说 “我觉得,既然韩冥弘非要他将那些蛊虫用出去,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看来那蛊虫绝对不是一般的蛊。”杜晓璃说。她看着王祥子,问:“你将那蛊给哪些人下过?” “给、给我的一些死对头……”王祥子说了几个人出来。 “冥熠,我想起来,蛊术上曾经说过一种非常阴毒的蛊,那蛊在人活着的时候种下,等人时候,以尸体为养料,会变异、繁衍出更多的蛊虫,这些蛊虫再继续害人。”杜晓璃说,“我想以韩冥弘的心性,肯定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所以那蛊很有可能是这种。” “冷一,去找县令,让他带人衙役去将死去的人坟墓挖开看看,是不是有那种蛊虫。”韩冥熠吩咐道。 “是。”冷一道。 “王妃,如果真的有蛊虫,要怎么收拾掉?”冷二问。 王祥子一听王妃二字,吓的想要晕过去。这人居然是王妃,那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就是王爷了吗?! “用火烧。务必要将所有蛊虫全部烧死。我也不知道这蛊虫变异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的,所有你们要小心。”杜晓璃嘱咐道。 “我们会小心的。”冷一说,“属下告退。” 才回来一会儿又要离开了,莺歌给他们留的晚饭也没时间吃,摸摸有些饥饿的肚子,算了,还是先做正事吧! “那这人怎么办?”白宁远看着王祥子。 “让冷一他们顺便带去县衙交个县令处置。”韩冥熠说。 于是,冷二他们还没走下山坡,又被叫了回来,将王祥子给带走了。 冷一他们到县太爷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因为情况紧急,他们直接去了县太爷的房间,将憨憨大睡的县太爷抓了起来。 “大胆,谁敢擅闯本官的府邸?!” 孙正因为政绩不错,在一年前已经调离了周县,现在这个县官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看到自己被人从被窝拎出来,迷迷糊糊的便大声呵斥起来。 冷七将令牌往他面前一亮,睡眼朦胧的县太爷看了一眼,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软软的跪了下去,说:“不知道冷侍卫们深夜到来有什么要事吗?” 看到他这怂样,冷一他们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说:“去县衙将衙役全部叫起来,有事情给你们做!” 于是县太爷赶紧穿好衣服,带着众人去了县衙,将睡在县衙的衙役们全部叫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挖坟开棺 安静的县衙在黑夜中变得喧闹,县太爷亲自来叫他们起床,将睡梦中的衙役们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睡过头被抓住了。 等他们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才发现外面天都没有亮。 “大人,这么早把大家叫起来有什么事啊?”师爷打着哈欠从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来。 “站好,都给我站好点。”县太爷朝大家吼了一声,然后转身点头哈腰的说:“冷侍卫,人都叫起来了。” “嗯。”冷一点点头,一挥手,冷七便将王祥子推到大家面前。 “将你之前说的人再说一遍。”冷一说。 于是,王祥子又将自己下蛊的人说了一遍。 “记住是哪些地方的人了吗?”冷一问。 “冷侍卫,这人咱们都记住了,可是记住这有什么用啊?而且这里面好几个人都已经死了。”师爷说,“现在要找也找不到他们啊!” “对啊,冷侍卫,找这些人有什么事吗?”县太爷也问。 “挖坟。”冷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原来是挖坟啊……挖坟!”县太爷原本想附和一下,结果出说来将自己都吓了一跳。“冷侍卫,这不是吧,我、我们半夜起来是要去……挖坟?” 冷一瞥了县太爷一眼,说:“等我们到了就天亮了!” “可是、我们就这么上去挖人家的坟不好吧,这死者为大啊!”县令说。 “既然知道这些人,就带人过去吧,七个人,正好我们一人带一队。”冷一不回答,直接安排道。“行动。” 县太爷还想说什么,可是冷一说发话了,他也只好将衙役分成了七队,带冷一他们去了那七个人所在的地方,自己跟着冷一一起。 冷一去的正是三合村,被王祥子下蛊的人是村里一位老是和他对着干的农民,绰号三儿。 他们到三合村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东方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正是农忙时候,村里的人不少已经下地干活了。 两个衙役押着王祥子,还有县太爷跟随,这情景将不少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冷一他们直接去了三儿家,找到三儿的媳妇,说了要挖坟的事情。 三儿媳妇正准备下地,听到县太爷的话,人差点给晕了过去,倒是三儿的妹妹四姑娘性子泼辣一些,听到说要挖自己哥哥的祖坟,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县太爷的鼻子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挖我哥哥的坟,他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们谁敢去动他?” “你是三儿的妹妹?你一个小姑娘到一边去玩儿,别在这儿挡着,去将你爹娘叫出来。”县太爷说。 “我爹娘不在,还好他们出去,不然今天得被你们气死不可!”四姑娘说完还朝县太爷啜了一口口水。 “你……当心我治你一个辱骂朝廷命官的罪!”县太爷指着四姑娘说。 “你治啊,就算治我的罪,我今天也不会让你们挖我哥哥的坟!”四姑娘双手叉腰,一脸凶悍的说。 “你们为什么要挖我家男人的坟?”三儿媳妇说,“你们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不说了,你三天两头来找我家的茬,现在我家男人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天哪,你们如此欺人,可让我们怎么活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王祥子,你今天要是敢动我男人的坟,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呜呜,嫂子,我们真是太可怜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看到自家嫂子哭了起来,四姑娘也跑过去抱住三儿媳妇,一起嚎嚎大哭。 “现在当官的怎么这样,好好的居然要挖人家的坟,是不想让三儿在地下好过吧!” “就是,我们今天绝对不会让人挖三儿的坟的!” “这王祥子在三儿生前就老是和他们对着干,现在三儿死了,还这样上门找茬,真是可恨!” “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了!” “三儿媳妇,四姑娘,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挖三儿的坟的!” “就是!” 闻声赶来的村名听到说要挖三儿的坟墓,立即都反抗起来,将县太爷他们包围起来。 “不是我们想挖你们家的坟,实在是你们家三儿坟墓里不干净啊!”县太爷说。 “你坟里才不干净!”四姑娘听到县太爷的话,一口骂了过来。 “你这刁民怎么说话的呢!”县太爷说,“我们这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就要挖我哥的坟?”四姑娘停止哭泣,说,“我也说为了你好,去将你家祖坟挖了可好?!” “你……大胆!来啊,将这刁民给本官抓起来!”县太爷原本想着在冷一面前表现好点,一直耐心的跟他们说,结果发现这些村民根本不听他的话,还如此辱骂他,气得他跳脚。 两个衙役要去抓四姑娘,村民里几个汉子和他们推攘起来。 “够了!”冷一呵斥一声,让混乱的现场一下安静下来。 “你家男人被王祥子下了蛊,所以才会暴毙身亡。”冷一说。 “什么?”三儿媳妇一听,立即朝王祥子扑了过去,嘴里大声哭喊道:“我就说我男人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原来是你搞的鬼,你还我男人的命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杀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我男人的命来!” 押着王祥子的衙役赶紧将三儿媳妇拉住。 “王祥子,你还我哥哥的命来!”四姑娘拿到一把镰刀,说着就朝王祥子砍去,好在被另外一个衙役拦住了。 “王祥子,你一直和三儿不和,没想到你居然会害他性命!你这个杀人犯!”村里的人都恨恨的看着王祥子。 “你们在我们家门前吵什么吵?”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大家让开,冷一看到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男子和一个老妇望着大家。 正在撒泼的四姑娘听了下来,说:“爹,娘,你们不是进城去了吗?” “忘了拿东西,回来拿了再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爹,娘,原来三儿是被这王祥子下蛊给害死的,三儿死的好冤啊!”三儿媳妇一下子跪了下来,痛哭不已。 “你说什么?!”三儿他爹惊讶的问。 “不仅如此,现在县太爷来,说哥哥坟里不干净,说要挖哥哥的坟,娘,娘……”四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她娘便朝后面倒了下去,她赶紧跑过去将她娘扶住。 “你们欺人太甚!”三儿他爹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放,吼道。 “老爷子,三是中蛊而死的,他的尸体很可能已经成为蛊虫的养料,繁衍出更多的蛊虫,如果不及早处理的话,只怕你们都会有危险。”冷一说。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三儿的坟里不干净!”三儿他爹看着冷一,虽然他觉得冷一看起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是要他现在被他们要挖自己儿子坟墓的事情气昏了头,哪里还管他是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乃是冷侍卫,皇上亲封的第一侍卫,官拜二品。”县令双手抱拳道。 “我才不管他是几品官员,总之今天谁都别想动我儿子的坟!”三儿他爹红了眼,大有谁敢去他就跟谁拼命的架势。 “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们今天都要挖坟的!”冷一冷冷的说。 “那你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不然,休想!” “对,我们也不会同意你们挖坟的!”其他村民说。 冷一看着眼前激进的村名,想着怎么能将这些人搞定,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杜晓璃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听到她的声音,冷一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身为韩冥熠的侍卫,自然不敢真的将三儿家人和村民怎么样,可是如果不征得他们的同意,这挖坟也没办法顺利进行。如果真的搞出几条人命出来,第一个要谢罪的就是他了! 村民往后看去,只见杜晓璃和韩冥熠还有白宁远柳陌尘夏鸢他们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杜姑娘,你来的正好,你快帮帮三儿他们吧,县太爷带人来挖他们三儿的坟!”村民看到杜晓璃,像看到救星一样。 “你跟他们认识?”白宁远问。 “当年拿场干旱的时候来过这里。”杜晓璃说。 “大家别急,先冷静下来。”杜晓璃说。 冷一来到韩冥熠他们面前,说:“主子,他们不让挖。” 听到冷一上去将韩冥熠主子,村里的人都惊讶不已。 这可是要挖三儿坟的人,怎么会是那人的属下呢?!那人是和杜晓璃一起来的啊! 杜晓璃来到三儿他爹面前,说:“刘叔,你信不信我?” 三儿他爹看着杜晓璃,他也猜到了冷一是和杜晓璃他们一起,一时间泪水模糊了双眼。 “杜姑娘,当年你救我三合村几百条性命,要是没有你,哪里还有现在的三合村。我们怎么会不信你。” “冷一是我家的侍卫,是我让他去找县太爷来挖坟的。”杜晓璃说。 杜晓璃这么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四姑娘他们更是哭得像个泪人儿。 “三儿的坟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三儿他爹看着杜晓璃。 “说实话,刘叔,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十有*是真的。”杜晓璃说,“因为当初王祥子救出的那人正是叛王韩冥弘,他最近在苗疆外不少地方发起的动乱,用蛊虫害了不少人,这样事情的可能性就大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有蛊虫而没有清除的话,只怕整个三合村的人都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我哥哥他……”四姑娘来到杜晓璃身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话来。 杜晓璃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韩冥熠,继续说:“既然今日这挖坟开棺是我说的,如果里面没有蛊虫的话,我会在三儿坟前磕三个头,向他赔罪,让他安息。” “王妃!” “主子!” 冷一他们看着杜晓璃,似乎不赞同她这样。 “王妃?”四姑娘他们看着杜晓璃,她现在是王妃了? “正是,你们面前这位就是我凤鸣国大名鼎鼎的定王殿下,而她便是定王妃!王爷王妃亲自过问你们村子的事情,你们不感恩还阻挠什么!”县令说。 韩冥熠看了县令一眼,他乖乖的闭上了嘴。 “杜姑娘,你心肠好,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们的。你的医术我们大家也都知道,既然是你判出三儿坟里有东西,那……那便开吧!”刘叔说完,将头转到一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既然三儿他爹都同意了,其他村民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们都相信杜晓璃的话,既然她说里面有蛊虫,他们便相信里面有。 阻碍解决了,杜晓璃转身看了县太爷一眼,县太爷立马对衙役吩咐道:“准备动土开棺。” 于是大家拿着家伙浩浩荡荡的朝三儿的坟走去,为了不让他们太伤心,杜晓璃让刘叔一家都在家里等着,刘叔一人去就行了,不过四姑娘非要去,就留下三儿媳妇在家照顾她婆婆。 来到三儿坟前,杜晓璃带着要挖坟的人在坟前鞠了三个躬,然后才退到一边,让他们开挖。 有村民自发的拿了铲子过来,加入一起,很快,三儿的坟便被挖开了,露出里面的棺材。 “王爷,王妃,挖好了,要开棺吗?”衙役问。 “不用你们开,你们退到一旁去。”杜晓璃说。 她来到棺材旁边,闭上眼静静地聆听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说:“冷一准备火把,还有,松油。” 东西之前就带进村子了的,所以很快就一些人就用木桶装着松油来了,冷一将火把放到松油里蘸了一下,然后用内力将火把点燃。 “其他人退后。你们几个,一会儿我把棺材盖打开,你们便将松油快速倒进去,然后退到一旁去,动作要快知道吗?”杜晓璃说。 “是!”几个衙役说。 杜晓璃看了冷一眼,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韩冥熠走了过来。 “我来,你到后面去吧。”韩冥熠握着杜晓璃的手说。 “对啊,如果真的有什么变异的蛊虫的话,这也得我们站在前面嘛。”白宁远说。 “男士优先。”骆琪走过来说。 柳陌尘什么没说,但是步子倒是没有停顿。 杜晓璃看他们四人,哑然失笑,说:“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想这用不到你们四个高手一起。你们要是同时发功的话,只怕这棺材都直接被你们废了。留下一个人就好了。” 最后还是白宁远留了下来,他按照杜晓璃说的,运功隔空朝棺材盖子打去,棺材盖随即被掀到一边。 棺材里现在已经看不出尸体的样子了,除了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蛊虫, “倒香油!”杜晓璃喊道。 衙役赶紧将桶里的香油朝棺材里面倒进去,冷一随即将火把扔了进去。 “噼里啪啦——” 火迅速在棺材里燃烧起来,蛊虫也迅速被火湮灭。 虽然整个过程很短,但是在场的人还是看清楚了棺材里面的情景。 “哥哥他……”四姑娘冷冷的看着燃烧的火焰,看着骨头和蛊虫在一点一点被烧掉,她忍不住到一旁呕吐起来。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还好现在就将这蛊虫烧死了,如果它们长大爬出来,我们就都危险了。” “对啊,杜姑娘又救了我们一次。” “什么杜姑娘,那是定王妃!” 村民们一边看一边小声的讨论,三儿他爹看着火焰,什么话都没说,可是从他的眼里却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四姑娘吐完早上吃的东西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然后趁着衙役不备,一下子串到王祥子身边,将他扑倒,重重的打了上去。 “都是你,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我哥,还给他下蛊,还得他死后变成这个样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王祥子的家人也闻讯赶来了,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敢说什么,好在衙役上去将四姑娘拉开了。 “这王祥子现在已经被抓了,我们县府定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现在别再打了!”县太爷说。 确定棺材里的虫子都烧干净后,杜晓璃才转身对三儿他爹说:“刘叔,将三儿的骨灰收拾起来,再为他准备一副棺材吧。” “谢谢王妃,我知道怎么做的。”三儿他爹说,“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害了大家,我们家三儿就罪过大了。” “三儿心地很好,下辈子肯定会好好的。”杜晓璃说。 韩冥熠看了县太爷一眼,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个事情一定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是,下官遵旨。”县太爷弓着身子说。 在离开三合村之前,冷一朝天空发了一个信号弹,在其他地方的几人看到信号弹,说:“冷一已经确定了,棺材里有蛊虫,大家动手,准备开始挖坟……”   ☆、第五十七章 危险靠近 回去的路上,冷一忍不住问了他们为什么会去三合村,为什么那些村民对她如此信任。 “以前周县发生了一次干旱,我那时候和孙大人一起到处查看灾情,去过三合村,正好四姑娘病了,我便顺手将她治好了。后来我去动员他们兴修水利,也给他们村上送过粮食。”杜晓璃说,“因为我们在县城召集募捐,所以他们便觉得是我们救了他们。说起来,当初我送过去的粮食,还是用柳殿主捐的银票买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快要断粮了,骆琪哥哥和朝廷的救助又还在路上,如果不是柳殿主的慷慨解囊,只怕我们撑不过那段时间。” 除了杜晓璃和柳陌尘,夏鸢莺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难怪她会愿意费这么多心思帮柳陌尘解寒毒,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柳陌箫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只会杀人的殿主居然也会有募捐的时候,不过他庆幸不已。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对杜晓璃也有所了解,如果没有当初这件事的话,以她的个性只怕不一定会愿意帮柳陌尘解毒。 回到村子后,杜晓璃让他们先回去,她带着夏鸢去了村长家。 这两年她的针法和内力都进步不少,她想试试能不能将李明富的腿治好。 得知杜晓璃来帮他医腿,李明富感动不已,同时也在心里感叹她重情义。 这是杜晓璃第一次将内力和针灸联合在一起作用,将内力倾注在针法上,也许能有惊人的效果也说不定。 实践证明,这样的方法确实是有效的,第一次给李明富扎完针后,他就感觉腿舒服许多,收缩的经脉也有扩张的迹象,扎了三次后,他的腿已经伸直,他也能正常走路了。 看到村长的腿好了,村子里的人都高兴不已,他带着大家发家致富,村民们对他都非常感激。 李明富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正常走路,看着杜晓璃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正想怎么报答她的时候,她却说要离开了。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杜晓璃笑笑,说:“本来说住两晚就要走的,现在已经耽搁了几天了。苗疆边上动乱不止,我们必须要赶过去看看情况。不过村长你的腿已经好了,我也能走的放心了。” 杜晓璃这么说,村长也不好再挽留什么,想起之前经常和自己喝酒的牛井,问:“王妃啊,既然定王就是当初那小孩,那牛大夫他是什么身份啊?” “大师兄那时候是宫里的太医,不过现在已经回到药王谷了。”杜晓璃说完起身,说:“他们已经在村口等着我了,村长你保重身体。” “诶,诶,我会的。以后要是还有机会,再回来看看。”李明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哽咽,他比一般村民见识要多些,知道杜晓璃这次离开了,还会不会回来还是未知数。 杜晓璃点点头,转身离开,李明富说送她去村口。 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在那等着送行了,韩冥熠他们站在马旁等着她,看到她来,将她的马交给她。 一行人纷纷上马,杜晓璃拉了拉缰绳,对村民们挥了挥手,说:“村长,以后村子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李家酒厂,她们会帮助你们的。大家保重。我们走。” “王妃慢走。” “恭送王爷王妃。” 马儿带着杜晓璃她们很快出了大家的视线,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离开周县,杜晓璃她们这次直奔这次第一个目的地——尧城。 尧城是南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但是它的位置却至关重要,因为它是目前开发出来的,进苗疆地区唯一的一条路的路口。 尧城外百里外山坳里,一群人正在安营扎寨。 “唐副将,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尧城啊?”鲁大海看到唐钰站在营地外望着山那边,走到他身后问。 “再过两天就到了。”唐钰说。 “我听将军说,你老家是这附近的?”鲁大海问。 “是啊,从这个山头过去,再过几十里地就是。”唐钰说,“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那你这次要不要回老家看看?” “回去看看么?”唐钰再次将目光望向前面的天空。 “等这次任务结束后,你给将军请个假,难得离家这么近,你也很久没回去了,将军湖答应的。”鲁大海说。 “嗯,到时候跟将军说说看。”唐钰笑着说。 “谁?”鲁大海听到山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警惕的握住了腰间的弓弩。 几个白衣男子男子从山上走了下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乐器。 “水清仙子?”鲁大海看到来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水清仙子等人。 听到鲁大海的声音,曾泰他们都跑了过来,看到水清仙子,惊讶道:“水清仙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奉教主之名跟着你们的。”水清仙子说。 “跟着我们做什么?”鲁大海问。 “教主说怕有人在半路袭击你们,让我们来保护你们。”水清仙子道。 “什么?保护我们?你没说错吧?”鲁大海大笑道。 曾泰他们也不相信,“将军怎么会让你们来保护我们?” “教主说你们虽然能力不错,但是对付虫子,你们的那些能力不一定用得上。”水清仙子说。 “你是说蛊虫?” “没错,教主教了我们一首驱虫的曲子,如果遇到蛊虫袭击的话,应该还是能挡一挡的。”水清仙子点头,“越靠近苗疆,危险越大,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怎么了?”季流风走了过来。 “季将军,她说他们奉了将军的命令来保护我们。”唐钰说。 季流风看了水月天的人一眼,见她们都是穿的男装,说:“既然是将军派来的,就一起吧。鲁大海,让人给她们挪两顶帐篷出来。” “是。”鲁大海应道。 季流风对水清仙子说:“行军在外,没有多余的帐篷,你们就凑合着住两晚吧。” “谢谢将军。”水清仙子朝季流风道谢。 季流风回应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水清仙子,请。”唐钰摆手。 一夜无事。 第二天军营里的人知道来了几个江湖人要保护他们,都嗤之以鼻,他们可是最强的军队,还需要这几个人保护吗? 面对士兵们的不友好,水清仙子她们直接无视,反正她们对朝廷的军队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是为了完成杜晓璃交给他们的任务而已。 行军一天,他们距离尧城又近了不少,这次扎营的地方已经是尧城外最后一处山脚下。 扎好帐篷,大家围着自己火堆聊天。 “水清仙子,明天我们就能到尧城了,我就说你们不用跟着来嘛,这哪里有什么危险!”鲁大海说。 “就是,就算现在有什么人敢过来,也逃不过我们手里的弓弩!”有士兵接口道。 “哈哈,谁来,正好让他尝尝弓弩的厉害!” “哈哈哈——”其他也跟着笑了。 “师姐,他们——”司琴气愤的看着鲁大海他们。 “无视就好。”水清仙子淡淡的说。 “哼!” “当兵的大多都是粗人,你们别在意。”唐钰尴尬的笑笑。 “我们明白。”所以不跟你们计较。 大家在外面玩了会儿,季流风说明天要起早,把士兵都赶进帐篷休息去了,只留下一些守夜的。 水清仙子回到帐篷后没有睡觉,而是打坐冥想。 “师姐,你不睡觉吗?”司琴理了理自己的被子,转身看到水清仙子没有睡觉的打算,问道。 “今晚是到尧城前的最后一晚,如果有危险的话,应该就是今晚了。你们睡吧,我来守着。”水清仙子睁开眼睛说。 “要不我陪你吧。”司琴说。 “不用了,如果有事情的话,你们养好精神方便作战。”水清仙子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司琴和另外两个人看她闭眼,也不再说话,躺下休息了。 半夜,水清仙子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拿起身边的笛子,说:“有动静。”说完她便出去了。 司琴她们听到动静都醒了,因为是和衣而睡,所以直接拿着自己的乐器便出了帐篷。 外面守夜的士兵正围在一起说话,看到水清仙子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问:“水清仙子,有事吗?如果要方便的话……” “去叫醒大家,有情况。”水清仙子大声说道。 那些士兵还在犹豫,水清仙子朝他们大喝一声,他们才去叫醒大家。 “师姐,出什么事了?”司琴和其他人出来,看到水清仙子警惕的望着山上,纷纷来到她身边。 “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是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很细碎,还感觉到一阵寒意。”水清仙子说。 季流风和唐钰他们很快出来了,一些出来的早的士兵听到水清仙子的话,纷纷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声音?为什么我们都没听到有?”鲁大海问。 “本门心法对声音尤为敏感,我们能听到你们更低的声音,你们未曾练过,自然听不到。”水清仙子说,随后她有聆听了一会儿,说:“是虫子,好多好多的虫子。司琴,你带几个姐妹到其他方向去,要将虫子拦在外面!” “是,师姐。”司琴和其他几个水月天的人到其他几个方向站着,严阵以待的看着前方。   ☆、第五十八章 狠狠揍 “季将军,我们都没听到什么声音,真的有事吗?”鲁大海看到季流风也是一脸警惕的样子,觉得大家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既然将军让她们来肯定是有她们厉害之处,水月天的人并不是泛泛之辈。”季流风说,“吩咐下去,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是,季将军!” “来了。” 水清仙子话音刚落,就看到许多虫子从后面山上跑了下来。 “危险在后方!”有士兵大声喊道。 “前面也有!” “左面也有!” “右面也有虫子靠近!” “妈了个巴子,这是将我们包围了!”听到各方声音,鲁大海骂了一句。 唐钰看到快速靠近的虫子,大声喊道:“这些是蛊虫,大家不要让它们钻到我们身体里去!” “这么多都是蛊虫?蛊虫不是很难培养数量稀少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蛊虫,培养方法简单。”唐钰说,“不过这也导致这样的蛊虫不太好控制,多以声音来指挥它们行动。我们的武器对付这些小虫子没有优势,必须换个方法。” 水清仙子看到越来越近的虫子,握紧手里的笛子,说:“防御阵!” “是,师姐!”水月天的人齐声应道,随即奏响手里的乐器。 随着音乐响起,虫子爬过来的速度减慢不少。 “既然这些蛊虫需要人控制,说明那人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鲁大海、曾泰,你们带人去将控制蛊虫的人找出来。”季流风吩咐道。 “是,季将军。第一小队跟我来。” “第二小队跟我来。” 鲁大海和曾泰一挥手,带着人就要出去。 “等我们给你们弄出一条路出来。”水清仙子说。 “不用……啊!”一个士兵想要直接跑出去,结果刚跑到音攻防御阵外,就被蛊虫包围了。 这些蛊虫原本被音攻所挡,已然焦躁不已,现在终于看到一个人出来,一大波爬上他身体,顺着他的五官进入他的体内,分分钟里要了那士兵的命。 “死、死了……” 正准备冲出去的士兵脚步被钉在原地,一时都被吓傻了。 “我说了蛊虫不可小觑,你们还这么鲁莽!”唐钰看到有人死了,朝他们大吼道。 “我护送你们出去。”水清仙子说。 “好。”曾泰点点头。 “跟在我后面。”水清仙子说完将笛子放在唇边吹起来,曾泰带着自己队里的人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剩下的士兵看到曾泰他们平安出去,都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们真的没把这虫子放在眼里,想着与寻常虫子应该没太大区别,亲眼看到这些虫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了那士兵的命,他们才真正重视起来。 季流风看到曾泰他们平安出去,脸色缓和不少,对唐钰说:“唐副将,你对蛊虫较为熟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些蛊虫的?我们不能一直靠她们保护我们。” “火。”唐钰说,“大部分的蛊虫都怕火,只要用火攻,应该能减缓她们的压力。” “准备火把。”季流风说。 “将军,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木材。”一位队长说。 季流风看了一下堆在火堆旁位数不多的木头,又看了看他们的帐篷,说:“拆帐篷。” “是。” 不一会儿,一个个帐篷都被拆了下来,他们将上面的布撕成一条一条的,点燃了火后来到防御阵的最前面,然后将布条朝蛊虫扔去。 那些最前面的蛊虫被火烧死不少,后面的蛊虫见火后退了不少,但是依然守在外面不肯离去。 “将军,再远就烧不到了。”有人说,“如果出了防御阵外的话,只怕会遇到蛊虫突袭。” “将本将军的弓弩拿来。”季流风说。 很快,一把小型弓弩递到了他手上。 “火布。” 一个士兵迅速将一块布点燃,递给季流风。 季流风将火布另外一端插到弓弩箭头上,然后才远处射去。 “嗖嗖——” 短箭带着火布落到蛊虫中间,很快那些火布就将蛊虫烧死不少。 其他士兵见此,两人合作,用弓弩将火布射了出去。 火布烧死不少蛊虫,其他蛊虫也不敢随意前进,让司琴她们得以休息一会儿。 “以我们为中心,前方一百米,烧一个包围圈出来。”季流风见一些草也能燃烧,对士兵吩咐道。 于是士兵手里的弓弩纷纷改变距离,在他们周围烧了了包围圈,因为怕烧掉整个山林,所以山那面还是由音攻防御着。 火圈将蛊虫抵在了外面,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火势已经朝他们蔓延过来,再继续下去的话,就不能控制了,可是如果现在去扑灭的话,蛊虫又火继续进攻。 就在此时,外面的蛊虫慢慢的退了开去,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不一会儿。 “将军,蛊虫退了。” “应该是曾泰他们的手了。”唐钰说。 “灭火。”季流风吩咐道。 不一会儿,水清仙子和曾泰他们回来了,看到一片狼藉的营地,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整个营地就只剩两个帐篷,因为需要火布太多,士兵都将自己的帐篷拆了,因此没有人去拆水清仙子她们那两顶。 水清仙子来到司琴她们身边,说:“累着了吧,都进去休息。天虽然快亮了,不过没毁容还是可以的。” “嗯。”司琴她们看也不看那些官兵,径直将剩下的两个帐篷霸占了。 “今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不过我想你们今晚也没地方睡,正好就都留着守夜吧,有什么危险也不用我们通知你们了。”水清仙子说完也拉开帐篷进去了。 额—— 一众士兵看到她们这样的态度,脸憋得通红,可是谁也没敢说一句话,谁让人家刚刚救他们一命呢!想想之前对她们的不信任,人家没冷嘲热讽就不错了。 “将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早点出发。”季流风说。 “是,将军。” 士兵都去收拾东西去了,季流风和唐钰还站在原地。 看到已经冰冷的尸体,唐钰叹了口气,道:“这下麻烦了。” “我已经能想象她发飙的样子了。”季流风说。 一个士兵因为这样的原因死去,他们已经预测到杜晓璃的反应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尧城军营。 季流风、唐钰、鲁大海曾泰等十个队长,十二人规规矩矩的站着,一个个都低着头。 他们对面,杜晓璃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夏鸢和水清仙子站在杜晓璃生活,一脸同情的看着对面的十二个男人。 “将军,这个事情是我的错,请将军责罚。”受不了杜晓璃的低气压,季流风率先开口说。 “你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要责罚当然少不了你。”杜晓璃幽幽的说,“不过现在,你给我把嘴闭上!” “将军,这是末将没有事先告诉他们蛊虫的厉害,也没有及时拦住他,末将带兵不利,请将军责罚。”唐钰说。 “嗯,你是第二负责人,你也躲不过去的。不过现在,你也给本将军把嘴闭上。”杜晓璃看着鲁大海他们,问:“死去的士兵是哪个队的?” “是我队里的。”鲁大海说。 “鲁大海,你又什么话说吗?”杜晓璃问。 鲁大海一下子跪了下去,懊悔的说:“我没有带好自己的队友,将军要如何处置,我不会有半句话。” “处置你,那个士兵会活过来吗?”杜晓璃说,“你们十个,跟我出来。” 说完,她起身来到外面的校场,近一千人全部站在校场里,看到杜晓璃他们出来,都在猜测怎么这么快。 “全部退后十米。”杜晓璃一边走一边生火。 所有士兵全部退后十米,将前面空了出来。 杜晓璃来到中间站着,说:“坐下。” 士兵全部席地而坐。 “你们十个,过来。”杜晓璃说。 鲁大海他们来到杜晓璃周围。 “今天我给你们个机会,不用内力对决,如果你们十个人联手能赢了我,那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赢不了……我会告诉你们你们的后果。”杜晓璃说,“其他人用心的看着。来!” 鲁大海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朝杜晓璃攻了过去。 校场外,闻讯赶来的韩冥熠和冷一七人看到杜晓璃以一站十,还丝毫不落下风,说:“看来这次他们是把王妃惹毛了啊!” “死个士兵,王妃为什么如此生气?”冷七不解的问。 “她气的是他们的态度。”韩冥熠说,“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惨了。让本王的爱妃如此生气,这些人也该收拾收拾了。” “砰——” “砰——” 鲁大海他们接二连三的被杜晓璃揍倒在地,起来,再被揍,再起来,再揍,直到所有人都被揍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那些士兵因为坐在地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鲁大海他们挨揍的样子。鲁大海他们那鼻青脸肿的样子,那一声声实打实的挨打声,让他们嘴角直抽。 “砰——” 曾泰被狠狠的摔到地上,试了几次都没再爬起来,最后认输的躺在地上。 自此,十人全部被杜晓璃打翻在地。 “将军威武!”下面的士兵情不自禁的喊道。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看到杜晓璃和鲁大海他们对打,他们再次看到杜晓璃手动。 杜晓璃一记冷眼甩了过去,那些士兵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杜晓璃站在十人中间,冷冷的说:“十个人打我一个人都打不过,你们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杜晓璃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包括出来观战的季流风和唐钰。 “你们觉得你们进了特种部队,有了那些训练,比一般的军队厉害些,你们就是无敌的了?骄傲,自大,我什么时候给你们灌输这些思想了?李凯为什么会死?你们谁来给我说原因?” “将军,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盲目自大,觉得我们的军队无人能及。不该不将水清仙子她们放在心上,不听她们的建议,如果当时我拉住李凯的话,他也不会死了。” “自信是对的,但是自信过头就是自大。”杜晓璃说,“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再给你们多说吧?” “不用!”曾泰他们都挣扎着起来,坐在地上反思杜晓璃的话。 她说的没错,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确实表现的非常骄傲自大,觉得他们的军队在杜晓璃的带领下一定是无敌的,心态慢慢的变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敲响他们的警钟,他们不知道会朝正面方向发展下去。 可是他们他们很强吗?跟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是的,但是他们十个人联手都没能赢过杜晓璃一个人,如果她再用上武功的话,只怕在场的人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他们现在根本不配强这个字! 杜晓璃让他们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心态的不对,让他们猛然醒悟过来,他们现在根本没有骄傲的资本。 “你们现在已经见识过蛊虫的厉害了。”杜晓璃见他们都在反省,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不过你们放心,我让你们来不是来对付苗疆的蛊虫的,而是对付叛王韩冥弘的残余势力。他现在在苗疆有了不小的势力,肯定会将蛊术运用到他的残余势力里。不过要是像昨晚那种大规模的进攻的话,只能用那种培养简单的方法,可是也就给了机会反攻。音就是它们的克星。所以你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水月天的人会和你们一起,你们除了要听季将军他们的话,还要听水清仙子的话。如果你们对她们不服,大可上去找她们比划比划,不过她们可不会不用武功。再发生昨晚这种无谓伤亡,就给我滚出特种部队!听明白了吗?” “明白!”所以人大声回答道。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去自找苦吃。 杜晓璃看了一下地上的十人和季流风唐钰,说:“你们几个,今天就算了,不过这次的账我记下了,现在时间不对,等回了京城,我们再好好算账。” “是,将军。” “夏鸢,给他们配点伤药,让他们尽快好起来,以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杜晓璃说。 “是,主子。” 杜晓璃再次看了他们一眼,提步离开了校场。 而此时苗疆某处,杜可欣来到韩冥弘面前,说:“你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尧城来了……”   ☆、第五十九章 苗疆来人 高山上,韩冥弘坐在一块裸石上,迎着晚霞打坐,听到杜可欣的声音,他睁开双眼。以往温润的样子不在,眼里露出心狠的光芒。 “她来了?”韩冥弘的声音变得沙哑,好像嗓子受伤了般。 杜可欣讽刺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蔑视。 “看你着急的,你很想见她?”她一步步走到韩冥弘面前,俯身与他脸对着脸,“就算你这么想她,她也不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只怕还会笑出眼泪来。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未娶先休的!” “当初我是被你的表象迷昏了头,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写下休书的。”韩冥弘说。 “现在来怪我了?哈哈哈——”杜可欣站起来,大笑两声,“韩冥弘,你这样子你真可笑,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像你这样的人,自然要最好的女子来配,像杜晓璃那样的村姑,怎么可能成为你的王妃,你是绝对不能容忍她成为你的王妃的。你现在说是我迷惑了你,你还能再说什么好笑的话吗?!” 韩冥弘被杜可欣的话说的一阵火起,看着她讽刺的双眼,手一动,杜可欣便被吸了过去。 “唔——” 杜可欣脖子被韩冥弘紧紧的扼住,她伸出双手拉住他。 “恼羞成怒了?当她还是蒙尘的时候你抛弃了她,难道还想她重新接纳你吗?当你被蛊虫折磨的时候,她可是在和定王翻云覆雨呢!你当初抛弃了我,你一样得不到你想要的!哈哈哈——” “你再说一句?!”韩冥弘猩红着双眼,愤怒的看着杜可欣。 “怎么,想杀我?我可是苗疆的圣女,你敢杀我吗?你不想要苗疆的支持了?”杜可欣毫不畏惧的看着发怒的韩冥弘,说,“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 “你以为我不敢?”韩冥弘收紧手指,只要她再用一分力,杜可欣就会没命。 “你就是个懦夫!”杜可欣已经呼吸困难,艰难的说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有资格说我?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韩冥弘一点一点收紧手指,让杜可欣慢慢感受死亡的到来。 就在杜可欣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清脆的铃声从山下传来,将韩冥弘的理智换了回来。 “哼——”韩冥弘松开自己的手,杜可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随着铃声靠近,樊诺儿慢慢走了上来,看到地上的杜可欣,她走上去伸手想要扶她。 “滚开!”杜可欣一把推开樊诺儿的手。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好心。”樊诺儿面带委屈的说。 杜可欣冷哼一声,说:“你会有好心?别说笑了!”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樊诺儿来到韩冥弘身边,说,“成为苗疆圣女,必须保持处子之身,这个是你自己选择的。虽然现在能和王爷同房的只有我,但是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位置的。” “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杜可欣说。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樊诺儿状似不解,“当初姐姐害我小产,我都没有怪罪姐姐,你怎么还说我没安好心?” “我说过,那是意外!说不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动了胎气,被我不小心推倒才会小产的。”杜可欣不屑的看着樊诺儿。 “姐姐说笑了,我能做什么事,我可是很宝贝王爷和我的孩子的。王爷,这个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樊诺儿说,“那可是你最后一个孩子,可惜都没能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她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提到死去的孩子,韩冥弘看着杜可欣的目光更加冰冷。 他为了练就这门武功,必须要依靠一种蛊虫,虽然能很快练就高深内力,但是后果却是再也不能生育。 所以樊诺儿当初怀的孩子就是他最后的骨肉,可是却因为一次“意外”而夭折。 所以,韩冥弘这辈子都不可能尝到当爹是什么滋味了。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了!”杜可欣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我爹的事情,你背叛这个男人的事情我不管,可是进我娘家的门,你想都别想!” “背叛王爷?怎么可能,你说的那件事,不过是王爷让我去陪你爹几天而已。谁知道你爹会这么迷恋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樊诺儿说,“不过你爹现在是大祭司,在苗疆的权利这么大,能偶尔听进去我的话,对王爷也很有帮助的。” “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没有安什么好心!” “你不是也差不多?!身为圣女,表面上帮着王爷,其实暗地里搞什么,谁知道呢!”樊诺儿冷笑道。“我虽然出卖了身子,可是却为王爷换来不少好处,至少我的心还是向着王爷的。王爷,妾身身子不干净了,你会嫌弃妾身吗?” 杜可欣和樊诺儿说话的时候韩冥弘一直沉默着,听到樊诺儿的话,他伸手搂住她,说:“这都是本王安排的,你为本王牺牲了这么多,本王怎么会嫌弃你!” 樊诺儿开心的笑了,望着杜可欣的双眼充满了得意。 “果然是一对狗男女!”杜可欣冷笑一声,“虽然我现在很讨厌你们,不过只要不破坏毁了凤鸣国我们这个共同的目的,随便你们怎么恶心。”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快走下山头的时候,转过身看着韩冥弘。 “忘了告诉你,除了杜晓璃,韩冥熠也来了,看来朝廷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拾你。还有,我和韩冥弘并没有成亲,不要叫我姐姐,我跟他没关系。” 杜可欣离开后,韩冥弘双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 “韩冥熠,你终于来了,我等这条已经很久了……” “王爷……”樊诺儿担忧的看着韩冥弘。 “你去找大祭司,我要出去一下。” “王爷,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这里山路这么险峻,不如明日再出发吧。”樊诺儿说。 韩冥弘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你先回去,我要继续炼蛊。” “好。天快黑了,你早点回来。”樊诺儿温柔的说。 韩冥弘没有再回答她,闭上眼继续打坐。 樊诺儿从石头上起来,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她其实很想问他,他着急出去,到底是想见韩冥熠,还是想去见她? 她抬头望了望夕阳,目光充满恨意。 杜晓璃,你终于来了,我很期待我们再次见面呢…… 尧城外,杜晓璃一行人骑着马慢慢走着。 “王妃,你今天太厉害了,一个人单挑十人,没用内力,还将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属下太佩服了。”冷七崇拜的对杜晓璃说。 “呵呵,其实你们都被忽悠了。”杜晓璃笑笑“虽然我让他们一起上,但是在能伤到我的距离里,根本站不到那么多人,所以其实每次一起来的也没那么多人。而且我虽然没有用内力,但是因为长年练武,我的身体比他们要轻盈不少,速度也快不少,反应也要快许多。” “即便如此,也很厉害了!”冷三说,“我看那些士兵,一个个都看傻了。” “他们最近也确实不够好,我一直在锻炼他们的身体,却忽视了他们的态度,幸好这次没有太大的损失,不然我得懊悔死。”杜晓璃拉着缰绳,叹了口气。 “是你给他们骄傲的资本的。”韩冥熠说。 “骄兵必败,这不是没道理的。希望他们这次真的能吸取教训。”杜晓璃说。 “我看昨晚的事情他们会反省自己,不过更多的是被王妃刺激了。”冷二说,“就算是我们在一旁看得都热血沸腾。” “他们要是有你们这么厉害,我就不敢说十个一起上了。”杜晓璃掂量了一下,认真的说。 “哈哈,王妃这是在夸我们吗?”冷六大笑。 “不过,不用内力,就你们七个的话,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额—— 冷六的笑声戛然而止。真是的,不让人多高兴一会儿! “回头你也给他们训练一下。”韩冥熠淡淡的说,却让冷一他们背后一凉。 “主子,我们都有武功,就不需要这样的训练了吧?”冷二说。 “倘若你们中毒了,不能用内力了呢?”韩冥熠说,“如果你们能赢过璃儿,就可以不用训练了。” “请王妃为我们设计一套训练方法吧。”冷一明白韩冥熠的意思,对杜晓璃说。 “只要你们愿意,也不难,回头有空的时候给你们弄。”杜晓璃应承道。 冷六冷七苦兮兮的对望一眼,他们已经看到以后悲惨的生活了,只希望不会太惨…… 回到尧城县太爷为他们安排的住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县太爷就带着一个人来求见,说是有皇上的密旨。 “皇上密旨?是京城来的人吗?”韩冥熠问。 “回王爷,不是京城的,看那穿着,是苗疆的人。”侍卫回答说。 “苗疆的人?让他们进来。” “是。” 侍卫出去,很快尧城县太爷便带着两人走了进来,杜晓璃一看,发现居然是认识的。   ☆、第六十章 再见老苗医 “师傅,怎么是你?”杜晓璃看着是进来的老苗医,惊讶的说。 跟着县太爷进来的正是当初给杜晓璃蛊书的那位老苗医,还有他的药童。听到杜晓璃叫师傅,赶紧摆手,说:“老夫并没有教过王妃东西,如何能当王妃一声师傅。” 杜晓璃迎了上去,说:“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是我的蛊术是从师傅这里传下来的的,没有师傅的话,我现在对蛊术还是一窍不通。而且师傅随后让人送来的手札让我学习的时候受益匪浅,才能更快的掌握蛊术精髓。所以师傅当然是师傅了。” “你已经掌握住蛊术了?”苗医激动的看着杜晓璃。 “前阵子刚培养出一只金蝉蛊。”杜晓璃说。 “好、好!不愧是定王妃,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蛊术,练出金蝉蛊。”苗医感慨的看着杜晓璃。 “师傅,你怎么过来?”杜晓璃问。 苗医从怀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说:“这是我当初离京的时候皇上给我的密信,说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拿给这里的官员看,说朝廷会鼎力相助。” “刚刚苗医拿着密信来找下官,下官寻思着王爷王妃在这里,所以便带着他们过来了。”尧城县太爷拱了拱手说。 韩冥熠看了冷一一眼,冷一便去将信封拿了过来,转交给他。 “师傅,坐吧。”杜晓璃朝老苗医和县太爷摆了摆手。 “谢王爷、王妃。” 老苗医和县太爷坐下,药童站到老苗医后面。 韩冥熠拆开信封,看了一遍,然后将信递给杜晓璃,看着老苗医,说:“你知道这心里是什么吗?” “皇上当初说,里面写的是让看信者配合我们的行动。”老苗医说。 杜晓璃看了一下信,里面说的差不多就像老苗医说的,让看到信的人充分配合苗王的行动,将苗疆的分裂势力瓦解掉,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苗疆收复。 话里的态度很强硬,杜晓璃看完后猜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韩冥泽就已经想到要将苗疆收回来,让韩冥弘再无藏身之处。 韩冥熠点点头,说:“你会这么急赶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王爷,正是。”老苗医说,“其实苗王一直在等朝廷的军队过来,因为他们的实力比我们要强不少。前几天得到消息,说圣女和大祭司已经准备对苗寨发动进攻,不得已,苗王才让我出来求助。” “既然都是蛊术,为什么他们比你们实力要强很多?”县太爷不解。 冷七他们对此也好奇,难道是他们人武功比较厉害? “苗疆只所以神秘,就是因为蛊术。其实,蛊术是一个大的概念,它分为侠义的蛊术和降术。外人所说的蛊术就是侠义的蛊术,降术鲜为人知。不过降术却比蛊术要厉害许多。”老苗医说。 “那些人学习的是降术?”杜晓璃问。 “是的。”老苗医叹了口气,说:“降术更为阴狠,中降术的话更为难解,有些甚至无解。” “那这动乱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冥熠问。 “降术师觉得他们比我们厉害,觉得苗王没有能力统治他们。而且苗王一直主张在苗疆内生活,上一任大祭司却想要离开苗疆,将势力扩大到外面,甚至想要推翻朝廷的统治,自立为王。因此苗疆内部被分化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拥护苗王,另一部分则拥护大祭司。”老苗医解释说。 “师傅,你当初给我的手札里面对降术提及甚少,其他人甚至没有听过,如果我们去的话,要如何对付这降术?”杜晓璃担忧的说。 “没有提及,那也是因为二者一脉同源。降术其实是从蛊术慢慢进化形成的,只不过更加阴狠残忍。而且这降术师数量并不多,只是因为他们既会蛊术又会降术,所以才会更厉害。如果能将他们解决掉的话,就会成功一大半办了。”老苗医说。 “你们是想让我们派人去对付那些降术师?”韩冥熠皱着眉头问。 “不,其实苗王是想请你们去对付一般的叛徒的。”老苗医说,“如此我们便能将力集中起来对付降术师。” “可是即便如此,也有很大的危险吧。”韩冥熠说,“蛊术跟毒术一样,甚至比毒术还要厉害,派一般的人去的话,对他们并多大的威胁吧?” “王爷说的也是实情,可是如果没有人派去帮助我们的话,我们只怕会……”老苗医忧心的说。 “师傅,你觉得,多少人去比较合适?”杜晓璃问。 “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可以的话,能派多少人去便派多少人吧。”老苗医说,“因为进去的路非常难走,所以真正能进到苗寨内部的人并不多。” “既然如此,那便派几个人进去吧。”韩冥熠说。 “这……”老苗医看着韩冥熠,“王爷,如果只派几个人进去的话,恐怕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他们的危险还更大。” “师傅别急,冥熠说的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杜晓璃笑着说。“冥熠,既然师傅说时间紧迫,那我们便早点计划进入苗疆吧。” “嗯,这两天将事情安排好,随后便准备进苗疆。”韩冥熠说。 “王爷、王妃,你们、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要亲自进入苗疆?”县太爷说。 “是的,既然一般的人进去也没用,不如留在这里,后面有什么计划的话,你要密切配合季将军他们。倘若有半点懈怠……” “下官一定会配合季将军他们的行动的。”县太爷赶紧表态说。 “那你先回去吧。”韩冥熠说,“老苗医暂且先留下来一起商议苗疆的事情。” 县太爷站起来,朝韩冥熠拱了拱手,说:“下官告退。” 说完,他便离开了。 韩冥熠看着县太爷离开,看了冷三一眼,冷三便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跟踪县太爷去了。 “师傅,我们想跟你打听个事情。”杜晓璃说。 “王妃请问。” “你既然是在苗疆内生活,那你知道韩冥弘和杜可欣他们吗?”杜晓璃问。 “他们?现在苗疆谁不知道他们。”老苗医说,“虽然他们是最近几年才到苗疆来的,可是现在也算是苗疆名人,无人不知。” “哦?他们这里厉害?”冷二惊讶的说。 “杜可欣现在是苗疆的圣女,他父亲回来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成为了现任大祭司。苗疆反叛势力几乎都是他们父女在控制着。”老苗医说道。 杜晓璃和韩冥弘对望一眼,杜可欣居然成了苗疆圣女?据说这权利很大,她是如何当上的? 老苗医没注意在场人脸上的疑惑,继续说:“而我会知道韩冥弘,是因为他练了蛊心。” “心蛊,那是什么?”杜晓璃问。 “心蛊是苗疆一种失传很久的秘术,我也是在很久之前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点,说的是将一种稀有的蠕虫炼制成蛊虫,然后让它进入自己的体内,慢慢炼化它,让它进入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心头血饲养它。每月还会承受一次非人的疼痛,不过痛一次,心蛊就会厉害一点,人的武功也会随着增长。”老苗医说,“不过那心蛊本身就非常难得,后面的饲养更加困难,毕竟这蛊虫是在人的心脏里生存。” “你说韩冥弘在自己体内中了心蛊?难怪柳殿主说他武功突飞猛进。”杜晓璃说。 “没错。”老苗医说,“这心蛊炼制的时候需要用七七四十九个婴儿的心头血,方法及其恶毒。一直是作为苗疆封存的蛊术,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如何得到方法练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将这样的蛊给一个刚刚从外面来的失利王爷。” “竟然会有如此恶毒的养蛊方法!”莺歌听到后气愤的说。 “那韩冥弘练成心蛊后,杀了我们不少的人,只要是和他对着干的,不管老弱,都会被他狠狠杀害。”老苗医说,“上次有个小孩就是因为听了大人的话,去骂了他一句叛王,就被他撕成了两半。” “太没人性了!”莺歌骂道。 “那你知道他的残余势力吗?”韩冥熠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之前听苗王说,他最近在外面集结了不少势力,还制造了不少动乱。现在他在苗疆也比较有说话的权利,所以派了不少人出去和以前的旧势力一起做事。”老苗医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想,既然韩冥弘和杜可欣他们在一起,那他应该会在结束了苗疆的动乱后才会忙着这边的事情。”杜晓璃说。 “所以,这段时间就是我们查出他的残余实力,并且瓦解的时候。”韩冥熠接过话。 “没错。”杜晓璃说,“我们进去解决苗疆的事情,让流风他们来处理这边。我们这次一定要将苗疆这边的事情解决掉。” “冷二,你派人去将流风唐钰,还有鲁大海他们叫来。”韩冥熠吩咐道,“现在城门已经关了,拿着我的令牌去。” “是,主子。”冷二接过韩冥熠的令牌出去了。 “王爷,苗疆地势凶险,危险太多,还是派其他人进去吧。”老苗医说。 “无妨。”韩冥熠淡淡的说。 “师傅,这很多蛊虫也都是受人控制的,我根据蛊虫的特性,创造了一些对付蛊虫的曲子,并且将它们发给了水月天的人,所以这次进去,她们会和我们一起。”杜晓璃说,“虽然她们对蛊术不了解,但是却不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是昨晚忘忧山下那些军人用的那种曲子吗?”老苗医问。 “师傅当时也在?”杜晓璃诧异。 “我当时正好也在附近,听到有动静,就过去看了看,正好看到几个女扮男装的人在用乐器抵御蛊虫。”老苗医说。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不但学会了蛊术,还研究出了对应的方法,老夫佩服。”老苗医感慨的说。 “那现在,我们来说说苗疆的具体情况吧……” 韩冥熠他们一直讨论到深夜。子时不到,冷二便带着季流风他们来了,看到鲁大海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跟着老苗医的药童忍不住笑了出来。 “流风,有事情交给你们。”韩冥熠看到季流风他们进来,招招手说。 老苗医被请下去休息,第二波的讨论又开始了。 韩冥熠将现在的形势给他们说了一下,让季流风他们带着人趁着这段时间将韩冥弘召集在附近城镇的势力全部找出来瓦解掉。 听到杜晓璃他们要去苗疆,而且打算只带少许的人,季流风说:“要不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们带的人足够了,你对蛊术并不了解,如果你去的话,反而会比较危险。”韩冥熠说。 “那就让末将随行吧。”唐钰说,“末将老家离苗疆不远,对蛊虫也有些了解。” “你也不行。”杜晓璃摇摇头说,“这里毕竟是苗疆附近,如果遇到一些动蛊术的人,你在这里也好安排。你们放心吧,我们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我们需要的是你们在外面将韩冥弘的后路断掉,还西南百姓一个安宁。” “是。”季流风和唐钰应道。 杜晓璃看着鲁大海他们,说:“你们还会犯昨晚那样的错误吗?” “肯定不会!”鲁大海拍着胸脯说,“我们这次一定好好听上面的命令。” “那就好。”她也相信,他们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因为夏鸢要给鲁大海他们配药,杜晓璃也要为季流风他们配置一些毒药,于是便多停留了一天。 第二日杜晓璃和白宁远一整天都在配药,韩冥熠则去做一些布属。 晚上,杜晓璃发现拿过来的一种药材用完了,便让白宁远在屋子里继续弄,她去找些药材过来。 就在她走出院子的时候,对面屋顶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看到她便转身离开,杜晓璃看到院子里躺着的尸体,目光一暗,飞身追了上去。 白宁远出来,正好看到杜晓璃离开,也看到了院子里的尸体,担心杜晓璃有危险,也跟着追去了。   ☆、第六十一章 出发苗疆 杜晓璃追着那黑衣人一直飞出好远,出了城还追了十几里才停下。 “你是谁,为什么杀我们的侍卫?!”杜晓璃看到他停下转过身,也在他十几米前停下。 “晓璃,我们好久不见。”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饱含思念。 此时的杜晓璃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散发出成熟的味道,还有女人的妖娆。现在的她是盛开的花朵,已经不再是当初刚刚到京城时候青涩花骨朵了。 杜晓璃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这身材不像是她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人,这声音她也一点印象没有。 “你到底是谁?夜闯驿站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他苦笑两声,拉下自己的面巾,那张脸赫然是暴瘦的韩冥弘。 “韩冥弘?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杜晓璃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韩冥弘,惊讶不已。 不管是他现在暴瘦的身形,还是沙哑声音,跟他以前都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不是那五官还有以前的影子,她绝对不会说这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仁王殿下。 “呵呵,你说我为什么会成现在的样子?”韩冥弘笑起来的声音非常恐怖,好像有虫子在他喉咙爬过发出的沙沙声。 “难道是因为心蛊?”杜晓璃说。 “你居然知道心蛊!”韩冥弘一脸的诧异。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却不知道你已经被心蛊弄成这个样子了!”杜晓璃厌恶的看着韩冥弘,“我们正打算找你,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 “晓璃,我们现在见面就只有刀尖相对了吗?”韩冥弘说,“难道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了吗?” “过去?”杜晓璃冷笑一声,“我和你就没有过过去。” “你真这么狠心?”韩冥弘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韩冥熠成亲?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跟我作对?!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你对我却这么残忍?!那韩冥熠有什么好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是一起生活?”杜晓璃说,“冥熠的好,你永远都体会不到。” “哈哈哈,那我杀了他可好?”韩冥弘狂笑两声。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他吗?现在我就带你回去,正好可以帮我师傅他们扫除一个障碍。”杜晓璃往腰间去摸去,却发现自己今晚并没有带着凤凰笛。 她想起今天一直在炼制毒药,所以并没有将凤凰笛带在身上。 不仅是凤凰笛,她身上一件乐器都没有,根本没办法使用音攻。 “我知道你现在武功很好,可是你没有带任何乐器,你打算怎么和我打?!”韩冥弘说。 “就算没有乐器,我今天也一样会将你抓住!” 杜晓璃说完运起内力朝他攻了过去,韩冥弘也追了过来,两人在中间相遇过了几招后再分开,产生的威力将的周围的沙石都卷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真是出乎我的意外。”两人分开后,韩冥弘颇为惊讶的看着杜晓璃。 他知道杜晓璃在练风吹雪,已经将她的武功想的比别人厉害一些了,可是没想她居然比自己还略上一筹。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杜晓璃说,“我说了今天要将你抓住,自然是有这个把握的!” “那就来试试吧!”韩冥弘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两只眼睛变成了猩红色。 杜晓璃看到他的变化,心里敲起警钟,现在的他给她一股阴冷危险的气息,并不那么好对付。 “桀桀,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的。”韩冥弘怪笑两声,让杜晓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晓璃!” 白宁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韩冥弘看到白宁远的身影由远及近,双眼慢慢恢复了原样,身体的气息也变了回来。 “没想到他居然也跟你一起来了。”韩冥弘说,“今天就先放你。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要去苗疆里面。顺便带句话给韩冥熠,乖乖的等着我去取他的项上人头吧!” 说完他朝杜晓璃扬起一把白色粉末,杜晓璃下意识伸手去挡,粉末散去她再看,韩冥弘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宁远来到杜晓璃身边,说:“你没受伤吧?” “没有。”杜晓璃说,“你怎么来了?” “我想让你拿另外一种药材过来,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离开,又看到院子里躺着尸体,怕你有什么危险,所以便追了上来。”白宁远解释说,“没想到你们轻功比我厉害太多,直接将我甩的没影儿了。刚刚那人是谁?” “是韩冥弘。”杜晓璃回答说,“他的武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我们必须回去和大家商议一下。” “他居然到尧城来了?” “嗯。”杜晓璃点点头,“我想他比师父说的还要麻烦。” “我们先回去再和大家商议吧。”白宁远说。 “好,走。” 杜晓璃和白宁远离开了郊外,不一会儿,随着铃铛声,樊诺儿出现在那里,看着杜晓璃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铃铛。 他果然是来看她的!没想到她武功居然这么高了,不过想要对付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她进入苗疆,她一定要她有来无回! 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她冷冷一笑:“我在苗疆等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杜晓璃回到住宿地方,一大波人围上来。 “主子,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们了!”夏鸢担忧的问。 “对啊,我们去药房找你,却发现你和白公子都不在,院子还躺着几个侍卫,我们都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莺歌说。 “我没事。”杜晓璃说,看到大家你别蒙我们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刚刚韩冥弘来了。” “韩冥弘?他怎么来了?”柳陌箫不解的问。 韩冥熠揽过杜晓璃的肩膀,说:“他没伤到你吧?” 杜晓璃摇摇头,说:“没有,不过他现在武功真的很厉害,而且我看他催动心蛊的时候,浑身气息都变得比较恐怖。他知道我们要去苗疆的事情。” “也许他会在我们进去的路上制造麻烦。”柳陌尘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对苗疆并不熟悉,现在也只能进去后看具体情况了。”韩冥熠说,“现在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便进苗疆。” “好。” 柳陌尘他们离开了,杜晓璃和白宁远还有一点毒药没弄完,找到缺少的药材后加班研制了出来。 韩冥熠守在杜晓璃身边,一直到他们结束回去休息。杜晓璃知道他是担心韩冥弘返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这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晓璃她们就已整装待发。 这次去苗疆的人除了杜晓璃、韩冥熠、他们的侍卫丫鬟、白宁远、柳陌尘和柳陌箫,剩下的都是水月天的人。 杜晓璃之前给姬妃霞说了让派人过来,可是没想到她会将雨笑然派了过来。 雨笑然将雨阁的人大部分都带来了,听说要去苗疆,一个个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很兴奋。 不过杜晓璃只留下十人,剩下的都派去军队,分到鲁大海他们队伍里去了。 等老苗医和药童出来,韩冥熠便下令出发。一行人出了尧城后直接朝南奔去。 季流风将他们送出城,然后回了县衙,准备将这两天查到的尧城乱党收拾了。 尧城县太爷正在高兴将韩冥熠他们送到了苗疆去,悄悄去了一处民宅,在里面呆了不到一刻钟,出来便发现这座民宅被人包围住了。 “县太爷,这大白天的,你不在县衙办公,到这民宅来做什么啊?”季流风站在队伍前面,看着县太爷邪笑道。 “下官来这里处理一些事情,季将军这是做什么?”县太爷笑着朝季流风拱了拱手。 “本将军也是来处理事情的。”季流风说,“我们接到消息,说这里有叛王乱党在此集结,王爷在临走的时候让我们将其抓住。县太爷也是得到了王爷的指示来的吧?” 县太爷没想到季流风会这么说,尴尬的笑了笑,说:“季将军弄错了吧,这里只是一处普通民宅,怎么会是乱党集结的地方?” “是吗,抓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季流风冷笑道,“上!” 得到命令,鲁大海他们带着人就要冲上去,这时从屋子里跑出一大群人,和鲁大海他们对持起来。 “和县令,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就不用装了。如果被他们抓住,想出来只怕不容易。不如现在和他们拼了!”一个络腮胡子拿着一把大刀,看着季流风说。 “看来这里果然是有问题。和县令,谢谢你的配合,将我们带来这里。”季流风说,“如果没有你带路,我们怎么会这么早就就找到这里。王爷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什么?我就说,这里这么隐蔽,这些人才到这里几天,怎么会就发现了,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在搞鬼!叛徒!”络腮胡子大喝一声,抽出手里的刀就朝一旁的县太爷砍去。 “啊——” 县太爷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被砍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嗝屁了。 “你动作怎么这么快啊,我还没说完呢!啧啧,这县太爷也死的太冤了!”季流风惋惜道。 “你什么意思?”络腮胡子说。 “我没有说他背叛了你们啊,我只是说他带路而已。”季流风说。 “你说他配合带你们来的这里,也说王爷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难道这还不是说他是叛徒吗?” “本将军说的是我们悄悄跟着他找到这里来了,说的任务,是对我们说的,找到你们而已。是你自己说他是叛徒,将他杀死的。”季流风耸耸肩,一副你自己要那么理解的表情。 那络腮胡子脸色像便秘一样难看,这县太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在这尧城还是很重要的,至少这里的情况他都很了解,现在他被杀了,他们就相当于被砍了一只手臂一样。 “你们使诈!” “这叫兵不厌诈。”季流风说,“兄弟们,还愣着干啥,既然是乱党,还不去抓起来?要不然等王爷将军回来了,我们拿什么去交差?!” “好嘞,大家都快上!”鲁大海大喝一声,其他人都朝络腮胡子他们攻了上去。 跑出来的人还想要负隅顽抗一番,可是很快就被鲁大海他们抓了起来。 “你大爷的,刚刚居然踹了老子的屁股,老子一定要将你打的屁股开花!”鲁大海拿过绳子绑络腮胡子,嘴里嘟嚷着。 绑好后,他还在络腮胡子踢了两脚。 曾泰拉了一把鲁大海,说:“行了,绑好了赶紧到里面去,里面还有好多人呢!” 鲁大海又踢了两脚,才跟着曾泰进到民宅里去了。 杜晓璃他们还没到达苗疆最外面的穆良山,季流风他们已经将这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了。 时至中午,杜晓璃他们来到穆良山,这里离之前鲁大海他们遇袭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师傅,我听说离尧城最近的不是穆良山,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 “穆良山的路是最好走的。旁边两座山也能进去,但是不熟悉的人,进去的话很容易出事。”老苗医说,“虽然我们能给你们带路,但是有些危险是防不胜防的,所以还是要走这里,虽然要远一些,但是安全一点。进了山路就不能骑马了,只能步行。” 老苗医这么说,大家纷纷下马,将马背上的东西拿下来,准备正式进入苗疆之地。   ☆、第六十二章 群蛇来袭 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夏鸢便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些药瓶,说:“这些是我和主子还有白公子连夜做出的药粉,有防虫的作用。” 一边说,她一边将药瓶分发给大家。 杜晓璃看大家都拿着药瓶,说:“大家在进去的时候将这药粉撒点在自己身上,一般的毒虫便不敢靠近了。” 闻此,大家都将药粉洒了些在自己身上,细心的人还发现,这药粉有股隐隐的香味。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才在老苗医的带领下进了穆良山。 一进入山地,路一下子变得崎岖起来,进去的山路比羊肠小道还要小,很多地方甚至只能侧着身子,贴着山崖慢慢的挪过去。 难怪老苗医说能进去多少算多少,这天险一般的道路,还真不是一般人敢走的。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从这里落下去,跌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杜晓璃他们因为都有武功,所以道路虽然崎岖,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没太大的问题,可是没想到老苗医和药童也一路平安的走了过来。 将天险地段走过后,他们来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老苗医说今晚暂时在这里休息,明日再上路。 “琅大夫,现在天色还早,为什么不继续走了?”雨笑然问。 “我们今天过的是第一道天险,明天要过巫龙岭,那里有许多毒虫毒草,那里比天险还要危险。如果现在赶路的话,到乌龙岭正好天黑,会更加危险的。”老苗医解释说。 “那里没有路吗?只要我们在路上走,应该还好吧?”白宁远问。 “那里哪里有什么路哟,苗疆内部和外面几乎与世隔绝,很少有人会出来,就算有路也变得没路了。”老苗医摇摇头说。 杜晓璃哑然,前世只听过鲁迅那句: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没想到到了这里,却成了原本有路,因为没有人走,所以没有路了。 “琅大夫,之前过天险的时候,我们看你和阿亚都走的很稳,你们没有武功,走的时候就不怕吗?”柳陌箫问。 老苗医拿出一杆长烟枪,一边卷烟叶子一边说:“怕什么啊,我们那边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早就已经习惯了。虽然我没有武功,但是平衡术还是比较好的。至于阿亚,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却跟着他们练了些功夫。” 韩冥熠看老苗医已经将行李放下,开始抽起旱烟,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走了,说:“璃儿,不然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杜晓璃点点头,说:“好。” 韩冥熠看了冷一他们一眼,他们便放下行李,去收拾前面的空地。 “别收拾了,我们今晚去那里过。”老苗医用烟杆指了指他们刚刚走过的山崖,在下面一些有一个山洞。 大家无语的看着老苗医,既然要有山洞,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害的他们都以为今晚要睡露天了。因为行礼要自己要拿,所以他们都没带帐篷。 看到大家怨念的望着自己,老苗医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们有武功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 “我们先去里面看看。”冷一对其他人说。 冷一他们进到山洞里面查看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危险,才让晓璃他们进去。 “这山洞真大。”雨笑然看到这山洞居然能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惊叹道。 “这是以前先辈们开凿出来的。”老苗医说,“因为以前还是有些人要出来的,这条路又比较安全,便有人慢慢在这里开凿出了这个山洞。” 杜晓璃进去,看到里面的确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些比较久远,有些比较新。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洞口撒点防虫的药粉就好了。”老苗医说。 虽然时间比较早,但是因为对苗疆太不了解了,大家都安分的呆在山洞里休息,到傍晚的时候,将自己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吃了。 老苗医说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各自休息就好,不过冷二他们坚持轮流守夜。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大家就收拾东西上路了,越往里面走,树木越密集,越高大。 “大家小心点,不要随便去碰那些植物,他们很可能是含有剧毒的。”老苗医叮嘱道。 “别碰,那是一钩吻!”杜晓璃看到柳陌箫想要伸手去碰一卵装长圆叶的藤木,赶紧出声阻止道。 柳陌箫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问:“一钩吻是什么?” “中毒着会呼吸麻痹。”杜晓璃简单的说,“师傅说的对,这里的植物很多都是有毒的。比如这是断肠草,食之腹痛不止,如果不及时解毒,会断肠而死。” 看到脚边长的一团断肠草,水月天的人立即往另外一边避让了一下。 “总之你们不要随便碰什么植物,只走自己的路就好!”杜晓璃说。 “嗯,我们知道了。”柳陌箫点点头说。 老苗医和药童在前面带路,杜晓璃和韩冥熠两人在后面走,白宁远凑上来,不时和杜晓璃讨论看到的有毒植物。 其他人在他们后面,听到杜晓璃和白宁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兴奋不已的说吃了这个会断肠,那个可以用来炼制什么毒,这个会让人瘫痪,那个会让人拉稀,所有人都感觉身子一冷,有种想要远离他们的冲动。如果被他们拿来试药就惨了! 难怪江湖上对毒王谈之色变,他们只是听听就觉得慎得慌,如果真的被他们下毒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中午时分,他们翻过几座山便到了老苗医嘴里的巫龙岭,根据老苗医的说法,这里不仅有许多有毒的植物,还有许多毒虫。 听说这里只是有些毒虫,并没有其他危险,杜晓璃他们放下心来,因为有小白球在,这些完全不用担心。 小白球一路都被韩冥熠扔到了夏鸢怀里,到了巫龙岭,或许是感觉到这里有很多毒物,它非要串到杜晓璃怀里去。 老苗医听说小白球有这样的作用,惊讶不已,虽然杜晓璃他们都说这是真的,可是他依然心存怀疑,直到他们安全的出了巫龙岭,期间连最常见的毒蛇都没见到,他才相信小白球的能力。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一个山谷里,老苗医说再翻几座山就能到苗寨了。不过因为前面的路不好走,所以今晚得在山谷里休息一晚。 因为知道小白球的能力,所以大家这晚便有些放松,围着火堆,靠着参天大树便睡了起来。 半夜,杜晓璃和韩冥熠柳陌尘率先醒来,接着柳陌箫和白宁远,冷一他们也陆续醒了过来,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纷纷站了起来,警惕的望着四周。 其他人也醒了过来,不过此时他们已经被成群的毒蛇包围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毒蛇?”柳陌箫问,“小白球不是能让毒物自动避让吗?” 杜晓璃抱着小白球,安抚狂躁的它,看着那些蛇无神的双眼,说:“这些蛇已经被练成蛊虫了,思维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并不惧怕小白球的威力。” “是有人在控制它们?” “应该是。”杜晓璃朝四处望了一下,“那人应该藏在不远处。” “可是他是怎么控制这些毒蛇的?”雨笑然不解的问。 “用声音。” “声音?我们并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啊?” “应该是用的特制的乐器控制的,这种乐器发出的声音频率比较高,所以我们并没有听见。”杜晓璃说。 她用来和小白球联系的那个哨子就是参考苗疆乐器研制出来的,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吹起哨子,小白球就会听见。 “啾啾——”让我去咬死它们! 小白球在杜晓璃怀里不安分的扭动,想要跳下去,却被死死的按住。 “别动!”杜晓璃朝小白球呵斥了一声,闭上眼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一会儿我们去对付这些毒蛇,你去将躲在后面的人解决了。” “啾啾——”我去咬死他! 小白球和快和杜晓璃达成共识,杜晓璃将它往外一扔,它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然后快速窜进了丛林里消失不见。 也许是小白球的动作刺激了那些毒蛇,它们开始朝杜晓璃等人围攻过来, 杜晓璃和韩冥熠被水月天的人还有冷一等人包围起来,应付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 毒蛇大多被砍成了两半,可是即便如此,剩下的头那部分依然朝他们继续袭来,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 “啾——” 小白球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了两声。 随着小白球叫声落下,那些被砍成两半的毒蛇全部倒了下去,不再朝他们靠近,剩下为数不多的毒蛇也很快被冷一他们解决了。 杜晓璃看了一下,这大概有上百条毒蛇,一堆毒蛇尸体都在他们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有些被内力打爆了头,看着甚是恶心。 “啾啾——” 小白球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一下子窜到了杜晓璃怀里。 “啾啾——” 小白球向杜晓璃炫耀自己刚刚的功绩,杜晓璃却发现它的嘴边沾上了黑色的东西。   ☆、第六十三章 苗疆公主 其他人也发现了小白球嘴边的痕迹,小白球似乎也感觉不舒服,用力甩了甩头,那黑色的东西便被它甩了出去。 “啊——”一个水月天的弟子一下子叫了起来。 雨笑然看到那女子的手背被腐蚀了一般,立即过来点了她几处穴道。 “怎么了?”杜晓璃看过来问。 “教主,雨霏的手被什么腐蚀了。”雨笑然回答说。 杜晓璃走过来,拉过雨霏的手看,发现她的手背被小白球甩出来的东西腐蚀的,大半皮肤都已经烂掉了。 “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毒性!”柳陌箫问。 “那应该是血。”白宁远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血?血怎么会有腐蚀的效果?”柳陌箫不信白宁远的话。 白宁远拉过柳陌箫的手,在自己手上划了个小口子,然后在柳陌箫手背上摸了一下。 “嗷,好痛!”柳陌箫一下子甩开白宁远的手,嗷嗷大叫起来。 “你的手?!”莺歌看到柳陌箫的手背,惊叫道。 柳陌箫这才好好看自己手被,发现自己也和雨霏一样,皮肤被腐蚀掉了,只不过自己的情况没那么严重。 “这是怎么回事?”柳陌尘看着白宁远问。 “你是毒人?!”老苗医说。 “毒人?!” 白宁远点点头,说:“没错,我是毒人。” “什么是毒人?”冷七问。 “就是我自身就是带毒的。我的血就是剧毒。”白宁远说。 “你的血怎么会有毒?”莺歌问。 “我很小就去了百毒谷,因缘际会成了毒人。”白宁远说。 “那刚刚那个人也是毒人?”杜晓璃拎起小白球,看到它嘴边还有一点,伸手去摸了一下,然后放到鼻下闻了闻,果然闻到血的味道。 “教主!”水月天被杜晓璃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没事。”杜晓璃说,“这毒血比表哥的还要厉害,你的血至少还是红色的,这血已经是黑色的了。可见这毒性之强。” 其他人见杜晓璃摸了毒血并没有事,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怎么没有事?!”柳陌箫指着杜晓璃大声的说。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杜晓璃接过夏鸢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既然这是在小白球嘴边,那那应该是咬那人的时候留下的。我们去看看。小白球,带我们过去。” “啾啾——” 小白球从杜晓璃身上跳下来,快速跳过蛇堆,来到外面干净的地方等着其他人。 “它倒是爱好干净!” 大家笑笑,跨过蛇堆,跟着小白球进了丛林。 小白球带着杜晓璃他们来到一颗参天大树下,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在树根下靠着,脑袋歪在一边,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黑色的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阿宏!”老苗医看到那男子,叫出了他的名字。 “师傅,你认识他?”杜晓璃问。 “他是上一任大祭司培养出来的毒人,现在是圣女的左膀右臂。”苗医说,“以前他是我们寨子里蛊术最好的,后来离开了寨子,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毒人了。” “圣女是谁?” “杜可欣。” “杜可欣,那不是丞相府……”柳陌尘瞪了柳陌箫一眼,将他后面的话瞪了回去。 白宁远来到阿宏身边蹲下,伸手把他的手拿下,看到他脖子上有两个牙印,正是小白球咬的。 白宁远感觉自己手上一阵灼热,赶紧放开阿宏的手,说:“还好今晚有小白球,不然这绝对会是一场硬仗。” “阿宏能成圣女的左膀右臂,武功和蛊术自然都是很厉害的。没想到他最后居然会这样死去。”老苗医颇为感慨的看着阿宏的尸体。 其他人也觉得这家伙蛮可怜的,估计连小白球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一命呜呼了。 “杜可欣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冷二问。 “应该是派人查过我们的消息,然后猜到我们第一次到苗疆,肯定会走这条路,一早就在这里埋伏了。”杜晓璃说,“毕竟上次也有人去杀流风他们。上次韩冥弘就知道我们已经到这里来了。” “看来他们已经算到我们的行程,也就知道我们会去帮苗王。”韩冥熠说,“琅大夫,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苗寨?” “明天晚上之前应该就能到。”老苗医说。 “看来明天我们这一路会有不少人来迎接了。”韩冥熠幽幽说道。 大家看了看阿宏的尸体,知道韩冥熠说的迎接应该不简单。 果然,第二天他们还没上路多久,就遇到十几人的截杀,外带不少蛊虫热烈欢迎。 虽然过程有些困难,但是最后他们还是将十几个全部杀了。 不到中午,他们又遇到了第二批。快接近苗寨的时候,又遇到了第三批。不过最后一批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大堆的蛊虫,而且没有人在后面控制。 遇到会飞的蛊虫,大家不得不运起内力将自己保护起来,防多于攻击。只有小白球在蛊虫堆里欢快的蹦跶着,一爪子拍死一个,一点不怕蛊虫钻进它身体。 杜晓璃之前还担心小白球,可是看到它那东窜西跳的样子,知道这些蛊虫耐它不何,才放下心来对付自己面前的蛊虫。 “这是什么蛊?这么一大批没有人控制都知道进行攻击!”冷七问道。 “这是子母蛊中的一种,控制他们的是母蛊,主人只需要控制母蛊就好了。”老苗医说。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一阵奇怪的笛声传来,杜晓璃一看,又有不少蛊虫过来了。 “花擦,不是吧,居然还有!”柳陌箫看到随着笛声跑来的蛊虫,哀嚎道。 就在大家打算再加把劲的时候,那后来的那些蛊虫却朝之前来的蛊虫攻去,人虫大战变成了蛊虫之间的大战。 “是阿沐来了!”老苗医高兴的说。 “阿沐姐姐来接我们了!”阿亚说。 “阿沐是谁?” “阿沐是我们寨子里少有的汉族女子虽然她并不是苗族人,可是这蛊术却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老苗医说。 不一会儿,之前来的蛊虫被击退了,剩下的蛊虫围着杜晓璃她们,一动不动,听到另外一段笛音才有序的退走了。 “琅爷爷!”一个二十来岁穿着苗服的女子从小道走了过来。 “阿沐姐姐,你来接我们啦!”阿亚朝吴依沐挥着手说。 吴依沐朝阿亚点点头,来到韩冥熠和杜晓璃面前,说:“吴依沐见过定王、定王妃。”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杜晓璃问。 “苗王接到琅爷爷的消息,知道你们应该是今天到,所以特地命我前来接你们。我在出发前看了你们的画像。”吴依沐笑着回答说。 “既然如此,那便前面带路吧。”韩冥熠说。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在日落时分到了一处苗寨。 几百户苗房依山而建,木制的房屋在夕阳下散发出自然的味道。穿着苗服的姑娘端着木盆行走在房屋间的石板路上,小孩笑着在前面奔跑着。 杜晓璃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色,和外面的村庄一样的悠然宁静,一点也没办法和想象中的苗疆联系在一起。 “这里真的是大家谈虎色变的苗疆吗?”有人忍不住发出疑问。 “自然是的。”吴依沐笑笑。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到吴依沐,走了上来。 “公主。” 吴依沐朝他点点头,说:“阿六叔,麻烦你带他们去休息吧。” “是。”阿六朝其他人摆摆手,说:“请跟我来。” 水月天的人看着杜晓璃,等她发话。 “王爷,王妃,苗王还在等着我们。”吴依沐说。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去住的地方吧。”杜晓璃说。 得到杜晓璃的命令,雨笑然才带着水月天的人跟着阿六走了。 不过柳陌尘和白宁远骆琪他们都留了下来,坚决要跟杜晓璃他们一起去。 吴依沐也不反对,说:“请跟我来。琅爷爷,苗王让你一起来。” 于是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往山上走,去最上面苗王的家。路上遇到有人的时候,大家都朝吴依沐行礼,叫她公主。 “依沐小姐,他们为什么公主?”杜晓璃问。 “因为我是苗王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所以我虽然是汉族人,却从小在这里长大。因为是苗王的义女,所以大家都叫我公主。其实我哪里是什么公主。”说到这里,吴依沐坦然笑了笑。 因为靠山,苗寨的房屋大多是假三层式结构,最下面一般都是柱子搭建起来的一层圈养鸡鸭的地方,第二层和第三层才是苗家人居住的地方。 而这苗王居住的地方则是四层结构的,除了下面三层,上面还有一层阁楼。 “我们到了。”吴依沐朝守门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他们便转身将们打开了。 杜晓璃以为苗王会在四楼的阁楼里,却不想刚进入客厅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四十多岁的苗王坐在客厅最前方和一群人商议着事情。 “见过王爷、王妃。请恕我行动不便,不能行跪拜之礼。”苗王朝韩冥熠拱手道。 杜晓璃看了看,苗王膝盖盖着的薄毯下面,确实像有轮子。原来他坐的并不是一般的竹椅,而是简易轮椅。 杜晓璃和韩冥熠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这苗王居然是不良于行的人!   ☆、第六十四章 苗疆内部 “参见定王、王妃!”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起身朝韩冥熠行礼。 这苗疆以前就是属于凤鸣国的一部分,苗王都是以前的皇帝赐封的,只是因为天高皇帝远,苗疆有天险包围,所以与朝廷的联系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已经忘了这层关系。 只有历代管理苗疆的人才知道,因此看到韩冥熠苗王才会带着自己的部下向他们行礼。 “免礼。”韩冥熠淡淡点点头。 “定王,请上座。”苗王摇了摇自己的轮椅,将路让出来。 韩冥熠和杜晓璃来到前面椅子坐下,白宁远他们也自己找位置坐了。 吴依沐来到苗王后面,将他的轮推到了韩冥熠旁边,面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 苗王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比其他苗家小伙要白皙一些,应该是他的腿不能走,常年在家的原因。 “你们继续。”韩冥熠说。 苗王点点头,转而对老苗医说:“琅叔,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一路可有遇到危险?” “回苗王,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三次偷袭,不过都没有大危险。”老苗医说,“不仅如此,对方还折损了一员大将。” “哦?是谁?” “阿宏。”老苗医说。 “什么?阿宏!”屋子里的人听到阿宏死了,都惊讶不已。 “阿宏那么强,他去对付你们,你们能捡回一条命就错了,怎么反而是他殒命了?”有人提出疑问。 “这都要多亏了王妃的宠物,是它将阿宏咬死的。”老苗医朝杜晓璃拱了拱手。 大家这才注意到杜晓璃怀里的小白球,之前他们都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宠物,没想到它居然连阿宏都能咬死。 “王爷,你们亲自来协助我们处理内乱,我代表苗疆人民感谢王爷和朝廷的帮助。”苗王说。 “苗疆作为凤鸣国领土的一部分,曾曾皇祖父亲封苗王,如今发生内乱,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韩冥熠说。 杜晓璃坐在一旁听韩冥熠打着官腔和苗王他们说话,抱着小白球抚摸它的背脊。 她渐渐了解了,苗疆其实并不大,主要是十八寨,加起来几万人,其中有七个苗寨的人跟了圣女和大祭司叛变,剩下的十一个苗寨维护苗王。 这么说来,其实苗疆人并不多,但是因为地势和蛊术,让他们的问题变得麻烦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三年前使计伤了王,我们现在何须惧怕他们!”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 “那老祭司诡计多端,又假意投降,才会借机近了王的身,将王伤成这样。可是没想到他最后会被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另外一个人也愤慨的很。 “王妃,我听琅爷爷说,你的医术天下无双,能不能请你给义父看看?”吴依沐看着杜晓璃,眼里充满希望。 如果她的医术真的如琅爷爷说的那么厉害的话,义父的腿是不是还有可能站起来?! “依沐,说什么呢!”苗王呵斥道,“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分尊卑的话?!” “我……”吴依沐看苗王生气了,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王,如果你的腿能好的话,我们对付叛党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是啊。” “王……” “都住口!”苗王朝他们呵斥道,然后朝杜晓璃拱手,说:“王妃,他们都是在山里生活,没有去过外面,不懂规矩,请王妃不要责怪。” 杜晓璃没想到这苗王居然还是个阶级观念这么强的人,她看了韩冥熠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对苗王笑笑,说:“我虽然是王妃,但是我也是一名大夫,如果能帮助苗王站起来的话,也算是尽了大夫的职责。” “可是……” “义父,王妃都同意了,你就应了了吧,不要拂了王妃的好意。”吴依沐说,“如果你的腿能好起来,我们对付他们胜算也大些。” “这……”苗王想了想,说:“那好吧。那就麻烦王妃了。” 于是他们提前结束了会议,让杜晓璃给苗王检查。 杜晓璃让吴依沐拉开苗王腿上的毛毯,将裤子挽了起来,一双泛着黑色的双腿便出现在大家面前,腿上还冒出几个大包。 “这是……”白宁远看到苗王的腿,惊讶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杜晓璃看白宁远的反应,猜他应该知这种情况。 果然,白宁远来到苗王身边,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然后不敢置信的说:“没想到你中了神仙散,居然还能活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神仙散?”吴依沐看着白宁远,“当初那奸人就说这是神仙散,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义父。” “我当然知道,应该这是我研究出来的毒。”白宁远说。 “你的毒?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毒?”杜晓璃问。 “因为这个毒我最近几年都没有再做了,江湖上也早就没有,你不知道也正常。”白宁远说,“这毒极为霸道,中毒者都是当即死亡,没想到苗王中了神仙散,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还能将毒全部逼到腿上。不知苗王是如何做到的?” “蛊。”苗王说,“我身体里中了蛊,中毒后,蛊虫将毒控制了,因此我才没有立即毒发身亡。这些年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也是因为一直在用蛊压制,为此已经失去好几只蛊了。” 杜晓璃他们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蛊术如此厉害,连这样的毒都能控制住。 “既然这是你的毒,表哥你能做出解药来吗?”杜晓璃问。 “这个还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变,不过既然是蛊虫控制的,解毒后会有什么情况,我也不敢保证。而且他脉象有点怪。”白宁远说。 “我看看。”杜晓璃抓住苗王的手给他把脉。 老苗医在一旁说:“苗王的毒和蛊已经相互融合了,如果将蛊取出来,毒会立即发作,如果将毒解了,蛊虫现在也带着毒,也会要苗王的命。” 老苗医以前也给苗王看过,可是因为这毒太难医治,他也没研究出解药来。 杜晓璃把完了脉,说:“确实如师傅所说,这毒和蛊虫已经相互影响了,如果将毒解了,这蛊虫一样会要了苗王的命。” “那怎么办?难道义父的毒真的没办法了吗?”吴依沐失望的说。 苗王倒是比较淡然,拍拍吴依沐的手,说:“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习惯了。” 杜晓璃站起来,看到吴依沐沮丧的脸,说:“我话还没说完。虽然很麻烦,但是并不是不能治愈。” “真的?”吴依沐双眼放光的看着杜晓璃,就连苗王眼里也泛起希望。 “王妃,这么说,苗王这个能治好?”老苗医说。 “应该没问题。”杜晓璃说,“让表哥先把解药弄出来,在解毒之前我先用银针将毒继续封在他双脚上,将蛊解了,然后再给他吃解药。” “这样能行吗?”吴依沐不放心的说。 “这已经是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了。行不行也只能试试才知道。”杜晓璃说,“不过因为毒素在他的腿上沉积这么长时间,即便是解毒后,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只要能将这毒解了,后面就好办了。”老苗医说。 杜晓璃知道苗疆有有些秘法,老苗医说的应该是他们这边的方法。 “表哥,这解药你多久能制作出来?”杜晓璃问。 “如果没变异,药材又齐全的话,一两个时辰就行,如果不是的话,估计要一两天吧。”白宁远保守估计道。 “那就先等你研究出解药我们再做其他的。”杜晓璃说。 “好。”苗王说,“现在先让依沐带你们去休息吧。” “那我们先告辞了。”其他人起身说。 韩冥熠拉着杜晓璃也准备离开。 “定王,能否留步,我还有件事情想与你商议。”苗王说。 杜晓璃放开韩冥熠的手,说:“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了。你谈完事情早点回来。” “嗯。”韩冥熠点点头。 吴依沐带着杜晓璃他们离开了苗王的屋子,来到山下一座木屋,说:“王妃,这里就是给你们休息的地方了,这些都是村民的屋子,不过都已经收拾过了,他们也搬到其他地方去住。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所以没有专门的住房,还请王妃见谅。” “没关系。”杜晓璃觉得无所谓,前世自己什么没住过,就算是刚到这里来,住的还是半山腰的破房子,现在这跟之前比起来,已经算好的了。 “那王妃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水月天的姐妹就在下面那栋房子。白公子,柳殿主,你们男士的住房在另外一栋房子,请跟我来。”吴依沐说完,带着白宁远他们离开了。 杜晓璃和夏鸢她们进到房子里,发现这里的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即便是相交处也只是在木头上打个洞或者用木钉连起来。 参观完一楼,看到楼梯,她们走了上去。栏杆小阳台,和她的翠竹苑倒是有些相似。 “这里的房间真干净,里面没有灰尘也就是了,屋子外面居然也没啥灰尘。”莺歌四处看了看说。 “养蛊的人家,家里差不多都没什么灰尘。”杜晓璃说。 “养蛊还有这种功效?”莺歌好奇的说。 “是的。” 这时候寨子下面传来一阵骚动,杜晓璃看去,隐约听到有人说谁成了落洞女,让赶紧找神婆救人。 “主子,什么是落洞女?”夏鸢他们也听到了山下的话,问道。   ☆、第六十五章 落洞女 落洞女? 杜晓璃差了莺歌下去打听消息,不知道这里的落洞女和她以前在湘西听到的落洞女一样。 莺歌对苗疆不为熟悉的情况都非常好奇,听到杜晓璃的吩咐,蹭蹭蹭的下楼,跑到山下去打听了。 杜晓璃看到斜下方的屋子里,雨笑然她们也被吸引了出来,看来大家对这里的好奇心都是差不多的。 “我们进去吧,等莺歌回来给我们消息。”杜晓璃说着进了一间卧室,让夏鸢将行礼简单的收拾一下,然后便坐着等莺歌回来。 不一会儿,山下的喧闹停了下来,很快莺歌便回来了。 “主子,你猜发生什么事情了?”莺歌来到杜晓璃面前福了福身,神秘兮兮的问。 “是不是有个姑娘消失不见了,然后在山洞里找到了?”杜晓璃逗着小白球,回答道。 “主子你怎么知道?!”莺歌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晓璃。 “因为主子我聪明啊!”杜晓璃笑着说。 “你们听到了?”莺歌看着夏鸢问。 夏鸢摇摇头,说:“我们在屋里什么都没听到。” “那主子是怎么知道的?”莺歌不解了,“主子,你就告诉我们吧。” “猜的。”杜晓璃笑笑,她怎么给她们说,自己前世的时候正好知道这落洞女呢?不过这样看来,这里的落洞女和前世的应该差不多。 “猜的?!主子你这都能猜到?!”莺歌崇拜的看着杜晓璃,为什么很多时候她都能猜到,她们却猜不到呢! “猜到什么?”韩冥熠从外面传来,冷一和冷二跟着一起。 “刚刚在说落洞女的事情。”莺歌说。 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坐下,问:“落洞女?那是什么?” “那是苗疆的一种传说。”杜晓璃解释说。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晚饭的时候再来叫我们就好了。”韩冥熠朝屋子里的人说。 “属下告退。” “奴婢告退。” 屋子里的人都行了行礼离开,小白球从杜晓璃怀里下来,窜到了夏鸢怀里,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它是让夏鸢带它去吃东西。 等他们离开,韩冥熠才搂着杜晓璃的肩膀,说:“这是你在这里听说的,还是在以前听的?” “前世听到的。”杜晓璃说,“以前在苗疆地区,流传着不少传说,山有山神,水有水神,草木有木神,洞有洞神。这落洞女就是那些被洞神勾走了魂魄的人。” “还有这种传闻?”韩冥熠挑眉。 “对啊。”杜晓璃说,“刚才山下有些吵闹,莺歌去打听,是有个苗家女子成了落洞女,失踪了一天,大家刚刚才找到她,不过她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落洞女了。” “这么说,你不相信她是被洞神勾去了魂魄?”韩冥熠问。 “你不是也不信吗?”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说。 “我一向不信鬼神,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你到这个世界来这个事情不就不能用一般的常理来推断吗?”韩冥熠说,“再说,这苗疆之地虽然一直是凤鸣国的一部分,但是我们对此却知之甚少,如果真的有什么神秘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我前世也算是经历过科学的洗礼的,除了我穿越到这里来的事情,其他的我坚信是有依据的。”杜晓璃说,“对了,苗王将你留下说了什么?” “也就是关于苗疆和朝廷以后的联系的事情。”韩冥熠说。 “哦。” “关于苗王的毒,你有把握吗?”韩冥熠问。 “自然。”杜晓璃自信的说,“只要表哥能将解药弄出来,我就能让他再次走路。他双腿被毒素侵蚀了太久,不知道师傅他们用什么办法让他快速站起来。不过这蛊术也甚是厉害,我学到的也不过只是皮毛。” “就算是皮毛也很厉害了!”韩冥熠说,“你要是再优秀下去,为夫就要被你甩的远远的了,如果被甩的太远,我就只能回杜庄种橘子了。” “噗——”杜晓璃被韩冥熠的话逗乐了,说:“你要是回去也不敢让你去动那些橘子树,没准你给我把结橘子的枝丫全部咔擦掉,将不会结果的留着,那我就亏大了。” “怎么会,为夫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吹牛不打草稿!看,天上好多牛在飞!” “牛那么多,如果落下来会砸到你的,娘子还是到为夫怀里来吧。”韩冥熠将杜晓璃拉到自己的怀里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杜晓璃搂住韩冥熠的脖子,回吻了他,然后才问:“你有问苗王关于韩冥弘的事情吗?” “有。”韩冥熠让杜晓璃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说:“他说那心蛊练成后天下无敌,可是在完全练成之前,有一个缺陷……” 第二日,杜晓璃起床后,和韩冥熠去了白宁远他们居住的地方,打算看看他炼制的效果,走到半路的时候听到几个苗家女子在那儿说昨天那落洞女的事情。 “阿诗玛真幸运,居然被洞神看上了。” “什么幸运,你们看她现在呆呆的,哪里还像之前的样子。” “可不是嘛,你们没看到,我今儿路过阿诗玛家的时候,看到她阿吉阿里都还在抹泪珠子。” “唉,这也真是可怜。” “唉——” 吴依沐从山下走上来,遣散了在路旁聊天的几个妇女,看到杜晓璃他们,走上前来,说:“王爷、王妃,这是想去哪儿啊?需不需要依沐为大家带路?” “不用了,我们就去表哥他们那栋民宿。”杜晓璃说,想到刚刚那些说的落洞女,问:“她们说的阿诗玛,是昨天那落洞女吗?” “是的。”说到阿诗玛,吴依沐的神情变得有些忧伤,看来也是对她的遭遇感到难过。 “她到现在还没清醒?”杜晓璃问。 “她的魂被洞神带走了,哪里能清醒的过来。”阿诗玛说,“现在只有等神婆为她请魂,看看能不能将她带回来了。” 杜晓璃知道神婆,这种人一般在苗寨有很高的威信,他们通过一系列的,咳咳,装神弄鬼,让村民觉得他们是神明派来的使者。 “那神婆什么时候去给阿诗玛请魂呢?”杜晓璃问。 虽然是装神弄鬼,可是她也没见过,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婆说午时的时候洞神的力量最小,那时候请魂才有可能成功。”吴依沐说,“所以他们打算在午时的时候作法请魂。” “那我们能去看吗?”杜晓璃问。 “这个……神婆作法的时候一般不喜欢外人在场。”吴依沐有些为难的看了杜晓璃他们一眼,“我去问问神婆吧,行不行我也不知道。” “好。”杜晓璃也不为难她。看她这个样子,对神婆也是相当尊重的。“我们去看看表哥研究解药弄得怎么样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那依沐先行告退。”吴依沐朝他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说:“要不我们去看看那山洞吧?” “你想去,我们便去。”韩冥熠说。 “那我们走吧。”杜晓璃拉着韩冥熠的手,来到山下,问了一下村民去山洞的路。 村民正在自家门前编竹篓,听到杜晓璃他们要去山洞,吓了一大跳,赶紧劝道:“你们要去山神洞?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你们这里有姑娘,如果被山神看上,成了落洞女,那就不好了。” “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怕,你告诉我们山神洞在哪里就好了。”夏鸢说。 “唉,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你们顺着村西口的那条小路往山上走,翻过山坳就能看到了,就在山的另外一边,洞前还放了一些祭拜山神的东西。” “谢谢。”杜晓璃他们道谢后转身离开。 “诶,那个,你们要不再考虑考虑吧。”村民最后劝道。 “没关系,我家主子命气旺,那山神勾不走灵魂的。”莺歌说。 早上杜晓璃给她和夏鸢普及了一下这落洞女形成的原因,她们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有什么神灵,所以自然也就不怕了。 看着杜晓璃他们执意去了,村民叹了口气,坐回自己屋前继续编竹篓,编了几下,还是觉得不放心,将竹篓放下,朝吴依沐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杜晓璃他们沿着寨子的路慢慢走着,顺便欣赏苗寨的美景,来到村西,确实只有一条小路通道后面的山坳。 他们慢慢往上走,翻过山坳,果然看到了对面山上有一个山洞,洞前摆着祭司的水果。那水果还很新鲜,应该是今天早上才放上去,想必是为了午时的请魂做准备用的。 杜晓璃看了一下这里的地貌,心道这情况跟自己想的应该差不多的。 “主子,我们要进去吗?”莺歌看着神秘的山洞,问道。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杜晓璃说,“你们谁要是害怕被山神看上,就在这里等着吧。” “王妃,我们都是大男人,怎么会怕成落洞女。”冷二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这山神就一定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杜晓璃笑着说,“说不定这山神也好男风呢?” 杜晓璃这话,成功让冷一冷二变了脸色。   ☆、第六十六章 情话 韩冥熠有些同情的看了冷一冷二一眼,说:“璃儿,我们进去吧。” “嗯,走吧。”杜晓璃绕过祭祀的东西,率先进了山洞。 韩冥熠紧随其后,接着是冷一他们。 “这些是什么石头?形状好奇怪。”冷二看着山洞里奇形怪状的石头,问。 “这些是钟乳石。”杜晓璃伸手摸了摸钟乳石,发现这山洞里钟乳石都比较大,形成的年份应该比较久了。 除了钟乳石,在山洞里还有一条暗流,这条暗流从山洞里面流出来,在洞口处又浸入地里。 “这水的颜色好奇怪。”夏鸢来到暗河边说,看着蓝色的水说。 “真的,这水居然是蓝色的!”莺歌蹲下,将手伸到水里,冰冰凉凉的。 “这并不是蓝色的水,只不过因为这水底是蓝色的,所以看着水才会是这样的颜色。”杜晓璃往暗河瞟了一眼便知道了原因。 莺歌捧了一捧水起来,蓝色的水又变成无色的了。 “真的是这样!” 杜晓璃在洞里转了一圈,将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这所谓的山神和落洞女,和前世形成的原因差不多的。 “知道原因了?”韩冥熠在杜晓璃身边,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参透。 杜晓璃笑笑,说:“这所谓的落洞女其实是因为来山洞的时候饮用过这里的水。” “水?” 杜晓璃点点头,“这里的地势大多是石灰岩,水流常年流经这里,一些成分就带入到水里去了。” “可是我听说,有些喝过水的也没事啊!” “这水里面的矿物质对人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杜晓璃说,“有些人体质比较弱的,喝了这水后会出现神情呆滞等情况,而一些体质比较好的,则自身就将水里的矿物质溶解了,最多也就出现一些呕吐腹泻等情况。这就是为什么说冒犯了洞神,被惩罚了。而那些情况严重的姑娘,就成了大家眼里被洞神勾走魂魄的人了。” “原来是这样。”冷二了然的点点头,“那那些落洞女其实不用请魂都能自己醒过来了?” “那些落洞女其实最大的因素还是心理因素,因为关于落洞女和洞神的传说深入她们心里,所以出现恍惚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是被洞神选中了,成了落洞女,身体上的因素加上心里因素,情况就慢慢加剧了。” “那请神婆作法其实也没什么作用。”莺歌问。 “也不是。”杜晓璃说,“虽然那些落洞女的神情比较恍惚,但是并不是真的没魂儿了,神婆作法她们其实潜意识里也是知道的。经过作法后,她们心里认定自己的灵魂回来了,自然也就会慢慢恢复神智了。所以这作法也是必不可少的,它可是心理疾病的良药。” “听主子这么一说,这苗疆其实也没那么神秘了。”夏鸢说。 “是啊,苗疆其实和其他地方也差不多,只是人们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都喜欢冠上神秘色彩,加上苗疆蛊术确实比较厉害,大家对这里也就更加忌惮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杜晓璃和韩冥熠对望了一眼,一行人走出了山洞,看到吴依沐和之前那村民一起朝这里走来。 “王爷、王妃,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看到杜晓璃和韩冥熠,吴依沐匆匆走了上来,“如果被洞神选中,成了落洞女那就麻烦了。” 看到吴依沐眼里的着急和担忧,杜晓璃朝她微微一笑,说:“我们这不是没事吗?你怎么来了?” “阿铭知道你们到这里来了,不放心,就来找我了。你们真的没事吗?”吴依沐不放心的看着杜晓璃和夏鸢他们。 “没事。”杜晓璃说,“神婆那边有结果了吗?” “神婆说你们可以去看,可是……” “可是什么?” “她说你们想去看的话,必须穿上我们苗族的服饰才行。”吴依沐颇为为难的说。 这神婆在村子的地位相当高,大家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她的话大家奉若神明。而韩冥熠和杜晓璃他们也不是一般的人,如此要求他们,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穿苗服啊,我还从来没穿过呢!”杜晓璃有些兴奋的说,“冥熠,我们去试试这苗服吧?” “好。” 吴依沐没想到韩冥熠他们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看他们兴致高昂的样子,觉得自己之前白担忧了。 “既然王爷王妃愿意,我已经让人将新的苗服准备好了。” “那我们回去收拾吧。看看我们穿起苗服是什么样子的。”杜晓璃说。 回去后吴依沐将他们带到了一座木屋,拿出几套衣服,说:“这些都是让人找来的洗衣服,估摸着你们的尺寸来的,应该能穿。” “好漂亮!”夏鸢看到鲜艳的衣服,各种银饰,惊叹道。 “可是这衣服怎么穿啊?”莺歌拿起衣服,看到与她们平时穿的相差太多,甚至都有种分不清前后的感觉。 “这苗服和汉服差别有点大,一会儿我们会帮着你们穿的。王爷,你们的衣服在隔壁,阿亚会帮你们更衣的。” “那我们一会儿再过来。” 韩冥熠带着冷一冷二离开,夏鸢莺歌立即为杜晓璃更换衣服,在吴依沐的帮助下将那繁杂的苗服穿好了。 穿好衣服后便是将一件件银饰佩戴上去,当头上的牛角戴上去后,杜晓璃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成亲那天,头被压的重重的。 “这个就不要了。”杜晓璃将头饰取下,说:“随便给我弄个这里的发型吧。” 夏鸢她们只好将头饰取下,让吴依沐给她辫了许多辫子,然后盘了起来,最后带上了独具当地特色的耳环。 “主子真漂亮!”收拾妥当后,苗族的服饰,发型,让她带上了少数民族的风味,给人一种别样惊艳的感觉。 杜晓璃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确实挺漂亮的,满意的左看右看。 看到杜晓璃那样,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吴依沐又帮夏鸢和莺歌换好衣服,她们弄得差不多的时候,韩冥熠带着冷一冷二过来了。 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截然不同的风味,三人一时都愣住了。 还是吴依沐先笑着开了口:“王妃,我就说,王爷他们看到你们肯定会愣住的,我说的没错吧?” “咳咳,已经收拾好看了吗?”韩冥熠将手放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两下。 杜晓璃难得看到韩冥熠这个样子,心里好笑,不过他穿上苗服,少了以前的锐利,显得更加随和一点。 “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王爷、王妃,我们可以去阿诗玛家了。”吴依沐笑着说。 杜晓璃上前拉住韩冥熠的手,说:“走吧。” 吴依沐跟在杜晓璃他们后面走了,冷二上前搂着莺歌,说:“媳妇儿,你真好看,走,我们出去给冷三那些家伙看看,让他们羡慕死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大家都出去了,冷一来到夏鸢面前,直直的看着她。 “夏鸢,你真美,我都移不开眼睛了。” 夏鸢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说:“我哪里有那么漂亮。比起主子和莺歌,我差远了。” 冷一牵起夏鸢的手,说:“在我心里,你是最漂亮的。” 夏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瞎说!” “没有。我什么时候会说瞎话了。我现在都想把你的衣服换回来,别让其他人看到了。”冷非常认真的说。 “走吧,别让主子们等我们。”夏鸢被说的不好意思,挣开了冷一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冷一看着夏鸢害羞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醉了。听到楼下夏鸢和杜晓璃说话的声音,他才回过神,走了下去。 夏鸢下去的时候,就韩冥熠杜晓璃和吴依沐,一问冷二他们,才知道他拉着莺歌去给其他兄弟显摆去了。 等冷一下来,他们便一起朝阿诗玛家走去。 据吴依沐说,阿诗玛家只是普通的苗家,不会武功,只会简单的养蛊,阿诗玛因为从小体质就不好,所以他的父母也没让她接触蛊虫。 到了阿诗玛家,杜晓璃看不少村民都在院子里站着,在看热闹。 杜晓璃他们走了进去,村民立即给他们让出位置来。他们其实并不知道韩冥熠他们的身份,只是看吴依沐对他们都这么恭敬,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 “姐姐,你真漂亮!”杜晓璃来到院子中间站好,打量放在院子中央的道具的时候,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正好站在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仰着小脸笑着说。 “阿诗莉,不要碰客人的衣服。”一位中年妇女从后面上前,打掉阿诗莉的手,然后对杜晓璃躬了躬身子,歉意的说:“对不起,阿诗莉还小,不懂事,请不要怪她。” 杜晓璃扶了那妇女一下,说:“没关系。” 这时院子里的人都朝阿诗玛家门看去,一位老妪拉着一个神情恍惚的女子走了出来。老妪穿着比一般苗家女子华丽一些,身上的银饰几乎快要将她有些单薄的身子压垮。看那大家恭敬的表情,她应该就是这村子里的神婆,那年轻女子应该就是阿诗玛了。 果然,后面一个村民说了句:“神婆和阿诗玛出来了!作法应该快要开始了。”   ☆、第六十七章 有人偷窥 只见神婆出来后,看了院子里的人,拉着阿诗玛来到了中央,让她在一块坐垫上坐下,面朝做法用的桌子。 杜晓璃看着那神婆拿起桌子上的香,点燃后朝四方拜了三拜,然后插进香炉,接着左手拿起一条红色的花带,右手拿起一个银铃铛,围着阿诗玛又唱又跳。 “主子,她嘴里念的是什么?”夏鸢小声问道。 杜晓璃耸耸肩,这神婆说的是苗族语言,她也没听懂。 神婆跳了一会儿,又端起桌子上的米酒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猛的朝阿诗玛身上喷去,然后又跳一会儿,再喷。如此喷了三次才停下。 杜晓璃以为这就完了,却只见阿诗玛突然站了起来,呆呆的往院子外走去,院子里的人赶紧给她让路。 杜晓璃看阿诗玛出去,径直往寨子西边走去,神婆拿着铃铛跟在后面,一些村民也跟着去了。 “璃儿,我们还要跟去吗?”韩冥熠问。 “去了也听不懂,看不懂,还是算了吧。”杜晓璃摇摇头,“不如去看看表哥解药做的怎么样了?正好到吃午膳的时候了。” “好。” 吴依沐听说他们要去白宁远哪里,她也关系这解药的事情,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柳陌尘和柳陌箫正在门前说着什么事情,看到杜晓璃他们过去,两人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你们都换了苗服啊,看着真不错!”柳陌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柳陌尘看着杜晓璃,虽然她没戴头上那些装饰的,却依然给他惊艳的视觉冲击。 “你要是敢兴趣,也让他们给你们准备一套。”杜晓璃说,“我表哥呢?” “他还在楼上研究解药。”柳陌箫说。 “我上去看看。”杜晓璃朝韩冥熠打了声招呼,带着夏鸢和吴依沐上楼去了。 来到最边上的屋子推门而入,白宁远正好将解药研制出来。听到声音,他抬眼望来。 “表哥,怎么样了?” 白宁远将朝杜晓璃招招手,说:“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我研制的解药。” 杜晓璃走过去,“已经弄好了吗?” “是的,你看。”白宁远将苗王的毒和研制出来的解药融合到一起,很快,黑色的血就慢慢恢复了鲜红色。 吴依沐见此,高兴的说:“这解药配好了?” “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了。”杜晓璃说,“既然解药已经研究出来了,我们就可以找时间给苗王解毒了。” “嗯,这毒在毒性比较烈,越早解了越好。”白宁远说。 “那我去给义父说一下!”吴依沐说完,都忘了给杜晓璃行礼便跑了出去。 白宁远这才注意到杜晓璃身上的衣服,摸着下巴看了看,说:“这衣服还蛮适合你的。果然是我白宁远的表妹,穿什么都好看。” 跨别人也不忘夸自己,杜晓璃斜眼望天,转身出去,懒得理这个自恋的家伙。 她下楼告诉了其他人解药研制出来的消息,得知这一情况,大家都觉得越早解毒越好。 于是吃过午饭,杜晓璃和韩冥熠便去见了苗王。 苗王已经知道了解药研究出来的事情,也和老苗医还有其他寨主商议了一中午,虽然这有风险,但是大家都赞成试一试。 杜晓璃等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商议出结果来了。 “苗王,这个你可要想好了,毕竟这个还是有风险的,一旦出什么问题,那可能会搭上你的命的。”杜晓璃说。 苗王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那能否明日再进行,今日我还要做些安排。” “好。”杜晓璃知道他是想将苗寨的事情安排好,反正她也并不是很急,他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于是解毒的时间又被推迟了一天。 第二日近中午的时候苗王才派人来请杜晓璃他们过去,等她们到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吴依沐和老苗医了,连他一直带着的药童都不见。 而杜晓璃也只带了白宁远、夏鸢,还有什么也没说,只用眼神坚决表示自己要来的韩冥熠。 “王妃,我们现在就开始吗?”老苗医问。 “好。” 杜晓璃让老苗医和吴依沐将苗王推到了最里面的屋子,那件房间光线最好,还放了一张床榻。 老苗医将苗王抱到了床榻上,吴依沐俯身将他的裤子卷了起来。他们的裤子本就比较宽松,轻轻松松就挽到了膝盖上面。 “王妃,好了。”吴依沐退到一边说。 杜晓璃朝夏鸢看了一眼,夏鸢便将银针盒子打开,给杜晓璃将银针拿了出来。 杜晓璃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有些萎缩的双腿,在膝盖上面找到一处穴位,缓缓扎了下去。等她扎好后,夏鸢又将另外一根银针递了过来。 因为肌肉萎缩,所以杜晓璃每次找穴位的时候都特别困难,原本两刻钟就能做好,她足足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将最后一根针插进去,杜晓璃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细汗,她一起身,韩冥熠就拿手绢给她擦汗。 杜晓璃接过手绢,说:“已经好了,现在将蛊虫取出来,这些毒素也不会要了性命。下面解蛊就交给师傅了。” “好。”老苗医过来,解蛊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而且知道这蛊是什么,解起来就相当容易了。 老苗医很快就将蛊虫引了出来,原本碧绿透亮的蛊虫此时已经变成黑色的了,那双几乎占了整个身子一半的眼睛看起来分外吓人。 “王妃,蛊虫已经取出来了。”老苗医说。 “剩下的就是表哥了。”杜晓璃看着白宁远说。 白宁远倒出手里的解药,喂到苗王嘴里,苗王将解药吃下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落。 “白公子,我义父这是怎么了?”吴依沐一直关注着苗王的情况,看到他如此痛苦,焦急问道。 “这是正常现象。”白宁远说。 杜晓璃用匕首在苗王两条腿上划了个口子,毒血沿着伤口慢慢流了出来,等流的差不多了,她手一挥,将银针全部收了回来。 银针一收,他身体疼的颤抖起来,身体剧烈的疼痛让苗王抓紧了床榻上的被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缓过劲儿来,虽然脸色依然很难看,身体却已经停止了颤抖,两条腿也不再是黑色的了。 吴依沐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问:“王妃,这就好了吗?” “你让师傅把把脉就知道了。”杜晓璃说。 老苗医上前给苗王把了脉,高兴的说:“解了,解了!王身上的毒已经没有了!” “真的?!”吴依沐激动的握住苗王的手,“义父,你听到了吗,你的毒已经解了,以后再也不用遭受每个月蚀骨之痛,也能站起来走路了!” 苗王也非常高兴,露出虚弱的笑容,看着杜晓璃和白宁远,说:“谢谢王妃和白公子的相救。让你们费心了。” “苗王客气了。”杜晓璃笑笑,“师傅,他的双腿……” “王妃请放心,我知道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老苗医说。 “如此我们便回去了。” “恭送王爷、王妃。” 杜晓璃和韩冥熠夏鸢出了苗王的木屋,冷一等人都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我们回去吧。” 他们往山下走去,到自己的木屋时,看到山下走过一个女子。她双目清明,面带微笑,端着木盆和山下的村民打招呼。 那干净的脸庞一下子吸引了杜晓璃的注意力,让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她一停,韩冥熠他们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主子,那不是阿诗玛吗?她果然已经好了。”夏鸢看到阿诗玛,说。 “嗯,看来这神婆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杜晓璃说。 “可是那请魂一事明明就是……” 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不管真相如何,对这里的人而言,只要有效果就好。那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精神上的依托,我们不过是过客,自己私下能说说,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别说了。” “是,主子。”夏鸢点点头,明白了杜晓璃的意思。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还有几个村民从下面的石板路走过。 “我们进去吧。”韩冥熠拉过杜晓璃的手,进了屋子。 杜晓璃跟在韩冥熠后面,在进屋的时候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看了看,只看到满山的木屋没有看到有人。 “怎么了?”韩冥熠问。 杜晓璃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人,朝韩冥熠摇摇头,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对面山上的一间屋子里,韩冥弘靠在窗户后面,心里感叹杜晓璃之警觉。等过了一会儿他再从窗户看出去,杜晓璃她们已经不在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来到屋子里,朝韩冥弘拱了拱手,说:“王爷怎么亲自来了,要是被抓住了的话,可就麻烦了!” 如果杜晓璃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这男子也曾经在苗王那里开过会,是在苗疆地位比较高的人。 “本王是来传达大祭司的意思的。”韩冥弘见不到杜晓璃,才将窗户关上,转身看着男子。“他想知道,你这边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第六十八章 再相见! “王爷,那定王来了这里,说是要给苗王解毒,大祭司吩咐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做。”努旱说, “还没做?”韩冥弘皱眉,阴沉气息直逼努旱,“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居然说还没做,你让本王怎么回去和大祭司复命?!” 努旱被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解释道:“王爷饶命!只是那苗王虽然双腿已残,但是却谨慎得很,虽然有时候会召集我们开会,却不会让我们靠近他,而且我都是和他们同进同出的,根本没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便说有事,也有吴依沐在那里陪着。” “你跟本王说这些有什么用?”韩冥弘上前踢了他一脚,呵斥道:“大祭司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请王爷恕罪!大祭司恕罪!我一定会找机会下手的!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会完成大祭司交代的任务的。” “哼!那就再给你两天时间。”韩冥弘说,“现在晓璃在这里,不要用毒了,毒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知道了吗?” “是,那我换种方式。”努旱说,“不过今天那定王妃说是要给苗王解毒,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那毒我知道,虽然被他控制在腿上,但是也不是那么好解的。”韩冥弘说,“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也说不一定。” “那定王妃医术那么厉害?”努旱问,“琅苗医那么厉害,对此都束手无策……” “不准叫定王妃!”韩冥弘听着刺耳的称呼,又对着他一脚踹去,可怜的努旱刚起来一会儿,又被踹到地上躺着了。 “是是是,我不叫定王妃了。”努旱也是明白人,看韩冥弘这反应,想到他以前也是京城的王爷,还是韩冥熠的哥哥,提到杜晓璃他如此气愤,自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哼,既然她要给苗王解毒,那你关注一下效果,顺便将你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如果完不成,下场不用我说……”韩冥弘说。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努旱赶紧打包票说。 “出去吧,本王在这里待会儿,晚上就离开。”韩冥弘说完又来到了窗户边,窗户中间的缝隙正好让他能看到杜晓璃他们现在住的屋子。 努旱小心的退了出来,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屋子里的背影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解毒已经完成了,他也要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这毒到底解了没。 傍晚的时候,解毒失败的消息在苗寨不胫而走,不过好在杜晓璃和老苗医鼎力相救,才保住了苗王的性命,不过也因此陷入了昏迷状态。 努旱去看了苗王,发现他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毛毯盖在腿上,一角被掀开了一点,露出里面黑黑的脚踝,和以前看起来差不多。 吴依沐站在床边,眼睛都哭成了小核桃。 “公主,王的情况怎么样了?”努旱看苗王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高兴,可是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努旱叔,义父他……”吴依沐话还没说完,又开始抽泣起来。 “王是不是已经……”努旱看吴依沐已经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苗王。 他在苗疆一直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如果不是老祭司使诈让他中毒,想必在老祭司死后他就已经统一十八苗寨了。 即便后来他残疾了,也将苗寨打理的好好的,让韩冥弘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将其拿下。而且他本人也极为小心,好几次的小动作都被他躲了过去。 如果他已经死了,倒省了他再做什么了。 吴依沐见努旱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紧解释说:“不是的,义父还没死。” “真的?” “嗯。”吴依沐点点头,书:“王妃和琅爷爷都说了,虽然义父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可是好歹也是控制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努旱关切的问。 “王妃说,也许这两天,也许一两年。不过这毒已经解了,只要能醒过来,就没问题了。”吴依沐说。 “那就好。”努旱状似欣慰的说。 “是啊,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吴依沐擦了擦眼泪,“而且王妃二货琅爷爷都说义父近期醒来的可能性很大。” “那真是太好了!”努旱直直的看着苗王,“希望王能早些醒过来,带领我们将苗疆统一了。” “神明保佑。”吴依沐做了个祈求的动作。 “神明保佑。”努旱也祈求,“既然王还没醒来,那我就先告退了。” 吴依沐点点头,努旱离开了屋子。确定他离开了,昏迷的苗王睁开了眼睛。 “义父,现在他们三个人都来看过了,看出是谁了吗?”吴依沐擦掉脸上的泪水,哪里还有刚才的悲伤,见苗王想起来,俯身去扶他。 苗王坐起来,看着门口,说:“不用猜,只要再放出一点风声,就知道是谁了。” 第二日一早,苗王的木屋又传出一个消息,说苗王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不已,只有努旱掰断了手里的烟杆。 昨日他回来的时候韩冥弘已经走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没事了,如果这次还没将苗王的命取了,只怕下次别人来就是取他的性命了! “直接死了不就好了,还活过来做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好了!” 当晚深夜,一个人影趁着夜色偷偷靠近了苗王的房子,看到守在外面的侍卫,那人影打开手里的盒子,两只蛊虫从盒子里飞了出去,来到侍卫身上扎了一下,那些侍卫便倒了下去。 那人大摇大摆的进了苗王的屋子,他知道,现在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他借着月光摸索到屋子里,然后准确的找到了苗王的房间,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趴在苗王床边休息的吴依沐听到开门的声音,站起来问:“你是谁?” 遮住月亮的云层散开,月光照亮那人的脸庞。 “努旱叔,你现在来这里干什么?”吴依沐感觉自己被什么咬了一下,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努旱收起自己的蛊虫,一步一步踱到床边,低头看着吴依沐,颇为惋惜的说:“原本我没打算要你的命的,可惜你看到了我的脸,那也只有送你去陪你的义父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先你一步走的,不然你一个小姑娘在黄泉路上也害怕。” 说完,他转身对着床上的苗王,拿出一只匕首。 “苗王,你待我不薄,我也不想杀你,但是如果不杀你,我的小命就没有了。而且如果你知道我这些年我做的事情,知道我给那边传递了多少消息,你也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眼看匕首就要插进苗王的心脏,他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努旱的手,匕首便在距离心脏两公分的地方停住。 努旱看着苗王,那双眸子锐利如鹰,哪里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你、你早就醒了?!”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发根本动弹不得。 “要不是早醒了,怎么能发现你想要杀我呢?”苗王手一用力,努旱就被扔了出去,摔倒在地。 这时候屋子里的灯被点燃了,将黑暗全部驱散,也让他看到了一直站在黑暗里的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屋子里站着的,都是苗疆的重要管事,他们一个个愤怒的看着努旱,恨不得将他杀了。 晚间时候,吴依沐说有事情找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没想到最后等来这么一出。 老苗医拿出一个瓶子在吴依沐面前晃了晃,她慢慢醒了过来。 “我们就说,怎么每次商议的对策都会被他们知道,原来是有你这么个奸细在这里!”一个男子生气的上前踹了努旱一脚。 努旱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苗王,说:“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在这里设计等着我是不是?” 苗王坐了起来,那双几年没动过的双腿此时已经行动自如。 “也不是特别针对你的,除了你,还有两个怀疑的对象。”苗王说,“我们一直都知道有人将我们的消息传递过去,不过在怀疑的是你们你们三个人,可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正好借这次机会将奸细揪出来。” “原来你也有不确定的时候,还用如此计谋将我炸出来。”努旱呵呵两声道。 “将他抓下去关起来。”苗王吩咐道。“不许将今晚的消息传出去,有人问,就说努旱被派出去做事情了。” “是,苗王。” “你们都下去吧。” 吴依沐拿出一粒解药,说:“义父,这是白公子准备的解药。” 苗王将解药吃下,很快他腿上的黑色就消退了下去。 两日后,韩冥弘再次来到了努旱的屋子,一开始看到他家没人也没多想什么,径直去了对着杜晓璃木屋的那件屋子。 门被关上了,他推门进去,看到了他最不想见的人。 韩冥熠站在窗户前,这里能看到杜晓璃和夏鸢在二楼上晒太阳。听到声响,他转过身,看着韩冥弘,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第六十九章 对决,千年毒障林! 韩冥弘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韩冥熠,想到刚刚没看到努旱,想必他已经被暴露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露了,昨天他发过去的消息,通知他今天过来,看来也不是他发的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一阵惊讶过后,韩冥弘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那眼里的恨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么说,是你们发消息让我过来的?” “当然,努旱已经被抓住了,你们的消息自然也就被套出来了。”韩冥熠说。“真没想到一向最注重外表的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韩冥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发出的沙哑声音让他觉得分外刺耳,可是他没办法改变,心蛊一旦中下,除非他死,否则永远别想拿出来。 “呵呵,我也没想到我有天会成为这个样子,可是,我会成为这样不正是拜你们所赐吗?” “没有人逼你。如果你没有起反叛之心,没有跟着太后逼宫,你现在还是凤鸣国的仁王殿下,受百姓敬仰。”韩冥熠看着他脸上的怨恨,冷冷一笑,“你所走的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用心蛊也是你自己决定的,既然如此,你就没有资格怪其他人!” “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到这种地步!”韩冥弘大喝,“如果不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怎么会想要变强,给自己使用心蛊,承受每月非人的折磨,又怎么会愿意让那老家伙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有因有果,你想到现在的情况就该想想你为什么会成为这样!” “呵呵,你是说我该像你一样,像狗一样臣服在韩冥泽面前,做一辈子的走狗吗?哈哈哈……”韩冥弘大笑两声,满脸不屑的看着韩冥熠,“五弟,我真为你感到悲哀,这凤鸣国明明就是你保下来的,可是你却甘愿拱手让给韩冥泽那家伙。难道你就不想将这江山抢过来,成为那人上之人吗?” 韩冥熠摇摇头,说:“不,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每日关在皇后里处理一本又奏折,我只想陪着璃儿看日出日落,和她一起守护好凤鸣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会全力以赴,天下太平的时候,我们便能到处走走看看。” “你这个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现在晓璃身边?!当初要不是你用计,晓璃就会是我的女人,是仁王妃,有了她,我逼宫一事定然能成功,我早已经是皇上了!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韩冥弘越说越着气,突然运起内力,十指弯曲化爪,便韩冥熠攻来。 韩冥熠身子一侧便躲开了这记攻击,韩冥弘的手从他胸前掠过,他低头看到韩冥弘手间形成了黑气,十指指甲也成了黑色的,想必这双手都带上了剧毒。他用双手夹住韩冥弘的手臂,用力将他往窗户方向甩去,脚下一动,自己来到韩冥弘的后面。 韩冥弘稳住身子,看着韩冥熠,说:“有胆子就跟我到外面去打!” 说完他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韩冥熠来到窗户边,看到韩冥弘已经飞到斜下方的屋顶,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寨子在飞走了。他身子一跃,跳出窗户追了上去。 韩冥弘在大山里穿行,不时回头看韩冥熠一眼,确定他跟上来了才继续向前。 虽然中了心蛊,内力突飞猛进,可是比起实战经验,他远远不如韩冥熠,如果在狭小的室内对战,他赢面不大。 韩冥熠跟着韩冥弘出了苗寨,飞过好几座山头,看到前面的韩冥弘,没想到他轻功在这么短的时间练习得如此厉害。 这里是苗疆,他并不熟悉,不能由着韩冥弘带他飞,如果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念此,他加快速度,纵身跃过韩冥弘,拦住了去路。 两人正好停在一处高山山顶,韩冥弘看了一下山谷浓浓的黑雾,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在曾经兄弟一场,你现在愿意束手就擒的话,我还会念在旧情,向皇上求情,饶了你的性命。”韩冥熠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韩冥弘。 “哈哈哈,”韩冥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没想到现在你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跟你回去吗?我这些年受的苦,杀母之仇,岂是说放就能放?别人眼里冷酷无情的定王殿下,你,韩冥熠,其实说来,是皇室里最有感情的人,如果我们不是立场不同,如果你没有抢了我的晓璃,我们或许还真的能成为好兄弟,可惜啊,我们这辈子只能成为仇人。”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坚信,当初自己休了杜晓璃是被韩冥熠设计才会做出的举动。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皇上有令,叛王如果不肯就范,当就地正法!” “哈哈哈,那就来吧,看今天是你要了我的性命,还是我杀了你,砍掉韩冥泽的左膀右臂!没了你,我的江山我就夺回来一半了!” 两人说完,快速向前,在中间相会,打了起来。两人的动作都快而狠,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看见他们留下的残影。 两人越打越心惊,韩冥弘没想到自己用心蛊将武功提高到现在,居然还赢不了韩冥熠。 韩冥熠也没想到韩冥弘几年不见,以前那个只对诗词歌赋感兴趣的人,居然能和自己打这么久。 两人相交的瞬间,都朝对方胸前打了一掌,各自后退了几米。 韩冥弘捂着胸口,看向韩冥熠的眼光如同野兽一般。他双眼充血,皮肤上出现黑网一样的纹路,双手都被黑雾笼罩起来。 韩冥熠看到他的变化,抽出了绑在腰间的软剑,那软剑注入内力后,剑刃变硬,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血凝剑,没想到这失传已久的旷世名剑居然在你手里。”因为触动心蛊,韩冥弘的声音更加嘶哑,好像七八十岁的老者,“不过即便有了血凝剑,你也敌不过心蛊的威力。韩冥熠,纳命来吧!” 两人再次战在了一起,这次的威力远比刚刚,山上不少石块都被他们带起的罡风击碎,腰身粗的树木也被拦腰砍断。 “哐啷——” 血凝剑和韩冥弘的手对碰,发出金属相撞般的声音。 苗寨里,杜晓璃听到韩冥熠和韩冥弘打斗的声音,出了木屋,便看到两人相继飞了出去。 “主子,这叛王轻功居然这样厉害!”夏鸢看到韩冥弘俊逸的轻功,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杜晓璃想到进入苗疆之前和韩冥弘见面时他变身的样子,有些担忧起来。 “把我的凤凰笛拿来。” 夏鸢进屋,将凤凰笛拿出来,杜晓璃拿过凤凰笛,身子一跃便朝着韩冥熠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夏鸢莺歌她们紧跟着杜晓璃一起,可是很快就被杜晓璃甩开了。 因为耽搁了一会儿,杜晓璃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韩冥熠他们的踪影,只有凭着直觉一直往前追去,追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韩冥熠他们的影子,遂落到了一个山头上,闭目聆听周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另外一边,樊诺儿自韩冥弘离开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因为知道杜晓璃她们已经到了苗疆,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再三思索后,她没告诉任何人,带着大祭司给她配的丫鬟悄悄离开了苗寨,往杜晓璃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 山顶上,韩冥弘被韩冥熠一脚踢到了地上,滚了两圈后在一处大石头前停了下来。 韩冥熠落在了他面前,冷眼看着他一身狼狈。 “噗——” 韩冥弘喷出一口鲜血,里面带着内脏的碎屑。他没想到韩冥熠的武功如此厉害,自己练了心蛊也没能赢过他! 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屈服在韩冥熠的脚下! “你输了。”韩冥熠剑指着韩冥弘,话如寒冰。 韩冥弘捂着胸口,站起来后身子往前晃了晃。 “不知道父皇给你请的师傅是谁,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很神秘,也知道你武功很厉害,可是没想到我这样都打不过你!”韩冥弘看着山下的黑雾,说:“可是我早就算到这点了,就算我打不过你,你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觉得你今天还有逃脱的可能吗?”韩冥熠忍着身体的疼痛,脸色不见一点异样。 “没错,你现在武功确实比我厉害,可是你比我差就差在对苗疆的了解。”韩冥弘得意的笑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韩冥熠往山谷瞥了一眼,那浓浓的黑雾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韩冥弘趁着他往下看的时候猛然扑了过来,拉着他一起朝山下滚去。 “韩冥熠,下面是千年毒障林,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韩冥弘的力气变得很大,抱着韩冥熠竟让他无法挣脱,两人滚进黑雾,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冥熠——”杜晓璃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便朝山谷黑雾飞了进去。 樊诺儿和丫鬟也正好在此时赶了过来,看到樊诺儿想要追过去,丫鬟赶紧拉住她,叫到:“主子,这里可是千年毒障林,下去的话会没命的!”   ☆、第七十章 被蛇咬了 一听到千年毒障林,樊诺儿的脚好像一下子被钉在了原地。 她看了看黑雾,又看了看被丫鬟拽着的衣袖,犹豫了。 “主子,你也别担心,王爷他有心蛊护身,像这样的毒障应该不会伤到他的。”丫鬟安慰道,“如果主子下去,因此送了性命,王爷最后平安无事,那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王爷他真的会没事吗?”樊诺儿想要寻求保证般抓住丫鬟的手。 丫鬟被抓的生疼,可是还是笑了笑,说:“心蛊那么厉害,毒障自然伤不到他。” 听到丫鬟肯定的话,樊诺儿才松开了她的手,将目光转向山谷,想到杜晓璃追了下去,冷笑一声:“没想到她会追下去,这毒障只怕会要了她的性命。死了也好,省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只可惜不能亲手送她下黄泉!” “主子,我想王爷出了千年毒障林会回去,我们不不如去出口等着。也免得被那边的人发现,引起战斗,耽误了救王爷的时机。”丫鬟看着杜晓璃刚刚飞来的方向,怕有人过来。 樊诺儿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如果因为和杜晓璃的人打架,错过了韩冥弘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走!” 两人快速朝来的方向离去。 过了一会儿,骆琪白宁远他们也追了过来,看到山顶的狼藉,知道刚刚的打斗就是在这里。 “那是主子的衣服。”冷一看到一处石块上刮住的布料说。 柳陌尘身子一跃,落到石头边,将那布料捡起来,果然是韩冥熠衣服上的布料。 “看这样子,应该是他滚下山崖的时候被石头挂住了。”骆琪也飞了过来,看着刚刚布料的方向。 “他武功那么厉害,居然也滚下山崖了。”柳陌萧惊讶的说。 “我们下去找主子。”冷七他们说完便打算去找韩冥熠。 白宁远拦在冷一他们面前,说:“你们不能下去。” “为什么?” “白公子,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苗王飞过来,看着白宁远他们,说:“白公子说的对,你们不能下去。一般人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苗王的话让众人一惊。 “为什么必死无疑?” 苗王看了弥漫整个山谷的黑雾,说:“这里是千年毒障林,那些黑雾是有剧毒的。你们下去,恐怕还没找到王爷,自己就已经中毒身亡了。” “那主子怎么办?” “刚刚主子已经下去了。”夏鸢和莺歌从另外一个山头飞过来,说道。 一听此话,在场的人脸色更加难看,柳陌尘眉头紧皱,骆琪捏紧了拳头。 “王妃她下去不是更……”夏洪担忧的说。 “我们下去找她。”骆琪说。 “骆少爷。”夏鸢伸手拉住骆琪,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和坚定,还有被拦住的温怒,吸了口气,说:“骆少爷,主子她,百毒不侵,这毒障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保守起见,她没有说杜晓璃的血能解毒。可是这样也让其他人很惊讶。 “难怪之前她沾到阿宏的毒血一点事都没有。”柳陌萧想起来苗疆路上被群蛇包围的事情。 “你说的是真的?”骆琪直直的看着夏鸢。 “骆少爷,我们自然也是担心主子的安危的。”夏鸢回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柳陌萧问。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找他们。”白宁远说。 “你?”骆琪看着白宁远,发现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不要忘了,我也是百毒不侵的。”白宁远说。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上来。”柳陌尘点点头说。 “嗯。” 白宁远应了一声,朝山下飞去,很快就飞进了黑雾里。剩下一山头的人焦急等待。 韩冥熠被韩冥弘拉着滚下山坡,吸入黑雾后人便陷入了昏迷,两人在半山坡的时候分开,被一个石头阻挡了一下,分别朝着山脊两边滚落。 杜晓璃跟着飞进黑雾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分开,韩冥弘滚落的那边是一个缓坡,而韩冥熠这边却是一个悬崖。 “冥熠!” 她加快速度赶过去,却依然阻止不了韩冥熠掉下悬崖。情急之下,她解下白练,将毫无意识的韩冥熠绑住,奋力拉向自己,可是因为已经离开地面,她抱着他一起落了下去。 好在崖底是一片茂密的树冠,将两人拖了一下,可是还没缓过来,韩冥熠的惯性带着杜晓璃滚了两圈,滚出了树冠,继续往地面落去。 虽然这毒障没有让杜晓璃失去意识,可是吸入太多,也让她有些眩晕无力。眼看着就要落地,她用尽力气将韩冥熠翻到了自己上面,自己承受住两人的重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砰——” 杜晓璃感觉五脏六腑都颤了一颤,好在这里的草坪够厚,不然她非得断几根骨头不可。顾不得背后火辣辣的疼,她将韩冥熠轻轻推到一边,从腰间拿出两粒药丸,自己吃下一粒,然后将另外一粒给韩冥熠吃下。 药丸让她清醒过来,身体也恢复了力气,她坐起来,将韩冥熠抱起来,头放到自己腿上。 “冥熠,冥熠——” 即便吃了药,韩冥熠也没什么反应,双目依然紧闭,嘴唇发黑。 杜晓璃给他把了把脉,发现刚刚的药丸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他体内毒素乱串。她赶紧咬破自己的手指,见鲜血涌出来,才放到他嘴里。 “冥熠,快吸。” 可是韩冥熠似乎知道是她的手,怎么也不肯吸。 杜晓璃见他迟迟不吸,只好将手拿了出来,自己吸了一口血,然后附身喂到了他的嘴里。如此反复几次,韩冥熠脸上的黑气褪下,她才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冥熠才悠悠转醒,看到杜晓璃,揉了揉额头问:“璃儿,你怎么在这儿?” “你终于醒了。”杜晓璃将韩冥熠扶起来,“我不放心你,就追过来看看,正好看到你和他一起滚落下来,就来找你了。” 韩冥熠抬头看了看四周,浓雾的黑雾让周围的景色变得有些狰狞恐怖。 “璃儿,这千年毒障林,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韩冥熠站起来,说,“如果中毒了怎么办?” 杜晓璃也站了起来,说:“我要是没来,才会后悔一辈子。再说了,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体质了?” 韩冥熠感觉到满嘴腥味,她的手,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心疼的说:“我弄的?” “不算。”杜晓璃收回手指,“你要是肯乖乖吸就好了,可是你动也不动一下,最后还得我吸到嘴里喂你。一点都不听话。” 韩冥熠一把将杜晓璃抱住,下巴抵在她头上,说:“谢谢你,璃儿。” 杜晓璃在他胸前蹭了蹭,说:“咱们是夫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虽然你的毒解了,可是这里障气太浓,而且含有的毒素太多,我们还是赶紧找路出去吧。” “好。我们从落下来的地方上去吧。”韩冥熠放开杜晓璃,改为牵着她的手。 “这个,我们下来的地方上不去。”杜晓璃说。 “怎么了?” “我们是从悬崖上落下来的。” 杜晓璃的话让韩冥熠一愣。他记得自己吸入毒雾后就失去了意识,她要带着失去意识的人平安落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用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伤着哪儿了?” 杜晓璃也不瞒他,说:“背。” 韩冥熠将她转过来,轻轻褪下她的衣衫,看到她以前光滑诱人的脊背大面积红肿,好几处被磨破了皮,肩甲骨那里更是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璃儿……”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伤,可是还是停在半空没有落下去。 他身上只有和韩冥弘打斗留下的伤,她的伤都在背上,聪明如他,一下子便猜到了他们落地的样子。 杜晓璃将衣服拉上来,转过身说:“我倒是不觉得多疼,可是被毒气浸染,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韩冥熠伸手替她系上衣带,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勉强牵了牵嘴角。 “如果落下伤疤,那就留到下辈子,如果我们的样子都改变了,让我凭着这疤痕找到你。” 杜晓璃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捶打了一下:“又说胡话了,我这疤痕要是留到了下辈子,那也是在背上。穿着衣服,你还能一个一个姑娘的去扒了她们的衣服?真那样,看到你都要嫌弃你了。” “呵呵……”韩冥熠伸手抓住她的粉拳,说:“既然下来的路不能走了,那我们找其他的路出去吧。” “嗯。”杜晓璃点点头,由着韩冥熠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虽然两人浑身是伤,虽然这毒障林里危险位未知,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出去的路,可是牵着彼此的手,她们就有足够的信心和力量走出去。 “啾啾——啾啾——” 小白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山谷里回荡两声,一直在山谷打转的杜晓璃听到,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是小白球!” 她拿出哨子吹了两下,不一会儿,小白球便从黑雾里窜了出来,扑到了杜晓璃的怀里。 “啾啾——啾啾——”人家好担心你!你出来也不带人家! 小白球从夏鸢那里知道杜晓璃出事,一下子就跑了进来,听到她的哨子,赶紧跑了过来。 “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杜晓璃听不懂小白球的话,但是感觉出它的意思,解释道。 正在杜晓璃怀里刨啊刨的小白球身子一僵,随后软了下来,耸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了的样子。 “别自责了。”杜晓璃揉揉它的脑袋,说:“你记得来时的路吗,带我们出去吧。” “啾啾——”跟我来。 小白球从杜晓璃怀里跳下来,在前面开路。不过它也没注意来时的路,只能试探着往前走。不过有它在,之前那些毒物都不敢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杜晓璃和韩冥熠相互搀扶着,越走,韩冥熠的呼吸就越重,手上的温度也越高。 “冥熠,你怎么了?”杜晓璃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到。 “我没事。”韩冥熠摆摆手,可是灼热得体温和潮红的脸庞却并不这么认为。 杜晓璃赶紧给他把了把脉,然后蹲下拉开他的裤脚,一对齿印出现在她面前。 “合欢蛇!”杜晓璃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蛇咬了,看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赶紧将手指的伤口撕开,塞到他嘴里。“这合欢蛇的毒一般的解药没用,现在只能试试这个了。” 韩冥熠从蛇的名字就猜出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了,含着杜晓璃的手指吮吸了两下,将她的血咽了下去。完了他还下意识伸出舌头在她手指上添了一下。 杜晓璃被他这一舔弄得有些心神荡漾,赶紧将手指抽了出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冥熠晃了晃头,还是觉得身体在燃烧,在难受。 杜晓璃扶着他继续走了一会儿,看到他情况没有减轻,身体反而更加难受,说:“看来我的血对这种毒没有效果。这样下去不行,再拖下去会伤到你的身子的!” 她朝四周看了看,全部都是茂密的树林,一人多高的草木,如果在外面倒是不错的屏障,可惜这里的草木都是有毒的。 “小白球,你去看看附近有山洞没?”杜晓璃吩咐说。 “啾啾——” 小白球叫了两声,闪电般跑了开去。不一会儿回来,指着刚刚的方向比划着。 杜晓璃看韩冥熠意识开始模糊,知道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右手揽住他的腰,说:“你在前面带路,我们飞过去。” “啾啾——” 小白球带着杜晓璃往前飞去,很快来到一个山洞,山洞前的草如同天然的屏障,将洞里洞外隔绝开来。 “你在这里守着,不准任何生物进来,知道吗?”杜晓璃朝小白球吩咐道。她可不想两人在那啥的时候被什么毒虫攻击了。 “啾啾——”好的。 小白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杜晓璃这才扶着韩冥熠进了山洞。 洞里有青苔,杜晓璃将韩冥熠的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搂着他倒了下去。 “璃儿……”韩冥熠恢复了一点意识,可是很快那点意识又被湮灭了下去,身体被最原始的冲动支配着在杜晓璃身上掠夺。 不过好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想起了她背后的伤,让她在上面,避免了她的背再次受伤。 “啾啾——”我什么都没听到。 小白球蹲在山洞前面,捂着自己的耳朵蹦跶着,突然它停了下来,警惕飞望着前方。 一个人影从浓雾里慢慢走了出来,看清来人,小白球才放松了警惕,不过还是坚定的站在山洞前面。 “小白球,你找到表妹了?”白宁远看到小白球,松了一口气,他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会遇到什么毒兽呢。 “啾啾——”找到了。 小白球点点头。 听到山洞里面有声响,白宁远上前一步问:“表妹在山洞里面?” “啾啾——”是的。 小白球点头。 白宁远听不懂小白球的话,但是知道它能听懂人说话,看它点头,知道杜晓璃她们就在里面,拔腿就要进去。 “啾啾——”不准进去! 小白球身上的毛全部立了起来,朝白宁远吱牙咧嘴,两只短小的爪子还伸展开,做出拦截的动作。 白宁远被小白球的动作弄得愣住了,随后才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吼和娇羞声,一下子明白了里面的情景。 “咳咳——”他假意咳嗽了一下,说:“既然他们在这里,那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韩冥弘。”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至于是不是去找韩冥弘去了小白球一点也不关心,它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继续蹦跶了起来。 山洞里,杜晓璃听到了白宁远和小白球的声音,面如火烧,可是却不能停下来,直到韩冥熠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她才累趴在他身上。 韩冥熠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可是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完,杜晓璃感觉到他的变化,无奈继续。 时间慢慢流失,她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最后的时候她已经坚持不住,宁愿背上再受点伤,也要韩冥熠到上面,让他自己来。 “吼——”最后一次释放后,韩冥熠趴在杜晓璃身上喘着粗气,身体一上一下的颤抖着。看到她身上被他弄出的一团团紫青,俯身吻了下去。 “璃儿,辛苦你了……”   ☆、第七十一章 小白球做贼 白宁远去溜达一圈后回来了,当然是空着手回来的,小白球甩了个屁股给他,就知道他之前说的话是空话。 杜晓璃和韩冥熠已经收拾妥当,听到白宁远的声音,他们出了山洞。 “表哥,你怎么下来了?”杜晓璃看着白宁远问。 “他们担心你们,又不能下来,正好这毒障对我没什么影响,所以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白宁远说。 “你可有发现叛王的下落?”韩冥熠靠在杜晓璃身上,之前受的伤和中毒发泄让他的身体异常虚弱,需要倚靠着杜晓璃的力量。 “没有。”白宁远耸耸肩,说:“我沿着你们滚落的地方下来的,看到一面是悬崖,一面是缓坡,顺着缓坡下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人,不过倒是看到了有血迹。” 杜晓璃追来的时候是看着韩冥弘在缓坡这边落下的,既然现在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说明他已经逃走了。 韩冥熠也想到了这点,说:“看来这次又让他逃走了。” “定王遇到这千年毒瘴林都无可奈何,他怎么会没有影响?”白宁远不解。 “应该是他体内的心蛊起的作用吧。”杜晓璃说,“苗疆蛊术博大精深,我也不过只会一点皮毛,这心蛊既然被称为传说中的蛊中之王,自然有我们不了解的作用。” “不过他再怎么逃,都在这苗疆内。”白宁远说,“我们总会将他揪出来的。现在你俩都有伤,这千年毒瘴林我们又不熟悉,还是先回去再行商议吧。” “好。”杜晓璃也觉得现在不是去追韩冥弘的最佳时机,他既然敢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自然比他们熟悉这里的环境,追不追的上是一个问题,以他们现在身上的伤,能坚持多久都不知道。 白宁远上去将韩冥熠扶了过来,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白球突然蹿了出去。 “它去做什么?”白宁远看着杜晓璃。 “我也不知道。”杜晓璃摇摇头。 不一会儿,小白球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金色的蟾蜍。 “金蟾!”白宁远惊讶的叫了出来。 杜晓璃也非常吃惊,这金蟾和一般的蟾蜍看起来差不多,可是皮肤却是金黄色的。在医术里有很大的作用,在解毒上尤为厉害。可是这几百年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几乎没有人见到过。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会孕育出一只金蟾来。 “居然真的是金蟾……”想到苗王曾经给他说过的话,他让杜晓璃将金蟾拿了过来,免得被小白球给玩死了。 小白球对于自己找到的玩具被抢走一事非常不满,直到杜晓璃说会用很多美食补偿它,它才勉强放过了那只金蟾。 夕阳渐渐落下,冷一他们在山上等得焦躁不已,正打算冒死下去看看的时候,小白球先从迷雾里跑了出来。 “是小白球!”莺歌看到小白球,叫了起来。 山坡上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小白球率先出来,接着白宁远扶着韩冥熠,杜晓璃抓着一只小动物,三人慢慢出现在大家面前。 “主子。”大家都跑了过去,看到两人身上都有伤,赶紧上去扶住他们。 “主子,你们怎么样了?”夏鸢和莺歌上前扶住杜晓璃,看到她外面没有什么伤痕,不知道她到底伤的如何。 “我还好。”杜晓璃说,“冥熠受伤比较严重,需要回去好好治疗一下。” “这是……”苗王过来,看到杜晓璃手里的金蟾,脸上全是意外和欣喜。 “正是金蟾。”韩冥熠说,“此物就请你暂时饲养。” 杜晓璃将金蟾给了苗王,苗王双手将它捧住,说:“我一定好生养着它。” 一行人回到苗寨,老苗医听说她们受伤了,来给他们医治。 杜晓璃让他给韩冥熠好好看了一下,苗族秘术能让他更快更好的恢复。 而她背上的伤,她只让老苗医给了药膏,让夏鸢给自己涂上,然后自己运行内力进行疗伤。三五天她身上的伤便痊愈了,而且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不知道哪个的作用更大一些。 韩冥熠在苗医的医治下,身体也很快康复了,没过几天,他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金沙山山谷的出口处,樊诺儿和丫鬟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往山谷看一眼,每次换来的都是失望。 “阿莫,王爷她真的会在这里出来吗?”樊诺儿看到这么久韩冥弘都没出来,担忧不已。 “主子,这里是除了那山坡外唯一的出口了。”阿莫说。 “都已经过去快十天了,王爷还没出来,他会不会已经在里面发生不幸了?”樊诺儿在山谷外走来走去,身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又有心蛊护体,苗王那边也没有王爷被抓的消息传来,所以王爷应该还是在毒障林里。”阿莫说,“我曾看书上说,这心蛊练到最高境界,刀枪不入,身如铜铁,可惜以往练习之人从未真正有人练到最高境界,每每都会在最后关头失败。王爷此前武功已经大成,可是依然止步最后一层,此次说不定他是在里面练功也不无可能。” “真的?”樊诺儿看阿莫说的认真,相信了她的话,“你自小在苗疆长大,又及其聪慧,你说的应该是对的,那我们便在这里再等等。” “是,主子。” 就在这时,一群人朝着山谷入口走来,樊诺儿她们回头一看,杜可欣坐着一顶两人抬的山里小轿往这里行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都是她现在的拥护者。 轿夫将杜可欣抬到山谷前放下,她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冷冷的瞥了一眼樊诺儿。 “王爷呢?” 樊诺儿没想到杜可欣会找过来,而且看她这阵势,大祭司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她深吸一口气,并不被杜可欣气势所压,淡淡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和王爷消失这么多天,会不知道他的下落?”杜可欣看着樊诺儿,“还是说,他又去找杜晓璃那个贱人去了,你只能在这里生闷气?不管你怎么努力,在他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排到第一位。” “王爷怎么会去找那个贱人!”樊诺儿被戳中痛处,淡定的表情被撕裂,“王爷现在在毒障林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杜可欣得意一笑,说:“看来,你听到那贱人的名字还是这么不淡定啊!” “那又如何?”樊诺儿大方承认,“她对你来说不是也一样吗?你听到她的名字,不是也是一样的反应?你不是觉得她害的你家破人忙吗?现在提起她,你不是也一样恨得牙痒痒?不过说起来,你并不是杜丞相的孩子,你弟弟和你娘也不是她亲手杀死的,所以也算不得是她害得你家破人忙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呢,难道是……” “闭嘴!”杜可欣朝樊诺儿吼道。 樊诺儿撇了撇嘴,说:“好吧,你既然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但是……你最好也给我闭上嘴巴,就算你是圣女,我们也是半斤八两!真的惹火了我,不要忘了,兔子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哈哈哈……” “哼……”杜可欣不再理会樊诺儿,来到山谷入口看了看,说:“大祭司有令,让韩冥弘出来后立即去见他。我们回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小娇,让人抬着她离开了。 樊诺儿看着杜可欣不可一世的样子,朝着她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两眼。 “主子,你不必为她置气。”阿莫安慰道。 “我才没那功夫跟她置气。”樊诺儿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看着山谷,目光幽深,“不过她说的没错,在王爷心里,我始终比不上杜晓璃那个贱人,就算我们在苗疆里相处了这么久,就算他这么多年没见到她,听到她来的消息,他还是立即跑去见她了。就算她视他为敌,他也没有真正想要伤害过她。所以,那个贱人不能再让她活着了。只要她死了,王爷的心里才会真正有我的位置……”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一道疾风打飞,然后重重的落在到了地上,头上的发饰散落一地,瀑布般的长发落了下来。 “谁!”阿莫警惕的看向山谷,心里已经猜到答案了。 “咳咳……”樊诺儿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颤动的胸口带动手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樊诺儿以前觉得这铃铛声音很欢乐,现在听着却觉得一阵悲凉。 韩冥弘的身影慢慢从黑雾里走了出来,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气势更胜以前。他一步步靠近她们,冷眼看着地上的樊诺儿。 “王爷?见过王爷。”阿莫看到韩冥弘,收起佩刀,行礼。 樊诺儿看着韩冥弘毫无温度的眼神,呵呵笑了两声,说:“果然是你……” “我说过,不准你伤害晓璃,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韩冥弘冷冷的说。他的声音恢复以前的圆润,不再像以前那般嘶哑。 “呵呵,你就这么在乎她,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我这两年为你做了多少,你难道都看不到吗?!”樊诺儿挣扎着站起来,“你的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跟你无关。”韩冥弘甩了甩衣袖说。 阿莫看樊诺儿还想说话,赶紧插话道:“王爷,你的声音恢复了,可是心蛊大成?” 韩冥弘大笑两声,说:“是的,没想到我一直苦苦无法晋级,居然会在这千年毒瘴林里将心蛊练到了最后一层。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刀枪不入,即便不催动心蛊,任何兵器都伤我不得了。哈哈哈……” “恭喜王爷心蛊大成,成为百年来第一个成功的人。”阿莫抱拳说,“刚刚圣女来了,说大祭司有事找你,让王爷出来后就回去见他。” “嗯。”韩冥弘点头,路过樊诺儿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说:“你要是还想要你的小命,就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要是敢伤害晓璃,我先送你下地狱。”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樊诺儿的身体晃了晃,阿莫赶紧上去扶住她。 “主子,你没事吧?” 樊诺儿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画了她的妆。 “阿莫……” “奴婢在。”阿莫同情的看着樊诺儿,在心里为她哀叹。 樊诺儿摸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说:“我这里好痛。” “主子,我们先回去疗伤吧。”阿莫说。 樊诺儿推开阿莫的手,“不,我不回去,他不是很在乎她吗?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看看没有她,他是不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可是主子,王爷说了不许你伤害她,如果被王爷知道了,他说不定真的会……” “会要了我的命吗?那就让他拿去吧!”樊诺儿蛮不在乎的说,“我这几年为他做了这么多,可是就因为我说了要杀那个贱人,他居然就出手伤害我,我还有什么盼头?他这一掌不仅打伤了我的身体,也打碎了我的心,呵呵……” “主人……” 樊诺儿拿出一粒药丸吃下,然后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来,说:“我们走吧,是时候去了结了。” 韩冥弘回到苗寨,直接去了大祭司的屋子。 和苗王简单的木房不一样,大祭司的屋子是用石头修葺而成,几乎占据了半座山,里面的装潢也奢华无比。不过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以前钟家贡献的。 韩冥弘一路进去,看到他的人都向他行礼,可见他在苗疆的地位也不低。 他来到大祭司的屋子,敲了两下门,不等回答便推门进去了。 “你回来了。”大祭司,杜可欣的亲生父亲,坐在团蒲上,看着他,“没想到你这次倒是因祸得福,将心蛊练到了最高境界。” “你都知道?”韩冥弘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大祭司,“我也没想到这次会有这样的收获,现在我觉得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看着自己的手,握紧又摊开,如果现在和韩冥熠打的话,肯定能将他杀了。 上次打斗的时候,他的心蛊还差一点,催动心蛊也只能勉强维持刀枪不入,可是现在,他即便什么都不做,一般的武器也难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你也别太得意了。”大祭司看到韩冥弘脸上的得意,说,“不要忘了,这心蛊有它的天敌。” “你是说金蟾?”韩冥弘说,“这金蟾几百年都没有人见过,早就灭绝了吧?” “没人见过,不代表就灭绝了。还是小心为上。”大祭司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想要走出苗疆,帮助你夺回天下,必须先将苗王他们这些绊脚石铲除了。” “你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情?”韩冥弘对大祭司的担忧并不放在心上,转而问道。 “苗王的毒解了,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了。”大祭司说,“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压我们,现在他的腿好了,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这几天都在大肆部署,我想过不了多久,就要和他们终极对决了。” “那正好,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能打出去了。”韩冥弘说,“我的人已经在尧城准备好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在杜晓璃他们进来后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清除了大半了。 “嗯,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你心蛊大成,所有的蛊术在心蛊面前都没有任何作用。我们这方稳赢不输。”大祭司说。 “到时候要做什么你给我说就是了,我对你们苗疆这里不感兴趣,出力就好了。”韩冥弘说,“只要你到时候别忘了派人助我就好。” “你和可欣虽然还没有洞房,但是你们也是有夫妻之名的,他日等你成了凤鸣国的皇上,我便是国丈,我自然会助你。” “如此便好。”韩冥弘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等他离开后,杜可欣从内室走了出来,说:“爹,你真的要助他得到皇位?他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罢了。” 大祭司朝杜可欣招招手,杜可欣不理他,自己找位置坐下。 “可欣,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苗疆圣女和凤鸣国公主,你想做哪个?”大祭司问。 “做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为娘和弟弟报仇。”杜可欣说,“难道爹你想……” “没错。”大祭司说,“我助他得到天下,可是这天下最终还是我们的。我会成为皇上,而你会是尊贵的公主。” “我对公主什么的没兴趣,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为娘和弟弟报仇。”杜可欣说,“不过他现在既然心蛊已经大成,武功厉害不说,身体还刀枪不入,如果再等他夺得皇位,势力更大,如何能对付的了他。” “当然能。我不是说了吗,他练的心蛊不是没有破绽的,就算他现在刀枪不入,却有天敌。” “你是说金蟾?”杜可欣问。 大祭司点点头。 “可是金蟾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杜可欣问。 大祭司笑笑,起身进了屋子,出来后手上拿着一个笼子,上面盖着一块金黄色的布帘。 “你把布帘拉下来。”大祭司将笼子递给杜可欣。 杜可欣将信将疑的将布帘拉下,笼子里一只金蟾在闭着眼打盹儿,那小小的样子,看起来像刚出生不久。 “这是金蟾?”杜可欣问。 “没错。”大祭司说,“这是我命人千辛万苦才寻回来的。” “这么小只金蟾就对韩冥弘有用?”韩冥弘现在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她不能想象这么小一只动物就能对付得了他。 “如果是以前的话,它绰绰有余。可是现在,他的心蛊练至大成,这只还未成年的金蟾对他没有什么作用。可是他想要夺回皇位的话,至少还有几年的时间,等到那时候,这金蟾也长大了,对付他自然没问题。”大祭司说。 杜可欣将笼子还给他,说:“那你就好好养着吧。我可不管你的这些事情。”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欣儿。”大祭司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他,你们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到时候可以的话,我会留他的性命的。”大祭司说。 “经历了这些事情,爱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是一个心里根本没我的人。”杜可欣转过来看着大祭司,“你到时候如果真能成功的话,最好还是斩草除根,省得留下祸患。” 说完她转身出去,说起斩草除根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舍,看来对韩冥弘她是真的没有感情了。 大祭司低头看着笼子里的金蟾,微微一笑。小金蟾感觉到他的目光,睁开眼睛,朝他瓜瓜叫了两声。 “呱呱——” “啾啾——” “呱呱呱——” “啾啾啾——” 桌子上,小白球和金蟾相互对峙着,呱呱啾啾的说个不停,看得屋子里的人笑个不停。 而那金蟾的个头,比大祭司那只大了一倍不止。 “主子,这小白球怎么又去把金蟾偷回来了?”夏鸢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金蟾和小白球,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你去给苗王说一下,这金蟾现在在我们这里,不要到处找了。”杜晓璃无奈的说。 那日回来后金蟾就一直由苗王养着,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白球特别喜欢金蟾,老是跑去将金蟾偷回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夏鸢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主子,已经和苗王说了,苗王说既然如此,就麻烦我们养着了。” “嗯。”杜晓璃点头。 “主子,刚刚一个姑娘送来一封信。”莺歌拿着一封信进来,上面写着杜晓璃亲启。   ☆、第七十二章 樊诺儿之死! 在这里,谁会给她写信? 杜晓璃将信拿过来,拆开看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主子,出什么事情了?”夏鸢看杜晓璃神色不对,问。 杜晓璃将信递给夏鸢,夏鸢看过后愤怒的说:“主子,那樊诺儿怎么可以这么做!” “樊诺儿有做什么了?”莺歌问。 “她抓了苗寨的几个小孩,让主子一个人去赴约。不然她就要杀了那几个孩子。”夏鸢说。 “这个樊诺儿怎么会突然这么做?”莺歌不解,“主子,那你要去吗?” “主子,那樊诺儿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对这里的情况相当了解,她让主子一个人去,如果设下什么陷阱怎么办?” “那,那些小孩怎么办?”夏鸢问。 杜晓璃还没说话,雨笑然从外面进来,说:“教主,下面来了好多寨子里的人,嘴里喊着求教主救救她们的孩子。” 夏鸢和莺歌看了一眼,这樊诺儿是不给杜晓璃留后路啊! 杜晓璃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说:“看来她是非要逼着我去了。莺歌,把金蟾收起来。夏鸢,我们下去。” “是,主子。”莺歌将金蟾装到一个笼子里,苗王说这是心蛊的克星,她得好好照顾着。 杜晓璃带着夏鸢出去了,楼道上遇到了从隔壁屋子出来的韩冥熠。 “出什么事了?这么闹哄哄的。”韩冥熠问。 杜晓璃将樊诺儿的信和村民找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我猜她是将孩子掳走后告诉这些家长了吧。我先下去看看。” “我陪你去!”韩冥熠说着跟他一起下了楼。 杜晓璃刚刚下去,几个村民立即上前,齐齐跪下,不停的给杜晓璃磕头,说:“求王妃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你们先起来。”杜晓璃虚扶了一下,说。 “王妃,那人说了,她已经给我们的孩子下毒了,只有你去,她才会放了我们的孩子。王妃,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你们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去能救回他们的话,我会去的。”杜晓璃说。 村民们听到杜晓璃这么一说,才纷纷站了起来。 “璃儿……”韩冥熠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杜晓璃朝他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对那些村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去将你们的孩子带回来的。” “谢谢王妃。” 那些村民离开了,不过却并没有走远,都在山下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观望着杜晓璃的行动。 “璃儿,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韩冥熠说。 杜晓璃拉着韩冥熠进屋,说:“我知道,现在苗疆的人对于朝廷并没有什么拥护之心,而皇上让你要收服他们。这个是个机会,如果我将他们的孩子救了回来,他们对朝廷多少会有些感激。” “可是我不想你去冒险。”韩冥熠说。 “那樊诺儿,功夫比不上我,毒术比不上我,至于蛊术,没比过,不过就她那智商,我想应该也是比不过我的。”杜晓璃俏皮的说,“再说了,她说了不能带人去,没说不能带动物去啊。我把小白球带去,阿宏都被它一口解决了,那樊诺儿更不在话下。” 看到韩冥熠还是那样,杜晓璃拉住他的手甩着说:“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樊诺儿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先让小白球咬死她,自己都不动手。” “下不为例。”韩冥熠如何不懂杜晓璃为自己考虑的心,看到她撒娇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要给你安逸稳定的生活,而不是让你替我为这些事操心。知道吗?” “我只是想和你共进退而已。我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为你做事情,超过我的能力,我不会去冒险,让你担心。”杜晓璃应道。 “能娶得你,真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主子,爷。”夏鸢进来,朝两人行礼,说,“苗王求见。” “让他进来。”韩冥熠挥了挥衣袖,带着杜晓璃坐到主位上等着。 苗王进来,朝他们行了个礼,说:“我听说,樊诺儿抓了几个寨子里的孩子,让王妃去换人,此事是真的吗?” “不错。”杜晓璃点头。 “那王妃答应了?” “是。” “王妃,那樊诺儿虽然才到苗疆几年,但是对蛊术却颇有研究,听说她手上的金铃铛能控制多种蛊虫,而且心狠手辣,王妃前去的话,怕是有危险。”苗王劝说道。 “可是我不能不去。”杜晓璃说,“我如果不去的话,那些孩子恐怕就永远见不到他们的爹娘了。” “这……”苗王想到这些,也是有些犹豫,那樊诺儿的名声并不好,跟在韩冥弘身边做了不少坏事,如果她说要杀掉孩子的话,杜晓璃不去,那些孩子肯定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作为苗王,他此时也犯难了。 “苗王不必为难。”杜晓璃说,“既然苗疆也是凤鸣国的一部分,那这些子民都是天朝子民。我身为冥熠的妻子,凤鸣国的王妃,皇室的一员,去救那些孩子是理所应当的。况且那樊诺儿与我有旧仇,那些孩子也是被我连累的。” “可是那樊诺儿的实力……” “苗王放心,那樊诺儿我也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就算这些年她有些进步,我也没有停在原地不是?”杜晓璃说。 “那她可有说明时间地点?”苗王问。 “未时,红泪崖。”杜晓璃说,“这红泪崖我不知道在哪里,还要麻烦让人带我到附近去。” “好。” 吃了午饭,杜晓璃便让吴依沐带着她去了红泪崖,那些村民见杜晓璃出去,才稍微放下心来,盼着杜晓璃能将自己的孩子带回来。 吴依沐将杜晓璃带到红泪崖下,几个苗疆的汉子在山下守着,看到杜晓璃,说:“阿莫姑娘说了,只能你一个人上去,不然那些孩子就没命了!” “那些孩子都才几岁,我不过是带个人来将他们接回去罢了。”杜晓璃抚摸着怀里的小白球,“如果樊诺儿想见我,要么就让我带着人上去,要么让她将孩子送下来。” 那几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让一个人上去,然后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杜晓璃点点头,抬头打量着着这红泪崖。发现这山特别陡峭,而且和其他山连山的不一样,它几乎是独立的,可以很好的查看杜晓璃有没有带人过来,而且上山的路似乎就这么一条。 “王妃,他们会让我们上去吗?”吴依沐问。 “不知道。”杜晓璃诚实的回答。 不一会儿,刚刚上山的人带着阿莫和几个孩子下来了。 “你就是杜晓璃?”阿莫看到杜晓璃,问。 “孩子都在这里?”杜晓璃看着几个孩子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必在山上等待的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都在这儿了。”阿莫说,“不过这些孩子身上都下了毒,我家主子说了,等你上山后才给孩子解毒。” 杜晓璃给一个孩子把了把脉,说:“石榴香。没想到她居然还敢用药王谷的毒。这毒对我来说可没什么难度。” 说着她拿出几粒药丸,递给吴依沐。 “这些药丸给他们吃下便好了。你先带她们回去吧。” 吴依沐将药丸接过来,说:“王妃,既然这毒你能解,我们便带着孩子回去吧,你没必要上去了。” 阿莫使了个眼神,那几个苗疆汉子便上前来将他们围住。 杜晓璃看了那些人一眼,说:“既然已经来了,我自然要去和她叙叙旧。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 吴依沐看杜晓璃态度坚决,只好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 杜晓璃等他们不见了踪影,才慢悠悠的往山上走,一点没有深陷敌群的意识。 阿莫之前没想到杜晓璃能解了孩子身上的毒,原本还担心她会直接带着孩子离开,没想到她会主动上山去。 她们调来的人都埋伏在山上,如果她不愿意上去的话,他们还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拿下。 杜晓璃来到山顶,看到悬崖边迎风而立的樊诺儿。 “小师叔,我们又见面了。”樊诺儿看着杜晓璃,掩饰不住眼里的恨意。 杜晓璃在樊诺儿前方站定,抚摸着小白球,说:“你早就被赶出药王谷了,可别叫我小师叔,咱们没这层关系。” 樊诺儿目光一沉,似乎又想起了当初被赶出药王谷的场景,抓紧手腕的铃铛,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撕了她。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和师傅又怎么会被赶出药王谷,师傅又怎么会死!你真是扫把星,走到哪里,就将灾难带到哪里。” “如果你不曾想要害我,更将主意打到了皇祖母身上,师傅怎么会将你赶出去?”杜晓璃说,“至于你师傅,他明知道你做错了事情,不但不阻止,还任由其发展,难怪你会成为心胸狭隘的女人了。再说了,你师傅可不是师傅赶出去的,是他自己贪恋谷外繁华,说要跟你一起走的。如果没有我,你们就不会离开药王谷了吗?我看未必吧。” 樊诺儿呼吸一滞,杜晓璃说的没错,王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离开药王谷,即便没有杜晓璃,他们迟早有一天也是会离开的。 “你少胡说了,我从小在药王谷长大,没有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樊诺儿吼道。 “那好吧,就算是吧。”杜晓璃不想跟一个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争执,“所以你今天把我叫来就是想算说这个的?如果是的话,说完了,我要离开了!” “想走?”樊诺儿拍了拍手,几十个苗族男子从山下窜了上来,将下山的路挡住了。 “看来你的话还没说完了。”杜晓璃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并不见一丝担忧。 “当然!”樊诺儿恨恨的看着杜晓璃,发现自己无与伦比的讨厌她那淡然的样子,好像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我就知道,你找我来并不是因为那些陈年旧账的。”杜晓璃说,“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家小白球饿了,我还要回去喂它吃东西呢!” “那恐怕不行了。”樊诺儿冷冷一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时候我说不定还会为你烧点纸钱下去。” “杀我?为什么?既然不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我想不出你杀我的原因。”杜晓璃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过你那脑残的大脑构造,我估计也是猜不到的。” “你……”樊诺儿如何听不到杜晓璃是在骂她,“你现在也就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等你死了,想说也说不出来了!我看你死后他到底会有多难过哈哈哈……” “他?” “对,那个将你抛弃又一会在后悔的男人,因为你一次次的伤害我,不顾我对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情谊!甚至威胁我你要是受了什么伤害就要我的命!”樊诺儿红着眼看着杜晓璃,“他不许我动你,我偏要杀了你,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了你,我能不能走进他心里!” 杜晓璃没想到樊诺儿要杀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韩冥弘,想想还真是有点冤。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又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她自然不会放过她们。 “其实说起来,我一直都很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男人和我的命!”杜晓璃语气变得狠戾,看着樊诺儿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上次你害我,我看在师傅和同门的份上,放过了你,这次你可没什么倚仗了!” “哈哈哈,我这里这么多人,你觉得你有赢的可能性吗?”樊诺儿大笑,觉得杜晓璃痴人说梦。 “人多有什么用?”杜晓璃摸摸小白球,“有用的东西不需要多,只要精。” “那我们就试试吧!给我上!”樊诺儿一声令下,刚刚那些男人都朝杜晓璃扑来,手里都拿着佩戴的刀子。 “小白球,我今天不想动手,都交给你吧?”杜晓璃并不慌张,反而和小白球商议起来。 “啾啾——”好啊,看我咬死他们! 小白球点点头。 樊诺儿看杜晓璃这个时候还和自己的宠物说话,以为她是吓傻了,嘴角上扬,一脸的志在必得。 她就要死了,真不知道,韩冥弘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杜晓璃轻轻拍了拍小白球的背,说:“去吧!” 就在那些人要碰到杜晓璃的时候,小白球一下子从她怀里跳出来,白光在大家面前闪过,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全部都停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可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鲜血喷涌。 杜晓璃在那之前就飞出了包围圈,避免了自己衣裙上沾上血渍。 “砰——”那些被咬破了血管的人相继倒了下去,扬起不少尘埃。 “怎么这么血腥?”杜晓璃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抱怨道。 额—— 小白球身子一僵,人家只是觉得这样更震撼更好玩嘛! “不许这样了,万一沾上血迹,还得穿回去呢!”杜晓璃说。 “啾啾——”好吧。 小白球又去跑了一圈,回来后又一群人倒了下去,不过他们还没死,只是中毒倒在地上抽搐。 一时间,那些人都不敢再上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樊诺儿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白球。 “我说了,这人多不如精,就算你人多,也抵不过我家小白球的一张嘴。”杜晓璃笑得很得意,小白球这战斗力,以后直接不想打架都交给它好了。 “不可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动物!”樊诺儿摇摇头说。 “顺便告诉你一下吧,你们那边的阿宏,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樊诺儿瞪大眼睛看着杜晓璃。 “难道也是它……” 阿宏是大祭司的左膀右臂,那样憋屈的死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当时大祭司说他是被咬死的,可是他们一直没查出来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因为他的血带着剧毒,沾之即死,没有什么能将他咬死。 可是他就这么死了,留给他们无尽的疑惑。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阿宏居然是被小白球给咬死的! “哼,就算你有这个又如何?我就不信它能一瞬间将所有人都咬死!”说完,她摇了摇手上的铃铛,近百人一下子涌了上来。 杜晓璃看到这么多人,看来这樊诺儿是有备而来啊,可惜,她也不是软脚虾。 “贱人,看你的宠物快,还是我的人更多!哈哈哈——”樊诺儿大笑道,“今天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樊诺儿,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杜晓璃说,“你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世界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不知道我的实力就妄自将我叫了过来,因为在你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无用的花瓶,随便叫些人就能将我杀死。可惜,今天你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杜晓璃拿出凤凰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刚刚上来的那些人还没靠近,就被她用音攻解决了。 樊诺儿想要摇动手腕的铃铛,控制在那些人手里的蛊虫,好命令他们去杀杜晓璃,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樊诺儿看着一个个死去的下属,摇着头喃喃。 杜晓璃将其余的人全部解决才放下笛子,冷冷的看着樊诺儿。 “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韩冥弘身上,自然对其他事情不关注。加之你这些年都只在苗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杜晓璃说,“世人皆知凤凰笛在我手上,也知道我的武功如何,只有你才会傻傻的觉得我是可以任由你拿捏的。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韩冥弘那家伙不喜欢你了吗?” “呵呵……哈哈哈……”樊诺儿看着满地的尸体,毫发无伤的杜晓璃,变得疯狂,“枉我在苗疆苦学蛊术,用蛊控制了这么多的人,到你这里,我还是什么都比不上,你一只曲子就将我所有的努力粉碎!我今日不死,他日定要再取你性命!啊——” “啾啾——” 小白球突然跑过去,在樊诺儿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接咬断了她的血管。 “啾啾……”聒噪! 回来后,小白球还不忘用爪子使劲儿擦直接的嘴巴。 樊诺儿捂着脖子,鲜血从她指缝里喷洒出来,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杜晓璃拿出一条手绢为小白球擦嘴,然后抱着它走到樊诺儿身边蹲下,看着她不甘心的瞪大双眼,微微一笑,说:“你觉得,我还会给你第三次害我的机会吗?” “唔——” 樊诺儿看着自己的染红了地面,浸入到泥土里,似乎看到了在药王谷里那单纯的自己,那时的生活多么美好,那时的自己多么干净。现在她的一生终于结束了,她追求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尊贵的身份,繁华的生活,也最终不是她临死前最想念的。 如果可以,她下辈子一定要重新选择,重新来过…… 杜晓璃看着樊诺儿咽下最后一口气,伸手将她瞪大的双眼合起来,然后起身抱着小白球下了红泪崖。 山上血流遍野,她一袭白裙走过,不染一点血红。   ☆、第七十三章 了结旧怨! 杜晓璃回去的时候,那些村民都在寨子口等着,看到她的身影,大家又跪了下去。 “感谢王妃将我们的孩子救回来!”大家齐齐朝杜晓璃磕头。 “大家快起来吧。”杜晓璃说,“孩子们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快带他们回去吧!” “是,谢谢王妃!” 那些村民离开了,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问:“没事吧?” 杜晓璃将怀里的小白球抱了晃了晃,说:“有它在,我能有什么事?” “嗯,没事我们就回去吧。”韩冥熠说完转身先出去了。 其他人跟着他走了,吴依沐追上杜晓璃问:“王妃,那樊诺儿呢?” 杜晓璃脚步一顿,说:“对了,你们让人去通知一下那边吧,别让那么多人横尸荒野了。” 吴依沐听到杜晓璃的话惊了一下,然后应道:“是。” 当她带着人到红泪崖,看到满地尸体,想到杜晓璃衣不沾血的样子,心里震惊不已。 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公主,除了一些是被动物咬死的,大部分都是被音攻所杀。”负责检查的人说。 吴依沐看着这些尸体,说:“让人去通知那边,正好可以借此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是。我这就去。” “注意安全,别让那边的人抓住了。” “是。” 那人离开了,吴依沐看着这些尸体,仿佛看到了他们的胜利。 很快,大祭司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杜可欣派人来将这些尸体收拾了回去。 大祭司住处,韩冥弘慢慢走了过去,敏锐的捕捉到空气里的血腥味。等他到院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摆着的十几具尸体。 “大祭司,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韩冥弘看到樊诺儿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那并不是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一样。 “王爷,这是苗王那边稍来消息,我们去运回来的尸体。”大祭司倒是有些伤痛,毕竟他对樊诺儿还是有些真情的。 “谁杀的?”韩冥弘问。 “杜晓璃杀的。”杜可欣在一旁,说,“她叫了上百人去杀她,却被她反杀了。” “自寻死路。”韩冥弘淡淡的说。他一早就叫她不许去招惹杜晓璃,没想到她还是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了。现在被杀了,除了活该没有其他的感情施舍给她。 “她可是你的侧妃,现在被人杀了,你就是这样的反应?”杜可欣虽然知道韩冥弘对她们都没有情,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冷血到这种地步。 “我需要有什么反应?”韩冥弘看着杜可欣,“我告诫过她,不许去伤害晓璃,今天如果是晓璃被伤了,她也难逃死的下场。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你!”杜可欣猛的看向韩冥弘,看到他的脸上不是伤心,只有庆幸,突然觉得心好凉,只是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躺在地上的樊诺儿。 不过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痴迷他了,她将自己保护了起来。如果她像樊诺儿那样在乎他的话,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韩冥弘说完便拂袖离开。 “她的尸体你不带回去安葬吗?”杜可欣还是想帮樊诺儿争取他最后的感情。 韩冥弘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你们跟其他人一起安葬了吧。” 她在他的世界里,与其他人无异,即便她是他的女人。 如此薄情! 韩冥弘离开了院子,几个人进来准备将尸体搬出去埋了,最后剩下樊诺儿的尸体,有些为难的看着杜可欣。 “圣女,她也要一起埋吗?” “带下去另外寻个好点的地方葬了吧,不要跟其他人一起。”杜可欣说。 “是,圣女。” “另外为她准备一副棺材,让神婆去给她超度一下。”杜可欣想了想,加了句。 “是。” 杜可欣看着樊诺儿的尸体被两个人抬出去,第一次觉得有些伤感,没想到最后给她收拾的会是自己。 她们俩相识的时候,她对樊诺儿又恨又嫉妒。恨她成了韩冥熠的女人,也嫉妒她成了他的女人。 后来经过家变,逃亡来到苗疆,她的感情渐渐被仇恨所替代,反而慢慢放下了韩冥弘。看着樊诺儿为韩冥弘做的那些事情,甚至愿意出卖*,她都在心情庆幸着,没有成为樊诺儿这样的盲目的女人。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为她感到悲哀,为韩冥弘的凉薄赶到愤怒。 她转身看着大祭司,想和他商议一些事情,却看到他愤怒的抓着柱子,因为太用力,关节泛白,柱子也被抓出深深的印记,脸上全是愤怒。 “怎么,死了个女人就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了?”看到大祭司这个样子,她对樊诺儿心里的怜悯一下子消失无踪。 “哼,他们这不仅仅是杀了我们的人,更是向我们的一种挑衅!看来,最后的战斗要提前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掌事的来商议事情了。 杜可欣看着大祭司嘲讽一笑,离开了。 她对一统苗疆没兴趣,只要最后将杜晓璃他们打入地狱,将韩冥泽的江山毁掉,那就够了。 樊诺儿的事情加速了两边的行动,在其他几个苗寨发生了好几次的打斗,大家都已经嗅到了最后决战的味道。 杜晓璃这段时间一直在培训水月天的人,教她们练习曲子,还有自己对音攻的领悟等等。 骆琪和柳陌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经常约着到山上喝酒聊天,偶尔会叫上白宁远一起。 日子又流逝了几天,杜晓璃被告知,大祭司已经带着人杀过来了,需要她带着水月天的人去侧面拦住杜可欣带来偷袭的人。 于是半夜,她便带着人离开了苗寨。跟着她的人除了水月天的人,柳陌尘、柳陌箫,骆琪夏洪还有白宁远。 骆琪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杜晓璃来的,她现在要去战斗,他们自然要跟着她。 韩冥熠虽然对骆琪他们非要跟着杜晓璃有很大的意见,可是他要对付韩冥弘带来的人,不能跟杜晓璃一起。 虽然不高兴,但是多去几个人对她也好,所以他也只有送他们几个白眼,带着冷一他们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杜晓璃将装着金蝉的笼子交到韩冥熠手上。他们已经得到消息,韩冥弘的心蛊大成,不仅功力大增,身体还刀枪不入。虽然书上记载的金蟾是其克星,可是具体怎么做,又能克制到什么地步,就连苗王都不知道。 所以杜晓璃的心还是担忧的,具体要怎么做,也只有韩冥熠自己到时候临阵发挥了。 除了他们这两队,苗王亲自带队和大祭司那路对战,吴依沐则带着人随时准备后援。 其实杜可欣带的人是最厉害的,因为里面有不少是降术师,原本苗王说不要让杜晓璃去,但是杜晓璃不放心水月天的人,所以亲自带队。 她没想到,她们这次埋伏的地方居然是在红泪崖下面。山上还有不少魂魄未曾离去,现在又要添新魂了。 “苗王说了,杜可欣这边有不少降术师,你们不懂蛊术,交战的时候你们就不要直接上去。”等待的时候,杜晓璃将骆琪他们聚拢来,“水月天的人会在那些人使用降术之前就将他们控制起来,到时候你们再趁机将他们解决。” “我们明白的。”骆琪说。 “我们对他们的能力都不了解,降术远比蛊术厉害,我们现在只有先发制人,不给他们施展降术的机会。”杜晓璃说。 柳陌尘他们点点头,这点他们都明白,只要水月天的人能将那些人控制住哪怕极短的时间,他们也能将对方解决。 清晨一早,杜晓璃便等来了对手。 杜可欣带着人来到红泪崖下面,看到等在那里的杜晓璃并不惊讶,她们已经等到消息会有人在这里等着,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杜晓璃,她恨之入骨的那个女人。 “你带了这么些人,就想拦着我们?”杜可欣带了上千人,但是杜晓璃她们水月天加上苗寨的人也就才一两百人,这人数上,她可是完胜! “上次樊诺儿也是这样说的。”杜晓璃说,“上百人对付我一个,但是最后也不是都死了?所以这告诉我们,人多不一定有用。就我们几个,也足够抵挡住你们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锋芒外露了。”杜可欣看着杜晓璃自信中带着的狂妄,难以和当初初入京城乖顺隐忍的小人儿联系在一起。 “多年不见,你不是也不再带着惺惺作态的面具了。”论毒蛇,她也不是不会。 “哼,那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吧!”杜可欣说完朝身后的人挥手。 离她最近的便是降术师,得到杜可欣的命令,他们拿出自己的盒子,想要里面的东西放出来,骆琪和柳陌尘他们突然动了,各自一方,手里的剑发出剑气,将那些人往后逼退。 杜可欣并没有武功,在下了命令后就退到了后面,被一群人保护了起来,不过任然被剑气所伤。 第一轮攻击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音乐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来水月天的人在这空挡已经飞到了外面,落在四处,齐齐演奏起了自己的乐器。 “不要听那些音乐!”杜可欣知道水月天的人擅长音攻,现在这个时候演奏乐器,肯定是要发动音攻的。 苗寨的人对音攻虽然不了解,但是也知道一点,可是这音乐岂是想不听就不会往耳朵里钻的? “后面的人放蛊虫!” 因为雨笑然他们的音攻并不是很厉害,所以控制住了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后面的人虽然不如降术师厉害,但是如果能将水月天的人杀了,或者打乱她们的节奏,让她们不能继续,只要能将降术师他们解救出来,她们就赢了! 杜可欣能想到的,杜晓璃如何会想不到,自然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笛子清脆的声音穿插了进来,好似春风拂面,没有一点违和感,可是却将雨笑然她们音攻的威力提高不止一层,那些后面的人也完全被音乐弄得神情恍惚。 “趁现在!”骆琪大喝一声,提剑飞进了对方的队伍里,一剑解决一个。 柳陌尘也飞了过去,踩着那些人头顶,去到了队伍的后面,手里宝剑一挥,瞬间解决了好几个。 相比起骆琪和柳陌尘,白宁远就要狠辣的多,基本上都是用毒,毒粉撒出去,见血封喉,一倒倒下一大片。 夏洪和柳陌箫也不甘落后,一人选了个区域,大开杀戒。 夏鸢和莺歌要看起来要温和一些,但是下手也是招招要人命。 那些人在音攻的控制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几人强大的杀伤力将这方苗疆的人看得呆住了,有他们几个,感觉自己来这里就只是个摆设。 “我们也上!”领队的人朝其他人一挥手,拿着自己的武器冲了过去,不过进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 杜晓璃之前就告诉他们了,不到危急关头他们不要进入阵里,因为那音攻对他们也会有作用,他们武功不高,根本不能抵御,现在进去了倒是变得麻烦。 雨笑然她们看了杜晓璃一眼,见杜晓璃没有指示她们停下,便继续演奏着。 杜晓璃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些人,手不停,脚下一跃,来到混乱的阵法里,一脚踹一个,将那些闯了进去的人全部都踢了出来。 好在他们这方和敌人穿的衣服颜色不一样,不然她还没办法踹! 那些人被踹出阵法后人清醒过来,虽然被踹了一脚,但是都不敢有怨言,因为那都是自己不听话,擅自进去了。 夏鸢和莺歌看到杜晓璃进来踹人,也跟着将那些人甩了出去。 随着时间推移,雨笑然她们变得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这阵法需要注入的内力太多。 杜晓璃停下,说:“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骆琪哥哥,你们也回来。” 说完她又将凤凰笛吹了起来,不过这次的音乐不是配合雨笑然她们,而是激昂的杀伐之音,那些人在不知不觉中便丢了性命。 笛音消散,杜可欣才慢慢恢复了意识,看到自己站在尸骨堆里,人一下子吓傻了。 “我告诉过你,有时候并不是要人多,精就可以了。”杜晓璃看着震惊不已的杜可欣,一点点粉碎她的希望和骄傲。 “呵呵,成王败寇,我这辈子比不过你,下辈子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杜可欣吼道,“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想将我们抓回去,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完,她拔出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慢慢的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她身子晃了几下,跪了下去。 “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是爹的好女儿,仁王的妃子,现在已经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杜可欣一手撑着地,一手握着刀柄,狠狠的瞪着杜晓璃,“都是你,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不对,是将我从天上打入了地狱,我不在是人人称道的才女,也不再是爹的女儿,一切的一切都被你毁了!我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向你报仇,以为我成了苗疆的圣女就能赢了你,却没想到,我们还是差了这么多。” 说完,她拔出胸口的刀,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 “我对你的恨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结束,如有来生,我会更努力……” “你错了。”杜晓璃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们争什么,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假想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娘陷害我娘,如果你们在我和哥哥回京之前就将我们当成了敌人,在我们回京后百般为难,你们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你要为你娘报仇,我自然也要为我娘报仇,一切的因果早在当年就已经种下。” “呵呵,是吗。”杜可欣笑了,“可是,在我看来,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所以,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导致的。你怨不得我,也怨不得别人。” “可是……我……还是恨你……”因为我要找个理由支撑我活下去…… 最后的话没说完,杜可欣便倒在了尸骨堆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杜晓璃看着杜可欣的尸体,如有来生,我宁愿你不要遇到我,那样你便能过上你自己的生活…… “笑然。” “属下在。” “你们将杜可欣的尸体埋了,然后回苗寨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好好休息吧。”杜晓璃说。 “教主,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雨笑然问。 “不。”杜晓璃看了一下山那边,说,“我要去看看冥熠情况怎么样。” 她抱着小白球飞走了,夏鸢和莺歌赶紧跟上,骆琪和柳陌尘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   ☆、第七十四章 小白球的真爱 杜晓璃还没到韩冥熠他们所在的山谷,就已经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威力,似乎要将整座山削为平地。 “好强大的对决!”骆琪他们感受到对决传递的能量,感叹道。 杜晓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威力,只怕她也要用尽全力才能接住。想到韩冥弘心蛊大成,功力不知有多厉害,韩冥熠上次和他对战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现在再次遇到,韩冥弘肯定会对他下死手。 她不自觉将轻功加快,焦急的朝战斗的地方飞去。 等他们到山谷的时候,苗王已经解决了大祭司,带着剩下的人来助阵了。 看到杜晓璃他们过来,苗王等人也是相当惊讶。 他们才解决了大祭司,刚刚到这里来不久,杜晓璃所在的红泪崖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只比自己慢这么一步,说明她们的战斗结束的更早! “王妃。”苗王带着人走了过去。 “大祭司那边已经解决了?”杜晓璃问。 “是的,剩下的人都已经抓起来了。”苗王说。 “嗯。”杜晓璃点点头,抬头看着山上对决的两人,不禁担忧起来。 韩冥熠身上已经有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在阳光下一下子锁住了她的目光。 而韩冥弘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多口子,明显是被剑划破的,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受伤,看来说的刀剑不入是真的。如此的话,这一战,结果难测。 “韩冥熠,我说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用,今日我一定要取你首级!”韩冥弘将手背在身后,使劲伸展了几下,借以缓解手掌的疼痛。 他没想到韩冥熠这么厉害,就算自己刀枪不入,他一样将自己打疼了。 韩冥熠右手拿着剑,左手也在颤抖,刚刚对掌也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害。 “谁胜谁负犹未可知。”韩冥熠说完,提着剑再次朝韩冥弘攻了过去。 两人再度战在了一起,高手间的对决让下面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没想到叛王这几年居然变得这么厉害!”莺歌看着两人的对决,一时感慨了起来。 杜晓璃握紧了手里的凤凰笛,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她看到韩冥弘又在韩冥熠身上添了几处伤口,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替韩冥熠作战。可是她又不能,他们之间的战斗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金蟾呢?”看到韩冥熠的血凝剑对韩冥弘一点作用都没有,刺在他身上反而被反弹开去。 冷一拿着笼子上来,里面装着的正是那只金蟾。 “啾啾——” 小白球看到金蟾立马兴奋了,一下子从杜晓璃怀里窜了出来,跑到冷一那边。冷一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手里的笼子便被小白球抢走了。 “金蟾!”冷一朝小白球追了过去,可是小白球几下就跑的没影了。 “主子,小白球将金蟾抢走了!”夏鸢惊呼了起来。 杜晓璃拿起哨子吹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小白球才才极不情愿的回来了。 “啾啾——”我就想跟它玩儿会儿。 小白球抓着金蟾抱怨,笼子已经不知道被它扔到哪里去了。 杜晓璃不知道小白球为什么这么喜欢金蟾,难道是因为它们都有毒? “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你别闹,不然以后扣你的零食。”杜晓璃威胁道。 “啾啾——”欺负人!不对,欺负兽! 小白球委屈的看着杜晓璃,没想到她这次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肯定都是因为那个坏男人!它要去咬死他! 小白球将怨气撒到了韩冥弘的身上,转身就朝山上跑了去。杜晓璃想要追上去,却正好遇到两人再次对决,释放出来的威力让她们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 就在这空挡,小白球已经到了韩冥弘身边,窜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咬。 可是—— 根本咬不动! “啾啾——”好痛! 韩冥弘一把抓住小白球,下意识的就要捏死它。 “小白球!”杜晓璃看到小白球被抓,大叫了起来。 韩冥弘听到杜晓璃的声音,看到她脸上的担忧,想起这是杜晓璃的宠物,目光沉了沉,放弃了捏死它的打算,随手朝山谷里扔了下去。 杜晓璃看到小白球被扔下来,身子一跃,将它接住了。 “小白球,你没事吧?”看到小白球被韩冥弘抓掉了一块皮,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小白球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在杜晓璃怀里蹭了蹭,不发声音。 杜晓璃摸摸它的头,抱着它回去。 “主子,金蟾不见了!”夏鸢看到小白球爪子里没有了金蟾的影子,说道。 杜晓璃这才想起小白球刚刚跑出去的时候还抓着金蟾,可是现在金蟾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它去咬韩冥弘的时候落到了山上了。 “啾啾——”小白球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 “算了。”杜晓璃叹了口气。金蟾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已经被韩冥熠两人战斗威力波及死掉了,她把小白球放到夏鸢怀里,说:“抱好小白球。” “是,主子。” 杜晓璃拿着凤凰笛,紧张的看着山上,一旦韩冥熠有危险,她也顾不得其他,必须要将他救下来。 韩冥弘身上的血越流越多,长袍已经被濡湿了。韩冥弘虽然受了内伤,但是比起他来说要轻许多。 两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韩冥弘见已经将韩冥熠耗得差不多,蓄积身上所有力量,说:“我们就此了结吧……” 韩冥熠也将最后的力气注入到血凝剑上,依然不放弃寻找他身上的弱点。 他们都这知道,这一击会是他们最后的对决。 韩冥弘朝韩冥弘跑来,一直躲在石头下面的金蟾突然跳了出来,被他带起的罡风刮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身上。 急速奔跑让金蟾吓的不轻,紧紧抓住了韩冥弘身上的衣服。 韩冥弘感觉到自己身上落了东西,可是此刻已经顾不得看是什么,因为韩冥熠也已经举剑攻了过来。 可惜,他唯一活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忽视了。 感觉到危险,金蟾揪着韩冥弘的衣服叫了两声。 “呱呱——呱呱——” 听到金蟾的声音,韩冥弘的身体一震,心一阵绞痛,痛处瞬间弥漫全身。 “噗——”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分外清晰。 韩冥弘低头看着贯穿心脏的血凝剑,又看到了从他身上跳下,一跳一跳跳开的金蟾。 “金蟾……唔……居然真的有金蟾……” 居然是金蟾,心蛊的克星。它刚刚一声叫,就将心蛊吓死了,让他身体一下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噗——” 韩冥熠将剑抽出来,韩冥弘一下子软了下去。 这一变故将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会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杜晓璃已经飞到了半路,准备在最后关头救下韩冥熠,见此,她落到了半山腰的一块石头上。 “呱呱——” 听到金蟾的声音,她看了韩冥熠一眼,转而朝金蟾飞去,在它逃跑之前将它抓住,然后才飞到了韩冥熠身边。 韩冥弘看到杜晓璃,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一下子亮了起来。 “晓璃,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退婚的话……我们会不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不会。”杜晓璃摇摇头,“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一开始就不是唯一的,就算你当时没有嫌弃我,后面喜欢我,可是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唯一。其实当时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和冥熠做的,是你自己先入为主这么觉得。不过即便你没有退婚,我也会想办法让你退的,或者用药王谷可以和皇上提的条件,让他解除我们的婚约。” “为什么……”韩冥弘不甘。 “因为,你不是我的良人。”杜晓璃说。 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两个人不合适,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不会为了他忍受三妻四妾,他们两人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呵呵……”韩冥弘还想伸手去抓杜晓璃的裙角,手在半空便垂了下去。 “唔……” 见韩冥弘死去,韩冥熠才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跪了下去。 “冥熠!”杜晓璃赶紧扶住他,问:“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韩冥熠扯了扯嘴角,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看到杜晓璃手里的金蟾,说:“没想到它这么简单,早知道一遇到他就将它甩过去了。” “行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杜晓璃阻止他,看到冷一他们飞了过来,说:“冷一,快将冥熠扶回去。” 冷一冷二赶紧过来,看到韩冥熠的伤,冷一将他背了起来,一行人朝苗寨飞去。 白宁远他们看杜晓璃等人都离开了,也跟着回去,只有骆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能给你唯一,我也能,为何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呢? 苗王看着韩冥弘带来的人,说:“你们的大祭司和圣女都已经死了,其他人非死即被抓,你们还不投降?此时投降,你们还有活路。”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投降了。 苗王让人将那些人绑了起来,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去其他苗寨收拾大祭司的残余势力。 “琅叔,你别跟着我们了,回去看看王爷的伤势吧。”苗王说完带着人离开了山谷。 老苗医则领命准备回苗寨,看到骆琪还在原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骆少爷,一起回去吧。” “嗯。”骆琪收起自己的心思,和老苗医一起回去了。 “有些人,不一定要得到,能远远的看着她幸福,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吗?”老苗医突然开口说,那样子似有所感。 骆琪看着老苗医布满岁月的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他们回到苗寨的时候,杜晓璃已经用银针将韩冥熠的伤势控制住了,见老苗医回来,杜晓璃将位置让给他,让他用苗疆秘术为韩冥熠疗伤。 “啾啾——” 小白球趴在桌子上,耸拉着脑袋,眼皮一抬一抬的,以往可爱的大眼睛变得无神。 杜晓璃看苗医为韩冥熠医治,听到小白球的声音,走了过来,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你受伤了,过两天就好了。” “啾啾……”好痛! “一会儿问问师傅能不能给你医治一下。现在只能忍忍。”杜晓璃说,“等你好起来,我就把金蟾给你玩好不好?” “啾啾——”真的?! 小白球的眼睛一亮,眨巴着望着杜晓璃。 “乖乖的。”杜晓璃说完,又去了床边看韩冥熠的情况。不过小白球却比刚才精神许多。 过了一两个时辰,老苗医才完成了对韩冥熠的医治。用他的话来说,虽然现在医治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对韩冥熠的恢复却更有好处,更快些不说,也不会降低他的实力。 随后老苗医又给小白球看了看,弄了点药粉给夏鸢,让她兑水给小白球喝下就好了。 没相互的他还真的有办法,这也算兼职兽医吗? 杜晓璃送老苗医出了木屋,感谢道:“谢谢师傅。” “王妃客气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你们的话,我们恐怕胜算不大。单是韩冥弘一个人就够呛。难怪恵靖方丈会说你们是解决内乱的关键。”老苗医说,“王爷和韩冥弘这一战伤及内脏,所以需要好好调理。不过我相信这方面你比我更懂。” “我知道了。”杜晓璃点点头说。 “那我便先告辞了。这次有不少人受伤,我也要去给他们看看。”老苗医说完便离开了。 杜晓璃回去后夏鸢已经将水给小白球喝下了,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眼神不像之前那么痛苦。 “你们今天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杜晓璃朝屋子里的人挥挥手。 “是,主子。” “是,王妃。” 夏鸢他们都离开了,杜晓璃来到韩冥熠床边坐下。在回来的路上韩冥熠就陷入了昏迷,被折腾了这么久也没见他醒来。 她手来到他手腕上,给他把了把脉,见他脉象虽弱却比较平稳,她才放下心来。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伸手轻轻去抚摸了绷带。 在她的印象当中,韩冥熠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冥熠,你快醒来吧,等你醒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韩冥熠的眼睛动了动,杜晓璃以为他真要醒来问自己什么事情,可是他随即又陷入了沉睡。 杜晓璃笑了笑,握着他的手,靠在床边眯了过去。 只有小白球还在心心念念着金蟾,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杜晓璃。 苗疆维持了今年的内乱在这天中落下帷幕,因为为首的大祭司和圣女都死了,剩下的残余势力基本上都没怎么反抗就投降了。吴依沐带着苗族的人在剩下的几天里将十八苗寨清理了一遍。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到七月,炎热的天气似乎在这大山里似乎并不存在,即便是现在,苗寨里依然清凉无比。 骆琪和柳陌尘他们在内乱结束后就让一起离开了。他们都是有事在身的人,跟着杜晓璃来这里已经放下自己的担子许久,如今事情解决,他们也就要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杜晓璃送他们出了苗寨,当杜晓璃和骆琪他们告别的时候,夏洪将夏鸢和冷一叫到了一边。 “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说什么。”夏洪不高兴的看着冷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让她落泪的话,我一定不饶你!”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对夏鸢好的。如果我欺负她,不用你,我自己也不会饶了自己。”冷一说。 明明他比夏洪年纪还大些,叫起大哥来却一点不别扭。 夏洪点点头,说:“妹妹,你现在是跟着王妃的了,你的婚事,就请王妃为你操持了。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就是了。” “是,大哥。”冷一认真的点点头。 他终于得到了夏鸢家人的认可,不容易啊! 这日,杜晓璃扶着韩冥熠出来晒太阳,经过十来天的休息,韩冥熠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冥熠,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天天气真好。你看天,好蓝,好漂亮!” 韩冥熠坐在竹椅上,抬头看了眼天,点点头:“确实很漂亮。” 杜晓璃坐在他旁边,看着那蓝的滴水的天,心情分外的好。 “你之前说,我醒来,你就告诉我一个好消息。”韩冥熠突然开口说。 杜晓璃一愣。“你当时听到了?” “嗯,听到了,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好重,又睡了过去。”韩冥熠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好消息是什么了吗?”   ☆、第七十五章 怀孕了! 杜晓璃没想到韩冥熠会在这个时候问她,朝周围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她才开口。 “那个,我这个月月事没来。” 韩冥熠愣了几秒,然后一脸狂喜。 “你是说,你有孕了?!” 杜晓璃点点头,说:“大战那几天其实也只是月事没来,还不太确定。可是你知道,我每个月的月事都很准时的。现在过了这么些天,已经可以确定了。” “是在千年毒障林那次?”韩冥熠问。 杜晓璃点点头。 以前他们同房的时候,只要是在危险期,他们都会采取人为避孕的方法,所以成亲这么久都没有怀孕。只有那次,正好是在她危险期,而韩冥熠中毒而没有控制住。 “那我真的要当爹了!”韩冥熠一下子将杜晓璃拉到了怀里,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激动的样子,知道他盼自己的孩子已经很久了,以前每次看到嘟嘟糯米他们的时候,眼里都有些别样的情绪。只是考虑到杜晓璃的身体还没长成熟,所以一直克制着。 如今,也算是盼来了。 突然,他的脸拉了下来,冷冷的瞪着杜晓璃。 “怎么了?”杜晓璃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当时就猜到自己已经有孕了,居然还敢带人去战斗?”韩冥熠眯着眼,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咳咳,那个时候不是也没确定嘛。”杜晓璃说,“万一只是因为水土不服什么的,也会出现月事不规律的。” “狡辩!”韩冥熠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随即又懊恼的说:“会不会把我们的孩子打痛了?” “噗……”看到韩冥熠那样子,杜晓璃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捏着他的鼻子,说:“哪有那么夸张!他现在才蚕豆大小,哪里会知道痛。” “好吧。”看到杜晓璃眼里的笑意,他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也决定回去后好好学习一下关于怀孕注意的事情。“现在你什么都不许做了,都交给他们去,你就给我乖乖的养胎,知道了吗?” 杜晓璃撇了撇嘴,说:“你这么紧张,到底是紧张孩子还是我啊?” “当然是紧张你们两个!”韩冥熠说,在杜晓璃变脸之前赶紧补充道:“不过紧张你更多。” “哼哼,我看你是紧张孩子还差不多!”杜晓璃哼哼两声。 “你是在吃你孩子的醋吗?”韩冥熠脑袋突然开窍了般,一下子就明白了杜晓璃怎么突然就别扭了。 “哼!”杜晓璃将脸转到一边不看他。 韩冥熠搂着她的腰,说:“好啦,跟自己的孩子吃什么醋!难道你不紧张他吗?” “我紧张他,你紧张我!”杜晓璃说。 “好,我紧张你,你紧张我们的孩子!”韩冥熠觉得杜晓璃突然变成了孩子一般,笑笑,将头靠在杜晓璃肩膀上,“我就要当爹了……” 杜晓璃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她原本想低调的,可是韩冥熠却将冷一他们全部叫了过来,说了她怀孕的事情,尤其让夏鸢和莺歌好好照顾杜晓璃,什么都不要让她做。 一听说杜晓璃怀孕了,大家都兴奋起来,他们王府终于要添小主子了! 杜晓璃在一旁看到韩冥熠脸上洋溢的幸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一个小生命已经在那里生长了呢! 苗王他们听说了杜晓璃怀孕的事情,也都来表示祝贺,韩冥熠趁此说了自己想要带杜晓璃回去。苗疆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都是在给他养伤,可是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便想带杜晓璃回京城去,京城各种东西还是要齐全一点。 杜晓璃给自己把脉,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毕竟好,脉象特别稳,不像其他人前三个月都比较弱。现在离开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和苗王商议过后,韩冥熠他们在第二日就离开了苗寨,由苗王和吴依沐亲自送他们出苗疆。 老苗医在山上看着韩冥熠他们离开,说:“阿亚,等这段时间忙过后,我们便去广寒寺还愿吧,感谢上苍派了他们过来。” “是,师傅。”阿亚应道。 经过一天半的行走,他们出了苗疆,杜晓璃出去了穆良山便看到停在山下的马车,冷二和冷三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回了尧城,他们才知道那县令已经被季流风他们收拾掉了,之前聚集在尧城和附近城市的叛党都被剿了,现在他们正在尧城等杜晓璃和韩冥熠从苗疆出来。 看到杜晓璃坐着马车回来,下车的时候韩冥熠还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季将军,这将军是不是……嘿嘿?”鲁大海凑到季流风身边,嬉笑着问。 季流风白了他一眼,说:“你有胆子,去问问?” “不要。”鲁大海瞬间缩了回去,开玩笑,他去问,等着被削吧! 韩冥熠带着杜晓璃走过来,说:“璃儿累了,后面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本王汇报就可以了。现在先回去,那些事情明日再说吧。” 杜晓璃为韩冥熠直接削了自己的军权的行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第一次当爹,紧张点就由着他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呀,她怎么没那么紧张? 韩冥熠说完了拉着杜晓璃就要回住处休息。 “一、二、三!”鲁大海他们围成一圈,一起出手,然后众人同情的拍了拍鲁大海的肩膀,说:“去吧。” 鲁大海恨恨的看了众人一眼,不甘心的追杜晓璃他们去了。 曾泰和季流风他们在原地等着,说:“这鲁大海,每次就只知道出布,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出过第二种手势。” “如果不是他只会出布,你们怎么会每次都赢他?”曾泰笑笑。 “不知道他去问会不会被王爷踹飞?” “有可能。” “那就惨了。” “同情他。” 在众人纷纷对鲁大海报以同情的时候,他喜滋滋的回来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问出结果来了?”曾泰问。 “那是!”鲁大海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怎么样,我们猜对了吗?” “我不告诉你们!”鲁大海说。 “你怎么不说呢?!”众人着急。 “你们只说了谁猜拳说了谁去问,没说问了后就一定要说啊!”鲁大海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知道我每次出布,才会坑我的!” 额—— 这家伙居然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 “哼,我不是猜拳的时候总控制不住自己么?”鲁大海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问呢,我是问了,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们答案哈哈哈哈!” 鲁大海大笑着走开了,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当然是去撬开鲁大海的嘴!大家一起上!” 撬他的嘴总比再让人去问韩冥熠他们好。 “喂喂喂,大海,你别走啊!” 一群人全部嚷嚷着朝鲁大海追了过去。季流风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进屋去了。 韩冥熠他们刚坐下,季流风便进来了,找了个位置坐下,说:“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那些家伙都又要皮了。” “有你在还担心他们会皮吗?”杜晓璃笑着说。 “那些家伙除了你,可是谁的话都不听的。”季流风说,“对了,我给唐钰放了个假,他家正好在这附近,说是想回家看看,任务结束后我就让他回去了。” “嗯。”杜晓璃点点头,说:“我之前就听唐钰说过,已经准了他结束后请假。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这里的残党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各个县城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季流风问。 “就这两天。”韩冥熠说,“你先带着队伍回去,我们随后便出发。” “好。”季流风应道,然后看着杜晓璃和韩冥熠,揶揄:“他们都说冥熠你如此宝贝晓璃,是已经怀有身孕了?” 按礼,一个男子是不改问女子这样的话,可是他们自小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也就不在乎这些。 说到孩子,韩冥熠眼里又露出那种幸福,点点头,说:“是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真的,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季流风也为两人感到开心,他知道韩冥熠一直想要个孩子,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嗯,所以以后军队的事情都交给你负责,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向我报告。”韩冥熠说。 “好的。”季流风点头。 “喂喂喂,”杜晓璃在这边不高兴了,“你们这是在剥夺我的军权!” “我们这是在让你好好养胎。”季流风笑着说,“你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将军。” “好吧。”杜晓璃说,“现在我这个孕妇要进去休息了,你们俩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夏鸢,带着小白球,我们休息去。” “是,主子。” 杜晓璃离开,季流风看着她的背影,说:“她可是不高兴了?” “没事,她在对我什么都不让她做闹别扭呢!”韩冥熠说。 “那你回头有的受了。”季流风说,“不过话说回来,有多少女子有她这么的忙的。” “是啊,以她的才干,就算是……”韩冥熠话音一转,说,“能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也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着实让人羡慕。”季流风有些感慨的说。“我听骆琪他们出来说你已经将叛王杀死了?” “是的……”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夏鸢将小白球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金蟾也放到桌子上,看着它们啾啾呱呱的聊天。 “夏鸢,你说,这两个家伙语言都不一样,能听懂对方说的什么吗?”杜晓璃趴在桌子上,伸手戳了戳小白球圆滚滚的身子,无聊的说。 “主子,这个我们也猜不到不是。”夏鸢看着杜晓璃百无聊赖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前习惯了忙碌,现在闲下来,她就觉得无聊了。 她们到现在还想不通小白球为何这么喜欢金蟾,每天都要对着它啾啾啾的说半天才会满足,一旦没看到金蟾,就会一整天没精神,活像失恋了一样。 不过杜晓璃觉得它俩这种族语言都不一样,应该不会真的会恋爱吧? 还是说,小白球到发情期了?可是之前两年也没见它有什么发情期啊。 想不通,她也懒得想,反正这金蟾也是她的了,小白球喜欢就给它玩吧。 杜晓璃他们了尧城两天后,朝廷新派来的县令到任了,将尧城的事情交接好,季流风便带着特种队的汉纸回京城了。 杜晓璃他们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坐着马车慢慢上路了。 对于坐马车这个事情,杜晓璃虽然不喜欢,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只能按捺住骑马的想法。马背那样的颠簸,尤其对肚子不好,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她得后悔死。 这次韩冥熠陪着她慢慢的走,一点没有急着回京的样子。杜晓璃问他,前几日不是才有密诏来了,怎么不见他离开。 韩冥熠说他将杜晓璃怀孕的事情给韩冥泽说了,顺便说了自己伤还未痊愈,韩冥泽什么都没说,直接给他放假,让他陪着杜晓璃慢慢回去。 “上次去江南的时候说了要好好陪你玩玩,结果回去的太匆忙,这次正好我们可以借此在沿途玩玩。这里的风景虽然比不上江南,但是也是别有一番韵味。”韩冥熠在马车里,杜晓璃躺在榻上,头枕着他的腿。 “好,那我们就慢慢回去!我要吃各地的美食!看各地的美景!” 杜晓璃两眼放光,这算不算是他们的蜜月之旅呢? “好,只要你愿意,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韩冥熠宠溺的说。 有了韩冥熠的保证,杜晓璃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能有个好的旅程了,可是她低估了韩冥熠的鸡婆程度。 “这个辣椒太多,吃多了上火,来,吃点清淡的。”说完他将杜晓璃面前的辣子鸡丁端走,放了一叠清淡的菜在她面前。 “……” “这个听说吃了对胎儿不好,对孕妇也不好,不要吃了啊。”说完,将她爱吃的零食端走了。 “……” “外面风大,出去了当心被受凉,就在马车里看看就好了嘛。” “……”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某日杜晓璃终于忍不住了,说:“韩冥熠,我觉得你很啰嗦诶!” “为夫这是在关心你们母女。”韩冥熠委屈的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被韩冥熠看得无语,不过这气也没了。这家伙居然学会卖萌了,到底是谁教他的?! 韩冥熠见杜晓璃不生气了,在她转过身的时候重重舒了口气,看了眼在榻上和金蟾玩的不亦乐乎的小白球,没想到它那招卖萌还真的有用。 如果杜晓璃知道他的卖萌是跟小白球学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将他们俩扔出马车。 被限制了自由,杜晓璃也就少了游玩的心思,让韩冥熠直接回京城。 韩冥熠对杜晓璃现在这一会儿一个脾气的也是忍了,谁让他知道这孕妇脾气会比较暴躁呢,而且这会为小事生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她更像一个小女人。 于是他们改变路线,放弃了游玩计划,直接驱车回京。一路上他都让冷一他们将马车行驶的慢些,拖了好些日子才回到京城。 不过好在对马车最反感的杜晓璃怀孕的表现慢慢显现,变得特别嗜睡,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每次看到她安静的睡颜,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怀了孩子,韩冥熠的心就化了。 八月初,马车载着杜晓璃他们晃晃悠悠的回了京城。想到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现在回来,肚子里已经多了个生命了。   ☆、第七十六章 姑姑,猪猪 杜晓璃她们直接回了定王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有自己的家人和爱人,以前多有排斥,如今竟然让她觉得有归属感,让她觉得心安。 杜晓璃一下马车就看到杜云寒他们在王府门前等着。 “爹,二娘,哥哥,嫂子,三妹,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自己家人,杜晓璃分外开心,上去就抱住了傅雅兰。 “你小心点,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傅雅兰稳住杜晓璃,说。 “看到你们高兴嘛。”杜晓璃放开傅雅兰,“爹,你们今天没公事啊?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的?” “王爷给皇上说了你们今天回来,还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想家人,皇上便让我们来这里等你。”杜修恒说。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没想到他居然细心的为她做了这些。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别在门口杵着了。”杜云寒说,“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累了。” “岳父说的是,璃儿,我们进去吧。”韩冥熠说。 “嗯。”杜晓璃拉着傅雅兰的手进了定王府。“看到你们在这里等我,真高兴。嘟嘟呢?” “他和奶娘在里面等着呢。” “那小家伙能会说话了吗?” “已经会叫娘了,饿的时候还会说奶奶……” “回头让他叫姑姑……” 韩冥熠看到杜晓璃高兴的样子,心情也不错,朝杜云寒摆手,说:“岳父,请。” “王爷请。” 杜晓璃她们进去,王府里的下人都朝她们行礼。看到王爷王妃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娘……娘……” 还没到大厅,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找不到傅雅兰,他哭闹了起来,随即传来奶娘哄他的声音。 杜晓璃她们进去,看到奶娘抱着嘟嘟,那小脸上还有刚刚留下的泪痕。 看到傅雅兰,他立即伸出了双手。 “娘……娘……奶……奶……” 傅雅兰从奶娘怀里接过嘟嘟,说:“你才喝了奶一会儿,怎么又想吃了?” “咿呀……” 杜晓璃走过去,轻轻握住嘟嘟的手,说:“嘟嘟,姑姑回来啦,叫声姑姑来听。” 嘟嘟看到杜晓璃,一时没反应,随后咧开嘴笑了,因为长牙齿,口水比较多,他这一笑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傅雅兰用围嘴给他把口水擦掉,然后将他转向杜晓璃,教他说:“嘟嘟,这个姑姑噢,叫姑姑。” 嘟嘟看着杜晓璃,只是笑,并不叫她。就在杜晓璃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了句:“猪猪……” 韩冥熠他们正好进来,听到嘟嘟的话,全都笑了出来。 杜晓璃满脸黑线,明明是姑姑,怎么就叫成了猪猪……就算叫成嘟嘟也好啊! 嘟嘟看到大家都在笑,一时也来劲儿了,又叫了杜晓璃两声:“猪……猪……猪……猪……” “哈哈!”屋子里其他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就连丫鬟侍卫也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杜晓璃的脸彻底黑了,看韩冥熠他们笑的欢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嘟嘟,那是姑姑,姑……姑……”傅雅兰笑着教自己的儿子。 “猪……猪……”嘟嘟依然坚持自己的叫法,虽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发音还不准。 杜晓璃已经无语望天,她决定以后没事就教嘟嘟说话,怎么也要他清楚的叫自己姑姑。 “猪……猪……”嘟嘟很喜欢杜晓璃,朝伸出两只小手,让她抱他。 杜晓璃臭臭的脸这才好看些,接过嘟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教育的第一步。 “嘟嘟,来,叫姑姑。” 不死心的她啊! “猪……猪……” 坚持己见的他! “姑姑……” “猪……猪……” “……” 傅雅兰和谢雨和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杜雪琪含笑望着杜晓璃与嘟嘟,杜云寒和杜修恒则和韩冥熠坐在另一边聊着男人们的话题。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杜晓璃才放弃了嘟嘟这个难啃的骨头。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在这里没有官员等级之分,也没有男女分食。 杜晓璃面前的菜都是夏鸢和莺歌亲自去厨房做的,现在的她开始害喜,孕吐的情况也比较严重,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夏鸢和莺歌也是变着法做她喜欢吃的菜,希望她能多吃几口。 可是杜晓璃也只是吃了一小半碗饭和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韩冥熠看杜晓璃不想吃了,让人给她端了一碗燕窝粥上来,说:“这是回来的时候特地吩咐厨房熬的,你再吃两口吧。”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脸上的担忧,知道他担心自己老是不吃东西,身子受不住,孩子的营养也不够,于是又拿起勺子喝了两口。 看到杜晓璃吃饭这么痛苦,杜云寒说:“怎么吃这么少?” “现在害喜了吧。”谢雨看着杜晓璃,心疼不已。 杜晓璃擦了擦嘴,说:“嗯,前几日开始就出现壬辰反应了。” “白日还好,她虽然胃口不好,但是吃下去的东西不会吐,早上和晚上吐的好厉害。”韩冥熠说,“我们还想着回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一下。” 因为担心杜晓璃,韩冥熠也没觉得说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记得贱内当时怀着嘟嘟的时候,也是如此。”杜修恒说。 傅雅兰点点头,说:“其实也没什么担忧的,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嗯,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自然也是明白的。”杜晓璃说,“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王爷也是担心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杜云寒训斥道。 “我吃饱了,好困,先去睡会儿啊,二娘你们既然都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你们还没在王府好好玩过呢。”杜晓璃说。 “嗯,去吧。我们等你起床。”傅雅兰说。 “夏鸢,给二娘和嫂子还有三妹。安排院子,至于那两位男士,忽略不计。”杜晓璃离开了餐厅,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她现在才刚开始而已,就已经有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趋势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好,怀孕应该没那么难受,没想到这妊辰反应还是这么大。再加上这一路疲惫,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太阳偏西。 “猪……猪……” 杜晓璃被一只小手弄醒,睁开眼就看到嘟嘟小小的人趴在她床前,伸手摸她的脸。 “是姑……姑……”杜晓璃将小家伙抱到床上来,一大一小在床上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夏鸢进来,看到嘟嘟,说:“主子,刚刚奶娘带着嘟嘟少爷在院子里玩,不小心迷了路,问侍卫的时候嘟嘟少爷自己走掉了,现在大家找她都要找疯了,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主子的房间来了。” “那你去给嫂子他们说一下,嘟嘟在这里,让他们别担心了。”杜晓璃说完又低头逗嘟嘟。 “是,主子。” 夏鸢出去,不一会儿,傅雅兰就过来了。 “这小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傅雅兰见杜晓璃的床被嘟嘟玩的一团乱,笑着说。 “嫂子你过来了?刚刚可是担心了?”杜晓璃搂着蹦蹦跳跳的嘟嘟,说:“也怪夏鸢她们没注意到他进来了,不然就早点去通知你们了。” “是他来将你吵醒的吧?”傅雅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将嘟嘟抱过来,说:“姑姑现在肚子里也有个小宝宝,你怎么能跑来打扰姑姑,还跑到姑姑身上去跳!” “没关系,反正我也该起床了。”杜晓璃说,“这觉反正是睡不饱的,多一会儿少一会儿也没事。” “真是难为你了,怀孕了还在外面。今儿回来了,就好好在家休息知道吗?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就差人来问我们。”傅雅兰说,“流霞她们要是知道你了怀孕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哈哈,有可能,你们一直说让我赶紧生一个,虽然比计划的早,不过真来了,我心里还是蛮期待的。”杜晓璃摸摸自己的小腹,似乎感觉到和那里的小生命一般。“嫂子,你到床上来,我们好好聊聊天。我们都好久没怎么聊天了。” “好。”傅雅兰点点头,对外呼唤道:“奶娘。” “王妃,少夫人。”嘟嘟的奶娘进来。 “将小少爷带到外面去玩。”傅雅兰将嘟嘟交出去,嘱咐道:“这次可不能再将小少爷弄丢了,知道吗?” “是,少夫人。” 奶娘带着嘟嘟出去了,傅雅兰脱掉鞋子爬了上来,姑嫂二人开始聊起天来,从西南地区的风景美食到苗疆内乱,到怀孕,大部分都是傅雅兰问,杜晓璃说。 “现在成亲后,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想当初,我们还多是姑娘家的时候,就算是在上学,也会经常聚聚,现在大家都嫁为人妇,天各一方不说,就连我和流霞也甚少相聚了。”傅雅兰感概的说,“至于你啊,本来咱们成为姑嫂,应该能更多时间一起的,可是你这两天都是在外面跑。你看你去过北方,去过江南,去过西南,这么说起来,咱们国家你都快走遍了。真羡慕。”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还真去过不少城市了,可是每次都没有好好玩。”杜晓璃抱着抱枕,抱怨道,“好不容易这次回来的时候有时间了,可是却又怀孕了,这不许吃,那不许做,让游玩的心都没了。到后来还出现了妊辰反应,更没心思玩了。” “现在都是这样的,这怀有身孕后,一旦感冒受凉都很麻烦,你这做大夫的肯定知道的!”傅雅兰说,“王爷那是在关心你呢!” “我知道的。”杜晓璃说,“唉,赶紧给我卸货吧,等卸货了就好了。” “这怀孕的时候是比较痛苦,可是也很快的。”傅雅兰说。 “但愿吧,唉……” 第二日,杜晓璃照例进宫向皇上皇后请安,知道她怀孕,他们便没怎么留着她说话,让她早点回王府休息。 后来她又去看了太皇太后,陪她聊了会儿天,韩冥熠便来接她出宫。 太皇太后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好好照顾杜晓璃,还说以后没事不要进宫来,在家好好养胎。同时也提出要到杜晓璃庄子上去住。 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太皇太后整日闲在家也没事做,杜晓璃便说陪着她去。 太皇太后本来想自己去的,但是想着人少,也少了些乐趣,便让杜晓璃一起去。 杜晓璃想着傅雅兰还在王府里,便说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 太皇太后一时想起季流霞跟她们关系好,于是一道懿旨下去,她要去庄子上小住,让杜晓璃,傅雅兰和季流霞伴随,为了热闹,让她们把孩子都带上。 有了孩子,丫鬟奶娘什么的便少不了了,有了两个孩子,杜晓璃已经能预想到未来的日子有多吵闹了。 这天,浩浩荡荡的队伍去了葡萄庄园,庄子上的人虽然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不过还是一时忙得人仰马翻。 韩冥熠将他们送到庄子上,还没等她们安顿好,就匆忙离去,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啊哈哈哈,晓璃,没想到你一回来就想着带我玩儿,我都想死你了!”下了马车,季流霞看到杜晓璃,一下子冲过来抱住了她。 傅雅兰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季流霞激动的样子,说:“你当心点,晓璃已经有了小宝宝,你这么激动,当心伤着她。” “啊——”季流霞惊叫一声,看着杜晓璃,又看看傅雅兰,不敢置信的说:“这、这,晓璃有身孕了?” 杜晓璃点点头。 “哈哈,晓璃你也要做娘亲了!”季流霞高兴的说。 杜晓璃拉开季流霞的手,说:“好啦,我怀孕而已,你怎么那么激动?!” “咳咳,我写不是为你高兴嘛。”季流霞嘿嘿说道。 “我们先去接太皇太后下车吧。”傅雅兰说。 她们三人来到最前面的马车前,说:“恭迎……” 马车窗帘被拉来,红袖朝三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杜晓璃她们便安静的在马车下等着。 可是她们不说话,那两个小家伙可不安分了,看到新环境,都在咿咿呀呀的叫着。 太皇太后在摇晃的马车里睡着了,听到小孩的声音,醒了过来,说:“已经到了?” “回主子,已经到了。”梦姑说。 太皇太后拿下身上的毯子,说:“那便下去吧。” 梦姑上前来扶着太皇太后,让红袖打开门出去。 杜晓璃她们听到动静,知道太皇太后醒了,看梦姑扶着太皇太后出来,伸手去扶着她,让她踩着凳子下来。 太皇太后下马车后,看了看挂着葡萄的院子,深吸一口气,说:“空气里都是葡萄的香味,嗯,还有自由的味道。哀家这把老骨头在宫里都快发霉了。” “皇祖母要是喜欢,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没事。”杜晓璃扶着太皇太后,笑着说。 “嗯,有你们在这儿,我肯定不会闷的。”太皇太后说,看到两个不停的说着根本听不懂的话,笑呵呵的说:“那两个小家伙可真兴奋!” “婴儿对环境变化也是很敏感的。”梦姑说。“他们估计是看到这里漂亮,所以高兴吧。” “皇祖母,我们先进去吧。”杜晓璃说,“现在日头太大了。” “嗯,我们进去吧。你这个孕妇也不能在烈日下呆太久。”太皇太后说。 谢痕他们早就将院子收拾出来了,等他们将东西收拾好差不多吃午饭。 杜晓璃说午睡起来陪她们到处走走,可是一睡又睡到好晚,等她出去的时候,阳光都已经退了温度,留下暖心的残阳。 她去找太皇太后她们,发现都不在,便寻了谢痕问。谢痕说太皇太后在傅雅兰和季流霞的陪伴下去了葡萄园,她便出了庄子。 一出了大门,就看到她们在通往庄子的路旁坐着,看几个妇女在葡萄园里摘葡萄,嘟嘟和米儿抓着放在路边的葡萄就往嘴里塞。 残阳里,杜修恒骑马而来,杜晓璃倚在门边,有种等待归人的幸福……   ☆、第七十七章 给韩冥远指婚! 杜晓璃后韩冥熠一步来到太皇太后身边,微微行了个礼,说:“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叫上我一起。” “哀家听说你还在睡,就没让她们叫你。你现在正是瞌睡多的时候,睡饱了对你和孩子都好。”太皇太后说。 “晓璃谢过皇祖母关心,”杜晓璃微微一笑,“皇祖母觉得这里怎么样?” “不错,这新鲜的葡萄吃起来真不错。”太皇太后指着刚刚摘下来洗干净的葡萄,“冥熠,你尝尝这葡萄。” “谢皇祖母。”韩冥熠拿起葡萄,剥了皮喂到杜晓璃嘴边。 好在杜晓璃对葡萄还没什么排斥,不然今年就要错过最爱的葡萄了。她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让她眉头微皱。 韩冥熠又剥了一个,她摇了摇头拒绝。 “怎么了?”韩冥熠问。 “太甜了。”说罢,她亲自进了葡萄园,选了一些没有熟透,还带着酸味的葡萄。 “主子,我拿去洗一下吧。”夏鸢说。 杜晓璃拿出一小串,然后将篮子递给夏鸢。夏鸢提着葡萄回庄子清洗去了。 “皇祖母,在这里可还舒服?”韩冥熠来到太皇太后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葡萄园里大家忙碌的身影。 “不错,比皇宫里确实舒服多了,想看山的时候就看山,想在田野转转就在田野转转,还有好吃的水果,在皇宫可没这么惬意。”太皇太后说,“对吧,梦姑。” “那也是因为这里是王爷她们的庄子,主子才会如此放松。”梦姑回应说。 如果是一般的庄子,就算同样的环境,太皇太后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 “梦姑果然懂我。”太皇太后微笑着望着梦姑。 她们相处了一辈子,已经不简简单单是主仆了,可以说,不是亲人胜是亲人,她们之间的默契无人能及。 “皇上说,如果皇祖母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韩冥熠转达韩冥泽的意思。 “嗯。”太皇太后轻轻点头,“哀家听说你们洞房花烛的酒是你亲手酿制的?” “是的,皇祖母。”韩冥熠承认。 杜晓璃想起那时候,自己对他还没有现在的感情,可是听到他说要亲手酿制她们的婚酒,她心里依然有些感动。 “晓璃,你也教哀家酿这葡萄酒吧。”太皇太后说,“这辈子哀家也算衣食无忧,从来没亲自动手做过什么吃的喝的。看他们劳动,也有些手痒了。” “皇祖母想做的话也行,反正这酿制葡萄酒也不难。”杜晓璃说。 “既然冥熠当初寻了个名头,哀家也想一个吧。”太皇太后思考了一下,说:“酿两坛,一坛在晓璃生产的时候喝,另外一坛,梦姑,哪日我走了,那酒就留给你。” “皇祖母怎么说这个了,就你现在的身体,会长命百岁的。”韩冥熠说。 “哈哈,哀家就这么说说。”太皇太后说,“再说了,长命百岁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不过时间不一样罢了。谁没个一死的。” 杜晓璃不知道太皇太后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话题了,说得她心里怪沉重的。她来到太皇太后身边蹲下,说:“皇祖母,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开始酿酒怎样?” “好。”太皇太后点头,“对了,再酿一坛给冥香吧,听说她在那边过得很不开心呢,我这皇祖母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就为她酿一坛葡萄酒吧,到时候让人给她送过去,也算是家乡的味道。梦姑,明天你和我一起酿吧。” “是,主子。”梦姑应道。 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两人脸上都有着担忧,太皇太后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夏鸢就将杜晓璃叫起来了。 她早上嗜睡,可是今天要给太皇太后准备那些东西,她必须亲自去看着,所以便让夏鸢早上叫她。可是她起床的时候韩冥熠都已经离开了。 等东西准备好了,她才去向太皇太后请安。 “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已经吃完了早餐,看到杜晓璃来,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已经吃过了。”杜晓璃说:“酿酒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皇祖母准备什么时候去?” “你起这么早就是准备东西去了?”太皇太后拉过杜晓璃的手,“这些让下人准备就是了嘛,你该多睡会儿的。” “没关系啦,”杜晓璃摸摸还扁平的肚子,“这家伙知道今天要陪皇祖母酿酒,都不折腾我了,早上孕吐都轻了不少。” “这怀第一胎都比较辛苦,后面就好了。”太皇太后起身,说:“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便过去吧。” “好。嫂子和流霞都去了,说是想和皇祖母一起学酿酒呢。” “哈哈,那就一起吧。” 杜晓璃扶着太皇太后过去,傅雅兰和季流霞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们。 “你们都到了?可是学会了?”太皇太后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行礼了。 “回太皇太后,我们也是刚来一会儿,晓璃没来,也就没人教我们啦。”季流霞说。 “哟,看来今天我们的老师就是晓璃了?”太皇太后笑着说。 “晓璃师傅,今天请多指教了。”季流霞做了个请教的手势,将大伙儿都逗乐了。 “呵呵,你要是今天不好好学,那就不要怪师傅我严厉惩罚了。”杜晓璃也配合着说。 太皇太后看到屋子里的坛子葡萄等几样东西,问:“这些就可以了吗?” “是的,皇祖母,我们开始吧。” 酿制葡萄酒本来就很简单,杜晓璃一教大家都会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太皇太后还真的和梦姑酿出了三坛。 “将这坛子做上标记,不要和其他的弄混淆了。等我们回宫的时候带上。”太皇太后说。 “皇祖母放心吧,这坛子跟一般的酒坛花纹不一样,不会弄错的。”杜晓璃笑着说。 “那就好,等我们回去了,就在宫里挖个地窖,将酒放进去。”太皇太后似自言自语的说,“冥香那一坛,找机会让人送去吧。” “是,主子。” 杜晓璃看着太皇太后亲手酿出来的三坛酒,心情有些沉重。 她本来打算解决了苗疆的事情就去将韩冥香带回来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将她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冥香,再等等我…… 她们这次在庄子上住的久,考虑到曲家和杜家,几天后傅雅兰和季流霞便回去了,杜晓璃反正没事,就留下来陪太皇太后,就连中秋佳节,也是皇帝带着皇后还有太子到庄子上来过的。 这天对于庄子上的人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特别的一天,因为她们代替了那些大臣,陪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过中秋,虽然只是在一个庄子里而已。 韩冥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年的中秋会在郊区的庄子上过的,以前不是在皇宫,就是在自己的府上,身边总是有一大群人围着,不像今晚,只有简单的几人,加上宫女太监也不到二十人。 赏月的时候,太皇太后说起了自己酿制的三坛酒,告诉皇帝派人将其中一坛给韩冥香送去。 因为提到了韩冥香,院子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太皇太后早早的就回去休息了,剩下韩冥熠几人喝酒赏月。 杜晓璃怀孕不能喝酒,便在一旁坐着听他们聊天,从儿时的事情说到韩冥熠为凤鸣国为皇室做的贡献。 在韩冥熠和韩冥泽的记忆里,他们似乎很久没这样单纯的聊天了。 “冥远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野了,这中秋节都不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节。”韩冥泽想到韩冥远,有些生气的说。 “他现在应该在江南那边吧。”韩冥熠说,“上次传回来的消息,他经常去百毒谷,可是都被人家拒之门外了。” “那百毒谷和琅邪谷关系亲密,谷口都是有机关的。那次不知道怎么让他闯了进去,现在被人家休了,自然不想再让他进去了。”韩冥泽说。“这百毒谷也真是没将皇室放在眼里,我堂堂凤鸣国闲王居然都敢休了!要不是冥远拦着,朕真早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皇上,既然如此,那给闲王指个婚,为他选一个正妃,在家里管着他,他不是就能收收心了吗?”皇后在一旁说。 听到皇后的话,韩冥泽想了想,看着杜晓璃问:“安乐,朕知道冥远和你走的近,你觉得皇后这提议如何?” 杜晓璃没想到皇上会问自己的意思,顿了顿,说:“皇上,这选妃的事情还是亲自问一下闲王比较好。闲王的性子野,喜欢在江湖上闯荡,如果随便给他指婚,到时候他一个人跑江湖上去了,留下王妃一个人独守空房,恐怕他和那位小姐都不会幸福。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会觉得快乐吧。” “你这是在帮火凤凰说话。”韩冥泽说。 “我和凤凰确实关系不错,但是这也不仅仅是帮她说话。他们心里是有彼此的,只不过一时没解开心里的结,都在闹别扭。我们何不再等等,看他们的后续发展呢?”   ☆、第七十八章 哥哥还是姐姐? “冥熠,你觉得呢?”韩冥泽看着韩冥熠。 “冥远的事情还是交给他自己去处理吧,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的如璃儿所说,让他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只怕会误了那个女子。”韩冥熠说,“如果有一天他幡然醒悟了,自己找皇上赐婚,那也是他自己决定的。” 韩冥泽点点头,说:“这冥远从小就无心家国之事,父王宠他,让他的性子更野了,如今只怕指婚他也不会回来成亲。那就再给他一段时间,如果还是如此的话,就让人将他强行绑回来!” “我会给他转达皇上的意思。”韩冥熠说。 杜晓璃吃着月饼,心里有些替火凤凰和韩冥远的事情担忧。不知道这一对冤家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在庄子上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太皇太后才回皇宫,杜晓璃也回了定王府。 某日,杜晓璃吃了早饭后又开始吐了,韩冥熠看到杜晓璃那要将心肺都吐出来的样子,心疼的眼都红了。 “没事,这孕吐是正常的,过了这阵就好了。”杜晓璃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现在就这么不听话,等他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这么折腾他娘。”韩冥熠说。 夏鸢在一旁,递过水杯给杜晓璃漱口,说:“主子,你刚刚吃的都吐出来了,要不要再吃点?” “嗯,夏鸢说的对,你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跟的上,要不再吃点吧。”韩冥熠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说不定吃你想吃的,就不会吐了。” 杜晓璃突然眼前一亮,说:“我有想吃的……” 过了一个时辰,一碗热腾腾的酸辣红薯粉就出现在了杜晓璃面前。 韩冥熠没想到杜晓璃说的想吃的会是红薯粉这么低端的食物,不过看到她吃了不吐,也就由着她了。 看到杜晓璃往碗里添了好几次辣椒和醋,那红彤彤的样子将夏鸢和巧竹都吓了一跳。 “主子,我以前做乞丐的时候经常听人家说,这酸儿辣女,喜欢吃酸的人肚子里怀的就是儿子,喜欢吃辣的,怀的就是女儿。主子你这些喜欢吃酸的和辣的,说不定怀的龙凤胎呢!”巧竹说。 之前老乞丐生病了,巧竹一直在照顾他,所以杜晓璃回京,她没立即过来。等杜晓璃他们从庄子里回来后,巧竹见老乞丐没事了,才回来继续伺候杜晓璃。 听到巧竹的话,杜晓璃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怀双胞胎的几率就很小了,如果是龙凤胎,那就是异卵双生,也就是说她在怀孕的那个月要排两个卵子,这样的几率更小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好吧,在她看来那就是本事。 后面的时候,杜晓璃早餐大部分都是红薯粉,又酸又辣的,虽然有时候依然会吐,但是比起吃啥吐啥的那时候好很多。 杜晓璃这孕吐一直到快五个月的时候才结束,比一般人的孕吐长了许久。因为营养跟不上,所以她除了肚子,其他地方都没怎么涨。 杜晓璃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凸起了,而且看起来已经不小。看到韩冥熠在一旁兴奋的给小孩取名字,想到要明年才能卸货,她就郁闷得很。 “璃儿,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韩冥熠看着杜晓璃慵懒的躺在床上,兴奋的问。 杜晓璃瞟了他一眼,说:“这取名字本来就是孩子他爹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了。” “那我想几个名字,到时候你来选?”韩冥熠说。 “你现在就给孩子取名字,怎么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杜晓璃侧过身子问。 “男孩女孩都想几个,如果是男孩就叫男孩子的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女孩子的名字。反正现在时间多,可以多想一些。”韩冥熠说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 “冥熠?” “嗯?”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杜晓璃问。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璃儿为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韩冥熠停下笔,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不过如果是男孩子的话,以后教育就严严一些,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以后就宠一些。” “为什么?要是是个女儿,被你宠坏了怎么办?”杜晓璃说。 “我们的女儿生来就是郡主,宠坏了就宠坏了!谁敢说个什么?”韩冥熠不以为然的说。 “那为什么儿子就要严厉的教?” “男儿自然是要好好教育,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严格一点,他怎么成才。” “不公平。”杜晓璃撅着嘴说。 她突然想起了在前世的看到的一个小故事,产妇临产,问自己的丈夫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丈夫说了句:如果是女孩,就我保护你们娘俩;如果是男子,就我们父子保护你。 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怎么跟人家那丈夫想的差那么远呢! 不过这古代的男人,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浪漫的话了。 “啊……” 韩冥熠回到桌前,还没开始想名字,就听到杜晓璃叫了一声。 “怎么了璃儿?我去叫太医。”韩冥熠赶紧过来,看到杜晓璃僵着身子,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吓的就要去叫御医。 杜晓璃赶紧拉住韩冥熠的手,说:“我没事。” “那刚刚……” “刚刚是孩子开始动了,踢了我一下。”杜晓璃说。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动了?”韩冥熠激动的说。 杜晓璃拉着韩冥熠的手放到肚子一侧,说:“刚刚就是踢了这里一下。” 韩冥熠摸着杜晓璃的肚子,好像真的感受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一样。 第一次动了后,小家伙隔三差五的便在不安分的戳戳这里,踢踢那里,韩冥熠每天晚上和早上都会伸手去摸摸,有时候正好感受到小家伙踢到他手上,那一天他都会心情愉悦。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转眼便到了杜晓璃临产的时候。 时间刚好进入三月,春暖花开。 因为知道杜晓璃会在三月初生产,傅雅兰便住了过来,陪着杜晓璃。 “娘亲,姑姑。” 杜晓璃和傅雅兰在院子里散步回来,一个小孩在丫鬟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快两岁的嘟嘟已经能清楚的叫杜晓璃姑姑,她终于不再被叫做猪了。 “姑姑,摸摸。”嘟嘟伸出小手去摸杜晓璃的肚子,呵呵的笑了。 娘亲很早就给他说那里有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而且过不久就能见到他了,他好高兴,虽然还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弟弟。”嘟嘟趴在杜晓璃肚子上说。 “嘟嘟想要个弟弟吗?”杜晓璃问。 嘟嘟点点头。 “如果是个妹妹呢?”杜晓璃看到嘟嘟那萌萌的样子,笑着问。 “妹妹?”嘟嘟歪着脑袋看了傅雅兰一眼,说:“妹妹,喜欢。” 杜晓璃摸摸嘟嘟的头,只怕他现在连弟弟和妹妹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嫂子将嘟嘟教育的真好。”杜晓璃看着傅雅兰说。 “现在我们就他一个孩子,自然全部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了。”傅雅兰说。 “嗯,这……”杜晓璃想说什么,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疼的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晓璃,你怎么了?”傅雅兰看到杜晓璃的样子,说:“是要生产了吗?” 杜晓璃点点头,那感觉,应该是要生了吧。 “我先扶你到床上去。夏鸢,莺歌,巧竹。”傅雅兰将杜晓璃安顿好,朝外面喊了两声。 夏鸢听到声音赶紧进来。 “晓璃要生了,赶紧将产婆叫来,让厨房里赶紧烧热水。”傅雅兰吩咐道,“还有,派人去通知王爷,顺便去丞相府通知一声。” “是,少夫人。”夏鸢她们赶紧按照傅雅兰说的去做,巧竹去找产婆,夏鸢去吩咐准备生产用的东西,莺歌去通知府里的侍卫,进宫去通知韩冥熠。 早就预测最近会生,东西都是准备好了的,产婆也早就接到王府里来了。 杜晓璃只觉得自己肚子一阵阵的疼,那小家伙在自己的肚子动啊动的,就是不出来。产婆在一旁就知道说深呼吸,用力,杜晓璃都想将她踹出去了。 皇宫里,韩冥熠正在御书房里和韩冥泽商议事情,沙公公进来,说:“皇上,王爷,刚刚王爷府上的侍卫来报,说王妃开始生了,请王爷回去。” 韩冥熠一惊,抬头看着韩冥泽。 “去吧。”韩冥泽不等韩冥熠开口便挥手道。 韩冥熠行礼,转身匆忙离开了御书房。 一旁的杜云寒看了韩冥泽一眼,说:“皇上,这个王爷不在了,我们要不将事情留到下次讨论吧?” 韩冥泽笑了笑,说:“朕知道你也心急了,今日暂不议事了,你也去吧。” “谢皇上。微臣告退。”杜云寒拱了拱手,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连两个商议的大臣都离开了,韩冥泽也没了处理政事的心情。 “小单子,你说,定王妃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韩冥泽靠在龙椅上问。 “奴才哪里猜得到。”单公公说。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吧?”韩冥泽说,“是男是女,看谁猜得中。” “皇上若有此雅兴,奴才也愿意奉陪。”单公公说。 “嗯,既然是打赌,我们也来点彩头,朕若是输了,昨日进贡的翡翠屏障就赐予你了。”韩冥泽说,“如果朕赢了,你就陪朕做一件事。” “遵旨。”单公公说。 “让人去定王府候着吧。”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韩冥熠回到王府,径直奔杜晓璃分娩的屋子。 “王爷。”守在门外的人看到韩冥熠,纷纷朝他行礼。 “免了。”韩冥熠听到杜晓璃在屋子里发出的低吼声,一直着急,吩咐其他人在外面等着,着急推门进去了。 “王爷,你怎么进来了?”看到韩冥熠进去,产婆惊讶的大叫,说,“这男子不能进产房,王爷还是……” “不必多说,做你的事情去。”韩冥熠看到杜晓璃浑身被汗水浸湿,脸色有些苍白,不停的喘着粗气,上前坐在她床头,握住她的手,唤道:“璃儿……” 杜晓璃看到韩冥熠回来,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疼痛打断,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 韩冥熠从来不知道分娩的过程如此痛苦,虽然杜晓璃很早的时候就给他打预防针了,可是看到杜晓璃这个样子,他还是被吓得不轻,更是心疼。 不过好在杜晓璃的身体比一般人好不少,怀孕后该注意的也都注意了,分娩的过程虽然依然痛苦,却比一般人时间要短不少。 两个时辰后,一声啼哭打断了屋子里紧张的气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产婆将小孩子抱起来,擦了擦身上的血,笑着对韩冥熠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小郡主。” “真的?”韩冥熠站起来,看了产婆襁褓里小婴儿一眼,回到杜晓璃身边,说:“璃儿,真的是个女儿呢!” 杜晓璃虚弱的笑了一下,刚想说抱给她看看,肚子又疼了起来。 “冥、冥熠……”杜晓璃抓住韩冥熠的手,抬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璃儿你怎么了?”韩冥熠听说过产妇产后大出血什么死掉的事情,看到杜晓璃的样子,吓的脸都白了。 “好、好像肚子里还有一个。啊……” 产婆一看,果然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了,于是屋子里又变得紧张起来。 傅雅兰和赶来的杜云寒杜修恒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婴儿啼哭,都放下心来,可是过了好久还没见他们出来,而且还传来杜晓璃叫喊的声音,心又提了起来。 “难道妹妹真的是一胞双生?”杜修恒说。 “看这样应该是的。”傅雅兰说。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小生命出生,产婆收拾好后,说:“恭喜王爷,王妃,这次是个小王爷!” “我还真的生了龙凤胎?”杜晓璃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是的,王妃,一个小郡主,一个小王爷。”产婆说。 韩冥熠皱着没看着夏鸢和莺歌怀里的两个婴儿,说:“小王爷先出来,郡主后出生,知道了吗?” 屋子里的人都不解的看着韩冥熠,这怎么要把先后顺序换了? “你做什么?”杜晓璃连生两个孩子,饶是她,也变得虚弱无比。 韩冥熠摸着杜晓璃的小脸,说:“让哥哥保护妹妹。如果是哥哥的话,会更有责任一点。” “……”杜晓璃无语的看着韩冥熠,他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于是乎,两个小娃娃的大小顺序就这么被颠倒过来了。 很快,皇宫里也到到了消息,沙公公来到御书房。 “皇上。” “生了?”韩冥泽放下手里的奏折,问。 “是的。” 韩冥泽看了单公公一眼,说:“看来结果出来了,不知道是你赢还是朕赢。说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皇上,一男一女。”沙公公说。 “一男一女?”韩冥泽顿了顿,“你是说定王妃生了龙凤胎?” “是的。”沙公公点头。 “这下可不好办了。”韩冥泽说,“小单子,这算是你赢了,还是朕赢了?” “自然是皇上赢了。”小单子说。 “胡说。咱俩都没赢。”韩冥泽说,“没想到居然会生出龙凤胎来,朕是不是应该给他们赐个封号呢?” 韩冥泽摸着下巴想了想,刷刷刷写了道圣旨,说:“去,将这道圣旨送过去。” 单公公将圣旨拿过来,交到沙公公手上,沙公公双手接过,退了出去。 “小单子,我们去给皇祖母报告这个好消息吧。” “是,皇上。” 定王府里,大家都沉浸在杜晓璃生了龙凤胎的喜事上,杜修恒和杜云寒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在屋子走,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韩冥熠对刚出生的孩子倒是没有那么在乎,看到杜晓璃分娩的过程,此刻正在屋子里陪着她休息。 “王爷,宫里来人,说让王爷去接圣旨。”夏鸢进来说,“说是给小王爷和小郡主的。” 这时候来圣旨? 韩冥熠示意夏鸢他们将床前的屏风拉过来,然后走到了外间,杜云寒和杜修恒两人抱着孩子站在他左右,看到沙公公进来,除了韩冥熠其他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定王喜得龙凤双胎,为皇室诞下血脉,可喜可贺,朕心中甚为高兴,特赐福临小王爷、福熙郡主给皇室新生血脉,入皇家玉蝶。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冥熠双手接过圣旨。 沙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看到杜云寒和杜修恒怀里的婴儿,说:“恭喜王爷喜得双子,这便是小王爷和郡主了吧?” “正是。”韩冥熠看了夏鸢一眼,夏鸢便拿了一个红布袋上来,说:“这是喜事红包。” 沙公公结果红包,笑着说:“多谢王爷赏赐!奴才就先回宫向皇上复命了。” “沙公公慢走。” 沙公公带着手下的人离开,韩冥熠将圣旨拿到床边给杜晓璃看了。杜晓璃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了进来,看到熟睡的两个小家伙,没想到自己真的生了龙凤胎,更没想到,他们会是皇室第一个出生便获得封号的王爷郡主。   ☆、第七十九章 解寒毒! 一个月后,定王府大摆宴席,为小王爷和小郡主庆祝满月。 这次韩冥熠一改之前的低调,邀请了不少人,定王府热闹非凡。不过杜晓璃抱着孩子出去转了一圈,让大家看到了两个孩子后就回了后院。 她现在才发现坐月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从怀孕到现在,她深刻认识到一个母亲的不容易。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而且比起前世的父母,她现在还有一大群丫鬟奶娘帮衬着,以前她父亲要上班,虽然请了保姆,她母亲一个人带她也是非常辛苦。 杜晓璃将两个孩子并排放到床上,伸手双手让她们抓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妈妈,我如今也做了母亲了,当年你是不是也曾这样看着我? 宴席散去,韩冥熠喝的微醉回来,在杜晓璃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去亲了两个孩子一下。 “喝得醉醺醺的也去弄孩子。”杜晓璃说。 “孩子不会嫌弃我的。”韩冥熠一边说一边脱衣服,杜晓璃上前给他宽衣,把他的外袍挂到架子上。 “她们是现在还小,等他们大了,你看他们会不会嫌弃你!” “等他们长大了,说不定更爱我呢!” “嘴贫!” “呵呵……” 出了月子后,杜晓璃和韩冥熠选了一天,带着两个孩子进宫走了一圈,收了一大堆礼物回来。 不过去禁宫拜见太皇太后的时候,杜晓璃发现太皇太后身体不太好,便给她检查了一下,给她调整了一些饮食。 离开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看到了桂花林中间那棵最大的桂花树。 有了孩子的日子繁琐而快乐,不知不觉她们便有五个月大了,和她们一起玩的时候,她们都会抓头发扯了。 杜晓璃偶然发现自己生了孩子后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血似乎隐隐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某日趁着孩子们都睡了,她去了药房,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将寒毒的解药做了出来。 怀孕那段时间,韩冥熠这不许她做,那不许她操心,她便将自己的精力放到了寒毒的研究上,从苗疆回来后,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上面,如今用她的血,总算是将寒毒解药研制出来了。 她拖明月楼让柳陌尘到京城来了一趟,然后让夏鸢将解药给送过去,亲眼看到他将解药吃下。 吃下解药后,柳陌尘身体被寒冰冻了起来,让屋子里的人一度紧张不已。 “大家不用担心,我家王妃说了,这是正常的情况。”夏鸢阻止柳陌潇上前。 “正常的?”殷月轩看着已经是妇人装扮的夏鸢,心里有些堵的慌。 夏鸢点点头,说:“王妃说,这解药吃下去会触发寒毒全面发作,然后才能趁着寒毒发作的时候将它彻底解了。” “可是尘他……”柳陌潇还是有些担心。 “柳殿主内力浑厚,这些寒冰上不了他的。而且这解药药性刚烈,也会保护他的五脏六腑不被冻伤。”夏鸢解释说。 夏鸢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便再度观察起柳陌尘的状态来。 寒冰慢慢将柳陌尘全身上下冻住,可是他的身体却在冰层下面透露着绯红。 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冰块慢慢融化,化成的水将他身下的床单打湿。 接着柳陌尘眉头紧皱,身体也有些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慢慢恢复正常。 柳陌尘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很久很久,彻骨的寒冷似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冻住。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挺不过去的时候,一阵温暖从他体内蔓延,窜到四肢百骸,那温暖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柳殿主,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夏鸢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让他慢慢睁开眼睛。 “尘,你感觉如何?”殷月轩问。 柳陌尘朝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柳殿主,请让我为你把把脉。”夏鸢说。 柳陌尘将右手伸出来,夏鸢上前给他把了会儿脉,随后放下,退后,笑着说:“恭喜柳殿主,你身上的寒毒已经完全解了,以后都不用再受寒毒之苦。” “代本殿主谢谢王妃。”柳陌尘说。 夏鸢点点头,说:“既然柳殿主的寒毒已解,夏鸢便回去向王妃复命了。告辞。” “我去送送她。”殷月轩说。 两人从明月楼后院出来,快到门口的时候,殷月轩才开口问:“你、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去年年底的时候。”夏鸢回答道。 那时候杜晓璃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便说找个时间把她和冷一的事情办了,于是便让人看日子,正好年底有好日子,便通知夏洪了,然后给两人举行了婚礼。 当然,有了莺歌和冷二婚礼做铺垫,他们的婚礼也可见一斑,尤其是这还是有亲哥哥在,这迎亲难度自然还要困难的多。 不过冷一本身跟在韩冥熠身边,能力就比其他人要好得多,又有自己的兄弟助阵,虽然过程挺难,但是还是在吉时结束之前将夏鸢娶了回去。 “那、你的丈夫是……” “你见过的,冷一。”夏鸢说,“你就送我到这里好了,如果出去被人看到,发现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就不好了。告辞。” 来到门口,夏鸢便谢绝了殷月轩继续送,自己开门离开了。 殷月轩看着夏鸢出去,那抹倩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愣了一会儿,上前将后门关上。 “嗯,祝你此生幸福。” 他一开始对她是挺有感觉的,但是他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她就嫁做人妇,告诉他,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摸摸自己的心,还好,它还在自己这里…… 夏鸢回去后,将柳陌尘的情况给杜晓璃说了。 杜晓璃正在哄福临和福熙睡觉,听到夏鸢说他的毒已经全部解了,说:“总算了一件事了。对了,王爷呢?” “王爷好像去军营了,说要晚上才能回来。”夏鸢说。 “哦,那你先下去吧。”杜晓璃说。 夏鸢出去,杜晓璃看着已经睡着的两个小家伙,脸上却是愁云密布。 晚上,韩冥熠回来,听说杜晓璃白日里问起自己,来到房间,问:“怎么了,你今天找我了?” “嗯,我有点事情想给你说。”杜晓璃说。 韩冥熠看杜晓璃的脸色不太好,问:“怎么了?” “你派人去找寻找些雪参回来吧。”杜晓璃说。 “你要吃吗?”韩冥熠问。 杜晓璃摇摇头,说:“熙儿满月后我们去皇宫的时候,我看皇祖母的身体不太好,就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她体内的器官在萎缩。今天早上我特地进宫为她检查了,发现情况更糟糕了。”看到韩冥熠脸色一变,说:“不是别人害的,是自然的老化。” “你是说,皇祖母……” 杜晓璃拉住韩冥熠的手,说:“皇祖母年事已高,加上曾经被蛊虫侵蚀了身体,虽然后面帮她调理了,但是对她身体依然伤害很大。” “服用雪参就可以了吗?”韩冥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略带颤抖的声音依然显示了他的害怕。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皇祖母调理,可是今天进宫的时候发现皇祖母的身体老化的非常快,我想这也许也是和当初中过蛊有关。服用雪参的话,可以延缓一些。但是也要看具体情况,不敢绝对的说有用。” 说起来,去年他们到庄子上住的时候,太皇太后就说,如果她去了,那坛酒就给梦姑。 难道那时候开始,她就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吗? 韩冥熠慢慢消化了杜晓璃说的话,说:“那我派人去寻找雪参。” “对不起,冥熠,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 “这不怪你。你这几年一直跟着我到处忙碌,从苗疆回来又怀孕了,生孩子带孩子,已经很辛苦了。”韩冥熠安慰道,“那雪参有没有什么要求?” “年份不用太高的,如果太补了,皇祖母的身体反而受不住。”杜晓璃说。 “那好,我先去安排人四处寻找一下。” “那个,你下次进宫的时候也给皇上说一下,也许他知道哪里有。”杜晓璃说。 韩冥熠摸摸杜晓璃的脸,说:“我会的。我先去了。” “嗯。” 韩冥熠离开,当晚就去皇宫,他知道杜晓璃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韩冥泽可能知道哪里有,而是让他去皇上韩冥泽,太皇太后可能时日不多,让大家多做好心理准备。 杜晓璃看着韩冥熠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和自责。她可以医病,可以接骨,可以解毒,可是却不能阻止岁月的前进,可以阻止病死,却不能阻止生老。 内力能延缓身体的衰老,所以那些武林上不少年纪很大的高手。可是太皇太后并没有练武,没有内力,加上被蛊虫侵蚀了几年,如果不是有杜晓璃这些年帮她调理,只怕早就仙逝了。 “唉……” 她靠在门边,看着浓浓的夜色,长长一声叹息。 自从发现太皇太后身体老化速度很快后,杜晓璃就经常进宫,为她把脉检查身体。 这日,把脉的时候,太皇太后突然说了句:“哀家这把老骨头,时日不多了吧?” 杜晓璃心一顿,随即笑着说:“皇祖母说什么呢,你的身体还好着呢,会长命百岁的。” 太皇太后反拉过杜晓璃的手,说:“你就不要骗哀家了,哀家这身子哀家自己知道。而且你最近老是往哀家这里跑,这哀家检查身体,还给哀家开了许多药。那些药啊,哀家都吃出来了,经常换吧,说明哀家这身体已经无药可救了。” 杜晓璃沉默了一会儿,太皇太后将她们的异常都看在眼里,最近她进宫为自己诊治的时间多了,韩冥泽和韩冥熠来看她的时间也多了,她活了一辈子,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皇祖母……”杜晓璃握紧了太皇太后的手,心里痛恨时光的流逝。“皇祖母,你相信我的医术吗?” “自然。”太皇太后拍拍杜晓璃的手,“如果没有你的话,哀家恐怕还不能偷得这些年的光阴呢!” “所以啊,晓璃会让皇祖母长命百岁的。”杜晓璃微笑着说。 她心里知道,这话,自己都底。可是她却不能先泄气,让太皇太后看不到希望。 太皇太后何等人精,对于杜晓璃的话笑笑,并不反驳,只是靠到椅子背上,说:“其实啊,自从徳皇仙逝,哀家一个人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比许多人活的久了。甚至连白发人送黑发人都经历过。先皇去世的时候,哀家也是差点熬不过去,还是冥熠说,凤鸣国还需要哀家,他们还需要哀家,哀家寻思着先皇刚刚离开,明泽才继位,凤鸣国一片动乱,如果哀家不看着点,这祖上传下来的江山败了怎么办,于是哀家又这么熬了过来。” 杜晓璃听着太皇太后说话,接过梦姑递过来的茶杯,转而递到太皇太后手里。 “现在这凤鸣国已经安定下来,国力已经强盛,就算没有哀家,也不会有什么。”太皇太后喝了口茶,说:“所以啊,哀家也挺想念徳皇的,不知道他在下面有没有想哀家。” “皇祖母,我们都需要你的。”杜晓璃说,“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福临和福熙还没长大侍奉你呢。” “呵呵……”想到那胖嘟嘟的两个小娃娃,太皇太后笑了起来,说:“晓璃,我虽然不相信什么天命之女的说法,但是能娶到你,是冥熠的幸运,也是我皇室的幸运。” 杜晓璃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知道这个说法,不过想想,韩冥泽也许和她说过也不一定。 “唉,哀家自认对这凤鸣国没有什么亏欠的,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冥香那丫头。”太皇太后说,“和亲看似风光,可是哀家知道,这些公主在夫家那边其实过的都不好。可是冥香和亲的事情,哀家却默认了,为了凤鸣国,亏欠了那丫头啊!哀家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她一面,如果见不到了,日后你们有机会见面的话,记得给哀家向她说声,皇祖母对不起她。” 太皇太后说着睡了过去,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会这样陷入昏睡。 杜晓璃抬头看,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想来是刚刚提到韩冥香伤心了。 她伸手擦掉太皇太后眼角的泪水,轻声说:“皇祖母,璃儿去将冥香带回来,好不好?” “王妃。”梦姑拿了一条薄毛毯过来,杜晓璃将毛毯给太皇太后盖上,转身给梦姑说:“梦姑,我们到外面去吧。” 梦姑跟着杜晓璃出来,脸上的表情颇为担忧。 “王妃,主子她的身体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会让皇上去请我两个师傅来照顾皇祖母,希望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杜晓璃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梦姑沉默了。 “梦姑,这段时间,你要多加注意皇祖母的情况,如果我师傅他们还没来的话,你就让沈师姐来看着。” “王妃你真要……”梦姑看着杜晓璃。 杜晓璃点点头,说:“我准备准备就去将冥香带回来,不管如何,都要让皇祖母看到冥香,不能让她留下遗憾。” 太皇太后的身体已经成定势了,一般的大夫或者她在身边效果都是差不多的,都是没效果,这大半年的时间她经常提起韩冥熠,可见这是她心里多大的遗憾。 “如果可以,可以让皇上向北渊国发函,让公主回来一趟。”梦姑说。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怕没那么容易……”杜晓璃想起赵贞的样子,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能不能行。“梦姑,我先去找皇上商议一下,皇祖母就交给你了。” “好的。” 杜晓璃看了一眼宫殿里熟睡的太皇太后,转身离开了禁宫,径直去了御书房。 “参见王妃。”沙公公在御书房外面,看到杜晓璃过来,行礼道。 “沙公公,皇上在里面吗?”杜晓璃问。 “皇上正在和季大将军他们商议事情。”沙公公说。 “麻烦你去给皇上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要禀报皇上。”杜晓璃说。 沙公公犹豫了一下,说:“皇上说了不许打扰。王妃在此稍候片刻。奴才进去通报,能不能行奴才就不知道了。” “麻烦沙公公了。” 沙公公进去后,不一会儿便出来,说:“王妃,皇上宣你进去。”   ☆、第八十章 计划打乱 御书房里,韩冥泽正在和季伦,兵部尚书,杜云寒还有韩冥熠等官员商议事情。 “皇上,这北澜国这明显是在挑起战争!”兵部尚书气愤的说。 “皇上,微臣觉得,这北澜国这次的做的委实过分,不管怎么说,北岸城那些百姓不能白白被他们杀了!” 韩冥泽看着手里的奏折,上面是和北澜国接壤的北岸城上奏,说的是几十口百姓被北澜国的人杀死的事情。 “杜丞相,你怎么看?” “北澜国号称马背上的国家,他们的人大都骁勇善战,也都有野性!”杜云寒说,“可是这次的事情,微臣也觉得应该也应该让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至于是不是要发动战争,我们可以视他们的态度而定。” “季将军,如果我们和他们发生战争的话,赢的几率有多大?” 这时候沙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 “谁又来了?朕不是说了,现在不召见其他人吗?”韩冥泽看沙公公进来,脸色一沉。 “皇上,这、定王妃求见。”沙公公见韩冥泽生气,赶紧说道。 几天前韩冥泽就发话了,如果杜晓璃来见他,要立即通报。因为她现在是太皇太后的专属太医,她来说的可能就是太皇太后的事情。 “宣。” 听到是杜晓璃来了,韩冥泽果然不再生气,淡淡说了句。 沙公公出去,很快领着杜晓璃进来了。 “参见皇上。”杜晓璃朝韩冥泽行礼。 她看到这屋子里全是重要官员,猜测他们在商议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安乐,你现在过来,可是皇祖母她有什么事情?”韩冥泽问。 “皇上,关于皇祖母的事情,想有些事情想单独给皇上说。”杜晓璃说。 韩冥熠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先到偏殿去候着。”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杜云寒他们退了出去,韩冥熠站在原地没有动。 “安乐,怎么了?”等人出去,韩冥泽问。 “皇上,皇祖母恐怕时日无多。”杜晓璃一句话就让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心揪了起来。 “怎么会?你的医术那么好,也没有办法吗?”韩冥泽说。 “皇祖母的身体最近一年都不是很好,一直在老化萎缩,我在这段时间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而且因为之前中蛊伤了内脏的事情,她内脏退化比一般老年人快的多。”杜晓璃说。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韩冥泽说。 “晓璃能力不足,请皇上责罚。”杜晓璃低着头说。 “你还能力不足,医术不够,谁还能说懂医术?”韩冥泽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皇祖母的。” “皇上,我想请皇上派人去将我两位师傅找来,或许他们会有什么办法,如果没有,在我离开的时候,也能照顾皇祖母。”杜晓璃说。 “两位师傅?你不是只有一个师傅吗?”韩冥泽不解。 “另外一位便是之前的老苗医。”杜晓璃说,“我想这医术加上蛊术,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 “好。朕立即派人去。”韩冥泽说,“你刚刚说的离开,你要去哪里?” “这正是我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杜晓璃说完跪了下去,说:“皇上,皇祖母近日对冥香日益思念,我想请皇上发份国书给北渊国,请公主回来看皇祖母。” “皇祖母身体不好,朕会给北澜国发国书,你这是做什么?”韩冥泽说。 “皇上,当初我们约定过,我为凤鸣国出谋献策,发展国力,等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就去将公主带回来。皇上可曾记得?” “这是冥香出嫁之前我们的约定,朕自然记得。”韩冥泽说。 因为有杜晓璃的帮助,这些年凤鸣国可谓突飞猛进,现在的国力已经恢复到凤鸣国最鼎盛的时候了。 “皇上,我想,赵贞当初费心让冥香嫁过去,定然不会轻易放她回来,皇上的国书不一定有用。所以,我想暗中潜入北澜国,如果他不放人,我就将冥香带回来!”杜晓璃说。 韩冥泽看了韩冥熠一眼,见他没有说什么,说:“晓璃,潜入北澜国何等危险,你知道吗?” “我知道。”杜晓璃说,“可是我曾经也和冥香约定过,会去接她回来。况且这个事情,我去比较好安排。” “为何?” “凤鸣国的军队是不能进入北澜国的领土的,所以别人去都是孤军奋战,可是如果我还有一层身份,那边上水月天的教主。”杜晓璃说,“水月天在北澜国也有隐藏的势力,到时候我们可以借助水月天的势力回来。” 韩冥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韩冥熠说:“冥熠,你也不说什么吗?” 韩冥熠看着杜晓璃,说:“我相信她。”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吧。”韩冥泽说,“只是如果真的会成为你说的那样的话,恐怕北渊国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这边也要做好准备才行。” “谢皇上!” 杜晓璃见韩冥泽答应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另外,将你的那群士兵带上,以防万一。”韩冥泽说。 “是。” “还有其他事情吗?”韩冥泽问。 “没有了。”杜晓璃摇摇头。 “那你回去收拾收拾。国书我会让人送过去的,如果他同意了冥想回来,你便不必楼面。”韩冥泽说。 “我知道。那我先告退了。” 杜晓璃说完便退了下去。 等杜晓璃离开,韩冥泽才说:“冥熠,你不担心她吗?” “担心。”韩冥熠坦承。 “那你为何不阻止?” “接冥香回来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也是我想做的事情,诚如她所说,她去的话不用动用军队,会好办一些。而且,如果我们不同意的话,恐怕她也会自己跑去的。” “你……唉,那朕现在写国书,让人送过去。另外把他们叫回来吧,这北澜国的事情先采用和谈,军队和粮饷先留着……” 杜晓璃回到定王府后便给夏鸢她们说了要去北渊国的事情,让她们去和水月天的人联系,安排好。 韩冥熠很晚才回来,回去的时候福临和福熙都已经睡了,杜晓璃和衣坐在她们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听到声响,她转过头来,看到韩冥熠进来,站了起来。 “冥熠……” 韩冥熠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东西,轻轻来到床边,看到熟睡孩子。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韩冥熠说着拉着杜晓璃的手出去了。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冥熠,对……” “不用说对不起,如果要说,也该是我说。”韩冥熠看杜晓璃那样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出声阻止了她的话,“你什么时候动身?” “过几日。等水月天那边安排好了便走。”杜晓璃说。 “嗯,你让他们安排北渊国的事情就好,一旦入了我们国境,就好了。”韩冥熠说。 “我知道。也是这么吩咐的。”杜晓璃轻轻环住韩冥熠的腰,靠在他的胸膛,说:“谢谢你,冥熠。” 谢谢你的理解,谢谢此生遇到你…… 韩冥熠伸手抱着她,感受两人此刻的温情。 “这次你打算带哪些人过去?” “既然是偷偷潜入,人越少越好,我打算只带夏鸢和莺歌,巧竹留下来照顾孩子。” “只带她们够吗?” “去了不是就有水月天的人接应了吗?” “嗯,你自己确定好就好。” “……” 杜晓璃还想等两天,可是第二日得到的一个消息,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现在就要走?”御书房里,韩冥泽看到下面的杜晓璃,诧异不已。 “皇上,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冥香,病危!”杜晓璃焦急的说。 “你说什么!”韩冥泽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你如何得到的消息?” “我做了水月天的教主后便派人悄悄潜入了赵贞府上,暗中保护冥香。刚刚得到的消息是水月天的人传来的。”杜晓璃说,“皇上,现在已经来不及等水月天安排了,我必须即刻动身,以使者的身份。” “国书昨夜已经发出去了,如果你能赶上的话……” “皇上,请给我另外一份国书,那份再让人去追回来。我现在必须立即赶过去,没时间去寻找出使官员。”杜晓璃恳求道。 韩冥泽沉默一会儿,说:“小单子,备墨。” 杜晓璃很快从皇宫出来,回了定王府一趟,随后一身男子装扮,带着夏鸢和莺歌出城去了军营。 “将军。”巡逻的士兵看着杜晓璃,停下行礼。 杜晓璃从马上下来,问:“季将军呢?” “在训练场。” “你们在门口等我,你,去将季将军的马牵过来。”杜晓璃说完便朝训练场跑去。 季流风正在和唐钰监督士兵训练,听到士兵叫将军,扭头便看到一脸焦急的朝他们走来。 “将军……” 杜晓璃来到季流风面前,说:“季将军,跟我走。” 季流风不明所以的看了杜晓璃一眼,很少见她如此焦急,问:“出什么事了?” “现在没时间解释。”杜晓璃说,“唐副将,我和季将军会离开一些日子。这段时间军队的事务交由你负责。如果有你处理不了的事情,便去定王府找王爷。” 说完,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拉着季流风就走了。 季流风跟着杜晓璃出了军营,看到夏鸢和莺歌也是一身男装,夏鸢还牵着自己的战马! “上马。”杜晓璃出来便朝她们吩咐道。 季流风上了自己的马,问:“晓璃,出什么事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冥香病危,我们去将她带回来!驾!” 杜晓璃和夏鸢她们骑马离开,季流风愣了一下,随即策马赶上,不过却只是盲目的跟着杜晓璃她们,分辨不清前方的路,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杜晓璃刚刚的话:冥香病危…… 在路上,杜晓璃才给季流风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并且告诉他,她们此去没有任何准备,后面情况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季流风一听韩冥香病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的,什么危险不危险,都敌不过心里的担忧。 她们一路赶路,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因为赶路错过了城镇,她们便露宿荒野,如果饭点正好遇到城市,她们便随便找个地方吃一顿,如果错过了,就吃之前准备的干粮。 如此过了几日,她们便到了当初送韩冥香出嫁前呆的最后一个城市遥城。 “我们今晚先在遥城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杜晓璃看到天色已晚,下马说。 “可是……” “流风哥哥,现在就算赶过去,到入境口他们也关城门了,我们无法过得通关官碟。”杜晓璃说。“而且,我们要出去,也要和这里的县太爷说一声。” 闻此,季流风才下马,和杜晓璃她们一起进了城,去县衙找县令。 县令还是当初韩冥香出嫁时候的县令,知道杜晓璃她们要去北渊国,看了皇上写的国书,说明日早点为他们开城门。 第二日一早,杜晓璃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季流风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衣服都被露水沾湿。 “走吧。”季流风说,声音有些嘶哑。 大家上马,朝着城门奔去。清晨的街道异常安静,只有他们的马蹄声在街上回响……   ☆、第八十一章 心如死灰,生命垂危 数日后,北渊国首都永州城,镇国侯府。 赵贞在在自己书房里看着今日上奏上来的奏折。 “侯爷,耿将军来了。”一个侍卫走进来通报。 “守心?”赵贞放下奏折,猜测到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说:“让他进来吧。” “是。” 侍卫出去,随即耿守心走了进来。 “见过侯爷。”耿守心一身便衣,衣摆上还带着尘土。 “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去哪儿了?”赵贞摆手让他自己找位置坐下。 耿守心来到一旁椅子坐下,立即有丫鬟端了茶杯上来,放到他一旁的茶桌。 耿守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递给丫鬟,说:“再来一杯。” “将军稍等。”丫鬟端着杯子出去了,不一会儿又端了一杯茶进来。 耿守心又端起茶杯一口喝掉,然后才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出去了。 赵贞在耿守心喝茶的时候并没有说话,见他两杯茶下肚,说:“本候这茶可是今年新进贡的雪山含茶,被你这样饮,真是浪费了。怎么,将军府最近连水都没有了吗?” 耿守心摆摆手,说:“我这不是赶着回来找你商量事情吗?我连自个儿的家都没回,喝个毛毛的茶。” “我记得我给你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你不是出去玩了吗?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回来见我。”赵贞说。 “自然是大事。”耿守心说,“北澜国和凤鸣国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你是说北澜国在北岸城杀死凤鸣国百姓的事情?”赵贞端起茶杯,吹了吹,轻轻的茗了一口。 他果然是因为这个事情回来的。 “没错,就是这个事情。”耿守心说,“你说,如果北澜国和凤鸣国打起来了,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贞淡淡的说。 “什么叫不怎么样?”耿守心看赵贞一点不激动,说,“我们与这凤鸣国和北澜国接壤,如果两国打起来的话,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叫不怎么样?!” “打不起来。”赵贞说肯定的说。 “为什么?”耿守心不解。“这凤鸣国如今已经发展起来了,短短几年时间,不但巩固了统治,甚至比以前还要繁荣,民心更胜。如果和北澜国打起来的话,百姓也会支持吧,毕竟这个事情是北澜有错在先。如果胜利了,凤鸣国的疆土可以往北扩展。这样的事情,韩冥泽为什么不做?如果是我,肯定此刻大军已经出发前往边城了。” “那是你,不是他。”赵贞说。 “你是说,韩冥泽真的不打算发动战争?”耿守心问。 “不是不,而是现在不会。”赵贞说,“现在马上就十月了。” 赵贞一句话让耿守心明白了。 “北澜国比我们还要北一点,入十月就下雪了,气温低下,所以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发动战争的话,并不能取得好处,因为凤鸣国气候没有这么冷,大军到北风来了不说作战,说不定还会被这天气所冻伤。可是战争一旦发动起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停下来的。原来如此。” 赵贞看了耿守心一眼,没有否定他的话。 这时候一个丫鬟进来了,福了福身,说:“侯爷,吴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赵贞说。 一个年过花甲的大夫走了进来,朝赵贞跪了下去。 “下官参加侯爷。” “起来吧。”赵贞说,“冥香情况怎么样?” “回王爷,这夫人她情况不容乐观,且不说身体受创严重,她并无求生的意志,即便是吃了药,也没有什么效果。”吴太医说。 “没有求生的意志?”赵贞听到这话,目光一沉。 她是打算放弃了吗? “给本候救,不管花什么样的药材,都得给本候把她救活!”赵贞厉声说。 吴大夫一下子跪了下去,说:“侯爷,下官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都没有用。夫人这情况,还是找位女大夫来医治比较好。” “你是太医院资质最好的大夫,居然说没办法?!”赵贞拍桌道。 “侯爷,这妇人之病,我们着实不好检查。”吴太医一下子跪了下去,颤颤巍巍的辩解道,“而且夫人身子一直流血不止,只怕继续下去……” “你们一群饭桶已经无能到连止血都不会了吗?!”赵贞喝道。 “下官和几位太医也设想过夫人是不是因为中毒,可是我们检查过,并没有检查夫人有中毒迹象。”吴太医说完将头重重的叩在了地上,“下官无能,请侯爷责罚。” “还有多久?”赵贞看着这吴太医,真的想拔剑刺了他。 吴太医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说:“如果早这样下去,长则七八天,断的话,只能拖一两天。可是夫人无求生意志,只怕,撑不了太久了。” 赵贞一下子捏紧了手边的奏折,缓了缓,说:“你下去吧,继续给本候医!” “是!”吴太医退了出去,额头上全是密密冷汗。 他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侍卫,摇着头叹了口气,韩冥香咽气之时,只怕就算他们一众太医端头之日了。 “侯爷,这是怎么会事?”耿守心没想到会看到赵贞发火,问道。 如果这韩冥香死了,那他部署了这么多年,不是就白费了吗?! 赵贞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你先回去。”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耿守心看到赵贞步子有些虚浮,不明白这赵贞怎么会这样。 赵贞朝后院走去,路上想起某日某个悬崖下面,一个人儿冷冷的说:“我会去将冥香带回来的,在带回来之前,你可得照顾好她,算是还了我今日救你的恩。” 她那时候是那么的信任他,虽然他们的身份还是敌人。 赵贞来到韩冥香居住的院子,来到她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到韩冥香陪嫁丫鬟碧儿哭着说:“公主,你就喝点药吧,不要再吐了,好不好?” 屋子里,韩冥香只是扭头看了碧儿一眼,那目光却没有焦距。 此时的韩冥香消瘦不已,空洞的双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心如死灰的凄凉。她已经没有以前安静灵动的影子了,剩下的只是一份没有灵魂的皮囊。 碧儿跪在床边,端着手里的药,一边流泪,一边试着将手里的药喂到韩冥香嘴里,可是喂过去的药却全部留了出来。 床边的痰盂里,全是之前她勉强给韩冥香喂进去,而后吐出来的药。 “公主,求求你,再喝点药吧。”碧儿乞求。 “砰——” 门被粗暴打开,吓的碧儿赶紧回过头去,看到赵贞,下意识一缩。 “侯、侯爷。” “公主还没喝药?”赵贞走过来。 “回侯爷,之前喂了一点点,可是刚喝下去一会儿,就全吐了。”屋子里另外一个丫鬟说。 赵贞将手伸到碧儿面前,吓的她手一抖,差点将药碗打翻了。 “给我。”赵贞说。 碧儿将药碗递给赵贞,他端着碗来到床边坐下,舀了一勺,喂到韩冥香嘴边,喂进去,却全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赵贞连着喂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你想死?”赵贞一把捏断了汤勺的勺柄,冷冷的说。 韩冥香还是直直的看着蚊帐上方,目无焦距。 赵贞看着韩冥香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一潭死水般,他刷的一下子将药碗摔到了地上。 “你想死。”他说,“你要是敢死了,本候就率军去灭了凤鸣国,将所有百姓全部屠杀,一路打到凤凰城,将韩冥泽和韩冥熠的头颅一个挂城墙,一个挂你坟前,可好?” 韩冥香还是没有动静。 赵贞手一动,碧儿就被他吸入手中。 “还是无动于衷?以为本候不敢?那就从你身边的人杀起吧!” “唔——”碧儿被他抓住脖子,呼吸困难,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韩冥香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可是随即又恢复死寂。 “既然你的主子都不管你了,那你就先一步去给她探路吧。”赵贞说着就要掐死碧儿。 “侯爷,乌衣骑急报。”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转移了赵贞的注意力。 “哼!”赵贞一把将碧儿扔到了地上,转身走了出去。 “咳咳——”碧儿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反应的韩冥香,泪水再次夺目而出。“公主……杜小姐,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公主她就……” 赵贞来到书房,看到两个等在外面的男子,说:“进来。” 守卫打开门,赵贞进去,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说:“什么事情?” “侯爷,边城急报,说季流风前几日换了通牒,以使臣的身份送来了一份国书。” “国书?” “说是凤鸣国皇上思念胞妹,希望能让她回凤鸣国小住一段时间。” 赵贞看了看之前被自己捏坏的奏折,伸手将其抚平,说:“想要接冥香回去?季流风?他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几个随从入境。”乌衣骑回答说。 “几个随从?”赵贞想了想,“只怕这不是韩冥泽想自己妹妹这么简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七日前。” 镇国侯府的管家来到书房前,知道乌衣骑在里面,只能在屋子里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儿,见乌衣骑出来,才在门口高声说:“王爷,奴才有事。” “进来。” 管家进去,说:“侯爷,凤鸣国季将军带着两位女子在门外持凤鸣国国书求见。” “季流风?”赵贞说。 “是的。”管家对这季流风印象颇深,虽然过了几年,但是还是记得他的样子。 赵贞没想到自己的乌衣骑才刚把消息送过来,他就到了永州城,这速度,怕是快马加鞭赶的吧。她沉默了几秒,说:“你去回他,这国书自然是应该交由皇上,不应该到本候这里。他们一路辛劳,先到驿站休息,明日本候会带他进宫。” “是,奴才这就去。” 管家退了出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就被人押着回来了,一起的还有侯府的侍卫。 赵贞听到动静,出了书房,看到管家被季流风在后面押着手,脖子上架着剑,逼着往带他们来了书房。 那些侍卫将季流风等人包围起来,可是因为管家在对方手中,他们也只有跟着往后退。 赵贞看到季流风身边跟着的女子,呼吸一顿。 杜晓璃看着赵贞,手里的剑逼近管家的脖子,说:“要见侯爷一面真难!” “你怎么来了?”赵贞一挥手,院子里的侍卫都收起手里的剑,退到一旁。 杜晓璃也收起剑,扔给一旁的夏鸢,说:“我要见冥香。” 赵贞不语。 “我知道她病危,你还打算瞒着吗?”杜晓璃说。 赵贞沉默一会儿,说:“跟我来。” 杜晓璃他们跟着赵贞去了韩冥香的院子,杜晓璃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极尽奢华的府邸,没想到却出乎她意料的低调。 韩冥香的院子是后院最大的院子,里面的摆设看起来也都很珍贵,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丫鬟也不少,说明赵贞并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她。 “公主!” 杜晓璃刚跟着赵贞来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咳嗽,接着是碧儿的带着恐惧的惊呼声。 “冥香……”她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儿,说:“冥香、冥香她怎么样了?” 碧儿还以为是府里其他人来了,听到杜晓璃的声音,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到正的是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杜小姐……王妃。”碧儿想起杜晓璃一句和韩冥熠成亲了,改了称呼。 “冥香她怎么了?”杜晓璃站在原地不敢过去,她怕自己过去碰触到的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怕自己来的晚了,连韩冥香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碧儿却突然从惊讶中醒悟过来,说:“王妃,公主她刚刚咳嗽了一下,吐血后昏了过去。王妃,你快救救公主吧!” 听到碧儿的话,杜晓璃才稍微松了口气,快速来到韩冥香床边,说:“让我给她看看。” 碧儿让到一边,扭头看到季流风也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冥香……”季流风看到床上那已经变得几乎认不出来的人儿,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要靠近一些,却被一只手拦住。 “本候夫人的房间,季将军你进去不好吧?”赵贞右手挡在季流风前面,冷冷的说。 “我要见冥香!”季流风说。 “你、没、那、个、资、格。”赵贞以一字一句的说,“还是说,你打算让本候认为本候的夫人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事情?不贞不洁?” “你——”季流风一把抓住赵贞的手,瞪着他,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 “流风哥哥,你先出去吧。”杜晓璃说,“侯爷,我要立即给冥香施针,还请你也回避一下。” “本候的夫人,本候为什么要回避?”赵贞说,“她的身体本候哪里没看过?” “你混蛋!”季流风听到赵贞的话,一下子火了,冲着他脸上就是一拳。 赵贞一让,同时手也化掌朝季流风颈动脉看去。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打了起来,因为地势不宽,两人都只是比着拳脚功夫。 杜晓璃看两人不听她的话,这个时候还在外屋打斗,心里火大,来到两人身边,一把抓住赵贞要打向季流风的拳头,那拳头在他眼前两公分处停下。 季流风都以为躲不过这拳了,没想到杜晓璃回跑来,还抓住了赵贞的拳头。看到杜晓璃盛怒的双眼,还来不及说什么,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脚,直接将他踢到了外面。 赵贞被杜晓璃这一手弄得有些惊讶,不过接下来,杜晓璃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扔了出去,正好和季流风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倒到了地上。 杜晓璃站在门里面看着地上的两人,说:“我再说一遍,我要给冥香施针,你们谁敢来打扰,不要怪我凤凰笛下不留情!夏鸢,关门!”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也拉回了两人的理智。 他们之间是有仇恨,可是现在却不是算账的时候。 “哼!”季流风起来,不再看赵贞,只是站在房间外面,安静的等着杜晓璃的结果。 镇国侯府的人何时见过自己的主人被人打,还是从屋子里直接扔出来。赵贞身上发生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们都以为这次会被灭口了,可是赵贞却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将吴大夫他们全部叫来,随时听里面的传唤。另外屋子里有什么需要立即满足,需要什么药材,府里没有就去太医院拿。” “是。”那些丫鬟小厮脑袋还在自己头上,赶紧按赵贞说的去做。 杜晓璃让碧儿将韩冥香的衣服褪去,然后施针将她下身不再流血,也让身体里的能量不在流失。 碧儿在一旁,看在韩冥香身上插满了针后,让夏鸢先将针收了起来,自己到她的工具箱找东西,而韩冥香不再流血,欣喜的说:“王妃,公主的血已经止住了吗?” “还没有。”杜晓璃说,“现在只是用银针暂时将她血控制住了,如果不将她体内的东西弄出来的话,只怕拔出银针,她就会没命了。” 碧儿被杜晓璃的话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和夏鸢在韩冥香身上倒腾着,中间按照她的吩咐去外面找了一些豆子来,然后接着看她们忙碌。 过了好一会儿,韩冥香的下面又开始流血,随着血水流出来的还有一些肉块,以及一只像虫子一样的东西。 看到那虫子,杜晓璃才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又在韩冥香身上扎了一番,前后差不多忙碌了两个时辰,杜晓璃才完全将针收了起来。 “碧儿,我给冥香开一副药,你和夏鸢一起去抓,然后让她陪着你去熬。中间千万不可经过别人的手,知道了吗?”杜晓璃一边写药方,一边嘱咐道。 “奴婢明白,王妃放心吧。”碧儿见韩冥熠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知道杜晓璃一来就没问题了,心情好了不少。 杜晓璃写完,将药方交给夏鸢,说:“你们去吧。” 夏鸢和碧儿都出去了,杜晓璃一个人来到床边坐下,一手抓着她骨瘦如柴的手,一手在她脸上抚摸。看着韩冥熠如今这破败的身体,心疼和愧疚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冥香,对不起,我来晚了。”杜晓璃没想到再次见面韩冥香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她身体上受的伤害,心灵上的伤害,导致了她现在的情况。 “冥香,你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取出来了,不会再流血不止。小产留在你肚子里的东西我也给你都弄出来了,只要好好吃药,你很快就能恢复。冥香,不能一直睡,知道吗?你要是一直睡的话,我会难过的。冥香,我来了,你都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我吗?” 想到如果自己再晚来两天就见不到韩冥香了,她目光一寒:“那些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世上走这一遭!”   ☆、第八十二章 人全死了 不一会儿,夏鸢和碧儿就将药端来了。 “主子,药好了。”夏鸢看着杜晓璃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刚刚哭过了,安慰道:“主子你也别伤心了,公主会好起来的。” 杜晓璃点点头,将药碗接了过去。 “王妃,公主她之前喝的药水全部都吐出来,要不就是还没咽下去就流出来了。”碧儿有些担忧的说。 杜晓璃喂了一小勺药到韩冥香嘴里,果然全部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冥香没有求生的意志,甚至在抵触着,所以身体也跟着做出反应,对药产生排斥。”杜晓璃说,“只要她潜意识里愿意喝药就好了。” “可是公主她怎么……” 杜晓璃将药碗递给夏鸢,然后伸手揽着韩冥香的肩,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说:“冥香,我是晓璃。这药我让夏鸢亲自熬的,我喂你给喝,不会有毒的……冥香,我按照我们的约定来接你回去了。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去好不好?皇祖母最近身体很不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我们不早点回去的话,可能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冥香,乖乖将药喝下去好吗?我们要回去见皇祖母对不对?” 杜晓璃反复说了几遍,尤其是太皇太后身体不好的事情。 “王妃,公主流泪了!”碧儿看到许久没有情绪波动的韩冥香流泪,激动的说。 杜晓璃在韩冥香颈窝蹭了蹭,说:“冥香,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要将药喝下去,乖乖的。” 说完,她接过药碗,再次给韩冥香喂进去。 这一次药没有再顺着嘴角流出来。 杜晓璃一勺一勺的将药给她喂了下去,见此,碧儿已经在一旁说不出话来了。 这段时间只有她才知道喂韩冥香吃药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看到她对生命的抵触,她的心都快死了。 杜晓璃将药喂进去后,拿手绢给韩冥香擦了擦嘴,说:“夏鸢,你在这里看着冥香。碧儿,你跟我到外屋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是,主子。” 杜晓璃和碧儿来到外屋,从她来了后,屋子里的其他丫鬟就全部被她赶出去了。对此,赵贞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丫鬟到外面去候着。 “碧儿。”杜晓璃转身看着碧儿,问,“冥香身边的那些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她记得,当初陪嫁的丫鬟和嬷嬷就有好几个,除了这些,还有当初韩冥熠为她准备的四个会武功的侍女。她来了这么久,除了碧儿,其他人一个都没见到。 说到这个,碧儿眼睛又红了,说:“她们都死了。除了奴婢,其他人都死了……” “你说什么!”杜晓璃一惊。 “锦绣她们四人是一次公主去城外寺庙拜佛回来的时候遇到刺杀死的,陪嫁过来的好些侍卫是丫鬟也是在那次死的。”碧儿说。“那次我们都到郊外了,突然出来一群杀手,他们武功很高,锦绣和侍卫们拼死才让我们少数几人逃出来了。” “是谁做的?”杜晓璃寒着脸问。 “我们让侯爷去查了,可是他却说那只是一群杀手,没有查到是谁雇佣的。”碧儿说。 “好你个赵贞!”杜晓璃一掌排在旁边的桌子上,那力气之大,直接让桌子四分五裂。 他怎么可能会没查到是谁指使的?只不过是在袒护那个人罢了! “那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那些人……自从主子小产后,就将所有人赶走了,说是让他们自己回去。可是他们出城没多远就被杀了。”碧儿说,“当初公主也让奴婢走,如果不是奴婢以死相逼,只怕也被公主遣走了。可是没想到也因此躲过一劫。不过现在公主都不知道他们全部死了,侯爷身边侍卫过来传话的时候公主正巧睡着了,告诉奴婢,奴婢还没给公主说。” “嗯,这点你做的很好。”杜晓璃说。 韩冥香之所以让那些人离开,就是觉得在自己身边太危险了吧,所以想让他们离开,没想到却让他们提前丧了命。 现在韩冥香的情况就已经不容乐观,如果知道自己的好心反而害了那些人,只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早早香消玉殒,等不到她来了。 “最重要的,冥香是怎么小产的?”杜晓璃闭了闭眼,才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是被琉璃郡主从楼上推下来摔的。”碧儿说。 “琉璃郡主?”杜晓璃记住了这个名字,狠狠的记住了。 “其实之前公主和侯爷一直都没有同房,三个多月前,侯爷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喝得醉醺醺的,将公主给……”碧儿咬牙切齿的说,“原本只有那一次,没想到却因此怀了孕。那琉璃郡主对侯爷有意,见侯爷娶了公主,就一直怀恨在心。得知公主怀了孩子,就将公主约出去,然后将她从楼上推了下去。” “赵贞……”身边没有桌子发泄,杜晓璃手捏紧了拳头。“那琉璃郡主是什么身份?” “她是正王的小女儿。正王是除了侯爷外,北渊国权利最大的,是先皇的胞弟。”碧儿说,“那琉璃郡主很受正王的宠爱,骄纵跋扈得很。” “是吗,那就看看,是她爹更厉害,还是……”杜晓璃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碧儿知道,有了她在,那琉璃郡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好了,你先去照顾冥香吧。”杜晓璃挥了挥手。 “是,王妃。” 杜晓璃打开门出去,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其他的丫鬟在她傍晚等药的时候就全部赶出了院子,现在外面只有季流风一个人在夜色中等着。 看到杜晓璃出来,季流风三步并作两步走走了过来,问:“晓璃,冥香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不过总算是将命保住了。”杜晓璃说,“如果是再晚来两日,只怕我们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晓璃,谢谢你。”季流风心里庆幸有杜晓璃在,不然他即便是来了,也没有用。 “你知不知道,冥香这次的病,是小产引起的。”杜晓璃说。 “小产?”季流风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杜晓璃见季流风那反应,一下子拉了脸,说:“你嫌弃冥香了?” 季流风见杜晓璃误会自己了,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因为小产引起的,小产怎么会让她差点没命?” “有人害的,有人在她身体里中了蛊,让她血流不止。而且医治的太医也没处理好,肚子没处理干净。”杜晓璃身上气息一变,“不管他是琉璃郡主也好,正王爷也罢,这次我定然要他们付出代价!流风,这段时间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在冥香身边,既然那赵贞如此不仁,那也就怪不着我们不义了!” “你想要做什么?”季流风问。 杜晓璃冷冷一笑:“我要让他们鸡犬不宁,血债血偿!” “要我做什么?”季流风问。 “你主要就是保护冥香的安全,到时候……”杜晓璃让季流风凑到自己身边,给他说了要他做的事情。 书房里,赵贞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不再是白日里被杜晓璃摔过的那身。 他看着眼前的堆积如山的奏折,拿下一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又放了回去。 他没想到韩冥香小产的事情会让她病的这么严重,更没想到杜晓璃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到。 不过也好在杜晓璃来了,不然韩冥香死了,他们还要想办法给凤鸣国一个交代。 想到韩冥香,便想起她那无神求死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心里居然有些隐隐的疼。 “侯爷,定王妃求见。”一个侍卫进来说。 杜晓璃见他?看来韩冥香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下来了。 “带她去客厅。”赵贞说。 这书房里有太多秘密,被她瞅见了,说不定就知道什么了。 杜晓璃在客厅了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赵贞走了进来。 “冥香好了?”赵贞问。 “暂时稳定了。”杜晓璃说。 “王妃现在不在那边陪着她,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杜晓璃说,“我想,侯爷应该知道答案的。” “如果我知道的,我应该会告诉你,不过你我立场不同,我要先听听问题。”赵贞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好。”杜晓璃看着赵贞,问:“当初冥香去城外上香,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截杀,你说那是杀手组织,我想知道,是哪个组织?” 赵贞没想到杜晓璃一来就是问这个,他还以为她会问些韩冥香在这里的情况。他想了想,说:“无涯阁。北渊最大的杀手组织。” “无涯阁?名字倒是取的不错。”杜晓璃说,“这杀手组织不会无缘无故的袭击冥香她们的,是谁指使的?不要说你不知道,我不是碧儿她们那样可以随便糊弄的住的。” 赵贞想说的话被杜晓璃堵在喉咙,没错,她不是那些生活在深闺里的女主,她就算不知道自己的势力,也知道,这不可能查不出后面的人。 “抱歉,我不能说。”赵贞说。 “这么说你是要袒护他们了。”杜晓璃说,“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话我先说在这里,伤害了冥香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就等着你北渊国鸡飞狗跳吧!” 说完,她便起身打算离开。 “站住!”赵贞出声。 杜晓璃转回来,冷冷的看着杜晓璃。 “定王妃,你虽然在凤鸣国是神话般的人物,但是你现在在的地方是北渊国,不是你凤鸣国!”赵贞说。 “我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就算这样,我也能让你们付出代价!”杜晓璃说。 “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就算是千军万马前你也一样能逃脱,但是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冥香还是本候的夫人!” 威胁? 杜晓璃笑笑,“你觉得,我来了,还会给你机会伤害冥香吗?冥香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说你们一度相处的很好,她甚至都有些将你当做朋友的意思,可是你呢?且不说和他一起生活了近四年的时间,就算是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没做到,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身为丈夫,你没有做到丈夫的责任;作为朋友,你没有尽到朋友的本分。” 朋友吗?赵贞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个词语。 “本候的妻子,本候愿意如何对待,那是本候的事情。”赵贞说。 杜晓璃冷笑,说:“可是你不要忘了,她也是我凤鸣国的长乐公主。而本王妃,是凤鸣国的王妃,她的嫂子。赵贞,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当初刺杀冥香的人,还冥香小产的琉璃郡主,给她下蛊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要是想阻止的话,那就看是你能困住我,还是我将你这永州城闹的天翻地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个黑影出现在唉赵贞身边,说:“主子,这次凤鸣国的态度很强硬啊!” “不仅仅是凤鸣国态度强硬,而是这次派来的人,是她。”赵贞喃喃道,“既然她说了肯定会做些什么事情,你派两个人去跟着的,找两个武功高点的。” “是,主子。” 杜晓璃从赵贞的院子出来后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就回了韩冥香那儿,回去的时候,季流风在外屋坐着,内屋韩冥香依然昏迷着。 “晓璃你回来了。”季流风站起来。 “冥香中间醒过吗?”杜晓璃问。 季流风担忧的摇摇头。 杜晓璃叹了口气,说:“理论上来说,冥香傍晚的时候就应该醒来了,看来她虽然喝了药,但是还是不愿意醒过来。” “那怎么办?”季流风问。 “现在再等等吧,看看今晚她会不会醒来。”杜晓璃说,“今晚你注意一点,可能会有情况。我要去外面一趟,我不在,里屋的三个人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 杜晓璃换了一身男装,从韩冥香的院子出去,来到一处院墙跃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个影子也从侯府出来了。 “怎么没人了?”两个蒙面人看到不见杜晓璃的影子,疑惑的问。 一根绣花针从黑暗里飞出,将其中一个直接杀死。 另外一个看着黑暗处,杜晓璃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回去告诉赵贞,如果他在派人监视我的话,我见一个杀一个人,见一双杀一双,我倒是想看看,这乌衣骑有多少人够我杀!” 说完,她快速闪到那人面前,一掌打在他肩膀处,顺势将他扔回了高墙内,再抓起尸体扔了进去。 这两人武功是不错,可惜他赵贞低估了她的实力。 杜晓璃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个侍女的模样从院墙里出来,在杜晓璃面前跪下,说:“参见教主。” “你是水月天的人?”杜晓璃问。 “属下是风阁的木香,派到侯府保护冥香公主的。”那女子说,“属下办事不利,请教主责罚。” “你先起来吧。”杜晓璃说,“当初将冥香病危的消息送出来的是人是你吗?” “是的。”木香说,“侯府戒备森严,当初我们好几个人一起,最后只有两个人进来了。” “还有一人呢?” “在公主遇刺那次死了。”木香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暗中保护冥香。注意安全。” “教主,要不要我带你去见阁主?”木香问。 “不用,我自己会去。”杜晓璃说,“侯府的人都很警惕,你出去久了只怕会暴露自己。你先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木香说完离开,从另外一处跃了进去。杜晓璃侧耳一听,一群人的脚步声经过,听起来像是巡逻的人。 看来木香已经将府里侍卫巡逻的时间和地点都摸清楚了。 想到她说的水月天的人也死了一个人,还有韩冥熠送给韩冥香的那四个丫鬟及其他侍卫,看来那次刺杀死了不少人。 “无涯阁……” 过了一会儿,莺歌抱着小白球和一名女子在黑暗中走了过来。 “啾啾——” 小白球看到杜晓璃,一下子冲到了她的怀里。 “主子。”莺歌和那女子来到杜晓璃身边。 “风阁阁主风萧萧见过教主。”风萧萧朝杜晓璃行礼。 “免了吧。”杜晓璃说,“莺歌,你将事情都给风阁主说了吗?” 莺歌点点头。 到永州城的时候莺歌便和他们分开了,按照水月天的联系方法去找水月天的人了。 “教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嗯,走。” 几人随即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赵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旁边一具尸体几乎没看到哪里有伤口。 “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赵贞重复了侍卫说的话,挥了挥手,说:“下去吧,将他好好安葬了。” “那定王妃那里?”侍卫问。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上火了。你们去也不够她杀的,算了。”赵贞说,“那正王也逍遥的够久了,不知道她这次打算怎么和他斗呢……”   ☆、第八十三章 冥香醒来 要是知道赵贞的想法,杜晓璃肯定会付之一笑。她这次还真没打算弄什么阴谋诡计,毕竟这里不是凤鸣国,她在这里除了水月天的人,没有其他势力。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伤害韩冥香的人。 她随着莺歌她们来到一座院子后门,进去后听到前面传来丝竹之音。 听到前面的不时传来的喝彩,她脸上划过了然的神色。 风萧萧看到杜晓璃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教主,这里不是青楼,只是一般的会所,只不过因为名声响,所以比较热闹。” 杜晓璃点点头,问:“风阁主,你一直都在北渊国吗?” “从五年前到这里后,就一直没回去过。”风萧萧说,“教主请喝茶。” 杜晓璃接过茶杯,拿在手里却不喝,问道:“我知道风阁一直驻扎在这里,作为水月天在北澜国的联系点,莺歌莺歌把这次的事情都给你说了,现在冥香身体不好,我们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你在这段时间里将事情安排好。” “是,教主。”风萧萧应道。 “这次事情可能会让你们在这里的事情暴露,所以你通知大家,做好回去的准备。”杜晓璃说。 风萧萧点点头。 “除了那些计划,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教主请吩咐。” “你去给我查一些事情。” “是关于冥香公主的吗?”风萧萧问。 “是,你给我查查,当初是谁去雇佣无涯阁的人刺杀冥香的,还有她周围的人,都有谁和苗疆的人有过接触,或者懂蛊术,这些年都有多少人欺负过冥香,无涯阁的情况,一一给我查清楚。”杜晓璃想到那些伤害了韩冥香的人,便忍不住阵阵火起。 “教主,你刚刚说的,有些我们已经查清楚了,知道教主来了可能会要,所以前两天已经将信息整理好了。教主请等一下。”风萧萧起身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纸进来。 杜晓璃拿过纸大概看了看,随后将那些纸狠狠的拍到桌子上。 “琉璃郡主,好,很好!”她捏紧了手里的纸。 “教主,这是关于无涯阁的信息。”风萧萧再拿出几张纸。 杜晓璃看了一下,说:“没想到这无涯阁势力还不小。不过这也不能阻止我的计划,伤害过的人都不放过!” “教主,你是打算将他们全部灭了吗?”风萧萧说。 “是的。”杜晓璃点点头,“这次不行就下次,慢慢来,我总会让它在这个世界消失的。” “教主,这无涯阁虽然势力不错,但是并不是无敌的。我们水月天虽然赶不上他的实力,但是我们可以找人合作。”风萧萧说。 “合作?这法子也可以。”杜晓璃说,“你对这里的势力了解一些,必须找可靠的才行。” “其实找两个组织就可以了。”风萧萧说,“一个是阎罗殿,一个是恨水盟。” “恨水盟?就是和我们同宗的那个教派?”杜晓璃问。 “是的。”风萧萧说,“我水月天和恨水盟一向交好,当初白长老对他们也有恩,如果是找他们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这个交给你。”杜晓璃说。 “是,教主。属下一定尽快联系他们。不过——” “不过什么?”杜晓璃问。 “恨水盟最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想必抽调出来的人可能不会很多。单靠我们去对付无涯阁的人,恐怕还有些难度。如果能加上阎罗殿的人就没有问题了。可是阎罗殿的实力很强,却不一定会接我们的活。” “阎罗殿,他们在北渊国的分殿在哪儿?”杜晓璃抚摸着怀里的小白球。 “辽城,距离这里有好几天的距离。”风萧萧说,“不过我听说,他们的阁主前几天到永州城来了。如果能见到他的话,就能直接和他谈了。” “他到永州城来了?!”杜晓璃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老熟人。 “是的。可是听说那殿主并不好说话,甚至一般都不见外人。”风萧萧有些担忧的说。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杜晓璃问。 “需要一天时间来查。”风萧萧回答道。 “好,我写一封信,你让人交给他,明日晚上我会再过来见他。”杜晓璃说。 风萧萧立即让人准备笔墨纸砚,杜晓璃写好后将信装进信封,写上柳殿主亲启字样。 “阎罗殿的事情你就先不用管,联系恨水盟的人,等阎罗殿的人来,你们便商议具体情况。”杜晓璃将信封交个风萧萧,“我先回去,明日子时我会再过来。” “是,教主。” “莺歌,你就先留在这里,和她们商议我们撤退的计划。”杜晓璃说。 “是,主子。” 杜晓璃嘱咐好后便一个人离开了,小白球赖在她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她无奈,只有将它带了回去。 回到侯府天已经快亮了,她躲过巡逻的侍卫,悄悄回到了韩冥香的院子。 季流风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醒了过来,正准备动手,听到杜晓璃的声音。 “流风哥哥,是我。” 季流风起身,说:“你回来了。” “嗯。”杜晓璃点点头,说:“你把软榻搬出来睡会儿吧。” “不用,我就在这里靠会儿就可以了。”季流风说。 杜晓璃不再说什么,走到内屋,看到夏鸢靠在床边睡着了。她上前拍醒她。 “主子,你回来了。”夏鸢起来,“我居然睡着了,请……” “不用说了,你去那边睡会儿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杜晓璃说。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赶路,基本没好好休息过,昨天又忙了一天,夏鸢也是累坏了。 夏鸢见杜晓璃没责怪自己,福了福身,到耳房休息了。 杜晓璃给韩冥香把了把脉,然后拖了鞋子上床,翻到里面躺在韩冥香身边,伸手抱着她,闭上眼睛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杜晓璃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睁开眼睛,便对上韩冥香含泪无神的双眼。 她蹭的一下坐起来,伸手去摸韩冥香的脸,激动的咬住嘴唇。 “冥香,你终于醒了。” 冥香看着杜晓璃不说话,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杜晓璃的心一下子就疼了,倾身抱住她,说:“冥香,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到杜晓璃的话,韩冥香一下子哭了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外屋的季流风都红了眼。 “晓璃,没了,没了……孩子没了……虽然他是个不该来的,但是他还是我的孩子啊!我没保护好她,我不是个好母亲……” “晓璃,我都做好人命的准备了,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身边的人!那些跟着我来的人……他们、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我死的,都是我害死的……没有我,他们就不会跟着到这里来,就不会没命了……晓璃,都是我的错……” “晓璃,你说……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晓璃,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们都放弃我了,不要我了……所以……我想就这么走了吧……可是,我想我心里还是盼着你来的,我知道你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你来了……” “晓璃,你说,孩子,他会不会,怪我?我好几次梦到他说他冷,不想离开我,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他肯定是怪我的……晓璃,我的孩子,没了,他没了……” 韩冥香抓着杜晓璃的衣衫,好像抓着生命里唯一的救命草,将她这么久压制在心里的痛楚全部哭了出来,哭的心痛,抽泣的几乎昏厥过去。 季流风垂着头,双手紧握,浑身颤抖着,生生压制住冲进去的冲动。 她哭成这样,她的心到底有多痛,才会让一向高贵端庄的她不顾形象的哭泣。 都怪他,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没有早点向皇上提亲,她就不会来这里受这些苦。 想到昨日看到她那毫无生气,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他心疼的闭上了眼睛。 冥香,对不起…… 夏鸢和碧儿也正好来到外屋,听到韩冥香的哭声,也都流下泪来。 院子里,刚刚过来的赵贞听到里面的哭泣声,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孩子没了,她竟然如此伤心吗?他还以为,经过那一晚,她对他只有恨了…… 站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了,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杜晓璃流着泪拍着韩冥香的背,安慰道:“你的孩子肯定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他真的要怪的话,肯定也不会怪你的,因为他知道你爱他,你不是故意让他没了的。” 韩冥香却还是哭得不能自己,杜晓璃怕她刚刚醒来,身体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她将韩冥香扶着躺下,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说:“冥香,等你醒来,就不要这么激动了,过去受的伤,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安顿好韩冥香,她才下床唤了夏鸢和碧儿进来。 “主子,先洗漱吧。”夏鸢看到杜晓璃的眼睛也是红肿的,知道她刚刚也流了不少泪。 杜晓璃洗漱好,又换了衣服,才到外面去。 “晓璃,冥香她……” “流风哥哥,她现在睡着了。我点了她的睡穴。”杜晓璃说,“她身体还太虚荣,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情绪。” “嗯。”季流风点点头,只要她没事就好。 “流风哥哥。”杜晓璃看着季流风,“冥香的身子已经被赵贞给……而且因为这次事情,身体伤害太大,以后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这样的她,你还会要她吗?” “砰——”刚刚端着早饭进来的碧儿一下子将托盘掉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碧儿跪了下去。 “碧儿你起来吧。再去准备早饭,这里一会儿进来收拾。”杜晓璃说。 “是。”碧儿想将碗筷捡起来,端着离开,却在门口边站住。 季流风看了内屋一眼,虽然看不到内屋的情景,却好似见到韩冥香躺在床上一般。 “不管冥香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变。” 屋外的碧儿听到他的话,才转身去了厨房。 吃过早饭,杜晓璃又给韩冥香喂了药,扎了针,快中午的时候见她脉象平稳不少,才给她解了睡穴。 季流风早上一直在屋子里陪着韩冥香,看到她消瘦的脸庞,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可是杜晓璃说不知道韩冥香现在想不想见到他,怕他的出现会刺激到韩冥香,在解穴之前让他出去了。 睡穴解开,韩冥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杜晓璃坐在自己床前望着自己,轻轻唤了声:“晓璃……” 早上好好发泄了一通后,再次醒来,她已经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了。 “冥香,饿了没?我给你做了两样小菜,你都好久没吃饭了,我喂你吃点东西吧。”杜晓璃说。 “我不想……”韩冥香想说不吃,却被杜晓璃打断了。 “我知道你没胃口,可是你不吃东西,对身体的恢复不好。我做的都是些比较开胃的菜,亲自下厨呢,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那好吧。”韩冥香点点头。 “夏鸢,去将饭菜端过来吧。”杜晓璃朝一旁的夏鸢吩咐,然后扶着韩冥香,将一旁的靠枕抽过来放到她背后让她靠着,问:“这样舒服吗?” 韩冥香点点头,她才坐回床边。 “啾啾——” 小白球串到床边,睁大眼睛看着韩冥香。 主人居然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啊,真是不可思议! 韩冥香看着圆滚滚的小白球,见它那人性化的大眼睛,说:“晓璃,这是你的宠物吗?真可爱。” “啾啾——”人家就是很可爱! 小白球听到夸奖,得意的扭了扭屁股。 “臭美的家伙!”杜晓璃伸手戳了戳小白球,说,“这是我在一个山崖下捡到的,算是宠物吧!” “山崖下?”韩冥香说,“在那些地方出现的一般都是奇物。” “除了会咬人,奇物什么倒是没发现,不过吃货本质倒是不错。”杜晓璃说。 韩冥香听杜晓璃这么说,知道她也是很宠爱它的。 不一会儿,夏鸢将饭菜端了进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杜晓璃端起粥,舀了一勺,吹了吹,说:“这粥我熬了一早上,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韩冥香将粥喝下,有药材的味道,也有鸡肉的香味,不过都淡淡的,不会让她觉得反感。 “晓璃做的饭还是这么好吃。就算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也有些想吃了。”韩冥香淡淡的笑着说。 “好吃就好。”杜晓璃放下勺子,拿筷子夹了菜喂过去,说:“现在这些饭菜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做你想吃的饭菜。” “谢谢,晓璃。”韩冥香说,“说来,我现在应该叫你嫂子吧?”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晓璃。不过你要叫我嫂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我就比你大了。”杜晓璃笑着说。 杜晓璃一勺饭一筷子菜喂韩冥香吃了一碗粥,碧儿在一旁欣慰的笑了。 她就知道,只要杜晓璃来了,韩冥香就不会有事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 也只有她能了…… 吃完饭,喝了药,杜晓璃陪韩冥香说了会话,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说到杜晓璃生了龙凤胎,她更是高兴。 “冥香,有个事情我要给你说。”杜晓璃看了看外屋。 “什么事?” “那个,流风哥哥和我一起来的,他这两天都在外屋,你想不想见他?” 对于这个,她还是要听听韩冥香的意思,不能直接就替她做决定。 韩冥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不了,我不想见他。” 季流风在外面听到韩冥香的话,身子一晃,呆呆的坐到了椅子上。 杜晓璃拍拍韩冥香的手,说:“嗯,你不想见就不见。” “哟,这不是碧儿吗,听说你家公主从楼上摔下来受伤昏迷了,本郡主当初也是一时手滑,现在特地来看看,她怎么还没死?”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杜晓璃发现韩冥香听到那声音后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她就是那个琉璃郡主?”杜晓璃问。 韩冥香点点头。 “冥香,你想怎么处置她?”杜晓璃问。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韩冥香说,“可是不行,她的父亲是正王,手握大权,杀了她的话,不仅仅是我,你们都会没命的。我这条残命倒是无所谓,可是我不能让你们陷入险地。” “那我们今天就收点利息吧,你说好不好?”杜晓璃抱着小白球,轻轻的抚摸它的背脊,嘴角上扬。 小白球感受到杜晓璃的情绪,激动的扭着身子,啾啾啾的叫着。 “你要做什么?”韩冥香问。 杜晓璃朝她温柔一笑,说:“冥香,这段时间你就在屋子里呆着养身体,外面的牛鬼蛇神就交给我来处理。” 说完,她便抱着小白球走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 小白球爪子滑了 碧儿给杜晓璃和泡茶,端着走过院子的时候,看到琉璃郡主带着两个丫鬟从院门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碧儿吗,听说你家公主从楼上摔下来受伤昏迷了,本郡主当初也是一时手滑,现在特地来看看,她怎么还没死?” “你死了我家公主都不会死!”碧儿握紧手里的托盘,克制住自己没将这扔过去。 季流风在屋子里听到琉璃郡主的话,一把打开门走了出去,呵斥道:“何人在此犬吠?!” 杜晓璃已经告诉了他韩冥香小产的原因,他听琉璃郡主那话,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怕她再来伤害韩冥香,他才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琉璃郡主看到季流风,愣了一下,随即厌恶的说:“你是谁,这韩冥香屋子里居然藏了一个野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他乃我凤鸣国季将军,你嘴巴放干净点!”碧儿朝琉璃郡主说。 “将军?那是个什么东西。本郡主只看到一个野男人!看来这凤鸣国的公主这妇德缺失啊!”琉璃郡主看着自己的手,“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贞哥哥这样的人?” “你——”碧儿将手里的托盘直接朝琉璃郡主扔了过去,虽然她往后躲了一下,滚烫才茶水撒在了她的衣服上。 “哎呦,本郡主的裙子!”琉璃郡主拍着裙子,尖叫道,“你个贱婢!来人,给本郡主将她乱棍打死!” “谁敢!”季流风往前一站,看着就要冲过来的丫鬟。 琉璃郡主的丫鬟看到季流风一脸杀气的样子,都顿住了脚步。 “不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姘夫而已,你们怕什么!”琉璃郡主见自己的丫鬟不动,骂道。 “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碧儿在季流风身后出来,指着琉璃郡主骂道。 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对这琉璃郡主恨之入骨,虽然韩冥香和季流风以前有情,但是也不能让她胡说。 “碧儿,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不知道吗?这么臭的嘴,你去撕了,不怕脏了你的手?”杜晓璃抱着小白球从里面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琉璃郡主。 穿着花里胡哨,发饰一堆堆堆在头上也不嫌重的慌。虽然这人长得还能入眼,可是被那厚厚的胭脂一盖,她只看到了一张僵尸脸。 “碧儿,这长得像鬼一样的人就是琉璃郡主?”杜晓璃问。 “是的。”碧儿应道。 “哎呀,刚刚在屋里没见着人,这会儿出来才发现刚刚说错话了,这哪里是狗,分明就是一只丑八怪,难怪赵贞不喜欢了。流风哥哥,要是你的话,你也不会要吧?”杜晓璃一手捂住嘴巴,一脸歉意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骂本郡主是狗!”琉璃郡主脸都气歪了,指着杜晓璃问。 “长得丑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白痴,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你不是狗了,你还说自己是狗,看来你还是回去找大夫医治医治你的脑子吧。”杜晓璃说,“虽然我也是大夫,但是对你这样的病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倒是可以让你那父王给你找点猪脑猪头的给你补补,听说吃哪儿补哪儿,说不定你还能聪明点儿。” “噗——”季流风和碧儿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琉璃身后的丫鬟也低下头笑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本郡主要亲自砍了他们的脑袋!”琉璃朝前面的丫鬟吼道。 “我们季将军武功高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只怕你那几个丫鬟还不够他打两拳的。”杜晓璃笑着说,“我要是你的话,就找几十个侍卫来对付他,免得自己受皮肉之苦。” 那几个丫鬟看季流风的样子着实吓人,说犹豫了一下,转身对琉璃说:“郡主,那女子说的有道理,如果想要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的话,还是找侍卫来好些。” 琉璃看了看自己那些丫鬟,又看了看季流风,骂道:“那你们还不去叫侍卫过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叫。”那丫鬟说着跑了出去。 “这才对嘛。”杜晓璃说,“不过这里好歹是赵贞的府里,我们也算是他的客人,你要抓我们,不把他叫来好吗?” “你们是他的客人?嗤,贞哥哥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知羞的客人!”琉璃嗤笑着说,不过她还是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将赵贞请来。 杜晓璃抱着小白球站在门口不说话,不时打量琉璃几眼,琉璃被她看得毛毛的,说:“你看着本郡主做什么?” “没什么,觉得正王爷真是宠爱郡主,这条百转琉璃裙恐怕世间少有吧?”杜晓璃笑着说。 “当然,我父王说了,这琉璃群虽然不少,但是这百转琉璃群世上只有两条,一条在你们国家的定王妃那里,一条就是本郡主这条。”琉璃骄傲的说,“像你们这种人想必见都没见过吧?” 没见过?没见过怎么会知道那是百转琉璃裙,真是笨的可以! “你那宠物倒是挺可爱的,等你死后,我会好好照顾它的!”琉璃看到杜晓璃怀里的小白球,一下子就被它萌住了。 “小白球,听到没有,我死了也会有人照顾你的!”杜晓璃扯了扯小白球的耳朵。 “啾啾——”坏人! 小白球用爪子拍掉杜晓璃的魔爪,抗议道。 琉璃见到小白球那样,喜欢的不得了,想到打死他们这小家伙就是自己的了,心情好了不少。 “看在你给了本郡主这么可爱的宠物份上,本郡主再发发善心,等你们死了,就将你们的公主一起送下去陪你们,反正她没了孩子,下去陪陪她孩子也好!” 杜晓璃的手猛的用力,将小白球抓的啾啾执教。她看向琉璃,杀意顿起。 这时候去叫侍卫的的丫鬟带着十几个侍卫来了,一边走一边催促:“你们快点,一会儿郡主生气了,有你们好受的!” 那些侍卫似乎也比较忌惮琉璃,纷纷加快步子跟着她走。 可是一来到韩冥香的院子,他们就后悔了,这屋子里的人侯爷都放任不管,是凤鸣国的使者,他们怎么能对她们动手。 琉璃看到侍卫来了,直接命令道:“将他们给本郡主抓起来乱棍打死!” “这……”那些侍卫为难的看着琉璃,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你们耳朵聋了?听不到本郡主说的话吗?”琉璃朝他们吼道。 “郡主,这,属下不敢。”侍卫队长说。 “不敢?你们不是贞哥哥的侍卫吗,还怕这三个人不成?”琉璃气愤的上去就是给那队长一巴掌。 “哎呦呦,这巴掌打的,手很疼吧?”杜晓璃说,“都说你没脑子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那侍卫可是练武的,你这娇滴滴的手打在上面,本王妃都替你心疼。” “王妃?”琉璃听到杜晓璃的自称,说:“你是凤鸣国的王妃?” “没错。”杜晓璃点头。 “凤鸣国就一个王妃,那你不是……” “正是拥有另外一条百转琉璃裙的那个王妃。”杜晓璃说,“所以你那条裙子,本王妃不仅见过,还穿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琉璃看到杜晓璃直直的往自己身上的裙子看,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发毛。 “本王妃向来不喜欢和别人用有一样的东西。既然这裙子有两条,那就毁了一条吧。”杜晓璃说,“哎呀,小白球,有人要乱棍打死我,你还不去收拾她?” 说完,杜晓璃就将小白球扔了出去。大家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几个呼吸之间,那白银就围着琉璃转了好几圈,最后落在她头顶,后脚一抬,琉璃便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流下来。 “啾啾——”小白球尿了一下,舒畅的叫了两声,然后跳到琉璃身上擦了擦身体,才又串回杜晓璃怀里。它走的时候爪子在琉璃裙子上抓了一下,琉璃身上的裙子便变成一条条布条,正是刚刚被它撕烂的。 “啾啾——”人家是不是做的很好? 小白球得意的朝杜晓璃邀功。 “不错。”杜晓璃点头。 “啾啾——”那要给人家奖励,我要好多好多的零食! “会胖成猪的!”杜晓璃说。 这边一人一兽交谈的不亦乐乎,那边的人都傻眼了。琉璃身上的裙子被撕烂,除了一两条还挂着,身上就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 “啊——”琉璃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失声尖叫起来。 赵贞刚刚回府就听到说琉璃到韩冥香院子去了,不悦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朝后院走去,没想到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琉璃的尖叫声。他进了院子,就看到了满地的衣服,和半裸的琉璃。 “怎么回事?”赵贞看到满院子的人,冷着脸问。 琉璃看到赵贞,哇的一下哭了起来,一下子扑了过去。 “贞哥哥,那个贱人她欺负我,将我的百转琉璃裙撕烂了,贞哥哥,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赵贞解下身上的披风,给琉璃披上,琉璃伸手将披风拉到前面来,面前将身体裹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赵贞寒着脸,看着杜晓璃问。 杜晓璃耸耸肩,说:“正如你所见,就是这么回事。她要让侍卫乱棍打死我们,我自然是要反抗的。这小白球毕竟是个动物,不像人下手有个轻重,所以这爪子一时没控制住。说来,我们也是正当反抗,本王妃好歹也是凤鸣国的定王妃,皇上亲封的安乐郡主,不能就这么憋屈的在你北渊国被乱棍打死吧?” “你——”赵贞看着杜晓璃脸上的冷笑,一时语塞。 “怎么,你想为她报仇啊,这都是小白球动的手,你要杀了它吗?”杜晓璃说,“我记得在清风山上,小白球可是救过你的。你要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杜晓璃不再和杜晓璃扯,他知道这琉璃在杜晓璃这里就别想捞着什么理。 “来人,去为郡主寻一套衣裙过来。” “侯爷,我们府里就只有夫人的衣服,不然就要到成衣店去重新寻。”跟着赵贞一起过来的一个女侍卫说。 “那就去找一套冥香的衣服……” “我看谁敢去碰冥香的东西!冥香的衣服,也是这样的人能穿的?!”杜晓璃冷着脸呵斥,“冥香的东西,就算是撕了扔了都不会给这个女人穿。赵贞,你要是非要让人去拿的话,我不介意她穿一件小白球撕一件,反正小白球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它撕衣服的时间绝对要比穿衣服的时间短,再者,这要是它不小心咬到了她身上……” “啾啾——”小白球配合的挥了挥爪子。 赵贞知道杜晓璃说到做到,而且她肯定已经知道这琉璃就是害韩冥香流产的人,只怕下次动手,就是要了她的命了。他虽然不喜欢这琉璃,但是目前她还不能死。 “来人,去成衣店给郡主寻一件衣服来。” “是,侯爷。”刚刚那女侍卫领命离开了。 “嘤嘤嘤,贞哥哥,你可要为琉璃报仇啊!我的身子以后可是贞哥哥的,如今被这么多男人看了去,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落得干净!”琉璃趴在赵贞身上伤心的哭着。 “我也觉得,这女人嘛,除了那青楼里的那些姑娘,谁的身子会被这么多男人见过啊!如今小白球手滑了,害郡主琉璃裙被毁,还让这些侍卫看到你那妙曼的身材,本王妃要是你啊,就立即撞死在这主子上。”杜晓璃幸灾乐祸的说。 “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畜生……”琉璃扭头瞪着杜晓璃,怒斥道。 “郡主,你可不要忘了,那也是你想要将本王妃乱棍打死,本王妃才会反抗的。”杜晓璃幽幽的说,“本王妃还没向镇国侯讨个说法呢,你就想反咬一口?那这样好了,赵贞,本王妃在你北渊国的土地上,你镇国侯府里,差点被人乱棍打死,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将这想要将我乱棍打死的人处置了?” 赵贞第一次觉得头疼,说:“来人,将郡主带下去。” “不要,贞哥哥,那些男人看了我的身子,我、我还活着做什么?!”说完,她就作势要朝柱子上撞去,被她身边的丫鬟及时拉住。 “郡主,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丫鬟纷纷哭着劝道。 赵贞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侍卫,还没说话,就听到杜晓璃叹了口气。 “唉,你们这些侍卫也真可怜,好好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当值不就好了,好端端的被郡主叫了过来,如今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要被你们的主子灭口了。”杜晓璃一脸同情的看着那些人,“想来能进到这侯府,想必你们也为赵贞做了不少事情吧,今日被灭口,下辈子记得投胎的时候选个远一点的地方,不要再到赵贞这里来了。唉,也不知道其他的侍卫见你们的下场,会不会寒心呢?” 赵贞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直跳,这话到喉咙被堵住出不来。 原本灭口这样的事情也是常见的,可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可是被杜晓璃这么挑明了,如果今天他将这些人办了,只怕真的会让其他人寒心。 可是这些侍卫不处置也不好。 “当值时间擅离职守,全部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赵贞说。 “是,侯爷。” 五十大板,很重的责罚,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但是也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些侍卫离开的时候都朝杜晓璃望了一眼,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们今日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可是他们却下意识忽略了一个事实,琉璃的衣服就是杜晓璃让小白球给撕碎的! 琉璃听到赵贞的处置,愣了一下,随即又哭着要一头撞死。 杜晓璃看着眼前的闹剧,叹息着说:“唉,既然你们家主子求死心切,你们又拦着她做什么?作为一个好丫鬟,就要顺着你们主子的意思,知道吗?” 说完她吹了个口哨,那些丫鬟一瞬间都像失了魂一样,都松开了手,那琉璃一时力气收不住,就这么重重的撞到了柱子上,晕了过去。 “哎呀,你们还真的放开了啊!”杜晓璃惊呼,“真是的,就算她真要死,也要回去再死嘛,不然这不是连累侯爷吗?不过我看似乎也只是晕过去了,还是赶紧带回去找个大夫整治一下吧。” 赵贞看着昏迷过去的琉璃,说:“等衣服来了,给她穿上再送回去。现在先带下去。” 丫鬟们赶紧将琉璃扶起来,由府里的丫鬟带着离开了韩冥香的院子。 这些人一走,杜晓璃又了原来的样子,冷冷的看了赵贞一眼,转身就要进去。 “这下你满意了?”赵贞出声道。   ☆、第八十五章 反咬一口 “满意?”杜晓璃转过来,冷笑着说,“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一点点利息而已,怎么可能会满意?” “这件事,正王不会善罢甘休的。”赵贞说。 “我知道。”杜晓璃说,“可是我也没打算善罢甘休。琉璃郡主要杀我,这个事情,我还想请侯爷和正王爷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凤鸣国也不在乎在这个时候开战!侯爷,你公务繁忙,还是请回吧。” 说完她便推门进去了。 赵贞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跟在赵贞身后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气。没想到这杜晓璃才来,就将他们这里的事情弄得一团糟。 赵贞现在还不想和正王正面撕破脸,可是今天这个事情也着实麻烦。 杜晓璃对于赵贞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没什么兴趣,来到内屋,看到韩冥香,说:“冥香,我这开胃小菜怎么样?” 韩冥香在屋子里将外面的事情都听的清清楚楚,看到杜晓璃向自己邀功,轻轻笑了,说:“没想到你还会这样腹黑的一面。这琉璃被你坑的没理没脸的,就算是来说这事的话,他们也不占理。” 杜晓璃看到韩冥香心情好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放心吧,欺负过你的人,我们都不会放过的。” “虽然我很想亲自报仇,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也算是我动手了。”韩冥香说,“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比起报仇,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我还要带你回去呢,怎么会让自己有危险呢!”杜晓璃说。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韩冥香说。 “冥香,我这次来,除了知道你病外来给你治病外,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带你回去。”杜晓璃说,“当初我们约定好了的不是吗?我来,带你回去。” “可是皇上他……”韩冥香担忧的说。 “我来,是皇上同意了的。”杜晓璃说,“不然你以为,我刚刚说不介意现在开战为何能说的那么有底气。” “可是……” “你不用担心,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发展,虽然时间还不是很长,但是我们已经强大了许多,尤其是军队,这几年厉害不少。”杜晓璃说,“所以,曾经你用自己为我们换来了发展的时间,现在它是你的后盾,是可以保护你的地方了。” “对了,你们是用什么理由过来的啊?”韩冥香想起这两国之间也不是可以随意来往的,之前一直沉浸在悲痛了,没顾得上问。 杜晓璃沉默了一会儿,说:“冥香,我不想瞒着你,我们持皇上的国书来的,国书上些的是皇上思念你,想请你回去小住一段时间。可是,实际上,是皇祖母身子每况愈下,她对你甚是愧疚和思念,所以我们想带你回去,见见皇祖母,让她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皇祖母她……”韩冥香觉得一阵头晕,杜晓璃赶紧扶着她躺下。 “你放心,皇祖母身体虽然越来越差,但是最近应该不会……你要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杜晓璃说。 “嗯,我一定会让自己尽快好起来的。”韩冥香说。 “好。” 杜晓璃起身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告诉韩冥香这个事情,但是她见韩冥香这两天虽然没有在求死,可是求生的思想也不强烈,这样下去会拖慢恢复的时间,还不如让她知道,有了强烈想回去的想法,她才会想让自己的身体早点好起来。 “晓璃,那些人,会让我们回去吗?”韩冥香抓住杜晓璃的手问。 “这些交给我就好了,你好好养病,我这段时间会安排好一切,该报的仇报,时间一到我们就走人。” “嗯。” “你先睡会儿吧。”杜晓璃说。 “你跟我一起躺着。”韩冥香看着杜晓璃。 “好。”杜晓璃脱了鞋子,爬到里面和韩冥香一起睡。 正王府,还在昏迷中的琉璃被送了回去,这一下子将正王府炸开了锅,一个个叫嚣着要给琉璃报仇。 正王正打算去找赵贞算账的时候,赵贞先来了。 “侯爷,我女儿好好的到你府上去,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正王爷瞪着赵贞。 “交代?我此番前来,也是来要交代的。”赵贞不慌不忙的说。 “你什么意思?”正王爷拍着桌子,吼道:“难道我女儿在你府上受伤,还应该我们给你交代不成?!今日她受此大辱,以后还如何家人?!” “王爷,你生气的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将事情了解清楚?”赵贞说,“凤鸣国派定王妃和季流风为使者,来我府上的事情你也知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凤鸣国的人,敢如此对待我儿,也是罪该万死!”正王爷说。 “琉璃到我府上去,一言不合,便扬言要将那定王妃乱棍打死,那定王妃不过是正常反抗而已,谁会想到那畜生会将琉璃的衣服撕碎?”赵贞说,“其实说来,那畜生一口毒牙能瞬间要人命,琉璃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这么说我儿没死,倒是她手下留情了?!”正王冷哼一声。 “说来却是如此。”赵贞说,“可是对方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你什么意思?”正王爷问。 “本候刚刚说了,是来要说法的。”赵贞说,“那定王妃说了,琉璃要将她乱棍打死,让我们给她一个说法,不然他凤鸣国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开战!” “她还想反咬一口?” “正王爷,她有这样的资格。毕竟这理是在她那边的。而且这凤鸣国你也知道,这几年反正可用神速来形容,如果真的要开战的话,恐怕他们正是在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赵贞说。“我北渊国这几年情况如何,你应该知道才是。你有十足的把握赢吗?如果亡国了,这琉璃怕就是千古罪人了。” 听到赵贞的分析,正王也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来。“你说这事情怎么办?” “本候知道王爷心疼琉璃郡主,可是这事还是要从大局考虑。你这样气冲冲的去找她,恐怕并不能将事情解决……” 赵贞从正王府出来的时候,正王爷已经放弃了找杜晓璃麻烦的打算。 “侯爷,那些赔偿?” 赵贞看了一眼那些盒子,说:“让这老家伙大出血的感觉也不错。这里都是珍贵的药材,我想她为了冥香的身体也不会再说什么。将这些药材送过去。” “是,侯爷。” 杜晓璃看到这好几盒的珍贵药材,确实挺高兴,有了这些,韩冥香就能更快好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家侯爷,只要那白痴郡主不再来找我的麻烦,这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回到屋里,杜晓璃笑了。这开胃菜不错,那下面就该上正餐了。 晚上,等韩冥香睡着,杜晓璃让夏鸢进来保护她,又给季流风打了声招呼,躲开侯府里的巡逻侍卫,再次翻墙出去了。 还没走出那条街,她便停下了,转身看着后面的空无一人的街道,说:“侯爷,你确定要跟着我去吗?” 赵贞眨眼间落到了杜晓璃面前,说:“没想到我亲自出马,还是被你发现了。” “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你。”杜晓璃说,“你的武功很好,气息也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这人天生对身后的跟屁虫比较敏感。” 跟、跟屁虫?赵贞嘴抽。 “你要去哪儿?”赵贞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杜晓璃笑着说。 “你真不打算放手?” “放手?不将伤害冥香的人解决掉,我怎么可能会放手?”杜晓璃目光变冷,“当初好好的一个人交到你北渊国,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你们把她当成草,她在我凤鸣国可是个宝。你不愿意保护她,我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我……” “不守信用的人。”杜晓璃说,“我今天要去做的事情就是灭了无涯阁,你不要想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不过你应该应该开心才对,我现在对付的人。其实也想对付的,对吧?那正王不死,你如何全部控制住这北渊国?” 赵贞负在背后的手握紧,她果然知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至少目前我做的事情,对你没有害处。想要控制我,等我伤害到你的利益再说吧!”杜晓璃说完转身飞走了。 赵贞看着杜晓璃离开,并没有回侯府,而是朝着反方向飞走了。 水月天阁楼里,前面的声乐声不断传来,风萧萧和莺歌在院子的石桌上坐着,石桌上两碟小菜,一壶清酒,原本是给杜晓璃和柳陌尘准备的,但是—— 风萧萧抬头望了望屋顶的两人,说:“莺歌,教主和那阎罗和熟吗?” 莺歌想了想,说:“算吧。主子为他解了身体里的寒毒,他也随着主子去过苗疆。” “那这次阎罗殿出手是没问题了?”风萧萧问。 “应该是的。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打折扣。”莺歌说,“既然这酒菜他们不吃,风阁主,来,我们吃了吧。” 莺歌说完便拿起酒壶给倒了两杯酒。 屋顶上,杜晓璃和柳陌尘并肩坐着,旁边放了两坛酒。 “没想到你真的到永州城来了。”杜晓璃喝了口酒,说。 “我也没想到你也来了。”柳陌尘说,“这次是为什么事情来的?” 杜晓璃将韩冥香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那些伤害了冥香的人,我都不会放过。那无涯阁敢伤害她,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是我依然要他们明白,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你想让阎罗殿出手?”柳陌尘说。 杜晓璃点点头,说:“水月天在这里的势力毕竟不大,只有风阁而已。而那无涯阁是北渊国的土生教派,势力要大的多。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自然要找助手。阎罗殿是我们首选合作对象。当然,价格可以你们开。” “你觉得,我会收你的钱吗?”柳陌尘看着杜晓璃这么生分,有些不高兴。 杜晓璃拍拍柳陌尘的肩膀,说:“是战斗就呼有损伤,你能让你的人帮我的忙我就很高兴了,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需要资金去安抚不是吗?” “那也不用你出钱。”柳陌尘说,“你当初给我解毒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我给钱?” 杜晓璃一愣,好像自己当初真的没问他要报酬来着。看到面具下那双有些受伤的眼睛,她将嘴里的酒咽下,说:“那好吧,那我就不给你钱了。嘿嘿,难得你这么有情有义,以后我就叫你柳大哥吧。” 听到杜晓璃的话,柳陌尘微微笑了,说:“好,以后我也跟着骆琪那样叫你晓璃。” “好啊,来,柳大哥,碰一个。”杜晓璃举起手里的酒坛。 柳陌尘将自己的酒坛和她的碰了一下,两人听到那清脆的撞击声,相视一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过了子时,两人的酒也喝完了,从屋顶上飞了下来。 “教主。”风萧萧和莺歌还在等着她们。 “灭无涯阁的事情,我会派人来和你的人商议,就是在这里找莺歌,是吗?”柳陌尘说。 “嗯,莺歌这段时间都会在这里,找她和风阁主是一样的。”杜晓璃说。 “明日会有人过来和你们接洽。那我先回去了。”柳陌尘说。 “柳大哥,谢谢你。”杜晓璃感谢道。 “不客气。”柳陌尘点点头,飞到屋顶上离开了。 风萧萧看着杜晓璃这么容易就将事情搞定了,还和柳陌尘关系这么好,崇拜的说:“教主,你真厉害!” “不过恰好是有些旧情罢了。”杜晓璃说,“恨水盟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们也已经同意了,明天等三方势力聚在一起商议好后就能动手了。”风萧萧说。 “嗯,你们全权负责此事。”杜晓璃说,突然想起什么,说:“莺歌,我记得表哥说过,这永州城也有他们的地方,那里毒药应该很多,到时候不妨去弄点过来用。我只要他们消失,至于方法,不用在乎。” “是,主子。” “那我先回去了。”杜晓璃朝两人点点头,抱着跟屁虫小白球离开了。 杜晓璃回去的时候没想到韩冥香正醒着。 “怎么没睡了?”杜晓璃问。 “醒来,看到你不在,就睡不着了。”韩冥香说。“这么晚了还出去?” 杜晓璃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躺下,说:“去处理一些事情。” “和我有关吗?”韩冥香问。 “我让人去灭了无涯阁。”杜晓璃说,“今天出去就是商议这个事情的。” “那无涯阁我也知道一些,他们实力很强,只怕……”韩冥香说。 “你放心,不要忘了我是水月天的教主,我还找了阎罗殿和恨水盟帮忙,不会有问题的。”杜晓璃说,“我说了,会给你报仇的,那些凤鸣国来的人也不会白死的。给他们报了仇,你也就不用再念着这些了。” 韩冥香眼泪又涌了上来,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知道,知道自己对这个事情一直放不开,知道这个事情一直在折磨着她的心。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为他们报仇。 她没有对杜晓璃说,可是她却明白,她果然是最懂她的人。 “好了,不哭了,伤了身子我还得再给你调理,多麻烦是不是。”杜晓璃擦掉她脸上的泪,说:“其实呢,你也不用太感谢我,早点好起来,恢复以前的样子,跟我像以前那样把酒言欢就好了。唉,谁让我是你嫂子呢!” “噗——”听到杜晓璃的话,韩冥香忍不住笑了出去。 “又哭又笑啊,好臭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 “好了,很晚了,我们睡了吧。” “嗯……” 这几日韩冥香一直都按时吃饭吃药,杜晓璃一直都在她身边给她调理身子,加上银针治疗,她自己也想快点好了回去看太皇太后,身体快速的恢复着。 杜晓璃和韩冥香一起吃饭,现在韩冥香已经能自己下床吃饭了。 “主子。”夏鸢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怎么了?”杜晓璃放下筷子,拿过纸条看了看,随后笑了,说:“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韩冥香问。 杜晓璃将纸条给韩冥香,说:“无涯阁灭了,到昨日,彻底瓦解了。” 韩冥香高兴的握着杜晓璃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消息不错,让人高兴,来,咱们多吃点庆祝一下。” “庆祝不是要喝酒吗?”韩冥香说。 “那也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现在啊,你还是只有乖乖吃饭的份!” 赵贞书房里,耿守心和赵贞正在商议事情,一个侍卫进来,将手里的消息递给赵贞又出去了。 “什么事?”耿守心看赵贞不说话,问道。 赵贞放下纸条,说:“无涯阁被灭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耿守心惊讶的看着赵贞,说:“她在这里居然有这么强的势力?那她们岂不是……” “不是。”赵贞说,“参与剿杀的除了她的人,还有阎罗殿和恨水盟的人。”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不防着一点了。”耿守心说。 “嗯,是要安排安排了……”赵贞幽幽的说。   ☆、第八十六章 无涯阁的人,除了出去执行任务的,其他人在一夕之间全部被杀,这爆炸性的事情很快在江湖和朝廷上传开,一时间所有门派人人自危。 好在后面有人放出消息,是因为无涯阁的人在两年前接受的一次任务,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才遭此灭顶之灾。 此消息一出,大家才放下心来,这无涯阁是杀手组织,自然可能会得罪到某个了不得的组织,这样跟他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正王府里,琉璃正在大发脾气,猛然得到无涯阁被灭的消息,直觉告诉她,这个事情可能会和当初自己让他们去杀韩冥香有关。 可是她也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杜晓璃现在来帮韩冥香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北澜国,无涯阁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岂是杜晓璃一个王妃就能消灭的。 “那两个贱人!”想到自己在侯府收到的屈辱,她就忿恨不已。 “郡主,您先消消气,这韩冥香是嫁到北澜国的,那杜晓璃不过是一个使臣,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的。等她走了,这韩冥香是死是活,还不是郡主说了算吗?”琉璃的丫鬟劝解道。 “可是难道那贱人就这么算了?”琉璃不甘心的说。 “郡主,那杜晓璃的身份在那里,如果是在我们北渊国出了事情,会算到郡主头上,到时候两国战争,大家都会怪郡主的。等她回去了,我们可以偷偷派人去……” “你说的不错。”琉璃看着自己的丫鬟,“那贱人如此侮辱本郡主,本郡主总会让她尝到苦头的。” “所以郡主别气了,喝杯参茶消消火吧。”丫鬟端过一杯茶。 侯府里,杜晓璃扶着韩冥香在屋子里走动,运动身体。 “冥香,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杜晓璃说。 韩冥香看了杜晓璃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碧儿上前为韩冥香换好衣服,杜晓璃扶着她走了出去。 “这秋高气爽的,着实不错。”韩冥香出来,看到的还是熟悉的的景色,可是因为心情不同,身边陪着的人不同,看着景色也不一样了。 “晓璃,我回来……”了。 季流风突然从外面进来,骤然看到韩冥香,一下子愣住了。 韩冥香转头,看到曾经思念了几年的那张脸。 这短时间,虽然两人都在一间屋子,但是两人却一直没有见过面。知道韩冥香不想见自己,怕自己刺激到她,季流风也刻意的避开,只在她睡觉的时候才会去见她。 今天他作为使臣进宫去见了皇帝,没想到会提前回来,更没想到,两人会在此时此刻这么突如其来的见面了。 “流风哥哥,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杜晓璃问。 “本来是让我参加宫晏的,但是我担心你们,便拒绝了。”季流风看着韩冥香气色渐好,走过去,说:“冥香,你出来了。” 韩冥香回过神来,扶着杜晓璃的手,说:“晓璃,我们进去吧。我有些累了。” 杜晓璃看了季流风一眼,说:“好。” 季流风看韩冥香进去,目光变得哀伤。 她,还是不肯见自己。 又过了几日,杜晓璃收到一些消息,来到韩冥香身边,说:“冥香,我们计划可能要提前了。” 韩冥香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说:“是不是皇祖母她已经……” “冥香你别急,皇祖母还仙逝,只是最近身体更加不好了。”杜晓璃赶紧解释,“我师傅用蛊术为她延续着生命,应该能等到我们回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韩冥香想到太皇太后可能会离开,便焦急不已。 “计划要提前,必须给风阁主他们说一下,另外,我们就算要走,也要做些计划才行,不然,恐怕不能安全离开。”杜晓璃说,“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我们可能会赶路,只怕会吃不消。” “我没关系。”韩冥香说。 “赵贞知道我要带你离开,这几天只怕也是在安排阻止。我们必须要出其不意才行。”杜晓璃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韩冥香问。 杜晓璃想了想,说:“明晚。今天到明天,我得去送他们大礼。” 第二日一早,杜晓璃就去找了赵贞。 “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赵贞看着杜晓璃问。 “我来给你送好东西的。”杜晓璃说。 “你给我送好东西?”赵贞不置可否的看着杜晓璃。 “当然。”杜晓璃拿出一些纸,推到赵贞面前。“这些是我这段时间收集的一些贪张枉法的信息。” “正王的?”赵贞挑眉。 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收集到消息? 原本以为杜晓璃查到的事情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他将上面两页纸看了后,脸上变得凝重起来。 上面说的事情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有些是他们已经掌握的,有些则是他的人都不知道的。 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她在这里有他不知道的势力? 杜晓璃任由他打量自己,看到他猜疑的眼神,说:“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可以用钱买来的。比如,情报。我这次出来别的没带多少,就这银票带的最多。刚刚好,我和那家的老板关系不错,给我打了八折。” “阎罗殿。”赵贞说。 “猜对了,可是没有奖励!”杜晓璃说。 她和阎罗殿关系交好,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但是在赵贞这里,绝对不是秘密。所以无涯阁被灭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猜测阎罗殿的人为何会出手,他心知肚明。 赵贞看着桌子上的纸,问:“你把这些给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不是好品德。”杜晓璃往椅子上一靠,说:“我虽然很想亲手了解了那些人,但是我呢,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就算我有这些东西,实际上也没什么用。不如交给你,通过你弄死了他们,也算是报仇了吧。” “你甘心?” “不。如果可以,我更想一剑杀了他们。”杜晓璃说,随即无奈的耸耸肩,“这要是在凤鸣国的话,我肯定就动手了,可是这是北澜国,如果我那样做了的话,只怕我便不能活着走出你北澜国边界了吧?” “所以你退而求其次,将信息给我,让我去对付他?”赵贞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杜晓璃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办法的事情。” “倒是难得见你这幅模样。”赵贞说,“这些东西给了我,你不想要什么好处?”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杜晓璃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亲自了解他们。可是这个要求你会答应吗?就不说你答应不答应了,那正王想必也不是你三五两天就能绊倒的吧,而我又不会在永州城呆太长的时间。既然如此,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侯爷不会让他们死的太轻松就是了。” 赵贞感觉到了杜晓璃的不甘心,可是她说的也是事实。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谢谢。如果侯爷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照顾冥香了。”杜晓璃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赵贞出声叫住了她,见她望着自己,说:“那个,冥香现在怎么样了?” “你这是在关心她吗?”杜晓璃看着赵贞说。 “我……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我问一下她的情况也是应该的。”赵贞顿了一下说。 “是吗?”杜晓璃讪笑了一下,说:“拖侯爷的福,冥香虽然现在还不能起床,但是已经能坐起来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如果侯爷能继续这样不去打扰她的话,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了。” 赵贞垂目,说:“你的医术不是很厉害吗,为何这么多天过去,她才恢复这么些?” “侯爷,我是人,不是神,不是我吹口仙妻就能让她立即恢复的。”杜晓璃嘲讽的看了一眼赵贞,“冥香之前是什么状况你自己是看到了的,我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花了多少力气,能让她恢复到现在费了多少心思?如果不是你们让她成为这个样子,何须如此麻烦。” “等冥香好了,我一定好好谢谢王妃。”赵贞说。 “谢就不用了。”杜晓璃说,“冥香是凤鸣国的公主,是我的小姑,救她是的自己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赵贞问。 “孩子没了,你可有心痛过?”杜晓璃问。 赵贞一愣,没想到杜晓璃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杜晓璃看赵贞那样,冷冷一笑,说:“果然如此,还好问你这个问题的不是冥香。” 说完,她直接离开了客厅。 赵贞看着茶杯上的花纹,久久不语。 他心痛过吗?有吧,为自己那个没机会出生的孩子,也为冥香。目光触及到杜晓璃送来的情报,他目光一寒。 “来人。” “侯爷。”一个黑影来到客厅跪下。 “去将耿将军他们叫来,就说本候有要事相商。” “是。” 也是时候收网了…… 杜晓璃回到韩冥香的院子,看到已经能坐在窗边晒太阳的人儿,微微一笑。 韩冥香的身体现在不说已经完全康复了,可是也不像她给赵贞说的才堪堪能坐起来。不给他说实话,也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晓璃,你回来了。”韩冥香看到杜晓璃,哀伤的双眼才露出一些喜悦。 “嗯。”杜晓璃走进屋子,来到韩冥香身边,说:“怎么不躺着休息,你现在还没痊愈呢。”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韩冥香说,“就是你这个大夫才觉得我没好。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我没猜错的话,他的亲信现在已经在来侯府的路上了。”杜晓璃说。 “那我们是不是今晚……”韩冥香问。 “是。”杜晓璃说,“今晚子时,我们便动手。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和流风哥哥他们先走,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天亮之前没回来的话,你们天一亮就立即出城。” “你要去做什么?”韩冥香抓住杜晓璃的手,“如果你是想去为我报仇而将自己陷入危险的话,我宁愿放弃报仇。”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杜晓璃拍拍她的手,“这次离开,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已经非常不甘心了。害你的直接凶手,我是不会放过的。而且这也是我们离开必不可少的准备。” 听杜晓璃这么说,韩冥香才勉强同意了。 “那你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冥香,如果我一时没回来,你们不要等我。水月天的人已经将计划安排好了,你跟着他们,就能回去。”杜晓璃说。 “你不回来,我也不离开。”韩冥香说,“我怎么能让你陷入困境自己却独自离开?” “赵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们的计划拖得越久,被他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你们必须离开,不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杜晓璃说,“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一时没赶上你们,后面也会追去的。” “那好吧。那你小心。”韩冥香说。 夜幕早早落下,杜晓璃让韩冥香她们先休息一会儿,反正东西已经在昨晚就收拾好了,只等子时一到,水月天的人来接人。 她在侯府里转了一圈,避开巡逻的侍卫,靠近赵贞的院子,见他的院子依然灯火通明,知道他应该还在和耿守心他们商议事情。 她淡淡一笑,希望你们会喜欢送你们的礼物。 确定赵贞在自己院子后,杜晓璃几转便离开了。 正王府的后院,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找到一个丫鬟,问了琉璃郡主院子的位置后便将她打昏了。 那黑影按照丫鬟说的,避开巡逻的人,来到一个装饰奢华的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琉璃让丫鬟退下的声音,知道自己找对位置了。 琉璃屋子里,丫鬟将里屋的灯熄灭,然后端着灯来到外面,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便被人从后面袭击。 杜晓璃一手接住丫鬟手里的灯,一手扶着她慢慢倒下,然后推门进去了。 琉璃近日想着杜晓璃和韩冥香住在侯府,想到自己当初受到的侮辱,还有今天出去和别人聚会,被人奚落,心里的火就按捺不住的往上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呵斥道:“本郡主让你们滚下去没听到吗?” “她们听到了,可惜我没听到。”杜晓璃拿着灯走了进去。 “是你?!你来做什么?”琉璃一下子就听出了杜晓璃的声音,看到她一身夜行衣,还有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就要大叫,可惜她还没叫出来,人便倒了下去。 杜晓璃收回自己的手,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发出声音,不过这样的娇小姐,一根绣花针就搞定了。 她将一个牌子扔到地上,将灯熄灭,然后扛着琉璃便离开了。 来时没人发现,去时无影无踪。 城西一处院子,杜晓璃扛着琉璃翻墙而入,来到一间屋子外,先在琉璃身上点了一下,接着才在她身上拍了一下,一根绣花针在她身上飞射而出。 琉璃慢慢醒了过来,看到杜晓璃和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张嘴想问这是哪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话。 这时候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队长,这些都是这次要带去边城的军妓,有一半是罪犯,有一半是小的让人想办法弄来的。”一个男子说。 “怎么都没几个长的好看的?”另外一个声音说。 “这些年不好找人啊,家家户户的都把自己的闺女藏在家里,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抓人不是。反正那些变成的将士许久没见到女人了,只要能用,他们也不会管长得美丑了。”第一个出声的人说。 “也是。”那队长说,“既然这里面有些女人来路不明,那便小心一点,好在明天一早就要将她们送过去。今晚仔细点,别出什么岔子。” “队长你就放心吧,我给她们吃了软香散,每个三五天的肯定醒不过来,等她们醒来了,我们也已经出去好远了,就算她们有什么想法,出了这永州城也没用了。”那人谄媚的说。 “你小子办事,我放心。”队长说,“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了,那我就先回去,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队长你慢走。” 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琉璃想要喊救命,却发现自己不但不能说话,甚至身体都不能动了。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男子的地吼声,已为人妇的杜晓璃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人也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系裤带。 等人都走了,杜晓璃才解开琉璃身上的哑穴。 琉璃能说话了,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大声说话,只能瞪着杜晓璃,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这么聪明,还猜不到么?”杜晓璃直直的看着琉璃,将她吓的不轻。 琉璃一下子明白的杜晓璃的目的,露出惊恐的表情,脸色吓的惨白:“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北澜国的郡主,你要是敢伤害我的话,我父王一定不会绕过你!” “你傻了吧?”杜晓璃白了她一眼,说:“除了你和我,谁还知道你是被我抓走了的?再说了,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也已经不在永州城里了,他们能奈我何?” “我父王迟早会发现的,到时候他一定会将你们凤鸣国的人碎尸万段!”琉璃恶狠狠的说。 “只怕你那老爹还没发现,人就没了。”杜晓璃说。 “我父王可是正王,手握重权,岂是你说没了就没了的?!”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贞哥哥,此时此刻正在商议如何对付你父王吗?”杜晓璃说,“他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应该清楚吧?他一旦动手,你父王还有活路吗?” “怎么可能,贞哥哥怎么会对我父王动手,肯定是你胡说的!”琉璃摇着头,不相信杜晓璃的话。 “没错,按照赵贞的性格,确实没打算这阵儿对你爹动手。但是如果他发现,再不动手,你父王就要杀了他呢?他会坐以待毙吗?” “你胡说!我父王怎么会对贞哥哥动手!” “有没有你怎么知道?”杜晓璃笑着说,“就算没有,如果他知道赵贞在对付他,他会怎么做呢?” “你挑拨离间!我父王和贞哥哥怎么可能会上你的当!”琉璃很肯定的说。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因为你操心也看不到了。”杜晓璃拿出两个瓶子,“这里面是十香软筋散,吃了她会让你十天里全身无力。至于这个嘛,这是哑药,效果自然不用我说了。纵然你现在是郡主,可是等这两种药吃下去,你离开这里,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对了,我会顺便给你改个装的。” 琉璃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此时她才意识到,杜晓璃并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要毁了自己。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琉璃恳求的望着杜晓璃,不停的摇着头。 “不要?”杜晓璃放开收,琉璃便落到了地上,“当初你害冥香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不要?你雇佣无涯阁的人去杀冥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要?你一次次伤害冥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要?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因为赵贞,既然你对男人这么渴望,我送你一群身强力壮的,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呜呜——”琉璃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摇头和哭泣。 “其实,在无涯阁被灭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现在的情形了。”杜晓璃说,“有些人,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 杜晓璃说完不再跟她废话,将手里的两瓶药粉打开喂了下去。 琉璃虽然极力反抗,但是她原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根本不是杜晓璃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搞定了。 “咳咳——”杜晓璃放开琉璃,她趴在地上使命咳嗽,想要将药粉咳出来。 “没用的。”杜晓璃笑着说,“这药入口即化,你现在乖乖的睡觉吧。” 琉璃恨恨的看着杜晓璃,看到她无良的笑容,意识慢慢消散,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杜晓璃见她昏迷,拿出一瓶药水倒在手绢上,在她脸上抹了几下,看到她的样子变了不少,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伸手提着她,推开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几个女子,最边上的那个女人衣衫不整,身上还残留着刚刚被强了的痕迹。 她将琉璃扔到那些人旁边,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这个是解决了,那就该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正王府,正王正搂着自己的小妾睡的酣甜,就听到外面喊抓刺客。而且听那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 这正王虽然上了年纪,身手却不错。一听有动静,立即起身,拿过衣服披着就出去了,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他前面串了过去,他赶紧追了上去。 正王追着那人出了小妾的院子,一直追到自己的书房,便彻底没了那人的影子,而书房门口几个守卫横七竖八的躺着。 书房出事了? 正王猛然想到里面的东西,赶紧推门进去,看到里面灯光摇曳,书桌上有着一叠厚厚的纸,上面有一封信。 他将信封拿起来,将里面的信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一变,赶紧喊道:“来人!” “王爷。”两个人进来。 “去给本王查,今夜镇国侯府是不是有人通宵商议事情,都有哪些人,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知道了吗?”正王吩咐道。 “是。” 杜晓璃站在屋顶上,听到书房传来的命令,还有快速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转身飞走了。 此时天空依然泛白,已经快到开城门的时间了。 永州城门口,经过变装后的韩冥香等人焦急的等待着杜晓璃。 “夏鸢,已经这么晚了,晓璃她怎么还没来?”韩冥香抱着小白球说。 “啾啾——”小白球在韩冥香怀里蹭了蹭,似乎是在安慰她。 小白球是杜晓璃在离开的时候交给韩冥香的,临走前杜晓璃就对它说了,一定要保护好韩冥香,如果韩冥香有一丁点事情,她就不要它了。 “公主,你放心吧,主子不会有事的。”夏鸢说。 “是的,以主子的武功,公主就放心吧。” “冥香,晓璃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她既然让我们走,肯定会全身而退的。”季流风也安慰道。 “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很不安呢?”韩冥香担忧的说。 昨晚子时的时候她们便在水月天的人接应下悄悄出了侯府,在一间民宅呆到寅时才出来。有了杜晓璃研制的迷药,让那些人短暂失去意识,轻轻松松便出来了。可是越是到了要开城门的时候,她心里就越是慌张,尤其是看到杜晓璃还没来,她便有种今日走不了的感觉。 与此同时,耿守心他们商议了一夜后,才各自离开侯府回家,赵贞等他们离开,才从书房出来,准备回去小睡一会儿。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杜晓璃白日里质问他的那句话:“孩子没了,你心痛过吗?” 他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韩冥香那绝望的脸,突然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 失去?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她了?为什么会想到失去这个词语? “你们下去休息吧。”他挥了挥手,将身后跟着的人遣散,自己不知不觉朝韩冥香的院子走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府里到处静悄悄的,韩冥香的院子也一点声响没有,虽然卧室外面的备用灯还是亮着的,可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他推开卧室的门,走到里屋,果然看到空空的房间。 他闭目感受了一下,整个院子没有一个人! “来人,去给我通知各个城门,没有本候的允许,今日不许开城门!” 杜晓璃从正王府出来,心情颇好,正好看到了一队侍卫朝各个城门跑去,直觉告诉她,赵贞发现了他们的行动。 “难道他是想去通知不许关城门?”杜晓璃心里嘀咕,脚下速度更快,在各个房顶上穿梭,直接往南门飞去。 南门,一些急着出城的人已经在这里等着,准备一开城门就出去,韩冥香他们就混在其中。 “时辰到,开城门。”一个声音响起,接着几个人便从城门上走了下来,来到城门前,就要准备开门。 “侯爷有令,没有允许不许开城门!”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街道处传来,生生打断了开门的动作。 韩冥香和风萧萧她们一惊,暗道:“看来公主离开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现在不让开城门,我们怎么办?”碧儿焦急的问。 如果被抓回去了,只怕再想出来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不行的话,我们就只有硬闯了。”夏鸢说,“计划已经完全布置好了,如果再被打乱的话,恐怕不容易再弄好。” “可是守城的侍卫这么多,如果要硬闯,只怕不容易突围。”风萧萧说,“可是水月天的人大部分已经派到路上接应去了,对付这些守卫,恐怕……” “踏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整齐划一,强劲有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赵贞派侍卫过来了,我们要动手的话趁现在,不然一会儿会更麻烦。我和风阁主去对付那些人,你们去打开城门。”季流风说 夏鸢他们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剑,就在大家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笛音传了过来。 “是主子来了!”夏鸢她们一下便听出了杜晓璃的笛音,激动的说。 一开始守在城门口的人都很好奇,可是慢慢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刚刚停下开城门的人,居然齐齐动手,将城门打开了。 “趁现在,我们快走!”季流风拉过韩冥香,叫上其他人便径直朝城门跑去,而那些守卫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城门外便有接应的马,就在出门左手边。”风萧萧说。 韩冥香他们出了成,一下子变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马,大家纷纷跑过去,上马等着杜晓璃。 赵贞似乎早就想到了杜晓璃他们回在这个时候从南门出发,所以他们前脚刚刚出了城门,赵贞便赶了过来。 杜晓璃将吹着笛子飞了出去,直接落到马上。 “我们快走!”杜晓璃说完用鞭子抽了一下,那马儿便跑了起来。 赵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扬尘而去的一幕,他看到一辆等待出门的马车,上前将马儿从马车上取下,骑着就朝杜晓璃他们追了上去。 随后听到动静骑马赶来的耿守心带着人一起追了出来。 赵贞看着前面的人影,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杜晓璃居然会在今天突然带着韩冥香离开,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如果不是他突然想着去看看韩冥香,只怕今天就让他们逃走了! 杜晓璃他们一直往南跑着,看到身后紧追不舍的赵贞,杜晓璃对季流风说:“我去拦住他,你带着冥香先走。” “晓璃,还是我留下来拉着,你和冥香先走。”季流风说。 “你能打得过他,还有后面那一群人吗?”杜晓璃说,“你们快走!” 说完,杜晓璃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见到杜晓璃停下,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你们先走,我来看着他。”杜晓璃说。 跑了这么久,天已经亮了,虽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杜晓璃看到了后面满天尘土,想必追来的人也不少。 她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这一会儿,赵贞已经追了上来,他看到韩冥香已经恢复的身体,竟然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跟我回去。”赵贞看着韩冥香,冷冷的说。 “不要浪费时间,你们先走。”杜晓璃说。 韩冥香他们也知道现在时间耽误不得,季流风说了句小心,一行人策马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韩冥香看了赵贞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以前的平和,只有无尽的冷漠,看的赵贞呼吸一滞。 杜晓璃拿出凤凰笛,说:“在清风山的时候说过,我会来带她回去的,如果你想要阻拦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刀剑相向了。” “只要抓住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不回来了。”赵贞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这时候一匹马儿从一旁的小路跑了过来,来到杜晓璃身边,说:“晓璃,你先走,这里我来对付。” “柳大哥?你们不是已经回凤鸣国了吗?”杜晓璃惊讶的看着来人。 “嗯,又回来了。”柳陌尘说。“你先跟他们一起离开,等你们走了,我自会离开,不会等后面的大军来的。” “你就不怕本候灭了你的阎罗殿?”赵贞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柳陌尘,目光一寒。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前几天就已经将阎罗殿分殿撤回凤鸣国了?”柳陌尘无所谓的看着赵贞。 杜晓璃心里一惊,想必他是早就决定好这么做了,所以提前做好准备的。 “柳大哥,谢谢你。”杜晓璃知道赵贞并不是柳陌尘的对手,他来拖住赵贞最好不过。 “回头送我几坛葡萄酒就好了。”柳陌尘笑着说。 “一定!”杜晓璃朝柳陌尘拱手,道,“我在前面等柳大哥。” 柳陌尘点点头,杜晓璃调转马头就朝韩冥香他们追了上去。 韩冥香他们并没有跑远,杜晓璃不一会儿就追了过来,看到她这么快,大家都很惊讶。 “柳大哥来了,他去拦赵贞去了。”杜晓璃简单解释了一下。 “只要出了这永州城,那他们便拿我们没有办法了。”莺歌说。 杜晓璃看着莺歌,莺歌一笑,说:“风阁主的易容术精湛无比,她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人皮面具……” 赵贞和柳陌尘打了一会儿,耿守心便带着人到了,柳陌尘知道杜晓璃还要留着赵贞对付正王,一个虚招将赵贞一晃,然后一掌将他打飞。 赵贞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在落地的时候保持了平衡,可是刚站稳,便发现柳陌尘已经骑着马朝来时的路离开了。 “侯爷,你没事吧?”耿守心过来,跳下马来。 赵贞捂着自己的肩膀,说:“我没事,派人去各个城市守备,尤其通知边城守卫,一定要将他们给我抓回来!” “是!” 赵贞看着前面的方向,眼里满是不甘。 一个侍卫骑马过来,来到赵贞面前跪下,说:“侯爷,正王拿了乌衣骑的腰牌来到侯府,说请侯爷交出琉璃郡主……” 赵贞一听便知道这肯定是杜晓璃给她使下的绊子,寒着脸上了马,说:“回府。” 一逃脱了追踪,杜晓璃他们便让风萧萧给他们易了容,然后在水月天周密的安排下,安全的逃离了北澜国。 一到凤鸣国境内,杜晓璃他们便放松了一些,不过想到太皇太后的身体,他们还是连夜赶回了凤凰城。 杜晓璃她们刚到皇宫,就看到沙公公在门口守着,见杜晓璃和韩冥香回来,匆匆忙忙行礼,说:“王妃,公主,请快随奴才来。” 韩冥香和杜晓璃见沙公公如此焦急和慌张,都忍不住心里一沉,哪里还能忍受沙公公的速度。 “我们自己过去。”杜晓璃说完伸手拦着韩冥香的腰便朝禁宫飞去。 宫里是不允许使用轻功的,可是杜晓璃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现在她们只的想立即到禁宫。 就算如此,她们从宫门到禁宫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且刚刚到宫殿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悲痛的声音。 “皇祖母——” “皇曾祖母——” “主子——” 杜晓璃和韩冥香的身体一晃,两人差点摔到了地上,她们赶紧推开们进去,看大一屋子跪着的人,太皇太后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似已经没有呼吸了。 韩冥香呆呆的看着太皇太后,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难道她还是回来晚了吗? 屋子里的人见到杜晓璃和韩冥香,脸上的都很悲痛,也很惋惜。 “不,不会的。”杜晓璃朝太皇太后跑去,说:“皇祖母还没见到冥香,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说着她便朝太皇太后的脖子摸去。 “晓璃,太医已经说了,皇祖母她……”皇后上前想要拉杜晓璃,却被她躲了过去。 “让我试试。”杜晓璃看着想要阻止她的皇后,还有后面有着同样的想法的人。 她不相信,不相信太皇太后会不等着看她和韩冥香最后一眼,就算此刻她真的已经咽气了,她也要将她从阎王殿拉回来!   ☆、第八十七章 大结局:江山乾坤定,幸福满园香 韩冥香离开永州城那天,赵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在回府的路上,他一直想起这以前和韩冥香和平相处的情形,想起她淡淡的笑容,想起她宁静的气息,还有她小产后眼里的绝望,已经她最后那一眼的毫不留恋。 刚到侯府门口,正王就从大门出来,指着赵贞说:“好你个赵贞,你想对付本王,大可正大光明的来,你抓琉璃做什么?!你将琉璃交出来,不然本王今天就拆了你的侯府!” 赵贞看着正王怒不可遏的样子,皱着眉问:“你在说什么?!” 正王将一个牌子扔到赵贞面前,说:“你不要说你不认识这个牌子!” 赵贞一看,确实是乌衣骑的腰牌。 “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正王看到赵贞装傻,说:“这是在琉璃闺房里找到的!是你的人去抓琉璃的时候落下的!赵贞,你还想装傻抵赖吗?你快把本王的女儿交出来!” 赵贞觉得有些头疼,这杜晓璃居然给他下了这么一个绊子。 “本候没有抓琉璃郡主。”赵贞说。 “你以为本王会信你说的话吗?”正王说着就要上来揍赵贞。 “本候抓你女儿做什么?” “哼,我知道,你想对付本王,所以你想抓了琉璃来要挟本王。”正王说,“你和本王之间要撕破脸皮,我们大可各凭本事,你这样的小人行为,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本候再说一次,本候没有让人去抓琉璃,是杜晓璃栽赃陷害的。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派人去城里搜查。”赵贞说,“那杜晓璃今天已经已经逃出永州城,琉璃郡主应该还在城里,但是不保证她不会让别人带出城去,或者按照她那性格,将你女儿毁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本王凭什么信你?!”正王怀疑的看着赵贞。 “信不信由你。你要是愿意继续在本候这里浪费时间,对本候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可是对琉璃郡主而言,却不一定了。”赵贞说完便绕过正王进了侯府。 正王看了赵贞一眼,冷哼一声,对身边的人说:“我们走!” 侯府书房,赵贞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好久,守卫听到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都不敢进去招惹发火的老虎。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召唤的声音。 “侯爷。”一个侍卫进去。 “宣布下去,要南方各个城市严加把手,务必要将那些人全部给我抓回来。另外把乌衣骑派出去,追查他们的下落。一定不能让他们回到凤鸣国!” “是,侯爷。”侍卫应道。 “另外去通知耿将军,正王已经知道我们要动手了,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赵贞说。 “是。” 侍卫退出去,赵贞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拿出在韩冥香屋子里桌子上放着的那张纸,纸上写着大大的休书…… 赵贞原本以为自己动用全力去抓杜晓璃她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没想到杜晓璃她们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几天后在凤鸣国探子来消息,说杜晓璃和韩冥香她们已经入了凤鸣国国界。 杜晓璃和韩冥香她们一到遥城,就接到了韩冥熠让人传来的消息,说太皇太后已经快不行了,最近已经几度长时间昏迷。 得知这消息,原本有些的疲惫的人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连夜赶路,直奔凤凰城,终于在几日后的傍晚赶到了凤凰城。 她们回来的消息两日前就已经传到了京城,所以等她们到皇宫的时候,沙公公已经在宫门处等待。 杜晓璃带着韩冥香来到太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听到了宫殿里传来才呼唤声和痛哭声。 “不会的,不会的,皇祖母不会就这么走了的。”两人落地,韩冥香便跌跌撞撞跑了进去。 杜晓璃进去,看到韩冥泽带着大家在床旁边跪着,太皇太后在床上闭目躺着。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大家都回头,看到杜晓璃和韩冥香,韩冥泽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祖母!”韩冥香一下子扑了过去,扑到太皇太后身上,“皇祖母,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皇祖母你睁开眼睛看看冥香啊!皇祖母!” 杜晓璃的眼泪落下来,她绕过众人,来到床边,摸了摸太皇太后的脖子,说:“冥香,让我试试。” 皇后出声阻止,说太医已经宣布太皇太后死了。 如果她再再太皇太后身上做什么,那便是对太皇太后的大不敬。 “让我试试。”杜晓璃看着想要阻止她的人。 韩冥泽看到杜晓璃眼里的乞求,说:“让她试试。” 有了皇帝的话,其他人便不敢再说什么,杜晓璃让韩冥香让到一边,自己按着太皇太后的心脏不停的挤压,同时将自己的内力传入到她体内。 屋子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杜晓璃,谁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太医已经说了太皇太后没了呼吸了,已经仙逝了,杜晓璃就算医术再好,也不能将死人给救活。 可是他们又希望杜晓璃真的能起死回生,让太皇太后活过来。 “唔——” 细微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却分外响亮,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 “皇曾祖母动了!”太子指着太皇太后的手指,惊呼。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从杜晓璃身上转移到了太皇太后手上,果然看到她的手指轻微动了几下。 杜晓璃给太皇太后把了把脉,送了口气,对着床边的韩冥香笑了笑,说:“皇祖母回来了!” “嗯嗯。”韩冥香握着太皇太后的手,感觉到了她手的动作,喜极而泣。 屋子里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晓璃,她居然真的将死人救活了! 随后杜晓璃又给太皇太后扎了针,针灸过后,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屋子里只有韩冥泽他们,小一辈的已经让人带走了。 “皇祖母,你醒了。”韩冥香蹲在床边,看到太皇太后醒来,刚刚停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是……冥香丫头。”太皇太后盯着韩冥香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晓璃将你带回来了?” “是的,皇祖母,我们回来了。”杜晓璃说,“哀家等到你们了?” “皇祖母,对不起,冥香现在才回来。”韩冥香说。 “皇祖母,你才刚醒过来,不要怎么说话,要多休息。”杜晓璃说,“冥香在这里,不会走了,等你好点,她再陪你说话,好不好?” 太皇太后点点头,用力握着韩冥香手。 杜晓璃收拾银针的时候韩冥熠上来帮她一起,杜晓璃抬头看着他,笑了笑。 “既然皇祖母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便到外面去吧,不要打扰了她休息。”韩冥泽说,“冥香,你就在这里陪着皇祖母吧。” “臣妹遵旨。”韩冥香应道。 其他人离开了寝宫,一起去了正殿那边。 韩冥泽和皇后坐在上位,杜晓璃和韩冥熠坐在下方,对面许久不见的韩冥远。 “晓璃,皇祖母她这次能撑多久?”沉默了一会儿,韩冥泽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好的话,十来天,不好的话,可能只有三五天。这个全看皇祖母了。”杜晓璃说。 屋里的气愤很是凝重,没有太皇太后醒来后的开心。 “有几天算几天吧。”最后还是韩冥泽开了口,“至少你让她见到了长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让皇祖母没有遗憾了。你去北澜的时候,长乐情况如何,为何会病危的?” 杜晓璃将韩冥香在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得大家都火冒三丈,听到杜晓璃将琉璃弄去当军妓了,都觉得她做的不错。 像琉璃那样的女人,杀了她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将她毁了对她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杜晓璃还将正王和赵贞之间的事情说了,并且预计在这段时间赵贞他们都没有时间来对付凤鸣国。不管他们谁输谁赢,都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不可能立即和凤鸣国开战。 至于这个时间,现在谁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他们聊了一会儿,韩冥香从外面进来,来到大殿中间跪了下去,磕头道:“长乐参见皇上。” “起来吧。”韩冥泽说,“皇祖母睡了?” “嗯。”韩冥香点点头。 “都是自己家兄妹,坐吧。”韩冥泽摆摆手,韩冥香来到韩冥远下方坐下。 “咱们兄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齐全聚在一起了。”韩冥泽有所感触,“今日多亏了晓璃,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怕还没有这么一天。” “是啊,这真是要谢谢小嫂子。”韩冥远说,“皇妹,当初你出嫁的时候我被困在百毒谷,没有亲自送你一程,还请皇妹原谅。”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六哥不必挂在心上。”韩冥香说,“今日能重新见到你们,长乐就已经知足了。” “长乐,这些年委屈你了。”韩冥泽语气沉重的说,“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只怕不会有这些年的平安。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不会再让你过去,以后你就留在凤鸣国,依然住你的公主府。” 韩冥香看到韩冥泽眼里的歉疚和坚定,红了眼眶,低头道:“谢谢皇上。” “皇上,长乐和晓璃她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臣妾看他们都有些疲惫,不如先让她们回去休息吧。”皇后看着韩冥泽说。 “嗯,这几日你们都住在宫里吧,晓璃你要随时注意皇祖母的情况,长乐,你也多陪陪皇祖母,等她身体好点再回公主府吧。” “是。” 杜晓璃和韩冥香也确实累了,在偏殿收拾了两间屋子,便各自休息去了。 从离开了永州城后,他们就一直在赶路,杜晓璃回来后更是耗费心力救太皇太后,此刻已经疲惫不堪,差不多是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韩冥熠在杜晓璃床边坐了一会儿,看到她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见她没醒,起身出去了。 杜晓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子里已经有些昏暗。 “夏鸢。”杜晓璃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随后才想起来他们白天进宫匆忙,根本没带夏鸢她们进来。 “主子,你醒了?”夏鸢从外面进来,将屋子里的灯点亮。 杜晓璃被夏鸢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王爷派人叫我们进宫来的,奶娘还将小王爷和小郡主带来了。”夏鸢说。 “你说福临和福熙都来了?”杜晓璃听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进宫来了,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的,现在他们在太皇太后那里玩呢。”夏鸢笑着说,“主子,先洗漱吧。” 杜晓璃收拾好后,迫不及待的去了太皇太后寝宫,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 “皇祖母。”杜晓璃进去,看到太皇太后已经醒来,福了福身。 太皇太后此刻精神非常好,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 “晓璃醒了,可是听到你那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才醒的?”太皇太后说。 杜晓璃笑笑,来到奶娘身边,抱过福临,将脸贴到他头上。 韩冥熠抱着福熙,那福熙看到杜晓璃抱福临,也伸手来抓。 “熙熙乖,父王抱着你。”韩冥熠哄着说。 “想不到五哥如今也会哄小孩子了。”韩冥香笑着说。 杜晓璃看到韩冥香眼里的失落,抱着孩子来到她身边,说:“福临,这是你皇姑姑。”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有八个多月大了,圆嘟嘟的脸蛋,灵动的双眼。 福临趴在杜晓璃肩膀上,听到的话,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韩冥香,突然伸手去抓韩冥香的头发,一把将她头上的一只步摇拔了下来。 “咯咯——” 看到手里的步摇,福临开心的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摘皇姑姑的步摇。”杜晓璃将步摇取了出来,插到韩冥香头上。 福临一看自己的战利品没有了,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韩冥香见状,又将自己的步摇取下来放到福临手里,那小家伙这才停止了哭泣。 韩冥香伸手来抱他,一向认生的小家伙居然乖乖的让她抱了。 杜晓璃见韩冥香能哄得了福临,便由着他们姑侄玩耍,自己陪太皇太后聊天说话。 太皇太后见一屋子其乐融融的,淡淡的笑了。 福临和福熙在宫里呆了一晚上便被韩冥熠带回去了,后面的几天杜晓璃一直在禁宫陪着太皇太后,中间只回去看了福临他们一次,还是没呆多久又进宫了。 这几天韩冥泽、韩冥熠和韩冥远以及皇后也经常来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捡回来的时间,马上就要离开的,能在离开之前看到后辈和平相处的样子,脸上也是一直挂着笑的。 用她的话来说,这样的情景其实在皇室来说是并不多见的。 这天,太皇太后突然说想要带外面去晒晒太阳。 杜晓璃往外看了一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寒冬,昨日下了一天的雪,现在雪堆了厚厚一层,太阳出来,那些雪却没有立即化去。 太皇太后说要出去晒太阳,杜晓璃和韩冥香立即为她披上厚厚的大衣,扶着她到外面花园里。 红袖和梦姑已经将贵妃椅准备好了,上面垫了厚厚的毛毯,太皇太后坐上去后,她们将毛毯为她盖上去。 “冥香。”太皇太后喊了一声。 韩冥香蹲到了太皇太后身边,握着她的手,说:“皇祖母,冥香在这里。” “哀家今天想起了一件事,你回来这么久都忘了问你了。”太皇太后说。 “皇祖母请问。” “去年哀家让人给你送了一坛葡萄酒过去,你喝了吗?”太皇太后看着韩冥香,用另外一只手摸着她的头。 韩冥香知道那酒是太皇太后亲手酿制的,笑着说:“喝了,很好喝。” “那就好。”太皇太后躺下去,说:“哀家这辈子啊,没亲手为你们做过什么。当年让你去和亲,让你在那边受了这么多的苦和委屈,哀家这心里也确实难受。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能为凤鸣国换来几年的和平,冥香不委屈,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谁。”韩冥香说。 “傻孩子,虽然你在我们面前并没有说什么,你当年走的时候哀家知道你心里苦。你和流风那孩子,哀家是明白的。哀家听晓璃说你已经将赵贞休了,现在也是自由之身,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皇上给你们指婚,那孩子心性好,对你是真的喜欢,能在一起还是在一起吧。” 韩冥香眼眶微微泛红,笑着说:“皇祖母,冥香现在不想嫁人,就想陪着皇祖母,弥补这些年不能承欢膝下的时光。至于其他的,冥香没有什么想法。” “唉,哀家这身子哀家知道,没一会儿了。”太皇太后说,“可是你这辈子还长,还是需要一个家,一个你自己的生活。这皇室已经对不起你了,怎么能再让你一生孤独。”太皇太后叹息着说,“不过你现在才刚回来,也确实需要时间调整一下心情。可是,不要太久了,不要禁锢自己,知道吗?” 韩冥香点点头,说:“我会的,皇祖母。” 太皇太后笑了,扭头看着蹲在另外一边的杜晓璃。 “晓璃,谢谢你帮哀家带回了冥香,让哀家能够在离开之前了了这心愿。”太皇太后握住杜晓璃的手,“以后冥香就交给你了,这丫头爱钻牛角尖,又受了一番苦难,你们俩关系好,有空你就多开导开导她,姑嫂多在一起呆呆。你身上那些负担,也是时候卸下一些了。” “我会的,皇祖母。”杜晓璃保证道。 “哀家这人虽然在这宫里,却什么都知道。”太皇太后说,“冥香,为了能让凤鸣国国富民强,将你带回来,晓璃这些年几乎没有让自己歇息过,皇上给哀家说过,如果没有晓璃的那些计策,恐怕你想要回来,还得再等上十几年。” 韩冥香看着杜晓璃,感激的说:“我知道,我都明白。” “那些事情,交给他们男人来做就是了,女人啊,其实不用做太多的。”太皇太后感慨道。 “梦姑,红袖。”太皇太后放开杜晓璃和韩冥香,她俩让到一边,让红袖和梦姑来到前面。 “主子。”梦姑和红袖上前。 杜晓璃听到院子有动静,看到韩冥熠和韩冥泽韩冥远过来了。 太皇太后似乎并没有听到来人的声音,而是朝红袖和梦姑招招手,让两人蹲下来。 “红袖,你跟着哀家多少年了?”太皇太后说。 “回主子,奴婢十五岁开始伺候主子,到如今已经二十八年了。”红袖说。 “嗯,是的,哀家记得那时候刚进宫一批宫女,你是直接分到哀家的宫里来的。”太皇太后说,“梦姑,你就不用说了,你我已经一起走过五十多个年头了吧?” “主子,是的,五十三年了。”梦姑说。 “哀家这辈子,生活的最久的人,还是和你梦姑啊!”太皇太后说,“看着身边的人来了去,只有你在哀家身边最久。也不知道哀家走了,你一个人习不习惯。” “奴婢会和主子一起的,到下面了奴婢还可以继续伺候主子。”梦姑说。 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要,你已经在哀家身上花了一辈子时间,剩下的时间就交还给你自己吧。红袖也一样,哀家这次要一个走,谁也不要一起。” “主子……” 太皇太后握住两人的手,放到一起,说:“等哀家走了,你们要是愿意继续留在这宫里,就继续在这里生活。要是想去宫外,就去宫外,皇上会放你们自由的。不过,哀家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你们看看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主子请说。” “这冥香和晓璃啊,她俩是哀家最喜欢的后辈了,可是他们毕竟还年轻,哀家想让你们去她们身边,有时间的时候指点指点他们,不要让她们以后走了歪路子。”太皇太后说,“你们是哀家身边的老人,她们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说完,太皇太后望了杜晓璃她们一眼。 “皇祖母放心,我们会像对长辈一样对她们的。”杜晓璃说。 她知道,梦姑和红袖跟着太皇太后一辈子,如果她离开了,只怕这两位宫里的老人也不会想要独活了。 “你们俩愿意吗?”太皇太后看着梦姑和红袖。 “一切听主子安排。”两人应道。 听到她们的话,太皇太后才满意的笑了。 韩冥泽他们走到太皇太后面前,说:“皇祖母今天心情可好?” “你们三个来了啊。”太皇太后说,“正好她们的事情哀家交代完了,正想派人去找你们呢。” “皇祖母。”韩冥远蹲到太皇太后身边。 “你们三个也都长大了,能撑起凤鸣国的天空了。”太皇太后说,“如何为帝,如何为臣,如何守护这凤鸣国的百姓和徒弟,哀家能教你们的都教了,以后这国家,就由你们来守护了。” “孙儿会的。”韩冥泽三人都有些哽咽。 “你们要记住,我们虽然是在这权利的中心,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留着先皇血脉的亲兄弟,你们是一家人,守护凤鸣国,一直对外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太皇太后笑了,说:“哀家就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 顿了顿,她望着蔚蓝的天空,说:“今天天气真好,我看到徳皇披着阳光来接我了……徳皇,你来接臣妾了……” 太皇太后松开握着红袖的手,平伸到自己面前,好像真的是放在了谁的手里。随着最后一口气咽下,她的手落到了毛毯上。 “皇祖母——” “主子——” 在场的人全部跪了下去,痛苦的呼唤着。 杜晓璃抬头,看到太皇太后微笑的脸,那安详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离开了,而仅仅是睡着了而已。 她,已走得了无遗憾。 韩冥香扑在太皇太后身上,失声痛哭,她才回来几天时间,还没和太皇太后相处多久,她就这么走了,心痛一阵阵撕扯着她的心。 韩冥泽三兄弟也落下了眼泪,可是他们也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好在她临走之前是高兴的。 杜晓璃跪在韩冥熠身边,靠在他身上,一闭眼,眼泪就止不住流出来。 韩冥泽带来的宫女太监也跪在地上,为太皇太后离去默哀。 过了好一会儿,韩冥泽才从地上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来人。” “皇上。”小单子过来。 “派人去通知皇后和百官……” 太皇太后驾崩了,这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各大官员及家属全部都换上了孝服,各个店铺门口都挂上了白绫,整个凤凰城陷入一片哀痛之中。 礼部的人安排后事,杜晓璃她们都在宫里轮番守灵,五日后,韩冥泽和韩冥熠以及韩冥香杜晓璃她们一起将太皇太后葬在了皇陵。 太皇太后下葬后,不久就是新年了。 因为太皇太后刚刚去世,所以这个年过的非常冷清,因为在第一年里,不许官员家眷到外面举办大型聚会,不许在家大肆庆祝,所以今年没有戏班,每家每户都只是聚在一起吃了个年夜饭,然后一起守岁就过了。 太皇太后去世,大家心里都像少了一块一样,只有那些官员依然在对拜年热衷,这家串了门子那家又来。 杜晓璃回丞相府只呆了一晚上便回去了,这算是她出嫁后在家呆的最少的一次。 初十那日,杜晓璃将孩子交给奶娘她们,自己去了风雪楼。 福万三看到杜晓璃来了,带着她去了楼上的包间,她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三个人了。 “晓璃今天是最晚的。”季流霞笑着说。 “你们三个今天倒是都来得澡。”杜晓璃说。 “是不是你家那两个小娃娃又闹了?”季流霞说,“你也真是厉害,一生生俩,这够折腾的吧?” 杜晓璃耸耸肩,说:“今天倒不是因为那两个小家伙,而是梦姑和红袖来了,在家安排了一下,耽误了一些时间。” 韩冥香有些歉意的看着杜晓璃:“要不是因为我那里太冷清了,不适合梦姑她们,不然也不会让她们都去你那儿了。” “既然皇祖母临走前是将她们交给我们两个人,在谁哪里不是一样。”杜晓璃说。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韩冥香说。 她前两天才回了公主府,可是因为和亲,她府里的人大部分都带去了,如今回来的只有她和碧儿,公主府里人手不够,梦姑她们去了恐怕也不能好好照顾她们。 “既然晓璃来了,那我们就点菜吧。”傅雅兰说,“难得我们今天都没有带着孩子出来,今天就不要说孩子啊什么的了,让我们再次轻松相聚,怎么样?” “好啊好啊!”季流霞拍双手赞成。 杜晓璃点点头,同意了傅雅兰的建议。 自从她们当了母亲后,很多时候都是在谈论孩子的事情,可是今天就韩冥香没有孩子,不对,是因为小产孩子没了,所以傅雅兰那意思也是要避免韩冥香触景生情,为自己夭折的孩子难过。 时隔四年之后,她们几人再次相聚在了一起,少了远在江南的孟江卓。 吃了饭,她们又上茶在包间里聊天,一直待到快傍晚才回去。 傅雅兰和季流霞都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杜晓璃和韩冥香因为顺路,就一起坐了一段。 虽然她们今天没有说到孩子的事情,可是韩冥香看到大家的变化,自然也是心有感触。 “冥香,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根治你的病的。”杜晓璃握住韩冥香的手,安慰道。 韩冥香因为上次小产一开始没有将子宫里的东西完全清除干净,又因为中蛊,一直流血不止,导致她身体伤害太大,不能再怀孕了。 但是杜晓璃不相信集医术、蛊术一起,也不能医好韩冥香,一定有办法,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韩冥香朝杜晓璃笑笑,说:“没关系,反正对我来说都差不多了。” “冥香,你不会真的想……” “嗯,我心已决。”韩冥香说,“只等择日进宫与皇上说了就是了。” “冥香,你真的不必……” “晓璃,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我不是因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而已。”韩冥香打断杜晓璃的话,“这些年,其实我都是这么走过来的,那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你……唉……”杜晓璃看到韩冥香如此,长长的叹了口气。 “能为天下苍生祈福,那是我的福气。”韩冥香说,她拉开窗帘看了一下,说:“行了,已经到分路的地方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马车在路边停下,韩冥香下来,上了后面公主府的马车。 “走吧。”韩冥香坐好,淡淡的吩咐道。 车夫扬鞭,马车缓缓朝公主府跑去。 杜晓璃看着韩冥香的马车离开,再次叹了口气。 “我们也回去吧……” 韩冥香在路上一言不发,碧儿在车里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主一仆就这么回到了公主府。 碧儿打开车门,率先下去,然后转身来扶韩冥香。 “公主……”季流风的突然从一旁的拐角出来,来到韩冥香面前。 韩冥香没想到季流风等在这里,愣了一下,说:“季将军。” “公主,我们能不能谈谈?”季流风看到对自己冷淡不已的韩冥香,心隐隐作痛。 “季将军,现在天色已晚,只怕有些不方便吧。”韩冥香婉拒了,提步便要进公主府。 “冥香,你已经躲着我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见我?”季流风一下子抓住了韩冥香的手臂。 “季将军,请自重!”韩冥香看着季流风的手,冷着脸说。 “我……”季流风见韩冥香似乎真的生气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韩冥香趁此挣脱掉他的手,急急走进了公主府。 “关门。” 清冷的声音落下,朱红色的大门砰然关闭,那声音直击季流风的心。 他抬眼了一眼还在摇晃的门扣,喃喃道:“你难道真的这么恨我吗?” 在公主府外站了一会儿,他才踉跄着离开。 第二日,杜晓璃从下朝回来的韩冥熠嘴里听说,韩冥香去了御书房,惊得她一下子摔掉了手里的茶杯。 “怎么了?”韩冥熠看到她那样,疑惑问道。 “冥香她去找皇上了?”杜晓璃顾不得地上的茶杯,抓住韩冥熠的手问。 “对啊,有什么不妥的吗?”韩冥熠问。 “她想让皇上允许她出家为尼。你去通知流风哥哥,我进宫去阻止她。”杜晓璃说完便跑了出去。 韩冥熠听到韩冥香想要出家,也是一惊,想去宫里,可是想到杜晓璃刚刚的嘱托,想起季流风最近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去军营找季流风。 韩冥香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会儿,见里面商议的大臣都出来了,沙公公也跟着出来,朝她行礼,说:“长乐公主,皇上有请。” 韩冥香朝他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御书房。 “臣妹参见皇上。”韩冥香韩冥泽行了个礼。 韩冥泽刚才和大臣商议事情就知道韩冥香来了,原本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在外面等着。 “长乐,什么事情让你在外面等这么久?”韩冥泽看着韩冥香问。 韩冥香一下子跪了下去,说:“臣妹想要出家为尼,虔心礼佛,为天下苍生祈福,求皇上准许。” “你说什么?!”韩冥泽被韩冥香的话吓了一大跳。 “皇上,长乐是认真的,请皇上准许。”韩冥香磕了一个头说。 韩冥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双眼露出自责和痛苦,说话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冥香,你是在怪我们,是吗?” 韩冥香抬头看着韩冥泽,他一直叫自己长乐,已经很久没有叫她冥香了。 “皇上,冥香没有怪谁,更没有怪皇上。经历的这些,都是冥香的命,身为皇室公主的命,冥香早就认命了。”韩冥香说,“臣妹想要出家,只是因为这些年在那边都是与佛为伴,习惯了每日抄经诵佛。” “你在家也可以礼佛,不一定要出家才行。”韩冥泽说,“你可以在公主府设立一个佛堂,只要心诚,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朕让人去寒山寺请一尊佛像回来,让恵靖方丈为你开光,放在你的佛堂里。” “皇上?”韩冥香惊讶的看着韩冥泽,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韩冥泽从龙椅上下来,双手扶起韩冥香,语重心长的说:“冥香,朕是皇上,可是,朕也是你的皇兄,你的哥哥。当初让你去和亲已经对不起你,我怎么还会忍心看你去出家。除了出家,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同意的。以后这个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韩冥香的眼眶再次泛红,看着韩冥泽,说不出话来。 韩冥泽伸手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说:“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凤鸣国的长乐公主,谁敢欺负你,嚼你舌根,朕就诛谁九族。” “皇兄……”韩冥香听到韩冥泽发自肺腑的话,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痛哭了起来,像是被人欺负的女孩找到自己兄长一般,要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哭出来。 韩冥泽拍着韩冥香的肩膀,由着她眼泪鼻涕擦到自己的龙袍上。 韩冥香哭了一会儿才歇下来,看到他龙袍被弄脏,不好意思说:“臣妹无状了。” “哈哈哈,朕好久都没见你如此了。”韩冥泽倒是大笑起来,“以前小时候,你最喜欢的就是将你的眼泪鼻涕全部擦到几个皇兄身上,那时候咱们还亲近些,长大了反而还生疏了。为兄也甚是怀念你那依赖人的小性子啊!” 闻此,韩冥香才露出了回来后第一个开心的笑容。 沙公公从外面进来,说:“皇上,定王妃求见。” “哦?”韩冥泽看了韩冥香一眼,说:“肯定是追着你来的。宣。” “是。” 沙公公出去,随即带着杜晓璃进来。 “见过皇上。”杜晓璃看到韩冥泽和韩冥香站在下面,韩冥香那样子明显是刚刚哭过。 “晓璃,你是追着冥香来的?”韩冥泽问。 “额,是的。”杜晓璃说,“皇上,你们,冥香你说了吗?” “她已经说了,想要出家的事情。”韩冥泽说。 “那皇上答应了吗?”杜晓璃比较在乎这个。 “冥香诚心礼佛,朕怎么能拂了她的意思。”韩冥泽说。 杜晓璃这下急了,说:“皇上,你怎么能答应呢,这……” 韩冥香看杜晓璃那着急样,笑了,说:“皇上没有答应我。” “嗯?”他刚才不是说不能拂了她的意思吗? “朕会让人在公主府为冥香建一个佛堂,去寒山寺为她请一尊佛像回来。”韩冥泽说。 “原来如此。真是吓死我了。”杜晓璃拍拍胸脯,这韩冥泽刚刚是逗她的啊! 既然没事了,杜晓璃和韩冥香便一起出宫回来,韩冥香刚刚从马车上下来,手立即被人抓住。 “季将军,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做什么?”韩冥香看清是季流风,脸色一沉。 季流风看了看四周,突然用另一只手拦住韩冥香的腰,身子一跃,直接将她带走了。 “公主!”侍卫看到韩冥香被抓走,就要追过去。 “站住。”碧儿突然出声制止。 “碧儿姑娘,公主她……” “你们现在去追也追不上。季将军会将公主送回来的,你们都下去吧。”碧儿说。 侍卫相互看了看,又各自退了回去。 碧儿看着韩冥香消失的方向,沉默一会儿,对身后的丫鬟说:“芍药,你去定王府找定王妃,将情况给定王妃说一下。” 芍药是韩冥香回来后韩冥熠给韩冥香重新配的丫鬟。 “是。”芍药领命离开。 芍药的速度很快,她去了回来,说杜晓璃的意思是他们不用管。 于是碧儿她们便心安理得的在公主府里等韩冥香回来。 这边,季流风带着韩冥香飞檐走壁,一路来到了城外。 “季将军,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一路上韩冥香都没说话,见季流风带着自己出了城,也沉不住气了。 季流风抿着唇不说话,一直带着韩冥香来到一座山前,才将她放下来。 韩冥香看到周围的景色,神情有些恍惚。 “你还记得这里吗?”季流风看着韩冥香问。 韩冥香闭了闭眼睛,说:“不记得。” “不记得了?”季流风呵呵笑了两声,一把拉住韩冥香的手,拖着她往山上走。 “季将军,你放开我!”韩冥香用另外一只手捶打这他的手臂,可是他却紧紧抓着她不放。 季流风一直带着她来到半山腰,指着一块大石头,说:“你还记得这块石头吗?” 韩冥香转过头不看这石头,说:“一块石头而已,我怎么会记得。” “好,很好!”季流风拉着她走到石头后边,说:“那也不认识这上面刻的字了!” 韩冥香看着石头上的字,想到曾经两个人甩掉侍卫,到这里来玩,看到这石头,拿出匕首在上面刻了一行小字。 形单影只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时候年少不更事,这也不过是戏言罢了。”韩冥香看着别处景物,不看那石头一眼。 “戏言……”季流风后退两步,也放开了韩冥香的手。 韩冥香闭眼,两行清泪落下,可是依然不回头,说:“对,是戏言。” “你在怨我,恨我,所以从你不愿与我相见,不想和我说话。”季流风看着韩冥香的背影,“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你不想见我,我就站在远处望着你就好,你不想和我说话,我只要在一旁听着你的声音就好。可是你为什么想要出家,整日青灯相伴佛经相陪,难道尘世里你一点留恋的都没有了吗?” “季将军严重了,我没有怨你,也没有恨你,你我本来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纵然年少时两心相许,那也只是曾经。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是我身为公主的使命,与将军无关。”韩冥香咬了咬嘴唇,“这些年我对将军的情谊已经被寒冷的北风一点点吹散了,以后还请将军不要再来做出如此事来,白白污了将军的名声。” “名声?呵呵,当年都是我自己的错,用晓璃的话来说,是我自己作的。”季流风凄凄笑了两声,“可是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了,那我也不允许你出家,哪个寺庙敢收你,我就将它全部铲平!” 说完,他将那块石头一掌打碎,那爆裂的声音将韩冥香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季流风已经飞走了,只剩她一个人在半山腰。 脚边的石头上刻着字,她蹲下去,伸手抚摸着上面的痕迹,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字依然那么清晰。 “只羡鸳鸯不羡仙,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擦掉脸上的泪痕,看着长长的山路,她叹了口气,慢慢往山下走去。 从这到到城里,不知道走回去自己的腿能不能坚持住。 山路走到一半,她看到了颓然靠在路边树上的人,她一步步往下走,路过他身边,感觉身子被人一拉,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 季流风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两人自从在永州城见面后,季流风一直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回到凤凰城,也只有上次和这次拉她手臂,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 她有些贪恋这温度,这味道,可是她却清楚的明白,这不应该属于她了。 “季将军,你过分了!” 冰冷的声音,原本以为会将他呵退,却感觉到脖子被温热液体的打湿。 “冥香,冥香……” 他温热的泪水灼烧着她的皮肤,深情而痛苦的呼唤,一声声撞击着她的心。 两人就这么站着,过了许久,她才说了一句:“皇上没有允许我出家。” 季流风的怀抱变得更紧,他不想放手,不愿意放手,也不会放手。 韩冥香不知道季流风要在这里抱多久,说:“季将军,你正值大好年华,京城里有许多好的姑娘,她们才是你的良配。” “不,我不管她们好不好,我只知道,我只喜欢你,只想要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要你。你要是还喜欢我,我就去找皇上赐婚,等守孝期满,我们就成婚。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一起,那我就远远的守着你。此生,非你不娶。”季流风在她耳畔说,声音很轻,话却很重。 “你……”韩冥香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只要能看着你,什么都不苦。” 韩冥香看着环在腰间的手,想伸手去抚摸他,最后还是放下了。 “回去了,放开。” 季流风这次听话的松开了手,不过改为搂着她,身子一跃,带着她飞了回去。 回到公主府前,韩冥香一落地便从他怀里出来,一句话不说进了公主府。 季流风看门关上,才转身离去。 过了两日,杜晓璃生日,因为太皇太后去世,她谁也没请,不过韩冥香和韩冥远还有杜府的人都来了,她想了想,还是派人去将季流霞和季流风和季伦请了过来。 宴会上她发现韩冥香对季流风没有那么冷淡了,可是依然不让他靠近,想必那次两人出去也好好谈了谈。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韩冥远在离开之前给她说,他要去找火凤凰,来告诉她一声,顺便感谢她去年中秋的时候劝了皇上,不要给他指婚。 两人也算是磨了一年多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成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火凤凰记恨这么久。 女人就是如此,相恋的时候可以为男的做许多事情,全身心的付出,一旦心凉,那便很难再回头,即便是对他还有感情,想到以前的伤,也会让她退缩。 这种时候必须要激她一下才行。 时间如白驹过隙,过了她生日,转眼便到了福临和福熙一岁的日子,此时的两个小家伙已经长了三四颗牙齿,看到杜晓璃也会叫娘了,福熙说的清楚一些,福临要含糊一些。不过福临倒是会摇摇晃晃的扶着人走路了,福熙还只是能站着而已。 这日定王府还算热闹,虽然不允许大肆操办,但是关系好的还是来了。 吃过午饭,杜晓璃带着福临福熙在偏房玩,夏鸢进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抓周可以开始了。 杜晓璃让傅雅兰帮她抱着福临,自己抱着福熙出去了。 来到前面正厅,杜晓璃看到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桌子上放着形形色色的东西,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 而屋子里韩冥熠和杜云寒他们都等着他们。 “既然小王爷和小郡主来了,那抓周便开始吧。”杜云寒说。 杜晓璃和傅雅兰将两个孩子抱上去,两个小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 “呀呀呀有——” “咿呀——” 两个小家伙在桌子上坐着,就是不动。 杜晓璃在两个小家伙脸上亲了一下,说:“福熙福临乖,去选你们想要玩具吧。” 韩冥熠拿着桌子上的小剑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立即吸引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 “咿呀——”福临朝着自己的老爹爬去,在途中看到不少东西,什么算盘,珠花,将军令牌,各种武器,乐器,通通都被他摸了一下后遗弃了。最后这小家伙一直爬到了他老爹跟前,抓住了他手里的剑,拿在手里把玩。 “小王爷是选了这剑啊!”一个官员说。 “看来小王爷日后定是高手。” 在大家都以为福临最后抓的是宝剑的时候,他又将剑一扔,黑溜溜的眼珠子四处看啊看,看到了韩冥熠腰间的玉佩,那温润剔透的玉看起来甚是好看,他爬了两下便爬到桌子边上,一把抓住了他老爹的玉佩。 “这可是代表王爷身份的玉佩啊!”有人说。 “小王爷以后定会如同王爷一样厉害,守护我凤鸣国啊!” 福临可听不懂那些恭维的话,不过他拽着那玉佩,怎么也抢不过来,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韩冥熠看了福临一会儿,看到他哭,他不但没有责骂,反而大笑起来,将玉佩取下来放到桌子上,福临又一把抓住把玩起来。 福熙原本也在桌子上爬着,听到福临哭的时候就朝他看了过去,看到他从自己老爹身上抓了一个东西下来,眼珠转了转,快速爬到了她老妈身边,一把抓住了她别在腰间的凤凰笛,另外一只手还抓着一锭银子。 杜晓璃没想到这家伙跟着自己哥哥学,在自己亲人身上抓东西。这凤凰笛也是因为刚刚在房里和傅雅兰聊的时候她说想看看,看了后顺手插在腰间,没想到这都被这小家伙看到了。 福熙一把将笛子扯了出来,看那笛子比较长,她想用另外一只手一起拿,突然又发现这只手拿着银针。 她看了看银子,又看了凤凰笛,忍痛将银子扔了,然后又拿起来,又扔了,最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衣服似乎很大,于是将银子塞到了衣服里,然后才专心的把玩起凤凰笛来。 看到福熙对银子的不舍的样子,将杜晓璃她们都逗乐了。 突然福熙将笛子放到嘴边,不知怎么做的,一下子就将凤凰笛吹响了。 屋子里知道凤凰笛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福熙,她居然将这凤凰笛吹响了! 杜晓璃和韩冥熠杜云寒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如果让水月天的人知道了,只怕她们又不用担心水月天以后没有教主了。 杜晓璃弯下腰去,将福熙抱在怀里,抽出她手里的凤凰笛,随手交给了身边夏鸢。 韩冥熠也将福临抱起来,说:“将这些都收了吧。” 一些丫鬟和小厮上来收拾桌子,这时候沙公公匆匆赶来。 “见过王爷、王妃,长乐公主,杜丞相。”沙公公看到屋子里的人,行礼道。 这礼物皇上不是一早就让人送来了吗?怎么又让沙公公来。 “王爷,皇上召你进宫,有急事商议。”沙公公说,“杜丞相,皇上说了,你要是在这里的话,就一起进宫吧。” 韩冥熠看沙公公着急的样子,问:“怎么了?” “边疆急报,具体的情况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看了急报后就让奴才来找王爷和杜丞相了。”沙公公回答说。 韩冥熠将福临交给一旁的杜修恒,说:“我们走。” 韩冥熠和杜云寒跟着沙公公离开了,剩下的官员也相继告辞,很快大厅就只剩下杜晓璃和杜修恒傅雅兰韩冥香及丫鬟了。 “晓璃,这会不会是……”韩冥香看着杜晓璃,有些紧张的说。 杜晓璃笑了笑,安慰道:“现在消息还没出来,我们就别瞎猜了。就算真的是赵贞他带人打过来了,这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可是……”韩冥香想到有可能是赵贞向凤鸣国发动战争,心里就一阵自责。 杜晓璃看了看傅雅兰和杜修恒,说:“哥哥,嫂子,麻烦你们将福临福熙带到他们屋子,也该他们睡午觉的时候了。” 杜修恒和傅雅兰知道杜晓璃是有话要单独给韩冥香说,傅雅兰上来抱过福熙,两人带着孩子离开了。 杜晓璃看着韩冥香说:“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好。” 三月天气已经回暖,院子里的树和花草都已经发了新芽,一些发育比较早的,嫩芽都已经张开了。 杜晓璃和韩冥香在院子里走着,见她担忧的样子,说:“冥香,其实,即便没有你,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什么?”韩冥香不解的看着杜晓璃。 “你知道吗,你出嫁前,我曾经和皇上在御书房密达成过一个交易。”杜晓璃说。 “交易?” 杜晓璃点点头,说,“那时候皇上给我说,让我帮助凤鸣国强大起来,帮助他夺取天下。而我要的,是在凤鸣国强大后,将你带回来。” “你居然和皇上……”韩冥香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杜晓璃。 “因为那时候的凤鸣国太弱了,所以才会让你去和亲,皇上要强大的实力来扩张疆土,所以我也愿意让凤鸣国强大起来,协议便就此达成了。”杜晓璃说。 “谢谢你,晓璃。”韩冥香感激的看着杜晓璃。 “冥香,其实有没有你,凤鸣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战争都是少不了的。”杜晓璃说,“因为这场战争一直都是皇上想要的,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的借口。所以,你不用自责,觉得如果不是你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 “可是如果能不打仗最好,不是吗?”韩冥香说。 杜晓璃摇摇头,说:“这只是我们女人的想法,他们男人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自古以来,但凡有些成就的皇帝都想要开疆扩土,统治更多的土地和臣民。前几年的时候凤鸣国不是就差点成为各国瓜分的对象吗?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这些年,几国鼎立,虽然今年来相对和平,但是那也是因为大家都在休养生息,现在,各国都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其实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想着会有战争,就觉得心里有些担忧。”韩冥香说。 “早些统一也好,百姓能早点过上真正和平的日子。”杜晓璃说,随即叹了口气,“可是这战争一旦开始,要结束的话,只怕又要好久了。” “没有什么办法能减少战争伤亡吗?”韩冥香说。 “除非你是绝对强悍的,我们的实力能绝对的压制对方,不然,这战争恐怕不会很快结束。”杜晓璃说。“不过你也别担心了,这几年我们国家发展的最快的就是军队了,那些士兵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就算赵贞打过来,也肯定讨不到好处的。” “咕咕——” 一只鸽子在定王府上盘旋了两圈,听到一声哨子,俯身飞了下来。 不一会儿,夏鸢便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 “主子,北渊国水月天传来的消息。” 上次因为韩冥香的事情,水月天在北渊的势力被发现,杜晓璃将风阁的人都叫了回来,可是依然有些身份隐蔽的人留下,那些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打探消息依然很快。 杜晓璃接过纸条打开,看完说:“果然是这赵贞带兵过来了。没想到这正王这么快就被赵贞给搞垮了,那正王连带着九族全部被杀。可惜我们不能亲手了结了他!”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那天晚上把琉璃怎么样了?”韩冥香想起离开永州城的那晚杜晓璃去对付琉璃去了,问道。 “她啊,也没什么,就是将她藏起来了,不过被找到了,最后跟着正王一起被斩了。”杜晓璃说。 她后来得到的消息,那琉璃虽然被她弄到军营去了,没想到那样都被赵贞找到了。 没错,找到她的人就是赵贞的乌衣骑,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在军营呆了一个月了,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呆那么就,成了什么样子,不言而喻。 可惜找回来了,她最后也没逃脱早死的命运。 韩冥香知道杜晓璃肯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不告诉她,不过这也不重要了,知道琉璃死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也算放下了。 杜晓璃挥了挥手,夏鸢便离开了,她和韩冥香继续在花园里走。 “冥香,你和流风哥哥,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杜晓璃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季流风一下。 韩冥香没想到杜晓璃会突然提到季流风,愣了愣,才说:“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能和他在一起,白白拖累了他。” “你这又钻牛角尖了吧。”杜晓璃说,“流风哥哥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如果没有你,他也不会另娶别人了。你这样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都是没用的。”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了,他们家又只有他一个儿子,我总不能让他为了和我在一起绝后了吧。”韩冥香说。 “我就知道你在纠结这个。”杜晓璃说,“我这两个月一直在研究你的病情,也翻看了不少医书蛊书,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你这情况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韩冥香垂目,说:“我和他,还是再说吧。” “嗯,也是,如果两国开战,流风哥哥身为将军,肯定是要上战场的,如果一不小心受点伤什么的,端个胳膊瘸个腿,你们没在一起,也不用替他担心。”杜晓璃说,“你俩现在这样也还好了。” 韩冥香目光微敛,杜晓璃看她那样,也不再说什么,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杜晓璃将韩冥香送走,傅雅兰和杜修恒也带着嘟嘟离开了,等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露出担忧的表情。 战争真的要来了吗? 韩冥熠这一进宫,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杜晓璃看他眼底疲惫,知道他们肯定商议了一晚。 杜晓璃让人给他准备了洗澡水,给他搓背的时候问:“是不是赵贞带兵打过来了?” “赵贞还在路上,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边境。”韩冥熠回答说。 “既然赵贞还没来,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韩冥熠揉了揉眉头,说:“他是还没来,来的是北澜国的人。” 杜晓璃手一顿,说:“北澜国?” “嗯,”韩冥熠点点头,“去年北澜过就曾经来侵犯北部边境,更是在北城杀了不少人,但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与之开战,一是想着你去带冥香回来可能会引发战争,二是那时候已经临冬,不宜和北澜过开战。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派兵压近。” “北澜过来犯,北渊国又在路上,那我们要同时和两个国家开战了?!”杜晓璃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对付一个国家,稳赢,但是如果同时和北渊国、北澜国开战,这赢的几率就小好多了。 难怪他会这么担忧。 韩冥熠见杜晓璃也开始担忧,拍拍她的手,说:“你放心吧,当初比这情况更糟糕我们都挺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我们的军队可比当初还要厉害许多的!” 杜晓璃笑了笑,摸了摸腹部,不知道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他。 韩冥熠听到后面没有声音,转过来,说:“你在家好好呆着就可以了,战争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可是……” 韩冥熠摸了摸杜晓璃的肚子,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 “你怎么知道?”杜晓璃惊讶的说,她这次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你的月事每个月都那么准,现在已经推迟了好几日了吧。所以我想,你应该是有身孕了。”韩冥熠说。 “好吧,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杜晓璃说,“现在看来,倒你是让我惊讶到了。” “还好这小家伙来的及时。”韩冥熠说,“我正愁没理由让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呢,现在有了他,你就只能在家,不能到处跑了,尤其是不能去战场。” 杜晓璃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的瞪着韩冥熠。 在他看来这孩子来的恰到好处,但是在对她来说,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可是孩子已经来了,她也不想带着孩子上战场,毕竟这战争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那你商议的结果是什么?” 韩冥熠穿好衣服,说:“季将军今日整军,明日带兵出发去北城。我过两日带兵去遥城。” “那流风呢?” “他是你的部下,皇上暂时还没说,不过我想你的特种部队这次应该也是要参战的。”韩冥熠说,“只不过目前情况未知,不知道哪边更需要人手,所以可能还会等一段时间。” “嗯,我知道了。”杜晓璃说。 果然,第二日的时候,季伦便领军出发了,韩冥泽亲自到城门阅兵送行。 送行之后,韩冥泽顺道去了定王府。 韩冥熠去军营了,只有杜晓璃在家。 “参见皇上。”杜晓璃带着人接驾。 “起来吧。”韩冥泽说着坐到主位上去了。 杜晓璃起来,让人给他上茶,问:“皇上今日怎么想着亲自过来了?” “朕去给大军送行,回来就顺便过来看看。”韩冥泽说。 “冥熠他去军营了。”杜晓璃说。 “朕知道。朕是来找你的。”韩冥泽说。 汗,这话要是一般人听着,那绝对是有歧义啊!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吗?”杜晓璃问。 “嗯,有些事情。”韩冥泽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听说你有孕了?” 今天下早朝后韩冥熠特地跑到他面前,说了杜晓璃怀孕的事情,让他这次的事情不要去打扰她。 当时他就无语了,这家伙护妻心切也太明显了吧?说的他好像会派杜晓璃去前线一样。 “是的。”杜晓璃回答说。 “那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韩冥泽说。 “是。”杜晓璃看韩冥泽那样子,知道他有话又不方便说,也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主动询问,便随了他的意,问道:“皇上来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嗯,朕想问问你,对此次的战争你可有什么想法?”韩冥泽问。 “战争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能有什么想法。”杜晓璃笑笑。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杜晓璃想了想,说:“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一些兵法计谋,我看试试能不能写下来。” “好。那就辛苦你了。”韩冥泽说。 “能为国家出点力也是我的荣幸。”杜晓璃说。 “行,那你好好养身体,有时间的时候就写写,不要累着自己,不然冥熠在前线都会回来找朕算账。”韩冥泽说。 “我会的。”杜晓璃笑笑。 “行了,那朕就先回宫去了。”韩冥泽说着起身。 杜晓璃将皇上送出去,上轿前,韩冥泽转身对杜晓璃说:“在这个时候让冥熠去战场,也是迫不得已,你……” “皇上,我明白的。”杜晓璃说。 “嗯,你一向识大体的。”韩冥泽说完便上了皇撵。 等韩冥泽离开,杜晓璃回到府里,看着两个在地毯上爬着玩耍的两个小家伙,摸着自己的小腹,淡淡的笑了。 明日韩冥熠就要离开了,这战争一旦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也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后才能回来。 傍晚时候,韩冥熠才回到家里,杜晓璃为他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她将下人和孩子都遣开了,就两人用餐。 “这些都是你做的?”韩冥熠来到餐厅,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看杜晓璃点点头,心疼的说:“你现在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了,怎么还做这些。” “想你在离开之前在尝尝我做的菜。”杜晓璃说着拉着韩冥熠坐下,自己到他对面坐下。 这没电灯的,一直都是蜡烛灯笼,烛光晚餐什么的,就这么形成了。 两人这顿饭吃的很慢,他们都不去说分离的事情,只是捡着小时候和现在的趣事说,可是即便如此,也低挡不住离别的感伤。 韩冥熠来到杜晓璃身边,轻轻拦着她,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我和孩子会在家等着你的。”杜晓璃将头埋在他怀里,闷着声说:“不要孩子都会喊爹走路了,你还没回来。到时候他不认你我可不管。” “嗯,他要是敢不认我,我先打一顿再慢慢调教。”韩冥熠说,“如果在你你肚子不安分的话,看我回来收拾他。” “噗,好凶的老爹。”杜晓璃笑着说。 第二日一早,杜晓璃便亲自给韩冥熠穿上了他的铠甲,看着他骑上他的战马,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她初到京城,与他重逢的时候,他便是这身打扮,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送他去了城门,他出城,她上城门,看着他在下面给士兵打气,看着韩冥泽亲自为他们送行,看着他带着军队渐渐离去,泪水慢慢模糊双眼。 冥熠,等你回来。 韩冥熠骑着马,感受到身后那道视线,扭头看了看,那娇小的身影还站在城墙上,目光担忧。 他朝她笑了笑,挥了挥手,看到她勉强撑起的笑容,用唇语说了声:等我回来。 韩冥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大军,说:“你放心吧,五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我信他。”杜晓璃说。 韩冥香看着也在城墙上的季流风,看到他眼里的渴望,知道他也想要上战场杀敌。 “我先回去了。”杜晓璃看了两人一眼,说:“流风哥哥,你送冥香回去吧。” 说完,她便带着夏鸢她们下了城楼。 季流风走了过来,看着韩冥香有些憔悴的脸,说:“走吧。” 韩冥香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一路沉默,到公主府前的时候,韩冥香才开口问了句:“你是不是也要上战场?” “皇上还没说,但是就目前的形势,上战场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去哪一边。” “嗯。”韩冥香淡淡应了句,转身回公主府。 季流风上马离开,没发现门口那抹凝望的身影。 江南百毒谷前。 韩冥远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进去的路,他真想不通,当初自己是怎么误闯进百毒谷的。 百毒谷的人在中间出来了一次,告诉他火凤凰并不想见他,请他离开。除此以外,他没再见过任何一个人。 他不知道的是,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火凤凰就站在那里,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百毒谷前的机关,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出去相见。”白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火凤凰的身边。 火凤凰摇摇头,她不是没想过重新开始,可是每当她想到当初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和伤害,那一步便怎么也迈不出去。 “唉。”他无奈的看着火凤凰,伸手拦住了她的肩。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来到韩冥远身后。 “闲王。”那人跪下。 韩冥远看着那人,认出他是不发生大事是不会出现的黑影侍卫,脸色变得凝重,问:“出什么事了?” “北渊国和北澜国同时向我国开战,皇上急召闲王回去。”黑衣人说。 “什么?!”韩冥远双手握紧拳头,说:“我们马上回京!” 他上了拴在路边的马,转身看了百毒谷一眼,随即马鞭一抽,快速离开了。 火凤凰见韩冥远离开,腿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出去。 “看来这次凤鸣国遇到大麻烦了啊。”白宁远说。 “有定王他们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朝廷的事情我们江湖不管,回去吧。”火凤凰说完便回了谷里。 白宁远看着火凤凰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句:“女人呐……” 明治十二年三月初,凤鸣国和北澜国开战,由季伦大将军带兵抗衡。 明治十二年四月中,凤鸣国和北渊国开战,由定王带兵抵抗。 同时与两国开战,凤鸣国压力不小,但是因为今年军队实力增强不少,所以也没有让对方讨到好处,过了前三个月的兴奋期,两边的战事都陷入了僵持状态。 杜晓璃从韩冥熠离开后就开始写孙子兵法,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六计,想要写下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她还要将原来的典故一起写进去,并在后面做上自己的点评。 加上妊辰反应,她这前前后后差不多写了一个月才完成。 不过她写完了的手稿后便让夏鸢和莺歌抄了几份,等她完结的时候,加上夏鸢她们的,一共有八份。 她先送了一份到宫里,韩冥泽看了后立即召集大臣研究,所有官员对此书都惊叹不已,对杜晓璃的军事才华更是叹服。 得知杜晓璃已经写出了八份,便让人立即将此书送到边城,给季伦和韩冥熠,然后给了一份给韩冥远,一份给季流风,剩下的留一份在宫里,其他的都分给其他将军了。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两线战事进入僵持阶段,韩冥泽将杜晓璃和韩冥远、季流风召进了宫。 杜晓璃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她穿了一条宽松的裙子遮住遮住召进的肚子。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韩冥远和季流风唐钰都来了。 “参见皇上。”杜晓璃微微福了福身。 “免礼,赐座。” 两个太监给杜晓璃搬了把椅子过来。 季流风他们就没这样的待遇了,一个个都站着商议。 “晓璃,现在的战事想必你都已经了解了,我们和北渊国、北澜国都陷入了僵持阶段。两边的战线都拉着,对我们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旦我们粮草不够,就危险了。”韩冥泽说,“所以朕和几位大臣急将军们商议了,决定先攻克一边,早日结束一边的战事,结束两边拖的情况。” “这想法是正确的。”杜晓璃说。“不知道皇上打算先对付哪一边?” “北澜国。”韩冥泽说,“北澜国的地势更偏北,等到入冬,对我们非常不利,而且他们实力比起北渊国要小的多,对付起来要相对容易一些。” 杜晓璃点头,看来他们都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 “其他的军队都已经派出去了,想要快速攻克北澜国的话,必须派更强的军队去,所以朕打算派你的特种部队去。”韩冥泽说。 杜晓璃看到唐钰和季流风都在这里的时候,心里便猜到一二了。 “但凭皇上安排。”杜晓璃说。 “如此,朕便命季流风和唐钰率领军队前往西北边境,助季大将军早日打退北澜*队。闲王为督军,一同前往西北。待西北战事稳定,尔等视情况前往北方助定王攻打北渊国。”韩冥泽果断的说。 “末将领命!” “臣遵旨。” 杜晓璃看屋内三人磨拳霍霍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忧。 “粮草已经上路,朕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明日便带兵出发。”韩冥泽说。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杜晓璃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出了皇宫,她忍不住说:“流风哥哥,你要不要去找公主告别?” “看看有没有空吧。”季流风说着离开了。 “将军,末将也先行告退。”唐钰说。 “唐副将只管好好去,你的家人我会找人照顾的。”杜晓璃说,“你妻子也快要生了吧?希望你早日回来,看看你妻子会给你生怎样一个大胖小子。” “多写将军。”唐钰朝杜晓璃拱手,有了她的保证,他不用担心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了。 杜晓璃看韩冥远还不离开,说:“你倒是不慌不忙的。” 韩冥远耸耸肩:“我又没什么可以告别的人,回去了也是一个人。我先送你回家吧。” 杜晓璃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落寞,点点头,先上了马车。 韩冥远上了自己的马,一路将杜晓璃护送回定王府。 深夜,韩冥香还在佛堂里祈福,碧儿匆匆前来,说:“公主,奴婢刚刚得到消息,说明日季将军和闲王就要带兵前往西北了。” 韩冥香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睁眼看着碧儿,说:“真的?” “真的,皇上还说明日一早为他们送行呢!”碧儿说,“季将军明日就走了,怎么也不来给公主说一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韩冥香说。 “是。”碧儿看了看韩冥香,叹了口气出去了。 韩冥香闭眼想要继续,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过了一会儿,她将佛珠放下,起身离开了佛堂。 月光清凉如水,她靠着柱子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在像以前一样,在里面呆一晚上。”季流风从院子的假山后面走出来,看着月光下单薄的身影。 “你夜闯公主府?”韩冥香没想到会突然见到季流风,听他那话,他曾经在晚上来过这里。 因为,自从这佛堂建起后,她晚上便是直接去旁边的房间休息的。 “嗯,闯了那么几次,不过你的侍卫并没有发现我。”季流风承认,“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你印在窗户上上的影子。” 许多个想她的夜晚,他便到这里来守着,听她念佛经,看她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你明天就走了?”韩冥香低下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明天一早。”季流风走过来,来到韩冥香身边,伸手抱住她,说:“冥香,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便去向皇上请婚。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要找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嫁了,然后彻底把我忘了吧。” 韩冥香没有挣扎,她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话,眨眼,泪水便落了下来。 “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你还没将我追到手,怎么可以不回来。” 季流风放开韩冥香,双手捧起她的脸,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轻轻吻了下去,顺着泪痕从脸颊吻到她的双眼。 “对,我还没将你追到手,怎么可以不回来。等我,等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好。”韩冥香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不管生命给了她怎么的痛苦和挫折,她依然忘不掉最初的感情,忘不掉最真的那份情。 纵然他们错过过,她怨恨够,自卑过,经过曲曲折折,她等的那个人,还是他。 季流风再次感受她的依恋,闻着她的发香,突然有些冲动,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她的惊讶中将她抱到了旁边的卧室,抱着她落到床上。 他看着她有些娇羞的脸,俯身吻了下去。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想想自己未知的未来,他还是克制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说:“你早点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了。” 他必须离开,不然他克制不住自己。 韩冥香在他起身的时候将他拉住,抬头望着他:“如果你回来,你正好履行你的承诺,你要是回不来,我好歹也有个回忆。” 香掩芙蓉帐,烛辉绵绣帏。当两人融为一体,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两人相恋的时刻。 “这里有颗石头,不如我们让它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少年说。 “怎么做见证?”少女睁大了双眼,看着少年拿出一把匕首,在石头上刻下诗句。 “形单影只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韩冥香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旁边的温暖已经不在,抬眼看了一眼时辰,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出发好久了。 伸手,摸到床边放着的玉佩,拿起来,仿佛听到了他离开时在耳边说的那句:等我……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至少在杜晓璃看来是这样的。 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虽然身体难受,可是她还是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感觉还没怎么过呢,就已经卸货了。 可是这次,她身体没什么反应,却觉得那产期来的好慢。 十一月,她在一个大雪飞扬的日子剩下了她的第三个孩子,产婆说,是个小王爷。 她让产婆将孩子放到了自己旁边,摸了摸他的小手,说:“你父王这次没能看着你出世,他还没回来。我们一起等他吧。” 太过劳累,她抱着孩子睡了过去,梦里似乎看到了在战场上挥着宝剑杀敌的韩冥熠,他穿着白色铠甲,将周围的敌人全部杀死,鲜血喷洒到他的铠甲上,分外惹眼。 这个年杜晓璃是在月子里过的,所以她不用去宫里拜年,倒是韩冥香和傅雅兰她们到她这里来陪她了。 不过因为战争,她们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庆祝了一下。 明知十三年二月,北澜国将军在战场上被杀,北澜国投降。凤鸣国结束了两边作战的困境。 季伦带着一些军队在西北防守,防止北澜国再次反攻。季流风和唐钰带着特种部队的人赶往遥城,援助韩冥熠。 此时北渊国和凤鸣国的战场已经从凤鸣国境内转移到了北渊国的境内,赵贞不肯投降,双方便继续打着。 明知十三年六月,凤鸣国已经占领了北渊国四座城池,到七月的时候,又增加了两座。 江湖上的人都在说着这次的战斗,对几个领军人物自然都是一阵吹捧。 茶楼里说书的百晓生总是在第一时间得到前线的消息,最新的消息便是大战才在世人面前亮相的弓弩队又帮助大军打开了北渊国的一座城门,让大家又一次占领了一座城池。 不过也有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便是闲王殿下在这次的战斗中受了伤,带着一小队人下落不明。 火凤凰正在二楼上喝茶,原本对下面说书的也不是很在意,听到说韩冥远受伤下落不明的时候,手里的茶杯一个不稳落到了茶桌上。 “小师叔,怎么了?”跟着火凤凰一起的人关切的问道。 下面的说书人还在说着闲王是如何受伤,在哪儿失踪的,火凤凰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你回去告诉爷爷,我不回去了。” 说完她便抓起桌上的剑,匆匆跑下楼去了。 “小师叔……”那人想要阻止她,却只摸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马上就是谷主的生日了,小师叔这个时候去哪儿?”那人不解的说,听到下面还在说韩冥远的时候,他一拍脑袋,说:“小师叔不会是去战场了吧?!不行,我得快点回去告诉谷主。” 听说自己的孙女去了战场,火谷主叹了口气,说:“由着她去吧。至少这样,她不会整日愁眉苦脸的。唉……” 随着时间的拉长,大家的战斗力都有些下降,双方再次陷入了僵持阶段。 不得不说,赵贞确实是为厉害的人物,凤鸣国的军队如此之强,他们还有杜晓璃写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让双方陷入僵局。 十一月,杜晓璃中午为刚满周岁的小儿子进行了抓周,一年多前抓周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可是这次他却不在。 听到刚满一岁的孩子喊爹,看到福临和福熙不止一次问她爹是什么,爹去哪儿了,她心里便复杂不已。 当天下午,她便拿着一个盒子进宫去了。 韩冥泽正在头疼战事的事情,连续作战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资源。听到杜晓璃求见,他有些奇怪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今天不是她儿子抓周吗? “让她进来。” “是。” 杜晓璃抱着盒子进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犹豫,见到韩冥泽都忘了行礼。 韩冥泽也不追究这个,看到杜晓璃这个样子,也是头一次了。 “你来见朕,有什么事情吗?” 韩冥泽的声音打断了杜晓璃的犹豫,她看了一下坐在龙椅上的人,似鼓起勇气般说:“皇上,我有样东西给皇上看。” “哦?是什么?”韩冥泽看杜晓璃怀里的盒子,问。 杜晓璃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说:“这东西要到空旷的地方才能看。” “还有这样的讲究?既然如此,你觉得到哪里才能看?”韩冥泽问。 “以前废弃的那些宫殿吧。”杜晓璃说。 韩冥泽打量了一会儿杜晓璃,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要到废宫才能看,不过他还是应允了。 “好,那我们便去那里。” 说完,他便起身从龙椅上下来,单公公甩着拂尘喊摆驾。 杜晓璃看韩冥泽什么都没问便同意了,觉得他对自己也是真的够信任的。 他们来到外面,正好看到杜云寒带着一众官员过来。 “见过皇上。” “起来吧。”韩冥泽摆了摆手,回头看了杜晓璃一眼,说:“你们先到御书房等着朕吧。” “皇上,也可以让他们一起去。”杜晓璃说。 杜云寒看了看韩冥泽,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一起来吧。”韩冥泽说。 他有种感觉,杜晓璃给他看的东西,将会是改变现况的重要东西。 “臣等遵旨。” 一行人来到一座废弃的宫殿,杜晓璃认出这正是她当年从皇太后密道逃出来的地方。 “这里可以吗?”韩冥泽问。 杜晓璃点点头,这里的院子足够宽敞,而且因为废弃不用,毁了也没关系。 “请皇上和各位大臣到院子门外站着。” “王妃,你要给我们看的是什么东西?”一位大臣沉不住气问道。 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还这样神神秘秘的,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你们马上就知道了。”杜晓璃说。 看到大家都还站在院子不动,杜晓璃转身看了他们一眼,大家这才往院子外面移去。 “皇上,这宫殿既然已经废弃不用,要是不小心毁了,不会怪我吧?”杜晓璃突然问道。 “不会。”韩冥泽说。 “那便好。” 杜晓璃抱着箱子来到院子中间,这院子差不多有百米长,她站在中间,距离那宫殿也有五六十米。 她将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里面的东西,如果有现代人的话,一眼就能认出那东西和现代的手榴弹差不多。 “皇上,王妃手里拿的是什么?”官员看到杜晓璃手里奇怪的东西,问道。 “朕也第一次见。”韩冥泽摇摇头,“杜丞相你知道吗?” “微臣也没见过。”杜云寒说。 “那我们只有等她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了。” 杜晓璃看着手里的手榴弹,这是她在这一年里研究出来的,靠着前世对枪支弹药的熟悉,她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成功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不想将这么杀伤力的武器公诸于世。 毕竟出现这样的武器,对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影响她也不知道。 看大家都已经退到院子外面,她转身朝着前面的空地,深呼吸一口,拉掉了引线后前前面扔去。 一、二、三、四。 “轰——” 爆炸声让院子外面的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地面甚至都有些轻微的摇晃。爆炸引起的烟雾散去,露出地面一个大坑。 “这、这……”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居然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杜晓璃将盒子抱起来,来到韩冥泽面前,说:“皇上,这便是我要给你们看的东西。” “这是什么?”韩冥泽看向杜晓璃的目光变得灼热。 “这是用火药制成的武器,姑且就叫手榴弹吧。”杜晓璃说。 “火药?那是什么?”杜云寒问。 杜晓璃想起这里并不叫火药,解释说:“就是用来做鞭炮的东西。” “用鞭炮做成这什么手榴弹,威力居然这么大?!” “好!好!”韩冥泽拍了拍手。 “皇上,有了这东西,这战争胜利指日可待啊!” “王妃真是好厉害!” 杜晓璃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只有继续走下去。 见识了手榴弹的威力,韩冥泽立即将方法要了过来,收集原材料便开始生产。在制作的过程中,因为操作不当,出过两次意外,死了不少的人。后面来的人知道这东西的厉害,都小心翼翼的。 明治十四年二月,来不及福熙和福临过第三个生日,杜晓璃便将孩子交到丞相府,自己带着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火药去了北方。 三月,她找到了前线的韩冥熠。 两年没见,杜晓璃还是一眼就在一对士兵中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韩冥泽正在和将领们商议后面的作战计划,听到士兵说前来支援的人到了,他抬头便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杜晓璃。 他快步跑过去,说:“怎么是你?!不是说是孟少将吗?” “是我不让他们给你说是我的,不然你不让我来怎么办?”杜晓璃看着韩冥熠消瘦的脸庞,心疼的说,“你瘦了。” 季流风和韩冥远也走过来,看到杜晓璃,说:“我们收到信说有人会带着新发明的武器过来,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嫂子,你都给我们带什么来了?” “我现在是杜将军。”杜晓璃纠正说。 没想到一年多不见,韩冥远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风流不羁的样子,多了成熟和稳重,还有杀伐之气。 “是,杜将军。”韩冥远笑着说,“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新武器?” 杜晓璃指了指身后十几箱子。 “就是这些箱子?”季流风走过去,这十几个箱子能装下多少武器?只怕连一只队伍都分配不够。 “这不是分给那些士兵的。”杜晓璃看出季流风的疑惑,走过去,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的小盒子。 “居然装的这么精密!到底是什么宝贝?”韩冥远说着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没见过的东西。 “这么奇怪的东西,拿来做什么?”季流风问。 韩冥熠想拿起手榴弹来看,被杜晓璃一下子拍掉了。 “这个东西你们现在不能随便碰。”杜晓璃说,“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 季流风和韩冥远点点头,就连韩冥熠也是好奇的看着杜晓璃。 “那我们便来试试吧。”杜晓璃说,“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这大山里,到处都是空地。”季流风说。 他们正在攻打一个城市,现在扎营的就是城外的一片大山里,不过因为这城市久攻不下,大家都有些疲惫了。 杜晓璃看那些士兵的眼神便知道,继续下去的话,他们的斗争都要被磨光了,正好借着这个刺激一下他们。 “那边叫上一些士兵一起吧,这绝对是比弓弩队更强悍的存在!” 杜晓璃发话,韩冥熠自然是照办,他也知道杜晓璃的用意,便吩咐下去,除了留守和巡逻的,其他愿意去的士兵都可以去。 杜晓璃让自己带来的人守着十几箱手榴弹,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军法处置。然后带着韩冥熠他们一起去了后面的山头。 那些士兵听说杜晓璃带来了新的武器都很好奇,她之前打造的弓弩队已经让众人打开了眼界,比那还强悍的存在,那到底得多厉害。 于是等杜晓璃他们到山顶后一会儿,不少士兵都来了,众人将山头和旁边的山头都站满了。 杜晓璃看了看,来的人不少,看到大家眼里的好奇,说:“在山谷的都上来,不然一会儿伤着哪里可不划算。” 站在山谷的人纷纷爬上山头,杜晓璃看了韩冥熠一眼,走到半山腰,然后回望了大家一眼,扯掉手榴弹的引线,然后飞了回来。 “轰——” 杜晓璃刚落地,山谷下便出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惊的大家还以为是下面突然出现了两个打架的武林高手。带浓烟散去,才看到了下面狼藉的一片。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被吓傻了的士兵呆呆的看着下面,随即爆发出激动的呐喊声。 韩冥远和季流风两人也激动不已,这威力比得上那些高手发动的攻击了,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如此,那十几箱的手榴弹得是多么大的战斗力! “怎么样?”杜晓璃看着韩冥熠,问。 韩冥熠虽然不像其他人表现的那么强烈,可是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一把抱住杜晓璃,说:“璃儿,你真是我们的福星!” 季流风大笑,拍着韩冥远的肩膀,说:“有了这个,我们还怕攻不下这黄沙城吗!哈哈哈哈!” 军营里的人见到没来的人听到这边的响动都纷纷上来,看到山下的大坑,联想到听到的巨大响声,饶是是没有亲眼看到,也被惊的目瞪口呆。 士兵们呼喊着,韩冥熠被大家气愤所感染,说:“走,我们回去商议对策,早日将黄沙城攻克下来!” 韩冥远和一众将军副将都跟着回去了,刚刚那一幕让他们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拿着手榴弹去打仗。 经过一天的商议,韩冥熠他们很快做出了作战计划。杜晓璃在适当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建议,更是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杜晓璃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来熟悉这手榴弹,避免到时候伤到自己人。第三天,季流风便带着军队去攻墙了。 杜晓璃和韩冥熠韩冥远在后面看着,久攻不下的黄沙城城门在一声爆炸声中化成了片片废墟。 “真是野蛮!”杜晓璃评价道。 “这也是你教他们的。”韩冥熠笑着说。 “就算是攻下了这城,只怕你们进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做一扇门吧?”杜晓璃撇嘴,这哪里是她教坏的?! “哈哈,这城门坏了,再做一扇就是了!”韩冥远大笑着说。 因为一颗手榴弹,他们将城门炸飞了,军队士气大涨,进入城内后一个个都是劲头十足。而黄沙城的守城士兵则是被这一手吓蒙了,看到凤鸣国士兵杀伤城墙来才反应过来,不过与对方相反,他们士气大落,黄沙城很快就被攻下了。 韩冥熠他们入驻黄沙城,第一件事果然是让人做一扇城门。 杜晓璃发现,军队进去后并没有乱砍乱杀,除了一些妄图反抗的人被杀了以外,那些平明百姓他们一个都没动。 “这都是五哥的命令,谁敢烧杀抢劫的,一律就地正法。当初也有几个不信邪的,被五哥直接当街杀死了,后来这些士兵就安分了。”韩冥远解释说,“也正是如此,我们到每个城市,那些百姓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命,来反抗的人也少了不少。” “赵贞近几年不怎么管国事,皇帝也渐渐长大,听信小人谗言,做出不少伤害百姓的事情,早就失了民心。既然北渊不能给他们想要的生活,那是谁统治都没关系,百姓求的不过是平安罢了。”杜晓璃叹了口气。 “说也奇怪,这赵贞怎么突然放任皇帝胡作非为了?”韩冥远不解的问。 “他的心思,谁知道呢!我们去看看冥熠处理的怎么样了吧。”杜晓璃说完驱马过去了。 手榴弹一现世,立即引起了各国的骚动,其他各国纷纷自危,不过韩冥泽放出话来,只要北齐国和东篱国不出手,他也不会对付他们。原本蠢蠢欲动的两国还真的就安分下来了。 杜晓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了笑,韩冥泽现在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是在以后,韩冥泽是一定不会放弃的。 赵贞在几个月前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不再在前线亲自督战,而是在永州城指挥。不过对北澜国连连失城的事情,他也不怎么在意。 听到韩冥熠他们用手榴弹炸掉城门的事情,他惊讶了一下,随即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师傅说的是对的,这战争果然是有异数出现,师傅说要顺应天命啊……” 在黄沙城休整了几天,韩冥熠他们重新规划了一下作战计划,原本一路分成了三路,他和杜晓璃带一路,季流风和唐钰带一队,韩冥远和另外两个将军带一队,季流风和韩冥远他们在两边辅助,韩冥熠和杜晓璃直接向北渊国的政治中心永州城进攻。 当年的小皇帝已经长成大皇帝了,一心想着要扳倒赵贞,可是真的遇到问题了,也只有找赵贞帮忙,去求他解围。 赵贞倒好,除了一条条的命令从书房发出去,一直不见任何人,就是皇帝亲自来了,那扇房门也没打开过。 赵贞的命令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凤鸣国的进度,但是奈何人家手榴弹确实强悍,军队战斗力非同一般,凤鸣国的军队还是一天天的逼近了永州城。 北渊国的皇帝这次真的坐不住了,再次来到了镇国侯府。这次赵贞倒是见了他。 侍卫带着皇帝一个人去了后院,赵贞正在花园里喝酒。 “秋高气爽,皇上要不要一起来赏菊?”赵贞朝皇帝举起酒杯,询问道。 皇帝快速走过去,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侯爷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赏菊?!” “嗯,难得天气这么好,菊花开的这么好,自然是要好好赏赏的。”赵贞说着将另外一个酒杯拿出来,倒上一杯酒,放到对面。 皇帝来到他对面坐下,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赵贞又要给他斟酒,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镇国侯,现在酒也喝了,花也赏了,你也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吧?这凤鸣国的军队,马上就要打到永州城来了!” “急,也急不出办法。”赵贞收回自己的手,说:“皇上不如安心等待。” “等待什么?”皇帝问。 “等尘埃落定的一天。”赵贞说。 “尘埃落定?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朕恐怕就没有命看这个事情尘埃落定了!”皇帝说。 “本候一直在出手啊!”赵贞说,“不然,你以为,凭你和你的那些个亲信,能抵御韩冥熠他们这么久?如果不是你们平日里对百姓太过苛刻,做了不少坏事,怎么会弄到现在人心向背,百姓没个出来支持你的?北渊国城池又怎么会失去的这么快?” 皇帝被赵贞的话一堵,不甘心的说:“可是你没真心想和他们打,不然你现在怎么还能在这里喝酒赏菊?!” “皇上说的没错,本候是没打算再出手了。”赵贞说。 “什么?!”皇帝惊讶的看着赵贞。 “本候说,不想出手了,我为你争取了两年的时间,可惜还是没用,既然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你再做什么也是徒劳的。”赵贞说。 “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带兵去攻打凤鸣国,才会将他们的军队引过来的!你现在说你不管了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北渊国灭国吗?”皇帝慌了,一把揪住赵贞的衣襟。 赵贞手一挥,皇帝便退后两步,放开了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皇帝,冷冷一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看着这北渊国被灭国,它最好是灰飞烟灭!” “为什么?!”皇帝既震惊又不解。 “因为……我恨它!”赵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惊呆的皇帝。 他回来的目的并不是想当这北渊国的镇国侯,而是……亲手毁了它! “镇国侯,你别走,我该怎么办?!”皇帝呆呆的坐到凳子上,看到桌子上的酒杯,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你若想活命,兵临城下之时,投降换平安。”赵贞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灌入皇帝的耳朵里。 “赵贞!赵贞,你给朕回来!”皇帝朝着空中大吼,却没有人再应答他。他抱着头蹲下去,呜呜的哭了出来,嘴里一直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一个宦官走过来,来到皇帝身边,说:“皇上不要伤心,这还没到最后关头呢,我们将军队全部派出去,不一定就打不过那些宵小之辈。” “子泰,你还相信朕?”皇帝看着这宦官,迷茫的问。 “奴才自然是相信皇上的。”子泰笑了笑。 “现在也就只有不才会陪在朕的身边了。”皇帝一手握着子泰纤长光滑的手,一手揽住他盈盈一握的腰。“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朕不会放弃。” “嗯,奴才相信皇上!” 皇帝回宫,将所有的兵力全部召集起来,全部派到了前线,希望能够抵御住韩冥熠他们的攻击。 可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派出去的军队没一个月就被韩冥熠他们给消灭了,凤鸣国的大军正式逼近了永州城。 大局已定,如果北渊皇帝按照赵贞给他说的那样开城投降的话,还真的能换回一命,只不过会落得终身监禁的下场,不过总归是活着。可惜在城门被攻破之前,他听信了宦官子泰的话,带着亲信人马逃走了,准备他日东山再起,夺回江山。 皇帝逃走了,这消息一经传出,正在抵抗的士兵立马投降了,皇帝都逃跑了,他们还抵抗做啥,而且对方也说了,投降不杀。 城门从里面被打开,守城侍卫队长亲自迎接韩冥熠他们进城。 这意味着,北渊国正式被凤鸣国吞并了,剩下的那些还没攻克的城市,只要再花些时间收服就好。 “五哥,这皇帝逃了,赵贞据说一个多月以前就消失了,镇国侯府早已人去楼空,那些丫鬟小厮都早已遣散了。”韩冥远说。 “北渊国皇帝逃了?”杜晓璃问。 “是的,据说是往北方逃了。季将军已经带着人去追,我也带一部分人去追,看看能不能追上。”韩冥远说。 “嗯,我和璃儿在这里处理城内的事情,你当心一些。”韩冥熠拍拍韩冥远的肩膀。 “嗯,我会的。”韩冥远点点头上马,带着一部分士兵就朝北方追了过去。 永州城的北方是一大片山区,韩冥远带着人追到了山脚下。 “王爷,北渊皇帝和季将军他们应该都进山去了。”一个士兵看着草地上被踩踏过的痕迹,说。 “嗯,我们也追上去,定然不能让他们逃了!”韩冥远说完便下马,一行人追到了山里。 韩冥远带来的人并不多,原本以为他们会追上季流风他们,两支部队来对付北渊皇帝的残兵那是绰绰有余,可是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也没想到季流风他们会和这些人错开了,而他们会直接和对方对上。 北渊皇帝见到了韩冥远他们,自然是恨得牙痒痒,直接让自己的护卫队上去灭了他们。韩冥远带来的士兵都被杀了,而他因为有武功,拼死才逃了出来,可是后面依然跟着一些紧追不舍的人。 砰—— 身体被脚下的石头一绊,韩冥远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身上多处受伤,内力耗尽,现在来个平常人都能将他杀死。 而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 “簌——” 一只箭从前面飞来,韩冥远已经感受到后面一股冰冷靠近,却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他已经累到极限了。 他有些自嘲,在战场上这么久都没有战死,而现在战争胜利了,他却要以身殉国了。 “铿——” 箭被一颗小石头打偏,落到了一边,一抹红色的身影落到他身边,朝着追来的人扬了一把毒粉,扶起他,说:“我们走。” 等毒粉散去,两人已经跑远了。 “快追!不能让他们逃了!” 韩冥远愣愣的跟着身边的人跑着,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临死前出现幻觉了。 “看什么看,好好走路,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火凤凰看韩冥远只是看她不看路,朝他吼道。 “凤凰,真的是你……”那魂牵梦绕的声音,那熟悉的呵斥声,告诉他这不是梦。 “不是我是谁,你也真够没用的,居然会被人伤成这个样子!”火凤凰扶着韩冥远,要不是她跟着他,他只怕刚刚就已经明上幻情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冥远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路过不行啊!”火凤凰看韩冥远那了然的眼神,说道。 她不会告诉他,她上次失踪的时候她就到北渊国来了,只不过她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找到了,所以她并没有现身。原本见他没事就打算回去,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这一年多一直在北风,就在军队附近。 今天她看他带着很少的人就出来了,担心他出什么事情,才跟了上来。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那些人。 “前面没路了。” 因为对地势不熟,两人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上面,当两人打算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却追了上来。 “这下看你们往那儿跑!”追兵将两人围在悬崖上,一步步逼近他们。 火凤凰拿出一枚信号弹,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径直放到了天上。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那些追兵脸色一变。 “不好!” 季流风他们正在山里打转,进来一天时间却一只没找到那些人的踪迹,此时正在山里无厘头乱转。 “砰——”爆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将军,刚刚那是信号弹?”一个士兵不确定的说。 “那是谁的信号弹?”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可是如果是敌人给我们下的圈套怎么办?” 士兵讨论着,一些人说去看看,一些说不要去。 季流风看着刚刚那方向思考了一会儿,说:“敌人现在见到我们躲还来不及,那应该不是他们发出的信号。可能是有人跟着一起追来了,正好遇到危险,所以发出的求救。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在山里打转,不如先去看看。” “是,将军。” 季流风带着人朝那边追了过去,果然在那边山坡上看到了凤鸣国士兵的尸体。 “出事了,我们赶紧追过去!”季流风说完先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那些士兵也赶紧追上,就怕来不及。 悬崖上,那些追兵在火凤凰发出信号后就攻了上来,不过因为火凤凰身上的毒很多,他们一时也没捞着好处。 可是时间一久,火凤凰身上的毒药也用完了,那些人便提刀砍了过来。 韩冥远见他们过来,拿起自己的剑,站到了火凤凰前面。 “你干什么!”火凤凰拉住韩冥远,“你现在剑都握不住,还逞什么英雄!到后面去!” 韩冥远扭头看了火凤凰一眼,说:“我是你男人,自然要站在你面前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火凤凰的眼泪落了下来,韩冥远伸手擦她的眼泪,说:“我以不是个好丈夫,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待你。如果我今日活不下来,你便找个会疼人的男人嫁了,嗯,不要给我说,知道吗,不然我怕我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杀了他。” 火凤凰摇了摇头,握紧手里的剑,在敌人冲过来的时候身子一转,来到了韩冥远前面,奋力的朝那些人杀去。 火凤凰的武功本来就不如她的毒术精湛,加上被一群功夫不错的侍卫围攻,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身上好多地方都被砍伤。 韩冥远和敌人厮杀着,看到火凤凰受伤,用力将对面的人踢开,自己来到火凤凰前面,替她生生挡了几刀。 “速战速决!” 似乎是怕火凤凰的信号弹引来其他人,更多人围了上来。 火凤凰将身上最后一点毒药撒了出去,拉着韩冥远到了悬崖边上。 “与其都是死,不如一起跳下去,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火凤凰说。 “好。”韩冥远捂着伤口笑了,“生未同衾,死要同穴。” 看着杀来的人,韩冥远搂着火凤凰往后倒了下去。 两人快速往下坠落,火凤凰在下面,韩冥远在上面,两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韩冥远的眼角还是含着笑。 他看着火凤凰,用唇语说了句我爱你,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抱着火凤凰转了一圈,让自己在下面。 火凤凰看懂他的话,还来得及回他一句,两人就双双掉进了悬崖下的河流里。 上面的人看了一眼,说:“我们快走。” 可是他们刚走出不远,就遇到了追过来的季流风等人。 季流风他们将这些人收拾了,来到悬崖上,看到上面对着的尸体,仔细探查了一遍,看到落在地上的武器,说:“这是闲王的剑,火凤凰的鞭子!” “难道王爷和那位姑娘都……” 季流风来到悬崖边看了一下,看到下面的河流,说:“马上派人倒下面去找闲王和火姑娘,另外派人回去通知王爷,北渊皇就在这山里,请求支援!” “是!” 等季流风他们下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那些原本要追查北渊皇帝的人都到河两边查找韩冥远下落去了。 杜晓璃得到消息,听说火凤凰和韩冥远双双坠崖落水,留韩冥熠在城里主持大局,让唐钰带着人特种部队的人去山里搜索北渊皇帝下落,自己等不及先赶过去了。 杜晓璃按照来人的话找到了季流风等人,此时他们已经将河两岸都搜查过了,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小白球,沿着河往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杜晓璃将小白球放出去,它记得韩冥远和火凤凰的味道,而且速度很快,要是有他们的消息,也回来的快些。 “啾啾——”交给我吧。 小白球感受到杜晓璃焦急的心情,沿着河岸跑了出去。 杜晓璃拿着火凤凰的鞭子,看着两边打捞的人,心忍不住下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白色闪电窜了过来,来到杜晓璃面前,啾啾啾啾叫了两声,然后又迅速跑开了。 杜晓璃一把拉住一旁季流风,说:“找到了,快跟我来!” 然而小白球的速度很快,杜晓璃的速度也很快,很快就将其他人甩的没影儿了,只有季流风还勉强跟着。 杜晓璃在下游四五里的河岸边发现了还有微弱气息的韩冥远,赶紧上去给他查看。 “晓璃,他怎么样?”季流风飞过来,看到杜晓璃给韩冥远诊治。 “情况很不好,不过,应该还有救。”杜晓璃说。 应该? 季流风听到杜晓璃的话,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想到火凤凰,问:“那火姑娘呢?小白球有没有发现她?” 杜晓璃手一顿,摇了摇头。 在杜晓璃给韩冥远就地扎针的时候,小白球又沿着河下游继续找了很远,最后还是耸拉着脑袋回来的。 杜晓璃给韩冥远扎完针,看着一旁的小白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季流风领着人拿了一副担架来,看到杜晓璃已经抢救完了,问:“闲王情况怎么样?” 杜晓璃看了看浑身是刀伤的韩冥远,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那火姑娘……” “小白球已经沿着岸边找过了,你让人加大范围继续搜查,冥远还没脱离危险,回去我还要抢救试试。”杜晓璃说,“一旦发现凤凰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好。” 杜晓璃带着韩冥远回永州城了,杜晓璃再次给他包扎了一番。韩冥熠看到韩冥远全身都是绷带,担忧的望着杜晓璃。 杜晓璃摇摇头,说:“看他造化吧。” 醒过来则好,醒不过来,古代的植物人也活不长久吧。 韩冥远一直昏迷了十天,如果不是杜晓璃想办法弄出营养液给他灌下,恐怕饿都饿死了。 韩冥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火凤凰的事情,可是得到的消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到没找到火凤凰,他也不想继续苟活,不配合杜晓璃的治疗了。 杜晓璃也没想怎么劝他,只是收起药碗,说:“既然是死不见尸,那就说明她现在可能还活着,说不定正在什么地方受苦。你不想活下来,那就是认定她死了。等去江南的时候,我就给火谷主说他孙女死了,你为她赔了命,也算值了。” 小半个时辰后,韩冥远说想要喝药了。 韩冥远这伤一养就是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他能下地的时候,就跑到了那条河边去找,找了两个月,到他伤势全部复原,也没找到火凤凰。 北渊国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次年开春的时候,韩冥泽派了官员过来接手这边的事情,韩冥熠他们终于可以凤鸣国去了。 韩冥远没有回去,他一直在到处寻找火凤凰,他始终相信,她没有死,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找她。 明治十五年三月底,韩冥熠和杜晓璃带着一小部分军队回来了,剩下的大部队都留在北渊国镇守各个城市,直到安定下来。 因为归家心切,杜晓璃让唐钰在后面带着大部队慢慢走,自己和韩冥熠还有季流风三人甩掉了他们策马赶了回来。 杜云寒他们已经在城门等着她们,看到策马来的三人,杜云寒指着马上的女子,对身边的两个四岁的孩子说:“那就是你们的母亲,那穿紫色衣服的就是你们的父亲。” “爹,娘……”福临和福熙朝着两人撒丫子跑去,惊得两人赶紧下马,生怕两孩子被马给踩着了。 “爹,我好想你。”福熙扑倒韩冥熠怀里说。 “娘,我好想你。”福临则是扑倒了杜晓璃的怀里。 这是典型的女儿亲爹,儿子黏妈啊! “爹,娘,哇,石头也要爹和娘!”杜修恒怀里的一个两岁大的小娃娃一下子哭了出来,杜晓璃和韩冥熠赶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过去了。 “爹,二娘,哥哥,嫂子,三妹。”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杜云寒看到杜晓璃,一时间有些老泪纵横。 杜修恒看着杜晓璃消瘦的脸,心疼的说:“你看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这些年,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吧?” “也还好了,比起那些士兵,我已经算是好很多的了。”杜晓璃说。 “石头也要娘亲抱抱。”石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杜晓璃,萌的她心一下子软了。 韩冥熠走过来,一把将石头也抱了过去,一手抱着福熙,一手抱着石头。 这就是他还没见过的儿子,那双眼睛还真的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他心情如同这春日般舒爽。 季流风不管杜晓璃他们一家相亲相爱,因为他一看到城门前站在的人儿,眼里便容不下其他了。 他走到韩冥香身边,看着她依然比离别时还要瘦弱的身体,忍不住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冥香,我回来了。” 韩冥香闭着眼睛,由着他的味道将自己包围,感受着他的温度,实实在在的温度,忍不住嘴角微扬。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夕阳西下,进城的人都忍不住被这里的温情所吸引,驻步多看了两眼。 残阳余晖同时也撒在遥远北方一个偏远的小村落里,山上传来幽扬的陶笛音,婉转动听的曲子吹出浓浓的思念的味道。当年在琉璃河畔呆过的人便会听出来,这正是当年某夜杜晓璃在轩雨楼吹奏过的那首曲子,故乡的原风景。 一位红衣女子站在篱笆院里,静静的听着陶笛声渐渐消失,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首曲子。 “你怎么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来到她身边,看到她脸上的泪水,伸手为她擦掉,柔声问道。 “听着这首曲子忍不住落泪了。它让我好想家,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女子看着那男子,说:“你说你是我师兄,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对不对?我,想家了……” “你想回家了吗?” “想……” 男子望着夕阳,说:“那我明日送你回去吧。” 男子说完便转身进屋。 “师兄,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男子脚步一顿。 “不。你自己回去。”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红衣女子叫住他,“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山林间,一个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陶笛,刚刚的曲子似乎还在林间飘荡,只是他分不清自己思念的是家乡,还是曾经在他什么里出现过的人。 院子里,男子摸着自己的面具,下面是一张被毒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脸。 “我叫司马睿……你不记得我了也好……” 司马睿。 红衣女子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片山林,吹奏陶笛的人已经离开,只有隐隐的笛音还在传来。 天空收起最后一缕阳光,杜晓璃站在院子里,看着夜色将天地包围,回想起这些年经历的种种,突然心生感慨。 她还来不及将感慨抒发出来,裙角便被人拉住。 “娘,外公让我们来叫娘去吃饭了。”福熙仰着小脸看着杜晓璃,还指了指餐厅。 因为福临他们的东西都还在丞相府,杜晓璃他们今天是直接来的这里。 杜晓璃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那里有她的父亲,哥哥嫂嫂,丈夫,还有她的儿女。 韩冥熠正朝她望来,还招了招手。 “娘,肚子饿。”福熙甩了甩杜晓璃的裙摆。 杜晓璃蹲下去,将福熙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肚子饿了?走吧,娘带你去吃饭。” 说完,她抱着福熙走进了那暖暖的餐厅……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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